【現代都市】 文案
【故事發生在另一個平行世界,這裡一切跟現實世界相同......】
【這是一個極品整形小醫生把自己想著法羊入虎口的極品故事】歡迎【失戀】份子跳坑!
遲騁這個男人很特立獨行,作為令人聞風喪膽的全門大少爺,他不像三弟全想那般嗜殺,也不像二弟全響那般**不羈。他高雅、他溫柔,然而,他卻有個怪癖,唯有最愛才不碰。
「你為什麼從來都不碰我?」
「因為你不同!」
「所以你才天天換情人夜夜做新郎????」
「乖...」
「乖你媽個頭!」
「...............」
楔子之[故事背景]
以下的故事發生在迷霧星球,這個星球的生物,很崇拜地球的文明。於是他們開始吸收地球的一切知識,好的壞的,黑暗的,光明的,一切的一切。他們模仿地球文明,建立國家,設立制度,只是這兒的生物比地球人更加的高等。
故事從這裡開始。。。。。。。。。。。。。。。。
第000章 序
本文為黑道總裁系列之四。
與本文關聯的文有:
1【霸氣總裁的冷面情人】,本文配角江小魚與秉柒凜之間的單獨故事!
2【霸氣總裁的雙性情人】,本文配角全三與水色之間的單獨故事。
3【霸氣總裁的痞子情人】,本文配角全二與王子之間的的單獨故事。
4【承上啟下的男人】,本文配角遲嵐、全靄、全釋之間的單獨故事。
5【炸毛辣爸】,本文配角滕子封與仁莫灣之間的單獨故事。
關於幾部關聯文中的人物關係。
1。 遲嵐、全靄、全釋為本文主角攻全大的三個父親。
2。 全三與水色為本文主角攻全大的三弟和三弟媳。
3。 全二與王子為本文主角攻全大的二弟和二弟媳。
4。 江小魚與秉柒凜為本文主角攻全大的哥們。
5。 滕子封與仁莫灣為本文主角攻全大的哥們。
註:【霸氣總裁的極品情人】是獨立的一部故事,如果大家沒有看過與之相關的關聯文也不耽誤看,如果看了以上五部關聯文的話閱讀效果會更好。
第000章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000章 楔子
放下手中的馬克杯,遲騁伸手拿下貼在冰箱上的字帖,那是廖響雲閒來無事親手製作的留言卡片。他喜歡這種調調,不止一次的強烈要求遲騁配合他,沒事最好不要打電話,留言什麼的很浪漫。
晨曦透過客廳弧形的大飄窗飛進來,打在遲騁架在鼻骨上的金絲眼鏡使之金輝燦燦。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幾行字,遲騁忍不住露出溫柔的笑顏。
Thereareso
manythingsIlove
aboutyou。。。。。。
Yourkindness
andcompassion
Yourbeautitul
eyesandbigheart
Yourintelligence
anddetermination
Yoursmileand
senseofhumor。。。。
Butmostly,Iloveyourdick!
你有許多東西要我深愛...
愛你的善良和同情心,
愛你美麗的眼和寬容的心,
愛你的智慧和決心,
愛你的微笑與幽默感......
但最主要的是,愛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第001章 :極品小醫生
窗外的斜陽透在客廳中色彩典雅的STVILLA(塞特維那)沙發上,宛如舞台上的鎂光燈,筆直地照射上依偎在沙發靠背中睡去的廖響雲,使他在寧靜午後的休憩中發光、發熱、金燦燦的。
這是一間追求浪漫主義、藝術感極強的客廳,每一個細節都透著歐洲宮廷的莊嚴、宏大以及奢華與激情。
全柚木框架蒙皮、折衷主義風格,顯現主人的品位與安逸,富有節奏感的曲線,裝飾鑲嵌鍍金銅飾還有大量的鬱金香,走進這裡,如同時空錯位,將你送入了十九世紀歐洲皇室貴族。
廖響雲安靜的時候像隻貓,總是吸引著遲騁駐立在他面前靜靜地俯視著他。他喜歡他精緻的眉眼,睜開的時候會透著一股子靈氣兒,他喜歡他那一頭海藻般的長卷髮,他喜歡他的每一種打扮,因為他都是為了取悅他......
慢慢地蹲下來,男人的唇角蕩著一抹笑,溫柔的足以融化一切,他總是這般優雅,總是這麼紳士,正派得好像守護公主的騎士。
遲騁伸出手,輕輕地牽起廖響雲睡後隨意落在腿上的左手,緩緩地摩挲著,去感受廖響雲肌膚的細膩與溫度。
「唔......」金色的暖光下,卷髮散亂的男人低低夢囈,充滿美感的唇瓣嚅了嚅,吐出好聞的氣息撲到遲騁的面上。
他把他當做寶,心裡頭留出位置給他住進去,他要把他捧在手心兒擱在心尖兒,一輩子也不放他離開,愛著他寵著他,看他耍看他鬧,最後在吃干抹淨才最有味道。
金絲眼鏡下的眼閃動著波瀾,仿如窗外的陽光給沙發背中的廖響雲無盡的溫暖。
遲騁的手指點在廖響雲肌膚上的力道輕軟得如同羽毛,他是圈子裡最棒的Dom,他的手是魔術師的手,他的手是鋼琴家的手,賦予著某種魔力,令人成魔成狂。
柔長的睫毛輕顫著眨動,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睡夢中雲山霧繞的廖響雲被遲騁的小動作弄醒,萎頓在雙面浮雕沙發中的他霎時精神抖擻。
反手一把攥住遲騁的手露出一口白牙喜道:「老公?哈?」霹靂撲稜地從沙發中挺起身子。。。。。。。。。。。。。。。。。。。。。。。。。。。。喜出望外地說,「你終於想通了,是不是想那啥我了?」
廖響雲撤回了抓著遲騁手腕的手,急忙忙低下頭與自己身上繁複的衣衫奮戰,忽然懊惱起自己今兒幹嘛非要穿成西班牙鬥牛士的樣子呢,好不容易等到遲騁了,他就該不穿衣服時刻準備著的,真見鬼。
遲騁沒有阻止廖響雲瘋狂的舉動,唇角漾著溫柔的笑,隨他的小心肝怎麼折騰,但他的規矩不能壞。
沒一會兒廖響雲就站在了他的面前,雙眼冒光的看著他。喜形於色,好像上帝偷偷托夢跟他說他能長生不老似的雀躍開心。
瞧著遲騁轉身而去悠然地坐在長椅上看起了報紙,赤裸裸的廖響雲蹬蹬蹬的跟過去叫道:「你為什麼從來都不碰我?」他眨巴著眼睛,滿腹的委屈,像只可憐的小白兔。
「因為你不同。」遲騁緩緩地抬起頭,輕柔一笑。
「所以你才天天換情人夜夜做新郎????」拔高調子,瞪圓眼睛,廖響雲已然化身成為毒舌怨婦。
「乖...」男人淡淡一笑。
「乖你媽個頭!」廖響雲完全卸下了他多變的面具窮凶極惡道,「你媽個頭的,今兒你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給姑爺爺上,聽見沒?」
第002章 :用生命..
遲騁從報紙中抬頭,溫柔的目光透過架在鼻樑上的薄薄鏡片掃向倒在自己腳下擺出哈哈哈哈的愛人,無奈地搖搖頭。很快,他收回那抹寵溺的目光與柔軟的心思,繼續看起手中報紙上的財經新聞。
「老公......嗯...你看看我嘛......」
遲騁沒有動,只是唇角那抹溫柔的笑意更深了,他是Dom,可以完好的控制住自己與他人的一切。如果他不想,誰也無法令他情動到不可自制的地步,如果他想,即使是一塊冰,給他三天,只需要三天,他也能將其徹底融化忘卻自我。
「遲遲......」
「騁騁......」
「哈尼......」
「林達.........」
「大老公............」
「小寶貝.........」
。
「全大.........」
「遲騁!!!」咬牙切齒,放棄一切勾引的企圖從地毯上坐起來,怒視著依舊看著報紙的全家老大,「
?????」
「哦。」從報紙中緩緩抬起頭來的遲騁淡淡地應了一聲,從來都是這樣眉眼帶笑,從來都是語氣和緩,可這不是廖響雲想要的。
「哦你媽個頭啊!!!你知不知道一個『哦』字打破了我所有想說的話題。」炸毛的廖響雲像被人踩了尾巴的波斯貓,吼得大脖頸鼓脹得好像盤踞在他脖子上的小蚯蚓。
怒紅了眼睛,憤恨地咬牙,等了好幾分鐘也不見遲騁走過來趁了他的心意,只是按部就班的將他拉起,用毯子裹住他氣得發抖的身子。
猛地一把將溫柔將自己納入懷抱的遲騁推開,廖響雲咆哮著吼出來:「我討厭我等了半天你的消息,結果就一句『呵呵』,你當我是講笑話的?」抹了一把眼淚,蹬蹬蹬的掉頭就跑掉了。
..................
溫泉走進這家咖啡廳,看著四處暴露閃亮的金屬,覺著這是一家恣意展現野性不羈元素的咖啡廳,果然是響雲的風格。
關上身後的玻璃門徑直走進去,沒出兩步一眼就瞧見了靠窗而坐悶悶不樂、苦著臉,正在那拿著湯匙攪拌咖啡的廖響雲。
「阿雲。」擺擺手,比較靦腆的溫泉一臉笑意的快步走過去。
「小泉,嗚嗚嗚,我失戀了。」瞧著拉開椅子坐下的溫泉,廖響雲拉著一張苦瓜臉咕噥出來。
「嘿嘿...」傻傻的笑笑,在朋友圈子裡大家都知道,廖響雲說的話連標點符號都不能信,他要是真能跟遲騁分手,那地球它就是方的。
「你幹嘛?」瞪大那雙柳葉般的眼眸,對於溫泉的完全不信任廖響雲滿臉不悅地拔高了音調,「你不信?這次真是真的。」歪歪嘴,廖響雲的小動作不斷,「你那什麼眼神?我可告訴你,就算我失戀了你也沒有機會,你這型的不是我的菜。」斜眼瞄瞄一身樸素、斯文的溫泉,廖響雲繼續操著大嗓門嚷嚷著,「在說了,倆個零能玩出啥花來啊。」
與廖響雲見面,溫泉要做的就是奉獻出他的耳朵盡情傾聽就好,廖響雲的性子很極品,把什麼都想的很美好,尤其是他自己。但------像個話癆,一張嘴就像機關鎗似的突突掃射不停。
「混蛋!」溫泉微微抬起頭,看見廖響雲握起了拳頭,然後一臉憤憤不平的繼續衝他嘮叨起來,「第一次搭個車只需要說一句話就可以上車了,第二次他們就能說一車的話,第三次一車的話也說不夠,還要找個地方繼續說,說著說著最後我老公的車不就成了他的專車嗎????」他的那雙眼晶晶亮,尋求安慰的看向了對坐的老同學溫泉。
第003章 我著急啊
這個道理倒是分析的不錯,可是作為朋友,溫泉怎麼也不能完全苟同,完全苟同了那不就成了火上澆油了嗎?
還說分手,就知道廖響雲刀子嘴豆腐心,從來就只會說說而已,雷聲大雨點小的。
暗自將目光偷偷落在廖響雲正拿著湯匙的那隻手,那奶白的掌心處有三顆痣,就是這三顆痣嗎?就是長了這三顆痣才有福,什麼都不用干只要坐享其成就好?
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溫泉按奈住了剛剛冒出頭的小觸角,臉上重新掛了笑,人畜無害又羞澀。
「小泉你說我該怎麼辦?不成,我看你還是下午再陪我去沙龍做做護膚,然後買兩身新衣服好了。」喳喳呼呼的廖響雲每日一變,也不嫌累。
「阿雲......」他喚了廖響雲一聲,在吸引到廖響雲的目光後繼續說,「無論男人女人,他們最大的驕傲不是長相有多美,而是他們的男人能為他/她拒絕多少女人/男人。」你猜,我的朋友,這話是褒義還是貶義?呵......
「你什麼意思?」沒有立馬轉過彎的廖響雲眨著他那雙黑眼睛問道,看起來真傻!
「意思是再轟轟烈烈的情侶,也比不上平平淡淡的父母。」莞爾,略帶羞赧,太過內向了。
「你在說什麼啊怪怪啊?」沒長腦子的人所以才快樂的吧?廖響雲繼續很自我的吼著,「我著急啊,我著急啊小泉,康熙6歲登基,貝多芬4歲開始作曲,葫蘆娃剛出生就打妖怪,他到現在都沒上我,七年了七年了啊喂,你說姑爺爺我急不急?」
人畜無害地笑著,是吶......他沒有上你,真是高興他到現在都沒有碰你。
廖響雲,憑什麼你生出來就該是天之驕子?憑什麼你這種性格的人也能幸福?憑什麼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憑什麼你可以站在人前呼呼喝喝?
你以為你是地球嗎?大家都必須要圍著你轉嗎?你有什麼?你是什麼?你就是遲騁身邊圈養的一個寵物!
「哎呀還喝什麼喝啊,走啦,快起來跟我去沙龍啦。」沒有顧及他人的感受,心急的廖響雲起身就扯著正端著咖啡杯啜飲的溫泉的手腕,欲要拉他離開。
拉扯的幅度過大,咖啡杯裡的咖啡漾了出來,燙到了溫泉的虎口,有一瞬間溫泉的眼神是惡毒的,可他很快隱藏了那一絲歹意,重新掛上內向羞赧的面具,小聲的說:「阿雲,很浪費的,我還沒有喝。」
「切!神經啊,你要多些待會我買給你就是了,走啦走啦快走啦,氣死我了,我非要把那個搭我老公車的小賤人打敗,媽個頭的!!!!」
朋友就像人民幣,有真有假!
「喂小泉你看到沒?」走在商場奢侈品男裝區的廖響雲拉著溫泉的手就四下指點起來,一副自我感覺良好的樣子嬉笑著,「那個,那個,那個,還有那邊那個和這邊那個人都在看我,」眉眼彎彎,得意至極,「知道為什麼嗎?哈哈哈,他們一定是被我迷人的氣質給征服了,怎麼樣?跟我走在一起驕傲吧?回頭率高吧?哈哈哈哈。」
紅了臉,溫泉表現的低眉順目,一副很逆來順受的樣子,甚至是這世間最崇拜廖響雲的狂熱者,什麼事都以廖響雲為中心,恨不得跪倒在廖響雲的腳下來膜拜他。
以至於.........廖響雲的心極速膨脹著,因為他身邊的朋友在怎麼奉承他都沒有一個像溫泉似的,總是喜歡笑著對他說:阿雲,我能和你是同學成為朋友真是我的榮幸,我以能與你成為好朋友而感到驕傲,你看你身材好長得還帥,我實在是太幸福了,哈哈,哈哈哈哈.........
抬眼看著扭著水蛇腰走在前面的廖響雲,拳頭攥了起來,焦點?迷你?愚蠢,真是愚蠢,廖響雲,誰給你的勇氣要你這麼自以為是?你看你穿的,簡直就是夜店裡賣笑的少爺,惡俗!怪不得遲騁他不要你,對,就這樣,就這麼自以為是下去,總有一天遲騁會受不了你厭煩你,哈哈哈......
第004章 :有一種朋友
呀.........
快看.........
廖響雲所過之處都會引起一陣小騷動和小驚呼,原是因為那日在家中客廳的那件事,廖響雲天真的覺著,他以後在家不但要光著,出門在外也盡量不要穿太多。萬一,萬一全大哪天想明白了或者突然就發情了,他倆叮光磕起來也方便,最好能直接提槍就上陣、一插到底,堅決不給全大後悔退縮的機會。
懊惱了好幾次,廖響雲就覺著吧,那天勾引全大最後沒成功,完全是因為他西班牙鬥牛士的打扮耽誤了他,要不是在脫衣服上浪費了那幾分鐘,全大一准把他幹了,男人一定是嫌他穿的衣服不好脫,這樣一耽誤,所以突然迸發的腎上腺素消褪了下去。
沮喪啊沮喪啊,真是耽誤事,所以,以後不是特定的場合下,他應該盡量少穿或者不穿,隨時隨地的準備著,哈哈哈哈哈.........
在一處反光的廊柱前停下腳步,廖響雲旁若無人的左照右照起來,對於自己裸身穿顏色花俏的小西服、只在下面穿條男式的平角內褲的打扮滿意極了。
光著膀子穿西服,衣擺稍微過臀,有時候西服是純黑的,那麼他下面配的內褲就是鮮嫩顏色的,有時候西服的顏色是五彩繽紛的,那他下面的內褲就是純色的,也有上面的西服是花裡胡哨的,下面的內褲也是花裡胡哨的。
無論上面花還是下面花,在溫泉看來,廖響雲的這種打扮都是極其欠操的,早晚有一天會在他這種打扮上出事,若是哪個色膽包天的盯上了,呵呵非輪死他不可,看他還浪不浪,賤!
惡毒的眼神緊緊地落在了廖響雲那兩條暴露在外又白又長的腿上,他腳上那雙白色的一腳蹬把他的腿顯得更白了,即使溫泉不想承認他也必須承認,廖響雲果然是有資本的,屁股又翹又圓......咬牙切齒,真恨不得拿跟棍子捅爛那裡的美好,賤貨!
廖響雲像似一隻被人圈養的金絲雀,花錢如流水,只要能被他看中,不管多錢,他連眼都不帶眨一下。
他越是這般無拘無束、隨心所欲,越是令總是充當他跟班以及拎包小弟角色的溫泉心裡失衡。
溫泉妒忌廖響雲的一切,他憤世嫉俗、仇恨那些所謂的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
執拗的總是去試圖打破「門當戶對」的傳統觀念,為什麼非要門當戶對才能在一起?為什麼總是要狗血的強強聯手?為什麼不能一個有錢人配一個沒錢人,這樣的話,不是沒錢的人就變成了有錢人?
如果是有錢人配有錢人,他們越有,而那些越沒有的貧民則會越窮,這不公平!!!
用惡毒的目光跟在廖響雲的身後不停地臨摹著他的背影,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神煉成兩枚鋼針,狠狠地刺入廖響雲的心窩,讓他死讓他死讓他死!!!!
「小泉,快過來看,這件怎麼樣?」廖響雲的眼光跟他這個人一樣,總是喜歡那些誇張、張揚的東西,但是他的內心卻是善良慈悲的。
「覺得有些暗,你還是比較適合那種另類的。」溫泉給予廖響雲的建議永遠都是相反的。
適合廖響雲的他總要說難看,不適合廖響雲的他會拍手叫贊,以至於今時今日廖響雲的打扮,能有他溫泉一半的功勞。
「不是給我,是給你,喜歡嗎?喜歡我就買下送給你。」廖響雲拿著手中那件價格不菲的男衫比在溫泉的身前欣賞著,他喜歡打扮自己也喜歡打扮別人。
「阿雲不要啦,總是要你破費,好貴的。」溫泉的眼睛含著笑,可是他的心卻是黑的,他沒由來的就是討厭廖響雲,可還自我受虐般的總是想要跟廖響雲混在一起,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也許是他瘋了。
很快,他們在精品男裝區掃蕩了一圈後滿載而歸,坐上車之後,溫泉扭臉沖駕車的廖響雲投去溫和的目光:「阿雲,你要是不著急回去,能順路載我去藍莊地下嗎?」
「去那裡幹嘛?」按下指紋,車子自動啟動,廖響雲不解的扭臉,「你敢坐我的車我真開心吶。」
「為什麼?」這回換成溫泉向廖響雲投去不解的目光。
「哈哈哈,我昨兒才下的駕照,所以今天是我自己親自開車出來的哈哈哈哈哈。」
「............」馬路殺手就在他身邊。
第005章 :喂,快跑啊......
「阿雲,你別開玩笑了。」溫泉的臉有些扭曲,他心裡有些擔憂,「你不是一直都有駕照的嗎?」不是你愛裝逼彰顯你《祥雲集團》大公子身份,所以才從來不自己開雇司機給你開車的嗎?
「駕照假的,哈哈哈哈。」廖響雲笑得有些沒心沒肺,他完全不曉得一個人坐在馬路殺手的車子上的那種忐忑感,「噯對了,你去藍莊地下幹什麼?那是哪啊?」
「哦,哦哦。」溫泉總覺得廖響雲是故意要害他,心裡開始介懷,臉上卻洋裝毫不在乎,「想去買條褲子還有襪子內衣什麼的。」
「神經病啊,那你剛才怎麼不早說,一塊在這買了多好啊?」廖響雲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不好好駕車,總是扭頭過來瞅溫泉。
「阿雲,阿雲你在開車,注意前方啊,你當心啊。」溫泉是個很惜命的膽小鬼,雙手緊緊地扣住安全帶,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坐廖響雲開的車,誰知道他會不會把油門當剎車一腳踩下去。
剛剛懸到嗓子眼的心原本已經落下去一截,這無意間的一轉臉,正前方的交通燈已經開始呈黃色閃爍狀。溫泉瞧廖響雲那架勢是想加速衝過去,結果這蹄子把剎車當油門,車子沒竄出去,倒是不當不正的突兀停在大十字路口的正中央。
而且還好死不死的正好擋住了人家右轉彎通行的待轉車道線內,一時間喇叭聲齊鳴,溫泉一臉尷尬的側頭去瞧沒事人似的廖響雲,只聽這人不緊不慢的說:「按去唄,愛咋按咋按,反正我不開,我是好市民,我得遵守交通規則。」
溫泉:「............」
信號燈變,右轉彎車行道待轉的打頭車一頓瘋狂按喇叭,廖響雲穩如泰山,他那騷包的紅色車往那大馬路中央一停,就是不給你動地方。
有人開始叫罵,有的車主直接兜大圈繞過廖響雲的車子後再拐出去,很默契的是,每個司機開車擦過廖響雲的車窗時都會不約而同地搖下車窗來觀望觀望是何方神聖能把車子開得這般極品的廖響雲。
溫泉跟著廖響雲吃鍋烙,覺著特騷派,真想把自己隱形後遁走,被人鄙視了足足六十秒,廖響雲才又在變燈後駕車駛離。
結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去藍莊地下必須途徑裕華步行街,那是繁華的商圈,車水馬龍,行人也多。
離著老遠就能瞧見步行街街頭上畫著的黃色警告斑馬線,上面川流不息著過往的行人。
溫泉忐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總是忍不住的出聲相勸:「阿雲你慢點,慢點開,慢點,減速,前面人多,慢點慢點吧。」
「別擔心,我知道,放心好了。」廖響雲心理素質極佳,看他那樣子似乎對開車駕輕就熟。
結果關鍵時候給溫泉掉鏈子,這蹄子一慌又踩錯了油門,車子不但沒減速還往上提了一小檔,眼瞅著這車就要扎進前方行人堆裡。
溫泉大急:「阿雲踩剎車啊,快踩剎車啊阿雲,喇叭,按喇叭,示意行人躲開啊。」
「別慌別慌,沒事沒事,」廖響雲寵辱不驚,暗自默背口訣,首選撞大樹,實在不行撞道崖子,無論往哪撞就是不能撞人。
其實這蹄子自己都慌了,車子是新的,操作系統也不是很熟悉,背來背去眼瞅著車子就要撞上去,廖響雲大急之下搖下車窗子探頭到外面衝著前方的行人就開吼:「喂......快跑,快跑都快點跑過去,我停不下來了,快點讓開道.........」
溫泉:「...............」
「快跑快跑,都快點閃開啊,小泉快點幫我一快喊啊,喂,你別站在斑馬線上來回瞎晃啊,你倒是給我快點跑過去啊,退,你還是往回退吧.........」
溫泉:「...............」
「啊------」尖叫伴隨著急剎車,廖響雲到底撞到了一個人。
溫泉整個人都傻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他什麼都沒看清,就見一抹黑色的身影忽然就倒了下去,直接淹沒在車頭下。
廖響雲雙手緊握方向盤,整個人僵硬得不知如何是好,心臟劇烈狂跳,平穩了幾秒鐘之後,這大膽的蹄子推車門就跳了下去。
被撞倒在地的一看就是一個老實人,長了一張不會撒謊的臉,廖響雲蹭蹭蹭的幾步走過去,伸手拉起那男子急問:「你沒事吧?」
這人真是命大,撲稜撲稜膝蓋上的灰土,把著廖響雲的手臂就站了起來,膽小如鼠,切切地望望廖響雲又看看廖響雲那台騷包到爆的車,抿抿唇低聲說:「沒,沒事。」
說罷,推開廖響雲的手腕轉身欲要離去,心知廖響雲是有錢人,他不想惹上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也沒被撞壞。
眨巴眨巴眼珠子,瞧著那男子踉蹌轉身的背景,廖響雲心裡頭忽然生出一種「帥爆了」的怪想法。好人呢,居然沒訛他?哈哈哈哈.........
純屬條件反射,廖響雲一個大跨步跟上去,伸手拉住那人的手腕子,單純的想跟這人交個朋友。
那人也是一愣,扭臉怯懦地望著廖響雲,一時情急,廖響雲張口就來:「你撞到我的車了!」
「...............」
「...............」
第006章 :你瘦了!
折騰了一溜十三遭,收穫了大包小裹的廖響雲美滋滋的回了家,他與遲騁的居所有幾處,總是不定期、不定時的來回變換,但多數都住在那套依山傍水而建的山中別墅中。
「遲騁呢?」跨進大廳的廖響雲一邊將手中的大袋小袋遞給管家文叔,一面詢問著全大的蹤跡,「他回來沒有?」
「大少爺在前廳的會客室。」文叔急忙接過紙袋,然後退到一邊畢恭畢敬地回答廖響雲的問話。
沒有在言語,廖響雲已迫不及待的直奔前廳的會客室,平日裡他偷雞摸狗的跟蹤遲騁已成為習慣,即使在自己家裡,他也總好做出一副賊頭賊腦的傻模樣。
會客室的門很恢弘,整體有摩洛哥建築風格,旁邊的窗子也是別具一格,窗明几淨。
貓著腰,撅在大敞四開的門外偷窺了好一會兒的廖響雲諂笑著沖裡面的遲騁喊:「老公,開門啊,嘿嘿,嘿嘿嘿。」
「門根本沒關。」黑著臉回他話的是全二少,他是真心受不了廖響雲這極品GAY。
被人揭穿了他的小心思,廖響雲也不尷尬,在敞開的大門口直起腰板訕笑:「原來門沒關啊?艾瑪,我還以為玻璃珵亮呢,哈哈哈哈。」抬腿,跨過門檻邁進去,不羞不騷地就往遲騁的跟前晃過去。
全二:「............」誰都沒有廖響雲這蹄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高!
伸手挎起遲騁的胳膊,廖響雲瞇眼笑著與全二寒暄:「二弟,你瘦了!」又往遲騁的身上貼了貼,客客氣氣的繼續對全二說,「衣服瘦了!!」
全二:「...............」
遲騁笑而不語,由著廖響雲不老實的往他身上貼,他喜歡他圍著他團團轉,像只求寵的小貓崽兒。
全二起身,不客氣地衝著廖響雲白了一眼,然後對自己大哥說:「抽空趕緊去老三那勸勸三爸,快些領著大爸二爸回家過日子去吧,這麼耗著也不是個事兒,他們老三口兒長在三兒家了那哪成啊,多耽誤人家新婚燕爾的小兩口『吼吼哈嘿』啊。」
全二眉毛一挑,桃花眼捕捉到了廖響雲那蹄子對他大哥的小動作,瞧著這蹄子伸手偷偷扯了兩把全大的衣角,全二不禁又蹙了蹙眉。不出所料,這蹄子縮到全大的背後,用那種怯生生的可憐眼神瞧著全二,看他那架勢,就好像全老二是個洪水猛獸能把他吃了似的。
「老公老公...」廖響雲極品就極品在他能旁若無人的當著當事人的面兒打小報告,氣得全老二肝疼。他那偷偷摸摸的小樣子,跟個受氣包似的,「你快點管管你弟弟啊,你看他又垂涎我的美色了,可是我不愛他,我的心裡就只你有。」聲音細弱蚊蠅,可該死的全老二就是聽到了,恨得他直咬牙,惡狠狠地瞪過去,故意嚇唬廖響雲玩。
拉起廖響雲的手腕無意識地揉弄、把玩,遲騁笑容和煦,如沐春風:「行,我看下這幾日的行程,這周吧......這周我抽空過老三那瞧瞧到底怎麼回事。」
全二將眼神轉移到全大身上,臨行前故意嚇唬廖響雲沖全大吼了一嗓子:「老大你要是再不收了這蹄子,下把我就真垂涎垂涎他的『美色』了我可告訴你!!!」
「知道了,快去吧...」溫柔一笑,拉著廖響雲的手一塊起身往出送全二。
「得了,跟我還客套什麼,趕緊歇著去吧,我走了。」全二歸心似箭,匆匆跨出會客廳奔著大門而去。
「人都沒影子了你還看。」廖響雲又開始不厭其煩地試圖說服遲騁接受自己的投懷送抱,「老公,你的雞雞真大個,能借我玩玩嗎?哈哈......」
抬手摟住廖響雲的後腦勺,大拇指摩挲著那一頭烏黑柔亮的髮絲,遲騁笑顏溫柔:「這可不行,你還太小,不適合玩『槍』,太危險了。」說罷,鬆開了手提步跨出會客廳,他手頭上還有很多事務需要處理。
「遲騁!你媽個頭的,姑爺爺我哪兒小啊?啊???我不能玩別的小騷蹄子就能玩啊?啊????你給我回來,今兒你必須把我幹了,要不然咱倆就玩完了!!!!」
他也就敢衝著遲騁的背影吼一吼,掐腰叫囂叫囂,實際上廖響雲一點不敢挑戰遲騁的權威,儘管心裡憤憤不平,最後不得不撅個大嘴唇子跟屁蟲似的乖乖溜進男人的書房伺機而行。
第007章 : 兩室一廳
受氣小媳婦似的窩在遲騁書房辦公桌對面的簡約真皮大沙發上,掰著指頭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他就鬧不懂了,遲騁到底為什麼就是從來不碰他,他知道他愛他,他對他也是真的好,簡直就是千一百順,捧在手心兒怕摔到,含在嘴裡怕化了,可幹嘛就是不跟他恩愛啊?????
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偷眼來來回回好頓打量風度翩翩、瀟灑不凡的遲騁的廖響雲最後決定明兒替遲騁去心理咨詢師咨詢咨詢,這傢伙一定有心理病。是病,得治!
都說男人工作起來的時候要命的性感,廖響雲屁感沒看到,就覺得枯燥乏味無聊至極,遲騁抱著那堆文件都比抱著他親厚,生氣!嫉妒!鬧心!!!
牆壁上的時鐘滴滴答答地轉動著,一覺醒來的廖響雲發現窗外已經月上樹梢了,他揉著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不知遲騁何時走過來為他披上的外套順著他的肩膀滑落到高雅的長絨地毯上。
喜出望外,廖響雲首先的反應不是開口問依舊埋頭審視文件的遲騁現在是幾點了,也不是起身、安靜地走過去為男人沖泡一杯濃郁的咖啡。而是他媽的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換上皇帝新裝,然後抓起地上的外套裹在身上。
「Husband!」綿軟的調子,令人從腳底板麻到天靈蓋,遲騁聞聲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向著對面望過去,只見廖響雲像被人抽掉了脊骨一樣,正攀爬在沙發上自娛自樂,「哦......我好熱!」做作地甩著長髮,拚命地衝著遲騁拋媚眼,「哦老公,來啊!」雙手撐在沙發上跪在那兒,一顆腦袋像打了雞血似的來回瞎亂甩,看得遲騁止不住地瞇眼笑出來。
浪了半天也不見遲騁有所反應的廖響雲偷眼一瞄,敢情那位抱著膀子坐在那兒拿他當消遣做娛樂呢?噘嘴囔腮,氣鼓鼓的像只蛤蟆,廖響雲嘰裡咕嚕從沙發上爬下來大吼大叫:「笑你媽個頭啊!!!」
白著一張臉,扭著他的水蛇腰就氣鼓鼓地跺腳踹門而去了,遲騁笑笑捏起鋼筆繼續批閱緊急文件。
沒一會兒,剛剛才風風火火踢門而去的浪蹄子又返了回來,推開書房的柚木門,廖響雲不管不顧地走進來,往遲騁的辦公桌前一站,伸手打掉遲騁手中的金筆,頤指氣使地掐腰沖遲騁說:「老公,你看!這是我今天給你買的內褲,」說著,這蹄子就從紙兜裡拽出一條花花綠綠的男士內褲顯擺著,「這是兩室一廳的。」
。。。。。。。。。。。。。。。。。。。。。。。。。。。。。。。。。。。。。。。。。。。。。。。。。。。。。。。。。。。。。。。。。。。。。。。。。。。。。。。。。。。。。。。。。。。。。。。。。。。。。。。。。。。。。
「還有什麼格局的?」遲騁審閱文件也累了,索性放下手中的資料調侃起來。
「還有兩室沒廳的。」廖響雲接著又為遲騁從兜子裡拽出一挑內褲來,據遲騁目測,這「兩室沒廳」的適合他,就是普通的男士平角內褲,只是那顏色.........實在不敢要他恭維。
「你這『房子』有沒有冷色調的?」家有廖響雲,如有一寶。遲騁笑瞇瞇,眼底滿是柔情蜜意。
「沒有,都暖色調的,五彩斑斕的多好看?唉這個是『錯層』的,這個是『複式』的,還有這個和這個那個你看看啊老公......」以柔化剛,廖響雲剛才那點怒氣兒全被遲騁的溫柔吞併了。
伸手把不老實的男人圈在胸懷中,遲騁吻了吻廖響雲那一頭海藻般的長卷髮溫柔說:「明天我就穿那條『兩室沒廳』的吧,其餘的你收起來,以後在穿。」
「真的?」遲騁居然欣然接受了?廖響雲感到無比意外,男人的內褲只有三種顏色------白的!白的和白的!!!
第008章 :面膜貼
應了一聲,遲騁把坐在他身上的廖響雲轟了下去,伸手拍了一把廖響雲的屁股就往外送:「晚了,洗洗就睡吧。」
「哦哦哦,那你也快點來,我先去洗白白了老公,哈哈哈哈。」笑聲銅鈴似的一路飄遠,直到廖響雲的身影消失在書房的門外,遲騁才收回心思,重新快速地審閱起手中的文件來。
三個鐘頭後,遲騁起身回臥房,卻發現臉上還敷著面膜的廖響雲抱膝坐在他書房門外的地毯上不知睡了多久。這個小傻子,又這樣,怕他說他就執拗的一個人守在門外等著他忙完。
歎了口氣,遲騁彎身,小心翼翼地為廖響雲攏了攏向倆側鬆散的睡袍,之後輕手輕腳的將人抱起走回他們的臥室。
拉開被子將人放進暖被窩,遲騁跟著坐在床邊上,藉著室內幽昧的光線低頭審視熟睡的愛人。
他笑著伸手為廖響雲揭下臉上的面膜貼,走到盥洗室接了一盆溫水將珍珠撲仍裡浸濕,然後走出來輕輕擦抹廖響雲那張精緻的臉,為他擦面,為他掖發,為他捻被角.........
遲騁沒有睡,而是拿起那片從廖響雲臉上揭下的面膜再次去了書房,他從書櫃中抽出一本可自己DIY的高端影集冊,平鋪在辦公桌上展開,裡面一頁一頁貼滿了廖響雲敷過臉的面膜貼。
遲騁小心翼翼地珍藏著它們,他喜歡拿廖響雲使用過的面膜貼作曲子,在那上面畫上大大小小不同的音符,描繪出五線譜,讓小蝌蚪一樣的音符在上面跳躍。
偶爾也會在面膜上畫畫,或者寫詩詞,做一些他自己認為極盡浪漫的事兒。等他們老了之後,可以肩並肩地躺在一塊兒,手捧著這本畫冊回憶著年輕那會兒他們都在做著什麼。
燈光下,遲騁筆走龍蛇、骨氣勁峭,認真地一筆一筆在那張雪白的面膜上勾勒溫柔.........
清晨,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沒有睜眼,被窩裡的遲騁啞著嗓子裝糊塗:「不許淘氣,拿出去。」
廖響雲聞聲怪叫:「啊啊啊你想多了遲先生,你這個人的思想可真是邪惡,太不綠色環保了,你睡你的別管我,我在練『掛擋』呢,睡吧睡吧睡你的,別妨礙我『熟能生巧』。」
「那你掛上了嗎?」音色比剛剛透亮一些,遲騁睜開他那雙溫柔的眼,凝視近在咫尺躺在他身邊的廖響雲。
「沒有!根本扒楞不動嘛!」廖響雲氣鼓鼓,翻眼皮瞄瞄遲騁的面色,最後狐狸似的咧嘴嘿嘿壞笑。
遲騁愛廖響雲,極其愛。但他也的確有怪癖,心理疾病這個東西根本說不準,有些時候在臨床上也找不到完美的解釋答案,就好比又有誰能理解那些擁有戀物癖、慕殘者心裡的人呢。
把手伸進被窩,溫柔地抓上廖響雲的手掌,掏出被窩擱在鼻尖下輕輕吮吻:「我愛你......起來吧......」笑了笑,鬆開廖響雲的手掀開被子起床。
廖響雲癡迷遲騁完美無瑕的裸背,性感的膚色,性感的線條,鋪著一片有型的肌肉群,真是愛死他了。
一直到站在床下的遲騁披上晨袍步入盥洗室後,花癡一樣的廖響雲才如夢驚醒,霹靂撲稜地爬起來,盤腿坐在床沿邊上扯嗓子大吼大叫:「你媽個頭的遲騁,姑爺爺也是有需求的好嗎?你到底想怎樣啊?????憋死我了哎呦喂......」撒潑、打滾,「我要!我要!還我權利!!!!------遲騁,賜予我權利吧------」
遲騁:「...............」
第009章 男?
雙手扒在盥洗室的玻璃門上,艷鬼一樣的廖響雲歪個腦袋往裡探頭,一臉委屈的向遲騁哭訴:「老公,你能理解一個男人二十七歲還是處兒的心情嗎?」憋嘴,「二十七了還沒開苞,一定會被別人笑掉大牙的!!!」
溫柔一笑,刮著鬍子的遲騁回頭反問廖響云:「那你能明白一個比你還要大上兩歲的男人還是處兒的心情嗎?」
「納尼?」聞言,廖響雲驚愕不已,一張嘴咧得像誰家的大鍋蓋那麼大,「巴嘎,遲騁你是?????」星星眼閃爍,這人其實很容易相信人。
遲騁笑著轉回臉,繼續對著鏡子仰臉刮鬍子,惹得門口杵著的廖響雲張牙舞爪的就衝進來站在他身邊開始機關鎗似的說不停:「你是?」一股子京味兒,這蹄子說中文都跑調。
全大笑而不語,聆聽著身側愛人的嘰嘰喳喳,活像只百靈鳥,成天到晚都精神頭倍兒足的。
「你是處?」拔高了調子,生怕別人聽不到一樣的誇張,扭著臉、皺著眉,「你虎誰啊遲騁?我知道你是那個圈子裡的Dom,你身邊那麼多鶯鶯燕燕,你敢說你沒跟他們那個那個那個啥???」質疑歸質疑,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思想簡單、說話直白,遲騁說他就信,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他就是相信。
「那個圈子是哪個圈子?」刮淨了下頦的泡沫,遲騁透過鏡面笑瞇瞇的望著廖響雲的眼睛問他。
「就是啊......」聲音越吼越低,眼仁轉轉,廖響雲發現他洩了底,這麼一說不就是承認他總是沒事就偷偷跟蹤偷窺遲騁了嗎?好窘......
斜眼瞄瞄遲騁的神色,瞧著男人也沒啥太大變化,這蹄子暗自在心裡頭鬆了口氣兒,歪歪嘴繼續不滿地抱怨:「老公你到底啥意思啊,你有時間去陪那些賤蹄子玩,怎麼就沒時間來玩我?我可不是嚇唬你,我二十跟著你這都七年了,媽個頭的,今年要是在不拿下我,我就跟你七年之癢!!!」握拳!看他這樣像似下定了某種決心。
「誰都沒有你重要。」將擦過雙手的毛巾搭在毛巾架上,遲騁轉身,伸手捏起廖響雲的下巴溫柔的對他說,「我的這裡------只有你。」手撫摸著胸口,深情款款,「那個圈子不適合你,而我只是支配他們的精神與身體,沒有其他行為。」
「真的?」喜上眉梢,雙手立即圈住遲騁的頸項把男人的腦袋拉下來,張嘴「吧唧」一口就親在了遲騁的鼻子尖上,「我就知道你跟我一樣潔身自好,哈哈哈。」
遲騁順勢,直接攬住廖響雲的腰身,微微彎身,張嘴噙住廖響雲的唇瓣輕柔吻。
「好了,我們該出去了。」咬著廖響雲的唇瓣,遲騁含糊不清的輕聲囈語。起身、含著溫柔帶著笑,拍拍男人的屁股蛋兒,邁步走出盥洗室。
「遲騁,不帶你這麼玩人的!」低頭瞧瞧自己,不滿的蹄子失聲咆哮,「回來,你媽個頭的------」
摔摔打打地走出盥洗室,順腳將原本規整乾淨的浴室破壞一番,這才消了心頭的怒氣滾出盥洗室。
「遲騁呢?」裹著晨袍晃出臥室的廖響雲擰著眉問管家文叔,未等老管家回話,這自戀成狂的蹄子又開始漫無止境地刺激著地球上的無辜人類,「文叔?你那是什麼眼神兒?難不成你也覬覦我?」四下裡瞄瞄,那神色,真跟正與自己老管家做著什麼不為人知、偷雞摸狗的事兒,「以後你可千萬別用這種愛慕的眼神看我了,我這是為你好,你年歲也大了,不要想那些烏漆嘛遭的,在這好好幹,遲騁一定虧待不了你,對於我,你就死心吧,我不喜歡大叔型的老男人。」
面對賊眉鼠眼還刻意壓低嗓音跟自己說話的廖響雲,文叔一張老臉抽動得快要面癱,他真想對眼前的「少夫人」友情提示一下,文嫂是他的法定妻子,而且現在正在樓下伺候少爺用早餐!
第010章 :所謂人身安全
「你這就走了?可我還沒有陪你吃早餐呢?」拐下賦予折衷主義復古樓梯的廖響雲,一眼就瞧見了正套上西服外套準備出行的遲騁。大急,也顧不得腳上的拖鞋,火急火燎地就從樓梯上奔下來,「你等會在走啊,我陪你吃完早餐的你在走啊。」
甩丟了一隻腳上的拖鞋,廖響雲赤著一隻腳慌慌張張地跑到遲騁的面前伸手將男人拉住。他的眼睛有著柳葉一樣的形狀,刻薄又美麗,這會兒正眨動著露出可憐的眸光。
遲騁雷打不動,面帶微笑,眼光柔情。廖響雲瞭解男人的脾性,所以他先發制人,瞬間換了臉,張揚跋扈地沖遲騁伸手要錢說:「姑爺爺要先走,今兒早飯就不陪你吃了,給我點零錢。」
知他又是在這跟他作遲騁也不氣,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靨:「要零錢做什麼?不是有金卡嗎?」
狠狠地翻了個大白眼,頤指氣使地說:「你懂什麼?大家上街都不帶現金,那不是要氣死小偷和劫匪嗎?我放著點現金也是為了我自己的人身安全,萬一哪天哪個不開眼的來劫我,我拿不出錢他一生氣在把我給強暴了可怎麼辦?」
遲騁嘴角抽搐,金碧輝煌大廳中的一票人等「全軍覆沒」,沒有一個不無語凝噎的.........
「哼!」驕傲地像只花孔雀,甩著他漂亮的大尾巴就扭走了。
「黑林,以後你與黑濤輪替著保護小雲。」瞧著廖響雲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的纖細背影,遲騁在臨行前囑咐道。
「是」
「是」
一個鐘頭後。
「你是通河的?」風騷小西裝,包臀小內褲,廖響雲斜著眼睛問黑林。
「是。」
「哇,好遠啊...」眨眼睛,似乎很感興趣。
(沉默中...)
「通河解放沒有?」捋捋自己的長髮,廖響云云淡風輕的問。
「沒有,我們上課都帶槍和手榴彈」黑林有著良好的心理素質,知道怎樣「曲意逢迎」!!!
「你原來會說漢語~!」不可思議,眼眸閃爍,看黑林像似在看動物園裡的猴子。
「嗯,來的時候在火車剛學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聽說他們的「大少奶奶」是個舉世無雙的奇葩!
「你的很多小辮子呢?」扭著腰走到車庫,伸手把車鑰匙遞給黑林。
「為了上大學只好剪掉了!」面不改色心不跳,面對「大少奶奶」什麼都可以不符合邏輯!
「你們還吃生肉嗎?」笑瞇瞇的跨進車子,廖響雲接過黑林手中的車鑰匙滿臉好奇的問。
「我們老大發明了鑽木取火,我們吃燒烤」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畢恭畢敬地把廖響雲送上了車,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座駕上。
一路風馳電掣,兢兢業業地跟著廖響雲的車子在柏油馬路上飛奔,然而還不能要那位發現,黑林其實很無奈,但沒有辦法,這是他的任務。
很快,廖響雲駕車來到他開在麗塔酒店對面那條商業街的《女王》美容美體整形會館。
門鈴響,女迎賓嘴巴甜甜:「老闆您來了。」
「嗯。」大步流星地往裡走,「空缺的位置有人頂上來嗎?」
「知道您今天過來,特意把應聘人員邀到下午一點來面試,您看這樣合適嗎?」既是女迎賓又兼職充當女秘書的紫月立馬小跑著跟過來向廖響雲匯報。
「現在幾點?」推門而入,直奔辦公室的老闆椅,坐穩後仰頭注視著紫月等待答案。
「十二點整。」
「行,我知道了,去要小米給我泡杯咖啡,出去吧。」
很快,打雜小妹便為廖響雲沖泡了一杯咖啡端進來,之後廖響雲百無聊賴地坐在辦公室裡隔著百葉窗看著外面的女員工湊在一起嘰嘰喳喳。
「吃雞爪子,雞爪子能豐胸,安全可靠賊好使。」
「雞爪子?我小妹在家吃大頭菜,吃了一個夏天,真見效,裡面含膠原蛋白。」
「木瓜,把木瓜兌上酸奶或者鮮奶然後放在冰箱裡,等冰鎮了之後在拿出來吃可好使了,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吃,瞧見我的沒?就吃木瓜吃出來的。」
「真的假的?」
「如假包換。」
吃木瓜、雞爪子、大頭菜能豐胸?那還要他們這些整形醫生做什麼?噤了噤鼻子,廖響雲暗自腹誹。
隨後一晃,時間就到了下午一點整,然後陸續有前來面試的人員。廖響雲的要求很高,一般的歪瓜劣棗全都不在他的小宇宙攻擊範圍之內,他這人愛恨分明,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從來都不會拐彎抹角。直白一些就是他挺能得罪人,不懂得委婉!
第011章 : 還沒來呢
下午來面試的有十個人,前九個不是長得獐頭鼠目、賊眉鼠眼,就是跟車禍現場似的,實在要廖響雲這位視覺系的整形小醫師難以忍受。
就那臉坑坑窪窪跟地球表面似的,來個愛美顧客問道要咋回答?就那大酒糟鼻子紅得跟比諾曹似的還咋跟上帝推銷他們的整形產品?
本來早已經失了耐心煩,廖響雲卻在起身欲要離去時抬眼對視上了最後一個進來面試的人。
這人面熟,廖響雲訝異道:「是你?」
來人也是一驚,而後走過去在廖響雲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畢恭畢敬地將手中的應聘簡歷遞過去,客氣道:「您好,這是我的個人履歷。」
眨眨眼,接過來人的簡歷表,翻開掃了一眼姓名之後,廖響雲直接拍板道:「就你了,明天過來上班。」
「啊---!」竟文顯然很驚訝,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輕易就進了這家赫赫有名的私人整形醫療機構。
「傻冒兒!」噗哧一聲,廖響雲被竟文的呆相給逗樂了,昨兒才把這人在步行街頭上給撞了,今兒就又遇上了,不是有緣是什麼?
神秘兮兮地沖竟文招招手,然後廖響雲把他面前的台式電腦衝著竟文扭過去,探身、伸手指著他QQ列表裡的一個美女的QQ簽名問道:「噯你說她這寫的是什麼意思?福爾摩斯密碼嗎?我坐這兒研究了整整一個中午。」
好奇的竟文湊到近前去瞧,只見那妹子的QQ簽名是5。056。107。128。189。23(),屏氣凝神,陷入沉思,最後搖搖頭,表示實在翻譯不出來。
廖響雲不信邪,拿著演算紙趴在辦公桌上跟竟文又研究分析了倆小時,最後他徹底被打敗了,冷著臉若無其事地拿起電話撥出內線哼道:「紫月,括號裡的數到底是多少啊?」
紫月:「什麼?什麼括號?」
「你QQ簽名。」繼續洋裝若無其事。
白眼:「我哪知道,還沒來呢。」
電話中斷,廖響雲眨眨眼,對竟文重複著剛剛女秘書的話:「她說她也不知道,因為還沒來呢。」
「............」後知後覺。
「............」後知後覺。
廖響雲是個自來熟,只因昨兒竟文給他留下了好印象,所以今兒他不打算輕易放人,吆五喝六著拽著竟文去吃飯,算是盛情難卻,加之竟文性子又內斂,最後要死不活的被廖響雲拉上了車直奔城裡最高級的地兒而去。
明珠大飯店的門口,竟文說什麼都不肯進,兩個人站在那撕扯了半天,最後竟文還是趁了廖響雲的意,跟著這人進了去。
面對一桌子琳琅滿目的各式菜餚,竟文顯得有些拘謹,他很不習慣這種鋪張浪費,清淡的眉毛一直糾結著。
毫無察覺的廖響雲只想跟竟文套近乎,在他看來昨兒竟文沒有對他破口大罵、也沒有訛詐他,他就已經把竟文當成了大好人,好人是值得用心去交的。
「你也是通河的啊?」好巧,怎麼感覺身邊通河的人這麼多呢?
「是啊。」竟文淡淡的說,淡淡的笑。
「那太好了,下次我去通河旅遊,就住你家了啊。」伸手,給竟文夾了一筷子的菜放進餐盤中,這是他在對對方表示友好。
「沒問題,不過我家稍有點遠。」眉眼彎彎,竟文的確是個斯文內斂的年輕人。
兩個人還算聊得來,得多虧竟文宜靜,正好與話癆似的廖響雲互補性格,一頓飯也吃得有滋有味。
餐後廖響雲堅持親自駕車送竟文回家,但被對方拒絕,不但拒絕還嚴厲批評他不該酒駕,非要為廖響雲親自攔一輛的士回家後在走。
廖大神自然不能妥協,飯店門外的門童極其無語,這倆人進去之前就站在這裡糾纏了半個鐘頭,這幾個鐘頭之後出來了又站在他面前糾纏起來,搞得他都想衝動的過去將這倆人拉開,然後好言好語地勸著都散了吧,趕緊回家找媽媽去吧。
「先生,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
竟文怔。
「先生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
「有,趕緊派車把我朋友送到家。」廖響雲趁機把竟文往停在飯店門前停車位上的車子中一推,衝著門童道。
事已至此,竟文自然不好在推脫,他探出頭來對廖響雲千叮嚀萬囑咐著說:「小廖,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趕緊坐他們這兒的車回去吧,千萬不要自己駕車啊。」
「8181......」目送車子漸行漸遠,廖響雲轉身欲往自己的車位走去,卻被身後的門童攬住,挑眉,「幹嘛?」
「先生,為了您的人身安全,請您乘坐我們飯店的車子回去吧。」
「你是姓雷嗎?」
「不,請問怎麼會這麼問?」
「你這麼雞婆我還以為你是雷鋒呢!」
「...............」
「好了,這位同志請你閃開,我不坐你們飯店的車難道你還會懷孕不成?」
「............」
「既然不能懷孕,那就快點給我閃開!!!」
「...............」
第012章 :小警帽兒
暗處保護尾隨廖響雲的黑林並未挺身而出,他謹記前輩們的教誨,除非是有什麼人什麼事兒能威脅到「大少奶奶」的人身安全,除此之外,只需遠觀,千萬不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啊啊啊啊.........那樣你會死得很銷魂!
於是,廖響雲牛掰地駕車離開明珠大飯店後的不久,不久到也就開出去五條街的里程,他便被晚上出勤的交通小警帽兒給無情地攔了下來。
小警帽兒很嚴肅:「喝酒了?」
「沒有!」面不改色心不跳,廖大神的心理素質極佳。
小警帽兒顯然不信對方的話:「怎麼有酒味?」
「喝了杯啤酒。」撒謊的孩子被狼吃,這蹄子從小嬌生慣養,牛掰的有醉駕許可證!!!
小警帽嘴角抽搐:「啤酒也是酒!」
「醬油是油嗎?」手肘拄在搖下的車窗上,翻著眼皮伶牙俐齒。
小警帽冷著臉如實回答:「不是。」
「蝸牛是牛嗎?」百無聊賴地扣著手指甲,連瞧都懶得在瞧這小警帽兒一眼了。
小警帽想反駁卻詞窮:「不是。」
「新娘是娘嗎?」把把玩手指頭換成把玩頭髮絲兒,根本不把人民公僕放在心上。
小警帽兒咬牙切齒:「不是。」
「車床是床嗎?瀑布是布嗎?水銀是銀嗎?鯨魚是魚嗎?石墨是墨嗎?水泥是泥嗎?恐龍是龍嗎?犀牛是牛嗎?洋蔥是蔥嗎?日本人是人嗎?」從不肯吃虧的廖響雲炮語連珠,噎得小警帽根本沒有時間開口勒令他交出駕照。
小警帽兒徹底懵圈了:「不是。」
「啤酒是酒嗎?」放下手,仰臉看過去,月色籠罩著車裡車外的兩個人。
小警帽兒順思維的脫口而出:「不是。」
「這就對了!」甩甩大長髮,廖響雲笑得人畜無害,「走了哈,您辛苦了,拜拜...」
小警帽傻乎乎,憨態可掬:「拜拜------噯噯噯不對啊,你給我站住!回來!!!」
當天,黑林成功地完成了暗中保護廖響雲的任務,如蒙大赦,將人暗自護送回家後,黑林高興地都快哭出來。同時他默默地轉身向同伴黑濤投去同情的目光,暗自為他掬了一把辛酸淚,兄弟兒,明兒可有你受的了。
翌日。
「你整容了?」出門前,廖響雲瞄瞄黑濤不解地問他。
「我是黑濤。」
「啊,你怎麼改名字了?昨天的名字不好嗎?」廖響雲突然停下來瞄瞄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折返回去。
「我沒改名字,我是黑濤雲少爺。」
楞了楞,眨眨眼,恍然大悟:「啊------昨兒那是你雙胞胎的弟弟?還是哥哥?」
「我是黑濤,那是黑林!」
「堂兄弟?」
「我是黑濤,那是黑林!」
「表兄弟?」
「我是黑濤,那是黑林!」
「你是機器人?唉?」黑濤森森的被傷害了,他在廖響雲的眼中看見了一個成語------「我很好奇」,他們的「大少奶奶」好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圍著他團團轉,「克隆昨天的黑林?你是太陽能的還是插電的啊?難道是擱電池的嗎???」
「我是人類。」歎口氣,黑濤徹底斯巴達了,不管怎樣他已經向著成功邁進了一步,至少他們的「大少奶奶」終於明白黑濤和黑林是兩個人了。
「那是他克隆你?」廖響雲笑瞇瞇,這蹄子氣死人不償命,抵抗力不堅強的人一定會被活活氣死,吐血至少兩公升。
「雲少爺,昨天的是黑林,他是人類,今天的是我黑濤,我也是人類。」儘管這種猜測的可能性為零,但黑濤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在這座城堡中,最有可能不是人類的估計就只有他面前的這位「大少奶奶」了,奇葩中的戰鬥機啊,腦回路的格局絕對跟正常人類的構造不一樣。
「切!」顯然,面對黑濤的冥頑不靈廖響雲很不屑,「我還以為你是復讀機呢,那幹嘛我問你話你總在那我是黑濤,那是黑林?」
「...............」
嗤之以鼻地翻了一個白眼,從抽屜裡抓了一大把零錢的廖響雲重新拉開車門坐上去,黑濤可算鬆了一口氣兒,沒成想這蹄子又突然推開車門走下來。
他一愣,就見廖響雲從兜裡掏出一把十塊十塊的紙幣塞到了他的褲兜裡,然後慈眉善目地拍拍他的胸脯說:「兜裡揣點現金比較安全,萬一遇上劫匪千萬別跟他們拚命,那根本不值得的,把錢給他們就好了。」
「...............」
莞爾:「相信我又不會懷孕,所以你就相信我吧,沒錯的!」
「...............」老天,我能選擇懷孕嗎?無語凝噎!
第013章 :口味忒重了點
「心理是人腦的機能,人腦是生命與環境長期進行矛盾鬥爭的產物,人類進化發展過程中的矛盾鬥爭,形成了「需求---鬥爭---獎賞」這一人類特有的心理、行為活動規律;作為個體的人,其一切為滿足需求的鬥爭活動和相應情緒,都是在腦的指揮、控制和感受下產生的,都遵循著需求鬥爭獎賞規律......」
這是一間裝飾簡單整潔的私人心理咨詢診所,廖響雲對面的男人儼然極其專業的樣子,從頭至尾都在用醫學術語跟廖響雲溝通,使得坐在他對面會客椅上的廖響雲越發煩躁起來。
「喂喂喂,恕我冒昧的打斷一下,醫生,你能說普通話嗎?」
「怎麼?是哪裡不懂,我可以再詳細地解釋一遍。」
鼻孔朝天:「如果你還是要把土豆說成馬鈴薯,把柿子說成番茄的話,我想說我一句都沒聽懂。」
「那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老公他到底是不是心裡有疾病,趕緊直入主題,別老在這跟我拐彎抹角的,不然我就拆了你的招牌!」
「他有!」
「什麼病?」
「心理病。」
「哪一種?」
「性厭惡。」
「啥意思?」
「請回家百度!」
「............」
沒有在心理醫師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廖響雲覺得特別鬱悶,一生氣,不管不顧的就把車子停在了十足路口帶轉彎的線框裡,掏出手機就開始上網搜索什麼性厭惡啊、S/M啊、B/D、D/S啊,然後,他又與可愛的小警帽不期而遇了。
兩個小時後,黑濤把廖響雲連人帶車地撈出來,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其中一項就是給廖響云「擦屁股」。
「噯,這麼說你也是通河的?」興致勃勃,遲騁將他保護的很好,大事小事一天天的根本不用廖響雲操心,他只負責吃喝玩樂做只米蟲就好。
「是的。」黑濤面無表情。
「那你以前怎麼來上學?」廖響雲滿心的好奇,他從小就是這裕華市土生土長的公子哥兒。
「騎河馬到鎮裡後騎海豚然後做三輪在做大客車!」不走尋常路,美特斯邦威!
「那一定很久吧?」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這蹄子信了!
「習慣了,提前半年出發就行!」對付火星人的最好辦法就是千萬不要暴露你是地球人的身份,否則會被火星人纏死。
「.........」沉默之後反問,「你們那用人民幣嗎?」
「不用,考上大學以前,我都沒聽過這回事。」
「那你們買東西?」
「我們看好別人的東西就背著自家的土豆換了,土豆當錢使!」
「快過年了,通河讓放鞭炮嗎?」
「誰還放鞭炮?我們都扔手榴彈玩!動靜大!」
「哇塞!好棒!過年我跟你回家!!!」
「............」神啊,快來救救他吧!
其實有時候靜下心來琢磨琢磨,關於廖響雲的「極品」大家有的也能理解。
那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兒,哪能懂得鄉下人的苦日子啥樣啊。對於那些豬馬牛羊的好奇著呢,就跟去了島國,島國人民興奮而又好奇地指著電梯對中國留學生說「嘿,那是電梯,你們中國有嗎?見過嗎?」是一個意思。
只是,黑濤和黑林是近期剛從國外調回來的老人,早就耳聞大少爺家裡養著這麼一個金絲雀,對於廖響雲的大名那真是如雷貫耳啊,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縱然這蹄子如此「精華」,但大家著實認為他有「道行」,能要全門大少七年如一日的愛他、寵他、呵護他。沒人認為他不正常,都覺得和這極品的廖響雲相比,能七年如一日如此愛戴他的全大少爺才是活脫脫的不正常好嗎!口味也忒重了點!!!
「喂,你發什麼呆呢?是不是偷偷意淫我呢?」拉開黑濤車子的車門不客氣地坐進去,即將前往滕子封家去與全大匯合的廖響雲顯得很開懷。
「您想多了雲少爺。」關上車門,打火、啟動,黑濤吝嗇的連眼角餘光都懶得甩向一旁的廖響雲。
「瞧你那不自然的表情,一看就是口是心非,你就承認了吧,男子漢坦蕩蕩一點。」
「雲少爺,我是異性戀!」
「那你可就OUT了!」廖響雲一臉的驚悚,瞧他那眼神像似看到了怪物史萊克,「現在是全民攪基的時代,你這儀表堂堂風度不凡瀟灑魁梧的男人不去喜歡男人真是白瞎你這人才了啊,人世間又要產生一批慾求不滿的小菊花了啊......」
「...............」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打死他也不會選擇落葉歸根,寧可死在海岸線的另一端!!!
第014章 :我是你大爺!
下了車,一路橫衝直撞的廖響雲原本是要掐著腰、晃著膀子衝進去的,沒成想這蹄子剛一踏進滕子封家的豪華大客廳,就好死不死的與仁莫灣撞個正著。
廖蹄子撇撇嘴,心裡面忌憚著以刻薄、尖酸而出名的仁莫灣,見了這位不說像老鼠見了貓似的反正也差不多,幾乎不敢炸毛。
硬生把他每次瞧見遲騁那老四句台詞咽進肚子裡,溜溜地蹭到遲騁的身邊乖乖坐下,一臉的諂媚,伸手指捅咕著遲騁的腰眼,竟在那搞小動作。
「喂!這位『阿姨』,請你抬起你的腳,踩到我的小強了。」八歲的小豁嘴像個幽靈似地突然冒出來,先是嚇了廖響雲一跳,後要這蹄子惱羞成怒。
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外表是個二十七的爺們,其實那智商跟八歲的小豁嘴半斤對八兩,這倆都孩子。
「我說小『妹妹』,你今年都幾歲了?小學三年級了吧,怎麼還連男生女生還分不清啊,HOHO~」掩面,笑得那叫一個猥瑣,他這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驕傲地挺起胸脯,瞄瞄身邊的遲騁還挺得意的。
滕子封:「............」
遲騁笑呵呵,早已經習以為常,他家廖蹄子的心眼跟小二有一拼,都跟針別似的愛斤斤計較,但廖響雲比全老二生猛,跟孩子他也一般見識。
「唰」的一下子,小豁嘴直接把褲子拉到底,儼然一副小小年紀就喜歡「袒胸露背」的變態小愛好者。這孩子陰,傳承了仁莫灣那脾性,毒著呢。
眼睛黑亮亮的特靈性,衝著廖響雲袒露著他的小鳥鳥,不羞不騷的。直接給廖響雲來了個下馬威,那意思是在告訴他小少爺我有鳥,你不是阿姨幹嘛梳那麼長的頭髮還帶彎兒?你是GG你倒是把鳥露出來給大伙瞧瞧啊,哼!
遲騁:「...............」
這回換成滕子封壞笑,洋洋得意地沖遲騁揚起下巴,那意思在說我兒子兇猛吧?還是比你家那大寶貝略勝一籌的。
心智明顯跟這屋裡幾個爺們不對等的廖響雲一點沒弱了氣勢,反而興奮至極地一把抱住遲騁的手臂嚷起來:「天呀天呀我怎麼會這麼招風呢老公?你看啊,小正太好邪惡,他想推倒我呢,艾瑪......」
吐血三公升,遲騁率先「陣亡」!
滕子封緊隨其後斯巴達了!
經歷滄桑之後的仁莫灣多少收斂了昔日鋒芒,可他丫的真是忍不住這貨了好嗎!!!
毫不掩飾不待見廖響雲的態度,仁莫灣將果盤子往廖響雲的倆手心兒裡一攤,疾言厲色地說:「趕緊該吃吃該喝喝,能不說話就盡量別吱聲了行不。」
憋嘴,抱著水果盤的廖響雲滿目的委屈,死小孩撿起他的「小強」,搖著他的小□就飄走了,根本不管這面的局勢。
「老公...」聲音小小,偷偷扯扯遲騁的袖子,「我真的是無辜的,滕子封愛慕我我也沒有辦法啊,可是灣哥獲罪於我就太不公平了嘛。」
滕子封和遲騁倆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終決定還是沉默是金吧.........
應該是在廖響雲來之前還有正事沒談完,遲騁交代了廖響雲兩句話後隨著滕子封進了男人二樓的書房。
廖響雲滿眼的哀怨,一扭頭,正巧對上仁莫灣那雙極具東方情調的丹鳳眼,心裡咯登一下子,忽然覺得週身都涼颼颼的可怕,咧開嘴呵呵的訕笑著。
「灣哥......」小心翼翼。
「有事?」仁莫灣斜眼睨視沙發上略顯拘謹的廖響雲。
「灣哥,灣哥你好厲害。」這話不算恭維,他是發自內心覺得仁莫灣偉大,為啥?因為這位身為男人居然能生出孩子來。
「沒了?」不願意浪費口舌,能坐在這裡純粹是為了盡地主之誼。
「那啥,灣哥一會咱倆洗澡去啊?」這蹄子好奇,不止一次問過全老大男人咋生孩子的,結果每次都無果,所以他特想瞧瞧,瞧瞧仁莫灣或者水色,是不是下面哪里長得跟他們不一樣啊。
「抱歉,我剛剛洗過。」不管你怎麼套近乎,仁莫灣就是雷打不動。
「哈哈,這樣啊,那個啥灣哥,你有空不?嘿嘿嘿嘿,你要有空就教教我咋生孩子唄?我也想給遲騁生一個,哈哈哈哈哈。」
斜眼,想用眼刀砍死廖響雲!
「灣哥,你和我說說唄,到底咋整的啊?小真真從哪裡掉出來的啊?哈?」一瞧仁莫灣也沒明顯拒絕,這蹄子來神了,扯著仁莫灣就要刨根問底。
氣結!暗自調節,剛剛差一點就一個嘴巴子給廖響雲乎過去!
「灣哥,你說話啊,我真誠心實意的想跟你學,你看看我啊。」
起身,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噯灣哥灣哥你別走啊,我真是賊誠心,你就和我說說吧。」
「Shutup!(閉嘴)」
「灣哥,你別生氣啊,我真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你和我說說唄,走啊,反正他們還得在談一會呢,我請你泡個溫泉啊?嘿嘿嘿......」
「Shutup!(閉嘴)」
「灣哥,表醬紫,你看我這無辜的小眼神就知道我到底有多麼的誠心了!!!!」
「Shutup!(閉嘴)」
「灣哥,你是我大哥,真的。」
「滾!我不是你大哥我是你大爺!!!」
「............」
第015章 : 鬥嘴
仁莫灣一點沒留面兒的走了,沒一會兒,小豁嘴先生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來,抓著他的變形金剛走過來大咧咧地往廖響雲的旁邊一坐,一邊兒低頭擺弄著玩具一邊冷冷地說:「來者都是客,爸爸爸爸都很忙,所以有我來接待你『阿姨』,你不要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一樣,請隨意。」
「小『妹妹』改日到阿姨那去做個小手術吧,女孩子的下面是不該長JJ的!!!」心情很不美麗的廖響雲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就算天王老子了也不成,誰不順他心意他就跟誰急。
「啪!」變形金剛往地上一摔,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小豁嘴陰陰沉沉地說:「警告你,在管我叫小妹妹我就不客氣了。」
「呦呵~」姑爺爺我忌憚你老子難不成連你個小豆丁都對付不了,「我就叫了,就叫了就叫了你能怎麼著啊?你咬我啊????」廖響雲孩子心性,搖著腰來回扭著氣小孩,一副得瑟樣兒。
誰的兒子能吃虧,滕子封和仁莫灣的結晶可吃不了虧,性子從小就乖張孤僻的小豁嘴立馬化身小老虎,撲過去抱住廖響雲衝他比比劃劃的手臂「伉哧」就一口,疼得廖響雲嗷嘮一嗓子就嚎出來,這下可真是丟人丟到了家,被個八歲的娃娃給欺負哭了。
「哎呦喂,老公救命啊,他家孩子變身了,咬死我勒。」廖響雲能作,雷聲大雨點小,攥著自己被咬的手腕子就開耍。
「怎麼回事?」聞聲就立即從二樓書房趕下來的滕子封沖自家兒子虎著臉。不是他貶低廖響雲,的確是他比較瞭解從小就心術不正的小任真,這孩子毒著呢。
「小雲,你好了,小真真才多大,你在無法無天也不能跟個孩子一樣斤斤計較,你是叔叔是長輩。」
「可是他咬我!」臉上掛著淚花兒,廖響雲嚎了半天愣擠出來的,就為了博遲騁的同情。
「你不去招惹小真真,真真就能咬你嗎?」語氣雖沖,動作依舊溫柔,他走過去牽起廖響雲的手臂仔細地瞧了瞧。
小豁嘴還真敢咬,小唇印超清晰,通紅通紅的掛在廖響雲奶白的手腕子上,說心疼也不心疼,咎由自取。
「咬幾口?」擋開欲要向自己兒子開炮的滕子封,仁莫灣橫在兒子和愛人之間低頭問兒子。
背著小手的小豁嘴一時間也摸不清仁莫灣的心思,但他知道多數仁莫灣會站在他這面,眼珠子閃了閃,老老實實的回答:「一口。」聲落,又把自己的小手往身後背了背,該不會是要那傢伙咬回來吧。
「一口?」眼梢吊吊著,嗓音吊吊著,仁莫灣面露不悅,「咬都咬了,下次記著點多咬兩口!」
「............」
「............」
「...............」
大家的家裡都有一寶,而且一個比一個訥1,一個比一個能作能耍,仁莫灣剛好就是這極品廖響雲的剋星。每次來他這兒,廖響雲都吃力不討好,最後夾著尾巴敗下陣去,只能回去單獨跟遲騁抱怨著他的不公平待遇。
「怎麼?還真生氣了?」司機平穩啟動車子,遲騁轉過臉來伸手抓過廖響雲,將人拉進懷裡溫存。
「哼!」鼻孔朝天,斤斤計較的樣子特要遲騁著迷。
「你和灣哥都一個脾性,刀子嘴豆腐心太耿直,為人處世不會圓滑。」對遲騁來講,這蹄子難得的不主動來「搓摩」他,那就代表這人生氣了,一般這種情況下,遲騁都會溫柔無比地主動摟抱親吻討好。
「小雲.........」將手指插入廖響雲的發間,遲騁那雙混著外國血統的眸子繾綣柔情,面前的------是一隻憤怒的小貓,撓得他心癢難耐。
「別惹我,我大姨媽來了我告訴你!!!」瞪著眼睛斜楞著遲騁,廖響雲不客氣地伸手把彬彬有禮像個傳教士多過像黑幫老大的遲騁推開,自己抱著膀子扭臉看向窗外。
遲騁的臉上掛著不厚道的嗤笑,故意出言揶揄他說:「又來了?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是不是有點勤了?」
「要你管!我願意!姑爺爺我一週一次的不行嗎?」雞頭掰臉2那個小樣子,看得遲騁心花怒放,生意場上那些個令他糟心的事兒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1訥(n□):牛逼,威猛的意思。
2雞頭掰臉:面紅耳赤,很不高興,黑著臉,像吃了大便似臭,基本這意思。
第016章 來一套十二生肖
車子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一路向著全三與水色的公寓駛去,按下門鈴,來開門的是他們家的小將軍。
「大大爺,『大娘』。」水草嘴巴甜,從來瞧見廖響雲都會趁了那蹄子的心意這麼喊,轉身,蹬蹬蹬的跑回去,「爹地,是大大爺和大娘來了。」
陰霾散掉,廖響雲抑鬱的心情瞬間好轉,美滋滋地換掉腳上的鞋子就跟著九歲大的水草進了屋,然後直接被黑鴉鴉坐在客廳復古布藝沙發上的一群男人給鎮住了。
三爸遲嵐抱著小寶貝兒三三坐在最中央的橫排沙發上逗弄著,手裡頭拿著花啦棒來回晃,面色祥和,只是不與一左一右的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互動而已。
大爸的懷裡頭抱著小淘氣包子四四,小孩長得水嫩嫩,小胳膊小腿的躺在全靄的懷裡一點不老實,三位家主坐一塊,只有二爸全釋的懷裡空空如也,瞧著多少與旁邊的大爸與三爸有些違和。
水色與全三分別坐在側排沙發上,前者溫潤恬淡,後者凶眉凶目,也不知道他啥時候能和顏悅色一些,往那一杵,跟人猿泰山似的。
「爺的大乖孫,過來給二爺爺稀罕一個。」正當廖響雲傻不楞登地站在門口觀察著這一屋子人的陣形時,彆扭的小全先生出手一把攔腰截住欲要奔進水色懷裡撒嬌賣萌的水草先生。
「嗚嗚嗚,不要不要小草不要二爺抱啦~」小將軍不買賬,被撈進全釋的懷裡像只倉惶逃命的小泥鰍,扭來扭去的想要從小全先生的腿上竄下去。
「小草別鬧,要你二爺爺稀罕會兒。」水色性子好,說話也是慢聲慢語的,可性子在怎麼好,也著實是有些枯燥煩悶,這一下子仨孩子,他是打心眼裡不想要大爸和二爸把三爸勸回去,所以這位也是裝傻充愣地跟著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瞎攪和,「正好要你二爺看著你把作業做了------大哥,小雲來了......」
「爸!」這一開口,能雷死個人,廖響雲臉皮厚,心甘情願願意被遲騁壓一點不寒磣,瞧見了三位家主兒那個積極勁兒,「爸!爸!」這爸爸爸的都叫了好幾年了,這下遲嵐他們連改口錢都省了。
「小雲也過來了。」抱著漂亮小孫女的遲嵐聞聲抬頭瞄瞄門口,忽略了自己的兒子直接與廖響雲搭了話。
「呀,小寶貝好像又大了一點,我能抱抱嗎?」積極主動跨上前去的廖響雲展顏討好遲嵐,瞅著懷裡的三三又扭臉去問身側的水色,後者笑,遲嵐自然是把孩子過給了廖響雲。
接過孩子的廖響雲受寵若驚,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就覺著懷中的小生命好可愛,那麼一丁點,小小的一團,什麼都不用想,每天只要吃飽不餓就好了,真幸福。
然後,這蹄子有感而發,抬首,一雙眼閃閃發光:「啥時候醫學領域能研究出要男人也能生孩子的辦法啊,到時候我要給遲騁生一套十二生肖出來啊!!!」
「............」
「.........」
「.........」
「.........」
「.........」
「.........」
瞧著大爺爺和「大娘」懷裡使勁鬧騰的兩個小包子,水草小將軍沒有省略號直接扶額,他大娘也忒雷了......
斯巴達之後,遲騁選擇繼續與全三聊了兩句最近生意上的一些事兒,這時水色已經起身去了餐廳為客廳裡的一票人準備瓜果飲料去了。
廖響雲知道遲騁這趟來的目的,他比較不會藏心眼,一般都是心裡有啥說啥,瞄瞄那旁與全三不知說些什麼的遲騁,又看看進了餐廳的水色,他突然拿定主意,要漂漂亮亮的把勸說三爸這件事情處理好讓遲騁對他刮目相看。
把三三往全釋的懷裡一塞,廖響雲一把挎住遲嵐的胳膊就開磨:「三爸,你還要住在三弟這裡多久啊?」
聞言,遲嵐倒是一愣,他不解廖響雲話中之意:「怎麼?」
「也沒怎麼了,我看這陣子電視裡竟演一些婆媳之間的無聊電視劇,都顯示一般兒媳婦不願意跟老婆婆同住一個屋簷下的。」
「所以呢?」遲嵐覺得又氣又好笑,廖響雲一開口,他就心知肚明老大今兒來這兒是充當說客來了。
「所以------要不三爸你到我們那裡去住吧啊?你看你兒子啊,浪費我七年的青春了,咱倆研究研究你兒子到底咋回事,要不要我說一聲啊,子不教父之過啊,這事兒你得負責任三爸。」
遲嵐簡直哭笑不得,短短一段話裡,廖響雲的表情可謂是豐富多彩,一會兒沒精打采,一會摩拳擦掌,就是正負兩個極端。
第017章 :自戀狂
抱著小孫子的大全先生看似不著痕跡,其實早就豎起耳朵偷聽那旁倆人的對話,相比之下,小全先生坦蕩蕩多了,直接把懷裡的大孫女無良地塞給了小水草,自己則巴巴地瞧著遲嵐看他咋決定。
「喂喂喂大爸,我看你乾脆轉過來聽好了,我看你那腰都快擰折了,你瞧二爸多坦蕩,人家是正大光明的聽啊喂。」廖響雲喳喳呼呼,倒是一點不外道。
遲嵐狠狠地瞪了全釋一眼,一把抱過水草懷裡的妹妹,這是怪罪小全先生沒正行了,不好好看孫女。
「三爸,你咋能這樣賴在三弟這裡不走呢,他們小兩口新婚燕爾的,你說你住在這多礙眼啊,而且還附帶兩個來,多妨礙他們親熱啊。」其實遲騁帶廖響雲這蹄子來就對了,也只有這蹄子說話不走心走腎,直接一語道破天機。
遲嵐:「............」
全靄和全釋暗自竊喜,忽然覺得大小子找這麼個貨其實也不錯,直來直去,有時候還真能派上用場。
「還有還有,小草已經九歲了記事了,你說你們打小就給那孩子灌輸不好的相愛典範,多影響青少年心智情商的發育啊,這萬一以後咱家孩子長大了看破紅塵不相信愛情了你能擔得起這責任嗎?」
遲嵐:「............」
全靄不動聲色,全釋火上澆油:「是是是,小雲說的極對。」遲嵐白眼。
「三爸,最關鍵的還不是這些呢,你說小草那孩子會不會很奇怪為啥家裡都男人啊?他沒有媽媽就算了,怎麼連奶奶也沒有啊?」這蹄子白呼的唾沫橫飛,是越扯越來勁兒。
「............」
「............」
「...............」
「咦,不對啊,小草不但沒有媽媽和奶奶,他連大娘二娘也沒有,」猛拍一下大腿,廖響雲驚呼,「靠!爸,你仨兒子原來都是同性戀啊?哈哈哈哈哈......」
「............」
「............」
「...............」
事實證明,廖響雲這神奇的貨說話果然是走腎不走心的:「三爸啊,雖然你三個兒子都是Gay,可你行行好啊,千萬不要拆散我和遲騁啊,我是真心愛你兒子的,我承認我小心眼,我自私,我自大還自傲,而且又嬌生慣養,可我對你兒子從一而終啊,你可千萬不要犧牲你大兒子的愛情,狗血的要他和女人給你生孩子啥的啊,」淚眼汪汪,「其實水色的性子好,不如你跟他說說,沒準他會妥協也說不定------噯不對啊,他會生孩子,那就不用了,反正我不管,要犧牲就犧牲二弟吧,我看王子那傢伙正好又不願意在下面,就不如要二弟娶個女人給你生孫子算了,哈哈哈哈哈。」
大全先生一臉血,抱著懷裡的大孫子已經不對連續「跑偏」的廖響雲在抱有希望,小全先生也甘拜下風,見過神經大條的也沒見過廖響雲這麼沒心沒肺、說話完全不著邊際的傢伙。
「噯三爸,你咋不說話了?其實我一直就想問你和大爸二爸來著,」問啥?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立即豎起耳朵,來了,來了,關鍵的主題思想來了是不是?問吧問吧,廖蹄子給力,「三爸,你說句真心話,你覺得水色帥王子帥還是我最帥啊?哈哈哈哈。」
廖響雲自信滿滿,從來都是放大自己的優點忽略自己的缺點,然後忽略對方的優點放大對方的缺點,如此比較下來,他永遠是最完美無瑕的那一個!
「三爸,我就在你眼前,你倒是仔細看看我啊,」挺胸,抬頭,故意揚起尖細的下巴為遲嵐左扭扭右轉轉,「三爸,你發現沒有,你大兒媳婦其實是你三個兒媳婦裡最帥的一個對不對?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風流瀟灑英俊不凡仙風道骨雅人致深一樹梨花壓海棠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啊?哈哈哈哈......」
「.........」
「...............」
「來來來,過來二爺爺這兒大乖孫,」廖響雲太不靠譜了,小全先生決定棄牌了,真的再也不指望這蹄子能說出啥大道理來能要遲嵐回頭是岸。
一把抓過趴在一旁玩玩具車的水草,全釋實在忍受不住的說,「二爺爺來考考你,看看你上課的時候有沒有偷懶,」斜眼一瞄,正好瞧見散落在沙發上的小學生課本,上面一頁寫道語言演練場,全釋靈機一動便問,「二爺爺問問你,現在要你用一個詞或者一句話來形容你旁邊這位『哥哥』,你要怎麼表達?」黑著臉,明顯開始不待見廖響雲了。
「我?」廖響雲詫異地瞪大眼睛指著自己,「------是哥哥?」憋嘴,「二爸,我是他二大娘好嗎!」廖蹄子不高興了,據理力爭。
水草抱著他的小汽車從地毯上爬起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了眨,看看二貨的廖響雲又瞧瞧自己猴精猴精的二爺爺,最後決定投靠二爺爺,咧開嘴毫不留情地直接抨擊廖響雲,「形容詞是自戀狂,一句話就是------」扭臉,衝向廖響雲,「『哥哥』,小草都不知道,你原來長得這麼複雜啊。」
「......啊,遲騁,你快來啊,你大侄子欺負我啦,啊啊啊啊------」果然,這位其實還是個孩子,應該把他圈到三三四四的嬰兒房裡養活著......
第018章 :借極品蹄子之口
端著果盤從餐廳裡走出來的水色跟大家一樣,都拿性子極品的廖響雲當孩子看,明明是他先招惹孩子,可水色一點也不氣兒,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鬧鬧騰騰根本就沒壞心眼的廖響雲。
放下手中的果盤,虎下臉來訓斥兒子:「你瞧你把你雲Uncle氣的,快去哄哄去,下次在這樣小心我打你屁股。」、
「............」望天!真是的,水色你幹嘛這樣啊,要我情何以堪啊????
談完了事兒的全三隨著遲騁一塊坐回來,全三雷打不動的一張面癱臉,遲騁滿面春風,低頭問著孩子似的廖響云:「怎麼了?又被小草欺負了?」
「...............」廖響雲被氣死了,大家幹嘛說話都怪怪的,到底什麼意思嘛!!
瞧著身邊兒的愛人也不說話,遲騁也不在招惹他,一邊兒伸手抓過水草抱在懷裡,一邊兒不經意似的與遲嵐交談:「三爸,小雲剛剛說的也不無道理,」低頭,抓著水草的課本逗弄小傢伙,「課堂上,你的同桌小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暈倒了,老師送小華去醫院,臨走時要你打電話給小華的媽媽。電話接通,談話開始------」後面是一條條的空白橫線,應該是需要學生按提示把答案填上去。
揉揉水草的頭髮,遲騁把手中的課本交給水草,示意孩子去拿鉛筆把答案填充上。
抬首,遲騁笑得人畜無害,各種心思全都被他架在鼻樑上的那副金絲眼鏡斂下去,他習慣性地搓動著戴在中指上的藍寶石戒指,任何人都看不出他笑容背後的真正情緒。
面前的是他自己親生的兒子,一個其實與全二跟全三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可遲騁一點不像他。遲嵐偶爾會想,或許是因為這孩子身上混了一半的外國血統,又或者是他是試管嬰兒的緣故,反正從裡到外沒有一點地方像他。
遲嵐自然明白自己兒子其實就是借廖響雲那孩子的嘴來說一些都不好開口的尷尬話題,也就只有那孩子不會覺得尷尬。如此隨心所欲,心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反過來想,這其實也是一種優點,那孩子有一顆最純粹真誠的心。
笑了笑,沒言語,抱著三三繼續若無其事地哄著,倆個老王八聯合起來虎弄他,想這麼輕鬆就矇混過關?不可能!高低得曬曬那倆王八蛋,要他們自己尋思尋思去。
「大大爺,我寫好了,你看!」兀地,水草的聲音突然橫插進來,正巧緩解下這爺倆間的冷場氣氛。
遲騁聞聲笑著接過水草舉過來的課本低頭去瞧,三十秒之後,小將軍他大爺徹底石化。
語言練習場
課堂上,你的同桌小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暈倒了,老師送小華去醫院,臨走時要你打電話給小華的媽媽。電話接通,談話開始:
你:-(小華暈倒了)
小華的媽媽:-(ao)_____
你:-(你不擔心?)_____
小華的媽媽:-(他不是我親生的。)_
你:-(靠!)_
遲騁用了半秒鐘才把水草填寫在括弧裡的對話消化掉,然後摸摸孩子毛茸茸的頭髮抬頭衝著全三打趣道:「老三,咱家的小草以後是塊當編劇的料。」這語言編的可真帶勁!
全三那張沒有太多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遲騁看得清楚,全三的嘴角現出一抹不太厚道的笑,多少要他那張冷酷的臉柔和了幾分。
來都來了,晚飯自然是要留下來一塊吃,水色索性把全二跟王子也叫了來。
電話是一個小時之前打過去,全老二兩個小時後才領著他家王子姍姍來遲。
一進門,王子就賊刻意地往大全先生跟小全先生的旁邊靠,想沾沾1號的霸氣,怎麼都不肯承認他自己其實是個零。至於為毛沒貼著全三跟全大靠,還不是真相大白之後王子對於全三往他屁洞裡塞跳蛋的事兒耿耿於懷,遲騁雖然斯文卻最他媽的不是東西,總結陳詞,老全家的兒子都是混蛋!!!
「噯你幹嘛啊,怎麼每次都離我們這麼遠?」挨著水色坐的廖響雲不高興了,翻著眼又開始喳喳呼呼起來,「你這人能不能實事求是一點啊,就算你坐到天上去你不還是個Bottom嗎?切!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都不知道多想要全大「太陽」他。
王子板著臉反唇相譏:「別以為把褲衩穿外面就牛X了。」說罷,翻了個比廖響雲還大的白眼。無論如何,在他看來廖響雲都不是個純爺們,也不是娘們,反正說不上來他有股子什麼勁,妖裡妖氣?
「你才褲衩穿外面了,你丫的才是超人,你全家都褲衩穿外面是超人呢!!!!」
眾人:「...............」
第019章 :王子的心意
一大家子在全三跟水色這裡齊聚一堂,三三四四和水草,在加上全老二手裡牽著的小妄想,四個孩子倒是在一旁玩的歡勢,小將軍成了山大王,拉著小妄想呼呼喝喝地指揮著,看得一旁的大人們眉開眼笑。
「怎麼這麼晚才過來?這飯菜都涼了。」得了輕鬆的遲嵐抬頭問坐在他對面的全二,立馬就注意到了王子和全二瞬間在半空交匯的眼神。
不出所料,全二壞心眼地當眾戳穿王子,不客氣地說:「這事兒你得問你二兒媳啊三爸,他不來,別彆扭扭的和我鬧,我這好說歹說才把人拽來。」
水色起身拉著光著膀子穿西服,下身只穿著平角內褲的廖響雲進了廚房,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則守著孫子們坐,生怕一眼照顧不到要倆襁褓中的娃娃摔下來,那不得被遲嵐吃了,遲騁與全三在一旁瞧熱鬧。
「全二!」王子一聽急了,黑著臉打斷全二的話,雖然話是這麼個話,可尼瑪你也不能當眾拆小爺的台啊,你家人都得咋想小爺啊靠!
「嘿你不純爺們嗎?怎麼著啊,你敢做不敢承認了?」全二也來了神,就故意當著爹爹爸爸哥哥弟弟面前磕磣王子,一門心思在這告御狀,待會哪位高手趕緊出來指點指點他家王子,最好要他趁早面對現實,別老跟他裝什麼生猛狂拽酷的純TOP。
「尼瑪......」王子剛要問候全二他家祖宗,突然回神,尼瑪,他這是入了虎穴了,不收著點脾氣不是純屬找死那嗎?偷眼瞄瞄嚴肅的大全先生,又斜眼看看玩世不恭的小全先生,唏噓了一口氣兒,瞅瞅不苟言笑的全老三又瞧瞧笑面虎似的全老大,王子識趣地閉上了嘴吧。
「爸!三爸!大爸,你們都來給我評評理,你兒子我就認準他了,你說我除了和這小混蛋少一張證外不跟合法夫夫一樣啊?他到現在還跟我斤斤計較那事兒的位置呢,我咋這麼命苦呢我?我都把心掏給他了,他還這麼虐待我!!!!」
「閉嘴!」一次又一次做過修復手術的王子不再自閉,但也仍舊不是太願意出來瞎晃,至於全二說的那些倒也不假,誰要從太空上下來就被他發現了貓膩呢,小爺決不妥協,這跟愛情無關!
「哎呦呵,怎麼你還急了?是不是被你二爺爺說中了開始惱羞成怒了?當初在太空裡是哪個王八羔子跟老子打賭來著?你輸沒輸?你答沒答應?你丫的憑啥不讓干啊!!!!」
「...............」全二爺威武,什麼哥哥弟弟爸爸侄子侄女的,全部被他幹得人仰馬翻!敢情他丫的這是跟廖蹄子拜師學藝了,今兒來這不是吃飯的,就是攪局子的。
「小二,」遲嵐虎著臉呵斥了一句,「你磕不磕磣?多大的人了,以後家裡的事兒回家去說,越活越回炫1了你,」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遲嵐扭了臉看向王子,「王子還有你,倆個人過日子得彼此體諒、照顧,一個位置而已,他是個二傻子別愣,你就也跟著在這置氣?要真是彼此不相愛我看就散了算了。」遲嵐腦殼疼,小的不省心大的也不省心,他可當夠了白臉兒,以後家裡頭誰愛唱白臉誰去唱,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又不是老媽子,他得趁著身子骨還健朗好好享享清福了。
遲嵐最後這一句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是得瑟的全二也傻了,是大全先生小全先生也懵了,就更別提遲騁跟全三還有王子了,這三爸居然往崩盤了整????勸離不勸和?
喳喳呼呼的全二老實了,王子也蔫吧了,真要是在與被全二壓還是跟全二分手兩者之間選,王子這廝必須選擇被壓啊,愛字他不掛在嘴上說,因為他不像全二那麼騷包,可他是真心愛全二,全二為他做的一切他也同樣能為全二去做,他沒錢沒勢,可他還有一條窮命,願意為全二擋風遮雨擋子彈,此生不渝。
一時間,客廳裡除了三三、四四、妄想與水草嬉鬧的聲音外,一群老爺們一個個都噤若寒蟬,用一種想解刨了遲嵐的目光在偷偷探究遲嵐的一舉一動。
「喂,你就告訴我唄啊?你看咱們都一家人。」氣氛有些尷尬的客廳內突然響起廖響雲的說話聲,大伙循聲望去,不正是穿著暴露的廖響雲像條尾巴似的空著手跟在端著兩盤菜出來的水色身後不知在求啥。
莞爾,水色笑而不語,逕直邁大步走到餐桌前將手中的兩盤菜放下,然後轉身繼續回廚房端菜。
廖響雲不死心,抱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決心又粘著水色跟了進去,嘴巴裡一直在嚷嚷:「水色水色,你就告訴我唄,好東西大家一起分享,你別這麼吝嗇啊,啊,我這也是為了你老公家著想,想著給他們家開枝散葉啊......」BaLabalabalaBaLa......
眾人狂汗!這是又盯上了水色研究生小孩的法子呢!
1越活越回炫:回炫就是完犢子,不如從前的意思。
第020章 :八卦魂雄起
水色的性子好,廖響雲跟他磨純屬自找沒趣,三磨兩磨他自己就先受不住了,噘嘴囔腮地放棄了「拜師生娃」的機會,大咧咧地一屁股就坐在了餐桌上遲騁的身邊。
一時間,氣氛還算融洽,三個兒子陪著大全先生小全先生聊聊天文地理,倒也其樂融融。
「爸,你們還想吃點啥?我叫人給送來。」水色笑著放下手中的菜,孝敬地詢問著餐桌前危襟正坐的全靄和神情鬆散的全釋以及神情自若的遲嵐。
於是,天下第一欠兒------廖大神接茬了,完全不看眼色的張口即來:「有有有,我想吃大頭菜還有雞爪子,水果的話我要木瓜......」吧啦吧啦說一堆。
「喂,就這位,」王子哼著用肩膀撞撞全二,呲牙裂嘴著說,「就大卷髮這爺們,我說要不咱們安排他看個病吧,你瞧他都『二到無窮』了,我有點不放心他出去禍害四方啊。」
全二聞言壞笑著斜眼去瞄大哥遲騁,全老大始終如一,正派、斯文、氣質優雅。這會兒正輕晃著手中的高腳杯在醒酒,面對全二向他投去的揶揄目光,他也是一一笑納,不但不氣反而回以笑臉。
「老公,他們在說誰啊?」瞧著遲騁與全二跟王子互動,廖響雲傻兮兮地扯扯遲騁的衣袖好奇地問道,他丫的剛才光顧著聽三爸跟水色說話了,這面兒說啥他根本沒聽到,「我認識嗎?啊?帶我一個唄。」
「............」
「............」
遲騁笑,伸手攬住廖響雲的細腰說:「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不依不饒,扒著遲騁就不放。
「在說魔術是認知失衡。」臉上的笑容越發柔和,靠近他就像似靠近太陽。
「認知失衡?」廖響雲不懂,眼睛瞪得老大。
「嗯,就是認知迷幻,魔術都是假的,要是真的那不還成神了。」遲騁笑著拍拍廖響雲的腦瓜,對待他就像似水色對待水草。伸手,夾過一隻大閘蟹,男人開始細心地為廖響雲剝殼,這傢伙有時候笨得要死,不會吃螃蟹,不敢吃魚肉。
「你們在說認知失衡嗎?」廖蹄子有時候也蠻精明的,還知道向兩個當事人求證求證。
「沒,不是,剛剛我們三個在發散思維,琢磨著創造個世界吉尼斯紀錄什麼的。」全二壞笑著搭腔。
「那你們琢磨出來沒啊?」神采奕奕,看來這蹄子對這話題很有興趣。
「出來了,我砍一棵樹,兩頭削尖,申請世界上最大的牙籤。」側臉,瞇眼瞧著王子繼續壞笑。
後者接茬:「我在地上挖個坑,灌點水,申請世上最小的湖。」
「聽起來還蠻靠譜的,那我老公呢?他是咋說的?」廖響雲一臉的興奮,不斷地在遲騁與全二和王子間□巡。
「你老公最牛掰了,說是要在地上刨三個洞,三個手指伸進去,申請世上最大的保齡球。」靠譜,靠譜你妹啊,你那智商是零點幾的吧?
全二誰都不服,就服他家老大,口味比他還重,不明白怎麼就看上廖響雲這朵高嶺奇葩了呢。
瞧著廖響雲又沒皮沒臉地摻和到水色跟遲嵐的談話中後,難得八卦魂雄起的王子壓低嗓子問身旁的全二:「喂騷包,你大哥和『大卷髮』咋認識的啊?」
王子也不是瞎子,他瞧得出全二的大哥對待廖響雲是一片真心,愛不愛一個人往往從一些瑣碎的小事與細節上就能體現出來。
他們一大家子坐這兒半天了,廖響雲來回喳喳呼呼也不知道夾菜、布菜,都是他身邊的遲騁在給他剝殼、夾菜、抽紙巾。
廖響雲的酒水沒了,遲騁會像個盡職盡責的服務生一樣為他不斷地滿上,即便廖響雲的吃相很糟糕,還時不時的噴到衣角上食物的碎屑,他都默默的伸手為廖響雲擦去。
王子有些感慨,每個人的愛都不盡相同,一個人能愛出一個樣來,他對全二雖然未做到遲騁對待廖響雲這般細緻,但也絕不亞於遲騁對待廖響雲的一片丹心,而且,他們是不同性子的人,相愛的模式根本沒有可比性。
「你知道他倆在一起幾年了嗎?」全二存了想逗弄王子的心思,故意在這故弄玄虛引他興趣。
「幾年?」
「七年,整七年,」偷眼瞄瞄大家,沒人注意他們這一角,全二湊到王子的跟前壓低嗓音兒說,「你摸摸我我就告訴你他倆咋認識的。」
「滾你媽蛋,」王子呲牙,賊眉鼠眼的四下打量一番,瞧著沒人注意他們繼續對全二施虐,「你他媽的愛說不說,你大哥的愛情跟小爺有毛關係,你愛說不說。」
第021章 發飆的三爸
「真不想知道?」全二賤嗖嗖地把手伸到桌布下,順著王子的皮褲就朝著王子的大腿內側摸進去,一臉的騷包相。
「騷包,找干是不是?」王子本來是不拘小節的,但他在痞也得看場合,尤其現在這麼大個場合,祖祖輩輩都在的,他可丟不起那人。不過也沒吃了虧,在桌子底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狠狠地捏了全二的褲襠一把,疼得全二少立馬甩出了兩滴小眼淚。
「你他媽的想掐殘廢老子怎麼著?啊?下這麼狠的手!」全二黑下臉,真有點火了。
皺皺眉,王子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岔開腿:「操,那你再掐回來行了不?」小心眼的玩意,沒聽過打是親罵是愛嗎?小爺掐你是愛你懂不!
「快他媽的把手伸過來給老子揉揉,揉不好你這輩子都『吃素』吧!」凶眉凶目也難掩面上的色慾。
「能不能別擱這鬧?你爹你爸你老子你哥你弟你大侄大侄女大兒子的都在你想死怎麼著?」粗心的王子難得的心細起來,還知道有長輩晚輩在不太好意思呢。
「操!把腦瓜子伸過來,老子親一口總成了吧?」聲未落,流氓的全二就一把抱住王子的腦袋不管不顧的「吧唧」一口親上去,有人瞧見了有人沒瞧見。
「啊啊啊,你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就親嘴???」廖響雲像來自火星的ET,就好像在飯桌子上親個嘴能咋地了似的。
「............」王子特無語,心裡尋思可千萬別被大卷髮給瞧見嘍,這正經的被這長髮爺們也看見了,這點子得多背啊。
「遲騁,我也要!」明顯的羨慕嫉妒恨,這蹄子立即揚起臉撅起嘴唇子閉上眼,一副你快點來「享用」我的表情。
「別鬧,這麼多人看著呢。」遲騁的唇角掛著笑,一舉一動都是彬彬有禮地,從不在人前失態。
「你幹嘛?」聞言,睜開眼睛怒視遲騁,然後據理力爭,「那他們咋親了呢?」
把剝好的蟹肉遞到噘嘴囔腮的廖響雲唇邊,遲騁斯斯文文地說:「別理他倆,他倆不要臉......」
某人聽後心情大好,張開嘴巴就把送到嘴邊的蟹肉吞進肚,斜楞眼睛看全二跟王子,令其覺著他們好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大猴子,尼瑪,真真真無語了,這二位原來一對是高嶺奇葩啊......
「小雲------」遲嵐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打亂了餐桌一角的「和諧」,被叫大名字的廖響雲頗為歡喜,急忙忙轉過臉去應聲。
「爸,哈?」
「你的穿著我很不喜歡。」遲嵐說話一向委婉,今兒是吃火藥了?眾人唏噓。
「爸,你不喜歡不要緊,因為我是穿給遲騁看的吶,哈哈哈哈,爸爸爸,我正有話跟你說呢,你看看是不是給我和遲騁挑個日子直接辦了得了?啊?這都七年了,你們家得給我個說法啊。」
眾人森森地感到蛋疼.........
遲嵐揚眉,直接單刀直入的對兒子說:「聽見了嗎?就今年,要麼辦了,要麼就乾脆散了!」
「...............」在座的恍然大悟,敢情今兒來拆台的不是廖大仙兒也不是全老二這騷包,是他們偉大的三爸遲嵐啊,寧拆一樁婚不拆十座廟啊這是。
水色尷尬,臉上掛著僵硬的笑,該不是一會兒就輪到他和全三了吧?小心翼翼地看看大爸全靄,又極其謹慎地瞄瞄二爸全釋,由衷的為這兩位捏了一把汗啊。
「水色還有你,」果然中槍,水色笑著向遲嵐看過去,「穿這麼素幹什麼?我不喜歡。」
「老三你那張臉的神經壞死了嗎?實在不行去小雲那整整,我看夠了!」
「王子你脾氣太爆了,我不喜歡!------小二你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也不喜歡------遲騁,尤其是你,我不喜歡你扎辮子更不喜歡你戴眼鏡,瞧著就不像好人,水草太鬧騰,三三四四也鬧人,小妄想也作妖,還有全靄和全釋我看你們就不煩別人------」一張臉波瀾不驚的遲嵐忽然起身結束他的陳詞,「我現在看見誰都煩,所以我吃飽了,你們各位繼續慢慢享用,告辭!!」
遲嵐一席話鬧得餐桌上的老老少少人仰馬翻,一個個面面相覷、噤若寒蟬,最後極其統一地面向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求解。
「............」
「...............」
倆老帥哥無語凝噎,默默擦掉兩行眼淚,抬屁股急忙追著遲嵐奔出全三的家,世界終於安靜了.........
第022章 大大爺,你媳婦太雷人了!
眨眨眼,廖響雲打破如此「沉痛」的尷尬局面,咧開嘴嚷嚷著說:「他們都走了------」再眨眨眼,一臉的開懷,「喔耶!三爸終於從這裡搬出去了哈哈哈哈。」
眾人:「...............」
「爸爸自有爸爸福,我們還要不要吃飯了?」沒心沒肺的廖響雲永遠都是快樂的,他不會想太多的事,每天只做著令他自己覺得高興的事兒、說想說的話,不去看任何人的眼色,所以這樣的人才能笑口常開、長命百歲的吧......
「三蟲一體說的就是你!」全二拿筷子夾了一塊肉擱進嘴裡咀嚼,順便揶揄揶揄自家「大嫂」。
「什麼意思?你是在誇我嗎?」廖響雲自顧自地拿起酒瓶為自己到上一杯酒,然後揚起臉笑瞇瞇地瞧著遲騁眨眼睛,希望遲騁不要剝奪他喝酒的權利。
「懶蟲、米蟲、睡蟲!」王子倒是跟全二夫唱夫隨,不過這廝還在好奇剛剛被打斷的話題,伸手拉拉全二的皮帶,小聲嘀咕著問他,「跟小爺說說,他倆到底咋認識的?我好奇著呢。」
「你們懂什麼?我這叫會享受,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就做個吃貨怎麼了?我生就生在肉堆裡,死也死在肉湯裡,你們管得著嘛!!!」
「去去去,邊兒去,光人長得漂亮有啥用?腦子不好得修修。」飯桌上能與廖響雲抬摃的也就只有全二跟王子這對夫夫。
遲騁一般笑而不語,全老三自然冷眼旁觀,水色性情內斂從不摻和其中,笑容和煦地照看著餐桌上的孩子們。
「嘿,你和我哥咋認識的啊?說給我家王子聽聽成不?」全二故意大聲吆喝著,引得那旁抱著三三的水色也來了興趣。向全三看去,這傢伙雷打不變的黑著臉抱著四四像座石刻杵在那沒啥太大的表情變化。
「啊---!你們終於想到問我了,太好了哈哈哈哈...」廖響雲手舞足蹈,搞得大家不明所以,「以前我不是每一年都要與你們分享一次我與遲騁的相愛史嗎,可惜你們後來都嫌棄我煩,所以我答應了遲騁不在說了,本來認識水色的時候我還想跟他分享分享來著,可遲騁說了,如果大家不主動問要我別主動說,那樣才神秘。」
「..................」這都是什麼邏輯?
「今兒正好啊,我說兩遍好了,一遍說給水色聽,一遍講給王子聽,哈哈哈哈。」
「............」崩潰!能不能就單獨給水色說說,王子跟著在一旁偷聽一遍就好,真的,不用再特意給他說一遍的!!!
「咳咳------」看來這個話題引起了廖響雲濃厚的興趣,他咪咪的真是雀躍得不知所以,「我和你們家大哥是在一個風和日麗晴空萬里萬里無雲艷陽高照驕陽似火的日子裡相遇的,哈哈哈哈哈......」
遲騁笑,其他人------
「..................」
「..................」
「..................」
「.....................」
「喂喂!」用勺子把(ba)狂敲桌面,小將軍的一張小圓臉皺得像個包子,「『雲大娘』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囉哩囉嗦的?直接說重點不好嗎?幹嘛非要把天氣說的那麼複雜?」
「哦!」被個小鬼凶很沒面子的,但是一句「雲大娘」要他很受用,廖響雲扁扁嘴還是選擇了簡明扼要,「我把他救了!就這樣,完畢!」
全大繼續笑,眾人狂汗!
「............」
「............」
「............」
「...............」
「啊------」水草把碗一摔,抱頭徹底抓狂,「我受不了啦,大大爺你媳婦太雷人了了了了了了了.........」
小將軍撲稜撲稜地跳下高背椅跑到水色的面前一把搶過男人懷抱中的三三哼著說:「我把妹妹抱走,才不要你們毒害我的小公主呢,哼哼!!!」
廖響云:「...............」
小草的動作很快,先把水色懷中的三三搶走放進嬰兒車,然後回來又把全三懷裡的四四抱走,最後又折回來拉起小妄想一陣風似的消失在餐廳。
全二帶頭笑得前仰後合,氣的廖響雲直跳腳,全三依舊神經壞死般繃著一張臉,水色忍不住地跟著捂嘴樂,遲騁則伸手攬住廖響雲的腰桿溫柔相勸。
王子揚起眉眼粗聲粗氣的問:「靠!你們可真墨跡,有事說事唄就,服了!」
「大哥,我也好奇呢。」水色算是隨聲附和,卻與王子個性分明。
「車禍,救!」終於有所動容的全老三開腔了,依舊惜字如金,刺激得一桌子忍不住地想衝他吐槽。
「別說,老公你別跟他們說,我急死他們我......」細數起來,廖響雲其實跟王子還有水色一樣,輕易不會生氣也不會往心裡去,除非觸碰到他們三人不同的底線。
遲騁紳士做派,餐桌上恪守禮儀,對於自家兄弟對愛人的調侃也不介懷,說說笑笑才熱鬧。
「小雲,你瞧他們都很好奇,不然你就行行好說給他們聽聽?」頭頂復古的燈盞灑下一室的華彩,全三跟水色的家無論是哪一套都充斥著中國上下五千年濃郁的民族特色,古色古香。
「哼!」鼻孔朝天,下一秒眉開眼笑,其實他還是很樂意把他是怎麼跟遲騁相遇的事兒說出來炫耀的,「就是七年前啊,我在羅山彎道救了當時發生車禍被卡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遲騁啊,」眼睛閃閃,瞧廖響似乎在回憶當年的驚心動魄,「可是好可惜,我沒救下當時駕車的司機,等我把傷重的遲騁托出車子在想回去的時候車子已經爆炸了。」垂首,柔長的婕羽像兩把打開的小扇子,剛剛還心花怒放的廖響雲忽然就難過起來,這段回憶被他沉積在心底,已經好久沒有冒出來過了。
「靠!這麼狗血?」王子橫插一把聲音打破了當下略帶憂傷的氣氛,立馬惹得廖響雲嘰嘰喳喳起來。
「你才狗血,你全家都狗血!!!」
「嘿卷髮,你有點素質,別老雞頭掰臉的,你瞧大哥多品質,往那一坐人模狗樣的,啊不是,是紳士風度的,嘿嘿,嘿嘿嘿......」
「啪」全二一巴掌拍在王子天靈蓋上,後者呲牙裂嘴,全二立馬一個兇惡的眼神瞪過去,在自家兄弟面前裝了一把逼:「操!你怎麼跟哥說話呢啊????」眼神,小眼神唰唰的,一個勁的沖王子擠咕眼睛。
王子高漲的氣焰瞬間降下去一半,可這廝抓抓腦後勺琢磨琢磨不對路,憑JB啥要他做小伏低啊?他們家全老二是個爺們他王子就不是了????
「給我閉了!!!」高八度的粗獷聲線,王子吼得大脖筋都快爆了。
邊上的全二一看王子發威了,選擇直接無視,端起小酒盅衝著自家兄弟笑嘻嘻:「來,走一個。」
「.........」
「.........」
「............」
「喂喂喂,那個......」有廖響雲在,尷尬的氣氛永遠不會存在,「我還沒講完呢,你們咋都喝上了啊???」
水色笑,忍不住拿眼睛去撇身邊兒冷著臉的全三,那意思好像在跟男人說小雲這人可真有趣兒。
全三又有了動容,那張長著凶眉凶目的臉忽然扯出一抹溫柔的笑,他伸出手,在桌子下悄悄勾住水色的尾指,一雙鷹眸裡繾綣著濃厚的愛意,快要熏醉微微臉紅的水色。
「嗚嗚嗚爹地爹地晚上我要跟你睡好不好?」瘋的一頭汗的水草突然從水色的背後冒出來,抱住水色的手臂來回搖晃,他這是趁著今兒人多撒撒嬌,要不然就他們一家五口在的時候他可不敢這麼放肆。
水草低著頭故意不去看全三的面色,一味拉扯著水色的手臂央求,水色笑的無奈,伸手在水草的小鼻子上刮了一把說:「瞧你都多大了還粘人,要是長大娶了媳婦也來跟爹地睡嗎?」
「嗯!」小將軍毫不猶豫地點頭。
水色一時起興,繼續逗弄兒子說:「那你媳婦咋辦?」
天真無邪的孩子想也沒想,張口就來:「讓她跟爸睡。」
全三:「............」
這一家五口,老爸是大醋缸,兒子是小醋缸,整天裡膩歪著水色不放手。
今兒全三說啥不能慣著小醋缸,不是他不孝,三爸可算走了,剛坐在那一頓沖身邊的水色送「秋波」,今晚說啥得摟著這人親熱親熱,豈有被死小孩破壞的道理!
「嘿!嘿!嘿!我說你們是聽還是不聽了啊???」廖響雲扯嗓子吆喝起來,根本也不管人家夫夫一對一對的濃情蜜意或者小打小鬧,在那極其沒有眼力架的一度岔開他們的話題,「媽個頭的搞毛線啊?剛才還那麼期待,說了一半就不給說了,是想憋死我怎麼著啊???」
「說說說,你趕緊的繼續說,」跟王子置了氣的全二沒好氣的回著廖響雲,這流氓心眼小,王子一氣他,他就中招。
第023章 天意
「啊---那我可就說了,哈哈哈哈,」廖蹄子歡欣鼓舞,整個餐桌上就看著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這不是我把你們大哥救了嗎,別看我是整形醫師,那也是懸壺濟世救你哥於水火之中。」其實除了遲騁之外,整個餐桌上根本沒人在聽他回味從前,全三勾著水色的手指在那頻頻暗示,水草賴在水色懷裡吭哧癟肚,全二跟王子坐在對面不知道在爭執什麼,一個面紅耳赤,一個橫眉立目。
「遲騁,」廖響雲喜洋洋地抬起頭看向男人那雙溫柔的眼,「你那會兒一定是對我一見鍾情了是不是?」
「是。」如果善意的謊言可以要一個人心花怒放,那麼,愛你的人至少不會吝嗇。
「其實我當時根本不打算理你們,因為我聽到了槍聲,就想著你們不是什麼好人,」眨著眼睛,廖響雲彷彿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可當我突然瞧見你也留著長頭髮時我的想法立即變了。」
遲騁沒有打斷廖響雲,像守護著他的騎士,為他夾菜、剝殼、倒酒,然後聽著他很是高興地訴說著過往。
「知道為什麼嗎?」張開嘴吞掉遲騁送到他唇邊的蝦子,渾然不知的用舌尖蘸了蘸遲騁的指腹,依舊眉飛色舞,「因為我嫉妒了,這個世界上怎麼還能存在除了我之外梳長髮還這麼帥氣的男人呢?所以我決定過去會會你,在伺機勸你把長髮剪掉,嘿嘿。」
「然後你就愛上我了是嗎?」遲騁滿目的寵愛,他拿小他兩歲的廖響雲當孩子,許是他涉足那個圈子的事兒,他喜歡白紙一張的廖響雲,可以要他恣意在上面放筆,他就愛他的真實一面。
「誰愛上你了,是你愛上我了好不好?要不然你幹嘛綁著我不讓走?」噤噤著鼻子,活像一隻捍衛食盤的小母貓,誰敢動他的盤子他跟誰急。
遲騁笑了,溫柔爾雅,不接廖響雲的話茬,繼續默默為廖響雲挑魚刺餵魚肉。
當年他一度猜忌廖響雲的真實身份,怎麼都不肯相信一切只是巧合,認為廖響雲是敵手派來的臥底,甚至是條子的眼線,現在看來,的確不是巧合而是天意。
「砰!」的一聲,驟然打破了餐廳的溫馨與浪漫,眾人聞聲看過去------是全二起身一腳踢倒椅子。不解,狐疑,面面相覷。
全二拐了王子的面子摔門就走,王子冷著臉坐在位置上未動,像似在壓抑著什麼又像似在衡量著什麼。
對於全二的態度王子氣結,然而,他在怎麼生氣也不能在全二的家人面前丟了全二的面兒。
他給男人面子甘願做小伏低,急忙忙起身衝到窗子前推開窗玻璃衝著正好衝到樓下的全二喊:「什麼時候回來啊?」假裝著全二突然有事臨時去辦,而他在這裡等待。
他是把面子給出去了,可不成想全二不順台階下,仰脖子不識抬舉的大吼:「我在回來就是你孫子,老子再也不回來了!!!」他好像忘記了,這裡不是他和王子的家。
心咯登一下子,王子怒火中燒,他真想不顧一切地衝出去對全二掄拳頭,咬著牙,不能在全二的家人面前丟人現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回到餐桌前彎腰把被全二踹翻的椅子扶起來,然後坐下笑著說:「他抽風。」
全三的眼神暗了暗,不著痕跡地與遲騁的眸光在半空交匯,他們很滿意王子,這人跟他家的老二經歷了一些事兒之後沉穩了不少,果然從男孩到男人是一個歷練的過程。
「噯你不是挺能打的嗎?你幹嘛慣著他啊,你剛才就應該給他兩拳,你可不能婚前妥協,你現在要是妥協了,那婚後他得欺負死你,你聽我的,別回去了,晚上跟我和遲騁走吧,二弟要不來求你,你就不回家,作!作死他!!!!」
「.........」
「............」
「...............」
「...............」
啪嗒,水草從椅子上跳下來,黑著臉丟下一句「我再一次受不了啦」之後拔腿就跑。
廖響雲聳聳肩,豪無所謂的道:「幹嘛呀這是...」那表情,那眼神,那語調,跟宋丹丹演的小品似滑稽誇張。
「.........」
「............」
「...............」
「...............」
全二不負眾望,一個小時後拎著兩兜子鴨貨和半打啤酒在水色家門外喊著「爺爺我回來了」,然後被去開門的水色迎進了屋內。
隨手帶上門的水色轉回身來,他瞧著全二賤嗖嗖衝著王子黏糊上去的背影莫名的感動。
跟全家小二這樣的男人吵架,其實很幸福,伴侶的愛是愛人疼出來的,伴侶的恨是愛人騙出來的,伴侶的怨是愛人冷出來的,伴侶的樂是愛人暖出來的,伴侶的美是愛人嬌出來的,一個正常理智的男人變成一個神經病質的「潑婦」也是他的另一半逼出來的!
後來家宴散了,小妄想騎著全二的脖梗子拉扯著王子的大手,一家三口樂呵呵地走了,水色拉著水草站在門口目送,小將軍依依不捨地連連沖妄想弟弟擺手,真心不想自己新收的「小弟」這麼早就走了。
扯著爹地的大手一起轉身,迎面而來的正是遲騁與廖響雲這對冤家。水色莞爾,眼中滿是笑意,聽著他的大伯哥彬彬有禮的對他說:「今兒就辛苦你了,我們也先告辭了。」說著,不著痕跡地撇撇那旁的全三,而後笑笑,在水色與水草的目送下拉著廖響雲的手腕子走了。
出了門,手癢癢的廖響雲就衝著遲騁的黑色商務車躍躍欲試,他的手指剛搭上車門把,遲騁便先他一步握住了他的手腕,廖響雲疑惑,扭著頭、仰著臉去看他:「咋了?」
「小雲,我也不喜歡你穿成這樣。」微微蹙眉,剛剛遲騁沒有在家裡人的面前勃了廖響雲的面子,但他與他父親遲嵐一樣,真心不喜歡廖響雲這種輕佻的打扮。
「你什麼意思?」甩開遲騁抓住他手腕的那隻手,廖響雲皺著眉衝著面色溫潤的男人沒好氣的吼出來。
「這裡是街上。」言下之意就是要注意涵養,遲騁是個很恪守禮儀的紳士。
「街上又怎樣?我就吼,我偏吼,就吼就吼!!!!」從背面看過去,廖響雲的身形頎長。高挑、細瘦,像似T台上的超模,他擁有185的身高,甚至比王子還要高出3厘米。
廖響雲長了一雙筆直修長的「筷子腿」,嬌小的骨架,臉上勾勒著淡淡的妝容,精緻且超凡脫俗。
他的長髮,他的品味,他的性情,可謂是極品中的奇葩,奇葩中的極品,總之,廖響雲屬於那種其妙又美好的這麼一個男子。
遲騁笑而不語,總是以柔克剛,他越是溫柔越是要廖響雲駭然,他跟了遲騁七年,分得清哪一種是男人的溫柔,哪一種是不悅。
撇撇嘴,沒了氣焰,乖乖地走回來坐進後排,提都不敢提他想親自開車載遲騁回家的那點小想法了。
挨靠著遲騁,廖響雲幾次偷偷瞄男人,小心翼翼那個樣兒,令一旁的遲騁哭笑不得。
伸出手,繞過廖響雲的腰桿,直接將整個人都拉到懷中,在看廖蹄子,馬上笑靨如花,主動偎進遲騁的懷中抱住男人結實的身體樂不思蜀。
「老公,你到底愛不愛我啊?」憋著嘴,像個受氣包。
「愛。」垂首,吻了吻廖響雲的發旋,他喜歡他頭髮的香味。
「那你怎麼都不碰我?」伸手指,撥弄遲騁襯衫上面那顆精緻的金屬扣子,試圖把自己的食指塞進去撩撥男人的情慾。
「沒到時候。」沒有任何情慾湧動,遲騁像似抱著一個人偶,聲音依舊溫暖。
「我已經27了,在來一個七年,到那時候老胳膊老腿的還咋和你玩?」索性將自己的腦袋枕在遲騁的肩頭,故意仰著臉對著男人的下頦吹氣兒。
「精神戀愛也是一樣的。」低下頭,與廖響雲對視,他的那點小心思遲騁怎會看不出,笑著,用滿心的柔情去呵護他。
「老公!」撲騰坐起來,廖響雲一本正經的說,「你就承認了吧,我一定不笑話你,你是不是有難言之隱嗯?」
笑......
「其實我在上面也不是不OK的,咱倆晚上回去就試試吧,好不好?」滿臉的認真,說的跟真事兒似的。
「你確定你攻的起來嗎?」與廖響雲逗趣是遲騁最享受的事兒。
「你別擔心,我的技術很好,我一定會很溫柔的,到時候多給你抹點油油,我在多親親你,還是你喜歡刺激的?需要我給你綁起來嗎?」越說越起勁兒,恨不得擼胳膊挽袖子馬上就按倒遲騁在車廂裡大戰三百回合。
司機大叔滿臉的黑線,眼觀鼻、鼻觀心,特無語.........
沒一會兒,心血來潮的廖響雲想聽電台廣播,司機為其打開,電台主持人的聲音立馬傳來:「大家好!今天請來一位嘉賓,有請范范,范瑋琪!」
司機高興,他是范瑋琪的忠實粉絲,如果後面兩位沒有疑義,他就不打算換頻道了。
不料,電台主持的聲音未落,坐在後面的廖響雲突然出言鄙夷:「靠!現在咋結巴都能當電台DJ了?」
司機歐爸:「...............」
遲騁歐爸:「..................」
第024章 知識普及
晚上八點一刻,車子由司機開回他們的半山別墅,廖響雲從車子上一跳下來就瞧見了不遠處文叔牽著一條黑色的藏獒站在那兒,又肥又壯。
這蹄子心情美麗,顛顛過去跟文叔熱情打招呼:「呦,文叔,哪弄的一條藏獒啊?」
文叔不置一詞,廖響雲突然發現他問完這話文叔的臉都綠了,當下狐疑,眨眨眼,走近幾步上前一看,呃......他老婆文嫂穿著貂皮襖蹲那兒繫鞋帶呢.........
「大少爺,您回來了。」文叔的聲音,接著是文嫂的聲音,「大少爺您快看這貂皮怎麼樣?反季打折買的,呵呵呵...」
扯起廖響雲的手腕兒,遲騁斯文有禮:「挺好。」然後拽著他的人徑直進了屋。
「幹嘛幹嘛啊,烏漆麻黑的我又沒瞧清,我哪知道那人是文嫂啊,誰能尋思夏天有人穿貂皮啊。」廖響雲張牙舞爪,扯著遲騁就往臥房奔,「快快快,抓緊時間,我一定努力給你十個高潮,什麼一夜十次郎都弱爆了,姑爺爺我一次一夜哈哈哈哈哈。」
「...............」
特沒眼色的廖響雲哪還有心思去關注遲騁那張啞口無言的臉,興沖沖地闖進衛生間。
一刻鐘後,這蹄子穿著皇帝新裝地衝出來,端坐在沙發上看著財經雜誌的遲騁抬頭望去,入目的是廖響雲肌膚白得像似透明了一樣的光景。
:「哈哈哈,你準備好了嗎?」
緩聲慢語,紳士有禮:「小雲,你這是鬧哪樣?」
不明思議,眨動眼睛:「什麼鬧哪樣?剛剛回來的時候我們不是明明說好了嗎?」
「晚了,你應該上床休息了。」收回目光,遲騁繼續埋頭看起手中的雜誌,紅酒、雪茄,擱置一旁,而他直接岔開了上一個話題。
「遲騁!」先是一個KY的瓶子飛過去,砸倒了巴洛克式咖啡桌上的洋酒瓶,「你媽個頭的,你以為姑爺爺我好欺負是嗎?」接著陸續飛出去的是他手中的物飾。
遲騁手中的雜誌被他丟過去的鞭子撞掉,令他愕然膽怯的卻是被他撇出去的金屬手銬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遲騁的顴骨處,一道檁子立馬就顯現出來。
廖響雲一驚,想也未想,幾乎是出於本能,轉身拔腿就跑,完全忘了他自己不著寸縷,口是心非地大吼大叫:「我,我我我要離家出走,你,你你你要是不來追我我才不會去呢!!!」
這人拽開臥房的門一溜煙地衝了出去,遲騁起身來到窗前,藉著玻璃門在夜色中的反光,男人清楚地瞧見了廖響雲在他半面臉頰上留下的「傑作」。
蹙眉,深思。
他還沒有「玩」夠,所以他碰不得廖響雲。
所謂的「玩」,意指他所在的圈子。
遲騁便是那個圈子裡有名的Dom,被人稱之為「導師」,慕名而來的Sub絡繹不絕,更有許多初出茅廬的年輕Dom向遲騁討教、交流一些經驗,來提升自己駕馭、統治的能力。
第025章 :三顆痣
夜色淒迷,綺麗炫目,遲騁佇立在視野廣闊的弧形飄窗前極目遠眺夜晚的色彩。
他不否認他有心裡疾病,如果每個人都喜歡用一些條條框框來約束或者標明自己的底線,那麼,他應該算是其中的一員,而過分的說明其實就是一種病症的體現。
遲騁視自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明確規定自己不會要自己的愛人與他人一起分享他,也就是說,當他有一天玩夠了,那麼他會全身而退,如同影星息影,再也不會踏足那個圈子,安安心心的守在愛人的身邊白頭偕老。
他是那種玩夠了才會真正收心的一種男人,有人婚前玩,有人婚後玩,有人婚前婚後都玩,如果是三選一的話,想必多數人都寧可選擇自己的伴侶在婚前就玩夠,婚後好與自己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他不碰廖響雲,是真心視他為珍寶,他們離得極近卻又很遠,便是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才能有效地達到一個平衡的制約點。
他的心在廖響雲的身上,但是身體卻不能完好地控制住,他不用誰來約束他、勒令他、教導他,他相信終有一天他會自己剎車、回頭是岸,人總是要自己親身去經歷一些後,才會真正地領悟真諦。
既然他還做不到不去碰除了廖響雲之外的人,那麼他乾脆就不要去玷污這個男人。是人都自私,他也不例外,是病也是借口,說一千道一萬,就是這花花世界太花花。
遲騁的心思縝密,他看過太多相愛相殺的結局,即便是父親們的愛情也摻雜了太多隱晦、拿不到檯面上的內容。
人都會審美疲勞,相愛的人總是會爭吵,他的自私耽誤的是廖響雲的青春,亦或者他害怕太早的將自己畫地為牢,換來的不是白頭偕老而是厭倦膩煩,是男人都好色,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自己吊著自己的胃口,不是變態是什麼?
遲騁瞧著眼前玻璃面中的自己笑,他在消耗著廖響雲對他的愛,可他偏執的認為自己沒有錯,無論如何,只是此時此刻他認為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如果一個男人與你有了肉體上的關係後對你千一百順,給你花錢,與你同住同吃同行,可他依然在外面與其他情人保持同樣的肉體關係,你做何感想?
如果一個男人與你沒有肉體上的關係依舊對你千一百順,給你花錢,與你同吃同住同行,卻在外面與其他情人保持肉體關係,你又會有何感覺?
兩者必然不同!
起碼心態上與感覺上就不同。
他現在什麼都能給廖響雲,給不了的是他的身體,到以後,他什麼都給得了廖響雲,與此同時還會完完全全的獻上自己整個的愛,到那時,廖響雲會是他的唯一,除此之外別無他人。
他愛廖響雲,不是七年前他救了他,而是當他無意間瞧見了廖響雲手掌中的那三顆痣的那一刻.........
在窗前站了足足一刻鐘,遲騁篤定地轉身朝著臥房的門而去,開門,垂首。果然,他的小雲披蓋著走廊窗戶上的一段窗簾可憐巴巴地坐在房門外已然昏昏入睡。
彎下身蹲下,遲騁靜靜地注視著倚靠在門框上睡去的廖響雲,他厭惡自己的惡趣味,為什麼這麼多年他還是沒有厭倦那個圈子。
瞧!眼前的人多麼純粹,他有什麼道理要把這樣簡單純粹的廖響雲拉入那個淫靡不堪地圈子?他沒有任何的權利,也不想這麼去幹,所以他從不約束廖響雲,全都依他的心意來,只要他開心,只要他愛著他的那顆心未變。
天光未亮,遲騁便早早出了門,以至於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的廖響雲揉著眼睛問文叔:「遲騁呢?」
「大少爺一早就去了公司。」
「哪個公司?」
「海藍。」
「哦,那備車。」
「好。」
兩個小時後,帶著黑濤在海藍大廈董事辦公室撲個空的廖響雲絞著眉毛逼問特別悲催的黑濤:「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說,遲騁去哪了????」
「...............」
「你到底說不說????」
「雲少爺,我真不知道。」
「那你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兒。」
「............」
「你打是不打???」
「雲少爺,我沒有這個權利。」
「我給你這個權利你打吧,信我的沒有錯,別猶豫,打,現在就拿起你的手機打過去。」
「............」
「你怎麼這麼肉1?我不用你說話,他知道我手機號我不能給他打,我就想聽聽他在哪,身邊有沒有動靜。」
「...............」
「莫非?你的手機號他也知道?」紅色警鈴拉響,黑濤眼中的廖響雲可笑至極,一副高度警惕的狀態,看他像似在提防情敵,「從實招來,你和我家遲騁啥關係!!!」
「上司與下屬。」
「下克上?辦公室戀情?」圍著黑濤繞了兩圈惱怒道,「你倆到什麼地步了?上床沒有???」
「雲少爺請不要誤會。」
半信半疑,翻著眼皮一個勁的盯著黑濤瞅,瞅得黑濤那叫一個欲哭無淚。他覺著,在這麼下去,不出半年,不是黑林瘋就是他瘋,他家「大少奶奶」太特麼的奇葩了!!!
1肉:東北話就是溫吞,慢性子的意思。
第026章 八心八箭
「走!」在回神時,廖響雲特言簡意賅,吐出一個字後匆匆帶領黑濤乘坐專屬電梯下了樓。
前台接待處廖響雲停了下來,黑濤親眼看著他借來前台接待員的手機,然後雙手緊攥著那部手機深呼吸了不下十次,最後素了素嗓子用那部借來的手機給大少爺撥打過去。
他家大少爺說了什麼黑濤聽不見,但他瞧見廖響雲待對方接起電話後刻意壓低嗓音鎮定道:「您好,這裡是伯芬公司540號客服,」噗~黑濤差點沒噴了,這人到底多想被他家大少壓?我是零?
完全沒有給黑濤緩衝的時間,廖響雲忽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折,捏著嗓子極為興奮地吆喝起來,「對!沒有錯,真正的八心八箭!不是99998!不是9998!不是998!只要99。8您就能把我們伯芬公司八心八箭的一克拉鑽石帶回家,只要99。8,破盤價99。8,你去到全世界任何一個地方的伯芬專賣店都不會有低於1000元的產品,破盤價99。8!」
「嘟......嘟......嘟嘟......嘟.........」對方掛了電話。
廖大神抓著電話扭頭,一臉茫然地問那旁的黑濤:「他把我電話掛了,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你實在太跳躍了唄,窘!
「怎麼辦?」憋嘴,一臉的無辜,看得黑濤都有些於心不忍,「我剛才光顧著吆喝台詞了,他那邊啥動靜一點沒聽到啊,咋辦?」
「...............」
「黑濤,」心情低落,「我好鬧心,你說他幹嘛呢?」下意識地低下頭漫無目的地走開來,「文叔說他來公司了可他沒在,你說他幹啥去了?」小動作不斷,不過今兒他穿的還算低調,沒穿他那身霸氣側漏的行頭,「你覺得他能去哪?」
「很抱歉,這個我無法預知。」
抬手瞧瞧手腕子上的金錶,廖響雲從那頭走回來問:「我問你,如果你是男人,這個時間你會有可能和你的小情人上床嗎?」
黑濤崩潰,鐵青著臉回道:「我不是女的!」
「你神經啊,我在問你如果你是男人這個時間會不會跟你的情人上床,誰問你是不是女人了??」
「...............」
「你怎麼不說話?」吊起眼梢,一副失了耐心煩的模樣。
「沒有如果。」一張面板臉,除了嘴角抽搐以外別無表情。
「我知道沒有如果,我是說假如有如果!」他可能覺得跟黑濤溝通很費勁,氣得直跺腳。
「沒有假如。」面無表情,全部的視線都落在了廖響雲左手腕上戴著的那只貴妃鐲上。那鐲子特別特別的細窄,油青色,水頭佳,光滑油潤,玉體線條流暢,同時也價值連城,是他家少爺在一次拍賣會上以一百萬美元拍下回來親手為廖響雲戴上的。
「我知道沒有假如,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
「我是說假如有如果!」
「沒有假如!」
「我知道沒有假如,我是說如果,」咦?怎麼又繞回來了?眨眨眼,廖蹄子耐著性子又為黑濤說了一遍,「假如有如果懂了吧?」
「沒有假如,也沒有如果!」
勃然大怒:「你媽個頭的你故意的對不對?我說有就有,有假如也有如果!!!!!」
「好,那有!」
「..................」
廖響雲抓狂了,被黑濤氣的,他覺得黑濤不正常,也許可能是遙遠星系的ET,要不然不會跟他溝通這麼費勁!
怒氣沖沖地推開玻璃門闖出去,黑濤緊隨其後生怕這位一時激動在作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來,那他待會就不用回去了,直接乘坐火箭去遙遠的星系度過餘生好了。
打開車門,廖響雲一屁股鑽進去,黑濤準備啟動車子,忽聽副駕駛座位上的廖響雲對他說:「噯,這手機哪來的?」
「............」瞪眼瞅著一直被廖響雲攥在手中這會兒舉起來的移動手機,黑濤徹底被廖響雲森森地征服,「雲少爺,您手裡的手機是前台接待員的。」扭頭看過去,小妹妹站在大門口望眼欲穿,都特麼的快哭了.........
第027章 :郝南楓
由於廖蹄子心情極度不美麗,所以黑濤駕車按照這位的指示又開到了上次光顧過的那家《郝南楓》心理咨詢室。
在遲騁的示意下,黑濤早已經把這家不靠譜的「好男風」徹底徹查了一翻,這間咨詢室直接以老闆郝南楓自己的名諱命名,在業內默默無聞。
所以說他家「大少奶奶」神人,那麼多資深的心理咨詢室咨詢師他不找,好死不死的偏偏就相中了這家,除了廖大神黑濤現在誰都不服。
郝南楓的身家背景清白,郝南楓本人也沒有什麼劣跡行跡,而且他雖然叫「好男風」,可真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者。
遲騁的意思是,隨便往這傢伙的身上灑錢,一切全部以能夠要他家小雲開懷快樂為宗旨。
泊好車子,黑濤跟著廖響雲進了《郝南楓》心裡咨詢室,別看這地方不大卻五臟俱全。
抻脖子向裡瞄瞄,今兒這裡的生意還挺火爆,屋裡頭有人正在做咨詢,廖響雲跟黑濤只好坐在一旁排班等待。
大約一刻鐘後,郝南楓親自開門送走一位金主,不知道是不是黑濤太黑了坐在那容易被無視還是郝南楓太過興奮,這人根本沒瞧見門後方的他。
於是黑濤算是大開了眼界,只見郝南楓迫不及待地對著他的助理壓低嗓音說:「去給剛剛走出去的那位免費注射一針鎮靜劑。」
美女助理不解地問:「不是都治癒了嗎,還打鎮靜劑幹嘛?」
在看郝南楓一臉深意地道:「等下要結賬,我怕他受不了!」
黑濤:「...............」
「醫生,哈?完事了嗎?是不是可以到我了?」如廁高調回歸的廖響雲從茅房裡一拐出來就吆喝上,震得黑濤腦瓜仁生疼。
「廖先生,快快裡面請,哈哈哈哈哈.........」
黑濤默默地坐在門後,從頭到尾的被忽略被無視,但他忽然間就領悟到了真諦,一下子就開了竅。
怪不得,怪不得他家大少奶奶偏偏對這兒情有獨鍾,感情他倆是半斤對八兩.........
「感情潔癖?」英挺的五官皺著,郝南楓對面的廖響雲驚呼出聲,「那是什麼東西?」
微笑,這是每一位「上帝」享有的權利:「那不是東西,是一種病。」以最真摯的微笑打動上帝,以最專業的姿態扯著最不著邊際的屁話,不求最好,力求最神。
「什麼病?什麼意思?」一臉焦急的廖響雲這回長了心眼,不等郝南楓發話搶道,「我不要回家問百度,我是來問你的,不要在拿百度千度萬度來敷衍我,趕緊痛快的告訴我咋回事!!!!」
「............」大窘,郝南楓剛欲口若懸河地顯擺一翻,不曾想就這麼被眼前的金主給誤會了,立馬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扳回一局,「感情潔癖,是指忍受不了對方一點點感情不潔,不論身體還是精神上,比如男的見不得女的跟其他的男的在一起,女的見不得男的跟其他的女的在一起,一旦出現『感情不潔了』這種非正常狀態,便因強烈的失望留下巨大的心理陰影,無法自拔。」
「不可能!」很顯然,郝南楓的賣弄沒有取得廖響雲的好感,反倒有些惹惱了這蹄子的傾向顯露出來,「我很潔身自好,姑爺爺我還是處男呢!!!!」
「............」
按爪,拍桌,看來廖大神還真是動怒了,撲騰站起來繼續大吼:「而且我是GAY,GAY你懂嗎?我不喜歡女人,我喜歡男人,怎麼可能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瞧著面前越演越烈的廖響雲,郝南楓內心的潛台詞是:我很尷尬!之後不得不陪著笑臉站起來慢聲細語地安撫暴躁起來的廖響雲,「廖先生,廖先生,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別激動,別激動,平靜,平靜,深呼吸,平靜,對,深呼吸.........」
說時遲那時快,門外聞聲的黑濤早在第一時間便破門而入,把「好男風」同志下了好大一跳,小心肝撲通撲通一陣亂顫。
「出了什麼事兒雲少爺?」目光炯炯,煞人的很。
「你來的正好,過來,快過來,」黑濤突然很後悔,後悔自己的衝動,怎麼就這麼不顧一切地衝了進來?黑著臉走到廖響雲的身邊,突然一把力道扯住他的手臂,便聽橫眉立目的廖響雲揪著他的衣服問對面的郝南楓,「看見沒有?看清楚沒有?我和他的區別是什麼?」
「嘿嘿,」繼續陪笑臉,「是什麼?」黑濤眼中的郝南楓特猥瑣,一雙眼珠子看廖響雲像似看著一座金山,這人掉錢窟窿裡去了吧?
「我喜歡男的他喜歡女的,就這區別!!!!」
「............」
「............」
第028章 :別人都弱爆了!
糾結,鬱悶,沮喪,駕車的黑濤快哭了,他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霉呢?廖大神本來就生一肚子氣瞧「病」去了,結果又特麼的氣上加氣惹了另外一肚子氣打道回府。
黑濤目不斜視,大氣兒也不敢喘一下,心中禱告老天爺基督耶穌玉皇大帝哥們們都保佑保佑他,趕緊把「大少奶奶」完璧歸趙,今兒他就解脫了,明兒愛蹂躪誰就蹂躪誰去,他必須要請假,即使會下崗也要請!!!!
思想溜號的黑濤行車至十字路口後,莫名其妙的就熄了火,看著紅燈變綠燈,綠燈變紅燈,還在那若有所思的不知在合計著什麼。
過了好一陣子,坐他旁邊的廖響雲終於不奈煩了,問:「怎麼了,沒你喜歡的顏色嗎」?
「............」
心情同樣糾結、鬱悶、沮喪的廖響雲再也按耐不住地爆發了,要死不活地執意要飆車,如果黑濤不給他「飆」,他丫的就要跳車,於是,完全被折磨到「體無完膚」的黑濤妥協了,即使他會下崗他也妥協了。
這二位點子壯,又特麼的遇上那耿直、不開竅的馬路天使小警帽兒了:「您好,請出示駕照。」
心氣兒不順的廖響雲翻著眼皮吼他:「我怎麼了?」一旁的黑濤保持沉默。有那麼一瞬,黑濤內心邪惡地期待乾脆就這麼被這傻警帽兒把他倆給抓進去得了,整整一小天,他真快被廖響雲給雷翻了!
盡忠職守的小警帽兒一板一眼地說:「您壓線了。」
「嗤~」廖響雲用自己的鼻孔去鄙視眼前的小警帽兒,不屑道,「咋了,壓斷了?」
「............」
「............」
比起廖響雲,別人真真是弱爆了!!!!
全家二少名下的『藍池』名揚四海,風靡整個亞洲,各界商政名流全以擁有『藍池』會員為身份象徵。
「印尼華人街的青爺赫赫有名,糧油、橡膠、地產、土建,樣樣精通,起是我們這些晚輩能睥睨的。」輕搖著手中的紅酒杯,遲騁彬彬有禮。
他的謙虛要青爺很受用,不禁大擺長輩的架子,頻頻對遲騁指手畫腳,姚青似乎忘記了道上對全門大少的評價------天使的假面,溫柔一笑,蛇蠍一般的男人。
眼鏡、髮帶、藍色挺括的歐版西裝,束起的馬尾,一塵不變的扮相,猶如歐洲中世紀的王子。
不圓的畸形珍珠,不規則的不整齊的強烈地動感,巴伐利亞特有的風格。豪華氣派的程度完全打破了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嚴肅、含蓄和均衡,這是全門大少------從內到外流露著雍容、閑雅的遲騁。
「遲老闆,印尼政府擴建貨櫃碼頭,能把這麼大的工程批給青爺做可見青爺的實力,呵呵,青爺這次來內地招商哪都沒去,首先想到的就是大少您呀,哈哈哈哈。」說話的這人叫周亞延,沒什麼大本事,專門靠幹一些投機倒把、牽線搭橋的事兒混日子過,倒也沒有什麼臭名聲。
遲騁笑而不語,習慣性地捏著紅酒杯緩緩在那搖動,姚青的底細他查個七七八八,有關他在印尼母公司的風險評估報告以及這次所謂的投資回報比例已是瞭若指掌,所以------這趟渾水他不打算趟。
見遲騁不是很上道,一心想在這筆交易中撈點甜頭的周亞延有些急功近利,剛欲繼續勸諫,便被老謀深算的姚青擺手岔開話題:「噯,生意生意是生生不息的情誼,咱們來日方長,姚某多年未回國,今天遲少可得好好盡盡地主之誼啊,哈哈哈哈。」
「這是自然,一定,一定的哈哈哈。」舉杯,向姚青致敬,這人畢竟不俗,於情於理遲騁也該敬著些。誰都知道全門大少講道理、通人情,卻也曉得這人狠厲起來極具摧枯拉朽之勢,能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輾轉,遲騁親自派車來接青爺去到了王子名下的『69』,裕華市,『刺激瘋吧』、『藍池』、『69』三足鼎立,當然,三者之間還是有一定的區別。
但遲騁個人還是比較偏愛『69』一些,不知從何時起,王子的『69』便與「圈子」搭上了邊兒。久而久之,他這裡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那個圈子的銷魂窟,來此光顧的不單單是之前那些純粹的GAY,而是有著BDSM情結的業內人士。
接到電話的王子親自出去把姚青一行人接進他這裡最好的一間VIP包廂,頗給遲騁面子,完全做到面面俱到,哄得青爺那叫一個樂不思蜀,美酒佳人應有盡有。
第029章 一塊成長起來
知彼知己方百戰百勝,拋開一切,唯一令遲騁願意與青爺接觸的原因只有一個。年逾四十八的青爺混跡圈子多年,提起「帝君」這個名號簡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是響噹噹的一個Dom。
遲騁與姚青分別生在兩個不同的年代,所以兩個人完全沒有可比性,那個年代有那個年代的玩法,現在有現在的玩法。
對於男人而言無非便是酒色財氣,麻將桌上,遲騁、姚青、周亞延三缺一,自然而然的王子上來補缺,不多時搓麻的聲動響徹一室。
「王老闆真是年輕有為呀哈哈哈。」知是遲騁的熟人,姚青刻意捧著讚了贊,卻不知坐他上家的王子與遲騁是大伯哥與兄弟「媳婦」的關係。
「哪裡哪裡,青爺過獎了哈哈...」大染缸裡呆久了,王子難免染上了一身俗氣,隔三差五的全老二家的那幾個哥哥弟弟的一準得往他這裡送人來應酬,他早已修煉出一具金剛不壞之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哎呀,年輕真好啊。」王子一個勁的給姚青喂牌,無關輸贏,被人戴高帽總能令人飄飄欲仙,怎叫一個高興,連連誇口讚歎。
遲騁氣場溫和,他坐周亞延上家,怎麼著也得灑點小錢給這幫小鬼樂呵樂呵,出手成炮,可贏屁了貪小財的周亞延,樂得這廝合不攏嘴,隨著姚青一唱一和的來回稱讚王子和遲騁。
打過了四圈,忽然有人敲開包廂的房門,下意識的,正抓牌的四人不約而同地向著門邊看過去,只見一男人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周亞延不是圈子裡的人,自然目露呆洩,見慣了風月的姚青毫無驚訝繼續摸牌,見遲騁笑而不語,便肯定了坐他上家的王子便是這門邊跪著的Sub的主人。
整個麻桌上,只有王子感到汗顏,心中腹誹,不知道死騷包這又是跟他唱哪出兒,不正了八景的進來,偏偏要如此閃亮登場,又不能揭穿他,王子黑著臉挪開視線決定無視又在那鬧妖的全老二。
「嘖嘖嘖,不錯,有眼光。」不知真相的姚青連連讚美,他的視線始終落在正跪行移動到王子腳邊的全二少身上。
..................
「小王,今兒異常的火爆,都上台了,沒一個閒下來的少爺。」咀嚼著大蘋果的菠蘿女士越發「P」1起來,令王子都不敢直視,有種驀然回首,這姑奶奶咋就風情萬種起來了呢?
抹著超亮銀閃眼影粉的菠蘿斜眼睨視王子身邊的「頭套男」,懶洋洋地問:「這哪來的野鴨子?你新搞上的????」
眼見菠蘿一臉的神秘兮兮,頭套男隱忍不住了,伸手扯下腦瓜子上的頭套極其不紳士地伸手拉住菠蘿女士的手腕子凶道:「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新搞上的?說,小王八蛋是不是總偷偷背著我搞人???」
烈焰紅唇濃艷至極,菠蘿扯嘴笑哈哈:「呦呦呦,小王,我還以為這人是誰,原來是你家的大醋缸啊哈哈哈哈。」全二少小心眼幾乎在圈子裡出了名,王子身邊這幫哥們久而久之隨著王子跟全二混的熟絡了,沒事兒就喜歡故意刺激這枚小心眼的攻君玩。
「你別走,回來給我說清楚了,你都看見過他背著我跟誰搞過?」全二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無語的王子,拔腿就追著菠蘿而去,搞得王子哭笑不得。
轉身,王子找到三分之一:「大少那兒今天來了兩位貴客,自家的人抽不出,你瞧瞧從哪外調幾個過來對付一下吧。」
裹了一口煙,三分之一問:「什麼標準的?在校生還是乾淨的或者有經驗的?」
「都成,別管他兼職還是專職的,能過來就成,一定要快,少不了他們的就是,沒選上的也給市價兩倍的錢,如果有意留下的你就直接簽了吧。」
「成,交給我去辦,回頭來了我給你們送過去。」
「好。」
王子出去時,正是隋毅推門而入,他的目光與隨著時間而成長起來的三分之一撞個正著,仍然沒有修成正果的兩個人依舊見了面不對付,二話沒說,隋毅收回手轉身掉頭就往外走,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之所以他出現在這裡完全是衝著王子的面子。
要是換作以前,三分之一絕對會一個大跨步撞開王子衝出去揪起隋毅咆哮,現在,這爺們成熟了,衝著王子笑笑,掏出手機忙乎正事兒去了。
瞧著隋毅與三分之一離去的身影王子笑,他敢拿他家全二的全部內褲打賭,這倆人最後一準會走到一塊去,真不知道還在這彆扭個什麼勁兒。
拐到主題大廳,王子撞上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一身帥酷軍衣的江海蔡澤他認得,江小魚江少的妹子,圈子裡霸氣十足的女主,尼瑪!她懷裡那個小鳥依人的女淫是誰?菠蘿女士嗎?????
這倆女淫啥時候搞到一起的?菠蘿不愛藍顏愛紅顏了?順褲兜裡掏出煙盒點上一支煙,狠吸了一口,王子闊步向外走去,卻又後知後覺地站住腳,他出外頭不就是尋菠蘿的去嗎?
那這會兒這位「彪姐兒」在這跟江海蔡澤你儂我儂,他家全二呢?滾哪兒去了????
心怦跳,醋意濃,小痞子拔腿就走,看他抓到全老二怎麼拾掇他,要他沒事兒就跑騷......
第030章 你相機!
三分之一辦事的效率很高,半個鐘頭之內,「外圍男」全部送到,一水兒的各色帥哥靚仔由著王子親自領著進了姚青所在的包廂。
鼻樑上架著金絲眼鏡的遲騁溫文爾雅,手中捏著紅酒杯緩慢地搖晃著,他喜歡燈光折射到杯壁上的光影,讓一切都鮮活起來。
姚青率先挑了兩個看起來比較強壯的MB,雖不好男風,周亞延還是應景地挑了一看著比較秀氣的小伙,那人遲騁認識,正是廖響雲的男閨蜜溫泉。
果然,純粹、簡單的只有他家的小雲。大家,都是面具人生!衣櫥裡藏著多具人皮假面,每日出行前都要站在那處兒挑上一挑。
遲騁略顯慵懶地向後倚靠,鏡片下斂著他眼中的鋒芒,指尖夾著小雪茄,這會兒正略過門口那兩排水靈的男孩看向牆壁上的一幅畫。
很抽像的一幅畫,整個空間畫的是一個男人的眼睛,而一個長髮美女從男人的眼中鑽出來,只有上半身以及漂亮的臉蛋,下半身則直接湮滅在男人的眼瞳中。
別具深意的一幅畫,說明了一個極其簡單的道理------男人眼中只有女人的下半身。
夾著小雪茄的手隨便地朝門口點了點,名叫雨滴的少爺立馬笑意盈盈地朝著遲騁走去,往男人的身旁一坐,恰到好處。
剛剛麻桌上贏了錢的周亞延高興,藉著興奮勁一把攬住溫泉,滿嘴酒氣地牛道:「你讓我親一口我給你3萬!」
溫泉下意識地抬眼去瞄那旁悠然自得的遲騁,見鬼的他真真想不到自己會在這種狀況下暴露自己的真面目,天曉得他在廖響雲的面前裝得多麼賣力多麼逼真,幾度使他自己都覺著他就是個溫良乖巧、不懂世事、身家清白的平凡人。
見遲騁的目光掃過他,溫泉苦臉一笑,不!他不甘心就這麼一敗塗地。他要力挽狂瀾、扭轉乾坤,把自己為自己設定的角色繼續演下去。
他裝天真,真的就閉上了眼睛,周亞延吧唧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之後他的手裡被塞了一隻麻將。
捏著那只被塞在手心兒的「三萬」,在心裡惡狠狠地問候了周亞延祖宗十八代,可臉上卻顯現出極度的委屈,憋著嘴,低著頭,一副僵硬不知所措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周亞延大笑著抓起酒杯塞到溫泉的手裡,「你可真『嫩』,剛出來做的吧?哈哈哈哈。」
溫泉笑得拘謹,看起來真真像似剛剛「下海」一樣,他尷尬地捏著自己的衣角,總是不由自主地向著遲騁看過去,眼睛濕漉漉的,儘是祈求之色。
相比較起來,雨滴表現得自然的多,他的嘴角始終噙著笑,時不時的為遲騁跟青爺倒酒,人家真真是行得正站得正,就是出來賣的,絲毫不裝假不嬌作,完全沒有溫泉那種苦大仇深的樣子。
溫泉暗自咬牙,恨透了這個賤人,遲騁真是瞎了眼了居然會挑他作陪,強壓著心火,總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去瞅遲騁,心裡吃不準遲騁會怎樣做。
拍拍雨滴的屁股,遲騁把人送到了青爺的懷裡,他瞧得出青爺好像是又看上了他隨便點的這少爺,不過是個玩物,順水推舟而已。
起身,開門走出包廂,之後接起電話,黑龍一如既往的向遲騁匯報重點內容,順帶著簡明扼要地提了一嘴廖大神的心情是如何如何的不美麗,還有黑濤申報提前休年假的請示。
推了推鼻翼上的眼鏡,遲騁瞭然,看來他還是高估了黑濤和黑林的抗打擊力,他家小雲太彪悍了。
收好電話轉身,迎面站在原地的溫泉略顯羞赧,依舊做作地揪扯著自己的衣角,一副欲言又止極其為難的樣子。
「我,我想入圈子,」溫泉是個隱晦的Sub,在從廖響雲那裡得知遲騁就是圈子裡大名鼎鼎的「導師」之前他是痛苦不堪的。
但是現在不同了,側面從廖響雲口中打聽到的點點滴滴要他突然存了幻想,沒準,沒準有一天他能走進遲騁。
而今天就是一個契機,他剛剛坐在包廂裡反覆思索著,他現在就等同於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一定不能錯過這次選擇,所以他思前想後決心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
跟隨著廖響雲與遲騁接觸過幾次,他仰慕遲騁,嫉妒廖響雲那個白癡,無數個夜晚,自己的夢中都被時不時溫柔一笑,舉止優雅的遲騁佔據。
夢醒時分,也不止一次地幻想,有一天自己會站在遲騁的身邊取代那個自以為是又自戀的廖響雲。
怯生生地抬眼望過去,眼中的無辜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一簇不甘落寞的妒火。
遲騁漸行漸遠,男人挺拔的背影是璀璨燈火下最出眾的影子,閉了眼仍殘留在腦海,成了一抹光,消不去、褪不掉,讓他念念不忘,廖響雲那個賤人根本不配站在強者存在的遲騁身邊......
「我要離家出走,我要離家出走,你們誰也別攔著我!!!」從回來就開作,廖蹄子坐大廳喊口號喊了一晚上了這家也沒離出去,文叔一臉黑線,文嫂退避三舍。
「媽個頭的,離家出走回娘家的帶什麼存折衣服都弱爆了,我離家出走要帶走這裡空調的遙控器,電視機的遙控器,還要帶走你們大少爺的駕照、身份證、車鑰匙,你們誰也別阻止我,我還要變更他的電腦和WIFI密碼!!!!」
「............」真的沒人阻止你,你咋還不走呢?
「快交出空調的遙控器!!!」直起身,抓著空調遙控器的廖響雲衝著一旁的小女傭橫眉立目。
「............」
鈴鈴鈴,大廳的電話突兀響起,半秒鐘後,傳來文叔的聲音:「雲少爺,是大少爺的電話。」
「啊哈?快給我,快給我接!!!」前一秒還要死要活嚷嚷著離家出走的廖響雲撇下手裡的遙控器,嘰裡咕嚕地從沙發上翻下去衝到文叔面前去搶電話,「喂?喂喂?老公?老公?我想死你了,你啥時候回來啊????喂???小雲呼叫小遲,收到請回話,收到請回話,喂喂??」
「..................」眾家僕風中凌亂。
文叔瞧著抓著電話在那一個勁「喂喂」的廖響雲好幾次想開口告訴他大少爺的電話斷了,可瞧他猴急那個樣兒真心不知道要怎麼插言。
「怎麼回事?電話沒電了嗎?不然怎麼斷了?」張牙舞爪的廖響雲扭臉瞪文叔尖著嗓子嚷著。
「咳咳......雲少,大少爺喝了酒在『69』,剛交代要黑林開車把你送過去親自接大少爺回來。」
「靠!你這老頭說話大喘氣兒啊,怎麼不早說,浪費我感情呢?------黑林,快粗線送我去見遲騁,」廖蹄子火急火燎地往外衝,臨了臨了在跨出門檻子之前又特意回頭對文叔囑咐了一句說,「文叔,趕緊把電話充上電,沒電多耽誤事啊。」
「............」紅燈停綠燈行,這是常識啊常識,這位到底有多麼嬌生慣養與世無爭啊?電話需要充電是哪個蒙古老師教他的?
一路上黑林的耳朵飽受摧殘,廖響雲像個話癆一樣不斷地在他耳邊念叨催命符,催的黑林也想找黑龍申請提前休年假的請求了。
泊好車,廖響雲一個箭步衝下去,一溜煙地跑進『69』,一面往裡沖一面在心裡頭嘀咕著:媽個頭的,竟然躲這兒來了,看來這地方以後得多來踩踩點,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四下巡視,瞧著那些鶯鶯燕燕,廖響雲如臨大敵,把所有的男人女人都假想成他的情敵,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要放過一個!
到了VIP包廂門口,這蹄子端著他的單反運足了氣功,一個大飛腳就踢開了包廂的門,結果令他大失所望,屋裡面除了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遲騁外沒有一人。
皺眉,把手裡的相機往跟在身後的黑林手中一塞,這蹄子立馬變了一張溫柔臉,顛顛地就崩過去,黏糊糊的對遲騁說:「老公,我來接你回家了,嘿嘿。」
伸手抱住廖響雲的腰身,遲騁的下巴杵在卷髮男人的肩頭,慵懶得像只渴求主人疼寵的老貓。
果不其然,廖響雲的臉騰一下子紅起來,反手抱住遲騁的背脊,一邊緩慢拍打,一邊俏皮地說:「老公乖乖的,我來接你回家了,嘿嘿......」伸手抓起茶几上的酒杯飲了半杯酒,可渴死他了。
其實就是這麼簡單,有時候折騰或者脫了褲子放屁費二遍事也能要一個人開懷且有成就感,就像遲騁每次喝完酒方便的情況下都會叫廖響雲來接他一樣,那蹄子永遠都會喜上眉梢、洋洋自得。
親了親廖響雲的額角,紳士優雅的遲騁拉住廖響雲的手腕緩緩起身,門口的黑林自我屏蔽剛才那你儂我儂的畫面,忽聽都快隨著遲騁走出去的廖響雲怪叫一聲:「等下老公,我相機!」
經這陣子的熏陶以及同化,黑林也變得比較1+1了,腦瓜子短路的順嘴來了一句:「你相機!」然後跨前一步雙手將廖響雲的單反奉上。
廖蹄子凶眉凶目吊吊個眼梢子,沒好氣兒的一把奪下黑林手中的相機惱怒道:「你像雞!你丫才像雞呢!!!」
「...............」
第031章 回家(光棍節快樂!)
在遲騁的示意下,黑林立馬腳底抹油地跑了,遲騁喝了酒,自然駕車的是只飲了半杯酒的廖響雲。
「老公你閉眼睛歇會兒,我慢點開你放心好了,到家了我叫你。」
「嗯。」
五分鐘後,他們還沒有使出『69』門前的那條街,遲騁無奈,歎口氣說:「小雲,我就坐在你旁邊,不要擔心。」
「哈哈哈,我不擔心,我就緊張老公,一檔雖然慢了點,可我這也是為了咱倆的人身安全著想,你也知道我駕照才下來的哈哈哈哈。」
「小雲,你掛錯倒檔了。」
「啊?是嗎?哈哈哈......」
「難道你看不見車子是往後在退嗎?」
「看見了,看見對面車子在往後退啊!」
「明兒我要黑龍給你換部自動檔的車開吧。」
「不行,你別換,我在駕校學車的時候都手動檔的,自動檔的我不會,一緊張我該不會開了。」
「.........」
半個小時後,路口處一交警在擺手,廖蹄子看花了眼,以為那交警擺手示意他停車,這啥蹄子一溜煙的就把車子開到了交警的跟前停住,倒惹得小警帽兒注了意,生怕不被人家查處他倆酒駕似的。
「又是你?」警帽開了口。
「又是你TO!」廖響雲也開了口。
「.........」
「.........」
這都第幾次遇上這警帽了,廖響雲跟這位還真是有緣分,那小警帽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遲騁瞧了瞧,一看就知道這位喝了。又抬眼□巡一番駕車的廖響雲,還沒等他開口呢,後面一司機大哥搖下車窗子探頭出來衝前車裡的廖響雲大喊:「嘿哥們,你溜車了,你溜車了。」
廖響雲一愣,遲騁垂首一瞧,這蹄子停車手剎沒拉,不溜車才怪!!!
一臉窘態的小警帽放了行:「行了,你們走吧。」廖響雲就喝半杯,小警帽目測看著沒飲酒,這才擺擺手放過了他們。
「老公,剛才那傻警帽可能是看上我了。」
「?」
「我跟你說,我這都三四次了,每次都能碰上他,噯你說他是不是故意擱這和我偶遇呢?」
「...............」
「嘿你別不信啊,你夫人我貌美如花天生麗質瀟灑帥氣面如冠玉玉樹凌風黑風寨上一枝花,盤絲洞前萬人迷!他看上我你也甭有壓力------『因為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他,只有你呀沒有他』.........」這蹄子會獨創武學「自嗨」,說說的還唱上了,晃腦袋抽筋的跟隔壁家吳老二似的,噎得遲大少啞口無言,瞬間就理解了黑林那如一團亂麻的糾結心情!
「老公你咋不說話?你不信?」
微笑。
「你看我這純潔的小眼神兒(⊙o⊙),你還能不信?」
嘴角抽搐!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
黃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月黑風高之時,廖響雲賣力地駕車將全大少載回了家。
趁著遲騁浴室沖澡的功夫,廖響雲拋開先前要離家出走的決心,打開臥室電腦認真地搜羅起有關「情感潔癖」方面的知識。
廖響雲瞪大眼睛,他查到關於情感潔癖的相關說法有兩種,一種說法是什麼都可以亂七八糟,但唯獨對感情有高度自制,唯恐被情感之事找上,像避開一雙伸像自己衣角的髒手一樣避開感情,是感情潔癖;另一種說法是,在潔癖中是過分要求所謂的乾淨,放在感情領域,就是過分要求對方所謂的絕對純潔。
繼續瞪大眼睛,一字一句看得極其認真,情感潔癖還分四大種類:性格孤僻、單親傷害、完美主義、根本原因。
第一個性格孤僻,想到他家遲騁,廖響雲望天直接否了,第二個單親傷害?搖搖頭,給喀嚓掉了,第三個完美主義???還是搖頭,至於第四個在遲騁的身上廖響雲還是對不上號。
最後,這蹄子的眼神聚焦在情感潔癖表現形式上的潛在放縱註解上:一旦「感情潔癖」者投入真情受到傷害,便容易否定他人,否定自我,甚至否定整個世界,則很可能孤注一擲地走上極端,放縱和麻痺自己的神經。
錯愕!嘴巴張成半張CD狀,廖響雲花容失色,莫非......所以......他的小遲才跑到BDSM圈子裡去放縱了????
嗖噶------
第032章 :我姓遲不姓感!.
「在幹什麼?」披著浴袍走出盥洗室的遲騁語調柔軟,一面擦拭著略帶濕潤的長髮,一面拐到廖響雲的身旁站定,然後微微垂面直視電腦屏幕。
「你洗完了?」扭頭、仰臉,露出一口整潔的牙齒,「老公你來得正好,快來看看你屬於哪一種,這上面的症狀你都有沒?」
廖響雲往一旁挪了挪屁/股,給遲騁騰出半張椅子,然後由著男人坐下張開手臂將他摟進胸懷:「你這幾天又不好好吃飯了是嗎?」遲騁合著廖響雲的心意,裝模作樣的往電腦屏幕上瞧,一副紳士君子的德行,「總吃木瓜、雞爪子和大頭菜怎麼行?」
「哈?」聞言,廖響雲笑得像偷腥的貓,賤嗖嗖地往遲騁的懷裡鑽,然後故意在那兒弄景的說,「老公你想知道為什麼不?」
「說說看,倒是為什麼?」笑容繾綣柔情。
「那你脫/光了上床躺著去,我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昂首挺胸,自信無比。
「小雲,你知道我的底線......」溫柔依舊,只是欲言又止。
「我不想聽,你別說了!」斬釘截鐵的打斷遲騁的話,廖響雲氣呼呼地跳下全大的腿,摔門進了浴室。
他有些委屈,他其實想對男人說,美容院的同事都說吃雞爪子、木瓜、大頭菜能豐胸,他才不信。他吃這些東西就是要打破那些迷信的說法,證明給那幫沒事就妖言惑眾的女人們看,吃木瓜雞爪子和大頭菜根本沒有豐/胸的效果!!!
只是,他吃了幾餐之後忽然改了主意,他決定相信她們吃吃看,也許會有奇跡,沒準他的體質與眾不同,吃了這些真的會「珠圓玉潤」起來。
既然他沒仁莫灣和水色那麼厲害會生孩子,那他就後天努力給自己吃個大/咪/咪出來,然後給遲騁那啥,哈哈哈哈,到那時,遲騁一定會愛死他的與眾不同的吧?哈哈哈哈哈......
就想沒心沒肺的活著,真不想正經起來去正視一些問題,那樣會不開心。
不知道是誰說過一句話,廖響雲看過之後領悟真諦,突然就性情大變,變得無憂無慮,變得無比自我,變得奇葩雷人,可無論怎樣,他做到了笑口常開。
其實就是不去關注就不會在意......
起身,站在鏡子前,仔細地打量著鏡中的自己,眼角處長了一道細微的皺紋,雖然並不明顯,但足以證明他老了的事實。
七年,人這一輩子能有多少個七年?又有多少個七年可以供他揮霍?為什麼七年了,他還是沒有真正的與遲騁結合?廖響雲不願去細細考究,因為很多東西根本經不起推敲。
對著鏡子扯出微笑,他還是想給彼此一個機會,結局顯而易見,就兩種,正如三爸遲嵐所說,要麼在一起要麼分......
推開浴室磨砂玻璃門走出來時,遲騁披著浴袍、蓋著夏涼被倚靠在床頭正簽署著某些重要文件。
廖響雲有些落寞的臉上重新掛上沒心沒肺的笑容,他高調了這麼多年,一直演一直裝另類,到了現在他已經分不清哪個是自己哪些是他刻意裝出來的,都已成了習慣,他的奇葩已經成為一種個性,代表著他這個人,但願遲騁永遠不會厭倦他的「特立獨行」。
像條小泥鰍一樣,順著遲騁的腳下鑽進夏涼被,然後在男人的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把腦袋從夏涼被中探出來,傻了吧唧地說:「老公,你的人魚線真性感。」
遲騁沒抬頭,眼光依舊落在他手中的文件上,語調無比嚴肅,實則在與廖響雲鬧笑話:「抱歉,我姓遲不姓感!!」
白眼,將散落下來遮住眼簾的頭髮掖到耳後,歪著頭、仰著臉,之後不管不顧地用雙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極其自我地說:「你掏上了遲騁,哪家的1能享受到這待遇?姑爺爺我會花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震驚了,驚的還不小,這蹄子越來越葩了。
冷靜了數秒,遲騁溫柔地放下手中的文件,又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子說:「小雲,你知道偽娘嗎?」
「?」
「泰國人妖呢?」
「??」
「好吧,我換個方式表達,你這胸太小了,摩擦也不會起電。」
「靠!」
「.........」
第033章 盛宴
「你他媽的是不是不行?啊????」咆哮,瘋狂地冰咆哮!!!!
一聲嘶吼,拉開了第二日的精彩序幕,昨晚不滿的廖響雲滿身怒火,一大早站臥房門口就開耍,從樓上吆喝到樓下,扯嗓子大喊「你們家大少爺他不行,這屋子的男主人不能人道,遲騁原來是個喜歡女人的異性戀,哈!哈!哈!」雷翻了整個別墅的一干人等。
黑濤報了年假,頂著鍋蓋往上衝的自然是倒霉的黑林,廖響雲早上起來就心氣兒不順,像個刺蝟似的,見誰扎誰。
當著遲騁的面兒,廖響雲斜楞眼睛瞪黑林,嘴巴裡沒好氣兒的嘟囔:「平時像人一樣......」
「...............」躺著中槍的人沒有權利為自己辯駁。
陰陽怪氣兒的語調:「偷情像賊一樣......」
黑林心中念佛,知道自己這是替大少爺擋了「槍子兒」。
「約會像鬼一樣......」越尋思越來氣,想想就心煩。
黑林偷瞄遲騁,他家大少爺穩坐泰山,沙發前雷打不動,面色祥和,好像廖響雲揶揄的不是他一樣。
「叫他們別跟著我,我又不是癡呆,難道自己還保護不了自己嗎?」光的一腳踹翻一個矮墩兒,廖響雲義憤填膺,「我廖大少不用你們家的保鏢保,我家沒有嗎?滾滾滾,都滾開!!!!」
看了看遲騁的眼色,黑林沒有跟上去,許是這陣子保護慣了廖響雲,今兒突然不用心心唸唸地跟著了,還有些不太習慣。
黑林站在門口,一直瞧著廖響雲氣憤的背影消失在園子裡才收回目光去做事。
廖響雲又約了溫泉,自從上回拉溫泉去了藍莊附近的地下商場買過衣服後,廖響雲忽然愛上了去地下買衣服的感覺,因為可以講價,他覺得很有趣。
溫泉跟著他一個檔一個檔的逛個遍,即便廖響雲過了講價的隱,但他在地下花七八百甚至是一兩千買一件衣服也還是大頭了。
對此,溫泉從不如實相告,反而自己回家偷偷上淘寶去搜廖響雲買貴的衣褲樣式,然後花低廉的價格去買與廖響雲花高價買回去一樣的衣褲穿,浪費廖響雲的金錢會要他像得到高潮一樣愉悅。
「阿雲...」溫泉欲言又止。
「嗯,怎麼了?」正站在那挑衣服和帥哥老闆砍價的廖響雲忙裡偷閒地扭頭去問站在他身後的溫泉。
「你看新聞沒?」眼神暗了暗,溫泉想法設法的給廖響雲灌輸一些灰暗的意識,好讓他猜忌遲騁的所作所為。
「沒看,什麼新聞?」扭頭,「到底賣不賣啊?就給我讓二十打車錢唄?」這話是廖響雲現學現賣的,他真心覺著有趣。
「就是這陣子新聞媒體曝出關於s國的事兒啊。」溫泉洋裝自若地湊過來幫著廖響雲看他手中的那款衣服,一臉的笑意。
「不知道啊?沒關注那些東西------到底行不行啊?你實惠的給我個最低價我就買了,你成心賣我誠心買啊。」
「那你一定也不知道外是啥意思了吧?」溫泉刻意壓低嗓音,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
「啥意思?你說給我聽聽啊。」帥哥老闆抵抗不住廖響雲的軟磨硬泡,到底給這蹄子便宜了二十元,廖響雲付款溫泉拎包,倆人溜躂的繼續邊走邊聊。
「阿雲,那是專門給像你們這樣的有錢人舉辦的一個PATTY」
「那又怎麼了?和我有啥關係?」話鋒一轉,廖響雲摘下掛在貨架上的一件小衫比在自己的胸前,然後仰臉問著溫泉帥不帥。
熱情的老闆很市儈,急忙忙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湊上前來招呼,忽悠的廖響雲是一愣一愣的賊高興,二話沒說,立馬又掏出二十張毛爺爺塞給老闆買了倆件小衫。
溫泉瞧他那樣兒,一點都沒覺得自己花了大頭錢,反而覺得物有所值,心裡沒由來的憋氣,廖響雲屁大會兒功夫在這地下賣地攤貨的商場花了八千多,就買了那麼幾件破衣服,在他看來,廖響雲買的那幾件衣服充其量值個三千,他憑什麼這麼牛逼?就因為找了個好老公?????
第034章 亂灑
而他最鄙夷的就是廖響雲每次也豪無所謂給他花錢的行為,然而他卻抗拒不了這樣的誘惑,只能一邊在心裡咒罵著令他嫉妒到發狂的廖響雲又一面做小伏地的巴結著廖響雲。
「對了小泉,你剛剛說的那個什麼『xx』咋回事?」二十七歲的廖響雲坐在那裡叼著吸管吸溜著紙杯裡的咖啡,看上去才像二十出頭的男孩。
「啊------就是富家子弟的一次大聚會,裡面牽涉進去很多有頭有臉的人以及一些你二弟旗下娛樂公司的三流小明星們呢,」等了半天終於等到機會的溫泉興致勃勃,使勁按耐著心中的雀躍,假惺惺的勸慰著廖響雲,「有男有女,你知道的小雲,我就是有些擔憂你才多嘴的。」
「你什麼意思?這事兒遲騁也參與了嗎?」炯炯有神的眼睛瞪大,廖響雲吐出咬在嘴巴裡的吸管低吼出來。
「那倒沒有,反正我就是想要你多個心眼,這次的事兒只是冰山一角,再者他們家那麼厲害,誰敢輕易的往出報道?早早的就給把事情壓下去了。」
皺眉,廖響雲當然不傻,明白全家在裕華甚至整個亞洲都是跺跺腳顫三顫的主兒,哪個龜兒子吃了豹子膽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就算抓了現行,也不敢隨便就往出報,所以這事兒有蹊蹺。
「小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啊?你是我哥們,有話你不該背著我啊。」
聞言,溫泉表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扭捏了半天,終於在廖響雲黑下臉跟他要生氣之際,是時候的開了口:「小雲,這話我本不該說的,但是你自己心裡知道就好了,昨天我們幾個朋友去『69』玩,遇見了你家遲騁了,他身邊跟著兩個看起來也就十七八的小男孩,那倆男孩的其中一個就是微博新聞這陣子炒得沸沸揚揚的『外圍男』,」瞧出了廖響雲的狐疑,溫泉繼續添油加醋的胡說八道起來,「小雲,你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那種有錢人的聚會根本不是你所能想像的,其實你家遲騁把你保護的真的很好......」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廖響雲自然會明白,溫泉搬弄是非的本事大,令廖響雲信以為真。上次是搭車,這次又換了,換了個臭名遠揚的「交際花」嗎?可昨天遲騁明明說只是一般的應酬,根本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節目.........
心裡始終有個疙瘩,遲騁對他百般溫柔又怎樣?他們到底是不是在相愛?哪裡有相愛的人同居七年連個屁都沒發生?
真要一視同仁他也就認了,可偏偏遲騁不去碰他卻在外面拈花惹草,Dom,有名的「導師」,他的男人在外面亂播龍種,而他只能乖乖待在家裡獨守空房嗎????
每次他對溫泉抱怨,溫泉都會含著笑勸慰他,可是這次連如此內向的溫泉都看不下去了,看來真是遲騁對他的態度令外人都看不下眼了。
憤恨、氣結,忽然衝動上來的廖響雲抬屁股拔腿就走,他要去找三爸遲嵐,無論怎樣,今兒他必須要向遲騁的家人討個說法,如果遲騁的家人早早就給遲騁施加壓力,是不是他們早就修成正果了?
無視一臉心急如焚追在身後的溫泉,廖響雲飛快的跑出去打開車門跳上車,一腳油門踩下去直奔三爸遲嵐的新住所。
殊不知身後的「好兄弟」一臉的奸笑,他的大包小裹一樣沒拎,白白要溫泉撿了便宜,可他不在乎,對朋友他從來都不在乎那些錢財,哪怕他家沒有錢,哪怕他不是遲騁的愛人,只是性格使然而已,無非是一千萬與一千塊的好法。
第035章 老牛吃嫩草
「三爸?三爸?我是小雲啊。」火急火燎的廖響雲帶著一股子衝勁兒風風火火地趕到遲嵐目前居住的公寓外,門鈴也不按,啪啪伸手就狂敲了起來。
「您好,小嵐他正在洗澡,請問您是哪位?」
「你是誰?」眼前的男人大不了廖響雲幾歲,儀表堂堂不說,一瞧就知道不是什麼一般的人。
「你又是誰?」男人輕聳唇角,露出戲虐的神情。
「我是我,你是誰?」眼眸大瞪,立即露出警惕之色。
「.........」三十而立的男人被噎的一時間忘了反唇相譏。
「快回答,否則我不客氣了!」說話間,廖響雲時不時的探頭向門內東張西望,不管咋地,他對遲騁的家人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陌生男人,他不免擔憂起來。
短短兩三句的交流已經要立在門內的男人知曉了廖響雲的大概身份,他笑,故意調侃:「小嵐在洗澡,來開門的是我,你覺著我會是誰?」
「你不想活了???」廖響雲瞪大眼珠子怪叫出來的反應著實超出了這位的意料,「你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難道不知道我的三爸他有倆老公嗎????作死啊你要???」
眉頭皺動,廖響雲毫不客氣地撞開門口的這位一個大跨步衝進去:「閃開!」
「.........」
「想找個男人哄哄你,也不該選我三爸,不許招惹他懂嗎?」進屋後的廖響雲不是衝向浴室,而是直奔這間單身公寓的臥室。
然後像個偵探似的撅屁股站在床前仔細觀察著睡床,恨不得連床單的紋路都得仔細研究一番,以來確定幾分鐘之前這裡的確不曾發生一起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動作片」。
「看夠了嗎?」男人跟了過來,雙手抱膀倚靠在門邊,眼裡都是笑意。
「你是孤兒?」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廖響雲已經走到男人的面前,用一種奇妙的神色上下打量男人,「很缺愛?或者你有戀父情結?」
「Brian---」男人伸手,主動向廖響雲示好,並未理會上一句問話。
「『不軟』?」機械地重複著男人的發音,結果順著他嘴巴裡吐出來的發音不知不覺就變成了「不軟」,「你爸咋想給你起這麼個名字?」眼睛亮閃閃,從內到外閃透著單純。
Brian覺得眼前的廖響雲可愛,實實在在的覺得可愛這個詞來形容廖響雲很貼切,尤其廖響雲說完話後還表現出一種極其好奇的神態來,想看他的褲襠還不好意思直接看,偷偷摸摸、賊頭賊腦那個樣兒沒由來的惹人開懷。
「根本都不硬,吹什麼金槍不倒的。」嘴巴裡小聲嘟囔著,廖響雲再一次撞開Brian走出臥房直奔浴室門外,像模像樣地伸手敲敲門喊著,「三爸,我是小雲啊,你現在方便嗎?想找你聊聊天啊。」
「.........」Brian有些不解一個敲浴室房門的人是怎麼覺得裡頭正在洗澡的人會方便的。
表情惡劣,甚至是嫌惡,廖響雲扭臉瞪著Brian低吼:「你幹嘛?我三爸在洗澡你是要偷窺還是怎麼著?你請回吧。」
「.........」
啪嗒,浴室的磨砂玻璃自內向外被推開,一身清爽的遲嵐走出來,瞧見橫在門邊的廖響雲也不意外,「大兒媳婦」那大嗓門三條街外都能聽到。
「小雲過來了。」走過一左一右的兩個晚輩,遲嵐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涼快涼快。
「爸,他誰啊?」三步並作兩步跨上前,廖響雲一臉的驚悚,壓低嗓音低吼道,「你瘋了爸?竟然敢背著大爸二爸金屋藏嬌????」
眼光錯過擋在面前的廖響雲望向他身後的Brian:「你父親在國外還好嗎?」
「當然,一切安好。」Brian笑著走上前,甚至是諂媚地伸手接過遲嵐喝空的水杯拿到一旁,「他們總是想著你,希望你能過他們那裡住上一陣子。」
「三爸!!!」一看眼前這架勢廖響雲當時就急了,「你認識他爸你們還.........太重口了好嗎?」斜楞著大眼珠子充滿敵意地瞧著Brian,心中暗自感慨:三爸真霸氣,老牛啃嫩草!
第036章 表演
「小雲,並不是你想的那樣。」遲嵐在沙發前坐下來,在兩個晚輩面前他比較隨意。
「我想的是哪樣?」廖響雲追著遲嵐一屁股坐下去,像個護崽子的老母雞,虎視眈眈地仰臉瞪著Brian看。
「.........」遲嵐無語,乾脆閉了嘴。
「你咋不說話爸?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
「你突然跑來有什麼事兒嗎?」歎口氣兒,遲嵐一臉的無奈。
「喂喂餵你嘛呀嘛呀?起來,誰要你坐下的?」廖響雲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就看Brian不順眼,簡直是自不量力,居然敢打他三爸的主意,「啊?哈,爸我就長話短說了吧,今兒你得給我做個主兒,趕緊要你兒子娶了我,要不然我可就給我大爸二爸打電話了啊?嘿嘿,嘿嘿嘿......」廖蹄子小算盤打的好,一邊兒伸腿去蹬Brian,不讓他靠著沙發坐下,一面掏出手機作勢要打遲嵐「金屋藏嬌」的小報告。
「小雲,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遲嵐笑的溫和,目不轉睛地看著廖響雲,可看著看著就要廖響雲有些心驚肉跳,總覺得三爸波瀾不驚的面色下隱藏著疾風驟雨。
「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接話的是Brian,他這話說的比較重,不過他倒是希望廖響雲在這跟著瞎搗亂,最好越描越黑,他對遲嵐還真是有那方面的心思。
「問你了嗎你就搶答?你咋那麼欠呢?」炸了毛的廖響雲乾脆把矛頭對準了Brian,他就是看出三爸的不悅才鬧心呢,他可不想讓遲騁的家人討厭他。
回頭,伸手抱住遲嵐的手臂巴結:「爸,你咋了?這陣子看你都不開心,我們都懂都理解,都在所難免的,只要你開心你想咋的都成,真的。」
「小雲,你是個好孩子三爸都看在眼裡,但是人不能太慣著,當一條路走不通的時候你該停下來,看看是不是選擇另外一條路走下去?」
「三爸......」眨眨眼,有些委屈。
「小雲你不傻,我知道你聽的懂,爸當你是自己的兒子,不想委屈了你,你回去好好想想爸今天說的話。」
「爸......」大眼睛閃閃,似懂非懂的神情。
「欲擒故縱。」遲嵐依舊笑著,這人明明離著這麼近卻又像似那麼遠,有一瞬間,廖響雲清楚的感受到一向平易近人的三爸其實很冷酷,居然會教他去對付自己的親兒子。
對視又分離,不著痕跡的兩個人錯開眼神之後又各自恢復常態,最後,遲嵐駕車載著Brian去吃法國菜,廖響雲掏出電話分別給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每人打去一個電話。
電話裡,小全先生很快與自己的「大兒媳」達成了某種協議,他與全靄給遲騁施加壓力,廖響雲便做他們兩人的眼線時刻盯著遲嵐的行蹤。
與風風火火趕到的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匯合後,廖響雲用他的「真誠」換到遲騁的行蹤,然後美滋滋地驅車去了王子的『69』。
「啥叫點背?」說話的這是三分之一,接話的自然是王子,車一停,廖響雲就瞧見了他們兄弟倆勾肩搭背的往店裡進。
「陪老婆買菜碰見情人,陪情人逛街碰見小姨子,和小姨子親嘴碰見岳父,與保姆親熱被兒子看見,帶小姐打的司機竟是小舅子,和網友見面來的是前妻,站在高樓下內心一陣悲涼,臉上也濕潤了,有點鹹鹹的味道,是雨水還是淚水?我也分不清楚了,抬頭望向天空......尼瑪!誰家晾的褲衩子也不擰一下!」
「哈哈哈哈,你就和我貧吧。」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令本來要衝上去的廖響雲忽然停住腳,無端端地站在道邊免費看上一出吃醋大戲。
三分之一跟王子是從小到大的光□娃娃,況且三分之一還心有所屬,可心眼還沒針別大的全老二看不下眼,他家王子大咧咧不拘小節,跟兄弟手下動不動就摟脖子抱腰的,都快要嫉妒死他了。
瞧著那面三個人在那舞舞喳喳的,偷窺這面的廖響雲咧嘴嘿嘿直樂,笑過之後又癟癟嘴,忽然覺得心裡頭空牢牢的,要是遲騁也能像全二那樣吃他醋就好了。
快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廖蹄子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去,在擦過全二走進『69』的那一瞬,故意很大聲的說著風涼話:「得瑟啥呀,你在牛,出門在外,帽子的顏色不得隨時由他來決定!」
蘭花指一比劃,直愣愣地指向王子,廖大仙一針見血,賭得全老二啞口無言,聽得一旁的三分之一忍不住哈哈大笑。高傲地甩甩一頭大卷髮,昂首闊步地扭著腰進了王子的店兒。
廖響雲再次大駕光臨,『69』簡直蓬蓽生輝,很快,拐進暗殿的廖響雲在瞧見台上的表演後不禁微微一怔。
暗殿的燈光打得極暗,一束強光從腦頂順下來,不偏不倚地正好打在正在舞台上表演的兩個人,四周口哨聲不斷。
耳畔流淌著輕柔舒緩的黑人音樂,似有若無,懶洋洋的感覺聽得人們的毛孔都跟著張開來。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傻愣在原地,只見舞台上的魁梧男人揚起手中的馬鞭,「啪啪」兩聲,抖出破空之音。
第037章 局勢!
遲騁打了一個響指,始終處於待命狀態的Sub終於有了反應,他小心翼翼地側臉貼上遲騁的腿,然後安份地靠在上面休憩起來。
廖響雲很不屑,卻又不敢輕易地挑戰遲騁的權威,尤其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遲老闆,哈哈.........剛剛要您見笑了。」大刀闊斧走過來的高大男人不禁令廖響雲一愣,這不是剛剛在台上的那個Dom嗎?
「青爺果真寶刀未老,哈哈哈哈......」
在遲騁與姚青寒暄之後廖響雲又是一愣,因為姚青微微閃身,剛剛與他在台上完美演繹的那個Sub邁步走上前,然後不等他人命令,逕直來到遲騁的腳邊跪了下去。
廖響雲恍然大悟,敢情這位是他家遲騁剛剛借給那個什麼青爺玩的!
怒不可遏,遲騁和姚青連連客套,眼中似乎根本沒有他的存在,廖響雲一賭氣,拔腿蹬蹬蹬就跑了,遲騁果真也沒有去追他。
「別跟我提男人,現在姐就覺得女女才有真愛,要不是看在你也是個同性戀的份上,咱倆這朋友就處不了啦。」說話的是舞舞喳喳的馬可女士。
接茬的自然是這裡的老闆王子:「別整這些沒用的,你咋了你?咋還跟江海蔡澤混到一起去了?你丫的是彎的嗎你就學小爺搞基?」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菠蘿女士憤憤不平,全二少充耳不聞,賤嗖嗖地攬著他家王子在那黏糊。
「別老找借口,之前那個什麼哥的不是挺好的嗎,三分之一說你們都快談婚論嫁了,咋分的到底?」
翻個大白眼,菠蘿極其不情願的把那天的事兒學了一遍:「別提了,那廝就是一傻X,姐那天高興喝了點,結果體沒合成,一激動把老底給交代了,跟他說過我做過流產。」
「.........」無語的是全二,王子半天緩過勁來衝她吼:「就為這事兒?你倆就分了?流產怎麼了也沒生下來。」
「是啊,流產怎麼了也沒生下來,瞧他活蹦亂跳喝完酒就『變身』那個勁兒,誰能想到他還是個保守的主兒?」菠蘿精神不濟,有些無精打采的繼續說,「你們知道他怎麼跟我說的嗎?我覺得他說的挺對的。」
「他怎麼說的?」不小心偷聽到他們對話的廖響雲極其好奇,故意擠開像連體嬰兒粘在一起的全二和王子,從倆人中間探出腦袋來。
那倆人也好奇著呢,對於廖響雲的『橫空出世』並未驚訝,一塊把眼光齊刷刷地投向菠蘿小姐。
清清嗓子,菠蘿說:「他當時知道後果斷提出分手,我問他為啥,他給我打了一個比方要我啞口無言,」話說了一半卡在這裡,誠心的要這幾個著急,菠蘿咧開嘴繼續道,「他說......這玩意就好比你能接受買個二手房,但你能買個裡頭死過人的房子嗎?」
「.........」
「.........」
「.........」
菠蘿笑笑,這才反應過來,那個繼續腳底抹油拔腿就朝工作室裡奔的不是全大少的愛人嗎?
「喂喂,那不是你們家的『大嫂』嗎?」
「嘿大卷髮你嘛去,那裡禁止入內!!!!」後知後覺的王子扯嗓子也拔腿追了上去。
你追我趕,一來二去的王子和全二就把人在倘大的更衣室內給追丟了,一眼沒照顧到,廖大神就舉個牌子極其突兀地登台了......
台下掌聲雷動、叫囂不斷,台上光線幽昧且夢幻,原本該登台表演的演員沒上來,被風風火火的廖響雲一巴掌給拍了下去,然後他自己一個箭步衝上台。
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裝扮還是他自己的那一身裝扮,時尚,很潮!
一頭大卷髮像極了海藻,往那一跪,當即就顯出了一種奇妙的氛圍來,他雙手舉個廣告牌,就三行字:
求好心人收養
特長:吃飯
能力:吃飯
很快便引起台下一陣騷動,不知情的主持人應變能力超強,三言兩語就把眼下狀況承接過來,竟而繼續調侃,台下沸反連天。
金絲眼鏡下的目光突兀變得尖刺、銳利,耳畔全是一些狂蜂浪蝶發出的焦灼嘶吼,遲騁的大拇指狠狠捏上他指尖的藍寶石戒指,然後他對身旁的兩個寵奴下達瞭解禁令------遊戲結束。
起身,彬彬有禮,目光中含著和煦:「抱歉各位,有事先走一步。」說罷,遲騁也不等誰在多說一句,轉身徑直朝著暗殿的大門口走去,全然無視跪在台上求收養的廖響雲。
沒有什麼狗血的英雄救美,也沒有什麼瘋狂的吃醋叫囂,遲騁隱匿了那一絲怒氣瀟灑離去,他知道怎麼做才對廖響雲最有效。
眼神濕漉漉的含著怨帶著嗔,一切都沒有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樣發展,氣急敗壞地廖響雲摔掉手中高舉的牌子衝下台,早已有王子吩咐下去的安保為廖蹄子開出一條路,讓他暢通無阻地奔出去。
遲騁親自駕車行駛在前面,廖響雲瘋狂地追在後面,倆輛車一前一後很快使回了半山別墅,廖響雲卻在大門外突然停住車。
他哪裡做錯了?他幹嘛要委曲求全?憑什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瞧著遲騁漸行漸遠的車尾燈狠狠咬牙,三爸說的對,TOP不能太慣著,按下倒車檔,廖響雲又沿著原路一路風馳電掣的駛離了他和全大在半山的家。
沒地兒去,死皮賴臉地按開了三爸單身公寓的房門,結果給他來開門的是二爸全釋,咧嘴笑笑,特沮喪地垂頭進屋,然後意想不到的與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廳長」大全先生來了個大眼瞪小眼,最後這父子三人齊刷刷地並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值夜班」。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消極的廖響雲終於按耐不住如此的寂靜開了口:「爸,我和你兒子......」見鬼的與大全先生那雙犀利的鷹眸對個正著,廖響雲一哆嗦立馬把抱怨咽進肚子改口裝穩,「那個啥,你對敘利亞的局勢有何看法?」
全靄不語,定睛瞧瞧有些灰頭土臉的廖響雲後繼續坐在沙發上「冥想」,後者扁扁嘴一臉的委屈,想了想扭臉問另外一邊的小全先生說:「爸,那啥,你對敘利亞目前的局勢有何看法?嘿嘿,嘿嘿嘿......」
全釋也沒接這話茬,掏出手機直接給遲騁發去一條信息,叫遲騁的人回去,小雲擱他們身邊很安全。
「爸!!!」被完全忽略的廖蹄子發威了,嗷嘮一嗓子嚇了兩位一跳。
有些後知後覺的後怕,廖響雲騰的起身,三步兩步奔到遲嵐的臥房門外抻脖子沖裡面喊:「爸呀,我跟你兒子干仗了,你對目前這局勢怎麼看待,請回答!」
「......」
「.........」
眨眨眼,今兒咋了?怎麼三爸也無視他?扭頭,頂著鍋蓋問身後的倆位父親:「爸,我爸他咋了?裡面咋沒動靜呢?」
大全先生不語,小全先生無奈地沖廖響雲招招手,示意這蹄子趕緊歸位坐下。
還算識趣的廖響雲乖乖滾回去安安分分地坐下,跟著全靄與全釋一塊繼續唉聲歎氣。
一根煙燃盡,全靄忽然從煙霧中抬頭,意味深長地沖廖響雲說了一句話:「小雲,緣分是本書,翻得不經意會錯過,讀得太認真會流淚...」男人已經許久沒有抽過普通的香煙了,這種感覺令他想起以前很多的事,那時候他們都還很年輕,做過對的事,也有錯的事。
「爸?」小動作不斷,跟全靄對話令廖響雲有些緊張,伸手摸上腕子上的貴妃鐲,偷偷在那搓動。
「把脾氣拿出來那叫本能,把脾氣壓下去那叫本事。」全靄的話很深奧,但他知道廖響雲也不傻,男人與遲嵐完全是兩個打法,這有些要廖響雲搖擺不定,不知道到底要聽遲嵐的晾著遲騁還是聽全靄的對遲騁低頭。
「小雲,長得那麼美那麼帥氣,自己卻不知道這就是氣質,那麼有錢那麼有才華,別人卻不知道這就是修養。」小全先生生了一雙桃花眼,瞧上去比大全先生慈眉善目多了,他笑著伸手拎起酒皿,分別為自己與全靄滿了一杯酒,隨後向著廖響雲瞧了一眼,似乎在詢問他聽懂了沒有。
「爸,我也是你們的兒子啊,你們為什麼不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啊?」廖響雲覺得憋屈,果然人家的爸爸還是向著人家的兒子。
「你在老大的身邊七年,莫不是還摸不透他的脾氣秉性?」全靄的口吻倒是和藹,可他這人長得就有點凶。
廖響雲想反唇相譏,卻還是按奈下去自己跋扈的脾氣,剛剛大全先生已經提點他了,把脾氣壓下去那才叫本事。
他豈會不知遲騁的脾氣,那男人看似溫柔無害,其實心狠手辣令人毛骨悚然,是個佔有慾、控制欲極強的傢伙。
第038章 神回答。
遲騁最反感的事兒就是廖響雲在某種特殊的場合下拋頭露面,另外,他涉足圈子只是興趣愛好,對於甘願臣服於他的Sub他雖是在駕馭同時也尊重他們。
從不強迫也不會拿他們其中任何一人視作替代品,更不會在他們的身上產生某種特定的性幻想,他們只是單純的支配與臣服的關係。
在心理層面上,許多BDSM遊戲包含了權力與支配,尤其是各種形式的權力交換(powerexchange)。
一個人可能會自願且有意識地交出自己的身體自主權,或者雙方人際互動間的化學作用會自發性地產生權力力度(powerdynamic),而在這種情況下並無有意識的決定(consciousdecision)。這種權力可以在無數種的關係力度(relationshipdynamics)中彰顯。
廖響雲不瞭解這些,所以他不知道也不會明白,遲騁如此愛好這個圈子,卻也始終沒有與哪個Sub產生完全的權利交換。
他手中有一個寶盒,裡面裝著一隻純白金的項圈,那上面刻著廖響雲的名字,然而他卻壓抑著腦子裡的邪惡念頭,拒絕外界的所有誘惑,不接受任何sub的邀請,不會為任何Sub戴上他的項圈交出彼此的終身契約。
廖響雲剛剛衝上舞台的行為顯然已經觸怒了遲騁心中的底線,男人呵護著他不想將其帶入那個圈子,可他自己卻偏偏不知好歹的去那麼做。
遲騁素有天使的假面、溫柔一笑之稱,他像只蠍子,全身上下裹滿毒液,但這個男人給人感覺像個傳教士多過黑幫老大。
無論是對廖響雲還是他的情人他都平等對待,人與人之間不分貴賤,單個拿出來誰比誰的人格魅力都不差,他尊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己,他知道他只愛廖響雲便就足夠。
「小雲,簡單的事重複做,你就是專家,重複的事用心做,你就是贏家。」大全先生最後提點一遍廖響雲後便不打算在開口。
「夜了,睡吧。」裝深沉的是一旁的小全先生。
眨眨眼,大卷髮的廖響雲低低地說:「爸,我哪兒睡去啊?」
全靄充耳不聞,全釋伸手指指原地,那意思告訴廖響雲你三爸發威俺倆都客廳的幹活,你還想進臥室睡不成,乖乖的倒沙發上對付一宿得了。
三個「廳長」一台戲,委曲求全地窩在客廳沙發上一夜到天亮,第二天一大早還迷迷糊糊的廖響雲就聽見有人扒拉著他的胳膊吆喝:「『雲大娘』『雲大娘』,你快起來啊,能不能告訴我異性戀和異地戀的區別啊?」
「嗯?啊?」沒睡醒的廖響雲懶洋洋得不愛起,可小水草偏偏抱著他的胳膊鬧騰他,下一秒這蹄子撲騰一下子坐起來,咧嘴沖一身清爽的遲嵐笑,「爸,早上好。」
「一個傷神,一個傷腎!」冷冰冰回答了水草問題的竟然是滕子封家的小豁嘴。
「誰在問你啦!!!」水草皺眉,似乎跟豁嘴鬧了彆扭。
「管你問沒問,我搶答不行嗎?」性格孤僻、怪異的任真越來越喜歡水草生氣的樣子,讓他覺得有趣。
「起床、尿尿、刷牙、洗臉。」還在兩個小傢伙相互拌嘴的功夫,遲嵐的聲音突兀插進來。
還躺在沙發上的廖響雲不明所以,不知道三爸遲嵐是在對水草和任真說還是對大小全先生說,亦或者是對他說的?
喉嚨有些乾澀,舔舔嘴唇,這蹄子噹啷來了句:「爸,今天是不是停水了?」
起床、尿尿、刷牙、洗臉。
爸,今天是不是停水了?
「............」眾人被廖響雲這神回答雷得人仰馬翻!!!!
不多時,替水草和任真收拾好的遲嵐將兩個孩子推給大全先生與小全先生,瞧他那冷冰冰的樣子就知道這次倆王八情感危機了。
「大爺爺,我要吃肯德基早餐喔。」
「垃圾食品。」
「喂!兔子精,你存心找茬是不是?」
「你再喊我一句兔子精試試?」
「兔子精,三瓣嘴,兔子精,三瓣嘴!!!!」
於是,天雷勾地火,水草先生成功引爆了任真先生,後者一個餓虎撲食當著人家三個爺爺的面兒把水草撲倒在地。
然後騎跨在水草的胸腹處,俯下身張嘴就啃上水草那張像果凍一樣滑溜的漂亮小嘴狠狠地教訓:「要你罵我!要你再罵我!咬死你!看你還叫不叫了!!!」
「哎呀媽呀,不好了不好了,爸你們的大孫子早戀了啊.........」
「.........」
「.........」
「.........」
第039章 『妹紙』
人大了,脾氣也漸長,被欺負了,水草自然不能善罷甘休,抱住任真倆人就在客廳的地毯上嘰裡咕嚕的滾起來,是你咬我我一口我就得咬回去兩口。
明明很疼,可就是忍著連眉頭也不眨一下,水草咬得使勁,任真卻每一口都點到即止。
每次小孩子打架都是遲嵐出手相勸,大全先生與小全先生習慣性地坐在一旁不置一詞,卻沒料到這回遲嵐竟也不出言相勸,倒是白白便宜了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廖響雲。
沒心沒肺的廖響雲咯咯笑著直拍手,哈腰站在倆孩子跟前在那煽風點火:「打呀,打呀大侄子,揍他丫的外人,哈哈哈哈......」這人有點小私心,一是忌憚任真他「媽」仁莫灣,二是這蹄子還記得上次被任真咬了一口的仇呢。
「.........」
「.........」
「.........」
興高采烈的廖響雲扭臉笑問著遲嵐等人:「唉爸,賭不賭?我賭我大侄子能贏哈哈哈哈呃------別打了,別打了,小孩子打架是不對的,快快快分開來.........」
「.........」
「.........」
「.........」
世界終於安靜下來,遲嵐轟走了兩大兩小,現在屋子裡只剩下他與廖響雲父子倆。
率先打破沉默的必然是極品的廖響云:「爸,我無家可歸了,因為我離家出走了,能先暫時住在你這裡嗎?」
「不能!」斬釘截鐵到令廖響雲很窘迫。
「............」
「我說不能,你聽不懂嗎?」
「爸,你不愛我了!」
「我是你爸,我也愛你,但你不能住我這裡!」
「爸,我很尷尬。」
「要你住下我更尷尬!」
「............」
沉默,一陣沉默之後廖響雲開始抱著遲嵐的胳膊各種賣萌,咧嘴嘿嘿笑:「爸,你說賣萌到底是褒義詞還是貶義詞啊?哈哈哈哈。」
「看長相.........」
「.........」
日上三竿之際,廖響雲被遲嵐無情地轟出了家門,這蹄子無處可去,只得委屈地駕車去了他好幾日沒去了的《女王》美容美體會館。
竟文是他高薪聘請的財務,掌管他這裡的財務大權,廖響雲來無影去無蹤一般神龍見尾不見首的,今兒可算是要竟文把他給逮個正著,將人賭在辦公室內便開始喋喋不休地報賬結算。
心不在焉的廖響雲左耳朵聽右耳朵冒,一雙柳葉眼瞳直勾勾地盯著電腦屏幕瞧,右手抓著鼠標,有一打不一打的來回刷新著QQ好友欄。
光標的箭頭始終在秘書紫月的QQ簽名處滾動,驀然回首,廖響雲忽然發覺,女秘書的QQ簽名有了變化,不再是上次的什麼5。056。10啥的,直接四位阿拉伯數字(5318)外加一個QQ表情折磨。
毫無徵兆地仰臉打斷了正在他面前滔滔不絕匯報的竟文,伸出刀削般的食指指指電腦屏幕問竟文:「這你的強項,來看看,這括弧裡的數字啥意思?」
被中途打斷的竟文一怔,男人性情比較溫吞木訥,來了雖然不久,但早已成為這裡的老好人。
扯唇笑笑,對於廖響雲的不禮貌並未介懷,微微探頭看過去,結果和上回一模一樣,倆人撅那研究半天也沒搗鼓明白紫月QQ簽名裡的(5318)是啥意思。
為愛抓狂的廖響雲開始變得暴躁,最後按下分機內線把人喚到了屋內,呱噪了半天,女秘書嫣然一笑說:「老闆,原來你叫我進來不是跟我討論『妹紙』的問題啊?」
「妹紙?」竟文好奇地瞪大眼睛,廖響雲直接反問出來。
「哈!哈!哈!」三聲怪笑,紫月神秘兮兮地說,「老闆你OUT了,衛生巾另外一種可愛稱呼就是『妹紙』。」
「.........」竟文無語。
廖響雲不屑,很快反唇相譏:「我OUT了?」揚眉,張揚跋扈,「那玩意普通叫法是『大邦迪』,可愛叫法『妹紙』,文藝叫法『藏經閣』,2B叫法『日本國旗』,我不懂?我OUT????」
「.........」
「.........」
橫眉立目、心氣不順:「快快從實招來,(5318)是啥意思!」廖蹄子有股子執著勁,值得人們學習。
窘相百出,紫月咬咬唇小聲嘀咕:「那啥......是我這月信用卡裡欠款錢數。」
「.........」
「.........」
第040章 :交朋友!
不想回家還沒地兒去,百無聊賴的廖響雲死拽著竟文不放人,最後一個電話還把溫泉也叫了來。下班後,他載著兩人直接去了小警帽執勤的路段,這回真真就是找那小警帽去的。
到了地兒,廖蹄子把他騷到爆的跑車往路邊一停,然後囑咐竟文和溫泉倆人在車上坐著,自己個打開車門徑直走過去,來到一絲不苟執勤的小警帽面前大言不慚地說:「警察同志你好,你實打實的說,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對我有意思?」
「.........」
「.........」
車上坐著的倆人特無語,車下的小警帽驚呆地瞪大眼睛,用一種不可思議外加莫名其妙的眼神瞧著廖響雲無言以對。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我叫廖響雲,你可以叫我寥寥、響響、云云,也可以叫我小廖小響小雲,當然了,你叫我大廖阿廖,大響阿響,大雲阿雲也不是不可以的,你選擇你喜歡!」
「.........」
「............」
「嘿你這人還人民公僕呢,怎麼這麼沒禮貌?我告訴完你我名字,你是不是也該把你名字告訴我啊?」
「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請你離開,請不要在此處逗留影響我的工作。」
「你什麼意思?」突然拔高了調子,廖響雲怒目相視小警帽,「我在跟你交朋友耶!」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請離開。」一板一眼,不留情面。
「你說你不認識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是的,我不認識你。」陳述。
「你不認識我還跟我說這麼多話?你神經病啊???」
「............」
「你認不認識我是你的事,我認不認識你是我的事,倆不耽誤,你幾點下班?晚上一起去吃飯,我請客。」
「請不要妨礙公務。」不開竅,死腦筋。
「我沒防也沒愛,我在跟你交朋友。」
「.........」
「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惜字如金的後果就是將會失去一個好朋友,那麼.........你選擇吧。」
「我拒絕!」
「............」
「小雲......」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味,熟悉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廖響雲的身後。
小警帽下意識地順著聲源看過去,入目的即是架著金絲眼鏡、紮著馬尾的遲騁溫柔樣子。
男人在笑,亮瞎了跑車裡坐著的溫泉的那雙眼,連同一旁的竟文也大大的意外了一把。
「老公,哈?」喜出望外、喜上眉梢又後知後覺,馬上翻臉無情,「你誰啊?我不認識你!」收起笑容,黑著臉甩開遲騁伸過來的大手朝著他那輛騷包跑車便走過去。
正義感極強的小警帽見遲騁還要糾纏廖響雲,想也不想的兩三步竄上去攔住遲騁替廖響雲解圍:「這位先生,麻煩你請出示下駕照。」
「............」
有人出來替遲騁解決了難纏的小警帽兒,蠢蠢欲動的溫泉自然扭捏著送遲騁人情,主動從副駕駛的位置下來把地兒讓給遲騁,乖乖地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打開車門坐到副駕駛位置上的遲騁彬彬有禮,微微額首沖後排坐著的竟文與溫泉示意。
男人的眉目間蓄著柔情,收回親和力十足的目光轉頭看向廖響雲的側面頰笑而不語。
蹙眉,惱羞成怒:「你笑你媽個頭啊?」
「小雲......」遲騁輕喚,調子柔軟緩慢。
「小雲你媽個頭啊?」眉頭深絞,讓他該死的修養都去見鬼去吧。
「小雲......」唇角掛著笑,真摯得令後排的兩個人都以為是廖響雲在無理取鬧。
「你在溫柔給誰看?」咦,天上下紅雨了?遲騁這次怎麼這麼給他面子呢?把逼繼續裝下去?
「走吧,去《生死食宿》------」扭臉,衝著後排的倆人微笑,「都還沒吃那吧?正好一起。」平易近人到近乎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遲騁說完伸手溫柔扯住廖響雲的右手細緩摩挲,滿眼的愛意。
被摸得神魂顛倒,差一點就繳械投降的廖響雲急忙忙重新端起架子來,扭臉沖遲騁橫眉立目:「拿開你這如此下流的爪子,不許碰我,哼!」
遲騁揚起唇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狡猾神色,突兀地當著後排倆人的面兒伸手抱住張牙舞爪不老實的廖響雲。
挺拔的鼻樑骨擦過廖響雲的耳唇,故意曖昧地刮搔,貼著小男人的耳畔柔聲說:「乖,老公來開。」一拉一扯、一拽一抱,人就被力大無窮的遲騁從主駕駛座位上抱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屁股貼上遲騁胯部的一瞬間,廖響雲激動的差點跳起腳來,硬熱的一根支楞在遲騁的褲子下,他硬了?遲騁勃起了????
第041章 :沒正形.
廖響雲猴急,趕在這個節骨眼上要他騎虎難下,遲騁從來沒有這麼熱情過,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廖響雲激動的要死,恨不得立馬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丫的後面那倆幹啥的?裝飾品???真見鬼!!!!
剝開不小心被廖響雲吸到唇縫中的髮絲,遲騁親暱地用大拇指捏了捏廖響雲的臉蛋,將頭靠過去,悄悄說著他的小情話:「我愛你小雲......」
「遲騁,我們哈哈哈.........」哈哈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遲騁就快廖響雲一步的打開車門下了去,然後繞到駕駛室開門上車,駛離。
一路上廖響雲就開始鬧妖,這蹄子慾求不滿到咬牙直哼哼,怎麼瞧著後排那兩位怎麼礙眼,響噹噹重色輕友的傢伙。
很快,一行四人來到《生死食宿》,遲騁紳士有禮,替廖響雲熱情地招待著有些拘謹的竟文和心存幻想的溫泉。
瞧著菜單上的價碼,老實的男人頻頻乍舌,總是拿眼睛去瞟自己的頂頭BOSS,可滿眼紅心的廖蹄子哪還有空理會老實芭蕉的竟文,催命似的給遲騁下暗號,那意思趕緊的去衛生間找他去,然後自己抬屁股嘿嘿笑著滾去了衛生間。
「哎呦,您這麼忙還親自上廁所?」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剛剛拐進男廁所的廖響雲就與吊兒郎當的江小魚江大少不期而遇,這廝跟全老二綁到一塊喜歡調理遲騁家的廖蹄子。
哪兒還有額外心思跟「宿敵」江小魚鬥氣啊,廖響雲大大地沖其翻個白眼哼道:「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很低調------秉柒凜,唉~你可千萬別一不小心就這傢伙白頭偕老嘍!」
「...............」瞪著扯脖子怪叫的廖響雲,一代毒梟江大少徹底斯巴達了。
砰的一聲,男廁的門被廖響雲自裡面狠狠地關上,與此同時,秉柒凜「冰娘娘」推著一架雙人嬰兒車出現在江小魚的身後,神情冷淡,語氣冷然:「孩子該吃奶了」
苦逼的男人沮喪地低頭瞧著嬰兒車裡的女兒秉美人與兒子江山河仰頭望天,幹啥孩子該吃奶了來找他啊????
呲牙、咧嘴:「媳婦,你說這人一沒正形,連頭疼都是偏的------唉唉,唉,我頭疼,嘶...哈,真疼...」
「江小魚!」一向淡然自若的秉柒凜終於有了精彩的表情,「你給我滾,給我馬不停蹄地滾出去。」
「............」
「倆位,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點餐完畢,遲騁一直照料著竟文與溫泉,不溫不火恰到好處。
溫泉偷偷在桌子下面揪住褲子,以為遲騁是去了男廁所,結果在瞧見遲騁起身向著江小魚與秉柒凜的方向過去時,一顆緊張的心才落入肚子。
「小傢伙很可愛。」遲騁的笑很隨和,似乎在他的眼中從來看不到歧視。
秉柒凜巍峨不動地坐在主位上,倒霉蛋似的江小魚一手一個奶瓶子撅那快給兒子姑娘餵牛奶。
這扭臉一瞧見自家兄弟,哭天搶地的就開始抱怨起來,那真趕上見了娘家媽一樣,一肚子的苦水等著傾訴。
「小魚,這可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來給我抱抱咱們的秉美人兒。」對於孩子,遲騁談不上喜歡卻也不討厭,尤其江小魚與秉柒凜家這一對兒試管嬰兒長得粉粉嫩嫩,甚是討人喜歡,跟老三家的全心全意真是有一拼。
輕手利腳地從江小魚的手中接過女娃娃抱在臂彎中,又接過江小魚手裡的奶瓶,一套動作輕車熟路,想必是經常做。
「你喜歡你抱回去替哥養一年啊?」江小魚這話半真半假,小眼神一個勁的偷偷往秉柒凜那飛兒,瞧得遲騁抿唇直想笑。
「你們倆捨得割愛,我自當是求之不得。」遲騁倒是來者不拒,壞笑著故意調侃這對夫夫。
一聽這話,玩笑細胞並不太發達的秉柒凜緊忙一把將嬰兒車裡的江山河抱在懷中且虎視眈眈地瞪眼江小魚。
這孩子是江小魚的種,遲騁懷中的秉美人才是他的根,他的舉動不禁令一旁的江小魚一愣,男人一直以為性情冷漠的秉柒凜只愛他自己的種,真不曾想到他的冰冰居然會先護著小山河。
小東西不老實,穿著小襪子的小腳丫不停地在秉柒凜的腹部與胯/部亂蹬,蹬得江小魚那個鬧騰,整個人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直癢癢,滿眼冒綠光,這都是慾求不滿造成的後果。
趕緊轉移視線,趕緊岔開話題:「嘿老大,那邊兒那倆誰啊?」
第042章 「木頭」
優雅笑,伸手撥弄著懷抱中的女娃娃:「小雲的倆朋友。」溫泉是個什麼東西遲騁心中有數,廖響雲的朋友屈指可數,只要溫泉私底下的糜爛生活不影響他的小雲他就不會干涉。
至於那個竟文,怕是他家小雲都有眼不識泰山了,圈子裡近乎可以與他並駕齊驅的Dom,人稱「木頭」。
倆人早在遲騁剛剛上車的一瞬間就有了共識,眼光相撞竟而錯開已是彼此心中有數。
竟文被稱之為「木頭」完全與他現實生活中的狀態息息相關,木訥、老實、溫吞,好男人的典範。
很多人對虐戀愛好者心存誤解,視之為異端,呼之為變態。身處圈子裡的人,也大多深藏不露,不敢公之於天下,似乎犯下彌天大罪。
人有壓力感,源於人之為人。
「小雲還在廁所裡。」緊緊抱著江山河的秉柒凜忽然冷冰冰的來了一句,這倒是提醒了抱著秉美人的遲騁。
男人笑著將孩子還給了江小魚:「慢慢用,我去瞧瞧小雲。」遲騁笑的一團和氣,轉臉微微向秉柒凜示意,而後提步離去。
面冷心慈的秉柒凜瞧著遲騁離去的高大背影默不作聲,收攏了臂彎,輕柔地將小山河放進嬰兒車,而後接過江小魚懷裡的小美人兒一併放入嬰兒車。
他蹲在那兒,墨黑的眼眸中是他的愛女愛子以及他自己數不盡的愛意,雙手扣著嬰兒車的秉柒凜突然扭臉對身旁的江小魚說:「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一句話?」
「......什、什麼?」被問到話的江小魚下意識地一抖,這廝平時妻奴慣了,小事上一般都不跟秉柒凜一般見識,大事上還是要據理力爭的。
無情無慾的臉忽然化開一道縫隙,從內向外流淌出專屬於他的柔情:「我愛你小魚.........」
「冰冰,別他媽吃了!」嗷嘮一嗓子,激動的江小魚打破了《生死食宿》的沉默格調,「快,抱孩子跟哥回家「睡覺」去!!!!」
「.........滾!給我馬不停蹄地滾出去江小魚!」
「...............」好窘!
.....................
「誰?誰在門外?」躲在側格裡的廖響雲戰戰兢兢地小聲喊道。
門外的遲騁眉眼帶笑,柔聲說:「開門,是我小雲。」
聲未落,側格的門便被裡面的廖響雲打開,遲騁閃身進入,果不其然,廖響雲赤條條地扯著一條褲子衝他咋呼:「老公你咋才來?我手機不小心掉到了馬桶裡,還有衣服,我往上一搭,一下子搭過油子啦掉到對面的側格裡了,怎麼辦?」
「小雲,不要生氣好嗎?」柔情繾綣,摘下金絲眼鏡,遲騁伸手捧住廖響雲的面頰低下頭,用自己的鼻樑抵上廖響雲的鼻樑骨,「在多給我一點時間,相信我好嗎?我不想傷害你的小雲......」
眨眨眼,廖響雲仰起臉閉上了眼睛,撅著嘴舔上遲騁的唇瓣,然後小貓似的一寸一寸描繪起來,兩隻手也不老實地抓撓住遲騁的腰帶以及男人胯下的重點部位放肆.........
第043章 :13854059410
「遲騁!去你媽個頭!!!!」光的一腳踢開側格的木板門,窮凶極惡的廖響雲漲紅著一張臉衝出了這狹窄逼仄的空間。
狼狽十足的廖響雲一頭海藻般捲曲的大黑髮凌亂地披散著,與他面色形成對比的是他眼中隱忍的水霧。
「雲少爺......」收到指令就捧著廖響雲衣衫的黑林守在男廁的門外,見怒氣沖沖奔出來的廖響雲不禁嚇了一跳,他抖開廖響雲的衣衫上前,得到的卻是無情的一推外加一個「滾」字。
「走,換地兒。」奔到前廳正在用餐的竟文與溫泉面前,廖響雲言簡意賅地吐出四個字兒,然後也不等倆人反應便風風火火地衝出了《生死食宿》。
這倆人一個正在飲水,一個正在偷吃餐前甜點,廖響雲這麼一咋呼,差點沒要這二位噴了。
溫泉心中開懷,起身拉著剛剛才熟絡些的竟文就追隨著廖響雲奔出餐廳上了廖響雲的車。
咬牙切齒的廖響雲一路飆車疾馳,驚得竟文臉色蒼白,就連一旁的溫泉也連連勸阻。
最終,廖響雲一腳剎車將車子停在路邊,扭臉沖身邊的溫泉以及身後的竟文說:「謝謝你們剛剛救了我的命。」
「?」
「?」
歎口氣,無精打采的繼續說:「如果不是看在你倆還坐在我車上,剛剛我就直接開到『黃泉路』了。」
懶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廖響雲又說:「可我現在不想死了,我要好好的活著,精精彩彩的。」他不要我,一定會有人要我的......
竟文張嘴啞言,他斟酌了在斟酌還是沒有說出口,他曾經調教過一個曾經跟過遲騁的Sub,多少知道些遲騁的「癖好」,當時也聽說過一點關於「導師」的傳聞。
只是不曾想他與他們會如此有緣,竟會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廖響雲,竟文想,遲騁不碰廖響雲怕是不想傷了他.........
有人敲車窗,廖響雲看也不看地搖下車窗冷臉對車外的遲騁吐出一個字:「滾!」
「小雲,別這樣......」
「GoOut!」面無表情,這次下定決心要給遲騁點顏色看看。
男人伸手想要做些什麼,直接被廖響雲一巴掌甩開手腕,然後這蹄子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嗖一下就竄了出去。
他回頭沖車後的遲騁大吼:「遲騁,我要跟你和平分手,這次是真的!!!!」收回頭,癟癟嘴,心裡亂亂地,嘴上雖然這麼說,可他自己知道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只希望這次自己能堅持久一些,最好能把遲騁嚇一嚇。
偷偷瞄著倒車鏡,似乎是有人突然給遲騁打了電話,男人停下追上前的腳步接起電話,很快便掉頭走了。
怒火中燒,一通亂拍喇叭,掙扎著想要把身後追上前來的黑林甩掉,最後無奈,廖響雲棄車拽著溫泉和竟文打車溜走了。
出租車在『俄羅斯』酒吧的門口停下,廖響雲掏出褲兜裡的零錢付了車錢下車,牛逼的光著膀子就進了那家店。
他出手闊綽,指著酒水牌子上昂貴的套餐一頓亂點,等付款的時候他傻了,錢包手機都落在《生死食宿》的男廁所裡了。
三個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很是尷尬,溫泉想了想小聲說:「阿雲,要不咱們就要三瓶小啤酒好了。」竟文也囊中羞澀,跟著溫泉連連點頭,惹得一旁站著的服務員連連白眼。
「那怎麼行?刷卡吧,我明兒就還你,你帶卡了嗎?」廖響雲推搡著溫泉墨跡他,他可不想喝那些廉價的小啤酒,出來玩就是來享受的,幹嘛算計值不值得呢。
溫泉瞭解廖響雲,心知今兒他把錢花了,明兒廖響雲定會雙倍奉還,暗暗算計如何狠宰廖響雲,但臉面上卻裝著不想要廖響雲花這冤枉錢的樣子。
「我來吧......」一把陌生的聲音插進來,三人齊刷刷地抬頭將目光鎖定到正出手將金卡送入服務生手中的青年。
「壯士,謝謝啊,明兒我就把錢還你。」這話也就廖響雲這蹄子能說出口,也還好意思這麼說。
「不用還,我請你。」男人說著話的功夫便不請自來地靠著廖響雲坐下來,用意明顯,這是瞧上了廖大神想儈他。
下意識地往一旁挪了挪屁股,很是警惕地斜眼瞪著那青年直截了當的問他:「你幹嘛離我這麼近?」討厭那青年瞧他的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恨不得把他裡裡外外都看了個遍。
「你說呢?」唇角彎起,那青年笑的有些粘膩膩的,像個獵手,隨時有可能像廖響雲伸去爪牙,只有當事人自己還不清楚現下是個什麼狀況。
這裡不是他的城堡,也沒有人保護他,他像一隻出逃的小白兔,然後迷失在一望無際的叢林,前方險象環生,他自己毫不設防。
竟文與溫泉早有所覺,蠢蠢欲動的人紛紛向這面投來探究的目光,隨時伺機而行,卻讓他們面前這文青年率先捷足先登。
溫泉冷笑,笑廖響雲是個傻B,這種樣子也敢來GAY吧,早來橫禍也都是他自己找的。
「小廖,披上點衣服吧。」竟文脫下自己的外套遞了過去,他實在不喜從四面八方向他們投射過來的那夾雜著。。。的眸光,俗不可耐。
「不要,這衣服跟我的褲子根本不搭,會給我的形象打折的。」撇撇嘴,心直口快的廖響雲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然後又衝那青年說,「你怕我明天不還你錢?不會的,把你電話告訴我,我明天指定還你錢!」
「嗤...」青年哼笑的同時特意得意的揚起臉沖那旁的狂蜂浪蝶挑釁,而後掏出手機幽默的對廖響雲打趣道,「我瞧了你半天,一直在想你的手機到底在哪?呵呵...把你的號碼告訴我,明天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欲擒故縱的小把戲對某些思想單純的人還是很受用的。
青年的心思竟文肯定知曉,他想出言岔開話題,卻被心存不軌的溫泉引去了注意力,與此同時,思想簡單的廖響雲張嘴就曝出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哦,那你快記一下,明天一定記得給我打電話啊,一三八五四零五九四一零。」
「............」青年嘴角抽搐,138我是零我就是一零?
「好了,你可以走了,別坐這裡妨礙我們玩了好嗎?」
「...............」
「阿雲。」溫泉故意出言暗示,那意思是要廖響雲別說話這麼直白,竟文忍不住的掩嘴偷笑,真心覺得廖響雲的心直口快挺招人喜歡的。
「幹嘛?」嗓門賊大,睜大眼珠子瞪溫泉,「本來就是啊,是我請你們兩個玩啊,又不請他,他跟著坐這兒幹嘛呀???」
「............」
「.........」
「...............」
一陣尷尬過後,青年直截了當的掏出一張燙金的名片塞給了廖響雲,而後瀟灑離去。
「小泉,你幫我收著點。」從來到走,廖響雲根本沒把那主動示好的青年記住,隨手將那張燙金的名片就丟到了溫泉的面前。
溫泉心中大喜,暗自用心將那名片上的手機號碼默背下來,剛剛那青年出手闊綽,穿著打扮又很入時,一瞧就知道條件很不錯。
溫泉一直想通過廖響雲進入上流社會的圈子與那些名門貴族的富家公子哥攀上關係,只可惜廖響雲這奇葩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他像條狗似的整天圍著廖響雲團團轉,結果除了廖響雲給予的那點好處外,一點有用的人脈都沒聯繫上。
冷眼撇撇那旁木訥的竟文,溫泉心中嗤之以鼻,笑話廖響雲活該被冷落,就他那異於常人的思維與行為舉止,別說是遲騁遲大少,任何正常人都不敢把他帶出去丟人現眼。
思及此處,心中那點怒火消散不少,只要廖響雲不好過,只要廖響雲與遲騁吵架,溫泉心裡頭就高興,總覺得他離遲騁就更近一步了。
他虛偽的奉承著廖響雲跑前跑後、端杯倒酒,連帶著把竟文也照顧得穩穩當當,搞得竟文很是難為情。
三個人裡數溫泉最能喝,他幹的就是那種下流事,陪酒灌酒簡直家常便飯,可在廖響雲面前,始終繃著不露廬山真面目。
竟文會喝但喝的不多,廖響雲這蹄子純屬不會喝好瞎咋呼類型的,細數起來,他那酒量其實就是一瓶啤酒的量,那還得是超常發揮的情況下,同學聚會的時候,他一般都是一杯酒能喝到聚會結束。
桌上都好酒,溫泉嘴饞想喝高級酒還不想露餡,始終在那扭扭捏捏,廖響雲一會一端杯一會一端杯,但每次就只抿一小口。
所以竟文和溫泉幾杯下肚後,後者就開始裝醉酒,廖響雲瞧著奔去廁所的溫泉絞著眉毛沖竟文說:「我老公他二弟常說一句話,喝酒就是為了迷糊,抽煙就是想咳嗽,你們要真是不想迷糊不想咳嗽就不要在喝在抽了。」
「...............」
第044章 :中獎
當溫泉第三次從廁所回來的時候,正好瞧見剛剛那青年不知什麼時候又回到了他們的卡台前,他走近一瞧,不禁妒火叢生。
那青年眉眼飛揚,唇角掛著笑正將手中的紙袋遞給廖響雲,雖然周圍燈光暗昧,但他瞧得清楚,黑色紙袋上的LOGO印刷著HERMES(愛馬仕)標誌。
這很顯然,剛剛那位叫無天子的青年特意跑出去一擲千金為廖響雲重新買了一身行頭回來討好,還真是下血本。
偷偷攥緊拳頭,溫泉不明白為何老天爺就是這般不公平,他被人翻江倒海的羞辱也未必會得到這些物質享受,為什麼廖響雲他什麼都沒有做,連手也沒有讓人摸一下,就會輕鬆得到這些名牌?這是為什麼?
恨得牙根直癢癢,卻依然要掛著笑羞答答地靠上去,然後安安分分的在廖響雲的身旁坐下,用他一向擅長的崇拜目光去對廖響雲行注目禮。
竟文不善言辭,所以他的話不多,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溫泉裝乖,還總不死心的想插言,結果每次都碰一鼻子的灰,無天子根本對他不感冒,最後悻悻地閉上了嘴吧豎起耳朵偷聽,合計著要怎麼陰廖響雲一把。
無天子頻頻對廖響雲示好,說他想儈他不假,似乎又有些超出儈貨的界限,這更令溫泉嫉妒。
中途又去了趟廁所,側格內有人在對話,溫泉倒是將倆人的對話聽進了心裡。
「操!最近手頭有點緊,你那有啥好路子沒?」
「哥也快尿血了,有個好路子。」
沉默數秒,那人又道:「敢不敢來一票?就今晚!」
「操!有啥不敢的,你敢我就敢。」
「成,一會兒進去瞧瞧,看看有沒有落單的或者醉鬼,拖到小胡同嚇嚇,保準能成。」
邪惡的念頭忽然冒出來,溫泉有些慌,忙奪門而逃,但他沒有走遠,就守在必經之路的過道邊上。
他想給那兩個狗急跳牆的人指引指引,廖響雲那賤人絕壁是那個最合適被打劫的人選。
轉念一想,溫泉還有些顧忌廖響雲背後的遲騁,事情不能鬧太大,只要能借他人之手教訓教訓得意忘形的廖響雲即可。
所以他思前想後,決心一會在那倆人出來的時候煽風點火,收拾廖響雲一頓,貞操那倆人未必稀罕,可他手上那價值連城的貴妃鐲一定會成功吸引廁所裡的那倆傢伙犯罪。
天時、地利、人和!
守株待兔的溫泉見那倆人從廁所拐出,立即掏出手機洋裝在通電話:「喂?喂餵你大聲點,我這裡有些吵聽不清,對對,我現在就和阿雲在一起,什麼?你問他手上那貴妃鐲多錢哪買的?嗨你別問了,他那鐲子貴著呢,一百萬美金,你乾脆別妄想了,哈哈哈哈.........」
禍從口出!
順了心的溫泉發自內心的歡顏,踏著輕快的步子走回去,正趕上無天子坐在那滔滔不絕地講著冷笑話討喜:「一網友發帖問:我每次都吃了疏婷的,但為什麼我的女朋友還是懷孕了呢?熱心人回帖:因為別的男人沒吃。」
「哈哈哈哈哈......」轉移視線去瞧邊上豎起耳朵聽得津津有味旋即又笑得前仰後合的廖響雲,眼神惡毒。
圈子裡的很多人,雖然有BF,卻依然開著條門縫,給追求者留有希望。一個好男人,在有了BF後,應該像緊鎖的門,不管誰怎麼敲門,都毫不動搖。
好男人是不會有曖昧的,因為沒給別人希望,也不會有前男友糾纏,他早已斷的乾乾淨淨。所以,找男人,就要找能給自己美好,卻不給別人留希望的人。
他沒有找到這樣的好男人,廖響雲也沒有,但是遲騁找到了,廖響雲就是圈子裡說的那種不給人留門縫的絕種傻x!
他無暇的像個白癡,心花怒放的連連要那無天子給他講冷笑話,而青年似乎也多少摸到了些能走進廖響雲的門路,搜腸刮肚把他那點油水一股腦的全抖了出來,只為博君一笑。
那人也是個癡貨,似乎還真對廖響雲上了心,而廖大神就會端著他那杯酒吆喝張羅,勸著那青年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
後來四個人玩起了遊戲,正在興頭上時,廖響雲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話:「我沒有一個人跟陌生的男人說話聊天喝酒啊,你們都看到了,你們要給我作證的。」
「?」
「.........」
「.........」
「快快快搖起來,輸的喝酒我除外,哈哈哈......」
「.........」
「......」
「.........」
玩了沒幾局,竟文在突然接到一通電話後神色慌張的先走了,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溫泉照料好廖響雲,有什麼事趕緊給他去電話,後者答應的誠懇,竟文這才放心而去。
酒桌上的遊戲誰也沒有溫泉駕馭的高,可他自己給自己放水,一連輸了好幾把,幾杯酒下肚後,他開始裝暈裝迷糊,最後乾脆倒在椅子上裝死。
一來他想避開一會兒的禍事,二來他還有點私心,以他對廖響雲的瞭解,待會他很有可能被無天子送回家。
「我要上廁所。」廖響雲的言行舉止像個孩子,總是一驚一炸。
「我陪你去。」無天子連忙起身,廁所對於某些人來說是個「好地方」。
「你又不尿去廁所幹嘛?你坐下幫我看著點小泉,千萬別要他掉到地上。」話未說完,這蹄子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他穿上了無天子給他特意買來的亮色小西裝,倒也沒有先前光著膀子那麼顯眼,解手之後鬼使神差的走出酒吧想去透透氣。
站在五光十色的燈箱下仰著腦袋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呆,沒有手機,沒有錢包,兩手空空的廖響雲有些惆然若失。
後悔剛剛拒絕遲騁的行為,苦惱為何男人沒有派人來找他,他不想分手,不想離家出走,又不好意思就這麼再回去,心煩意亂。
「哎呦這小腰可真細......」伴隨著猥瑣的言語,一隻猥瑣的手爬上傻愣愣站在酒吧門口的廖響雲腰上。
後者大驚,嚇了好大一跳,與此同時本能地揚手就甩了那賊眉鼠眼的流氓一耳光,大吼:「你幹嘛?狗爪子往哪摸?」
「呦呵,還是個辣味兒的,嘖嘖嘖。」流氓油腔滑調,眼神卻漸深,對於剛剛那一耳光已然是記了仇。
那人咧著肥厚的嘴唇笑得奸詐,一個大步就跨上前去欲要拉扯一臉厭惡的廖響雲,這麼多年,除了遲騁,誰也沒碰過他,除此之外,能被遲騁擁抱也已經成了他的一種信仰。
而此刻,突然有個陌生人伸手在他的腰上摸了一把,廖響雲說不出的噁心與憤怒,習慣是種可怕的東西,到了今時今日,除了遲騁,哪怕是他最親厚的家人都不行,他討厭任何人和他與肢體上的交流。
他平日穿得大膽,但他自己知道,他可以被世人欣賞,觸碰與撫摸卻只屬於遲騁,言外之意一句話,這蹄子是朵外表開放內裡純潔的小火兒。
「你滾開!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揚眉怒斥,卻毫無威懾力,要不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廖蹄子早已落入了匪徒之手,他那倆下三腳貓的功夫只適合撅屁股蹲在草殼裡抓蛐蛐玩。
「大俠,壯士,給我好好的教訓他,抽他丫的大嘴巴,他摸我的腰,快噁心死我了,謝謝啊......」廖響雲傻杵在一邊幸災樂禍,習慣性的認為自己不會有危險,眼前這倆人肯定就是遲騁派來保護他的呢。
心中高興,合計著回去得好好打賞打賞這哥倆兒,抽!往死裡抽那尖嘴猴腮的臭流氓,沒事,死勁磕,磕死了也有遲騁給他撐腰呢。
不過是眨個眼、喘個氣兒的功夫,先前在那大耍流氓的傢伙屁滾尿流地滾走了。
夜幕下,廖響雲那雙柳葉似的眼眸熠熠生輝,眉梢、眼角都掛著掩飾不住的小興奮:「你倆叫黑啥?黑黑?黑天?嘿嘿......」
在回神時,廖響雲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就在不知不覺的情形下進了酒吧後巷的胡同,而剛剛還對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的兩個人忽然對他張開獠牙。
「喂喂餵你們倆要幹啥?大膽!反了!我是你們大少奶奶!!!!」瞪圓眼睛,很快就能發現眼前這倆人的目光貪婪地落在他手腕上的貴妃鐲上。
倒吸一口涼氣,這蹄子有點後知後覺,敢情他中獎了,真被他自己這張臭嘴說中了,他遇上劫匪了!!!!
下意識地伸手摀住自己腕子上的貴妃鐲,不是他小氣,而是這隻手鐲對他有著特殊的意義。
懊惱、沮喪,慌亂地伸手進褲兜去翻找他每天都會準備的現金,也顧不得他的完美形象,雪白的鉛筆褲被他抓得滿是褶皺,掏了半天,一無所獲。
第044章 我親愛的寶貝
寶貝們拜託,請把每日免費的推薦票送給【霸氣總裁的極品情人】,你們連城賬號每日都有免費的推薦票,網站改制度,月推薦票在前3的,下個月會有重推,現在血吟排在第四,與第三差1000票,還請各位百忙之中給血吟送上全票推薦一次(每日都有),舉手之勞而已,謝謝了。
第045章 SOS
嘴唇半張,面色警惕,廖響雲先聲奪人:「我有錢,我有錢,我真有錢,要命沒有,要錢有的是,真的,你們千萬別傷害我。」
「.........」
「............」
「咱們都是文明人,有話好好說,劫匪也是有尊嚴有素質的,能吵吵咱們盡量別動手。」
「少他媽的廢話,趕緊痛快的把你手上的鐲子摘下來。」實在受不住廖蹄子嘮嘮叨叨的一痞子猴急地打斷了他,眉毛一橫,一臉的凶悍。
另外的一個心猿意馬,一百萬美金啊那可是,真他娘的點子壯,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不行,這鐲子摘不下來真的,難不成你們為了一百萬美金就要草菅人命割了我的手嗎?」
廖大神生猛的往槍口上撞,生怕眼前的倆土匪不會對他施暴似的,在那越描越黑,越說越露。
「你自己也說了,一百萬美金,別說是割了你一隻手,就是要了你的命也值當了,哈哈哈哈......」
「呸!」見眼前倆人惡從膽邊生,廖響雲也只得以毒攻毒自己給自己壯膽了,「你們兩個土包子,有眼不識泰山的玩意,想啥呢?做夢呢?啥鐲子值一百萬美金啊?鑲金邊了?地攤貨兒,五十塊錢一隻,我氣質佳、形象好,啥玩意到了我身上都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吧啦吧啦說一堆,而後看準時機掉頭拔腿就跑,也趕上他遇上倆半吊子,要是專業的早抽刀捅他了。
「哎......救命啊,SOS......SOS......SOS......有悍匪要殺人越貨啊......」
「.........」
「.........」
胡同潮濕陰暗,好在狹窄並不很長,廖蹄子人高腿長,又是拼了命的往出奔,後面那倆反應慢半拍的「劫匪」眼睜睜地瞧著廖響雲奔入了一片光芒中,恨得咬牙跺腳,結果相互埋怨竟在弄堂裡相互廝打起來。
前面瘋狂飛奔的人頭也不回,根本不知道身後無人追來,一溜煙的衝進酒吧,嘴巴裡始終高聲嚷嚷著「SOS......SOS......SOS......有人垂涎我的美色殺人越貨了......」瞧得一干人等各個目瞪口呆。
「你這是怎麼了?我找了你半天。」與出來尋人的無天子撞個滿懷,廖響雲像觸電似的立馬推開身前的青年急急後退一步。
走廊幽昧的光影下,廖響雲那雙柳葉似的眼眸晶晶亮,待定了定心神後,忽然不著調地舉起他的手腕問道:「嘿哥們你瞧瞧我這鐲子看著值多錢?」
「............」
中間鬧出這麼一段插曲,廖響雲自然沒有心情繼續留在此處玩樂。帶著溫泉回遲嵐那兒不方便,至於溫泉的家他也不知道具體在哪兒,最主要的是他忘了他沒錢,對著無天子頤指氣使地吆喝著把車給他開到麗塔酒店就OK。
「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會把所有的錢都雙倍還給你。」廖響雲與無天子一左一右地駕著溫泉上了電梯,剛才要不是無天子主動替他解圍,他可就囧大了。
廖響雲過慣了優越的生活,即便他此刻囊中羞澀,也不會算計著花銷,就在剛剛,他用無天子的金卡痛痛快快地刷了一間這裡最高級的總統套房,額外還叫了美食與服務,美的他嘿嘿直樂,全都看在無天子的眼中。
心中瞭然,並不逾越,幫襯著廖響雲將溫泉安頓好,不鹹不淡地聊了兩句後,無天子彬彬有禮的離去,並對廖響雲明日的安排做了邀約。
折騰了一整天,廖響雲也累了,隨便洗吧洗吧便就睡下了。夜半,溫泉推開裡間臥房的門走進去,像抹鬼魂一樣立在廖響雲的床頭低頭端詳他。
他為什麼長成了這樣?他為什麼會有這麼棒的身材?為什麼他的命會這麼好?本身就已經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公子哥兒了,老天爺怎麼還能要他遇上遲騁這麼棒的多金男人?
溫泉恨他,只要在早一年,只要在早一年與廖響雲重逢,那麼一切都不會像現在這樣,那麼他自己也應該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野山花,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都爛到了骨子裡。
翌日,廖響雲是被假裝客房服務人員的無天子給吵醒的,起床氣很是嚴重的廖響雲扯嗓子就嗷嗷給無天子一頓刺激,之後便開始了他們接下來一天的行程。
「我對你印象挺好,這些是我想送你的,千萬不要有負擔。」精品男裝區內,無天子笑的真摯,他還真是一手沒碰廖響雲,心甘情願的跟在廖響雲與溫泉的後面做「刷卡機」。
「我幹嘛有負擔?」擰眉、一臉的兇惡,「我告訴你,你可千萬不要對我抱有邪惡的念頭,別以為你送我點衣服什麼的就能和我幹點啥!!!!」
無天子被神神叨叨的廖響雲逗得樂了,他覺著跟廖響雲待一塊久了,心智會年輕許多,什麼煩惱的事兒都不會有,這男人雖然比他大,可瞧著、看著、感覺著真心沒他成熟沒他大。
第046章 :攙和一腳
「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廖響雲腳下生風,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大包小裹的溫泉以及大包小裹的無天子。駐足,扭臉回頭,「噯這些都是你說要送我的,昨天住店和玩的錢我還是會還你的,一碼是一碼,我不會混為一談的,那個啥,你要是方便的話不如在借我十萬怎麼樣?」
眨著眼睛,廖響雲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遲騁摟著嫩模睡覺,只有他自己傻了吧唧的對著空氣鬧心。
所以今兒一睜眼他就決定了,不去想他,要努力適應沒有遲騁的日子,雖然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的人是幸福的,可他並未體會出幸福的味道。
偷看他、接近他、搭訕他、說愛他;和他牽手、和他接吻、和他上床;和他爭吵、和他兩看相厭、和他分手。懷念他、永別他------這是每段不同愛情的相同經歷,然而廖響雲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的愛情是殘缺的......
「都聽你的。」無天子的唇角堆滿淺笑,他看上去似乎對廖響雲很有好感。
溫泉始終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兩個人的互動,他既希望廖響雲與無天子曖昧起來,同時心裡面還嫉妒廖響雲的狗命,憑什麼多金英俊的男人都被他勾了去。
「我餓了,」一點也不懂得掩飾自己,想什麼就說什麼,「我要去喝咖啡。」
「.........」他餓了,所以他要去喝咖啡,這都是什麼邏輯?
瞧著一前一後走在前面的兩個人,溫泉的眼中怒火中燒,心裡頭很不高興,因為今兒廖響雲沒有給他買衣服,他不屑廖響雲對他的恩惠,同時又對這份不屑的恩惠養成了習慣。
但凡他陪廖響雲出來購物,如果廖響雲沒有給他買點什麼東西,他心裡面就會不痛快,總覺得給他買是應該的,反正廖響雲有那麼多花不完的錢。
又是那間標新立異的咖啡館,屁股才一落地,廖響雲又不安分地起身奔進洗手間,單獨留下溫泉與無天子坐在那兒。
「看看來點什麼?」愛屋及烏是有道理的,無天子對廖響雲有好感,自然而然的對他的朋友也會留有好印象。
「先等等小雲,我不著急的,」羞澀地搖搖頭,雙頰立馬飛起兩朵紅雲,溫馴的樣子輕而易舉的就能騙過一些道行還不深的人。
溫泉的眼神很勾人,炸一看上去又無辜又純情,其實眼裡透著股妖氣兒,若有似無的向你那麼一掃,很有種欲語還休的感覺。
無天子不是莽夫,說白了就不是那種朝三暮四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主兒,很正派地說:「那也好。」
桌子下面攥緊了拳頭,這男的居然對他的「電眼」免疫?是他的本事退步了,還是這傢伙真的對廖響雲那賤貨上了心?
果然,下一秒無天子就主動向他開口,所說的話題都圍繞在廖響雲的身上:「感覺你們的關係很不錯,瞧他上哪兒都要帶著你,真是令人羨慕。」
「嗯,我和阿雲是同學,」笑笑,假裝很單純,對於並不熟悉的陌生人不留心眼,他要把該說和不該說的都說出來,「其實跟阿雲在一起是件很快樂的事兒,」望著無天子那張呈現出十分感興趣的臉繼續勾搭他,「只是他的男朋友不懂得珍惜,其實我也搞不明白是為什麼......」歎口氣,欲言又止。
「怎麼了?他有什麼難處是嗎?沒關係,你可以跟我說說,或許我有更好的主意。」感情的事兒其實很簡單,無非就兩種,要麼他愛她,要麼她愛他,最後一定是有一方先出了軌,才會接連產生一些列的連鎖反應。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頓,而後加重刻意的語氣,「阿雲的老公就是不肯碰他了。」這句話說的很玄妙,不同思想的人會有不同的領悟。
無天子皺了下眉,兩個相愛的人在一塊,如果一方不在願意碰觸一方,最大的可能就是劈腿被抓包了又或者膩歪了。
不動聲色,心思卻重了。廖響雲穿的挺開放,言行舉止不太著調,可給他的感覺卻出奇的好,難道......這都是他裝出來的?
不過他到不在乎,因為一切皆有可能。
「你別看他整天笑呵呵的,其實我知道阿雲心情不好,他其實很在意他的男朋友,始終想著法的能和他男友『在一起』,可是對方太『食古不化』了。」在一起的意思很明顯,食古不化就完全驗證了一種可能,保守,古板,完全接受不了一方的背叛。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相信以後一切都會好的。」溫泉的一席話要無天子平添了幾分信心。
溫泉很世故,他精明,但總會百密一疏,他的諫言對於對廖響雲有著極度好感和濃厚興趣的無天子來說起不到抹黑的作用,反倒要無天子有了某種信心,如若不然他哪會有機會攙和進去。
第047章 棉花糖
站在洗手池前的廖響雲一直在和自己做抗爭,而後走出洗手間來到前台,他攥著電話座機反反覆覆,始終沒有按下遲騁的手機號碼。
心不在焉,毫無心情,無意間地扭臉,忽然瞥見一抹身影。眨眨眼,一鼓作氣地按下一串電話號碼。
「遲騁呢?」姿態坐高,透著跋扈。
「雲少爺,大少爺臨時有事,人現在已經到了北歐。」黑林就站在不遠處暗中保護著廖響雲,昨兒半夜就已經查到了人的下落。
至於無天子的個人信息也完全掌握,不是遲騁不會吃醋,而是他篤定他的小雲除了他不會給任何男人機會,他相信他,極其的相信他,敢肯定廖響雲永遠不會背叛他給任何男人機會。
晴轉多雲,黑林的話再一次刺激了心情慢慢緩和下來的廖響雲,走了?就這麼走了?永遠都是這樣對嗎?那自己是什麼?
「啪」狠力地摔斷電話,廖響雲怒氣沖沖地返回大廳。
廖響雲是個喜形於色的人,很容易被人讀懂,他難看的面色要久等他的兩人瞭然。
「阿雲,回來了?」溫泉小聲的出聲,特別的小心翼翼。
「要喝什麼?」無天子伸手將咖啡牌遞了過去,一雙眼目不轉睛地瞧著廖響雲看。
默不作聲,廖響雲的臉色極差,什麼心情都沒有,憤怒、憋屈甚至開始痛恨。
遲騁用一句「我愛你」把他牢固地鎖住,事到如今,回過頭去看看他們一起走過的路,忽然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遲騁在跟他相愛的同時也為其他的男人留有一道門縫,准許他們在他與遲騁的世界裡進進出出,那他是什麼?
「人生就是一列開往天堂的列車,路途上會有很多站,沒有一個人會至始至終的陪你走完,包括親人、友人、愛人,你會看到來來往往、上上下下的人,如果幸運,有人會陪你走過一段,當這個人要下車的時候,即使不捨,也應該心存感激,然後揮手道別,因為下一站會有另外一個人陪你繼續走......」
廖響雲緩緩地抬首,突然沉靜下來的他要人很不習慣,他的眼睛很亮,正用一種令無天子覺著不可思議的目光在打量著他。
突然咧開唇角扯出一抹笑,他略低沉地說:「我知道......咖啡苦與甜,不在於怎麼攪拌,而在於是否放糖,一段傷痛,不在於怎麼忘記,而在於是否有勇氣重新開始......」第一次看見,廖響雲唇角上的笑是憂鬱憂愁的,可他仍在笑,眉眼彎彎,半側著身子仰首沖候在一旁的服務生說,「一杯冰拿鐵。」
低著頭,叼著吸管,這是廖響雲喝咖啡的習慣,從頭至尾這蹄子沒有呱噪的說一句話,始終低垂著眼眸瞧著桌面發愣。
溫泉面色憂鬱,心中大喜,一瞧廖響雲那個要死不活的樣兒,就知道出事了,十有八九跟遲騁有關係。
三個人各懷心事,只是,溫泉著實沒有料到廖響雲會突然要他回去,他表現得放心不下廖響雲,瞧著無天子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慢吞吞地趁了廖響雲的意,起身離開了------只是離開了他們的視線而已。
很快,就剩下廖響雲與無天子兩個人,一時間也拿捏不準廖響雲意圖的無天子並未多言,依舊彬彬有禮地坐在廖響雲的對面陪伴著他。
良久,廖響雲突然沒頭沒腦的抬頭看著無天子問他:「情侶間都做些什麼?」頓了頓,無論他怎麼回想,也回想不起來當初他與遲騁是怎樣戀愛的。忘了,全忘記了,在歲月的時光中被磨滅、澆熄。
聞言,無天子故意風趣地調侃看起來有些憂傷的廖響云:「光理論課程是沒用的,要不要我們實戰演習一下?」
「好。」決絕而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於是,無天子埋了單,與廖響雲並肩走出這間咖啡廳,他有注意到廖響雲的小動作,不似刻意,而是習慣養成了他的自然。他總是很下意識地與他保持一步的距離,而且不喜與人肢體碰觸,與他昨日在酒吧咋咋呼呼的感覺截然不同。
他帶廖響雲去了遊樂園。
週遭全是歡聲笑語聲,雖然沉浸在其中,無天子依然能感覺到廖響雲的低落。
他站在樹蔭下,瞧著一群小人兒圍在賣棉花糖的小販周圍嘰嘰喳喳,眼神閃爍不定,唇角一會彎起一會落下,陰晴不定。
很快,無天子清瘦的背影便落入廖響雲的眼中,不多時,一團粉色的棉花糖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小朋友說很甜......」青年笑的溫潤。
微微蹙眉,還是緩慢慢地伸手接住了那支棉花糖......
第048章 :芒果與菠蘿
伸出舌尖,試探性地舔了舔,很快就蘸濕了那團淺粉色,應該是很香甜,緊接著廖響雲便像一隻不知道饜足的小貓崽,恨不得將自己的整個臉盤都貼進那團粉色的「棉花」中。
漸漸的,他的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無天子眼瞳閃爍,忽然覺著,廖響雲看著滿身是刺兒,其實是個比孩子還容易滿足、好哄的傻瓜。
然後他陪著他做了一圈旋轉木馬,慢吞吞的一點不刺激,不過他喜歡從背後瞧著廖響雲騎在馬背上那優雅的身姿,隨著旋轉,一上一下的竄動,看得他有些入迷。
「想不想來個刺激點的?」他比他年輕,自然花樣百出。
點點頭,廖響雲隨著無天子混入了過山車的長龍中,排了大概有一刻鐘的時間才輪到倆人。
他們分別坐在固定的座位上,列車啟動前,無天子刻意扭臉瞧瞧廖響雲,瞧他一臉的鎮定,應該沒有大問題。
結果怎麼知道,隨著車廂節節攀升,廖響雲極其鎮定的聲音緩緩飄入他耳:「那個,我現在下車還來得及嗎?」
循聲望去,廖響雲依舊表情自若,只是他那雙死死扣住安全鎖的雙手出賣了他的緊張。
接著,過山車以閃電之勢凌空躍下,耳邊登時乍起一連串的鬼哭狼嚎之音兒,其中廖響雲的最為嘹亮:「唉呀媽呀我害怕,爸爸救救我呀.........」
噗嗤一聲,始終扭著臉偷窺廖響雲的無天子笑出聲,廖響雲很可愛,閉著眼睛在那鬼嚎,津液順著他的唇齒流溢出來,粘在唇瓣上,被風一吹拉出一道細長的水線隨風飛舞。
不到一分鐘過山車轉了一圈,從上面下來的時候,廖響雲的倆腳都打晃了,自己個伸手把住欄杆吻了吻心神,然後帥氣地走下樓梯,再然後「嗚哇」一口就噴了出來。
接過無天子遞過來的礦泉水,廖響雲嫌惡地連番漱口,他吐的他也噁心。其實,他動搖了,剛剛的怨氣隨著剛剛在高空的嘶吼已經褪去了一大半,又開始不爭氣地想念遲騁了。
七年都熬過來了,現在要他放棄豈能甘心?萬一.........萬一在過一個月遲騁就看開了呢?他豈不是白白給他人做嫁衣?
在堅持堅持,也許會春暖花開的。
廖響雲愣在原地心不在焉,他現在的心情很煩亂,就像似賭博,輸錢的人總想著還有機會往回撈一撈,沒準在堅持一會兒就能把先前輸的贏回來,但是最後誰輸誰贏往往立竿見影。
「你和芒果一樣一樣的,外面是黃的,裡面還是黃的。」熟悉的聲音,全家老二。
「總比你像菠蘿的一樣好,外面是黃的,裡面還是黃的,特麼的頭上還是綠的......」這個也不陌生,江小魚江大少邪惡的調笑。
「操!噯,瘋子那傢伙又被彎哥禁足了?哈哈哈。」
「子不教父之過呀------」江小魚故意拉長音兒要全二乾著急。
「怎麼個情況?他家小真真又闖禍了?」全二嘿嘿樂,衝著江小魚貼上去嚼舌根。
「怎麼?你沒聽你家老三說嗎?小草跟真真的月末考試又火了,作文題目人家老師要要求用簡潔的語句來寫一個故事,瘋子家的真真賊霸氣,那個愛情故事給你寫的那叫一個蕩氣迴腸。」
「咋寫的?」
「嫁給我好嗎?好!」
「............」
「小雲?」秉柒凜橫插一把聲音,突然打斷湊一塊扯皮兒的全二跟江小魚。
果然,四個人同時望過去的時候,就見一道在熟悉不過的身影一閃即逝,灰溜溜地躲到樹幹後面刻意避開他們。
「旁邊那男的誰呀?」王子扯嗓子把話題推向風口浪尖。
「呦呵,原來你家老大才是個『大菠蘿』啊,哈哈哈」口無遮攔的江小魚就是開個玩笑,關於遲騁跟廖響雲的事兒,誰也沒都往心裡去,這些年,這倆人都這麼過來的。
只是這次有所不同,全二就比江小魚多了個心眼,畢竟遲騁那是他親大哥。按照以往的慣例,他「大嫂」在鬧妖也有個分寸,身邊來來去去就那麼一兩個熟悉的臉孔。
可這男的誰啊?他那是什麼眼神、什麼態度在看廖蹄子?????
第049章 :蘋果
「二少。」見狀,始終守在暗處的黑林走出來,阻止了能把事兒越挑越大的全二,「大少爺說他相信雲少爺。」
「相信?」全二嗤之以鼻,「回頭告訴他,人心是會變的,有他疼的時候......」
黑林不語,王子沖全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江小魚這廝趁機出言揶揄:「呦呵,戀愛了的人就是不一樣,文藝了哈哈哈哈。」
「不信我說的?」全二窩火,他胸腔子里長了一顆小心眼,可他心思卻細緻,廖響雲那蹄子從來都會咋咋呼呼的說大伙都驚艷他的美貌,今兒是怎麼了?不花蝴蝶似的迎出來,反倒跟見了鬼似的刻意躲著他們,這足以說明問題。
「賭不賭?」賊眉鼠眼的江小魚眼神來回在全二跟王子之間□巡,「你家王子一條內褲的?」這廝笑的那叫一個猥瑣。
「賭!」全二氣定神閒,「你贏了老子就給你一條我家王子的原味內褲,你他丫的要是輸了就特麼的給老子一條內褲穿一個月不許換的。」
「操!全老二你丫真損!」
「過獎了。」
「............」
倆對夫夫在那相互逗趣揶揄,黑林悄聲無息地隱進暗處,繼續跟隨著廖響雲,監視著他與無天子的一舉一動。
電影院中,廖響雲安安靜靜地坐在黑暗處,旁邊的無天子規規矩矩,四周光線暗昧,唯有正前方舞台上的超大LED屏幕綻放光彩。
廖響雲覺著很彆扭,四下裡全是一些親親我我的年輕小情侶,他們嬉笑打鬧,相互依偎、牽手。
忽然生出一種異樣的違和感,這種地方只適合是情侶的兩個人來,根本不適合他與無天子來,就連坐在一塊都覺得別別愣愣的。
這種感覺既渴望又抗拒,屁股像似粘在了椅子上,終沒起身離去,一直到電影開場,也就順其自然地看了下去。
他們看的是黃渤演的《嘻哈記》,明明是很搞笑幽默的電影,卻看的廖響雲流了眼淚,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的熒屏,他覺得黃渤扮演的孫悟空可憐極了,一個人在石洞中度日如年,他一定很寂寞、很孤獨,還有那一片白蓮花真漂亮......
淚流滿面地站起身,不顧一切地奔出會場,掏出今兒新買的手機按下了熟悉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嘟嘟......嘟...」無人接聽。
咬緊嘴唇,執拗地播下第二遍,依然無人接聽。
氣極,較勁地撥打第三遍第四遍,就是不死心.........
心驚,電話被接起,思緒煩亂,緊張的要死,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結果電話裡很快傳來嚴肅的交談聲。
「他的父親是國際刑警總督察,母親是意大利黑手黨梅洛斯家族的大小姐,他的身份很特殊,不黑不白,踏足灰色地帶。」電話裡傳來的聲音顯然不是遲騁的,說的是標準的歐洲話。
「很抱歉,請准許我打斷一下,一支訓練有素的車隊搗毀了我們在俄國的車隊,衛星的原件被盜,國際刑警組織中心追了四大洲十二個國家,依然一無所獲,他們作案動作極快,之後馬上消失,這很辣手......」遲騁的語氣聽上去很是輕鬆,他永遠都是這般,就算天塌下來,他也是一臉處事不驚的淡然樣子。
電話裡的兩個人繼續在交談,廖響雲捏著電話的骨節泛白,遲騁之所以接起這通電話,就是要告訴他,他在談正事,不要胡思亂想。
以前廖響雲很感動,甚至是崇拜,認為遲騁很聰明,在他不方便接聽電話的時候會按下接聽鍵然後把手機揣進一兜裡繼續洽談,這樣可以要廖響雲安心。
但是,時過境遷,今兒故技重施,廖響雲沒有感動,沒有崇拜,也不是生氣,只是覺著挺累的......
他那麼忙,哪會兒有時間陪他談戀愛呢。
他沒有再進去,也沒有對無天子打招呼,一個人走了,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遊走,瞧瞧這紙醉金迷的花花世界,看看這車水馬龍的街道,或許,他突然就看開了.........
每個人都是上帝咬過一口的蘋果,都是有缺陷的!有人缺陷比較大,那是因為上帝特別鍾愛他的芬芳。
遲騁,是不是上帝特別的真愛你?
所以你的缺陷才這樣大.........
第050章 自由的鳥
廖響雲在海邊站了一個小時,他知道黑林一直在,他不是一隻自由的鳥,他飛的在高、在遠,都有一根無形的繩索拴著他,繩子的那一端就在遲騁的手中。
海邊起風,夜風很冷,黑林默默地走上前為廖響雲送上外套,接過那件衣服,廖響雲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歪著臉問黑林:「你是不是暗戀我?」黑林一愣,他咯咯笑,「還不好意思承認呢?我這麼好,不喜歡我的都是傻子。」
扭著腰與黑林擦肩而過,揚揚手極其瀟灑:「你給我開車,我要喝酒。」
「............」
黑林沖燈發誓,接下來的事情絕對顛覆了他的三觀,廖蹄子太嗨了,車體內置音箱被他開到了最大,爆棚的曲子轟炸機似的轟炸著他的耳膜,廖響雲特瀟灑,手肘撐在車窗上,還拎著個紅酒瓶,隨著音樂又喊又叫的,整個人極其興奮。
不許他停車,他要游車河,還三五時的給黑林惹事兒,一遇紅燈,廖響雲就把腦袋探出去,不管不顧地大嚷大叫:「旁邊的,把車窗給姑爺爺搖下來,來到這世上,我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這都哪跟哪兒,什麼跟什麼啊?
「哈!哈!哈!自從得了精神病,整個人都精神多了,哈哈哈哈哈......」
「............」
終於等到變燈,實在沒臉再杵在原地的黑林立即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嗖一下子竄出去,樂美了還在那招搖的廖響雲。
嗷嗷地叫,嗷嗷地吼,打開天窗,乾脆從副駕駛的位置上站起來,高舉著紅酒瓶在那扭腰動跨的。黑林無語,他覺得囧死了,廖響雲的行為好土豪!
車子裡的嗨曲飄了一路,不知何時起他們的後面跟上來一輛車,一左一右探出兩顆腦袋,一臉的猥瑣,衝著在那瘋的廖響雲又吹口哨又擺手的,這令黑林當下冷了臉。
冰冷的眼光掃上倒車鏡,黑林有種想把車停下拗斷後面那倆只脖子的衝動,下流的東西,也配招惹雲少爺?
「喂喂喂!哈嘍啊,來追我啊,哈哈哈哈......」廖蹄子才不怕事大,恨不得把鞋脫了踩上座椅繼續得瑟,頻頻衝著車後那倆猥瑣的傢伙擺手搭訕。
「什麼?大聲點?你倆很厲害?多厲害啊?哈哈哈哈...」
黑林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廖響雲,可他每次把臉扭過去的時候,第一眼瞧見的都是廖響雲那來回晃動的屁股。
一怔。。
聽說,大少爺一直都沒碰過這個人呢.........
「喂喂,你再快點,他們馬上要追上我了。」廖響雲的聲音有些飄,應是上了酒勁,他嫌黑林的車速太慢,本能的抬腳就踹了黑林一腳,後者觸電一樣,全身一顫。
「快點,快點,你傻了你,我要你快點。」廖響雲雙手扒著車窗,伸長脖子沖後車裡的倆男的咧嘴哈哈大笑,腳下不老實的來回踢黑林,深一腳、淺一腳的也不知道都踢中了哪裡。
突然「碰」的一聲,被廖響雲用腳一頓「蹂躪」的黑林順著倒車鏡望過去,瘋嗨了的廖響雲竟把一直被他抓在手裡的紅酒瓶用力地向後車拋擲過去。
不偏不倚,敲重了他們的擋風玻璃,紅色的液體四分五裂地濺落,染紅了黑林的眼球,那一霎,要他也跟著不由自主的瘋癲起來。
他的唇不小心碰上了廖響雲的小腿,那是廖響雲踢他的時候自己把腿送過來的,小腳趾都刮到了他的唇瓣。細膩、光滑的質感,像一匹上好的絲綢,還帶著一股子天然的香氣,要黑林覺著有些口乾舌燥......
【樹枝能漲2000PK,晚上我回來再更1章。】
【我想說,黑林其實才是男2號,你們猜中沒?哈哈哈】
第051章 :倒錯
「起來,你起來我來開。」廖響雲忽然坐了回來,竟而不管不顧地就往下扒拉黑林,這很危險。
無奈,黑林立即緩速,將車子慢慢地貼著道邊停靠,後車也快速追了上來,副駕駛位置上的男人大放厥詞:「小x貨,砸了哥哥的車子就想跑?」
「晚上陪陪哥,這車就甭用你賠了。」另外一個隨聲附和。
黑林惱火,下了車直接將車門反鎖,奔著後面上來那倆混蛋就過了去,他特種兵出身,身手矯健,三倆下就把那倆口不擇言的混球打得爬不起來。
廖響雲極其興奮,瞧著黑林給他騰地方,美滋滋地就從副駕駛滾到了正駕駛位置上,握著方向盤就發動車子,結果車子沒被他開走,自己個兒還被黑林反鎖在了車子中。
待黑林收拾了那倆傢伙返回來時,瞧見的是廖響雲整個人躺在車座上,拚命地踢動雙腿往車窗子上踹,激憤那個樣兒,令人哭笑不得,就差沒躺在那兒滿地打滾了。
「開門,放姑爺爺出去,黑林,你丫大膽,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開門開門開門!!!!」
車門打開,廖響雲結結實實的一腳蹬在了黑林的臉盤上,踹的他鼻子一酸,差點沒落下生理眼淚。
他不敢伸手觸碰廖響雲,便規規矩矩地坐進副駕駛車座上,他自有分寸,有他在,絕對不會發生危險。
廖響雲的每部車子,遲騁都命人做了改裝,跟駕校裡的教練車一樣,在副駕駛的腳下有剎車,有錢能使鬼推磨,亙古不變。
黑林趁了廖響雲的意,這蹄子不計前嫌的又對黑林展顏歡笑,腦子泡在了酒汁裡,腳下就沒了把門。
車子瘋狂地衝出去,廖響雲跟著音樂的節奏在開車,雙手握著方向盤來回扭動身體,還總時不時的扭臉看黑林想與他互動,一個勁的嚷嚷著「他沒喝多,現在這樣正好,暈暈乎乎的舒服」。
「慢點雲少爺,前面是紅燈,減速。」黑林眼觀鼻、鼻觀心,一本正經的為廖響雲做提醒。
「吵死了,我自己長眼睛呢,噯,待會往左拐還是右拐?」面對禁止右轉的指示牌,黑林沉默著不想回答廖大神這個問題。
「啊------哈---------哦------」一個手把著方向盤,廖響雲灑脫的難以形容,冷風順著搖下的車窗灌進來,要廖響雲的長髮飛揚,他的眼中閃耀興奮光芒,恨不得拔掉手中的方向盤。
從頭到尾黑林都沉默著不在言語,神色嚴謹,眼睛卻總時不時地向他們的腳下瞟去,那兒有令人心猿意馬的一片春色。
收住了笑聲,沒了叫囂,平淡到出奇的聲音霎時飄入黑林的耳中:「我多想一不小心就和他白頭偕老啊黑林......」
廖響雲扭著頭,他的雙手還撐在方向盤上,可他整個人根本沒有在再控制著這部車,危險臨近。
眉心顯出皺褶,耳畔接連響起緊急制動下車輪摩擦柏油馬路的刺耳聲。手忙腳亂下的黑林驚魂未定,待他在回神時,旁邊的廖響雲一臉安詳地仰靠在座椅上,無法確定他現下的想法,在他的臉上絲毫不見驚恐與慌張,他靠在那兒,就像睡著了一樣.........
「雲少爺......?雲少爺?......」輕一聲重一聲,瞧著仰靠在那兒無動於衷的廖響雲,黑林乾脆地閉上了嘴巴不在打攪他。
夜深、人靜。
黑林悄悄抓起那件外衣輕輕地為廖響雲披上,他應該是睡著了,應該做了好夢,一臉的安然。
日出東方。
「出賣我的愛,逼著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出賣我的愛,你背了良心債,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買不回來.........」
撲稜一聲,一大早天還沒亮呢,黑林便被廖響雲這銷。魂的歌聲給震醒。眼皮一睜,入目的是廖響雲一腳踩在座位上,一腳踏在車門外面的地面上,不知道在哪搞的紙殼,被他捲成了一個大喇叭,然後俯著身子拿著喇叭衝著他的耳朵一頓嘶吼。
「............」
「嘿!嘿!嘿!Come!搖起來.........」神清氣爽的廖大神原地滿血復活了。
「............」黑林神情萎靡,特他媽的無語。
「黑林,我剛把你錢包拿出來扇了倆個耳光,其實沒什麼,就是希望它能腫起來。」
「...............」
「向著勝利出發,姑爺爺我要回家!」廖響雲擺了一個極其令人熱血沸騰的Pose------向前進,就地雷翻了一臉茫然的黑林。
後來黑林才知道他會錯了意,廖響雲口中的家指的可不是他和遲騁的家亦或是遲先生的單身公寓,而是他廖響雲廖大少自己的家。
廖家,廖響雲多年不曾回來住過,他的父親廖百威白手起家,從做飯店服務開始,後漸漸步入正軌成立《祥雲集團》,專做酒店用品,與秉柒凜的《麗塔酒店》合作多年。
廖響雲雖是廖百威的長子,但兒孫自有兒孫福,兒子攀上了全家也算是暴發戶的「閨女」飛上枝頭變了鳳凰,也是中間有了這層關係,廖家在業內基本壟斷了整個裕華市的全部星級酒店業務,那錢就跟流水似的大把大把流入囊中。
廖百威本不是攀炎附勢的偽君子,但木已成舟,胳膊怎樣也扭過不過大、腿,橫豎這兒子都指不上了,也就放任自流了。
從頭到尾廖百威都不看好兒子跟全家大少遲騁的愛情,老頭子不是個食古不化的老古董,當年在廖響雲頭也不回跟著男人跑了的時候,他歎息著就對廖響雲說一句話:走不下去就回來吧,這裡永遠是你的家,你的根在這。
廖響雲還有一個孿生妹妹------廖風雲,這閨女的名字雖然霸氣,人卻是十足公主病一身的千金小姐。
兒子不成器,女兒也不成器,矮子裡拔大個,一兒一女裡廖百威還得選擇兒子來繼承家業。老頭子盼星星盼月亮,還真把廖蹄子給盼了回來,面子上無動於衷,心裡面別提多高興了。
廖百威瞧不上遲騁,但對遲騁還是心存感激,他私下裡特別關注遲騁的一舉一動,這其中自然包括全門大少的某種嗜好與「怪癖」。
七年,他家小雲對遲騁執著了七年不曾放棄,作為父親,他也執著了七年不曾放棄自己的兒子。
就是因為遲騁的「怪癖」,才給他了希望,自己的兒子跟遲騁混在一起這麼多年,遲騁也不曾禍害一下,這才要廖百威心存幻想,有一天小雲的執著消退了,他能全身而退,他還是個有著正常生理心理的男人,以後找個好人家的姑娘娶了,給廖家開枝散葉。
「人生自古誰無屎?」公主房外,廖響雲高聲吶喊他與妹妹間的暗號。
很快,嬌美的女聲自門內飄出:「有誰大便不用紙!」
喜形於色,廖響雲彎起唇角:「人生自古誰無屎,有誰大便不用紙?」
「若君不用衛生紙,除非你是用手指。」伴隨著銀鈴一般的笑聲,廖風雲打開了房門,小燕子似的奔著廖響雲直撲過來,雙手環住廖響雲的頸子咧嘴嚷嚷,「『姐』,你可想死我了,哈哈哈,你還知道死回來啊。」
廖響雲同樣伸手反抱住自己的妹妹:「『弟兒』又氣爸了是不?噯你換香水牌子了?哪買的,快給我噴噴,走走走進屋。」
「............」角落裡偷窺自己一雙兒女的廖老爺子很想扶額,自己媳婦兒是咋想著生出他們兩個玩應的?是不是性別倒錯了!!!
「說吧,這次又咋回事?我幫你分析分析,你要肯聽我的,你早和我姐夫合體成功了。」公主房內,廖風雲盤腿坐在她的蕾絲床上,瞪大眼睛準備給廖響雲上課。
「如果時間能夠倒退,我希望七年前我沒有去過羅山彎道。」廖百威的心思他懂,但他卻不願意面對現實,寧可傷了父親的心也要一意孤行。
他現在騎虎難下,繼續不下去又無法灑脫撤出,不知道要怎麼辦,遲騁已經融入他的骨血,成為了一種可怕的習慣。
昨天,他跟無天子去遊樂園去看電影,他毫無興致,他根本無法想像除了遲騁外的人陪他做這些事的感覺,不是他想要的,他想突破,卻沒有勇氣,甚至自暴自棄的想,乾脆哪天出現個人把他強上了,也許他對遲騁就真死心了。
被遲騁擁抱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執念。
或許,在過一些時日,這種執念會轉換成一種怨念。
「既然如此,你怎麼就不趁了爸爸的心意?找個女人給他生個孫子吧,啊?可一棵樹上吊著,能吊死也就算了,你這吊不死就得給自己留條退路不是?你是不是缺心眼啊姐?」廖風雲和廖響雲都是矛盾的綜合物,某些方面一樣奇葩。她喜歡叫他姐,他喜歡叫她弟。
廖風雲聲音甜美性子剛強,說話一陣見血,穿著打扮卻極度小女人,怪咖一個。
「我又不是蛇!」廖響雲有些惱羞成怒,「七年的感情說放下就放下!!!」
「沒人要你放下,你就是金卡的附屬卡,能不能自我提升一下?轉正!轉正!!!」
「那好,明天我就找個女人生孩子去。」
「............」大哥,你也太雷厲風行了吧?
第052章 鬧禮堂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廖響雲如坐針氈,是遲騁打來的電話,廖風雲見廖響雲猶豫不決,伸手一把奪下手機替他做了決定。拒接!掛斷。
「鬧騰啥鬧騰?就你給他慣的,曬曬他就好了。」
「嗯。」
「待會我就跟爸說,給你安排相親,別找客觀理由,你就當有人把咱爹綁架了,你要不找個女人生孩子,劫匪就撕票。」
「好。」
「你是不是我姐?」
「是。」
「我是不是你弟。」
「你是我妹!」
「............」恨鐵不成鋼,「廖響雲,你就咬牙挺著點,你就太把他當地球了,記著你弟的話,誰離了誰都死不了。」
「我試試。」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可以。」
「哥,很多時候,我們因為情感的付出得不到預期的回報,而感覺自己受傷了。其實,不是因為多付出才會受傷,而是期待回報的心讓自己受傷。所謂的感情,只是一場交換,一場「我執」與「我執」的較量,所以總是在傷害別人或被人傷害。痛苦的根源不是感情,而是我執,只有逐步放下我執,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快樂。」
廖響雲背對著廖風雲站在掛著粉色窗簾的窗前,瞇著眼睛眺望遠處的城市風景,他覺得安心,覺得溫暖。這裡是他的家,他的爸爸、他的妹妹,他的家人.........
回首,眼神中透著兩股堅韌之色,他說:「是挺無趣的,其實,什麼都有可能被改變,唯有父與子的情意不會被時間蹉跎,遲騁根本沒有權利剝奪老頭子想做爺爺的權利,」放大了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去相親。」
乾脆整個人回過身子,而後大步流星地邁步走出妹妹的房間,用暢快輕鬆的語調說:「我去沖個澡,」笑了笑,「其實我並不是個同性戀。」
當天晚飯的時候,廖響雲極其認真的對廖百威表明了自己想成家立業的心情,著實要老爺子大大地震驚了一把。
廖風雲添油加醋:「爸,我瞭解你兒子,先斬後奏,生米煮成熟飯,他也就死心了,要不然他總猶豫不決,你兒子性子優柔寡斷的,沒人給他拿個主意不成,再說了,憑啥他們家兒子站著茅坑不拉屎啊?優惠逾期作廢,跟咱們家無關。」
聞言,廖響雲挑眉吊吊個眼梢:「誰是茅坑?誰是茅坑?你丫的說誰茅坑?」
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飯桌上拌起嘴來,廖百威始終沉默著不言語,暗自衡量著事情的可行性。
前半輩子都用在了拚命賺錢上,後半輩子便盼著兒女繞膝、承歡膝下的溫馨日子。
這一宿廖百威一夜沒合眼,就算遲騁打壓《祥雲集團》的生意也無所謂,家底厚了,也夠他們爺孫三代人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了。
最終傳承香火想要抱大孫子的奢望戰勝了一切,廖百威連找廖響雲談都沒談就私下裡開始為兒子安排結親事宜。
廖家做事一向低調,一切從簡,暗中悄悄進行著,先是安排廖響雲跟女方見了面,之後又過了禮金,就在遲騁從北歐回國的當天,廖響雲跟女方在裕華的小禮堂舉行了簡潔不失莊重的婚禮,一切快的就像似一場兒戲一樣,但還是受到了倆家人的真摯祝福。
然而,沒有不透風的牆,自上次在『69』被點台後,溫泉其實一直跟青爺身邊的周亞延沒斷聯繫,他借周亞延之口把廖響雲背著遲騁結婚的事兒傳達出去,果然不出所料的在結婚當日掀起一場風波。
晴空萬里,是個好日子。
「親愛的各位來賓,各位朋友,今天我們相聚在這裡共同參加廖響雲先生和夏初雪小姐的盛世婚禮。婚姻是愛情和相互信任的昇華,不僅需要雙方一生一世的相愛,更需要雙方一生一世的相互信賴,在這裡我們兩位新人將向來賓鄭重地宣誓和莊嚴的承諾,有請來賓起立,用熱烈掌聲歡迎兩位新人步入神聖殿堂!!!」西裝革履的婚禮司儀站在由羅馬柱、粉紗流蘇以及紫色氣球裝點的心形圓台上眉飛色舞地主持著。
婚禮進行曲響起,掌聲熱烈。
每個人,無論男女,都有走在紅毯的那一天。
分坐兩側的親友團不約而同地向他們的身後側目,旋即議論紛紛而起,新郎官竟然比新娘子還好看。
廖響雲一身裁剪得體的白色西裝,胸口處插著一朵妖冶魅綺的藍玫花,他引以為榮的海藻般長卷髮被熨燙得筆直,分批在他的雙肩下。映襯著他背後的藍天白雲,這人真跟從畫中走出來似的清新脫俗。
新娘子同樣一身雪白的手工定制婚紗晚禮服,髮辮高盤,簡單大方又不是高雅,樣貌雖沒廖響雲生的好看,卻有種叫人說不出的氣韻,與廖響雲到也算得上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佳人。
倆人的臉上都掛著疏離的笑,活脫脫把「相敬如賓」這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明眼人一瞧就是貌神離合。
「今天是你們結婚大典之日,請當著所有來賓的面宣告愛情承諾,有請兩位新人宣讀愛情誓言,有請新郎宣讀愛情誓言......」
一向神采飛揚的廖響雲有些木訥,他杵在紅毯上一陣惝恍,他曾幻想過無數次這一天,西式的婚禮,中式的婚禮,森林婚禮,海底婚禮,各式各樣的,唯獨沒有想到過故事的結局會是今天這般。普普通通的婚禮,挽著普普通通的伴侶,不是遲騁,是個女人......
眼中有些許的暗悔,四下望去,瞧著那一張張歡喜鼓舞的笑臉慢慢回神,也許一切都是天意。
「我廖響雲全心全意娶夏初雪為妻,不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鬱,我都將毫無保留地把愛給你,完完全全的相信你。我們互為彼此的一部分,作為平等忠實的伴侶,度過今後的一生。」對著自己不愛的人說出這樣生動的誓言著實可笑,然而現實總是這樣現實,廖響雲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想那就這樣吧......
「有請新郎簽字。」
毫不猶豫,過了此刻,一切將成定局,廖響雲拿起繫著紅蕾絲的鋼筆龍飛鳳舞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依舊覺得一切都好可笑。
「有請新娘宣讀愛情誓言。」
「我夏初雪全心全意嫁廖響雲為妻,不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鬱,我都將毫無保留地把愛給你,完完全全的相信你。我們互為彼此的一部分,作為平等忠實的伴侶,度過今後的一生。」
「兩位新人相互交換鑽戒或手錶。鑽戒代表著婚姻,它完美的圓環象徵著生命與愛,代表著不朽永恆的愛情,現在請新郎把鑽戒戴在新娘的左手無名指上,面向新娘說『你是我的生命、我的愛、我的摯友,今天我娶你為妻,這枚鑽戒將永遠印證我對你的愛和我今天對你莊嚴的承諾』.........」
「新郎請親吻你美麗的新娘!朋友們,讓我們用掌聲祝福!!!」
「我不祝福,新郎官放開那個女人,我來!」雷動的掌聲中,菠蘿女士一聲嘶吼震天響,成功地捕獲了眾人的眸光。
說時遲那時快,一身男裝的菠蘿不知道是把長髮剪短了還是戴的假髮套,颯爽英姿的就衝上台,而後不管不顧地一把扯過雲裡霧裡找不到北的新娘,當眾閉眼睛吻了下去,然後拉著夏初雪的手腕子就往台下奔,眾人一片嘩然,夏家千金原來是個同.........
鬧婚禮的主意是全二出的,依他家王子那意思就是直接去搶新郎官,但全二心思百轉千回,他不能砸了自己准「大嫂」家的名聲,思來想去,只好要夏家人背了這黑鍋,一石二鳥倆全其美。
場面一時混亂起來,尤其夏家父母簡直就是丟人丟到了家,自己的女兒跟個女人跑了,這要他們老倆口的臉面往哪裡擱?回頭又怎麼跟親家去解釋???
其中枝節廖百威怎會看不通透,他心知肚明又不好表現出來,只得跟著逢場作戲。
好好的一場婚禮鬧鬧哄哄的就被攪黃了,賓客離場,倆家長輩也因失了顏面匆匆離場,不知不覺中來了很多善後人員。待廖響雲發現整個紅毯上就只剩他自己一個人時,直升機螺旋槳捲起的驚濤駭浪幾乎將他捲入一個巨大的風渦中,發動機轟鳴聲震耳欲聾。
他靜靜地佇立在天地間,瞧著他朝思暮想的男人向一頭草原上悠閒散步的雄獅,昂首闊步地向他步來。
藍色的西裝利落精神,金絲眼鏡文質彬彬,歸攏的馬尾卓爾不凡,容光煥發,唇角含笑。即使在這種時刻下相見,他依舊坐懷不亂、穩如泰山,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遲騁,」喃喃的開口,「我結婚了.........」
第053章 單方面解散隊伍?
「我們回家吧小雲。」遲騁是個笑裡藏刀的真小人,心狠手辣的程度已經到了他自己根本不屑去做個偽君子。
他的面色溫潤,甚至令人覺得親和力十足,一點也沒讓廖響雲感到他在生氣。
四周的裝扮很刺眼,廖響雲胸前的藍色妖姬令他憤怒,心裡隱隱的感到不安,覺著他的小雲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快要脫離他的掌控,這讓他受不了。
含情脈脈地牽起廖響雲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唇下虔誠膜拜。我是真的愛你,不要逼我......
我已經很努力的在克制、在改變,別刺激我犯病小雲......
「我結婚了老公,」微笑,開心的微笑並對遲騁伸手,「紅包拿來。」
遲騁停下親吻廖響雲手背的動作,順勢用力攥住那只伸向他的手,眼神犀利之後又變得柔軟:「我累了小雲,咱們回家休息吧嗯?」
「你是不是覺得我傻?」廖響雲沒有拒絕遲騁的示好,眉眼彎彎,咧著唇角笑問他。
「沒有,從來沒有,你是愛我,這些我都知道。」深情款款,要人無法拒絕。
「你的愛是把雙刃劍,所以我的也是,而且尖銳起來可以要人命,」廖響雲言辭激烈,他有些找到了以前的自己,卻又覺得陌生,「你愛我嗎?你真的愛我還在外面和人胡搞?你他媽的愛我能一個城市包養一個情夫?你他媽的是想當皇帝嗎?今兒我就告訴你,姑爺爺我不做你東宮的擺設,老子結婚了!!!!」
「小雲,你別自欺欺人,你知道的你根本結不了婚,起碼在法律上根本不會生效,你們剛剛簽下的也不過是一張廢紙。」溫熱的掌手貼上廖響雲的面頰,驟然收攏手指,立即掐起廖響雲的嘴巴,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很快溫柔如初,手心兒繼續輕撫廖響雲細膩的肌膚。
驚愕的瞪大眼睛,廖響雲根本沒有看清遲騁是什麼時候出的刀,牢固戴在他手腕上的高級男表瞬間脫落掉到他們的腳下,發出一聲脆響,表蒙子碎裂。
指尖曖昧地掃上廖響雲的領口,遲騁忽然俯首貼著廖響雲的耳邊低聲說:「我想要你,這七年來我一直都想要你,你知道這種心情嗎小雲?」
「那你要啊!」勃然大怒,梗梗著脖子與遲騁對視,「你現在這樣算什麼?跟小三小四小五小六滾床單,卻跟我玩柏拉圖?」
臉色立即冷了下來,眼中寒冷徹骨:「你不懂!」
「對!我不懂!」絕情地轉身:「你的愚蠢總是那麼富有創造力遲騁!」
遲騁沒有阻攔廖響雲離去的腳步,男人也動了氣,他倒要看看他的小雲能和他扭到什麼時候!
當晚,遲騁弄死了兩個男人,他果然不像他三弟那般凶殘,他言談舉止優雅得像個貴族王侯,連殺個人都透著一股子貴氣。
他請那倆個男人吃了一餐大餐,美味又令人作嘔的歐洲船蛆,每隻長約30公分,橫七豎八分佈在精緻的瓷盤中,看著就令人頭皮發麻,因為全是活的。
他熱情主動地為那倆位男子布菜,慈眉善的樣子像個華人傳道士:「來,嘗嘗,深海船蛆,絕對尤物,蘸上辣根更有味道。」
貪財的兩個人怎麼說也是個爺們,蟲子大餐也不是沒吃過,一隻船蛆三千,倆人相互看看,竟而拚命地搶了起來。
遲騁講信譽,手提電腦就擺在餐桌上,那倆人每人吃一隻,他就會立即轉賬到對方的賬戶上三千。
遲騁一臉的笑容,溫和地瞧著眼前狼吞虎嚥吃食歐洲船蛆的兩個人,而後緩緩給出他的建議:「你瞧,你們兩個才各吃了不到二十隻,算算也只有六萬而已,」蹙眉,真粗俗,一嘴的黑綠色汁液,倒人胃口,「我這還有深海小章魚,誰能生吃一隻直接一萬美金,」笑著把電腦轉過去給他們二人看,「錢就在這裡,只需要輕輕一點就是你們的了......」
貪得無厭的兩個小人瞧著那一串串的阿拉伯數字眼睛冒光,竟而忽略了遲騁眼底閃過的那一絲狠辣。
要錢不要命是僱傭軍團的作風,眼前這倆人也是如此,卻沒有僱傭兵那兩下子,兩萬美金買了兩條人命,遲騁覺得便宜。
章魚,屬於軟體動物門頭足綱八腕目,體呈短卵圓形,囊狀,無鰭;頭與軀體分界不明顯,章魚的頭胴部約7~9.5厘米,頭上有大的複眼及8條可收縮的腕。
每條腕均有兩排肉質的吸盤,短蛸的腕長約12厘米,長蛸的腕長約48.5厘米,真蛸的腕長約32.5厘米。
平時用腕爬行,有時借腕間膜伸縮來游泳,能有力地握持他物,用頭下部的漏斗噴水作快速退游。腕的基部與稱為裙的蹼狀組織相連,其中心部有口,口有一對尖銳的角質顎及銼狀的齒舌。
而那倆人便是生生被章魚的吸盤吸住喉管卡住呼吸而亡,死狀奇慘,貪得無厭沒有好下場,更何況是覬覦他的小雲手上的那只貴妃鐲。
天使的假面,溫柔一笑,遲騁殺人的時候會對你笑,然後笑著送你上路,這是一隻毒蠍子......
「你覺得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的時候,一般是你想多了。」一周後,這是廖響雲見遲騁的開場白。
男人笑而不語地站在廖響雲的面前,他們之間隔著一道鐵欄杆,他沒有想到這次他的小雲居然沒有向他妥協,硬是抻了一周也沒有回來找他。
「小雲,我很想你,回來吧好嗎?」遲騁的氣韻宏大,往那一站不怒自威。
「老公,你知道嗎?你不理我,不給我打電話我很鬧心,我著急上火,每天都吃不下飯,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我已經習慣了等在你身邊的日子,你冷落我忽略我我生氣,我想和你作和你耍,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五天......然後,我發現我不知道我要對你說什麼了,習慣真是可怕,我現在好像已經習慣了離開你,你瞧,我並不是離不開你,只是這七年來我一直沒嘗試過。」廖響雲在打腫臉沖胖子,天曉得他剛剛多想飛撲進遲騁的懷抱,還好,還好他忍了下來,每天晚上的思想教育課沒有白上!
「小雲,你還要彆扭到什麼時候?你是知道的,我的心裡只有你,我也只愛你,我不想你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把你污染了,你也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問題好嗎?很多時候會身不由己,便不能隨心所欲,你以為皇上是那麼好當的嗎?」
「我們的愛情無非就兩種結果,要麼各回各家,要麼你爹變我爹!」眼神閃爍,有些不願與遲騁溫柔的眸光相撞,「遲騁,人雖然是從畜生變化來的,但可惜的是許多人又變了回去,從畜生到人需要幾萬年的時間,但是,從人到畜生只需要一念之間,」自信地翹起嘴角,露出要遲騁覺得陌生的微笑,「其實,我們人都是賤的,愛你寵你的人不稀罕,對你冷若冰霜的卻窮追不捨,最後搞得遍體鱗傷的還是自己,你說對嗎遲騁?」
遲騁不為所動,眼神漸漸變得黯沉,他的小雲給了他驚喜,變得牙尖嘴利,果然應了那句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老公,我不會因為有過你這個人渣就說什麼再也不相信愛情,路還長,總會出現一個人,給我一個心棲息的地方。」
「小雲,你在故意惹我生氣!」
「你說對了遲騁,我就是故意的,現在你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把我就地按倒上了,要麼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爹,你既然不願意上我,那就連摸也別摸了。」
「你想分手?」
「是,我想分手,我覺得累了也煩了,所以沒有感覺了。」
「億萬國民對國足早就煩了,早就沒感覺了,為什麼國足還沒有解散?14億人的煩都沒能解散一個11個人的隊伍,現在你一個人說煩了,要解散兩個人隊伍?」
「......」
和解失敗,談判最後無疾而終,遲騁雖然慢條斯理,廖響雲卻知道男人被他氣到了。
他很高興,也很開懷,心花怒放地回到家中,原原本本地把他與遲騁談判的整個過程對廖風雲學了一遍,而且添油加醋,把自己說的特牛,如何如何要遲騁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打蛇打七寸,如何如何拿捏住了遲騁。
被遲騁拿下的日子指日可待,絕對出不了多久,遲騁就會來找他,哈哈哈哈哈哈......
「......」
火急火燎的廖響雲一刻也等不了,跟妹妹吹噓完後,腳底抹油地衝出家門,吆喝著把溫泉喊出來,還要把他的光輝事跡在學上三遍。
瞧著坐在自己對面咋咋呼呼的廖響雲,溫泉乖乖地奉獻出自己的耳朵,這陣子發生的事兒比較多,無天子天天來他那打聽廖響雲的事,溫泉必然會好好利用,拐彎抹角的損損廖響雲。
結果在無天子得知廖響雲結婚的當天一時粗心大意喝多了酒,之後自然順其自然的跟溫泉滾了床單。
溫泉表現得單純青澀,把道行不深的無天子虎得團團轉,既然木已成舟,那就接著滾吧,所以,這倆人就搞到了一塊去。
第054章 趕巧了
枕邊風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一股風,在怎麼親厚也沒有睡過覺的人親,加上溫泉演技精湛,夜夜笙歌,夜夜貫徹,現在無天子對廖響雲不再著迷,好印象也有所下滑。
還在廖響雲吐沫橫飛的時候,無天子推門而入,他一愣,然後瞧著無天子將一捧滿天星放在了溫泉的身旁,接著貼著溫泉坐下來,直接落落大方地伸手將溫泉攬入懷中。
溫泉羞赧支支吾吾的在那欲拒還迎,倆人才走到一起,正是熱乎勁賊濃的時候,溫泉越是推拒難
為情,無天子越是暴露他牛虻的本性,一點也不避著廖響雲,在那抓著溫泉的手腕親親我我。
眨眨眼,心裡有股子失落感,並不是嫉妒,也不生氣,就是覺得眼前你儂我儂的兩個人太刺眼,他現在形單影隻,哪裡經受得住這樣的刺激?
挑眉吊起眼睛,直接單刀直入:「喂喂喂,姑爺爺的面前禁止打情罵俏,分開!分開!趕緊分開!!!!」
「阿雲......我......他......你別生氣呀阿雲......」無天子懷中的溫泉急了,紅著臉一個勁的往出推無天子環抱住腰肢的手臂,急切的那個樣子跟快要哭了似的,他要不是有心要廖響雲撞破,幹嘛還要無天子來這找他?
「你有啥好內疚的?感情的事兒又不能強求,我跟廖響雲不合適,這也不是你的錯。」無天子現在說話完全向著溫泉,那架勢,就是在告訴廖響雲這事跟溫泉無關,他要怪就怪他好了。
「你要點臉成嗎?除了我家遲騁,誰也配不上我!!!」張揚跋扈的廖響雲直腸子,很多時候他都是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了。
他這話說的有些重,當事人無天子倒是沒那麼小心眼的與其斤斤計較,邊上的溫泉一聽卻火了。
今有仰慕廖響雲的無天子能被他搶來,以後也總有一天能把他家的遲騁拐到手!
「阿、阿雲,你別生氣......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溫泉演技一流,在那欲拒還迎,說著就要起身往出沖。
廖響雲趁著無天子抓住溫泉那功夫先聲奪人:「你神經啊小泉,你倆搞個對象幹嘛要對不起我?你有情他有意就搞唄,多好,羨慕死我了,我找誰說理去啊?跟我家男人分手不是因為他玩膩歪我了,而是因為他不玩我,哎......」
廖響雲說著就從皮夾子裡翻出鈔票丟在桌子上,他奇葩不代表他是傻逼,人家「新婚燕爾」的小兩口膩膩歪歪的,他還在這礙啥眼!扔下錢,瀟瀟灑灑地就走人了。
高興的事兒才跟兩個人分享自然不痛快,廖響雲閒來無事就又去他的《女王》,把竟文堵在辦公室,今兒要不抓著這人一吐為快他非憋死不可。
竟文呆呆地坐在他的辦公桌前魂遊天外,對廖響雲的到來毫無察覺,暗自想著是不是應該從這段不倫之戀中走出,不要在繼續沉淪下去才好。
「嘿嘿嘿,你在發春還是怎麼著?怎麼想的如此出神?」出其不意趁其不備,來到竟文身前的廖響雲突然嗷嘮一嗓子,把凝神思考問題的竟文嚇了好大一跳。
「啊------」驚呼之後回神,「小廖,你嚇了我一跳。」接觸的久了,竟文在廖響雲的跟前不似之前那般唯唯諾諾。
「你什麼都別說,我是來找你分享我的喜悅的,事情是這樣的,就今天吧遲騁他來找我......」吧啦吧啦說了一大通,這已經是廖響雲今天第三遍添油加醋的炫耀自己的戰績了。
「你有什麼打算?」不善言辭的竟文算是出於好奇所以開了口。
「啊?沒什麼打算啊,除非他上我,不然我這次就和他剛了,絕對不回去!!!」胸有成竹,理直氣壯。
聞言,竟文已經瞭然,廖響雲根本沒有真正的對「導師」心灰意冷,既然他都看得出來,更何況是遲騁那個男人呢。
「小廖......」嘴唇嚅動,竟文想趁著這個機會向廖響雲請兩天假,他需要時間回去整理一下自己的情感,他不想在與那個男人有所瓜葛,而他早已看淡了人情冷暖,至於那個圈子他也不再留戀,只想著能夠全身而退。
「?」
「這個月的賬目我已經全部做好,如果可以......我想向你請一周的假,家裡有些事情需要我回去處理一下......」
「可以是可以,噯你到是先聽我跟你學完啊,你幫我掐指算算,遲騁那犢子他是不是快要向我低頭了,啊?」
老實的人連他的笑都是憨傻的,竟文裂開嘴角不置一詞,他自己的情感都沒弄明白,又有什麼資歷去評判他人的感情。
眨眨眼,廖向雲突然提議:「想請假可以,晚上參加完員工聚會再走。」
「員工聚會?」什麼時候定的,為何他不知道?
「是的,員工聚會,我今天臨時決定的,哈哈哈。」
「......」
廖響雲是個雷厲風行的主兒,前腳對竟文宣佈完,後腳就推門出去要對大家再宣佈一遍。
於是,他聽到了他得力助手兼秘書的紫月小姐站在辦公桌隔斷前抱怨:「10月1日新旅遊法實施,月收三萬可考慮低端歐洲游,月收入一萬到倆萬請選擇東南亞游,月收入低於一萬請選擇國內游,月收入低於五千請選擇省內游,月收入三千請選擇郊遊,低於倆千請選擇花生游,低於一千的請選擇地溝游,沒有收入的請選擇夢遊!」
「......」廖響雲被震驚了,這妖精不是5點1314就是5187的,怎麼總是這麼與眾不同?
隨即當他宣佈完今日提早下班出去聚會的消息後,眾妖精都振奮了,一個個蹦蹦噠噠地跑去自己的位置開始翻包包,掏出唇膏、鏡子、粉餅就開擦。
廖響雲掏腰包,這幫小女子沒一個手下留情的,是狠狠地宰,死勁地宰,無情地狠宰他。
吃飯的地兒是秉柒凜秉總裁的麗塔酒店,那一桌子的生猛海鮮吃的各位美女嘴裡流油。
但這些全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趕巧了,『碧水雲天』廂是廖響雲所在的包房,對面的『在水一方』廂裡正在吃飯的是他三爸遲嵐和上次給他開門的那個名叫Bnlan(布萊恩)的傢伙。
然而,最最最刺激的是在他們臨近的『情比金堅』廂裡鬧騰的是滕子封、江小魚外加全家三兄弟,就他們哥五個,誰也沒帶家屬。
遲騁輕搖著手中的紅酒杯笑而不語,雖然這貨近來情感不順,卻依然無法通過他的表面看透他的內心,依舊笑語春風、風度翩翩。
江小魚瞅著全老二壞笑,全二又對全三賊眉鼠眼,一向面無表情跟神經肌肉壞死般的全三無動於衷,保持中立。
全二在自家弟弟那自討了個沒趣,歪歪嘴又對滕子封眉來眼去,笑的最歡的還屬江小魚,滕子封、全二以及全三隻之知其一不知其二。
在座的各位除了遲騁以外,都知道廖響雲颯爽英姿地領著一群「摩登女郎」來他這吃喝玩樂了。
而其二是,在座的除了江小魚外,誰都不知道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的愛人遲嵐也帶著個「小男人」跑他這來吃飯了,他怎能不笑,故意不打招呼,做著待會好好看場熱鬧的打算在那壞笑。
傻了吧唧的全二還跟著江小魚瞎攪和,一個勁的跟一肚子壞水的江小魚眉來眼去。
素了素嗓子,滕子封無視一旁吊兒郎當的江小魚和全老二,眼光掃了那旁面癱的全三之後把目光直接落到遲騁的身上說:「對了老大,關於陳的資歷我已經要到------前英國空軍特勤隊少校,黑色行動成員,他曾掌控喀布爾和波斯尼亞的英國空中機動處。多年來他們一直在歐洲作案,最近幾樁生意讓他們名聲大噪。」
滕子封的話成功地吸引住了在那不斷鬧騰的江小魚與全二的注意力,全家老三依舊穩如泰山,坐在那兒似乎連呼吸都沒有變化過。遲騁垂首抿了一口紅酒,神情自若,到像似在聽著歌劇放鬆自己。
「他們襲擊了三個特定目標,洲際彈道導彈的編程終端,應該是陳的隊伍正在擴建某種智能系統,類似科技炸彈,能使整個軍方官網、電網癱瘓24小時。」
截斷了滕子封的話,剛剛還吊兒郎當好不正經的江小魚瞬間嚴肅起來:「戰鬥中,哪怕只有一秒鐘的中斷了會因此喪命,整個國家的通訊被中斷24小時所造成的傷亡根本無法想像。」
凶眉凶目的全三冷冷地掃過遲騁依舊不置一詞,呱噪的全二也不想太多評價自己兄弟。
遲騁,全家老大是亞非南美洲的軍火帝王,基本壟斷了這些地區的最大軍火商。而遲騁所涉及的範圍已經遠遠超出了走私軍火這麼簡單,他所幹的事兒有時真的大到可以驚天地泣鬼神。
與那些石油大亨鑽石大王不一樣,遲騁是製造流血衝突和戰爭的罪魁禍首!
第055章 奶爸?辣爸?
遲騁淡淡的笑,一席裁剪得體藍色西裝的他往那一坐纖塵不染,貴氣雍容自成一體。
他知道自己做的是怎樣的生意,而他也清楚的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有人就會有戰爭,有戰爭就會有他這樣的軍火商人去進行兜售,就算不是他也會是其他人!
在座的五人都出自藍讓的龍師調教之手,遲騁的近身格鬥等級B,普通射擊等級A,槍械精通等比A+,偵查等級A,機械操作等級A,詭雷製造等級B,遠程射擊等級A......
而他身旁的滕子封、江小魚、全二以及全三自是不比他差到哪裡或好到哪裡。黃、賭、軍火包括情報兄弟五人各事其職,所以誰也說不上誰清高或誰是什麼製造流血、戰爭、傷亡的罪魁禍首。
「陳黑了一個數據庫,裡面有他要的東西存放地點。」滕子封忽然謾罵一句,「SHIT!那種基地在歐洲起碼有二十幾個......」
遲騁這次搞的過大,涉及到某些小國家的利益以及政治問題,不可豁免的挑起國與國之間的決裂甚至是戰爭。
出於自衛與防禦,自然得到消息的人會先發制人,有人要阻止遲騁與某國激進恐怖分子進行這種不道德的殘忍交易,所以接連發生各種突發事件。
「氣氛被你搞的有些陰霾,」遲騁優雅地舉起他手中的紅酒杯,隔空於眾兄弟碰杯,「今兒來小魚這兒說好的只談風月不談公事。」
「風月?」聞方,全二揚眉怒吼,「老大你丫的還有心思談風月?我這有棉花你彈不彈?你家蹄子跟人跑了都我告訴你。」
遲騁不動聲色,面兒上依舊春風帶笑,聽著二弟跟他敘述廖響雲跟個陌生男人去遊樂園的事兒,心裡頭已經翻了兩翻。
「裝,你就裝吧老大,你在牛能咋地,出門在外,帽子的顏色不還得廖蹄子來決定!!!」心眼針別大的全二可算在全大這找了個平衡,一字不差的把廖響雲那天當著他家王子埋汰他的話盡數送給遲騁,實在太沒品質了這爺們。
「這都什麼事兒啊,」江小魚歪著鼻子哼哼,「噯老大,你和你家那人人都恨不得驚艷的蹄子真分了?」
「你也是的,就你倆吵吵那原因說出去,不笑掉人倆顆大牙?他非得求日,你丫的乾脆要他見識見識你的雄威得了。」跟著嚼舌根的滕子封也不是個好東西,在仁莫灣那受的氣,都出來撒在哥們身上,落井下石他開懷。
哥幾個七嘴八舌的批鬥遲騁,說的在過火了沒有見遲騁動氣兒,男人云淡風輕的往那一靠,時不時地啜上幾口紅酒,愜意的那個勁兒,恨得大家牙根癢。
「你們家老大忒損,全二你也是個犢子玩意,害得夏家名聲掃地,白瞎那好閨女了。」
「嘿你別跟我提這茬,提這茬老子就來氣兒,夏初雪那娘們不知道哪根筋答錯了,尼瑪的居然真的愛上菠蘿了,我家王子這幾天都因為這事兒跟我干仗呢,嘿嘿嘿江小魚,你能不能別要你家江海蔡澤給我家王子臉色看?」
「噯,孽緣啊,想必是你家王子的閨蜜激發了夏初雪那娘們的潛在屬性,這妞根上就有問題,同性戀基因攜帶者。」
「滾你媽蛋!」
風月依舊是沒變上,這話題是越發跑偏,除了斯文的遲騁坐有坐相以外,最正常的就剩下冰山似的全三了。其他那仨,恨不得滾成了一團,都奔三的人了,每每湊到一起還跟個孩子似的嘰裡咕嚕的啃脖子,幼稚的要死。
咚咚咚,有人敲響『情比金堅』的房門,順豐快遞的工作人員出現的挺突兀,要包廂裡的五個男人皆是一愣。
快遞小哥咧嘴一笑客氣道:「這裡有滕子封先生、全響先生、江小魚先生以及全想先生的包裹,請簽收------」
五個男人只是比較奇怪,樓下的人能放這人上來就說明包裹沒問題,離著門口最近的滕子封起身走過去,直接替其他三人一塊簽收了包裹。
很快,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抬進來四個大紙殼箱子,交代之後正常離去,桌前坐著的其他三位也好奇的起身過來,然後一個個對號入座的拆開屬於自己的那份包裹,接著,全部震精!
滕子封的包裹裡裝著他家的小豁嘴任真,以此類推,自然全二的包裹裡裝著他家的小妄想,江小魚的包裹裡裝著他家的龍鳳胎秉美人和江山河。
四個人中,屬全三的包裹最大,打開一看,果不其然,裡面躺著最大的水草和全心全意。
四人皆驚,石化當場,搞什麼東東?
定睛一看,包裹裡還有留言,四人拿起一看,一樣的口吻,一樣的說辭,言簡意賅之後就一句話:他們單獨聚聚行,他們的男夫也要單獨聚聚,所以這幾個拖油瓶全都甩到了他們的老子身邊照看著好了。
四個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最後江小魚、全二、全三一致把槍口齊心協力地對準了滕子封,這種鬼主意除了他家的仁莫灣沒人能想的出來,一定是自己的男夫被滕子封家的彎哥給帶壞了!!!
「我操,兄弟兒,哥是無辜的好嗎?」滕子封投降哀嚎,一臉的苦逼相。
「少廢話,妻債夫償,哥幾個上......」
這邊滕子封以一敵三,那邊無所事事的遲騁不知何時起身走向紙箱裡熟睡的一群孩子,好心情的給挨個扒拉醒。三三(全心)四四(全意)和秉美人與江山河的啼哭聲一聲高過一聲,起床氣很重的小妄想也跟著瞎湊熱鬧咧嘴狂嚎。
只有滕子封家的小豁嘴極度淡定,從紙箱子裡坐起來揉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雲裡霧裡純屬條件反射身就撲到弟弟妹妹跟前抱著哄的水草瞧。
「遲蠍子我操,你丫就作損吧......」
「呵呵呵......過獎了兄弟們......哈哈哈......」
奶爸?辣爸?反正四個老爺們被幾個小豆丁耍得團團轉,最苦不堪言的就屬全老三和江小魚,最省事的就是滕子封,他家豁嘴可能早熟,不哭不鬧在那冷眼旁觀。
全二雖然手忙腳亂,還是把他家沒大沒小直呼他全響的小妄想給哄好,然後功成身退的抱著他家娃躲到旮旯,生怕這崽子被哭天搶地的氛圍給感染了,一個激動就嚎起來。
水草不用哄,但三三四四可不慣著面癱的全三,咧嘴哇哇嚎,嚎的全三一個腦袋兩個大,他又不善言辭,就會死不丁的抱著三三四四入懷瞎顛兒,最後水草急了,把自己的背心一掀,然後衝著全三大叫:「哎呀笨死了,看著,要這樣!」
果然,倆豆丁貓崽子似的自己個就往水草的胸前摸過去,然後抓著水草的小胸脯吮得咂咂作響,很快就消停下來。
噗嗤一聲,滕子封他們嘲笑出來,全三黑了臉默不作聲,旮旯裡的全二來了神,故意扯嗓子大聲吆喝刺激那旁還在那手忙腳亂怎麼也哄不好一雙兒女的江小魚:「江總,江大少,江行長,瞧見沒?掀開你的襯衫,露出你的『奶瓶』,我大侄兒這招最好使,哈哈哈哈......」
江小魚火了,抱著倆孩子就衝到全二身邊,然後粗魯地去揪扯全二的衣服,試圖要自己的兒子女兒去吃全二的奶。
這倆爺們加仨崽子坐在旮旯裡一頓折騰,大的罵,小的嚎,最後世界安靜了,江小魚黑著臉抱著全二家的小妄想在「喂奶」,被江小魚好頓收拾的全二蔫了,一手抱個孩子挨著江小魚靠坐,也悲催地奉獻著自己兩個平坦的胸給秉美人和江山河「玩」,樂得那旁的滕子封笑得前仰後合。
三三四四一左一右攻佔著水草的小胸脯,很快就一臉魘足的開始哈欠連天,全三是時候的把三三四四抱過去哄。
突然,一直很消停的小豁嘴先生哇哇嚎起來,驚得一票人人仰馬翻。
然而,最雷人的還在後面,已經八歲大的豁嘴兀自坐在地上滾了幾滾後,自己個就摸到了水草的身前,瞧著不明所以眨著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傻呆呆看著他的水草縮了縮眼瞳,然後扭臉衝著滕子封說:「爹地,我也要吃奶......」然後小老虎似的「吭哧」一口咬上水草胸前,順勢把傻了吧唧的水草推倒就壓了上去。
眾辣爸:「......」
「你幹嘛你幹嘛?起來,起來,你又不是我弟弟妹妹,不許你來吃啦。」
「......」集體石化。
「小草哥哥你偏心,我也是你的弟弟,你比我大,我比你小的,難道你忘記了?」
「嗯?是、是嗎?哦哦哦哦好像是的呢,小真真比我小一歲哦,嘿嘿嘿,那借你吃吃,快吃吧------噯不行,等下,在叫聲小草哥哥給我聽聽。」
「哥哥!」
「噯,哈哈哈,借你,吃吧......」
「......」望天,眾爸爸無語凝噎。
第056章 更好
小孩子就是單純、天真、不懂世事,還總喜歡玩一些狗血、俗套的角色扮演,就比如像現在這樣------
「我是爸爸,你是媽媽,快快,給我們的寶寶餵奶水啦。」趴在沙發前的水草對很願意陪他玩過家家的任真頤指氣使,比比劃劃呼呼喝喝。
水草這正太傻的可愛,任真那正太腹黑的可以,可不管怎樣,大人們還是十分感謝這倆孩子把那五個鬧騰的崽子哄住,所以,狗血就狗血、俗套就俗套吧,哄孩子不是他們能駕馭得了的。
「嘿瘋子,我說你兒子對我大侄兒有意思吧?」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才幾歲的孩子,能收起你那齷齪的心思不?」
「噯噯你們別不信,敢不敢賭?敢不敢賭?」
嗤之以鼻......
「成,你們就蛇鼠一窩氣老子,你們家真真以後想追我侄子得問問我才行!」
不屑一顧......
「靠!」
遲騁起身,信步走出包廂,屋子裡有些鬧哄,他想出去透透氣兒順便抽支煙。
走廊裡的空氣比裡面好了許多,遲騁順手將包廂的房門帶上,逕直來到走廊上離他最近的落地風景窗前駐足。伸手到衣懷中,掏出廖響雲去年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燙金的雪茄盒,從裡面掏出一支小雪茄燃上。
背後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嬉笑聲,正是紫月拉著小米從『碧水雲天』鑽出來,聽那無限拔高的調子就知道喝了不少。
遲騁沒有回身,微微挑眉,他不喜歡女人,尤其不喜歡飲酒之後失態的女人,真的很難對此生出好感。
一支雪茄燃盡,遲騁理了理衣領信步向著洗手間而去,卻意外地撞見了大全先生與小全先生。
「大爸?二爸?」遲騁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這倆位怎麼會像個毛賊似的躲在男廁的門外鬼鬼祟祟?
全靄不語,眼中根本沒有遲騁的存在,全釋桃花眼一瞇,張嘴說出那話差點沒氣歪了遲騁的鼻子:「大人辦事你小孩別插嘴。」
「......」扶額,而後紳士有禮,「那麻煩倆位請借過,謝謝。」
「......」
「............」
遲騁忽然翹起唇角,情感危機也許會傳染,大步流星地走進去,覺著被他甩在背後的兩個一家之主很孩子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眼神閃爍,說的也是他自己。
「老大,站住。」全靄突然開口叫住自家的大小子。
「大爸?」停步、轉頭。
「Bnlan(布萊恩)在裡面,你跟他談談,叫他離你父親遠點。」全靄腦仁疼,Bnlan那小子要真排資論輩還得管遲嵐和他們叫聲伯伯,小時候全靄記得他和遲嵐還抱過光屁股的他呢,這孩子怎麼長大了就變狼了?居然跟他們來搶愛人。
念著與 克那層關係,加上他家遲嵐跟白月光還是發小,他這做長輩的實在不好在這捕風捉影。
可不捕風捉影, 克家那小狼崽子做的也太明顯了,跟他家遲嵐處處曖昧,也只有遲嵐那呆瓜才會真的以為Bnlan當他叔叔來看,瞧人的眼光都發綠了!!!
「爸......」想說點什麼的遲騁被全靄那雙鷹眸震懾住,悻悻地閉嘴,「好。」
他是晚輩的確沒有什麼資格來說眼前的兩位父親,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動物,生理反應永遠位居榜首,更何況他自己也是如此。
搖搖頭信步進了盥洗室,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有多麼愛著身後的這倆位,會不會分?遲騁也吃不準。
分開不代表不愛,在一起也未必有多愛,人們的愛恨情仇多種多樣,以千奇百怪的姿態呈現。
但------Bnlan(布萊恩)的確是個辣手的人物,『戰盟會』領袖 克的獨子,追溯來源跟他和全二全三一樣,試管得來的。
這位X二代與他相比有過之而不及,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看來大爸二爸這次有的受了,反正父親是絕對不可能跟布萊恩怎樣的,那是他發小愛人的愛子,就算遲嵐想怎樣,那個人也不會是他的晚輩布萊恩。勾唇,當局者迷,杞人憂天的兩位父親倒是變得可愛了。
「伯伯,我想你們有所誤會,嵐Uncle心緒不佳,作為晚輩我只是陪他散散心罷了。」拿著雞毛當令箭,布萊恩如此說合情合理,一時倒把全靄與全釋噎得說不上啥,真是氣死他倆了。
倆老男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被一小輩堵得啞口無言實在臊派,進也不是退了不是,實在恨人。
「哦對了,大伯二伯過來的時候有知會嵐Uncle嗎?需不需要我現在進去說一下?」布萊恩這是明知故問,擺明了在這兒氣這倆王八蛋。
「不......」大全先生急切地戛然而止,冷厲的眸光霎時掃向一旁的小全先生。
全釋虎著臉沒給全靄好臉色,但還是把話接過來替死要面子的全靄打了個圓場:「哦哈哈,不,不用不用,你們吃你們吃,我和你大伯也是約了朋友來這吃個飯,快進去吧你,哈哈哈......」
把布萊恩形容成一隻狡猾的狐狸一點不為過,在全靄與全釋的跟前溫順的像隻兔子,謙卑有禮,至於到了背後......年少輕狂?血氣方剛?長江後浪推前浪?誰也吃不準誰,就是他們家的遲騁、全二與全三狠起來也未必會慣著他們的好老友 克。
「腸道總面積有200平米,我們的住房還沒有屎住的地方大,還不如去當屎,真是生不如屎啊!!!」廖響雲得力婦助手紫月的聲音高八度地順著走廊的那頭飄過來,之後便是幾個小女子嘻嘻哈哈打鬧的聲音。
剛出來的時候遲騁沒注意,這會兒是正面相撞,他看得清清楚楚,包廂的門大敞四開,裡面清一色的女子,他的小雲鶴立雞群猶如一枝獨秀,坐在那群女人中太過突出。
一屋子的人個個長髮,只有他的小雲最帥氣,廖響雲是他見過所有蓄著長髮最英俊的最漂亮的男人。
如是想著,心下越發柔軟難耐,他信步來到『碧水雲天』的包廂門外,彬彬有禮地伸手敲了敲門框,一臉的柔情似水,瞧向廖響雲的眼波溫軟得快要溺死人。
「希望沒有打攪到各位美女的好興致,」遲騁的身形挺拔堅實,藍色的西裝內是一件蘊含宏大氣韻的白色真絲襯衫,今兒穿的很是隨性,襯衫的兩顆扣子沒系,剛好露出他喉結下方的一片V形麥色肌膚,性感至極。
金絲眼鏡下的眼眸犀利而柔情,趁著映襯在鏡框上的光輝顯得這人莊重又器宇軒昂。
遲騁不請自來,笑容可掬地大步流星朝著廖響雲走過去,很快,便有服務生為此包送上新一輪的美食大餐與最貴洋酒。
「哇哇哇,型男,BOSS你家男人絕對型男,遲先生你穿的可真性感。」躍躍欲試的女人們眼露桃花,雖廖響雲跟遲騁都是GAY,但相較比起來,女人們更中意遲騁這類的爺們,至於廖響雲,出其量算個男閨蜜。
遲騁禮貌而笑,對眼下這些女人的調侃不置一詞,男人文質彬彬,氣質儒雅,舉手投足間透著超凡的魅力,令人心生親暱之感。
廖響雲有些吃味,斜著眼睛瞪遲騁,酸溜溜地低吼一聲:「當別人說你穿的很性感的時候,你記得回復,我不穿更性感。」
「好,你說怎麼是怎麼是,」伸手大大方方地當眾攬住廖響雲的腰桿,垂首與他耳語,「小雲,我錯了,不要生氣了好嗎?」遲騁是個無賴,聲音不大不小,反正在座的各位都聽的見,說著,還故意抬頭,衝著對面的美女們露出委屈的表情,「各位美女行行好,替我向我家小雲求求情,要他這次就饒了我,他這一天不給我好臉色,我這一天連飯也吃不下。」
「不行!」廖響雲立馬翻臉,橫眉立止衝自己手底下那幾個美女呼喝,「看你們誰敢?」幸虧竟文閃的早,不然準沒好。
「小雲......」金絲眼鏡下的那雙眼眸傳承了遲嵐的基因,黑亮得宛如鑲嵌在石洞中的倆顆黑鋯石,這會兒繾綣著柔情蜜意,表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來博取廖響雲的同情。
全老二的那一番話要遲騁隱隱有了一絲危機感,陌生的男人......遊樂園......「帽子」的顏色......
「遲騁,這次沒的商量,上與不上二選一,你自己看著辦!」推開一味向他討好的遲騁,廖響雲起身憤怒離去,走之前還不忘對遲騁指手畫腳,「你來買單,還要負責把她們挨個送回去!!!」
「............」
廖響雲前腳走出包廂後腳就破了功,捂著肚子笑的前仰後合,他覺得自己剛剛簡直帥呆了,哈哈哈哈。
乾巴爹!就這樣一直下去,只要主義真鐵杵磨成針!
「雲少爺。」黑林有些尷尬,廖響雲更尷尬,因為他那傻出兒全被黑林瞧了去。
「滾開!」張揚跋扈,尋到整治遲騁竅門的廖蹄子扭著水蛇腰在黑林的面前飄走了。
PS:悲催的暗戀者男2號。
第057章 全場石化
「啪」一個嘴巴乎過去,不小心瞧見這活生生一幕的廖響雲一抖,隨後訕訕地咧嘴。
「啪」又一個嘴巴乎過去,愣在原地的廖響雲連大氣兒都不敢再喘一下。
尷尬地笑著,腳底抹油就要跑:「嘿嘿,嘿嘿嘿,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你們繼續哈......」
三爸現在太威武了,那大嘴巴子給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扇的,饒是他瞧見了都有些於心不忍了。
「站住!」才邁起一條腿的廖響雲被遲嵐一吼立馬稍息立正站好,脊背汗津津,心裡直發毛忽又聽身後的遲嵐衝他問,「學會沒有?」
「......」
「......」
幾日後,廖風雲走到廖響雲的房間:「姐,把我的睡衣脫下來好嗎?」
廖響雲照做。
「姐,再把我的胸罩也脫下來吧!」
廖響雲依舊照做。
「最後再把我的內褲脫下來吧!」廖響雲乖乖地照做,廖風雲拿起衣服說,「以後再別穿我的衣服了,變態!!!」
「......」
人總是這樣,挨罵的時候百口莫辯,挨罵之後才能想到當時要這樣這樣還口,所以在廖風雲憤怒的離開之後,廖響雲光著腳丫子闖進了她的公主房:「你凶屁凶?我就先試試變裝的效果,我不喬裝打扮一下怎麼去跟蹤遲騁呀啊???」
「別煩我!」廖風雲有些不耐煩。
「咋?你大姨媽來了弟兒?」
「不是!」沮喪,鬧心。
「那是啥?難道是你大姨夫?」
「我可能要紅了......」欲言又止,心事重重。
「????」
「我剛才發現我丟了一塊硬盤......」哽住,艱難的開口,「8個G的老姐......啊啊啊啊......我要瘋了......」
「......」
下午的時候,廖響雲還是偷了廖風雲的女裝,然後整裝待發,他得到內部消息,遲騁今兒會出席一個慈善機構舉辦的籌款晚宴,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遲騁會攜帶女伴兒出席。
擦!女伴?誰?是誰?哪個小賤人敢霸佔他專屬的位置???
「你棄暗投明就對了,等我當了全家的主母,到時候你好處大大滴有!」副駕駛位置上,廖響雲不停地對著鏡子來回照,一會擦擦粉一會抹兩下唇膏,越化越嚇人,跟個大花貓似的。
駕車的黑林始終沉默不語,眼角的餘光卻總忍不住偷偷去掃量廖響雲暴露在女裙下的那雙白皙長腿,心跳加快。
他不會出賣遲騁,而他會向廖響雲走漏風聲其實還是遲騁的示意,黑林說不出心裡面是個什麼滋味,只覺得與大少爺相比,廖響雲太嫩了。
他喜歡廖響雲那雙腿,喜歡到已經連續幾晚都會夢到,這很搞笑,莫不是自己是個XX狂?不經意中被廖響雲激發了體內隱藏的屬性?
悄悄地收回貪婪的目光,開始眼觀鼻、鼻觀心的駕車,在怎麼克制,還是不能忽略廖響雲存在他身邊的事實。那種感覺......那種味道......
「哎喲喂,黑林你幹嘛?難道你拿眼珠子開車???」走神的黑林險些闖了紅燈,一個急剎車,晃得廖響雲身子一斜整個壓一了他的身上。
長髮凌亂,腦袋扎入他胸懷,手肘壓在他的胯部,一身的香氣肆意飛散,攪亂了他清明的意識。
「對不起雲少爺......」想把不該他說的話也說出來,還好,他及時剎車。
「什麼雲少爺,我桃樂絲,桃樂絲懂嗎,待會兒可別給我說露了!!」女裝的領口地大,順著絲綢與肌膚拉開的縫隙看進去,一片大好的光景。
饒是黑林這樣訓練有素的男人也禁不住的憨笑出來,他瞧見了迷人的春色之外還瞧見了一個大紅的女士胸罩以及塞在裡面的兩個饅頭......
扶著黑林坐正身體的廖響雲手忙腳亂,最後氣急敗壞的命令黑林先開車去超市,他需要重新購置「裝備」以防萬一。
黑林喜歡這份工作,願意默默站在廖響雲的身後注視他,他推著推車,聽話地跟在廖響雲的背後,跟著他走、聽他的吩咐,然後......赤裸裸地盯著他那雙長腿恣意欣賞。
也許,廖響雲是個避孕套控,他站在保健品專區足足有一個鐘頭,瞧著那些花花綠綠的好看包裝根本就邁不動步,最後出手闊綽的每樣買了一盒。
黑林好奇,不知道廖響雲是買來收藏還是回家灌水球,反正跟大少爺絕對是用不上。
「黑林,我突然覺得我真是聰明極了,我決定用這些避孕套填滿我的胸部,萬一遲騁那禿驢腦殼開竅了,我這立馬就能跟他戰上三百回合,噯噯噯你幫我看看你身後有沒有微量裝的潤滑油灌腸劑,我丫的全塞進去,」這蹄子說著還啪啪拍了兩下自己的胸部,美滋滋的炫耀,「我這裡就是哆啦A夢的百寶箱,哈哈哈哈。」
「......」他們被圍觀了,黑林一腦門兒的黑線條。
真想牽著他的手拉著他逃之夭夭......
排除結賬的時候還是鬧了笑話,收銀台結賬的時候要對顧客購買物品刷條形碼,刷上了就會有「嘀」的一聲。
不知為何,前面購買的東西全都掃上了條形碼,唯有廖響雲最後順手拿的一顆鹵蛋刷不上。
一雙眼睛亮閃閃的廖響雲不知道腦殼裡在想什麼,無視身後長長的人龍與焦躁的氣氛,突然對著那掃碼器冒出一句「嘀」,全場石化......
離開超市後,廖響雲嚷嚷著帶黑林買身行頭,要把這人從頭到尾改造下,不然晚上誰來做他的男伴?
落地鏡前的黑林緊張的手心全是汗,他不敢低頭看正站在他面前伸手為他繫著領結的廖響雲,便目不斜視的瞅著對面的鏡子發呆,但鼻下全是令人容易騷動起來的香氣。
廖響雲想法單純的有些奇葩,他是大少爺的人,在怎麼變裝他也還是黑林,大少爺那麼精明的人怎會瞧不出他是誰?
可偷眼瞄瞄滿臉笑顏的廖響雲,黑林決定絕口不提,只是這樣就能要這個男人開心的話,他很願意這麼去做。
心砰砰亂跳,黑林無法忽略廖響雲的存在,他居然會撅在他的胯下給他親自扣腰帶?
素來沒有表情的臉漸漸漲紅,透過廖響雲身後的鏡子,能完全把他那雙長腿和翹起來的屁股納入眼底,而他此時此刻的姿勢------真像是在為他口交......
「噯噯噯你別動啊,還沒弄好呢?嘛去呀你這呆子???」感到胯部躁動的黑林急忙忙轉身拔腿就走,廖響雲惱羞成怒的衝著他的背影低吼。
「尿急。」慌不擇路的黑林丟下一句解釋便匆匆衝了出去。
「搞什麼?懶驢上磨屎尿多!!!」
由於黑林尿遁了一刻鐘,回來的時候被龜毛的廖響雲罵個半死,但他甘之如飴。
瞧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城市街景與偶爾一閃而過的甜蜜情侶,廖響雲高漲的情緒又變得低落下去。
很突兀的,他扭臉問旁邊駕車的黑林:「如果你愛一個人會不會想跟他上床?」
沉默。
「說話!」眼梢吊起,廖響雲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
所答非所問:「同樣一瓶水,便利店裡2塊錢,五星級酒店裡卻30塊,很多時候,一個人的價值取決於所在的位置。」
「????」不明所以。
「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就像織毛衣,建立的時候一針一線,小心而漫長,拆除的時候卻只需要輕輕一拉。」心咯登一下,黑林不知自己為何會對廖響雲說出這樣的話,實在逾越......
廖響雲閉上了嘴巴,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來回上下打量黑林,最後揚眉罵他:「神經病啊在這跟姑爺爺所答非所問。」
「對不起雲少爺......」
「我是女人我是女人白癡!!!」
「............」好吧,桃樂絲小姐!
珠光寶氣、衣香鬢影,社交晚宴便是女人們攀比名牌、男人們陽奉陰違拉攏人脈的場合。
黑色的鐵藝枝形吊燈結合了歐式水晶燈的華麗浪漫與地中海風格的清新自然,給空間帶來浪漫而又不過分隆重的裝飾效果。
整個會場以八款宮廷范吊燈點綴而成,舒緩的華爾茲舞曲猶如盛夏的清風躍窗而入,女士們的裙擺在男人們的褲腳下流淌,這裡真是一個適合攀親帶故、阿諛奉承以及搞曖昧的好地方。
黑林其實挺無語的,他們來參加的是慈善晚宴,真的不是化裝舞會,幹嘛非得把他搞成夜禮服假面?
大大的白眼,雲少爺你丫的也不是水冰月好嗎?那麼大的帽子,那麼黑的面紗,難道你是撒奇爾夫人?
站在大廳那扇金碧輝煌的門前四下望去,無論男女老少都很正常,只有他和廖響雲穿得好像從二次元來的似的!!!
第058章 瞬間秒倒
「嘿嘿嘿來啊 ,我們滑著進去。」
「滑著?????」
「喏,把手給我,我跳女步你跳男步,one-two-thre------走......」
「......」
硬著頭皮與廖響雲跳著華爾茲滑進主會場的黑林特無語,只瞧得他眼下的雲少爺獐頭鼠目,那雙靈動的眼睛正四下搜尋遲聘的人影:「怎麼樣我聰明不?這麼滑進來既自然又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嘿,你妨礙我腳落地了!!」
「我很抱歉!」
「你丫到底會不會跳?能不能別老妨礙我腳丫子落地?」
「我爭取,我努力雲少爺。」
「不許狡辯!」
「......」
「代表月亮消滅你代表月亮消滅你,喂喂喂代表月亮消滅你!」本來跳的挺結合民風的,跟跳大神似的,突然之間,廖響雲就激動起來。
「????」
「代表月亮,消滅你,消滅你,代表月亮啊啊啊!」
一怔一愣後知後覺,這是他們來之前就商定好的暗號,「代表月亮消滅你」翻譯過來就是遲聘出現遲聘出現的意思......
黑林無語望天,其實真的沒必要這麼做,有誰會聽見他們的竊竊私語呢?
廖響雲一意孤行,偏要按照他自己的編排來,拉扯著黑林跌跌撞撞的舞到一角,便豎起耳朵偷聽那旁的動靜。
先是有不同身份的男人絡繹不絕地向他家遲聘打招呼示意,期間也不乏有女性參與話題。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遲聘便牽著他女伴的手進了舞池,瞧著站在一塊特別郎才女貌的「狗男女」,廖響雲心裡特不是滋味。
遲聘今兒打扮的倍兒帥,那衣服穿的,把他健美的身材整個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在廖響雲看來就是風騷。
馬尾烏黑,寶藍的髮帶與之形成強烈對比,架在挺括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與鑽石袖扣相映成輝。見鬼,那妖精的手往哪裡摸???
眼不見心不煩很有道理,可惜,廖響雲瞧見了,所以他無比煩躁,便憤恨地拉著黑林舞過去,然後一屁股把黑林拱到了遲聘的舞伴身上,愣是撞的那女人哎喲一聲險些跌倒。
「抱歉,您沒事吧?」黑林倒是從容不迫,擺正身姿沖那女人不卑不亢的道,不經意間已是與遲聘眼神交匯。
名媛當然不高興,但又不好當著遲紳士的面前發飆,只得故作小鳥依人淡淡而笑。
廖響雲狠瞪了一眼走回還想與他共舞的黑林,後者微怔,立即作出反應,堂堂正正來到遲聘面前與他的顧主交換了所謂的「女舞伴」。
遲聘順手大掌一攬,結結實實地握住廖響雲死死紮緊的束腰,而後有些色地緩緩摩挲起來。
「小姐貴姓?」勾唇柔笑,言語曖昧。
廖響雲心裡吃味,黑著臉捏嗓子回他:「瞎逼,老子是偽娘!」
「......」遲大少無語凝噎。
穩了穩心神,遲聘重新笑逐顏開:「哦?是嗎?那你可真美,生的比真女人還要以假亂真。」這樣的遲聘要廖響雲覺得陌生,莫非這七年來他都不瞭解遲聘?遲聘在女人面前都是這樣的?
男人笑著想要伸手探入廖響雲的衣領,一臉的色香味俱全:「這裡是不是也足以以假亂真?」
「真你媽個頭!」勃然大怒,他受不了自己離家出走之後遲聘毫不在意,反倒在這裡跟狐狸精打情罵俏。
有小三的女人千萬別離婚,佔著茅坑不拉屎,死守到底,幹嘛給賤人讓位?沒門!!!
「唔......」突然被遲聘大力地擁入懷抱,鼻尖撞到了男人的胸膛,有些酸,發出一聲低呼。
「小雲,別再鬧了好嗎?我很想你,每晚沒你在身邊我都無法安心入睡。」舞曲進入高潮,還在廖響雲感到驚訝的時候,遲聘抓緊時間帶著他一頓旋轉,跳躍,嘰裡咕嚕的就舞出了舞池,舞進了盛夏傍晚愜意的露天花園。
「你你你你......」被遲聘突來的熱情搞得七葷八素的廖響雲迷迷糊糊,一時間驚訝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遲聘終於想通了哈?想愛他了???
「小雲......小雲......我的小雲......」遲聘喜歡廖響雲那長著三顆痣的手掌,反覆的不停的用嘴膜拜。
他有些激動,兩側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月色下閃閃發光,遲聘摘掉了眼鏡,再一次擁住懷中的小男人深情落吻。
他是月光下的狼人,隨時都有可能化身為獸,遲聘克制著自己,控制著節奏,希望不要做出什麼失控的事情來。
「遲聘你你你你......」
第059章 打
就在廖響雲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按捺不住的溫泉開始主動邀約廖響雲了,他很想知道廖響雲和遲聘之間的情感糾葛,一陣子沒音信,他比兩位當事人還著急。
咖啡店內,重新生龍活虎起來的廖響雲嘰嘰喳喳白乎個不停,對面的溫泉越聽越氣憤,還以為這次廖響雲能有點剛,就知道這賤貨沒那骨氣真能離開遲聘。
他想聽的不是廖響雲跟遲聘怎麼怎麼恩愛,如何如何夜夜笙歌,他想看見的也不是這樣神采飛揚、眉飛色舞的廖響雲,老天總是刻薄他,從來不會要他如意。
埋首,不願讓廖響雲發現他難看的臉色以及那兩道惡毒的眼神,溫泉認真的思考起來,該如何破壞掉廖響雲與遲聘之間的那份感情。
良久,他木訥的抬起頭來,一副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吞吞吐吐:「阿雲,你得堅持住,千萬別半途而廢了,你瞧,效果多好啊,遲先生已經開始為你改變了,所以你就的拿著、捏著、端著,男人都喜歡被吊著胃口呢。」
「對對對,是是,你說的對極了小泉,哎你再教教我,給我支支招,最好能要遲聘吃醋什麼的。」廖響雲現在嘗到了甜頭,覺得光明就在不遠的前方,對於遲聘現在的表現他很滿意,但還不夠,還想再刺激刺激男人。
來之前還跟廖風雲通了電話,連他親妹子也是這麼對他說的,一句話:「男人不能慣著,得抻著吊著他胃口。」這不是跟溫泉的說法一樣嘛,所以廖響雲信了,覺得朋友不會害他的。
「我,我也不知道有什麼法子嘛。」
「兩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來來來幫我想想,現在想。」
「阿雲,我很鬧心。」
「怎麼了?你鬧啥心啊,哎對了,你和那個什麼天子的怎麼樣了?我瞧他對你挺上心的啊。」
「就,就是關於天子的,我,我已經好幾次看見他和別的男人搞曖昧了,我,我很傷心,還很嫉妒,但我不敢去質問他,我又沒有什麼實實在在的把柄,就是看到他幾次跟其他人泡吧。」
「甭慣著他,抽他丫的大嘴巴,哎等等,你剛剛說什麼?對了對了,你瞧見他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很嫉妒?是不是會吃醋?是不是很不甘心?死活也不能被淘汰?」
溫泉心中冷笑,然後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就知道這賤人會中計。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那我也去跟別人搞曖昧,刺激死遲聘那丫的禿驢,哈哈哈哈,對了泉,哪兒給我找個演員配合我下啊?」
「不,不好吧阿雲,如果遲先生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靠,姑爺爺我要的就是讓他生氣好嗎?」
「可,可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其實男人很忌諱這種事情的,萬一起到反作用就不好了阿雲。」
「怎麼會?我又不是真的要和其他人,我就是假裝一下,假裝一下你懂嗎?」
「阿雲,我還是覺得不大好,你,你不聽我勸那我也沒辦法了。」
「沒事兒,出事我替你兜著哈哈......」
「......」
第060章 微友
「要不我搖一個微友出來見面?」廖響雲想一出是一出,說著話的功夫就抓起手機搖起來,「小泉你還得幫幫我,到時候我跟微友去泡吧,你得想法子要我家遲聘知道這事兒,事兒辦成了一定重謝嘿嘿。」
「我,我不幹!」
「你怕啥?沒事,全聽我的。」
「阿雲,你還是不要了好不好?」
「嘿嘿,搖到一個,我跟他聊聊,沒準一會就能見面了------哎你瞧,他長得還不錯,不過還是跟我家遲聘沒的比,嘻嘻。」
溫泉沉默不語,偷偷冷眼旁觀,心中對廖響雲跟微友勾搭的行徑嗤之以鼻,玩吧,早晚玩出火來,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廖響雲的手機不停的響,想來跟他聊天的微友很多,他低著腦袋在那手忙腳亂的回復著陌生微友給他發來的信息,溫泉心情大好。
沒一會兒,正在興頭上的廖響雲拿著手機坐到了溫泉的身邊,然後一面嘿嘿笑一面與微友聊天給溫泉看。
微友:能出來陪我嗎?
廖響云:能啊。
微友:我剛從H市回來,不知道現在裕華什麼價,你開個價。
廖響云:我也剛從美國鄉村回來的,不知道國內現在什麼價,你多錢啊?什麼價位啊?
微友:......
廖響云:咋了?
微友:1000
廖響云:是美元嗎,土豪?
微友:人民幣。
廖響云:對不起,我按英鎊計價。
微友:......
廖響云:哎你到底出來不啊?
微友:你活好嗎?
廖響云:那當然,能好的你人仰馬翻,嘎嘎!
微友:別鬧了,留個電話給我。
廖響云:138,拔了拔了你媽渣。
微友:你他媽的欠弄是不是?
廖響云:你他爸的欠抽是不是?
微友:你他媽的在哪兒,敢不敢出來見面?
廖響云:SB,拜拜。
當機立斷的結束這通沒有營養的交談,廖響雲快速將該附近的人微信好友刪除,然後咧嘴沖身邊的溫泉說:「我是要花錢請人吃喝玩樂的,可不是花錢找人玩我的,你懂嗎?」
「......」
咧嘴笑笑,繼續下一個目標,在大約聊了得有半個鐘頭左右,廖響雲放下手機抬頭對溫泉說:「OK,約來一個,嘿嘿。」
「阿雲,你想怎麼樣?到時候萬一人家要是真來了怎麼辦?」
「當然真來了,他來了我帶你們玩去啊。」
「我覺得不好。」
「沒事兒,我覺得好就行。」
然後,又一個半小時之後,廖響雲與他所謂的微友見面了,咖啡店內倆人大眼瞪小眼,一樣的驚訝:「是你?」
「是你?」
小警帽兒嘴角抽搐,沒成想第一次與陌生的微友見面就這麼出師不利,怎麼就要他遇上廖響雲這朵奇葩了?
「想追我就直說,裝神弄鬼的切!你故意的對不對?對不對?假裝我的微友和我套近乎是不是?」
「不是。」小警帽兒一臉淡定,不過他今兒穿著便裝,倒是更給人幾分親近之感。
「撒謊,你一定怕我知道你是你所以才不給我看照片的是不是?所以也沒要我給你爆照片?」
「不是。」
「死鴨子嘴硬,你承不承認我也知道你暗戀我,哼哼!」
「......」
「哎你胖了。」自來熟的廖響雲咋咋呼呼,一邊兒招呼服務生過來,一面沖小警帽兒嘮嘮叨叨,「你真的胖了,你的人生被你的肥肉毀掉了,胖子是沒有前途的,要麼瘦,要麼死!你該減肥了,難道你要去當相撲嗎?眼睛都快胖沒了,別吃了,吃貨!再吃買不到褲子了胖子......」
「......」
「......」
「......」這位是服務生。
「好了小伙子我們買單,他太胖了,我們不需要任何食物了,就醬紫!」
「......」
「你好,我叫溫泉,你可以叫我小泉。」一旁實在看不下去眼的溫泉打住了還想在那滔滔不絕的廖響雲,主動給大家找了個台階下,小警帽他不是胖了好嗎?那是肌肉又發達了好嗎?
同時,溫泉也想將廖響雲一車,你問名字他不告訴你,但是我問他會說,這就是差距,「我們有過一面之緣,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
「郝傾城,你可以叫我大城子。」小警帽兒笑的颯爽英姿,這要溫泉很驕傲,老天終於派來一個不鳥廖響雲的男人降世了。
「好傾城?」廖響雲的聲音橫插進來,從他的面目表情可以看得出他對小警帽這名字很不屑,他長得五大三粗的哪裡傾城了?
小警帽很雷廖響雲,對他從來都是退避三舍,尤其因為上次的事兒他長了教訓,眼前這朵奇葩的男人了得,不是他這種基層交警能惹得起的,現在不流行拼爹了,開始流行拼夫了。
相較於廖響雲,同是社會基層的溫泉更要他看著順眼,到沒有特殊的情結,就是單純的覺得他們才是同一類人。
「很抱歉,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兒,有機會咱們下次再聚。」小警帽兒郝傾城比較委婉的向廖響雲表露拒絕之意。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我長得像恐龍要你失望了?」調子拔高,第一次遭受拒絕的廖響雲感到吃驚,更多的卻是震驚。
郝傾城不疾不徐:「請不要誤會,我是真的還有事情沒處理,這樣吧,下次,下次我安排你和他。」男人撒謊的能力與生俱來,廖響雲眨眨眼,瞧著郝傾城的神色來來回回打量好幾遍,開始有些相信小警帽的話了,要不然,沒道理小警帽會不驚艷於他的美貌啊?
「那,那也行,你去哪?大家都朋友,我正好開車送你過去好了。」
「不必麻煩,我也駕車來的,呵呵。」疏離的禮貌,給廖響雲的感覺很不好。
「我是誠心誠意想跟你交朋友,你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呵呵。」
「哦哦,那你下次一定出來哦,你請客我買單,嘿嘿。」
「可以。」
「哎等等,咱們還沒交換電話號碼呢,你電話多少?我記下。」
廖響雲的熱情真心要小警帽招架不住,原本郝傾城是想報個假電話號碼的,誰成想廖大神那麼較真啊,非要給郝傾城打過去,結果電話裡傳來甜美的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接著,廖蹄子就爆發了,不管不顧地扯嗓子對小警帽就開吼:「你騙我?你騙我?你竟然騙我??」
「......」郝傾城汗顏窘迫,瞧著廖響雲那個激動勁,的確有些心虛。
「......」溫泉無語凝噎,多大點事兒啊用炮轟,告訴你假號碼你還不明白啥意思嗎?蠢貨!
「別別別,我這新換的號碼,剛才可能說差一個號,別喊別喊你先冷靜下來,咱再記一遍好嗎?」
「你可以不跟我交朋友,但我最討厭別人欺騙我知道嗎?」
「知道,知道了呵呵......」
無奈,小警帽不得不把自己的真實電話號碼告訴了廖響雲,只瞧這蹄子來的快去的快,立馬就對他展顏歡笑,真真要他覺得驚悚,就這脾氣,誰能受得住啊?脾氣一上來就跟鬼上身似的,脾氣一消,純良的像個小綿羊。
本以為事情總算告一段落,誰知這咖啡店的大門還沒出去呢,一夥子人就破門而入,為首的瞅了廖響雲一眼之後又瞧瞧自己的手機,而後爆了一句「就是他」,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撲了過來。
正義感極強的小警帽自然不會坐視不理,還好他是個練家子,徒手以一敵三不在話下,溫泉佯裝驚駭,縮到角落顫抖,廖響雲比他誇張,圍著郝傾城時不時的偷摸給上對方三拳兩腳的湊熱鬧。
但對方五個人,廖響雲咋咋呼呼行,真要動手他和溫泉綁一塊也不頂一個,很快就落了下風。
溫泉心思毒,他瞧著郝傾城護著廖響雲心生一計,掏出手機就擅自做主給遲聘打了電話,手機號碼他早就有,早在心裡背得滾瓜爛熟。
他想裝好人,但接起他電話的卻不是遲聘本人,溫泉恨得咬牙,早知道如此不如悄悄用廖響雲的手機打過去好了。
黑龍聽完溫泉的敘述立即掛斷電話給黑林打過去,劈頭蓋臉先是一頓痛斥,而後不管他拉屎撒尿還是放屁或者吃飯都立馬趕去廖響雲所在的咖啡店。
溫泉沒事兒,廖響雲也沒事兒,進了局子的是小警帽、黑林與那五個尋釁滋事的人,報警的是咖啡店的老闆。
這事兒算是網黑,那五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剛剛廖響雲在微信裡罵了的那個男人,男人氣不過就叫了倆個兄弟從微信上的足跡找了過來,於是,就發生了剛剛上房揭瓦,將咖啡店砸個稀巴爛的一幕。
事情最後自然會圓滿解決,無非就是人民幣,但連累了人民公僕小警帽還真是難為情。
遲聘交代下去,給小警帽一定的補償,並且將這事兒壓下去,絕對不會影響他的個人評估。但是廖響雲上網搖微信見微友這事兒卻要遲聘在心裡泛起了漣漪,這蹄子現在野了,竟然敢背著他胡亂見陌生男人了?
第061章 能想到的只有這四個字
深水下的一根弦突兀繃緊,他的小雲在另一端給他製造壓力,使勁使勁揪扯著那根弦,要它繃起。
他按捺不住的想要出手,他心知肚明出手之後的後果會很可怕,被他捧在手心兒、含在嘴裡的廖響雲根本承受不起,他會支離破碎......他會遍體鱗傷。也許到那時候他會真的斷了他對他那份執著的臆想,義無反顧,乾脆決絕的離他而去,那他該怎麼辦?
「還敢頂嘴,把你手機裡的微信卸載掉,以後不許你在網絡上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接觸知道嗎?」啪啪啪又是三下子,巴掌拍在廖響雲的屁蛋兒上又脆又響,羞得小男人要死。
異想天開的廖響雲餓的前胸貼後背,扁著嘴不情不願的穿著乳白色的睡袍滾到了樓下。
「黑林,遲聘呢?」哈欠連天的廖響雲迷迷糊糊半閉著眼睛踩在木質的台階上往下走,聲未落直接嗷一嗓子嚎出來,腳下一個打滑就大頭衝下地栽下去。
反應迅捷的黑林三步並作兩步,卻聽得瞬間往下栽跟頭的廖響雲大聲的驚呼:「先救我的臉,一定要先救我這張完美無暇的臉,黑林。」
「......」
手腳利落的黑林眼瞅著時間已經來不及,於是他乾脆丈量好距離躺在了樓梯口,算計著廖響雲摔下來的位置,心甘情願的給他做了人肉墊子。
噗通一聲,遲聘進門後正好把這精彩的一幕瞧了去,廖響雲跌下來後整個人摔在了黑林的身上,可能是慣力過猛,也不怎麼要他在黑林身上栽了個跟頭,最後竟騎跨在黑林的脖子上,一副雲裡霧裡完全找不到北的呆樣兒。
「我的臉?我的臉還在嗎?哎媽呀,嚇死我了......」
這事兒不怪黑林,遲聘還是心中不悅,念及著黑林跟他多年的情分,從他的面色上看不到任何蹊蹺,這個男人依舊面帶笑容,眼波溫軟。
然而迅速起身並且退到一旁的黑林怎麼也不敢把頭抬起。默默地站在門邊盯著自己的腳尖凝神。
遲聘帶著關切的聲音忽然飄入他耳:「沒事吧黑林?」
必須鎮定,不能要大少爺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黑林面無表情很是冷靜的回他:「沒有大礙大少爺。」
遲聘笑瞇瞇的又看了黑林兩眼:「那就好。」
「哎喲喂哎喲喂,老公摔死我了,我的臉有沒有破相啊?」
「很帥。」
「呼,嚇死我了------你把我微信卸載了?」
「不耽誤你玩遊戲。」
「老公,節奏大師我玩的可厲害了,來啊,給你看看嘿嘿。」廖響雲撩了撩睡袍便盤腿坐上了沙發,依靠著遲聘抓著手機開始操作起來,連理都沒理睬一下那旁為他受傷的黑林。
眼觀鼻,鼻觀心的黑林聽著那旁沙發上時不時傳來的嬉笑聲沒能忍住,偷偷地抬起頭向著客廳中央的倆人看去。
後悔,後悔自己偷窺的行徑,那純屬是自己找虐,從視覺上來講,遲聘與廖響雲十分般配,兩個人將長髮梳出了不同的韻味。
大少爺一手搭在雲少爺的肩上,歪著頭有些孩子氣的與雲少爺搗亂,正在興頭上的雲少爺不由自主的隨著音樂而晃動手腕,他的唇角一會勾起一會又緊張地張成一個小O,時不時的還咯咯笑出聲,眉眼彎彎,很好看。
郎才女貌,黑林腦海中能想到的只有這四個字,用在大少爺跟雲少爺身上特別貼合。
黑林站在那裡像不存在一樣,眼巴巴的瞧著大少爺陪著雲少爺玩了整整一上午的手機遊戲。
後來終於在帶著廖響雲一塊出門的遲聘走了之後,黑林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下午去考試再六十分就別叫我爸了!」才一踏進滕子封家的客廳,廖響雲就瞧見一家之主在對小豁嘴先生進行思想批評教育。
這蹄子心生畏懼,躲在遲聘背後獐頭鼠目,不知道孩子他「娘」仁莫灣哪去了,他說他不來,死遲聘偏要帶他來,一秒鐘也不想待在這。
「來了?」聲音永遠都透著一股子尖酸刻薄味的仁莫灣不知道從哪兒拐出來,不鹹不淡的衝著遲聘跟廖響雲打了個招呼。
結果嚇的這蹄子當即就來一句:「大爺,我們來了......」
「......」
「......」
「......」
早熟的小豁嘴收好考卷走過來,仰著臉衝著廖響雲也來了一句:「我爹地是你大哥不是你大爺好嗎?」
「......好。」眨眨眼,覺得窘迫的廖響雲急忙隨聲附和,他沒由來的恐懼仁莫灣。
第062章 對不起,哥!
遲聘有公事要與滕子封單獨商議,於是倒霉的廖響雲又他媽的和他懼怕的仁莫灣獨處一室了。
有些曲意迎合的廖響雲笑的嘴角抽搐,仁莫灣的性子忽冷忽熱的他也拿捏不準,坐這兒都不說話怪尷尬的,至於「生孩子」那絕活兒廖響雲也不敢當著仁莫灣的面前再提。
他拘謹地素素嗓子,想要說點什麼來緩解目前如此尷尬的氣氛:「嘿嘿彎哥,你說現在的小正太小蘿莉說話就是好聽,後面都帶個重疊字,比如吃飯飯,睡覺覺,麵包包,香蕉蕉的,聽著多舒服啊,哈哈......」
聞言,仁莫灣不屑地對故意討好他的廖響雲白了一眼:「就這些我也會。」
廖響雲一聽來了神,眼睛忽閃忽閃直冒亮光:「彎哥你也會?那說來聽聽。」
仁莫灣:「別逼逼。」
「......」
仁莫灣的尖酸要廖響雲有點抓耳撓腮,在那兒坐立不安,隔半分鐘就扭臉衝著滕子封的書房望望,心急如焚那個勁,一旁的仁莫灣瞧著想笑。
仁莫灣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他倒不是真的看不上廖響雲,是他與他們有著將近十二歲的年齡差距,所以,有些事兒他們的思想不在一個步調上。
起身,去給廖響雲端茶倒水,順便切了一盤水果拼盤,他清楚的很廖響雲喜歡喝什麼吃什麼,只是不喜表露出來而已。
「他們一定在用自己定制的引擎,你也聽到了那車換檔的聲音,順序式變速箱,紫油渦輪增壓引擎,他聽起來跟公雞打鳴一樣,就算被撞那車也能保持平穩,有液壓穩定裝置以及磁懸浮懸掛。」在老友的面前不必拘謹,書房內,滕子封翹著二郎腿慢悠悠的對遲聘講。
「想想還有誰能接觸到那些零件,能改造它們?」隔著一張實木桌,遲聘佇立書房寬厚的落地窗前逆光極目遠眺,手中捏著一隻高腳杯。
「倫敦有很多店都可以。」燃上一支小雪茄,滕子封隨性的有些吊兒郎當。
「普通店可不敢做,我們得深挖一下。」回身,逆光而站的遲聘身上透著高知人事的書香氣,讓人看了就想安靜下來。
「這事兒回頭交給你家才幹和他家王子去做,只要找出製造那輛車的人就能找到陳。」雙腿交疊,老闆椅上的滕子封變換了一下坐姿。
「給他們準備不帶芯片的車子,必須快到極致!」信步走來,遲聘順手將手中的空杯擱在滕子封的辦公桌上笑著瞧他。
「沒問題。」抓起酒瓶,為老友斟滿,一個沒有紅酒會死的紳士。
「皇家海軍和外交安全局那兒都有我們的人。」端著滕子封給他倒滿酒的紅酒杯,遲聘來到他對面的沙發前坐下,關於信息科技,男人認為滕子封比他家全老二靠譜的多。
「你不出去瞧瞧你的小雲?」滕子封突然岔開話題,一臉的輕佻與戲謔。
「難不成你家的彎哥是個母老虎,還能吃了我家的小雲不成?」以牙還牙。
「惹毛了就帶著你家的小寶貝兒逛逛商場購購物,再來一顆閃亮亮的大鑽石,要是鑽石不夠大,『其他方面』夠大也成,我說的是什麼你應該懂的吧?嗯?哈哈哈哈......」滕子封以眼還眼。
遲聘無動於衷,嘴上卻也沒饒了人:「這樣啊,怪不得彎哥身上的首飾不少,呵呵。」
「......」
「成了,先到這兒,晚上就留你這兒吃了。」比起滕子封,遲聘更像這裡的一家之主,起身就打開書房的門出了去,留下滕子封一個人在書房中氣得乾瞪眼。
眼尖的廖響雲一瞧著他家遲聘可算從書房裡出來了,立馬一個高子跳起來竄過去,給他得瑟的不知道怎麼跟遲聘賤嗖好了,仁莫灣對此不屑一顧。
「老公,你說彎哥這脾氣,我怎麼沒瞧見他家滕瘋子跟他干仗啊?」扯著遲聘在一角坐下,廖響雲小聲嘀咕著。
「想知道?」揉揉廖響雲的卷髮,遲聘忽然想到他把頭髮唯一燙直的那一次居然是跑去跟夏初雪結婚!
「你說,別吊我胃口。」賊眉鼠眼,生怕被當事人聽到。
「你彎哥進他家門的那天,狗對他吼,他平靜的說這是第一次,過一會兒狗又對他吼,他說這是第二次,又過一會兒狗又對他吼,他拿菜刀把狗砍死了。滕子封看你彎哥把狗砍死了就對他吼你神經病啊,你彎哥很平靜的看著他說『這是第一次』。」
「......」信以為真。
笑笑,遲聘繼續逗他:「從此以後,幸福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不可思議的樣子傻呆呆。
「哈哈哈哈......」遲聘的心情大好,他家的小雲太萌了。
「????」不明所以,聽完這個充滿玄幻色彩的故事後,廖響雲更加畏懼仁莫灣了。
「傻瓜......逗你的,呵呵。」微微用力,將人帶入胸懷,即使流氓,遲聘也表現得特別紳士。垂首,輕吻上廖響雲的髮際線,以示他對他強烈的寵愛。
「你為什麼要逗我?」信以為真的廖響雲抱怨著推開遲聘,算計著要不要對男人耍小性子?
「大大爺,『大娘』你們也在啊?」水草的聲音突兀從客廳入口傳來,廖響雲抬頭看去,正是考完試回來的小豁嘴還有他的大侄子水草,「你怎麼都不事先告訴我一聲?」糾結著淡淡的小眉毛,水草扭臉質問任真。
「結局沒變化,說不說都一樣。」豁嘴先生無視水草眼中的質問,背著小書包徑直走來,剛巧滕子封合著仁莫灣從書房中拐出來,小豁嘴身形一頓,隨後乖乖來到滕子封面前遞上考卷:「對不起,哥!」
「......」
「......」
「......」
眾人無語凝噎,下次再考六十分別叫我爸,所以這次直接改口叫哥了?
晚飯過後又用了點飯後甜點,大約七點一刻左右,遲聘攬著廖響雲離開了滕子封與仁莫灣的愛巢。
「據調查,我國56個民族,大部分民族在酒後都有載歌載舞的習慣,唯我大漢民族,一喝多了就開始吹牛逼,不是哭就是鬧,喝多了就亂套!最要命的是第二天醒了還裝啥也不知道!」
一身酒氣的遲聘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閉目養神,專心駕車的廖響雲突然將車貼在路邊停靠下來,一邊兒嚴肅的說著他的調查,一邊兒不老實地將整個身子都壓在了遲聘的半個身子上。
嬉笑著又問:「老公,你喝多了對不對?」猴急的廖響雲說完了話也不等遲聘反應,就自己個兒先對遲聘上下其手起來。
第063章 吃味與挨打
「光噹一聲」,有人跟他們停在路邊的車子追尾了,遲騁無奈,廖響雲炸毛。
媽個頭的,誰呀?瞎呀?這麼大個車停在這兒居然也睜著眼睛往上撞?沒道理不撞行駛中的車子來撞他們停止不動的車子吧???
要不是遲騁一把抱住他,急著要衝下去的廖響雲都把他自己沒穿褲子的事兒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突如其來的意外差點沒把情緒高漲的廖響雲嚇成X痿,心裡窩著火、憋著氣,好大的不願意。
遲騁不徐不疾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褲率先下了車,他可不想要車外的肇事者瞧去了車子裡的旖旎景色。
在車子裡罵罵咧咧了好幾個來回的廖響雲才想起整理衣褲,推門下車瞧見肇事者之後他崩潰了,怎麼是這傢伙啊。
追了尾的郝南楓第一反應就是掏手機給他在交警大隊工作的新弟弟郝傾城打電話,於是,「傾城男風」和廖蹄子以及遲騁很快便大眼瞪小眼的站到了一處。
遲騁願意是想打電話要黑龍駕另外的車過來處理,然後他直接開著另外的車載廖響雲回家。
結果一看廖響雲跟這可倆稱兄道弟的很是熟絡,也不好在深究,就逐了廖響雲的意。
性子耿直的小警帽兒就沒他那市儈的哥哥郝南楓狡猾,站在道邊上跟廖響雲撕撕扯扯,非說著一定照章辦事,修車的錢一分不能差,好面兒還不差錢的廖響雲當然不能同意,大家都朋友,不能提錢,傷感情。
遲騁不置一詞,面帶微笑安靜地站在廖響雲的身邊,無論廖響雲怎麼處理他都支持,就是說話歸說話,得保持一定距離。
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不休,最後還是處事圓滑的郝南楓出了個折中的主意------免費給遲騁先生做心理治療。
遲騁無語,廖響雲拍手叫好,當下就預約好了時間,最後高高興興的跟著遲騁走人了。
就近,廖響雲跟遲騁回了在藍莊附近的一處公寓,洗完澡後的廖蹄子故意披著浴袍真空亮相,他只瞧出了遲騁不願意去心理治療而不悅,卻沒瞧出來實際遲騁不高興是因為廖響雲剛剛跟那小警帽兒勾肩搭背的樣子要男人吃了味。
他像一隻處在發情期的老貓,穿著鬆垮垮的睡袍依靠在臥室的門框上,然後賊頭賊腦的向臥房中床上靠著的遲騁喵喵叫,一雙手還賣萌的握成拳頭:「喵嗚......搖尾巴,老公麼麼噠,嘿嘿......」
遲騁不搭理他,繼續看著電視節目想曬曬他,這蹄子也不傻,喵了半天也不見遲騁有反應,就知道這招對遲騁免疫,之後他又賣了兩次萌,但都沒啥成效,於是,這蹄子亮出了殺手鑭------撩起浴袍。
「想不想打打它?嗯?老公老公這可是新鮮出爐的白白,手感溫軟,打起來順手,包君滿意,嘿嘿。」
「......」故作鎮定。
「一會給你打二十下好不好?嗯?」
無視。
「紅印子都消沒了,老公你再給我打上去吧。」
握拳、隱忍。
「老公老公......」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於是......
「還氣不氣我了?說!」
「嗚嗚,不氣了不氣了......」
「以後與人說話都要保持半步的距離知道沒?」
「為什麼?」扭臉回頭眨著大眼睛充滿質疑。
「啪------」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
「也不許勾肩搭背明白嗎?」
「嗯?」
「啪啪------」
「啊啊啊知道了嗚嗚嗚......」
「說愛我!」
「啪啪啪------」
「嗚嗚嗚我愛你我愛你啦,嗚嗚嗚屁股開花了嗯呀呼......」
「老公?你不生氣了吧?」
「生什麼氣?」心理大大得到滿足的遲騁噙著笑反問,瞧他那傻了吧唧的樣兒,真想一口吞掉他。
「就是剛剛我沒經你允許就跟郝醫生預約了你去他那看病的事兒啊。」溫馨的小燈營造著午夜臥房中的浪漫。
「你覺得是因為這事兒我才生的氣?」
「難道還有別的事兒?不可能啊?」
「剛才為啥挨的打你忘了?」
搖搖頭:「沒忘啊,你要我保持距離,還不要勾肩搭背,還要我說愛你,噯?老公原來你吃醋了?哈哈哈哈高興......」
「傻樣兒,夜了睡吧。」
「老公你摟我。」
遲騁笑的溫情,躺下後任由廖響雲拉過他的手臂伸直,然後看著他的小雲小貓崽兒似的高高興興枕上他的胳膊窩進了他懷裡。
又過了許久,迷迷糊糊的廖響雲好像聽見了遲騁在他頭頂對他說:「小雲別離開我」,他呼嚕嚕的嗯了一聲後徹底進入了夢鄉。
本以為甜蜜的小日子就這麼開始了,沒成想第二日遲騁臨時有事直飛英國,隔著鐵絲網依依不捨地瞧著已經升空的飛機久久不走,廖響雲這麼望著頭頂飛過的飛機,他身後的黑林就怎麼凝視著他單薄的背影。
他進去的時間太久,久到黑林心生不安,久到黑林差點忘記了他也是男人可以隨時隨地的進入男廁,所以他進去了。
隔著側格,黑林首先聽到的是「卡嚓卡嚓」手機相機快門按動的聲音,還伴隨著一陣小而 的聲音。
那是脫衣服或者穿衣服的聲音,為此黑林一愣,一顆心七上八下起來,他下意識地彎腰順著側格底部看進去,潛意識的想要看看側格裡面幾雙腳,雖然明知道雲少爺不是那樣的人。
跳動到嗓子眼的心落了下去,黑林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知道廖響雲沒事兒卻又不想這麼出去,所以他無聲無息的站在了原地,像個有著窺視癖的變態,監視著廖響雲的一切。
沒有任何徵兆的,廖響雲的聲音透過側格的門板飄了出來,聽著他的話,黑林足以幻想出此時此刻廖響雲的姿勢與舉動,他一定坐在馬桶蓋子上舉著他的手機在錄音頻。
「咳咳,老公,剛剛我有打過你的手機,都忘記了在飛機上會關機的,我又不想去問你的衛星電話,那樣很麻煩,我還要穿好衣服在出去,嘿嘿,我剛剛拍了你最喜歡的『白花花』用彩信給你發過去了,你乖乖的,要是晚上寂寞了就看著『白花花』解解渴,不許偷吃,不然被我知道你就再也別想我的『白花花』了」,歎了口氣兒後門外的黑林半天沒再聽到任何動靜,他的腦子還是一片空白,似乎一直處在當機的狀態,「你要是乖乖的我就有神秘禮物送給你,好了掛了,我愛你!麼麼。」
這之後又沉默了,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木板門,黑林認為天下間最會撒嬌、拿情兒又不做作的GAY非廖響雲莫屬,聽的他心裡都軟軟的想衝進去抱一抱如此可愛的廖響雲。
若不是他站在這裡偷聽,想必他一輩子也不會知道他的雲少爺還有這樣柔情可愛的一面,與平日裡張揚跋扈、伶牙俐齒的他完全兩個極端。
第064章 揮金如土
遲騁一走,把廖響雲閃了一下,一整天都無精打采地窩在半山別墅的客廳沙發上百無聊賴。
手裡頭攥著他的手機,他是在等遲騁的電話,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怎麼還是一個電話沒有?
皺眉:「英國有多遠?」啃著大蘋果的廖響雲扭臉問門口守衛的黑林。沒有呻吟、沒有倒喘,完全與情色搭不上邊兒,明明幾個小時之前他還那麼的......
「很遠......」別開眼神,將腦中那肆無忌憚的想法打消,黑林略顯彆扭。
「很遠有多遠?」瞪大眼睛,這人又開始腦抽。
「這......嗯......大概有幾億億億萬千米遠......」沒由來的心虛,只好瞪著眼睛說瞎話,整五歲的怕雲少爺理解不上去。
「哦,這麼遠啊。」收回探究的目光,繼續盤腿坐在沙發上發呆。
「......」雲少爺他居然聽懂了???
又沉默了多時,黑林實在看不下去廖響雲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便擅自開口勸慰他說:「一定是大少爺事務繁忙沒來得急抽出時間,還請雲少爺不用擔心,大少爺忙完後是一定會給您來電話的。」
「真的嗎?」充滿希望的神情,看著要人於心不忍。
「嗯。」善意的謊言。
「我想也是,這都幾個小時了,他早就應該下飛機了,或許他電話沒電了也說不定。」一個或許,或許了整整一晚,遲騁都沒有打來一個電話,廖響雲在單調的等待中睡去,也不知道男人有沒有收到他的「白花花」的照片,應該會喜歡吧......
遲騁在下飛機上高速的途中遭到險象環生的連環伏擊,黑龍中了槍並沒有生命危險。倉促中男人掉了電話,由於事出突然,所以遲騁有些措手不及,還好最後化險為夷。
但,這一宿他忙的實在沒有一絲一毫的時間給廖響雲報個平安,且他也不想要廖響雲知道這件事。
凌晨三點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天光微亮時遲騁又起來開始忙碌起來,上午十點左右用座機給廖響雲打了一個越洋電話,哄著他的小雲濃情蜜意了一個鐘頭,其中還包含了一些善意的謊言。
比如他沒有看見「白花花」的照片,手機不在他的手中,為了哄廖響雲開心,他還是情深意切的說著讚許的話取悅他。
對於遲騁來說,時間就是金錢,聽著電話裡廖響雲嘰嘰喳喳的聲音,他一再將他們出發的時間推了又推,最後在萬般不得已的情況下結束了那通難捨難分的越洋長途。
接到心心唸唸的人的電話會很開心,像抹了蜜一樣就是高興,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好心情的廖蹄子準備去瘋狂Shopping一番。
他自己開的車,並且不許黑林跟著他,黑林知難而退,其實就是從台前退到了幕後而已。
暗中保護廖響雲的黑林始終與其保持著一定距離,他跟著他,瞧著他的背影,越發覺得廖響雲有吸引人的魅力。他的背影高挑,身形欣長,尤其是那頭濃黑的長卷髮要他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吸引了不少男女老少駐足議論紛紛。
「小泉?」下了電梯的廖響雲才一轉彎就一眼瞧見了跟著昨晚出台客人的溫泉。
他這一叫,嚇了溫泉一跳,一時間慌亂的有些失了態,很是怕廖響雲知道他的民告官,純條件反射地拉著那看起來還算精明的中年男人轉身就走。
「小泉,是我啊,你來逛街怎麼沒喊我一聲啊?噯那是叔叔嗎?」廖響雲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沒眼色,其實他也不用看誰眼色過日子,別人不看他眼色已經燒香拜佛了,廖蹄子邊說著邊三步並作兩步的奔過去,一臉的高興。
「那孩子是店裡新來的嗎泉泉?身材真是不錯,臉蛋也漂亮。」這樣的話要溫泉心生隔閡,有廖響雲的地方永遠都顯不出他來。
瞪著向他們奔過來的廖響雲,溫泉恨得咬牙切齒,天知道他陪了身邊這鐵公雞黑洋蠟多久,對方才答應今天帶他來購物,賤人!
「Lucas(盧卡斯)不要打他的主意,他是我的同學,他不知道我是做這行的。」話點到即止便可,大家都是成年人,誰也不傻,後者笑笑瞭然。
「Uncle好,我是小泉的好朋友,你叫我阿雲就好,嘿嘿,Uncle是剛過來的嗎?------小泉你真是的,叔叔來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待會我請叔叔吃飯。」
「......」什、什麼?叔叔?Lucas無語凝噎,他有那麼老嗎???
溫泉白眼,面色一變馬上討好說:「阿雲,你誤會了,他是我的一個遠方表哥------表哥,這位我的同學兼好友阿雲,盧卡斯,我表哥。」
「哦,盧表哥好,嘿嘿。」
「......」
「......」
「怎麼了?」不明所以之後恍然大悟,「哦哦哦,卡斯表哥好嘿嘿。」
「......」
「......」蒼天,乾脆要這老傢伙卡死得了!!!
隨後,他們一行三人便在商城閒逛起來。趁廖響雲沒注意的功夫,Lucas悄悄附在溫泉的耳邊說:「要不要我給你在你朋友面前給你長長面兒?嗯?」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再說能要平日子裡一毛不拔的盧卡斯拔毛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本來這老色鬼也是答應他出來給他從上到下換身葉子的。
溫泉咯咯笑,滿眼的風情故意撩動男人:「老公,我愛你。」
「就嘴巴甜兒------今晚可得好好伺候伺候我。」盧卡斯一面瞧著廖響雲來回晃動的背影,一邊兒狠狠在溫泉的身上吃豆腐,心裡卻惦記上了那面不停試衣服的廖響雲,他喜歡他那鼓溜溜的小屁股,想操得他哭爹喊娘。
溫泉打錯了小算盤,他以為Lucas所謂的給他長臉是會多給他買衣服,或者來支價格不菲的男表之類的,卻沒想到男人所謂的長面兒是也要給廖響雲買一身衣服。
這算什麼?愛屋及烏?顯擺你出手闊綽?『表弟』朋友看上的衣服也來買單?溫泉不是傻逼,他心裡已經有了數兒,看來老色狼是瞧上了廖響雲,恨。
廖響雲大愛Bunbenny(巴寶莉)品牌,他來回試了差不多十幾套,盧卡斯坐在一旁全都看在眼中,暗自掐算著都給廖響雲買下來不過就幾萬塊的事兒。
可惜,他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選手,都買當然不可能,買一套還是沒問題的,這樣一來還顯得他出手大方,一定會給對方留下一個完美印象,以後在尋機會勾搭,一准上鉤。一看他那樣的就知道絕對抵擋不住物質的誘惑,盧卡斯篤定笑,認為一切勝券在握。
「阿雲是嗎?」看準時機,Lucas關切地出口詢問,「瞧中了哪件?拿過去叫服務員一塊結了吧。」他單手插兜,氣度不凡。
「我都瞧中了盧表哥,嘿嘿。」廖響雲最願意幹的事兒就是交朋識友,所以他每次都主動示好,才會這般嘿嘿傻笑。
Lucas眼瞳深邃,廖響雲笑得人畜無害,不知是道行高深還是在這跟他扮豬吃老虎,他可真敢說,全瞧上了?想拿自己當冤大頭嗎?
「我是來陪泉泉買衣服,你看,總不能你給買的衣服都超過了泉泉的多吧?呵呵。」Lucas給彼此找了個台階,想著在怎麼沒有眉眼高低這次也知道該怎麼說話了吧。
「所以盧表哥就只能送我一件衣服啊?」這蹄子說話走腎不走心,能氣死個人,問的還挺理直氣壯。
Lucas被噎的一時沒了語言,只聽廖響雲討好一笑說:「盧表哥千萬別破費,你還是都給小泉買吧,」這種客套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別說他自己都覺得彆扭,連一旁的溫泉都驚訝的要死,曾幾何時眼高於頂的廖響雲說過這種客套話啊?
「麻煩,除了我剛剛那幾件試過的不要,其他的都一款一件給我包起來。」
「......」Lucas不會了,溫泉暗笑他不自量力,廖響雲誰啊?人家有個牛逼的老公,所以他是殿堂級購物大師!
「廖先生您眼見就是獨到,剛剛那幾件果然不趁你的氣質呢。」
「所以我才穿起來試試,那個顏色好奇怪,我一打眼就覺得不行。」
「呵呵,是的是的,哦對了,這次還是給您送到上次指定的地址嗎?」
「啊,你們有時間嗎?沒時間我派司機過來拉也成。」
「那這樣啊,真是太感謝廖先生了啊。」
那邊曲意逢迎,十萬分地巴結著廖響雲,這邊Lucas就地石化。很快,Lucas整理好心緒,他開始用不同的角度想問題,廖響雲這個人值得他深交,瞧他揮金如土的架勢,身後背景一定不小!
第065章 愛丁堡
果然沒出乎Lucas的意料,出門一瞧廖響雲那輛價值千萬的「坐騎」要他更加確定了拉攏廖響雲的決心。
沒用他張羅,廖響雲自己就吆喝著要請盧表哥吃大餐表表心意,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Lucas這次沒在說大話,全都依著廖響雲,一頓飯吃個半飽,出去一算帳,干進去十多萬,飯錢不多,主要起了一瓶牛逼的洋酒。
Lucas連倍兒都沒打,直接掏腰包背著廖響雲率先結了賬,然後又會回去聽著廖響雲嘰嘰喳喳。
溫泉覺得廖響雲就一大傻逼,居然花錢請個嫖他朋友的嫖客吃飯還稱兄道弟,真不知道怎麼說他好。
直到最後廖響雲張羅結賬的時候,他和廖響雲都知道Lucas已經結過賬了,無視廖響雲的聲音,溫泉幾乎用扭曲的目光去探究一向吝嗇的Lucas,他不懂這是為了什麼。十萬,那可是十多萬啊,夠這老色鬼嫖他們一個季度了!
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相互交換了電話號碼,親耳聽著他們約定下周出海,溫泉覺得這一切可真可笑。
不平、抱怨,同時也開心。交換吧,約定吧,到時候要你家遲騁知道你跟個老色鬼一塊玩看你怎麼交代,蠢貨!
一周而已,轉眼就到。這七天廖響雲都乖乖的白天去他的《女王》,然後晚上早早回到家抱著電話跟遲騁聊電話煲,偶爾還能電話激情一下,給他高興的跟個什麼似的,絲毫不曉得遲騁受了傷,腹部裹纏著紗布,上面還在滲血。
週末,溫泉打電話告訴廖響雲不用去接他,要他直接去碼頭就好,廖響雲不疑有他,風雲電掣的駕車而去。
到了地兒,溫泉拿不知道用哪裡的座機電話給廖響雲打電話,說他電話沒電了,跟他同住的房客鑰匙忘帶了,他得先去送鑰匙,要廖響雲別等他,先和盧卡斯去島上,把燒烤的那些東西先準備著,正好他這面忙完坐車直接去島上找他們的時候就能開吃了。
廖響雲信以為真,滿口答應著溫泉,掛斷電話後就開開心心的上了盧卡斯的快艇......
英國Edinburgh(愛丁堡)
在市中心陡峭懸崖的城堡上可一覽無遺那些經典建築,隨便走在一條街道上,你也會被碉堡上那時隱時現的城垛、冰冷的火山峰和高聳的山巒的美麗和氣勢懾服。
此刻,城堡的書房中坐著一行人,有受傷的遲騁,有風塵僕僕趕到的全二以及他家王子,另外一面坐著滕子封與愁容不殿的江小魚。
門外,一左一右站著黑龍與黑濤、追隨全二的東城老大班尼、北城的天星,還有滕子封的得力助手以及江小魚身邊的綠茶。
終於,王子率先打破了一室的肅靜:「你手上拿的是5.45乘18口徑FMJ金屬彈頭子彈,是手槍專用子彈,PSM手槍,事實上,私持手槍在英國是違法的,只有少數人可以持有那樣的槍械,既然是這樣,追查槍的來源不會太困難。」
沒人說話便已經全部心領神會,接著,王子又道:「沒錯,hockshop(當鋪)。」眼神與全二的目光交匯,「我這就跟班尼去辦。」說著,王子便急沖沖的開門帶著班尼跟天星而去,只留給愛他的全二一抹快速駛離男人視線的削瘦背影。
「錢有兩種,花掉的是錢,是財產;沒花掉的是『紙』,是遺產。」食指扣著桌面,江小魚突然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眸光直逼那旁看起來一點不像似受槍擊的遲騁,「遲蠍子,賣給哥兩把槍,哥替你作了那幫要錢不要命的雜種去。」
遲騁輕搖著手中的紅酒杯,眼底氤氳起一片猩紅,凌厲的視線全被隔絕在那金絲眼鏡下,他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沒人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也許是道義、還有可能是兄弟情深,亦或是他家的小雲......
「這件事跟陳脫不了關係。」滕子封篤定。
全二把話茬接過來說:「暫且不急,這事兒小混蛋(王子)到時候會給個交代的。」他家王子實力不淺,這些年隨著大家早已歷練出來,成熟穩妥不說,腦子裡那二倆肉掏出來上秤量有時都比全二多三兩。
接著,全二又道:「前倆天的新聞各位都看了,利用青少年跨國運毒案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小魚也因此損失了一筆數目不小的美金,」把臉扭向江小魚,「我們得另辟出路,最好是個生面孔。」
話說了一半就此打住,全二順手按下了桌上電話的內線,對方收到指令後全二扣上電話,又拿起遙控器按下去,唰的一聲,書房東牆整個拉開,從裡面透出一面單面反光玻璃,好戲開演......
「我跟兄弟以前一起進東西,多到跟聯合國一樣。」說話的是江小魚販毒集團在英國基地下屬分支的一個區的頭頭兒X。
「唯一要緊的顏色是綠色。」這位是X的牽線人庫茲。
「所以你回來多久了,現在來看我?」
「好了,X,你知道我現在不能跟罪犯混。」
「我知道,所以我才在這裡,像我們這種倆出局的,不能現身街頭。」
「沒錯,老兄。」
「街頭不安全,所以你回老本行了是嗎?你怎麼沒跟自己兄弟混?」
「他們沒一個腦筋靈光的,我告訴你,那些日子結束了,我帶了一個新手。」
「這樣才聰明庫茲,錢留著自己賺。」
X看向庫茲,隨後向門口的保鏢示意,很快,一個看起來像似正了八經商人的男人被帶進來。
他有些拘謹,瞧了一眼他的引薦人庫茲之後坐下來,然後沖X自我介紹:「我叫約翰。李。」當然,他們全程說的都是英語。
他聲未落,他對面的X突然舉槍對準了他,而約翰李本能的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氣氛一時間凝固住,甚至緊張。
約翰李的面色蒼白,他垂著眼根本不敢去與窮凶極惡的X對視,但他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就在此時,他卻聽他對面拿著手槍對準他腦袋的X一字一句說:「這就是我想要的反應。」言外之意就是他很滿意約翰李下意識的舉手投降的舉動。
偏開頭,X身上的殺氣正在減退,「沒被槍指過吧?------假如你是條子,我還沒看過這麼大塊頭的,」收回槍放在了離手最近的桌邊,X抬頭問還傻站著的約翰李,「老實說,你為什麼來我家。」
神經依舊緊繃的約翰李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看庫茲後老實回答了X的問題:「我沒有貨也不販賣,但我懂一點生意,如果有人需要運輸,我可以提供,零風險。」
「永遠有風險。」X謹慎的插言。
「我的方法讓風險降到最低。」
「我想知道一個成功的生意人為什麼要冒險?」X仍有質疑。
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從事營建業,目前的狀況很快就完蛋,我看不出復甦的機會,我什麼都願意去做,去維持我的事業,我投注大多太久。」
X把話接過來問:「所以你能運多少重量?」
「我的卡車可以運半噸不引人耳目。」
「半噸?」這是個誘人又令人驚喜的數字,但X並沒有被沖昏頭腦,他理智的發問,「老兄,要是我的生意有一千磅,現在就不會坐在這個鳥窩。」
「我只是說無論你要運什麼我的卡車都無所謂。」
始終沒發話的庫茲突然說:「你知道邊界卡車要稱重的吧?你要怎麼掩護?」
「我們可以把重量抵消掉,稱重常常不准,就算警察運氣好也只是抓司機,上貨和卸貨我們都不在現場。」
X笑看著庫茲:「聽起來他準備玩一把,」狠吸一口煙言歸正傳,「你想分多少玩家?」
「批發價的百分之十五。」
「我才不會給超過百分之十。」
「我知道我要先證明自己,如果第一趟順利,我們重新談判。」
「你要自己開第一趟,大家都知道X的遊戲規則,我們要先看你行不行,之後或許可以再談。」
「成交。」
單面玻璃後的劇目就看到此段終止,全二按下按鈕要像似從中間被撕開的牆壁重新契合在一起,他瞧著在座的各位問了觀後感:「怎麼樣?」
「找身家清白的生意人,這招誰想的?」江小魚略顯驚訝,激動倒是談不上。
瞧著全二賣乖那個得瑟樣,遲騁輕搖著紅酒杯笑而不語,他有些心不在焉,莫名的很想他的小雲。
照片已經被他加密存在手機內,那段視頻無論要他的心裡還是生理都大大的得到滿足,為此,遲騁很開懷,就連被子彈射中的腹部都不要他覺得痛。
「他家王子唄,沒瞧全老二的尾巴都啷當出來了?得瑟!」嗤之以鼻的是滕子封,同時很大方的送了全二一個「靠」的手勢。
「好了,各位紳士,用餐的時間到了。」滿腦子都是他家小雲的遲騁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這些事情上,於是他率先起身結束了這一上午緊張又密集的會議走出書房。
第066章 珊瑚島
「對不起,您撥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遲騁撥了三遍廖響雲的手機,最後一次他迅速中斷撥號,毫不猶豫的給黑林打了過去......
不是專業人士永遠不會明白,手機如果只是單一的關機沒有用,警方的GPS定位可以立即就激活你的手機,按照國內的刑偵水平來計算,除非你關閉手機之後還要把SM卡從手機內撥下,這樣才不會被GPS定位。
廖響雲的手機經過特殊技術處理,除非廖響雲把手機損毀丟棄,不然即便他手機關機依舊能通過衛星頻道發射定位信號。
尋不到人,有人著急了......
珊瑚島
珊瑚島雖叫珊瑚島,但島上千真萬確沒有珊瑚,它就是一座純天然的轉生島嶼,常年吸引著喜歡冒險和野營的驢友們登陸。
來到島上的廖響雲已經完全沒了一開始的躍躍欲試,他坐在一塊光裸的礁石上發著呆,本想著催促催促溫泉的,結果這見鬼的島上還沒有信號。
於是,他玩起了《節奏大師》,玩的津津有味,一直有味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這才變得沒味起來。
噓了一口氣兒,廖響雲哀歎連連:「呼,好無聊哦......」
正在那搭帳篷的Lucas瞧他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兒,便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跟他找話:「怎麼了?覺著沒意思了?」昨晚他被溫泉詐去了一筆錢,不過是他心甘情願給的,目的就是想從溫泉的嘴裡套點關於廖響雲的信息,結果這錢他沒白花。
知道了現在眼皮子底下這人是『海藍』總裁的人,還是個雛兒,這點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打蛇打七寸,溫泉恰好打上Lucas的七寸,這男人有處子情結,他們店兒裡新來的MB,都得在他這過一水,所以他昨晚故意將廖響雲還是個沒開苞的童子雞的事兒講給Lucas聽,他自己要活膩歪了想找死,那別人也攔不住。
「你不覺的無聊嗎?」廖響雲揚臉問。
「被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好像有些挺無聊的。」呵呵笑著,Lucas想要討好廖響雲,他喜歡他,只是單純的想操他,不過他是理性的男人,知道孰輕孰重。
「無聊的話你就放個屁追著玩啊!」瞇著眼睛,露出一口小白牙。
「......」
「哈哈,我說完以後突然覺得不無聊啦。」
「......」
「咦?看你很無聊的樣子,這是要鬱悶的節奏嗎?」
「......」
「你怎麼不說話了盧表哥?」隨手抓起一截枯樹枝戳在沙子上畫圈圈。
「呵呵,聽泉泉說你昨天去看病了?」果然名不虛傳,這小子空長個好看的臉蛋、著操的屁股,腦子的確像溫泉說的那樣,有點不靈光。
「啊,昨天去檢查身體去了。」問啥答啥,好說話。
「那醫生怎麼說?」寒暄客套。
「說我頸部以上癱瘓,嘿嘿。」
「頸部以上?那是什麼病,嚴重嗎?」Lucas感到吃驚,活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頸部以上能癱瘓。
「就是腦殘,沒得治。」莞爾,還挺羞澀。
「......」
Lucas抓狂,他簡直跟廖響雲有代溝,而且代了不止一個溝,那傢伙的思想太跳躍,明明上一秒才說道好像要下雨了,下一秒就會把問題拐到你這個年紀的大叔會選擇玩手機遊戲之類的白癡話題上。
就是一個瞧著漂亮其實沒什麼內涵的「花瓶」,簡直白瞎了他那張令人感到賞心悅目的臉蛋和那完美的小身材了。由此可見,無論男人女人圖有外表根本沒用,只有內在豐滿才能征服他人。
「小泉怎麼還不來啊?他是不是了啊?」有人傻傻的問。
「瞧著快變天了,可能直通這面的船停運了。」不算扯謊,只能說今天連老天都特別向著他做事。
「那怎麼辦?我們趕緊開回去接他來啊?啊不行,要不咱們趁著還沒下雨回去吧啊?」廖響雲基本沒跟陌生男女或者只有見過一面、兩面之緣的人獨處過,他很不習慣。
他這剛嚷嚷完,轟隆隆的打了個閃,接著一陣急促綿密的雨滴便落下來,Lucas倒是臨危不亂,指揮著廖響雲趕緊過來給他搭把手,快些把這避雨的野營帳篷先撐起來。
廖響雲哪幹過這活兒啊,Lucas指揮他他還挺高興的,覺著新奇,爭著搶著往上衝,結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把自己造的跟個泥猴子似的,那一身白衣服混兒畫的。
Lucas快手快腳的把帳篷搭好,可廖響雲扭著不肯進去,他嫌自己的衣服沾上了泥巴,想用雨水把白衣服上的泥印子衝下去後再進帳篷。
這還是最後倆人折中之後的辦法,要不是Lucas極力阻撓廖響雲,這蹄子掙命的要往海邊沖,高低要下海泡一下。
如果Lucas放任他這面去做,那跟眼睜睜的看著他自殺有和差異?
「阿嚏」把自己得瑟感冒的廖響雲濕淋淋的縮在帳篷一角,卷髮澆成了直髮,一根一捋地粘在他的面頰、脖頸。他抱膝而坐,Lucas側面看過去有些口乾舌燥。
白色的休閒褲被雨水淋濕後變成了透明,Lucas看的特清晰,廖響雲裡面穿了條水粉色的三角內褲,真是騷包的顏色,卻出奇的適合他。
上身同樣穿的白色,衣服的料子原本就薄,這會兒更是濕噠噠的全都沾黏在廖響雲頸瘦的身子板上,淡色的乳粒頑強地從他環胞的手肘中鑽出,那衣服單薄的連那略微發深的都看得清晰。
吞嚥一口唾沫,Lucas簡直佩服自己,新時代的柳下惠不成?色字頭上一把刀,但又有多少英雄豪傑能抵得住美色呢?
他不得不承認,腦殘的廖響雲實在勾人兒,他像掉在你腳邊的一百美元,沒有任何道理發現它的人不去折腰拾取。
目光變得猥瑣,原本只是在腦子裡意淫一番而已,可老天爺給他來了個天時地利人和,這要Lucas有些動搖。
「我有此冷,阿嚏。」落湯雞的廖蹄子楚楚可憐,連帶著他那個委屈小眼神都濕漉漉的。
「所以?」Lucas有些蠢蠢欲動,莫不是他是個表裡不一的小騷貨?
「我們來聊聊天吧......」面對廖響雲,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思維千萬不要正常。
「......」
「長頸鹿頭上那兩個揪揪是什麼?」
燥熱,Lucas瞧著眼前的廖響雲就跟頭小鹿似的惹人愛,隨便扯謊:「那是路由器,動物園裡的WIFI都靠它了。」
「這樣啊?哈?路由器原本這麼來的啊,我就說嘛,嘿嘿。」
「......」這腦殘的腿可真長,摸起來的手感一定很棒,他男人留著不用還真是暴殄天物。
「你很餓嗎?」
「?」
「我覺得你看人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你看人挺準。」
「哦------對了,你大家怎麼不談戀愛?」
「沒人看的上唄。」
「那你們班其他男生都談了?」
「嗯,都是找的同班同學。」
「就沒一個女生看的上你?」
「女生?我們機電專業沒有女生。」
「------啊?原來就你自己是異性戀?哈哈哈哈。」
「......」
溫泉沒來,現在又如此狼狽,手機還沒電了,廖響雲的心情又瞬間低落下去。
「你這樣不成,穿著濕衣服會著涼的,你有帶備用衣服嗎?」
搖頭。
「你先挪挪地兒,我把被褥給你鋪上,回頭你把身上的濕衣服和褲子都脫了,蓋上點毯子捂一捂能舒服些。」Lucas並不色急,就算白給他上他也得掂量掂量,充其量他揩揩油而已。
像個正人君子,Lucas鋪好床鋪後,擰開水壺的蓋子倒了杯熱水給渾身發冷的廖響雲暖了身子,他看著他笑的寵溺,要吹了風、淋了雨的廖響雲有點迷糊,好像瞧見了遲騁在對他溫和的笑。
見廖響雲不動地兒,Lucas解釋說:「你瞧這些設備都新的,標籤還沒拆呢,脫了進去躺著吧,要不然一會有你遭罪的,我把電爐子點起來,你這衣服這麼薄一會兒就能幹。」
眼神閃了閃,廖響雲猶豫了一會「哦」了一聲後便慢吞吞的往地鋪那靠。
純情的小處男,Lucas一瞧就知道他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脫衣服,便藉著點爐子的功夫乾脆把身子整個轉過去,心尋思先要你脫了,其他待會兒都好說。
緊鑽進被窩,Lucas是時候的轉回身子,笑著把他脫下來的衣服撿起來拿到一旁。
PS:我去,小雲被我寫的可真白。
第067章 小島一日。
Lucas抓著廖響雲的內褲嘿嘿笑著:「這小味兒真騷......」
「很冒昧,打攪了,我們的帳篷出了點小問題,能先到您這來躲躲雨嗎?」外面大雨滂沱,一把聲音伴隨著掀簾子的聲音飄入,隨即四個人相繼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
「三......三爸......」揪著毛毯擋在身前的廖響去在瞧見Bnlan(布萊恩)撐著雨傘與遲嵐並肩擠進來的那一刻,瞬間三魂丟了七魄。
同樣的,遲嵐在踏進這間帳篷的一瞬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衣冠不整、正往下褪褲子與內褲的盧卡斯。
接著,令他感到萬分震驚的是他瞧見了他的「大兒媳」廖響雲!!!!
「小雲?」蹙眉、面露不悅,饒是誰瞧見了這一幕心裡也不會好過,首先視覺上的第一感官就是當事人認定某種情緒,「怎麼回事?你的衣服呢?」
「衣服濕了,在爐子上,我,我們什麼都沒幹,你要相信我三爸,我還是處男!!!」
「......」
「......」
「......」
盧卡斯腦筋靈光,一瞧這架勢立即作出反應,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客套的想要對遲嵐討好。
只是,瞧著面善其實了清怎麼好說話的遲嵐,現在不會慣著家人,自然更不會慣著外人。
他無視盧卡斯筆直地瞪著手忙腳亂裹著大毯子爬起來的廖響雲冷靜的說:「沒有發生不是重點,關鍵在於你們剛剛是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準備發生些什麼嗎?」咄咄逼人的字眼要平日裡牙尖嘴利的廖響雲支支吾吾也答不上話,遲嵐惱怒時的氣場太強大,廖響雲畏懼。
見狀,一旁的Lucas陪著笑臉又湊上來,才張嘴喊了一句Uncle就被遲嵐不善的目光瞪得把他原本想要脫口而出的話噎了回去。
「如果我高興,我可以隨時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足球踢,所以------你最好給我閉上你的嘴巴。」這是威脅,遲嵐一點沒慣著他面前的Lucas。他現在關心的是那不著寸縷與陌生男人共處一室的廖響雲。
遲騁是他的親子,作為他的父親,遲嵐比任何人都瞭解那頭優雅卻狠戾的野獸,這件事如果被遲騁知道,那麼,這個男人會被他笑著送上西天去見閻羅王。
唇角上翹,眼中儘是冰冷:「不要妄想打小雲的主意,你那點心思露的太明顯,以後離他遠點,現在就給我滾出去。」遲嵐看人的眼光是獨到的,他的閱歷成就了他的火眼金睛,Lucas在他面前還太嫩。
這面遲嵐的聲音一落,那旁Bnlan(布萊恩)便拔槍配合起來,帶著玩弄著那只黑洞洞的槍管,且帶著張揚的壞笑用戲謔的眼神來回打量已是一臉清白的Lucas,後者屁滾尿流的立即抓著褲腰奔出去。
瞧著廖響雲一副小媳婦的委屈樣兒,遲嵐的心柔軟下來,那孩子蹲在電爐子跟前正往身上套濕噠噠的衣褲呢,真是要人心疼。
他瞭解遲聘,更瞭解廖響雲,無論何時,哪怕今兒是廖響雲跟那個傢伙躺在一個被窩裡,他也相信廖響雲是清白的。
只是,信歸信,面子上的一些事還是要做足的,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堅決杜絕此類事情再次發生,現在就得給廖響雲警示。
「說吧,怎麼回事?如果你不想要老大知道這件事兒的話。」小小的威脅立即立竿見影,廖響雲快被嚇尿了。
「別別別,爸你千萬不要讓遲騁知道啊,我招我招我全都招還不成嘛!」襯衫的扣子因為著急系得七扭八歪,褲子的拉鏈也不知怎麼還給拽壞了,被盧卡斯猥褻過的粉色內褲廖響雲直接丟棄,他嫌噁心,所以他現在的樣子挺狼狽的,蹲在一角,仍舊用毯子裹著自己,像個逃亡的難民。
Bnlan拉過一把小椅子給遲嵐坐下,他自己抱著膀子站在男人身邊瞧熱鬧,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真是欠扁。
做了錯事的孩子永遠只有一種表現,就廖響雲這樣的,蹲在犄角旮旯唯唯諾諾的想盡一切辦法來將功補過。
他支支吾吾、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的經過給遲嵐講了一遍,他怎麼購物的時候巧遇了溫泉,又怎麼跟他們兄弟相交甚歡,所以就約了今天出海遊玩。
之後又向遲嵐抱怨老天不作美,下了這麼大的雨,輪渡都停運了,所以溫泉沒趕得及,怕遲嵐不相信,甚至把購物那天他和遲騁通話的內容像復讀機一樣,一字不漏的學了一遍。
「請你相信我爸,我說的都是真的,所以我很開心,所以我就去瘋狂shopping,所以我就碰上溫泉,所以我就認識了他表哥盧卡斯了。」
「......」布萊恩無語,這位要不要這麼奇葩啊?把電話激情那點私事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抖出來,服!
「......」
外面的雨聲突然密集起來,三個人不約而同的朝著帳篷的捲簾門望去,被推進來的是一身狼狽的溫泉,隨後信步而來的是大全先生跟小全先生。
「這傢伙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什麼,」小全先生旁若無人的開始向遲嵐獻媚,溫泉不過是他的一個幌子,要不然他拿什麼進到這帳篷裡來?
大雨滂沱的,遲嵐跟布萊恩孤男寡男的共處一室實在要尾隨他們上島的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焦躁。
就這麼生闖進來萬一沒啥那他和大王八怎麼交代?不進來瞧瞧還嚥不下去這口氣兒。
趕巧了,被他們在樹木裡碰上了正急沖沖欲要返程的溫泉,大全先生一個眼神過去,小全先生立即靈機一動。
「對不住了您吶。」大手一揮,扯起溫泉的領子就強行把人給帶到這來了,沒成想還歪打正著。
「小泉?」廖響雲驚訝,嘴角咧出弧度,聞言,遲嵐刻意瞧了溫泉一眼,「哈?你什麼時候到的?我還以為你來不了了呢,嘿嘿。」
「阿雲,我一到就下雨了,手機還沒信號,我找了好久也找不到你們,正想著回到碼頭避避雨呢,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抓到這裡來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遇上了逃到島上的劫匪呢,那個阿雲,這些人你是不是都認識啊?」溫泉急忙靠過去,拉著廖響雲明知故問,「對了阿雲,盧卡斯呢?你們不是一起先到的嗎?」
「那個......這......他......」廖響雲眼巴巴地瞄了一眼遲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把實話說出口。
「他臨時有事就先回去了。」站出來給廖響雲解圍的是遲嵐,前者唏噓,還從來不知道三爸撒謊這麼厲害,臉不紅心不跳的。
廖響雲扯扯溫泉的衣角,示意他先閉嘴,於是,倆人湊一對兒的窩在旮旯不言語,默默垂著腦袋假裝看不到眼前的劍拔弩張。
「大伯、二伯,這麼巧也來島上?早知道您二位來,開始咱們就一路好了,呵呵......」在遲崗的面前,布萊恩有些恃寵而驕。
布萊恩對全靄以及全釋的不敬遲嵐感到不悅,可轉換思維與角度之後,遲嵐會矛盾的覺得很解恨。
大王八小王八竟敢聯合起來唬弄他,怎麼可以拿癌症這種謊言來詛咒自己的健康?只有他自己清楚當時的絕望,他以為全靄全釋要離他而去了,結果......結果一切只是個騙局,該死!
「請你們兩位出去,不請自來是沒人歡迎的。」遲嵐轉過身,用背影面對身後的大小王八,其實現在這樣挺好的,隨心所欲很快活,反正那種事情他們兩個湊到一塊也是一樣可以解決的,況且他們的外面還有那麼多的孩子讓他們消遣。
小全先生不要臉,硬著頭皮往遲嵐跟前湊合,大全先生卻二話沒說轉身掀開簾子走入雨中。
角落裡的廖響雲屏住呼吸,連大氣兒也不敢喘一下,至於他旁邊的溫泉更沒人在意。
氣氛突然沉靜下來,誰也不說話,布萊恩這回卻變成了乖乖仔,退到一旁不置一詞,儼然一副等著好看戲的架勢。
小全先生見遲嵐鐵了秤砣死了心一樣的決絕,便甩下一句「這帳篷的空間太小,我也出去澆一會給你們騰個地兒待」後,昂首闊步地就闖入快要下冒了泡的大雨中。
遲嵐氣結,他們都是多大歲數的人了?哪裡還經得起這般折騰?那雨幕大的完全遮擋住帳篷裡外的視線,他在那如坐針氈,手指因為不安來回拉扯褲子的面料。
那旁的廖響雲一愣,不明白三爸這是幹啥啊,咋還用那種怪怪的眼神瞧他?
愣了半秒鐘,這蹄子後知後覺,急沖沖起身衝出了帳篷,想趕緊藉著這事兒把剛剛的過兒彌補過來。
第068章 劍拔弩張的小帳篷
「爸爸爸,哎呦澆死我了......」
「......」
「......」
「爸呀......爹呀,您二老趕緊回帳篷吧,我爹爸心疼了都。」
「......」
「......」
爹爸?這詞是廖響雲造的?什麼也不想說!
撐把雨傘,想要為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避雨,那麼自己勢必就會挨澆,傘就那麼大點,指定是容不下三個成年男人的。
手忙腳亂,甚至在那哭天搶地,廖蹄子那還不忘百忙之中試探一番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嘿嘿,那個啥,大爸二爸,您二老剛剛進帳篷之前是不是沒瞧見什麼不該瞧見的人吧?」
人?
什麼人?除了布萊恩還有別人嗎??
「就是那個,你們進去前沒撞上從裡面跑出去的什麼人吧?嘿嘿。」
從裡面跑出去?
難道除了布萊恩還有其他野男人跟嵐一塊來小島嗎??
「爸!爸!你倆倒是說句話啊???------進不進去啊?我這都快被澆死了好嗎,阿嚏------」
「......」
「......」
帳篷裡坐著的遲嵐抓心撓肝,一晃二十幾年就這麼過去,他們的遲騁、全想、全響也都快三十歲的人了,說他對帳篷外那倆個王八羔子不心疼都是違背良心在說話。
這麼大的雨澆著......
「爸呀,不成啊,我叫不進來那倆爹啊,爸爸爸你別急------我扛也給你扛進來他們。」狼狽不堪的廖響雲一掀簾子露出半個腦袋,一身的雨水阿嚏連天。
終還是沒沉得住氣,遲嵐一身怒氣地起身掀簾子走出去,淋著雨站在那兒不吭聲,小而晶亮的眸子冷冷地掃過他對面而立的全靄與全釋,其實不用他說什麼,倆王八犢子就不約而同的一塊向他走去。
「哎呦喂,爸呀你們不能這樣重色輕兒媳啊!!!!」被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倆手奪了雨傘的廖響雲像個落雞湯,被推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齜牙咧嘴帶打噴嚏。
他像一縷空氣般被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無視,沒人理他,最後他自己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捂著腦袋滾進了帳篷。
氣氛再一次變得沉重起來,帳篷裡擠著六個大男人,除了布萊恩和溫泉好一些外,其他四人皆濕了身。
「嵐......」全靄欲言又止。
「事情的本意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和老王八的確是太在乎才怕失去......」全釋接過全靄的話茬想對遲嵐做出正式的解釋。
「那些不需要解釋的事情,從你張嘴的那一刻起,你已經輸了。」布萊恩故意挑刺兒,在這破壞本就不好的氣氛。
溫泉知趣的一聲不吭跟著看好戲,廖響雲癟癟嘴很有自知之明,凌厲的鷹眸掃過不屑的布萊恩,全靄仍是沒有發言。
全釋不像全靄那般沉默少言,即便眼前的這小子是查克的獨子也實在太自不量力。
咬牙切齒發狠道:「如果你沒瞎,就別用耳朵去瞭解我。」這話說的很有深意,廖響雲眨眨眼,看不出二爸這話到底是對誰說的,「人在的時候,以為來日方長什麼都有機會,其實人生是減法,過一天少一天、見一面少一面!!!」
遲嵐的髮梢上滴著雨水,全釋的話讓他低笑出來,眸色深深淺淺:「有時候,沒有下一次,沒有機會重來,沒有暫停繼續......」這句話的層面又深了一層,不禁要全靄也隨著全釋心驚肉跳起來,拒絕的意思已經太過明顯,他們的嵐什麼也不想要了這是!
這話音未落,不等全釋怎樣全靄先急了,他一個跨步上前,伸手扯起遲嵐的手腕匆匆脫口:「嵐,夢想中的愛情總是完美的,但現實總是給你打折扣,我們需要用夢想去改造現實,這樣的機會你也要吝嗇嗎?我們已經不堪到要你連夢想的膽量都沒了嗎?」
「我認可你的話,但------我不認可你現在的態度!」遲嵐將自己的手腕從全靄的大掌中抽出,火氣又上升了一個檔。
「不要的東西,再好也是垃圾是嗎?」全靄難消心頭快速燃起的那團無名火。
他卑躬屈膝,他刻意討好,他放低姿態,把能推脫不能推脫的事物全都下放到了三個兒子的手上,錯了就是錯了,他沒什麼想要狡辯,怎麼就不能在給他一次機會重新來過?非得要死一個才甘休嗎?
「遇上什麼人是命運的事,但愛上什麼人、離開什麼人,就是你自己的事,你明明原諒了我們,卻無法真正的快樂起來,那是因為,你忘了原諒你自己!」
全靄說得對、罵得好,遲嵐怎麼可能真正恨得起來他們呢?人在高處身不由己的道理又豈會不懂?
他只是不開心,是的,他不開心自己不能狠下心,不開心自己口是心非,不開心他即使搬出來住他的那顆心還是落在了大小王八的身上。
「我宣誓,我志願加入喝酒隊伍,我願意遵守喝酒規律,維護酒場秩序,敬酒時酒滿敬人,對方敬酒先乾為敬,任何場合一件打底,主動走關,來晚先吹一瓶,一口乾完,划拳吐字響亮,一拳一杯,拳拳有酒,互敬互愛,各不吃虧。沒事就吹瓶瓶,吹得慢的加一瓶,努力精通各種遊戲,不躲酒,不耍賴,別人喝多了主動幫忙,延長共同玩樂時間,如果你也願意,請把這段話編輯成公益短信,提高喝酒素質從我做起!」廖響雲不是時候的唸經,氣氛太嚴肅了,他感到很不適應,所以才想給大伙講個很不好笑的笑話調節調節氣氛。
這蹄子二到無窮,一邊念叨著公益祝酒詞,一邊翻出罐啤發圈,傻不啦嘰的也不看看大家的臉色再行事:「嘿嘿嘿,爸爸爸!你們不總是說啥事兒酒桌上辦嘛,來來來都喝點,阿嚏,阿嚏------感覺一來,這事兒自然就迎刃而解了,哈哈哈哈。」
「......」
「......」
「......」
「......」
「......」
全軍覆沒,全部被雷的人仰馬翻!!!
帳篷外大雨滂沱,帳篷內落針可聞,六個男人六種心情,各懷鬼胎、各有心事。
後來黑林駕著直升飛機找過來,按照小全先生的意思是把廖蹄子、溫泉和布萊恩先弄走,黑林不敢違背,第一波先拉走了那三人,至於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以及遲嵐最後如何了,黑林不知也不敢過問。只是後來聽說自那夜之後大全先生就隻身去了西藏還差點就回不來了......
回去之後的日子照舊,就是被憂心他的遲騁在視頻電話裡狠狠地訓斥了一通,廖響雲齜牙咧嘴,最後還是羞答答的在遲騁的指導下自我釋放,舒服的他摔著電話就睡著了,都不知道遲騁什麼時候在夢裡跟他道的晚安。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遲騁歸國的當晚,廖響雲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彩信,嚇得他手腕一抖,手裡的手機便落到了腳下的地毯上。
沐浴之後的遲騁推門而出,瞧見驚慌失措的廖響雲眉峰微挑:「怎麼了小雲?那是什麼?」眼光掃過廖響雲的面眸定格在滾落地面的手機上。
「我充著電玩《節奏大師》,可能是連電了,我就手一抖嘿嘿。」心裡面七上八下的,廖響雲受到了威脅,那種照片雖然是子虛烏有的東西,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想要遲騁知道那天在珊瑚島的事兒。
自從那次回來之後,他還一直沒有與溫泉碰過面,以至於關於他表哥盧卡斯那天反常行為的舉動他也沒來得及在溫泉的面前提。
現在收到的照片拍得特別清晰,而且角度也好,別管是誰,就連他自己看了都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廖響雲心虛,他與盧卡斯什麼事兒都沒有,那他也心虛,他還是跟陌生人共處一室,沒有保持一步之距,完了還脫光了衣服,這種事情很忌諱,就像三爸說的,逮到的結局不是重點,重點是一開始怎麼發生的這沒穿衣服的過程!
對方明顯是沖錢來的,腦筋再遲鈍廖響雲也猜得出,心裡面敲鑼打鼓,著急也沒有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坐著空等。
這蹄子心不在焉,剛剛歸國回來的遲騁卻高漲,積極主動尋找出口在廖響雲這裡自我突破。
冷不防的一把抱起廖響雲就上了床,把這身材頎長的卷髮美人兒擱在自己的腿上,掀開他裹在身上的寶石藍的睡袍,伸出手掌就啪啪啪先來了三巴掌。
「哎呦餵你嘛啊嘛啊,二話不說就先打我屁股????」心情不好的廖蹄子破天荒的不想投懷送抱了,皺著眉頭、瞪著眼睛吼遲騁。
「有沒有想我?」打了廖響雲屁股三巴掌的遲騁心情大好,溫溫柔柔地俯下身子在廖響雲的鼻尖上輕啄一口問他,「想我了沒有小雲......」
心不在焉的廖響雲驢唇不對馬嘴的來了一句:「遲騁我告訴你,姑爺爺今兒給我屁股放假了,它休息去了,你甭打它主意!」
「......」
第069章 我盡量!
他實在好心虛,害怕被遲騁發現手機裡的照片,尋思得先把遲騁弄上床,他一會趕緊下去把照片刪除,不!把手機直接銷毀掉!!!
他這一腳踹得寸,沒使多大勁兒還是要遲騁下意識的一縮,受傷的腹部隱隱作痛,遲騁卻沒有要他的小雲發覺異常。
撅屁股往床裡一死,廖響雲在那挺屍不給予遲騁任何反應,後者溫潤如初,伸手摸上廖響雲的腳踝。。。。。
有些事兒他心裡頭明鏡似的,他就怕像現在這樣起了個開頭,便源源不斷地洶湧而出,到時候控制不好總是會傷害到小雲。所以之前那些年,他乾脆強迫著自己不在廖響雲的身上點火,也基本不給廖響雲機會在他身上玩火。
他從不在那些男孩的身上去找幻想,從不拿他們替代他的小雲,他們是彼此是不同的個體,他給他們所需要的金錢或者地位,他在他們身上消除自身生理的需要。
只是,現在有所不同,遲騁開始漸漸不自覺的在那些男孩身上找尋廖響雲的影子,會在與他們遊戲的時候情不自禁的把對方想成是他的小雲。
他知道,某些東西不應該再一成不變了......
關於那日珊瑚島上的事兒遲嵐親自向他說明,但遲騁想不到的是他的親生父親竟然避重就輕的把盧卡斯這個人給摘掉,從頭至尾就沒提。
所以遲騁知道的真相與那天的實際情況有出處,其他的狀況他都掌握,唯獨不知道還有盧卡斯這一號人物,黑林並未向他匯報過。
雙目裡繾綣絲絲柔情,笑容裡透著點點蜜意,遲騁垂首,含情脈脈的凝視著指尖下廖響雲的長腿。
「哈哈哈......」遲騁被廖響雲的小出兒給逗得樂出來,掀開被子躺上去,伸手還腰抱住身前的廖響雲逗弄他......
心裡裝著事兒的廖大神炸毛了,霹靂撲稜的坐起來,瞪著眼珠子吼遲騁:「你媽個頭的別跟姑爺爺來這套。。。。。」
遲騁今天的「興致」特別高,無論廖響雲怎麼罵他他都受著,笑瞇瞇的瞧著這蹄子衝他撒潑對他動手。
一心想著衝下床把手機裡照片刪除的廖響雲轉磨磨的找借口下去,可遲騁偏不要他稱心如意,死纏爛打的在他身後抱著他的腰桿不放人,咬著他的耳廓低低說:「過來別跑,給老公稀罕稀罕。」
這要是換了平時,廖蹄子早樂開花了,破天荒的遲騁主動上,破天荒的廖響雲拒絕起來,這倆人還真是逗樂。
「我不要!」某人反抗。
「不行,快過來,乖!」某人就想抱著朝思夜想的人好好稀罕稀罕。
「我大姨媽大姨夫全來了!!!」咆哮!
「快點給我消停下來,就算你祖宗十八輩都來了也沒事兒。」白日宣淫的斯文敗類。
「遲騁你是紳士嗎?你真下流!」
「我是個稱職的下流紳士小雲......」
「你流氓!」
「為你這話贊一個!」
「你變態!!」
「加1231231212123!」
「你是要氣死我嗎遲騁?你好雞婆機車又龜毛,你變了遲騁!」
「這不好嗎?」
「好是好,但你怎麼能牙尖嘴利的在這氣我啊老公???」
四仰八叉的躺在那放棄了掙扎,這蹄子氣呼呼的耿耿脖子吼,下一刻就被突然咬上來的遲騁扼住了呼吸。
廖響雲朦朦朧朧的還想著手機裡的那張照片,便不由得心驚肉跳起來,要是在這種時候突然被遲騁瞧見了那張照片會怎樣?不敢想像......
冷靜數秒要自己的熱情褪去幾分,遲騁不羞不臊:「我盡量好嗎小雲?」
眨眨眼、再眨眨眼,廖大神嗷嘮一嗓子賞給遲大少一大腳丫子:「去你媽個頭的吧混蛋!!!!!」
「..................唔」小雲你下腳太狠了。
把人給踢傷了,罪魁禍首跳下床裹著睡袍抱著被子順勢抄起還在充電的手機就衝出了臥房,嘴巴大聲嚷嚷著:「遲騁!姑爺爺今兒要跟你分房睡,這叫情調,不能什麼都依你,我也得拿拿情,晚安小遲子!」
那一腳夠狠,竟寸勁的把遲騁的傷口又給乾裂了,男人捂著腹部瞧著門口啞笑,那蹄子連蹦帶跳的往出竄,一點不知道心疼他,哎......
廖響雲慶幸自己如此幸運,如此這般理直氣壯的搶出他的手機,是被子也被他丟在走廊了,手掌也忘了捻住睡袍,攥著手機一邊不停的朝前走,一邊開始操作,調出信箱刪除,又把手機設置成靜音,他這低著頭走路也不拿眼珠子瞧,「光當」一下子直接一頭與黑林撞個滿懷。
「啪嗒」手機摔倒了他們的腳下,廖響雲立馬翻臉皺起眉毛對黑林發火:「你這木頭是要嚇死我嗎?走路也沒個聲音。」條件反射的彎腰蹲下去撿手機,這才幡然覺悟,他丫的春光乍洩了好嗎!
手忙腳亂的像個跳腳的大白兔,扯住兩肩衣襟狠狠地裹住自己的身體,瞪眼呵斥:「黑林你這流氓就是覬覦我的美色,要你偷看要你偷看偷看偷看!!!」
「............」人高馬大的黑林被廖大神一頓「二指禪」,眼珠子差點沒給他摳露嘍,那怎叫一個悲慘!
「雲......雲少爺......我沒看......我什麼都沒看到......」這人在撒謊,他不但什麼都瞧見了,還看的馬上就有了反應,只有天知道他前一刻還偷偷聽著手機裡的錄音在自嗨。
「還狡辯!還狡辯還狡辯!!!!」金剛指沒商量,不是捅死就戳死!
黑木頭抱頭鼠竄中......
第070章 對聯
翌日,溫泉竟給廖響雲打來電話,電話裡對方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要廖響雲一個人出來,就在他們經常碰面的咖啡店碰頭。
「阿雲,阿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惹到了什麼人嗎?你和盧卡斯怎麼怎麼會有那樣的照片流傳出去呢?你瘋了嗎?如果、如果被遲先生發現的話你們兩個都不要活了啊阿雲......」
溫泉的演技入木三分,倆人往這一坐,他就開始神神叨叨的對廖響雲說明了來意,說他今天一大早就收到了一條勒索的短信,還附帶著那張很不堪入目的照片。
接著,他開始玩心理戰術嚇唬廖響雲,使勁攪亂廖響雲的心智,說這個人肯定不安好心,這是把照片發到他這裡,下一次就沒準發給誰了,他可以為廖響雲保密,別人就未必了,尤其萬一發到了遲騁的朋友那裡那廖響雲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廖響雲緊張得手心裡全是汗,關心則亂,越是害怕什麼越來什麼,被溫泉這麼一慫恿他越發混亂起來。
抓著溫泉的手機反反覆覆來回看那條短信,上面說的很清楚,對方看來已經將他掌控,知道他與溫泉要好所以才會通過溫泉之口傳達給他意圖。
由於遲騁一向把廖響雲保護的很好,要是大模大樣的勒索未必會成功,所以思前想後,溫泉才想出了這一招,他要親自拿這些照片威脅廖響雲五十萬現金。
對方不許廖響雲驚動任何人,這五十萬要他分五次拿出來,到時候會另行通知他把錢拿到哪裡送給誰或者放到什麼地方。
「小泉我的卡都是遲騁的,我要是提現肯定會引起他的注意的,我有些亂,你快幫我想想要怎麼辦?還有我跟你表哥真的什麼事都沒有,那他呢?他也被敲詐了嗎???」
「他也被敲詐了,阿雲你別急,我相信你我肯定相信你,一定是有心人故意PS的照片對不對?」
「不是PS的都是真的。」
「什麼?」
「哎呀我現在很煩,以後我再解釋給你聽,你想想我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出這五十萬來?」
「阿雲,你買手錶吧或者買衣服,反正你一向花錢大手大腳,然後咱們這次買完了再悄悄退掉,這樣就倒出現金來了,然後還不會被發現,你看怎麼樣?」
「好好好,行行行,就按照你說的。」
廖響雲從來沒有這麼盼望遲騁忙他的事情去,自從那天跟溫泉碰完面實施了計劃後他就一直忐忑著,他當時很害怕,拿錢都不敢帶回家,就直接放到了溫泉那。
還懇求拜託溫泉到時候陪他一塊去或者替他去,反正他們要的是錢,只要把錢給了對方就好。
溫泉腦子裡裝的不是水,他只打算勒索廖響雲之後就把那些照片銷毀,他知道貪心的下場會很慘,同樣的路數在廖響雲身上只適合一次,而且還要會鑽空子,多了便會打草驚蛇。
五十萬分五次,已經送出去了四十萬,分別在四個不同的地方,有時候要他把錢放到某個酒吧的卡座裡,有時候會是某條街的垃圾桶中,或者是某個出租車上。
廖響雲始終無法鬆口氣,已經一個月了,那勒索他的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還有最後十萬,只要把這十萬再老老實實的交出去,事情就算圓滿了。
心裡裝著事情的廖響雲火氣很大,完全沒有任何心情做任何事情,遲騁一騷擾他他開始會推拒,然後男人跟他鬧,鬧來鬧去他就急了,急了就會起衝突,接連幾天把遲騁氣得差點沒腦淤血,喊出來的那話根本就沒走心。
遲騁不理解他的小雲是怎麼了,總是會有無名火,動不動就跟他喊上倆嗓子,沒了之前的可愛豁達,無理取鬧到要他火大,竟然兩次喊出分手的狠話,這樣的行為既幼稚又傷害彼此的感情。
感情在親厚,吵吵也就淡了,這是人之常情,沒人會喜歡一個除了發火什麼都不會的怨婦!
廖響雲瘋了似的趕他走,要他趕緊滾到他的那些「奴隸」身邊去快活,他沒有他們聽話,不會他們那麼玩,所以他也不在這耽誤遲大少的良辰美景。
這就是無理取鬧,遲騁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涉足圈子,他正在努力的改變自己,而廖響雲卻在這種時刻說出這種沒有營養的話。
饒是遲騁不往心裡去,一時的氣憤與衝動還是會有的,廖響雲失手抽了他一嘴巴,遲騁二話沒說轉身就走了,從那晚到今天已經又一周了。
廖響雲又後悔又擔憂,他知道自己做得過分,過分是因為他心虛,這是男人的通病,越是耀武揚威什麼其實他越是哪方面覺得心虛。
這期間,廖響雲聽說大全先生出了事兒,小全先生火急火燎的前往西藏,遲嵐鐵了心的沒有跟著去,就在小全先生離開的三天後,遲嵐接到小全先生的一通電話。
對方沒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劈頭蓋臉就給遲嵐一頓罵,罵哭了遲嵐,接著,他們的三爸就披星戴月的也去了西藏。
現在大家都各自「成了家」又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業,都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自然沒有人有閒情逸致來理會廖響雲與遲騁之間的那點破事兒。
黑林隱藏在暗處偷窺著抱著雙膝坐在窗欞上發傻的廖響雲已經有了兩個鐘頭。
對於廖響雲與大少爺之間突然就陷入這種局面的形勢他雖不看好,但私心卻是高興的,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陪著他的雲少爺。
私心的作祟已經要他開了很多的天窗,在遲騁那裡他匯報的信息總有故意為之的疏漏,人要動了情那便猶如撲火的飛蛾。
溫泉自以為他做的天衣無縫,可又怎能逃過黑林的法眼,他黑林是幹什麼吃的?他是遲騁安插在廖響雲身邊的保鏢,有關廖響雲身邊的人他心裡比誰都有數。
珊瑚島那日回來之後他便開始徹查,接著,他跟蹤了最近四次廖響雲與溫泉的活動,從中發現蹊蹺。
他沒有揭穿溫泉是因為他也有私心,就像遲騁明知道溫泉是個什麼鳥,但看在廖響雲的面子、念及他沒有做出直接傷害到廖響雲的事情的份上才留著他。
黑林也是如此,溫泉這次圖的是錢,並沒有直接傷害廖響雲本身,如果他把溫泉的真面目說出來,他擔心廖響雲會深受打擊,這種後果他擔待不起,沒必要為了一個真相去打擊他們愛護的人。
這種事情就好比有一天你與老公逛街,突然在街上撞見閨蜜的丈夫和陌生的女人一起,大概多數成年理性的人不會把這事兒去告訴她的閨蜜。
溫泉故意這麼拖著最後一次交易的時間純屬就是惡整廖響雲,他喜歡欣賞廖響雲那副憂心忡忡、寢食不安的樣子,聽著廖響雲向他傾訴心情,知道他與遲騁正在冷戰,這是溫泉比收穫了金錢更令他開懷的事情。
對此,黑林是厭惡表裡不一的溫泉的,同時還理解溫泉做事的初衷,就像他義無反顧的迷戀上雲少爺一樣,再卑微的人也有愛的權利,其實,他的內心如溫泉一樣希望事情的走向這麼發展。
彷徨、迷惘、矛盾的人不單單是抱膝坐在窗欞上的廖響雲一個......
「雲少爺?雲少爺您的電話。」黑林來到窗邊,喊了魂遊天外的廖響雲不下三遍他才回魂。
「啊?什麼?電話?快,快給我接。」瞧著廖響雲的反應,黑林明白他想接到溫泉電話的那種迫切心情。
他已經受夠了,正打算著如果溫泉再這麼拖下去故意為難他的雲少爺,他明兒就去割下溫泉的舌頭,要他永遠也開不了口。
坐的時間太久,麻了雙腳的廖響雲栽歪著滾下了窗台,黑林手疾眼快,大著膽子直接張開手臂把人給抱住,他知道遲騁不在家,這兒又剛好是監控盲區。
雙腳落地的時候,廖響雲又被自己腳上的拖鞋絆得往前一個踉蹌,頭頂拱著黑林的胸膛才讓自己站住腳,之後他快速搶下電話,捂著話筒一瘸一拐地避開了黑林躲到門外去接聽。
在回來時,黑林看見廖響雲臉上的愁雲已經散去,他難得的露出笑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兒。
想必溫泉抻夠了時間,準備今晚把他的「遊戲」結束掉,算他識相,在不知死活的拖延下去,大少爺那邊保不住就瞞不住了。
「黑林!」
突然被點到名字令黑林有些措手不及:「雲少爺?」
眉眼彎彎一口小白牙:「你知道火車上的售貨員總喊哪副對聯嗎?」
愣住,想想後如實回答:「上聯:香煙啤酒礦泉水烤魚片啦啊,」嚴正以待的繼續,「下聯:白酒飲料方便面火腿腸了啊。」
「那橫批呢?」興致勃勃,大眼睛忽閃忽閃。
「腿收一下!」
「............」
第071章 演技一流
「黑林!」
「?」
「哎......」
「怎麼了雲少爺?」
「好鬱悶!長這麼大我還沒有坐過火車呢!」
「......」
廖響雲高興了一整晚,守在家裡等待溫泉的好信兒,剛溫泉給他來電話說對方通知他去最後的地點交錢,這次不用廖響雲親自去,只要溫泉一個人按照提示走就好。
心裡懸著的一顆石頭落下去一半,所以廖響雲開懷,這一個月來的忐忑、揪心與不安全都煙消雲散,然後他想到了遲騁,覺得特別對不住男人,抓起電話想打過去,尋思尋思等明天接到准信後再打也不遲,就一宿忍忍好了。
然而,這准信讓他一等就等了一大天,溫泉手機不通,開始廖響雲沒有特別的想法,一直到了晚上七點鐘,他開始有些坐立不安。
晚上九點一刻,他憋不住的對黑林說出了他的忐忑,黑林出言安撫,就算報警也需要過二十四小時。
咬著牙,這一挺就挺了大半宿,廖響雲靠在客廳的沙發上熬到了半夜三點半,最後他實在挺不住,不知不覺的歪進沙發睡了過去。
廖響雲對於色彩感受敏銳,喜愛新奇、科技、設計感、某種程度的享樂主義、對朋友非常體貼、對遲騁更有著近乎癡狂的迷,這些主人的特質,都是他的一部分,也都忠實地融合在這棟炫目的主題式住宅中。
他與遲騁的這棟半山別墅整個空間在規劃上面首重概念的傳達,例如各種情境燈光的變化與搭配的各種燈具,就是遲騁非常重視的一環,這樣的堅持在空間中留下許多證據,好比客廳電視牆以LED勾縫處理的細緻光帶,在郁金色的背景上顯現十分立體的燈光效果。
別墅大廳的牆壁上開著小夜燈,昏黃暖色調的光線灑下來,將窩在沙發上進入睡夢中的廖響雲攏在一個光圈中,安靜如斯,猶如新生嬰兒。
廖響雲睡死過去,半個身子從沙發的靠背頂部滑下去,一半卷髮被他壓在頸子下,一半遮著他的臉。
他的手一隻被壓在身子下,一隻搭在臉側,睡袍下的兩條腿錯落交疊,上面的曲起成一個反數字7的角度壓在下面的那條腿上,一雙腳又白又秀美。
一身黑衣的黑林站在門邊不敢上前,甚至忘記了要怎麼呼吸,富麗堂皇的大廳有著嚴密的監視系統,有死角但不是廖響雲躺著的位置。
二層以上的樓層室內沒有安裝監控系統,卻在外牆體密集的安裝著,遲騁對於IT產品可謂癡迷,這棟半山別墅被他打造的堪比科技中心。
他與廖響雲在這裡過著邦德一樣的生活,家就像「黑客帝國」一樣,全是機械化的東西,說不定會從哪裡伸出個什麼來。不僅如此,遲騁可以用手機遠程控制家中的上百樣設備,該系統是由滕子封的科技公司開發的。
除了遲騁外,其他幾人也分別有著這樣一棟滕子封免費為他們打造設計機械化主題別墅。
也就是說,哪怕遲騁現在人在千里之外,只要他拿出那支可遙控這棟別墅機械程序的手機輕輕的那麼一按,廖響雲此刻熟睡的模樣便能進入遲騁的眼底。
造福人類的高科技產物,有時候會很可怕,讓人無所遁形......
握緊雙拳,將滿心的蠢動逼退,那一夜,黑林猶如這古老宮廷內的雕像侍衛,筆直地立在門側一宿未睡。
次日清晨七點一刻,一陣尖銳的鈴聲擾醒了還歪在沙發上沉沉睡著的廖響雲,是醫院的人用溫泉的手機給廖響雲打來電話,對方簡明扼要地詢問了幾個問題後,廖響雲披頭散髮的抓著一件風衣胡亂套吧上之後便衝出別墅,黑林緊隨其後。
「病人剛被送入急診室,你是溫泉的家屬嗎?麻煩拿著這些單子到一樓住院處辦理手續。」
「黑林你去------小泉到底怎麼了?我是他哥哥,醫生你快點跟我說清楚,他有沒有危險啊?要用最好的設備最好的醫生最好的藥物給他治療明白嗎!」
「請您冷靜下來,您說的這些是我們的天職,您弟弟的情況有些特殊,請您跟我來一趟。」
隨後,廖響雲火急火燎的跟著醫生進了辦公室,後者也不繞彎子,直接簡明扼要地將溫泉的病症說出:「您弟弟之前遭受到嚴重的性侵犯,初步診斷肛門撕裂,肛門挫傷且在體內取出異物,其他方面還在檢查中。」
「什麼?」廖響雲覺得是晴天霹靂,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他連累了溫泉,一定和昨晚送錢有關。
醫生像似早已料到廖響雲的反應並不感到驚訝,挑起寬寬的眼皮冷靜道:「如果需要報警,我們可以出示證明協助調查。」
「不不不!不要報警!」廖響雲反應很大,主要害怕牽扯出來這一系列事,咬咬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這種事情總歸很難以啟齒,還是等我弟弟醒來另行再議,如果有需要我會再來找您的。」言畢,起身倉皇逃去。
黑林很快替溫泉辦好住院手續返回,他瞧見廖響雲惶惶不安的站在手術室門外來回踱步,他走過去,陪著他等到手術結束。
溫泉是在被推進加護病房後的凌晨醒過來的,他是天生的演員,他其實應該去全二的『星海娛樂』發展,一準可以出人頭地。
他平靜地睜開眼睛,轉動眼珠兒,很快便在床頭看到一臉不安穩睡相的廖響雲,正拉著他的手腕睡在他的床邊,嗤,可真狼狽!
深深的呼吸,惡毒的目光染上洋洋自得的笑意,最後連嘴巴都露出扭曲的弧度。
然後,靜謐的病房內忽然乍起溫泉極盡神經質般的喊叫:「不要!不要!滾開!全都滾開......」接著,便是一聲聲歇斯底里的嘶吼。
「小泉?小泉?你醒醒沒事了沒事,是我阿雲我是阿雲啊,沒事了有我在呢,別怕別怕都過去了......」廖響雲像得了抑鬱症,趴在溫泉的病床前不置一詞,他心裡過意不去,他簡直不敢想像溫泉的遭遇如果換到他身上會怎樣,那簡直就是致命打擊。
不知不覺他睡了過去,在夢裡他來到上帝的面前懺悔,如果不是他的愚蠢,他最好的朋友也不會遭受那樣非人的對待,......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開始痛恨自己。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像驚雷一般在他耳邊炸響,廖響雲條件反射般的自夢中醒來,果然,他看到的是光帶下失控的溫泉,他面目可怖的樣子彷彿見到了鬼。
無形的尖刀深深刺入廖響雲的心窩,他迫切的撲上前抱住發狂的溫泉,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那顆受到傷害的心靈。
「小泉......小泉你別怕呀......已經沒事了......都過去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小泉怎麼辦?我讓你受到傷害了唔......」廖響雲並不爺氣,他脆弱的時候不會像王子那樣發狠的掄拳頭,而是感同身受的流下眼淚,他是個沒心沒肺的性情中人。
溫泉原本就被虐的鼻青臉腫,加上剛剛又哭又嚎那失心瘋的樣子,這會兒突然安靜下來,一雙眼呆滯茫然,怔怔瞧著緊緊擁著他懺悔的廖響雲發愣。
心中冷笑,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廖響雲,就憑你那智商,我能玩死你,我偏要逆天而為,誰說你生得好就要衣食無憂?我呸!
「小泉你看看我,我是阿雲啊,小泉你說句話啊,別這樣嚇唬我,對不起對不起,我已經給你找了最好的醫生,你很快就會好的,真的,你相信我。」嗚咽一聲,廖響雲還想跟他說他會為他報仇的。
嗤之以鼻,最好的醫生?如果這一切是真的,你找來了又如何?我不照樣還是被強了?這種任人擺佈還要賠笑臉的滋味你豈會懂得?
你這種金貴的人,殺了人惹了禍有人替你撐腰,你們家有錢,你男人還有錢,像自己這種卑賤的人呢?猶如螻蟻,只能認命認栽!不公平!這世界不公平!我倆太不公平!!!!
「阿雲?」先驚後喜再哭泣,「阿雲嗚嗚嗚嗚......」雙手緊緊抱住廖響雲,手臂下的眼睛是毒辣的,他恨不得用雙手將懷中的廖響雲勒死,孱弱道,「阿雲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救救我,救救我阿雲,別拍!不要拍!嗚嗚嗚......」
「拍什麼?」驚恐萬狀,面無血色,廖響雲推開懷裡的溫泉直勾勾的瞧著他呆呆的問,「他,他們拍了你的視頻嗎????」
淚流成河,窩囊的要死,溫泉咬著蒼白的嘴唇點點頭,然後扯起被子哭倒在床上,背後的廖響雲呆若木雞。
PS:關於遲騁的家,借鑒了網絡上有關林志穎家的介紹,其實比爾蓋茨的家更牛逼。
第072章 羨慕的事兒
「你很噁心!」夜半,黑林潛入溫泉的病房,將昏昏欲睡的廖響雲用毫無副作用的迷藥迷昏,來到病床前對溫泉冷冷控訴。
「你要做什麼?為什麼迷暈阿雲?」溫泉的腦袋在飛速的運轉著,理解不了黑林的目的。
「你最好給我放聰明點,」目光如炬,像兩把鉤子,「否則------」黑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溫泉心驚如擂,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做的天衣無縫,怎麼會被黑林看穿?他一定是在詐自己:「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身為阿雲的保鏢竟敢迷暈他,你到底想怎樣?」溫泉瑟瑟縮縮,他是真的害怕五大三粗的黑林。
溫泉是夾縫裡生長的野草,有著頑強的生命力,並且嫉惡如仇,他的手悄悄滑入後腰處的枕墊下,用十指按動了手機上的音頻開關,他要把他們的對話錄下來,如果黑林敢惹他,他就到遲騁那裡去告狀,大不了魚死網破,總歸比他一個人翻船好。
「明天就出院滾回家,不要再來招惹雲少爺,我說過,如果你活膩歪了可以試試看。」
「你以為你是誰?」溫泉性子並不軟弱,甚至在他們店裡出了名的刁鑽伶牙俐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齷齪心思,」原本他只是口無遮攔的隨口一說,沒成想他快速的在黑林臉上捕捉到一絲心虛,眼珠一轉立即接上下詞兒,「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吃的了?你真噁心,你就是遲先生放在阿雲身邊的一條狗,連給阿雲舔鞋面都不配,不知死活的人也不知道是誰!」挑眉,雖然他像豬頭一樣可笑,那氣勢倒是不曾減半,這話說得模稜兩可,如果不是真的,也可以斷章取義,如果是真的,那他這次的收穫可真是圓滿。
他的話惹怒黑林,一隻大手出其不意,鐵鉗般鉗住了溫泉的脖頸,五指收攏,轉瞬間,溫泉便已面紅耳赤雙眼翻白。
「唔......」呼吸被掠奪,溫泉被黑林的手勁掐得面目可憎。
人高馬大的黑林面沉如水,橫眉冷對他五指下的禍害卻不置一詞,用他的行動去告訴溫泉,他殺死他會像捏死一隻螞蟻那樣輕鬆。
黑林不說話這很糟糕,那他等於什麼也錄不到,就算斷章取義也沒有內容給他斷,況且,黑林的手勁太沖,溫泉感到恐怖,那男人凶殘的樣子似乎是真的要在今晚這月黑風高之夜對他慘下殺手!
「唔唔唔......」掙扎,無謂的垂死掙扎。
黑林不會真的衝動到立即殺掉溫泉,掐算著時間、拿捏著指間的力度,就是要故意嚇他一嚇,省得他以後再為非作歹。
「咳咳......咳......」下一秒,被黑林甩開的溫泉狼狽的趴在已經涼透的被窩與被子上劇烈咳嗽,他艱難的樣子就跟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人間一樣。
當他緩過勁後,黑林已經悄然無息的消失在他剛剛站定的位置不見蹤影,似是他從未出現過一般,整個病房陷入一種令人感到恐慌的靜謐中。
果然,第二天溫泉就嚷嚷著要出院,以不想看到任何人為由執意要走,廖響雲起先不同意,溫泉就給他玩「一哭二鬧三上吊」。
廖響雲後怕,只得順了他的意,並讓黑林全程護送溫泉,同時聯繫最好的家庭醫生給溫泉派送過去,在溫泉好起來之前,黑林要負責溫泉的飲食起居包括一切。
對於溫泉對他流露出來的微微退避,廖響雲更為擾心,他整日胡思亂想,卻不敢去見溫泉,他怕溫泉見了他會刺激到他的情緒。
他心裡明白,溫泉的心裡一定是有了此生都不可磨滅的陰影,雖然嘴上說著不怪他,心裡頭一定還是介懷的,畢竟他算是造成這件事發生的罪魁禍首,一切都源於他過度的熱情,偏要嚷嚷著和那個什麼盧卡斯出海燒烤......
廖響雲終日唉聲歎氣,苦著一張臉,想盡了各種辦法想去討好溫泉,用手機來回遙控著黑林去為溫泉做這做那,就怕溫泉不接受他的刻意討好,整天提心吊膽的賠笑臉。
與此同時,遲騁這陣子也沒有閒著,自那日再次與廖響雲起了衝突之後,他在一氣之下一月未歸。
姚青在期貨和基金上賠的快要底朝天,上次來他這融資被他婉言謝絕,這回兒又改了路數。
遲騁與全二全三、江小魚以及滕子封兄弟五人組建的『男人幫』近些年在道上混得風生水起,尤其在白貨方面更是國內屈指可出的新生代翹楚,其實也不怎麼新了。
『男人幫』分五城,東、南、西、北、中,各司其職,東城老大班尼報上來,姚青那隻獅子白道上實在混得不咋地,隨時面臨著破產重整的危險,如果他想力挽狂瀾的話,誰都知道白貨來錢快。
姚青,青爺,幾十年前洗白自己之前那可是省廳掛著號的頭號大毒梟,這幾十年的更新換代讓他漸漸脫離出去,現在想來插上一腳,在江小魚的碗裡分一杯羹,那就要看看他的誠意了。
可他下麵線上的某個負責人是個爛賭鬼,輸的挪用了堂口的備用金,年底為了把帳平上、這廝為了降低成本竟在白貨線上各種抽條、簡化流程,尼瑪的居然把來回送貨接貨的腳兒足足去掉了兩層!!!
黑社會講究兄弟情義,雖然「黑吃黑」也屢見不鮮,但更多的還是注重結義之情,老婆孩子可以不要,兄弟不能不管。
他這樣的違背兄弟道義,不念江湖規矩,自是家法伺候,被處理後填了海,殺一儆百。
遲騁一個人在江小魚的家中做客,他輕輕搖動著手中的紅酒杯洗耳恭聽,突然,江小魚起身打斷了他們的議程,說了聲「老大你等一下」轉身就走。
放下手中的紅酒杯,遲騁習慣性地摩挲起指上的藍寶石戒指,然後他看到了令他羨慕的一幕。
沒有打攪他們的秉柒凜在他們臨近的小會廳中辦公,許是麗塔酒店的公務繁重,使得一向疏離淡漠的秉柒凜在疲憊中睡去。
江小魚是個心疼「媳婦兒」的流氓悍匪,他一向都說:我抽煙,喝酒,嫖娼,賭博,但我是個好男人。真正的禽獸喜歡裝紳士,裝包容,喜歡深沉,喜歡衣冠楚楚。
有人膚淺,都只看表面,所以,他們只能錯過好男人,只有真男人才能看出誰才是真正的禽獸!就算他有一天動手打了秉柒凜那也會是因為他愛他!!!
遲騁寬和的笑著,眉宇間卻是一片滄桑與憂鬱,他的眼底映著他的兄弟正拈著毛毯給他的愛人蓋上,臉上的柔情是連他都不曾窺看過的,看得出秉柒凜是江小魚的心頭肉。
緩慢而又不捨地收回有些貪婪的目光,遲騁瞄著那支紅酒杯,他喜歡它的顏色,喜歡它的光感,讓他想起了他的小雲......
走回來的江小魚驚訝地發現遲蠍子竟然也會有走神的一天?揚唇一笑歸位坐下:「咱們繼續。」
回神,遲騁安之若素:「今天就到這兒。」言簡意賅,不再多言,隨即便給江小魚留下一個清冷的背影瀟灑離去。
出了江小魚的公館,遲騁上了他的車子------現代雅科仕,一百四十多萬,純韓國進口,跟它同級別的奔馳、寶馬、雷克薩斯比起來,現代雅科仕的知名度太差了,國內有錢人也不會買它,只有韓商坐這種車。
但是遲騁喜歡,特別低調的一款車,跑在路上看著跟二十來萬的車沒什麼區別,又有幾個火眼金睛的能瞧得出這車的身價?又有幾個能想得到一個破現代還能出一百多萬的車?
靠在後排摘下眼鏡閉目養神,隨著手指揉捏眉心的動作放鬆身體,莫名的,在他心裡閃現出兩句話:有計劃的愛,多了一份算計,少了一份感動。無計劃的愛,多了一份感動,少了一份成功。
他也許是錯了,愛不該用來計劃或者規劃,愛應當順其自然,他得了病應該去醫治,而不該一意孤行的站在那裡計劃著他的愛。
或許,他應當去會會那個好南楓,做做心理輔導,如果他願意做他的「垃圾桶」更好不過,太多的事兒憋在心裡憋了這些年已經積鬱成疾。
這塊「腫瘤」他希望是他自己親自從他的心窩子裡摘除切掉......
第073章 自暴自棄
思及此處,遲騁當下直接命令司機調轉方向直奔《郝南楓心理咨詢室》。
很快,車子就到了郝南楓那兒,令遲騁頗為意外的是,他竟在這裡與追求他三爸遲嵐的Brian(布萊恩),戰盟會領袖 克的獨子。
說追求遲嵐,這些都是遲騁自己領悟的,大家都是男人,都不傻,那層窗戶紙要真是給捅破了,誰都下不來台,Brian背景不可小覷,那也是衝出亞洲走向國際的。
Brian(愛爾蘭語)「力量、美德」之意,大部分人把Brian看做是愛爾蘭男子,聰明、喜歡運動、並擅於社交。有些人則認為Brian是無聊喜歡黏著抱大腿的孩子。
同是試管嬰兒的Brian倒是把這兩點結合的面面俱到,絕對矛盾的結合體,他在遲嵐面前還真就是個喜歡粘著他抱大腿的無聊孩子,與之背道而馳的森然、決絕、殘酷則是他另外一面性格的體現。
遲騁是遲嵐的親子,於情於理Brian都願意主動與遲騁親近,同樣的,這也是他有意無意敵視全三與全二的原因,因為他倆是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的親子,說白了就是他倆情敵的種。
只是,無論他怎樣做在遲騁這都討不到一點便宜,遲蠍子豈會要個只比他大一倆歲的傢伙做他老子?
「真是巧。」行色匆匆的Brian這是剛從郝南楓的私人辦公室走出來,也是有些意外能在這裡與遲騁相遇。
他也是圈子裡的一個Dom,進圈子也沒有倆年兒,遲騁現在想想,怕是Brian早在倆年之前就對父親起了別樣的心思,所以這才故意混圈來接近他,還真是的......讓他無可奈何。
揚眉,遲騁溫文和氣,這是全門大少的氣質,像個傳道士多過X老大:「是挺巧。」
這是個什麼地兒倆人都心知肚明,來這種地方會幹嘛那就更不用挑破。
Brian也算是個笑面虎,他對遲騁露出謙和的笑容,有意無意的隨口解釋了一句:「來做個心理輔導,這次的評估分數雖然過關,但相比之前還是有所下降------曉嵐他還沒有回來嗎?」話鋒一轉,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他說完了話故意掃掃遲騁的面色,可惜,他在遲騁的臉上什麼變化也看不到,堪堪有些失望,不愧天使的假面、溫柔一笑。
笑笑,緩緩說:「Brian,我個人覺著你還是隨著我這邊兒稱呼比較好。」眼裡噙著笑,嘴角也都是笑,沒有一絲一毫的脾氣,氣色溫潤質樸,只是表面上的現象未必真是那樣簡單。
遲騁的意思簡單不過,暗示Brian應該管遲嵐叫Uncle,而不是什麼曉嵐,同時也委婉的告訴布萊恩,無論他怎樣做,他這裡是不可能接受的,讓他死了追求他父親遲嵐的那心思。
Brian無奈的笑笑,對於遲騁的態度,似乎並未放在心裡,丟下一句「很快,我們還會再見的」便轉身離去。
遲騁站在原地目送漸行漸遠的Brian,走私鑽石走私車都不符Brian的口味,剩下的除了「美金」外你就是他涉及的X火了。
金絲鏡片下的目光略顯陰鬱,但整個人的氣韻依舊文質彬彬,優雅得像個中世紀末的貴族王侯,彈了彈西裝肘關節處的活褶,遲騁信步走進郝南楓的辦公室。
「你好你好哈哈哈哈哈......」遲騁氣宇軒昂,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凡,郝南楓一天閱人無數的,哪會兒記得住這位角兒,緊忙起身伸手與之交握,且二到無窮的問他:「您是......?」這人怎麼瞧著有些眼熟?該不會是個變態吧?大老爺們留這麼長個辮子,嘖嘖嘖,倒是不磕磣。
說起辮子,他還認識一位,就是廖響雲,那朵奇葩可是高嶺之花,大長髮不說,還是卷的,他以為他是誰啊?迪克牛仔啊????
咦?廖響雲?眨眨眼,猛地一瞧,哎呀我去,眼前的這位不是那奇葩的男朋友嗎?
追尾的事兒霎時在腦海走了一遍,郝南楓立即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重新與遲騁打招呼:「遲先生,您看我真是忙暈了頭,先前您這往裡一來我就瞧著眼熟,一著急就懵住了,哈哈哈,快坐快坐。」
遲騁彬彬有禮,笑容可掬地坐了下來,郝南楓也是快人快語,先寒暄倆句,問問被他追尾的那車後來如何了,又拐到廖響雲身上隨便聊了兩句,最後才到正題略微委婉的說:「遲先生,您看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
「咱們就隨便聊聊吧......」做人不該總是循規蹈矩的活著,價廉的東西也未必就不好,凡事需要相信與機會。
一個鐘頭後,遲騁一身輕鬆地離開了郝南楓的心理咨詢室,並且與之邀約了下一次正式做心理輔導的時間。
這次閒聊不具任何治療效果,卻已經要遲騁心境平和下來,他認為他應該給郝南楓一次機會,也真是應該換換他的心理主治醫師了。
男人的心境倒是漸漸打開了,偏偏廖響雲的心開始封閉起來,他現在度日如年,活在自責當中,固執的認為自己是個自私鬼,總強迫他人去做根本不願意去做的事情,例如要遲騁抱他。
遲騁的人未到,先掏出可控制家中機械設備的手機遙控起來,他想一回到家就可以馬上洗上一個舒服的熱水澡,然後去擁抱他的愛人,這些繁瑣的事兒不需要他的小雲去做,他應該不再彆扭了吧......
「小雲......」踏進家門的遲騁一眼就瞧見了看見他像見了鬼似的廖響雲,不禁狐疑。
「老公你回來了?」廖響雲有些慌張,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遲騁,匆匆跑上前抱住遲騁,吧唧在男人的唇角親了一口,特別刻意的對他笑著說:「老公我愛你。」然後鬆開他,噠噠噠的跑上樓。
瞧著廖響雲慌不擇路逃掉的那個樣兒,男人的心立即柔軟下來,想著趕緊洗去一身的塵土,抱著他的大寶貝回臥室好好稀罕一番。
半個鐘頭後,披著浴袍的遲騁瞧著空蕩蕩的大床、空蕩蕩的房間感到莫名的憤怒。不該是這樣的,每一次無論怎樣,只要他走了再回來,他的小雲都會像只求寵的小貓崽兒。
廖響雲故意躲了出去,之前他約了溫泉很多次溫泉都找各種理由不出來,這令他很鬧心,今兒遲騁突然這麼一回來,他的鬧心與心慌又上升了一格。
這件事他不想要遲騁知道,所以他自己花錢找了一個私家偵探去幫他調查這件事兒,想一個人幫助溫泉把那幾隻禽獸找到抓起來,他們手上還有溫泉的錄影帶,那個東西他一定要幫溫泉找回來。
他去敲溫泉家的屋門,給他開門的是與溫泉合租的房客,那人的樣子看上去很不正經,頭髮染的五顏六色,鼻子和耳朵上還穿了許多洞,來給人開門竟然還什麼都不穿,一身的印記特別的明顯。
「你是誰?小泉呢???」廖響雲大驚失色,扯嗓子就喊起來,生怕這不是什麼好人把溫泉欺負去了。
「喊嘛喊嘛啊?小泉上班去了,你又誰啊?他客人啊?」
「上班?他上班了嗎?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嘰裡呱啦的,你這人可真煩,要找他就去『鳳還巢』。」
捏著地址,廖響雲一路風馳電掣的去了裕華市同樣鼎鼎有名的『鳳還巢』,就開在全二少的『刺激瘋吧』對面,背後的大老闆最早是戰盟會名下的,掛在 克的得力干將林墨鷹名下,後輾轉著已經過給了林落見。
現在『鳳還巢』的老闆和老闆娘是林落見和秋天,滕子封家那口子最鐵的哥們兒,那兩位的愛恨情仇更是可歌可泣,拿出來不但能寫本書,還他媽的能拍部連續劇呢。
「啪」廖響雲在瞧見昏暗卡台裡正陪著客人喝酒的溫泉那一刻,他想也沒想的揚手給了黑林一巴掌,一臉的怒意,用神情在控訴黑林,為什麼溫泉這個樣子他都不來跟他匯報事情。
轉身,憤怒的衝進那旁正上著台的溫泉,廖響雲覺得都是他把溫泉害成了現在這樣,自甘墮落的跑來當MB,他心裡難過的要死。
很快,廖響雲就和那所謂的嫖客爭執起來,那人瞧著廖響雲身材高挑,氣質又佳,加之與那溫泉拉拉扯扯,怎麼看都像似同路中人,他拉扯著廖響雲在那大張旗鼓的耍流氓,沒摸上兩下子,就被黑林一腳踹的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你跟我走!」
「你放開我!」
倆個人異口同聲,是廖響雲與溫泉。
「你為什麼要這樣啊啊?」廖響雲特別氣憤,一顆心怦怦跳,他的手心全是汗,連倆腿都緊張的直哆嗦。
「我喜歡這樣,別管了,你走吧阿雲。」溫泉才大病初癒,整個人的氣色看起來差極了,他低落的神情要廖響雲內疚痛苦,他這是在自暴自棄。
「你為什麼要這樣???」廖響雲尖著嗓子重複著他的問話,伸手還想把溫泉抓過來。
溫泉的反應對他來說又陌生又惶恐,他第一次知道像溫泉這樣老實的性子也是會發脾氣和大聲喊叫的。
第074章 男人的溫柔
他打掉了他的那隻手,冷情的樣子像有人用什麼東西扎進了廖響雲的心窩一樣,溫泉不顧旁人的眼光大聲控訴,像似終於鼓起勇氣把這陣子憋在心裡的痛苦與委屈通通發洩出來:「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啊???你以為都像你這麼幸運這麼幸福嗎阿雲?你吃的好住的好,家庭條件又好,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我生下來就已經輸在了起跑線,現在這樣很好,我不覺的我丟人,我也是在用自己的『勞動力』賺錢,我只是想要我自己過的好一點有什麼錯?我靠我自己賺錢穿名牌開跑車住別墅不可以嗎?反正已經這樣了!!!!」
如果有人力捧溫泉,這廝又極度放的開,假以時日,這位一定是個角兒,未來之星。
其實,他在本色出演,所以才會淋漓盡致!可聽進廖響雲的耳朵裡卻是另一番滋味。
「你別這麼說啊小泉,你不能看輕自己,都過去了,你跟我走吧行嗎?」第一次,廖響雲放低姿態,用柔軟的調子耐心地哄勸著別人,「我給你找個好工作,然後我再幫你找個BF,你一定會幸福的好嗎?別在這了小泉行嗎?」
他從黑林那裡瞭解一知半解,說溫泉跟無天子吹了,具體的黑林沒說,他也就沒問,但只要不是傻逼,把這些事兒一串聯,很容易就會往歪了想,不知是他太輕信朋友,還是溫泉這一石N多鳥的苦肉計太瘋狂。
溫泉這也是先發制人,他不能等著別人來揭穿他,他要自己先把自己揭穿,而他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脅他。
不著痕跡的,他偷偷翻起眼皮橫了那旁的黑林一眼,咬緊牙關,他一定要把他先除掉,他要讓黑林為他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微笑,那笑像哭了似的悲愴:「阿雲,沒有哆啦A夢的寶箱,沒有時光機器,一切都不可能重來,你要是真為我好,那就以後常來給我捧捧場吧......」
他倆幾年的大學同學,幾年的私交,廖響雲清楚的知道,溫泉表面上看似柔弱內向,其實骨子裡是個倔脾氣的人,凡事他認定了的沒人可以令他改變,而且你說他他也不生氣,只是一味衝你的傻笑。
柳葉兒似的眼在幽暗的光線下閃了閃,廖響雲抿著唇半天沒反應,他瞧著溫泉那張倔強的臉,良久,木訥的吐出一個「好」字。
圍觀的人一層接一層,都等著在這兒看笑話,這『鳳還巢』可是個魚龍混雜的地兒,都不知道背後的大老闆是誰,也都知道沒人敢在這兒撒野。
上回有輛奔馳停在店外正門口擋路,不知道『鳳還巢』的門子硬,結果後來呼呼啦啦來一幫拿著鐵棍的矮騾子,叮光的把那台奔馳給鑿碎呼了,賠?沒人賠,認栽吧!
溫泉愛慕虛榮,想利用廖響雲的關係上位,直接在『鳳還巢』稱霸,想耀武揚威給曾經那些瞧不起他、擠兌他的MB和經理們瞧瞧,看看老子的後台,老子的本事,只要老子想,老子會是這裡月月的頭牌、月月銷冠!!!
果然,廖響雲不負溫泉之望,吩咐黑林拉鈴為溫泉包了全場,酒水盡情,他請客。
再看,夜幕下溫泉那雙眼熠熠生輝,嘴角立即扯出高傲的冷笑,與此同時,平日裡與他敵對的MB紛紛小聲議論,暗自咒罵廖響雲就是個傻逼,為那種爛貨包場大頭死了。
廖響云「夜場尋歡」的事兒很快就傳到了遲騁的耳朵裡,不是黑林舉報的,就該著他點背兒,趕上一百年不來店裡一趟的秋天抓著仁莫灣陪他來收賬,一進門就聽著鈴響,接著便是一片歡呼聲。
接著,仁莫灣就用他那雙極具東方情調的眼眸捕捉到了拉著溫泉在那說話的廖響雲。
他嘴巴毒、眼睛毒,心可不壞,並不是想打小報告,是廖響雲在他心目中有著超高的位置,那孩子不該來這種地方,他氣的是遲騁,怎麼不好好愛護著能有著孩童一樣純淨心靈的廖響雲,放他一個人來這種烏煙瘴氣的鬼地方玩?
絲毫不猶豫,不手軟,不心軟,掏出電話當著秋天的面兒就給滕子封周了過去,接到「媳婦兒」電話的滕子封一哆嗦,心尋思該不會是突擊檢查,調頭回來差他崗吧?他這剛跟哥們約好了玩會兒去呢。
仁莫灣在電話裡言簡意賅的把事情一說,滕子封當即會意,嘴巴跑騷,一口一個大老婆大媳婦兒的叫著,故意在那噁心仁莫灣,到底被仁莫灣罵了一通,這廝才通體舒服的滾出去跟哥們耍錢去了。
遲騁人風風火火趕到『鳳還巢』的時候,廖響雲跟一隻醉貓沒有任何區別,倒在卡台裡紫色的沙發上喵喵叫。
「騰」的一股火氣竄上天靈蓋,他的小雲哪會兒喝什麼酒,關於這一點他自己也極有分寸,從來都是拿著一杯酒在那張羅,不管這局子能持續幾個小時,廖響雲就是跟你拿著一杯酒從頭陪到尾。
一向面色溫潤寬和的男人冷下臉,那雙含著笑的眼底儘是陰霾,遲騁擦過不置一詞只等著受罰的黑林直奔沙發上還在那滾著的廖響雲而去。
「哇唔」一口,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全都噴到了遲騁的褲襠上,藍色的西裝立即被暈染成片,遲騁紋絲未動,長臂攬著半趴在沙發邊沿處的廖響雲擎著他,任他繼續扣著沙發沿往他褲襠上噴吐「夜宵」。
另外一手撩起廖響雲的長髮撥弄到他的耳後,很快,黑林遞上一瓶蘇打水,遲騁接過已擰開蓋子的蘇打水灌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捧著醉得連他爸是誰都記不得的廖響雲吻下去。
他在用不同的方法為廖響雲漱口!
別說是倒在沙發另外一面裝死裝醉的溫泉覺得震驚,就連他身側的黑林也覺得訝異,遲騁這樣恪守禮儀的紳士男人,居然會直接嘴對嘴的去親廖響雲那張剛剛吐過穢物的嘴巴?或許,廖響雲的嘴巴裡還殘留著嘔吐物呢。
很快恢復思維的黑林再次為遲騁遞上手帕,遲騁接過去先是輕柔的給廖響雲擦了擦嘴角,才繼續用已經被廖響雲使用過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
半摟半抱著廖響雲,捋順著他的髮絲低聲問他:「小雲,好些了沒?告訴我哪裡難受?」
黑林上前,在遲騁的身前彎下腰,畢恭畢敬的清理著遲騁身下的污物,目不斜視,保持呼吸,卻無法忽略掉遲騁對廖響雲的那份柔情以及廖響雲身上那股子甜膩的味道。
廖響雲第一次醉酒,難受的要命,不停的吐、止不住的嘔,黑林早已清了場,他的家庭醫生也很快趕到,直接就在那卡台上給廖響雲扎的解酒針,這蹄子被折騰的臉都青了。
癱軟的像一攤麵條,歪歪扭扭的根本就支撐不住自己,遲騁像一座山,自始至終坐在沙發的一側摟抱著他的小雲,會給他擦汗,會給他捻發,時不時的低下頭去問問他的感覺,雖然知道他醉的一塌糊塗。
「把他弄醒。」這是從遲騁進來開始到現在為止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立在他面前的黑林立刻行動,大步走過去將倒在沙發另外一端的溫泉拎了起來,一個蠻勁兒就將他摔到了抱著打過針因體力透支虛脫而昏睡過去的廖響雲的遲騁腳下。
溫泉肝膽俱裂,他的眼皮子下就是遲騁的鞋尖,純手工定制的小牛皮皮鞋,黑白相間,簡約、大氣。
「小泉,你起來說話。」遲騁的語調輕緩,一點聽不出來他在生氣,像正與愛人的閨蜜閒聊著今晚的新聞聯播。
「遲、遲先生......」給溫泉十個膽子也不敢在遲騁的眼皮子底下演戲,幾乎與遲騁的聲音同步,他一個高就從地板上爬起,順勢就乾脆跪在了遲騁的腳下,他一直在心裡期盼、幻想著能有這麼一天,卻不是這樣的場景與人物。
「別害怕,」男人溫和地笑著,似乎整間場子的光輝都環繞在他的週身,「好好想想......然後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他今晚有的是時間,想要聽聽小雲的這個所謂的好朋友要怎麼來說明一下這事兒的經過。
整個背部被汗水濕透,溫泉咬緊牙關,幾次差點就在遲騁那雙含著笑的溫暖眸光下全盤托出,他知道,那溫柔下掩飾掉的是驚濤駭浪。
「是,是這樣的,小雲今天知道了我在這裡上班,我們起了爭執,我一怒之下說了一些難聽的話,要阿雲不要管我,如果真為我好就乾脆捧捧我的場子好了,沒想到阿雲真的包了全場,真的對不起遲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實在不想再隱瞞下去了,我很累我不想欺騙小雲,又怕他知道後不願與我交朋友了。」
遲騁懷抱著胸前躺著的那具溫軟的身子笑而不語,任誰也看不出、摸不透這個笑面虎似的男人的心思,溫泉的脊背一片汗津津......
第075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尊重你------無關你的職業,」遲騁開口,金絲鏡片下的眼光苛刻、陰冷,語調卻出奇的和緩,「但你得明白,這是我的心頭肉,別人要他痛了,我就能要那個人死,你可以拒絕與小雲交朋友,絕對不可以傷害他懂嗎?」
溫泉覺得眼前的男人很可怖,他那雙混合著外國血統的眼眸,在看他的時候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凍,臉上掛著不厚道的冷笑,可語調輕柔的像極了輕唱搖籃曲的母親。
他抱著他懷中的廖響雲,時時刻刻都在照顧著那個醉死過去的小男人。
溫泉不是傻子,他聽得懂遲騁的意思,他要麼就一心一意的跟廖響雲好,做真正的男閨蜜,要麼就乾脆斷交。
而遲騁的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廖響雲身邊的朋友可以窮、可以是出賣色相的MB,但他絕不容忍廖響雲身邊的朋友對廖響雲有異心,他要的不過是一個能陪著廖響雲作伴兒、開心的好朋友,真是諷刺。
溫泉緊緊咬著牙齒,嘴巴抿成了一條線,心裡多少的不甘與卑微,憑什麼遲騁這樣的好男人眼睛裡就只有他的小雲?
自己到底哪裡錯了?到底哪裡不好?廖響雲會的他都會,他也會撒嬌、他也可以奇葩、他也能把頭髮留長、他更懂得品味,為什麼沒有人來發現他?為什麼呢???
咬破了嘴唇,溫泉一臉的委屈,用一種極其渴望被發現的眸光,鼓起勇氣朝著抱著廖響雲的遲騁望上去,更是大著膽子的跪著往前蹭,一直蹭到了遲騁的腳邊,虔誠的跪拜下去。
電光火之間,溫泉最快的做出決定,他決定全都交代出來,他不敢跟遲騁玩心眼,他做了這些,為的也不過是要遲騁高看他幾眼,他不想成為廖響雲的附屬品,只能跟著廖響雲才能見到遲騁。
「遲先生您一定是誤會了,我說,我都說了還不成嘛,」趴伏在遲騁腳下的溫泉滿眼的惡毒,恨不得把臉下的地板射穿,然後,他把這陣子發生的一些事情用最言簡意賅的字眼對著遲騁學了一遍。
他越說,那旁站著的黑林越提心吊膽,到了最後,黑林也只能認命的等待受罰。
溫泉將他那日與盧卡斯逛商場又怎麼遇上廖響雲的事兒原原本本的學了一遍,避重就輕的說他當時很害怕,怕被揭穿自己不堪的身份,所以不得已撒謊稱盧卡斯是他表哥。
把盧卡斯想給廖響雲買衣服,廖響雲沒要,又一塊去吃飯,吃的什麼,花了多少錢一字不漏的敘述一遍。
最最最關鍵的就是廖響雲怎麼與盧卡斯約定了週末出海燒烤,又說那天他的房客掉了鑰匙,所以他沒有跟他們一起去,後來去是去了,但是下了雨,怕遲騁不信還特意把大全小全先生與遲嵐和布萊恩也說了出來。
溫泉說到這裡的時候黑林已經握緊了拳頭,其中的枝節他和遲嵐一樣,沒有向遲騁細報,而他那裡還藏著那日被廖響雲丟棄在小島上的那條粉色CK內褲,雖然被盧卡斯過了手,他還是捨不得扔掉。
聽著溫泉的敘述,遲騁連瞧都沒瞧上一眼那旁依舊十分淡定的黑林,而是瞧著溫泉的眸光越發溫柔起來,連嘴角先前露出的那不厚道的笑意都漸漸的真誠起來。
溫泉終歸不是廖響雲,他看不出遲騁的不同笑容是何種意圖,他偷偷的抬起頭,對上金絲鏡片下那雙要他著迷的眼眸,瞧見男人對他笑的那般溫柔,便情不自禁的咧開嘴角露出一抹羞赧的啞笑,當真紅了臉、紅了脖子,一顆心砰砰亂跳。
然後,他接著又說是黑林來了,把他和廖響雲和那個布萊恩的男人一起接走了,敘述中總強調廖響雲和盧卡斯之間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
可說來說去重磅炸彈都在後面,就是有人給廖響雲發了勒索照片。
聽到此處,遲騁嘴角的笑容漸深,也就越發明白這些日子廖響雲的反常,好好好,他們一個兩個全部聯合起來騙著他,不用溫泉說什麼勒索照片的事兒,以遲騁的智商足以想得到問題的關鍵處,那就是為什麼連他的親生父親遲嵐都刻意迴避著那個叫盧卡斯的男人,他心中有數。
溫泉這也是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如若不然,被遲騁自己查出來也是死,不如由他自己換套思路先把事情說出來穩妥。
這事兒已經過去挺久了,他當時手腳利落,而且每次交易的地點都不同,還是魚龍混雜的地兒,他有信心不會被遲騁把他是勒索廖響雲的那個人揪出來。
最關鍵的不是勒索這一環,關鍵是在於廖響雲和盧卡斯那照片是怎麼一回事,他相信遲騁不會在乎那五十萬,廖響雲現在就好好的躺在他懷裡,所以真是追究起來,遲騁想要知道的絕對不會是勒索犯而是那張照片上的內容!
「遲、遲先生溫泉把知道的全說了,真的沒再有什麼是隱瞞的,如果,如果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的,阿雲也是受害者,你都不知道他那陣子有多痛苦,整天提心吊膽的,害怕被您知曉,可是他真的跟那個盧卡斯什麼也沒有,這事情我可以作證的,阿雲是不會說謊的,那天雨下的太大,阿雲說他們著急撐帳篷,然後弄髒了衣服,阿雲用雨水把身上的泥巴沖掉,盧卡斯他也絕對不會對阿雲有非分之想的,我暗示過他的,他是成年人不會那麼不懂規矩的,他也是怕阿雲著涼才建議阿雲把衣服脫掉烘乾的,這些都是阿雲後來跟我學的,所以我相信阿雲的。」
遲騁垂首,深深的注視著睡在他懷抱中毫無防備的廖響雲,鏡片遮斂掉他眼中的光芒,除了柔情還是柔情。
他伸手指摸上廖響雲的酡紅的面頰,用指腹去深深感受那片肌膚下的溫度,滑不溜丟的,這種感覺是不是也被那個叫盧卡斯的男人感受去了?
一個嫖客............
遲騁不怒反笑,臉上的柔情快要融化整個世界,他不斷地、不停的用手掌去摩挲廖響雲的面頰,要人瞧著都膩人。
脫光了?在一個嫖客的面前?
他的小雲真英俊,尖細的下吧,奶白的膚色,柳葉兒似的眼,他著迷於他的那張唇,薄薄軟軟的,把舌頭伸進去時候的感覺很棒。
可是------他沒有聽他的話,不但沒有與陌生的男人保持一定距離,竟然還共處一室一絲不掛,所以才被人拍下了那些照片?
遲嵐果然瞭解他自己的兒子,是男人就不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管干與沒幹,遲騁的心裡都生了芥蒂。
根本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光是坐在這裡聽著,那種令他憤怒的場景就會不由自主的自己跑出來,來回的在他的腦袋裡穿梭。
他的小雲脫光了躺在被窩裡,旁邊還有一個盧卡斯?
當局者迷,不管遲騁了不瞭解廖響雲的脾氣秉性,他都不能容忍,他很忌諱這樣的事情,他的人跑去別的男人的帳篷裡脫光了取暖?
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在這裡又做心理輔導又強迫自我改變與突破,不知不覺中他的小雲已經走遠,跑去與別的男人出海,還發生了那種不恥的事兒?
脫光了在一起什麼都沒發生,又與男人儈貨時對女人說「我就想抱著你睡覺,絕對不動手動腳的,」有何差別?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特級謊言!
廖響雲的身體有多敏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誰又能保證那個盧卡斯沒心存歹念?
有人不理解為何有人明明是被強暴的還會有快感,那是因為總有禁慾長久的人存在於世,對於任何異性或者同性的撫摸、碰觸都敏感的要死,更何況是個男人,下半身思考的高級動物。
試試要一個除了你男人以外的陌生男人擁抱你,保證會有心跳劇烈的慌張感,陌生荷爾蒙的氣息正往你的毛孔裡鑽......
遲騁太瞭解廖響雲了,他忐忑、他有緊迫感,完全源於他過多瞭解廖響雲。
一旦有一天在他們之間出現一個第三者,假設對方是個情場高手,假設他大著膽子敢去觸碰廖響雲,沒有過多性享受的廖響雲一定抵擋不住性愛的誘惑被其俘虜。
他的小雲太真實,任何一面都真誠的過份,尤其身體感官,沒有人會在腎上腺素劇增的時候能抗拒高潮的誘惑,所以才有酒後亂性,一失足千古恨,出了軌等等。
遲騁沒有再說什麼,起身,從容地抱起他懷抱中的廖響雲,溫泉很是意外,他沒有想到遲騁什麼話都沒有再說再問。
一時情急,跪蹭著來到男人的腳下,伸手一把抱住了遲騁的雙腳,幾乎帶著哭腔的懇求男人:「遲先生、遲先生我知道這麼做很不對,但我真的很仰慕您,您、您收了我成嗎?我,我想做您的專屬奴隸......」
仰著臉,仰視著正抱著廖響雲居高臨下瞅著他的遲騁,男人腦頂的彩光球散發著一圈圈的光暈,要溫泉迷了眼、晃了神,他覺著自己彷彿瞧見了降臨人間的神祇,遲騁高大而偉岸。
第076章 渴望又牴觸
溫泉越說越激動,他死死地抓著遲騁的雙腿,一雙眼睛滿是渴望的光彩,「我願意毫無保留的為您奉獻我的所有,遲、遲先生???」他不確定遲騁的心思,所以不敢貿然稱呼「主人」二字,怕惹惱了遲騁。
遲騁什麼也沒有回答他,甩開他的糾纏,抱著廖響雲走出『鳳還巢』,他說過他再給溫泉一次機會,如果他再心術不正的話,遲騁認為他有必要親自教訓他一次。
遲騁是圈子裡的風向標,有著德高望重的地位,若是他為了一己私慾而假公濟私,這是一件極其不道德的事情,會直接影響他的聲譽與名譽。
他在拿捏尺度,一切有關廖響雲的事情,以後他都會親力親為,從這一刻起,他誰都不再相信,他只相信他自己,只有他自己最知道他到底有多麼在乎廖響雲,到底要有多愛他的小雲。
「啪!啪!啪!」翌日,廖響雲是被遲騁的三個大巴掌給拍醒的。
酒後宿醉的他被男人整個撈起來按到他的大腿上趴著,全身光溜溜的被剝得像個新生嬰兒,遲騁的手勁特大,這三下子打的他立馬從渾渾噩噩的睡夢中驚醒,屁股蛋子馬上紅了一片。
「誰在打我屁股?」憤怒的嘶吼,嗓子啞的幾乎說不出來話,在瞧清楚是遲騁之後,廖響雲的氣焰瞬間掉了下來,這陣子發生了太多的事兒,他一個人扛著,扛得他身心疲憊,本能地伸手一把摟住遲騁的脖子嗚咽起來,「嗚嗚嗚嗚------老公我好難受,我做了錯事連累了別人嗚嗚......」
本來還想狠狠教訓一頓廖響雲的遲騁見懷裡的大寶貝哽咽的如此傷心,胸腔子裡的那顆心立馬柔軟下來,他伸手輕拍著廖響雲因壓抑哭泣而聳動的脊背,輕聲哄著他:「小雲......那些事兒都已經過去了,人各有命,沒有人會怪罪你,溫泉他是你的朋友,他也會理解你的,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你都要馬上告訴我知道嗎小雲?我是你的男人,不要自己一個人瞎琢磨胡思亂想。」
「遲騁?」廖響雲一聽這話,立即抬起腦袋與遲騁對視,倆只眼睛屁大會兒功夫就哭的像兩顆水蜜桃,濕漉漉要人瞧著就心生憐惜,「你、你都知道了嗎?我我我真的什麼都沒幹,我和那個盧卡斯什麼都沒有真的,不信你來檢查,我真的很乾淨。」
這種狀態下的廖響雲要遲騁一點也狠不下心來對他說教,只得認命的湊過去把人扳過來抱進懷中安哄。
一面他覺得他的小雲真傻,為了那些事兒而與他爭吵,一面又真的生氣小雲的某些舉止------例如會第一次與人見面就邀約出海什麼的,還有就是以後衣服濕了也要給他穿著!!!
黑林那兒他自會處理,至於遲嵐那兒他會隻字不提,畢竟那是他的父親。
但是黑林------他竟也會疏忽紕漏,這很不應該!
「這事兒跟黑林無關,是我命令他去做的,你要罰就罰我好了。」睡了一覺後醒來的廖響雲闖進遲騁的辦公室,披頭散髮,裹著紫色的真絲睡袍,一臉的紅撲撲,誘人的樣子。
真的不想再連累任何人,關於珊瑚島上的事兒,黑林為自己圓了謊,也的確像他說的那樣,他趕到的時候沒有看見那個什麼叫盧卡斯的男人,當時那個帳篷內只有遲嵐、大小全先生以及布萊恩、雲少爺和溫泉。
後他聽從先生的吩咐把人接走,事後遲嵐特意吩咐他那天的事兒就到此為止,不需要黑林再插手,這也都是真的,隱瞞了的是他沒有聽從遲嵐的吩咐,事後也偷偷徹查了,這是他作為遲騁手下應該做的,他只聽命於遲騁。
但是,他查歸查,卻沒有上報給遲騁,更不可能向男人交代他撿到一條屬於雲少爺的內褲的事兒。
這些遲騁聽著也都合情合理,但還是給黑林歸罪,作為他的人就必須一切都效忠於他,哪怕遲嵐是他的父親,黑林也要履行該他去做的事兒,由他最後判定結果。
除此之外,就是廖響雲命令黑林去照顧溫泉的事兒,這令遲騁惱火,黑林是他安排在廖響雲身邊的近身保鏢,他的首要職責就是負責廖響雲的人身安全,而不是跑去照顧其他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最可氣的是黑林竟然把廖響雲被勒索這件事兒隱瞞的滴水不漏,根本就是對他隻字未提,哪怕是廖響雲命令的,他這麼做也逾越規矩了,必須受到處罰!
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的屬下與他的人串通,小雲是他的,黑林也必須效忠他,不能對他有任何的隱瞞與背叛。
廖響雲闖進來的時候,黑龍正手持皮鞭抽在黑林赤裸的脊背上,黑林主動受罰,咬牙跪在長絨地毯上不置一詞,脊背上已經縱橫交錯著數道密集的皮鞭檁子,瞧著就要人毛骨悚然,鞭鞭肉綻,鮮血淋漓。
第077章
「你滾開!」廖響雲一腳踢在了黑龍腿上,奪下他手中的鞭子衝著坐在上位的遲騁叫囂,「你有脾氣就衝我來好了,幹什麼拿個下人撒氣兒!」
他這話喊的對極了,遲騁還真就是王八蹲灶坑------憋氣又窩火,他捨不得動廖響雲,更不可能把火氣撒在他父親遲嵐的身上,自然最後受罪的也只得是黑林一個人,後者甘之如飴,他心虛,寧願被遲騁如此,這要他心裡能好過一些。
但是廖響雲嚷出來的那一嗓子「下人」,讓黑林的心為之一頓,想要苦笑,他原來在雲少爺的心中就只是個下人而已,可廖響雲能為他撲上來反抗遲騁,黑林還是覺得就算以後為了這個人死了也值得。
同樣的,廖響雲也是拿著黑林做幌子,為的就是想要自己的內心好過一些,不想受到良心上的譴責,是他該承擔的他絕不逃避、牽連任何人,溫泉那樣的事情他不願意發生在第二個人身上,一人做事一人當。
氣氛僵持住,遲騁坐在那裡一臉的柔情,唇角掛著笑,卻不發一言,黑龍見狀走到廖響雲的面前,畢恭畢敬的沖其鞠了一個躬說:「對不起,雲少爺。」言畢,便伸手將被廖響雲抓在手中的皮鞭接過,直接啪的一鞭又接著一鞭抽在了黑林體無完膚的後背上。
「你可真殘忍!」廖響雲覺得自己也許瘋了,就是想故意跟遲騁擰著來,他倆三步跑到男人的書桌前,順手抓起上面的什麼東西就朝著遲騁丟過去,看也沒再看遲騁一眼,轉身拔腿就蹬蹬蹬跑出了男人的書房。
其實,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他就開始後悔,後悔自己剛剛像被鬼附身一樣,抓起那個水晶的煙灰缸想都沒想的朝著遲騁砸過去......
「大少爺,我去叫家庭醫生。」執鞭的黑龍一怔急急喊出口,被砸中額頭的遲騁擺擺手,自己掏出手帕摀住受傷的額頭,執拗地瞧著廖響雲離他而去的身影,他的眼底沒有憤怒,仍是特屬於廖響雲的那份寵溺。
男人揚起唇角,小雲我是真的愛你------所以,我會把你慣的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受得了你!!!
拿下手帕,看著上面的血跡,遲騁語調和緩的繼續查問被鞭刑的黑林:「繼續說下去。」
遲騁問一句,黑龍就會抽一鞭,黑林緊鎖著眉宇咬牙堅持,已是痛的一臉的冷汗:「大少爺,溫泉的背後有著一股暫時不可估量的勢力,有人暗中作梗,有關勒索案以及溫泉被強暴的細節已經被人事先全部屏蔽掉,派去調查的人一無所獲。」
這些是事實,的確是黑林派去調查事情的真相時碰上了釘子,每一次都是他們晚了一步,這很明顯,是有人故意不想要他們拿到確鑿的證據揭穿溫泉的假面目。
「哦?」遲騁揚眉,一臉的愉悅,「是嗎?這很有趣兒。」搓動指腹上的寶石戒指,遲騁暗自猜測著會是誰在背後搗鬼,畢竟他幹的可不是什麼慈善事業,樹敵太多,每一個都有可能是溫泉背後的那個「莊家」。
這面遲騁忙著如何揪出真正的始作俑者,那面廖響雲竟然又去了『鳳還巢』春宵一度。
今天他沒有包場,而是買了溫泉的鐘,並且要帶溫泉出場,他的意思很簡單,怎麼選擇是溫泉的事兒,他不會因為溫泉做了MB就覺得怎樣,他與溫泉商量,想要包他,就是他付錢包溫泉做情人那種。
對此,溫泉害怕極了,說什麼都不依,要廖響雲不要再來這種地方,十分誇張的學著他有多怕遲騁,廖響雲這樣做就是在破壞他在遲騁心中的形象,以後他堅決不幹這種事情。
溫泉越是這樣廖響雲越是火大,他又不是遲騁的附屬品,兩個人相愛是要平等的,他憑什麼連這種事情的對與錯都要遲騁來教育他?
他為什麼不可以來這種地方?他難道就不是男人嘛?他為他守身如玉七年,遲騁可有珍惜?他又不是金絲雀,不是把他關在奢華鳥籠裡他就是幸福的。
「你能不能別這種懦弱的樣子?」廖響雲氣極衝著溫泉大吼,「你怕什麼?我都沒怕你害怕什麼?你在這裡上班一天我就來一天,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你既然為我著想那就不要在這裡做了,要麼你就別管我的去留。」
「阿雲......」溫泉咬著唇無奈的歎息,「你和遲先生的事兒不要再與我說,我管不了你們的愛情,這本來與我不相干的,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那件事我也不再怪你,以後隨你怎麼辦吧。」說完這些聽上去很是肺腑之言的話,溫泉轉身去走掉去接別的客去了。
廖響雲又氣又急,苦惱地一屁股坐進卡台,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糟糕?朋友變得不似朋友,他與遲騁之間的和諧也在一點點的消亡,他不想這樣的,可是已經回不去了。
煩悶地抱頭坐在黑暗中,廖響雲特恨自己,他好想像之前那樣快樂的活著,他和遲騁好好的,他們之間沒有裂痕,沒起爭執,他沒做出那一系列惹怒男人的事兒。
他不該再一次忤逆遲騁坐在這裡,可他對溫泉過意不去,他們一個是他的愛人,一個是他的朋友,他夾在中間最不好過。
他對他說他的朋友不好,他的朋友回過頭來也暗示他的老公不好,又有誰設身處地的為他想想,他夾在他們的中間到底有多難做!
他的自私傷害到了他的朋友,他的任性傷害了他的愛人,他砸破了遲騁的腦袋,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變了質,如此無理取鬧的自己遲騁還會愛嗎?
「一個人?」陌生的聲音,循聲望去,曖昧的光影下,站著一個很有味道的男人,他笑著坐下並且靠近廖響雲,「能賞臉一起喝一杯嗎?」
「你喜歡我?」不知為什麼會脫口而出這句話,但他還是問了。
「當然,從你一進來我就被你的特別氣質所吸引。」男人都善於花言巧語。
「然後呢?」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打發下無聊的時間。
「然後我們可以換一個安靜一點的地方繼續聊天,你說好嗎?」男人湊近,笑的有些曖昧不清。
「不,我只想在這裡。」廖響雲機械的接過男人遞給他的那杯酒,並與之碰杯喝下,然後嗆得劇烈咳嗽。
「慢些喝,怎麼這麼急?好點沒有?」男人是個老手,他的溫柔足以給道行不深的小零造成一種發現真愛的假象,就比如此時此刻被他輕拍著脊背安撫的廖響雲就覺得有些羞赧,他喜歡這種溫柔的感覺。
遲騁再一次大駕光臨的時候,廖響雲正與那陌生的男人坐在卡台中閒聊,他看上去還是有些悶悶不樂,但旁邊的男人卻是風度翩翩,對他講著許多奇聞異事打發這漫漫長夜。
廖響雲對著陌生男人的笑像根刺一樣深深戳進遲騁的心窩,他氣度不凡的來到他們之間,直接忽略掉旁邊比起他便遜色下去的男人,遲騁直直的望著他眼下驚訝又不驚訝抬起頭來看著他的廖響雲。
遲騁拿出他全部的柔情,克制著自己暴怒的脾氣,低柔的問著仰視著他的廖響云:「小雲,你傷害了我......」不是額頭上那乍眼的傷口,伸出手,他摸著自己的左胸,那下面是他為他跳動的心臟,「這裡很疼。」
「對我沒有話說嗎小雲?」遲騁溫言軟語,看著、聽著都不像似在生氣,旁邊的男人極為知趣的起身離開,那位原來是有主兒的,出來玩的都懂規矩。
還是耷拉著腦袋,廖響雲無話可說,他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事實也不過如此,他和遲騁的愛情出現了不可避免的裂痕,他們都心中有數,刻意迴避又彼此受到傷害。
「............」遲騁沉默不語,依舊站在廖響雲的面前垂首看他,他看著他的發旋,聞著他的髮香,他想動手抽他,但他還是壓下自己的心火,克制住自己的衝動。
他不是什麼好人,紳士只大家給予他的稱讚,他骨子裡流淌的是傳承『全門』的黑色血液,他是個X道大亨,不是什麼慈善的企業家。
他對人冷臉,那說明對方很幸運,就像似黑林,因為遲騁沒有想做掉他的念頭,如果他對人笑,那這人就離死不遠了,他笑的越平易近人,那人越是會死的很淒慘。
廖響雲錯開臉不去看遲騁,咬著嘴唇不發一言,他雙手撐在身體倆側的沙發沿上,很彆扭的樣子,倔強的過了頭。
遲騁定睛瞅了他三秒鐘,決絕的甩手轉身走人,有那麼一兩秒鐘廖響雲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的,他怔怔地抬起臉望著遲騁棄他而去的高大背影心煩意亂,腦中情緒瞬間洶湧澎湃。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起身兩步跨過去,張開雙臂從遲騁的背後緊緊摟抱住男人的腰腹,枕在男人寬厚的脊背上認錯:「對不起對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遲騁......」
第78章 進入節奏
光當一腳踢開了臥室的房門,廖響雲點著腳尖死死摟抱著遲騁的脖子,迫不及待的與其激情熱吻。
遲騁比廖響雲還要高上一個頭,他被蠻力拽著他脖子的廖響雲勾住脖子,迫使他只能低下頭去與廖響雲親吻。
一路上他們的車子走走停停,期間做了很多「熱身運動」,剛剛也是一路從樓下大廳吻著來到臥房,完全視而不見所有見到他們慌忙低下頭去的下人們,文叔、文嫂,其中包括黑林和剛剛調回來的黑濤。
遲騁跟著廖響雲一路從門口擁吻至床邊,然後廖響雲扯著他的領結拽著他一塊倒進柔軟的床墊上,四肢交纏、唇齒相依。
廖響雲的身體又熱又軟,荷爾蒙的味道混合著Tequila的酒味,像一抹撩人的花香,迫使遲騁陷入廖響雲的情色陷阱中。
身下半醉不醉的小貓兒熱情主動的抓撓著他的脊背,抽出他塞進褲腰的襯衫下擺,迫不及待的往下撕扯著,甚至扣掉了對襟上面的鑽石扣子。
同樣的,遲騁毫不遜色的整個扒下廖響雲的褲子,粗喘著趴在他耳邊說:「小雲......忍著點...無論如何相信老公是不會傷害到你的好嗎...」
「嗯...唔呼...」乖順的應著,遲騁在他身上肆意遊走的大手要他舒服的輕哼出來,他有些醉了,感官清晰,敏感被放大。
「說說你的界限小雲......」全情投入的遲騁不由自主的說出這種話,這往往是兩個陌生的、但同樣有著BDSM情結的「主奴」才碰到一起時會出現的問話。
「嗯啊......唔...我不知道......」廖響雲的眸子有些渙散,一臉的潮紅,嗚嗚的叫著來回扭動身體。
「我保證安全小雲,我是說各方面的好嗎......」遲騁用令人安心的嗓音輕輕說,那種緊迫感要他患得患失,而這樣的一刻不知在他心底期待多時,他今晚想要試試。
上了酒勁的廖響雲被遲騁壓在身下渾渾噩噩的聽著,腦袋木木的,剛剛一閃即逝的是溫泉的那張笑顏,接著,是他那張對他失望的臉孔。
頭重腳輕,有人在撫摸著他的身體,燥熱的手掌,帶著槍繭的指腹,摩挲的感覺很麻人,像舌尖品嚐了麻油的滋味。
今夜,遲騁帶給他的是一種陌生的體驗與信息,令他茫然又敏感,男人說出口的那些奇怪的話像團棉花直接塞進腦子,絲絲縷縷的理不清楚。
「小雲,答應我,從今以後我要求你踏進這間臥室開始就要保持全身赤裸,除非老公有特殊要求好嗎?」
「嗯......唔.........」
「明天起我會遣散家丁,禁止他們進入這棟主樓,所以,無論你在上層還是下層客廳也要保持赤裸,我會在大門旁的衣帽架上掛上你的晨袍,以防可能偶爾會有下人敲門。」
「好............嗯............」
「這棟別墅的全部窗戶其實都是雙層玻璃,除了隔音,其中一層是特殊的單面玻璃,不會因光線明暗而改變透光方向,所以,你很安全,任何時候窗外的人都不會看見你。」
「呼呼......唔嗯......」
「小雲,你必須清楚,在這棟房子裡你是絕對安全的,絲毫不受外界影響。這裡唯一有可能對你造成傷害或者威脅的只有我,而我保證絕不會實質性的傷害你,包括精神上、身體上和信息認知上,老公向你保證,我對你所做的事情都不會超出這棟房子的範圍。」
遲騁的字裡行間透著決絕卻又不失溫柔,極度的興奮,他渴望將他的小雲變成專屬於他的Sub。
「你是第一次,我破例允許你使用『安全詞』,我的行為一旦令你感到不適、壓抑或者是痛苦,你可以立即使用安全詞示意警告,我會立即停止對你的一切行為。」
「啊......唔......呼......」
「我有可能做出令你感到疼痛、不適、羞恥的事,但絕不會真正的傷害你,你要清楚我不會傷害你,在這裡是你安全的,所以,服從是唯一的要求,相信我,把自己交給我,有任何問題你可以問我,但我未必會回答,你願意嗎小雲?」
「嗯......我願意老公......」
「那麼,現在把自己脫光,站到我的面前。」
遲騁突然鬆開了被他壓在身下好頓「蹂躪」的廖響雲翻身坐起,雲裡霧裡的廖響雲跟著爬起來,晃晃蕩蕩的下了床,真的按照男人說的站在他面前開始慢吞吞的脫衣服。
像似有天份一般,一絲不掛的廖響雲噗通一聲跪到了遲騁的腳下,他的眼睛很不清明,但他的腦子還在運轉,他張著嘴喊他:「老公。」
他跪下的姿態要遲騁覺得心跳加快,一種夾雜著興奮與夢想成真的快感慢慢升騰,他甚至感到自己的下體開始甦醒。
「叫我主人。」遲騁沒有加快語速,甚至沒有提高音量,他的聲音是最嚴肅又動人的誘惑,來自對奴隸的命令。
「主人......」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男兒有淚不輕彈,跪天跪地跪父母,廖響雲從未跪過廖百威,而此時此刻他卻跪在了遲騁的腳下。
被酒精熏染的眼眸赫然大瞪,對上了眼前這個正傲視他、強烈的散發著不可忤逆氣息的遲騁那嚴肅的目光,他的男人、他的老公,這種認知衝擊著他的自尊。
從這一刻起,他們之間的「主奴」關係成立,遲騁專注的瞅著跪在他腳下的廖響雲,一個令他感到陌生、一個嶄新的小雲。
他看著他的眼神似笑非笑,透著滿意信號,起身,遲騁大步走進他的書房,找出那個裝著項圈的盒子走回他們的臥房。
作為一個Dom,第一次他失了態,竟在專屬於他的Sub面前不可自制的顫抖起來。
也許,這是一個夢,遲騁抖著雙手為赤裸的廖響雲戴上那只他為他專屬打造的奴隸項圈。夢想成真,哪怕會是黃粱一夢。
屋內的空氣溫暖潮濕,腳下的長絨地毯柔軟舒適,光線更是柔和怡人,廖響雲跪在那不明所以的等待著接下來的未知。
遲騁換了一件藍色的絲質襯衣,挽著袖子,與他藍色的髮帶相映成輝,手上戴著一副黑色皮手套,露出肌肉勻稱的前臂,下身穿著白色緊身馬褲與皮手套映襯的黑色過膝馬靴。
男人穿戴整齊地坐在一層大廳那組奶油色的沙發上,臉上露出滿意和欣賞的表情,遲騁微笑著看著跪在他面前的廖響雲。
溫暖的溫度要廖響雲不覺得暴露在空氣中的身體特別突兀,折騰了好一會兒的他揮發掉了身體裡大部分的酒精。
他其實也曾幻想過這一天,像這樣虔誠地跪在遲騁的腳下,對他深愛的男人交出他全部的權利,由遲騁來完全支配自己。
他以前有跟江小魚的妹子江海蔡澤討教過關於圈子裡的規矩與花樣,他想成為獨佔遲騁的Sub,將遲騁整個人的目光全都吸引過來,要遲騁不能沒有他。
可遲騁總是拒絕他,並完全排斥他進入那個令他好奇又著迷的圈子,你進我退,總是機不逢時,才兜兜轉轉整整錯過了七年的光陰。
幻想與心理建設是一回事,真正的面對時卻又不一樣了,廖響雲完全沒有暴露自己的癖好,他瞧著衣冠楚楚的遲騁,再看看一絲不掛的自己,哪怕知道除了眼前的男人外不會再有人看見他,他們之間的衣著變化以及這間燈火輝煌的客廳與四周巨大的落地窗都讓他難以坦然,無法直視遲騁。
咬著嘴唇,廖響雲亢奮的不知道要如何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有開心、有興奮、有愉悅,還有滿滿的期待以及自我救贖。
他想要遲騁完全控制支配他,他想要放棄自我,不在去想現實生活裡那些令他喘不過來氣的事情,把自己交給主人,拋開一切。
遲騁突然起身,領著赤裸的廖響雲穿過這間追求浪漫主義、藝術感極強的客廳,拐到連廖響雲都不知曉的一扇門前。
他推開那扇門,入目的是一間非常空曠的大房間,雖然這裡是一間地下室,但天花板掉的很高,地上鋪著米色的地毯,房間的正中間擺著一張黑色的皮面長桌,或者說是一張單人床,寬1米4,成年男子一人長。
這間地下室沒有窗戶,其中兩面牆都各自擺放著一組巨大的櫃子,另外一面立著一個X型刑架,還有一面空著。屋子中間除了那張黑色皮面長桌沒有任何傢俱,只有升高到天花板頂部的金屬吊具反射著冰冷危險的光。
房間內部的色調與樓上大廳整體一致,只是用了橙黃色壁燈照明,視覺上與屋內擺設相反地成為全屋最溫暖的地方。
遲騁領著廖響雲來到屋子的中間站定,面對面直視他:「再問一次,你願意對我交出你的一切成為我的奴隸嗎?沒有愛人、沒有老公,沒有家人,你是我的奴隸,而我只是支配你精神、肉體以及慾望的主人。」
PS:由於血吟第一次寫關於BDSM的文,所以查閱了很多網絡資料以及百度百科和經典的調教文學作品,並且借鑒了一些細節描述,特此聲明。
第79章 主人
「我.........」有些猶豫,有些迷茫。後決絕而又堅定的回答了遲騁的問話,「我願意遲騁。」
「很好,從這一刻起你要稱呼我主人,先說規矩,從今以後每週的週末我們來這裡------『鳥籠』,如果有特殊情況我會另作安排,而你必須要遵守這裡的規矩,否則會被懲罰。如果哪個週末你有事回不來或者不在週末的時候想要提前必須事先知會我。」
揚起下巴,從他們來到中央站定開始,遲騁沒有錯過任何一絲在廖響雲臉上閃現過的表情,他在等著他的回答。
「知道了.........」
「要叫我主人,每一句話都要。」
「主、主人知道了......」
「你必須要時刻清楚,首先的首先便是牢牢記住,從你踏入『鳥籠』開始,我是你的主人,而你是我的奴隸。你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這件事,當這裡當做一種情景,當做一種減壓釋放的方式,甚至當做另一種自我,隨你怎麼理解。離開這裡,回到你的現實生活中去,你可以忘記這裡發生的一切,只要站在這間屋子裡,你就是我的奴隸,我是你的主人,你的一切都屬於我,身體和靈魂,你沒有任何權利,都由我支配,你是我的所有物,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提供。」
「是的主人。」低著頭,平視著自己的腳尖與主人的鞋尖。
「另外,在情景設定的時候我帶你出去,你不能直呼我的名諱或者主人要叫我先生懂嗎?」
「明白主人。」
「那麼------我們開始。」
屈腿,雙膝著地,低頭躬身,動作緩慢,仍舊瞧著主人的鞋尖出神,不在想任何事情,廖響雲作為奴隸第一次跪在了遲騁的腳下。
「很好,」這不是遲騁第一次碰廖響雲,卻是他作為他的主人以別樣的形勢------角色互換、權利交換、臣服於支配行為的情況下第一次觸碰他,「抬起頭,」遲騁用他戴著黑色小羊皮手套的手指,輕輕佻起廖響雲的下吧,手套上柔和的皮革氣息纏繞在廖響雲的呼吸間,「跪下,表示你接受身為奴隸的自我,但你無需向我低頭。」
「是,主人。」言畢,廖響雲微微抬頭,視線飄過牆角的X型刑具落在牆上的壁燈上。
遲騁開始圍著跪下去的廖響雲繞圈走,每一部都走的極慢,與他的距離不遠不近,隱隱約約很是曖昧。
帶著黑色皮革手套的手落在廖響雲的身體上觸摸,黑色的皮革在壁燈下泛著柔和的光,皮革獨有的氣息與遲騁不徐不疾的寬厚嗓音始終縈繞在廖響雲的眼前、耳畔,他不得不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對他來說同樣陌生嶄新的遲騁身上。
隔著厚密的黑色髮絲,帶著皮革手套的拇指與其他四指突然撂到廖響雲的後頸上,頻率緩慢、手法獨到的揉捏。
力道不輕不重,帶著不可抗拒的意味,然後轉向內側,揉弄他的頸項、摩挲他的喉結,然後是凸起的鎖骨,接著,輕搔他的肩周、描摹他的脊線,在繞道他的前胸,描繪他的平板的胸肌。
毫無徵兆的,遲騁用他戴著黑色皮革手套的食指碾上廖響雲暴露在燥熱空氣中的乳粒,皮革的粗糙觸感與特有的芳香霎時刺激得廖響雲軟了腰桿。
沒有多餘的細節,只是突如其來的這麼一下子,殘忍的將那顆豆子壓入廖響雲的胸肌,然後男人繼續用他戴著小羊皮的黑色手套的手沿著胸線一寸寸地撫摸、臨摹著廖響雲身上每一處單薄肌肉的紋理與輪廓,低沉的、帶著笑的念出它們的名字。
廖響雲的身體開始發熱、冒汗,身上每一處被主人觸摸過的肌膚都留下強烈的觸感,久久消之不去,彷彿有許多雙手在他的身上遊走、揉捏、按壓,大肆地撫摸著他。
鼻尖全是遲騁靠近時膚上傳來的熱度與皮革充斥的氣味,身體正在被一點一點的點燃,這種慢的動作是一種最令人難耐並不可抗拒的煎熬,心癢不止。
廖響雲覺得自己又醉了,整個人都沁潤在皮革的細膩觸感和誘人的氣息中,有從遲騁身上散發的雄性味道,有他味蕾下烈酒的香醇。
他癡癡地抬起頭、睜開眼,撞上的是遲騁想要佔有他的目光,他的眼神赤裸而美好,眼中的炙熱快要熱碎無法鎮定下來的廖響雲。
在遲騁一寸一寸打量欣賞他的目光下,廖響雲毫無保留的勃起,遲騁的聲音讚美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些慵懶,離他很近,呼吸輕輕掃過他的耳廓,要他興奮的顫抖起來,耳邊全是項圈上鈴鐺的嘩啦聲:「你真漂亮,奴隸。」
「真的嗎遲騁?」顯然,遲騁的話令廖響雲很高興,他出於本能的瞇著眼睛笑問他。
「啪」,是皮革抽在光裸屁蛋兒上聲音,有些發悶,卻令人心悸:「回答錯了,奴隸。你要時刻記得我說過的話,我原諒你現在還沒有完全適應,我會給你時間,但以後再犯,我會懲罰你。」
「.........是,主人。」愣了愣,廖響雲緩緩回答,還是有些彆扭,可他同時又矛盾的覺得被遲騁赤裸裸欣賞他、愛惜他的眼光賞玩著覺得美好。
繼續走動,遲騁戴著羊皮手套的手掌摸上廖響雲的腰間,那裡是他的敏感,直接與肌膚相觸和隔著一層皮革有著截然不同的感官體驗。
遲騁笑著緩慢撫摸,一寸一寸。來來回回反反覆覆,慢的要廖響雲總覺得這種行為已經停止,結果,停留在他腰桿上的那隻手又會接著運動起來。
「唔...嗯......」羊皮手套和肌膚之間的摩擦激得廖響雲強烈顫抖,更是抑制不住的呻吟出聲,電流般的快感從腰間開始,沿著脊椎迅速竄上腦頂,轟的在腦中炸開了花兒。
遲騁不徐不疾,低沉著笑出了聲,那嗓音帶著幾許魅惑,是他從未聽到過的性感與溫柔。
大手沿著廖響雲的腰桿落下來,直接滑進了廖響雲的雙腿間隙間摸索了很久,廖響雲受不住的哼了一聲趴倒下去。
「啪!」照著那奶白的屁股蛋子又是一下子,遲騁輕笑出來,「奴隸,你的姿勢不對,如果在擅自動作,你將受到我的懲罰。」
這一下子完全令廖響雲羞恥到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遲騁的目光掃過他的下體,他已經完全勃起,下身漲的難受。
廖響雲偷眼去瞄瞄他的主人,遲騁衣冠楚楚,甚至那裡毫無動靜,在看自己,真是無地自容。
「跪立的時候抬頭、膝蓋打開、收腹、挺胸,把臀部抬起來,展示你自己。」
廖響雲隨著遲騁的撫弄左右打開他的膝蓋,這一系列的動作令他感到亢奮,被人擺弄身體的滋味熱烈又激狂,心跳隨之加快,耳根發熱,陰莖筆直的挺立,慾望在身下打轉燃燒著他。
廖響雲有著BDSM的心裡情結,卻不如真正的同道中人那般強烈需求,他的參與伴隨著一半好奇,還有他對遲騁的渴望與佔有,所以他並不專業,很不專業。
「老公,我好難受,快點幫我親親他好嗎?」廖響雲有些受不住這種緩慢的撩撥,沒有得到遲騁的命令就起身握住自己的分身想要遲騁幫他舒緩那令人崩潰的生理需要。
「啪!啪!啪!」小羊皮的皮革手套重重地落在廖響雲的屁股上拍打下去,發出響亮的聲音,並不太疼,只是給皮膚留下了火熱的觸感:「記住你的身份奴隸,命令你的主人絕不是禮貌的行為,你最好時刻謹記這一點。」
「哇哇哇我不玩了不玩了遲騁,一點也不好玩嗚嗚嗚,我要高潮我要高潮嗚嗚嗚,你丫快點給姑爺爺吸出來.........」稀里嘩啦全是頸子上項圈的鈴鐺撞擊聲。
「..................」男人郁粹且蛋疼,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你怎麼還不動?難不成傻了啊?」活蹦亂跳,只想釋放。
「...............」
「玩一會就好了,幹嘛那麼認真,遲騁不帶你這樣折騰人玩的,摸呀摸呀摸的,太難受了,快給我吸出來吧。」
「...............」
「你原來都是這麼和別人玩的對不對?」嚷嚷了半天也不見遲騁動作的廖響雲炸毛了,橫眉立目地瞪著遲騁故意找茬。
「...............」後知後覺,覺得自己上了小雲的當,被揭穿老底了。
「你瞅你穿的可真騷包,綢子襯衫挽著袖子,緊身褲子高筒靴黑手套,騷興死了你可!」
「...............」
「那麼緊的褲子你穿著能得勁嗎?不得勒得你的倆顆鹵蛋直走形啊?快點脫下來吧好嗎。」
「...............」
「真變態,在屋裡還穿皮靴,你丫上床睡覺咋不也穿著呢!」
「...............」
「老公......」沒有鬧夠還想繼續耍脾氣的廖響雲忽然瞧見了男人額頭上的砸傷,沒有包紮但經過處理,上面還掛著血絲,瞧著自己之前的「傑作」,一下子內疚起來,無論他怎樣,現在他就是憂傷多過快樂。
第080章 回到原點
他走過去,走到男人的面前,再一次伸手環抱住遲騁的腰桿,把臉貼在遲騁的胸前貓咪似的擦曾,低低的說:「對不起遲騁,我不是故意的,在我轉身的時候我就已經後悔了,可我真的不想看到別人因為我而受牽連,那些罪本來是應該我來承受的,卻要人得了無妄之災,你饒了黑林吧好嗎老公?」抬頭,仰著小臉,滿臉渴望的對上遲騁向他俯視下來的眼神等待著男人對他的回答。
遲騁收攏了自己的手臂,緊緊箍住趴在他懷中示弱的廖響雲,他也是血肉之軀,他的心不是石頭長的,他最受不住的就是非張揚跋扈狀態下的廖響雲,會要他覺得是不是自己做了什麼傷害到了他的小雲。
「還有小泉,他太苦了,你幫幫他吧遲騁,是我害了他,那種......那種事情是個天大的打擊,我覺得我這輩子都虧欠他的,拿什麼也彌補不了他了,遲騁都是我,都是我的自私,如果我聽你的話,沒有約盧卡斯出海,也許之後的一系列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再或者在我受到勒索的時候我對你坦誠,也許事情會有不同的結局,總之全是我一個人的錯,我要你傷心了,我要小泉遭遇了那種打擊,我還要黑林幫著我圓謊,都是我的錯,這些全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廖響雲有些小激動,他鬆開抱住遲騁的手臂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酒勁又湧了上來,要他兩側的太陽穴突突狂跳,額頭上的血管全都暴起,腦袋一抽一抽的疼。
最後,他慢慢蹲下身去,蹲在遲騁的腳下,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腦袋,像似又想起了什麼不好的情結,接著,他嘔了起來。
遲騁心驚,他首先想到的是,他們剛剛權利的交換與支配是不是觸碰到了廖響雲的底線,如果是這樣,這很糟糕。
他必須馬上平復廖響雲緊張的心態,以防對方出現遊戲之後的不良反應,例如恐慌、眩暈、糾結、掙扎與痛苦。
「放鬆,放鬆下來小雲......」遲騁隨著廖響雲席地而坐,他沒有貿然的伸手去觸碰廖響雲,且迅速地摘下他手上的皮革手套。
廖響雲的情緒特別低落,他依舊抱著自己的腦袋蹲在遲騁的面前,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他的指縫流淌下來,殷透了腳下的米色地毯滾進去消失不見。
「告訴我,哪裡要你不舒服?在某一個環節上還是某個特定的細節?」寬厚的嗓音,透著金屬質感的磁性。
搖著頭,閉著眼睛的廖響雲不想說話,下意識的收攏十指,想要將自己深深地埋在臂彎下,最好從此不見天日。
「不要給自己過多的壓力小雲,沒有任何人怪罪你,不要想太多------如果你不排斥,老公過來抱抱你好嗎?」
「......嗯。」濃重的鼻音,像得了鼻炎,廖響雲點了點頭,還是沒有抬起自己的臉。
遲騁緩緩地伸開他的手臂搭上廖響雲的身體,手臂橫過他的腰肢穿過脊背落在他的肩周,微微往懷裡一帶,就將抱著自己腦袋的廖響雲拉入了懷中。
遲騁的懷抱乾燥而溫暖,他抱著廖響雲就坐在原地未動,懷裡的身體在他摸上他的一瞬有些緊繃,遲騁耐著心煩,用另外的手掌輕拍廖響雲繃成一條線的脊背,一下一下特別緩慢。
「感覺好一些沒有小雲?」
低著頭,把臉埋在男人的胸間不置一詞。
「睡吧......我在呢......」
縮了縮身子,還是沒有言語。
遲騁怕廖響雲凍著,一手攬著他的身子,一手解著自己的衣扣,快速麻利地脫下他的真絲襯衫裹住了懷中不著寸縷的廖響雲。
他抱著他、他哄著他入睡,平凡的與其他相愛的同性伴侶沒有任何差別,真愛到底與金錢是無關的。
事實證明,哭著睡覺的後果就是你醒來的時候,眼睛會腫得像泡囊了的發糕,厚厚寬寬的。
廖響雲的精神頭不是特別的好,他一會安靜得像個啞巴,一會又會調皮的呱噪起來,總是這樣時好時壞令人措手不及。
他花錢雇的私人偵探回饋給他的信息要他大發雷霆,他花了那麼多的錢雇他們給他找出那些禽獸,可一周都過去了,沒有任何線索與突破,氣得廖響雲肝疼。
那卷所謂強姦視頻其實在溫泉自己的手裡,本來想著拿那個東西刺激刺激廖響雲,可沒成想計劃沒有變化快,那日遲騁的橫插一腳,讓他不敢貿貿然的造次,所以這陣子他收斂了許多。
起先還一直提心吊膽,擔心著遲騁神通廣大,要是真叫起真來,保不齊的會被水落石出的查出真相,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可就百口莫辯了。
珊瑚島、勒索,還有所謂的強姦,這些全部充滿了謊言,連續幾個夜晚,溫泉都寢食難安,思前想後,他決定「洗心革面」,在遲騁對他的觀察期間,他一定要打親情牌,拿出「誠意」來做給遲騁看,他這次是真的知錯了,不會再在背後搞小動作。
那日他接待那位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時,除了領班的經理外,沒有其他的閒雜人知曉,這些是他計劃在內的佈局,所以他早就打好了提前量,防患於未然。
因為害怕遲騁追究這件事的原委,溫泉動了殺機,他偷偷觀察了他們領班經理好幾天,他覺得想要這件事石沉大海的最好辦法就是弄死他的領班經理......
接著不久,『鳳還巢』F組領班經理消失,之後裕華市接連爆出連環殺人案,殺人動機不明,死者身份各不相同,有IT精英,有工薪階層,有民營企業家,還有夜店MB。
從作案現場以及手法上來判斷,犯罪分子應當是個心裡極度扭曲的變態,反刑偵能力很強,警方在現場根本搜尋不到任何有力的證據、證物。
案件一度陷入僵局,行兇者殺人手法令人髮指,死者死法各不相同,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只有一個,或『鳳還巢』的MB或『鳳還巢』的客人,而警方發現的第一具屍體不是鳳還巢F組的領班經理而是中國籍男子盧廣,英文Lucas......
新聞裡總是反覆播報這陣子的連環殺人案,廖響雲顯得很煩躁,他抓起茶几上的遙控器便關閉了電視,然後起身從客廳回到他與遲騁的臥房。
黑林立在門口一動不動,像一尊千年石化的石雕,頭未動,炯然的目光卻始終追隨著廖響雲起身上樓的背影不放,直到廖響雲的身影消失在迴廊入口。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廖響雲白天也喜歡擋著窗簾,多數的時候他都鬱鬱寡歡,唯有溫泉主動給他來電話的時候他才能精神奕奕一陣子。
這些遲騁全都看在眼裡,暗自在心中衡量著利弊,刻不容緩的不是揭穿溫泉的真面目,而是盡快揪出那個隱藏在背後的「玩家」。
遲騁封閉了地下室的「鳥籠」,那夜之後男人有做檢討,覺得有些急於求成,怕是間接性的嚇到了他的小雲,這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有收斂。
廖響雲沒再有需求,不算刻意迴避彼此的肢體碰觸,只是他一臉愁容的模樣實在難以要人升起什麼衝動來。
索性遲騁也藉機清心寡慾、日理萬機起來。彷彿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小雲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撒著歡兒、打著滾的投懷送抱過。
遲騁不敢離開廖響雲半步,這些日子公出,一般都會是在晚上抱著廖響雲瞧著他睡踏實了後,悄悄起床動身搭乘私家飛機披星戴月的直飛目的地,天大的事兒也無法要他在國外逗留超過十二個小時,多數會在第二天中午廖響雲睡到自然醒之前再趕回來。
這一夜遲騁又沒睡上超過三個小時,一身風塵僕僕的才下了飛機就趕回自己的別墅。
有點晚,廖響雲起來已經有兩個鐘頭了,遲騁接到電話後二話沒說結束了那邊的工作日程返程。
一周前他就計劃著在今天帶著廖響雲爬山散心兒,沒料到今次的事兒有些瑣碎,要他比預計的時間晚歸一個半小時。
「喂,樓上的長髮美人兒,能賞個臉陪我出去溜溜彎嗎?」遲騁的聲音在樓下花園從喇叭裡傳上來,隔著緊閉的窗戶、還隔著一層厚重的窗簾。
悶在床上的廖響雲一愣,有點不太確定這聲音是屬於遲騁的,可樓下的叫喊聲不斷,吸引著他起身下床來到窗子前。
伸手拉開窗簾,正午的強光瞬間射入,迫使廖響雲本能的扭臉避開了從頭頂劈砍而下的光刃,稍作調整,慢慢適應了後才扯開半扇窗簾,然後打開一面窗子探頭下去......
第081章 最簡單的浪漫
在瞧見樓下遲大少那「別緻」的造型時,廖響雲森森的感到蛋疼,他是鬧哪樣?這是要往雷死人的節奏上走嗎?
這蹄子以為自己眼花了,急忙忙抬手揉揉眼睛,樓下懶洋洋騎在三輪車上拿著夜市大媽賣大碴粥的破喇叭喊話的不是他家遲騁還是何人?
換了一身裝扮的遲騁沒了往昔的風度翩翩與優雅,他那一身樸實的衣褲要他真真跟社會底層的普通老百姓沒啥區別,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
而他這也是在為廖響雲改變,找找他們不曾真正體會過的------最簡單、最真實的普通生活。
從下往上看,遲騁腳上蹬著一雙黑色的懶漢鞋,白底黑面,手工精細,簡簡單單。
裸著一截腿,穿著一個鉛灰色的大褲衩,上身穿個白背心,沒有昂貴的西裝、沒有系得一絲不苟的領結,沒有那些低調又不失奢華的點綴。
再往他臉上瞧,沒有彰顯他氣質的金絲眼鏡,沒有從容而又刻意的淡笑,沒有藍色的髮帶。
他的長髮高高的梳起,很隨意自然地綰了一個髻子,四周有飛起的細碎發茬。
他一手把著車把,一手舉著大喇叭旁若無人的高聲吶喊,一腳踩在腳蹬子上,一腳踏在地面。
他的三輪車就停在樹蔭下,車裡面裝著的是很普通的炊具,甚至還有一張花床單,特俗的那種。
不一樣的感覺,很新奇。
陽光下的男人像個帥氣健朗的鄰家大男孩,以最平易近人的姿態在那招呼著他。
這的確是廖響雲不曾體會過的感覺、不曾享受過的生活,他不知道油鹽柴米醬醋的瑣碎,不知道朝九晚五的忙碌,所以他理解不上去溫泉的那種不甘與瘋狂。
陽光有些足,廖響雲瞇了瞇眼,抬手把掌橫在自己的眼眶上,齊端端地壓著他的眉,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
揚著唇問樓下好像送貨大哥的遲騁:「喂......你是誰呀,給我們家送水的送水工嗎?」忍不住的咯咯笑,不見臉上的愁容。
耍酷地拍拍車座子,遲騁舉著手裡的喇叭大喊:「廖響雲小朋友快下來,13142199(一生一世愛你久久)號列車馬上出發了,允許你先上車後補票。」
「遲騁------」好高興,莫名的覺得興奮,所以他抻長脖子喊得很大聲,「大傻帽兒,你的樣子屯(土)死了!!!」
擦擦額角上冒出來的汗珠子,遲騁憨笑出來,他徹頭徹尾顛覆了自我,但是他高興,看著這樣的小雲他覺得值了。
花圃裡修剪花枝的下人們眼觀鼻、鼻觀心,其實已是被這倆人雷得人仰馬翻。
廖響雲這陣子的低落大家有目共睹,可他們著實沒想到他們的大少爺花樣會這般層出不窮,簡直比一向雷人的雲少爺還奇葩好嗎!!!
「土老帽,那你等我會兒哈------」陽光下,廖響雲露出一口小白牙,燦爛的笑臉印在樓下遲騁的腦中久久不去,然後他瞧著這人一溜煙的鑽回屋半天才出現。
遲騁足足等了這位有半個鐘頭,廖大神是何方神聖?出場的造型絕對不比遲騁的差勁。
門是被黑林與黑濤分別自內向外朝兩側推開的,緊接著一身小清新裝扮的廖響雲橫空出世。
何為小清新?山楂樹之戀看過沒?襯衫、裙子、麻花辮,對了,還有一個重要道具------書包!
遲騁差點沒被如此這般閃亮登場的廖響雲晃瞎雙目,虧他家小雲能把他的長髮駕馭得如此淋漓盡致。
花布鞋,白襪子,這身行頭哪來的?
倒是跟他挺登對!
張張嘴,還沒等遲騁說點啥呢,廖響雲拿出了超時空的輔助工具------手機,三星「鬧特思銳」!
顛顛地跑過來,一屁股蹭到三輪車的車座上,特自然的往遲騁身前一靠,右手舉起手機大嚷著:「1、2、3茄子,咧嘴------笑!」
「卡嚓!」
「卡嚓卡嚓!」
「卡嚓卡嚓卡嚓!」
換個姿勢,繼續「卡嚓!」
你下來我上去,卡嚓!
你坐著我騎著,卡嚓!
你拄著我把著,卡嚓!
距離他們不遠處的下人們無語凝噎......
終於,在他們肆無忌憚的自拍了半個鐘頭後,遲大少騎著他的三輪車載著他們家的雲少爺出發了。
「老公,你真有才,咋想到的?」
「怎麼?」
「騎三輪車啊,不是開跑車!」
「總開車、坐車身體缺乏鍛煉,尤其小腿肌肉容易萎縮,以後別懶,沒事兒騎騎自行車到郊外游一圈,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心情也好。」
「我現在的心情就很好。」
「呵呵......」
「老公,你這速度太慢了,踩油門,這荒山野嶺的也沒車,掛五檔,快!」
「............」
沒一會兒,就遇到了上坡路,廖響雲養精蓄銳了幾個小時,露胳膊挽袖子的非要試試,這一路上就吵著嚷著往下轟遲騁,自己非要上去來兩把。
「等過了前面這段路的你再騎,上坡路不行。」
「誰說我不行?咱倆也不差哈,哎呀你快下來,我馱著你老公。」
廖響雲活了心,早就躍躍欲試了,這會兒諂媚的給遲騁擰開一瓶蘇打水遞上去,趁著遲騁接水那功夫直接奪下車把子竄了上去。
還好坡不算陡,遲騁也就由著他窮折騰去了,廖響雲可高興了,把著三輪車來來回回轉了兩大圈,賊好奇,真真比給他買輛跑車還令他興高采烈。
搓搓手,嘿嘿笑著騎了上去,也不能說他笨手笨腳,這東西需要掌握個平衡度,他栽栽愣愣的騎上去,栽栽愣愣的左右晃,他瞧著遲騁騎得簡單,就兩腿一蹬,車子就走了,怎麼到他騎了就變樣了?
這車子不聽他使喚,原地轉上了圈,車□轆總往回拐,屁大會兒功夫就給廖響雲急出了一頭汗珠子。
遲騁瞧他手忙腳亂那個樣兒就打心裡頭樂呵,他擰上蘇打水瓶的蓋子,順手把瓶子扔舊車槽裡,然後兩步走上前。
一手掰正廖響雲的車頭,一手握住三輪車的車廂邊緣,借力使力的幫助廖響雲平衡身體,推著這車向前行。
「別緊張,沒事兒,我把著呢,你就使勁蹬,雙手把好了車把,別老來回扭就沒事兒。」
「我看你騎那麼簡單,好像一點不重,咋這麼沉啊老公?」
「看著簡單的東西其實都不簡單,傻了吧唧的你------往下拉拉你的裙子,都露底褲了。」調侃的同時,不忘斜眼睛瞄瞄他的小雲。
廖響雲倒不是有變裝癖,可沒他家全老二那麼變態,這蹄子就是以前總好跟蹤他,完了害怕被他發現,就愛各種喬裝打扮,所以家裡各種各樣的衣服有很多。
另外,還有個至關重要的原因就是那功夫廖響雲天天投懷送抱,吵著嚷著要跟他玩「各種」制服誘惑!
一物降一物,廖響雲就是遲騁的柔化劑,男人滿目的寵溺,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盡數獻給了他的小雲。
「我好像會騎了老公,你鬆開吧,沒事了,我自己能行,真能行,哈哈哈哈。」
「好,我慢慢松,你慢著點騎,我在後面瞅著,不能要你摔倒嘍。」
「嗯嗯嗯嗯,你松吧遲騁。」
遲騁的腳步漸行漸慢,由車頭落到車尾,最後他也沒有完全鬆開手,右手若即若離的搭在車尾處,隨時準備著搶險。
晴空萬里,日頭也是,遲騁瞧著廖響雲累出了汗,又三兩步的攆上去,抓起車裡的毛巾給廖響雲冒汗的額頭擦汗,完了他還嫌棄煩,嚷嚷著別來打攪他,對此,遲騁只得無奈的笑著。
行走的速度漸漸慢下去,遲騁不徐不疾地跟在車後頭,他瞇著眼睛瞧著在前面騎得高興的廖響雲。
跟個傻小子似的,蹬得可來癮了,也不嫌累,純棉的白色襯衫濕的透透的,呼哧帶喘滿腦袋汗,耳朵根都是紅紅的。
最好笑的是他有幾下騎得太猛,幾乎是抬起屁股向前傾斜著身體往坡上蹬的,也沒人規定速度,他自己自娛自樂倒是玩得心花怒放。
結果,那小布裙從後面整個翻上來,刮到了車座子上,穿著天藍色小內內的廖響雲渾然不知,撅著他圓溜溜的小屁股左扭右扭蹬的賣力。
那兒也出了汗,淺藍變成深藍,肌膚的顏色透過來,使得那藍色的棉線布料像透明了一樣,裡面的裸色若隱若現。
「累了嗎?累了歇會再騎。」笑著,跟在後面快步走。
「不累,等我蹬上這個坡的,謝娜是坡姐,我是坡哥,哈哈哈哈。」
「............」
「噯老公?你怎麼不說話啊,沒聽見我剛說的話啊?我厲害不,嘿嘿,這麼大一坡全我騎的,省著你累,我都給你騎上去。」
某人沾沾自喜、洋洋得意,還敢不看路的往後扭頭的邀功,結果樂極生悲,他一腳丫子蹬禿嚕了腳蹬子,卡巴襠(褲襠)當時就咯到了橫樑上,廖蹄子嗷嘮一嗓子就翻了車。
那叫一個狼狽,這回真叫人仰馬翻,車□轆朝天!倒在燙屁股的柏油馬路上就起不來了,弓著身子夾著腿,胯下那連在一起、長在一塊的小鹵蛋,差點給他咯成了兩瓣兒。
兄弟受傷,香腸君立馬失了威風,軟了脾氣跟著可憐巴巴的縮在內褲裡無聲無息,痛得廖響雲苦不堪言地淌下兩滴鱷魚的眼淚,最後掄著拳頭去砸遲騁的胸口,就怪這男人不及時回答他的問題才害得他翻了車、咯了蛋!!!
第082章 助人為樂的騷年!
「好點了沒小雲?」瞇著眼睛笑得人畜無害,遲騁的頭頂有好大一座火爐,萬丈光芒從他腦頂傾瀉而下,有些花了眼,廖響雲下意識地伸手遮了遮強光,機械的點點頭,又後知後覺的搖著頭,繼續齜牙咧嘴吆喝著那兒疼,被咯壞了。
他伸長著雙腿,屁股蛋子落在柏油地面上,整個上半身全都依偎在遲騁的懷抱中,這會兒更是作妖的在遲騁的臂彎中練「鯉魚打挺」,整個腦瓜子都空了出去,兩個麻花辮子垂在地面。
他歪歪嘴、噤著鼻子,視線裡忽然出現一抹佝僂的身影,被曬得黝黑的瓜農大爺騎著裝滿橘子的三輪車從他眼前騎過,不一會兒就騎上了半山坡。
坡連著坡,越向上越陡,瓜農大爺顯得有些吃力,努力蹬了幾次也沒有騎過那道坎,他要一手把著車把子,還要用另外的手去抓緊後面的橘子筐,這樣一來便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柳葉兒似的眼撲閃了兩下,廖響雲快速收攏雙腿,把遲騁遊走在他大腿內側的那隻手掌「捉姦在腿」,撲稜一下子在男人懷中坐正身子說:「別揉了老公,我們去幫幫那個大爺吧,啊?」
傻了吧唧的小樣兒吧......
「好。」
於是,之後就有了兩個傻小子幫瓜農推車上坡的那一幕,其實出力氣的只有遲騁一個人,廖響雲絕對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有那伙兒的,嘰裡哇啦呱噪得很,好幾次都差一步就成功了,被這蹄子一呱噪後前功盡棄。
瓜農大爺特隨和,站在一旁連連誇讚倆人,說當今社會這樣的好人不多了,尤其像他們這般年紀的。
遲騁心情很好,藉著機會跟大爺接話逗趣兒,他問:「大爺你瞧我倆有多大歲數?」
「不大不大,能有二十六七歲?」大爺一臉的憨厚,說話的功夫用掀起布衫猛擦了兩下子額頭上的熱汗。
「那我呢那我呢?」欠欠兒的廖蹄子。
「你也年輕,在大爺的眼裡你倆就是花季少年少女吶,這閨女長得可真俊!」
「什麼花季少年啊大爺,我明明就比他年輕好不好?大爺我和你說話呢,你幹嘛老瞧他啊?」廖響雲目不轉睛的瞧著老大爺,就擱這等著被誇呢,結果這大爺說半天也沒趁了他的意,完了還不禮貌的不看著他說話,氣得他肝疼。
遲騁笑笑,拉拉廖響雲的裙角,然後附耳對他悄聲了句什麼,只瞧得這蹄子一臉的呆相,大張著嘴巴反問回去:「真假?不可能吧,你咋知道的?」
雖然一身便裝,可遲騁獨屬於廖響雲那寵溺的笑面不會變,但超出他意料的是他實在沒想到廖蹄子會立馬扭臉向那大爺求證,而且台詞兒特直白,他說:「噯大爺,他說你是斜眼,你是嗎???」
「............」遲大少雙手插褲衩兜,在那佯裝自然的四十五度角仰視天空,太特麼的無語了,大爺那眼珠子斜楞的都快斜出眼眶子了,這還用嘴巴去問嗎?哎......
「啊哈哈,你說我這眼睛啊,年輕那會兒掏鳥窩摔的,呵呵。」大爺心胸寬廣,對於直來直去的廖響雲的冒犯根本不當一回事兒,似乎還要他憶起了年輕時候的一些快事,「多好,小倆口恩恩愛愛的,謝謝你們兩個幫我老頭子推車。」
「不用謝,舉手之勞嘿嘿,大爺,你斜眼都看出來我倆是兩口子了?哈哈哈哈。」
「............」
「............」
「遲騁!我好開心。」
「嗯,傻樣吧。」
「這是我靠我自己的勞動力賺到的,嘿嘿。」一手舉著一個大橘子在男人的眼前炫耀著,「你媳婦我厲害吧,哈哈哈。」
「是,你賺的。」但是三輪車是我推的!
「這些橘子全我的,我要拿回去分給大家吃,這個不一樣,比外面買的要有意義得多。」鏡頭調轉,請看遲騁的手裡,老爺們手裡還拎著一兜子大爺給的大橘子,真土鱉這造型!
「行,全都你說了算小雲。」
「你乖乖的你也有份!」
「知道了,我爭取一下三好學生。」
「那我現在就剝顆橘子餵你。」
「求之不得。」
「嘿嘿,你等著老公。」撲稜一下子跳上他們自己的三輪車,廖響雲雙腿交疊在一起坐在車沿上,開始歡欣鼓舞的給前面賣力騎著三輪車上大坡的遲騁剝桔子。
「老公張嘴,啊------」獻寶的伸長胳膊把第一瓣橘子餵進前方騎車的遲騁嘴巴裡,「甜嗎?這是不是你吃過的最好吃的橘子?哈哈哈因為是我剝給你並且餵你吃的,是不是賊甜?」
酸的直掉牙,雞皮疙瘩起一身。
回頭溫柔笑:「甜,特別甜。」
「那我也吃一個。」笑著扒下一瓣就要往嘴巴裡塞。
「你別吃。」他知道他怕酸。
「為啥?」不明所以的歪著腦袋問男人,「為啥不給吃?」
為啥?有些為難,遲騁快速在腦子裡想了一圈說辭道:「我聽他們說橘子不能兩個人分著吃,分吃就是分離的意思,不太好。」
「真的?」半信半疑,低腦袋瞅著手裡的橘子老半天,這蹄子後知後覺的橫眉立目沖遲騁寬厚的背脊扯嗓子大吼,「遲騁你唬我,不能分著吃是鴨梨好嗎!分梨分梨分離分離!!!」
故意把眼睛再瞪大,誇張的張大嘴巴,直接一口吞下三瓣橘子瓣,眼睛都不眨一下,「噗嗤噗嗤」的造,被咬破了的橘子瓣立馬淌出酸水,澀的這蹄子一個激動差點沒從三輪車上張下去,哭爹喊娘的叫酸,他最怕酸!
遲騁哭笑不得的生受著廖蹄子的拳打腳踢,一路賣力踏著三輪車一路向上攀登,他們漫無目的,純純的出來享受這種自然樸實的感受。
下午日頭偏西的時候,遲騁馱著廖響雲上了山頂,然後兩個人井井有條、手把手的搭著帳篷,把他們準備露營的炊具一件一件的從三輪車上搬到帳篷裡。
遲騁一腳踏在岩石上,兩手高舉著繫繩索,廖響雲蹲在帳篷前的草坪上鋪展床單,把帶出來的美食一盒一盒的打開並排展開,歡欣鼓舞的那個勁兒,真跟舊社會的孩童迎來大年三十兒一樣興奮與期待。
日頭西沉,光芒萬丈,遲騁胡亂地伸胳膊蹭蹭腦門上的熱汗,時不時的回頭看上兩眼自顧自蹲在那兒擺弄的廖響雲,便不自覺地露出愛戀的笑容。
「看著點,都墜到食物裡還怎麼吃。」
「嗯?」手臂伸到極限,終於把被風吹翻的床單一角鋪平,聽到遲騁的聲音扭頭去看,後知後覺,「哦哦,你幫我摟著點,剛風太大把床單吹起來了,我鋪回去。」
大手一撈,男人笑著把像只懶貓似的廖響雲給拽了回來,另外的手往上一環,直接掐著廖響雲的細腰把他箍在懷中再也不放手......
第83章 抓蛐蛐
沒有言語的肢體交流勝過一切。遲騁的呼吸漸漸粗重,他單手反捧著廖響雲的後腦勺,閉著眼睛用自己的面頰不停地來回在廖響雲的臉龐上磨蹭。
那種摟抱在一起、相互依偎著磨蹭的樣子活像倆只對彼此產生了濃厚興趣而磨合求歡的倆隻狗狗。
臉上的毛孔因呼吸著男人鼻息下的荷爾蒙味道而根根舒展、擴張,廖響雲乖順的倒在遲騁的懷抱中一動不動,身子越發軟綿綿無力起來。
倆種頻率與味道的呼吸纏繞到一處發酵,漸漸產生了可以催情的成份。廖響雲軟了腰桿,一顆心怦怦快跳,他的手心兒裡全是熱汗。
閉著眼睛,感官被擴大,他們臉貼著臉,鼻尖抵到一處,唇瓣被磨蹭的向上或向下翻起,然後,放肆地呼吸著他們的呼吸。
熟悉的味道............
遲騁的味道.........
催情的味道............
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廖響雲發現他和遲騁不知是怎麼就進到了露營的帳篷裡,遲騁躺在他身下,他則是壓在男人的身上傻了吧唧的低著腦袋與之對視。
遲騁看著他的模樣永遠都像似陶醉在某種情境中,要他的腦子裡會突然冒出「俠骨柔情」四個字來。
熟悉的狀態,熟悉的笑容,熟悉的動作......
果然,遲騁繾綣著對他的那濃烈愛意伸手撩起他披散下來的髮絲,緩緩向後撥弄乃至掖到他耳後,大拇指永遠都會停留在他的面頰上愛不釋手般的摩挲,唇角掛著笑,眼中透著火,他讓他看到的全是美好。
手勁柔和,廖響雲被迫著慢慢低下頭,然後更低、更低下去......直到他與遲騁的鼻尖碰到一起,直到他們的唇瓣粘連重合。
遲騁的味道再次撲面而來,男人牽起他的右手,操縱著摘下他架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然後加深了他們擁吻的深度與熱忱。
廖響雲的一條腿忽然陷進了遲騁的雙腿間,他有些吃勁的想要調整跪姿,卻不小心用膝蓋骨頂上了遲騁的胯部,男人不置一詞的笑笑,大掌一伸便扣住他的後腦勺,迫使著他不得不低下身姿與他繼續那一吻。
「唔.........嗯嗯.........」扭的像一條被海潮衝上岸的魚。
「小雲......」男人咬著廖響雲的下嘴唇含糊不清的喚著他的小名兒。
「我...唔......我不想...遲...啊...」覺得自己好矛盾,明明身體上愉悅的不行,可就是過不去心裡的那道坎,美美都會想到溫泉的那張臉。
這一天都很開心,開心的要他幾乎忘記了先前的煩惱與那些不痛快,可就是這麼大會兒功夫,散去的懊惱又重新回爐,回來折騰他。
「嗯......」他被遲騁按住脊背壓跪下去,兩條辮子一左一右的甩開來,半個臉蛋子也都嚴絲合縫地貼在行軍毯上。
「啊------」遲騁一拽他,他就像軟了骨頭似的倒下去,然後屁股蛋兒一涼,男人掀開了他的學生裙兒拉下他的小褲衩,接著,濕濕軟軟的舌尖突如其來的便牴觸上去,沿著他的臀線楔進那道深溝兒。
一切都很美好,氣氛漸漸火熱起來,廖響雲出了汗,濕透了他的襯衫,額頭上也全是細密的汗珠兒,他心裡既開心又低落,再也找不到這七年來他心心唸唸著那股子投懷送抱的熱忱了。
他的信仰無形中被人打破,開始動搖,他像隨風飄搖的蒲公英,完全迷失了方向,風往哪兒吹,他就向那飄。
「唔......」身體又被翻轉過來,他面朝天背朝下,兩條腿分別被架起,搭在遲騁的手肘成倒過來的「M」樣。
掙扎著想要抗拒,可當他費勁巴力的撐起自己的身體看見伏在他腿間「努力工作」的遲騁時,不由得面紅耳赤亂了呼吸,好情色的一幕,遲騁細細品味著的不是什麼生猛海鮮而是他的那裡......
濕潤的感覺,身體上溫度最高的一點充滿濕潤的感覺,男人的口水浸潤著他柔滑又軟嫩的部位,縱向橫向的灌入進去,羞得他縮動不已。
遲騁溫柔的動作著,從頭至尾都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硬生憋出了一腦門的熱汗,他閉著眼睛,不去想他舌尖下躺著的人是廖響雲,放空自己,要自己機械運轉,他想突破,他要突破。
指尖撥弄,然後慢慢擠入,才動了一分,便痛的那人「嗚呼」一聲。
廖響雲仍在糾結著與自己做鬥爭,他一面自我安慰這一天是他期待已久的,完全不想放棄,一面懺悔自己的自私。
總歸就是覺得這樣對不起溫泉,他可以與真心相愛的遲騁靈肉合一,可溫泉呢?他還會有真心真愛嗎?他是不是恨透了自己了?
兩根手指的時候,廖響雲咬著下唇悶哼,心裡建設做的很好,不管怎樣,他今兒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想跟遲騁「好」。
三根手指的時候已是忍得一身的汗,閉著眼睛把臉使勁使勁往一側扭,鼻子尖都快被他自己的臉碾進去。
四根的時候連呼吸一下都會覺得受不了,很痛,就像一件S碼的衣服偏要XXL身材的人來穿,那受傷的絕對不會是那個臃腫身材的人,而是那件精緻的小衫。
遲騁在滿足著他,他同時也在滿足著遲騁,所以他們相互配合又彼此強迫自己別放棄,繼續把這件事做下去。
終於到了最關鍵的一刻,男人的獸頭呼嘯著想要擠進那窄小的通道,可就在堪堪送進去半個頭兒的功夫,有人前功盡棄了。
「嗷嘮」一嗓子嚷出來,一腳踹上遲騁的臉盤子,捂著屁股爬起來就往外衝,大喊著「我再也不要了,好疼,好疼遲騁,太疼了,不行我受不住,屁股一定裂開了,萬一不能拉屎了怎麼辦?我會不會被屎憋死,嗚嗚嗚嗚......」
「..................」
月朗星疏,山頂上夜風有些涼,光線倒是不錯,這已經是距離剛才發生「踹臉」事件後的一個小時了。
廖響雲糾結著眉毛蹲在帳篷外的草殼子前與遲騁對弈,怎麼都不肯同意遲騁過去碰他的屁股,哪怕是上藥也不成。
「唧唧吱......唧唧吱......」夏夜寧靜,草叢中突然傳出陣陣清脆鳴叫聲。
「是蛐蛐遲騁,哈?」廖響雲是個地道的公子哥兒,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初一十五到廟會「拿」蛐蛐。
一拿就是一筐,一框裡裝十把,一把十四罐,每罐裡裝一條,而廖響雲那會兒最感興趣的不是「斗蛐蛐」而是挑蛐蛐。
他喜歡從140多條的蛐蛐裡挑出頭圓、牙大、腿須長,頸粗、毛糙、勢頭強的公蛐蛐,然後把它們分門別類的裝起來養著再張羅著跟他那會兒的小夥伴比一比賽一賽。
遲騁原本就是有備而來,他的動作特快,廖響雲前腳一喊完,他後腳立馬抓起手電筒朝著生源的方向逼過去,還順手抓起一把花生揣進了褲兜。
蟋蟀是夜間活動,這是它的生物鐘,你靠近它就不叫,說明它就在你附近,這時你得輕輕地靠近叫聲點,然後突然用手電筒照叫聲點,蛐蛐一下子被光亮照著不適應,一剎那的時間你就可以用蛐蛐網罩住,把它逮了。
會鬥的蛐蛐都是兩隻尾巴,下身是白色的,這只也是兩隻尾巴,而且又大又亮,廖響雲瞧上了一眼就喜歡的不得了。
也不知道配合著遲騁來,不管不顧的就撲過去,跪在草叢裡開撲那蛐蛐,遲騁一見這架勢,也乾脆放棄了科學的撲法,把手電筒往嘴裡一叼,跟著廖響雲一樣「四腳著地」著在草稞子裡爬行。
「哎呦喂,你撞死我腦門了!」
「小雲在你左面呢。」
「哪呢?哪呢?你笨死了你,明明就在你那面好嗎!」
「又蹦過去了小雲」
「哎呀......你幹嘛抓我的手!!!」
「是倆只小雲。」
「不成不成,遲騁你趕緊回帳篷找個罐子出來啊,要不然待會我抓到它們了往哪放啊。」
「沒有罐子怎麼辦小雲?」
「沒罐子不是有保溫杯嗎?你把裡面水倒了就行------你幹什麼拍我屁股???」
「剛有只蛐蛐蹦上去了,嘿嘿。」
「哎呦,黑燈瞎火的你倒是看著點啊,想要撞死我啊!噯你可別亂動,壓死了我的蛐蛐我可跟你急遲騁。」
「小雲,別動,那呢,就那兒,瞧見沒?嘿真大個兒。」
「遲騁!!!」
「怎麼了小雲?」
「那個,我們是不是打攪了人家的好事了???」
「怎麼?」
「你看它倆壓落了,是不是交配呢?」
「那抓還是不抓?請領導指示!」
「抓!幹嘛不抓啊,誰要它們沒事『打野戰』的,不打能挨抓嗎?活該!精蟲上腦的蛐蛐!!!」
「...............」
「我的天呀,遲騁你看,倆只居然都公的!!!」
「所以............?」
「所以我謊報軍情了老公,它們干仗呢這是!」
「............」
第084章 任務艱巨極了!
到底遲騁在廖響雲的淫威下給他把那對兒也不知道是「兄弟情深」還是「基情四射」的蛐蛐給逮到了,直接就把這「二位」接進了價值幾百塊錢的保溫杯裡繼續去了。
蛐蛐雄蟲好鬥,當兩隻雄蟲相遇時,先是豎翅鳴叫一番,以壯聲威,然後即頭對頭,各自張開鉗子似的大口互相對咬,也用足踢,常可進退滾打3~5個回合。
然後,敗者無聲的逃逸,勝者則高豎雙翅,傲然地大聲長鳴,顯得十分得意。
遲騁被廖響雲委派了艱巨而又光榮的任務,就是繼續在草稞子裡「摸爬滾打」,反正他不管,天亮之前遲騁必須給他逮到十對兒大蛐蛐,要不然他就不讓遲騁給他的屁股上藥。
這倆人到底誰在遭罪呢......
帳篷裡燈火通明,廖響雲蓋著毯子趴在被窩裡把玩著他的「寶貝」,高興的那個勁兒,看來這一晚上他都睡不著了。
「咬它,咬呀『小雲兒』,咬『小池子』的脖子,咬它腿!!!」罐子裡正在鬥毆的那倆只就是剛剛外面打野戰那對兒,遲騁已經為他逮到五對兒了,但廖響雲似乎偏偏只對它倆情有獨鍾,所以才一個賜名『小雲兒』一個起名「小池子」。
遲騁披個大斗篷把自己緊緊裹住,野生大蚊子殺傷力太猛,屁大會兒功夫就把遲大少叮得滿臉包。
他胳肢窩下夾個罐頭瓶子,一手輕輕撥弄草稞子,一手攥著手電筒準備隨時出擊。
要是累了、乏了、惱了,他就停下來原地坐下歇著喘口氣兒,而後扭臉看向帳篷,一臉的笑。
傻愣愣的坐在地上瞧著那面兒,就跟在看皮影戲一樣,廖響雲的一舉一動透過燭火搖曳的帳篷反射出來,清晰的要遲騁想不看破他的姿勢都難。
小男人一會撅著,一會跪著,一會兒站起身來去拿水,一會兒擺著手頭也不回的衝他發號施令。
頎長的身影被拉得斜長,前胸與後臀凹凸有致,他脫了襯衫,脫了裙子,就穿著一條小褲衩來回在帳篷裡晃蕩,遲騁坐在外面的草稞子裡越是看越是有些口乾舌燥。
荒山、野嶺、孤男寡男的......
這簡直就是天時地利與人和......
只可惜,這小東西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瞧著帳篷裡的廖響雲哈欠連天的模樣,遲騁笑得情不自禁,他索性關掉了手中的手電筒,就那麼披著漫天的星光坐在草叢中欣賞這出兒「皮影戲」,他又憶起了兒時與廖響雲的初遇,這是他的秘密,連他的小雲都不知道的一個秘密,有關於那三顆痣的秘密......
又不知過了多久,原本哈欠連天的廖響雲裹著他們野餐的床單子掀簾子走出來,四下望去,一片漆黑,驀然心驚,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會不會遲騁腳下失了準頭滑下了山崖?
人呢?哪去了???
保溫杯摔落掌心,掉到腳下的草叢中滾了數滾,裡面的「小雲兒」和「小池子」趁機逃出生天。
一陣野風平地而起,要廖響雲生生背脊一冷,他拔腿,卻一腳踢上了那保溫杯,叮叮噹噹兩三聲響,很快又被這萬籟俱寂的夜給吞噬。
隨後便沒了主心骨似的跑出去衝入黑暗中,扯嗓子就喊開來:「老公?遲騁?你在嗎?快回答我!!!」
一路跌跌撞撞,使勁的撥開兩側的雜草,向著他記憶裡有些危險的地方跑過去,一顆心已是跳到了嗓子眼,他後悔了,不該這麼欺負遲騁的,要是遲騁真因為給他抓蛐蛐出了什麼意外,那他也跟著他從這山崖上滾下去好了。
「遲騁?你哪去了?快回答我,別鬧了,別逗我了好不好???」他很害怕,害怕的不是這死氣沉沉的夜,也不是這荒山野嶺的蕭條,他害怕這無情的黑夜將他最愛的男人帶走。
「快出來,我不要你抓蛐蛐了還不成嗎?別鬧了遲騁,遲騁!!遲騁!!!」心急如焚的聲音帶了哭腔,六神無主。
「哎呦......」心急如焚的人不知道絆上了什麼「龐然大物」,一個趔趄前傾出去,在遲騁茫然的一聲「小雲」後,嘰裡咕嚕的就滾了出去摔個狗啃屎!
「遲騁!你大爺!」火速爬起來的廖響雲插腰大叫,遲騁你混蛋,你嚇死我了你......
抓個蛐蛐看個「大戲」都能睡著,遲大少可以稱王稱霸成為新一代的「覺主」了,可能是回憶太美,要他在愜意中放鬆,放鬆的竟然幕天席地的就會周公去了。
「怎麼了小雲?出了什麼事兒。」雲裡霧裡摸不到頭腦。
「你怎麼在這兒?」瞪眼!叫囂!
「那我應該在哪兒?」不恥下問。
「山崖下!!!」
「............」這蹄子忒狠心!
「你睡覺不會進屋睡啊?神經啊你在外面就睡覺,我讓你睡了嗎你就睡?你心咋那麼大???」
「............」
「別以為我跟你喊你不說話這事兒就解決了,我告訴你遲騁沒門!!!」
「............」那你想咋地呢?
「蛐蛐呢,交出來,抓多些個了!」明明軟了態度,偏偏還要刻意虎著臉,天才知道他有多想撲上去緊緊抱住遲騁。
「沒抓。」如實回答,這眼睛一閉一睜,五對蛐蛐變零對兒,遲大少情何以堪。
「沒抓?沒抓你還敢睡覺,啊?膽肥了你,我要你睡,我要你沒抓......」又開始動手動腳,抽風模式啟動中。
遲騁笑著挨打,他倒是不還手,就會順籐摸瓜的抱住廖響雲佔便宜,一雙大手從床單子裡摸進去,滑溜溜的特爽手,這蹄子連小褲衩都給脫了,裡頭一絲不掛的。
「啊哈哈哈哈哈,你,你別咯吱我啊哈哈哈,癢,癢死了不行我最怕癢了哈哈哈哈......」
「死鴨子嘴硬,是不是以為我失足從這山崖下掉下去了?」
「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鬼才掉下去呢。」
「咱不抓蛐蛐了行嗎領導?明兒睡醒覺起來老公帶你掏鳥窩去。」
「真的?」
「當然真的,粘網我都帶來了,明兒早餐烤麻雀。」
「好吧,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走,回屋,睡覺。」
「小雲......」
「嗯?」
遲騁抓著走在前面的廖響雲的手腕子,笑瞇瞇的貼上去,然後附耳悄聲說了句什麼,立馬惹得這蹄子撒丫子追著他一路打著進了他們的小帳篷,嬉鬧聲久久不散,在山頂平地迴盪。
良久,帳篷裡的燈火滅了,裡面也沒了聲息,除了他們起伏均勻的呼吸以外。
「唧唧吱......唧唧吱......」黑夜裡再次響起蛐蛐陣陣鳴叫,不知是不是那兩隻逃之夭夭的「小雲兒」和「小池子」。
這一晚,遲騁摟著廖響雲睡得酣甜,這一晚卻有人寂寞得難以安睡。山腳下站著一人,他像似守護公主的衛士,默默無聞的始終佇立在這兒,他一襲黑衣,他叫黑林。
「抽支煙?」黑濤從黑林的對面走出來,順著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遞過去,而後點開打火機為其點燃。
男人接過那支香煙叼在嘴裡,低下頭將煙卷探入火苗中,隨後仰起臉望著頭頂那一片灰濛濛的天空吞雲吐霧。似乎耳畔隱隱約約的還有剛剛山巔上飄散下來的歡聲笑語聲。
「你去瞇會,我來守夜就好。」放鬆著依靠在樹幹前的黑濤隨意地吐出一個煙圈,而後抬首衝著筆直站在他對面樹幹前的黑林說。
「不用,」拒絕的口吻,男人想了想還是軟化下來,隨口補充了一句,「我還不睏。」
「那我去瞇會兒。」黑濤笑呵呵的掐滅手中的煙蒂,將煙火在青草間碾熄,然後不客氣的轉身回快速的爬上一棵大樹,挑了個舒服的位置閉目養神。
黑林還站在那兒沒有動, 也沒有回答黑濤什麼,他效忠於遲騁這是不可動搖的,他愛慕廖響雲也是真的,如果再這麼放任下去,他的所作所為無疑是飛蛾撲火,結局也只會是自取滅亡。
林間霧靄瀰漫,更深露重,有些涼,不,是非常冷,黑林的體魄強健,他還是立在樹幹前紋絲未動,大瞪著眼睛瞄著那山頂平地遙望過去,好像出現了幻聽,耳邊全是廖響雲嘻嘻哈哈的歡笑聲。
心臟又開始蠢蠢欲動著,他很想不著痕跡地溜上山,就偷偷的看上兩眼,看看大少爺和雲少爺在幹嘛。
這種罪惡的思想左右著他,從他臨時接到黑龍的調令來此守候的那一刻開始便在心間蔓延。
現在,他的手機就是他的寶貝,從不離手,就算是睡覺也要緊緊攥在掌心。
第085章 起床氣兒
「回籠教是世界第一大宗教睡教的分支,教徒過億遍佈世界各地。回籠教又分為左側臥教、右側臥教、仰教和趴教。回籠教的儀式相對比較簡單,教徒早上在聽到鬧鈴後,一般都會把鬧鐘摁掉或扔掉,禱告一聲:最後五分鐘。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睡覺。該教的信仰是:絕,不,起,床!」
迷迷糊糊被遲騁一大早搖醒的廖響雲把眼睛睜開一條小縫,嘟嘟囔囔的衝著男人背誦了一大段說辭,然後手臂一揚,推開遲騁抓起毯子倒頭繼續大睡!
「...............」有人無語凝噎,一手拎著粘網,一手拿著一鬆緊口的布袋,胳肢窩下還夾個手電筒,一副蓄勢待發的行裝。
「呼呼ZZZZZZ.........」被窩裡賴床的小男人翻了個身,一條腿從毯子裡拐出來,把厚厚的毯子夾在腿間,砸吧砸吧嘴繼續呼呼大睡,小菊花在臀縫裡若隱若現,香腸君蹭到毯子上變得半硬不軟,幾撮毛髮稀稀楞楞,那兒瞅著特別乾淨。
拍拍廖響雲白花花的屁股蛋兒,遲騁軟言軟語想將他弄醒:「小雲,快起來,這個點兒掏鳥窩正好,在待會兒天大亮就不好掏了。」
皺眉,不耐煩的咕噥了句什麼,踢了踢腿,縮起來繼續抱住懷裡的毯子睡大覺。
遲騁笑,廖響雲剛剛那倆腳絕對是想來踢他的,幸虧他坐的位置比較靠上,不然非得被他那兩條大長腿給踹死。
勾起食指,男人撩騷的用指甲尖去刮搔廖響雲暴露在毯子外的腳心,動作又輕又柔,開始倆下子對方沒什麼大反應,後來遲騁微微用了些勁兒,撓得廖響雲像炸了屍似的齜牙咧嘴從被窩裡跳起來。
小男人閉著眼睛哼哼唧唧,抬手就胡亂的對著空氣拳打腳踢,把起床氣發揮的那叫一個淋漓盡致:「啊------啊啊啊,我要睡覺!睡覺!睡覺!!!」
遲騁氣定神閒,笑呵呵的伸手把廖響雲閉著眼睛胡亂踢過來的腳腕子給捉住,巧用柔勁兒要他動彈不得,手裡的布袋子擦蹭著廖響雲腳腕肌膚,那份粗糙的質感不禁要小男人的臉皺成一個包子。
撓撓腳心兒,遲騁聞言潤語,像個鄰家大哥哥:「小雲,快起來跟我掏鳥窩去,你要不起,我可自己去了。」
「別撓,別撓,癢死了......」被擾了清夢很是惱火,躺在床上使勁蹬腿,一點也不顧及下自身的形象,可是什麼都沒穿的被遲騁鉗制著一條腿,他那一蹬一踹的,中間那點寶貝兒滴瀝啷當的來回晃。
不管廖響雲怎麼惱火,遲騁就是不溫不火的,抓著他腳腕子的手不放,向前探身,然後放下另外手裡的物事伸手去撥弄廖響雲腿間的寶貝兒,壞壞的帶著一絲狎玩。
拇指和食指捏上那圓潤的柱體,緩慢搓弄,用中指和無名指托起倆顆沉甸甸的肉蛋,把這一套器官掌控在手心裡把玩著。最後更是可恨的沖廖響雲吹口哨,逗弄著他不讓他消停:「起來,起來尿尿云云小朋友,在不尿就尿炕了。」
「啊---------」賴床不起的傢伙終於被折服,嗷嘮一嗓子睜開眼睛,然後抬手抱住遲騁就張嘴胡亂咬了下去。
就是鬧著玩,沒想到嘴巴失了分寸,楞是把遲騁的脖子咬破了皮兒,咬出了血,一排牙印子清清楚楚的印在那上面。
大眼睛眨了眨,這人愣了愣,然後逃避責任的抓起毯子往被窩裡倒,把自己遁成一隻鴕鳥,隔著毯子悶悶的說:「我暈血,我暈血,迷糊,迷糊了遲騁......」其實心裡毛毛的,他又把愛他的遲騁給傷害了。
「把我咬完了藏在被窩裡就成了?」啪,一巴掌拍在毯子下的屁股蛋兒上,遲騁洋裝嚴厲的說,「趕緊起來陪我掏鳥窩將功補過!」
「哦哦哦,我起,我起,我現在就起。」撲稜掀開毯子坐起來,許是突兀接觸冷空氣,讓廖響雲條件反射的抱著膀子打了個哆嗦,凍得他牙齒咯吱咯吱作響,這還是遲騁早早起來給他生了火爐,否則一大早的一定比現在還要冷上幾倍。
斜眼瞄瞄笑瞇瞇坐在他身旁的遲騁,廖響雲沒由來的想跟這個男人耍,撲稜稜的撲進遲騁的懷裡,然後劈腿拉胯的往那一倒,擎等著男人給他穿衣服,那架勢,遲騁要不給他穿,他準能像個屍體似的在男人懷裡倒一天。
就算不是紳士打扮,遲騁依舊謙和有禮,他伸手寵溺般地揉揉廖響雲的發旋,從枕頭邊上撈起廖響雲的那條內褲就開始給小男人往腿上套。
廖大神不配合,就是不抬腿,嘟嘟囔囔的嚷起來:「這內褲都隔夜了,我不穿,我要穿乾淨的。」
「那你帶了嗎?」遲騁停下手上的動作低著腦袋瞧他笑。
「你沒帶嗎??」理直氣壯。
「我帶了我的。」笑瞇瞇的樣子特氣人。
「真自私,知道帶你的不知道帶我的?」一股火氣湧上來,廖大神又開始了他的小性子。
「聽話,抬腳,快點,感冒了該。」拍拍廖響雲的臉頰,捏捏他的鼻尖,又拍拍他的大腿,滿心滿眼的疼寵。
廖響雲彆扭,他從來不會連續兩天穿同一條內褲,他乾淨的要死,如果有條件,他恨不得上午一條下午在換一條乾淨的。
遲騁懶得理他,繼續奮力給他穿內褲,瞧他越來越彆扭的樣子也不在逗他,咬著他的耳朵說:「傻了吧唧的,昨兒我都給你洗了,不信你自己聞聞,還有小月亮洗衣液的味道呢。」
「小月亮洗衣液.........」呆呆的隨著遲騁念出來,廖響雲覺得一道驚雷從他腦中劈過,遲騁還知道小月亮洗衣液呢?不一般啊!
一刻鐘後,倆人整裝待發,遲騁給廖響雲捂得嚴嚴實實的,然後把手電筒塞給廖響雲一個,牽著小男人的手掀帳篷出發了。
「鳥窩,鳥窩,那呢那呢遲騁。」倆人沿著林中小路一直向前,廖響雲捏著手電筒來回亂照,一早晨天光還未大亮,山上霧靄又重,這蹄子有些吃不消,可已經清醒了,一顆心躍躍欲試,就想著趕緊捉倆麻雀回去大吃一餐。
遲騁這會兒正在他背後拴粘鳥的網兜,有的麻雀眼拙,看不出前方有網,只要它往這上面一撞,魚絲線編勾的網就會把它的翅膀和身體刮住,任它在怎麼撲騰也絕對飛不出去。
「那麼高誰爬上去掏?」遲騁一邊兒耐心的往樹幹上拴網兜,一邊兒回頭與他打趣。
「當然是你啊老公,我恐高。」
「暈血,恐高,毛病倒是不少。」
「那咋整?毛病不少你就不稀罕了?」
「稀罕,咋不稀罕,除了你我就不稀罕別人,快過來站我邊上兒。」
廖響雲笑嘻嘻的走過去,然後往遲騁背後一站兒,得瑟的從男人背後伸手環過去,把臉貼在遲騁寬厚的脊背上撒男人嬌:「老公真冷,你冷不?我抱抱你就暖和了。」
「把外套脫下來給你穿啊?」遲騁騰出一隻手向後摸過去捏捏他的臉,語調柔和。
「我抱著你就不冷了,咱倆貼一塊可暖和了,」遲騁也沒穿多些,在脫了得多冷,用臉頰蹭蹭遲騁的後背,廖響雲為男人打起手電筒,用邀寵的口吻說:「遲騁,你昨兒把我睡了,我可是你的人了。」
「?」此話怎講?
「你那啥表情,進去一個頭兒也是進啊,你想不負責任???」
「沒有一個,是半個!」臭不要臉的傢伙。
「那也是進啊,你用你的那個東西塞到我的屁股裡,我們就是交配了,我已經是你的了,我不是處男了,你得對我負責,啥時候娶我啊????」
「...............」好吧,要這麼說,你老公我也不是處男了。
「怎麼不說話?」挑眉,微微慍怒!
「根本沒爽到。」說這話純找死......
「我管你爽到沒有,」果然,這蹄子炸毛了,「我屁股都開花了!!!!我都不敢吃東西多喝水,我怕腸子疼。」
「不是屁股疼嗎?」
「肛交不是跟腸子交嗎?」
「...............」
「遲騁,嘿嘿,我有個事兒想求你,嘿嘿......」鬆開抱住男人的雙臂,這蹄子繞到遲騁的面前嘿嘿壞笑,有些羞答答,伸腿踢了踢腳下的花花草草,一雙手絞到一起賊眉鼠眼,遲騁這一瞧,準是沒好事兒啊。
「說說,我聽聽,看看什麼事兒。」綁好了最後一個結,遲騁大功告成,彎腰撿起被他放在地上的手電筒和布袋子,轉身就朝著廖響雲剛剛發現鳥窩的大樹下走去。
「老公,你要去掏鳥啊?嘿嘿,你這不還是給我掏了,你真好,」溜鬚拍馬,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昨兒那事兒真挺疼的,你看我執著了這些年,一直就想被你把我XXOO,可我現在想法變了,你看能不能咱倆調過來,要我XXOO你唄,嘿嘿嘿,你身子板比我壯比我猛,我的傢伙還沒你大,應該能行,而且我技術可棒了遲騁!!!」
「............」棒你妹個大西瓜啊!
第086章 公交車
遲騁不想妥協,所以假裝沒聽到,手腳麻利,刷刷刷就上了樹,然後趁其不備的突然打開手電筒,用強光往鳥窩裡一照,被刺了雙眼的麻雀當時就呆了,傻呵呵的趴在窩裡擎等著被捉。
一隻......倆只......三隻......四隻......
遲騁黑心的乾脆端了這鳥窩一大家子,他帶來的布袋兒被塞得滿滿的,繩帶兒一抽,封得死死的。
迅速從樹上爬下來全部交公,給廖響雲樂的合不攏嘴,倆人一轉身,網上不知何時又粘上了一隻大黑鳥,黃嘴巴,個頭大,還挺漂亮的,一時間遲騁也叫不上名字,蹬蹬蹬跑過去給廖響雲捉了下來,然後倆人滿載而歸。
回到了帳篷,廖響雲往地上一坐,小心翼翼的鬆開袋子口往裡看,擠在一起的麻雀嘰嘰喳喳動不停,給廖響雲稀罕壞了,他傻了吧唧的抬臉問遲騁:「老公你餓了?」
「還好,怎麼?」估計這蹄子又捨不得吃了。
「別殺生了,咱養著它們得了,你把人家窩都給端了,男女老少一塊上西天太殘忍了,再說,我又不是非吃麻雀不可。」
「也行,正好家裡還有個閒置的鳥籠子。」
「啊唄,養什麼鸚鵡金絲雀的弱爆了,野生麻雀多另類啊,哈哈哈哈。」
「累不累?休息會兒咱走吧,啊?」
「回家嗎?」有點戀戀不捨這種感覺,在山上很好,沒有任何人,只有他跟遲騁兩個人,所以什麼也不用想也不用愁,睜開眼就開開心心的。
「要是沒玩夠,咱再住一晚?」手頭的事兒也不是特別重要,能放的都盡量往後延一延。
「不是沒玩夠,我覺得這種平凡的生活令人放鬆,我不想回別墅,那麼多人,那麼多事兒,我也吃夠了山珍海鮮,咱就普普通通的行嗎?」
「當然。」把毛巾蘸濕,然後過去拉起廖響雲的手心兒給他擦拭,「咱們下山不回半山別墅了,回金都小區吧,那套房子面積不大,七十多平,估計著普通人家也就住這麼大的房子吧。」
「行呀,就咱倆,我給你做飯吃。」
「你會做嗎?」
「不會我可以學啊,我又不笨。」
「那好,今天的晚飯你負責,以後的飯菜都你負責。」
「行,那你打電話要黑林把鳥籠子給咱送過來,房間我也不用文嫂他們打掃,我和你一起收拾,然後去超市買菜行嗎?」
「你說了算。」
「我想坐公交車,你能請我坐一次嘛?」
「你可真容易滿足,傻瓜......」
倆人又在山頂逗留了大半天,下午的時候黑林將車停到山腳下,與黑濤一塊兒等著遲騁跟廖響雲從山頂走下來。
從山上走下來把廖響雲累得半死,他們留在山頂的那些戶外器具自然會有人去收拾。
黑林為廖響雲打開車門,這蹄子幾乎是爬進去的,然後往靠背上一靠,懶洋洋的再也不想動地方,遲騁緊跟著他邁進車裡。
黑林畢恭畢敬的為倆人關上車門,然後拉開前門坐進駕駛室,目不斜視的啟動車子緩緩向山下開去。
廖響雲和遲騁都又換了一身「皮」,普普通通的百姓裝,可氣質怎麼都跟那真正的老百姓不一樣。
廖響雲可能是累極了,披頭散髮往那一倒,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遲騁微微調整下坐姿,輕手輕腳的抱起廖響雲把人拉進懷裡,見狀,黑林立即將副駕駛位置上的外套拿起遞給遲騁,遲騁接過披在了廖響雲的身上,防止他在車中睡著了著涼。
就在一遞一接的過程中,遲騁的眼角餘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黑林,霎時倆人的目光相對,黑林是做賊心虛,快速別開倆人撞在一起的視線,他很不喜歡遲騁金絲鏡片下的眸光,像柔軟的刀子,犀利冷銳。
「週一你去倫敦把黑風替回來,陳的事情你親自去善後。」遲騁低垂著頭在端詳熟睡的廖響雲,音調不高,語氣和緩,卻透著毋庸置疑的命令,黑林不可違背。
「是。」
「另外姚青那面兒也給我盯緊點。」
「明白。」
「哦對了,晚上你回去把儲藏室裡的鳥籠給我送到金都小區那套公寓裡,小雲抓了倆隻鳥兒要養兒。」
「好的。」
「慢點開,到了市區記得先叫醒我。」
「好的。」
愛慕的人就在背後,黑林卻不敢擅自妄動,距離遲騁說叫醒他已經過去了一刻鐘,黑林都沒敢順著後視鏡看一看背後的畫面。
一顆心怦怦亂跳,第一次有如坐針氈的感覺,車子又開出去一段距離,黑林反覆在心裡做了幾次建設後,終於忍不住偷偷的順著後視鏡看過去。
廖響雲睡的酣甜,枕在遲騁的腿上呼吸勻稱,遲騁則靠在靠背上閉目養神,似乎也睡了過去,他的一雙手摟著廖響雲,面色祥和。
黑林欽佩遲騁對廖響雲的一片丹心,不是每一個男人能做到遲騁那樣,七年,不可思議的七年。
黑林知道遲騁深深愛著廖響雲,可遲騁卻能七年如一日的堅持控制著,沒有去傷害廖響雲本身。
他有些慚愧,他對大少爺的人萌生了羞恥的心思,他像入了魔道,很想去霸佔大少爺的雲少爺,同時又覺得自己不配還很齷齪。
遲騁能為廖響雲做的有太多太多,他黑林又能為雲少爺做些什麼呢......
「大少爺,到了。」黑林的聲音不大不小,沒有任何情感色彩,機械的很。
他聲未落,順著倒車鏡便瞧見一路閉眼假寐的遲騁突然睜開他那雙蘊含了太多智慧的眼眸,眼底一片清明:「靠邊停車,等等小雲。」
黑林不語,聽話的將車穩穩停住,又是一陣窒息般的安靜,車廂內除了廖響雲自己綿軟的呼吸外再也聽不到其他。
黑林覺得很熱,又不能輕舉妄動,只能按捺住自己那顆長草的心,把自己牢牢釘在駕駛位置上靜觀其變。
撓了撓耳朵,廖響雲翻了個身,他的動作過大,要不是遲騁伸手臂攬著他,他一准一個跟頭掉下去。
這一動,廖響雲倒是暈暈乎乎的醒過來,費力的爬起來,有些雲裡霧裡,瞧瞧前面的黑林又看看遲騁,最後扭臉看向車窗外:「著哪啊老公?」
「已經回市中心了,還要不要坐公交車了?」遲騁的話要前面的黑林一愣,心尋思這倆人真能作妖!
「要要要,睡一覺舒服多了。」說著抻個懶腰,然後雙手扒住黑林的靠椅背說,「黑林你開車先回去吧,我倆先坐公交再坐地鐵,對了,你回去把鳥籠子給我帶來------走吧遲騁。」
語畢,這蹄子就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下了車,從昨天到現在,他的心情一直高漲,中間就有那麼一咪的功夫想起了溫泉,其餘時間都樂得其所。
遲騁緊隨其後的跟著廖響雲下了車,倆人坐個公交車堪比老農上京一樣緊張和興奮,整個公交站台就他倆一臉的愉悅,美滋滋到不行,其他人真想天天打車或者有私家車,何必擠得像個包子悶的要死。
遲騁說等輛人少的車上,廖響雲二到無窮,十四路的人特別多,你站在下面都不用走,別人簇擁著就能把你擠上車。
第一輛開來的車就是人滿為患的十四路,遲騁剛開口說咱們等下一輛人少點的,扭臉再看廖大神,忽忽悠悠的就被一群男女擠上了車。
遲騁無語,不得不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擠入人群,沒費多少力,順利的也被擠上車。
但不同的是,他插隊,小伙子年紀輕輕不懂得尊老愛幼,非一頭扎進來生擠,遭到身後一群大媽大姐鄙視。
「老......遲騁,遲騁你快過來,我要被擠死了。」他張嘴就想喊老公,四下瞄瞄硬生把這話憋了回去,他被人潮衝進車廂,一面擺手一面吆喝。
「我我,我來給他付錢,這是我倆的車票錢。」遲騁勝在個頭高,他伸著手臂將十塊錢的紙幣塞進投幣箱,衝著司機指指裡面的廖響雲,然後快速游過去把廖響雲護在了懷中。
汽車啟動,雖然條件艱苦,但廖響雲還是顯得特別興奮,他揚臉跟遲騁竊竊私語:「遲騁,這車可真擠,你說他們怎麼受得了?」
「習慣成自然吧。」
「他們看起來好辛苦,噯你說那大爺大媽那麼大歲數了,他們的家人也放心他們自己出來,怎麼不車接車送啊?」
「你倒是好心腸。」
「車子又沒多少錢,這麼擠著多遭罪啊。」
「人各有志吧。」
「你幹嘛非擰著我來啊???」
「小雲,你擠不擠?要不我們停車就下吧?你要想坐咱再換一輛人少的。」
「人少的要坐,人多的我也要坐,這是不一樣的。」
「......好吧。」
「老......遲騁,我也想坐座,我還沒坐過呢!」
「等等看看有沒有下車的。」
「哦,好。」
車停,有人下車,廖響雲眼睛尖,蹭蹭蹭跑過去就想和孕婦搶座兒,遲騁崩潰,無奈他人被下車的人潮擠開,擔憂著廖響雲和一孕婦搶座兒一定會被罵死的!
「你看我幹嗎?」廖響雲的聲音。
「你這小伙子真是沒素質,身強力壯的跟一孕婦搶座位。」
「你懷孕了???」
「......」
「我不知道,我還以為你肝腹水晚期呢,瞧你的樣子也不像有孩子了啊。」
「......」
第087章 大姐很生猛
要不是遲騁過去的及時,耐著性子給人家賠笑臉,廖響雲一準被那幾位憤憤不平的「活雷鋒」給錘吧死。
費盡口舌一頓解釋,遲騁帶著惹了一身騷的廖響雲竄到了下車門子旁站定,背後仍舊有人小聲議論,廖響雲頻頻白眼,一臉委屈的說:「又不是我的錯,我哪知道坐汽車還要給老幼病殘孕婦讓座啊,再說她說她是孕婦她就是了嗎?有證據嗎?」
「............」證據,證據就在人家肚子上啊寶貝兒!
他這憋屈的要命,後面的大叔大媽一聽又開始嚼舌根,氣的廖響雲從車尾竄到車頭,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旁邊一有空,他就趕緊往人多的位置竄一竄,不然被旁人看了去多尷尬,他一動,那隻手也跟著他動,他偷偷笑,遲騁真氓。
到站停車,摸他的手沒了,廖響雲扭臉向後瞅,正好與遲騁的目光撞個正著,他咧嘴嘿嘿笑,蹭到遲騁面前小聲問他:「你咋不摸了?快摸啊。」
「摸什麼?」
「我屁股啊。」
「小雲,這裡是車上。」
「我知道啊,剛剛你不一直摸來的嗎?」
「我沒有......」
「那誰摸的???」
「............」
「真不是你???」
搖頭確定。
「遲騁,不好了,我被揩油了!!!」
傻瓜,誰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碰我的人,傻蛋......
黑著臉站一邊,不想跟遲騁說話,賊煩賊煩的,最好別惹他,不然可別怪他不給遲騁的面兒在車上發飆。
沒人給他機會發飆,因為有位特別威武的老大姐發飆了,有人上車逃票,司機大叔也是個倔脾氣,把公交車熄了火,說啥要是那個人不交錢,他今兒這車就不開了。耽誤一大車人下班回家休息可別怪他,然後下車點根煙吸了起來。
一車的人哀聲載道,罵罵咧咧不知是誰那麼沒素質,趁著人多不劃卡,更有幾個爺們吆喝著司機快上來開車,他們替那逃票的人劃一下卡。
司機大叔置氣,好說歹說怎麼都不行,偏就讓那個上車不買票的自我檢討,否則他今兒這車就不開了。
開始有人罵不買票的人,後來也有損司機大叔太較真,在這耽誤一車人的時間。
一片爭議中,與遲騁置氣的廖響雲就瞧見一位威武的老大姐從座位上起來,行色匆匆的挎著她包就跨進了駕駛室,動作生猛,技巧嫻熟,哇呀呀就把汽車打著火,把檔一掛,手剎一抬,一腳油門下去,十四路汽車嗖嗖就開了起來。
次凹,太霸氣了這位大姐!
再瞧馬路牙子上站著抽煙的司機大叔懵了,二話不說,撇掉手中的香煙,伸手攔輛計程車就追趕上去。
老大姐威武雄壯,一路高檔狂飆,一站沒停把車開得嗖嗖快,直跨了十站地把車在站台一停,把火一熄,挎挎包起身下車,雷得一車人目瞪口呆。
廖響雲覺得大姐帥呆了,後來才知道這位當代女漢子原來是小警帽郝傾城和心理小醫師郝南楓的娘!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等一車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司機大叔滿頭大汗的跳下出租車,屁顛屁顛衝上車,樂的廖響雲合不攏嘴,這逼要這司機給裝大發了哈哈哈。
沒多久就到了終點站,廖響雲跟遲騁下了車,然後倆人打的出租車繞城市游車河兜半圈,把司機樂屁了,這錢兒賺的真俏。
最後出租車在地鐵站停下,遲騁又拉著廖響雲過了一把地鐵癮,抬手腕一看,這都八點半了,倆人緊趕慢趕的到了家樂福,興沖沖地推車子往裡逛。
廖響雲跟黑林來過一回超市,但感覺完全不同,一到沒人的地方他就忍不住貼過去伸手挎住遲騁,然後隨便在貨架上挑挑揀揀。
他買東西不看價格,不看品牌,不看實用不實用,清一色的看包裝漂不漂亮,看顏色他喜歡不喜歡,只要他喜歡他覺著好看,挨個從貨架子上往下拿,沒一會兒他們的推車裡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瞧見賣按摩椅的地方有人試用,跟山炮進城似的,啥都覺著新鮮,也過去湊熱鬧,自己坐完了就招手要遲騁也過來坐,然後嘻嘻哈哈的惹得旁人一陣白眼。
路過圖書區,廖響雲又看見有人停在那翻書看,他又覺得好奇,也湊過去跟那站著,隨手拿起幾本花花綠綠的書就跟著看起來。
超市裡還有試用餐,就是美女導購端托盤,裡面有某種新鮮出爐的美食可以試用,廖響雲一個沒錯過,領著遲騁挨盤試吃個夠,完了不記得買,要一排排美女連連白眼。
穿過衣飾區,廖響雲頻頻咂舌,嫌棄超市裡賣的衣服便宜是便宜,可是太難看了,都是給老頭老太太穿的,內褲什麼的一點不性感。
逛到蔬菜區,廖響雲一陣風似的搜刮一圈,然後他發現有很多大媽挑挑揀揀,還拿著一樣的蔬菜做比較,眨眨眼,有些好奇,湊過去嘴甜的問問,後來才知道是在比價格,挑好壞。
被傳教了一番,廖響雲覺得過日子的事兒挺有趣兒的,於是他又把被他快速裝進車筐裡的蔬菜全都原路返回要重來一遍。
他美滋滋的站那兒,一手拿起包好的兩包茄子開始像模像樣的比較起來,遲騁由著他高興,推著車站在一旁候著。
扯唇笑著瞧他傻乎乎的樣子心裡蕩起一陣暖意,廖響雲他會挑個屁,比來比去就能比出哪根茄子粗哪根茄子短,根本不知道哪根老哪根嫩,無奈之下,他買蔬菜的標準就是專挑價格優廉個頭又粗又大的買,遲騁實在忍不住,都樂出了聲。
後來廖響雲找到了竅門,哪兒圍的人多他就往哪兒鑽,別人搶啥他就跟著瞎搶,搶的次數多了,還知道對大媽們施展「美男計」,傻傻的笑,一口小白牙,然後趁大媽們走神的功夫從她們手裡掠奪物美價廉的美食。
不過,打折特賣的女士內衣你就不要也一窩蜂的跟著去搶了吧......
全國最低價的白酒超市做特賣,四塊一瓶,大喇叭哇哇喊一天銷量四百瓶,廖響雲跟窮瘋了似的,跑過去哇哇就抱了倆箱放車裡,遲騁汗顏!
熟食櫃檯烤鴨打特價,七塊錢一隻,真是物美價廉,味道跟肯德基賣的一個味,廖響雲紅著眼,打破腦袋擠進去,虎口拔牙的搶下倆只,遲騁無語!
反正就是廖響雲在前面衝鋒陷陣,他遲騁就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善後,從樓上逛到樓下,廖響雲說想吃魚,於是他們就去買魚。
超市的鯽魚很超值,十來塊一斤,要比外面便宜很多,廖響雲不懂這些,反正他就覺得一條魚才十一塊錢一斤,真是便宜死了。
指著玻璃缸子就挑了一條看起來特肥美的大胖魚,賣魚的大哥手腳利落,用漁網撈起那條魚用塑料袋包起來就上秤稱,一看價,才二十二。
就在廖響雲唏噓好便宜那功夫,賣魚大哥拎著那條魚就走到後台,啪啪兩下子就把那條活蹦亂跳的大鯽魚摔到地面上,廖響雲一愣,就瞧著那大活魚頓時就沒了氣焰。
大哥超專業,拿起銼子三下五除二就給那條鯽魚去了鱗片,還沒等廖響雲喘口氣兒呢,大哥就拿大剪刀給那鯽魚開膛破肚,扭臉問他們「魚泡要嗎」,廖響雲都懵了,就覺得血腥的很。
接著,那大哥就把魚腹裡的內臟全都扯出來,更是扣開那魚鰓把裡面的東西揪出來,瞧得廖響雲越發於心不忍。
那鯽魚生命力特頑強,腸肚子和魚鰓都沒有了,把它放進清水盆裡清洗,它還在動。
「它沒死,它沒死,它還沒死呢。」廖響雲大驚失色的嚷起來,有種再也不想吃魚的衝動,真是太殘忍了。
賣魚的大哥早就麻木不仁了,抬頭笑著說:「神經還沒斷,跟家裡頭殺雞一樣,沒事兒,一會兒就死透了。」
說著,大哥就把快速清洗好的鯽魚從水盆裡撈出來,然後給廖響雲放進了袋子裡,把那價簽一貼,完活。
「小雲,要是不舒服咱就別要這魚了。」
「怎麼不要,它死都死了,不要它不是白白犧牲了,再說了我們花錢了,不能浪費。」口是心非,瞧你臉色煞白,一定難受。
遲騁沒言語,接過那魚放進車筐了,再看廖響雲早就逃之夭夭了。
第088章 逆向行駛
結款的時候,廖響雲在花花綠綠的套盒子前淪陷,他想拿還不好意思拿,旁邊都女人,不拿吧心還癢癢,拿吧還有些難為情,也不知道為啥大家都看他,或許他真是帥爆了吧,哈哈。
比起他,遲騁落落大方,伸手就從貨架上拿起套扔進車筐裡,而後用眼神詢問廖響雲還想要哪盒,在得到暗示後,從容不迫的撿下來,等倆人回神時,發現口香糖下面的三排全空了,真 !
等結過賬之後,倆人都傻了,整整五大兜子的食物,額外還有倆箱全國最低價的低劣白酒,而且他倆沒開車,坐地鐵來的!!!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遲騁把最沉的全包圓了,站到街邊打車的時候,趕上第二波人潮,攔輛車跟能要人命似的難。
在夜風中吹了四十分鐘,倆悲催的娃好不容易攔到一輛車,而且還是和人搭車,反正你愛坐不坐。
晚上到家的時候,倆人一瞧牆壁上的時鐘,都快折騰到半夜十二點了,廖響雲跟累死狗似的,倒在客廳沙發就不想動彈,後悔自己差點沒把超市搬回來的衝動,太他媽的沉了,把手心兒都給他勒紅了。
遲騁放下手裡的東西,又簡單的把被廖響雲丟在地上的歸攏了一番,順便將門口的鞋子歸位,這才拎著一雙拖鞋來到廖響雲的跟前蹲下身,把拖鞋給他擺在沙發前,拔下他的外套起身掛好。
「啊......累死我了遲騁,累死了累死了,一身的汗!」
廖響雲倒在沙發上嚷嚷了半天,有點生氣遲騁的不理不睬,撲騰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剛欲光個大腳丫子發飆,就見遲騁端著一個盆從衛生間裡走出來。
不知所以......
遲騁端著那盆熱水來到廖響雲的身前慢慢放下,像個求吻的紳士跪在廖響雲面前的地毯上,他抓起廖響雲的右腳脫下襪子把他的腳插進水盆裡,然後繼續抓起廖響雲的左腳脫下襪子後把腳放進去。
居高臨下的看著遲騁的發旋輕聲呢喃:「遲騁......」
「燙不燙腳?熱點舒服,泡會兒老公給你做個足療。」起身再次進了衛生間,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條白毛巾,遲騁走過來,在廖響雲的身邊兒坐下,拿起那條毛巾先給廖響雲擦臉,然後又擦手,溫軟的氣質,要廖響雲覺得塌心,「累了就靠這兒瞇會,我先收拾收拾屋子待會兒抱你進去。」
搖搖頭,滿心的泡泡,他被遲騁感動的要死:「不累,洗完腳我去給你做宵夜,你收拾屋子,咱倆合理分工。」
「好。」
雖說是這麼約定的,廖響雲還是在被遲騁做足底的時候舒服的睡了過去,許是太疲憊,栽歪著都打呼嚕了。
親親廖響雲的額頭,遲騁緩緩起身,隨手脫下身上的外套給愛人披蓋上,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臥室先把他們的大床打掃了一番,然後回來輕手輕腳的把廖響雲抱進了臥房。
遲騁不想給廖響雲任何能閒下來的機會,因為人只要一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他不能要廖響雲的心病復發,所以翌日一早,他就帶著廖響雲趕去三弟和水色的家。
全二跟王子忙著追蹤陳的事情,所以他家的小妄想被擱置到了全三那養著,遲騁一早就跟自己的二弟談好了,他想把小妄想接過來住一段時間,想著有小孩子每天鬧著廖響雲,那蹄子應該不會有太多的時間瞎想那些不開心的東西。
車是廖響雲開的,一路上光顧著與坐在副駕駛的遲騁白乎了,炫耀今早的早餐有多麼好吃,那是他的愛心早餐云云的,翻來覆去的就是想要遲騁感激他、讚美他,於是------他逆向行駛了。
交警將他攔下:「同志,逆向行駛。」
正白乎的吐沫橫飛的廖響雲被擾了興致,特別不高興的把腦袋從車窗子裡探出去吼交警同志:「你才像星矢呢,你像紫龍、冰河、阿舜,你哥還是一輝呢!」
「......」
「............」
「請出示您的駕駛證。」交警鐵面無私。
「嘛呀嘛呀,我認識你們交警大隊的,我有人我告訴你!」
「......」
「......」
呦呵,還玩提人呢?遲騁坐在一旁靜觀其變,倒是瞧瞧他家蹄子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請出示您的駕駛證配合。」交警最恨這種恨不得鼻孔朝天說他爸是李剛的選手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通人情?咱都一家人,郝傾城你認識不?我跟他是哥們兒!他哥郝南楓跟我也嘎嘎鐵!」
「......」鄙視!
「......」無語加醋意橫飛,哥們?嘎嘎鐵?啥時候的事兒,他咋不知道呢?
「噯,就他就他我認識他------遲騁你大爺,那不是我妹嗎???」
「......」是你妹就你妹唄,跟我大爺有嘛關係?
交警同志跟遲騁一塊扭臉朝著廖響雲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一身筆挺制服的小警帽兒郝南楓,旁邊的香車美女也的的確確是廖響雲他妹子廖風雲,只是,這是什麼情況?
「姐?你咋在這兒?呀------姐夫你也在啊,哈哈哈。」廖風雲夠極品,跟她老哥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倆這簡單的交流,頓時雷翻了一旁的郝傾城跟他同事。
遲騁以禮相待,搖下車窗衝著廖風雲含笑示意,交警同志一瞧這關係,還非走後門不可。
廖風雲這女的有次闖紅燈被郝傾城抓個現行,沒成想廖風雲對這颯爽英姿的小警帽兒一見鍾情了,自此以後,沒事兒就跑他面前來違章,整天追在郝傾城的屁股後面騷擾他。
「這我姐,啊不,這我哥,你幹嘛啊,能不能別跟我面前假正經?一句話,不罰行不行?」女漢子威武。
可惜,小警帽兒不買賬,一臉嚴肅:「抱歉,不行------您好,請出示您的駕駛證!」
「郝傾城,你丫跟我裝是不是?我好心好意的追求你你偏不幹,非要老子霸王硬上弓不成?」
「......」
「............」
「哈哈哈別呀別呀咱都一家人,別鬧的這麼僵,妹夫我看好你,駕照你拿去,用不用我跟你們回趟交警大隊?沒事兒,是不是你們有指標了,抓吧抓吧,想咋罰就咋罰,嘿嘿嘿,哎呀,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咋還成我妹夫了,哈哈哈哈。」
「......」
「......」
小警帽徹底無語,他那同事也只能替他打圓場,反正就一腐敗的社會,啥玩意都靠關係走後門,這事兒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誰也不是傻逼,郝傾城的同事自然瞧得出這三人非富即貴,一定不是啥好惹的鳥,不如在這做了和事老成人之美了。
廖風雲算是賴上郝傾城了,擅自做主的把廖響雲和遲騁轟走,她留下繼續和小警帽兒耗著,看誰能耗過誰!
「如果我死了,你怎麼辦?」沒由來的,遲騁忽然孩子氣的扭臉問身邊的廖響雲。
「跟閨蜜吃飯逛街繼續嗨!」沒心沒肺的回答,他最討厭什麼死呀死的。
「............」
「如果我死了,你又怎麼辦?」斜眼瞄瞄身旁毫不驚訝的遲騁,廖響雲黑著臉問他。
「跟你閨蜜吃飯逛街各種嗨!」
「遲騁你媽個頭!」
「............」
一腳油門,廖蹄子不高興的把車子飆出去,決心今兒一把把遲騁的駕照分數全扣光!
遲騁見他耍性子心裡稀罕的打緊,故意在那沒話找話的逗他:「你們是都覺得打籃球比打羽毛球帥嗎?」
無情的回答:「主要看臉,長得帥的踢毽子都帥,長得醜的打高爾夫球都像鏟屎。」
「............」小語言真犀利,甘拜下風。
一路暢通無阻,無人問津他們,所以廖響雲載著遲騁穩穩妥妥的抵達了全三充滿古風雅韻的府邸------在水一方。
出其意料的來給他們開門的不是全三也不是水色,竟然是小妄想,門一開,倆人沒瞧見人,低頭一瞧,小妄想踮著腳尖吃力的扭開門把揚臉正瞧著他們。
然後奶聲奶氣的問安:「遲騁好,廖響雲好。」這崽子哪都好,就好沒大沒小的直呼大人們的名諱,純純的西方派。
遲騁早有準備,立馬從懷裡掏出糖果塞給小妄想,廖響雲卻是個行動派,直接彎腰把這小傢伙抱起來,努著嘴更正小妄想說:「想要糖果嗎?」真沒品,小孩子的糖果也要搶,「想要糖果就改口叫我雲大娘!」
小妄想大眼睛撲閃撲閃著,瞧了廖響雲看兩眼,又盯著被奪走的糖果看半天,最後扭臉沖屋裡哇哇喊起來:「水草水草你快出來,廖響雲搶我的糖果,嗚嗚嗚。」
「............」
「............」
遲騁關上門走進去,將廖響雲手裡捏著的糖果抽出來塞進妄想的小手裡,小傢伙立馬偃旗息鼓,剝開糖紙含進嘴巴裡吃起來。
廖響雲急了,把小傢伙往地上一放,側臉瞪遲騁,然後憤憤不平的衝進客廳,氣呼呼的往貴妃椅上一坐,就不再打算理睬遲騁。
「小草,你父親呢?」遲騁笑呵呵跟進來,沒搭理在一旁生悶氣的廖響雲,拉起已經快長到他胸口的水草問起話來。
第089章 可我不習慣!
「在三三四四的房間裡,哄弟弟妹妹睡午覺。」
「去吧,玩去吧。」遲騁拍拍水草的腦瓜,示意倆孩子自己玩去,不用在意他和廖響雲。
「哦哦,妄想,快過來。」那是自己的親大爺,水草親厚著呢,對遲騁笑了笑,跑過去拉起小妄想就跑開了,不知道又在搞什麼名堂,反正倆孩子歡天喜地的。
廖響雲依舊坐在貴妃椅上抱著膀子生悶氣,遲騁信步向他走去,然後挨靠著他坐下來,這眼睛無意中一掃,便瞧見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張成績單。
原本以為是大侄兒水草的,可瞧瞧上面的署名,竟然是滕子封家的任真。
大大的紅叉特別鮮明,遲騁只是隨便在上面掃了倆眼後便徹底無語了,一排紅色字體的批語------我是一名中考閱卷老師,有一問題是怎樣節約資源。看到一考生答案:「用小便沖大便。」亮瞎了我的眼!默默給了滿分......
「............」遲騁不敢恭維,任真的答案也的確亮瞎了他的雙眼,這孩子要逆天!
「小雲......」收回落在任真考卷上的目光,遲騁笑著扭臉看向他身邊還在跟他生悶氣的廖響雲,伸出手想要握上廖響雲的手腕子。
只可惜,廖蹄子沒有給遲騁握上他手腕的機會,雞頭白臉的站起來:「搞什麼,來這麼半天了,你弟也不出來接待一下!」氣憤的邁大步,跟頭瘋牛似的就往三三四四的嬰兒房衝過去,反正他就是不想給遲騁好臉子看。
遲騁坐著沒動,尋思要那蹄子自己折騰會兒,他瞭解他,他發脾氣的時候,他最好別頂風而上,給他都不用超過半個小時的時間,那蹄子一准啥氣都消了,然後自己就轉磨磨的蹭回來找他。
起身,走向三弟家的酒架,一點也不外道,熟門熟路的找到他來此常喝的那款紅酒,悠閒自得地享受起來。
廖響雲剛才的火氣直衝腦頂,他有時候就是這個樣子,小性子一來特能耍,其實也就那麼一會兒,當時那個勁兒,真跟鬼上身了似的,那股火氣不發出來,他能把自己氣死。
他都不知道他跑來三三四四的房間要幹嘛,撅嘴站在門口,覺得特尷尬,進去吧也沒啥意義,不進去吧回去又覺得很丟面兒。
正當他立在門外躊躇時,忽然一聲低喘從嬰兒房裡傳出,驚的這蹄子像被人當場捉住他當街撒尿似的,他慌了!
「別、別這樣子......」是水色的聲音。
自從水色懷著三三四四那功夫,全三就跟和尚似的一直憋著,這三三四四都生下來這麼久了,他還是沒能如願以償的抱上一回水色,心裡著實憋屈,一天到晚但凡得空就想著那碼子事兒。
「摸摸,」生硬刻板的聲音,這男人萬年不變,說點情話也硬邦邦的不柔軟。
水色不好掙動太大,他雙手撐在嬰兒床上,半趴在那被身後的全三頂住下體不能動彈,心裡頭又急又氣。
他和全三不一樣,他整天到晚的事情特別多,現在水草是大了,可這三三四四還是襁褓中的嬰兒,他都快累死了,哪還有那方面的情慾,一得空就想躺床上好好歇歇睡一覺。
全三向前伸展手臂,特直接的將雙手順著水色睡褲的褲腰插進去,貼上水色的肌膚,擦過那稀疏色澤清淡的毛髮攥上腿間懸垂的那一套男性器官。
「嗯、不......不行......別在這裡......」碰他的人是全三,他只是這陣子疲乏並不是寡淡沒情慾,這副身體暫停房事過久,現在冷不丁被男人的大掌一摸,立馬就挑起隱藏在身體裡的慾望之火,有些酥有些麻,不是特別的想抗拒,卻又窘迫於在一雙兒女的房間,而且就在他們的眼皮子下。
全三很自我,他全然不聽水色有些欲拒還迎的語句,強勢的乾脆扯下水色的睡褲,同時也拉拽下自己的,暴露出猙獰而又蠢蠢欲動的大傢伙,筆直地頂上水色那兩瓣柔軟的臀。
「想,要,今天!」絕決的口吻,這還是情話,大概意思是說今天就想要你,反正水色習慣了他的說話方式,也絕對能領悟。
有槍繭的手掌開始肆無忌憚的在水色的身上遊走,特別不溫柔,急切的就像似要搓下水色的一層皮,前前後後、上上下下,摸遍水色的每一寸肌膚,喜歡聽他趴在兒女的床前吐露壓抑的喘息。
門外偷聽的廖響雲眼珠子瞪得像燈泡,一顆心怦怦跳不停,一點也不氣遲騁了,給他激動壞了。他偷偷看過GV,各國的都有,還就是沒親眼瞧見過電視以外的真人真槍實彈的辦那事兒。
賊頭賊腦的扒著門縫向裡望,他想偷師!
廖響雲生怕驚動到了屋裡的全三跟水色,尤其是全三,那是什麼身手?機警著呢。
可他又不想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腦瓜子一熱,什麼男兒膝下有沒有黃金的,直接軟綿綿的四腳跪地匍匐前進了。
他撅個屁股匍匐在人家嬰兒房的門口,一絲兒一絲兒的試圖把門推開一個小縫隙,這門沒上鎖就夠他樂呵的了,真是天助他也。
透過門縫,視線的角度是從下往上看去的,這一看,廖響雲有些把持不住了。
他這是大伯嫂偷窺小舅子的房事兒啊......
廖響雲知道凶眉凶目又少白頭的全三很男人,卻從來不知道他家老三這麼Man,簡直爺們死了。
不過就是眨個眼睛的功夫,水色就被這男人抱到窗台上去了?
口乾舌燥,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使勁使勁的咬住自己的手背兒,如若不然廖響雲很難能忍住不高呼出來,他看得賊難受,心裡面癢癢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雲大娘?你在幹嘛?」蹬蹬蹬跑過去的水草突然停下腳,很好奇的歪腦袋瞧著趴在三三四四房門口偷窺的廖響雲。
水草這一嗓子把廖響雲的魂兒都嚇沒了,他害怕被屋裡的人發現他齷齪的趴在門外偷聽,一個勁兒的比劃著要水草噤聲:「噓------噓------噓噓別吵吵------」
「那你怎麼了啊雲大娘?」水草不解,顛顛的跑近。
「那個那個你別過來啊,兒童不宜的,快躲開!」廖響雲嘰裡咕嚕退出來,手忙腳亂的把房間門帶上,裝得一本正經。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閃了閃,水草後知後覺,有些不以為然的丟下一句「切!我們都習慣了」後轉身顛顛跑下了樓。
「............」可我不習慣好嗎!
灰溜溜的夾著褲襠滾下樓,廖響雲顯得有些灰頭土臉,不敢與遲騁對視,別彆扭扭的往那一坐,故意離遲騁遠一些,他需要平復,還激動加忐忑著呢。
遲騁瞧他從耳朵紅到了脖子根,用腳後跟一想,就猜了個七七八八,純情的小傻蛋。
果然,在那坐立不安的廖響雲沒挺到三分鐘,就撲稜一下子從貴妃椅上站起來,然後三步並作兩步的朝著遲騁所在的酒櫃衝來。
到了跟前,二話不說的伸手奪下遲騁手中的高腳杯,仰脖子就把那三分之一的紅酒一飲而盡。
「怎麼了小雲?」不徐不疾,隔著一張吧檯含笑問話。
「我我我可能會長針眼了遲騁!」支支吾吾,他可不可思議跟遲騁說他剛才上樓瞧見了啥。
「哪不舒服嗎?」笑瞇瞇。
「沒,沒有不舒服。」慌慌張張的樣子特萌。
「呀------」遲騁故作誇張狀,嚇了廖響雲一跳,還以為全三和水色從樓上下來了,慌忙忙扭臉去瞧,結果才一回頭就聽見遲騁柔聲說,「你晨勃了小雲!」
「我沒有,」極力的為自己辯駁,「這不是晨勃,這是午勃!!!」
「............」
第090章 有關
「好了小雲,別氣了,咱們坐下等會兒。」遲騁從吧檯裡繞出來,主動牽起廖響雲的手領著他回到貴妃椅前坐下。
「這青山綠水紅雲白日的,他們怎麼就吼吼哈嘿起來了呢?而且、而且還在小三三和四四的面前呢!」那張臉誇張的跟戴了魔鬼面具似的,特搞笑。
「這是人倆的家小雲......」所以人家想何時發情就何時發,我們只是客人。
「我知道,」這蹄子歪,又跟遲騁急上了,「但不是這樣的,我們來了,他們應該出來接待我們的!!!」
「都是一家人,談什麼接待不接待,來這兒就跟自己家一樣就好。」
「你看你這人,剛才還說這是人家的家,現在又說跟自己家一樣,那到底是客人還是什麼啊?你咋說話先後矛盾呢!!!」
「............」這是純找茬!
氣氛還沒完全僵住的時候,全三出現了,他隨意的穿著一身很中國風的睡衣,許是爽到了,眉眼舒展,整個人看起來倒是沒平日裡那樣凶煞。
他兀自走來,瞧見客廳裡坐著的自家大哥與廖響雲絲毫不驚,在遲騁的對面撿個位置坐下,不冷不熱的打了個招呼。
人家倆兄弟打照面,可把廖響雲給羞個好歹,他那雙眼珠子真不知道往哪瞅好了,怎麼地都不自然。
這時,慢全三一刻鐘後出來的水色也是衣衫楚楚,端著果盤從內裡拐出來,不禁又讓廖響雲一陣唏噓。
剛剛......剛剛他們兩個可不是這樣的,全三像個野獸,水色也很XX的!!!
怎麼一轉眼的功夫,這倆人全都人五人六的,氣度不凡的氣度不凡,氣勢溫潤的溫潤,哼!
「大哥和小雲過來了,呵呵......」水色的臉很潤,而且紅通通的,廖響雲覺得就他自己發現了秘密,他家遲騁根本不知道為啥水色的氣色看起來這麼好,真是傻到家了。
遲騁笑了笑,廖響雲這蹄子直接就道:「我知道你們剛才沒有幹好事!」
「......」
「............」
「............」
全服了!尤其是水色,嘴角上的笑容都僵了,本來那臉就紅撲撲的沒散掉,這會兒被廖響雲這朵高嶺奇葩撞破,更是無地自容,唰一下子從脖子根紅到了天靈蓋。
他是個脾氣溫潤,性子內斂透著書香氣質的男人,很多東西是那麼一回事兒,可你要他拿到檯面上來與大家分享他是做不來的,畢竟人和人的性格不同,底線也不同。
放下果盤,略顯尷尬的笑笑說了句「中午就在家吃吧」直接轉身就逃之夭夭了。
全三實在懶得搭理遲騁的心頭肉,再說他們都習慣了,專注的視線躍過廖響雲直接落到遲騁的臉上,言簡意賅的說:「二,麻煩,情感!」
「?????」有人云裡霧裡不知道全三在說啥。
「這事兒我聽說了,王子之前跑路的發小回來了,」遲騁笑著放下手中的紅酒杯,再抬頭時,一臉的雲淡風輕,「叫什麼來著......哦,胖子。」
「?????」某人抓心撓肝,最愛看熱鬧八卦了。
「陳的事兒處理的差不多了,」攥動指腹上的藍寶石戒指,遲騁悠閒自得樣子像似在閒聊著什麼無關緊要的事兒,「小二抓王子抓的緊,那個叫胖子的發小打著鐵哥們的旗號跟王子搞曖昧,因為這事兒倆人動了手,這些都是綠茶報回來的。」
「咋回事?誰打誰了?那結果如何了???」欠蹬似的廖響雲這下可聽明白了,狗血的第三者插足了,他丫的最喜歡聽這種八卦,扭身扒著遲騁的胳膊就刨根問底一直呱噪。
「二弟把王子打了。」氣場溫和,垂首與好奇的廖響雲對視。
「王子給他戴綠帽子了???」廖響雲皺眉,他不贊成動手。
「還沒提上日程。」真專業,商業化的回答模式。
「那老二為啥打他???」
「發現苗頭,杜絕一切可能。」
「那天憑啥打王子!」
遲騁笑而不語,用一種溫柔到近乎古怪的眼神在打量據理力爭的廖響雲,後者的心臟「咯登」一下子,他有些明白過來,遲騁這是在暗點他嗎?可他又沒有跟其他男人搞曖昧!
不對,他有,跟盧卡斯,就那一次,可那不算是曖昧!
繼續與遲騁對視,廖響雲心裡不舒服,想到盧卡斯,他就又想到了溫泉,又有些時日溫泉沒聯繫過他了,也不知道他現在過的好不好。
他現在害怕想起溫泉,會要他痛苦,自從跟遲騁上山之後,他都故意刻意的不去想到那個人。
他這是自私的表現,他在逃避罪責,他全都知道!
「那二弟把人打成啥樣了?嚴重不嚴重啊?王子咋沒還手呢?」
「挺嚴重的。」
「住院了?國外呀?」
「王子跑了,住院的是老二。」
「............」
事實是全二把王子一頓收拾,不知道為啥老全家的男人對自己都有些不自信,以全二的條件他沒必要在那杞人憂天,可他就是嫉妒,止不住的吃醋。
於是,某天他故意灌醉自己跟王子耍酒瘋,也不管王子替他大哥辦事有多辛苦,不眠不休的整整一個月,不分青紅皂白的當著許多下人以及王子朋友的面給他一拳。
小不忍則亂大謀,再者他們這是家事,王子成熟的很快,所以他忍了,說笑著給彼此一個台階,只可惜全二裝逼不下,直接又來一腳,正好把王子踹進胖子的懷裡,人家還沒急呢,他自己先炸了,那家作的,簡直能用上房揭瓦來形容,王子一下沒還,全二卻當著眾人的面對他爆踢爆打。
他啥面子都給足了全二,第二天就跟著胖子走了,不是誤會嘛?不是猜忌嗎?別要全二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都成神經質了,王子直接就把這事兒坐實了,光明正大的跟胖子走了。
王子跟胖子那是發小,哥們情義自然親厚,尤其當年他救了胖子一命,後者對王子也是如此,只是,時過境遷,混出了名堂的胖子對待王子的情義是不是還摻雜了其他,那就只有胖子自己一個人最清楚。
自己的男人跟人跑了,全二是裡子面子都丟到了家,索性他就作個天翻地覆,直接沖王子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結果就把自己干醫院去了,現在倆人還冷戰著不說話,不過王子的確沒走成,在醫院裡陪著全二,伺候他、照顧他,就是不理他,一句話不說。
全三不置一詞,這陣子發生的事情比較多,家事、集團的事以及幫派裡的事務,四面八方的都不著消停。
今兒老大過來無非是把小妄想給接過去,這正好,也能要水色清閒清閒,水草在這住一晚,明兒也去滕子封那住陣子,剩下三三四四他幫襯著水色一起照顧。
消失半天的水色重新出現,面色好多了,可能也是想通了,就那麼點事兒,關起門來誰都干。
「餓不餓?現在準備午餐嗎?」款款而來,「小雲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我不吃魚!」
「............」
「......」
「............」
「喂?是全二嗎?我找全二,我是誰?你誰呀?」
「......」
「......」
「............」
「姑爺爺是你們大少奶奶,趕緊把電話給全二------全二,你聽著,昨晚王子拿你的承諾去餵狗,第二天早上發現狗死了!!!」
「............」
「......」
「............」
吃過了晚餐,廖響雲與遲騁又享受了一下水色製作的下午茶,這才抱著小妄想離去,結果臨走的時候全三變了卦,偏要水草今兒就去滕子封家住去,說來說去還得拜託遲騁替他把兒子送過去。
「為啥啊?為啥啊?不是說好明天直接去的嗎?幹啥偏得還折騰遲騁一趟啊?」抱著小妄想的廖響雲不幹了,就沒好好想想其中的緣由,為啥?還不是為了那點事兒唄。
「卷子,任真。」牽強的編了一個理由,全三想表達的意思是任真的考卷在這兒,得給那孩子送去。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你不說也沒事嗎?就親自開車送一趟唄?」要說廖響雲也不是特別不開事的人,主要還是他對仁莫灣忌憚,一瞧見仁莫灣他就忐忑。
「............」全三有些氣結,直接黑了臉。
「別折騰大哥他們了,還是之前說的那樣明兒再去住吧。」水色停下整理水草書包的動作,走過來笑著打圓場。
廖響雲總委屈,他在老全家總是站在風口浪尖的三岔路口上,無論是哪個爺們都維護自己「媳婦」維護的要死,只有他家遲騁笑呵呵的好說話。
全三不與水色爭辯,卻惡狠狠的瞪了廖響雲一眼,這蹄子咕噥一口唾沫,有些畏懼的咧嘴嘿嘿笑:「那個啥,我突然很想去看看灣哥,真不麻煩,我們送,我們送,就算遲騁不給送我也自己親自駕車把水草送過去,哈哈哈哈。」想哭!
聞言,全三樂呵了,舒展眉宇,面露悅色:「謝謝!」
「............」
這是威逼利用好嗎!
第091章 18340
「昨天第一次和女友去開房就遇到了警察查房,還有比這更悲劇的嗎?」坐在客廳沙發上與遲騁逗趣的是滕子封。
「有,警察當著你面問你女朋友,沒什麼每次都是你......」神回答的是廖響雲,而且沒人問他,是他自己搶答的。
「............」
「............」
震驚之餘滕子封驀然回首,猛的發現,不知道出去辦事的仁莫灣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而且、而且就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瞧著他。
滕子封是個「妻管嚴」,特怕他家仁莫灣,尤其男人那雙極具東方情調的丹鳳眼,橫楞人的時候特刻薄。
「你聽我說,你可千萬別誤會,不是我,我沒女友,我剛念的是網絡上的段子,是微博,不信你瞧,我轉發別人的。」小任真在他面前啥德行,滕子封在仁莫灣面前就啥樣,所以,他和小任真都是仁莫灣的孩子,大孩子小孩子的區別而已。
仁莫灣面無表情,他依舊站在那兒沒有動,那是眼冷冷地掃上滕子封拿給他看手機微博的手,快速瞧了一眼後狠狠瞪了滕子封一眼,這才轉身走了。
在瞧跟做錯事被當場抓包似的滕子封立馬鬆口氣兒,頹然的倒進身後的沙發裡,「妻管嚴」那個熊樣,連廖響雲都對他嗤之以鼻了,慫死了!
「噯,你咋那麼怕我彎哥呢?」哪壺不開提哪壺,純粹的沒眼力價。
「............」遲騁望天。
滕子封倒是回答的又快又灑脫,看來是他的真心話,他說:「那是因為我在乎他。」
「????」不明所以,傻了吧唧的。
「行了小雲,你就別再刨根問底了。」遲騁出馬,伸手把廖響雲拉過去,還給滕子封一片清靜。
「不是遲騁,我這不是刨根問底,一定是滕子封做啥對不起彎哥的事了,不然他幹嘛那麼怕彎哥啊?」聲音洪亮,大氣層外的ET都聽得見,真 !
「............」遲騁略顯無奈,衝著對面的滕子封聳聳肩,他還是習慣這種狀態下的廖響雲,二到無窮,高嶺奇葩。
滕子封笑,對於廖響雲的冒失他不以為意,男人的一生其實很簡單,二十年的太子,一天的皇上,十個月的奴才,一輩子的提款機。
但他的仁莫灣不同,與全三的水色一樣,他們很偉大,並不是要把他們女人化,但他們的確天賦異稟。二十年的太子,一天的「皇后」,十個月的「寵妃」,一輩子的保姆!
所以他們為什麼不謙讓、包容著這樣的他們?
滕子封不怕仁莫灣,他比他小了差不多十二歲,他一拳就可以把仁莫灣擊倒並且要他半天爬不起來,他只是愛他,願意對他唯命是從。
當他放下面子賺錢的時候,說明他已經懂事了,當他用錢可以換回面子的時候,說明他已經成功了,當他用面子可以賺到錢的時候,說明他已經是人物了。
所以那些還停留在喝酒、扯淡、吹牛逼、啥也不懂還裝懂只愛所謂面子層次上的人,這輩子也就那樣了。
再大的人物不照樣給媳婦拎包?成功的男人為老婆放下面子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滕子封這麼想也在這麼做。
「彎哥?哈哈,你家滕子封有缺點嗎?」仁莫灣應該是梳洗了一番,這會兒換了一身家居服從樓上拐下來,廖響雲眼睛尖,第一時間撲捉到仁莫灣的人影,這話原本是他想問滕子封的,心裡面一著急,直接衝著仁莫灣就喊出來。
「有,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仁莫灣眼神淡淡,擦過廖響雲在滕子封的身邊坐下,他對面的遲騁推了推鏡框,饒有興趣的等著下文。
仁莫灣的配合出乎廖響雲的意料,他喜上眉梢,接茬又道:「那他有優點嗎?」
「有優點,少的像天上的太陽。」對面的滕子封已經垮了臉。
「那你為什麼還那麼愛他???」
「因為太陽一出來!星星就看不見了......」某人笑逐顏開。
廖響雲啞然,他覺得仁莫灣雖然為人刻薄、刁鑽,但他的確沒有做過什麼壞事,他對孩子好,對滕子封也好,對待旁人雖然冷若冰霜,但關鍵時刻都會出手相助。
不知道這種時刻該說些什麼,廖響雲心裡面有很多想法,卻找不到可以完全表達的語句,他好羨慕遲騁的這些兄弟,他們都找到了可以陪伴他們一生的伴侶,而且是那麼的相愛,風雨同舟過。
「媳婦,5201314(我愛你一生一世),嗚哇,親一個哈哈哈。」仁莫灣還真是不太會說什麼甜言蜜語,這是滕子封第一次當著朋友的面兒得到仁莫灣的誇讚,他知道這是仁莫灣的心裡話,這是他對他愛的表現。
所以這貨很激動,仗著比仁莫灣小了快十二歲,總喜好時不時的跟這個比他大上快要一輪的男人撒潑賣萌,這個男人曾經是他的養父,如今卻成了他此生的親密伴侶,這時間一晃可真快,一眨眼他們的小豁嘴都已經八歲了。
「520+1314乘以十!」仁莫灣無情的伸手把湊過來黏糊他的滕子封推開,冷冷的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
「?????」
「???啥意思啊彎哥?什麼乘以十啊????我咋不明白呢???」
「真笨!」正和小妄想嬉鬧的水草跑過來解開了大伙的不解,他可是班裡奧數冠軍呢,「(520+1314)×10倍的計算結果是18340!」
「那是什麼?」某高嶺奇葩還是不懂。
「一巴掌扇死你!笨蛋雲大娘!」
「............」
「......」
「............」
「你過來!」還在幾個男人無語凝噎的功夫,小任真蹬蹬蹬跑過來,先是抬腳把緊緊巴著水草的小妄想給踹倒,接著伸手一把扯住水草的手腕子就把人往大廳外頭拽。
「............」
「............」
「......」
「............」
這是什麼情況?
「你幹什麼又踢我任真!」跌跌撞撞爬起來的小妄想氣呼呼地大吼大叫,光光直跺腳。
挺爺們啊,挨欺負了都不哭?你才四歲好不好!
「仁莫灣,你快管管你家任真好不好!!!」扭臉,氣呼呼的小傢伙奶聲奶氣的質問仁莫灣,這真是的......要他們這些大人情何以堪啊!
「哼!我就知道你們會向著自己的孩子!」憤恨地吼完,這小傢伙蹬蹬蹬地就追著強行霸佔了他水草哥哥的大惡魔任真跑去。
「............」
「......」
「............」
「......」
好尷尬啊,現在的孩子咋都這麼早熟呢!
邦邦邦的瘋狂敲門,小蠻牛似的妄想就是不要任真如願以償,無論水草走到哪兒他都要攙和一腳。
「開門!快開門任真,把水草還給我!!!」
其實門根本沒鎖好嗎!
「你幹什麼?帶上小妄想一塊玩不好嗎?」水草耳濡目染的特寵他的那些弟弟妹妹們,不管是不是親手足他都一視同仁,尤其小妄想像個小跟班,他罩著他是應該的。
「跟我玩!」性情比較陰暗的任真眼神陰森森的,不知道為什麼,水草不能是大家的只能是他的,他是第一個讓他敞開心扉接納的「朋友」!
「晚上他就走了,再跟他玩一下又怎樣呢?你也太小氣了胡蘿蔔!」任真總說他像果凍,管他叫小櫻桃,所以他也喜歡叫任真胡蘿蔔,因為他是三瓣嘴、兔子精,哈哈哈。
以前他還很顧及任真的心情,從來不拿他的缺陷開玩笑,後來水草發現貌似他拿這個跟任真開玩笑任真也不以為然,到了後來,他就越來越不忌憚了,始終稱呼他胡蘿蔔,偶爾也會喊上倆嗓子兔子精。
「就不行,就不讓你跟他玩,有我陪你玩不是也一樣?」任真死死捉著水草的手腕不放人,門沒鎖,但是很重,而且是從裡向外推的,小妄想太小了,根本沒有力氣把門從外面拉開,所以急的他哇哇大叫。
「可我不想跟你玩!」水草扭起來的時候隨水色的性子,特別倔強,他是個好孩子,心腸軟,估計也是繼承了水色的性格特點,尤其看不得自己的弟弟妹妹受委屈,更何況是撇下他們不陪他們玩。
他瞪眼睛沖任真吼,還伸手狠狠向後推了任真一把,後者毫無防備,水草突然這麼一推他,踉蹌的向後倒退了幾步倒地,後腦勺直接磕到了床欄杆上,悶悶的一聲響。
任真打不過水草,他比水草矮半個頭,不過力氣卻很大,水草為了妄想推他,這要他又嫉妒又生氣。
他爬起來,直接躍過有些遲疑的水草,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門口,一腳踢上大門,果然,下一秒水草就隔著厚重的門板聽見了小妄想的哭聲。
任真性格略扭曲,人也陰陰沉沉的,他故意一腳踢上大門,他也知道妄想就站在門後面,他踢門,門反彈出去一定會把小妄想撞倒的。
只是,這下子撞的可不輕,撞破了妄想的鼻子,血嘩嘩嘩的就流下來了。
第092章 懲罰小豁嘴
「任真!你太過份了!」水草從來沒瞧過那麼多的血,他心疼壞了,跑過去拉起小妄想就拿自己的衣服給這孩子擦。
任真被水草的舉動氣的紅了眼,再一次撲過去,一手抓起水草的衣領,一手就去推他懷裡的小妄想,這一舉動直接把水草惹急了。
他站起來伸手就扯住任真的衣領子與其廝打起來,一路跌跌撞撞撞翻了好多擺設,倆人嘰裡咕嚕的撕扯在一起難捨難分,小妄想被這陣勢嚇到了,坐在地板上哇哇哭,畢竟是個小娃娃。
「我不許你維護他,要你維護他要你維護他!!!」任真勁大,他把水草推倒在地,叉腿就騎了上去,要是生打他一准打不過,唯一制勝的法寶就是得先機,把水草壓在身底下他一准不挨打。
水草的反應總比任真慢半拍,想到了任真會這麼幹,可每一次他的反應都沒有任真敏捷,這會兒被桎梏住,氣的臉紅脖子粗。
「你快鬆開我,我不在你家住了,你太可惡了,我晚上要跟小妄想去我大爺家住,任真你快鬆手,不然就跟你斷交!!!」
「你敢?你敢斷交試試,我打的你滿地找牙看你還敢不敢!」這倆野孩子一干仗就這一套說辭,一個就會嚇唬對方說斷交,另外一個就傻了吧唧的中計,忐忑的要死,然後越發暴力,回頭不出倆天又好的跟連體人似的。
「嗚嗚嗚,別打水草,別打我水草哥哥,你是壞人,你是壞人嗚嗚嗚。」像個血葫蘆似的小妄想一把鼻涕一把淚,笨拙的從地上爬起來,扒著任真的胳膊想把他從水草的身上拉下來,可他根本使不上勁。
「你起開!」任真嫉妒心極其強烈,騰出一隻手狠狠地推搡出去,小妄想一個屁墩就坐到了地板上,嚇的繼續咧嘴哇哇哭。
「別欺負他,有火氣就衝我來!」大哥風範,半大的小子除了傻淘以外還講哥們義氣呢,武俠小說和玄幻電影看多了。
發現他們的是仁莫灣,把他們從床底下薅出來的還是仁莫灣,這倆崽子能登天,干仗干到床底下,□轆了一身的灰,氣的仁莫灣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任真別人碰不得,那是他在海嘯中剖腹自取的骨肉,那是他九死一生給滕子封生的。
可這孩子天生殘疾有兔唇,不成想性子也殘缺,毒辣陰沉還扭曲,以前還用小鏟子鏟過水草的手指頭。
倆孩子從小到大沒少打仗,令仁莫灣欣慰的是,最終水草那孩子要他家的小豁嘴接受了他,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任真的嫉妒心理與佔有慾太強烈了,不肯與不被他接納的任何小夥伴分享屬於他的東西,甚至朋友同學。
這一次仁莫灣動了氣,饒是他瞧見了小妄想那可憐兮兮的模樣都心生不忍,這孩子身世也曲折離奇,跟著性格大咧咧的全二與王子也享受不到太多的家庭溫暖吧......
男人伸手一把扯起自己的兒子,從任真那雙眼睛投射出來的凶狠要仁莫灣不得不下定決心要好好教訓一番他。
仁莫灣不是個粗人,他不會隨隨便便的就動手打孩子,尤其是孩子的臉,也不會做做樣子的打打屁股。
任真擁有兒童暴力傾向,喜歡罵人、抓人、踢人、咬人等小動作,在水草身上體現的並不多,但是跟班級裡鬧矛盾的同學,體現的有些要仁莫灣吃不消。
他的作法很科學,仁莫灣在家裡固定的區域與位置內擺放了一張桌子,被稱為處罰桌。
這個桌子與他們平時使用的書桌、餐桌、客桌有區分,完全不一樣,目的是怕孩子日後使用到這些桌子的時候會產生害怕、恐懼的心理。
罰桌上有事先準備好的畫冊以及顏色不同的畫筆,仁莫灣的作法是讓任真畫出、寫出心中的想法。
每次仁莫灣都會先處理任真受傷的部位後在對其做處罰,讓任真將發生的時間和做錯的事情畫下來。
他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然後從任真的畫中瞭解到孩子犯錯的心理想法,仁莫灣的這種懲戒方法被稱為藝術治療方法,有效還不會傷害到孩子的自尊心。
今天男人改了路數,直接從固定的位置上拿下「警惕棒」,這個東西還是仁莫灣在任真心情好的時候跟他一起製作的。
說是棒子,其實是用報紙製成的一個紙棒,又在外面包上一層裝紙,當初仁莫灣與任真一起快製作的時候,還好脾氣的與兒子討論製作警惕棒的原因。
男人情緒本不該如此激動的,實在是小妄想委屈的樣子要他心疼了。
他一把抓起任真的小手特別用力的用警惕棒打上去,語氣有些重了:「自己說錯在哪裡了?下次還欺不欺負弟弟了?」以往仁莫灣請出警惕棒的時候,語態、語速和面部神情都不會這麼激烈,都會要任真先說出自己錯在什麼地方了,提醒處罰他的原因,很注意安全問題,通常只打任真的手心或是屁股。
「我沒有錯!」任真瞪眼睛沖仁莫灣喊出來之前,他是扭臉先看了看水草的,可惜,後者根本不理他,站在一旁抱著哭哭啼啼的妄想要他很憤怒。
啪嗒一聲,仁莫灣氣的有些用力的抽下去,雖說是報紙做的,可這一下子趕上寸勁了,任真的小手當時就被仁莫灣一棒子抽出一道紅檁子,火辣辣的疼,要任真的腦門冒了汗。
可他斜眼瞅瞅水草,那個傢伙根本毫不理會,依舊哄著花貓似的妄想,惡狠狠的眼神瞪過去,水草側身站著沒看到,嚇的小妄想一哆嗦,這一切都沒有逃過仁莫灣的眼睛,這孩子太毒了,長大了可怎麼辦......
又是一下子,仁莫灣斂著脾氣呵斥任真:「眼睛往哪裡看,轉過來!」
任真倒是聽話,轉了過去,眼睛也對準了仁莫灣的眼睛,只是那孩子眼睛裡的毒辣不禁要仁莫灣看了都覺得脊背一涼,瞬間生出一些錯覺,這孩子長大了會不會是殺爹罵娘的畜生?
千萬不要,我的小真真,我的好孩子,我給小封生的骨肉怎麼可以這麼惡毒......
仁莫灣紅了眼角,這孩子不省心不是別人的錯,是他當爹的沒教育好。
就在他慌神的功夫,不知道何時過來的滕子封直接就一腳,重重的把惡狠狠瞪著仁莫灣的小任真給踢飛出去。
滕子封脾氣爆的很,他也從來不扇任真的耳光,把他給惹急了,男人上來就是一腳。
他對任真寵愛區別於仁莫灣的溺愛,無論任真做錯什麼,滕子封都不會放在心上,唯獨一件事,就是不能「欺負」他媳婦兒。
任真的出生差一點沒奪走了仁莫灣的生命,任真的出生已經奪走了仁莫灣對他一半的愛......
他感激仁莫灣為他生下骨肉,這麼些年他也接受了這個孩子,而不是像任真剛出生那會兒,他著了魔的想親手掐死他。
「滕子封!」仁莫灣不允許滕子封這麼對待他的任真,他以為男人還要出手,也顧不上什麼面子,瘋了似的撲上去,只是想拉開滕子封,真不是故意揚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在場聽聲的不光是這三個孩子,還有傻了眼的廖響雲以及他身側的遲騁。
紅著眼睛的仁莫灣快速整理了一番情緒,擦過呆若木雞的廖響雲以及沉聲不語的遲騁走出去,只說了一句「很抱歉,要你們見笑啦。」他知道有遲騁和廖響雲在,是不會再要滕子封碰任真一根指頭的。
「任真,你給我聽清楚了,你再用那種眼神瞅你的父親以下的事情你選一樣能做到最後,才有頂撞他的權利!」
對於滕子封,任真還是畏懼的,畢竟男人出手是真把他往死裡打,可一點都不手軟。
明明是怕了,可骨子裡的倔強讓他不肯低頭,但,還是顫巍巍的伸手接過了滕子封遞給他的一張清單,上面有十條。
1,連續3個月孕吐。
2,乳頭被人吸到破皮達一個月。
3,肚子裡塞一顆「籃球」十個月。
4,接受「皮鞭」抽打48小時。
5,10個月不能喝冰水、咖啡、茶。
6,5個月睡覺不能翻身。
7,10個月不能出遊遠行,不能跑跳。
8,10個月不能生病,實在病了也不能吃藥。
9,生完孩子把屎把尿一個月。
10,晚上睡覺每兩個小時起來一次,清醒30分鐘達一月。
任真才八歲,還不是太能理解紙上的這些內容,他定睛看著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滕子封卻在這時向他走過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男人對男人的語氣說:「等下你出去,給我『男人』一點面子,」任真特別驚訝滕子封用哥們兒的語氣對他說話,眼神怪怪的看向滕子封,「你父親是我捧在手心的寶,我呵護他、照顧他、對他輕聲細語,你憑什麼對他大吼大叫任真......」
滕子封這一次對任真的說教與每一次都不一樣,要小小年紀就有了男人跟男人間義氣情結的任真感到慚愧。小小年紀的他偷偷握緊拳頭,並暗自在心裡立下誓言,以後再也不會惹仁莫灣傷心了,這是他跟滕子封兩個男人之間的約定!他一定會做到的!!!
第093章 包心菜
一場風波之後,遲騁跟廖響雲又多了兩個累贅------任真和水草。
所以,倆個人這一大天混了兩頓飯的結果就是帶著一個奶娃娃和倆個半大的淘小子回家了!
廖響雲在掏鑰匙開房門,這種無趣的小事情都會要他覺得雀躍,站他背後的遲騁推了推眼鏡框,他的初衷只是鈴一個回來分散小雲的注意力,這一下子來仨,他似乎也有些吃不消。
老三急色,瘋子那傢伙也是,難道他遲騁就不急色嗎?哎............
廖響雲像人妻一樣賢惠,他打開房門後主動給懷裡抱著小妄想、左手拉著水草以及任真的遲騁倚著門,讓他們先進屋。
然後隨手關上房門,再急忙忙走進玄關在鞋櫃前蹲下,給那三小一大挨個拿拖鞋換上,美滋滋的特高興。
遲騁將懷裡的小妄想放到地上,順手揉揉這孩子茸茸的頭髮,歪著頭特別溫和的對始終板著臉像個小老頭的任真說:「你們三個要和平共處知道嗎,去吧,屋裡玩去吧,CD架上有偵探柯南,水草領弟弟們去看。」
拍拍水草的屁股蛋兒,捏捏任真臉上的嬰兒肥,遲騁笑著將三個小傢伙推進屋,瞧著仨小鬼兒走進去的背影,這才緩慢地直起腰身。
「遲騁,」男人推推金邊鏡框,一臉的柔情,等待著廖響雲的下文,「我覺得我是他們的媽媽,你是他們的爸爸,然後咱們一家五口,很平凡的那種,卻很幸福,真好!」
「你能開心就好了小雲......」這是遲騁想要達到的效果,事實證明他做到了,他的小雲漸漸的開始笑逐顏開了。
「遲騁,」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挺招人稀罕。
「怎麼?」手攬著廖響雲的肩頭,倆人並肩朝客廳走進去。
「你說,我有沒有可能也有生孩子的功能?就水色和彎哥那種,雖然器官跟正常男人一樣,但是肚子裡有個子宮的那種,就能懷孕的那種......」
「............」也許吧......
「你那是什麼表情?」揚眉,不屑。
「晚飯你來做嗎小雲?」男人故意岔開話題。
「當然了,你們想吃什麼?」又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你會做什麼?」無奈的笑著。
「你想吃什麼?你想吃什麼我就會做什麼好不好!」胸有成竹。
「那你就看著辦吧,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好。」遲騁在客廳坐下,水草儼然已經與任真和好,這會兒仨孩子正坐在茶几下的地毯上玩著飛機模型,電視裡播放著偵探柯南。
「您瞧好吧遲爺,嘿嘿。」廖響雲擼胳膊挽袖子,看那架勢是真想給遲騁露一手。
「雲大娘我想吃蘋果。」低頭組裝著模型的水草沖一溜煙跑進廚房的廖響雲喊了一嗓子。
「小妄想呢?真真要不要也來一個?遲騁小朋友也來一個吧,嘿嘿。」高興的聲音透過廚房與客廳的隔斷飄過來,遲騁抬首瞧過去,入目的是廖響雲來回走動的身影。
廖蹄子心情不錯,快步從廚房走出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折返回去,遲騁就瞧他忙的手忙腳亂,打開冰箱------掏蘋果------洗蘋果------裝盤------端上來。
水草這孩子不算矯情,他們家條件優渥,但水色與仁莫灣都用普通老百姓養兒子的方式養活著他們,從小就要他們自立、自強,那些奢華的東西一概不給他們享用,除了必要的吃食以外,穿的用的都極為普通,甚至連接送他們上下學的專車都沒有,乘坐的只是學校的校車。
但水草有個毛病,或者可以被稱之為怪癖,他吃蘋果只喜歡吃削了皮的蘋果,如果不削皮,他最多吃上三四口,若是你把蘋果皮給他削好了,他就能把一個全部消滅掉。
小妄想是吃不掉一整個蘋果,且只吃切成塊的蘋果,只有任真虎頭虎腦不挑,怎麼給他上來他就怎麼吃。
「雲大娘,你給我打皮,不然不好吃。」
「打皮?」
「就是削皮啊。」
「削皮?哦,哦哦,好,我給你削皮!」
廖蹄子他會削個屁,進廚房拿把大菜刀出來,捏著紅蘋果來回比劃了好幾下子也不知該從何下手。
遲騁喜歡瞧他那冒傻氣的樣子,抿著唇坐在邊上袖手旁觀,但,出乎遲騁意料的是,這蹄子果然笨的要死,真能把自己的手指頭削出血。
廖蹄子疼的嗷嗷叫,被遲騁簇擁著進了臥室去上藥,水草撓撓頭,直接把那顆蘋果放回了盤子,繼續低頭跟小妄想一塊組裝。
任真瞧瞧來回互動的倆個人不吱聲,伸手抓起剛剛被水草拿過的那顆蘋果,喀嗤喀嗤就啃起來,沒一會兒,他就把蘋果皮兒用他小老虎似的牙齒給啃了個溜乾淨,就是外觀實在慘不忍睹,坑坑窪窪的像月球表面。
「給,削好了,愛心蘋果!」
這顆蘋果可真夠噁心的呀......
眉毛扭在一起,水草口無遮攔:「好噁心,上面全是你的口水。」
任真舉著那顆蘋果沒有動,一雙眼睛黝黑黝黑的全是光澤,小妄想不喜歡他,因為他總是陰陰沉沉的特古怪。
氣氛開始挺好的,水草不想破壞嘍,想了想還是伸手把任真用牙齒給他嗑出來的蘋果接過來,大眼睛來來回回掃了好幾遍,最後閉著眼睛咬下去。
唔......挺甜的,閉著眼睛不去看,味道蠻不錯的呢。
「水草我也要吃。」小妄想往哥哥的身邊貼了貼,奶聲奶氣的道。
任真的眼睛倏地瞪大,他看著水草用嘴啃下一口蘋果,然後從嘴巴裡拿出來,直接就遞給了妄想。
握拳!很生氣!
啪嗒,把手裡的模型使勁地往地上一丟,任真決定退出他們,才不要跟他們一起組裝!!!
扭過去,抱著小手看柯南,決心不與水草說話了。
臥房內,廖響雲蹲在跪在前一頓翻箱倒櫃:「哪去了?遲騁你看到沒?我記得畫筆和筆記本都在這裡放著啊。」
「小雲快過來,把創可貼貼上再找。」
「不是,我記得在這裡的,待會兒我要跟他們三個小鬼一起做菜單,然後你們每天可以對我點菜,我覺得我的主意很好,你們能吃到好吃的菜,同時還能陶冶他們三個的情操呢。」
「不錯,我很贊成,但是在這之前趕緊過來,快點!聽話!」
「喂喂喂遲騁,別對我來那一套,我又不是小孩子,已經不疼,就是被刀背刮了一下而已,幹嘛那麼大驚小怪的。」
他這撅著屁股還蹲在那兒折騰呢,遲騁已經來到他身邊抓起他受傷的那隻手,毫不猶豫的放進嘴巴裡吸吮起來。
「哎呦你耍流氓遲騁!」
遲騁哪裡聽廖響雲在這呱噪,乾脆打橫給這蹄子來了一個大幅度的公主抱,廖蹄子倒是配合,立馬踢踢打打起來,最後還是被遲騁一拋丟到了大床上。
他爬起來剛要折騰,便被遲騁抓住按倒腿上,抬手啪啪就在這蹄子的屁股蛋兒上來了倆下子。
「喂,你又打我屁股?」
「誰要你不聽話。」
「這不是聽不聽話的問題,是外面還有仨孩子呢,你不能這麼做,你得給我面子!」
「你還知道臊?」
「當然了,我是要臉的人!」
「這屋裡沒有不要臉的人。」
「誰說的,你就不要臉!」
「............」
啪啪!!
「哎呦喂,遲騁表醬紫,給我點面子,外面還有小娃娃呢。」
「趕緊把手舉起來,粘上了你再弄。」
「哦哦哦。」
慫了,立即老實的不在遲騁的腿上撲騰,舉起手乖乖的由著男人撕開創可貼包住他的手指。
遲騁坐在床沿,他枕在遲騁的大腿上舉著手、仰著臉,笑嘻嘻地欣賞著遲騁專注的神色,然後欠蹬似的用那只受傷的手上的其他手指去戳男人的下巴。
遲騁歪嘴避開他的撩騷,這蹄子便馬上變本加厲的繼續用手指去戳他的嘴角,甚至把他的嘴唇用指腹翻攪起來,然後嫌棄遲騁的醜陋哈哈笑。
「再鬧騰打你屁股。」柔緩的語調,遲騁半開著玩笑地伸手抓住廖響雲那只不老實的手,然後強行按住不要他動,結結實實的把創可貼纏在他手上。
又磨蹭了五分鐘,廖蹄子這才慢吞吞的從遲騁的腿上直接翻下床,遲騁拍拍他的屁股把他轟出去:「廖大廚趕緊的吧,一會兒餓壞了外面的三個小鬼頭,我負責把水彩筆和筆記本找出來,去忙你的吧。」
「行,那你快點啊遲騁,找出來之後放到客廳茶几上,然後趕緊進廚房給我打下手。」
「遵命,廖長官!」
「貧嘴!」吼了一聲,扭開房門廖響雲緋紅著臉頰奔出去衝進廚房,準備大顯身手。
遲騁有負眾望,他在臥室裡足足翻騰了得有半個小時,才把廖響雲所謂的水彩筆和筆記本給翻出來,輕輕闔門,走到客廳隨手把水彩筆和筆記本擱在茶几上。
轉身就進了廚房,於是,他瞧見了雷死他不償命的一幕,男人頓時石化。
爐灶上開著火,而且是最大火,上面坐著一個大馬勺,裡面有西紅柿,土豆塊,看色澤應該是撒了咖喱粉,但是,但可是,尼瑪的中間那一顆哇綠哇綠的包心菜是什麼東東?
沒有切!是的親,你沒有看錯,那顆包心菜廖響雲一動沒動,整個就丟進了大馬勺,於是,中間一顆包心菜基本佔據了整個大馬勺,旁邊一圈又擠滿了土豆塊和西紅柿,所以這一鍋滿滿登登的,像個餐館的模具,看的遲騁雙眼浮凸!
土豆知道切塊,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拿手撕一撕那顆包心菜嗎?哎......
第094章 孩子王
「老公你怎麼才來?等你打下手黃花菜都涼了,」洋洋得意的側了個身,特意把馬勺裡的「美味佳餚」給遲騁露出來,瞧得遲騁滿眼的紅血絲,崩潰極了,「怎麼樣?霸氣嗎?這我的創新,我就想呀幹嘛非得切開燉,我就不切,直接整個丟鍋裡,既省時還省事。」
「............」蒙古廚師教的嗎?
「菜名我都想好了------包頭菜!」
「............」請去掉那個菜,包頭多好!這明明是包心菜好嗎寶貝。
「好像也不是特貼切,還有土豆和西紅柿呢,那叫馬鈴包頭番茄?」
「............」其實就是土豆子洋柿子與包心菜!
「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你給個意見啊老公?」
「好極了!太棒了小雲!」皮笑肉不笑。
「真的?」
「不假!」
「哈哈哈哈那行那行,第一道菜就叫這個了,馬鈴包頭番茄!」
「那你以後想周幾吃這道菜?」
「隨意,都好。」
「男人不要說不行,女人不要說隨便。」
「這裡沒有女人小雲。」
「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媳婦,我們都合體了你忘了遲騁?」
「......沒忘。」難道你還惦記著老公的菊花?
「遲騁既然沒忘咱倆今天就好好說道說道,在山上我跟你提的那個事兒你倒是給我個痛快話,答應不答應?」不知道從哪弄的圍裙,拿個鏟子轉來轉去的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如果我不同意呢?你要如何?」
「我離家出走!」
「............」
「那你同意嗎?」
「NO!!!」
「............」
廖蹄子動了氣,突然疾聲厲色起來,氣呼呼的拿著鏟子又開始不理睬遲騁,好一會兒他扭臉吼遲騁:「遲騁你王八犢子,憑啥你插進來一個頭卻不要我插?這不公平,你也得要我插回來!」
「這個絕對沒的商量小雲,不要鬧了,鍋一會兒糊了。」
「圈子裡沒有絕對的Top和Bottom,你從來都沒試過,又怎麼可以確定你是個沒有感的Gay呢遲騁?」說完,遊說遲騁,廖大神改路數了。
「我們不要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了,鍋糊了小雲。」遲騁使用迂迴戰術,並不與廖響雲正面衝突。
他大步走過去,故意直接用手去握大勺把,不出意料的被強烈的蒸汽次到了手掌,遲騁故作吃痛的抽回手,邊上的廖響雲立馬驚了,撲過去捉起遲騁被蒸汽熏紅的手腕就嚷起來:「怎麼了怎麼了?疼不疼老公?你個笨蛋,怎麼這麼笨呀!」
「沒事沒事,不疼小雲,別擔心。」廖響雲火急火燎的模樣令他心安理得,然後他笑著被廖響雲轟出了廚房。
折騰了一個半小時,廖大神連個毛都沒做出來,最後乖乖的坐在餐桌前等著,在廚房裡忙碌的竟然是那仨個娃娃,掌勺的是水草,打下手的是任真,至於小妄想嘛,小拖油瓶一個。
水色從小熏陶兒子,雖然水草才九歲,但一般像下麵條、煮雞蛋他都可以一個人完成。
托水草的福,廖響雲痛痛快快的吃上一把家常水煮麵,為了將功補過,這蹄子在孩子們臨睡前挨個給小鬼頭洗了腳。
一人一個小盆兒,本來洗的好好的,不知道是誰先起的蛾子,用腳丫子踢盆裡的水,序幕拉開,這三小一大竟在自己客廳的沙發前打起了水仗,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最後光明正大的踢翻了水盆,那四隻立馬作鳥獸散,穿著睡袍的大孩子領著三個穿睡袍的小孩子一溜煙的跑進臥室,徒留遲騁自己一個人拿著拖布善後,悲催。
妄想最小,抱著廖響雲的手臂纏著他給他講故事,水草也有睡覺前聽故事的習慣,廖響雲高興壞了,又可以把他跟遲騁怎麼相遇、相知、相愛的狗血愛情史拿出來炫耀了。
遲騁進來的時候,那三個小鬼外加一個「大鬼」並排躺在一起睡得東倒西歪,像極了貓媽媽摟著三隻貓寶寶,讓遲騁看得軟了一顆心。
男人走上去,伸手將床頭的小燈調暗,把孩子們的小胳膊小腿都塞回被子裡,最後又理了理廖響雲的睡袍,在其腦門上輕輕落下一個吻,不得不無奈的夾著他的枕頭到櫃子裡掏一床被子去客廳的沙發上睡一宿。
無論如何,明晚一定要搶佔先機......
果然,一大早客廳裡做「廳長」的遲騁便是被臥室裡那三個嘰嘰喳喳的小鬼頭給吵醒的。
一家之主爬起來推開臥房的門一瞧,呵,好傢伙的,三個小豆丁合起伙來欺負他的小雲。
廖蹄子起床氣很重,而且還喜歡賴床,不睡到日上三竿都不愛起,這會兒他又賴床,習慣早起的三個孩子把他們雲大娘的臉上貼滿了小紙條,然後站在床頭拍著節拍喊「懶豬!起床!懶豬!起床!」的口號,門外的遲騁哭笑不得。
「啊------再吵我就把你們統統丟出去!!!」實在受不了的廖響雲蓬頭垢面的坐起來,抓著鳥窩似的頭髮搖頭大吼,習慣性的順手抓起一個枕頭丟過去,接著,一個又一個毛絨玩具流星雨似的向他砸來。
廖蹄子急了,嘰裡咕嚕的爬下床,撿起地上的毛絨玩具就跟這三個崽子火拚起來,一路叫嚷著從臥房追到客廳,在廚房繞三圈又跑進了洗手間,被任真把門一插,這蹄子被反鎖在裡頭出不來了。
「啊啊啊------遲騁遲騁翻天了他們,快放我出去,嗚嗚嗚。」
廖響雲快被氣死了,等遲騁放他出來的時候,水草和任真已經坐著校車上學去了,只剩下小妄想一個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笑的人畜無害。
這蹄子沒品,過去伸手就照著小妄想的腦門彈了一個腦瓜崩,大眼睛撲閃倆下,妄想扭臉瞧瞧遲騁,然後咧嘴告狀:「遲騁,你媳婦欺負我------啊啊啊嗚嗚嗚」,接著就開始打雷下雨。
「............」
「............」
之後這一大天,小妄想把廖響雲作的精疲力盡,遲騁上山給他抓的那幾隻鳥,全都被這崽子給拔了毛。
廖響雲一嚇唬他,小妄想就梗梗脖子衝他吼:「你再衝我吼我就告訴全二和王子,他倆很厲害,會打的你滿地找牙哦。」
「............」廖大神知難而退了,立馬閉上嘴巴,轉戰遲騁,小妄想怎麼「欺負」他,他就也怎麼「欺負」遲騁。
「小雲,學校有食堂的。」遲騁倚在廚房的門邊,插手瞧著圍著圍裙正忙的不可開交的廖響雲說。
「食堂的飯是我親自做的嗎?有我做的好吃嗎?經過昨晚慘痛的教訓,今兒一定會成功,你就瞧好吧小池子,我的愛心午餐超級棒!」
「好吧,如果你喜歡你就做好了給他們送去------你在做什麼?」
「煎雞蛋!------妄想,妄想快過來,幫我把茶几上的麵包切面拿過來。」
「廖響雲,火腿我來親自切好嗎?我要告訴水草火腿是我親自切的!」
「當然好,來吧,你把陽台上的小板凳搬過來,你踩到上面就正好了。」
「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笨蛋,不用你來說!」
「你還喊,你再喊我待會把你丟家裡!」
「誰要你老使喚我。」
「不是你說要親自給水草哥哥切火腿嗎?」
「不是哥哥是水草!」
「不是水草是哥哥,是哥哥!」
「廖響雲你還吼!!!」
「王響,別以為你喊的很大聲!!!!!」
「你不知羞,我是小孩你是大人,你丟丟!!!!!」
「你小孩怎麼了你,你小孩就殺人不犯法啊,我就喊,我偏喊,不服你也喊啊!!!!」
「廖響雲你這隻豬!!!」
「你媽個頭的,你罵誰是豬呢???」
「............」
廚房門口站著的遲騁特無語,廖響雲抻脖子吼的可來勁兒了,對於他欺負四歲小妄想的行為一點不知道羞,倆臉蛋子吼的通紅,妄想跟著全二和王子生活,骨子裡有那倆男人的野性與狂傲。
廖響雲這麼一吼他,他啪嗒從小板凳上跳下來,然後站到廖響雲的身後,抬起小短腿照著廖響雲的小腿肚子就是一腳,小樣子凶巴巴的拽極了。
「你這熊崽子欺軟怕硬,任真你怎麼不敢踢他,啊????」
扮個鬼臉,氣的廖響雲哇哇叫:「任真是大魔王,我就怕他,你是笨蛋,鬼才怕你!!!!」
「啊------」氣炸肺的廖響雲瞪眼睛沖遲騁吼,「遲騁,給我一把剪刀,我要剪掉這個小鬼的小XX,給他做變性手術!!!!」
「............」
「你敢,你敢廖響雲,全二能打爆你的腦殼!」
「誰說我不敢,我不但敢剪掉你的,連你老子的我也敢剪掉!!!!」
「............」
「吹牛皮,你吹牛皮,你就是個軟柿子!!!」
「啊------你個小混蛋,你再氣我我就要任真回來收拾你,哈哈哈哈,怎樣,你怕了吧,哈哈哈啊哈。」
「............」
第095章 人精
那倆還真是孩子,在廚房裡吼的大脖筋都快爆了,等煎雞蛋出爐的時候這倆人沒理由的又和好了。
「廖響雲,還說你不是笨蛋,這個雞蛋根本就不是心形的!」站在茶几前的小妄想低頭瞧著碟子裡的雞蛋餅下了斷論。
「你懂什麼,沒有剪怎麼可能做出來就是心形的!」
「?????」某人暈了。
「哈哈哈,你真傻瓜,雞蛋才不能剪呢!」小魔王掐腰。
「睜大了你的小狗眼瞧好嘍,哼!」廖響雲胸有成竹,說著抓起茶几上的剪刀,對準碟子裡的攤雞蛋就剪了上去,於是,心形雞蛋真的出爐了......
很快,「一家三口」出了門,他們到的時間有些早,廖響雲跟遲騁走在校園裡,遍地流淌著青春氣息,不禁要這倆人神清氣爽。小妄想提著便當乍乍巴巴的在前頭跑,笑彎了廖響雲的眼睛。
小妄想蹬蹬蹬的跑過來,將手裡的便當塞到坐在花壇前的廖響雲手裡,然後自己又蹦蹦噠噠的跑開了。
瞧著小傢伙的背影,廖響雲問身邊的遲騁:「這孩子好堅強,怎麼都不想全二跟王子啊,噯,他倆咋樣了啊?」
「過陣子出院了就回來了。」
「老公,你會打我嗎?」
「不會。」
「假如我也搞曖昧了呢?你也不會嗎?」
「這種問題我不回答,沒有任何意義。」
「怎麼會沒有意義,我是說假設啊。」
「假設就是不存在的東西,你想我回答,除非你先找人搞下曖昧,我會立馬告訴你答案。」
「............」木頭,一點也不浪漫。
「遲騁。」
「?」
「不要強迫我溫柔,不然就跪!」
「????」
「要好好愛我,不許去愛別人,發現就打!」
「............」
「如果打你,一定要裝的很疼,假如真的很疼,那要裝的沒事!」
「............」
「要做家務,不要指望你男人我,因為我什麼都不會,否則就踢!」
「............」
「最重要的,不許強姦我,要是發生,就殺!」
「............!!!」
齜牙,露出一口小白牙:「如果我說我會殺了你,那麼不要當真,這樣你會好受些的。」
「............」
「廖響雲廖響雲,打鈴了,水草他們下課了,你和遲騁快過來。」
「......」
「......」
「謝謝雲大娘。」水草彬彬有禮的接過廖響雲獻寶似送上來的愛心便當,旁邊的任真有些不屑一顧,開始說好的,他要請水草中午吃大餐。
「也要謝謝我水草,三明治裡的火腿是我切的,第二個裡面的雞蛋是我剪的哦。」
「知道了,謝謝小妄想,哈哈哈哈。」
遲騁默默的站在一旁,瞧著與三個孩子開心互動的廖響雲,一直到他嘮叨完了、顯擺完了,瞧著他牽著小妄想的小手走回來,才起身迎上去。
來的時候他們乘坐的是地鐵,回去的時候自然還是要搭乘地鐵的,但回去的路上出現了些小狀況,廖響雲因為跟個胖女人搶座給小妄想坐幹了起來。
遲騁其實特尷尬,對方要是個男的他也就出手了,可偏偏對方是個蠻不講理的潑婦,他一大老爺們實在沒法出這手,一車廂的人瞧著呢。
就當廖響雲跟那潑婦爭執不下的時候,小妄想扯扯廖響雲的衣角突然喊了一句「媽媽不要吵。」
接著再看,廖蹄子直接出手了,伸手就過去薅那胖女人的頭髮,於是,他倆打成了一團。
然後,遲騁特別紳士的出手了,從從容容的過去拉住揪扯著他家小雲頭髮的婦女,假公濟私的勸慰著:「大姐消消氣,這裡是公眾場合,咱們得注意形象,人家媽媽還帶個孩子呢......」巴拉巴拉的,衣冠禽獸一頓講大道理。
偏仗拉的很到位,胖大姐要廖響雲撓的很狼狽,到站開門的時候,遲騁笑容滿面的一伸腳,胖女人也不知怎麼一個趔趄就張了出去。
廖響雲也挺狼狽的,被那女人的指甲蓋在臉蛋上撓了一條檁子,他氣呼呼的坐在那兒,小妄想眨眨眼睛,乖乖地伸手給廖響雲把頭髮捋直,還掏出手帕給廖響雲擦臉,奶聲奶氣的安慰他:「你乖乖的小雲,以後不要再打架了,不然我會心疼的。」
「............」
「............」
晚上睡覺的時候,遲騁搶了先機,這廝晚餐未吃,早早的就鑽進被窩等著廖響雲投懷送抱。
佔有慾極強的任真當然不想再跟大家擠在一個床上,尤其跟小妄想那個傢伙,吃過晚飯又玩了一會兒後便拉著水草進了客房去睡覺。
小妄想不幹,他被夥伴們拋棄了站在客房的門外怎麼也不肯走,廖響雲過去哄他,好說歹說才把他騙進臥房。
掀開被子把小妄想塞進去哄他睡覺:「妄想,雲大娘的手機不好使了,你什麼時候能給雲大娘買一個?」
「等我長大了,你等一下啊,我喝完奶休息一會兒就能長大了。」暖橙色的光線下,廖響雲瞧見被子裡小妄想那一張稚嫩的臉頰,小孩子天真的話柔軟了他的心。
笑著:「你長大了怎麼買啊?」
童真、童趣,我們都曾有過。
「長大了賺錢唄,我現在還這麼小,怎麼工作啊?拿什麼買啊?你不得等我長大了才行嗎,我長大了,你們老了我就養活你們了,你著什麼急啊?」
「............」現在的孩子都人精。
黑暗的角落裡,有人抱膝顫抖,這已經是溫泉不知道第幾次收到這樣的包裹。
一個牛皮紙袋與幾張照片。
那是一些令他毛骨悚然的可怕照片,裡面的內容要他不堪一擊的顫抖、畏懼。
裕華市炒的沸沸揚揚的連環殺人案的死者照片,各種各樣他們身首異處的恐怖照片。
溫泉不知道他惹到了什麼人,不明白X郵寄這種照片的目的是什麼。
他有些神經錯亂,覺得可能是遲先生對他的懲罰,當他每一次收到新死者的照片後,強迫自己冷靜思考。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不是遲騁,死的那些人他都認識,全都跟他曾經有過絲絲縷縷的牽連,他是希望他們死的,他們都死了就死無對證了,就沒有人會知道他暗中對廖響雲做過的那些壞事了,哈哈哈哈。
他有些瘋狂,甚至有些時候分不清現實與幻覺,會覺得那些死者都是他殺的,他就是警方想要逮捕的連環殺人案的真兇。
廖響雲已經好久沒有聯繫他了,如果廖響雲不聯繫他,他有些膽怯,不敢隨隨便便主動的聯繫。
他恨廖響雲,恨極了。曾經他們是那麼好,親密無間......
邪惡的小觸角又冒了出來,遲騁什麼也不會查到的,那些人全都死了,哈哈哈哈,有惡魔替他把那些人懲罰了。
不去想誰是隱藏在他背後的X,他現在可以暢通無阻的去接近廖響雲,不再有小辮子能被人抓住。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廖響雲,我不讓你去,你去參加同學聚會我怎麼辦?」叉著腿的小妄想擋住大門口,誓死不肯妥協。
「你會喝酒嗎?」低頭與小傢伙對視。
搖頭。
「你懂政治嗎?」揚眉,不屑一顧。
搖頭。
「你除了吃就睡,我帶你去做什麼?」瞪眼,反正就是不打算帶上小傢伙一塊去。
「我會泡妞!!!」某混世魔王急了。
「............」
「反正我不管,我現在住你家,你就得對我負責,不能把我一個人鎖在屋子裡,這樣會影響我正常心理發育的。」
「你個小屁孩跟我去會礙事的,你去找遲騁吧,怎麼樣?你乖乖的,晚上回來有獎勵!」
「不要,就要跟著你!!!」
「賴皮纏!!!」
到最後小妄想也沒能如願以償,廖響雲搬來了救兵------竟文。遲騁早上臨時有事匆匆忙忙的走了,廖響雲也不知道男人是去集團了還是飛國外了。
老同學打來電話說聚會,聞言廖響雲心一跳,要是以往,給他致電的一準會是溫泉,可是這次......
有些難受,恍然驚覺,他已經好久沒有聯繫溫泉了,每天有這些孩子陪伴,他壓抑的心情緩解許多,現在想到溫泉心裡依然歉疚,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去,希望能藉著這次機會好好跟溫泉說說心裡話。
竟文來的時候,小妄想已經被廖響雲安哄睡著了,這招算是生米煮成熟飯,反正也不管妄想醒來後會不會哭嚎,廖蹄子還是毅然決然的赴會去了。
他這一出門想到一件事兒,他現在過平凡的日子,出門不是坐地鐵就是打車,公交車遲騁很少要他坐,實在要坐的話也是坐2塊錢的空調車,人少還有座兒。
他摸摸褲兜,塞著一把零錢,正巧有台無人出租緩緩從街口駛向他,廖響雲當即伸手攔住,上車後報了地址,突然忐忑起來,不知道待會兒見了溫泉要如何開場白。
第096章 水下夜總會
這次聚會地點很是別出心裁,不是某飯店也不是某度假村,竟然是裕華市剛剛落成的「水下夜總會」。
這是位於裕華的世界上第一個「水下夜總會」,新奇、美艷、清涼,聲色體驗獨一無二。
廖響雲很幸運,他們這次同學聚會算是第一批來此水下夜總會嘗鮮的人士。
光門票就要五千人民幣,這些錢沒用他們同學AA,某位發了財的同學包了場地,說白了就是想顯擺一下那位土豪的身份。
同學聚會無非就是相互吹牛逼,誰誰誰嫁了個好老公,某某進了官場或者創業啥啥啥的。
也有說同學聚會是用來相互搞破鞋的,在水下夜總會聚會別出心裁,男人只需要穿一條底褲,女人穿暴露的比基尼,每個人的腦袋上罩著一個白色美觀型的透明頭盔,直接連著微型的氧氣管。
在水下酒吧比身材的同時可以玩手機遊戲、撇飛鏢、用特質吸管喝爽口的啤酒,感覺無與倫比。
除了四周全是水以外,其他項目與在陸地上的酒吧全無差別,恣意暢遊,為所欲為。
那位暴發戶同學特意請了錄影師,要全程給他們錄下來,廖響雲本想著借此機會跟溫泉說說心裡話,哪成想搞出這麼多的花花腸子,在水底下戴個頭盔根本說不了話,一切全靠眼神互動。
在水下嬉戲了大約有兩個小時,他們才陸續結束這場水下派對,返回陸地更換來時穿的便裝,然後進樓上的包廂用餐。
大家都是同學,誰也不外道,幾杯酒下肚氣氛就熱絡起來,男人們開始不著邊際的吹侃,買了某某私家車,公司怎樣上市,收藏了西周雞蛋。
女生們再也沒有上學那會兒的嬌羞,都成了御姐,談論的話題也無非圍繞著自己出人頭地的老公在聊。
「小泉,我們喝一杯好嗎?」廖響雲得空蹭到了溫泉的身邊,討好的端起酒杯。
「阿雲,你氣色好很多,上次的事兒我很抱歉,遲先生生了很大的氣吧。」溫泉態度溫軟,似乎已經沒有什麼隔膜了。
「沒有,他沒生氣真的,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想喝酒的。」對不起小泉,我真沒用,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那幾個侮辱你的人。
「阿雲你別這樣子,你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這次我是真的放下了。」廖響雲敬的酒溫泉一飲而盡,接著他拿起酒瓶又給自己填滿,「你不會喝今天就少喝點吧,不然遲先生又要生氣了。」
「嗯,我知道,你也少喝,喝多了傷身。」
瞇眼笑:「怎麼樣,你的心願有沒有達成?」
「差一點,嘿嘿。」
溫泉詫異,天曉得剛剛他瞧著廖響雲那心花怒放表情以及差一點那三個字時的波動,還好,還好差一點。
「我們上山了,然後進去一個頭,啊不是,是半個,可是好疼,我從來沒想過會那麼疼,所以我現在想通了,我想在上面,我不要在下面了。」
「............」癡人說夢。
「小泉,那個,你能不能給我搞點那種碟片?我想學一學,不然到時候傷到遲騁就不好了。」
「咳咳,你覺著遲先生他會答應嗎?」
「當然,他那麼愛我,為什麼不答應我?」
不!不可能!溫泉還是不相信,殺了他他也絕不相信遲騁會答應廖響雲這種要求,嫉妒!
「小泉,那個,你最近怎麼樣?」廖蹄子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沒有很直接的說出口,問他是不是還在那種地方上班。
「阿雲,」提及此處,溫泉突然紅了臉,「我、我跟了青爺,並且......並且進了一個圈子。」
「青爺?他是誰?圈子,是什麼圈子?」
「我不知道,大家都叫他青爺,是個大老闆,好像跟遲先生他們也認識呢,因為他們都是那個圈子裡的Dom。」
「小泉你?你你你你是......」震驚,不可置信。
「阿雲,請不要覺得我們這種人有多卑賤,是多麼的變態,不是的,真的不是,只是天生被隱藏起來的屬性,我、我我喜歡那樣的我,我覺得那才是真正的我阿雲,請你理解我啊。」
「我沒有,我沒有不理解小泉,我都懂的,你千萬別瞎想,無論什麼我都能理解,就算我不嚮往可我也不會排斥呢小泉。」
「阿雲,」笑逐顏開,一臉的真誠,「來,我們喝一杯,謝謝你能理解我。」
「傻瓜,哈哈.........」我們是好朋友啊,傻瓜小泉,「以後有什麼都要跟我說哦,我們是好哥們小泉,不要一個人藏著掖著。」
「我會的,阿雲,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哥們,真的,認識你我真幸運,希望下輩子還做好哥們,我干了,你喝一口好了,哈哈哈。」
「你幹嘛總搶我的台詞啊哈哈哈,來了,我就抿一口,你半杯吧,一會醉了我可給你拍照哈哈。」
「你們兩個打小就好湊一起曲曲咕咕的,是不是好基友啊,來來來了,大家一塊乾一杯。」
「廖響雲你個妖孽,怎麼長的你啊,本來就美的不可方物,居然還留長髮,長髮就長髮吧,燙什麼卷啊,顯得我跟男人婆似的哈哈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溫泉有些醉了,他藉故往廖響雲的肩頭上枕,與男女同學嘻嘻哈哈打趣。
廖響雲攙扶他去了兩次廁所,第二回 溫泉差點沒摔在坐便上,還是他給溫泉提的褲子,他覺得溫泉變了,變的遠遠比以前奔放許多,不再是那個人家一說點什麼他就立刻臉紅的內向男人。
廖響雲無法計較太多,他知道其中的緣由,說來說去他都是間接害溫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儈子手,他能做的就是做他的好朋友,在溫泉傷心難過的時候可以安慰照顧他。
「阿雲哈哈哈,哪天我帶你去俱樂部見識見識啊?很刺激的,嘻嘻,但是你得保證遲先生不會生氣哦,不然我才不要呢。」
「是那種俱樂部嗎?那,那你有沒有在裡面遇見過我家遲騁啊??」動了些小心思,廖響雲想側面打聽下,看看遲騁是不是真的收心了,這陣子真的只陪他,沒有去那個地方快活。
「沒有,」醉眼朦朧,「千真萬確哦,遲先生沒有去,」晃晃蕩蕩的站直身體,一臉的神秘,「你要不要知道誰曾經是你的情敵?我現在是『帝都』的表演呢,很受歡迎的,嘿嘿。」
「要要要啊,那說好了哪天帶我去看看啊小泉,行嗎小泉?那種地方是不是沒人領根本都進不去的啊?」
「行,沒問題,等有我表演的時候我帶你去,你相信我一定會很安全,圈子裡的人蠻有素質的。」
「小泉,明天來我家吃飯吧,啊?」
「真的?」激動,心怦怦跳,「可以嗎?」想去,太想去了,那裡一定充滿了遲先生的味道吧,呵呵......
「你可真傻瓜,瞧你跟妄想那崽子似的,怎麼傻乎乎的啊,噯,要不晚上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待會打電話問問他晚上回不回來,哎呀算了,回不回來也不要他回來了,晚上你跟我回家住。」
「真的沒關係嗎阿雲?我喝了好多酒......」
「別墨跡了,就這麼招了,你想喝就喝,沒事兒,有我照顧你呢,你醉了我把你背回去,絕對不會要你睡大街的哈哈哈。」
「去,我又不是酒墨子,誰要你背,哈哈哈。」
局子是晚上十一點散的,溫泉滿懷期待的想與廖響雲一塊回他家,怎麼知道廖響雲突然一驚一乍的嚷起來:「小泉我把竟文給忘了,我三個大侄子在我家住呢,走的時候我要竟文去給我看孩子的,沒地兒住了,要不我今兒送你回家,明天你再過來吧好嗎?」
撒謊!騙子!你家那麼大,怎麼可能沒有地方住,廖響雲你有種,竟敢耍我溫泉,你不得好死!!!
掛上人畜無害的笑容:「沒關係的阿雲,那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明天通電話,去你家看那三個鬼靈精去的。」
「別和我推辭,我說送你就送你。」廖響雲是心裡覺得過意不去,明明說好了的現在又反悔,實在是他真把竟文給忘記了。
對於廖響雲,溫泉就像與生俱來似的對他氣不打一處來,他現在就是不想死、怕死,真要是有魚死網破那天,他必須找十個人輪了廖響雲這個賤人,不然難解他心頭之恨。
溫泉沒再拒絕,而是在心裡暗自掂量著,要不要把廖響雲引到那條巷子,他沒住在什麼高級的地兒,他家那有個爛尾樓,爛尾樓前有個弄堂,那裡治安一向不好,幾乎每晚都能發生搶劫的事件。
當下社會官匪一家,棲息在那裡的小混子其實都是派出所那些人面獸心的傢伙「養」的,他們搶的包和錢物都會逐級上交,如果你沒什麼門子,搶也白搶,世道就是這麼不公。
「小泉來車了------啊那我們先走了,下次再聚啊,哈哈哈,大家都慢點。」
第097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夜裡的風冷,廖響雲一下車就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四下裡瞄瞄,特別的黑還潮濕,他想也沒想的就把價值不菲的外套脫下來給醉意上湧的溫泉披在了肩頭。
「小泉,你是不是很難受?我去給你買解酒藥去吧?」
搖著頭、擺著手,溫泉縮了縮身子,忽然覺得披在他身上這件單薄的衣服特別的暖。
他斜眼瞄了一下,只見廖響雲穿個半袖的T恤凍得牙齒直打顫,眼神暗了暗,溫泉還在猶豫著。
「你搬家了啊?這個地方怎麼連路燈都沒有?這樣很不安全的,以後你出門盡量早些回來。」
「你、你回去吧,我自己上樓就好了。」溫泉覺得自己可能著魔了,不然他怎麼會這樣脫口而出?難不成他真的低廉到一件外套就把他給打動的地步?
「這怎麼行,別說你喝了這麼多的酒,就是沒喝也不成啊,這兒太黑了,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你待會兒一個人就不怕?」這話有些帶刺兒,溫泉沒能很好的掩飾起自己的脾氣。
「哈?我是奇葩、極品,可好歹我也是一爺們好嗎!走吧,快走,大晚上的太冷了。」
既然廖響雲這麼說,溫泉實在沒什麼好與他爭辯的,是他自己找「死」,那就與他完全沒有關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一切聽天由命。
兩個人一路攙扶著跨過漫長的黑暗,溫泉撐著防盜門再一次挽留廖響雲在他這住一宿,這樣比較安全,也說明了這一帶的治安不太好,怕萬一出事了他沒法對遲先生交代,最終還是被廖響雲拒絕,這蹄子掙命似的非要回去住。
瞧著廖響雲在樓棟裡離去的背影,溫泉猶豫再三掏出手機,他沒有給遲騁打去這通電話,而是翹起唇角給黑林打了過去。
他就不信試不出黑林對廖響雲那顆齷齪的心,到時候有他受的,一定會死的很淒慘。
接到溫泉電話的時候,黑林人已經不在裕華市,遲騁這次對他委以重任,善後有關陳的事宜之後,直接要黑林親自出馬去倉庫提貨,完全沒用下面的「腳」。
原本已經交易完畢,黑林護送這批貨準備走私回國,正值他自己在國防邊界做完了準備。
溫泉的這一通電話要他魂不守舍,理智告訴他不要擅自做主更改行程,雲少爺的事情可以交由近在身邊的黑濤去處理,可情感上卻在叫囂,有關廖響雲的一切他想親力親為,況且,他現在置身之地恰巧就在裕華郊區。
原計劃他只是路過裕華市,不用進城,將這批貨運送到指定地點之後直接飛往倫敦,貨物一進一出之後違法就成了合法。
攏了攏衣領,弄堂裡的穿堂風冷的廖響雲牙齒打顫,長卷髮被風吹揚著全都飛在了腦後,他半低著頭快步穿過這片陰暗潮濕的暗巷,想要立即插到主道上去。
不知是不是他疑神疑鬼,廖響雲總覺著背後有人跟著他,心裡有些毛,腳步越來越快。
突兀地,砰的一聲巨響在廖響雲的前方響起,驚的這蹄子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接著,從高處墜下來的那個人踉蹌的從冰冷的地面上爬起來。
然後他什麼都沒有聽到,那個逃跑的人好像被戴著消音器的手槍擊中一條大腿,當即就趴了下去。
緊接著,從倆側分叉的暗巷裡湧出幾個人將那人架住,旋即,一抹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站。
遠處的廖響雲看不清那人的面眸,卻與那個他看不清的男人四目相對,他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且後知後覺的想要逃離這是非之地。
許是他出現了幻覺,廖響雲覺得那個男人在對他笑,那人上前一步,清冷的月光灑下來,立即照明了他的輪廓,廖響雲在瞧清楚了他的樣子時,驚訝的險些沒失聲喊出來,捂著嘴,轉身拔腿就跑。
一路跌跌撞撞的逃回了家,廖響雲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著急地掏出鑰匙打開單元的防盜門,許是先前那事兒驚到了他,所以他這會兒連關防盜門都輕輕的,不敢弄出一絲響聲。
順著感應燈下的台階摸上去,這蹄子才拐上二層連接三層樓梯的緩台,一把熟悉的聲音從黑暗的三層家門口飄下來。
「請你馬上回去!」廖響雲一愣,是竟文。這麼晚了他在與誰說話?
接著,又一把聲音在幽謐的樓道中傳下來,一把陌生的男音:「怎麼?你也知道要臉譚竟文?」
沒由來的,廖響雲的心臟突突狂跳,他吃不準上頭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又顧及這夜半三更屋裡頭還有孩子,所以他無聲無息地站在原地靜觀其變。
「是我、是我對不起球球,可這麼多年我已經為自己當年的懦弱付出了代價,請你、請你回去,不要再糾纏我了姐夫。」
禮拜半步上前,同時伸手捏住竟文的肩膀,微微用力一瞧,輕鬆的把生活中一向溫溫吞吞、老老實實的竟文給抵到了他背後的牆壁上,後者立馬驚悚,掐著嗓子低聲懇求對方冷靜住手。
「這輩子咱們都不能完譚竟文,你的懦弱害死了球球,你怎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譚竟文,你想不想知道譚燕打開電視看到你被我玩的樣子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嗯?你可真是她的好弟弟。」
被禮拜狠狠掐住的竟文顫巍巍的無言以對,他低下頭撇著臉,不知道接下去等待著他的會是什麼暴風驟雨。
他不是有意的,他不是誠心的,當年禮球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不,不是他,是禮家的逼迫,如果不是禮氏夫婦的極力阻撓真心相愛的他們,當初又怎麼會演變出那場慘案。
他早該知道禮拜心術不正,當初對姐姐譚燕窮追猛打不是出於真愛,他知道的,他什麼都知道,可就是無法狠下心腸去揭穿禮拜的真面目,無法看著深深愛著他的姐姐痛不欲生。
「你、你到底想怎樣,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竟文的眼睛裡透著一股悲涼,透過他的眼眸,禮拜能看到他靈魂的絕望。
「跟我走!」
「不行,」怯懦、低姿態,「起碼現在真的不行,我在給我的老闆看孩子。」
二樓緩台上的廖響雲聽的清楚,竟文說話的聲音未落,那個叫禮拜的傢伙就揚手甩了竟文一耳光,暗夜裡,這一巴掌聽起來特別的清晰。
「沒,沒有,不是。請你小點聲,這不是我的家,要是給小廖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我不能交代。」被抵在牆面的竟文畏畏縮縮,他行事低調,很刻意的迴避著圈子裡的是是非非,況且、況且他已經隱退了。
「小廖?」禮拜瞇起眼眸,露出一抹不厚道近乎殘忍的冷笑,「叫的還真親厚,譚竟文,別以為你隱退了圈子就能全身而退,你欠我妹的,這輩子也還不清!」
竟文低著頭不言不語,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他知道他逃脫不掉,他還欠著禮家千金一條命,不甘、屈辱、絕望,許多種情結洶湧澎湃的打向他。
「明天晚上八點半,我在『梨園』等你。」
禮拜的話要竟文有種抱頭痛哭的衝動,他不是個同性戀,要不然當年也不會與禮拜的妹妹禮球愛的死去活來,怎奈他們門不當戶不對,最後更是折騰出來一條人命。
巨大的壓力,生活壓力、情感壓力、工作壓力,那麼多的無奈扭曲了他的本性。他坐過牢,哪怕他不是殺死禮球的兇手,可他還是為當年的血氣方剛買了單。
可是等他出來後,一切都物是人非,曾經女友的哥哥竟然成了他未來的姐夫,竟文不知所措......
突兀伸手捏住竟文的下巴,禮拜惡狠狠地說:「我親愛的『木頭』大人,記得把你的繩子拿上。」
他的聲音未落,熟知他身上利器藏於哪裡的竟文不知從哪裡突生出一股膽量,用手肘猛的撞擊禮拜的腹部,隨後伸手一把抽出禮拜別在側腰的一把袖珍軍用匕首。
第098章 夜半小情話
禮拜眼瞳豎起,他本以為竟文是要襲擊他,卻未料到被他逼迫到全然絕望的竟文竟將那尖尖的刀尖對準了自己脖頸上的大動脈,想也未想的就刺了下去。
禮拜驚慌失措,他對竟文的感情時刻都在發生著變化,他深深憎恨厭惡著這個膽小、怯懦還坐過牢的男人,同時他也清楚的知道這輩子他都不想對他放開手,他想折磨他、羞辱他,卻從沒想過要他去死!
男人亂了,卻在突發狀況發生的一瞬間,純本能的出手去搶奪竟文手中那把屬於他自己的匕首。
為時已晚......
他沒有放棄,乾脆就著搶奪的速度用血肉之軀的手背兒攔下了那重重的一刺,嫣紅的紅要竟文驚,這是他意料之外的,可禮拜並沒有給他過多思考的時間,直接揮手照著他的後頸子狠狠地來了一下子,竟文應聲倒入他懷。
手背上的刺痛要禮拜微微蹙眉,他沒有去管他手背上的刺傷,一意孤行地抱起昏厥過去的竟文邁步走下台階。
不偏不倚,恰恰與躲在下面緩台上偷窺半天的廖響雲撞個正著,禮拜毫無被撞破的慌亂,他甚至懶的與廖響雲解釋,邁步下來就要與他擦身而過。
「你是愛他的吧?」在禮拜與他擦身而過的瞬間,廖響雲頭也不回的問他。
男人頓住腳步,心翻了個個。
「那你怎麼還要傷害他?」轉過身,廖響雲那雙眼睛炯炯有神。
古怪的沉默著。
「你應該珍惜他,要他知道你愛他的。」為什麼明明是愛著的,還偏要口是心非呢?廖響雲不理解。
沒有人回答廖響雲,慢慢在耳邊漸去的是禮拜急促逃離的腳步聲......
關上房門,點開客廳的夜燈,疲憊的廖響雲撐著自己的身體換掉腳上的鞋子。
趟過客廳,他瞧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已經晚上一點零五分了,他先躡手躡腳的推開客房的門,入目的是小任真八爪魚似的纏住酣睡的水草。
他輕輕闔上門,轉身進了對面的主臥房,果然,小妄想抱著他的蒙奇奇也睡得香甜無比,床邊散落著兩本格林童話,那應該是竟文擱在那的吧。
廖響雲笑笑,心臟莫名的狂跳起來,他想遲騁了。
踮著腳尖退出臥房,他一個人坐在暗黑裡的客廳沙發上,掏出手機猶猶豫豫著,心想著就響一聲,響一聲他就掛,遲騁睡了就睡了,要是沒睡一定會給他打過來的。
他們應該是心有靈犀的,廖響雲將遲騁的手機號碼撥出去,根本連一聲都沒有聽到,對方就瞬間把他的電話接了起來。
「怎麼這麼快?我都沒有聽到蜂鳴!」客廳裡,有著捂著話筒低聲抱怨著。
「發射鍵還沒等按呢,你就打進來了小雲。」熟悉的人,是他的遲騁,很溫柔的一個男人。
「你剛剛也是想給我打電話嗎遲騁?」有些雀躍,心撲騰撲騰的跳起來。
「是的,還沒等我撥打出去,你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我有點想你了小雲......」
「怎麼?才一點嗎?哼!」
「那你呢,有多些?」
「我才沒想你,今天同學聚會我開心死了,還去水下酒吧了呢,那麼開心我哪會想起你!!!」
「這樣啊,那我掛了。」
「你敢!」
男人嗤笑,他的小雲一點也經不起逗弄。
「你笑屁呀。」
「你可真彆扭。」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全國最低價的白酒喝點啊,不然白買了呀。」
「明晚,我爭取再早一些。」
「我要禮物!」
「好。」
「什麼禮物?」
「秘密。」
「切!」大大的白眼,「不說了我困死了,你也睡吧,晚安。」
「小雲......」
「還幹嘛?」
「我愛你......」
「肉麻!」啪嗒狠狠地扣上電話,心裡面甜甜的,相愛就該像他們這樣的,即使很肉麻,即使已經在一起很久了,他還是聽不夠這些甜言蜜語。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遲騁笑的柔軟,這面他剛剛結束掉與廖響雲的通話,門外就有人敲門。
「大少爺,那批貨被掃了。」
轉身,遲騁的眼眸盯著黑虎:「黑林呢?」
「聯繫不上。」
「損失多少?」
「一千萬。」
「我是說兄弟們。」
「死了三個,五個重傷。」
「給你四十八小時找到黑林!」
「是。」
「出去吧。」
雙肘拄在平滑的桌面上,遲騁交叉著雙手,用拇指與食指搓動那枚藍寶石戒指,他在思考,究竟是什麼事情要黑林竟敢擅自變更路線......
直到最後一盞燈熄滅,樓下深夜裡的黑林才收回向上深深凝望的目光,這種平凡的生活就是雲少爺嚮往的嗎?
沒有下人、沒有保鏢,沒有富麗堂皇的別墅,沒有奢侈的山珍海味,有的,只是普通人家的油鹽柴米醬醋,雲少爺,這些就是你需要的嗎?那麼------我也能給你的............
他邁步走過去,朝著那扇防盜門走過去,站定,接受著夜風的洗禮,手腕反動,一截特殊帶彎鉤的匕首順著他的袖管滑下來,沒用上一秒鐘,黑林便輕鬆的打開了單元的防盜門。
他走進去,無聲無息地上了樓,來到三樓,隔著那扇門站在大門外,他知道他與雲少爺僅僅隔著這麼一扇門,他為什麼會站在這裡,黑林已經不想去斤斤計較,明早太陽初升後他將面對些什麼他也不想去想。
想著的,僅僅是與他隔著一扇門的雲少爺......
廖響雲的味道就像似被誰刻意放大了一般,透過防盜門擠了出來,黑林聞得清晰。
腎上腺素飆升,黑林此時此刻只有一個念頭,等他再回神時,他已經推開了阻隔他與雲少爺的那道鐵門。
他卡在門欲門框間有些不知進退,他怎麼就如此糊塗的半夜撬門入室了?
客廳的牆壁上開著小夜燈,光線幽暗,把一切都照得朦朦朧朧的,在瞧見趴在沙發上就睡著了的廖響雲後,黑林如夢初醒。
他有些慌,最後還是按耐不住的輕輕關上門,躡手躡腳的進到屋中來,他這叫不請自來,不是的,他這叫擅闖民居。
他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不敢輕舉妄動,他就站在鞋櫃的旁邊,腳下像有千斤重,怎麼都邁不出腳步。
山上捉下來的麻雀被夜闖者驚醒,不安分的來回在鳥籠子裡亂蹦,卻沒有讓好夢中的廖響雲驚醒。
黑林膽怯了,他是那麼的想走近一些,可他不敢,不敢跨越雷池,不敢走過去。
他像每次為廖響雲守夜一樣,靜止不動的立在大門口,隔著一層層空氣在幽暗的光線下遠遠看著他的雲少爺。
「依我的見解,哥倫布絕對沒有老婆,不然,他什麼大陸也發現不了。」迷迷糊糊中,沙發上睡了一宿的廖響雲好像聽見了任真的說話聲。
「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一手拿著牙刷,一手拿著牙缸的水草不解的問。
「他要是有老婆的話,在他出海前,他老婆一定會婆婆媽媽的問他你去哪啊,去多久啊,和誰去啊。」
水草吐出嘴巴裡的泡沫,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閃了閃後,很理所應當的說:「哥倫布當然應該把這些事情交代清楚啊!」
「............」
「喂,我刷好了,你來刷吧,我去給小妄想沖牛奶。」把牙膏牙刷插進牙缸,然後歸位,水草摘下毛巾擦了擦手後轉身跑出衛生間。
「先給我衝!」任真很多時候都要水草覺得這個弟弟很任性,他比妄想大好多,從來都不知道兄友弟恭。
「從小到大來。」水草笑笑,伸手想扒拉開任真攔住他去路的那隻手臂。
「不行,就先給我衝!」任真不想退讓,再一次橫在水草的面前不放他出去。
「你是不是想打架?」水草橫著眉毛吼他,一大早就要他火氣大。
「是又怎樣?」任真頂風上,他只比水草小了不到一歲,他其實很討厭喝牛奶,可是為了能早日超過水草的身高,他才堅持早晚喝那難喝的牛奶。
「我是老大,你們都得聽我的,我說從小妄想來就先從他來。」橫眉立目,倒是有點全三的架勢。
「唔......吵死了你們兩個小崽子,都給我閉嘴!!!」午時已到忍無可忍!
「......」
「............」
廖蹄子醒了,在沙發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覺了,只得蓬頭垢面的從沙發上爬起來,特沒有長輩樣的坐在那來回使喚孩子們。
「唔......我的拖鞋呢?水草,把我的拖鞋拿來。」
「噯,廁所沒紙了,任真你去儲藏室幫我拿一卷紙過來。」
「我口渴,你們誰能孝順孝順我,去給我泡一杯咖啡啊?」
「呀,怎麼搞的,洗手液也光了,任真,你再去一趟,給我拿瓶洗手液。」
「水草,皮套,給我拿根皮套過來綁頭髮,發帖,發帖也行。」
「吹風機呢?你們誰用我的吹風機了???」
「............」
「............」
第099章 口水大戰
廖響雲昨晚下了水,然後又吹了風,晚上又是在客廳的沙發上對付一宿,從醒來之後他就有些不舒服,鼻子「紛兒紛兒」的,瞧著就是要感冒的節奏。
他裹著風衣把水草和任真送到校車站點後,順道買了油條和豆漿回去給小妄想吃。
那孩子還生他氣呢,怎麼也不肯搭理他,一個人抱著他的蒙奇奇蜷縮在被窩裡不言不語。
他自己本身也是孩子心性,沒什麼耐心煩,脾氣一來,跟個孩子似的與小妄想置了氣,可他沒想到的是,他出門的那功夫,被窩裡的小妄想委屈的流出眼淚,他抓起電話一遍遍撥打家裡的號碼,可是一次也沒有人接聽過。
王子跟全二的電話打不通,他期期艾艾的小模樣能可憐死個人,誰說他不想王子跟全二的,他可想可想了,只是沒有告訴別人而已,嗚嗚嗚......
短短的小胳膊舉起廖響雲落在家裡的手機,卡嚓自拍了一張流著眼淚的照片,然後盤腿坐在被窩裡開始編輯短信:王子全二,你們到底要什麼時候回來?你們看見我哭了難道都不心疼嗎?快回來吧,我以後聽話還不行嗎?大不了我叫你們爸爸好了!
「你幹嘛拿我手機?」廖蹄子放下手裡的油條豆漿,一眼就瞧見了偷拿他手機「玩」的小妄想,不由得拔高音調衝進來。
而後在瞧見妄想眼簾下那一串淚珠後愣了愣,木訥道:「你哭了?」
飛快的抬手抹了兩把眼淚,小妄想很彆扭的沖廖響雲大吼:「你個笨蛋,你才哭了呢,我沒哭,哼!」
「你還嘴硬,你沒哭那這是什麼呀?啊?是你的口水嗎?」一屁股坐在床沿邊,廖響雲伸手戳了戳妄想的小臉蛋,故意揭穿這孩子的堅強。
「我討厭你!」被戳得急了,小妄想扭臉沖廖響雲大吼,然後抓起被子把自己整個蒙起來倒了下去。
「你討厭我我不討厭你?」廖蹄子還就跟這崽子置起氣來,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本來就想念全二和王子的妄想就很委屈了,這會兒被廖響雲這麼一凶,心裡面更矯情起來,雖然平日裡全二跟王子對他凶巴巴的,可是他們都沒有說過討厭他的話,嗚嗚嗚。
眼淚辟里啪啦的流下來,緊緊抱著被窩裡的蒙奇奇,倔強的就是不肯哭出聲,全二和王子絕對不會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的,嗚嗚嗚他們消失了,他們是不是不要他了,他不想住在這裡,他想回家嗚嗚。
小小的身子拱出一個包,躲在被子下的身軀一顫一顫的,廖響雲又不是傻子,當然猜得出小東西在哭。
抿著唇,一時語塞,他沒想把這崽子惹哭的,平時不嘰嘰喳喳的可厲害了嘛,任真那麼欺負他他都不哭的,怎麼他才吼他一句就哭了?
抓耳撓腮,廖大神無語了,不知道咋地好了,試著伸手扒拉扒拉那孩子,結果得到的是小妄想倔強的扭身,不要廖響雲碰他。
「那個......我錯了還不行嘛,我不該吼你的,我沒討厭你,真的,我們都喜歡你,不騙你的妄想。」
嗚嗚......
「......」不勸還好點,這一勸咋還從靜音變原音了呢!
立在床頭的人搓搓手,想來想去幹脆抓起電話,尋思給水色或者仁莫灣打過去求救。
劃開觸屏,手機還停留在小妄想剛剛發出彩信的信箱,廖響雲心難受,他瞧見了小妄想淚眼迷濛的可憐樣兒,還有下面那段文字,他覺得自己真禽獸,一定把孩子的心給傷透了。
什麼面子全都拋開了,這蹄子甩掉腳上的鞋子爬上床,也不管小妄想反不反感,隔著大棉被就把小傢伙給緊緊抱入懷中,低三下四的哄起來:「男子漢都不哭的,妄想現在笑一個,我就要你跟王子和全二視頻好不好?」
「真的?」這話還真好使,小人兒猛的掀開被子露出那顆小腦瓜,滿臉的淚痕,眼睛紅紅的。
「拉鉤。」廖響雲咧嘴笑,伸出手與小人兒勾手指。
果然,下一秒小妄想笑的跟哭似的,眨眨眼,半信半疑:「可是王子跟全二的電話都打不通哦。」
「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證,不管上天入地我一定要你跟他倆對上話好不好?小妄想是不是很想他們?」
「嗯嗯嗯,那你快點快點,我現在就要,要是你滿足我這個,我以後都不跟任真作對了廖響雲。」
「那不成,」小妄想的嘴巴又憋起來,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廖響雲瞧這架勢可不能再逗他了,急忙忙開口道,「你得先起來刷牙洗臉,然後把早餐吃掉,我就要你們連線。」
「真的嗎?你不許騙我廖響雲!」
「那你快起來,趕緊趕緊,我現在就找人聯繫他們,你越快洗完吃完,就越快可以看見他們哦。」
「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好了,廖響雲你要再騙我,我就離家出走哦。」
「知道了愛哭鬼,哈哈。」
「我不是!你才是!哼!」
「哈哈哈哈,丟丟,愛哭鬼。」
哭了笑了,這就是小孩子,那麼純真,廖響雲豁然開朗,這才是做人的真諦,他伸手去撓小傢伙的癢癢,惹得小孩兒皺起眉毛直推他,然後穿著大人的拖鞋踏踏踏的奔進洗手間去洗漱了。
刷牙洗臉用了不到倆分鐘,吃早餐的時候更是狼吞虎嚥,無論廖響雲怎麼勸他,小東西就像控制不住的使勁使勁往嘴巴裡塞,然後歡歡喜喜的跑到臥室,拉開椅子坐上去,老老實實的等著廖響雲給開打開電腦與在海外的王子和全二連線。
視頻連接的那一刻,廖響雲著實沒成想小崽子翻臉不認人,張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告他狀,居然掐腰喊著他虐待他,氣的廖響雲肝疼。
撲到鏡頭前齜牙咧嘴的為自己辯白他沒有,小妄想在撒謊,他對他們如何如何好,怎麼給他們做飯,怎麼給他們洗腳,怎麼給他們講故事,怎麼和他們一起畫畫。
搞的視頻另外一端的全二和王子無語急了,就瞧見整個鏡頭裡廖響雲跟他家小妄想掐腰對弈,著實無奈。
他們完全浪費了這次機會,好死不死的全二那面停電了,於是視頻斷開,小鬼頭火了,廖響雲氣爆了,倆人的口水戰從互相揭短升級成都是你害的所以才斷開視頻云云的,特別的沒有營養......
氣炸了肺的廖響雲直跳腳,衝動的轟小妄想走,結果與全二跟王子視頻過後的妄想抵抗力大增,抗打擊能力也強了,掐著腰跺腳,喊著就不走,這裡是遲騁的家,他是來遲騁的家做客的,廖響雲是個外人,他再吵,他就要遲騁休了他云云的。
又於是,君子動手不動口了,這倆叫人不省心的玩意展開了一場公仔大戰,差點沒把臥室的房蓋給揭了。
要不是溫泉打來電話,這場沒有硝煙的戰事還不能平息,廖響雲畢竟是大人,他懶得搭理小妄想,氣呼呼的接起電話轉過身去。
可小傢伙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完完全全隨了全二那廝,趁廖響雲通電話那功夫,順手抄起兩個公仔就狠狠地照著廖響雲的腦後勺砸過去,什麼形象,什麼飄逸全沒了,兩下子把廖響雲砸成了「梅超風」,氣的那蹄子像只噴火龍!
溫泉來後,局勢又有了新的變化,小妄想主動對溫泉示好,從而故意氣廖響雲,這蹄子哪能幹,也使勁巴結溫泉,想要溫泉跟他一個鼻孔出氣,不搭理那崽子。
這怎麼可能,廖響雲是個長不大的孩子,是高嶺奇葩,他溫泉可不是好不好。
小妄想拉著溫泉去臥室陪他玩飛行棋,還故意把門重重的摔上,氣呼呼的廖響雲本來想跟著追進去的,是遲騁的電話阻攔了他的衝動,在被男人溫柔「批評」了一番後,廖響雲交代了一聲後拿著錢包下樓去菜市場買菜去了。
臥室裡,溫泉完全取得了小妄想的信任,推掉飛行棋,溫泉抱著小妄想坐到電腦前,替他登陸QQ,試一試看看對方在不在線,然後教他怎麼寫電子郵件,還把QQ遊戲與QQ寵物給他調出來,小傢伙高興極了,美滋滋的坐在板凳上玩起來。
溫泉在確定妄想的注意力全被電腦遊戲吸引過去後,才放寬心的大步走回廖響雲與遲騁的睡床前。
從打他剛剛進到這臥室裡的一刻,他就捕捉到了屬於遲騁的氣息,那麼濃重,要他的一顆心怦怦亂跳。
忍不住,忍不住的一點點向著他們的大床磨蹭過去,他們怎麼住在這兒?真是太好了,沒有那麼多多餘的下人,那他以後來這裡方便多了,哈哈哈哈。
伸出去、擎在半空的手有些抖,溫泉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慢慢的、慢慢的把手落下去,想要摸一摸遲騁睡過的床單,沾染上男人的氣息,他今夜一定會激動的無法入睡。
遲先生......遲先生............
第100章 倔強的小驢子
掌心下的觸感令人心猿意馬,絲絲滑滑的。
溫泉貪婪地蹲下身,他雙手扒在床沿,迷戀又執著地瞧著整張大床,手臂伸展,像游泳一樣來回划行。他有些激動,激動的將臉整個貼上去,隨後更是不受控制的整個人都趴了上去。
閉上眼,深深的攝取床單下的味道,用手去觸碰床頭並排放著的枕頭,他一眼就瞧出來哪一個是遲騁的枕頭哪一個又是廖響雲的。
享受的表情立馬被強烈的嫉妒所替代,伸手狠狠捏住廖響雲的那個枕頭,用指甲扣上去,憤恨的想要把那個枕頭扣到拔絲,不,他想剪碎這個枕頭。
溫泉翻身坐起,大咧咧的就坐在遲騁與廖響雲的大床上,然後他瞇著眼睛盯著電腦桌前玩著電腦遊戲的妄想策劃著,要如何利用到這個孩子的雙手來把廖響雲的枕頭絞碎。
他的手落在遲騁的枕頭上,像似愛撫般輕緩摩挲,如同摸在了男人的肌膚上,這種認知要溫泉激動的寧可馬上死去。
毫無徵兆的,溫泉抓起床頭上擺著的那巴掌大的米奇,嗖的一下子就朝著小妄想丟過去。
米奇砸到了妄想的後腦勺,一點也不疼,小孩子哎呦一聲摀住自己的後腦勺回身去看。
咦?怎麼沒有人呢?
眨眨眼,重新轉回去繼續抓起鼠標玩遊戲,啪嗒,又是一下子,小妄想憤怒的扭臉去看,還是沒有人。
正當他氣憤不已的時候,躲在床下面的溫泉忽然探出個腦袋笑瞇瞇的逗弄他:「貓~」貓完一聲趕緊把自己又藏到了床底下,小妄想愣了愣,又聽著溫泉衝他「貓」了一聲,這才後知後覺的咯咯笑起來。
跳下椅子,屁顛屁顛就找了過去,他最愛玩「藏貓貓」了,哈哈哈哈......
溫泉算計的很精準,他拿著廖響雲的枕頭擋住自己在床下的身體,假如小妄想過來搶,他先不鬆手,等那孩子搶的使勁了他再松,慣性一定會要那孩子向後倒,如果不出意外,那枕頭正好能刮到他特意固定在衣櫃把手上的那支鋼筆。
他計算的沒有出入,鋼筆尖把小妄想手裡的枕頭刮破一個口,裡面的鵝絨毛飛出來幾片。
溫泉伸手拿起倆片,衝著小妄想的臉頰就吹過去,笑哈哈的問著他:「癢不癢,哈哈癢不癢,哎呦,不行我最怕癢了,不行枕頭破掉了,不能撕,越撕口子越大,這是阿雲的枕頭,千萬別弄壞了。」
他不說還好點,一說是廖響雲的,小妄想更來勁了,故意用小手把那枕頭破開的口子更大的撕開,然後掏出裡面的鵝絨毛,送到嘴邊就噗噗的吹起來,吹的一屋子的鵝絨毛滿天飛。
「妄想快住手,一會阿雲回來會罵人的,你可千萬別把衣櫃打開呀,打開了裡面的衣服都會粘上毛毛的,阿雲會氣瘋了的。」溫泉故意誘導,小孩子都經不起大人的誘惑,溫泉一說,他立即就去伸手打開廖響雲的衣櫃,自己還懂的舉一反三,故意氣洶洶的把廖響雲的衣服挨個拽下來,然後還跳上去踩。
「妄想快住手,你要聽話,不然阿雲生氣了把你趕出去怎麼辦?你才四歲,千萬不要離家出走,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你爸爸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我偏要,他敢,他要欺負我我就離家出走,溫泉,到時候你收留好不好?」
「不行,你千萬不要有這種不好的念頭,就算你真的離家出走了,我也不會收留你的,所以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知道嗎?」虎下臉,佯裝很生氣的樣子,說著,溫泉就開始彎身收拾起來。
「不許收拾,我不許你收拾,放手,放手你!」小傢伙性子倔強,故意搗亂,牟足了勁就是不讓溫泉替廖響雲收拾殘局,「我就要他看到,誰要他欺負我了,哼!」
「你不能這種脾氣對待長輩,來,過來Uncle好好跟你講講,小妄想聽話,你知道什麼叫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嗎?呵呵......」
廖響雲一直想去菜市場,不是超市裡的那種,就是那種類似於夜市早市那種感覺的。
他受了些風寒,有些頭暈腳重,吸吸鼻子,決心還是去藥房買點感冒藥好了,不然嚴重起來的話他自己遭罪就算了,還有三個孩子呢,可千萬別被他給傳染上。
他瞧見好幾個比他年紀還要大的叔叔阿姨,家離著比他還遠上幾站地呢,都不坐車,溜溜躂達著走回去的,他把心一橫,跟著大部隊一道走回來的。
來到櫃檯前,他把自己的情況跟售貨員一描述,對方立即向他介紹起來,結果說了半天,廖響雲只回應他一句話:「我要最便宜的!」
「............」氣的售貨員肝疼,瞧著廖響雲穿的人模狗樣,長得也人模狗樣的,原來一窮鬼!
態度一下子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市儈的售貨員冷淡的轉身去給廖響雲拿藥。
「紅網裕華XX月X日訊:今日05時09分,裕華市芙蓉區水溝子路內發現一具男屍。很快記者趕到現場,弄堂裡躺在地上的男屍上身穿黑色夾克,下身穿藍色牛仔褲。發現屍體並且報案的是這一帶的拾荒者,這位目擊者看到,男子頭部中彈死亡,黑暗潮濕的牆角還散落著彈殼,一名短頭髮的中年婦女在痛哭,她情緒激動,被警方帶走了。
目前,現場已經來了一二十來個警察,裕華晨報滾動新聞記者正在現場滾動播報......」
掛在藥店牆壁上的液晶電視中的報道第一時間吸引了廖響雲的眼球,死了!昨晚的那個男人死了......
廖響雲覺得胸悶氣短,完全忘記了是怎麼走出藥店的,他昨晚親眼目睹了一場惡意的兇殺案,兇手是那個人,他知道兇手是誰,他到底要不要報案?
死者家屬撕心裂肺的面眸牢牢刻印在他腦中,廖響雲感受到的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受。
他矛盾極了,他不想多管閒事,可他又覺得那個女人可憐,如果換做是他,如果遲騁出了什麼事,他一定會瘋的。
提著大包小裹的瓜果蔬菜,廖響雲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家,然而入目的一幕卻讓他沒由來的火氣上竄。
他大叫出來:「你們在搞什麼?啊?」
見狀,小妄想毫不懼怕的一步站出來,挺起胸脯很是義氣的擋在溫泉的身前掐腰大吼:「與溫泉無關,全是我幹的!」
「當然是你,不是你幹的還能是誰?」橫眉立目,要多凶就多凶,「你自己選,你是要把這些全都收拾乾淨,還是主動去牆角罰站?」
「你憑什麼支配我?我不收拾也不罰站,你敢碰我一下試試,等全二跟王子回來我要他們把你揍趴下!」
「你個死小孩,嘴巴這麼毒,以為搬出你倆老子我就怕了嗎?你收不收拾???」廖響雲彎著腰伸手指著小妄想的小鼻子,手指頭晃的小妄想直眨巴眼。
瞧著妄想很不服氣的樣子,廖響雲氣的直跳腳,扯嗓子繼續吼他:「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抽你屁股?你再看?你再這樣看我!!!」
「別看他,你看他他能替你解圍嗎?你知錯沒知錯?」
「還瞪眼?」
「你把枕頭全都搗爛了,還踩壞我的衣服,就光這倆條就夠打你屁股一百下,你還敢把你那倆爸搬出來嚇唬我!」
「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是自己乖乖的把臥室收拾乾淨,還是到牆根下面壁思過?」
「是不是不回答?是不是還強種?」
「行,你有本事今兒就在這客廳站著,中餐和晚飯都不要吃了,明兒我就把你送回水色那裡去,我可不要你了!」
廖響雲的話說的有些重了,小蠻牛似的妄想開始越聽越不服氣,當他一聽廖響雲說「不要他了」,要把他送出去之類的話後,他很傷心,他覺得自己像一個皮球,被那些大人們推來推去。他是男子漢,他才不要哭,沒人要就沒人要,他自己也可以照顧自己的!
廖響雲病的難受,他凶完小妄想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個人生悶氣,心裡頭還忐忑著昨晚弄堂裡殺人案的事兒。
溫泉婉言勸了兩句廖響雲,隨後耐著性子好說歹說把妄想哄進了客房玩,而他自己則做起了老好人,慢吞吞的給廖響雲收拾、整理臥室,藉機光明正大的在他們的衣櫃前撫遲騁的衣褲,甚至下定決心偷拿了一條男人的內褲藏起來。
廖響雲很乏,在溫泉給他倒水吃過一粒感冒藥後,他就倒在客廳的沙發上假寐起來。
溫泉背著他笑的陰毒,整整在遲騁與廖響雲的臥室裡磨蹭了一個小時,他轉戰進廚房,慢手慢腳的清洗蔬菜,準備做午餐。
其實小妄想偷偷溜出客房的時候他有看到,但他沒吭聲,繼續在水龍頭下面清洗著蔬菜。
溫泉豎起耳朵,聽的真切,不大的一聲關門聲後,他惡毒的勾起唇角,他就知道妄想那孩子會離家出走,不枉費他那一番口舌......
第101章 一場風波!
廖響雲睡的很熟,感冒藥要他犯困,等他一覺醒來的時候,先發現的是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扭臉,入目的是一桌子香噴噴的菜餚,接著是廚房裡還在忙碌的溫泉的身影。
將碎發掖進耳後,那股子衝動勁兒早已散掉,廖響雲覺著自己真混兒,怎麼又跟個四歲的孩子置氣,那小東西萌起來的時候特招人稀罕。
每天晚上給他換小褲衩的時候,都會紅著臉害羞的吼他是「大牛氓」,然後撅著小屁股就鑽進被窩,抱著他的胳膊纏著他講他和遲騁之間的那些事兒,他願意講,他願意聽。
懶洋洋的起身下地,飢腸轆轆的廖響雲手也不洗的直接走到餐桌前抓起一塊雞肉塞進嘴巴裡,然後發出滿足的聲音:「唔,好吃,小泉你手藝真棒,我要有你這手廚藝,一定把遲騁栓得死死的,」回身,直奔客房,佯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推開門大咧咧地走進去,「小魔王吃飯了,你溫叔叔的手藝超級棒。」
「呦呵,還生氣呢?快點起來,洗手咱們吃飯去。」
「好了好了,我向你承認錯誤,我是大人不該欺負小孩。」
「要不我去面壁思過還不成嗎?嘿嘿。」
「是不是藏起來了你?淘氣包子,躲貓貓是吧?看我怎麼逮到你的哈哈哈。」
「妄想。」
「妄想?」
「妄想?????」
已經找遍了全部房間的廖響雲害怕了,他火急火燎的從儲藏室狂奔出來,險些沒撞翻了茶几以及茶几上那一桌子的美味。
衝進廚房扒著門框失去理智一樣大吼大叫:「妄想不見了,小泉我把妄想弄丟了,怎麼辦?啊?遲騁一定會殺了我的,妄想不見了,他沒有了,沒有,沒有,哪都沒有,屋裡屋外我全都找遍了,我不是故意的小泉,我只是生氣,你都看見的吧?我不是誠心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嗎。」
「怎麼會這樣?」溫泉演得毫無破綻,他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計,露出一臉的驚駭,旋即故作鎮定的安慰瑟瑟發抖的廖響雲,「別急,你先別急,也許是你擔憂了,你這樣,我們再仔細找一遍,小孩子都淘氣,可能藏到什麼地方也說不定,他才那麼小,不敢隨便就出門的。」
「對對對,你說的對,妄想才四歲,他哪來的膽子離家出走,我,我剛才好像找的不仔細,我們再找一遍。」
一刻鐘後。
廖響雲再也裝不下去,直接穿著拖鞋就衝了出去,任溫泉怎麼叫他、攔他也不管用。
從三樓衝到小區只需要幾十秒鐘,站在他再熟悉不過的小區內,廖響雲第一次覺得世界居然這麼大,那麼多個窗戶,那麼多扇門,那麼多的花壇那麼多的人,小妄想去了哪裡?
這不是他和遲騁的孩子,他把全二的孩子弄丟了,他拿什麼去跟全二交代?就算是愛他的遲騁也交代不了的吧......
廖響雲害怕極了,整個慌亂到毫無章法,他不敢給遲騁打電話,遲騁的電話他也不敢接,更別提給遲騁的家人打電話,他沒臉給水色打電話,更不敢打給仁莫灣。
他一路衝出小區,頂著午後炎炎烈日沿著道牙子一路追尋而去,他沒帶錢、沒帶鑰匙、連手機也沒有拿。
他跑的很急,風迷了他的眼,水霧泛起,很快就花了他的視線,廖響雲十分痛恨自己,他忽然瞧著街上所有四歲大的孩子都像走失的小妄想。
他不管不顧的衝過去,抱起別人的孩子就喚著妄想的名字,然後他發現他認錯了人,會嚇哭人家的孩子。
這麼週而復始著,披頭散髮跑丟了腳上拖鞋的廖響雲成了街邊的一道「風景線」。
更有所謂的「好心人士」與「愛心機構」接到舉報往此前來,說是有個精神失常的男人在繁華的街道見到孩子就往上撲,已經嚇壞了十多個小孩子了。
廖響雲已經害怕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竟令他最後做出異於常人甚至是失常的行為,他搶了一個四歲的小男孩,咬死了那就是他家的小妄想,抱著那女人的兒子瘋了似的逃跑,完全不顧被當街搶了孩子而一樣發瘋的女人的嘶吼與哀嚎。
最後他被幾名熱心的路人甲乙丙丁制服,很快警察趕到,將他押解回派出所,廖響雲狼狽不堪,一度被人猜測為從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精神患者。
警察問話他答非所問,神經質的咬死了他沒搶孩子,那是他家的孩子,問他具體是誰的,他支支吾吾顛三倒四,一會兒小舅子的,一會老公的,繞的警察雲裡霧裡,最後確定一件事,他們面前的男人是個噁心人的同性戀!
派出所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審訊犯罪嫌疑人那一套在哪兒都一樣,瞧著你順眼點,你就少遭點罪,瞧不上你,就藉故整整你,反正「專業人士」有「專業手法」,搞的你想死的心都有還一點外傷都驗不出來,外加連騙帶嚇唬。
有位小民警一臉的損相,平生最瞧不上就是同性戀,尤其男同性戀,一想一看就噁心的要死,算是反同協會的。
打廖響雲一進來,他就掐半個眼珠子看不上,簡單的做過筆錄之後,鑒於廖響雲的情緒不太穩定,派出所的工作人員暫停了對他的筆錄,並且找專門的科室聯繫精神科專家,很有必要給廖響雲測一測他的精神狀況,且查看一下裕華市各大醫院有沒有疏忽走漏的精神患者。
廖響雲低著頭坐在那兒心亂如麻,昨晚他才親眼目睹了一場兇殺案,今天他就又領略了一回大侄子走失的滋味,社會治安這麼差,小妄想一個四歲的孩子走出去多麼的危險,如果出了事故他拿什麼負責,他還有什麼臉去見遲騁。
警察問他的話他不敢答,他害怕面對遲騁的家人,他說他走失了四歲的侄子,但是他們不信,強烈要求他做過測試等測試結果出來之後再繼續筆錄。
這算是一間臨時的休息室,是個串堂屋,裡面的派出所民警在休息,他一個人坐在外屋。
那個厭惡同性戀的民警來到他面前的時候,廖響雲毫無察覺,他把他拎起來,分別把銬住的雙手打開,又重新打開銬在了窗台下的暖氣管上。
他的脊背整個貼在冰冷的暖氣管上,雙臂一左一右的銬著,這些不是最糟糕的,令他難受的是那個民警拿來一個茶缸蓋,讓他收緊脊骨,用兩個肩三角夾住茶缸蓋上面的小鐵揪。
他夾不住,電棍就會敲上他背後的暖氣管,電流通過暖氣片再鑽入廖響雲的身體,電不死人,會讓他瞬間毛髮豎立,有尿失禁的錯覺。
廖響雲沒了氣焰,沒了平日裡的張揚跋扈,他憂慮、焦躁,心裡頭根本就裝不下事兒,說來說去他就是害怕擔心妄想,他擔不起弄丟全門二少兒子的罪責,那是遲騁的二弟,那不是別人。
面對惡整他的小警察他逆來順受,雖然難以忍受,卻要他心裡面難得的平靜。
自我懲罰,舒服許多,他甚至自暴自棄的想著就這麼被永遠關起來好了。
遲騁沒有開手機,他是要給廖響雲一個驚喜,他打開房門,撲面而來的是久違的溫暖與隱隱約約的菜香。
無聲無息地換下腳上的鞋子,他首先發現的是茶几上涼透了的一桌飯菜,警覺的皺眉,之後他發現了端倪。
打開手機不顧一連串飛進來的信息,遲騁飛快按下廖響雲的電話號碼,手機卻在他們的臥房裡響起來。
眉頭深皺,手機留言才查看了一條,溫泉的電話再一次擠進來:「是,是遲先生嗎?」電話裡他的聲音顫巍巍,要遲騁認為他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男人沉默著不語,聽著溫泉在電話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全部講出來,最後的重點只有兩個。
妄想離家出走,小雲不見了!
遲騁沒有再繼續聽溫泉在電話裡帶著哭腔的敘述,全部都是多餘的......
輾轉,遲騁來到派出所,所長親自出來迎接,連忙說著「誤會一場」,不論全家黑道上的勢力,全氏集團以及他們兄弟幾人名下的財團都是需要市長親自接待的大財閥。
他們的母公司坐落在哪裡,哪裡便會發展的順風順雨,那每年給裕華市甚至整個省創下的稅收都是他們求之不得的業績,許多需要開發的新地區還都靠著他們的支持呢。
一切手續辦理得妥妥當當,無非就是走個形式,完全不影響廖響雲完美的人生記錄。
可誰也不成想廖響雲這尊「大佛」送不出去了。遲騁一進來,他就狼狽不堪的往桌子底下鑽,說啥也不承認他認識男人,大嚷大叫著他是從精神病院偷跑出來,他要回「家」,他不認識遲騁。
小警員們一個個無語凝噎,都聽說這位門子硬,誰也不敢起刺兒,只能逢場作戲似的哄著勸著要廖響雲快從桌子下面出來回家。
之前那位假公濟私很整了一把廖響雲的民警忐忑不安,甚至不敢進到這間辦公室,十分害怕廖響雲會將他把他銬在暖氣管子上用私刑的事兒說出去,那他的仕途可就完了!
他想的極為簡單,如果被遲騁知道他對他家小雲濫用私刑,他完蛋的絕不會是他的仕途,而是他的人生!
第102章 忙裡偷閒
「小雲,你聽話......」撥開眾人,遲騁大步走上去,然後在桌子前蹲下身,極其耐心的安哄著桌子下精神緊張還不敢看他的廖響雲,「我數三個數,你乖乖的出來,我們回家。」
某人像只可憐的小狗,蜷縮著蹲在桌子下雙手抱頭捂臉,身子顫巍巍的隨時可能倒下。
遲騁的聲音要他緊張的心情舒緩下來,他想哭,想撲到男人的懷裡,想對遲騁承認錯誤。他不是故意跟小妄想吵嘴的,他不是真的要轟小妄想走的,不要怪他,誰也不要怪他可以嗎......
「一.........二..................」遲騁的眼睛始終注視著側身對著他蹲在角落裡的廖響雲,他看得出他的小雲可能受到了某種不公平待遇,慘兮兮的樣子實在沒法要他繼續把數字數下去。
不做猶豫,直接矮身跟著鑽進桌子底下,貼近廖響雲一把將人攬到懷裡輕聲耳語:「小雲,那麼多人看著呢,你捨得要你男人鑽桌子底下成笑話嗎?聽話,放開手跟我回家。」
「嗚嗚,你要他們都走,全部都出去,我沒臉見人了,嗚嗚嗚......」再也承受不住的廖響雲一頭扎進遲騁的懷抱,雙手環住男人的頸項死死的不鬆手,埋首嗚咽。
「好,我讓他們都走......」
從派出所警員辦公室桌下底下一直到回到家中,廖響雲窩在遲騁的懷裡像只鴕鳥,一聲不敢吭,難受了就吸吸鼻子,不知道回家以後遲騁會怎麼懲罰他。
廖響雲想了一千一萬,無論是哪一樣都不會是像現在這般,男人拿著他的溫柔在「懲罰」他。
遲騁把他放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茶几上的美味佳餚早已涼透,水草跟任真躲在客房裡也蔫吧了。
廖響雲始終垂著頭,像個罪人似的,遲騁都恍惚的覺得,廖響雲那腦袋再低一低就直接粘大腿上了。
弄丟小妄想是誰也不願意的事情,但事已至此,無論是批評還是氣憤都已於事無補,他們要做的是盡快找到小孩,堅決杜絕以後類似同樣的情況發生。
打了一盆洗腳水從衛生間走過來的遲騁在廖響雲的腳前蹲下,廖響雲的腳底板磨出了一層血泡,他瞧著著實心疼,整個人也造的混兒畫的像只花臉貓。
先是伺候著把廖響雲的雙腳泡到溫水中,遲騁抬首問他疼不疼,還在那低著腦袋的廖響雲也不吭聲,遲騁瞧他那慫樣兒,就知道這蹄子害怕了。
擼起襯衫的袖子,遲騁很有耐心的給廖響雲挨個洗著腳底板,很自然的跟他搭話:「小雲,事情發展成現下這樣,你該做的不是坐在這裡垂頭喪氣,而是盡量彌補挽回局面------二弟已經知道了,我沒有權利對他隱瞞這件事情,但是父親那裡沒有知會。」放下廖響雲的左腳,又抬起小男人的右腳,遲騁的動作輕緩溫柔,拿著擦腳步一寸寸給廖響雲洗著腳背、腳心。
啪嗒,一滴淚落進水盆裡,啪嗒又一滴打在遲騁的手背上,男人歎口氣,放下廖響雲的右腳,起身坐在廖響雲的身側,拿起另外一片乾淨的毛巾撥開廖響雲的卷髮,輕輕擦拭起他那張狼狽的苦臉。
始終隱忍著沒有爆發,遲騁對他的溫柔就是最大的懲罰,他彆扭的撇開臉,滿心的羞愧。
遲騁那只拿著毛巾的手一僵,金絲鏡片下的眼神折射著散在客廳內的光帶色蘊,遲騁幾不可聞的輕歎出來,隨後重新拿著毛巾擦上廖響雲的面頰。
先是左面,後是右面,然後是頸項,最後是左手與右手心,一切都整理利索之後,遲騁這才替廖響雲擦乾了雙腳起身去倒洗腳水。
將客廳與衛生間收拾乾淨,遲騁拿著梳子給廖響雲理了理卷髮,剛欲動手脫掉廖響雲上衣的時候,廖響雲突然把臉扭過來,一眨不眨的瞧著他的眼睛,像似下了某種決心一樣,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的落進遲騁的耳中。
「遲騁,要是小妄想找不回來,咱倆......就散了吧......」說完他又把臉撇開,快速逃避著遲騁看著他的那兩道眸光。
臉被兩隻大手捧住,遲騁並不溫柔的將廖響雲的臉扳了過來,眼瞳豎起,沒有了絲絲的柔情,他戴上冷厲的面具在斥責廖響云:「小雲,你記著你欠二弟一巴掌,因為你弄丟了人家的孩子,所以------你想就這樣逃之夭夭嗎?不行!沒人給你這樣的權利,聽懂了嗎!」
遲騁收起溫柔,特冷情的逼迫著脆弱不堪的廖響雲來面對他,不許他低頭、扭頭,只准廖響雲睜大眼睛與他對視。
「你、」廖響雲受不住目光如炬的遲騁,下意識的總想把臉扭開,卻又動彈不得,「你乾脆打我一頓好了遲騁,這樣我才能好過一些,我真是罪該萬死,我哪還有什麼臉待在你身邊!」
「行了,收起你的脆弱和哀傷,這事兒就是你錯了,乖乖的把手臂抬起來,你狼狽死了小雲。」
「你幹嘛!」到底還是爆發了,廖響雲沒頭沒腦的吼起來,他激進的甩開遲騁摸上他領口的手臂,有些無理取鬧,「你想怎樣?我知道你們都恨透我了,弄丟了你們家的太子爺,何必這麼虛偽呢遲騁,想打想罵儘管來好了,是我做的,是我幹的,孩子就是我給罵跑的,要殺要剮隨你們家,我廖響雲絕無怨言!」
「我不跟你一樣小雲!」遲騁按捺著自己的脾氣,「我能理解你現在的惶恐,聽著,沒人責怪你,你有自愛自憐的功夫,不如振作起來,家裡還有兩個孩子等著你來照顧呢。」
「你別這樣!」這一聲震天吼,愣是把躲在屋裡的水草和任真嚇的一哆嗦,同樣也要他面前的遲騁始料未及,「你越是這樣我心裡越疼,怎麼不是我的錯,怎麼沒有人責怪我,難道妄想沒有走丟嗎?那你告訴我,現在孩子不見了,要誰來負這個責任,啊?你說啊遲騁,你負得起嗎?」
啪!遲騁直接抬手甩了廖響雲一個耳光,他與廖響雲相愛七年,每一年廖響雲都能幹出上房揭瓦的奇葩事情來,他包容、他遷就,從未動他一根手指。
但是這一次,他不想包容他。
「你可以胡鬧,但給我適可而止廖響雲,你是個爺們、是我遲騁的愛人就給我堅強點,別在這耍老婆瘋在孩子面前丟人現眼,進屋去,乖乖閉上眼睛睡一覺,妄想的事情我去辦,聽我的,別給我找事。」
這一次廖響雲倒是聽話,不等遲騁說完就轉身進了屋,遲騁心疼他,拎著藥箱快步跟進去。
前者不聽話,遲騁強迫著把他按在床沿,這才騰出空來給他起了血泡的腳底板上藥包紮。
這回廖響雲倒是老實,許是被遲騁剛剛那一下子給抽蔫吧了,男人怎麼擺楞他怎麼是,絲毫不反抗。遲騁抽了他一耳光,他心裡好受多了。
「你這怎麼弄的?」遲騁扒下了廖響雲的衣服,夾過茶缸蓋的痕跡在他白皙的脊背上顯得特突兀,紅紅的一片,腰桿那兒還有幾道不規則的紅檁子。
「沒什麼,」廖響雲想息事寧人,想了想特意又解釋一句,「我自己刮的。」
遲騁那是張了一雙「火眼金睛」,他不想傷了廖響雲的自尊,給他面子沒有拆穿他,但心裡頭已經有了數,區區派出所的基層小警員欺負人敢欺負他的人頭上,這事兒不能完。
公了無非給他定個濫用職權罪,但遲騁覺著那樣太仁慈,所以他決定這事兒的「私了」。
他要這麼做,算是趕在風口浪尖上作案,現在領導班子換了屆,國內開始一批一批的打黑反腐,這會兒輪到了他們省,裕華市作為省會城市自是首當其衝。
國土資源局一把手嚴重違紀,正在接受「組織」調查,一個蘿蔔一個坑的,這人下馬了,直接影響到他們標地、圈地皮,集團房地產開發這塊又得從上到下擼個遍。
姚青,想在「白貨」線上分杯羹,這廝野心有,口味重,而且心黑手黑,與他做生意風險又大了不少。
前些日子江小魚給他捎口信,姚青那廝想在他自己的地盤建倉,然後自己做廠出貨,遲騁當時笑的很寬容,心裡直接給姚青畫了叉。
對於他們來說,現在有些內憂外患,一邊兒要平衡著各方勢力,一面還要防備著公安部與國際刑警丟下來的臥底。
就在昨天,Brain(布萊恩)在弄堂裡親自處理掉國際刑警派來的警察臥底,據說那傢伙已經在Brain那裡藏匿了整整六年,所以才惹得那位太子爺如此興師動眾,親自出手將他了結。
現在,裡裡外外這麼多的事兒攪在一起,遲騁此時此刻能安安靜靜的坐在廖響雲的身邊為他按摩脊背上的傷處,實屬忙裡偷閒。
「以後當心些,後背都淤到了一起,我瞧著心疼。」遲騁的手勁很輕,他擦著精油一點一點給廖響雲揉搓,揉的力道輕了,又怕那淤紅散不開,揉的重了,害怕這蹄子受不住他手上的那股子狠勁兒。
「嗯。」聲音悶悶的,廖響雲在用鼻腔應話。
「別胡思亂想的,你得明白,如果你也像小妄想那樣不見了,我會如同你此時此刻一般,不,比你還要嚴重,因為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小雲......」
第103章 死小孩與廖響雲
那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還真是名言警句。天色大黑之前,有人敲響了廖響雲與遲騁的這間普通公寓的房門。
去開門的是遲騁,水草與任真特別的消停,乖乖的待在客房一直沒露面,廖響雲上過了藥、換好了睡袍也按照男人的意思乖乖的躺在被窩裡強迫自己快些睡去。
打開公寓大門之後,首先映入遲騁眼簾的男人出乎他的意料卻不陌生,是小警帽兒郝傾城。
目光下移,果然,是垂著腦袋絞著手指的小妄想,這會兒造的像個小鬼,一身的灰塵。
糾結在一起的眉宇舒緩散開,遲騁的心裡立即陽光明媚起來,他彬彬有禮的請郝傾城進屋作客,卻被後者婉言謝絕。
遲騁伸手將小妄想拉到身邊兒,立即感受到掌心裡那隻小手的顫抖與濕膩。
隔著一道門向郝傾城直奔主題的道謝,對方以禮相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番小妄想走失之後的一系列事兒,說來說去都逃不過一個「緣」字。
既然小警帽兒不願多留,且又一副拒廖響雲千里之外的神色,一向以紳士自居的遲騁自然不會強人所難。
倆人站在門口彼此客氣的寒暄幾句之後,郝傾城告別而去,遲騁牽著小妄想的小手一直把人送出了單元門,這才又折返上樓。
進屋的時候,遲騁的腦中忽然又冒出他剛剛提議將在臥室裡休息的廖響雲叫醒出來向他親自道謝時、小警帽兒郝傾城那明顯很不自然又僵硬的臉,真是滑稽,他家的小雲他當寶兒,可在別人眼裡就跟洪水猛獸似的嚇人,呵呵......
郝傾城的出現讓難事迎刃而解,最後皆大歡喜,這事兒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至於要怎麼感謝人家,還得他家小雲說的算。
低下頭,與顫巍巍揚臉望上來的小妄想目光撞個正著,小孩子做錯了事,難免心生畏懼,這會兒就算他是個混世小魔王,也早都沒了囂張的氣焰,生怕遲騁揍他的屁股。
小孩子的心思遲騁當然懂,緊張、害怕、瑟縮全都寫在了妄想的小臉上,他自然的將嘴角的笑意擴大,柔聲詢問他的意見:「妄想很淘氣,出去玩都不告訴我們一聲,小雲以為你不見了,光著腳丫子就衝到大街上找了你一下午,最後被警察局的叔叔當成精神病人抓到了派出所,別提他那個糗樣了,妄想要是看到了,一准笑話他是一個大傻瓜的,」話鋒一轉,語調未變,「他很丟人的跟我哭了鼻子,說他很後悔,不該跟妄想吵嘴還出言不遜,待會妄想進去給他點面子,幫Uncle哄哄那個愛哭鬼好不好?」
眼睛炯炯有神,小妄想目不轉睛的盯著遲騁瞧,最後慚愧的低下頭,特別小聲的跟遲騁承認他應該承擔的那一半錯誤:「遲騁對不起,我以後會聽話,再也不擅自跑出去玩了,那你也幫我哄哄廖響雲,告訴他不要傷心難過了,我知道他是一隻刀子嘴豆腐心的大笨豬,就只有你一個人喜歡他,所以你也是一隻大笨豬哦。」
「古靈精怪的。」遲騁笑著揉了揉妄想茸茸的頭髮,然後兩個人手牽著手很歡快的進了臥房。
就像似約定好了一樣,四隻腳丫子一踏進臥房,大的小的立馬同一時間閉了嘴,小妄想先發制人,伸手指在嘴唇前衝遲騁比劃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輕吐露一個「噓」聲,後者會意,急忙點頭配合。
於是,大的小的一塊兒踮著腳溜進去,原本是想戲耍一番這都鬱鬱寡歡了一晚上的廖響雲的,沒成想入了兩個人法眼的卻是廖響雲閉著眼睛偷偷掉眼淚的可憐樣兒。
小妄想立馬傻掉了,就更別提他身邊上的遲騁了,男人瞧見他那出兒,心臟在胸腔子裡立馬翻了一個個兒,疼死他了。
沒等遲騁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罪魁禍首」不盛氣凌人也不撒潑了,急忙忙甩掉腳上那雙酷酷的小皮鞋,像條小泥鰍似的瞬間撲上大床,隔著大被整個人都壓到了廖響雲側躺在被下的身體。
伸小手死死地摟住廖響雲的脖子,「吧唧」先在廖響雲的面頰上來了一口,然後特大聲的喊出來:「廖響雲,我回來了!你丟丟,這麼大了還哭鼻子,哈哈哈哈。」
「死小孩!」差點沒被一個飛撲壓死的廖響雲又懵了,撲騰一下子坐起來,直接把樹懶似掛在他身上的小妄想給掀了下去。
他的眼睛紅紅的,被他瞪得老大,在瞧清楚了面前的真是離家出走的小妄想後,這蹄子破涕為笑,伸手一把將小孩攬入懷裡,失而復得的喜悅他想與天下的人一塊分享:「死小孩!死小孩!你這個死小孩,你太壞了,你實在是太壞了,是想嚇死我嗎,一聲不吭的就走掉了,害的我這麼難過。」
小妄想忽然安靜下來,他被廖響雲緊緊箍在胸前,那雙手臂緊實的快要切斷他細瘦的腰桿。
一直到廖響雲鬆了力氣,小孩才緩緩地抬起他的小手,然後一點一點摸上廖響雲的面頰,眼睛裡已是期期艾艾,不一會兒就哽咽著哭出來:「嗚嗚嗚,廖響雲誰要你說你不要我,要把我送走的,我又不是什麼東西被你們大人送來送去的,你那麼吼我我很傷心,可是後來我就後悔了嗚嗚,我差點被一輛車子撞到,是警察叔叔救了我,嗚嗚嗚我好害怕,我想王子我想全二,我只是想回家而已,不是離家出走嗚嗚嗚。」
「小傻瓜,我那是氣話,傻瓜傻瓜,你個笨蛋!」
「你才是笨蛋,廖響雲你是大笨豬哦!」
「又開始氣我了是不是,你個壞孩子。」
「你就說你想我了嘛,別彆扭扭一點不男子漢,哼!」
「小花貓,髒死了你,不脫衣服就上我的床,說,是不是膽子肥了哈哈哈哈。」
「哇哇哇,廖響雲你玩賴,你偷襲我哈哈哈,好癢,癢死了,我最怕癢了,你撓我腳心哈哈哈哈,遲騁你快來救救我啊,別要廖響雲再撓我的腳心了哈哈哈哈呀哈哈哈。」
有時候,幸福來的就說那麼突然......
第二天遲騁特意將手頭的事情放下,專心的想要在家陪廖響雲那蹄子在家蝸居,也正逢週末,水草和任真都休息。
不成想,在廖響雲得知事情真相之後,說死說活都要親自到小警帽兒郝傾城那裡登門道謝。
這一屋子的老的少的,也不能全都跟著去瞎湊熱鬧,難得週末,任真水草很想好好歇歇,尤其妄想回來了,別提水草多高興了。
最後遲騁被廖響雲勒令留在家裡做一天的「奶爸」,他得親自出門去找美術社給郝傾城好好製作幾面錦旗送到他們交通大隊裡,這真是俗,遲騁哭笑不得。
出門後,廖響雲一頭鑽進據說是裕華市最有名的一間美術社,對著人家負責任指手畫腳的,一會要做高的,一會要做大的,一會要最長的,凡事就沒離了那個「俗」字。
他這忙忙叨叨的一上午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剛掏出手機來,溫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傻了吧唧的廖響雲接起電話說的第一句是:「溫泉,咱倆真心有靈犀,我這剛要給你打過去呢。」
「阿雲,小妄想找到沒有啊?我這心裡頭擔心著呢,咱們快去報警吧,啊?」
「對不起小泉,昨晚孩子就回來了,我當時太高興了,把你這茬給忘了,噯,你幹嘛呢現在?」
「啊------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阿雲,你都不知道,我這一宿是怎麼熬過來的,謝天謝地呢,你在外面嗎?」
「嗯,我在給送妄想回來的好心人製作錦旗,對了小泉,這都中午了,你能不能去我家啊,給那三個孩子和遲騁做頓午餐,昨天真的不好意思,要你白忙乎還跟著操心,今兒中午你幫我填飽那群鬼精靈的肚子,晚上咱們吃頓好的,行嗎?」
「跟我怎麼還客氣呢,當然沒問題,我這就去,對了,家裡還有食材嗎?」溫泉心思轉的飛快,想了又想終也沒說出口,要不要先知會遲騁一聲,他其實怕打草驚蛇,萬一讓廖響雲現在說了,遲騁拒絕他去怎麼辦?不如他直接提著菜殺到他們家來的穩妥。
「有的有的,那就拜託你了啊小泉,嘿嘿,我這還有點事,我過去瞧瞧他們給出的設計方案,回聊啊。」
廖響雲掛斷了電話,剛欲轉身進屋,他手機又響了起來,這蹄子也沒瞧來電顯示,接起來張嘴就道:「又怎麼了小泉?可別跟我說你臨時有事去不了了啊。」
「什麼小泉,Boss是我,紫月。」
「紫月?怎麼了?《女王》出了什麼事嗎?」
「Boss,《女王》倒是沒出什麼事兒,你的管賬大人譚竟文先生已經無故曠工好幾天了,他是跟你請假了嗎?」
心咯登一下子,聽著這話,廖響雲的腦子裡首先出現的是那晚強勢砍暈將竟文抱走的禮拜......
第104章 原罪
這面打發了紫月,廖響雲回頭立即就給竟文的私人手機撥了過去,關機!繼續打他家裡的座機,無人接聽!
想也沒想,直接一個電話給家裡「奶爸」著的遲騁打過去,火急火燎的張嘴就求道:「遲騁,你快點幫我辦個事,剛店裡的紫月來電話說竟文已經倆天沒去了,就是從我同學聚會那晚,你聽我說,那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在樓棟裡碰到了他和他那個姐夫,竟文一定是被他那個姐夫給綁架了,你快點幫我把竟文救出來!!!」
竟文的姐夫禮拜遲騁自然認得,說起來,他們禮家還真是官運亨通,遲騁集團項目多數跟他們手中的權利還全都對口,倆家一向合作愉快。
竟文跟禮拜之間的恩恩怨怨遲騁也早有耳聞,畢竟禮拜的個人私生活不是他遲騁該管、能管的。
既然大家都是生意人,講求的自然是生生不息的情誼,更何況都浸淫圈子,根本沒必要因為一個竟文得罪自己的財神爺。
遲騁笑著應了電話裡急切的要求,婉言安慰著廖響雲不要擔心,既然他看的清楚,也覺得竟文的姐夫愛竟文,那麼這人就絕對沒有事。
雖然嘴上有些敷衍的安慰著廖響雲,結束這通電話之後,遲騁還是給禮拜去了一個電話,沒有單刀直入的進入主題,而先是閒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題,最後委婉的向禮拜表達了一下他家小雲與竟文直接的聯繫和他家小雲對竟文關切。
好賴禮拜自然聽的懂,再者,順水推舟舉手之勞而已,幹嘛不趁人之美?
與遲騁通過了電話之後,他快步走回臥房,門一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竟文那具對他充滿誘惑的裸體。
男人唇角上揚,幾乎沒有聲音的來到之前他們剛剛在上面纏綿過的大床前,然後在對上竟文那雙清澈的眼眸時,將竟文的私人手機交還給他:「給你的老闆去個電話報個平安,讓別人替你擔憂你應該不會很好過的吧賤人!」
後者撇開他與禮拜對視的視線,順從的接過男人向他遞來的手機,心裡一陣暖意,原來還有人擔心他。臉上的屈辱瞬間化盡,竟文想用最輕快的聲音向廖響雲報平安。
他唇角漾起的淺笑要禮拜著迷的同時又嫉妒,這樣的竟文從來不屬於他。
男人立在床頭,瞧著、看著、欣賞著,傾聽著那把熟悉的聲音在與電話裡的廖響雲通話,有種很想揚手打飛竟文手中電話的衝動。
他應該是無慾無求的,他始終堅信他自己的信仰,不會被惡魔所誘惑,犯下不可饒恕的七宗原罪。
原罪為基督教的基本教義之一,原罪人生而有之,人在後天所犯的罪,其實是人先天生而既有的原罪所蠱惑的結果,原罪是點燃罪惡的靈。律法的絕對權威遏制了人的本罪意識,在原罪面前卻一籌莫展,因為原罪是上帝賦予人的,人之一生,拂之不去。
當禮拜發現自己對竟文有的時候,他對自己的行為意識而深惡痛絕,他在上帝的面前犯下不可饒恕的罪,他的靈魂是邪惡的,他必須要接受上帝的懲罰。
他不能再這樣沉淪下去,他太骯髒了,玷污了神的旨意、神的信仰,他根本不配活著,他應該受到最殘酷的懲罰,他應該遭受鞭笞。
原罪是邪惡的靈,原罪是點燃罪惡的火引,原罪導致一切的本罪。
原罪,雖然潛伏在靈魂裡,卻像地底湧出的泉源一樣,在無法預期的時刻,就噴湧而出。
作為虔誠的基督徒,禮拜無法想像,若神離他而去的話,在他心中的邪惡是會如何突然的奔湧而出!
他強迫著自己不去消想竟文的裸體,掐滅血液裡那冉冉升起的火熱慾望,他是痛恨竟文的,竟文是引誘他墮落犯罪的惡果。
他備受煎熬,忽然有一天上帝在夢中給了他指引,他應該親手掐斷這份孽緣,從此他迷戀上了被誘他犯罪的竟文狠狠鞭笞,那會將他骯髒的靈魂洗滌,那會讓他得到心靈的救贖。
他們彼此折磨,糾糾纏纏了許多年,並沒有改變任何結果,反而要他自己更加沉淪進去。
當他第一次將他碩大的罪惡之源狠狠捅進竟文的身體之時,他激動的甚至願意就那樣抱著他懷裡的竟文一起下地獄。
心裡潛藏著的惡魔在張牙舞爪、在叫囂,他已經完全成了不可饒恕的罪人,他不配在死後登上天堂,等待他的是修羅地獄,可是他不會孤單,因為他會緊緊抓著他懷中的竟文。
禮拜微微額首,用一種近乎扭曲的貪戀目光迎上竟文那雙透澈的明眸:「主人,請您鞭笞我......」
狠狠地抽、死勁的抽,要我皮開肉綻,要我鮮血淋漓,那樣才能要我的靈魂疼痛!
廖響雲七上八下的那顆心在接到竟文報過平安的電話後,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一連串的發生了好多事,有喜有憂,這讓廖響雲歷練了不少,通過小妄想走失這件事,廖響雲知道,世上還是好人多。
假如發現小妄想的小警帽兒有一點的私心,廖響雲簡直不堪設想最後的結局。
所以,他但凡有點良知的話,是不是也要把那夜親眼目睹殺人過程的一幕說出來?還給死者家屬一個公道,要逝者安息?某人猶豫著......
溫泉一路興奮地提著大包小裹的瓜果蔬菜以及吃食來到遲騁與廖響雲的單身公寓。
站在門外,他反反覆覆打理了不下數十次自己的儀容儀表,暗自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現,讓遲騁發現他另外的一面,用美食抓住男人的胃。
來開門的時候,遲騁在瞧見門口站著的是溫泉時候,多少是有些意外的,但男人心思通透,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一定是傻瓜小雲要他來的。
男人以禮相待,很隨和的伸手接過溫泉手中的大包小裹:「怎麼沒提前知會一聲,我也好下樓給你接把手,坐吧。」
「不沉,不沉的,我來提,我來提就好。」溫泉受寵若驚,他瞧著一身家居服的男人特溫馨,如果這裡是他和遲騁的家該有多好。
遲騁並未接他的話茬,直接將包裹提進了廚房,溫泉小心翼翼的跟在男人背後也進了廚房,快速的四下巡視一番,客套的問道:「孩子們呢?怎麼這麼安靜,呵呵。」
「在屋裡面玩著呢,」轉過身,遲騁高大的身材立即將溫泉整個攏了起來,「真是給你添麻煩了,小雲事先沒說,否則怎麼也不該要你親自過來送一趟食材。」
聞言,溫泉一愣,臉上的笑容隨即僵掉,遲騁這話說的真是含蓄,可他又不是傻瓜,怎會聽不出男人話裡話外的意思,就差沒明著跟他說食材已經送到,沒什麼事的話你可以先回去了。
「怎麼會麻煩呢,不麻煩不麻煩,阿雲怕餓著了你們,特意打電話要我過來給大的小的露一手,遲先生待會可千萬別嫌棄啊。」厚著臉皮賴在這兒,溫泉怎麼也捨不得就這麼離開,難得的就他跟遲騁兩個人共處一室,雖然客房的屋裡頭還有三個小豆丁。
「小泉,」遲騁的聲調基本沒什麼變化,他這人給人的感覺很親民,好像從來都不會發脾氣一樣,什麼時候看上去都是笑呵呵的,「我可以這麼隨著小雲一起這樣稱呼你吧?」
「當然,當然了。」溫泉笑逐顏開。
「裕華市的殺人連環案你有什麼看法?」單刀直入的問話對溫泉來說有些殘忍,瞧著怔住的溫泉遲騁並未覺得自己哪裡過分,「溫泉,我說過機會只有一次,對於我們而言,你最適合扮演的就是小雲的好朋友,其他的莫要妄想!」
「不、不是這樣的遲先生,您、您是不是誤會了,我是真的知錯了,我再也沒有那樣的心思了,我和阿雲一場同學,相知多年,我怎麼會害他呢。」
「那昨天小妄想為何會離家出走?」
有人語塞。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封了那些人的口要我查不到任何證據,這偏偏就是最好的證據,來指控你那顆骯髒的心靈。」
「我沒有,我沒有,不是我,不是我,與我無關,真的與我無關,我已經改過自新了,我再也沒有妄想過什麼,我,我哪裡錯了嗎?我,我也只是仰慕您,愛上了好朋友的男人而已呀,我真的沒有傷害到阿雲沒有影響到你們的私生活,請你一定相信我遲先生。」
第105章 家有小人
「閉上你的嘴,真是令人反胃,」遲騁難得露出駭人的厲色,不再給彼此面子,「小雲要你怎麼做,你現在就留下怎麼做,」擦過溫泉走出廚房,毫不留情的吐露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很多時候,我都有種捏死你的衝動!」
有些事情明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卻又不能第一時間立即就去執行什麼,很多東西時機不到成熟時動作,很可能適得其反。
這個溫泉絕對留不得,但現在又絕對動不得,遲騁有些煩躁,手下的人什麼時候成了飯桶,為什麼一點蛛絲馬跡都查詢不到,溫泉背後的那只黑手到底是誰?
這些都是其次,重中之重是他的小雲,沒有確鑿的證據,傻不啦嘰的小雲一定不會相信事情的真相,他又是否能承受住被朋友背叛的打擊。
想到手下無用,還有一件令他煩心的事情,是黑林。
除了咬死他絕對不會背叛自己以外,黑林完全拒絕向他坦白他擅自更動交貨路線的原因。
那批貨損失是小,但扎進遲騁心裡頭的那根刺要男人耿耿於懷,黑林抱著必死的意志,任刑堂怎麼處罰他都閉口緘默。
哪怕遲騁知道黑林不是要真的背叛他,可他們之間還是豎起了一道鴻溝,因為他沒有完完全全的掌控黑林,他始終不知道黑林絕口不提的那個秘密。
這是對一個身為統治者最大的羞辱,黑林的沉默、反抗要遲騁一度惱羞成怒,他總有辦法要黑林向他開口的。
「你為什麼這麼對我?」出乎意料,溫泉竟然對遲騁大放厥詞,猛的轉過身子衝著男人寬厚的背影大吼出來。
遲騁蹙眉,眼神微微掃過客臥室,任真並未露出懼色,卻在撞上遲騁那不善的目光後,立即扭臉把好奇扒在門口張望的水草和小妄想推進了屋,房門啪嗒被鎖死,裡面靜悄悄的。
溫泉真是瘋了,三步從廚房衝出來,不要臉的從背後伸開手臂想要抱住遲騁。
遲騁的動作迅捷,直接要溫泉撲了一個空,整個人都狼狽的壓到客廳沙發前的茶几上,打翻了上面的物事。
「我就是愛你,我就是不要臉的愛上你了怎麼樣,你殺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溫泉心機重,故意叫的大聲,別說客臥房裡的三個小鬼,就算他們家對面的鄰居也都能聽到他的嘶吼,「我沒有錯,我有什麼錯,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我不能容忍你那狹隘的心,你那麼猜忌我,我是錯了,我是嫉妒過阿雲,可是我改過自新了,我是真的想跟阿雲永永遠遠的好朋友。」
「溫泉,你不要試圖借屋子那三個孩子的口替你在小雲面前傳達什麼,這十分愚蠢,」遲騁走過去,彎身撿起散落到地上的用具,「我當你在耍酒瘋,現在起來,留在這裡等小雲回來。」
「對,對不起遲先生,我剛才一定是鬼上身了,請您原諒我,千萬不要讓小雲知道,我對你的愛也會深深藏在心底,不會要小雲知道的。」溫泉有些小小的得意,他天真的以為遲騁是怕了他的威脅。
遲騁沒有回應,眉頭卻深深蹙起,眼睛裡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決絕,這個溫泉真是留不得。
廖響雲製作了一車皮的各式錦旗,先是背著郝傾城送到了他們的交警大隊,又叫上廖風雲買了一大堆禮品送到了郝傾城的家裡頭。
小警帽的母親宋麗娟也就是那位威武的開公交車的大姐把門一開,廖蹄子當時直接脫口而出:「武大姐怎麼是你?我特崇拜你,我是你的鐵桿粉絲啊。」
廖響雲身旁的廖風雲無奈的翻了個大白眼,上前一步禮貌微笑:「阿姨您好,你兒子郝傾城救了我們離家出走的大侄子,為了表示感謝,親自登門拜訪您來了。」
宋麗娟瞧瞧面前的廖風雲又瞄瞄她身旁的廖響雲,直接脫口而出:「這小伙子,智商有問題?」
「......」
「......」
「阿姨,您這是說什麼話?上回司機大叔不開車,您忘了是您見義勇為把十四路公交車給開走的?」
「你怎麼知道?」
「哈哈哈,這不都是緣分嗎,當時我就在車上啊阿姨,對了阿姨,您知道我身邊這位小姐是何人嗎?」
「何人?」
「我妹妹,您未來的兒媳婦,她現在正在窮追猛打你兒子郝傾城呢,哈哈哈哈。」
「果真?」
「這個自是當然,咱們兩家特有緣啊。」
「進一步說話,對了,順手幫我把門帶上!」
「好滴好滴。」
遲騁在廚房裡忙碌,他根本不給溫泉任何在他面前大顯廚藝的機會,溫泉起先還與之爭搶,實在是拗不過遲騁,也只得老老實實的站在廚房門口瞧著遲騁做飯。
他越看越迷戀,經不住誘惑的在腦子裡擅自意淫遲騁,他瞧著遲騁那副好身材忍不住的露出求歡的目光,想著遲騁的懷抱有多麼溫暖,遲騁在性事方面有多勇猛,他的那話兒一定又粗又大,插他的時候一定能要他爽的哭爹喊娘。
下身有些灼熱,不知不覺中已經微微腫脹,溫泉很不自然的動了動身體,一股子熱流突然蜂擁而至,要他差一點又幹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他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特別特別的想要挨操!
眼瞳收縮,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要遲騁擁抱自己......
正在當班的郝傾城被宋麗娟以身體不舒服為由騙回了家,這期間,奇葩的廖響雲與雷人的廖風雲雙雙吐沫橫飛的把小警帽兒和小醫生的母親給輪番攻陷。
除了原原本本發生過的一些事情從頭到尾給宋麗娟講了一遍,這兄妹二人又添油加醋的潤色了一番。
宋麗娟信佛,心底善良,特別講求「緣分」二字,倆兒子都老大不小的了,別人家都抱上大孫子了,她這連個兒媳婦的影子還沒抓到呢。
這老天開眼,給她送個兒媳婦來,宋麗娟哪能錯過,廖風雲樣貌好、身材好、家世更好。這閨女她中意,性子開朗不做作,說話直來直去的特爽快。
廖響雲雖然有點奇葩了點,還是個喜歡男人的傢伙,不過這完全不影響她對廖風雲的鍾愛,反正跟她兒子結婚的不是廖響雲而是廖風雲。
對於這兄妹倆的開門見山與坦誠,宋麗娟另眼相待,尤其廖響雲一點不隱瞞他自己的性向,滔滔不絕、哇啦哇啦說了那麼多,自己大兒子給他男朋友看病,自己小兒子與他也有交集,這多好啊。
宋麗娟被廖響雲這要命的性取向一震,越發接受起廖風雲來,現在這年頭社會風氣逐日下降,男人喜歡男人已經不是什麼新鮮的事兒了,但她骨子裡還是個傳統保守的女人,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倆兒子是個同性戀。
在廖風雲和郝傾城的愛戀中,不得不說廖響雲的性取向完全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要宋麗娟徹底堅定了要廖風雲做她兒媳婦的信念!
小警帽兒一進門,頓時八隻眼睛大眼瞪小眼,大城子無語了,不知道高嶺奇葩和女魔頭怎麼會雙雙同時出現在他家裡,當即調頭就想逃之夭夭。
「我兒,站住!」宋麗娟高呼。
「......」
「......」
「......」
仨孩子無語,還真是古色古香啊。
「媽,我這正上班的,你說你把我騙回來這像話嗎?」郝傾城無奈。
「怎麼不像話?怎麼不像話?你瞞著媽媽和人家廖小姐談戀愛就像話了嗎?」
「媽,你瞎胡說什麼呢?可別污了人家千金小姐的名聲,咱們門不當戶不對的,我可高攀不起。」
「你這混小子,這都什麼年代了,哪有那麼多的說道,什麼門不當戶不對的?相互喜歡這沒有錯,跟家裡沒啥關係。」
「............」小警帽沉默了,選擇無聲的反抗。
「阿姨,您就別說他了,大城子臉皮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習慣他了。」
「風雲啊,還是你們大家閨秀大氣,阿姨力挺你,城子就一個木頭,俗話說的好,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你可得再加把勁啊。」
郝傾城實在受不了女魔頭跟他娘在那一唱一和,悶頭起身就想走,當即被宋麗娟攔下,一點不給他面兒,劈頭蓋臉一頓臭損,然後小警帽兒蔫吧了,不得不妥協,黑著臉坐在客廳陪廖風云「談情說愛」。
話題一度持續跑偏,還沒怎樣呢,廖響雲這所謂的「大伯哥」就給他媽宋麗娟暢想上什麼豪華婚禮,什麼環球旅遊,請柬到時候要製作成什麼樣子的,婚禮的細節與形式要如何如何,最誇張的就是他們三個人一個鼻孔出氣,坐在那兒不鹹不淡的考慮起未來大孫子的名字應該叫啥,聽的小警帽都快哭了。
他媽威武雄壯,廖響雲高嶺奇葩,再配上廖風雲這女魔頭,他們家真真熱鬧極了。
第106章 嚴於律己
廖響雲告別了宋麗娟以及他妹子廖風雲和所謂的准妹夫郝傾城回到家裡已經傍晚七點多了。
氣氛有些拘謹,只可惜沒心沒肺的廖響雲並未發現異常,進屋把腳上的鞋子一脫,直接扯嗓子嚷嚷起來:「成了成了,我馬上就有准妹夫了哈哈哈------小魔王們快出來接駕,你們的大王回來了哈哈哈。」
「阿雲,」溫泉在聽見門外的動靜後,第一時間站起身來,特自然的迎到大門口,「你回來了,那正好,我突然有點事情要先回去了。」
「不行!回什麼回啊,說好了晚上一起吃大餐的,誰啊?告訴他喝酒呢,改天再約你好了。」
「不了不了,真不行阿雲,咱們下次吧,你趕緊和遲先生吃吧,我那真有急事。」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怎麼我一回來你就走,我不回來你也不走,要不這樣,你把你那朋友也叫來,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唄。」
溫泉急得紅了臉,眼睛總不由自主的往身後的遲騁那兒瞟,其實就是等著男人說句話,不然他還真不敢繼續待在這。
遲騁起身,從沙發的位置走過來,拉住廖響雲的手說:「小雲,溫泉他可能真是有重要的事去做,你這麼硬攔著很不禮貌。」
某人很失落,低下頭不自覺地咬住嘴唇,心裡頭很難過,他只是喜歡遲先生而已啊......
「也是,小泉你要真有急事那咱們就下次吧。」
「嗯。」
「這都快八點了,遲騁你送小泉回去吧,啊?」
「小雲,咱倆一塊去送吧,嗯?」
「哦,那也行,那孩子呢?」
「沒關係的,用不了太久,水草能照顧好他們的。」
「行,嘿嘿,小泉,那咱們走吧。」
遲騁敲開客臥房的房門,簡單的囑咐了倆句,並且保證會跟廖響雲很快就回來,水草拍著胸脯保證他會照看好兩個弟弟,要遲騁就放心的和雲大娘去送外面的叔叔回家好了。
「阿雲,真不用麻煩你和遲先生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哎呀行了行了別墨跡了,說送就送你,你們家那兒治安太差了,你自己一個人我不放心呢。」
「阿、阿雲,我其實也打算退掉那裡的房子重新再找地方,那裡治安的確很不好,而且,而且才發生了命案,就那天同學聚會,我是後來才知道,真是後怕,那天你一個人回去的啊,謝天謝地你沒碰上那些窮凶極惡的罪犯。」
一聽這話,廖響雲急忙賊頭賊腦的瞧瞧遲騁,然後扯著溫泉率先下了樓:「小泉,我跟你說件事兒,你先替我保密啊,那天殺人案我在現場來著,我有瞧見兇手是誰,我現在很矛盾,不知道要不要去報案呢。」
「是誰?」
「是我三爸的追求者,那個那個布萊恩,你也見過的,上次咱們在珊瑚島啊,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
「阿雲,這事你就哪說哪了吧,你可千萬別去管這個閒事,到時候把遲先生的父親們都牽連進去就不好了,你說呢?」
「也,也是,可我心裡毛毛的,總覺得這樣子做很昧良心。」
「別去想就好了,這世道就是這樣,哪那麼多的公道啊,魚和熊掌總是不能兼得的,你成全了別人,到時候你怎麼跟遲先生交代啊,而且那個布萊恩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樣子,你就別給遲先生惹麻煩了。」
「嗯嗯嗯,我知道了,遲騁下來了,別說這個了。」
遲騁拉著廖響雲一塊去送溫泉,理所應當的,廖響雲要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一路上兩個人嘻哈說笑,尤其相互對視的眼神兒,可謂是情意綿綿,那些什麼晚上回去把全國最低價的白酒喝光了的話語,溫泉怎麼聽怎麼覺得像似情話,心裡頭又失落又嫉妒的。
他坐在後排的座位上,一路上眼光都不自覺的落在廖響雲的後腦勺上,每每廖響雲回過頭來衝他說笑的時候,他都略微尷尬的扯唇回以一笑。
然後他就能瞧見駕車的遲騁騰出一隻手,抓上廖響雲的左手腕,有時候撓撓他的手心兒,有時候會情難自禁的挽起他的手背放到他的唇下親一口,倆人膩歪那個勁兒,看得溫泉如坐針氈,真是後悔極了要他倆來送自己。
終於熬到了地方,溫泉逃似的衝下車,再也受不了車廂裡那炙人的熱度,噁心極了。
車子停在正街上,去的時候三個人,回來的時候還是會經過那條死過人的胡同,少了溫泉,廖響雲多少有些不自然,他拉著遲騁的手腕走得極快,對於那晚在此發生的兇殺案他隻字未提,只想要趕緊和男人離開這晦氣的地方。
穿出胡同,這蹄子怒了,有人卸了他們的車標,那一個標值兩千大洋,娘的誰這麼手黑啊,這一帶果然治安不怎麼好。
最氣人的是連車胎都給他們紮了,兩人不得不悲催的乘坐大汽車回去,溫泉住的地方太偏了,半天打不到出租車不說,連地鐵站都沒有,不過還好的是公交車上的乘客稀少,而且還有座位。
距離遲騁保證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鐘頭,遲騁不得不親自給水草打去一個電話,說明了現下他與廖響雲的狀況以及為何沒有守時的回到家的緣由。
父母是孩子早期的啟蒙老師,他們的一言一行對孩子來說十分重要,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說的就是他們作為長輩沒有起到好的帶頭作用,這一點上,遲騁嚴於律己。
兩人一頓倒車轉車,輾轉著終於到了站,距離他們的小區步行還要一站地的距離,遲騁倒是很享受與廖響雲沐浴晚風徒步回家的浪漫。
這蹄子一路上把今兒他怎麼去感謝郝傾城的事兒一五一十的學了個遍,重點提及郝傾城他那娘宋麗娟,還說這門親事一準成了,不出意外的話,年後兩人就能成親,然後趕緊給廖百威生個一孫半女的,他這心裡也能踏實一些,不然總覺得很對不起他老子。
路過藥店的時候,廖響雲看到門口放了一個電子稱,立馬撇下遲騁一個人站上去,想看看自己最近有沒有長膘。
可站上去之後顯示屏的燈不亮,而且也不顯示數字,廖響雲立馬緊張起了,心裡頭尋思難道他已經肥到超重測不出重量的地步了?
還在他驚魂未定之時,藥店裡幽幽傳出一把聲音:「姑娘,你踩我們的電磁爐幹什麼?」
「............」
「............」
遲騁笑得前仰後合,他家小雲太可愛了,後者氣呼呼的紅著臉掄拳頭追打他,虧的是天色已晚,他還一頭的長髮,穿的也比較中性,偶爾路過的行人只當是一對兒小情侶街頭打鬧嬉戲。
「先生,要不要服務?」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廖響雲猛地被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攔住,他一愣,抬眼皮去看她。
想了想說:「我沒錢。」
那站街女倒是鍥而不捨:「先生很便宜的。」
眼珠轉轉,廖響雲特牛氣的說:「我有『女朋友』的。」
站街女聽後鬱悶的罵了一句:「靠,現在女孩真隨便,搞得老娘都沒生意做了。」
「那個,我替我『女友』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
「............」
為了堵住家裡三個小鬼那「嗷嗷待哺」的嘴巴,廖響雲拉著遲騁特意在小區樓下的便民超市給三個小鬼頭買了一大堆的美食。
結果,等兩人回到家中的時候,水草先生已經都給任真和妄想做過了晚飯,現在洗吧洗吧跟個小大人似的拿著故事書給小妄想和任真講睡前故事呢,廖響雲囧死了。
廖響雲把好吃的搬到小孩的臥房後知趣的退出來,還沒回身呢,就聽著遲騁站在他後面特膩歪人的問他:「廖響雲小朋友餓不餓?」
「這不是廢話嘛,我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遲騁。」
雙手落在廖響雲的雙肩上,然後把人推著送到了沙發上休息,遲騁耐心煩的哄著家裡頭的大寶貝:「想吃什麼?老公現在就給你做我的男神。」
「嘔!遲騁你現在學的嘴可真貧,噁心我了要,這麼花言巧語的,非奸即盜,說,你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企圖?」
「這哪裡是花言巧語,這都是我的真心話,我可一直把你當成男神來著小雲。」
挑眉、斜眼:「哼!你這目的性太強了,說吧,是不是又打我屁股的主意了?」
他聲未落,遲騁還真給他面兒,抄手隔著褲子柔軟的布料一巴掌拍在廖響雲的屁股蛋子上:「傻乎乎的,坐這兒等著吧,我這就去給你弄點吃的。」
「噯,遲騁,那個青爺你認不認識啊,」廖響雲也是沒事找話,懶洋洋的趴在沙發上,擰著身子問廚房裡的遲騁。
「姚青?你怎麼突然和我提起他來小雲?」遲騁快步走出廚房,疑惑不解地問著沙發上像被人抽掉了骨頭的廖響雲。
「啊,他原來叫姚青啊,噯他好嗎?人帥嗎?條件咋樣啊?家哪的啊?」
「小雲,這個問題很嚴重,你必須給我好好回答,你怎麼會突然問我這些?」
第107章 就是這個味兒
「幹嘛呀幹嘛呀,瞧你那緊張的熊樣,我又沒跟那個姚青怎樣,就是想替小泉打聽打聽,他倆在一起了,我就想知道他對小泉是真心的還是玩玩什麼的,前者還成,要是敢玩玩我告訴你我可不幹。」
「看三國掉眼淚替古人擔憂,小雲愛情這種事咱們最好少摻和。」遲騁重新走回廚房忙乎起來,心裡卻把廖響雲的話記下,這個溫泉與姚青搞到一起可不是什麼好事。
「婆媽,我心裡頭有數呀遲騁,切!」翻了個身,下地趿拉著拖鞋去廁所撒尿,「慢慢吞吞的,快點啦,我要餓死了餓死了遲騁!!!!」
「............」
等廖響雲洗了個澡,換好睡衣把頭髮基本吹乾之後,遲騁的「愛情晚餐」也新鮮出爐了。
瞧著被遲騁端上來的那一碗熱氣騰騰的煮方便麵時,這蹄子立馬火了,腳丫子一抬,好險沒把那晚熱湯方便面給踢翻了。
「遲騁,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情大餐呀?起碼也給姑爺爺下個雞蛋啊,摳門!!!」
「你小點聲,待會兒把孩子們吵醒了我可不負責。」
「切!嘶......哈,燙死了,我的嘴,呼呼......」
「你倒是吹吹再吃啊,餓死鬼,張開嘴我瞧瞧,燙沒燙壞。」
「你知道我餓得要死,不給我吹涼了再端過來,就是你要謀殺親夫!」
「歪!你就在這跟我歪,欺負我你可厲害了。」
伸手特欠蹬的在遲騁的發旋上拍拍,廖蹄子得瑟的像一隻偷腥的貓咪:「小池子,要是我有什麼做的不好、做的不對、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你一定要和我說啊,千萬別憋在心裡,反正我也不會改,再把你憋出什麼毛病......」
遲騁的嘴角抽了又抽,特無奈的回他:「好老婆!」
「噯,遲騁,《非誠勿擾》為什麼有24個女嘉賓啊?」這都什麼跟什麼?思維也太跳躍了吧?還在遲騁坐在沙發上暗自腹誹的時候,忽又聽這蹄子一拍大腿特誇張的吼道,「一小時一個......我勒個去,真強大!」
「............」
沒一會兒,遲騁連哄帶喂的把那一碗麵條子全都「塞」到了廖響雲的肚囊裡,說好的他做飯廖蹄子洗碗,結果這蹄子吃完就開始耍賴,躺在沙發上不愛動。
遲騁虎下臉說他:「你刷碗了嗎?」
聞言,廖響雲撲騰一下子從沙發上滾起來,兩腿一盤,特別嚴肅的對遲騁說:「老公,你應該這樣說『寶貝,我去幫你洗碗吧!』然後我再說『老公已經洗好了』,這樣顯著多好......」
這叫小情調,在遲騁這裡還是很受用的,在得到廖蹄子提點後,遲先生特別配合,於是,他按照廖響雲的思路樂呵呵地說:「寶貝,我去幫你洗碗吧!」
結果,廖響雲是這麼回答他的:「嗯,去吧。」
「............」次奧!男人上當了!!!
等憋屈加委屈的遲先生從廚房裡洗完碗出來的時候,廖響雲已經把那全國最低價的白酒從陽台上搬進他們的臥房。
這蹄子還知道在床邊下的地毯鋪上一張床單,遲騁走進這一瞧,老奶奶花生米,各種密封袋包裝的雞翅、雞脖子,還有金針蘑、泡椒鳳爪什麼的,這是要作甚啊?!
「嘿嘿,」露出一口小白牙,這蹄子笑得不懷好意,「親愛的辛苦你了,來呀,喝點,犒勞犒勞你。」
遲騁不動聲色,就等著看這蹄子能給他玩出什麼花樣來,果然,下一秒,這蹄子扭著腰從地上站起來,動作極為誇張,把他那浴袍撩得跟被狂風吹翻了一樣。
接著,廖蹄子特孩子氣的扭著屁股在遲騁面前跳腳,一會把浴袍撩起來,扭兩下再放下,然後再撩起來,瞧他那死德性,二到極致了都。
得瑟半天也不見男人上鉤,廖蹄子黑下臉氣呼呼的盤腿往地上一坐,特爺氣的抄起一瓶白酒就擰起蓋子來,嘴巴裡嘮叨著:「愛喝不喝,我自己喝了可。」
「你想怎麼喝?」遲騁倒是也想喝點,可對於這低劣的白酒有些敬而遠之。
「隨意喝唄,正好我也練練我這酒量,你也知道,現在醉酒失身不單單是女人的專利了,同性戀這麼多,我又長得如此驚天地泣鬼神,喝多了一準吃虧,你陪我練練,也省得我以後出去喝酒你不放心。」
「嗯,」遲騁故意逗他,「說的挺在理的,我支持你。」
「來吧,喝吧。」說著,酒蓋擰開,濃烈的酒精味道一股腦的飛出來,嗆得廖響雲紅了眼睛,這蹄子急忙忙扭開臉,還是堅持的給他自己的酒杯與遲騁的酒杯斟滿一杯。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一杯酒可有二兩半,別說不會喝酒的廖響雲了,饒是他遲騁也得掂量掂量,能喝紅酒不代表喝白酒也千杯不醉。
遲騁還在心裡頭瞎琢磨的時候,廖響雲抓了一粒花生送到了遲騁的嘴邊上,遲騁剛要張嘴把那粒花生吞下,廖響雲看準時機,故意撇開手。
遲騁笑呵呵,倒也不氣,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臥室的氣溫不冷不熱,嵌在牆壁縫隙裡的射燈給兩人營造出一種曖昧的氣氛。
廖響雲的眼神亂飄,許是剛剛洗過澡的緣故,臉頰像醉酒一般飛起兩酡紅暈,他慢動作的把那粒花生擱在自己的唇齒間,然後前傾身體。
遲騁笑得溫柔,一副來者不拒的架勢,趁勢出手扣住廖響雲的後腦勺,將這人直接帶到眼皮子下,然後不客氣的張嘴咬上廖響雲的嘴唇。
他吸吮掠奪的不是廖響雲口中的花生米,而是小男人口中的芳香,舌尖用力的在廖響雲的口腔裡翻攪,舔遍他整個口腔內壁。
溫柔的、不溫柔的,緩慢的、快速的,不斷交替變化,甚至不厚道的堵住廖響雲的呼吸,吸咬著小男人的舌片不鬆口。
「唔唔......呼...呼吸,讓我呼吸『次騁』......」亂了呼吸,心臟快跳,吐出來的字都走了音兒。
最後狠狠吸吮了兩下,搶下廖響雲口中那粒花生米,遲騁咀嚼的嘎崩嘎崩響,壞壞揶揄他:「嗯,就是這個味兒。」
「你......」被吻得頭昏眼花的廖響雲氣呼呼,「遲騁你個犢子!」
「來吧小雲,咱倆抿一口。」舉杯,男人不羞不臊。
「我抿你喝一大口,就這麼幹!」
「叮」,碰杯的聲音,遲騁笑瞇瞇的喝了一大口,一雙眼始終監督著廖響雲,那蹄子鬼的很,用舌尖舔了一口,許是這酒太烈了,就那微不足道的一口,便給他的舌尖辣的麻了。
皺著眉,特沒酒品的開吼:「媽呀媽呀辣死我了辣死我了遲騁,這酒太辣了遲騁。」
「辣嗎?」男人笑呵呵,「我覺得還好啊。」這犢子都要遲騁給裝圓了,其實他也辣,愣在這挺著呢。
「還好?」這是進入耍潑的節奏啊,「那你就多喝點,這有一瓶子呢,都你的了,今兒你要是不給我把這一瓶子喝完了,遲騁我告訴你我跟你沒完。」
「也不是不行,可是小雲,你是想你男人酒精中毒死掉還是喝到胃穿孔啊?」
「我管你呢,喝啊你趕緊喝,快點的,不然我家法伺候了!」
「你過來給我我就喝。」
「還敢跟我討價還價?快點喝!」
「凶巴巴的......」
「快喝!」
「............」那一聲吼,差點沒把遲騁給嚇尿了。
連逼帶強迫,沒多大一會兒,遲騁就二兩半下了肚,這白酒還真烈,立即就在遲騁臉上體現出威力,男人的臉蛋子紅了,腦門也有些紅。
「哈哈哈啊哈,遲騁你丫臉真紅,像猴屁股哈哈哈。」有人落井下石,在那手舞足蹈的拿語言刺激一向自詡優雅紳士的遲先生。
「唔......」嘴巴再次被堵住,撲面而來的除了男人的氣息外還有那濃烈的酒香。
兩個人都保持著盤著一條坐在地毯上的坐姿,廖響雲的雙手拄在身後,遲騁則是一手托著他的下巴一手支在地毯上,他們的腳尖正對著的是那一地的「下酒菜」。
遲騁蘸著酒精的舌尖橫衝直撞地鑽入廖響雲的口腔肆意攝取小男人口中的溫度,舌頭亂掃一通,呼吸、吸氣,腎上腺素飆升。
「嗯唔------」
「啊------」
「呼唔---」
「嗯------」
遲騁的吻由淺至深,廖響雲悶哼的聲音也由低到高,最後他被遲騁壓制著向身後的床沿靠下去,有些硬,咯的他脊骨生疼。
遲騁隨著他的動作傾身覆過來,就著酒意,遲騁有些放縱自己的意識,暈暈乎乎的湊上去過足了嘴癮,也就點到即止,在多一些,他怕會一發不可收拾。
「嗯------疼------」遲騁上手的力道有些失了分寸,倆只手掌惡狠狠的在廖響雲的身子上遊走起來,瞧那架勢,似乎想揪扯下廖響雲的一層肉皮似的,小男人受不住,躲避著哼出聲來。
第108章 哈哈哈哈
遲騁如夢初醒,慌亂的鬆開手,逃似的坐正身子,端起腳邊上的酒杯仰脖喝了一大口嗆人的白酒。
偷眼瞄瞄,被他吻得差點背過氣的廖響雲慢吞吞的直起腰板,一雙眼睛霧濛濛的,唇角濕潤,上面還刮著髮絲,睡袍有些皺。
「你耍什麼酒瘋,」抹了一把嘴角子,廖響雲不滿的抱怨起來,「捏得疼死我了,你真混。」
廖響雲露出厭惡的神色,而後扭著身子想看看自己的後腰到底被遲騁給掐成了什麼樣,特疼,疼得他差點就跟男人翻臉了。
遲騁有些懵,他在郝南楓那裡做了幾次心理輔導,當然,這都是背著廖響雲去的,那個小氣兒摳門的傢伙雖然沒名沒氣,不過倒是挺靠譜。
幾次下來,遲騁覺得有所改變,其實都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如果心理病真的那麼好醫治的話,他還至於和廖響雲合沒成體嘛。
猛地,瞧見自己腰桿子那兒青了一大塊的廖響雲站起來,連拖鞋都沒穿,光著大腳丫子蹬蹬蹬就衝出了臥室。
遲騁急忙起身跟著追了出去,結果瞧見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廖響雲不知在哪裡翻出來的一把大剪刀,氣勢洶洶的就衝到陽台的吊床上,卡嚓卡嚓就把罩在上面的蚊帳給剪了好幾個大窟窿出來。
瞧著廖響雲那個狠勁兒,遲騁那小心肝一顫一顫的,虧他這是在剪蚊帳,怎麼瞧著像在剪他似的啊。
剪完了蚊帳廖響雲又把陽台的紗窗也剪開了幾個洞,然後掐腰沖遲騁吼:「今晚你就睡這兒,要蚊子咬死你!」
「............」熊樣兒,心眼真小,經不起鬧。
「走,回去繼續喝。」廖響雲橫眉立目,勾手指扯住遲騁的衣領子就把男人牽小狗似的牽回了臥房,臨走時還不忘把陽台的玻璃門關得死死的。
遲騁一瞧這架勢,得「將功補過」啊,立即主動請纓,一口接一口的在那吸溜全國最低價的白酒。
就這麼,「委曲求全」的對付了一個小時,廖蹄子氣性大,猛地又起身衝進陽台,跟去的遲騁不明所以,在瞧見廖響雲手裡拿著的透明膠時樂了。
果然,廖蹄子拿著透明膠極為迅速的把剛剛被他剪破的蚊帳和紗窗又都粘了起來,遲騁心裡這個感動,就知道廖響雲刀子嘴豆腐心,還是很心疼他的。
遲騁剛要說點小情話,就聽得廖響雲在那自言自語:蚊子進去的差不多了,別要它們跑嘍。
「............」
於是,遲大少再一次被廖響雲像牽小狗似的給牽回了臥房,集智慧與英俊為一身的遲大少眼珠一轉,決心把自己灌醉,量那蹄子搬不動他,哈哈哈哈。
一瓶子高度數低造價的白酒被遲騁迅速「報廢」,沒一會兒,猴屁股就變成了紅綠燈,男人被酒精熏醉的臉像調色盤一樣五顏六色花花極了。
遲騁醉死前還知道自己爬上他和廖響雲的睡床,然後一副鳩佔鵲巢的德行,所以說,再怎麼優雅、淡定、自信、綻放的男人,醉了酒以後都一個死德性,素質低下,形象不佳,劈腿拉胯的倒在一片柔軟中鼾聲震天!
廖響雲鬱悶,在他的意識裡,遲騁那是相當的能喝,幾乎是千杯不醉萬杯不倒,今兒這是怎麼了,才一瓶白酒而已,就「壯烈」了?
從頭到尾就喝了兩口酒的廖響雲啥事兒沒有,就是睡不著覺憋得無聊,地上那一攤兒他也不管,跟著遲騁嘰裡咕嚕爬上床,然後一手撐在床上,一手開始對遲騁動手動腳。
「遲騁?遲騁------老公?老公啊------喂喂,你真醉死了?」眼珠子冒光,廖響雲笑得淫邪,媽個頭的,遲騁喝醉了,啥也不知道了,那豈不是可以對他各種「為非作歹」?
哈哈哈,今晚就「翻身農奴把歌唱」,收了遲騁這王八犢子,把他拿下!
廖響雲趴在遲騁身邊,沖這男人狠狠地意淫了一番,各種抽各種插,翻過來倒過去,XXOO一千遍也不厭倦!
腦子裡這麼幻想著,實際上他也這麼做出來,七手八腳的把遲騁扒個精光,對著男人那完美有點小瑕疵的身材直流口水。
伸手先抓抓遲騁的奶,又捏捏男人身上的腱子肉,尤其腹部那幾塊隆起稜角分明的腹肌,廖響雲心裡頭美壞了。
遲騁可真帥,遲騁可真性感,這身材真是棒,這麼好個男人是他廖響雲的,哈哈哈,老天爺真是厚待他,可美死了。
肆無忌憚的趴上去,洋洋得意的張嘴咬上遲騁胸前的深褐色的果實,在那不緊不慢的吸吮,給他得瑟的,吸得咂咂作響,恨不得用倆片嘴唇把男人的乳頭給薅下來。
接著,手就抓上遲騁的後腰,這蹄子睚眥必報,心眼也不太大,忽然就想到遲騁剛剛把他後腰抓青了一大片,直接以牙還牙,在遲騁的腰桿子上好頓捏咕。
來回掐了好幾把,這蹄子爬起來,跪在遲騁的雙腿間,人五人六的開始模仿GV裡的性交體位。
他挺起胸脯,梗梗著脖子,用雙手費力的將遲騁的雙腿分開,然後呼哧帶喘的抬起男人的一條腿纏到自己的腰上,另外的一條說啥也抬不起來了,醉死的人特重,不過一條腿而已,就把廖蹄子累的滿腦袋汗。
一條腿就一條腿吧,這姿勢太要他滿足了,遲先生醉死了,「小池子」可沒睡死,這不,廖大神費勁巴力的板著遲騁一條腿的同時,還知道用另外的手去「照顧照顧」小小遲。
沒兩下子,「小小遲」就倍兒精神的起立昂首,這傢伙給廖響雲美的,捏著「小遲騁」啪嗒啪嗒的往男人的肚臍眼上戳,搗亂了那一叢毛髮不說,差點沒把精神奕奕的傢伙給戳折了。
他自己嚇一跳,唏噓不已,等了幾秒鐘發現遲騁沒啥反應,才又折騰起來。
板著遲騁的大腿,開始前後挺動,咱也不知道他在那到底在幹嘛,沒幾下子,廖響雲的體力就耗盡了。
他放下遲騁的大腿,想來想去用手扒住遲騁的雙腿,自己則趴在男人的胯下,仔細地研究起遲先生的菊花來。
對此,廖響雲的第一評價是---------毛好多!
黑乎乎的.........害的他扒拉半天才在黑毛中找到男人的「月工門」,然後顏色也不好看,太深了,褶兒忒多了點,查來查去總是查混。
試探性地伸手指對準遲騁的花門戳了戳,力道特別輕,然後他就瞧見了遲騁的後面在受到外界襲擊時,不滿的縮了縮。
這蹄子樂了,覺得挺好玩,繼續伸手指點了點,他戳一下,遲騁的那兒就動動,在那自娛自樂好頓鼓搗,像似在逗弄阿貓阿狗。
最後,這蹄子做出了一個神聖的決定,給遲騁的菊花剃毛!
說時遲那時快,廖響雲想一出是一出,麻利的翻身下床開門衝出臥室去衛生間找剃刀,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來。
刀片、剃鬚泡沫、紙巾、濕毛巾,準備的倒是挺齊全,重中之重是手機,這蹄子要錄像!
待一切準備就緒後,廖響雲先是撐在遲騁的身體上方,探頭下去給了遲騁一個單純意義的吻,然後他才重新鑽到遲騁的褲襠下,人模人樣的給男人剃起毛來。
紙上談兵總是容易,但是真槍實彈之後,廖響雲發現用刮鬍刀剃遲騁股溝裡夾著的毛髮根本扯淡,弄不好會把男人的屁股劃破。
但他就跟著了魔似的,偏就跟遲騁屁股縫裡的黑毛置起氣來,不把它們處理掉,他鬧心。
鬱悶糾結了半天,最後這蹄子靈機一動,伸手拉開床頭櫃前的抽屜,將修眉的小鑷子翻出來。
唇角綻放詭異的壞笑,舉著小鑷子靠近遲騁......?-
醉死了也是有知覺的,廖響雲輕一下重一下的,偶爾會疼的遲騁咧嘴直哼哼,可惜,身體裡的酒精在奔騰,這貨根本醒不過來,砸吧砸吧嘴,抽動倆下繼續睡死過去。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廖響雲將遲騁臀縫間的「黑草」全部處理乾淨,仔細在一瞧男人那拔了毛的屁股,紅通通的一片,都拔出了紅疙瘩。
昏天暗地的廖響雲也別瞧出來,繼續在那各種「蹂躪」遲騁,一會「老漢推車」,一會「後門別棍」,那性愛姿勢被廖響雲演繹全了。
手裡拿著手機可頓拍可頓錄,這些他要自己保存起來留作紀念,廖響雲很會找角度,瞧著還真跟遲騁被他攻了似的逼真。
他趴著親吻男人,或者摟著,銷魂的體位與姿勢跟網絡上現下流出的艷照一樣,唯一的區別是一男一女與倆男的,而且廖響雲在鏡頭裡扮演了一個極其傻逼的Top!當然,他自己覺得自己帥爆了!
第109章 傻了吧唧的
等廖響雲過足了Top癮,抬眼皮一瞧,這天光快要大亮了,同時隱隱的覺著遲騁的酒意散得差不多了,他不能再這麼折騰了!
但,苦逼的是,他光顧著找角度、換姿勢且以假亂真的拍照錄影了,他丫的還沒真把遲騁上了呢,咋辦?
天賜良機就這麼浪費掉了嗎?不!哦NO!廖響雲不甘心,靜靜瞧著手機裡的密照端詳,大腦飛快運轉起來,這些照片太逼真了,怎麼可以利用起來,要遲騁明天醒來一看就知道昨晚他自己已經被他「生米煮成熟飯」了。
冥思苦想,哀聲連連,當廖響雲的眼角餘光瞄上床頭櫃上小妄想的水彩筆時,他腦中靈感一閃,哈哈哈哈,他知道要怎麼做了。
飛速跳下床奔出臥房,翻出藥箱之後又飛速跑回來,一屁股坐上床,打開藥箱拿出裡面的紅藥水。
廖響雲很緊張,緊張到他有些忘了男人的第一次是不是也該流點處男血什麼的,他記得他看過的GV裡好像沒流,似乎又覺得文學小說裡有此描寫。
對的,他很猛!出點血很正常,不出血才不正常呢!!!
把「犯罪現場」一一佈置之後,廖響雲覺得他自己也該喝醉了,然後他可以聳著肩膀對遲騁輕鬆的說「大家都喝多了而已」!
誰上誰下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他會對遲騁負責的,哈哈哈啊哈哈......
於是,這蹄子又干開一瓶全國最低價的白酒,猛地一口喝掉一杯,沒等他為自己斟上第二杯,這蹄子兩眼一翻,當即醉死在遲騁的身邊。
大約清晨六點半鐘,遲騁幽幽轉醒,那白酒真不是蓋的,喝的遲騁腦瓜子嗡嗡疼,有些虛脫地撐起身體,首先瞧見的是睡在他身邊的廖響雲。
睡著的樣子總是那麼二!
這個傢伙又沒蓋被......
遲騁伸手為廖響雲拉被子,這才發現自己與廖響雲都沒穿衣服,男人一驚,難不成昨兒自己喝多了沒控制住自己,把小雲給強迫了?
低頭再一瞧,遲騁慌了,一床單的「血」,男人下意識的喃喃出聲:「小雲?」
暈......完好無損!
怎麼回事?
循著「血跡」尋找,遲騁崩潰!
接著,男人有些哭笑不得,廖響雲的想法果然天真,拿一瓶紅藥水就想著要他在這裡矇混過關嗎?傻蛋!
自己把自己灌醉的廖大神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等他迷迷糊糊起來的時候,遲騁坐在客廳看報紙,休週末的水草和妄想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玩跳棋,陰陰沉沉的豁嘴冷著臉旁觀,氣氛挺融洽,就是不和諧。
「雲大娘,你可算起來,大大爺說等你起來我們一起去電動城玩遊戲!」
「廖響雲大懶豬!」
廖響雲頭痛欲裂,可當他與放下報紙扭臉向他看過來的遲騁對視時,他立馬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三兩步走過去在遲騁的身邊坐下,然後佯裝帥氣的伸手將遲騁攬入胸懷,眼睛裡能掐出水來。
「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也不叫醒我,呃......有沒有不舒服?」心裡突突的,廖響雲從來不撒謊,所以第一次他有些底氣不足。
偷眼瞄瞄遲騁,心尋思昨晚他佈置的天衣無縫,沒道理會被遲騁揭穿的。
廖響雲,加油!
強忍著,遲騁沒有在廖響雲那傻乎乎柔情蜜意的神情下破功笑出聲,這蹄子還真不是------一般的有情調!
金絲鏡片下的眼皮微挑,心血來潮的遲騁倒是想逗上一逗,他道:「經你這麼一提醒, 是覺著有些不舒服,」男人笑得很不厚道,「小雲,昨晚我是喝多了,你莫不是做了什麼不道德的事兒?」
「遲騁!」果然,這話震懾住了傻了吧唧的廖響雲,他高呼一聲,一把扯起遲騁的手臂,就要將人拉入他們的臥房,「孩子們都在呢不太方便,咱倆回房我單獨跟你說!」
「嘶------疼!」
「老公!那個------來,慢慢走。」
這兩人慢吞吞的進了屋,廖響雲把遲騁扶到床前,自己回身去關門,心裡頭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疼?怎麼會疼?他又沒有真的強暴遲騁!
鎖好門回身,正對上遲騁瞬間冷下來的那張黑臉,廖響雲心下一驚,就想把這齣戲唱到底,做Bottom太痛了,無論如何他跟遲騁之間他要在上面!!!
「老公,嘿嘿,嘿嘿嘿......」嬉皮笑臉、點頭哈腰的就湊過來,急忙忙伸手把高大的男人摟到懷裡,違和感巨強,愣在那裝深情款款的TOP。
遲騁斜眼瞄著廖響雲那張特猥瑣的嘴臉,真是被這蹄子給打敗了,他就是愛他這冒傻氣的小出兒,傻了吧唧的招人愛。
跟他的小雲過一輩子會很幸福,不會枯燥,不會審美疲勞,每天都有無窮無盡的花樣等著他!
「你是怎麼『上』的?」遲騁那張嘴臉掛著似笑非笑的壞表情,廖響雲那是一點也沒瞧出來。
「怎麼上的?」傻呆呆的復讀了一遍,立馬拔高調子,「就咱倆喝多了一時亂性順其自然的我就把你給『弄』了。」
「一個『弄』字說的太含糊,我想聽聽具體的。」
遲騁第一次覺得,原來他的小雲撒起謊來也有模有樣的,瞧他那鮮活的表情,他看著差一點就信了。
「哦,這樣啊,」男人絲毫沒有驚訝與懷疑,「那你帶套了嗎?」
「帶套?」廖響雲有點懵,不知道遲騁為啥突然問他這個,他其實也不曉得應該戴還是不應該戴,他又沒真槍實彈的與男人做過,眼珠轉了轉他問,「戴......了?」瞧著遲騁那神色有異,立馬改口,「沒戴?」
「那你射裡了?」
「啊。」不是很有底氣,廖響雲語塞。
「我說的嘛,我怎麼覺得我有點頭暈呢,興許是你沒給我做處理,那個東西留在我腸道裡要我發燒了。」
「啊,啊?沒,沒有,我給你清理了,真的。」廖響雲說著伸手去摸遲騁的腦門,一點也不熱,可他瞧著遲騁那神情有些萎靡不振,倒是不像在說假話,「媳婦,你頭疼的厲害不啊?要不咱們改天在去電動城,我拉你去醫院瞧瞧吧,啊?」
「小雲,」遲騁的情緒忽然有些低落,他沖小男人擺擺手,示意廖響雲坐過去,「你過來,咱倆談談。」
談談?廖響雲一聽這話毛了!難不成遲騁受不住這個打擊,要跟他掰???
「那個媳婦......老公!遲騁!你是不是生氣了?我,我其實也不是故意的,咱倆昨晚真喝多了,可能,可能一激動把上下位置搞錯了,你瞧,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你打我罵我我都認了,只要你高興成嗎遲騁?」
「傻瓜...」廖響雲緊張的樣子令遲騁有些哭笑不得,他主動一把將廖響雲攬過去抱在身前,「小雲,過這陣子可能會發生挺多事兒,我希望你堅強些,勇敢些,另外,既然昨兒你已經嘗到我的『滋味』也過足了癮,以後這上下位置也甭在跟我提,就算你佔了我一次便宜,木已成舟生氣自然無濟於事,就是以後甭在跟我斤斤計較討價還價,我在上你在下沒得商量!」
「...............呃」遲騁!你王八羔子!!!
「怎麼了小雲?」
「沒......沒什麼,遲騁我覺著吧上下問題這事兒咱可以慢慢商量,你瞧,我就昨兒上你一次以後就要被你壓一輩子,這是不是有點不合理?」
「小雲,你得這麼理解,原本你其實一次也沒有的,現在破例要你有了一次,這屬於你佔了便宜對不對?你有什麼可委屈的?我昨晚被你折騰了一宿還沒叫屈呢,所以你不能叫屈!」
「但是遲騁,事兒雖然是這麼個事兒,不行!你聽我說呀,其實咱們真可以在研究研究的。」
「沒的研究,沒的商量,好了小雲,仨孩子還等著咱們呢。」
「遲騁,你不難受了?」
「突然好了。」
「...............」
第110章 騎大馬!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嗎?
一路上跟著「隊伍」的廖響雲越尋思越憋氣,他要是真把遲騁給「上」了也成啊,關鍵不是他沒上成嘛,那全是他做的假,氣死他了可!!!
廖響雲一路上神遊天外,沒看到紅燈就過斑馬線,交警咆哮:「喂,你們幾個!」
呆瓜大奇葩猛然回魂,左瞧瞧遲騁右瞧瞧孩子們,完後毫不猶豫的回交警的咆哮:「五個,五個,我們五個!」
「............」
「............」
「............」
「............」
「............」
輾轉,仨小的倆大的手牽手的來到了位於明珠大廈五樓的電動城,遲騁掏錢買了一盒遊戲幣,分成五份,他們五個人一人一份。
小妄想嚷嚷著去玩飛車,任真偏要拉著水草去玩投籃,水草卻想打架子鼓,於是,沒有達成一致的仨小的在賭幣機前爭執起來。
妄想一直與任真不對付,就算他玩不上飛車也可以陪著水草玩架子鼓,只可惜,任真偏要橫插一腳死拽著水草去投籃。
水草回絕了任真,拉著妄想去玩架子鼓,廖響雲是沒瞧見任真眼睛裡那惡狠狠的眸色,遲騁在仨孩子身後歎氣兒,心尋思滕子封家的這豁嘴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小雲,想不想要娃娃,我給你夾一隻?」
白眼:「神經病,姑爺爺我又不是Sissy,夾什麼娃娃,娘娘腔!」
「......」紳士男人一上場就碰了一個軟釘子,只得眼睜睜的瞧著廖響雲走到打槍的機子前投了三個遊戲幣,然後端起機槍開始沖大屏幕裡的歹徒瘋狂射擊。
廖響雲腰條好,身子頎長穿著又時髦,尤其那一頭大卷髮,在背後瞧著像極了T台上的高挑女模,衣服架子的好身材。
他端槍往那一站,沒一會兒就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的目光,唏噓著「這女人好高」,而後又小聲爭論他到底是男是女。
遲騁笑著走過去彎腰也投了三個遊戲幣,端起右面的衝鋒鎗與遊戲中的廖響云「並肩作戰」。
這種簡單的放鬆方式真是久違了,都是他們小學、初中那兒迷戀過的,紅色警報、反恐精英、拳皇、醉拳等等遊戲。
遲騁可以一心多用,他專注盯著大屏幕開槍射擊的同時,金絲鏡框下的眼角餘光完全聚焦在身旁廖響雲的身子上,而且是從頭看到腳的那種。
自己為什麼還在這裡躊躇猶疑?
伴隨自己七年的戀人就在咫尺!
還要讓他再等多久......
「你幹嘛鬼鬼祟祟的偷窺我?」廖響雲的聲音突兀在遲騁耳畔響起,廖大神眼觀鼻鼻觀口,端著衝鋒鎗瘋狂掃射。
「你不拿眼角餘光看我,又怎麼知道我在瞧你呢小雲。」
「遲騁,爸他們啥時候回來啊,這都去好久了。」
「嗯,父親在西藏出了點狀況,我想也許年後回來吧。」
「這麼久?」
「怎麼?」
「那我豈不是還要被那三個淘氣包蹂躪幾個月?」
「你也替水色和彎哥分擔分擔,你這只是幾個月,人那都幾年了。」
「嗯,會生孩子的男人的確挺不容易的遲騁。」
「............」
「噯遲騁,他們三個呢?你心也太大了,萬一被壞人拐騙了呢,怎麼也不跟著點!」
「............」
「你一個人玩吧,我找他們三個砸烏龜去。」
「............」
一分鐘後。
「遲騁,遲騁你丫快過來把他們拉開,打成一團了!!!」
不出所料,能打成一團的每一次的主角都不會變,任真與水草,禍起蕭牆,罪魁禍首總站在一邊兒拍手叫好,讓水草打死任真!
水草自學九陰白骨爪,每一次都能把任真的臉上撓出道子來,後者不抓不撓,專用嘴「吸」。
半大小子打架就跟家常便飯似的,磕起來誰也不服誰,水草騎在任真的肚子上,掄拳頭使勁使勁往任真的身上捶,他個頭大,壓著任真不讓他動,每次他都洋洋得意,認為任真跟他干仗就是以卵擊石。
遲騁與廖響雲一塊上前,兩個人一人揪住一個往起拉,任真的眼神狠辣,卻不像水草那般激動的連打帶踢,很多時候,連遲騁都難以理解任真惡狠狠瞪著水草那眼神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仨孩子來他們家住這段時間,任真跟水草隔三差五就得大動干戈一次,一開始遲騁沒那麼嘴碎的扯老婆舌,後來有兩次任真的眼神要遲騁都有些難以琢磨,他沒跟滕子封學,卻委婉的給仁莫灣打了電話溝通,想聽取下仁莫灣給出的建議。
「怎麼搞的,這才多大一會兒你們就打到一塊去了?」廖響雲質問,「誰先動的手?是你嗎小草?」
「是我!」水草挺胸抬頭認得乾脆,他嘴巴沒有任真的毒,所以每一次任真拿話一刺激他,他就忍不住的會對對方動手。
「今天晚飯的碗筷全由你來洗!」廖響雲蹙眉。
「我洗就我洗,哼!」
「你幹嘛老和水草作對?這麼討厭水草你乾脆回家去住呀!!!」火上澆油的是小妄想。
「我們去玩投籃球,不理他!」水草倒是挺會配合妄想氣任真,說著就拉著妄想往投籃球的機器走過去。
遲騁示意廖響雲跟著水草他們過去,他要一個人留下來跟任真溝通溝通。
滕子封家的孩子是個強種,水草牽著妄想去玩籃球機不理他,他就一個人賭氣的站在原地不動作,無論遲騁怎麼勸說任真一概不理睬。
「真真,你願意跟Uncle談談心嗎?」
沉默,一雙眼睛狠狠瞪著水草一身熱汗的背影。
「其實Uncle知道真真喜歡小草......」
果然,這話刺激到了視他為無物的任真,八歲的男孩將目光落在了遲騁的臉上,男人笑。
「可是你這種方式不對,喜歡一個人想跟他做朋友不應該用打架、挑釁的形式,」遲騁瞧得出任真這次有認真在聽他的話,他略微放慢語速,「你應該要小草知道你的個人魅力,而不是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引起對方的注意,這只會適得其反......」
這面,遲騁耐心的在給任真講解一些他這個年齡段上能理解進去的話語,一開始任真還是有所牴觸,這孩子的主意很正,根本不是誰隨隨便便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的。
後來遲騁漸漸用話語打開任真的心扉,後者也試著與遲騁交流心中的想法,這不知不覺的時間就過去了半個來小時。
等遲騁拉著任真的手再次尋到水草他們三人時,這個優雅、風趣的男人登時被馬背上的廖響云「征服」了。
那是一款模擬賭馬的遊藝機,廖響雲坐在馬背上拽著馬頭上的圓環動的銷魂,他雙腿下的木馬動作越快,屏幕裡的人物跑得越快。
廖響雲開始是坐著騎的,後來半蹲,最後整個人乾脆站著騎,他很用力,身體跟著木馬前後搖擺、晃動,一個激動竟然把馬腦袋給薅了下來。
小妄想嗤笑,水草也樂得前仰後合,遲騁瞧見他身邊站著的任真也彎起唇角,只有他的小云「騎」的賣力渾然不知。
雙眼瞪直,雙手扯著馬鞍,完全不顧那折下去的半個馬腦袋,「啊啊」叫囂著狂擺腰臀。
這是個很費體力的遊戲,遲騁瞧著廖響雲已經「瘋」出了一身的熱汗,濃密的卷髮也絲絲縷縷的被汗水浸濕,倒是他自己硬挺著在那瘋狂追逐。
「廖響雲你個大笨蛋,馬頭都掉了哈哈哈。」
「雲大娘再快些,你馬上就輸了哈哈哈。」
「慢死了慢死了,烏龜哦。」
「你輸了你輸了,快點下來,我要和水草一塊玩。」
「誰輸了誰刷碗的,要不要?」
「誰怕誰,哼!」
遲騁看得出任真其實想過去參與,只可惜水草那孩子還在生他的氣,妄想那小崽子更別提了。
男人想了想拉著任真低語了一句話,只見任真聽完兩眼放光,隨後就乖乖地靠上去主動與水草和妄想示好,然後沒一會兒三個孩子就一塊賽起馬來。
「你剛剛跟任真說了什麼?」廖響雲好奇。
「秘密!」遲騁故弄玄虛,滿臉的笑意。
「你說不說?啊你說不說遲騁,快點告訴我!!!」
「現在不說,晚上回家我再告訴你......」
大約傍晚六點半的時候,一行五人才依依不捨的從電動城裡走出來,瘋的太累了,大的小的都嚷著晚餐就在外面吃好了。
多數服從少數,有人要吃麵!
麵館的門口停著一輛三輪車,果農靠在道邊上賣水果,嘴饞的小妄想嚷嚷要吃,於是拉著廖響雲靠上去挑水果。
沒一會兒,廖響雲就給人家瓜農大哥挑急眼了,苦著臉沖在那捏來捏去的廖響雲埋怨出聲:「大哥,你別再摸了,你摸了上面摸下面,毛都讓你摸掉了,這麼嫩的皮,被你摸的都流水了!你讓俺以後怎麼賣?這桃都是新鮮的,你不買就算了!」
「............」某人尷尬。
「............」某男無語。
只有三個小孩繼續在那嘰嘰喳喳叫不停。
第111章 風大
瓜農的態度要廖響雲炸毛,當即甩了手上的鮮桃,抓起小妄想的手就衝進麵館。
小孩兒哪管你生氣不生氣,哭咧咧的就吵著要桃,遲騁說就在門外那瓜農那兒把桃買了吧,廖響雲置氣就說在誰家買也不在那瓜農那買,他寧可在別人家多花十倍的價錢,就不要門口那傢伙賺他的錢!
小妄想不妥協,耍著就嚷著要吃門口的桃兒,遲騁這兒跟廖響雲還達不成一致,好說歹說廖響雲就是油鹽不進。
最後遲騁火了,擅自做主拉著小妄想就出門把桃給買了,這回小的哄好了,大的可就炸肺了。
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廖響雲擰著跟遲騁在那找茬,上來的面味道不對湯不對,不管遲騁說什麼他就是惱火。
右手拿著筷子在那亂絞一通,遲騁就聽著廖響雲忽然一個人自言自語起來:「對面的小帥哥吃麵可真浪費,麵條扒拉兩口就走人。」
然後男人就瞧著正義感十足的廖響雲起身走過去,義正填膺的將那碗麵條倒給了路邊看起來很餓的野貓。
結果,沒一會兒,廖響雲口中的那位小帥哥回來了,手裡拿著一瓶礦泉水,一臉狐疑的看著那個空碗......
那一刻,遲騁瞧見他蠢蠢的小雲窘迫的低下腦袋,只想當個埋頭吃麵的路人甲,然後他笑了。
許是中間出現這麼一段小插曲,不多久廖響雲便不再跟遲騁彆扭了,又一會兒,三個小的倆個大的有說有笑起來。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麵館突然斷了電,仨孩子嚷著怕黑,遲騁低頭銜著口中的一根長麵條低聲問他對面的廖響云:「你害怕嗎?」廖響雲點頭說是,遲騁特男人的說,「別怕,有我在。」
黑乎乎的光影下,遲騁卻見廖響雲在聽他說完這句話後緊緊捧住自己的麵碗衝他吼:「就是因為你在我才怕,我怕你趁我看不見的時候偷吃我碗裡的面。」接著,身邊便響起仨小孩與四周食客的噴笑聲。
晚上,他們像一家五口一樣在公寓的小區休閒區散步,那有三五成群的老年人,那有飯後遛狗的小年輕,遲騁與廖響雲並排走在一起,放眼瞧著踏在青石路上追逐打鬧的仨小孩一路狂奔。
「遲騁,剛剛在電動城你到底跟任真說的什麼?」
「你就這麼好奇這事兒?」
「可不是,我好奇著呢,你快別氣我,跟我說說你怎麼征服那頭小倔驢的?」
勾勾手,廖響雲識趣的把臉湊過去,遲騁快速的用拇指捏了捏廖響雲的臉蛋,笑呵呵的說:「也沒什麼,就告訴真真明兒把他和小草送回去。」
「那妄想怎麼辦?」廖響雲不自覺的拔高調子瞪遲騁。
「當然是他倆老子帶。」
「你家小二跟王子回來了?」
「嗯,沒有意外明晚到------怎麼了小雲?」
「沒什麼,就是他們仨突然一塊走了,我還真有點不習慣,太突然了。」
「你要捨不得,那咱就多留孩子們住一段日子。」
「那怎麼成,妄想那小崽子都快想死你家小二和王子了吧,回到爸爸身邊才是王道!」
「你倒是挺善解人意。」
「那當然了,我不但善解人意還善解人衣呢哈哈哈。」
「............」
許是知道了明兒這仨小鬼都要走,廖響雲說啥晚上都要跟這仨崽子一個被窩再溫存一晚,任真和水草沒給他這機會,只有小妄想一個人給了廖響雲的面子。
半夜,遲騁起夜去方便,回來的時候瞧著暖黃色燈影下的廖響雲特稀罕,本能的隔著小妄想親上去。
昨兒廖蹄子把他屁股縫裡那點毛全都給拔光了,對此遲騁是又氣又好笑的。
想著得給這蹄子點小懲罰,手上的力道微重了些,沒親倆三下,睡夢中的廖響雲便被遲騁給弄醒。
他有些不滿,卻又不想就此作罷,很自然的伸出手環住遲騁的脖子與之親熱。
親著親著......突然發現被窩裡的小妄想不見了,倆人特尷尬,急忙忙翻身跳下床去找小孩。
找半天,最後在門口找到抱膝坐在那兒的妄想,廖響雲忙喊道:「妄想快上來,門口風大。」
小人兒一聽憤怒道:「少騙人,被窩裡風更大!!」
「......」
「......」
第二天廖響雲起了個大早,忙忙碌碌的給任真和水草做了早餐,然後跟遲騁一塊把倆孩子送到樓下的校車站,一直到校車駛出整條街區,廖響雲才依依不捨的隨著遲騁重新回到家。
小妄想已經自己洗漱完畢,正坐在板凳上啃著早餐,廖響雲今兒特別詭異,對待孩子的態度好的都要小妄想覺得一定有奸詐。
他等著小孩吃完飯,然後兩個人一塊合夥把飯菜撿下去,又一塊合作著把碗筷刷乾淨。
起早做早餐的時候,廖響雲特地抽空在網上搜了一款哄孩子喜歡的互動遊戲,嗯,應該算是遊戲。
他翻出冰箱裡的大蔥,興高采烈的拿著水彩筆與小妄想合作著在大蔥的蔥白上畫上眼睛鼻子嘴,蔥白上凌亂的米黃色鬚子看上去跟頭髮一樣,只需要一分鐘,兩顆大蔥娃娃就做成了。
然後,一大一小一人手裡抓著一顆大蔥娃娃耍起了皮影戲,從客廳跑進臥室,又從臥室跑進廚房,沒一會兒就瘋出了一身的熱汗。
用蔬菜瓜果可以創意出許多活靈活現的「藝術品」,在廖響雲的帶領下,小妄想把家裡全部的瓜果蔬菜全都禍害一遍。
用紫色的大茄子做出一窩可愛的小企鵝,用橘子做出抱著一顆球的大袋鼠,把西瓜切成一半,然後挖出一個游泳的老頭,雞蛋打碎,做出一個嬰兒床,把鴨梨弄成吉他,拿菜花拼成小綿羊,用香蕉做小狗,這些全都是小妄想和廖響雲的「傑作」。
整整一個上午,遲騁始終坐在客廳的沙發前,一邊兒愜意的品茗,一邊兒看著報紙,同時還會思想溜號的抿著唇瞧著一大一小開心的互動而微笑出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想要自我改變與擁抱愛人的想法早已在遲騁腦中成形,所以,這個男人變得有些躍躍欲試、有些迫不及待,於是,他緩緩起身,拿著自己的私人手機拐到陽台上,給郝南楓通了電話,預定了心理輔導的時間。
回國之前全二與全大通了電話,所以廖響雲才聯合著遲騁一塊逗弄小妄想,臨出門前特意交代小孩不要隨便開門,他要與遲騁下樓辦點事,大概半個小時後就回來,要小妄想自己看會家。
小老虎似的妄想站在大門口拍胸脯保證著絕對沒問題,同時還不滿的抱怨著廖響雲好婆媽,催促著他和遲騁快點去辦事好快點回來,他還沒有玩夠那些「蔬菜創意」呢。
五分鐘後,有人敲響了房門,小妄想起先沒有理會,可是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他有點小害怕,踮著腳尖悄悄摸到門口,可是他太矮,完全看不到貓眼。
小人兒想了想,跑進廚房搬出一個小板凳,然後穩穩的站上去扒著貓眼往出看,但是好奇怪,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眼珠轉轉,妄想確定了門外的是壞人,如果不是壞人幹嘛要把貓眼擋住不給他看?
他唏噓著沒有吱聲,一顆小心臟噗通噗通跳不停,隨著越來越重的敲門聲,小傢伙有些害怕起來,他顛顛的跑回臥房,抓起座機電話就給廖響雲打過去。
電話裡急切的描述著門外的情況,礙於面子沒有說他很害怕,很牛氣的嚷著要遲騁跟廖響雲快回來,還要他們放心,他不會把門外的壞人放進來的。
撂下電話後,大約又過了五分鐘,門鎖響動的聲音飄進屋,妄想以為是廖響雲跟遲騁回來了,衝出臥房就朝著門口跑去:「你們回來了?有沒有給我買薯條哦?」
「傻兒子,就知道薯條,看看誰回來了。」風塵僕僕的全二展開雙臂直接把特猛衝過來的小妄想截住直接抱了起來,舉過頭頂甩了兩圈。
他瞧的清楚,小孩先驚後喜,咯咯咧嘴笑,笑著笑著就開始掄拳頭罵他:「笨蛋全響,你還知道回來嗎?哼!我才沒有想你們呢,」小傢伙好奇的向門口望望卻不見王子的身影,眼睛撲閃撲閃,有些迷茫的低頭問全二,「王子呢?他沒有回來嗎?我不想他他也沒有想妄想嗎?」皺眉,小鼻子噤噤起來,一副很不滿的模樣。
聞言,全二的眼神閃了閃,男人忽然很嚴肅的揚起下巴問懷中的兒子:「如果要你選一個人,你願意跟我還是王子?」
「我不選!!!」小人兒很激烈,稀疏清淡的眉毛皺成了一團,「你是不是又欺負王子了,所以他連妄想也不要了?嗚嗚嗚,全響是個大壞蛋,你就知道欺負我欺負王子嗚嗚嗚,我不選我不選,我要王子我要王子嗚嗚嗚......」
一直和遲騁躲在門後的廖響雲也說不清楚心裡什麼個滋味,他瞧著小妄想在全二的懷裡撒潑打滾,最後哭咧咧的摟著全二的脖子被男人就那麼給接走了。
有點悵然若失。
第112章 是是非非
「怎麼了小雲?」關上門,遲騁回身走進客廳。
「大人如果不幸福的話,孩子也會跟著遭罪的,」癟癟嘴,「這個小崽子,見到老子把我都忘到後腦勺了,虧得上午玩的那麼瘋,這會兒走了連提都沒提我,我是免費保姆嗎遲騁!!!」完全沒給遲騁任何思想準備,這蹄子扯嗓子就吼起來,差點沒把男人嚇遺精!
「你幹嘛?」翻著眼皮,「我嚇到你了?」
遲騁點點頭噤若寒蟬。
「王子沒回來嗎?」
「鬧了一些小矛盾,原計劃是要回來的。」
「怎麼回事?鬧了什麼意外?」
「好像是............他們分了。」
「什麼?」聞言,廖響雲大驚失色,他簡直不敢相信他從遲騁的嘴巴裡聽到了什麼,「你說什麼遲騁,你家全老二跟王子分了?這怎麼可能?」
心裡很不舒服,不知道算不算那種叫兔死狐悲的情緒,他就是不能相信,他怎麼都無法相信這倆人會分手,如果曾經生死與共愛到死去活來的兩個人都會分手,那他自己呢?
是不是也沒有任何保障......
那一天,廖響雲的心情都很低落,幹什麼都打不起精神,傍晚的時候遲騁接到一通電話匆匆出門,好像是有關黑林的。
遲騁出門之後又接到一通電話,對方電話的那端很吵鬧,在短暫的敘述之後,遲騁本能的吐出一句「胡鬧」之後直接改變了行程前往王子的『69』。
男人到達那間遠近聞名的SM俱樂部的時候,果然在卡台裡瞧見了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的全二以及被他曬到一邊的小妄想,遲騁慍怒,小二太胡鬧了,怎麼能帶孩子來這種地方!
等他走到近前,發現睡著的小妄想一嘴的酒氣之後,遲騁真想抬手甩全二一個耳光。
強壓著心火遲騁坐下來,身邊的全二似乎沒有看到他一樣,繼續把玩著手裡的手機,一副要死不活的德行。
電話是菠蘿打給遲騁的,遲騁畢竟是全二的大哥,有遲騁來撐腰,下屬們做事才有底氣,這會兒全二也不鬧騰了,由著菠蘿和江海蔡澤先把睡熟的小妄想從卡台抱走了。
卡台裡現在只剩下他們兄弟二人,遲騁緘默不語,等著全二自己先對他開口。
又過了一會兒,遲騁瞧著全二反反覆覆把手機相冊看了好幾遍,終於按捺不住的向他顯擺起來:「真醜,都這麼醜了還扮鬼臉嚇唬我,哈哈哈。」
目光下移,遲騁看見的是全二手機裡的王子,那個時候的王子被毀了容,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是他家小二守在那個男人的病床前不離不棄,即使王子少了一張英俊的臉皮,他依然愛他愛的死去活來。
現在他們倆個分了,作為哥哥,遲騁不會插手全二與王子之間的私事,可作為男人,遲騁特能體會自家弟弟的憤怒,換了誰也不會容忍愛人劈腿的。
只是,遲騁隱隱的覺得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什麼原因,為什麼王子會被人錄下他與胖子在國外酒吧曖昧的帶子?
那盤帶子他有看過。
有意無意似的,帶子就到此為止,沒有下文,不知道是被斷章取義了還是欲拒還迎的路數,可不管哪一種,沒有哪個男人看見自己的愛人與其他男人抱在一起愛撫還會理智清醒的。
而且,那盤帶子不是合成的!
所以,全二瘋了,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早出了院,並且與王子重歸於好,訂好了回國去哥哥家接孩子的日期,怎麼就一宿,一宿之間就什麼都變了。
那盤錄影帶是他們訂好回國機票的前一周被人寄給全二的,全二當時還摟著他的王子在床上翻雲覆雨,之後他們一塊參加了一個酒會。
結果,就是在那個酒會上,讓全二顏面掃地,王子與胖子瘋狂激吻的帶子不知道怎麼就被掉了包,堂而皇之的在酒會的大屏幕上播放出來。
免不了了的眾人唏噓王子給堂堂『全門』二少戴的這頂綠帽子還真大,所謂的「姦夫淫夫」剛好都在現場,可想而知全二的歇斯底里。
王子當時都傻了,但從他的表情上來看,他和胖子那事兒是真的,他臉上的表情又驚又怕,當即衝著全二走過去想要開口解釋。
可惜,當眾顏面掃地的全二沒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估計是被氣瘋了,他才會直接拔槍衝著王子的腿 來兩槍,當時場面之混亂可想而知。
這事兒在國外鬧的特大,畢竟那麼多雙眼睛瞧著全二少拔槍殺人,難免要走一些程序再將風波平息。
全二是真想廢了王子的腿,才會特意近距離的朝著王子的腿 開槍,計算精準無誤的話,那兩顆子彈足以穿透膝蓋骨卡在腿彎處,如果子彈及時取出,這條腿還能保住,若是延誤了最佳時機,這腿便是廢了,那倆顆子彈會伴隨王子一生,要他受盡疼痛的折磨。
全二關了王子一星期,依然不給王子開口解釋的機會,他相信他親眼所見的。
他真是該死,給了他這麼大一頂綠帽子,真是可笑!酒會上他與胖子那姘頭同出同入,真是天大的笑話,他全二就一大傻逼。
他虐了王子六個晚上,並沒有取出卡進他膝蓋中的那倆顆子彈,他著迷的每晚欣賞王子那痛苦不堪的神色,越發的激動。
他把他玩的很爛,然後他把王子丟給了王胖子那個姦夫,他要讓全世界的人知道,王子是他玩壞不要的破鞋,有人喜歡穿他穿過的破鞋就拿去穿好了,他要表現他的大度,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也不過是玩玩王子而已。
他打斷他的一條腿,其實是想圈住「背叛」他的王子一輩子,要他哪也去不了,可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兒?
一杯接著一杯的喝,終於讓自己有了一些醉意,遲騁目不轉睛的瞧著自己弟弟心生憐惜,卻忽聽全二在迷離的光帶下幽幽說:「我們回不去了吧老大......」
當晚,遲騁將醉死的全二攙到樓上的休息室,隨後他掏出手機給黑龍去了一個電話,要他盡快找到王子並將男人親自送回來,這事兒他要插手,親自查清楚到底是他家小二跟王子之間的感情出現了危機還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翌日一早,過來替遲騁班照顧全二的是不苟言笑的全三,遲騁行色匆匆,他隨意地整理一番疲憊的形象,直接駕車先去了郝南楓的咨詢室做心理輔導。
全二不是酒品不好,只是習慣了酒後與王子得瑟,翻了個身,一把抱住坐在他身旁看著報紙的全三,閉著眼,懶洋洋的與其「撒嬌」:「過來,給老子親一口------」
一把巴掌扇過來,推開了全二那張醜陋的嘴臉,這廝如夢初醒,猛的睜眼就要破口大罵,在瞧清了面前的人是自己的三弟之時,撇撇嘴,伸手一把抱住全三的腰桿,沒有一點人樣的訴起苦來:「老三,你二嫂跟人跑了,我被拋棄了嗚嗚嗚嗚......」
「該!受!」如此言簡意賅的話語翻譯過來就是活該!自作自受的意思。
「............」
溫泉搬了家,離著廖響雲與遲騁現在居住的那套公寓不算遠,隔著一條新陽路,一個在道這面,一個在道對面。
喬遷之喜,溫泉打電話給廖響雲,邀他與遲先生去他的家裡燎鍋底,廖響雲欣然同意,卻無法打通遲騁的私人手機,最後獨自一人駕車前往。
溫泉特意給廖響雲做了一大桌子的美食,不知道是趕巧還是早有預謀,就在他們開動午餐的時候,姚青,青爺帶著買給溫泉的禮物登堂入室。
廖響雲記憶挺好,在與姚青四目交接的那一瞬,突然就憶起眼前這位他在王子的『69』見過,並且與遲騁的奴隸同台表演過。
怎麼......小泉跟了這人嗎?
「呵呵,阿雲我來給你介紹,這位是青爺------青爺,阿雲,我總跟您提起過的,我最好的哥們兒。」
「你好青爺。」
姚青面色慈祥,微微頷首對上廖響雲的眸色示意,之後攬過溫泉的肩膀送上一個吻,然後將手中的禮物交到溫泉的手裡便隨著溫泉進了屋。
廖響雲一個人坐在餐廳的飯桌前對著一桌子的美食等了姚青和溫泉一刻鐘。
等著等著突然腦袋裡就生出奇異的想法,進去這麼半天,難不成他們在屋裡那個啥了?
鬼使神差的,他從餐廳起身悄悄走到臥室的門旁,剛剛貓腰撅屁股把耳朵貼上門板,門就從裡面被人拉開,一個踉蹌,猝不及防的廖響雲差點沒一個跟頭栽進去。
溫泉一愣,廖響雲大窘,姚青笑的和藹可親。
第113章 這是一種折磨
「對、對不起,我、我看飯菜快涼透了,尋思過來叫你們快些,嘿嘿,嘿嘿嘿......」某人慌張的直起身子板露出一口小白牙。
姚青氣宇軒昂,五官硬朗而深刻,只是因為年長的關係,眼神更加陰鬱,喜怒不形於色,更具城府。
原本他與江小魚在做XX那塊已經達成了共識,雖然最終沒有自己建倉做廠出貨,但可觀的利潤還是成功的了他,只是,不成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Brian(布萊恩)。
姚青派頭十足,此刻坐在廖響雲的對面正笑容可掬的瞧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敵意,像個關切晚輩的長者。
廖響雲算是他的半個貴人,通過這傢伙才要姚青有意無意的在溫泉那裡得到了一些對他很有利的消息,算是抓到了Brian的小辮子。
那個被他親手做掉的國際刑警臥底來頭不大不小,完全可以被拿過來大做文章。
『戰盟會』查克的獨子又怎樣?
猛龍再如何過江終還是敵不過地頭蛇!
或許,事情會越變越有趣,『戰盟會』、『全門』,查克、全靄,沒準都會成為過去式......
寬和的目光很自然的再次掃過正與溫泉說笑的廖響雲,姚青覺得要廖響雲這個傻蛋來做冤大頭很不錯,可以將查全倆家的矛盾完美激化。
溫泉喬遷之喜的那天,後來下起了裕華市百年不遇一次的大暴雨,一下就是倆天倆宿,氣象局都發起了黃色警報。
很多私家車陷入水坑裡沒再上來,這場天災要許多無辜的百姓喪生,天塌地陷似的。
廖響雲在家裡窩了兩天,遲騁的手機他始終打不通,他很擔心,怕是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要遲騁碰上了什麼意外,他打給江小魚、打給滕子封、打給全三,都說沒有事,遲騁臨時有事飛去了倫敦,要廖響雲勿要記掛。
飛去了倫敦怎麼連電話也不接了?
廖響雲出事的那天遲騁收到了一個牛皮紙袋,裡面裝著一支破損嚴重的手機,那支手機遲騁認得,是黑林的。
而且瞧著這手機的破損程度,完全可以推斷出來是人為的。是誰?是誰把這支屬於黑林的手機給他郵來?這代表了什麼?又想對他傳達些什麼?
出於本能,遲騁要黑龍立即查詢這包裹的郵寄途徑,就在此時,他接到了江小魚在國內打來的電話,廖響雲不見了。
捏著電話的手指泛白,遲騁當下丟下那支手機訂了回國的機票,裕華市下了倆天倆宿的大雨,整個城市都下冒了煙,廖響雲原本窩在家裡足不出戶的,可是雨停了,他卻不知在什麼時候隨著那倆天的瓢潑大雨一同消失。
國際刑警不知道從哪裡收到的線報,瞭解掌握廖響雲便是那起殺人案的目擊證人,順著這條線索,遲騁很快便約上了Brian。
「沒錯,人是我請來的。」明人不說暗話,布萊恩倒是坦蕩蕩,現在風聲這麼緊張,各路人馬都在找他,就算他能通天也需要時間不是。
「我想這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Brian。」遲騁輕搖著手中的紅酒杯與布萊恩對視,他氣定神閒,令對方完全捉摸不透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誤會倒是沒有,不過老大......想要接人回去你可不行,」Brian笑瞇瞇,對遲騁以禮相待,他並不怕遲騁更不畏懼『全門』,抓起吧檯上的Gin酒朝著遲騁信步走去,禮貌的為男人斟上一杯,「除非嵐親自來接。」
Brian神態自若,像似在與遲騁談笑風生,三言兩語間,兩個男人已是在半空較量了一番眼鋒。
放下手中的紅酒杯,遲騁仰首,笑的斯文有禮:「Brian,如果我沒有記錯,我記得我建議過你應該隨著我這面稱呼我的父親比較好,畢竟------我們沒有差上幾歲。」
「這事兒還是客隨主便比較好,」Brian看上去並不打算買遲騁的面子,他很思念遲嵐,無論如何他不打算妥協,他想馬上就見到自己父親的生死之交,「你放心,遲老弟的愛人在我這兒我會好吃好喝的款待著,而且------我這裡很安全。」
遲騁的眼裡是詭異的笑意,之後他與布萊恩告辭,的確,目前來說,廖響雲待在布萊恩那裡比較安全。
遲騁離開布萊恩的巢穴之後直接回了刑堂,上次派出所那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傢伙被抓了來,他心情不太美麗,今兒正好有時間消遣消遣。
他殺人從不見血,那個倒霉的傢伙被蒙住了雙眼按在了頂樓臨時搭建的一座鞦韆上,他雙手被反剪著坐在鞦韆上,左腳連著鐵鏈拴在了鞦韆上的繩索上。
遲騁就坐在下面悠閒的用著餐,聽著不遠處的冷風來回呼嘯,有人開始推動那鞦韆,最開始是緩慢的,可惜,再怎麼慢,沒有雙手的支撐,僅憑一個屁股是根本坐不穩的。
之後,鞦韆蕩起的幅度越來越大,每一次動作都心慌的要那小警員覺得心臟快要飛出他的嗓子眼,他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誰。
終於,他從高高飛起並且飛到極致的鞦韆上滑落下去,大頭朝下的就墜入那萬丈深淵般的樓底,眼睛上的眼罩脫落,小警員已是歇斯底里,他以為自己要死了。
身體急速的下墜,拴在鞦韆上的鐵鏈被拉直,他整個人被倒吊在鞦韆上,依舊有人控制著那鞦韆瘋狂擺動,血液逆流而下,滿嘴的冷風,身體像片樹葉在空中甩蕩,每一次都以為自己會被甩出去摔到三十層高的樓底,這是一種折磨......
次日,那名小警員被大廈的清掃員在樓頂天台發現屍體,經解剖檢查,死者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內外傷,最終斷為心力衰竭而猝死。
「遲騁知道我現在在你這裡了嗎?」不明真相的廖響雲抬頭問著Brian。
「是的,我已經給他去過簡訊,我在我這他很放心,等他一忙完便會來接你回去。」
「是出了什麼事情嗎,為什麼會要我突然到你這裡來?」廖響雲心上狐疑,他覺得無論如何也不該是來布萊恩這裡,可以是江小魚可以是滕子封這麼會是這裡?
「很抱歉,因為不是很清楚,所以你的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我想借用一下電話親自打給遲騁可以嗎?」
「當然。」
十秒鐘後,電話接通,廖響雲欣喜若狂:「遲騁,我在Brian這裡,你什麼時候接我回去?」
「小雲,出了一些小狀況需要我親自處理,你先在Brian小住幾日,我會很快接你回來。」
「哦這樣啊,那你記得每天都要打電話給我知道嗎?手機二十四小時給我開著。」
「知道了小雲。」
「那你先忙。」
「好。」
撂下電話,遲騁神色緊繃,那日給他寄來的手機他已經派專業人士修復,並且還原手機裡部分被刪除的資源。
男人瞇著眼,金絲鏡片下閃過的是陣陣陰霾,黑林還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身邊的人竟然對他的小雲抱有那種齷齪的心思。
既是如此,那麼一切自然迎刃而解,那通電話是溫泉打給黑林的,這又說明了什麼問題?遲騁沉思。
黑林的手機中有上百張偷窺廖響雲的相片以及幾段視頻,遲騁有些自亂手腳,他似乎遇到了與全二相同棘手的問題,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在看清黑林真面目的同時也在氣廖響雲的大意,那些面對鏡頭露出笑顏的照片又是怎麼一回事?
住在布萊恩那裡,廖響雲好吃好喝,與在他與遲騁的半山別墅生活無異,就是少了一點點的自由多了那麼一咪的意外。
因為他發現,布萊恩竟然也是遲騁那個圈子裡的人,而且跟遲騁一樣,屬於所謂的「Dom」,他每天都能看見這樣的一幕:
他所居住的城堡裡同時也居住著一個從來不穿衣服的美少年,他也許是布萊恩買來的,看起來很乖順,無論他進出哪裡都不著寸縷,脖子上戴著一枚拴著鈴鐺的項圈,目不斜視,在他的視線裡只有他的主人。
少年很聽話,對布萊恩已經達到唯命是從的地步,一般情況下,在用餐的時候他都會老實的跪在布萊恩的腳邊,起先,廖響雲還挺拘謹,後來倒也習慣了他的存在。
布萊恩穿了一身騎裝,黑色的雙排扣短襟燕尾服,窄窄的高翻領露出底下純白襯衫與獨特的白色絲質領結。
燕尾服的前襟嵌了金邊,配著冷硬的金屬扣子和插在胸前口袋中的同色系的手帕,華麗考究。
下身穿著緊身的白色包臀馬褲,腳上蹬著一雙珵亮的黑皮長靴,踏在那名奴隸的面前紋絲不動。
廖響雲看不清那名奴隸的樣子,因為他是背對著他被迫跪在布萊恩的腳下的。
布萊恩的手上戴著黑皮手套,拿在他手中是一根細窄的鞭,接著,布萊恩低沉威嚴的嗓音漸漸響起:「XX,報上你的名字。」
喉結滾動,那名始終低垂著腦袋的XX咬牙發出顫音:「郝......郝南楓!」
第114章 到荼
轟!在廖響雲聽見那名奴隸的回答時,只覺得有種五雷轟頂的感受,怎麼會是郝南楓????
他壓抑著心裡與生理上的衝動,悄悄躲在樹叢後偷窺那面的動靜,想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是誰?」是布萊恩高高在上的聲音。
廖響雲悄悄轉移了自己偷窺的位置,然後他清楚的看見了郝南楓的正臉,沒有錯,就是他認識的那個心理醫生郝南楓。
他面露屈辱之色,狠狠咬住自己的後槽牙,竟在沒有得到布萊恩同意的情況下抬臉向上望去。
「啪」,他得到了懲罰,突然的刺痛之後是鞭拍拂過喉結、在鎖骨附近留戀不已的撩撥。
黑色的皮革像種子,落下便生了根,哪怕被滑開,強烈的觸感依舊牢牢抓住皮膚在不能消散。
陌生而又激烈的快感掃過腦頂,郝南楓的眼底透著濃重的屈辱與莫名的興奮之色,他是個專業的心理醫師,他對這種擁有SM情結的人士做過專業的剖析,但他從來都不瞭解自己可能也會是其中的一員。
「聽著,主人的問話你必須服從,否則會受到懲罰,還有,記著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選擇?什麼選擇?你們之間做過某種交易嗎?躲在樹叢後的廖響雲心中疑竇盛開。
布萊恩手中的馬鞭劃過郝南楓的肩、劃過他的背,然後慢慢的停留在郝南楓的胸腹之間流連:「我們今天先練跪姿------挺起胸,抬頭,雙膝併攏,收腰、提臀。」
郝南楓一一照做,他的姿勢還算標準,如果哪裡做的並不標準,布萊恩當即便會用他手中的短鞭抽打上他沒有正確做出標準姿態的部位。
雖然離著很遠,廖響雲還是能感受到黑色皮革浸在夜風裡的那股清香,很特別的味道,充滿著最原始的肉慾。
夜色中,那些嬌艷欲滴的鮮紅花朵在陣陣若有若無的雄性喘息中開到荼蘼。
太陽初升,第二日一切照常,只是多了一個心眼的廖響雲沒有在瞧見昨晚被他無意間撞上的郝南楓,明晃晃裸著身體出現在城堡中的,還是他已經習慣了的存在,漂亮又順從的美少年。
那少年金髮碧眼,一瞧就知道是外國人,廖響雲有些恍惚,他在等著遲騁每日如約而至的電話,不知不覺的就憶起了之前遲騁打他屁股的一幕。
那種調調他很喜歡,是不是與昨晚他看到的鞭笞有著同樣的效果?都屬於SM範疇之內的?
這些人也包括自己,為何會喜歡這種事情?
坐在他對面用餐的布萊恩忽然放下手中的刀叉,他的優雅與遲騁的是倆種感覺,反正他不是很喜歡:「昨晚為何偷窺?」
聞言,廖響雲一愣,臉色也瞬間變換起來,最後他洋裝淡定的開口:「無意而為。」
布萊恩笑瞇瞇,瞧著他對面的廖響雲打量半晌,才人模人樣的問他:「有個傳聞,我到時想在你這裡證實一下,如果方便便說,若是冒昧了,那麼我在這兒跟你道聲抱歉。」
「你問。」
「你與遲騁相戀七年,可真的沒有與他水乳交融過一次半次的?」
廖響雲的臉綠了,一向伶牙俐齒的他沒想到布萊恩會問的這麼直白,而且不懷好意。
「其實他倒是真的愛你,」布萊恩話中有話,「想不想知道遲騁為何從來不碰你?」
「你知道?」廖響雲破口而出,他真想知道原因。
「他自卑!」音落,布萊恩放肆的大笑出來,這要廖響雲惱火,「怎麼?還生氣了?」
「你很欠揍知道嗎!」橫眉立目,廖響雲倒是個真君子,敢想敢做的一點不偽裝自己。
「遲騁在圈子裡可真是炙手可熱,你難以想像迷戀他的Sub有多些,能被他調教簡直就是祖上積德,光耀門楣的事情,」他對上他的視線,眼神忽然銳利起來,「這並不誇張,你只是不懂這個圈子而已。」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他有病------性虐癖!」
「那又怎樣?」誰也不能說他的遲騁,況且廖響雲不認為性虐癖是件多了不起的事兒,他什麼都能接受,就算有人愛上一隻貓要跟它做愛他也不會覺得奇怪。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如果遲騁早知道你會有這種反應,他又何必與你浪費七年時光,有趣有趣。」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因為他有性虐癖才不跟我在一起的嗎?」
「你懂什麼叫性虐癖嗎?」瞧他那副外表騷浪實則純良的德行,布萊恩就知道廖響雲不會深知,「他可能會在與你做愛的時候不自主的掐住你的脖子扼住你的呼吸,」眼皮上挑,男人的眼梢露出一抹邪光,「又或者他會控制不住的用煙頭燙傷你的白嫩的肌膚,用浸了水的紙片摀住你的鼻子,也有可能給你穿刺,最膚淺不過對你拳打腳踢罷了。」
「你胡說八道!」這種描述要廖響雲震驚,他思想裡理解性虐癖的定義不是這樣的,大概應該是那種挺粗暴的,把他弄疼了或者弄出血而已,不會是布萊恩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其實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
「你閉嘴!」
廖響雲有些激動,布萊恩識趣的閉上嘴巴,坐在那兒風度翩翩,執著刀叉繼續優雅用餐,冷眼旁觀一時間無法鎮定自若下來的廖響雲發笑。
布萊恩成功的破壞了廖響雲的好心情,這一天他都沒有在露出輕鬆的表情過。
他有些鬱鬱寡歡,遲騁打來電話他也拒接了,而後鬼使神差的,自己上網去搜了一些有關性虐癖的小電影下載來看。
有些圖片他堪堪能接受,更多的是那些血淋漓令他作嘔的圖片,廖響雲差點吐了,他看到一個男人將整整一條手臂都塞進了另外一個男人的直腸裡。
頭皮發麻,腹部不適,當即就吐了出來。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難纏的噩夢,白天他在網絡上看到的那些變態噁心的情結重新在他夢裡演繹一遍。
夢中的主角是他深深愛著七年的遲騁,變態的揮舞皮鞭,變態的拿著刀片切割男孩的睪丸,變態的將整條手臂塞入別人的直腸,用鋼針刺破乳粒,將尿管塞入鈴口,那些畫面他瞧上一眼都會難受,又怎麼能接受它發生。
他深愛著的遲騁真是跟他們一樣的性變態嗎?
他的優雅、他的紳士、他的溫柔全是被他遮掩起來的表面假象嗎?唔......好噁心。
第二天廖響雲就病了,莫名的從心裡上有些反感牴觸遲騁現下表現出來的溫柔,總覺得那不是真實的他,而他自己也被這個男人表面裝出來的溫柔欺騙了七年。
真可怕,他一點都沒有發現出來。
不是他輕而易舉的就信了布萊恩的話,還是他對遲騁有很大的瞭解,很多事情串聯起來一剖析,基本也就能得到一個八九不離十的答案。
「好點了嗎?」布萊恩敲開廖響雲的房門,他站在門口對他說,「圈子裡每年一度的《國王遊戲》你是否感興趣?你知道的,你的遲騁也必定會受邀而去,而且必須攜雙伴侶入場。」布萊恩的唇角掛著笑,他看上去像鄰家大哥哥一樣無害。
「會大開眼界嗎?」依靠在床頭的廖響雲開合著他乾裂的嘴唇問道。
「當然,一定會收穫非常。」
「什麼時間?」
「五天之後,這個週末。」
「我沒有邀請函。」
「哦天呢,首先我必須要你明白什麼叫攜雙伴侶而去------《國王遊戲》通俗一點來理解,其實就是一個趴,主辦方會事先做準備,給Dom發一張藍牌,一張白牌與一張紅牌,藍牌確定Dom崇高的身份,但凡拿到藍牌的人都是身份高貴且在遊戲中拿到『國王』角色的名流,而另外的倆張牌則要由『國王』自己安排把白牌發給誰,紅牌發給誰,國王需要帶倆名奴隸進場,被派發白牌的奴隸可以榮幸的不會被換走始終跟隨他的主人,同樣,拿到紅牌的奴隸那晚只是一件『商品』,他隨時可能會被他的主人拿去換給別的Dom與其一夜風流。」
「所以,如果我要跟你去,你必定會把你手中的那張紅牌發給我是嗎?」
「你很聰明------記住!沒人強迫你。」語畢,布萊恩沖床榻上的廖響雲深施一禮,旋即為其帶上房門踏步離去。
廖響雲陷入了矛盾之中,他想去,他當然想親自去、親眼看一看「圈子」裡最真實的遲騁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男人。
那一定才是最純粹的他.........
到底會是有多麼的令他感到震驚,他很期待,所以他想冒這個險去看一看,而且很有必要去這一趟,不然廖響雲覺得他快被自己的胡思亂想搞瘋了。
他管不了布萊恩話語的可信度有多高,就算他再見縫插針也罷,他只知道布萊恩成功了,他擾亂了他死死愛著遲騁的那片心意,他就說沒頭沒腦的想要看一看「圈子」裡的遲騁到底什麼樣!!!
第115章 夢幻
那一天來的很快,廖響雲既期待又緊張,但他還是選擇了與布萊恩同行。
出發的前一晚,廖響雲被允許進入布萊恩調教郝南楓的那間地下室,屋子很空曠,但是卻出奇的溫馨。
地上鋪著一張白色的羊絨卷的針織地毯,除了在正中間有一張乳色的實木單人床之外,屋子裡基本沒有多餘的傢俱,但是還有一張沙發以及一個同色系的組合櫃子。
廖響雲被隔離在一面單向反光玻璃後面,也就是說,他可以清楚的看清玻璃對面所有的一幕,但是對面的郝南楓卻看不到他。
心跳的很快,廖響雲集中著自己全部的精神,目不斜視地瞧著他越發覺得陌生的郝南楓。
廖響雲在一個鐘頭前躲在這裡親自目睹了一場令他感到震撼的BDSM調教,像似看了一場華麗的演出。
要他覺得陌生的郝南楓擁有一副強健的體魄,這要廖響雲極為詫異,他原以為像郝南楓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心理醫師整日躲在辦公室內,肌膚會蒼白到給人無力的感覺。
但是,郝南楓的不是,他肌理分明的線條令廖響雲享受一股視覺衝擊。
他一眨不眨的看著高高在上的布萊恩先解開束縛、捆綁郝南楓的繩索,然後摘下他胸前的乳夾,在拔出他後庭內的肛栓,最後拿下他的頭套。
「哭了?」布萊恩伸手抹去郝南楓眼角溢出的淚水笑問著他。
「不是。」郝南楓搖著頭,不知是屈辱還是什麼,之後他有些呆滯的慢慢起身,目光空洞的瞧著給他按摩膝蓋和大腿的布萊恩。
「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嗎?」
郝南楓沒有馬上回答布萊恩充滿關切的問話。高潮後的他不光思維有些渙散,人也變得脆弱,這要單面玻璃後的廖響雲更為陌生。
他看見布萊恩的大手來回在郝南楓的大腿肌肉以及膝蓋處揉捏,漸漸的,郝南楓之前還在顫抖的肌肉逐漸平靜下來,只剩絲絲軟軟的無力感。
郝南楓似乎想對布萊恩說些什麼,卻始終低垂著頭顱,最終也沒有吐露一個音節。
布萊恩凝視著郝南楓的眼睛許久,也許在揣摩郝南楓那複雜面色之下的含義。
他是個懂得怎樣掌控自己奴隸的好主人!
布萊恩一邊給郝南楓按摩漸漸鬆弛下來的肌肉,邊柔聲安撫著他的情緒:「你清楚的知道我們在這裡做的事情是為了滿足彼此的快樂和需要,並不關乎人格或尊卑,懂嗎?」
郝南楓無聲的點頭,眼底依舊氤氳一片不太明顯的水霧。
「你必須清楚,這裡的奴役只為了滿足你我的心境,提供一個可以要彼此都放鬆、遵循彼此渴望和慾望的情景,絕非真正的虐待。你完全分得清也分得開虐待和情景,你清楚自己不是受虐狂對嗎?」
聞言,廖響雲突然看見在郝南楓眼底一閃而過的那麼一絲光亮,而後他略顯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他的理解。
「即便在整個情景的過程中可能會有一些疼痛或不適,你至少會坦誠你在我這裡得到的快樂與滿足要多於痛苦吧?」
眼神有些灰敗,郝南楓看起來像似在做著什麼艱難的思想鬥爭,結果依舊是無聲的點頭默認。
「記著奴隸,所以你不是受虐狂,你是為了快樂而來,不是為了痛苦,不是來此受虐而被強迫跪在這裡,這裡的痛苦以及某種程度上的疼痛與束縛都是為了要你更興奮,我們只是愛好與別人的不太一樣,就跟性取向一樣,性取向跟人格與尊卑無關,你應該明白,你只是喜歡臣服同性,但你依舊是個只喜歡異性的異性戀!」
第一次,廖響雲覺得布萊恩的口才這麼好,對此,郝南楓完全沒有意義,但廖響雲還是不打懂他們之間到底是怎樣一種聯繫,到底是在遊戲裡還是遊戲外。
布萊恩與遲騁一樣,堅持每次對自己的奴隸BDSM之後的恢復工作,他們會耐心的安撫他們,確保脫離情景之後,他們的Sub不受錯誤的情緒影響分不清現實與情景角色。
渴望奉獻或者喜歡施予和同性戀異性戀一樣,只是取向不同,受眾較小,但絕對不分對錯,即使郝南楓在情景中是個奴隸,也絕不卑賤!
這天晚上廖響雲又發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成了「奴隸」,他穿著一身暴露的皮革連體捆綁束縛開襠套裝,整個性器官全部暴露在空氣中。
他戴著黑色的眼罩,在不知名的情況下被人推上高台,他感覺到探照燈刺到身體上的那份灼熱,很快,他便從台下的尖叫聲中捕獲到一個令他感到羞恥的詞語,他們都叫他「狗奴」。
接著,一抹屬於皮革獨特的清香散發出來,若即若離的在他的鼻端繚繞,然後冰冷卻不陌生的質感觸碰上他胸前的敏感,那是一截他在布萊恩調教郝南楓的時候見識過的牛皮短鞭。
有個人在操縱它,斷斷續續的在他的胸前畫著圈圈,往上或向下,燥熱的感覺突如其來,廖響雲知道他被台下許多雙眼睛注視著,他們像似要目奸了他一樣的齷蹉。
他的雙膝好像被人釘在了台上,牢牢地跪在那個陌生人的腳下,獻祭一般將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交給了他。
「唔......」軟軟的鞭刷刮搔著他敏感的肌膚,頻頻在他的茱萸上撩撥興奮,廖響雲有些受不住,下意識的收緊了自己的胸腹,那樣子看起來一定很淫蕩。
可他顧不了那麼多,渾身熱的難受,明明幾乎什麼都沒有穿在身上,可那倆道緊緊勒在大腿根下的黑色皮帶大肆滲透出一種黏膩的燥熱感,無形之中織出一片熱浪,快要將他焚化。
細密的汗水順著額頂滾落下來,濕透了他的長髮,說不出的滋味,小小的屈辱,更多的卻是一種內心深處極其渴望被眾人窺視的醜陋慾望。
那只戴著皮革手套的陌生大手突然撩起了他披散在肩背下的長髮,一片冰涼襲來,頓時要他清爽不少。
尖細的鞭把緩緩戳了上來,劃著他的肩胛骨,劃著他的喉結,撥弄著他的腹肌,逗留在橫跨過腰腹皮帶下的肚臍兒,最後像拉鋸一樣橫在他的大腿內側流竄。
廖響雲顫抖了起來,全身的肌肉不聽命令的緊繃著,那個人用一隻皮鞭摸遍了他的全身,不一樣的感受,別緻的滋味。
「啊.........」
「嗯......」
「呼......啊......」
夢裡他一聲高過一聲的低喘出來,最後都在那個陌生人的撩撥下變成一聲尖刺的呻吟。
黎明的曙光穿透窗外的雲層從天而降,廖響雲被一束強光刺醒,猛的掀起被子坐起來,香汗淋漓,這才後知後覺,原來只是一場幻夢而已。
《國王遊戲》在一艘堪比泰坦尼克號的游輪上舉辦,主辦方早早為各界名流準備了專屬休息房。
從外觀上來看,那不過是一艘在普通不過的輪船,實則進去之後才知曉內裡的別有洞天。
極盡奢華的裝潢,彰顯出主辦方獨到的眼光魅力,充滿各式的異域風情,聚焦全世界珍貴奢侈的美食,當然,這些最後都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布萊恩帶著郝南楓以及廖響雲乘坐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車抵達海港的,這裡的「國王」與「奴隸」均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國王遊戲》也類似於一個化裝舞會,主辦方完全是為了做好來此參加遊戲的紅貴們個人隱私外漏的防範。
這是一個以綻放性愛為主題的放縱之夜,拿來引以為榮的不是誰的那張臉也不是誰比誰更尊貴的身家背景,Dom只需要「器大活好」,Sub百里挑一,絕對床技一流。
有三個男人與布萊恩、廖響雲以及郝南楓前後腳,他們剛剛上船不久,那三個神秘嘉賓一路爭吵不休的來到游輪上的門襟處,直到他們三個被邀請著出示手中的請柬時,還在爭論不休其中那張「紅牌」要發給誰!
游輪行駛在平靜的海面上,月色狡黠而清冷,雖然有稍許的冷意,卻怎樣都難以抵消遊走穿梭在甲板上的男人們的熱情。
他們或金髮碧眼或身材頎長,不是擁有亞洲人的體態特徵,就是像歐洲人那般高大偉岸。
個個衣著光鮮、紳士有禮,腳上的鞋子珵亮,脖子上繫著貴族打法的溫莎式領結,每一個男人的臉上都戴著或雅俗共賞或別具一格的遮擋面具。
游輪上拿到「國王」身份的Dom,打扮基本大同小異,唯一出彩的是他們身邊一左一右的「奴隸」以及「商品」。
那些「甜心兒」們的造型才五彩繽紛、絢麗奪目,誰技高一籌、誰獨領風騷,完全是一場淋漓盡致體現他們「主人」個人魅力的最好競技。
..................
第116章 視覺世界
廖響雲覺得沒有人會發現他是他,哪怕那個人是「睡」了他七年的遲騁,布萊恩這個混蛋簡直混到了家,居然把他弄成這種鬼樣子,除非遲騁有一雙透視眼,否則絕對無法將他看穿。
其實,是他自己要求布萊恩將他打扮的不像他,否則遲騁會立即將他發現的。
短短的五天,布萊恩對他特訓了「主奴牽引」,雖然他做的不是很到位,但基本掌握瞭解了所謂的「主奴牽引」的含義。
牽引既容易也困難,容易在於被牽制的奴隸幾乎不會感覺到任何的痛楚與不適,困難在於如果被做了牽引的奴隸沒有跟上他主人的步伐,牽引繩就會被扯落。
主奴之間的牽引配合是倆者之間配合與契合程度的完全體現,一個完美的奴隸是絕對不會扯落他與主人之間銜系的那根牽引線。
牽引繩有固定幾碼尺寸,還有伸縮式的,布萊恩給廖響雲選擇了一款長1米2的牽引繩。
一米二的長度,他與旁邊的郝南楓要時刻走在布萊恩的身後,郝南楓並不知道他是他,他們在布萊恩的城堡中素未謀面,這個其實完全不需要布萊恩來警告,廖響雲他自己就不想在這種時刻揭穿彼此要彼此窘迫,他不想要郝南楓知道他與遲騁的事兒,同樣,郝南楓也應該不想他知道他與布萊恩直接的那些事。
他們被布萊恩牽狗一樣的牽引著,步調必須一致,絕對不能超越他們的主人更不能與主人並排,必須必須時刻跟在主人的後面。
同時不能撞上他們的主人,更不允許扯落乳夾,那等於當眾打了他們主人的臉面,那是學藝不精的體現。
除了跟隨,在行走或者站立時,奴隸不能主動做其他任何事情,除非有他們主人的允許與准許。
准許他們幫主人拿特定目標下的物品到特定的場地,當主人坐下去的時候,奴隸可以跪在他的主人腳邊休息,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為主人服務。
廖響雲有稍許的走神,他放眼望去,在場的每一位Dom身後都追隨著兩名極其崇拜他的奴隸們。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廖響雲這個門外漢只會靠視覺去判斷他與布萊恩之間的距離或停或走,完全達不到用身體感覺牽引的方向與速度。
像似感覺到了什麼,就在廖響雲差點出了紕漏「賞」給布萊恩一「耳光」的時候,男人從容的停下腳步,將環在他右手腕上的牽引繩端拆下放進了廖響雲的嘴裡。
這表示布萊恩要暫時離開廖響雲,廖響雲可以原地跪下或者找一個他自己喜歡的地方休息,直到他的主人重新回來找他,否則他不能在擅自移動。
根本不是圈子裡的廖響雲忽然被布萊恩獨自留下而微微感到惶恐與瑟縮。
他低垂著頭顱透過緊身束縛皮衣的眼孔望出去,來來往往那麼多陌生而又「怪異」的主奴在他身邊擦過,他感到緊張與無所適從。像極了迷路之後混入狼窩的小白兔,與這裡完全格格不入。
沮喪、茫然,不知道哪裡安全或危險,所以,廖響雲選擇了直接跪在原地做停留狀。
他叼著被布萊恩塞進嘴巴的牽引繩的這一端,乖乖的在那一動不動,他有些害怕,那種感覺好比......一個中國人跑到美國,如果你不懂那裡的法律與習俗請不要妄自菲薄,你只需要睜大你的雙眼多聽多看,默默學會融入。
眼簾低垂,廖響雲好想把自己包裹起來,他不想偷聽別人的談話,但是那些高貴的王者們牽著他們所謂的奴隸像似飯後牽著自家小狗出去遛彎、然後在道旁遇到熟人那般,就那麼肆無忌憚的站在不遠處侃侃而談。
他們談笑風生,他們從花前說到月下,倆個強壯「國王」的腳步一左一右齊刷刷跪著四個聽話乖順的奴隸。
完全不適應,到底是自己進了猴子園還是這裡的都是人只有他一個是猴子......
強大的自尊心要廖響雲根本不能像其他主人的奴隸那樣,完成他們主人想要他們完成的一切命令,他沒有把這種行為當成是一場情景遊戲,他就覺得那些高高在上的男人們完全在踐踏他們腳下那些卑微男人的尊嚴。
他們......他們怎麼可以賤到那種地步,居然......居然那麼淫蕩......
遲騁的出現並未出乎心理建設馬上崩塌的廖響雲的意料之外,但還是要穿著封閉拘束拉鏈檔塗膠緊身衣的廖響雲大大震驚了一把。
那個一向優雅的男人果真一左一右牽著他的兩個奴隸被人攔住了去路停在那裡談笑風生。
不知怎的,廖響雲心痛如絞,滕子封告訴他遲騁沒有事,江小魚也這麼告訴他,大家都這麼告訴他,然後他信了。
接著,在裕華市大暴雨之後他莫名其妙的就跑到了布萊恩的城堡,之後,他與遲騁通上電話,那個男人告訴他事務繁忙,暫不能脫身,要他在布萊恩那裡小住幾日之後馬上會來接他。
哈?這是有多麼可笑!
遲騁,你告訴我,是不是之前的事務繁忙也是像今日這樣繁忙到這裡來?牽著你的雙伴侶!!!
他的男人可真奪人眼球,他從來沒有瞧見過這種裝束的遲騁,馬尾、鏡片、一身筆挺的藍色SS式軍裝。
挺括、修身的合領藍色上裝,領子上有精緻的金銀兩色嵌邊和葉形領章,領口綴著暗色的十字勳章,肩上同樣配金銀兩色肩章,左袖上有繁複華麗的銀色盾徽和鷹徽,以及銀色袖標。
華貴的金色腰帶和金屬扣趁在藍色的面料上,呈現出來的是一種糅合著優雅與溫柔的囂張。
鑲銀邊的大簷帽、同色系的軍褲與珵亮的軍靴與從他金色腰帶中露出一截的短鞭相映成輝,統治者的立場、令人敬畏的力量和濃厚的禁慾感扭合在一起,衝擊著廖響雲的感官世界。
再看看他自己的鬼樣子,真是難堪極了!
塗膠緊身衣是在氨綸面料上壓一層同色亮度的膠或同色亮度的金點,令服裝更能突出的表現人體雕塑般的各種優美造型,華麗時尚的亮點,會穿出與眾不同的風騷!
這款「騷衣」為S遊戲中比較另類的服裝,基本上就是將人關在衣服之中。
可以呼吸但視線受拘,被囚禁者容易產生心理上的被虐感,服裝彈性很大,手腳處多餘的部分可以用著束縛繩索使用,起到捆綁的功能。
布萊恩給廖響雲準備的這套黑色漆皮的塗膠緊身衣還算保守,不漏陰、不露乳,整個將他包裹束縛在那層薄薄的漆皮下,將他高挑勻稱的體態一一展現。
頭套部分有兩個眼洞,外面粘著一層黑紗,這樣別人在外觀看上去,不會直接就看到眼部肌膚的白與黑色漆皮的反差太過突兀,隔著一層紗,所以視線有些受阻。
這衣服太薄了,而且緊到令廖響雲有種赤身裸體的錯覺,他的性器官在那層蠶絲般薄厚的漆皮衣服下曲線玲瓏,軟軟的躲在裡面不感冒頭,股溝處更是被勒出了兩瓣半球狀,在多數Dom的眼中,這個屁股很撩人。
隔著那層黑色漆皮塗膠緊身衣,廖響雲被布萊恩上了倆支乳夾,銀白色金屬質地,下面墜著小巧鈴鐺和金屬環。
他的牽引繩也是黑色的,但都是「玩家」,自然知道那根細長的牽引繩末端分成兩股,正好扣在兩面乳夾的金屬環上。
這是誰的奴隸?
他的主人在哪兒......
手心裡全是汗,廖響雲盡量要自己保持冷靜,盡量不要在場的所有人發現他是不屬於這裡的「異類」。
接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瞧見了姚青,即便那個男人戴著孔雀翎的面具,但他還是能從他獨特的身形將他認出,尤其他手中還牽著化成灰他都會認得的溫泉。
這裡的奴隸有倆種,一種「出櫃」一種沒出櫃,所謂出櫃其實與同性戀者出櫃一樣,不是所有BDSM圈子裡的Sub都能承受人們異樣的目光坦然接受自己。
有的人可以接受自己喜歡同性的事實,但這種人未必願意在BDSM圈子裡拋頭露臉,有的人正好與其相反。
對此,廖響雲從布萊恩那裡大致有所瞭解,也就是說,今天他如果在這裡看見願意展現廬山真面目的奴隸,全都是在這個圈子裡已經「出櫃」了的。
相反,那些遮掩自己真面目的Sub還沒有完全坦然的接受自己的那種特殊體質與愛好,即是還沒出櫃,只是他與他認定的主人二人之間的遊戲互動。
溫泉他......出櫃了!
大概也許可能是打死遲騁,那個男人也不會料到他的小雲會來這種地方,所以對於被主人暫時丟棄在原地跪著的廖響雲遲騁只是無意地掃了一眼,根本就沒有往心裡去。
尤其廖響雲還是跪在那,穿著那種異常「變態」的黑色漆皮緊身衣,就像------暗夜裡的一抹鬼影,如果沒有璀璨的燈光,真真要與黑夜融為一體。
第117章 遊戲開始
身在其中的感受有些虛幻,杯光斛影、紙醉金迷,整個游輪上到處都流溢著淫靡放縱的花火,極致的墮落。
廖響雲遠遠地跪在那裡,眼光從頭到尾都追逐著人來人往中談笑風生的遲騁。
轟的一聲,五彩繽紛的禮花直飛沖天,整個海平面與深邃的天空被這火樹銀花映照得璀璨生姿、亮如白晝。
兀地,不知何時回來的布萊恩已將被他放在廖響雲口中的牽引繩那端重新環到手腕上,廖響雲毫無思想準備,先是一怔後是一愣,再呆呆的仰起臉向上看去。
「奴隸,你思想溜號,晚上會受到懲罰!」布萊恩調笑著扯動了那條牽引繩,他的身後卻不見了之前的郝南楓。
極力克制自己的緊張與忐忑,盡量不要這裡的這些人發現他是不屬於這裡的「異類」,可廖響雲著實想不到布萊恩會牽著他來到遲騁的身邊。
他感到毛骨悚然,甚至連眼光都不知該落到何處,就在他們馬上撞到遲騁的背部之時,布萊恩突然改變了路線,牽著他往另外一側拐過去。
一身的冷汗......
很快,《國王遊戲》便開始了,同樣戴著花哨面具的主持人登台調侃,不多時就把原本鬆散的氣氛搞活得熱絡起來。
遊戲的規則簡而易懂,廖響雲聽得極為真切,簡簡單單一句話,既然來了,不管你是哪路牛鬼蛇神都要「玩的起」。
遊戲的第一個環節是熱辣的SM秀,緊跟著就是眾人期待的「商品」兌換。
不是擁有藍牌的「國王」願不願意交出手裡的「紅牌商品」,而是但凡被自己主人欽定了紅牌的奴隸都必須在配對的名單中,也就是說,拿到紅牌的主辦方會各發一粒「零號膠囊」要其服下,接下去等待他們的必定是一夜極致瘋狂之旅。
所有的Dom都站著,所有被發配了紅牌的奴隸都要跪在自己主人的腳下,哪怕下一秒他將奔赴他人的懷抱。
雙眸大瞪,廖響雲不敢置信的發現,那個要溫泉對他說跟了青爺的姚青居然把紅牌發給了溫泉,那他今晚豈不是要被換走跟別的主人做那種事?
超大的LED大屏幕上已經滾動起來紅藍色的阿拉伯數字,屏幕上顯示的藍色數字代表他是今晚的「國王」,顯示紅色數字的號碼就是今晚要臨時服侍這位國王的奴隸。
每配成一對兒,「國王」不會離席,那位「奴隸」會被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悄悄帶離會場送到那位「國王」的房間,且立即服下一顆「零號膠囊」。
廖響雲戰戰兢兢的跪在布萊恩的腳下,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這個男人的話,他對布萊恩說只是想看看真正的遲騁是個什麼樣子,所以布萊恩答應他要他看到,他只要乖乖的聽他的話,他會替他安排好一切,甚至會讓他在遲騁隔壁的臥房休息,並且承諾絕對能要他親眼瞧見旁邊遲騁發威的雄姿。
在漫長的等待中,廖響雲看見一個又一個身著奇裝異服的奴隸被帶離會場,其中一個還包括他認識的小泉。
他心裡不是滋味,他不懂要怎麼形容,青爺不是看上了小泉嗎?他們倆個不是在一起了嗎,那又怎麼還會把小泉讓出去?他們這些人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不敢叫囂,他十分害怕被這裡的人發現他是個混在這裡的「異類」,可他又幾次按耐不住的想站起來嘶吼,想衝過去問問姚青是怎麼想的,最終理智要他冷靜下來,他瞧得出沒有人強迫溫泉,他的樣子看上去很快樂。
結果一切都亂了,最終他也被這裡的工作人員帶了下去,在那之前,他好像聽見擴音器裡的聲音在播報藍1配紅52.
藍1不是遲騁嗎?
紅52是誰?好像是小泉......
廖響雲被強制性的帶離了會場且推進一間豪華的船艙內,那倆個人臨走前的確往他嘴裡塞了一粒藥丸,任他怎樣抵抗也無濟於事。
但,令他完全出乎意料的是,之後很久,推開門走進船艙的男人居然會是姚青。
廖響雲被束縛在漆皮緊身衣內動彈不得,他的雙腳腕與雙手腕被束縛帶捆綁在一起,形成一個扭曲的姿態。
他幾乎睚眥欲裂的透過頭套的眼洞瞧見姚青摘下他的面具,他並沒有猴急的要他去為他做些什麼,而是自顧自的一個人靠進靠在門旁的真皮沙發中休憩。
就在他們隔壁的隔壁便是遲騁的休息室,現在裡面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無比的尷尬。
遲騁的唇角抽搐,額上忍不住飛起三條黑線:「二爸?」
遲嵐說他是個雙插頭,自然紅牌得他來拿,全釋有些不滿有些委屈,但再怎麼計算也沒跑偏的這麼厲害,居然把他跟兒子配到了一起,真叫人欲哭無淚!
「二爸,你怎麼會在這兒?」遲騁欲言又止,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他猜對了,小全先生用鼻子哼出來:「當然是Brian那混球給你父親發請柬要他來這裡接小雲------」
誰也沒有再把這個無聊的話題繼續下去,遲騁的腦中現在只剩下一個想法......
拿到紅牌的不單單只有小全先生,其實大全先生與遲嵐手中拿到的都是紅牌,布萊恩要的從來不是廖響雲,別說廖響雲沒有去警局揭發他,就是去了也奈何不了他,他所作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了把遲嵐從西藏逼回來。
可回來是回來了,還跟回來倆「情敵」,既然一塊來自投羅網,他不可能不在這中間動動手腳,結果這憑關係走後門的看來不止他一個,不然最後的配對也不會配成這奶奶樣!
倆男人恨不得一塊擠著艙門衝出去,結果遲騁一個用力小全先生顫抖了,眼睛微瞇,情急的遲騁厲吼:「二爸,你吃了那藥了?」
「放屁!」小全先生原本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尋思把藥吃了也成,到時候理由充實,可以直接抱著遲嵐大幹特幹三百回合。
「那你還成嗎?」也不知道遲騁哪來的孝心,都這節骨眼上了還在這兒磨磨蹭蹭。
「這層全是鑽石VIP,據我所查,紅牌從五十到八十間會分配到鑽石區,現在出去分頭行動,我得趕緊找到嵐和你大爸,小雲那塊你自己也抓緊著點。」全釋是個行動派,說著也不等遲騁作和感受,一把推開這兒子一個箭步就衝出了房。
遲騁瞧那架勢,小全先生不像似救急去了,倒像似生怕遲嵐被他大爸全靄一個人獨霸!!!
姚青從椅子上起身,信步來到廖響雲的面前,他看不見他的樣子,黑乎乎的一坨倒在鮮紅的長絨地毯上,真是醒目的對比。
他在利用溫泉,想用溫泉之嘴間接的從廖響雲的嘴巴得到一些有關遲騁生意上的細節,哪怕是那種無關重要的,他相信以他超高的智慧按照邏輯分析推斷也能從中得知一二。起碼大方向上不會錯。
姚青看得透溫泉的心意,所以這一次他何不成人之美?
只是,當他打開廖響雲身上的束縛,拉開他那件拘束他的緊身衣時,這個男人愣了。
真是有趣............
遲騁欠了姚青一個人情。
這個男人果真心黑手黑,與他合作風險加倍,原因只在於姚青他控制得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與遲騁沒有不共戴天的大仇,卻也稱不上患難與共的兄弟,充其量不過就是點頭之交罷了。
姚青會做人會做事,遲騁自然也會不拘小節,日後裡雙方的合作應該還會更上一層樓。
遲騁是有些氣結的,關於黑林與他手機裡的照片之事他對廖響雲隻字未提,這次又在這種地方相見無論如何都要男人難以鎮定。
在接到姚青電話之前,遲騁只有對廖響雲安危的擔憂,在見到以及確保他的小雲沒有出任何差池之後,男人的肚子裡只剩滿滿的憤慨。
他是不是似乎忘記了那次在『69』的事件了?遲騁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廖響雲在這種圈子裡拋頭露面。
他現在接受治療,承認自己有病,並且已經許久沒有接觸這個圈子,《國王遊戲》幕後老闆跟他關係密切,且這個遊戲本來就是當初以他們的前輩為首發起的活動,無論如何遲騁是都需要來參加的。
有那麼幾十秒,遲騁凝視著被情藥所折磨的廖響雲那眼神是狂熱的。
他其實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廖響雲一件事兒,廖響雲為他守身如玉七年倆千五百五十多天,他又何曾不是。
這些,他沒有告訴任何人,甚至連他身邊最親的幾個兄弟都不曾知曉。
七年,他還沒有開苞,的確挺丟人又匪夷所思的............
第118章 真不好笑啊
遲騁愛廖響雲,這是毋庸置疑。
這間船艙很整潔,空間利用的很完美,基本除了一張Size客觀的大床之外沒有其他多餘又毫無用處的傢俱。
室內的溫度很高,依稀還能聽見舷窗外海水撞擊船體時翻出的海浪聲,遲騁來到面紅耳赤的廖響雲身邊,他第一次在這種地方看見這樣狀態下的廖響雲。
因為藥力的作用,廖響雲赤裸的肌膚呈現一層淺粉色,不同尋常的顏色,帶著嚴重色情的味道,他的小雲戴著銀色墜著鈴鐺的乳夾被掛在船艙中央的吊具上懸著。
不!他不是赤裸,他穿著網狀全真空透視的連體緊身包頭M服,這種視覺上的刺激令有嚴重BDSM情結的遲騁頭暈目眩。
他的雙手被束縛帶反剪著綁在腰後,整個人是背朝棚頂面朝下的,雙腿被打開,腳腕上套著紅色皮革的腳銬,中間橫著一根純鋼的束縛槓,門戶大開。
金絲鏡框下的眼眸大放光彩,遲騁無法忽視連接著套在廖響雲脖頸上的項圈的那支肛鉤,亮的晃眼,像魔鬼的李釗,扭曲著插在廖響雲的身體裡。
遲騁的眼底被這些畫面滿滿佔據,他根本看不到廖響雲的眼睛,慾望像一顆小樹種,瞬間鑽入他的骨髓在他的腳底板流竄著。
「唔......」雙目含水的廖響雲毫無意識的扭動著身體,只想把那個卡在他屁股裡的肛鉤貪婪的吸進去,好想要......
是不是有人動了他的屁股?
這種想法像海底的水草瞬間生根發芽,轉瞬就根連著根的纏繞在一起,十分粗魯的,遲騁將那條連接著項圈的肛鉤從廖響雲的私處拽出。
男人不顧鋒利的爪牙抓破廖響雲脆弱的邊緣,直接伸出食指粗暴地捅進去,他瞧見了那緊致周邊的殷紅,卻絲毫沒有心生憐惜反而興奮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他覺得他好像犯了病,他喜歡血腥的味道,他喜歡這大紅的顏色,他其實最愛他的小雲。
過份的熱力自內向外的襲來,很快吞噬了遲騁那根手指的感知,綿軟的、炙熱的、緊致的,一切一切全都來自他的小雲。
這裡只屬於他,不對,他整個人都是他的......
這太危險了,如果此時此刻站在這裡的人不是他該怎麼辦?遲騁感到後怕。想要將其佔有的奢念越來越強烈,否則他會覺得不安,會覺得不踏實。
邪惡的因子在週身的氣流中爆破,腦子裡似乎不知在什麼時候鑽進去一個惡毒的小人兒,他在挑撥著、挑釁著、教唆著遲騁。
男人紅了眼,來回扭動胡亂呻吟的廖響雲令他腦中清明的建設土崩瓦解,發自本能的,就像貓見了魚一樣,根本沒有理由。
控制不住的想要撲上去撕咬他,不!不對!為什麼要控制?這是天性使然。
順手抄起掛在刑架上的那支純牛皮的黑紅相間的響拍,不做任何猶豫的落在了廖響雲那被黑紗網緊緊包裹著的翹臀上。
一下又一下,激情而響亮,光是聽著一次又一次的響聲,遲騁陶醉的陷入其中,他情不自禁的加大了手中的力道,重重的拍上廖響雲的屁股蛋兒,聽著廖響雲那不知含著快感還是痛感的低吟,男人興奮得豎立了全身的毛髮。
漸漸的,他的優雅不在,蠻力地揮舞著手中的響拍,已然抽碎了廖響雲兩瓣臀尖處的黑紗網,暴露出來的屁股紅腫不堪甚至滲透星星點點的血絲。
「小雲.........小雲.........小雲我好愛你............」
「唔.........」
「小雲小雲......哈哈哈哈......」
「啊.........」
「小雲你不聽話,擅自跑到這種地方來,老公來疼你好不好,乖,別怕......」
「嗯...呼...啊.........」
遲騁深深陷入沼澤不能自控,他反覆無常的癲語著,怒目圓瞪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響拍、馬鞭、短鞭等等鞭具。
伴隨著廖響雲深淺不一的喘息與那頸項間的清脆鈴音,遲騁在無顧忌的放開手腳。
他用他嫻熟的技巧、用手中的「魔力」繼續點燃廖響雲身上的火種,讓他或快樂或痛苦,一切的一切全在他的掌控中。
他對他無休無止的鞭打,直到將緊緊包裹著廖響雲的黑色紗網抽得支離破碎,直到那本就粉嫩的肌膚上遍佈橫七八豎的鞭痕,成魔成狂似的遲騁他停下手中的鞭子。
胸中的狂獸破土而出,遲騁終於把他七年來的奢想全在這一刻用在了廖響雲的身上。
他雙眼放光的瞧著渾身淌滿紅色蠟油的廖響雲,猩紅的低溫蠟燭配合肌膚在廖響雲的身子上形成出血效果的激烈感覺,這簡直要遲騁忘乎所以。
他粗魯的一把扯起貼著廖響雲額面以及臉頰散落下來的長髮,殘酷又興奮的將手中的低溫蠟燭傾斜下去。
蠟燭離人體越近,滴下的蠟油溫度就越高,蠟燭傾斜角度越大,滴下蠟油的速度越快,反之亦然。
人體各個部位都可以滴蠟,只是各部位對燙感的耐受度不同,後背和臀部通常比胸部和腹部能承受更高的溫度,大腿內側,足心等皮膚細嫩的地方,對蠟油的耐受度就低的多,因此會有強烈的效果。
遲騁也許真是思念成疾而瘋掉了,沒有選擇繼續往廖響雲的足心或者大腿根部以及更私密的部位滴蠟,而是直接用手背碰上了廖響雲那佈滿細密汗水的光滑額頭。
他居然要往廖響雲的臉上滴蠟!
一般情況下,在對某個部位滴蠟前,主人應該先用手背試一下溫度,期間還要視奴隸的反應來調整蠟燭的高度和角度。
如果奴隸掙扎著擺動身體,或低聲地哭叫,那麼蠟油的溫度都是合適的,如果奴隸的反應漸漸平緩,就應該加強熱蠟的量,如果奴隸隨著滴蠟,身體產生猛烈的反射,就要注意蠟油溫度是否過高。
遲騁手中的蠟燭傾斜角度很大,熱燙的蠟油瞬時間就落到廖響雲那泛著蜜粉色的額頭上聚成一坨,旋即又隨著肌膚表面的濕汗劃過他的眉宇、淌過他的眼眸,沿著他眼下肌膚一直滾進頸窩之中。
「啊------ 啊啊 ---------」即使在情藥的催控下,廖響雲也依然經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殘虐行為,高溫的蠟油像鍋裡滾開的熟油,突然間就落了下來,燙得他失聲尖叫、激烈掙扎。
他覺得他快死了,不知道被捆綁著吊在這裡有多久,麻痺了四肢,可身體裡的躁動卻永無休止的翻滾著。
「嗚嗚嗚放了我放了我------我的臉------我的臉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廖響雲口齒不清的胡亂囈語,他腦海裡只烙印下一個人的影像,就是推開艙門走進來,靠在沙發前坐下且紮下孔雀翎面具的姚青。
「哈哈哈哈哈你真美......你真美小雲.........」遲騁彷彿根本聽不見廖響雲痛苦的哀嚎,他的眼中只有一具渾身上下淌滿猩紅蠟油的軀體在空中搖擺、掙動。
額頭青筋鼓暴!
架在挺括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閃爍幽寒。
男人劍眉飛揚眼梢上吊,殘佞得有些邪性。
過了很久,遲騁才將懸在吊具上的廖響雲從空中放下來,廖響雲的雙手才一獲得自己便不受控制的自己摸上胯間那一柱擎天的傢伙,上面溢滿了剔透折射棚頂燈光的體液,他尖叫著趴在地上胡亂地亂曾。
遲騁笑的有些詭異,他就居高臨下的站在滿臉鮮紅蠟油子的廖響雲面前,突然一腳踏上廖響雲的左腿大腿根處,使勁使勁地踩下去,直到似乎聽到一聲「卡嚓」的脆響,不知道他是不是把廖響雲的左腿根給踩開了。
廖響雲疼的一哆嗦,但他身子裡更癢,癢的他好想去死。
「啪」的一鞭子,遲騁揚手,無情的抽上廖響雲手裡那根脆弱的器官,他手一抖,脹起來的肉刃瞬間滑脫手心兒。
本能的,廖響雲還要伸手摸上自己,結果招來遲騁一鞭又一鞭近乎殘忍毫無人道的鞭笞,鞭鞭脆響,抽下去、抽上去,那麼脆弱的部位立即紅出一道道新紅的檁子,隨即疲軟,可藥物會要廖響雲立即在站起來,就這樣他在痛苦中與遲騁的鞭笞週而復始著。
廖響雲受不住這樣的戲弄,一面還想自己撫慰自己,一面四肢著地的在鋪著厚厚的地毯上抱頭鼠竄,真真像極了一隻低賤的狗奴。
遲騁步伐穩健,慢悠悠的跟在廖響雲的身後揮動手中的皮革鞭子,打脫廖響雲肌膚上那層裹緊風乾的蠟油。
啪------
廖響雲痛的鬆了手。
啪------
廖響雲的臉歪到了一旁,同時臉頰上湖糊著的蠟油子瞬間掉落。
啪------
頭重新歪到了另一面,大量紅色的蠟油碎屑從廖響雲的面頰以及鼻樑骨上碎落。
啪啪啪啪------
廖響雲倒在地上狼狽的上下其手,鞭子一會兒掃在他胸前的敏感一會又抽在他的下體,更多的時候都在抽打著他的面頰,一頭長髮亂成了一團枯草。
廖響雲嗚嗚低聲哭著想要求饒,他明明心裡難過的要死,卻還是下賤的想要往遲騁的腳底下爬,他覺得他們都瘋了。
兀地,他被遲騁像把著嬰孩噓噓一樣的整個端起來,他雙眸大瞪,簡直不敢相信他從鏡子裡看到的是他自己以及在他背後抱著他卻陌生到極致的愛人.........
第119章 三顆痣的回憶
因為從頭到尾,遲騁都沒有親他一下............
遲騁有些慌,他覺得吃了迷幻劑的好像不是躺在一旁摻和著血紅的白羊絨毯子上昏過去的廖響雲,好像是他自己,怎麼辦?
七年了,他終於打破了他與小雲之間的那份和諧,是不是一切都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男人沒有逃避,沒有做任何補救的措施,他冷靜的坐在廖響雲的身邊靜默的瞧著他怎麼也看不夠。
或許,明日海上的太陽初升之時,便是他的審判之日。
那年他幾歲?
好像不太大,因為去醫院打針還會哭鼻子。
幽靜的醫院長廊裡,剛剛挨了一針的遲騁很丟臉的哭著鼻子,突然一把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一個脆生生的娃娃音令他回神:「真沒種哦,這麼大了還哭鼻子。」
眼淚靜止,遲騁木訥的抬首,一個漂亮的小男孩不知何時站到他面前。
「打針沒什麼好怕的,是男子漢就不可以流淚哦!」
遲騁有些發懵,忽然一隻小手在他面前打開,白嫩嫩的手心裡躺著一顆棒棒糖,他茫然的重新抬臉,映入眼簾的是小男孩瞇著眼睛微笑的模樣:「別哭了,吃了這個就不痛了。」
遲騁小的時候膽子很小而且還怕生,他有些瑟縮,但還是顫巍巍的伸手從那隻小手裡接過那顆花花綠綠糖紙包裹的棒棒糖。
棒棒糖被他拿起來,他黝黑的眼珠一亮,男孩奶白的手心兒上有三顆烏黑烏黑的痣,還未等他再說些什麼,遲騁就瞧著那擁有三顆痣的小手忽然衝他比劃一個勝利的手勢,然後衝他最後複述一遍是男子漢就不能哭的話,掉頭一溜煙的就跑掉了。
那抹明亮的背影在他的記憶中至今都鮮活,一蹦一跳的在他的腦海裡漸行漸遠,遲騁有種想哭的衝動,他從此愛上了那個歡快的背影,那道脆生生的娃娃音,直到多年後的盤山公路上有人救了他,幾乎被他遺忘的某段童年回憶一發不可收拾的傾瀉而出。
這一次,他應該將他緊緊抓住,是的,不放他走.........
「小雲......」低落而沮喪,遲騁緊握著廖響雲的手腕似是在懺悔更多的是祈禱,「你害怕了嗎?你還願意接受這樣的我嗎?我......被你發現了我的秘密,你......是不是會選擇放棄我......」
「小的時候我很膽小,不管什麼人,只要稍微大聲一點對我說話我都會害怕的當即哭出來,大家都嘲笑我,沒有同齡的小朋友願意跟我玩,哪怕是小二跟小三,他們都鮮少願意帶上我,你知道的,小二跟小三更親厚一些......」
「每一次我受到嘲笑心裡都會很灰暗的將他們統統詛咒一遍,然後重新面對的時候我仍舊像只縮頭烏龜,我只會哭,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敢做。」
「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對我微笑,送我糖果吃的人,我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忘了你,不會忘了你對我微笑的樣子,不會忘了你逆光站在太陽下那刻的耀眼奪目,不會忘了你對我說的話,不會忘了你一蹦一跳從我面前跑走的身影......」
「那間醫院是我家的,在煎熬了一周後,我終於鼓起勇氣跑到醫院,第一次,我震懾住了他們,逼迫他們把那日在走廊裡的監控錄像調出來給我,小雲......你還記得嗎,那年你穿著一件綠色的小襯衫,藍色的小褲子,漂亮的像個女娃娃,你在藍華醫院將一顆棒棒糖送給了我......」
遲騁彷彿又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他緊緊抓握著廖響雲那顆長著三顆痣的手腕,生怕小男人會突然在他面前消失不見一般。
他低垂著頭顱,一遍遍虔誠的在那只遭受凌虐的手腕上落下一排排細密的吻,濕熱的液體很快滾進廖響雲的指縫間消失不見。
「遲騁,你哭了......」不知何時睜開眼睛的廖響雲伸手摸上了男人的眼角,他覺得他大開了眼界,這也是他第一次瞧見遲騁流眼淚,不知道為什麼他也跟著男人一塊流下眼淚來。
廖響雲摸著遲騁的面頰摩挲,他看上去很受傷,一臉的憂愁,廖響雲也不好受,他聽見了遲騁的自述醒了過來,可是他很怕,不敢馬上睜開眼睛。
所以他只能躺在那裡忍著全身的疼痛在那裝睡,然後,他聽著聽著便不可抑止的隨著那個口吻聽上去很落寞的男人流出了眼淚。
跟著他的話,他想起了那段早已被他忘光的記憶。他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炎熱的盛夏,他被廖百威拉著去醫院打屁股針,他一點也不害怕,所以他不明白那些一打針就嚎啕大哭的小孩子為什麼會那麼膽小。
他想起了那天的遲騁,哭的一臉的鼻涕,繞著護士姐姐的辦公桌跑了很多圈,最後在幾個姐姐包圍下被制服。
然後遲騁被扒下了褲子,還沒打進去呢,他就已經哭的昏天暗地上氣不接下氣,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廖響雲嘿嘿壞笑,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愛哭鼻子的男生,即使是懼怕打針的妹妹,也沒有哭成遲騁那個樣子。
時至今日,廖響雲真的已經想不出當時的心裡活動了,鬼使神差嗎?還是說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他只記得每次妹妹拒絕打針或者打針之後,只要他拿出甜甜的棒棒糖給她吃,她便會立即破涕為笑的。
廖響雲不喜歡哭,從小就喜歡笑。
許許多多紛雜的記憶接踵而來,兒時的、這七年間的、還有......昨晚的。
撐起半個身子,勉強的給了遲騁一個苦澀的微笑:「遲騁,哈哈哈,沒想到堂堂全門大少小時候是個哭吧精,說出去一定會笑掉大牙的,」霧濛濛的眼睛來回閃爍,再怎麼裝著也笑不出聲來,很痛,不單單是身體上的,「我很害怕遲騁,我怕極了昨晚的你,你要我覺得你很陌生,你像似被剝奪了靈魂的一具皮囊,你是魔鬼嗎遲騁?」
這是病,廖響雲知道,所以他才會懼怕,也就是今後他們每一次的歡好,同樣的劇目會不停的上演,要麼治好,要麼被他同化。
「遲騁,我是愛你的,我是愛你的,怎麼辦?怎麼辦?可是我們不是一類人,與你在一起七年,我今時今日才忽然明白,遲騁可是我真的好愛你,我也......有些怕。」
「別說了小雲......我送你回去吧,我知道你現在需要的是時間,無論多久,無論你還會不會回來,我都會站在原地等著你。」並不是生死離別,卻令遲騁心痛難當。
他與廖響雲早已走進一個死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樣的一天遲早要他們來面對,最終,他還是自私的選擇了傷害小雲。
人說一夜情一夜情,一夜到底有多少的情呢............
..................
..................
..................
..................
..................
第120章 正妻當街追打小三?
廖響雲沒有回廖家,也沒有回到半山別墅,那間充滿他與遲騁快樂回憶的普通單身公寓閒置起來。
他在醫院裡秘密住了一個多月,廖響雲其實是個要臉面的人,他心裡愛著遲騁,但他怎麼也無法面對這種啼笑皆非的尷尬處境。
遲嵐每天都會為廖響雲送來一束鮮花,除了這位仁慈的父親以外,其他人都跟商量好了似的沒有出現廖響雲這裡要小男人礙眼,畢竟這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好事情。
其實,不用遲嵐說,廖響雲也知道遲騁每晚都會偷偷來看他,他心裡不是滋味,他很想男人又恐懼與遲騁單獨的面對面,他們之間似乎已經有什麼東西開始不一樣了。
他與遲騁七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說能散就散乾淨的,他們誰也沒有勇氣將分手二字說出口,可現下這種情況已經完全不復從前。
僵著,讓他們彼此都不好受,昨日的幸福彷彿就在眼前,他們帶著三個小鬼去電動城玩遊戲,他們手牽手橫穿大馬路,他與他面對面坐在麵館裡在黑暗中搶著一碗熱湯麵,那麼多的快樂與幸福,難道真的抵不過一夜之間的風捲殘雲嗎?
廖響雲矛盾至極!
遲騁每次來都能撞見廖響雲一個人躲在被子低聲嗚咽,他想起了他們的從前,門外的他又何嘗不是,這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如果有人說要他吞掉一把刀能治好他的病,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吞下去,可惜,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
遲大少最近心黑手黑,眾人有目共睹,對此,他不但遷怒於布萊恩連姚青那份兒也算計進去,他瞧誰都不順眼,尤其曾經傷害過廖響雲的溫泉。
他接替了黑林手機裡的那些「寶貝」,至於黑林,仍舊被他關在刑堂裡,隨時性命攸關,那要看他隨時隨地的心情。
遲騁跟布萊恩徹底翻了臉,這是他成年之後第一次違背了他天使的假面、溫柔一笑的稱號,毫不委婉的直接與布萊恩翻盤,在海外瘋狂打壓布萊恩黑白兩道的產業,尤其走私軍火與白貨航線。
這事兒雖然做的不理智,但絕對得到了大全先生與小全先生的支持,遲嵐氣結,不得不請出早年就隱居國外修身養性的白月光出面調停。
他與白月光青梅竹馬,布萊恩又是白月光愛人查克的獨子,於情於理這事兒只能和平解決。
能牽著『戰盟會』領袖查克鼻子走的人,這世上只有曾經的豹紋控白月光一個人,即便布萊恩是他自己的親子也不成。
Brian在他親生老子的通緝下帶著郝南楓跑路了,不過,他在逃到海外之前,仍然聲勢浩大的沖全世界人民宣佈他就愛遲嵐,氣的某倆只王八臉紅脖子粗,查克與愛人白月光也挺無措的,索性,也就趁著查克與白月光這次回國,把他們老一輩的人全都約出來在『帝王』聚了一把,陣勢強大至極。
結果,那天晚上出了事故,看來是背後有人想要將這群人一網打盡,汽車炸彈都上來了,大家都已年過半百,交情再怎麼還也都各成一派有自己閒逸的生活。
出了事自然彼此都會生出幾許猜忌,尤其遲騁與布萊恩鬧的如此不愉快,最後倆家人還是鬧個白臉,偏偏受傷的只是白月光以及遲嵐,江小魚的兩個父親江潮、曹海,滕子封與仁莫灣的父親龔龍、荏苒毫髮無損,其他的雷厲、邊緣、景歐、程遠以及他們的伴侶都沒有受傷,這事兒其中有蹊蹺。
那天晚上遲騁吩咐護士給廖響雲注射了鎮定劑,父親出事沒人告訴他,那一宿,他抱著床上的廖響雲和衣而睡,第二天廖響雲沒有醒他就行色匆匆的離開了病房,這才知道昨晚受傷的遲嵐就住了進來。
全家上下,除了全三與水色一如既往的幸福外,全大與全二都行走在個人感情的低谷中。
遲嵐受傷不重,不過還是要全家上下虛驚一場,他的病房門裡門外擠滿了人,廖響雲無意間經過,他瞧見了病房裡滿滿登登的人。
有全二、有全三水色,有騰子封仁莫灣、有江小魚秉柒凜,有大全先生以及小全先生,那麼多那麼多的人,當然也有他的遲騁。
廖響雲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情,就算遲騁是變態又怎樣?人家還是一家人,還會在父親的病房裡齊聚一堂。
他與遲騁這麼僵著、鬧著,什麼也改變不了,改變不了他們是遲騁的父親,改變不了他們是遲騁的兄弟,改變的只是他自己不再是遲騁身邊的愛人罷了,哈哈哈哈哈......
那天晚上,廖響雲就一聲不響的悄悄出了院,他受不住他的病房如此冷清,他難以啟齒他住進來的原因,既然如此,眼不見心不煩了吧。
溫泉收留了他,他很感激。
當裕華市進入冬季的時候,廖響雲已經與遲騁分開了倆個來月,他還是以前的他,只是心缺了一個角。
這一天,他實在呆不住,便央求著溫泉帶他去見識見識,許是最近時常夢見奇怪的夢靨,或者他實在無法將遲騁這個名字從他的生命中剔除,所以他決心要溫泉帶他進圈子再看看,沒準,沒準他見的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接受了,說來說去遲騁的病治不好,他就從他自己下手,不然那要怎麼辦,那要怎麼辦呢.........
溫泉還是溫泉,並沒有變成天使,他應廖響雲的要求帶廖響雲去了幾次,每次回來之後廖響雲並沒有什麼不適的反應,因為他帶廖響雲去看的只是皮毛而已。
直到有一天,溫泉帶廖響雲去看了一場有「俄羅斯輪盤」秀的演出,他被那種淫亂的場面給震懾住。
所謂的俄羅斯輪盤,從字面上每個人都能理解,是一種賭博遊戲,只是在俱樂部裡,俄羅斯輪盤有不同的玩法。
「已經不是了,」溫泉小聲咕噥,一副無意間撞上廖響雲眸光的驚訝表情,「不要胡說。」
「導師」?這不是遲騁在圈子裡的名號嗎!廖響雲的確說不上來當他從旁人的嘴中聽到遲騁的男寵時的滋味。
他不樂意聽別人嚼遲騁的舌根,他會對那些陪過遲騁的奴隸心生嫉妒,那一刻,他可能是瘋了,所以他才三步並作兩步的擠著溫泉和那個男孩衝過去,然後當眾揪住那個他們口中所謂的遲騁曾經的奴隸。
他心裡憋著火氣,早就想要發洩出來,一直都找不到途徑,今天他終於得以如願以償了。
他對那個奴隸又恨又妒,他也曾經被自己深愛的遲騁擁抱過嗎?他配嗎?他不配!而且他還居然離開了遲騁?他腦袋一定進水了,遲騁那麼好的男人他都不跟他嗎?
廖響雲揪扯著那個男人的頭髮與之一塊在俱樂部的大堂廝打起來,看戲的觀眾遠比過來拉架的「好心人」多。
廖響雲沒有打過架,所以他不懂得溫泉與他的朋友過來拉著他、抱著他其實是在害他,拉偏架沒有這麼拉的,抱著誰,注定誰要挨打。
那個奴隸並不是只溫順的綿羊,他屬於Gay中的娘C,留著尖銳的長指甲,打起架來像只會撓人的臭婆娘。
廖響雲被他踢翻在地一頓抓撓,在佔盡便宜之後迅速撤離,廖響雲當眾挨打,覺得遭受了奇恥大辱,他爬起來一臉花哨的追出去,鑽進車子裡就死命的朝著那個奴隸的奧迪緊追不捨。
他開的是軍綠色的豐田霸道,這蹄子特猛,硬生生就拿前車槓子往奧迪的車門子上楞懟,一直把那奴隸的黑色奧迪逼停他才罷休。
飛速的跳下車,披頭散髮的就朝著那奴隸衝過去,極盡瘋狂的直接將那奴隸從車窗子裡生拽出來,按住他的腦袋就一頓拳打腳踢,嘴巴裡喊著「我讓你們都敢來惹姑爺爺,看我揍不死你丫的賤人」,既滑稽又可笑。
『全門』大少的「正妻」當街駕車追打「小三兒」?
這絕對是明早報紙的爆版!
..................
..................
..................
..................
..................
第121章 缺根筋
現在社會日風漸下,各種「門」各種「包二奶」的醜聞在網絡與媒體上屢見不鮮。
不知道廖響雲是不是瞧的多了、看的多了,所以這次他才親自上陣演繹一把這惡俗的正房驅車追趕小三當街扒衣服毆打對方的醜聞。
廖響雲與那所謂的「小三兒」一併被聞訊趕來的民警給請了回去,事兒還是遲騁背後給平的,出頭的卻是廖響雲的妹子廖風雲以及小警帽郝傾城。
至於小警帽他哥郝南楓的消失,他們家裡對此還一無所獲,他哥被Brian揪住了小辮子,為了世間的正義、為了他們警局、為了光榮而艱巨的任務,為了他娘宋麗娟和他弟弟郝傾城,反正不管是為了哪一面,郝南楓都不得不向惡勢力低頭,誰叫他國際刑警臥底的身份被拆穿了呢!!!
這人被Brian囚禁著總比繼續要他「逍遙法外」來的好,每每想到郝南楓的真實身份,遲騁都恍惚的覺著棋差一招,他在郝南楓那兒做心理輔導還真是大意了。
郝南楓這人的出路最後只有兩個,要麼永遠被Brian拘禁著,要麼就是死路一條,他臥底的身份已被揭穿,這種時刻他如果還不撤回去,再過些陣子怕是他回去也會受到警方專業部門的審訊。
布萊恩果然夠損,明擺著就是要搞臭郝南楓,要他再也當不了警察,最後走投無路只得「棄暗投明」。
走出派出所,廖響雲忽然在馬路邊上停下腳步,他逆光而站,用一種要人覺得深沉到不可思議的眸光盯著妹妹廖風雲以及小警帽兒郝傾城來回打量。
半晌,才喃喃的開口:「後來的都好上了,開始的卻散了,呵呵......」那一笑,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低落。
「哥,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了啊?」
「你們倆的婚期定在年後了啊?」所答非所問。
「八字還沒一撇呢,噯你別岔開我的話題,你倒是說句實話。」
「成了,要真沒一撇呢,他跟著你過來干屁。」繼續打岔。
「你存心的是不是?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的事兒別跟咱爸說,我琢磨著你要是年後不結婚我可就試試給你找個嫂子結婚了。」
「你又來,別動不動就跟遲騁耍,能真分才分,不能分別老把分手掛嘴邊上,傷人。」
「你懂個屁。」
「我怎麼就不懂,你首先問問清楚你自己追求的是什麼,這世上哪有熊掌和魚兼得的?你要是選擇坐在寶馬裡哭,就特麼的別惦記自行車了,也別管寶馬裡頭還坐沒坐著旁人,要是選擇自行車,乾脆就痛痛快快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缺物質嗎?」
「你是不缺物質,你缺根筋兒!」
「.........」
兄妹二人外加准妹夫郝傾城與後來趕來的溫泉一塊吃了一頓飯後散了,廖響雲的豐田霸道直接拉去維修去了,他和溫泉是乘坐小警帽的私家車到家的。
溫泉想說點什麼,直接被興趣怏怏的廖響雲擺手打斷,他現在什麼都聽不進去也不想聽,他鬧心,他弄不明白他該和遲騁怎麼辦好了。
晚上給廖響雲做好了飯菜,溫泉上班去了,沒有了愛情,再怎麼溫馨的屋子都令人覺得蕭瑟空曠。
面對一桌子的飯菜,廖響雲孤零零的坐在那食之無味,窗外華燈初上,五彩繽紛的光束透過玻璃闖進來,在廖響雲的側面頰上形成一條條五彩斑斕的光圈。
他機械地扭臉望向窗外,這不是高檔的住宅區,普普通通的,真正老百姓階層式的生活。
樓下的嬉鬧的聲音吸引了他,一向注重自己儀表的他這次只順手隨便抓起一件棉外套穿在身上就下了樓。
他不想一個人呆在屋子裡,他害怕寂寞與孤獨......
廖響雲循著光輝,一路沿著落著薄薄一層積雪的路緣石走著,他不想停下來,只想循著前方的光明一路走下去,希望這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如果有盡頭,但願盡頭是幸福。
風雪漸大,在他的腦頂飛旋,冷風灌進他的領口,他被凍紅了鼻子,凍僵了手掌,凍麻了腳趾,最終他狼狽的逃進了街口的一間連鎖超市。
超市裡的溫度很溫暖,廖響雲掛著雪霜的白眼毛沒一會兒就變回了黑色,他瑟縮的在窗口來回跺腳、搓手,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幹嘛。
腦子被風雪一凍清醒多了,可就是突然多了這份清醒才要廖響雲越發心如刀絞。
他要了一盒泡麵,仍是一個人坐在人家超市的窗口孤零零的吞吐著,窗外漫天飛雪,他走了這一趟,挨了一宿的凍,什麼也沒有改變,他還在傷心,他依舊孤獨。
吃過了泡麵,整個人也暖和了起來,廖響雲覺得自己真猥瑣,坐在這裡幾個鐘頭了,就消費了一碗泡麵的錢,然後他就始終霸佔著窗口這個位置遙望窗外的雪夜。
扭頭望望時鐘,快十二點了,溫泉該下班回來了,廖響雲不想溫泉擔心,決定起身回家。
推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玻璃門,風雪撲面而來,夾雜著門框上的風鈴聲,廖響雲理了理衣領埋頭踏上白雪皚皚的街道。
這感覺真好,雖然冷,到處都是銀裝素裹的,地上的雪片像灑滿了的珍珠,閃閃發光。
廖響雲這陣子一直煩悶的心一瞬間開朗起來,他邁著輕快的步子,在腳下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他的腳印兒。
有人順著這腳印兒跟上了他,跟了他幾條街,直到他拐進一條比較幽暗的小街,身後尾隨他的人向他出了手。
廖響雲根本沒有喊出來的時間,瞪圓了雙眸在不可思議間軟了四肢直接倒入那人的懷中暈厥,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雪地裡留下凌亂的腳印以及一條沾著三氯苯丙乙醛七氯雜環成份的手帕。
風蕭瑟,暗街裡空無一人......
「洗面奶洗白,結果也是白洗了......」瞧著醉死在床上鬍子拉碴的全二,小妄想站在他床邊仰著臉對面前的江小魚以及秉柒凜訴苦。
他放下手裡蘸濕的毛巾,熟門熟路的走到嬰兒車前扒著小車探頭逗弄裡面抱著奶瓶咕咚的秉美人和江山河。
「你們還沒有替全響找到王子嗎?」小妄想頭也不回的問著背後的兩個大人,這裡是麗塔酒店的總統套房,自從全二回國,他就一直和男人住在這裡,雖然好吃好喝,但是小妄想只覺得他和王子全二的家最好。
「這個全二又醉成這樣子。」秉柒凜輕蹙眉宇,對全二他不加評判,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不著痕跡的歪頭瞥了身旁的江小魚一眼,這廝一慌,急忙呲牙咧嘴:「你別這麼看我,我不是他,我幹不出那麼混的事兒。」
「你們怎麼不回答我?」鬆開嬰兒車,妄想繞到江小魚與秉柒凜的面前,仰著臉一臉的期待。
「妄想很擔心嗎?」江小魚低下身問小孩。
「當然。」肯定的回答。
「假如王子要把你接走,你會跟他走嗎?」江小魚的提問要身邊的秉柒凜狠狠的鄙視了一把,胳膊肘永遠不會向外拐這幫混蛋!
就算全二再怎麼狠,王子是個屁,江小魚這些混蛋還不是維護著全二繼續作孽!
妄想眨著眼睛,似乎在深究這個問題背後的玄機。
「Uncle換個問法,小妄想想不想全二跟王子分開?」
搖頭,特別肯定的回答。
「如果妄想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就必須聽Uncle好不好?」江小魚倒是有些人樣了,對待孩子還挺有耐心煩。
「我要先聽聽。」
「妄想是個男子漢,Uncle認為你有權利知道全二跟王子的事,他們之間被大壞蛋陷害,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全二把王子欺負的跑了,再也不想回來了,如果這件事情成真,妄想你以後就只能選擇一個人與你生活,所以妄想你過來,Uncle教你這麼這麼做......」
哄睡了妄想,秉柒凜與江小魚並肩抱著孩子從房間裡退出來,沒頭沒腦的,秉柒凜很淡漠的說:「你們幾個真不是個東西。」
「那你說咋整?」
「可憐的最後還是孩子。」
「不這麼死皮賴臉的膩著,難不成真看著全二跟王子分?」
「我要是王子就算拿孩子也拘不住我。」
「你秉總裁是何方神聖啊,冷清冷血的。」
「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哥有說錯嗎?別人能為了兒女對付著偽裝破裂的婚姻,你能嗎?你不能,你就是那種自私自我的混蛋!」
「江------小------魚,你發什麼神經!」
「哥杞人憂天了行嗎?你剛才還真就說對了,哥特麼的瞭解你是哪種人,所以才這麼的包容你遷就你,我特麼的敢嗎?我可不敢,惹了你你跑了,我咋整!」
「不可理喻。」甩手,秉柒凜要走。
「每次你都這幅德行,你能不能變一變,有點情調成不成?」
隔岸觀火有人也急了,這真是什麼都傳染,別人的愛情出現了危機,這倆人也沒頭沒腦的跟著瞎攪合一番,都是幸福的過了頭,在這沒事找事呢。
「請你讓開。」面對攔住他去路的江小魚,秉柒凜始終如一在他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淡漠、疏離。
第122章 冰娘娘與江騷包
「臥槽!哥特麼的就不讓,你能把哥怎麼著啊你?」
面對擋住自己去路的江小魚,秉柒凜默不作聲,他冷冷的睨了臭不要臉的江小魚倆眼後,乾脆把懷裡的秉美人往嬰兒車裡一放,鳥也不鳥這流氓,轉身就走了。
「秉柒凜你行!你真行!你就這麼對哥吧,等特麼的哥跟別人跑了,你特麼後悔都沒處說去,要你散養我!娘的!」
哇------
一聲啼哭,接著,又一聲。
江小魚慫了!
對於江小魚的抱怨,秉柒凜不是無動於衷的,抬眼望去,已經十一點半了,那個傢伙不但沒有回來,連一個電話也沒有。
他有些不安的起身來到落地窗前向外面遙望,安耐著某種衝動的行為克制自己站在窗前等待江小魚。
孩子在父親江潮和曹海那兒,所以------江小魚他出去了。
去哪了?
思想是個可怕怪物,會在腦袋裡扎根,然後生出各式各樣扭曲的觸角,除非你不去想它,只要一想,那麼你會越來越煩躁,越來越不安。
穿著睡袍,秉柒凜在落地窗前來回踱步,今夜下了雪,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很美的夜色。
點了一支煙,將自己隱匿在窗簾後吞雲吐霧,直到------ 一支煙盡,秉柒凜再也按耐不住,旋風般的換好了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出了門。
夜店,秉柒凜真不曉得自己已經多久沒有踏足過,但是今夜,他卻為了尋他的愛人回家走了進來。
他不喜這裡面的燈紅酒綠,厭惡那種腐敗的墮落味道,男與男摩肩擦踵,恨不得一同擠進狹窄逼仄的黑暗去沉淪。
有醉漢搭上了他的肩,他慍怒的輕蹙眉頭,很直接的抬手掃落那只按在他肩頭不安份的手爪。
穿過人群,越往深處走越不堪,甚至有寬衣解帶直接提槍上陣的戲碼。
秉柒凜駐足,他有幾秒鐘的猶豫,他想著或許自己應該退縮,只要不是他親眼撞見,哪怕江小魚此時此刻正在裡面的包廂跟哪個男孩廝混也無所謂,因為他沒有撞破,那就不是真實的存在。
掉頭,像個慌亂的逃兵,秉柒凜很沒有膽量的選擇了逃避,他一鼓作氣的逃離身後那個烏煙瘴氣的魔窟。
他是真的愛江小魚。
他也真的瞭解自己。
如果真被他撞破江小魚背著他與他人廝混,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原諒的。
所以他膽怯了,所以他退縮了,他不敢貿然的就衝進去,如果真的被他撞見了該怎麼辦?
誰說他高高在上?
誰說他瀟灑不羈?
誰說他冷傲孤高?
那其實都是他的保護色。
面對愛情,他也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罷了。
今天晚上的雪越下越大,沒一會兒,停靠在露天停車位的車蓋子就落滿了積雪。
秉柒凜攏著黑色羊絨大衣的衣領,執拗的像個傻瓜,站在夜店門口粉紅的燈箱下等待,一支煙一支煙的抽,直到他腳下踩滿了陷入雪珂中的煙頭。
凌晨兩點,夜店打烊,秉柒凜終還是沒有等到從裡面走出來的江小魚,但是他心中不舒服,因為每一個從裡面走出的單身小伙,都有可能與他的江小魚有染。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此狼狽過,可笑的像個傻子,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秉柒凜頭也不回的衝了進去。
他從未告訴過江小魚,像今天這樣的行為他偷偷做過幾十次,每一次都像個懦夫一樣站在外面一站一夜,然而第二天他什麼也不會對江小魚說,他就是他,這樣的一個男人。
一鼓作氣的闖進去,抬腿一腳踢開包廂的門,黑暗中的江小魚慢慢的將頭抬起來看著他笑:「你是不是認為男人不回家,就一定是在外面搞破鞋?」
不語。
「你是不是認為男人撒謊不帶上他的伴侶出去,就一定是帶了別的情人?」
沉默。
「你是不是認為只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快樂?眼不見心不煩愛情就不會離你而去?」
無言以對。
「這些年,咱倆每次爭吵哥不回家,你都會像今晚這樣待在外面站一宿,你告訴哥你到底在騙誰?眼不見就真的不煩嗎?你也是個爺們,應該知道,男人撒泡尿的功夫都能磕一炮,你站在外面於事無補,只能叫你自己越來越不痛快。」
轉身,想要逃離。
「你給哥站住!」隔著茶几,江小魚大跨步的邁過去,伸手一把扯住臉色青紅不定的秉柒凜,「這多年,哪怕你有一次大大方方的闖進來,你對我的猜忌就不會像今天這樣深。」
秉柒凜瞪圓他的眼眸,似乎覺著面前的江小魚有些陌生,他唇角嚅動,卻不知該如何作答。
「哥記得哥跟你說過,哥是個好男人,你忘了嗎秉柒凜?」
慚愧的臉頰發燙,秉柒凜狼狽不堪,他被江小魚說中了全部的心結,他就是那樣,越是在乎越是裝著漠不關心。
「哥的身邊除了你沒有別人,即使是逢場作戲也不過摟摟抱抱而已冰冰。」
「小魚我......」
「你愛哥嗎?」粗糙的手指碾住秉柒凜那兩瓣涼薄的唇,江小魚抬眼,眸中透著獨屬於他的那種野性,「說給哥聽,你從來都不對哥說什麼情話。」
「我愛,我很愛你小魚------唔嗯---呼------」
江小魚笑的很不厚道,長腿一屈直接頂進秉柒凜的雙腿間,把人擠在牆壁與自己的胸前,像他家的冰淇淋一樣,伸出舌頭就對著男人的臉盤子開舔:「冰冰,冰冰,你太冷感了,哥都快憋成太監絕精了。」
「啊------唔------」秉柒凜沒有反抗更沒拒絕,一副隨便江小魚對他予求予取的溫馴樣子。
犀利的五官不知為何脆弱起來,讓江騷包瞧著就把持不住,張嘴咬上秉柒凜頸項,一雙大爪子扯開秉柒凜一絲不苟穿在身上的西裝扣子以及內裡的襯衫扣子就摸了進去。
「冰冰,哥的好冰冰,給哥騷一個......嘿嘿......」鼻息煽動,江小魚將口中與鼻管裡的粗氣全都噴在了衣衫凌亂的秉柒凜的耳廓附近。
他舔著他、咬著他,往他的耳洞裡灌唾液,使勁使勁的挺動腰胯,用自己的「帥哥」去欺壓西褲裡跟著鬧妖的「小冰冰」。
秉柒凜在性愛方面一向被動,無論他多麼渴求都不會瀉出令他自己臉紅心跳的呻吟,他會閉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眸,咬著自己的下唇克制。
江小魚的腦袋枕在秉柒凜的肩窩像條發情的公狗來回磨蹭,一會兒咬一會兒啃,上下其手的把秉柒凜的襯衫扯的裡出外進,西裝被拔下來丟在了他們的腳下。
用手掌去摩挲秉柒凜胸前的兩顆凸起,粗魯而又野蠻地揪扯擼動著小小的它們,壞笑著欣賞被他死死壓在牆面上的秉柒凜羞赧的紅了雙頰。
「冰冰,喜歡被哥操嗎?嗯?嘿嘿......」
果然,聞此言,陶醉在江小魚粗蠻愛撫下的秉柒凜瞬間睜開了他那雙墨黑的眼瞳,他的臉頰更紅了,不知是氣的還是舒服的。
沒有以往的冷眼相對,眼神潤了潤,秉柒凜無聲的點點頭,江小魚一愣,怎麼就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沒了呢。
「丫操的,看哥今兒怎麼幹你,騷樣兒,勾搭哥......」幾乎是拎著秉柒凜的襯衫領子,江小魚把男人推倒在沙發上,身子也跟著欺了上去,使勁使勁啃著秉柒凜那倆瓣薄薄的嘴唇,使勁使勁抓捏著他的身體,然後火急火燎的扒下他的褲子,將自己的和秉柒凜的一起握在掌心,使勁使勁的搓揉碾壓。
「小魚嗯.........」脖子伸長後仰,秉柒凜輕哼著,自己將掛在腿彎的西褲用腳丫子褪了下去,情動的隨著江小魚的手勁擺動腰胯。
「愛不愛哥?」江小魚的眼仁是琥珀色的,這會兒卻變得深黑深黑的不見底,像似誰在他的眼睛中間鑲了一顆碎鑽,只有最中間的一點亮得逼人。
「嗯...愛......」溢出鈴口的愛液擦蹭到了彼此的肚腹上,秉柒凜熱得難耐,他被江小魚完全挑起了性慾望,被壓著扭動得有些失控。
「自己端著劈開,給哥瞧瞧你那浪樣兒......」
「你唔......別得寸進尺嗯啊......」
「嘖嘖嘖,又軟又熱,哥的手指都被你夾斷了,冰冰你厲害了,自己個都會分泌兒了。」
江小魚是個臭不要臉的悍匪流氓,秉柒凜跟他嘴貧絕對討不到便宜,所以他選擇緘默不語,最後被江小魚摸的、捅的、挖的難受了,不得不劈開雙腿,把手伸到倆人的身下沿著江小魚的大腿摸過去,然後抓起能要他欲仙欲死的「大傢伙」,含著怒、帶著嗔的送到自己的身體裡。
「冰冰你就會假正經,吼.........真特麼的想幹死你......」
「唔唔嗯......小魚...小魚別離開我......」
那天晚上秉柒凜被江小魚翻過來調過去的玩遍了各路花招,無論江小魚怎麼折騰他,他都甘之如飴,到了最後抱著江小魚的脖子特娘們的不鬆手,沒一會兒,江小魚竟發現一向清高自傲的男人居然哭了。
他心一軟,忙低頭抱住他問:「哥不做了還不成嘛,你咋哭了?」
這剛強的男人從來沒哭過,江小魚慌了。
自知羞愧,秉柒凜乾脆也不抬頭,窩在江小魚的胸前悶聲悶氣的說:「小魚,我不裝了,我以後在也不裝了,你的任何事情都牽動著我整顆心,你根本不曉得我有多在乎你,我不能沒有你。」
「死出兒,
第123章 愛情巧克力
當我買得起巧克力的時候,我已經不再天天想吃了,當我可以隨便玩電腦而沒人管的時候,我已經懶得打開電腦了,當我優秀地足夠讓你不會離我而去時,我已經不再非你莫屬了......
在這個世界上,每分每秒每個夜晚每個白晝都有人幸福的窩在一起,同樣,也總會有人孤單的站在窗前回首、凝思。
「在想什麼?」胖子粗獷的嗓音在王子的背後響起,他的氣色看上去好多了,就是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死寂不鮮活。
神遊天外的王子聞聲之後緩緩轉身,他的眼眸如同兩潭死水毫無波瀾,淡淡的掃過關切他的胖子之後落到他處,他沒有回答他的話。
上前一步半,胖子伸出手有些刻意地落在王子的肩頭,他以兄弟間的口吻繼續佯裝自在:「聾了你?給個音兒啊倒是。」
王子依然沒有理睬胖子,胖子什麼心思他心知肚明,就是因為彼此都不再純粹他才更為厭煩。
本身他的鏈子上就墜著一個彈殼,彈頭在全二那,現在,那條鏈子上又多了倆顆子彈,很另類的掛件兒,他喜歡的不得了,一次是他賞給全二的,一次是全二賞給他的。
他打算一輩子留著它們......
倆個男人有什麼好愛的,那種愛情根本脆弱的不堪一擊,那倆槍打的好,直接打碎了他對全二這輩子的所有奢望。
胖子救了他,不,不是,確切的說是全二把殘破不堪的他丟給了胖子,他不要他了。
胖子治好了他的腿,雖然與常人還是有異,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可是,他為什麼不一併把他那顆殘缺的心也治癒好呢?
只有他與天才曉得他有多疼。
起初,他想要抓到將他與全二挑撥至此的那個真兇,有人在他和胖子的酒水裡下了迷幻劑,以至於才會出現那盤帶子。
他與胖子除了擁抱接吻真的什麼也沒有再繼續做下去,許是他以前有過吸毒的經歷,他的體質應該變的特殊,有異於常人的抗藥力,所以即使那般迷亂,他還是及時懸崖勒馬,硬生生把那被迷幻劑勾引出來的生理感覺壓制下去,他給了胖子倆拳加倆腳,而後狼狽的逃離。
這些,王子真的打算這一輩子也不想告訴全二,那個男人心眼小的像針尖,可是東窗事發宴的那晚,他也真的是全部想對全二說出來的,可是全二沒有給他機會。
現在,他什麼也不想去再去追究,他只想將二又和玲玲的骨肉妄想領回來,然後他們父子二人隱居,從此不問世事。
有人在找他,王子其實什麼都知道,找他的人除了全二還能有誰,那個殘佞的傢伙永遠都是那樣,拿著雞毛當令箭,以小心眼為借口肆無忌憚的傷害他,然後在打了他一個巴掌後賞他一顆甜棗。
他也是個人啊,也是有自尊心的,他們原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是全二硬生生將他掰彎將他扯入他的王者世界。
他變態的精分出那麼多的身份接近他,要他最後一點點淪陷,之所以還會有痛苦的感受,王子清楚的知道,那是因為即使全二這般對他,他還是沒有自尊的愛著他。
他們曾經出生入死,那些哪能是倆顆子彈就能輕易打散的,可是如果他沒臉沒皮當做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過的說回去就回去,他也是做不到的。
於是,他只能日復一日的糾結、矛盾、痛苦著......
「你他媽的能不能別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沒了那個雜種你就活不下去了嗎?」胖子當年的確是個直的,他念的是王子碼頭的救命之恩。
然而,人一旦進入社會的大染缸,時間久了,自然而然的也就變得骯髒,他在之後的逃亡路上學會了殺戮、殘暴,接觸的也更加龍蛇混雜,玩遍了各色美女,開始接觸男人。
可在他心裡面清晰記憶的,仍舊是王子當年的對他的恩惠,他將日後報答王子定為自己人生中奮鬥的目標,這是他全部的動力,最後,他做到了,但是那份執著在他經年後重遇王子時就已經變了質。
他當他是鐵哥們,越是深接觸,就越發被不同記憶中印象的王子吸引,他覺得不可思議,連王子這種硬漢最後都變成了一個只喜歡男人的死基佬,那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發生的?
更不可思議的是------王子居然是張開腿躺在下面被干的那個!
胖子只是好奇,好奇王子這種爺們是什麼樣的心態才會甘之如飴,難不成倆個死變態之間真的有愛情?
這不算是奢望,還要拜全二所賜,那個小心眼的男人給了他這個機會,或許是在向他宣告王子的擁有權,所以他會縱容他的偷窺。
王子的身材好的沒處挑,緊繃的肌肉,分明的線條,那話兒也大的不像話,胯部的人魚線更是性感到極致。
他不哼哼也不呻吟,連跟全二做都爺氣的要人熱血沸騰,他不娘們的羞赧扭捏,甚至張狂野性的比壓制著他、操弄著他的全二還強勢,揪著、扯著全二,女王的架勢十足,他舒服的連腳趾頭都在顫抖。
全二把王子搞爛了丟給他,胖子說不出的興奮與開懷,他不假他人之手的日夜伺候照料王子,甚至端屎端尿,王子也不扭捏,他在面前坦蕩蕩的很,後來好了,便再沒與他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
虎虎生風的一拳,王子動作乾淨利落,在胖子罵全二雜種的那一刻揮擊過去,狠狠地砸斷了胖子的鼻樑骨。
他神色未變,眼中卻透著護犢子的鋒利光芒,要胖子在那一刻忽然恍然大悟,全二那個男人,王子自己怎麼謾罵甚至暴虐都好,別人絕對不能在他面前說那個男人半分不是。
「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丟下這句話,王子絲毫不領情的轉身踏出了他在這裡的臥房。
他現在誰都煩,只想著領走他的小妄想從此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過過平平淡淡的生活,最後再去看上一眼表姐薩琳娜。
「王子!」胖子大怒,恨不得一拳打回去。
「男人之間沒有愛不愛的,感情的遊戲我也不感興趣。」冷冰冰的丟下這句話,徹底破滅了胖子對他所有的幻想。
翌日,王子孑然一身的悄悄回了國,妄想已經放了寒假,在學校自然看不到孩子的影子。
輾轉,王子摸清了妄想跟全二的蹤跡,掂量著怎麼才能人不知鬼不覺的把孩子從全二的身邊帶走。
全二就像似知道了王子回國來跟他搶孩子似的,整日到晚與小妄想形影不離,不管是吃飯拉屎,即使去酒吧買醉,他都無時無刻不拉著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這夜,男人不負眾望的又將自己灌的酩酊大醉,是小妄想蹙著小眉毛打電話叫來酒店代駕司機,將他與全二送回麗塔酒店。
一身筆挺酒店制服的王子一路上都默不作聲,他將大蓋帽的帽簷壓得低低的,透過後視鏡,幾次偷偷打量小大人似的小妄想,那孩子瘦了。
將車子四平八穩的開回酒店,王子率先下車給後排那父子倆拉開車門,小妄想跳了下來,然後撅著小屁股費勁的往起拉拽喝到霧裡看花的全二。
「全響,快起來,你要知道你重的像頭豬,我根本抱不動你!」
「唔......迷糊......」
「哼!喝喝喝,整天就知道喝,我才四歲耶,你就整天帶著我出入那種地方,小心王子回來敲爆你的腦殼!」
「他媽的別吵,腦殼疼.........」
「全響,你不是人,是個大王八蛋,我告訴爺爺去,要他抽你屁股,你不照顧我,你欺負王子,你是大混蛋。」
「呼......崽子......你個小崽子告去吧你,老子不怕......」
「你起來,快點起來自己走進去,不然就要你醉死在酒店門口,看誰管你!哼!」
「呼呼.........滾......滾蛋......都給老子滾......」
瞪著爛泥扶不上牆的全二,妄想露出恨鐵不成鋼的神色,然後他無奈的歎息著揚起笑臉沖身邊的「大叔」說:「麻煩,請您幫我把我爸爸攙到酒店的房間,我們會付費給您的叔叔。」
易容喬裝的王子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他其實在酒店的大門口時,就該不顧一切的抱走妄想,即使將快要醉死的全二丟在這裡也沒有關係,稍後一定會有工作人員將他帶進去的。
第124章 我
當全二搭上王子的肩頭那一刻,這個醉得五迷三道的男人竟然極其自然的脫口而出:「唔......王子......你是王子......不會錯你一定是.........」
明顯的,王子一驚,他立即裝作根本聽不懂一個醉鬼胡言亂語的鎮定樣子,一板一眼的將全二攙進了電梯。
「你回來了小混蛋,哈哈哈哈,你果然回來了,唔唔......王子......王子......」
王子不動聲色,由著醉倒且胡說八道的全二窩在他肩頭在那嘟囔,眼觀鼻、鼻觀口,打死他也不承認的。
小妄想偷偷抬頭瞄了倆眼這個陌生的叔叔,全二的話他可是有聽到的,為什麼全響會說這個叔叔是王子?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王子立即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攙扶著倆腳直打晃的全二跌跌撞撞地走出來。
扶著牆壁沿著鋪設厚厚地毯的走廊一路向前,全二的房間在最裡間,這傢伙不知道喝了多少馬尿,身體越來越軟,最後乾脆整個掛在了王子的身上開始放賴不走路。
「叔叔,真是沒辦法了,要不你把我爸爸抱進去吧,他好可憐的,把我媽媽打跑了,然後媽媽不要他了也不要我了,我知道他悲傷,可是他也要我很失望,不知道把媽媽找回來,整天就知道借酒澆愁。」
「.........」酸澀的感覺突然從心窩子裡蜂擁而至,王子差一點就紅了眼珠子,想哭又想笑的,時至今日,心裡頭滿滿塞著的還是對這一大一小的愛。
真是可惡!感情自己在這死小孩的心裡是個娘們的角色,王子從來沒有聽過小妄想喚他和全二爸爸什麼的,叛逆的傢伙。
「大叔?喂喂大叔,我爸爸都卡地上了,你在幹什麼哦???」
「............」
王子大窘,低頭一瞧,娘個腿的,全老二是啥時候摔到地上打滾的?暈死!
「妄想,你老子又喝死過去了。」江小魚調笑的聲音由遠及近。
王子聞聲緊張,手心裡瞬間攥出了熱汗,妄想小瞧不出他的貓膩,可江小魚是何許人也,他必須得謹慎,不!應當立馬轉身走掉。
「噯,你哪個部門的,走什麼走,這人都醉死過去了,你不過來搭把手,難不成要我和個孩子把這醉鬼抬進去嗎?」
駐足,不得不硬著頭皮回過身,重新進入酒店代駕的角色,配合著江小魚把全二那醉鬼給弄到客房中。
這人可真沉,一身的汗!
「妄想,去,給你老子放洗澡水去。」江小魚站著說話不腰疼,在那指手畫腳吆五喝六。
屁大會兒功夫,護犢子心切的王子就急了,江小魚這廝真不是東西,挺大個人往那一站啥都不幹,拿他家孩子當傭人使喚呢,一會拿水一會拿毛巾的。
「噯,你怎麼還站這兒不走?」琥珀色的眸子充滿笑意,江小魚的眼睛來回的上下打量起來一身制服的王子,心裡頭合計著怎麼幫上全二一把。
這倆天由於性生活極其和諧,把小江小魚同志給美屁了,瞧誰誰美麗,幹啥都來勁。
一時無措,王子被問的卡了殼不知該如何作答,一陣尷尬之後,他道:「小費。」
江小魚裝腔作勢,來回在兜裡掏掏,慢吞吞的說:「呦,出來的急沒帶,這麼地,等孩子他爸醒了你直接管他要,黃不了你的就是。」
他這面敞亮話才說完,那面床上的全二開始鬧妖,嘰裡咕嚕的從床上摔到地上,腦瓜子砰一聲撞到桌角,那一下子著實疼,疼的王子心一顫。
惡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兒,王子告訴自己不要這麼賤,全二他活該,他自作自受。
倒在地上的全二不知道嘀咕著什麼,忽然拔高嗓子喊了一句「別走,我錯了」就沒了聲息。
又一會,抽抽噎噎的聲音響起,王子的臉都綠了,全二那傢伙居然孩子似的哭了,斜眼瞄瞄他哥們江小魚,一副快要憋太監了的假模樣,想笑還不想笑。
接著,嘔的一聲,全二那醉鬼來了個井噴,要多噁心有多噁心,從浴室裡出來的妄想立即捏住自己的小鼻子,一副很崩潰的小樣子。
江小魚聳聳肩,特招人膈應的對王子咧嘴:「多加你一千的小費,麻煩你給收拾嘍。」
「唔,好臭,全響你噁心死了,王子不要你活該,我也不想要你了,臭臭!!」
轉身,拉起江小魚的手就往出走,氣呼呼的樣子,表現的他對全二已經失望透頂,看起來,倒像似他是全二的老子一樣霸氣。
抓著江小魚走出客房,小妄想立即小聲的問男人:「笨蛋全二喝那麼多,王子來了他也抓不到啊。」
「小屁孩你懂什麼。」
「我一眼就看出他是王子了,他還跟我裝,當我是傻的嘛。」
「嗯,都是你的功勞,沒人跟你搶。」
「哦,那你可得一定幫我把王子看住了,千萬不能要他跑了啊。」
「寬心吧你就,只要你立場堅定你的王子一准跑不了。」
「嗯嗯嗯,我就信你一次,如果你說話不算話,我就要秉柒凜切掉你的小雞雞哦。」
「日!哥的很大!」
「你騙人,我的鳥鳥才最大。」
「............」
在分別了幾十個日夜之後,突然又與他又愛又恨的全二獨處一室,王子忽然無所適從起來。
可無論如何,他都受不了全二吐的滿身狼狽,一身酒氣的窩在床腳與櫃子空中間,完全顛覆了他心目中全二平日裡高大魁偉的印象,再怎樣,他都無法接受此時此刻的全二。
他絲毫不溫柔,極其粗魯的抓著紙巾盒走過去,七手八腳的先快速給井噴的全二擦抹掉嘴角、面頰、鼻管以及胸前大腿上的髒污,之後他提起一口真氣,打橫將軟的跟一攤麵條似的全二抱起走進浴室。
扒掉他身上的衣物,把人丟進放滿水的浴盆,真想就這麼轉身走掉,但是全二卻逕自滑入池底,等待他的是溺斃。
腦瓜子嗡的一下子,王子本能的一個跨步踏進去,踩起了好大一片水花,他恨極了全二,卻沒有想過要他死。
不得已,他最後也跟著踏進去,靠這浴缸抱著懷中的全二,他的身體高溫熱燙,整個人像大病了一場似的孱弱,毫無防備、毫無知覺的任他抱在懷裡。
有多少人想要全門二少的命,他怎麼就這麼大意疏忽......
當王子再次回神的時候,他竟可恥的發現他居然已經不由自主地撩撥著池中的溫水為全二擦洗起身體來,真是無藥可救!
他吸,全二不曾拋棄他,為此,願意屈居他身下,所以他感動了他,他靠著自己頑強的意志力以及心中那份愛,熬過了漫長的一個月,重新成為一個人。
後來,他毀了容,他想活著總比死了好,他不是娘們不在乎自己的外貌,可當他第一次看到鏡中自己恐怖的模樣時,他心裡堅不可摧的建設一夕間土崩瓦解,這副鬼樣子,他自己都接受無能,又怎敢指望全二對他始終如一。
他放棄了自己,但是全二沒有,用他暴力式、野蠻式、強奪豪取式的愛一次次打動他,即使他像鬼,全二也不嫌棄他,抱著他啃、抱著他親。
直到現在,他都忘不掉那年他站在醫院頂樓的天台上,當時是真的想跳下去的。
可是後來,當他垂首瞧著樓底下那個小黑點瘋狂在白雪皚皚中移動時,他濕了眼角,如果他死了,全二怎麼辦。
一滴熱浪掉入全二的發旋,王子抑制不住的抽泣起來,他緊緊抿著唇不肯發出任何聲音,心裡面痛苦的已經擰成一團麻。
全二不相信他,給了他倆槍,弄殘了他的腿,這一點,無疑在他心裡落下了陰影。
他也有錯,他不該跟胖子有曖昧,不該縱容胖子拿友誼當擋箭牌,以至於被小人利用著了道。
當局者迷,王子在他與全二的愛情中迷失了方向,他不知進退,不懂該如何把握。
他肯定他還深深愛著全二,如若不然,他不會瞧他醉倒了磕在桌角會心疼,他不會看不得全二嘔吐的失態形象,他容忍不了別人在他面前抨擊全二,但是心裡就是受到了傷害。
他現在抱著他一起靠在浴缸裡,多麼熟悉的感覺,絲毫不違和,就像他們從來沒有爭吵誤會過一樣。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該多好,如果他那晚沒有去跟胖子到酒吧道別該多好。
一滴又一滴的眼淚順著全二的面頰向下面的池水中滑落,混入水中只攪起一滴淚的漣漪。
他就那麼抱著全二在浴缸裡坐了一宿,就像似他們每一次抱在一起洗澡一樣溫暖。
第二天,全二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恨不能在床上打幾個滾再起來,每一次喝醉酒的人,都覺得喝酒是快樂的事兒,為什麼要喝多呢,喝多了多遭罪,但是每一次都會在快樂與悲痛的驅使下不由自主的喝多。
兩個人因為開心在一起叫喜歡,如果不開心還想在一起就是愛了.........
第125章 風雪夜歸人
公主的純情寫在臉上,巫婆的深情種在心裡。
「哼!笨蛋全響,你知道你錯過了什麼嗎?」宿醉醒來的全二不明所以地望著瞪倆眼珠子衝他發火的小妄想,腦仁生疼。
接著,入耳的是江小魚調侃的腔調:「昨兒個晚上你家王子來了。」
這話像是一句魔咒,立馬要渾渾噩噩要死不活的全二精神起來,瞧他那熊樣兒,江小魚又笑了:「你醉的差點去見了閻王,今兒一身清爽的,一准你家王子給你洗的澡,他還愛你,我看的出,昨天你從床上掉下來撞到腦門,他心疼壞了。」
本以為全二聽完這話會開心到高聲歡呼,可他卻沒有江小魚所料那般興奮,相反的沉默起來,甚至連眼底都沒了色彩。
良久,全二悶悶的開腔:「他不會再來了......」那個傻蛋一定心軟了,決定把妄想留下而自己一個人遠走他鄉。
「別要死不活的,哥話還沒說完呢,別說不給你機會,趕緊死起來去《小草麵包房》,王子可是約了他表姐薩琳娜見最後一面。」
接下去的一段時間裡,小妄想被江小魚領回去交給了他的倆個老子江潮和曹海代為照顧,他家的秉美人和江山河則被秉柒凜的父母接去養著,雖然江潮嘴上沒說什麼,可江小魚瞧得出他家老佛爺想孩子想的緊。
但是吧,誰叫老丈人、丈母娘也不好得罪呢,就只能要自己的親老子靠邊站站嘍。
與此同時,全二的確爭分奪秒的爬起來從《麗塔酒店》滾去了《小草麵包房》,正正好好把目送薩琳娜離去的王子堵個正著。
王子瞧見了遠遠站在街角向他忐忑張望的全二,他選擇了漠視,竟而轉身泰然離去。
全二不敢貿然上前,卻又不捨就此與王子一拍兩散,便厚著臉皮與王子保持十步的距離緊緊跟著,像條尾巴。
全二跟著他,王子心情焦灼,想甩掉他,又不想要全二覺得是因為他才要他如此不淡定,固執的用自然偽裝自己。
他進了一家小餐館,要了一碗麵條果腹,賴皮賴臉的全二也跟著進了去,在隔著王子一張桌的位置坐下來,也點了一碗與王子相同的炸醬麵吃。
全二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噪音,瞧他那樣兒,是打定主意跟定了王子,要做他的影子。
出了餐館的門,王子實在漫無目的,其實在裕華市,他除了全二真的沒什麼朋友了。
在全二尾隨了他整整十條街後,王子選擇了花一塊錢上了一輛環路公交車,他坐在下車門的位置,全二坐在他後面的後面,他坐在車上面環了一圈又一圈,心情也終究沒有好轉起來。
之後,他下了車,然後打電話給菠蘿和三分之一與隋意,晚上來與他吃飯的卻是四個人。
江海蔡澤與菠蘿是一對女同戀人,對此,王子沒有異議,無論如何,他家的「馬可波羅」女生可算找到了一個真心實意對她好的人了。
另外一對是終於修成正果的隋意與三分之一,對於倆對同性戀人陪他自己吃飯他毫無感覺,不羨慕不嫉妒,想通了想明白了,愛情其實就是那麼一回事。
他們吃了整整四個小時,執著的全二就坐在他的後面等了四個小時,局子散了,可全二依然默默無聞的跟著他的屁股後面走,不求不挽留也不說話,就是跟著他。
有些暈,王子乾脆幕天席地的坐在一小區落滿積雪的花壇上,他喝了酒,身子很熱,所以短時間裡沒有覺得冷意。
他一個人駝著背坐在那瞧著柏油馬路出神,沒一會兒,天空飄灑的小雪花就讓他成了一位「白頭髮」的老爺爺,遠遠的望過去,那是一個極其孤獨的側影。
全二穿的不多,他進出都乘坐高檔的私家車,即使是冰天雪地的臘月寒冬,他也就只穿一條稍微加厚的時裝褲,足夠保暖。
現下,他已經躲在掛著冰稜的松樹叢後倆個小時,凜冽的寒風已經將他凍透,他哆嗦的跺腳搓手,目光始終落在花壇上寂寞坐著的王子。
他覺得冷,他是怕王子會冷,況且他的那條腿......
實在不能再任由王子這麼在冰天雪地中凍下去,全二鼓足了勇氣一股腦的走過去。
短短十步的距離,男人在腦中組織構思了那麼多的開場白,然而,到了近前,他才不知該氣該笑的發現,王子竟然就那麼直挺挺的坐在寒風中睡著了。
他是想死嗎,他難道不知道這種鬼天氣喝了酒的人如果在外面凍上一夜會凍死人的嗎?
全二當機立斷的一屁股坐下去伸手緊緊抱住了王子,一把便將王子拉入他依舊冰冷的胸懷,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該說什麼?要說什麼?能說什麼?
其實他們彼此都懂。
所以,什麼也不用說。
王子是醒著的,他枕在全二的肩窩不肯睜眼,緊緊抿著唇,剔透如冰的眼淚卻滾滾落下來,他渴求這種體溫,他忘不掉這種味道,即使身邊的這個人曾經深深的傷害過他。
人活著,怎麼會這麼的累?
為什麼人生在世,要有那麼多的誤會。
誰說,他剛剛陪著他的倆對同性戀人吃飯毫無感覺,那些無動於衷全是假的,也曾經,他與全二勾肩搭背著如同他們那般親密無間。
他一個人頂著寒風埋頭走在雪夜中,腦子裡能憶起來的都是當年他與全二倆個人蝸居在他的租住房裡的一幕幕,那些甜蜜的記憶像蜂蜜一樣沁潤他的心脾,卻也像蜂針一樣蜇刺的他心痛。
他當時就在想,既然真的忘不掉、放不下就原諒了他又如何?誰叫自己就是賤呢,或許,除非他死掉了,他與全二也就分開了。
冒著風寒,四瓣唇糾纏到了一起,刺骨的寒風像把刀子拉割著他們被凍紅的面頰與快要凍僵的手背兒。
唇齒間拉出的銀絲很快結成了冰霜,哈氣衝上腦門,黑色的眼毛瞬間裹上一層白霜。
怦怦倆槍,既突兀又瘋狂!
瞧著全二雪光下那慘白的臉色,王子紅著眼使勁使勁地把持著自己,用低緩而又柔情蜜意的語調瞧著滴滴融化白雪的紅色液體說:「全二,我是傻子你是瘋子......」
一頭的冷汗,全二堅持著把嘴角的笑為王子綻放到最後,執拗的不要王子來動彈他,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他的錯要王子承受多大的痛苦,他就也要自己嘗嘗那種滋味。
四隻手糾纏到一處,倆個人不分伯仲的較著勁,最後,是王子忍不住的紅著眼睛吼出來:「你他媽的是想自己的腿也廢了嗎,快給我鬆開全二,鬆開手!!!」
「不,別,你聽我說小混蛋......無論我對你多混,那都是因為我愛你,真的愛,很愛很愛,也許有一天我會愛到親手殺了你,那也請你毋庸置疑我對你的愛。」
「瘋子......」熱淚燙化了腳下的白雪。
「傻子......」又一滴混入,將腳尖下的雪窟窿擴大。
一片銀裝素裹中,有兩個健壯的身軀相依偎著靠在一起,他們相互扶持,一瘸一拐的走在星光下,身後留下倆串大腳印。
「嘿我給你講個笑話啊?」
「你不要你的腿了,心怎麼這麼大?」
「哈哈,老子高興,我跟你講,從前有個雞,他問豬:主人呢,豬告訴它說主人出去買蘑菇去了,雞聽了撒丫子就跑,豬不解,問它你跑啥,雞大吼:草泥馬,有本事主人買粉條的時候你也別跑,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吃貨!」
「這天可真冷,等咱把妄想接回來,帶你們去東北吃小雞燉蘑菇,豬肉燉粉條,睡大火炕,坐狗爬犁,玩冰雪大世界。」
「等你腿好了去哪都陪你。」
「王子,我真混,以後我都對你好,真的。」
「別跟小爺唧唧歪歪的,娘們兒......」
愛情是一場高燒,燒傻的去結了婚,燒退的分了手,那些癡癡纏纏的是正燒著的......
溫泉最近發現廖響雲有些神神秘秘,他狐疑的開口去問,得到的總是模稜兩可的回答。
他心氣兒不順,擱心裡頭猜忌著是不是廖響雲又跟遲騁和好了,不然怎麼能在他的臉上瞧見少許的笑意?
往事不堪回首,瞧著廚房裡忙碌的背影,溫泉依舊能回憶起他恨上廖響雲的原因。
都是因為他對廖響雲的一次見義勇為,才招致最後的禍根,他不明白他當初為何崇拜廖響雲像天神一樣,覺得他耀眼、覺得他樂觀,覺得他帥氣,總之,他的一切他都覺得好。
所以,那樣耀目的廖響雲才招惹了小流氓,也許他當時是被鬼迷了心竅,才會那般勇敢的衝上去給那個調戲廖響雲的流氓一耳光,後來他們畢了業,步入了社會,期間有一年他沒與廖響雲聯絡。
第126章 黑林
接著,他在某天下班回家的途中遇上了當年的那個小流氓,他沒有逃脫厄運,被堵在那個陰暗的胡同裡殘忍的雞X。
他以為噩夢會隨著一次強姦而快速結束,結果他錯了,那個無賴始終糾纏著他,說什麼喜歡他,要跟他搭伙過日子,他不同意他就去他們單位鬧。
不得已,他被迫著跟他同居在一起,那個人平時還算對他好,只要喝了酒就會動手打他,而且,對方是個天生的虐戀愛好者,他把他對他的凌虐當成房事中的一種情調。
他受不了所以逃跑,每次被抓回去都會被揍的很慘,後來為了此事他丟了工作,沒了工作就沒了生活來源,拿不出錢,他就揍他,每天都會揍他,罵他。
所以他們之間總是反覆上演著追與逐的戲碼,在一次又一次的逃跑之後,遍體鱗傷的溫泉躲到了小公園裡,卻被某位出來尋歡的同人誤解為站街的野貨。
他嚇壞了,無論他怎麼解釋,對方都執意給他錢領他走,他轉身就跑,卻被那個人堵個正著,他還想解釋什麼,因為他怕他揍他。
結果那個人大大方方的拿了那個出來尋歡的男人的錢,把他就那麼賣給了那個人。
之後那個人像嘗到了甜頭一樣,他喝酒他賭博,只要沒錢就逼著溫泉去公園賣淫,最後的最後乾脆要溫泉去Gay吧做MB。
墮落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最終他擺脫了他的噩夢,卻又讓他重新與廖響雲相遇。
廖響雲還是那麼美好,那麼耀眼,可他早已不是原來那個單純不懂世事的溫泉。
他開始恨廖響雲,恨廖響雲一如既往的對他好,帶他玩,給他吃,領他出入各種高檔場所,可惜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麼的刺眼。
如果,如果廖響雲早出現一年與他重逢,那麼,他是不是不會變成那個愛慕虛榮只會用身體去換取物質的賤貨?
「小泉,快去洗手出來吃飯,我做的西紅柿炒飯很棒的。」廖響雲的聲音從廚房飄出來,溫泉抬眼望去,見廖響雲提著一個保溫瓶已經拐到了玄關去換鞋。
他又要出門,可他哪來的朋友要他去看?
溫泉瞇起了眼眸,第一場大雪的那天晚上廖響雲徹夜未歸,他去了哪?幹什麼去了?為什麼第二天他回來之後對此隻字未提?
瞧著廖響雲那張笑臉,溫泉起身來到了餐桌,然後坐下、用餐,直到他聽見了那一聲關門響,溫泉才恍然大悟。
他迅速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匆匆起身抓起自己的外套悄悄跟著廖響雲下樓,攔了一台出租車尾隨而去。
黑林要死了,是黑濤冒著生命危險替他在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將廖響雲擄劫而去。
乙醚過勁之後,廖響雲漸漸恢復清明,當他理清頭緒之時,他瞧見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黑林。
「黑林?黑林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的雲少爺啊。」
整天到晚昏昏沉沉的黑林像似迴光返照了一般,竟將眼睛睜開,他說不出隻言片語,本能的想要挪動扎滿針孔的手臂去抓廖響雲的手腕。
他努力的想要把廖響雲的名字喊出來,喊了半天,也都是顫抖著落在那個「雲」上面。
廖響雲站在黑林的床頭,他知道黑林伸手是想要拉他的手,可他卻令男人心痛的往後退了一步,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隨後,他看到黑林的眼眸混沌下去,很快就閉了起來,那只努力抬起來的手也落了下去。
有那麼一瞬,廖響雲以為自己停止了心跳,一動不動躺在那裡的黑林要他生出他嚥氣身亡的錯覺。
「黑林,」驚慌的小聲吼出來,「黑,黑林?是誰,是誰把你傷成這樣,你告訴我,我會幫你做主的黑林。」
他聲未落,黑林忽然又睜開了他那雙黑洞洞的眼眸,廖響雲一愣,他是被人用沾著乙醚的手帕在暗街迷昏了綁來的。
睜開眼,他瞧見的是黑林,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決定離開大少爺。」廖響雲的背後,黑濤在說。
「為什麼?」出於本能,廖響雲回身質問。
「我和黑林是雙胞胎兄弟,他現在快死了,你說為什麼雲少爺?」
「難道是------」聲音戛然而止,廖響雲無法相信黑林如此是遲騁所賜,「不,不會的,我想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在從中,他,他不會無緣無故就這麼對黑林的黑濤。」
「臨死之前能見到你最後一面,這是黑林的願望,即使是用我的命,我也要幫他做到。」黑濤直視著有些後知後覺的廖響雲,他的話不用很露骨,廖響雲已經慢慢的想到了某方面。
黑林喜歡自己......?
廖響雲在黑濤的眼中看到了鄙夷,他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盡他所能的想要幫助黑林,對黑濤承諾:「黑林不會有事的,我會請最好的醫生來給他看病,你們會很安全的,真的,請你相信我好嗎黑濤。」
「背叛大少爺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與黑林無關,他是個一根筋的傢伙,死活不肯離開,可我是他的親哥哥,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想的全是你雲少爺,我希望你能鼓勵他,給他希望,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黑濤不想把廖響雲與遲騁之間的矛盾擴大,但最終他還是利用了廖響雲,唯有這一招,他與黑林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有廖響雲在,無論怎樣,遲騁都不可能再繼續對黑林痛下黑手,除非,他能與廖響雲撕破臉皮。
他帶著黑林好不容易從地牢中逃出來,弟弟生命垂危,如果不送醫院,那麼等待他的一定會是死亡,但是,送到醫院,等待他們的同樣是死神的制裁。
所以黑濤孤注一擲,將黑林送往醫院搶救的同時,他帶著那條沾染乙醚的手帕劫持了廖響雲。
事實證明他放手一搏的做法是對的,遲騁很快知道了他們的所在,為何沒有任何動作,黑濤知道是廖響雲的來往與光顧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他現在只希望黑林盡快好起來,然後他會帶著他遠走高飛遠離塵囂,如果有必要,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的把廖響雲一併擄走。
風光的背後,不是滄桑就是骯髒。
或許是愛情的力量很偉大,在廖響雲頻繁的到來之後,黑林的生命跡象越來越穩定,甚至有了主動求生的意志,這是個好兆頭。
廖響雲並不愛黑林,也不可能愛上黑林,這一點除了被愛情沖昏了頭的黑林之外,所有人全都明白,或許,為愛癡狂的遲大少也被腦中瘋狂的妒火燒的沒了理智,會相信廖響雲會移情別戀吧。
在目睹廖響雲一次又一次出入醫院的病房之後,遲騁終於按耐不住的出現在廖響雲的面前。
儘管因為許多事情令他心力憔悴,可廖響雲從遲騁的外表上根本看不出這個男人因為他們的感情而有多麼的傷心難過,依舊風姿卓越、神采奕奕,高貴而又紳士,風雅有氣韻。這要廖響雲痛心痛肺。
「小雲。」攔住了廖響雲的去路,遲騁站在醫院走廊的樓梯口,「這個年我不想你和我都孤零零的一個人過。」
一點也不想回答遲騁,眼前的這個男人只令廖響雲覺得害怕,他在床上像個變態,他對為他賣命的屬下居然下此重手,即使......即使黑林不該暗戀自己,他也不該因為這個就將黑林殘虐成那副樣子。
「遲、遲騁,你說過不會逼我的,」扭過臉,不去看男人,「你做了太多的壞事,我只是......我只是想替你為他們做些補償。」
「太多的壞事?」遲騁挑眉重複這五個令他啼笑皆非的漢字。現在連看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了嗎小雲?
「是,是的。」鼓足勇氣抬首對上遲騁的目光,廖響雲堅定的回答令遲騁感到受傷。
「是我對黑林動了刑,這一點我並不否認,甚至想殺了他,小雲,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容忍家裡頭有人吃窩邊草,你可想過我的感受,我堂堂全門大少的臉面往哪裡擱?」
「他喜歡我有什麼錯?難道就因為他暗戀我招致殺身之禍嗎?遲騁,你不能這麼殘忍,我們的事與黑林無關,你別拿他說事。」
「怎麼與他無關,他一個保鏢暗戀你,你讓我情何以堪?」
「暗戀我那是他的自由他的權利,他對我做過什麼嗎?沒有遲騁,黑林作為保鏢他很稱職,他曾為你身負重傷,他也曾救過我的性命,那一次我真是想不活了,所以我鬆了方向盤。」
「小雲,我們不要吵,我不是來與你吵架的。」
「我也不想同你爭吵遲騁,是分是合我也不知道,你回去吧,咱們都再冷靜冷靜好嗎?」仰臉,廖響雲用最真切的眸光撞上遲騁的眼瞳,他不知道是不是人們都瘋了。
第127章 受不了
「小雲,我們可以不見面,但你不要住在溫泉那裡,他不是什麼好人。」愛情面前,再沉穩的男人也會失去理智。
「請你不要詆毀我的朋友!」勃然大怒,遲騁是瘋了嗎?像條瘋狗,見誰咬誰,他的優雅呢?他的博愛呢?看,現在的才是最真實的他。
「我怎麼是詆毀?你知道你所謂的『好朋友』都對你做過些什麼嗎?」遲騁莫名的煩躁,他的愛情朝夕不保,他做什麼都不舒心。
「這些東西,你自己拿去看看吧,這就是你的朋友!」將手中的信封丟給廖響雲,遲騁第一次失了優雅,他知道他不能再待在這裡與廖響雲僵持下去,否則局面會失控,他的確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戴著天使假面的毒蠍子!
裝著照片以及碟片的紙袋甩在了廖響雲的胸口,後者毫無準備,紙袋掉到了地上,裡面花花綠綠的照片散落出來。
廖響雲低頭拾起,瞧著上面不堪的淫蕩內容,他再也無法忍受的沖已經走出去倆步的遲騁大吼:「遲騁,我從來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卑鄙,夥同替你賣命的下屬合成這種不堪入目的東西給我看嗎?你以為我會信嗎?你就那麼討厭小泉嗎?是不是離開你我就不能有朋友,所以跟我靠近的人你都要收拾掉?」
遲騁最近也火氣大,他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身,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再次抬腳離去。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被小雲發現了他的「真身」就再也從容不起來了嗎?遲騁知道,他這種遷怒的行為叫做自卑,因為害怕才會矢口否認。
現在越是疼愛廖響雲,他就越忍不住的想對他凶衝他吼,他真的不能沒有廖響雲。
「你站住!怎麼?被我說中了是嗎遲騁???」強詞奪理,不給男人留面兒,不知道為何偏要這樣故意去刺激男人,也許......在他的心底已然有了結果,他與遲騁是真的不合適。
遲騁額頭暴起青筋,以前無論廖響雲怎麼刺激他他都絲毫不懼,因為他知道廖響雲不會離開他,但是今時今日一切都不一樣了,他一點也承受不住廖響雲給他的刺激。
廖響雲是風箏,已經飛上了天,他只站在陸地上扯著一根細繩,他知道,他不再完全歸他所有,假如一個不慎,手中的繩子會斷,廖響雲會立即離他而去。
他沒有那麼大的心,面對即將分手的戀愛,還能裝作無動於衷,根本連半分優雅溫柔都強裝不出來,心中繾綣的是一陣又一陣的怒火與暴躁。
「我要你站住,你難道沒有聽見嗎?不是要談談嗎?那就現在談吧,真的沒有必要把這些事再拖上一年。」馬上快過年了,他不想心裡壓著事兒連一個安穩的年都過不好,長痛不如短痛?要不要試一試......
「小雲,我說了,我來不是跟你吵架的,我們七年的感情都抵不過你對我的一次信任嗎?」遲騁的目光落在那些花花綠綠的照片上,雖然他現在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知道給他寄來這些證據的人不安好心,但是也已經晚了,事情果然急轉直下,完全沒有起到好的效果。
「在你心裡面,我遲騁就是找人合成PS這種東西來誣賴你好朋友的一個偽君子嗎小雲?」
這回,換作廖響雲啞口無言,他心虛,他的確在故意找茬,他狠不下心主動跟遲騁提分手,所以他想,是不是故意去做一些平日裡男人無法容忍的事情去令他討厭,等他受不了啦,便會主動來與自己提分開?
「別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小雲,無論如何對你我都不會放手,所以別故意去做什麼要我心痛。」
「你真噁心,我就討厭你此時此刻這種深情無比的嘴臉,全是假的,都你裝的,你家牛逼有錢,你逼我吧,你把我綁起來拴起來吧,反正我是逃不掉了!!!」
用火冒三丈足以形容遲騁此時此刻的心情,他知道廖響雲是故意,就是故意在刺激他,要他憤怒,惹他發狂,然後好抓到他的小辮子,以最冠冕堂皇的借口離開他。
不!這種事情他絕不允許發生,小雲,你最好斷了這種念頭,我不會放你走的。我也------不捨得傷害你。
即使我們的第一次也是我們此生的最後一次,我也不放你走,我照樣愛你,不是非性不可。
「小雲,回來吧,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嗎?」遲騁走了回來,試著伸手去拉起廖響雲的手腕,雖然很多向他們投來異色的目光,他根本沒空去關注。
「你可以不需要性生活,那我呢?我是和尚嗎?難道我們這輩子就拉拉手的過一輩子嗎遲騁?」
「小雲,我知道這些都是你的氣話,我們之間沒有性依舊可以有愛,你不是外面那種慾求不滿的放蕩男人,小雲,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嗎?」
「遲騁,你真自私,是誰說的,應了三爸那句話,就今年,成就成,分就分......」
「我不分!我不答應小雲,或者,或者我可以給你買一些道具來滿足你,再不成你你你別要我知道,你就和黑林好了吧,晚上你都回來好不好?」
此時此刻,廖響雲眼中的遲騁再也不收叱吒風雲要他引以為榮的英雄,而是一頭喪家犬,如此的失態,如此的低俗,這種話居然會是從遲騁嘴裡說出來的?
第一個耳光落下去的時候,那狠勁的力道震顫了他的手掌,五道指痕瞬間烙印在遲騁的面頰。
像似中了毒癮一發不可收拾,接連甩手給了遲騁仨耳光,憤恨地鄙夷:「你真噁心遲騁!!!」
遲騁站在那一動不動,一語未還,他也覺得他很噁心,不是被鬼附了身就是中了邪,如若不然他怎會對他的小雲說出這種令人作嘔的話語來。
一步錯,步步錯。
遲騁離開醫院的那天,裕華市起了罕見的大霧,能見度不足五米,氣象局發出了黃色警報,說是大霧中含有有害物質,不建議人們外出,如非要外出一定要戴口罩。
廖響雲那天出了車禍,不是很嚴重,理賠公司負責一切,回到家,廖響雲覺得整個人虛脫了一樣無力。
晚飯他沒有吃,自己開了一瓶洋酒,坐在客廳的搖椅上學著遲騁的樣子,慵懶的端著紅酒杯緩慢搖晃,紅酒入喉沒有甘甜,全是苦澀。
他喝光了一杯紅酒,卻又流進去半杯眼淚。
第二天,他獨自回到了他與遲騁的半山別墅,將他平日常穿常用的衣物整理成三個皮箱,空手而來滿載而歸,他喝了半瓶紅酒,哭了一瓶眼淚,折騰了一宿,決心與遲騁分手。
搬出了別墅,在遲嵐找上他之前,廖響雲主動給男人發了短信,簡潔的一句話:爸,我和遲騁分了,我心軟,你們誰也別來勸我,我們緣分盡了,反覆拖拉著不如快刀斬亂麻,你們照顧好身體,我愛你們三位爸爸。
遲嵐給他回復:爸的好兒子,我們也愛你小雲。假如這是你最後的決定,我們尊重你的選擇,並且保證遲騁不會糾纏你,自己多保重。
短信是他最後的決定,是他心裡所想,可當廖響雲收到遲嵐異常理智的回復後,他仍忍不住的流下眼淚,為什麼不感性一點,為什麼這麼理智?算了,這也許是天意......
「阿雲,你看我怎麼說的,人家是一家人,最後傻的就是你一個人,七年,咱這輩子能有幾個七年啊小雲?你陪他睡了七年,人家什麼損失都沒有,你真是傻瓜。」喋喋不休的是添油加醋的溫泉。
「是,我是傻瓜。」以為他們家人多多少少會來挽留,沒有,一個都沒有,哈哈哈啊哈,真是可笑。
受不了,是,這是自己所選擇的,可心裡頭就是受不了,受不了憑什麼說分手就真分了,這麼平靜這麼冷靜沒人來挽留他???受不了受不了受不了!
「小泉我受不了受不了啊啊啊------」歇斯底里的哭嚎,他今天失戀趴在這裡痛哭,遲騁你呢?你有沒有也像我一樣這麼疼痛?
「哭吧哭吧阿雲,我能理解你,你們七年的感情,別說是人了,就是阿貓阿狗也受不住啊,可他們家人真冷血,啊你們好的時候家長裡短的,這會兒你們分了,連個影子都抓不到,真是世態炎涼。」
「嗚嗚嗚嗚......」這種勸慰就是火上澆油給廖響雲心裡添堵,說分手的是他自己,受不了的還是他自己,太疼了,心都快碎了。
彷彿這一瞬間,他能想到的全是遲騁的好男人的溫柔,那些不好的一面全部被他單方面的屏蔽,遲騁,我還是愛你的你知道嗎......
第128章 除夕夜
期盼著,心裡頭小小的期盼著或許遲騁回來找他,因為他記得遲騁對他說他不會放手。
隨著一天兩天的過去,廖響雲心裡頭的這種希望落成了空,沒有一個人來找他,他跟遲騁好的時候,遲騁的朋友都是他的朋友,他跟遲騁分了,遲騁的那些「狐朋狗友」自然也跟他劃清界限。
廖響雲一直沒有把他跟遲騁分手的事兒跟廖百威和他老妹廖風雲說,所以過年他不能回家。
他以不想要父親擔憂他為借口始終對他和遲騁分手的事兒守口如瓶,但溫泉看的出,廖響雲就是後悔了,心裡還存著希望。他堅決不能要這希望成真,他必須將它們掐死在搖籃裡。
除夕夜,溫泉對廖響雲撒了謊,不得不離開留廖響雲一個人在家獨自過節,實則他卻在外面與他人吃喝玩樂,他就是要落井下石,要廖響雲從塔尖摔到底兒,要他嘗嘗一個人過三十兒的滋味,是不是寂寞的直想去跳樓。
從此他從「公主」變成了「灰姑娘」,不再光鮮、不再耀眼,再也沒有人圍著他團團轉,他的話不再是聖旨,他的事情也不是首要之事。
廖響雲從來沒有如此寂寞過,更沒試著一個人除夕夜孤零零的坐在家裡的餐桌前看著一桌子的美食發呆。
飯香四溢,可他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一盤一盤數著菜餚,一個一個顏色拼接,幾個圓盤子,幾個方盤子,幾個葷菜幾個素菜,哪個他愛吃,哪個------遲騁愛吃......
難耐的熬到了八點,央視的春節聯歡晚會正式開場,一年一度都是如此,歡歌艷舞,熱鬧非凡,舞台絢麗,燈光奢靡。
歌曲不好聽,雜技不好看,小品不好笑,什麼都看不進去,食不下嚥。
九點鐘,廖響雲翻出了家裡唯一的一瓶紅酒,又一次靠在客廳的搖椅上學著遲騁的樣子輕搖紅酒杯。
十點一刻,上了酒勁的他衝動的拿著車鑰匙向著『帝王』而去,沒跟遲騁分的時候,他早早的就知道了今兒過年他們一大家子在這聚,哪個包廂他都記得清楚。
什麼都不為,他就說忍不住的想來看一看,在他食不下嚥的時候,遲騁是不是在歡聲笑語。
大紅的燈籠高高掛,千家萬戶都洋溢著節日的熱烈氣息,銀裝素裹,萬家燈火。
廖響雲呼吸急促的進了安全通道,他連電梯都不敢坐,就怕撞上熟悉的什麼人,到時候尷尬。
整個一層全都被全家包下,當他順著安全通道爬到十五層的時候,滕子封的聲音忽然順著上一層飄下來,驚的廖響雲像熱鍋上的螞蟻,踮著腳尖一溜煙的瘋狂往下逃,生怕被人給撞上他來這兒。
「大媳婦,我喝的有些頭暈,你快過來給我枕會兒。」隔著三層,廖響雲都聽的真切,原來是滕子封在跟仁莫灣「撒嬌」。
「讓你少喝少喝你偏不聽,活該!喝死你得了。」
「嘴巴還這麼毒,我哪捨得要你守活寡呀哈哈。」
「別跟我貧,招人膈應。」
「別,跟你說個正事兒,待會兒咱要咱爸們把孩子領回去,晚上我帶你二人世界去。」
豎起耳朵偷聽的很不是滋味的廖響雲沒有聽到仁莫灣的回答,緊接著又響起的還是滕子封:「再給我生個閨女唄大媳婦,嘿嘿------哎呦,別擰,耳朵耳朵,我錯了媳婦,疼疼疼嘶哈......」
「唔嗯......」仁莫灣一個沒注意,就被小他十二歲的滕子封襲胸成功,接著,他便被滕子封推著撞到了身後的牆壁上封住了嘴唇。
由於飲了酒,隨著口腔內壁被滕子封的蠶食,仁莫灣也情不自禁的扭了扭腰身,沒倆下,下面就鼓起,這令他有些惱火。
「媳婦兒,你千萬別罵我,好歹我也是豁嘴他老子,那個啥,在這兒來發快槍啊?嘿嘿嘿嘿哎呦你下手輕點呼呼,疼......哈哈哈哈啊哈,成了成了別掐我了趕緊回屋吧......這都多久了,再不回那幫傢伙不得真以為我跟你幹啥了哈哈哈哈。」
「砰」的一聲,大鐵門關合的響聲,徹底將樓上樓下的廖響雲與那溫情的嬉笑打罵隔絕開來。
扶著扶手仰著臉向上看,還有混進去的必要嗎?
廖響雲笑,沒有了......
他伸手,揉了揉眼角,淚水混沌了他的視網膜,要他有那麼幾秒什麼都看不見。最後,他扶著扶手,怎麼上來的,又怎麼失魂落魄的爬下十五層。
又下雪了,漫天飛雪,好漂亮......
廖響雲黑長的卷髮在寒風中飛揚,他身子熱,露在風雪中的鼻子眼睛臉和手背涼的不行,快要僵掉。
半夜十二點的鐘聲沒有敲響,廖響雲拎著六斤在飯店打包的豬肉餡餃子推開了黑林的病房門。
「黑林,新年快樂,哈哈哈哈哈。」他很開心,笑的像似中了五百萬彩票,眼瞼處塗了粉,但是黑林依然看得出那下面埋藏著兩道淚痕。
「雲,雲少爺,您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哈哈,哈哈哈。」病床上的男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對於廖響雲突然的到訪既驚喜又開懷。
「陪你吃餃子唄,快起來,豬肉餡的大餡水餃,我快饞死了,呀------忘買酒了,你等我下去買。」
自顧自忙著的廖響雲根本不給黑林機會,他是今晚的編劇,隨意的編寫、隨意的上演,或許,他的任性只有這個男人還願意配合上一番。
興許是除夕夜的緣故,醫院的小賣部早早就關了門,燈是亮著的,就是沒有人。
不得已,廖響雲攏著衣領奔出醫院,這附近沒有營業的倉買,車鑰匙忘在樓上病房沒拿下來,這蹄子便大費周章的招手打車跑出二里地找到一家大過年也營業的倉買買了一棒子燒刀子。
他走出倉買的時候,在斜對面的酒吧門口好像瞧見了一抹他熟悉的背影。
廖響雲愣了愣,沒有太往心裡去,揣著那瓶白酒高興的又打車回了醫院。這一去一回的就染了風寒,只是當天晚上病菌沒有在他體內發作。
黑林身強力壯,身上的傷早已好了七七八八,廖響雲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把床桌支起,那六斤餃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上面,倆雙一次性的筷子,兩個一次性的餐盤,倆只紙杯。
病房裡開著床頭燈,廖響雲開門進來的時候令黑林心生惝恍,他站在門框裡,關門的一瞬間,將背後的光明全部阻隔在門外。
「黑濤呢?」廖響雲在黑林的病床前坐下來,自顧自的擺弄著餐盒裡的大餡餃子,佯裝不經意間問起。
「有事走了。」黑林撒了謊,其實是廖響雲買酒的那功夫,為他去拿藥的黑濤回了來,然後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會意的黑濤識趣的起身離去,這個除夕,黑濤原本想他們兄弟倆人一起過的。
廖響雲只吃了一個餃子就急於喝酒,他的臉蛋紅撲撲的,那是因為他之前喝了紅酒又藉著酒勁好頓折騰,這會兒才喝上一小口烈性的高度白酒,那個辣勁兒就直接要他紅了眼圈,嗚咽著勉強將那難以下嚥的酒汁吞下去,燒得他喉管一陣辛辣,酒腥刺鼻。
黑林想出言勸阻,這種酒根本不是廖響雲這種公子哥能「享受」得了的,他一眼就瞧明白廖響雲有心事兒,在這存心買醉呢。
搶在男人的前面,廖響雲端起酒杯給黑林送到嘴邊:「不行耍賴該你了,一大口,快。」
「我是病人云少爺。」黑林無奈,他不願看著他的雲少爺借酒澆愁。
「今天給你放假,沒事,喝吧。」廖響雲的態度很堅定,他直視著黑林不肯退讓。
黑林就是不想喝,半醉狀態下的廖響雲就瞧得他心癢難耐,若真是要醉了,他......他害怕。
「你怎麼不喝?」揚眉,眼梢挑起,一副跋扈的樣子,「好吧,你吃好了,我自己喝。」
廖響雲原本想沖黑林耀武揚威,忽然間明白了自己現在的立場,他沒什麼資格再呼喝使喚黑林,他坐在這裡只是因為他們是朋友,平等的關係。
「這酒勁太大,喝多了上頭,明兒你遭罪雲少爺。」
「喝多了頭疼那是你,我可不疼,拿來,給我。」
黑林奪下廖響雲手中的酒杯,後者便伸長手臂去搶,一來二去這杯酒乾脆整個灑在了黑林的睡褲上,倆人這才老實下來,各自歸位,拿著筷子夾著餃子無聲咀嚼。
老半天,情緒低落的廖響雲抬起腦袋沖黑林說:「什麼雲少爺雲少爺的,你叫我阿雲好了,把酒給我黑林,我是真的想喝。」
黑林的目光很正直,像他的人一樣一板一眼的,他盯著廖響雲那張被酒精熏染的紅臉看了良久,最後才拿著酒瓶只給廖響雲倒了小二倆的白酒。
「就這些,再多一滴都沒有。」
「剩下你都喝了我就這些,哈哈。」
氣氛隨著這倆句半開玩笑的話活絡起來,廖響雲起身打開病房裡的電視機,陪著黑林一邊看晚會一邊吃餃子,那二倆半的酒他每次只是抿一抿。
他跟黑林家長裡短的閒聊,他們一塊看著晚會裡的相聲哈哈大笑,可是心裡面怎麼都融入不到這過節的歡慶氣息裡,廖響雲覺著自己彷彿是一具行屍走肉,他完蛋了,沒了遲騁從此不再綻放。
第129章 我喜歡你
相聲真是太好笑了,廖響雲咧著嘴笑到前仰後合,他覺著不能再這樣笑下去了,他要哭了。不想被黑林看到,那樣很丟人。
所以,他突兀起身,丟下一句「我去衛生間」,便撒丫子衝進病房內的盥洗室。
瞧著鏡中的自己,在眼圈裡滾動的淚水終還是止不住的落下來潤滑了他的眼球。
遲騁遲騁,你們在那玩的可高興了吧............
黑林等了廖響雲很久,都沒有把這人從盥洗室內等出來,起先沒放在心上,後來突然懼怕起來,雲少爺該不會是想不開在盥洗室裡做什麼傻事吧?
霹靂撲稜的從病床上翻下地,男人趿拉著棉布拖鞋三步並作兩步衝入裡間的盥洗室,門開的有些急,幸虧黑林的手腳利落及時拉住了門板,才沒要盥洗室的門撞上牆壁發出巨響。
黑林輕手輕腳的合上盥洗室的門,剛剛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落了回去,他的雲少爺沒有做什麼傻事。
悄悄地來到抱膝倚在瓷磚牆壁上打著瞌睡的廖響雲面前蹲下身,黑林的心臟又情難自禁的快跳起來。
廖響雲的臉頰很紅,沾著酒汁的唇瓣在盥洗室白熾燈的照明下閃著瑩澤的珠光。他閉著雙眸,睫毛濃密黑長,一頭卷髮遮了半面臉龐垂落下來,靠在那,睡的毫無防範。
他們離的簡直太近了,近到廖響雲口中的熱息一陣陣撲上黑林的臉,他開始粗重的喘息,夾雜著烈酒的香醇,不一會兒,窩著蹲在那兒的黑林腦門就熱出了濕汗。
「嗚嗚」兩聲,黑林被嚇了一跳,他以為廖響雲醒了,卻發現他連做夢都在哭。
沒了聲息,呼吸順暢,胸口平緩起伏,又過了幾分鐘,不知道廖響雲在夢裡夢到了什麼,他的表情痛苦而悲愴,像被鬼壓床一樣,倚在牆壁上皺著眉毛嗚嗚痛哭,黑林知道他想醒卻醒不過來,夢裡的情結一定要他肝腸寸斷。
黑林看得心疼,不由自主的抬手去為廖響雲抹掉眼下的淚痕,他的手很溫熱,觸碰之下的肌膚也熱得要人心驚肉跳。
忍不住,抹了一下又一下,真實觸碰的感覺給黑林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愉悅感,曾幾何時、午夜夢迴,他都是這麼渴望著真真正正撫上雲少爺的肌膚,柔軟滑手的感覺。
僅此而已,黑林也就只敢做到這樣,再深一點,他完全不敢用那骯髒的思想去褻瀆他心目中最正直、善良的雲少爺。
朦朧中,廖響雲覺著有人在觸摸他,陌生的氣息、陌生的觸感,不同於遲騁,卻帶給他一種莫名新鮮的刺激。
那人的掌心如此溫熱,帶著一股電流覆在了他的臉,奇異的要人會隨之心跳加劇,猶如心口小鹿亂撞,基本等同於少女情竇初開那一刻的怦然心動。
廖響雲有些慌,雖然腦袋裡裝著高度數的酒精,但他異常的清醒,他知道正在摸他的人是黑林,左思右想,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不該睜開眼睛,還是繼續假裝睡著免得彼此尷尬。
那隻大手一開始就只輕輕在他的眼瞼下遊走,摸了一會兒後離開,廖響雲緊繃的神經隨之放鬆下去,沒成想,沒一會兒,那手又摸了上來。
這一次,不僅是摸他的眼瞼下方,而是他的面頰、眉心、鼻骨甚至是嘴唇與下顎的輪廓。
「黑、黑林......」等同於呻吟的倒喘,廖響雲覺著頭髮都豎立起來,他又慌又亂,最後竟脫口而出這個男人的名字。
「雲、雲少爺,我、我.........」在對上廖響雲那雙迷濛的眼眸的一瞬,黑林又驚又喜,他顫巍巍的我了半天,也沒見廖響雲對他作出拒絕,於是便大著膽子激動的一把抱起麻了雙腳的廖響雲入懷,「我喜歡你,我喜歡你雲少爺。」
「喜、喜歡?」被抱著的感覺很溫暖,廖響雲昏昏沉沉的想著,然後木訥的重複著黑林的話,「喜歡我啊......」
倉買斜對面的酒吧,廖響雲看見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其實也瞧見了他,以至於,從進去後到現在為止,溫泉都惶惶不安,在心裡合計著萬一剛剛驚鴻一瞥的那個人真是廖響雲的話,他得怎麼把這個謊圓過去。
他愁容滿面,端著酒杯與身邊的狐朋狗友強顏歡笑,兀地,褲兜裡的手機響起來------是短信,一個陌生的號碼。
溫泉狐疑的點開收件箱,上面簡明扼要的寫著一句話:市二院,701病房。
沒頭沒腦的一條短信,溫泉沒有當回事,他收好手機繼續與狐朋狗友拼酒,倆杯酒下肚後,他有些後知後覺,莫名的想到了X。
一陣風似的打的來到了市二院,溫泉按照短信上給的病房號摸了上去,門沒鎖,他像似會未卜先知似的在心裡早有了準備,腳下的步子無聲無息。
饒是他做好了心理建設,也著實想不到自己會看見如此香艷的一幕,他可以不瞭解全世界的人,但溫泉自認為他瞭解廖響雲,全世界的男人都會是下半身的動物,但他堅定的認為廖響雲不是。
可是,他看見了什麼?
簡直不敢相信!
廖響雲整個人被黑林摟在懷抱,一看就知道他喝了酒,身子軟的完全不能自主支撐,他向後仰著,脖子彎出天鵝一樣優美的弧度,一頭的卷髮貼著脖子根落下去,髮梢折在地面。
黑林和他對坐在盥洗室的地面,旁邊就是白瓷的馬桶坐便,蓋著蓋兒,上面還套著天藍色的蓋套,廖響雲的一條手臂搭在上面,一副隨時都有可能滑脫的架勢。
溫泉看得出黑林他很緊張,他雙手拉著廖響雲的手臂一副想傾身親下去又不敢的樣子。
鄙視!不過這傢伙也喝了酒。
他有些怒意,卻又很期待著接下來的劇情,溫泉無聲無息的將手機的攝像頭透過敞開的那一絲門縫照過去。
在黑林反反覆覆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後,溫泉終於聽見廖響雲顫抖的悟了一聲,他好奇的扒著門縫去瞧,入目的是黑林抻長脖子輕輕親上廖響雲頸項的一幕。
估
他是想抗拒的,可是這個懷抱很溫暖,被人關心著的感覺他特別需要。
以前無論是誰,都別想靠近他的近身,因為有遲騁保護著他,現在沒了,真的沒了,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建設在他是遲騁的人的基礎上,他們分了,一切待遇也就隨之取消。
很受傷,越想這些事情越鬧心,他想推開抱著他的黑林,卻默然發現他已經沒了力氣。
委屈的落了淚,廖響雲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可悲,忽然間就想起了上一次他吆喝著跟遲騁喝那全國最低價的白酒,說什麼要練練酒量,不然他這種國色天香花容月貌很容易吃虧。
這一幕,彷彿剛剛才發生,現在,他說的話也許要靈驗了,他要吃虧了。
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不想分的人一直是自己,沒人在保護他,遲騁不會突然冒出來替自己解圍的。
他嗚嗚的叫起來,黑林聽了半天才辨別出那是遲騁兩個字,這個名字像是催眠師的咒語,一下子就讓黑林清醒過來。
他仍舊抱著廖響雲,這次想把人抱起來:「雲少爺雲少爺你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地上涼,我起來抱你到病房好嗎?」
酒精作祟,酒勁一陣上湧,廖響雲聽了黑林的話一會搖著頭一會點著頭,搖來點去也沒弄出個所以然,只知道在嘴巴裡嘀咕著一個他熟悉的名字。
猛地,廖響雲忽然舉起雙手大吼一聲:「喝酒!」
這一聲太過突然,嚇了黑林一跳,仔細再瞧,廖響雲完全無意識早那來回擺手吆喝:「喝酒!喝酒!喝酒!」抑揚頓挫,一聲高過一聲,還伴隨著失控的大笑,嚷著,想要爬起來翩翩飛舞,「我失戀了,我失戀了哈哈哈哈哈...」
最後無力的往盥洗室冰涼的地磚上一躺,閉著眼睛喃喃著「遲騁你快來抱我回家嗚......」
他的記憶停留在那一晚在『鳳還巢』,他吐了男人一身,他始終被抱著,那份體溫令他留戀。
酒後吐的永遠是真言,誰也不要狡辯!
第二天廖響雲是從黑林的病床上睜開的雙眼,宿醉令他有些發懵,本能的用手掌捂著快要炸裂的腦門,垂著腦袋清醒了半天才勉強睜開他那雙快腫成水蜜桃的眼睛。
機械地轉動脖子,這才瞧明白,他鳩佔了鵲巢,大咧咧的睡在黑林的病床,而真正的病號則蜷縮在病房的沙發上對付著。
第130章 生死之間
「黑林!」下意識的喊出聲,廖響雲只是覺得他睡在黑林的床上很抱歉。
「你醒了雲少爺?」聞聲一躍而起,黑林趿拉上拖鞋,起身直接為廖響雲接了一杯溫水遞給他,「喝點誰潤潤喉,聽聲兒你嗓子啞的厲害。」
「唔...是有些頭暈,哈哈,我喝多了,要你見笑了。」面對黑林,廖響雲無比自然,就彷彿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那雙眼睛一直盯著廖響雲仰脖喝水而滾動的喉結在看,黑林想,可能雲少爺酒醉掐片了,昨兒的事他自己根本都不知道。
「頭暈嗎?要不你再睡會兒?」昨晚大雪肆虐,下了一天一宿持續到現在依舊在下,估計就是三峽大改造,動了大自然的風水,全世界都多災多難的,一會暴雨警報,一會濃霧警報,這會兒又來了個風雪警報。
外面那雪都沒了人的膝蓋,多條高速公路封道,市政府連夜派清雪車在市區主要交通流車道和高架橋上做清掃。這人走出門,恨不得倆下子就被狂風暴雪給吹沒影子嘍。
雪天路滑,是交通事故多發的原因之一,若是再遇到某些有心之人,死亡什麼的簡直小菜一碟。
全二昨兒歡快的大發勁兒了,所以大年初一出了車禍直接被送進了市二院,而且好死不死的在黑林病房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瑪麗隔壁705房。
全二跟王子重修於好,決絕的給了自己倆槍,怎麼把那倆顆子彈射進王子膝蓋彎的他就怎麼也把那倆顆子彈射進了自己的膝蓋彎。
由於處理的及時,全二除了當時遭了一番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外,身體上並沒有留下殘疾。
除夕夜這廝不聽勸,非摟著他寶貝似的王子挨個敬酒,一會爹一會媽,最後裝逼的酒駕,直接一個猛子撞飛了護欄懟到了道牙子上,堪堪避過一輛雪天發生側滑的大貨車,那要是撞上他和王子都得玩完。
不過,就在發生緊急情況的那一刻,王子知道他這輩子都栽到全二手裡了,就算以後全二拿著手槍對準他的太陽穴,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愛著他,因為他不能沒有這個用生命來愛著他的男人。
就在要撞上大貨車的那一瞬間,全二竟然向副駕駛方向的右側猛打方向盤,他醉的不清,卻在生死攸關的一刻知道保護副駕駛坐著的王子,想用駕駛艙直接撞上去。
王子也慌了,他喝了酒卻沒全二喝的多,當時他也本能的做出反應,斜著身子撲到方向盤,想往左打舵護著全二周全,他死就死了,爛命一條,如果全二走了,他的家人該有多傷心。
結果出乎倆人的意料,那貨車嚴重超載,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剎那,由於司機操作不當,那大貨車當街打滑發生側翻,真是老天爺憐他倆才剛剛重歸於好,否則真是要一塊上黃泉路喝孟婆湯去了。
除夕到大年初一就發生了這麼個大插曲,把全二少那條沒受傷的腿骨給干劈了,這廝疼到腦門子直冒冷汗,都沒敢當著王子的面齜牙咧嘴,一直到救護車把他推進醫院的時候,王子才恍然瞧清,全二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疼的已經昏了過去。
他心疼全二心卻沒慌,這大過年的怎麼都得報喜不報憂,王子只是輕微的擦傷,他很鎮定的為全二辦理了住院手續,之後他選擇了給全二的大哥遲騁打電話,同時也打給了全老三,三位父親那裡他隻字未提,既然全二無生命危險,那就要三位爸爸和和美美的過個年。
遲騁與全三基本前後腳,七層病房的走廊裡悉悉索索的傳來一陣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就在黑林問廖響云「頭暈嗎,要不要再睡會」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遲騁的說話聲,手一鬆,玻璃杯直接被黑林病床上的廖響雲摔個希碎。
玻璃清脆的響聲要廖響雲回神,他完全出於本能的跳下床衝入盥洗室,黑林驚的一步上前,生怕廖響雲踩到玻璃片上扎傷了腳。
他蹲在地上拾取玻璃碎片,廖響雲則在盥洗室內梳洗打扮,五分鐘沒到,剛剛蓬頭垢面的廖響雲就從盥洗室裡走出來。
黑林以為他要走,結果卻見他獨自坐到了沙發上,他知道廖響雲知道遲騁知道他最近經常出入他的病房,那麼他把自己捯飭的乾淨整潔,是在等著大少爺來嗎?
一個上午過去,他病房的門都沒有被人推開過,廖響雲也從最初的期待化作最後的哀怨以及失魂落魄。
就在他徹底失去希望的那一刻,黑林病房的門突然被遲騁從外面一腳踢開,極其暴躁的一腳,這從來都不是遲騁的風格,居然這麼粗魯。
他們三個人六目相對,遲騁手中握著他的手機,廖響雲看不到那裡面暫停的是什麼畫面,就看到遲騁像似在證明什麼一樣突然闖進來,最後在確定了他果然在黑林房間中之後甩手離去,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衝進來走出去到底是為什麼。
遲騁屬於閃了廖響雲一下子,這種行為像似有人告訴廖響雲買的彩票中獎了,通知他趕緊去彩票中心兌獎,結果我都出發了,那人打來電話告訴他抱歉,看差了一位數,你沒有中獎的心情是一樣的。
要麼就別來,來了就別走啊......
廖響雲一屁股坐下去,整整一個下午他都一聲不吭,最後竟然沒頭沒腦的大笑起來。
他笑自己白癡,他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他笑自己自作多情,就在遲騁衝進來的那一刻,他還在想怎麼端架子、高姿態,除非遲騁來求他,否則他才不要跟遲騁和好。
結果,一切都沒有按照他腦中幻想的藍圖發展!
黑林不知該如何勸慰失魂落魄笑到哭的廖響雲,便跟從前一樣,默不作聲的往他身邊一站,雖然他什麼都沒有做,他卻發出了強烈保護欲的氣息。
「他真不要我了黑林.........」喃喃的,聲音特別小,細若蚊蠅,黑林還是聽見了。
風雪交加,繼續肆虐著天寒地凍的裕華市,廖響雲被困在了市二院的701病房,吃的用的全都是黑濤想辦法供給,於是他便把自己關在黑林的病房足不出戶,絲毫沒有過年的氣息。
他不明白遲騁突然闖進來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有話要對他說嗎?可為什麼進來後用那種怪異的眼神打量他,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還在廖響雲糾結著遲騁的時候,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瑪麗隔壁的房間裡,遲騁冷臉沉默著。
他的臉上永遠都掛著和善的笑容,那是他的偽裝色,而他也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以最真實的面目示人。
又有人給他的手機發來不堪的內容,當他瞧見手機屏幕裡出現黑林傾身吻上廖響雲頸項的那一幕時,可以用怒髮衝冠四個字來形容他當時的心情。
他正坐在二弟的病床前與三弟他們閒談,雖說是談著,心裡頭卻始終惦記著廖響雲,昨兒是大年除夕,整個家族大聚會,但是在這之前,遲嵐就已經找過了他,給他看了廖響雲的短信。
遲嵐只是說小雲那孩子需要時間,老大你給他時間要他自己想明白,不要急躁,省得適得其反。
他聽了,聽了父親的勸諫,所以他忍著相思並沒有去糾纏廖響雲,還有就是那日他們不歡而散,大過節的他也不想舊事重提,讓彼此之間的誤會與矛盾逐漸升級。
但是,當他小談著國內的氣象變化之時,他的手機接到了一條彩信,他隨意的點開閱讀,然後他怒極攻心,什麼都沒說,直接起身衝到了隔壁的隔壁的瑪麗隔壁的701房,然後,他瞧見了視頻裡的倆位主角,真是連那身「演出服」都沒有變。
遲騁像似遭受了這輩子人生中最大的打擊,那一刻,他所有清明的理智全亂了,他想不到那段視頻是真是假,他想不到發件人的用意,他腦袋裡就裝著一個想法,他的小雲前腳跟他分了手,後腳就跟黑林勾搭上,只有他自己還在那雲淡風輕、穩操勝券的等著小男人回來,原來真的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他打心底裡篤定全世界的男人都淫亂不堪,只有他的小雲最單純,像一張白紙、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現在,他的人生觀被顛覆了。
思緒不寧,久久不能平復,遲蠍子向世人翹起了他帶著劇毒的尾巴,來招惹他的得死,撞上他不躲著的還得死。
回到了全二的病房,五大三粗的王子正坐在全二的病床前給他男人削蘋果。
那蘋果被他削的像月球表面,坑坑窪窪的不堪入目,那病床上的全二還吃的跟什麼天下美味似的,一雙星星眼像老鷹的勾嘴,盯著王子看不夠似的看。
第131章 秘密的定義
全三坐在一旁與吊兒郎當的滕子封和江小魚「砸金花」,這三位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家屬之中只有水色跟著全三來了醫院,溫潤書香氣濃重的男人也是逮到個理由把三三四四甩出手,寧願跑這來照顧全老二,也著實不想在家做那超級奶爸了。
水色穿著乳色的針織衫,配著一條淺灰色的休閒褲,這會兒正站在窗前為全二更換花瓶的康乃馨。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街道上幾乎很少有行人出沒,就連道路上的車子都明顯比以往少了一倍之多。
把水草推給了仁莫灣的父親荏苒,三三四四也被遲嵐跟大全小全先生抱了回去,水色輕鬆極了,站在那兒竟輕哼出小調來。
遲騁坐在一旁看著,已然恢復了往昔瀟灑不羈的模樣,含著笑,輕搖著手中的紅酒杯,看著那旁的撲克局。
兩天後,雪災預警撤銷,下了四天三宿的大雪終於停歇,這期間,遲騁沒有再來市二院探望全二,那裡有全三與真是不願離開的水色在照顧著。
男人忙去了,忙著怎麼把當做順水人情將溫泉那些罪證白送給他的姚青做掉,忙著怎樣要無藥可救的溫泉引上鉤。
當然,遲騁沒有忘怎麼對廖響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不過就是想要廖響雲體會一下他面對他與黑林時的那種心情。
所以,他開始製造頻繁與溫泉碰頭的機會,經常會去他上班的『鳳還巢』消遣,他一定要順著溫泉這條線把隱匿在他背後的那個神秘人給揪出來。
而溫泉也不負眾望的來回在遲騁與廖響雲之間傳小話,他會添油加醋的跟廖響雲學,遲騁去『鳳還巢』應酬了,每次都點了誰誰誰坐台,開始學的比較委婉,後來乾脆單刀直入的說遲騁怎麼抱著MB怎麼對那MB揮金如土,倆人成雙成對的。
然後又學遲騁迴圈子了,那些奴隸如何如何追捧,如何如何主動投懷送抱,看似替廖響雲抱打不平,對遲騁的獸行罵罵咧咧,背地裡卻比誰都主動積極的對遲騁暗送秋波想要投懷送抱。
反過來,溫泉也會給遲騁一種假象,他雖然是廖響雲的朋友,但是他會站在公正公平的角度來審視對待他們的關係。
開始還當遲騁面前佯裝說走嘴,將廖響雲哪日徹夜未歸哪日給誰買了什麼,哪日去哪見哪個男人統統學一遍。
最後他乾脆對遲騁開誠佈公,暗示遲騁如果男人還對廖響雲不死心,他願意做他的眼角給他盯梢,畢竟廖響雲住在他那裡。
當他對遲騁說出這句話之後,他未料到遲騁會突然拿出一隻寶藍的天鵝絨首飾盒,他眼睛一亮,知道一定奢華不凡,卻又冷靜的看向遲騁,不懂男人的意圖。
「小泉,現在看來我們之前有些誤會,我很感謝你要我看清了廖響雲的真面目,這個送你,喜歡嗎?」
遲騁的目光柔和,就連語調都像似在對情人說話一樣溫柔,溫泉動了惻隱之心,可仍無動於衷,他不懂遲騁這是唱的哪一出。
遲騁笑著打開首飾盒,裡面躺著一隻限量版的百達翡麗經典男士腕表,他見溫泉還沒有動靜,便自作主張的摘下那只表牽起溫泉的手腕為其戴上,他說:「給我匿名發來那視頻的是你,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以前是我太針對你,今後不會了------嗯,不錯,如我所想,很適合你。」
「遲、遲先生?」溫泉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他愛慕遲騁愛慕到要死的地步。
「小泉,從前的事兒一筆勾銷,但你畢竟跟廖響雲朋友一場,即使我和他分了,咱們也不適合超出朋友範圍內,」他抬眼,故意對上溫泉那雙純良又透著邪氣的眼眸,眼中繾綣柔情,「以後有什麼事兒都可以來找我,關於廖響雲的我一個字也不想再聽到。」
「遲先生我......」
「別說了,我已經跟這裡的老闆打過招呼,從今兒起店裡的所有少爺公主都歸你管,小泉,我想你也是生活所迫,畢竟廖響雲生來就衣食無憂,這是你們倆人之間最大的分別。」
「謝、謝謝你遲先生......」熱淚盈眶,封閉的心,不會被感動的心,不再相信愛情的心,在遇上它天生的剋星時,一樣會傻到掉渣,猶如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那天晚上遲騁喝醉了,他是故意的,他就睡在了包廂的沙發上,溫泉不假他人之手的照料了他一夜,翌日遲騁親自駕車送他回家。
「遲先生,就在這裡停下吧,再往前從窗子裡就能看見樓下了。」他話中之意遲騁自然明白。
男人笑笑說:「看到也無所謂,我們只是朋友,如果廖響雲願意,我也和他還是朋友,普通的朋友。」
溫泉有些窘,開門下了車,匆匆就上了樓,廖響雲在房中睡得昏天暗地,晚上,遲騁又派車來接溫泉去上班,他又喝醉了,依然睡在那間包廂。
之後,一連一周,基本都是這樣重複著度日,遲騁會來他這裡喝酒,然後醉了就直接倒下睡覺,溫泉自然不捨得回家。
直到有一天,遲騁醉後吐了真言,他斷斷續續的說了一些有關他與廖響雲分手的細節,溫泉豎起耳朵想要知道。
最終他大概從遲騁的口中知道了一二,就是遲騁是個天生虐戀愛好者,而廖響雲卻不是,所以,他倆的第一次也成為了他倆的最後一次。
溫泉想要乘虛而入,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感謝當年強暴了他的人,如果不是他,他也不會成為一個後天的虐戀者,他清楚的明白普通Gay與擁有虐戀愛好的Gay他們是兩個不同的群體。
廖響雲不是,但他是,這就是他最有利的武器,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逼宮奪位,從此站在遲騁身邊的只有他只是他!!!
那夜之後,溫泉真的再也不再防備遲騁,對男人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大約又過了一周,遲騁從溫泉的口中知道了X這個人,以及連溫泉也搞不懂的一系列事情。
同時也知道了溫泉始終嫉恨廖響雲的前因後果和他這麼多年來的全部秘密,遲騁的柔情只對廖響雲,溫泉再怎麼可憐的身世與經歷都打動不了這只毒蠍子。
當他聽完溫泉的敘述後,他沒有半分的同情,所以,想要跟誰在一起,想要抓住誰,千萬不要把你的底全洩了,那樣你就不再神秘,那樣你真的不再有任何值得對方繼續奉承你的價值了。
秘密只屬於自己,這是秘密這倆個字的正確解釋!
與他人分享了之後,它便不再是秘密!!!
通過溫泉的敘述,遲騁分析之後認為是有人背後下黑手,目的不用多說,男人懂得舉一反三,他細細的品味,將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試著串聯在一起,得到的答案令人震驚。
他在等,等一個能證實他大膽猜測的證明!
遲騁並未與溫泉假戲真做,自始至終這個男人都游刃有餘的掌控著他對溫泉的吸引,假戲真做了的只有溫泉一個人。
他越發瞧廖響雲不順眼,想要在廖響雲的面前顯擺,雖然遲騁與他的關係沒有什麼進展與突破,但他就是想製造一種假象,要廖響雲那個不開眼的傢伙明白明白什麼叫背叛的滋味。
他開始正大光明的要廖響雲發現他「穿金戴銀」,可是對於遲騁送他的那些東西,廖響雲似乎很不感冒,始終認為是溫泉的客人送給他的。
溫泉怒,又把他成了『鳳還巢』公關經理的事兒告訴了廖響雲,廖響雲蔫蔫的,老半天才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恭喜溫泉脫離苦海。
對於廖響雲的不上道溫泉很暴怒,終於在他隱忍了一個月之後,內心深處的邪惡爆發出來,他在連續三天沒有回家之後,用一個陌生的電話給廖響雲打了一個電話。
「小泉?這是什麼號碼?」
「阿雲,我有秘密要告訴你,今現在開車來閔紅縣的光華村,晚十二點你准到了,我在光華村春南監獄第二關押點前的公路等你接我回去。」
「小泉?喂喂喂?小泉發生了什麼嗎?喂喂喂???」
溫泉給廖響雲打來電話,沒頭沒腦的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他的手機無論廖響雲再怎麼打都處在關機狀態下。
廖響雲感覺事情不太對勁,他親自駕車去了『鳳還巢』,瞭解到溫泉真的已經是這裡的公關經理,而且還是遲騁一手給提拔起來的,像似有什麼不好的預感似的,廖響雲順嘴問了一句遲騁是不是老來這裡,回答他的答案要他覺得自己是個草包,胸口被堵得滿滿登登,他快被憋死了。
溫泉三天沒來,今天突然打電話給他說秘密,後知後覺,廖響雲覺得那個秘密絕對跟遲騁有關。
他沒有知會任何人,隻身一人駕車駛往溫泉與他約好的見面地點------閔紅縣的光華村春南監獄第二關押點前的公路。
第132章 陰謀
裕華都市報:2月15日早上7時30分,隨著華錫省春南監獄監獄長王躍輝一聲令下,春南監獄第二關押點監門緩緩打開,在戒嚴守備下,滿載服刑人員的客車緩緩駛出監區,代號為「123」行動的搬遷押犯任務正式開始。
車隊途徑四市,於13時35分到達碧海大赫縣封原村,拉開了華錫省春南監獄整體搬遷行動的序幕。
昨日,早上6點過,位於閔紅縣的光華村春南監獄第二關押點大門前的公路上,每隔一米左右,就會有一位荷槍實彈的武警或特警隊員,道路的兩頭實施了交通管制。
早上7點半,開道車、指揮車等閃爍著警燈慢慢駛出監區,後面緊跟押解車、救護車等數十輛車輛。
代號為「123」行動的搬遷押解任務拉開序幕,運行48年的春南監獄,將開始整體搬遷至碧海大赫縣封原鎮。
這是情人節之後大街小巷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但,不為人知的是有犯人越獄,被當場擊斃,在被擊斃的犯人逃亡過程中劫持了一名廖姓市民,後在雙方的對弈中,越獄犯慌不擇路之下將廖姓市民推下山坡,警方當機立斷向其開火,結果流彈射中廖姓市民------這不過只是這場陰謀的一個開始。
廖響雲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消失了,無論遲騁如何翻天覆地這人就這麼一聲不響的消失不見了。
遲騁沒有瘋,這個男人異常的冷靜,只不過他卸掉了他偽裝自己的假面,臉上再也不曾有他一貫的笑容,他像神經壞死了一樣,從早到晚陰沉著一張臉,他囚禁了溫泉。
「還不說嗎?」咄咄逼人的冷硬語調,顯然,遲騁已經沒有了他多的耐性,「X在哪?你們把我的小雲藏到哪裡去了?回答我溫泉。」
「我、我真的不知道X在哪,不,不遲先生我根本不知道X是誰,嗚嗚求,求求你放過我。」
「給他一把鏡子。」他氣急敗壞,但他不會輕易就弄死溫泉,那簡直太便宜他了。
大蒜素刺激皮膚,遲騁拘禁了溫泉一天一宿,他命人將大蒜扒皮掰開,並且搗碎,然後將搗爛的大蒜從溫泉的頸子開始整個敷滿溫泉的全身上下,然後用保鮮膜覆蓋再用紗布纏裹。
假如你不曾用大蒜當做小偏方剔除肌膚上的小瘊子,那你一定不知道大蒜的威力有多大。
大蒜的殺傷力超猛,將大蒜搗碎敷於肌膚,不出一秒鐘,就會起反應,辛辣刺激的灼燒感會要你刺痛得快要昏厥,尤其敷在脖子上,會痧的你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很快,接觸到蒜汁的皮膚會紅腫刺痛,如果時間過長,大蒜的蒜汁會灼傷你的皮膚,起泡、化膿,假如剔除的及時,還需經過一年半載才能要你被大蒜灼傷後色素沉澱變黑的肌膚恢復,如果造成特級燒傷,那麼這肌膚就會整個爛掉。
溫泉敷了一天一宿,從最開始的陣陣眩暈與刺痛,到了現在,他已經完全麻木。
有人替他摘下渾身上下纏裹的繃帶,入目的肌膚令溫泉噁心的差點吐出來,他急忙一把搶過鏡子,慌張的照上自己的臉,他已經完全不記得昨晚遲騁到底命沒命人往他的臉上敷大蒜。
沒有!他喜出望外。
可------他的脖子真的好噁心,一個一個的水泡高高的腫起,有的經不起壓迫與腫脹都破裂流膿,一脖子的血污,燒黑的皮膚密密麻麻全是丘疹,他要吐了。
遲騁心黑手黑,溫泉能暴露在外面的肌膚全部都完好無損,可那不見天日的身體卻密密麻麻縱橫交錯著無數個被大蒜灼傷而潰爛的肌膚圈。
「不------不不!繞了我吧,啊,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X是誰,我也不知道阿雲在哪,」他被自己衣服下的鬼樣子給驚駭住,有些語無倫次的放聲哭訴,「我錯了我錯了,我承認我是事先知道春南監獄要搬遷的,我、我不是故意要害阿雲的嗚嗚嗚繞了我吧遲先生......」
「溫泉,我饒不了你,給他上指甲銼。」
遲騁折騰人的方式總是那麼別出心裁,他利用大蒜對皮膚震撼般的刺激力來燒傷溫泉全身上下百分之九十的肌膚。
然後,他又命人拿給女人美甲用的彩色銼條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摩擦溫泉的指甲蓋,摩擦起熱,這是最簡單不過的道理,他要讓溫泉生不如死------十指連心。
溫泉被帶了下去,遲騁則坐在那裡直到天明,姚青在大馬的母公司岌岌可危,雖然他破釜沉舟、鋌而走險,只是遲騁比他還要道高一尺。
這個男人不惜犧牲整整一條「白貨」的線便宜了海關以及郝南楓的同門師弟,所有的損失都由他百分之二百的賠付給江小魚。
江小魚倒是不跟遲騁客氣,該遲騁賠付的損失他一分不少拿,其餘的那百分之百,兄弟一場他又給遲騁退了回去。
損失了一條線換取的報酬是姚青被海關以及掃毒大隊當場人贓並獲抓個現行,饒是他有三頭六臂,他在大馬的母公司也回天乏術了。
幹掉了姚青,第二個目標便是布萊恩,為此事遲嵐以一家之主的身份與遲騁翻臉,男人冷臉給遲騁一頓狠批,這事兒茲事體大,別說他們倆家是世交,就是刨除這層關係,布萊恩背後的勢力有多大遲騁不會不知道,那是與他們全氏一脈直接並駕齊驅的戰盟會。
遲騁在海外暗箱操作整個股市,瘋狂打壓布萊恩名下的倆處產業,對此,查克那頭估計是白月光吹了枕邊風,所以那個傢伙對小輩的小動作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別說倆處產業,就算是二十處他們也給的起,全當看著倆崽子過家家鬧著玩了。
「老大,這些事說一千道一萬你怪不得任何人,就算沒有Brian當日的挾持,你和小雲之間的問題也是早早晚晚。」
遲騁被遲嵐一句話說的無言以對,的確,遲嵐一語道破天機,他與小雲之間的種種無關任何人,是他們之間根深蒂固就存在的原因。
可是廖響雲失蹤了,他不能坐以待斃,他需要抓住點什麼來支撐自己,所以他才禍及殃民,把那些帳分攤之後統統的算到他們幾個的頭上。
「爸...」極力的想要辯解,卻發現詞窮的厲害。無論如何他們的勢力都是在各方之下相互平衡著的,誰也不能手眼通天,其中利弊他比誰都要明白。
「老大,假設小雲這孩子真的沒了,你如果不能去殉情,就給我好好活著,理智的來對待一切,要麼死,要麼活,你自己看著辦吧。」
「............」瞧著遲嵐離去的背影,遲騁蔫吧了,把倆個老王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父親現在直接從那二位的手中一舉奪下一家之主的位子,果然霸氣。
要麼死、要麼活,遲騁選擇了後者,因為他心中信念堅定,他的小雲沒有死、不會死,他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次日,他停止了對布萊恩的打壓,任由那個任性妄為的傢伙帶著他的一堆後宮躲在尼日利亞的私人島嶼快活,其實不是他不想出島,而是他幾乎等於被白月光滯留在島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是其一,主要還是布萊恩這傢伙覬覦遲嵐這事兒是大。
天曉得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那三寸不爛之舌是怎樣打動的白月光,這才要那老了老了也妖孽妖嬈的白月光力挺他倆,估摸著背後的心酸與代價只有倆只老王八知曉。
一切看似無異,實則暗潮洶湧,一個個都在等待最佳時機,好將獵物一擊即中。
廖響雲醒了過來,他驚訝的發現守在他床前的竟然是黑林,後者見他醒來大喜過望,竟情不自禁的用那雙粗糙的大手握上廖響雲的腕子關切道:「哈?雲少爺,你可算醒了過來。」
「唔...」不明所以,「我睡了多久?這裡是哪?我記得之前我從山坡上滾下去......」
「雲少爺,你的肩膀中了流彈,不過你不用擔心,醫生已經幫你將彈頭取出,只要你好好休養,不會有大礙的。」
「這裡是哪?我們在哪?」情緒小小的激動,挺多事情有頭緒但還沒有捋清,比如情人節那晚他應約而去,沒有在第二關押點門前的公路等到溫泉,卻莫名其妙的被在逃犯挾持,這一切是巧合嗎?
「電話,給我電話,我需要打一個電話。」火急火燎的模樣,他只想給溫泉去個電話,問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雲少爺,這裡沒有通訊設備。」言簡意賅。
「怎麼會沒有?你是在唬我嗎?」瞪圓了眼瞳,廖響雲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雲少爺,我們被軟禁了,甚至連這間房間都走不出去。」男人一板一眼的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說什麼?軟禁?被誰?我們到底在哪裡?為什麼遲騁沒有來找我?他是不是和小泉好上了????」轟的一聲,腦子裡炸開了花,那麼多的情緒紛沓而至。
第133章 軟禁
廖響雲炮語連珠地問了黑林一大堆的問話,他顯得有些氣急敗壞,冷靜下來之後,他才覺得事情蹊蹺,他被軟禁了可以理解,但是黑林他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你不是在醫院?黑濤呢?你們的身手這麼好,怎麼會被軟禁?」愛人與自己的閨蜜背著自己有往來這是一個很敏感的事情,約他的是溫泉,他沒見到就算了,不但中槍,醒來之後又被軟禁,這些事情串聯在一起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我中了伏擊,醒來之後便在這裡了雲少爺。」黑林沒有撒謊,他說的的確是實情。
「黑濤呢,他怎麼不來找你?」
這一點,黑林也感到奇怪。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倆沉默下來,一個靠在床頭,一個坐在床側,各懷心事。
固定的時間會有人為他們送水送食物,之後還會有女傭給他們端來餐後點心以及水果。
屋子裡一應俱全,除了不能走出這間臥室之外,其他的就跟一對同性戀人住在一個屋簷下同居一樣,似乎軟禁他們的人就是想要他倆同居,所以臥室內除了一張雙人床外,沒有其他可以躺臥的傢俱。
負責給他們送食物的女傭好像啞巴,問她什麼都無動於衷,其實她就是個啞巴。
反正也是被軟禁,難道還怕他們在飯菜裡下毒不成,醒過來的廖響雲的確餓的有些前胸貼後背,所以他抓抓頭髮,想也沒想的拿起碗筷便吃起來,最後飲下一杯熱乎乎的牛奶。
黑林與他的餐飯是一模一樣的,只是,廖響雲吃完喝完什麼事兒也沒有,黑林卻緊緊地咬住了牙槽,忍出了一身的熱汗。
起先廖響雲沒有注意,他倒是想的開,在這兒既來之則安之,愜意地看起電視節目來,潛意識裡總認為會有人救他出去,在怎麼樣,遲聘不會不管他。
黑林始終背對著他,屋子一共就那麼大,他那麼大個活人也沒地兒藏,黑林自己很清楚,最後他喝下去的那杯牛奶裡有強烈的催情劑。
他坐在床尾背對著廖響雲一動不敢動,胯下的躁動隨著藥效極致的發揮越來越讓他難以忍受。
甚至廖響雲微乎其微的一個呼吸都能驚得他汗毛倒豎,全身上下的毛孔都擴張開來。
頭皮發麻,腳底板發麻,那話兒更麻,想似猛的鑽進一道電流,令他坐立難安。
廖響雲動了動被子下的雙腳,蓋在他身上的被子便發出嘶嘶的聲音,就是這樣一種聲音,都幾乎差點要黑林失控的回身衝著廖響雲撲過去,想把他壓倒,想掀翻他身上的棉被,想扒下他腿上的褲子,想掰開他的雙腿,所有的理智盡數淹沒在這種邪惡的念頭下。
黑林紋絲未動,仍在堅持著。
「黑林,你在幹什麼?」收回落在電視機上的目光,廖響雲狐疑的盯著黑林的後腦勺在問。
指甲嵌入掌心,攥了一手心兒的熱汗。
「喂,我在跟你說話?」後背從床頭離開,廖響雲坐了起來,上半身微微前傾。
腦門也被熱汗打濕,黑林呼吸不暢,十分難耐。
「黑林,你琢磨琢磨,看看咱們逃出去的機會有多大?你們不都經過特訓嗎,拿個鐵絲都可以開鎖的那種?」他說這話的同時,屁股已經從床頭竄下來,現在就坐在黑林背後十公分不到的位置上。
豆大的汗珠劃過男人的眉峰,在他的眼瞼處淌出一道水痕,黑林歇斯底里的熱。
「咱們先按兵不動,觀察倆天,看看這裡的形勢,我看就趁那女傭進屋給咱倆送飯的空當衝出去正好,你聽我說,等熟悉些你將她劈暈,然後我打扮成她的樣子混出去,你覺得這招行得通嗎黑林?」
廖響雲越說越來勁,彷彿希望就在眼前,他的腦袋幾乎探過黑林的肩頭,他口中溫熱的氣息就噴在黑林的頸子上,在感受到那份膩人的熱度後,男人陡然一顫,褲襠又鼓起三分。
實在難以忍耐從廖響雲身體裡散發出來的體香在他鼻端繚繞,黑林啞著嗓子沉聲說:「坐回去,離我遠點。」
黑林粗魯的語氣直接就要他身側的廖響雲愣住,似乎很不適應被人這般對待,廖響雲當即傻了眼,先是震驚,後是暴怒。
怎麼了,都怎麼了,不過就是跟遲聘分個手,怎麼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不在把他當回事了似的呢?
「為什麼?」廖響雲不解,強忍心裡的不痛快耐著性子跟黑林耗著,「是,我承認,我不專業,我沒有你們那倆下子,可我的法子就那麼可笑嗎?不管用就不管用,你跟我吼什麼呀你???」
「對、對不起雲少爺......」呼吸間斷,黑林的腦子裡亂糟糟的成了一鍋粥,他就死命的覺著廖響雲身上的味道好聞的要他腳趾頭都蠢蠢欲動。
「你、你喘什麼呀你?」黑林不同尋常的舉止驀地要廖響雲一愣,本能的往後推了推,當即與黑林拉開了距離,眉毛高挑,眼仁瞪圓,「是不舒服嗎你黑林?你頭上全是汗你。」
「那牛奶裡有藥......呼......」難耐的喘息,黑林的領口已經濕透了一片,男人裸露在外面的肌膚紅的像煮熟的蝦子。
「藥------?」廖響雲發懵的同時又有些後知後覺,「什麼藥?你、你你是說他們給你下藥了是嗎?是是是『那種』藥嗎?」
男人的倆道濃眉深深地隆起,在眉心間擠出一個「川」字,黑林弓著腰坐在床尾,努力地克制著肆無忌憚在血液裡奔騰的慾望。
他沒有回答,廖響雲早已知趣的向後退,一直又退回了床頭,似乎比中了藥的黑林本身還要焦躁不安。
他不想矯情的做出令大家都感到尷尬的行為,可要他洋裝毫不在意的該幹嘛幹嘛他也是做不到的,廖響雲內心裡警惕至極,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偷眼觀察一番黑林的情況。
哪怕是黑林稍微喘氣喘得重了,廖響雲都會被驚得頭皮發麻,他暗自在心裡面做好了建設,他是絕對不會妥協的,所以他四下尋麼,瞧瞧哪個物件抓起來順手,待會萬一黑林真是受不住那藥勁兒,他也好順手抄起來將其砸暈。
「黑、黑林,你要不要喝點水?」
忍著,不語。
「那個,要是,我是說萬一待會你橫生歹意,你看看這屋子裡什麼東西能把你砸暈?」
喘息激烈。
「黑林,要不我把你綁上吧啊?我看這樣最把握了,行嗎?」
說著,廖響雲不等黑林作何回答,自顧自的跳下床,他早就瞧明白了,這屋子裡沒什麼能用來做武器防身的,就屁股下的床單子可以用來綁人。
他火急火燎的一把扯下那米黃色的床單,完全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衝著黑林就撲過去,想把那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六親不認發情的男人捆起來,如若不然他心不踏實。
結果適得其反,黑林也是純屬本能反應,廖響雲一靠近他,那股子氣味就瞬間將他俘獲。
黑林直接揚手一甩,隔著那一扇米黃色的被單就攥住了廖響雲的手腕,倆人都是一驚,緊接著黑林一個用力就把廖響雲給推了出去,他力氣又大又猛,廖響雲沒站住,踉蹌地後倒了三大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抬臉在一瞧,黑林已經用那被單整個把自己裹起來,悶著頭又背對著廖響雲坐回床尾,瞧他那樣兒已經是強弓之末。
廖響雲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次是真的乖乖地閉上了嘴巴,繞著黑林走到電視牆一側的籐椅坐下去。
藥效從他們的晚飯過後一直持續著,廖響雲跟上了發條似的端坐在籐椅上眼觀鼻、鼻觀心,真是連大氣兒也不敢喘一下。
他知黑林喜歡他,這會兒他又中了春藥,他自己如果不知檢點,會有什麼後果他比誰都清楚,不管真打假打,廖響雲心裡明白,他根本不是黑林的對手。
這一宿,黑林忍得大汗淋淋,他用被單捂著自己在床尾坐了一宿,廖響雲也瞪倆眼珠子跟燈泡似的在籐椅上觀察了一宿。
等藥效散掉的時候,黑林整個人跟虛脫了一樣頹軟無力,一頭栽到大床上再也不想動一下。
他躺在床上,保持著身體自由落體時的姿勢,正好是面對著電視牆前籐椅上窩著打瞌睡的廖響雲。
一身冷汗的黑林倒在柔軟的床被上,鼻端仍然全是廖響雲身上的味道,他瞧著把自己團成一團窩在籐椅上的廖響雲情不自禁的露出笑顏,黑林想,如果能早在大少爺之前遇上雲少爺就好了......
後來黑林睡死過去,廖響雲醒了過來,他悄悄踮著腳尖靠近,站在床前觀察了好半天,才徹底放下心來。
中午的飯他們沒吃,晚上的也不吃,後來餓的不行,廖響雲吃了,沒事兒。
次日傍晚,一天一宿未進食的黑林實在難以忍受,吃了廖響雲吃剩的飯菜,結果莫名其妙的他又中春藥了。
軟禁他們的人總有辦法要黑林中藥,持續一周,黑林夜夜中藥,而且一次比一次的劑量大,他的隱忍像似給軟禁他和廖響雲的人帶來了樂趣,終在第七天給他下了雙倍的量......
第134章 一拳砸下去
黑林的樣子很嚇人,他依舊坐在床尾佝僂著他寬厚的脊背,廖響雲從後面瞧著他,像似瞧見了電影裡的鐘樓怪人。
他知道那藥效很猛,刺激得黑林整個人汗如雨下,一張臉通紅通紅,那雙眼睛都不是好眼神在瞅廖響雲。
每當黑林把持不住用火熱的目光向他投射過去的時候,廖響雲都忐忑地咕噥著口中的唾沫,收了聲,低眉順目、規規矩矩的坐在籐椅上,一動不動的。
猛地,黑林突然從床尾站了起來,廖響雲心驚肉跳的急忙仰起臉看上去,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黑林就竄到了他的面前,以一種極度怪異與扭曲的神態來回打量著他。
那雙充血的眼球跟要被點燃了似的火亮火亮的,
廖響雲蹲在籐椅上,雙手扶著把手,仰著臉看居高臨下瞪著他瞅的黑林,一副小鬼見了閻羅王的二貨樣,半張著嘴唇直把一口呼吸給掐了回去。
他想忽視,卻忽略不掉,黑林的褲襠高高地隆起,看上去看要頂破面料從裡頭戳過來一樣。
在不呼吸就要憋死了,眼睛警惕地盯著黑林,咕噥著偷偷換了一口氣兒,雖然幾不可聞,但黑林那靈敏的聽覺還是聽見了那一聲被他歸類為呻吟的喘息。
這氣兒還沒換完呢,抓著扶手的手腕子被黑林猛然一把給攥住,那力道之大,竟讓廖響雲覺著黑林的那一雙手像把鐵鉗。
「你幹什麼黑林?」條件反射般的低吼出來,那倆條修剪整齊的眉毛擰成了一團,廖響雲此刻的樣子像一隻被挑起鬥志的母貓。
黑林覺得要被那藥燒死了,理智的弦已經斷的七七八八,若不是他真的想要珍惜他這輩子第一個愛上的人,他早就不控制自己的撲過去把廖響云「撕碎」了。
喉頭微顫,黑林發出一聲類似於大體態貓科動物的低鳴,直接把廖響雲從籐椅上拽下來拉入懷中,他真的什麼也不幹,就讓他這麼抱抱雲少爺行不行。
黑林的胸膛很堅硬,撞上去的感覺要廖響雲覺得生疼,同時也很熱,不,應該說是燙。
但,最痛的不是他薄薄的胸膛撞上黑林胸口的鈍痛,而是黑林的利器隔著一層布料扎入他雙腿間那一瞬的驚駭。
廖響雲掙扎得激烈,同時心臟也劇烈地跳動著,無關喜歡與否,輕易被挑起性慾那都是男人的本性。
他的身體敏感,除了遲騁沒被人碰過,這會兒換個人,而且還是處在發情期的男人,就黑林那渾身上下散出來的雄性氣息,便足以要他神魂顛倒。
他害怕極了這種感覺,他心裡只有遲騁,即便身體上感到新鮮的刺激感,但理智上告訴他不能這樣。
他使勁使勁的甩著手腕,弓著腰往後退,黑林則悶聲不語的攥著他的手腕子怎麼也不鬆脫,一直到廖響雲掙扎得急了,他才粗喘著開了口:「就讓我抱一下雲少爺......」
黑林的語調很迫切,說著他就向著廖響雲撲過去,死死揪扯著廖響雲雙臂的袖管,推著這人把人一直頂進了背後的牆面,頭直接貼著廖響雲的耳廓枕了下去,大把的呼吸一浪浪吹到廖響雲頸項的肌膚上,搔得他癢癢的。
「不行,你趕緊給我起來黑林。」五指全部按在黑林那張稜角分明的臉盤上,壓扁了男人的鼻子,擰偏了男人的嘴唇,回應他的卻是黑林一次比一次強烈而又急促的呼吸,熱熱的,全都灑在他的手心兒上。
黑林不動,胯部緊貼著廖響雲沒有意識般的扭動起來,那跟「鋼針」一下下戳開廖響雲的腿縫械進去,驚得廖響雲胸腔子裡的那顆心臟七上八下直往外翻湧。
「黑林?黑林你醒醒,你是不是腦子被燒糊塗了,你別壓著我,你在不起來我可向你掄拳頭了唔------」黑林頂風作案,張大嘴一口咬住廖響雲的耳唇還連帶著幾縷髮絲兒,他實在是頂不住了,最後那點兒意志正在一點點渙散,真想繳械投降,就隨著本能做,把他心心唸唸的雲少爺壓在身下狠狠玩弄。
被黑林火熱火熱的嘴唇子咬住耳廓舔弄起來的廖響雲直接一拳砸在黑林的鼻樑骨上,跳著腳一溜煙地逃到焊著鐵圍欄的窗台前,呼吸急促地瞪眼警惕著隨時有可能調頭向他衝去的黑林看著。
被咬上耳唇舔弄時的感覺是舒爽的,廖響雲坦誠的對自己承認,但是此刻他逃離出來站在這裡,再去回味留在耳朵上那黏膩濡濕的感覺卻令他覺得噁心。
所以,有人在衝動的時候遵循本能出了軌,出軌之後再去回味出軌時的那一刻,會從內心深處覺著噁心極了,但為遲已晚。
「我、」渾渾噩噩的黑林似懂非懂,「對不起雲少爺...對不起...對不起......」
他嘴巴裡說著對不起,那行動上已經再次朝著廖響雲撲過去,他一手隔著褲子抓捏起自己的大傢伙,一隻手伸展著想要捉住來回逃竄準備對他伺機而動的廖響雲。
「你就給我摸摸,給我摸摸行嗎雲少爺.........」
「黑林你可能不知道,我可是空手道高手,你你你最好別過來給我適可而止,傷到了你你可別怨我心黑手黑我告訴你。」
跌跌撞撞,黑林一路撞倒了屋子裡許多擺設,他與廖響雲就像似一對兒正在玩著過家家的小孩子,一個跑一個追。
跑的那個很用力,追的那個其實沒怎麼用心追......
熱出了一身的汗,黑林最終還是選擇倒進了那張大床,在無顧忌地背對著身後的廖響雲拉下自己的褲鏈掏出猙獰的巨物擱在手心兒錯捏。
正人君子不是那麼好做的,他沒有任何多餘的理智要他保持不在廖響雲面前失態,如果他不自己動手釋放,那麼他就有可能對廖響雲出手了,憋了整整六天,黑林覺著他沒憋成陽痿都算他點子壯。
一股股濃稠的液體在他手中釋放,他的精水像似無窮無盡似的多,射完繼續勃起,然後再噴再硬再擼搓。
邊兒上的廖響雲都看傻了眼,他那臉紅一陣白一陣青紅不定的,這種行為整整持續了幾個鐘頭,最後黑林猶如精盡人亡了一般的一頭栽進大鋪不在動彈。
這一周,廖響雲寢食難安,電視牆前那把籐椅成了他的「床」,每回藥效散了的黑林從床上爬起來,都能看見廖響雲縮在籐椅上可憐巴巴的樣子。
他今兒照常爬起,唯一的區別就是每次他都是穿著褲子的,這一次黑林光個大□,褲子不知被他何時踹到了床下,晨勃要他那紫黑的器官在雙腿間支楞翹起,兀自看下去,黑林那張老臉立馬通紅起來。
他下意識的往電視牆那頭瞅過去,好死不死的廖響雲揉著眼珠子迷迷糊糊的從籐椅上坐起來。
倆人四目交接一對眼,別提有多尷尬。
咳咳.........
「咳什麼咳,你知道你昨晚有多變態嗎你?」廖響雲身體不舒服,他才大病初癒,結果這一周黑林夜夜「發情」,弄的他不得休息,整天整天黑著眼圈。
「對不起雲少爺.........」男人有些慚愧,他腦子裡來回滾動的全是昨夜的記憶,甚至很是懷念昨晚抱住廖響雲那一刻的感覺,熱熱軟軟的身子,筆直的雙腿。
「對不起的話別跟我說,你就說咱們到底什麼時候能從這鬼地方逃出去?」
沉默。
「啞巴了,說話!」
「很抱歉......」
「抱歉的話我不想再聽了,這倆天就別吃飯了!!!」
「...............」
廖響雲氣急敗壞,七天了,從他醒來已經整整七天了,為什麼沒有人來救他?到底是誰囚禁的他們?
遲騁,遲騁你是不是不知道我被軟禁了?還是---------你知道,卻不想來救我出去?
你還愛不愛我了...............
廖響雲懊惱又沮喪,他抱頭坐在床沿,早一腳把黑林從床上踢了下去,他鬱鬱寡歡的樣子令黑林接受無能,男人看慣了歡脫、二到無窮的廖響雲,嘰嘰喳喳的這麼個人突然一下子沉默起來著實令他不適應。
一整天,整整一大天,他們兩個誰也沒在說過一句話,一個唉聲歎氣,一個好像悶葫蘆,各自坐在兩端迎接夜晚的到來。
黑林也的確開始忌憚了,他又不是鐵打的,哪能受得了「夜夜笙歌」,所以他寧可餓著肚皮,也不願在吃喝。
他體力不支,廖響雲知道,主動把床讓給了黑林,自己則端著飯餐坐在一旁獨子享用。
結果,這倆人萬萬沒想到軟禁他們的人換了路數,就算黑林吃喝也沒事兒,因為這回改往廖響雲的飯餐裡下情藥。
廖響雲不比黑林,他沒有黑林那樣健壯的身子骨,他沒有黑林哪種強大的抗體,更沒有黑林磐石般堅固的意志力,所以,當他吃過晚飯忽然覺得身子熱得難耐時,他還傻呵呵的扭臉問黑林:「黑林,我很熱,覺得怪怪的...唔...」
聞言,黑林大驚失色......
第135章 風起雲湧
「唔......我......我是中了春藥嗎黑林?」藥效擴散,致使廖響雲的那雙眼睛看上去濕漉漉的水潤,他哈著氣,嘴唇紅得像高燒不退時的病態。
不用黑林回答,廖響雲自己也清楚,因為鑽心的痛楚直從他心底翻湧,不是真的痛,是癢到發痛。
他抵著頭,烏黑的發垂落下來遮住了他半張臉,越來越熱,越來越熱,他掙扎著在最後一絲理智都消失殆盡之前說:「黑......黑林,你聽我說,我也一定能熬過去的,待會兒,待會兒我萬一靠近你,你可千萬記得把我推開,一下也別碰我,無論我說什麼我怎麼求你你都不要理。」
「......好。」良久,黑林答。
廖響雲沒有熬過去,他連黑林的七分之一都抵不過,藥勁一上來,他整個人就嗚咽著倒在床上來回磨蹭,越蹭幅度越大,他是想要理智些,可那過猛的藥力根本不放過他。
坐在一旁的黑林只當聽不見,無論床上的廖響雲叫的多麼令他心猿意馬,他都杵在那紋絲不動。
這盤帶子被有心人以黑濤的名義寄到了遲聘手中,這人不要錢也不放人,一直躲在暗中不出頭。
他這一招夠陰的,遲聘瞧著氣急攻心,一顆子彈將LED顯示屏射碎,不過十幾分鐘,男人便風捲殘雲似的把他的房間搗得稀巴爛。
那畫面清晰,距離尚佳,角度其妙,全程沒有任何音效,只要不是變態,一般的人瞧見了都能順著邏輯正常想下去。
遲聘相信了廖響雲的背叛,他相信了廖響雲是被黑林救走的,然後他在這裡失心瘋似的找人,人倆早湊在一起雙宿雙飛去了。
愛情這個東西可以後天培養,性生活和諧才最令遲聘嫉妒,黑林不是他,黑林可以給廖響雲帶來愉悅,可以滿足一個正常男人的正常生理需求,男人都是先有性後有愛。
即使事出有因,內涵蹊蹺,遲聘做為一個正常的男人瞧著那幾盤帶子都想像得到,這是生米已煮成熟飯。
他的小雲飛了,終於知道了什麼叫真正的性愉悅,黑林能帶給他快樂,時間久了,自然也能順其自然的虜獲廖響雲的真心,他嫉妒的發狂,恨不能撕了黑林。
同時,又對自己深惡痛絕,他余廖響雲到了今時今日的田地又怨得了誰?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問題。
他坐立難安,最後演變成寢食難安,完全沒有心思去管理手下以及集體日常內務,每天都忍不住胡思亂想,想廖響雲,想黑林,想他倆是怎麼做愛的,想他倆又說有笑,想的他自己快瘋了。
每天除了派人上天遁地般的尋找廖響雲就是以虐待溫泉為樂,他的確是個變態,他懲罰可恨之人的手段永遠都那麼扭曲。
然後他又命人用給女人做美甲的指甲銼摩擦溫泉十指的指甲蓋,整整銼了一天一夜,就瞧著那矬子一點一點將十個指頭的指甲蓋銼平、銼凹、銼掉,一直銼到露出血淋漓的肉為止,雖然未拔甲,也一樣讓溫泉體會什麼叫十指連心的滋味。
之後,他又要人給溫泉戴美瞳,戴上便沒在摘下去過,劣質的美瞳一直戴到溫泉的右眼流膿,這場酷刑才算終止。
溫泉被虐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遲聘固執的認為今天的這一切如果沒有那日溫泉誆小雲去見面就不會發生,他是婦人之仁了,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早早將這禍害置於死地,他顧慮來顧慮去,最後小雲還不是恨透了他。
現在,一切都晚了,弄死了溫泉是便宜了他,所以,他不打算弄死溫泉,他要讓這個人永遠痛苦的活著。
三天後,滕子封傳來消息,已經完全坐實了南城角頭船長當年監守自盜阿拉伯之星的整個細節,而後緊急召開「男人幫」高層頭目會議商議此事的處決方式。
又一天後,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還是南城角頭船長早就有了對策,直接聯合西城角頭面具叛出了幫派。
「男人幫」分東、南、西、北、中五城,同時叛出倆城,這與失掉了半壁江山無異,前些日子由於遲聘一時意氣用事損失了江小魚整整一條「白貨」線。現在船長與面具叛出無疑是往這塊傷口上撒鹽。
另外,有消息傳出,船長與面具要聯手「新東安」拿下哥倫比亞、委內瑞拉交界的銀三角地區,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國內的金三角地區和阿富汗、伊朗、巴基斯坦邊境的金新月地區,哥倫比亞、委內瑞拉交界的銀三角地區並稱為世界三大品源。
而在船長跟面具叛出前,他們負責的便是雲南走金三角一帶的「白貨」線。
遲聘順籐摸瓜,隱隱的覺著他開始可能瞄錯了對象,一直隱藏在他們背後搗鬼的並不是什麼神秘的X,這一切有可能都是船長聯合著面具,為了投資「東安」搞的鬼。
這年頭出來混的,背後都有一顆大樹好乘涼,「新東安」背後的那位是省裡的某高官,掛靠上那位,「一切」都走得順風順雨。
他們的「白貨」線也一直走東南亞條線,與江小魚的阿富汗、伊朗、巴基斯坦邊境的金新月地區完全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今年來倆幫都相安無事,當然,這都是表面上的,檯面下的自然就暗潮洶湧。
倆年來,不安份的「東安」黑吃黑吞併了「紅會」成立現在的「新東安」,為此元氣大傷始終修生養息,這才消停了倆年便又要蠢蠢欲動。
這倆年代表「新東安」在外頭活動的是陳勝,人稱勝哥,傳聞陳勝背後有個可「呼風喚雨」的莊家坐鎮,這才把他們「新東安」發展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是那「莊家」的廬山真面目無人得知。
也有消息稱,是陳勝偷偷做了「新東安」的龍頭自己在人前稱王稱霸,具體到底是哪一個不為外人所道。
起初,遲聘認為是有人針對他們全氏三兄弟,他們手中的條線或多或少的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失。
先是他的軍火在海外被國際刑警突襲,後是國內全二負責的夜總會被緝毒大隊給抄了,當場抓個現行,貨還不是他們自己貨,是外面的白貨。
接著,是全三賭船在公海爆炸,這可不是非同小可的事情,要知道能登得上船的人都是身份顯赫的達官貴人,這個屎盆子算是給全三坐牢了。
之後矛頭開始對向了滕子封,先是國際黑客黑了他的IT公司的主機,大量的病毒侵入,使他新開發出來的網游癱瘓時間長達二十四小時,其他雜七雜八的也遭受到不同等級的重創。
「在做冰的時候會產生易燃氣體,跟火接觸就會爆炸。」江小魚雙手戴著白色膠皮手套,正在案台前為遲聘等人親身示範,他面前有個架子,上面擺放著各種試管。
他表情很豐富,呲牙咧嘴伴著手舞足蹈,把「轟」一聲的爆炸誇張表現出來,惹得這陣子焦頭爛額的這幾隻頻頻對他白眼。
「所以,你是想說,爆炸源其實是他們就地取材?」滕子封摸著下巴分析著江小魚的話。
那旁的全三不動聲色,算是搞明白賭船爆炸是怎麼一回事了,弄來弄去還是棋差一招,背後搗鬼的人腦子不簡單。
「老三,那天晚上你那船上有多少『美金』?」江小魚咧著嘴,他這人沒別的,就是心大,這都火燒眉毛了,他還在那吊兒郎當。
全三沉默,多少?軟毒硬毒都落成山了,事已至此,現在再來說那天晚上他在船上準備了多少那東西已經毫無意義。
猛地,全三抬首望去,眾人會意,剛剛聽完江小魚的演說大家走入一個誤區,會爆炸的不是甲基苯丙胺或者那些高純度的二乙□嗎啡,而是製冰過程中產生的易燃氣體。
第136章 無人接聽
「到這。」這事就到這,全三說話永遠都簡明扼要。
「成,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也甭都聚在這兒焦著了。」隨聲附和的是籐子封。
全二那廝雖然出了院,不過被王子控制著窩在家不許出屋,今兒代表他來這跟遲聘幾人碰頭的自然是王子,最後局子散了,王子跟遲聘一路上車離開幫派。
遲聘近日十分疲憊,從他坐上車開始就始終揉捏著自己的眉心,他頭疼的厲害,無論吃什麼藥就是疼,後來家庭醫生來診斷,說他那是神經性的,在說的直白點,就是心病還得心藥醫。
車子未啟動,王子便警惕的發現了馬路對面的車子有問題,他側頭撇撇遲聘,那男人的確是疲了,始終靠在那閉目揉捏眉心。
想說點什麼最後全部咽進了肚腹,交代了駕車的黑龍倆句,王子逕自推來車門下車,黑龍扭臉看過去,只瞧得王子走到路邊的咖啡店點了兩杯熱咖啡......
「王Sir,我們『老闆』說辛苦你們了,」這老闆指的自然是到對面車子裡的遲聘,扒著人家車窗的王子不卑不亢,一手端著一杯熱咖啡,一臉的誠意,「要我送飲料給各位喝,還有我們老闆說叫王Sir不用著急,我們會等你們喝完、去完廁所,我們才會開車的,嘿嘿,別客氣,慢慢喝。」
副駕駛位置上穿便衣的王Sir臉色難看的要命,瞧他那一臉的呆相就跟孕婦發現自己羊水破了似的,不過還是一個眼神使過去,有人接過了王子手中那倆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王子嘴角的笑意擴散,而後揚長而去,他拉開車門重新坐回副駕駛的位置上,遲聘已經睜開了眼睛端坐在後排,眼中精光四射的,哪還有剛剛的疲憊不堪。
王子在與遲聘四目交接的那一剎,悻悻的咧嘴說:「行動組高級督查王Sir,我們被條子盯上了。」被盯上是一回事,能人贓並獲的拿到證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全二和他的場子最近總有毒品調查科的去光顧,連帶著還有掃黃打非的,一天天的有夠熱鬧的。
王Sir這貨空降下來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先要他燒一燒,等摸清了他的底細看不把他的毛捋順的。
「嗯,你回去告訴小二,先把『腳』都撤掉,現在風聲正緊,安插的線人也都消失了,等鬆鬆口的在做。」
「那這貨......」
「這事兒你回去通知班尼去做,運作方式需要做更動,由你親自負責挑選兩個信得過的做分銷,以後定時給他們太空卡號,如果有需要訂貨的就讓他們打太空卡號訂,先付款,錢到之後你們在回復給對方到哪裡去取貨,記住,取貨地點每次都要換。」
不同的太空戶頭,至少得有幾百個,網絡整個裕華的地下歌舞廳、夜總會,盈利的黑錢經過滕子封的超級電腦在股票市場中輸掉,基本不在同一家經濟行做買賣,這樣不會留下太多的把柄給條子逮住。
正說著話,王Sir的人也端著倆杯咖啡朝著他們的車子走來,遲聘笑容可掬,搖下車窗與王子一人接過那一杯咖啡,隨後搖上車窗這才吩咐黑龍開車。
車子繞著裕華市開,一直到遲聘與王子將手中的熱咖啡處理掉,黑龍才調轉車頭往他們最後真正的去處開。
一刻鐘後,跟著GPS尋到了廢舊回收廠的王Sir在重金屬機器上尋到了那倆只咖啡杯,除此之外,連個鬼影子也沒有發現、
Shit!他們被耍了,屏幕上的紅點一直在移動,他們跟著坐標一路行駛被帶到了城郊意外的垃圾回收廠,整個變天遲聘和王子同時將手中的咖啡杯頗有技巧地丟在了當時與他們擦車而過的垃圾車上,這才一路上引得他們尋錯了方向。
遲聘不願回自己的住處,這陣子便挨家挨戶地去蹭吃噌喝蹭住,今兒這站自然是到了全二這裡。
下午的時候,他很榮幸的欣賞到了王子跟全二因為誰來做飯而掐起架來,他們一個倆個都爺氣的要死,誰也不願幹那娘們才幹的事兒。
那倆隻猴子,躲在廚房裡嘰裡咕嚕的一頓掐,最後摟脖子抱腰的滾出來,衝著遲聘吆喝著晚飯叫外賣,男人情何以堪,又是外賣啊......
下午十五點的時候,電視裡忽然插播一條緊急新聞,而且還是現場報道,正坐在客廳看著新聞的遲聘、全二、王子全都驚了。
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從沙發上蹦起來,抓著車鑰匙就趕赴現場------「小草麵包房」爆炸發生火宅。
如果他們都沒記錯的話,早上還聽全三叨咕著,水色今兒特意去的麵包房,說是給三爸帶點西點回去吃,順便把三三四四接回來......
早在倆天前,廖響雲與黑林的禁錮就被解除,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因為害怕再次中藥,他們倆個人整整餓了一天一宿沒敢吃東西。
第二天,那個女傭不見了,警惕萬分的黑林與廖響雲只想著如何不吃被送過來的食物,緊張到完全忘了為什麼女傭一天都沒有過來給他們送飯了。
直到第二天,廖響雲無意識的伸手去拽房門,結果門開了,黑林與他喜出望外的同時又心生狐疑,直到他們兩個堂堂正正的走出那間農家小院,才恍然大悟,他們自由了,而從頭到尾,他與黑林都不知道他們到底被誰軟禁了十餘天。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黑林余廖響雲都餓到前胸貼後背,三月份的天還涼的很,不多時廖響雲就沒了力氣。
黑林攙扶著他一直走的哦啊了二里地才摸到了一個村兒,廖響雲像個餓死鬼似的撲到簡陋的食雜店,抓起櫃檯上的城鄉蛋糕也不管好吃與否張嘴就啃,又硬又難吃,可也比餓著肚子強,什麼火腿腸全是粉面子。
他倆兜裡沒錢,不過給人的感覺怎麼看都像付不起帳的窮鬼,黑林還裝模作樣的拿起食雜店的公用電話給黑濤去電話,只可惜,對方手機始終關機。
等廖響雲吃著鄉下硬蛋糕,喝著鄉下假汽水塞飽了自己的肚子後,才後知後覺的悄聲問黑林:「咋了?沒打通嗎?我,我身上可沒錢啊。」
黑林皺眉不語。
「那你也先吃點啊,別餓著啊,反正也沒錢了。」說著他一把抓過電話,想著給遲聘打電話要他來接他,手機處在開通狀態,但始終無人接,撥打溫泉的,同樣無人接。
廖響雲嘴巴裡的蛋糕還沒咽進肚,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飽了,也不餓了,也不渴了,就想著為什麼遲聘跟溫泉的手機都無人接聽。
遲聘那幾個哥們的手機號他倒背如流,但是他現在失去了一切勇氣打給他們。
他抓著城鄉小賣部裡的老舊電話無意識地撓著話筒,他不能打給家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對父親與妹妹坦白自己現下的真實狀況,慘到他沒有臉說出來。
很多東西在腦子裡走馬觀花的過了一遍,廖響雲最後給竟文打去了求救電話,要他無論如何來這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接他回裕華。
那天晚上已經很晚了,禮拜載著竟文來到廖響雲說的鄉鎮時已經半夜十一點多了,他們沒有休息,由禮拜又親自駕車連夜返回裕華。
竟文是個細心體貼的男人,雖然廖響雲沒有多說,他還是擅自給廖響雲帶了一套乾淨的換洗衣服,只是,他不知道還有個黑林而已。
一路上竟文還忐忑要如何對廖響雲解釋禮拜會跟著過來的理由,出乎意料的是廖響雲一路無語,蔫著腦袋貼在車窗上眺望著窗外黑乎乎的夜色,天上只有黯淡無光的幾顆星子。
以前他咋咋呼呼,是因為他根本不是真的要跟遲聘分手,只是痛快痛快嘴巴而已。
現在,他是真的與遲聘分道揚鑣了,真實的事情又如此沒有臉面,他哪還好意思把他與遲聘之間發生的那些事情吐露出來,他怕被人家笑話,怕被別人像溫泉那樣罵他是個傻逼,白白給遲聘睡了七年,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跟廖百威一向對著幹,說這輩子就愛遲聘,沒了遲聘他就不活了,他相信遲聘也像他愛他一樣愛著他,這輩子都不會背叛他,他們很幸福,為了遲聘他願意做個喜歡男人的變態,他趾高氣揚,說的那般篤定,到頭來,全都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第137章 沒有反應的反應
他想喝一杯忘情水,吃一粒後悔藥,那樣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百般痛苦了。
後半夜禮拜實在累的慌,便由黑林替換著往裕華開,廖響雲坐在後排連姿勢都沒變換過,所以完全不曉得禮拜是什麼時候也坐到後排來的。
男人倒是很規矩,竟文坐在他們中間,副駕駛位置空著,黑林駕車,天光大亮的時候,廖響雲才把臉從車玻璃上拿下來,他這一回頭,不由得一驚,竟文枕著禮拜的肩膀睡得酣甜。
禮拜的手牢牢地環著竟文的腰身,以此同時抬眼與廖響雲的目光撞個正著,他眼底波瀾不驚,瞧著廖響雲與陌生人無異。
廖響雲不知道怎麼想,突然開口來了句,「你是他姐夫。」
他真是壞透了,自己不幸福,偏偏忍不住去揭人家的傷疤,他不是故意要這麼幹的,他只是傷心而已。
禮拜挑唇,一副「那又怎樣」的不屑神態,廖響雲眨了眨眼眸,心底泛起一陣苦澀,他說:「那就趕緊在一起吧,千萬別像我這樣,幸福了七年,剩下的半輩子都是孤獨。」
男人從鼻腔裡發出冷哼,他看廖響雲像似在看小丑,他不是遲聘,竟文也不是廖響雲,所以按照遲聘與廖響雲的方式來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根本行不通。
一句話,無論遲聘與廖響雲,在他眼裡就是幼稚!
車子已經開進了裕華市,小憩了一會的竟文悠悠轉醒,他似乎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窩在禮拜的懷裡睡過去,窘的立即從他懷裡跳開,很可以的保持著正常的距離。
讓禮拜跟著來不是他本意,他與他的這位姐夫糾纏不清,一舉一動都在男人的掌控下,他現在被迫著搬進了禮拜的公寓,跟著他名義上的姐夫和姐姐一起過日子,這輩子算是逃不出禮拜的手心兒了。
「小廖......」竟文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要跟廖響雲說些什麼。
「黑林,你把車開回單身公寓吧------竟文我就不去你那裡了,我想回家。」
「......好。」竟文瞅著無精打采的廖響雲,半天回了他一個好字。
與竟文與禮拜在單身公寓的樓下分道揚鑣,廖響雲領著黑林進了那套單身公寓,他什麼也不願意多想,只想趕緊和黑林洗漱一番睡下,他太累了,什麼事等明早起來在具體商量。
他必須要見上溫泉一面,有些話他要親自問出口,他還要把黑林和黑濤的事情解決,都是因為他,事情才變成這樣子,如果他不收留黑林還能要那個男人去哪裡呢。
可能也許都是天意,自廖響雲搬出那套單身公寓後,遲聘從來沒有來過一次,今天他卻來了。
原本以為是有人蓄謀,經調查「小草麵包房」爆炸實屬意外,是瓦斯漏氣造成的,幸好沒有人員傷亡,麵包店的糕點師傅輕度燒傷,水色毫髮未損,這會兒由全三陪著處理後續的事情去了,大家都跟著虛驚一場。
這次意外,要遲聘跟著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他可瞧見了平日裡少言寡語的老三衝進火場時,嘴巴裡喊著、嚷著、嘶吼出他這輩子都沒說過那麼多的話語來,他還真是個典型的癡心漢。
結果,全三像個瘋子似的撲進去,水色卻從人群中擠出來同樣瘋了似的要往火海裡衝著去尋全三出來。
水色對火有陰影,他忘不掉當年全三因為救他被炸彈炸傷的那件往事,男人的整個脊背不知道植皮了多少回才恢復了原樣。
全三不知他在外面,打破腦袋的往裡沖,那會兒的水色也是隔著層層人群喊破了嗓子才喚回了蠻牛一樣往裡撲的全三,那一幕令人羨慕,因為那是愛。
吩咐司機在街口停車,遲聘恍惚著來到公寓的樓下,出乎他意外的是燈亮著,男人喜出望外,除了小雲還能有誰?
三步並作兩步的奔進小區,像極了十七八九的小屁孩,一跳一跳的衝進了單元,然後他打開門,入目的首先是倆雙鞋。
接著,他聽著浴室有淋雨的水聲,浴霸讓整個浴室亮如白晝,隔著磨砂玻璃門,他知道他看見了裡面正在洗澡的黑林------赤身裸體。
遲聘有些發懵,先前那股子喜悅消失不見,他木訥的回轉身體,臥室的門半開著,他瞧見了穿著睡袍側臥而眠的小雲。
把愛人跟姦夫捉姦在床應該做些什麼?
遲聘使勁地索羅著正確的做法卻無能為力,他手腳發顫,身子抖得不像似他遲聘。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事兒,他剛剛已經想通了,只要小雲回來,他願意當成那些都沒有發生,那些帶子他也沒有看見過,他愛他,真的很愛他。
但是不行,現在他親眼瞧見了這一幕,他心裡面不舒服,像有誰拿棍子悶頭給了他幾下子,遲聘覺得自己窩囊的像個王八烏龜,小雲居然能把黑林帶回來這裡過夜......?
最終,遲聘像個懦夫一樣的轉身逃離,他不走,他怕他根本控制不住拔槍在黑林的腦殼上射出個窟窿來的衝動。
他從來不動槍、也不動刀,但是眼前的一幕要他有種想要瘋狂虐殺的衝動。
他昨兒在全二那裡走的很急,手機未帶,車子未開,身無分文,這麼冷的天,他卻絲毫覺察不出冷意。
他一身的火,熱的他想要發狂。
鎮定的悄悄離去,躡手躡腳的為他們關好房門(密碼鑰匙雙開鎖),然後極其冷靜地走下樓,自己的所作所為要遲聘覺得不可思議,他居然真的做到了放任他們自流,自己是不是很偉大?
老天爺也跟遲聘作對,要麼就是地球快要滅亡了,三天倆頭的災難席捲整個世界。
一陣寒流來襲,遲聘迷惘地抬頭去看,整個城市被一片濃重的霧霾籠罩著,他一眼望不到頭,滿眼的大霧。
耳邊是裕華市氣象台於十一時十五分發佈大霧紅色警報:目前裕華市區能見度極低,局部能見度低於10米,空氣質量差,氣象條件不利於污染物擴散,未來2-3小時將持續,提醒有關部門和單位按照職責做好防霧應急工作。
呵~遲聘嘲笑世事無常,剛剛來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的,才多大一會兒整個市就進入紅色警報狀態了?
天氣如此,愛情呢?
男人有些魂不守舍,他的腦子裡全是剛剛黑林赤身裸體霸佔屬於他的浴室的一幕。
小雲小雲你讓我的心傷透了,家裡的浴室你怎麼可以要別的男人恣意使用,那拖鞋是我的,那浴袍是我的,那沐浴露、毛巾、牙刷、洗面奶、剃鬚刀全是我的。
那半張床是我的,你也是我的,現在------你已經親手把這些都送給了別人嗎?
......
新華網裕華3月16日電(記者宋春雨)記者從裕華市委外宣辦獲悉,救援人員已從這個市藍莊教化電子大世界前路面塌陷坑中搜尋到3人,這三人均有生命體征,已被送往醫院接受治療。
16日13時左右,裕華市藍莊教化電子大世界附近路面發生塌陷,形成了一個大約10平方米、10米深的深坑。現場附近的目擊者稱,有人落入深坑。
事故發生後,裕華市啟動應急預案,龍江省委常委、裕華市委書記XX,市長XX第一時間到達現場指揮救援。目前,救援工作正在進行,事故原因正在調查中。
......
亂修地鐵,裕華全城多處塌陷!
突發地陷人走著就沒了!
近日,裕華藍莊教化電子大世界一名電腦維修點的店員唐先生告訴記者,幾天前在教化街附近,突然發生地陷,他說,「一個梳著馬尾身著藍色西裝的男的走著走著就陷下去了,沒影了,根本什麼也看不到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太恐怖了!」
唐先生還表示,民眾議論起這個事,認為可能不是修地鐵引起的地陷,因為附近沒有地鐵。「這個事媒體沒有報,所以知道這個驚心動魄事故的人不多。」
紅珠區市民蔣先生表示,裕華的地陷事故屢屢發生,民眾認為與裕華這些年大修地鐵有關,地下被掏空了,下雨過後,甚至不下雨都會突發地陷,出現深不可測的大坑。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著走著就消失了,可怕!
......
一覺醒來的廖響雲眼皮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不是他迷信,但老人言都這麼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男左女右。
廖響雲的眼皮跳個不停,他不想發什麼財,他搞不清到底哪只眼睛跳財哪只眼睛跳災,所以,他乾脆想財也不要、災難也別來,便拿白紙貼在了突突跳不停的眼皮上。
吃過了飯,他自己出門補了一張手機卡,打溫泉的手機還是沒人接聽,他直接去了溫泉的家,沒人,看樣子像似很久都沒回來住過一樣。
然後,他去了溫泉上班的夜店,得知他已經離職,廖響雲百思不得其解,走了?為什麼?去哪裡了?難不成被遲聘給包起來了?
他倆一個受虐、一個虐人,多好啊,天作之合!
第138章 封鎖消息
廖響雲思來想去,跑到話吧用公用電話給遲騁的手機打去電話,他害怕他用自己的手機給遲騁打,會被對方拒絕,那麼他一定會瘋的。
還好,公用電話打過去也沒人接。
又想了幾十秒,廖響雲又拿著電話給半山別墅打去電話,接電話的是文嫂,廖響雲一驚,他也不知道文嫂他們知不知道他跟遲騁分了,一慌,捏鼻子發音兒:「你好,請問遲先生在家嗎?」
「您、您是哪位?您是怎麼知道這裡的電話號碼的?」文嫂的警惕性特別高,這座半山別墅的家庭號碼鮮少有人知道,這突然有人打進來電話詢問大少爺,她必須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我、我是《女王》美容院的,是我們老闆廖響雲告訴我打來的,請問遲先生在家嗎?」
「哦,哦哦,原來是雲少爺讓的,遲先生沒在,很久沒有回這邊來了。」
嘟嘟......
電話斷了!
廖響雲不死心,便開始抓著電話挨個場所打去電話,遲騁總裁辦的電話,公司前台的總機,全二少的「藍馳」,王子的「69」,反正他把這輩子沒撒過的謊全都撒圓了,最後也沒有騙到遲騁的下落,廖響雲惱火。
回到家中,他躺在床上一夜輾轉難眠,腦子裡始終琢磨著為什麼溫泉與遲騁同時不接他的電話,到底是為了什麼不接?他們兩個到底在沒在一起?
越想越睡不著覺,廖響雲乾脆掀被子坐起來,一把抓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按開短信箱就辟里啪啦的打了一堆話想給遲騁發短信。
然後,他這一宿就在打字與刪除中度過......
終於在天亮的時候,廖響雲用自己的號碼給遲騁的手機發去了一條短信:下午一點我在「魅族」咖啡等你,不見不散,小雲。
短信發出去,手機立即收到回執短信,廖響雲這才安心的躺下去,他沒想睡覺的,想著看看能不能等來遲騁的回信,結果眼睛一睜一閉的他就睡死過去。
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中午十二點四十,廖響雲撲騰一下子跳下床,二話沒說,蓬頭垢面的就往外衝。
一路狂飆,二十分鐘不到被他飆到了走哥特風格的「魅族」咖啡館,他從車子上下來,氣喘吁吁的,那樣子瞧上去跟他自己用腳跑過來似的。
他在門外躊躇了幾秒鐘,最後推門進去,結果裡面的客人三三倆倆,他一眼就能到底。
廖響雲是這裡的熟客,卻從沒有一次像這次這般無精打采的進來失魂落魄的坐下。
一點一刻,然後一點半,接著到了一點四十五......二點整......三點二十......五點一刻......
廖響雲失望極了,他一直坐在窗邊遙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電話始終拿在手中,時不時的看上一眼,會不會咖啡館裡雜音太大,遲騁打來電話或者發來短信他都沒聽到。
心裡不是滋味,不是不分嗎?不是還來挽留我嗎?現在是怎麼了?自己就高傲了那兩次,這人怎麼就真把自己放棄了,變態!混蛋!臭不要臉的,遲騁你根本不懂我,我沒想真分,以前是現在也是的......
一直憋著眼淚,好幾次廖響雲都忍不住的仰臉假裝看看棚頂的雕花在欣賞,眼淚一次次奪眶而出,都被他硬生生給逼退回去。
最後這人發了狠,他就不信遲騁這麼狠心,算是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他就坐在這裡等,等到咖啡館打烊,如果遲騁還不來他就走,走了以後就再也不糾纏遲騁了。
老天憐他,沒有讓他等到咖啡館打烊,有人找了過來,遲騁的手機還丟在全二家的客廳沙發上,找過來的人不是全二也不是王子,那支手機一直落在那裡無人管。
現在全家亂了套,遲騁這麼大個人物居然因為地陷而恆生意外,現在人躺在醫院裡沒醒過來,那大坑深十米,相當於三四樓那麼高,他要是有備而來的自己往下跳,別說三四樓,五樓也沒事兒。
可他當時根本沒想到地面會塌陷,腦子裡反覆在想著那些煩心事,直到他自己掉進坑裡,可能這人都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來尋廖響雲的是起先被遲騁派去尋找黑林與廖響雲下落的手下黑松,全門大少恆生意外掉落深坑昏迷不醒的消息全面封鎖。
別說是對外界,就是對他們全氏內部也全面封鎖,現在除了滕子封、江小魚、秉柒凜以及全二王子、全三和大小全先生知道此事之外,就是連遲嵐那裡大家都在瞞著。
誰都不知道遲騁在掉入深坑之前到底在想什麼,不然他不會摔得如此慘重,這根本不像是他這種身手能出現的意外,哪怕他意外掉落深坑,他也應該及時作出反應,而不是直接大頭衝下栽下去......
「雲少爺。」
「黑松?哈?是遲騁派你過來接我的嗎?」
「是的雲少爺。」
廖響雲整整苦了一大天的臉立即笑逐顏開起來,屁顛屁顛的起身就跟著黑松上了車。
黑松自然也聯繫不上遲騁,但是他能聯繫上遲騁的貼身保鏢黑龍,最後廖響雲是被親自駕車而來的王子接走的,黑松完全不知道廖響雲要去哪裡。
「我們去哪啊?噯你回國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啊?你和全二和好了?妄想呢?我可想那崽子呢嘿嘿嘿。」廖響雲心裡頭高興,然後還覺著不說話挺尷尬,可他這一張嘴也著實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
「去大哥名下的普羅旺斯島。」
「遲騁在那兒?和誰?自己嗎?」
「嗯,大哥現在在那休養。」
聞此言,廖響雲閉上了嘴巴,心裡又開始不舒服起來,自己被人劫持了,遲騁不但沒來找尋自己,居然還跑到私人島嶼上去尋歡作樂?
給他發短信他不回,自己在那傻等了一天,等來的卻是黑松,現在這又算怎麼一回事?
一聲不吭的由著王子駕車一路開往機場,而後乘坐直升飛機向著遲騁名下的私人島嶼而去。
折騰了幾個小時,輾轉廖響雲跟著王子來到了遲騁位於普羅旺斯島嶼上的度假別墅,往屋子裡一進,廖響雲就被嚇了一大跳。
一屋子的人,全齊了,除了三爸遲嵐未在,其他兩位老子都在,廖響雲有點不知所措,一時間搞不清楚這些人都待在這裡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是替遲騁來彈劾自己來了?至於嗎,這麼大動干戈的???
「爸,爸,嘿嘿嘿,來就來,你們咋還這麼大陣仗的列隊歡迎我啊,哈哈哈啊哈。」
「你還笑的出來?」全靄沉聲呵斥廖響雲,這些年,他還是第一次對這孩子動怒。
也怪不得大全先生,自己的兒子還躺在裡面接受專家會診呢,小雲這孩子上來就說這沒腦子的話他不氣才怪。
被大全先生一吼,廖響雲紅了臉立即收了聲,四下裡瞄瞄,隱隱的覺著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他尷尬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出也不是,他現在一下子就迷茫了,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地位,算什麼身份來這裡的。
也不見遲騁出來,或許,站在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跟遲騁分手的事兒,所以今兒他一來,大家就誰也沒給他好臉色看。
癟起嘴,廖響雲望望小全先生,怯怯地開口:「那個二爸......遲騁呢?他......他是不願意出來見我嗎?如......如果是這樣,那我走就是了。」
「站住!」不善的口吻,大家都很急躁,也難免口氣沖了點,「你回來。」
「爸------」廖響雲是王八蹲灶坑憋氣又窩火,他再一次四下裡瞄瞄臉色難堪的眾人,最後鼓起勇氣道,「我做錯了什麼,你們幹什麼一個倆個都吼我?我不就是跟你們兒子分手了嗎,幹嘛都衝我發火啊,我也不想啊,是你家兒子不要我了......」
「小雲吶是爸爸口氣重了......哎......」全靄話到嘴邊留一半,遲騁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傷到了腦子不說還傷到了頸髓,弄不好高位截癱這孩子下半輩子就全毀了。
兒子養了三十年,這說癱就癱的誰能受得了,怕是孩子醒了自己都受不住這打擊。
「怎、怎麼了?遲騁呢遲騁呢?不是他要王子接我來的嗎,我來了,他怎麼這麼半天都不出來???」
廖響雲的話問完了,大全先生最先轉過身去,他到現在都不願承認遲騁真的出了意外,小全先生則始終背對著廖響雲根本不想面對。
這倆位長者都沒發言,滕子封與江小魚他們更不能張嘴說什麼,其實也是瞧著廖響雲那呆樣兒不忍刺激他。
全三自然不用提,平時他就面癱一樣少言寡語,這會兒臉上也是籠著一層陰霾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全二幾欲張嘴都沒敢把實話說出口,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廖響雲不管怎樣是個外人,即使老大真的癱了,廖響雲跑了他們也怨不得人,可是三爸那裡要怎麼交代?他能承受得住嗎?
「說話啊,到底怎麼了,你們怎麼都不說話啊?」後知後覺,「是不是遲騁出了什麼事啊?快點誰來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啊????」
第139章 不一樣的心境
沒人回答,沒人願意回答廖響雲這個問題,直到------廖響雲自己發現了那扇緊閉著的大門,他的心「咯登」一下子,有些事情已經昭然若揭。
遲騁,你怎麼了,千萬別嚇我啊......
廖響雲想把嘴閉上,可那倆瓣唇哆嗦個不停,無論如何都無法閉緊,他不敢再看那扇大門,也不敢再去問什麼,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眼皮上的那張白紙白貼了,還是出事兒了。
風聲到底被走漏了,遲騁受傷昏迷不醒的消息不知怎麼就傳到了遲嵐的耳朵裡,大家守了一大天,等來的不是什麼樂觀的好消息而是遲嵐匆匆而來的身影。
男人出乎意料的確定,從他走進來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以為遲嵐會受不了這種打擊倒下去,沒有,男人沒有。
他平靜地環顧四周,而後在角落裡發現了垂頭不語的廖響雲,迎著眾人詫異的目光,遲嵐大步走向廖響雲。
察覺三爸遲嵐的靠近,廖響雲愣愣地抬起腦袋,仰著臉看進遲嵐那一雙波瀾不驚的眼眸,抖唇喚了一聲「爸」。
「你為什麼在這兒?」冷漠的腔調,連瞧著廖響雲的神色都出奇的冷,「你和遲騁已經分手了,所以這沒有你什麼事兒,回去吧。」
「爸?」遲嵐的言辭讓廖響雲震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他木訥地起身,用不可思議的眸光注視著對他如此冷淡的父親,以前他對自己很好的,難道真是分手了就什麼都不是了嗎?
「我的話你沒聽明白?」冷漠而無情。
「爸......」
「黑龍,送雲少爺走。」
「不不不,爸我不走,你別要我走,我收回我之前的話,我根本不想跟遲騁分手,真的爸,我還想跟遲騁在一起的,你別趕我走,我不走,遲騁他怎麼了?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我不走,沒見到他我不走。」
「還愣著幹什麼,請他出去。」
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音伴隨著廖響雲激烈的掙扎響起,遲嵐真是急了,竟親自來到掙扎不休的廖響雲背後直接給了他一手刀,頃刻間,那蹄子便倆眼一翻,直接昏厥過去。
邊上的大小全先生唏噓不已,其他幾個也是噤若寒蟬,只得眼睜睜的瞧著黑龍將毫無意識下的廖響雲送走。
「可憐的孩子......」瞧著廖響雲被送走的離去背影,遲嵐坐下輕語,「老大萬一真不樂觀,咱也不能耽誤了人家的好兒子,哎......」
「嵐......」大小全先生異口同聲,話還沒出口,就直接被遲嵐給打斷。
疲憊的男人擺擺手,示意全靄和全釋什麼都不要再說,事已至此,就只有聽天由命,他不怪眾人對他的隱瞞,他明白大家的一片心意,那是他的兒子,身上流著與他相同的骨血。
如果由於外傷導致的頸椎錯位壓迫到神經,會引發很多症狀,頭暈、噁心、失眠、耳聾,身體部分發麻等各種症狀。
經最終診斷,遲騁是下頸髓(頸8-胸1)受損,主要以下肢癱為主,上肢主要表現為手內在肌變化,如骨間肌,蚓狀肌萎縮,形成爪形手等。
很快,遲騁的醫療團隊便定出治療方向,目前,脊髓損傷現實治療方向逐漸明晰,大量國家的多家臨床研究中心長期隨訪已經證實,通過神經修復技術一定程度的神經功能是可以得到恢復的。
神經修復技術是治療脊髓損傷、高位截癱等脊柱骨科神經類損傷疾病中最有前景手段。
神經修復技術的誕生將傳統醫療的宏觀治療觀念進化到從人體的生物細胞修復和重建入手,是我國以及世界神經修復學探索研究的重要成果。
遲騁目前的狀況雖然不是很糟糕,但對於像他這樣一個男人來說已經是人生中最大的打擊了。
他日常生活動作可自理,可翻身起坐,可支撐起身體做轉移動作、使用手動輪椅自如,如善加鍛煉可使用長下肢支具及雙拐小範圍步行。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但卻不是遲騁想要的!
男人醒過來的第一句話說的是「小雲回來了......」似乎是忽然憶起了什麼不痛快的事兒,遲騁只說了半句話就閉上了嘴巴。
接著,他似乎發現了他身體的病症,立即扭臉轉向始終守在他床側的遲嵐,他沒有開口,遲嵐也未答他,父子倆彼此互視已是心意相通。
良久,遲嵐開口:「你們三個都是好孩子,一個個看起來混的要死,其實呀比誰都癡心,傻孩子......」
遲騁散著發,也沒有戴眼鏡,他聽完遲嵐的哀歎後,竟鎮定自若的出聲勸慰遲嵐:「爸,我沒事,您不用擔心。」
「好好好,聽你這麼說爸就放心了,呵呵呵......」
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遲騁欲言又止,他現在這個樣子算不算是老天對他的懲罰?誰要他站著茅坑不拉屎,一禍害就禍害了小雲七年的光陰。
真是罪該萬死......
「老大......」遲嵐琢磨著這話要如何開口,誰人不自私,他瞧得出自己兒子心裡面裝著個人,他自己也很矛盾,明明趕走廖響雲的是他,同時他又十分清楚,親情與愛情是倆種概念,他能給予遲騁的是父子之情,但是能要兒子覺得幸福與寬慰的,此時此刻愛情更勝他的父子之情。
「爸,我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千萬不要想太多,睡會兒吧。」
「知道。」
帶上遲騁的房門,遲嵐顯得有些疲憊,幾個孩子已經全都被他打發了回去,留在普羅旺斯島上的只有他與大小全先生和幾個貼心的下人。
遲嵐回身,一眼望到靠在沙發前就睡了過去的兩個老傢伙,他揉揉眉心,一聲不響的從臥房裡拿出倆條毛毯,而後輕手輕腳的給倆個傢伙蓋好。
之後,他坐了下來,瞇著眼睛打量著睡夢中的全靄與全釋,經年的那些瘋狂歷歷在目,那熱烈的、如火的、好多好多......
情不自禁地靠近,伸手悄悄撫摸全釋的臉孔,掌心滿是那刺手的胡茬和男人肌膚的熱度。
笑著,為全釋理了理衣領,這個男人無論多大的歲數,舉止行為都像個孩子似的惹他生氣惹他開心。
扭身,背後對著的是同樣睡熟的全靄,男人的鬢角已經有了絲絲銀髮,卻一點不耽誤他遮斂鋒芒的氣韻。
瞧著全靄那雙緊閉的鷹眸,記憶的閘門在遲嵐的腦中鬆動,他猶記得當年在地鐵中與全靄初次相識的那幕。
他把他當成了電車變態,他記得他臨下車時還痛痛快快的給了他一手肘......
誰說男人們的愛情不長青,磕磕絆絆幾十年,再次期盼的便是攜手入輪迴了吧。
遲嵐原諒了全靄。
因為他恍然大悟他們三人之間的羈絆與情深。
人沒有十全十美的,伊甸園裡的亞當夏娃也是受到了惡魔的蠱惑才懂得了羞恥之心。
全靄外貌變化不大,男人保養得當,看著像似四十八九、五十出頭的年歲,但無論外在看著怎樣年輕,都抹煞不掉他已到了耆龍之歲的年紀。
佛說,1000個等長身頭是為心愛之人所磕,有人------為遲嵐而磕。
磕長頭為等長身頭,五體投地匍匐,雙手前直伸。每伏身一次,以手劃地為號,起身後前行到記號處再匍匐,如此週而復始。
遇河流,須涉水、渡船,則先於岸邊磕足河寬,再行過河,晚間休息後,需從昨日磕止之處啟程,虔誠之至,千里不遙,堅石為穿,令人感歎。
在各地通往拉薩的大道上,人們不時地見到信徒們從遙遠的故鄉開始,手戴護具,膝著護膝,前身掛一毛皮衣物,塵灰覆面,沿著道路,不懼千難萬苦,三步一磕,直至拉薩朝佛。
磕長頭的信徒絕不會用偷懶的辦法來減輕勞累,遇有交錯車輛或因故暫停磕頭,則劃線或積石為志,就這樣不折不扣,矢志不渝,靠堅強的信念,步步趨向聖城拉薩。
全靄打動了他,他那樣一副身子板早已不復當年的精壯,拉薩氣候輻射強,日照時間長,平均氣溫低,而且日夜溫差極大,一般人是完全適應不了那裡的氣候的。
但是男人去了,像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一樣執拗,偏要為遲嵐磕上一千個等長身的頭,為愛人祈福,懺悔自己過去所犯下的罪孽,希望佛能保佑他們永結愛心、白頭偕老。
全釋通知遲嵐去西藏的時候,全靄由於身體不適產生了缺氧休克的症狀,可那一千個等長身的頭不磕完,全靄怎樣都不肯聽醫囑躺下休息。
遲嵐去了,安撫住了像個孩子一樣不聽話的全靄,直到那一刻,他們似乎都懂了,人生過完了一大半,在僅剩的時光裡我們應該感恩、應該彼此珍惜,而不是彌留在痛苦的漩渦中反覆掙扎。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你再怎麼自責,再怎麼失衡也都已經發生,我們要做的是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只有看淡了才會重拾幸福,一味的鑽牛角尖痛苦的最後只是你自己。
第140章 因為愛情
廖響雲醒來後發現自己睡在家中的床上,他腦袋昏沉,可一天一宿發生過的事情他一點沒忘。
他給遲嵐打電話、給大小全先生打、給全二全三打,他打給所有人的反應都是拒接,最後乾脆把他的號碼設入了黑名單。
他惶惶不安,固執的想要將一切事情搞清楚,他一次次的登門去找,一次次的吃著閉門羹。
想從水色那裡下手,可這人跟人間蒸發了似的,廖響雲根本抓不到影子,無奈,把苗頭對準了仁莫灣,依舊抓不到影子。
出乎意料的是王子主動找上他來,與他平時最少有交集的就是全二的王子。
「你的所有疑問我都可以回答給你聽。」王子雖然不願接觸這些零號選手,但他對「大卷髮」沒有任何惡意,尤其他在跟全二又一次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王子成長起來,他願意放下一切面子裡子只為愛的人。
「遲騁他怎麼了?」
「大哥出了意外,醫生診斷為頸髓損傷,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大哥暫時要靠輪椅代步。」
「什麼------」聞言,廖響雲整個跌坐進身後的沙發中,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怎麼會這樣?
「3月16日,藍莊教化電子大世界前路面坍塌,大哥意外落入深坑。」
「3月16嗎?」聞此言,廖響雲整個人都傻掉了,那天不是他跟黑林回來的那日嗎?教化電子大世界就在那套單身公寓的前倆條街。
「這些是從黑林手機裡拷貝出來的一些資料,除了大哥以外沒有人再看過------還有另外一份......」
畢竟廖響雲是含著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兒,不是他們這些五大三粗的老爺們,王子原本想把溫泉現下的狀況告訴廖響雲,但他瞧著廖響雲臉色慘白,一時間應該是再不能接受任何不好的打擊,所以王子決心遲一遲再把有必要要廖響雲知道的事情知道。
「王子,我要你幫我查到溫泉現在的下落,我要見他一面,有些事、有些話我要他當面對我親口說。」
「可以,我會盡快給你消息。」
「你回去告訴大爸二爸三爸,告訴你男人告訴全三和水色,我不跟遲騁分,就算你們家所有人都不同意,我也不跟他分,這輩子我就賴上他了,他癱了也好傻了也好,只要沒死就休想甩了我,我不能要他白白浪費我七年的青春,他得給我負責,他得跟我登記結婚。」
「我會替你轉告回去的。」
「王子,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愛情。」
沉默。
倆個人分道揚鑣之後,廖響雲急不可耐的回到了公寓小區,雖然是平民化的住宅公寓,但安保措施很完善。
廖響雲刻意去監控室塞給了保安隊長點錢,要對方幫著幫他把3月16日的監控錄像調出來。
最後他得到了證實,證實了他的猜測是對的,遲騁不但來了而且還上了樓,那個時間段他在幹什麼?
廖響雲糾結著眉頭努力的在回想,腳下的步子有千斤重,他心思煩亂,他什麼都回想不起來,他忘記了3月16日那天他都幹了些什麼,可以肯定的是黑林在他們的家。
按下密碼打開了房門,廖響雲連鞋子都沒有換下來就急沖沖的走回臥房,他鎖緊了房門,既迫不及待又忐忑不安的將手中王子給他的「資料」捧在掌心。
在做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廖響雲打開了那個牛皮紙袋,裡面有一個8G的SD卡,他扣開自己的手機將那張SD卡插入,然後他開始翻閱短信箱、通話記錄。
就像是知道不能先看相冊與視頻一樣,廖響雲最後才操作著進入相冊與視頻相冊。
相冊裡全是他的照片,各種時間各種狀態,隨著這些照片回憶起來,廖響雲能想起當時他自己的心情,還有------黑林。
接著,他在視頻相冊裡發現了去年他送遲騁上飛機在機場男廁裡自慰的那段視頻,然後他聽見了心碎的聲音,破碎的心不是他的,是遲騁的。
一張又一張,一段又一段不堪入目的照片、視頻、音頻,廖響雲悔不當初。
他掙扎著伸手去摸另外一份資料,他發現了除夕夜他與黑林在病房盥洗室摟抱著的一段小視頻,從頭到尾黑林就親了他脖子一下子,但是那些話,那種狀態,那氣氛,別說是遲騁了連他自己看了都羞恥的臉紅心跳。
紛雜的資料裡有遲騁套溫泉話錄下的音頻,有王子調出「69」包廂的監控私人拿給他看的視頻,太多太多的證據都指向他自己有多麼白癡,多麼有眼無珠,多麼的傻逼......
遲騁,我是不是傷害了你?
廖響雲沉默了一天,然後他抓起電話給王子打過去,只求了王子一件事兒。
晚上七點鐘,黑林外出歸來,將自己收拾得妥妥帖帖的廖響雲推開臥房的門走到客廳。
他波瀾不驚的將一隻手機遞給黑林:「這是你的東西,」而後他對上黑林閃過一絲驚詫的面孔冷冷的繼續說,「你離開這裡至少離我遠點,沒有人在追殺你,現在你自由了,去找你的哥哥去吧。」
「雲少爺我......」手中的手機是他在熟悉不過的東西,那裡面藏滿他全部齷齪的心思。
「要你離開聽不懂嗎?」
「請你聽我解釋雲少爺......」
「不用解釋黑林,你沒有錯,你喜歡一個人又有什麼錯呢,所以你帶著你的喜歡趕緊離開我這裡。」
「......我知道了雲少爺。」
多少還是受傷的,黑林帶著他的遺憾被廖響雲驅逐了出去,是流浪是落葉歸根都是他的自由了。
輾轉,在王子的幫助下,廖響雲在城郊下面的一個鄉村找到了處境淒慘的溫泉。
他立了誓言,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的遲鈍而造成,如若不然,他的遲騁、他的英雄怎麼會落得靠輪椅過活的下場。
他都沒臉去看遲騁,有些事情要有始有終,所以他決定將那些事實面對溫泉親自問一遍,他要親耳聽溫泉對他說出所有他才能心死。
溫泉的下場落得淒慘無比,他被遲騁非人道的手段虐到四肢肌無力,說白了他癱了。
他的臉還是那麼漂亮,可除了那一張臉全身上下所有的地方根本不能看,手也很細膩,只是十指的指甲卻嚇人的噁心。
他被一個拾荒的五十多歲的老男人撿回了家暖床,不,他們住的地方連豬窩都不如,四壁漏風,只是用板杖子搭起來的一個臨時住所。
很臭,四面堆滿了撿來的垃圾,鐵碗裡的飯是餿的,廖響雲的到來簡直要他們破爛不堪的家蓬蓽生輝。
他一眼就瞧見了橫躺在「床」上無力動彈的溫泉,身上蓋著一張棉絮亂飛的髒黑被子。
同一時間,溫泉也瞧見了跨進「屋」內的廖響雲,精神與神情顯得異常的激動到了失控的地步。
「賤人!賤人賤人,廖響雲你個賤人,都是你害我成了這副模樣,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賤人------」歇斯底里,睚眥欲裂,一顆眼球被膿糊住了,另外一顆佈滿猩紅的血絲,彷彿被人用改錐捅露了似的可怖。
「小泉......」他的聲音很輕柔,慢慢的靠近躺在那裡無法動彈只能破口大罵的溫泉面前,「我來------有些事情是想親耳聽你對我說。」
「收起你那副令人噁心的嘴臉,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你怎麼沒死?你怎麼還沒死?你沒死我怎麼可以去死呢廖響雲......」
「你真淒慘......」廖響雲笑出聲,他笑溫泉可憐笑自己可悲,真是交友不慎。
「呸------你根本不配站在遲先生的身邊,不配!你個賤貨!白癡!傻逼!沒長腦子的豬,枉費遲先生對你的那一片癡心,你自以為是的樣子真要我開心,你自作自受,你活該。」
「那事情是你做的嗎小泉?」
「你別叫我------對,全是我做的我恨不得你去死廖響雲,憑什麼你生出來就是天之驕子,憑什麼你要風有風要雨有雨,你憑什麼要遲先生的愛?你配嗎你?要不是你我當年也不會被那個變態強暴,不被他強暴我又怎麼會自甘墮落的去賣淫,哪怕在早一年,在早半年都不會是現在的樣子,你是禍害了我廖響雲,你就是一個純天然的掃把星,誰跟你沾上邊就都不得好!!!!」
心一點一點的涼透,溫泉的真面目正在一層一層的暴露。
「哈哈哈啊哈,你是來看我的笑話嗎?我現在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嗎?我詛咒你這輩子都無法跟遲先生在一起,我不恨你了,我還要感謝你,我可以滿足遲先生的各種需求,所以我得謝謝你當年要我遇到那個變態把我強暴,要我愛上了虐戀,你這輩子都沒希望了廖響雲,遲先生的癖好是先天的,你別奢望他會被治好,所以你倆不適合,只有我,只有我才配遲先生哈哈哈,我會好起來的,那個傢伙天天出門去給我撿垃圾,等攢夠了前我就可以植皮,到時候我一定能夠重新站起來的,你沒希望了哈哈哈哈。」
第141章 死不瞑目
「你真可憐------像個小丑。」
「你說誰?你說誰是小丑?呸!廖響雲你才是那個小丑!!!」
「小泉,無論如何,在我心裡我都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只是------我不曾想到你心裡的我竟然會是這般不堪。」
「閉嘴閉嘴閉嘴!」
「是遲騁將你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嗎?」眼光落在溫泉殘破不堪的身軀上逡巡,「他果然是個變態呢......」
「閉嘴閉嘴閉嘴我要你閉嘴賤人!!!」
「小泉,你這樣活著不如死了來的痛快。」豁然起身,微笑著居高臨下打量著驟然變色的溫泉。
「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賤人!你別過來滾開滾開。」他家在一個垃圾場,任他喊破喉嚨也無人問津此地。
「我送你上路吧小泉------」依舊笑著,笑出了眼淚,一把珵亮的匕首被廖響雲瞬間戳入溫泉那起滿膿包的心窩,「小泉,你的詛咒不會靈驗的,我會和遲騁在一起,哪怕他是個變態,他的病治不好也沒關係,我可以入圈子,所以你沒希望了,走吧,閉上眼睛,我送你脫離苦海,下輩子記得投個好胎,不要在害人害己了我的朋友......」
「唔------」刀子被拔出來的瞬間,溫泉瞪大了他的雙眸,他的眼睛原本是純潔無暇的,這會兒瞧上去卻扭曲的可怖,「嗯------」又一刀扎進去,溫泉不堪的悲鳴出來,廖響雲想要他死的瞑目,不!他死不瞑目!!!
我殺人了遲騁......
廖響雲拿著那把沾滿鮮血的匕首踉蹌的離開了那間小屋,他像幽魂一樣一路跌跌撞撞著離開,他被很多人看見了他一身鮮血的模樣,駭得老幼孩子驚呼著躲進家門,有人報了警。
處理屍體的辦法很簡單,放入浴缸加入生石灰和鹽鹵,注水。一段時間後放水,剩下的只有少量肌肉、內臟和完整的骨骼,此時可以選擇重複以上步驟,直到剩下骨骼,將骨骼從浴缸中拿出,用酸性物質消除多米諾反應向下水道倒入大量潔廁劑,將骨骼用剔骨刀弄斷放入壓力鍋十小時後放入食醋數小時,錘子砸碎,馬桶沖走。
這些是王子替廖響雲善的後,廖響雲瘋了,殺人之後竟然到派出所自首,窮鄉僻壤出來個殺人案在十里八鄉傳得沸沸揚揚。
這事兒茲事體大,饒是全家再有實力也難手眼通天,尤其有人暗中使絆子,上面施加壓力,這事兒倒是可以「偷龍轉鳳」,但必須得出來個人頂上。
廖響雲那樣兒的真進了號子,不得被人揉扁捏圓,操都得操死他,隨隨便便交個人去頂罪顯然不能領上面的人滿意,被關押在局子裡的廖響雲整個人都蔫蔫的,他情緒極其低落,除了承認殺人之外其他不願與警方合作。
這種非常時期出了這檔子事無疑是雪上加霜,大伙誰都沒敢把這事兒告訴遲騁,更吃驚廖響雲的魄力,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有一天竟然會窮凶極惡到殺人的地步。
再三衡量,最後站出來替廖響雲頂罪入獄的是擅自做主的王子,他覺得他夠份量,這麼些人裡頭只有水色與他可以與廖響雲平換,王子不願讓全二與全三為難,便自己主動請纓進了號子。
王子進去的前一天晚上,全二又喝的酩酊大醉,他覺著王子這輩子跟了他始終在吃苦,不用任何人說大家心裡都明白,入獄的最佳人選只有他的王子,可這話誰也開不了口,所以這事兒始終膠在這人無法繼續往下進行。
趁全二睡死過去,天還沒亮王子就動身去了警局「認罪」,又不是生離死別,他可受不住倆老爺們抱一塊哭哭咧咧的,不就進去小住個三倆年,托托關係走走後門小半年也就出來了。
「小雲,你振作些,老大那裡還需要你去照顧。」廖響雲的精神狀況始終不好,在做了幾次心理輔導後才有所好轉。
「爸,我沒想這樣的,我不是故意害王子的,真的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沒人責怪你小雲,老大現在這樣,你願意替爸爸分擔分擔幫著照料老大的飲食起居嗎?他很需要你,我看得出他想你想得日夜寢食難安。」
「爸,二弟一定恨死我了,大家一定都很討厭我是不是?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沒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們罵我打我吧,要不我把王子再換出來,我不用他替我,我殺的人我去抵命。」
「你給我冷靜些------」遲嵐加重了語氣,「記住了人不是你殺的,如果你在這樣不爭氣沒人幫得了你。」
「爸------」眼淚汪汪。
「進去吧,給老大個驚喜,其他的不要在想了,成為老大的左膀右臂,很多事情他需要你。」
「嗯......」
給全家施加壓力的不是別人,正是Bnian(布萊恩)的表叔,這事兒XX克仍舊不插手過問,其實就是放縱下面的人對全家出招。
畢竟遲騁先教訓布萊恩在先,念及著舊交情,孩子的事兒不插手,這會兒被人家逮住了小辮子,自然也得把這口悶氣撒回來,誰也不多誰一截,但誰也別想把誰搞下去,勢力始終要平衡。
緩緩地推開房門,瞧見的是架著雙拐努力行走的遲騁摔倒的那一幕,廖響雲的心被狠狠揪住,他將眼中的淚水逼退回去,輕輕地合上門,悄悄地從跌坐在地毯上的遲騁背後環住了男人的腰桿。
「老公,我回來了......」
側臉枕在男人寬厚的脊背,廖響雲感覺到遲騁瘦了,十指交叉,緊緊抱住懷裡的愛人,廖響雲小聲的討好:「我是傻子,我有眼無珠,我要你傷心了遲騁,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都錯怪了你......你原諒我好嗎?」
遲騁僵直背脊,隨手覆上廖響雲牢牢抱住他腰桿的那雙手,心裡五味雜陳。
「我們別上演韓劇裡那種老套的戲碼好嗎?你別推開我,我一直都愛你,我知道你也愛我,我想通了遲騁,就算你是個變態,我這輩子也栽你身上了,我根本離不開你,什麼都願意為你做,還有------我跟黑林什麼都沒有,除夕那晚我很傷心喝多了酒,他就只親了我脖子一下,真的就只親那一下,後來我們不知道被誰給軟禁起來了,他們每晚都喂黑林吃春藥,可他一下沒碰我,結果那幫壞人就給我下藥,我,我挺不住那藥力,很失態很丟人,可黑林是個好人,我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記在心上,無論我多難受他都沒趁人之危,你能相信我嗎遲騁,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那人不軟禁我們了,我們自由了,我打你電話始終沒人接,我不知道實情所以不敢給家人打電話,是竟文和他姐夫開車來接我和黑林的,那天我很累,先洗了澡就睡了,黑林暫住在家裡,他仁義我不能不管他,我們真是青白的遲騁,你還願意要我嗎啊?」
「別說了小雲,我都相信,我很自私,雖然我現在癱了,可我不打算推開你,我愛你,我希望你能陪在我身邊到我死去的那天。」
「遲騁,都是我都是我把你害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這些都是天意,乖------轉過來給我抱抱。」
「嗯------我,我殺了溫泉,是王子替我頂罪坐的牢,我很對不起他們,遲騁你別生我的氣,你幫我跟二弟說說好話行嗎?別要大家討厭我,我真知道錯了......」
「不會的小雲,二弟不會責怪你,他們都喜歡你,不然王子怎麼會替你頂罪呢?別難過了,回來就好,一切都過去了。」
「遲騁......」猛的撲進男人的胸懷,廖響雲埋首在遲騁的心窩嚎啕大哭,「都是我混,我沒腦子,我知錯了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這麼混蛋了,害人害己嗚嗚嗚......」
「是禮拜和譚竟文接你回來的嗎?」輕拍著廖響雲的脊背,遲騁將話題轉移,不想廖響雲太過自責。
「嗯,怎麼了?」抬首,淚流滿面的模樣真令人心疼。
「想不想聽聽他們之間的故事?」遲騁笑,用拇指擦抹掉廖響雲眼瞼下掛著的兩行淚。
「你知道?」果然這蹄子被遲騁成功的轉移注意力。
「當然了------過來,我摟著你說給你聽,」廖響雲爬了起來,乖乖地窩進遲騁的懷抱,豎起耳朵傾聽,「譚竟文家境不好,卻與禮氏千金禮球一見鍾情,倆人很快墜入愛河,但他們門不當戶不對,在一起自然不會有結果,可禮球一心一意認準了譚竟文這個老實的男人,橫豎都要做譚家的兒媳,禮家氣極,用盡各種手段折騰譚竟文,最後把禮球逼的急了,恆生了倆人殉情的極端想法,倆人約著去第一次相遇的湖邊自殺,禮球是個性格剛烈的女子,她義無反顧的拿著尖刀刺入自己的心窩,當場斃命,可譚竟文卻在親眼瞧見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退縮了,顫抖著丟下手中的尖刀,嚎啕著抱住禮球的屍體,最後他報了警,禮家痛失愛女,把這筆賬全都算在了懦弱、背信棄義的譚竟文頭上,轉眼他就成了殺人兇手鋃鐺入獄。經年後他出獄,禮拜成了他的姐夫。」
第142章 回來的幸福
「禮拜根本不愛他的姐姐。」廖響雲激動的吼出來。
「的確,禮拜是個有虐戀情結的Gay。」
「所以他娶竟文的姐姐都是在報復竟文對不對?」
「倒是可以這麼理解。」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遲騁?禮拜他有虐戀情結,那竟文豈不是?」
「他有受虐情結,而竟文卻是圈子裡的『△』,你恐怕還不知道他的厲害呢。」
「啊------?」嘴巴大張,廖響雲簡直不敢相信他聽見了什麼,「你的意思是說禮拜是求虐型的,他們倆個在一起都是竟文收拾他嗎?」
遲騁笑,廖響雲仍舊一副暫時無法消化的傻樣子,在那自己瞎琢磨起來。
「我覺得不可思議,竟文居然會是你們圈子裡的人?他怎麼從來都不告訴我?他可真深藏不露!」
「以為誰都像你是個傻蛋呢,呵呵......」遲騁笑著接過廖響雲遞過來的雙拐,然後在廖響雲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走回床邊。
「我瞧得出禮拜是真心喜歡竟文的,他們之間還真糾結啊。」彎腰,幫遲騁脫掉腳上的鞋子,搬著男人的腿放到床上。
「哦?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遲嵐說對了,愛情的確比親情受用,在人生最低潮的時候,誰都希望摯愛的人能陪在自己身邊,只要陪著,一切都不再是無望,什麼都會變得幸福。
「就上回同學聚會啊,我拜託竟文幫我看孩子,晚上回家的時候我在咱們門口碰上他們了,竟文要自殺來著,是禮拜用手擋下的,他其實就是愛上竟文了還偏死不承認,這次他們接我回來我也看出來了,禮拜挺疼竟文的------要吃蘋果嗎?我給你削一個啊。」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削果皮?」遲騁調侃。
「就現在我馬上學,」廖響雲一邊兒說著一邊從果盤裡拿起一顆蘋果,然後抓起旁邊的水果刀走回了床邊,他甩掉腳上的鞋子鑽進遲騁的懷裡,由男人從他背後抱著他將手覆在一塊,倆人一起削一個蘋果,「喂喂餵你別用勁兒,你跟著我的來,你老帶著我那不成你自己削的了嗎?」
一圈又一圈,廖響雲眼中滿是興奮,沒有斷,蘋果皮全連,他高興的靠在遲騁的身前前仰後合,就是這種感覺,溫馨的、甜蜜的、幸福的,終於又回來了。
「遲騁,你說禮拜會和竟文的姐姐離婚嗎?」
「這個不好說,要看他倆的感情到沒到那個份兒上。」
「遲騁,你相信我,我真跟黑林沒什麼的,真的。」
「小雲,你怎麼又把話題轉回來了?我相信你,當然相信你。」
「遲騁你真的沒怨恨過我嗎?你......我想知道你怎麼會掉進坑裡的呢?」
「咱不說這話題了好嗎?把牙籤拿來,我要吃蘋果了。」
「遲騁,我知道我知道你那天回家了,然後你看見黑林了是不是?所以你誤會了是不是?我不知道我怎麼又開始糾結這事兒上來,我控制不住遲騁,我殺人了,我犯法了,可我卻逍遙法外,那麼多的事兒都因我而起,都是我沒長腦子,我做了幾次心裡輔導,我心裡有病,你們都別騙我了,我知道我得抑鬱症了,不用治的,只要我能回到你的身邊我就什麼病都好了遲騁。」
「你瞧,」遲騁攤開手給廖響雲看,「我現在病了,如果你也跟著我一塊病,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遲騁,你真不怪我嗎?我、我都不相信你,還說你噁心,還動手打了你,我其實一點也不好,我有那麼多的缺點可你怎麼還那麼愛我呢遲騁?」
「愛就是愛了,那裡有那麼多的原因,你該自信些,我還是喜歡原來的你,沒心沒肺的像個傻瓜,只要看到你就開心的要死。」
「真的嗎?」
「當然,你這個雷人的奇葩,哈哈哈哈。」
「遲騁------」這人高興,一個猛子撲進遲騁的懷抱,雙手摟住男人的脖子說著情人間肉麻的話,「我要給你生孩子。」
「............」
+++++
「全響,你真的決定要那麼干了嗎?」仰著小臉,小妄想一臉的不耐煩,小眉毛糾結成了倆道曲線。
「是的死崽子。」全二雖然是爹,但實際上他自己也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那我怎麼辦?監獄裡可以要小孩也進去玩嗎?」圍著全二繞了一個圈,小人兒停在全二的面前又仰著臉看上去。
「當然不可以。」肯定又直白的回答,透著某種拒絕。
「那我怎麼辦?你和王子又要拋棄我是不是?」撅嘴、瞪眼,化身為一頭小噴火龍。
「你跟著爺爺不好嗎?你那三個爺爺一個比一個有錢,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他們一定會滿足你的小惡魔。」小的不耐煩,他這大的忍耐度也到了極限,他與妄想不見時想,見了面說不到倆句話就爭得面紅耳赤。
「妄想只想要你和王子,我們三個在一起。」委屈,小孩扁著嘴,軟了語氣想要全二改變主意。
「不是說了不可以嗎?趕緊滾回房間去睡覺,明天一早我送你到爺爺那裡去。」
「你凶我!我討厭你全響,嗚嗚嗚嗚......」
爺倆談崩了,全二最後把小傢伙氣的哭了鼻子,一腳踹在全二的小腿上,擰著眉毛跑走了。
男人做了決定,既然王子進去了,他也無心在外面逍遙快活,這陣子全二都在運作著「進監獄」這事兒。
王子判了個過失殺人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進去第一天就把裡面的「大鋪」給幹了,王子可不是吃乾飯的軟蛋,寧可關禁閉也不干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
他破了相,腦袋被干開個大口子,經過處理包紮後被送進了不足三平米大的小黑屋,由於他具有攻擊性,所以連他關禁閉的時候都是被銬住雙手雙腳的。
王子所在的二監區一大隊是重犯營,裡面關押暴力型、財產型、淫慾型罪犯,以死刑緩期2年執行、無期徒刑、10年以上有期徒刑罪犯為主的重型犯監區。
判刑之前,王子在拘留所待過五天,在看守所待過十天,其中拘留所待遇是最好的,飯菜最起碼中午還有點肉(像他這種人一般都吃家屬給帶的大魚大肉)。
看守所是最苦逼的,每天幹活不說,在裡面是真正的等級森嚴,由於判的天數少,你又沒什麼熟人的話,獄警根本不管裡面發生了什麼,新來的蒙上攝像頭就是一頓胖揍。
然後逼著讓你打電話給家人送大量吃喝給裡面的頭吃,幹活的時候,你揉眼睛的空你的活瞬間就多一倍(別人塞的),洗衣服幫獄警幹活的事,全是你幹。
把人給丟進二監區一大隊,明擺著就是故意給王子使絆子,他一進來身份就被公安「套牌」了,原本是過失殺人罪,竟給他套了個二三六強姦罪。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無論在哪兒都有屬於它的一套規矩以及潛規則,強姦犯和人販子在裡頭是最不受待見的,殺人、打架、黑社會的在裡面會混的很好,強姦犯和人販子在裡面的待遇會跟在看守所時的差不了哪兒去,只要在裡頭的一天你就根本抬不起頭來。
王子這一鬧,減刑總分被扣不說,還連累了他們組的管教,他們監獄搞了個連坐制度,現在手底下的犯人鬧事,這季度的督察考核績效算是完了,這筆賬能不算在王子頭上嗎,他這是出頭不著好。
現下的社會遍地皆是官宦、商賈、權貴,誰也別想一手遮天,全二巧舌如簧、八面玲瓏,還是給自己謀個肥差,一手漂亮的人生檔案,《刑警學院》畢業,一槓雙星二級警司。
從活動開始,二少忙的腳打後腦勺,整天捧著《獄警規範條例》在那熟記,二三二是故意殺人罪,二三四是故意傷害罪,二九四組織和領導黑社會罪,二三六強姦罪,二四七制販毒品罪,這些全是刑法條例,現下二少已經倒背如流。
五月春暖花開,在王子正式獲刑一個半月後,全二少以他嶄新的身份進入了裕華黃煒縣二監獄,正式成為二監區一大隊的一名普通獄警。
國家是階級專政的工具,是暴力組織,軍隊、警察、監獄組成國家專政機器。以後,監獄就是他與王子暫時的「家」,手銬、禁閉、鐵籠子、掙工分、班頭、大鋪,他們將於這些為伍最多不超三年的光陰。
一身黑色筆挺獄警制服的全二掏出證件,過了最外層駐監武警連隊把手的門禁,走到內院大鐵門,在紅外線識別器上對了眼膜壓了指紋成功地踏入了這一方天地。
陽光刺目,監獄的操場寬闊無比,全二瞇著眼睛邁出了他從這裡的第一步,他四下掃去,高牆一左一右倆座小碉堡上倆名武警端著79式微沖,鋼盔沿兒下閃出幾道戒備的視線。
路的盡頭,仍然是路,只要你願意走下去。
有些人,開始是個神話,後來成了笑話,有些人,開始是個笑話,後來成了神話。
王子,你男人我來了......
第143章 主人的召喚
臥房裡,每日堅持康健的遲騁熱出了一身的汗,對待遲騁,廖響雲像似對待孩童一樣,什麼事兒都親力親為,一點也不假他人之手。
喂遲騁喝過了水、吃了飯,又忙忙碌碌地蘸濕毛巾仔細的給遲騁擦了臉、擦了四肢,最後脫掉腳上的拖鞋爬上他們的床,倆人抱在一起玩《節奏大師》。
電視裡播放著老套的愛情片兒,陽光透過窗外繁密的枝葉照射進來,為床上依偎著靠在一起的倆個人攏出一層金色的毛邊。
普羅旺斯島嶼四季如夏,海水一浪浪的敲擊著岩石,奏出動人心弦的樂曲。
「這歌難,這歌賊難,不行我過不去,老公咱倆合作一塊彈,你負責那面那仨鍵盤,我負責這面這仨。」
「過不去咱金幣跳過去唄。」
「不行------誰花錢玩這個呀,我就不花錢,你趕緊跟我一起彈。」
「咱就沖十塊錢,不多沖,十塊錢咱能玩到三百關。」
「你趕緊地準備,快啦快啦開始了遲騁------哈哈哈。」
遲騁身邊兒的廖響雲手舞足蹈,他把ipad在他們身前一擱,架勢十足,擎等著曲子開唱。
然後,這倆人十指飛舞,指尖落在平板上彈奏得辟里啪啦,誰也不越界,自己彈自己一面的音符,時而緊張時而輕鬆,一張嘴笑的合不攏,眉眼彎彎好不甜蜜。
「一把過,哈哈哈哈,小池子合作愉快哈哈哈哈......」把平板往腳底下一仍,興高采烈的廖響雲立馬抬手與遲騁擊掌,高興的跟個什麼似的。
笑著笑著突然就收了聲,廖響雲臉色一沉,又開始悶頭往床頭一靠自責起來,如果不是他,遲騁根本不該躺在這裡,如果不是他,遲騁還是活蹦亂跳的,都是他這個害人精,心裡頭難受。
「不玩了?這才過一關,還有四個體力呢,怎麼咱倆也得在合作三把啊小雲。」遲騁主動貼過去,伸手把悶頭不語的廖響雲拉進胸懷,親親他的發旋,捏捏他的腕子,好不疼惜。
「別理我,把我一個人曬著就好,我活該,我咎由自取,遲騁------」激烈地轉身,與他愛的男人面對面,「都是我把你害成現在這樣的,你真的一點不怨我嗎?看著你拄著雙拐掙扎我心疼死了遲騁,我應該受到懲罰的,我怎麼還有臉在你面前笑呢......」垂首,似乎又陷入某種矛盾中掙扎不休,近段時間他就是這樣反覆多變,時好時壞。
有廖響雲陪在身邊,遲騁的心態倒是沒怎麼低落,而且對自己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康復持著樂觀態度,說一千道一萬,就是愛給了他力量。
只要廖響雲不離開他,遲騁想,癱了也無所謂,只要他的小雲不離開他那就什麼都不是事兒。
廖響雲的心裡面有陰影,心理醫師剖析他的性格得出不算太壞卻也不怎麼值得高興的結果,這些,包括遲騁在內的所有人都清楚。
留在普羅旺斯島上的陪同遲騁靜養的除了廖響雲以外,還有遲嵐、水色以及妄想與三三四四,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則輪流過來陪在島上,總是一個來一個去,分工極為明確。
遲嵐、水色和孩子們住在沙灘房,所謂的沙灘房就是打開房門便是沙灘的木質小別墅,廖響雲與遲騁住在陸地與浮橋相連的水榭中,在屋子裡就可以打開地板把腳探入水榭下蔚藍的海水中戲耍。
普羅旺斯島就是上帝拋向人間的一條項鏈,白沙如銀,海風輕起,興致一來,廖響雲便會攙扶著拄拐的遲騁、拉著小妄想一塊去欣賞海龜築穴、下蛋和孵出小海龜的過程。
島上一共有八處龜穴,其中四處是白天產卵的玳瑁穴,小妄想特別喜歡到海邊去瞧烏龜產卵,看過之後便會立即用畫筆畫下來,嚷嚷著要和王子、全二一塊分享這裡的趣事。
突兀的,廖響雲翻身下床,衝到櫃子前開始翻箱倒櫃,沒一會兒他翻出一條麻繩拿在手中,對上遲騁的雙眸撲騰一聲就跪了下去:「遲騁,我們玩吧,就玩你喜歡的,真的,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去嘗試去改變,你瞧,我也上網查了,你那是天生的愛好又不是病,怎麼改呀,你乾脆也把我培養成和你有共同愛好的夥伴好了,我是認真的,我想跟你『在一起』遲騁。」
遲騁的長髮是廖響雲為他梳理為他系的,他的眼鏡也是廖響雲為他架在鼻樑骨上的,透過那折射精光的鏡片,遲騁朝著一臉虔誠的廖響雲望過去,半晌,他抬手輕輕喚道:「過來......小雲......」
廖響雲本能的想站起身,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直接跪行到遲騁的床前,不起來、執拗地仰臉望進遲騁繾綣柔情的眼底,憑藉著那殘存的記憶,廖響雲已經把自己歸類為遲騁的「奴隸」,他跪在男人的腳下,在等待著「主人」的召喚。
「你起來小雲,過來,坐到我身邊來,有些事情不必刻意,順其自然就好。」
「遲騁我說的全是真心話,那個你輕一點,咱們循序漸進著來,別像上次那樣一氣兒全衝我使出來,我受不了我害怕,可我就想跟你在一起,你慢慢的帶帶我好嗎?」
站起身,翻身上了床,廖響雲像只癩皮狗,伸雙臂就抱住了遲騁的腰桿,枕在男人的胸膛如泣如訴。
遲騁垂下眼簾,親暱的把吻輕輕落在廖響雲的發旋上,一個又一個,一下又一下,他收攏鐵鉗般的雙臂,牢牢箍住懷裡的愛人,回答給他的是他心臟強而有力的跳動。
「遲騁......」貓科動物般的嗚咽,叫的那叫一個可憐,聲音低低的,透著一絲絲孱弱的氣息,「遲騁......我想和你做愛......」
他們相依偎著摟抱著彼此,像倆頭相互取暖慰藉的貓科動物,耳鬢廝磨,呼吸著對方的呼吸。
遲騁閉著眼睛,盡他一切可能的滿足著廖響雲對他身體的渴求,他吻著他的髮梢、吻著他的耳唇、吻著他的頸項,拉下他的衣衫,輕舔著他的肩頭,那裡有被流彈擦傷的痕跡......
如果一個有性衝動的男性不幸是脊髓受傷者,他進行性交的能力將取決於受傷的位置。
男人通常有兩種勃起,一種是心因性勃起,由性想像引起;另一種是反射性勃起,來自於直接的身體接觸。
心因性勃起的發育源於脊神經,這部分神經由脊髓發出後朝向脊椎底部第10胸椎至第2腰椎水平。總體來說,低位不完全損傷的男性比高位不完全損傷的男性具備心因性勃起功能的能性大,而遭受完全損傷的男性不大可能具備心因性勃起。
反射性勃起是從脊髓靠近□骨的部分發出的。只要這個通道沒有被損壞,許多受到脊髓損傷的男性還可以借助物理刺激做到反射性勃起。
遲騁心裡頭不是個滋味,他現在勃起有障礙,所以,連帶著與生俱來埋藏在體內的邪惡因子都煙消雲散了。
他還有點想笑,他現在可以毫無心理障礙的與廖響雲愛撫、親吻,做任何情侶之間可以做的任何事,完全不用控制,除了真槍實彈的進入廖響雲,他什麼都沒問題。
「唔嗯......遲騁遲騁.........」廖響雲被遲騁舔吻的很舒服,向後仰著頸項發出脆弱的低喘,微瞇著眼眸僅剩一絲縫隙,腰桿軟到無力。
遲騁慢慢地將他推倒在床褥上,整個人附上去繼續親舔著他從上到下的每一寸肌膚,舌尖鑽入他的耳眼兒,恣意的來回捲動,唇齒夾住廖響雲的耳廓細細摩挲。
長臂伸展下去,械進嚴絲合縫壓在一起的兩具身體間,精準無誤的一手撈起撐起褲料壯大起來的物事,柔緩錯捏,迫使廖響雲繼續在他耳畔發出嗯嗯的倒喘。
另外的手撫弄著廖響雲額前的碎發,把它們全都捋順到小男人的耳後,然後沿著他臉部的線條壓著黑髮一寸寸重新吻下來,在耳廓周邊流連,在頸項上中下草莓。
露出牙齒啃咬著廖響雲手感爽滑的肩頭,把舌尖頂進他的腋窩,胡亂地來回劃撥著,吸吮他的乳粒,啃噬著他起伏的胸線一路向下延伸,慾望的火種徹底燃燒起來,雖然遲騁下體基本沒有反應,但由心而生的快感卻令他無比滿足。
他毫無顧慮,恣意擺弄著廖響雲的身體,他不會傷害到他,他想怎麼親吻就怎麼親吻,想怎麼舔舐就怎麼舔舐。
他扒下廖響雲的褲子,扯開他的衣衫,趴在他的身子上為所欲為,聽他哼、聽他叫,欣賞他意亂神迷時的樣子。
遲騁的手掌來回在廖響雲光滑的身體上遊走,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摸的他顫慄、輕抖,一遍遍輕喊著他的名字。
他把他掀過去,要他趴撅在自己的眼下,他揮手打下去,拍的廖響雲屁股「啪啪」作響,像揉捏著一團橡皮泥似的捏扁揉圓,中間的粉芯兒一目瞭然。
第144章 擅闖而入
「唔......輕...輕點...嗯嗯啊......」屁股被打的生疼而脆響,廖響雲羞得閉著眼睛直哼哼,腰桿也不由自主的來回扭動。
遲騁趴下去,在廖響雲私處聞香,用鼻子吸一吸,伸舌頭舔一舔,食指跟著節奏緩緩往裡送。
像一根細細的螺紋剛鑽,擰著麻花勁的往裡鑽,廖響雲受不住的哼哼唧唧,一水兒的長髮在床鋪上披散開來,從後面望過去,像極了大個子的T台女模,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比例特對稱。
「遲騁遲騁......唔唔唔老公......老公......嗯...啊...啊啊啊......」
食指加中指,擰成了一根螺紋狀的麻花,繼續隨著節拍往裡探,那裡被撐攪開來,手感令人驚艷,顏色粉到發紅。
遲騁低下頭,用舌尖扎上去,登時,廖響雲獨屬的味道便在唇齒間化開,男性的荷爾蒙,令人衝動的味道。
第三根手指也鑽空子地游進去的時候,廖響雲倒在那裡扭動得像浪裡白條,嘴巴裡始終「咿咿呀呀」的叫喚著,好不銷魂蝕骨。一直到------遲騁的指尖戳上深處的那一點......
「啊------」突兀拔高的調子,廖響雲扭出了妖異的姿態,「老公------」音兒斷了之後是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熱得遲騁腦門上的汗如雨下。
「老公老公啊------用力用力嗚嗚,我要射了啊------」遲騁的手指不緊不慢的進退著,男人低頭輕吻著廖響雲的臀尖,最後翻身仰面朝天地躺到了廖響雲拱起的胯下,張嘴一口將那顫動、抖射的硬物含入口中,竟而感受廖響雲那猶如黃河決堤般的噴射,一股股的滿是力道,乳液掛在齒縫,滿口的麝香。
一頓「瘋狂掃射「的廖響雲像被人抽掉了脊骨,枕在被子上一頓粗重倒喘,他剛才被遲騁伺候的快要爽死了,真跟飛起來了一樣,遲騁捅的他好舒服,想到這裡,廖響雲潮紅著的雙頰紅了又紅。
等他偷偷扭臉朝著身後的遲騁瞄過去的時候,遲騁正從紙巾盒裡抽出紙巾,低頭往上面噴吐口中的精水,他的樣子深沉、優雅,廖響雲越看越著迷。
許是廖響雲的目光太過熱烈,引起了遲騁的注意,男人抬頭向他望去,頃刻間,倆人四目交接,廖響雲紅了臉蛋,難為情的把臉埋進臂彎,悶聲悶氣的嚷了一句「老公我愛你」就沒敢在與遲騁直視。
沒一會兒,似乎想到了自己還光個屁股暴露在遲騁的眼皮子下,扭捏地動了倆動,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屁股收緊,把雙腿併攏,又是一陣窘迫,這次乾脆把腦袋扎進枕頭下面不露面,活像個被獵人追急了而一頭扎進雪珂子裡的野山雞,掩耳盜鈴的把戲,傻瓜。
遲騁是個溫柔的男人,一半是與生俱來的,一半是他的遮掩,但演的久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真。
他理了理自己的家居服,最後抽出幾張柔軟的紙巾掀開廖響雲胡亂蓋在腰圍的被子,細心、仔細的給他擦拭起私處。
動作輕柔,拇指和食指掐著廖響雲垂軟下去的小東西,輕輕地扒開最外層的包皮兒,粉色的芯一下子就露出來。
上面濕漉漉的還掛著湯兒沾著水兒,油亮油亮的,男人最脆弱的地兒,現在就掌握在遲騁的手中。
「唔......」扭扭捏捏,廖響雲伸手挪開蓋在臉上的枕頭,露出倆只炯炯有神的眼睛來,「老公我不好意思......」
「啪」一巴掌拍在廖響雲雞皮疙瘩還沒褪去的臀瓣上,紅著臉、眨著眼的廖響雲立馬誇張地哀嚎出來。
這人,跟他還不好意思......
再一次對上了遲騁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廖響雲乾脆把蓋在臉上的枕頭拿下來抓到手中護著胸脯,嘿嘿笑著用大母腳趾往男人的大腿裡子上戳咕了倆下子,細若蚊蠅的說:「遲騁你對我真好,嘿嘿。」
遲騁也不含糊,直接一把捉住廖響雲那只想要收回去的腳腕子,低下頭張嘴就在廖響雲的腳背上啃了一口,心裡頭的愛滿滿登登的。
他不打算要廖響雲知道他暫時性的勃起障礙,他相信他堅持做物理治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要給你生兒子我要給你生兒子哈哈哈。」猛地,廖響雲一躍而起,抱住身邊的遲騁就把男人給撲倒,光著大屁股叉開腿騎跨在遲騁的腰腹處,咧著嘴角嘻嘻哈哈與遲騁打鬧起來。
「哈哈哈......」遲騁捉著廖響雲那雙不老實的手假意的反抗著,「小雲,你下面多出來的那塊肉戳到我的肚臍兒了,濕濕的上面還有水兒呢。」
「臭流氓,遲騁你丫流氓不紳士,你下面才多出一塊肉呢,找打是不是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我服了我服了,小雲我投降哈哈哈哈......」
嘻嘻哈哈的,倆人在床上滾做了一團,鬧著鬧著廖響雲乾脆順著姿勢滑下去,不過是遲騁眨個眼睛的功夫,這蹄子就竄到了遲騁的身下,絲毫沒給遲騁任何思想準備,倆手捧起男人的命根子就送進了嘴巴裡。
遲騁一驚,本能的想要推開為他口交的廖響雲,卻在撐起身體瞧見垂著眼睛那麼賣力的在服侍他的廖響雲後遲疑了,他不忍心要廖響雲失落,可不將他推開,失落的會是他們倆。
吧唧吧唧裹了半天吃了半天,遲騁的那裡絲毫不見反應,廖響雲扁著嘴吧從他的胯下抬起腦袋抱怨著:「我的技術就這麼爛嗎?喂,嘴都麻掉了,你倒是給點反應啊遲騁。」
聰明的男人心虛,被廖響雲如此一說竟在一時間舉足無措起來,一下子就懵住了,不知該如何向廖響雲開口。
「是這樣嗎?」廖響雲趴伏在遲騁的胯下,挑著眉梢抬眼問他,詢問間,一手握著那「野獸」,一面伸舌頭來回在那圓滑上面掃蕩,故意惡狠狠的用唇瓣抿著遲騁那話兒的肉皮來回抻,「舒服嗎老公?整個都吞掉舒服還是光舔上面的繫帶得勁?嘿嘿。」舔舔唇角,繼續埋頭吞吐,傻了吧唧還誘人的樣子。
「咚咚咚」,在三聲急不可耐的敲門後,不請自來的小人兒也不等門裡的大人作何反應,逕自拉開木板門闖了進來:「三爺爺要我給你們送椰汁喝,放在哪裡呀?」
大眼瞪小眼,床上那倆愣了,地上捧著椰子殼站在中央的小傢伙也傻了,這種「粘連遊戲」他瞧見過,王子跟全二就經常往一塊粘,雖然具體的他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反正小妄想知道倆個男人粘一起的行為就好比他脫褲褲尿尿,如果被女孩子看去了小雞雞會很丟人的。
眨眨眼,不明思議:「你們在玩遊戲嗎?」蹬蹬蹬,說著小孩又上前了倆大步,廖響雲的臉火燒雲一樣的紅,羞得他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遲騁倒是從容自若,心裡頭還感激著地上站著的那個闖入者呢,他很自然的伸手扯著被角把被子拉到廖響雲那白花花的大屁股上,和善的與小妄想對答:「這是現摘的椰子嗎?」
「當然了,全都是現摘的。」
「摘了幾個?你手裡捧著的是最大的一個嗎?」
「當然不是,最大的要留給三三四四呢,我答應水草要幫他照顧弟弟妹妹的。」
「妄想真是乖,呵呵呵。」
「那個,我把椰子放在這裡可以嗎?」
「可以,就放在那兒吧。」
「哦哦好------咦?是魚,你這裡可以看見魚,好棒!」
「妄想你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嗎?回去的時候不許亂跑,要在木橋中間走知道嗎?」
「我不是,是水色陪我一起來的,他還在外面等我呢,那個我回去了,你們記得晚上過去吃飯哈,遲騁,廖響雲我走了,拜拜哦。」
小傢伙走的很急,木板門被摔得光噹一聲,直到孩子的腳步聲遠了,被捂得滿腦袋大汗的廖響雲才紅著一張臉從被窩裡鑽出來,氣喘吁吁地瞪眼睛吼:「怎麼辦呀遲騁?你剛有聽見沒?是水色領妄想過來送椰汁的,你說他為啥不進來啊?啊????」
男人笑著伸手撫弄著廖響雲被汗水打濕的髮絲,語調低低柔柔的:「明知故問,你說呢?」
「唉呀媽呀,我的老臉啊,我難堪死了遲騁,你說我的心咋這麼大呢?咋還好意思跟你親熱,水色在門外聽見了看見了得咋想我啊?那咱爸不得也知道了?爸一知道另外那倆爸爸不也得知道啊?遲騁我沒臉見人了,嗚嗚嗚嗚...」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羞什麼羞,你還怕人說?」
「你這什麼話?我早改過自新了遲騁,我不是當年那個我了,我現在臉皮兒薄著呢,經不起旁人說。」
「過來,躺會兒,躺會兒過去吃飯去。」
「嗯,好好好,咱倆就躺著,不幹別的!」
「只要你不對我動手動腳的就好,我可是正人君子。」
「切!」
「哈哈......」
第145章 黑木的愛人
倆人貼在一起躺了一下午,晚飯之前廖響雲親力親為地伺候著遲聘穿衣戴帽,而後攙扶著拄拐下地的遲聘朝著沙灘房而去。
拄拐走路不如直接坐輪椅來的方便快捷,別說遲聘自己不肯坐輪椅,就是廖響雲也不許,他是真心受不了遲聘坐在輪椅上的樣子。
他的遲聘是他心裡面的英雄,是個霸氣、強悍的男人,怎麼可以坐在輪椅上呢?他問過遲聘的主治醫師很多次了,總是反反覆覆的拉著人家詢問。
都表示遲聘恢復的機率很大,只要遲聘堅持配合與鍛煉,科研領域上他們還會在突破的,復原指日可待。
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間,光著腳丫踏在被太陽烤熱的木板橋上,迎面吹來的海風都是微暖的。
「小雲,我們就這樣相扶到老,真好......」
「嗯,到時候咱們要給咱倆專門訂做倆把枴杖,情侶的,嘿嘿。」
「行,你喜歡我什麼都行。」
「噯遲聘,你為什麼喜歡男人呀?是因為你仨個老子是同性戀的原因嗎?」
「應該是,從小耳濡目染。」
「哦,那你玩過女人沒?」
「你在套我話嗎小雲?呵呵......」
「沒有,我沒套你話,咱倆就是隨便聊聊而已。」
「你呢?」
「我?我也不知道噯,我第一次愛就愛上你了,在那之前我也沒愛過誰呀。」
「嘖嘖嘖,嘴巴變甜了。」
「這都是我真心話------喂喂喂小心點啦。」
「小雲,你回頭瞧,都是咱倆的腳印,那麼長,倆排......」
「你自己能站住嗎?等我拿手機拍下來,我要發個微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那是咱倆的腳印兒哈哈哈哈------這裡真美。」
透過窗子,遲嵐一眼就瞧見了站在銀色沙灘上的遲聘與廖響雲,倆個人拿著手機在那有說有笑的,遲嵐感到欣慰,懸著的一顆心踏踏實實地落回肚子裡。
「看什麼呢,這麼出神?」大全先生來到遲嵐的身邊,順著愛人的目光望出去,藍天白雲下,是他們的一對兒子在那濃情蜜意,「看起來氣色不錯。」聲落,這男人也學著兒子們那樣想跟身邊的愛人浪漫浪漫,伸手牽住遲嵐的手腕,掌心的溫度要他塌心。
「老東西,大白天的你幹什麼呢,影響多不好。」歲數大了,顧及的東西就多了,全靄這麼一抓他,遲嵐立馬甩開手,一副必須給兒孫豎立正能量的樣子,惹得大全先生哭笑不得。
「你這種反應到要孩子們起疑。」全靄揚眉,一副老謀深算的德行,「水色領著妄想在廚房鬧騰呢,還要一會兒才能出來。」
「竟胡說八道。」遲嵐有些惱羞成怒,黑著臉甩袖子離開了窗前,遲聘跟廖響雲馬上就進來了。
「嵐,今兒個晚上三三四四也送到水色房裡哄著吧,你也歇一歇。」全靄大步上前,走在遲嵐的身後,這話說的義正言辭,實際裡的意思也只有他自己個兒知道,他可是老當益壯。
「行。」聞言,遲嵐停住腳回身,對上全靄那雙銳利此刻卻有些無辜的自然眼神,遲嵐很不客氣地說,「麻煩你順便把我這個爺爺也送過去。」
「嵐......」越老的男人越值錢,有著豐富的閱歷以及人生經驗,攤開手,表示自己很無辜,「我這又是哪裡做的錯了惹你惱怒嗯?」
「越老越不正經。」白眼,還是那麼風情萬種。
「嵐,這次回去我可能一段時間不能過來陪你......」欲言又止。
「怎麼?」遲嵐正色,有些事情是他比較關心的。
「不用擔心,你好好待在這裡看著老大就好。」
總說不用他擔心,哪一次是他不擔心的,有些事情他們不能攤開來說,說了,便會起爭執。
轉身,遲嵐放棄與全靄交流,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口去給遲聘和廖響雲開門。
這座私人島嶼防守森密,全家兄弟身邊的特助需一周登島一輪換值守,這一周過來的是全三身邊的木,水色在這裡,便更應該是這位過來。
木的愛人韓暮石正好在此周邊城市公出,恰逢週末便通過木蹬上島嶼,倆人也是許久未見,想的打緊。
只是,木任務艱巨,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見得能脫開身,所以韓暮石從蹬到島上開始便一個人待在木的屋子裡等待著愛人。
木並沒有告訴韓暮石水色在島上,反之,也沒在水色前提韓暮石,反正大家也見不到面。
雖然沒有什麼,但畢竟他家這位當年可是水色的傾慕者,所以,該不見最好還是少見為妙,免得到時候惹到沒必要的麻煩。都說全門二少心眼針別一樣大,其實全門三少也差不多少。
傍晚的海風拂面,令在海邊漫步的韓暮石將西裝外套脫下,隨意地搭在柏木椅子的靠背上。
然後他赤著足,一手端著一隻高腳杯,一手拎著一個紅酒瓶,亦步亦趨的朝著落潮的海邊走過去,沙灘上留下他一排排的大腳印。
末了,他毫無形象地挽起褲腳往靠近海邊的沙灘上一坐,一雙腳全都浸泡在海水中,迎著風,眺望遠處的水平面,之後一口接著一口的暢飲起來。
這很放鬆,不單單是精神上的,還有身體上的,連續勞累了幾個月,一直沒有機會像此刻這般享受,這裡可真美。
看著夕陽西下,韓暮石有種久違的衝動,想問一問,木可不可以請半個小時的假來此陪他,要他抱著他,兩個人靠在一起享受日落的美景。
有聲音隱隱從背後傳來,韓暮石回頭望過去,赤色的金芒下,他居然瞧見了久違的朋友。
「快點快點啦水色,我要去看烏龜產卵哦,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拚命邁動小短腿踩在細沙上奔跑的是妄想,他的身後跟著推著嬰兒車的水色,男人笑的溫潤,側面望過去,整個人都金燦燦的。
「慢點,跑慢點,當心摔倒,哈哈哈......」車輪滑在細沙上有些笨拙,水色想快走卻怎麼也快不了。
「我很厲害,才不會摔倒,水色你快點過來,我要跟三三四四一起守護小烏龜哦,等下你要負責給我們拍照哦。」
「好好好,小淘氣包子,那你過來幫Uncle推車,這樣咱們才能走的快。」
「笨蛋------」妄想蠻橫的撅起嘴巴,跺了一腳之後準備往回跑,突然剎住了車,站在那兒扭頭看向海邊,而後十分警惕的大吼出來,「你是什麼人?在那鬼鬼崇崇的做什麼?」
「暮石------?」是意外、是驚喜。
「水色。」是感慨、是物是人非。
「你什麼時候來的?」面朝大海,滿臉的橙色的金光柔和了他原本就溫潤的面眸。
「你原來在島上?」他逆光而站,身形高大。
「呵呵......怎麼木也沒說一聲,晚飯吃過了嗎?」他們剛剛吃過晚餐,這不帶著仨孩子出來消化食兒來了嗎。
聞言,韓暮石隨意抬起手給水色看了一眼他手中拎著的紅酒瓶,笑著回他:「當然------我的晚餐,哈哈。」
「你什麼時候成了酒鬼?」水色調侃。
「水色,你還沒有給介紹,他是誰?」霸道的小東西,伸手揪扯著水色的褲子,仰起臉有些狗仗人勢。
「這小毛頭是------?」韓暮石俯身、垂首,笑呵呵的瞧著小妄想打量起來,莫不是這也是水色和全三那傢伙的種?
「妄想,叫石Uncle------暮石,這是二弟的兒子,大名叫王響,小名叫妄想。」
「你叫暮石?那你是姓暮嗎?」仰臉一副詢問的樣子看向水色,「水色,百家姓裡有暮姓嗎?王最厲害,排在前面哦。」
「球轟轟的小傢伙,虎頭虎腦的真可愛。」韓暮石伸手自然地落在妄想的腦頂,結果被小人兒厭惡的偏開頭。
目光凶凶的,小傢伙很不買賬:「小孩的頭不能摸的,會被摸傻的,哼!」
「妄想,」水色虎下臉,「不能這麼沒禮貌,快來,把三三四四推過去,走嘍。」妄想撅起嘴巴,但很快樂呵呵地推車子往前飛奔起來。
「去哪兒?」韓暮石走過來問。
「那邊兒有個烏龜穴,小傢伙要去搗蛋呢,哈哈。」
大海的上空紅成了一片,彷彿天連著海、海連著天,水色與韓暮石這多年的老同學兼合作夥伴在沙灘上並肩而行,回憶過往,閒聊一番家常,前面還跑著一個四歲多的小傢伙,笨拙地推著嬰兒車裡的弟弟妹妹在嬉戲。
水色抱出了嬰兒車裡的三三,韓暮石跟著抱出了嬰兒車裡的四四,然後將他們放在暖暖的細沙上,由小魔王帶領著倆個奶娃娃一塊壘沙堡,咿咿呀呀、嘻嘻哈哈,最純粹的童真在倆個男人的耳畔繚繞。
第146章 其實很幸福
韓暮石隨意地屈膝坐在沙地上,隔著半米遠的間距,水色坐在他身旁。
「要來一口嗎?」海風吹揚了韓暮石額前的黑髮,男人晃晃手中的紅酒瓶,氣質上似乎有了本質的變化。
「好。」莞爾。
「介意用我用過的杯子嗎?」韓暮石說著起身,他沒等水色回他,自覺地朝著大海走去,想要涮涮杯子。
「不要------暮石。」韓暮石的行為太過刻意,他又不是什麼瘟神,拿用過的杯子給他倒酒又何妨。
起身,水色倆步上前,而後從韓暮石的手中接過那只高腳杯,笑著舉在韓暮石的面前,等著許久未見的老同學給他滿上一杯酒。
異地他鄉,風情小島,能遇到經年未見的好友實屬意外,水色很高興,韓暮石是如同他親人一樣的存在。
倆人幕天席地的往沙灘上一坐,一個用杯一個用瓶,瞧著那漸漸沒入海平面的紅日西沉,閒聊著大學時代的種種,以及現在生活的瑣碎。
多年的默契要 倆人之間的共鳴有很多,那麼久未見,許多許多的話怎麼都說不完似的。
不知不覺,天黑了下來, 韓暮石抱著睡死過去的小妄想與水色並肩走著,繼續海闊天空的聊著天文地理、風土人情,最後把大的小的一路護送回去,並且幫著水色安頓好仨孩子才急匆匆的告辭。
水色送出了屋,又沿著夜色下的沙灘一路送了韓暮石十幾米,在韓暮石再三的推脫下,這才把好性子的水色勸回去。
男人繼續往出走了幾十米後,與不知什麼時候混入夜色中的黑木撞個滿懷。
「你忙完了?」
「你怎麼在這兒?」
倆人異口同聲,一個欣喜,一個猜忌,這地方根本不是韓暮石該來的,他的休息區域在外島。
「啊,我碰上水色了,」韓暮石的表情很欣喜,他用略帶小開心的語調在跟黑木敘述,「你怎麼之前沒有告訴我水色也在?真是意外啊哈哈哈。」
「你在埋怨我嗎?」黑木的表情有些扭曲,說不上他看著韓暮石的神態是厭煩還是吃味兒。
「我在跟你說話,你這人怎麼就急了?我等了你一大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韓暮石靠過去,想著黑木是不是休息了,那麼他倆可以回屋好好敘一番相思了。
怎麼知道,他這面討好著,那面黑木突然冷下臉回絕他說:「我抽空過來就是要跟你說,你回去吧,我完全沒有時間單獨陪你。」
黑木的態度不善,要韓暮石那張充滿笑意的臉漸漸冷淡下去,但男人還是壓抑著心裡瞬間產生的不痛快,做小狀試圖討對方歡心:「是突然有變動了嗎?沒關係,反正手頭的工作都已經結束,我可以多留幾日等你忙完。」
沒空也執意要多留幾日?黑木冷眼睨過去,不想對韓暮石猜忌,可這人當年是如何愛水色愛的死去活來的他可比誰都清楚明瞭。
以前要他來都不來,這次沒空要他走到還不走了?莫不是真是這麼巧還是他另有心思?
「你這是怎麼了?電話裡不還好好的,是近日工作壓力大嗎?」韓暮石故意湊近,笑瞇瞇的對著身邊的愛人曖昧。
黑木惱火,一想到他剛剛看到那一幕就鬧騰,轉身,冷著臉抬腿就走,什麼想啊念啊的全被氣跑了,現在就想抬手狠狠給他倆拳。
韓暮石彬彬有禮的跟在他身後,積極而努力的想要哄好他,男人有時候也會耍性子,也是需要哄的,倆男人在一起不是哥們,是愛情。
終於,他倆前後腳沒走出五步,黑木回手就是一拳,重重地悶在韓暮石的顴骨上。
被打得一個趔趄差點沒趴下的韓暮石沉下臉,厲聲道:「出氣了?鬧夠了沒?鬧夠了咱們就回屋。」
「韓暮石------」大喝一聲,黑木突然發難,倆下子把韓暮石撲倒在沙灘,抬腿就跨上去壓制著他大動肝火,「這麼些年了,你他媽的心裡到底有沒有過我?」他與愛情絕緣,在全三命令他去接近韓暮石之前,他過著和尚一樣的生活,對女人不感興趣,對男人不感興趣,一心想要追隨、忠誠全三少。
一切本來是一場戲,最先入戲的是他自己,假戲真做的也是他自己,當年韓暮石抱著他說了一句「黑木,咱倆好好處吧......我會好好珍惜的」就拿下了他,時至今日,他都不敢確定在韓暮石的心裡水色已經沒了位置。
「黑木,你的暴怒要我覺得自己很幸福。」韓暮石被黑木揪扯得有些狼狽,但他的樣子看上去卻氣定神閒,臉上掛著笑。
「你------」惱羞成怒地抬起拳頭,真想不計後果的一拳砸下去,恨透了韓暮石那張嘴臉。
「我幸福你在為我吃醋,黑木你愛我,就像我愛著你一樣。」不算甜言蜜語的蜜語,成功地惹惱了粗魯的男人,黑木紅了耳根,高高掄起來的拳頭怎麼都落不下去了。
「誰---誰他媽的跟你愛呀愛的,噁心人。」收手手腳,嘰裡咕嚕地從韓暮石身上翻下來,跳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沙粒,頭也不回的拔腿就走,韓暮石笑著跟在他身後,一路向「家」而去。
「吼唔---」黑木被身後的韓暮石頂在男人的胸膛與牆壁之間狠狠撞擊,他高高翹起的肉刃來回擦曾著那被磨平得光滑的木板上,愛液從鈴口溢出,在木板上殷濕出了一個個圓點。
有些痛,卻很爽。
「你剛才生氣的樣子真是可愛...」咬著耳朵,粗重的喘息,什麼樣的男人到了床上都猶如淫魔降世,說出話,擺出的動作都令人耳紅心跳,不堪至極。
粗喘著調侃,激烈地擺動,懷裡這精悍的軀體與他如此合拍,孤單的夜裡他會想,想他的溫度,想他的感覺,想像著就像現在這樣進到他的靈魂深處。
黑木羞怒,揮手想封住韓暮石那囂張的嘴,卻讓男人攥住了他的腕子帶動著摸到了倆人火熱相連的部位,粗而熱,上面掛著濕濕的粘液。
惱羞成怒,那地方燙手,黑木慌忙地縮回手,卻被背後的韓暮石頂弄得撲到牆面無法動彈。
韓暮石的巨物像把鑿子,一下一下生猛有力,壓著他,恨不能整個人都械入他的體內。
自尊心在作祟,無論韓暮石怎麼折騰他,以各種刁鑽的角度進入他,黑木都不想求饒,甚至不吭一聲。
他隱忍著不肯出聲,粗重地喘、劇烈地喘,一身的熱汗快要將彼此融化。
「還要嗎?還要不要了老黑......」掐著男人結實的腰身,韓暮石帶動著他一塊搖擺,他們快要攀上極樂高峰,呼吸凌亂。
「吼啊啊啊------」被操開了的黑木鬆口吼了出來,前面閘門大開,瞬間一瀉千里。
他又被韓暮石操射了。
「沒事不許擅自在島上走動!」被韓暮石抱在胸前的黑木黑著臉警告,其實就是不願韓暮石在與水色接觸。
「你是要把我圈禁起來嗎?」男人壞笑。
「是又怎樣?韓暮石,在這個島上我說的算。」斜楞著眼睛,韓暮石忽然覺著,在怎麼粗獷的男人他都有風情萬種的一面,他真是愛極了這種模樣下的黑木。
「你算不算是在打擊報復?」唇角漾起不厚道的笑,韓暮石真是欠
扁極了。
「怎麼?我說的話難道不好使?」完完全全挑釁的樣子,韓暮石忽然覺著胯下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好使,好使,我用不用裸著身子守在床上,隨時等待大王的臨幸?」
「韓暮石,你真是社會精英中的敗類,人面獸心!」
「老黑,你過來,」笑瞇瞇的擺著手,黑木怎麼瞧怎麼不像似要有好事兒的樣。
人如其名,一張臉黑得好像鍋底灰:「幹嘛?」
「換你在上面,我們在來一炮。」韓暮石大刀闊斧的在黑木面前擺弄他自己又蓄勢待發的老二,那樣子怎麼也不像是要黑木在上面啊。
楞了楞,黑木半天沒反應過來,又倆秒鐘之後,黑木猶如餓虎撲食一樣,一個高竄起來,光個大□直接將坐他面前肆無忌憚揉搓老二的韓暮石推倒。
沒有前奏,沒有愛撫,蠻牛似的抬起韓暮石一條大腿跨上他的胯骨,另外一手貼根掐起,對準那毛髮叢生的洞穴就衝入進去,爽利的快感瞬間衝擊腦頂,飄飄欲仙。
「老韓,今兒我特麼的日死你!!!!」紅著眼仁兒,橫衝直撞,全無章法。
「老黑,今兒的『公糧』可得給我交足嘍。」氣度不凡的男人怎樣柔情,動作裡都帶著剛勁兒,不拖泥帶水、不做作,最多算是俠骨柔情。
韓暮石叫黑木老黑,黑木喚他老韓,他抬著他的腿,掐著他的腰桿,他一手環住他的頸子,一手掐捏他的粉紅,這會兒干的火熱朝天,絲毫沒了羞恥之心,怎麼舒坦怎麼折騰,不把彼此折騰的有氣無力,這夜是不帶終結的。
第二天,黑木腰酸背痛,屁股裡像塞著一顆雞蛋一樣軟麻,被撐了一夜的地方無法閉合,空空蕩蕩的總有被一直插入著的錯覺。
他做了一次一號,一宿當中的另外三次他都屈居人下。
第147章 「新東安」
第二天去巡視,木被突然「橫空降世」的全三嚇一跳,這位爺是啥時候來的?
昨兒聽說自己「媳婦兒」昔日的「追求者」登島了,這爺們披星戴月的連夜趕來,這點心思,沒比針別大到哪裡去。
所以今兒大門口一站,善於察顏閱色的木立即瞧出大全先生臉色不善,他暗自掐指一算,定是昨晚三少登島,那仨混世小魔王推脫給了遲嵐,於是乎......大家都懂的。
他這面正想著,水色的聲音忽然從門裡飄出來:「木,哈哈,暮石呢?」
臉色沉了沉,木畢恭畢敬答:「他在房間休息。」
「哦,那太好了,我過去找他,昨兒我們聊的投機,還有好多沒說的話。」
「......」木心有餘而力不足,著實沒啥能阻止水色前進的好理由。
心裡正鬧騰差點呢,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木偷眼一瞧,呦呵,是醋缸子全三少橫著膀子將人給當腰攔住,凶神惡煞的一臉晦氣:「散步,我,孩子。」
水色一愣,而後笑的眉眼彎彎:「也好,你也許久沒好好瞧瞧三三四四了,對了,小草住在灣哥家有沒有淘氣?一切都還習慣吧?」
「嗯......」欲言又止,言簡意賅。
說著話,倆人並肩走出了餐廳直接進了臨時的嬰兒房,這不進去倒好,一進去在瞧見那驚世駭俗的一幕後,水色的鼻子都給氣歪了。
這男人失了分寸,三倆步衝過去撥開小妄想趴在床幃上一手撥弄四四小雞雞、一手撥弄三三小花心兒的小手急道:「妄想,你這淘氣孩子在做什麼呢。」
小魔王從沒瞧見過水色生這麼大的氣,被推的往後踉蹌一步有些發懵,似乎是被水色不善的氣勢給嚇到了,他眨眨眼、抿抿嘴,哇的咧嘴就嚎起來。
全三最煩小孩哭,拎脖子就要把小崽子往出薅,真是見鬼,這色胚子,四四就算了,三三丫的那是他閨女,往哪扒扯呢你那雙邪惡的小手!!!
妄想這一哭,起了「連坐」效應,本來好好的三三四四也扯嘴唇子嚎起來,水色心裡面也窩著一股火,全三半夜來是為了什麼,昨兒要死要活的操弄他,今兒一說去瞧瞧暮石,就黑著臉給他看,難不成他真一點自由都沒了,整天被一對兒小孩子給綁死嗎。
他手忙腳亂的來回安撫三三四四,還不忘回身狠狠瞪了全三一眼,然後還要照顧著安撫被嚇到的小妄想,這孩子可憐,爹、老子都不在身邊,尤其是小孩還矯情,他可不能刻薄了這孩子。
「妄想不哭,是Uncle的語氣重了,還記不記得Uncle說過的話?妄想是男子漢,三三是妹妹,男子漢的手、眼不可以隨便往妹妹身上摸、看哦。」
「這是怎麼了?」遲嵐在門外聽見了三個奶娃娃嚎啕的哭聲,不放心地跨門而入,直奔著嬰兒床裡的三三四四而去。
「爸,沒什麼,小孩子不懂事,也是我語氣太重了,把妄想給嚇到了。」水色一手搭在妄想的小肩頭,一邊兒直起身子跟遲嵐解釋。
「準是那小淘氣包子做什麼缺德事了。」遲嵐到底瞭解水色這孩子的性子,自然自己的孫子也瞭若指掌,妄想這孩子有點乖張、執拗,可能是這麼大的孩子對事物都充滿好奇吧。
但------畢竟因為好奇而撥弄妹妹的私處可不是什麼好習慣,這個必須要杜絕,而且要堅決杜絕!
之後各自分工,各管一攤,遲嵐抱走了四四,水色領走了三三,小妄想推給了大奇葩廖響雲,想著那孩子跟廖響雲混一下午,心情一準能大好。
遲聘靠在床頭正在與全三交談,他的目光柔軟而溫情,正透過大敞四開的房門望出去,將目光落在坐在浮橋邊緣赤著腳丫子踩水玩的廖響雲,他哄好了小妄想,逗弄的小傢伙嘻嘻哈哈,拍手叫著嚷著抓大魚。
傻瓜,哪裡來的大魚......
「王子在裡頭還好嗎?」這是遲聘比較在意與關心的。
「關照,好。」就不能把話說完整了嗎老三???
「都是我當初太衝動,不然------事情也不會非這樣不可,苦了王子跟小三了。」
「不提,後看。」不提之前都過去的事了,事情得向後看。
「新東安」目前的當家人陳勝突然傳來口信兒,有心與「男人幫」合作,這事兒其中定有蹊蹺,陳勝雖然師出無名,不是「新東安」正兒八經的掌門人,但這些年「新東安」在他的帶領下蒸蒸日上,所以他不是個草包,此人得提防。
「嗯------有什麼線索沒?」抬首,遲聘與全三對視,兄弟二人心意相通。
「暫無。」言簡意賅。
隱隱的,全三覺著「新東安」背後的那條大魚要現身了,陳勝人前背後呼風喚雨,畢竟他是庶出,不是「新東安」名正言順的扛把子,得在那名頭前面加上「代理」倆字。
近期,陳勝十分「活躍」,全三推斷,定是一直隱匿在暗中的大魚甦醒了,只有他動起來,才會逼得陳勝那個代理老大坐立不安,畢竟正主兒現身,他這個副幫主就得屈居人下了。
他的動作很大,有目標有計劃的擴大地盤、擴張生意,走私香車、名酒簡直無惡不作。
基本壟斷了煙、酒、豪車走私這條發財道,各大酒吧夜總會裡的酒水都由他一個人做大代理,那錢就跟流水似的分分秒秒的進賬。
天下誰都能打下來,問題是你有那麼多人去看守嗎?所以各自畫地為牢,大家檯面上井水這犯河水,有發財的路子誰也別擋誰的道兒。
一口氣個胖子那都是神話。
如果在「新東安」正主回歸之前陳勝叛出幫派的話,他能帶走哪些人?哪塊兒地?
所以這事兒現在在膠住了,陳勝有心巴結「男人幫」互惠互利幫他「黑吃黑」,尷尬在哪裡呢,尷尬到「男人幫」為了要陳勝表誠意,需將叛出的船長與面具交出。
那倆廝算不上陳勝的左膀右臂,但畢竟他叛出「新東安」的話,保準能跟他走的人首當其衝的是船長跟面具,這三人現在綁一塊了,全三他們信不過陳勝,反過來,陳勝也不會傻到百分之百就信了全三他們的話,倆都之間有隔閡,這事兒始終談不攏。
「有消息說,船長跟面具狼子野心,居然把主意打到雲南金三角那條線上的鋪貨定金上,此事當真?」遲聘收回落在門外橋邊兒上,背對著他坐在那兒跟妄想戲耍的廖響雲的柔和目光,轉而嚴肅的向全三確定。
做生意這東西講究先小人後君子,另外重中之重便是「誠信」二字,你幹點啥不得交個定金,就連買房貸款還得來個首付不是?
他們幹這白貨的買賣亦是如此,當初打破腦袋擊敗無數對手力挽狂瀾拿下雲南、金三角一帶的代理權,自是要先在供貨方那裡交上百分之三十的保證金,合同上寫的清楚明瞭。
全三與遲聘思及此處猛地抬起頭來,綠茶有危險!
當初是江小魚得力特助兼保鏢兼各種職務的綠茶親自提著保證金定下的規矩跟賣家簽的合約,換句話來說,就是以後他們乙方想要撤回押在那裡的一千萬保證金從簽合作方案,也得必須是綠茶這個人親自與甲方接頭人對上暗語才能啟動更改或都續約計劃,換人無效。
以此判斷,船長和面具為了地「新東安」代理老大的陳勝表決心,很有可能拿這事做跳板。
陳勝現在要做倆手準備,要麼就在「新東安」正主兒現身之前將其幹掉,以後他就穩坐這半壁江山,要麼就等著正主兒回來,他帶領他的人捲鋪蓋走人,所以,他最缺的就是財力。
「安心,病,我辦!」你安心養病,剩下的交給我來辦,全三丟下這句話後起身大步流星的邁出他大哥的水榭,必須立即給江小魚去個電話,讓綠茶自己當心些。
安心?怎麼能安下心來呢。
全三前腳離去,遲聘一個人吃力的從床上拄著雙拐蹭下地,他的重心很不穩,雙腳沾地時總是控制不住的打顫,可男人都暗自咬牙挺住了。
他是遲聘,他是全門大少,不為別的,為了他的父親,為了小雲他也得盡快好起來。
一頭的濕汗,遲聘艱難地邁去腳步,從屋裡到屋外不過幾步之遙,遲聘就累得氣喘吁吁,可他不肯放棄,與自己較勁,和自己彆扭,最終安安穩穩的來到廖響雲跟妄想的背後。
「遲聘,你是幽靈嗎?怎麼走路沒有聲音呀!」冷不丁一扭臉,拄著拐低頭瞧著他們笑的遲聘把嘻嘻哈哈鬧不停的妄想嚇了一跳,小人不高興,嘟著嘴黑臉嚷起來。
「老公?哈,你和三弟談完了?」蹲在那的廖響雲仰著臉露出一口小白牙。
還在他興高采烈的那功夫,小霸王不知怎麼想的,突然轉過身子用天靈蓋就朝著遲聘撞過去。
他這是在耍鬧嗎?
噗通一聲,遲聘沒有摔倒也沒有落水,掉下去的是拚命護著他的廖響雲。
那可是海啊,遲聘驚......
第148章 你死了我出家
「小雲------」只有在生死關頭才能見真情,遲聘想都沒想的就追著廖響雲衝入那碧藍的海水。
廖響雲是個旱鴨子,他一點水性也不通,可他怎麼也不肯瞧著現在行動不便的遲聘掉下去,男人下半身暫時失去功能,那就跟他是個旱鴨子似的無異,所以,廖響雲義無反顧的推開遲聘自己大頭衝下跌進深海。
雖然水榭建在淺灘,可這畢竟是海,不深不深也夠淹死個人的,絕對沒問題,不會水的,掉進去一個死一個。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嗚嗚嗚嗚我去喊爺爺,你們千萬堅持住嗚嗚嗚......」罪魁禍首傻眼了,這會兒哭都找不到北,他就瞧著廖響雲先掉下去,之後遲聘丟了雙拐衝下去,再往海面上看,除了糾纏在一起的倆團黑髮外,沒一會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小人兒拔腿就跑,扯著嗓子就開喊「救命,來人,遲聘跟廖響雲掉水裡了,我不是故意的,誰來救救他們啊嗚嗚嗚......」
還未走遠的全三聞聲返回,恰巧與小妄想走個對面,男人不待一路哭咧咧的小妄想敘述完就道:「趕緊、去、叫人來。」他這也是急,一句話被他說的費勁巴力的,不知道的還為他是結巴。
小妄想一路哭一路抹眼淚一種狂奔著向著沙灘房跑去,十萬火急,真跟屁股後面有大怪獸追著他吃似的火急火燎。
全三跑過水榭奔到浮橋的盡頭時,竟奇跡般的看見了腦袋被頂出水面,在那拚命撲騰且亂喊亂叫的廖響雲歇斯底里地掙扎。
一定是大哥在下面把他馱起來的!
這是全三的第一個意識,生死攸關的節骨眼上沒有給他再多去想的時間,男人一個猛子扎進海水,果然瞧見的是他大哥在水下力挽狂瀾的震撼一幕。
遲聘的雙腿沒有力氣,他緊緊是用一條手臂與肩膀環抱住了浮橋下面吊腳樓的一根木樁,然後用另外一手使勁地往上托舉在那瞎撲騰喊著「鬆開我別管我」的廖響雲。
遲聘拼勁最後一絲力氣等來了全三,轉瞬間他就虛脫般的滑掉了托舉廖響雲與環抱木樁的手。他下墜深海的鏡頭,彷彿像似《泰坦尼克》中女主角趴在木板上眼睜睜瞧著男主角滑脫時的那一幕。
全三想都沒想一把抱住跟著瞬間下墜的廖響雲,拚命的想要將大哥的愛人先扔到岸上,他知道這也是遲聘心裡的想法,他與他,男人希望自己的弟弟先救廖響雲,否則他也不會在水下撐這麼久。
只是,廖響雲的一聲嘶吼險些震碎了他的耳膜,他歇斯底里的喊出一聲「不!」全三知道,廖響雲一定是眼睜睜的瞧見大哥向深海下沉,接著他胡亂地撲騰起來,發瘋一樣要往深海下鑽,減著「遲聘遲聘,我要跟遲聘走!!!」
「抓著------」嚴聲厲色,全三用手肘夾著廖響雲拚命往上帶,換了一口氣的功夫一個發力將廖響雲半個身子推了上去,只要廖響雲自己伸手扣住嘍短木樁就可自保,「別動,等。」
在瞧見全三深呼吸一口沉下海水時,廖響雲的本能反應是隨著男人一塊跳下去的,他剛運足了一個猶如跳水運動員跳水的預備動作,突兀地就停止了這種無知的行為。
他死死扣著短木樁,扭著身體拚命隔著海平面向下探望,他不跳,他不跟著添亂,他在也不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遲聘拿命救他,所以他得珍惜,他要替遲聘珍惜自己的這條命。
滿臉的淚水,這人卻哭的毫無聲息,遲聘,你要是沒了我就剃光了頭去南山寺出家,我不死,我為你好好活著......
遲聘已經缺氧暈厥,全三將人拖上來後其他人已經陸續趕來,一個個都跟三魂丟了七魄似的,廖響雲還傻了吧唧的扣著木樁一半身子泡在海水裡。
全三將遲聘救上來並不是最終的結局,便遲聘復甦才是他們要看到的最終結果。
他當機立斷的單腿屈膝,將遲聘俯臥於自己的大腿上,借體位使遲聘體內的水由氣管、口腔中排出,竟而快速清理遲聘口鼻內的污泥、痰涕。將遲聘頭部轉向側面,再一次讓水從其口鼻中流出,保持上呼吸道的通暢,再將頭轉回正面。
驚悚的是遲聘呼吸、心跳似是停止,全三立即對昏厥的遲聘實施CPR(心肺復甦術)進行口對口人工呼吸,同時朝廷胸外心臟按摩。
男人慌而不亂,一邊對哥哥進行急救,一邊確定失去知覺的遲聘到底是否還在呼吸。
那又凶殘的眼精光熠熠,死死盯著遲聘的胸部,在判斷著躍入眼簾的可是大哥呼吸的樣子。
漸漸的,溺水的遲聘開始呼吸和氣哽,但他還沒有脫離困境,實際上,溺水後的48小時是最危險的。因溺水而發生的併發症肺炎、心衰等,都能在這個時期發生......
............
夜深、月圓。
「嗚嗚嗚,妄想做錯事了,王子,全響,妄想不是故意的,你們千萬不要生妄想的氣,一定要接妄想回去哦。」
「妄想只是好奇妹妹和弟弟的區別,妄想不是有意的嗚嗚。」
「王子,我好想你,嗚嗚嗚,你和全響都不想我嗎?」
「我、我、我不小心把遲聘撞到了大海裡,妄想發誓,妄想當時真的只想跟遲聘鬧著玩的,我沒想到會那個樣子的,嗚嗚嗚我好害怕。」
「廖響雲好像很傷心,大家都很傷心,我也很傷心,遲聘現在還躺在屋子裡,閉著眼睛不說話,怎麼辦?」
「妄想會被討厭嗎?一定會的,嗚嗚嗚嗚......」
小人兒抱膝蹲在沙灘房一側的板障下,微弱的燈光從他頭頂的窗戶裡透出來,他一個人拿著錄音筆躲在屋外的牆根下懺悔,心裡頭害怕極了。
「妄想,原來你一個人躲到這裡了,夜深了,外頭涼,走------」廖響雲伸出手給妄想,他想牽著他的手走,「我拉著你進屋好嗎?」
「哈?廖響雲------」小人喜出望外不顧腿腳酥麻,撲騰一下子從牆根下站起來,「是遲聘醒了嗎???」
何必要怪罪一個孩子呢......
廖響雲扯唇露出一抹會心的笑:「他睡著了,走吧,咱們也進屋睡覺去好不好?」
「是他醒了之後又睡覺了嗎?廖響雲廖響雲你快點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
「嗯......」善意的謊言。
遲聘,你還會醒過來嗎?千萬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超過了四十八小時不醒來的基本可以判定溺斃,當第四十八個小時過去之後,廖響雲的心如死灰,他徹底傻了。
他不敢踏進遲聘的房間,他也不想聽任何人對他說的任何消息,他去到了那日深夜發現妄想的地方,學著小孩抱膝坐在牆根下。瑟縮、恐懼、痛苦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他寧可瘋了,也不要這麼痛苦的活著......
獨坐到天亮。
遲聘,對不起,我要食言了,你若走了,我便再沒有心思替你好好活著了。
「小雲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呢,你這傻孩子呀,老大他醒了,早晨睜的眼啊小雲你這傻孩子------」撕心裂肺喊出來的是遲嵐,發現並且救下在樹上上吊的是木。
我不想沉入大海連屍體都找不到遲聘,所以我選擇上吊,我想著我死了可以和你合葬在一起......
島上的生活還真是「多姿多彩」,倒下一個不夠還得跟著再倒下一個,一間房兩張床,弄得跟雙從病房似的。
廖響雲跟遲聘一人睡一張,不能貼在一起又不許離得太元,倆人之間隔半米,整天側著臉瞧著彼此傻乎乎的笑,有時候笑著笑著就笑出了眼淚,然後吃舔著自己的眼淚繼續在那兒笑。
期間全三都走了一趟又來一趟,韓暮石跟著木離開了普羅旺斯島,來替班的不是別人,正是全三想要江小魚知戒備著點的綠茶。
這正好,人來這座私人島嶼最安全不過,一舉好幾得的事兒,也省得大家都麻煩。
按規矩,綠茶只負責小島上一部分安全保衛工作,基本不用近身伺候遲聘等人,所以綠茶來是來了,基本一天到晚也瞧不見他的人。
江小魚手底下的人來了,這尊佛自然也得跟過來,他來了秉柒凜冰娘娘也算是難得的給自己放上一假,拖家帶口的一大家子全來島上叨擾遲嵐和小全先生了。
正好趕在週末,江小魚這廝擅自做主了,給水草那孩子請了倆天假,偷偷的也給捎來了,為的就是給水色一個小驚喜。
就是吧......這驚喜必須得「帶一增一」,任真那小豁嘴像個尾巴似的粘著水草不放,死活也要跟著請倆天假登島。
他這一登島,滕子封那臭不要臉的索性也把手頭事物一推,跟著國外走一遭直接飛島上來了,仁莫灣在家一聽炸了,這高低得殺來啊,直接拿兒子做借口,完美「追夫」理由,這傢伙把滕子封那犢子看得死死的,想撒泡尿的功夫磕一炮?沒門沒窗戶!!!
第149章 浙B5001C
命運,命裡一尺,難求一丈,中國的老俗話頗有道理,沒有必要做無謂的抗爭,老天爺早為你安排好了一切,該啥樣就啥樣了。
滕子封與仁莫灣是下了飛機在機場聚首的,他們需要乘車行至碼頭,然後再坐輪渡登島。
其實大可以不用這麼麻煩,這不是滕子封這廝想浪漫浪漫,在他「大媳婦兒」面前得瑟得瑟,省得待會兒登上了島這老蹄子不給他面兒。
車內氣氛有些僵持,為了緩和下如此尷尬的狀況,滕司機使出渾身解數在那沒話找話。
於是,他諂媚的問著坐在他身邊兒的仁莫灣道:「前面的美女開的車好漂亮啊,你看看是什麼牌子的?」
仁莫灣一臉的輕蔑,不知道滕子封這又是怎麼惹到他了:「什麼牌子不知道,但車裡的女的500一次。」
「......」滕子封嚇死了,他這話啥意思啊?他可沒出去嫖啊,他是同性戀啊!!!
皮笑肉不笑:「媳婦兒,嘿嘿嘿,你怎麼看出來的?我好奇著呢,嘿嘿嘿。」
仁莫灣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冷哼:「浙B5001C」
「......」刺嗷。
其實這事的起因滕子封挺冤的,本來他做的天衣無縫,誰能想到在他家寄宿的水草能那麼大的能耐啊。
事後滕子封對這一問題很嚴肅的問了水草當時咋想的,那孩子本性善良,一邊玩著手裡的飛車,一邊客客氣氣的對他說:「Uncle,我這不是無聊嘛,就拿你手機試試給10086發個信息『我想你了,』哪想到10086真給我回信息『來找我啊,死鬼!』」據水草回憶,這缺德孩子當時嚇壞了,急忙忙就把滕子封的手機給放下了,而且放的太是地方了,好死不死的正好擱進了正巧給他們端來水果的仁莫灣手中。
於是......大家都能明白。
滕子封「懼內」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地球人都知道,除了那年生日鬧個「捉姦在床」的大烏龍後,這廝真是規規矩矩,生怕哪做的不好惹了他的「大老婆」傷心。
但是吧......仁莫灣管他管的太寬了,他倆孩子都生了,而且都滿地打醬油這麼多年了,他怎麼還能把他當孩子管束著呢,雖然滕子封真是被仁莫灣養大的。
那個被滕子封存成「10086」的人是他一哥們,如果非要給那位的腦袋上扣個形容詞的話,用「狐朋狗友」簡直太貼切了。
滕子封跟那位「10086」之間純潔的彼此摸下手都會吐的地步,真就純純的「玩伴」, 要說玩吧......滕子封每次都沒出格,頂多應應景兒,跟著一幫鶯鶯燕燕逗逗嗑子,實際上的事兒他一次都沒幹,頂多摸嗖倆把哪個小伙和的屁股蛋子。
結果拜水草所賜,滕子封自從「東窗事發」後就被仁莫灣請到了客房,任他說破了嘴皮子都沒管用。
這廝火氣了得,在怎麼威武那一身腱子肉也不能沖個半大的孩子使吧,所以他還真是王八蹲灶坑------憋氣又窩火。
輾轉,這對兒冷戰的夫夫來到了普羅旺斯島,瞬間,遲聘跟廖響去的水榭就成了「展覽館」,這群王八犢子裡一層外一層的在這兒扎堆。
「老公,我咋覺得咱倆像倆只大猩猩呢?」懶洋洋依靠在自己那張單人床上的廖響雲白了眾人一眼後對那旁的遲聘微笑。
「你收門票錢了嗎?」心情不錯,遲聘配合著廖響雲打趣眾人。
「別介別介,咱都自家人,得免費對外開放,還收什麼參觀費啊。」死不正經的是江小魚這廝可算逮到這島上時時刻刻都能新鮮出爐的大椰子了,這是要灌死的節奏啊,無時無刻手裡不捧個淹椰子。
秉美人和江山河在床上被子下廖響雲的倆腿中間玩耍,豁牙漏齒也不知道在那傻笑個什麼勁兒,估計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了。
偷眼瞄瞄廖響雲,那蹄子臉頰瞬間飛起倆朵紅暈,再一看,見鬼的小美人你那小魔爪往哪裡抓呢????
廖響雲麻爪那樣兒沒逃過在座的任何人的眼角,除了秉美人他老子江小魚和滕子封那臭不要臉的之外,其他幾個都笑的特含蓄,基本沒露齒。
「你你你你笑屁啊,是你閨女她衝我耍流氓!!!」瞪眼,雞眼沒有狗眼大,哈哈。
「我閨女咋對你耍流氓的?」江小魚眼露輕佻,齜牙嘿嘿壞笑,下一秒冰娘娘人不知鬼不覺的對他出手了,滿屋子的人只聽得江小魚這廝摀住後腰板子嚎叫,「哎喲哥的腰耶。」
瞧江小魚一副受虐的樣兒,眾人笑的前仰後合,水色坐在一旁抱著好些日子沒見到的大兒子好頓稀罕,不開眼的豁嘴先生跟著水色屁股後面膩膩歪歪,惹得水草直對他噤鼻子瞪眼睛的,好像有人跟他搶爹似的。
任真跟水草,妄想當然最喜歡他的水草哥哥了,小魔王屁顛屁顛的追隨在水草的身後,眾人的到來暫時要小東西忘記了沒爹沒爸的寂寞,圍著弟弟妹妹跟哥哥團團轉。
一群混世小魔王混在一起哪還有心思吃飯,結果到了飯口的時候,一群持爺們組團圍逮捕一群小大人,大小腳印兒在沙灘上留下好幾竄,即便廖響雲跟遲聘沒出屋,隔著二里地呢都能聽見大家的歡聲笑語。
「小雲......」遲聘抻長脖子跟身邊的廖響雲一聲聽著屋外面的動靜,倆人心裡頭暖洋洋的。
「遲聘,」廖響雲忽然從他的床上坐起,而後慢吞吞地掀開被子走下地,來到遲聘的床前趴在那兒扣著床沿兒仰臉對男人說,「如果有一天結婚證要是跟駕駛本一樣記分罰款,看誰還敢出軌,精神上的也不行------一樣十二分,出軌搞外遇扣六分罰十萬!跟KTV又叫少爺陪的扣一分罰一萬!叫特殊陪客的扣三分罰五萬!打老婆扣六分罰十萬!發現倆次外遇的直接吊銷結婚證,沒收個人全部財產,終生不得再娶!」
遲聘垂首,柔和地瞧著小賴貓一樣扒著他床邊蹲在地上的廖響雲瞇眼笑,滿眼珠的愛,洶湧澎湃的堪比外面那大海翻起的浪花兒,他的小雲傻乎乎的咋這麼招他稀罕呢......
這蹄子倒也不負眾望,利手利腳地翻上床,鑽進遲聘的胸窩子像一尾游魚,倆爪子扒住遲聘的肩窩子就用他那狗鼻子來回在遲聘冒著青密胡茬的下巴上左右開弓地磨蹭,用鼻腔發出「咕嚕咕嚕」的呼聲,真跟求寵的老貓似的。
遲聘忍不住地伸出手掌去拍打廖響去隔著一層睡褲的屁股蛋兒,這蹄子基本情況下只穿睡袍,美其名曰「幹著方便」,像今天這樣穿上倆條腿的祥子著實少見。
「喵喵喵......舒服,舒服主人......」使勁將他的屁股在遲聘的手中搖擺起來,討好的趴伏在遲聘的身上洋裝自己是男人的一隻寵物貓,「在用力一些,嗯嗯嗯嗯......喵嗚............」
「小騷貓兒......」遲聘來了興趣,是心理上的,他特稀罕廖響雲沒人的時候這麼跟他發浪,賊滿足。
廖響雲眼珠轉轉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鬼主意,急忙忙四肢著地的轉過身子趴在遲聘的雙腳中間,把屁股高高地撅起來對著遲聘的褲襠,想騷還放不開似的扭臉對遲聘說:「喵嗚~主人你拿你褲襠裡那根軟皮鞭抽小貓好不好,喵嗚......」
這哪叫情調啊,這不是當這爺們一棒子嘛,他拿手抽啊,丫的那大棒子縮了縮,現在硬不起來!!!!
「怎麼了?」眼睛閃閃,有那麼一秒,廖響雲敢確定,他的確在遲聘的臉上瞧見一絲尷尬之色。
莞爾,遲聘仍然那麼文質彬彬,他探下腰伸手一把抱住廖響雲來回扭動的屁股,隔著褲張嘴就在那圓潤上啃了一口:「抽什麼抽,主人現在想好好吃吃你的屁股。」
蹄子臉通紅,唔唔唔喊著把自己埋在了遲聘腳下的被子裡,心甘情願的做起一隻任人宰割的鴕鳥來......
第150章 現在這孩子......
家庭,幾個不和諧的音符被巧妙的湊到一起,沒準能奏出異常優美的樂章,那要看你怎麼欣賞了,反正演奏者樂在其中。
他倆這面磕得熱火朝天,其實是遲大少給廖蹄子伺候的熱火朝天,那面兒祖孫三代可算是和和美美的吃上了午餐。
席間氣氛融洽,正所謂物極必反,應該就是融洽到一定境界了,所以很快就洽不起來了。
遲嵐的身邊兒理所應當的坐著自己的大孫子,原本是要小豁嘴坐在另一邊兒的,可這小子像塊狗皮膏藥,偏拗著,死活要挨著水草坐在一起,如果小妄想在敢炸刺兒,他立即就出拳頭。
真他爹的暴力啊!
作為爺爺,遲嵐一邊兒給大孫子夾菜一邊兒關切的問問「學習怎麼樣,有沒有不聽老師的話,又學了什麼新知識沒有」這他媽的在正常不過了。
於是,導火索就這麼華麗麗的誕生了。
水草一聽這話立馬把手裡的筷子往桌面上一摔,特為身邊坐著的豁嘴先生報答不平,他在老子的面前挺胸抬頭道:「三爺爺,你來評評理,一定得替『胡蘿蔔』做主啊,我們班主任老師真是太可惡了,『胡蘿蔔』本來都答對了,可老師偏說他說的不對。」
呦呵?咋回事?飯桌上不但遲嵐狐疑,旁邊的水色以及仁莫灣一眾也是好奇著呢,難不成自己兒子在學校被欺負了,可這倆崽子回來咋沒個人跟他說道說道?
尤其仁莫灣,一聽這話臉立馬就白了,這水草寄宿在他家裡頭,可別要旁邊的水色覺著他好像對孩子不聞不問似的。
「怎麼回事,小草你慢點說,把事情的始末跟三爺爺學一遍,三爺爺一定給你們憑個道理出來。」
「嗯。」在得到了三爺爺的鼓勵與支持下水草這孩子底氣立馬就足了,而後銼鏘有力的把那日在課堂上的事情當著各位爺爺、爸爸的面兒學了一遍。
事其實特簡單,是這樣的:課堂上,他們班漂亮女老師嚴肅地給童鞋解釋------「乳」就是「小」的意思。
比如「乳豬」就是「小豬」,「乳鴿」就是「小鴿」。任真,請你用「乳」字造個句。
「............」聽完水草先生如泣如訴的控告後,餐桌前一票爺們全部陣亡,太尼瑪的奇葩了,神回答,那老師沒氣死都算她壽命長!!!
「三爺爺三爺爺你倒是給任真評評理啊,是不是我們老師的錯?」水草這孩子被寵壞了,太沒有眉眼高低了,難道瞧不出你家三爺爺都石化了嗎?
「啊、啊?嗯?」遲嵐一時口癡,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評判這件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是超脫他的智慧,現在的孩子真是令人頭痛呀。
「三爺爺你幹嘛呢?我在跟你說話,你怎麼走神呢?」水草擰著眉,就想把遲嵐也拉攏到自己這邊的隊伍上。
「遲嵐遲嵐你幹嘛呢?水草在跟你說話,你怎麼走神呢?」跟個鸚鵡似的是妄想,哪都有他,小欠蹬一個。
「妄想,你怎麼跟你三爺爺說話呢?」小全先生不幹了,瞪起他那雙風流的桃花眼虎著臉嚇唬老二家這沒大沒小的崽子。
「遲嵐,你想什麼呢,你看全釋怎麼跟你孩子說話呢?」鸚鵡學舌,妄想這崽子不氣死一個他心裡不能舒坦。
「混賬東西!」小全先生發威了,被自己這孩子氣的肝疼,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大兒媳」,只有小雲那孩子能制服得了這幫小混蛋們。
其實,小全先生的語氣也沒有多重,可妄想這崽子大眼睛忽閃忽閃瞧瞧在邊一排的叔叔,又看看右邊一串的哥哥弟弟妹妹,最後瞧瞧遲嵐在看看凶巴巴的小全先生,心裡頭一下子不舒服起來。
坐在這裡的都是一家一家的,只有妄想......只有妄想孤零零的沒有爸爸跟爸爸,嗚嗚嗚......
「你怎麼跟孩子說話的------」急頭白臉,還真沒給小全先生面子,當著一堆晚輩的面把他給修理了,「妄想不哭,過來三爺爺瞧瞧,哪個牛鼻子老道把我們的小妄想給惹哭了。」
「兒子------」很突兀的一聲,別說是遲嵐懷裡的妄想了,就是在座的各位也都驚訝了,一水兒的扭臉轉頭,逆光而站,懶洋洋靠在門框上的不是全老二還是誰,「老子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男子漢只許流血不許流淚,你個小孬蛋。」
「全響?哈?哈哈哈真的是全響------」小人兒歡天喜地的從遲嵐的懷中竄到地,拔腿就蹦蹦噠噠地朝著門口的全二衝過去,哪裡還能在他臉上瞧得見委屈,流著淚在那咧嘴嘿嘿笑,「是全響是全響,三爺爺真是全響來了哈哈哈,我爸爸也來了......」
小孩子隨口的一句話,卻要餐桌上的老少爺們心裡一酸,這孩子懂事著呢,那些淘氣都是故意做出來的,為的就是大人們去他倆爸爸那裡告狀,把他的全響跟王子逼回來。
全響連獄警制服都沒來得及脫,聽說今兒都來島上了,怎麼著也不能要他家的小犢子再一次心靈受創啊。
鐵臂一張,小傢伙哇呀呀主就撲到了他的懷裡,往上一提,掐腋窩就把兒子給端抱起來。
小妄想緊忙趁機雙腿一夾,牢牢把全二的大身板子給圈在倆小條短腿中間,給他美得跟個什麼似的,故意耿耿脖子給水草跟任真瞧,那個得瑟架,真想發個微博告訴全世界他老子也來看他了。
「想沒想我?想沒想我。」這對父子跟普通的父子沒差,男人抱起兒子左臉頰一個嘴兒,右臉頰一個嘴兒,歡歡喜喜地問著膀子裡的小孩有沒有想他。
吧唧木馬......吧唧吧唧木馬......小傢伙左一個右一個,然後又抻腦袋示意全二也在他的臉蛋子上「蓋倆章兒」,抱住男人的脖子就急不可而地問:「王子呢王子呢?王子來了嗎?」
童言無忌,全二這老爺們根本也不在乎,抱著自己兒子大步流星的就往餐桌前走過去,低著腦袋問妄想:「剛才我呆聽見你喊老子爸爸了,以後都給我這麼叫,聽見沒?哈哈。」
「才沒有,你聽錯了全響,哼!哈哈哈哈......」這隻小八爪魚看起來似乎是不打算從全二的身上下來了,一直到全二落座,妄想都死死抱住爸爸的脖子不鬆手,乖的跟個貓崽子似的,枕在全二的鎖骨處美滋滋。
「老帥哥,你這可不對啊,怎麼能趁你兒子不在的時候欺負你孫子呢。」全二嬉皮笑臉,一手摟著兒子的小屁股,一手拿筷子夾菜往碗裡塞,歪個腦袋極其臭屁地拿那雙與小全先生如澈一折的桃花眼衝他老子放電。
「我一巴掌扇死你我」小全先生恨恨道,瞧見自己這兒子就想著自己年輕那會兒到底是有多麼的欠踹啊啊啊啊......
「來吧,都趕緊吃,一桌子的菜都堵不住你們倆的嘴巴嗎?」遲嵐斜楞眼睛白全釋父子,旁邊的水色呵呵笑,仁莫灣一臉解氣的樣兒,只有秉染凜沒什麼波動,該幹嘛還幹嘛。
嘻嘻哈哈很快氣氛又活絡起來,今兒照以往有所變動,吃完飯抱孩子下桌的都是「零號種子選手」,像什麼滕子封啊、全三啊江小魚那幾個廝都苦著臉在小全先生的帶領下積極地往下端盤子、洗碗撿桌子,分工明確極了。
沙發上的水色出對聯:「國興旺,家興旺,國家興旺」就是抽查抽查水草這孩子陣子的功課情況。
水草立馬張嘴就來:「天恢宏,地恢宏,天地恢宏」。
與此同時,也參與此中的豁嘴先生又亮了,他對的是:「你媽的,他媽的,你他媽的」。
仁莫灣當即黑下臉指著門口對任真吼道:「你出去!」
「......」
水色:「多位數減法,遇到低位數不夠減時,就向高位數去借。」
任真:「高位數不借怎麼辦?」
仁莫灣:「你出去!」
「......」
水色講聖經,講到大洪水把地球上的生物全淹死了。
任真問他:「你確定?」
水色說:「確定。」
任真:「那魚呢?」
仁莫灣:「你出去!」
「......」
水色又說:「豬是一種很有用的動物,它的肉可以吃,它的皮可以做皮革,它的毛可以做刷子,現在有誰說得出它還有其他用途嗎?」
搗蛋的任真又答:「它的名字可以罵人。」
仁莫灣果斷炸毛:「你出去!」
「......」
這回換做一向不善言辭的秉染凜冰娘娘,男人想這次總該能給他點面子吧?畢竟他與水色不同:「請大家想像一下,假如你在一個有恐龍的世界裡,而有一條正準備要吃你,你該怎麼辦?」
任真臭著臉比他還冷漠的答:「這還不簡單!馬上停止想像就行。」
氣炸肺的仁莫灣爆發了:「你出去!」
「......」
無視再一次被轟出去的任真,仁莫灣笑瞇瞇的問水草:「你知道李時珍的著作是什麼嗎?」
水草君堂堂正正地答道:「我不知道他的著作,但是我知道他死前最後 一句話說的是什麼」。
「哦?」仁莫灣很好奇,問他說什麼。
水草正兒八經的說:「這草有毒......」
仁莫灣河東獅吼:「你出去!!!」
第151章 倆對兒野鴛鴦
孩子,是上帝賜給你的一張存單,當然不是你的賬戶,密碼也未知,你就只管往裡存,什麼時候可以取出來享受,你得看他的主人了,別指望,就當奉獻了。
彷彿突然之間,整個普羅旺斯島嶼人聲鼎沸起來,每天每天從早到晚的歡聲笑語不斷,時時刻刻都伴隨著某位爺爺與某位炸毛爸爸或者奇葩極品的叫罵聲,真真那叫一個熱鬧非凡。
全二隻在島上匆匆住了倆晚,其中還有一晚奉獻給了遲騁,他們一大票哥們湊在一塊秉燭夜談,自然談的都是公事兒。
週末一過,全二就把妄想帶走了,高低得帶回去給王子瞧上一眼這兒子,那廝整天在裡面不安生,欺生的多,王子不太好過。
全二臨走的前一天,江小魚他爹曹大儈賤特特地領著他家幣姐也來了,於是乎,遲嵐和小全先生可有的玩了,這四個老傢伙是孩子也不管了,飯菜也不張羅了,沒事兒湊到一起把局子一支就開磕中國最古老的遊戲------麻將。
所以說是度假,沒有比水色跟秉柒凜更憋屈的了,就他們倆家孩子多,比起水色,秉柒凜還強點,他家倆襁褓中的娃娃,水色那也是倆,順帶還多個大的。
水草那孩子懂事,沒事兒就替水色分擔分擔,帶頭領著弟弟妹妹哄,江小魚那廝完全是不要臉了,瞧著任真主動請纓幫著水草照料弟弟妹妹,就想著法的把自己家那對兒磨人的奶娃娃也推到水草的手中,這多好啊,倆大的一人帶倆小的,他們大人騰出時間就可以「愛愛」了,哈哈哈哈。
江小魚以大欺小的行為完全得到了全老三的獨家支持,為了一己私慾根本不考慮自己兒子會不會操勞過度,特雷厲風行的一頓給自己兒子獎勵,那真是要啥給買啥。
「跟哥得瑟是不是?又忘了那天你咋跟哥懺悔的了是不?」島上一處叢林中,光個膀子恨不得連沙灘褲都不想穿的江小魚雙眼冒光地將穿著整齊的秉柒凜秉總裁撂倒壓制住,色不啦嘰地咬上男人的耳朵在那曖昧威脅。
屈居人下的秉柒凜微微蹙眉,這是他習慣性的神態表情,他上身穿著一件純白色亞麻質地的休閒半袖襯衫,下身套著一條頗具海南風情的沙灘褲衩。
應該是這人氣場的事兒,即便休閒度假穿成這樣,給人的感覺依舊是冷冷冰冰、中規中矩、特他媽的禁慾。
江小魚講話了,他家冰冰就是欠干,給操開了就好了,一准騷浪的能要他一夜都開啟發騷模式,哈哈。
現在是白天、是午後,吃飽喝得人特慵懶,這不就尋思抱著他家冰娘娘先幕天席地的磕一「睡前炮」,在幕天席地的睡一覺,光是用腦瓜子一幻想,下面的「帥哥」就硬了。
猴急的江小魚發騷模式啟動中,也不等被他壓在身下的秉柒凜反應,伸爪子就撕扯起人家那穿在身上一絲不苟的白襯衫,許是就要那個情調,不用解的,偏用撕加扯的,那衣服扣子「啪啪啪」轉眼就崩掉了好幾顆。
這下秉柒凜的眉毛完全擰在了一起,一瞧他那假正經那個樣兒,江小魚先發制人地啃上他的下巴頦訓他:「和我裝?和我裝?還和我裝是不是?趕緊的對哥綻放你的本性,騷起來......」嬉皮笑臉那個樣兒特膈應人。
「............」去你媽逼!第一次,秉柒凜想爆粗口,對待不要臉的江小魚,裝斯文的確是不對的。
「罵哥,罵哥是不是?擱心裡罵哥是不是???」粗糙的爪子捏住秉柒凜的下吧,江小魚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含著笑、帶著輕佻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愛人,像似能猜心,正景兒的把秉柒凜的心思給猜了出來。
桀桀笑著,爪子一鬆,那張嘴巴直接照著秉柒凜的下巴頦咬上去,「吭哧」一口,像大黑狗咬住了骨頭棒,特用力。
當即就給秉柒凜給咬急了,揮手臂就想給江小魚一杵子,那廝嘿嘿壞笑,順勢就伸舌頭咬上秉柒凜向他揮來的那只胳膊,舔得那叫一個猥瑣。
「娘娘,哥用舌頭給你『洗澡』,您瞧好吧哈哈哈......」
他這往秉柒凜手臂內側肌膚一舔,秉柒凜立馬一個激靈,江小魚這廝嘴上功夫了得,一下子就把他帶進了狀態。
他只是在性事上需求不多,真要是做起來秉柒凜可一點不扭捏,不會覺得羞、不會覺得臊,越是在這「荒郊野嶺」的越有感覺,這叫「野戰」!
一手擎著秉柒凜的手臂舉高,狗似的抻脖子在男人手臂下舔舐那條線,一手大咧咧就抓上秉柒凜那條頗具海南風情的沙灘褲的褲襠處,佔了便宜嘴上還賣乖,賤嘴賤舌的:「嘖嘖嘖,冰冰你丫的跟哥學學,直接蹬個大褲衩就完了唄,明知道哥對你企圖不軌,咋還在裡頭穿內褲呢?簡直多此一舉,以後記著,跟哥在一起的時候別穿內褲。」
「啪」玩鬧似的一嘴巴,秉柒凜咬牙切齒地抽在江小魚那條死魚的色臉上,氣的他肝疼,他是紳士!紳士紳士紳士懂嗎!!!
「別跟哥動手動腳的,小心兒哥待會兒火了插死你哈哈哈。」吊兒郎當,挨打了嘴更貧兒,「屁股抬起來,給哥瞧瞧你那兒□眼,花心花心的,老大就是噁心,什麼花心兒,酸掉哥的牙------唔吼......爽嗎冰冰?嗯?要不要哥動?使勁不地???」
你他媽的話癆呀????
能不能把你那坑閉了,咱專心做愛行嗎?????
秉柒凜斜楞眼睛沒好氣兒地瞪著在他身上「耕耘種田」的江小魚,他真是快被氣爆了。
「全、全三嗯啊......有人......石頭那頭有人嗯唔...」水色被全三掐腰按在一塊天然形成的巨石上抬高一條腿猛進猛出,頂得這人跟快要支離破碎了似的,一調一調的不著調。
那旁的確有人,江小魚跟他家冰娘娘,他們這對兒哥們還真不是一般的心有靈犀,連特麼的出來打個野戰都選了同一選址。
這倆對兒「野鴛鴦」離著不遠不近,哪下子咬住唇齒豎起耳朵細聽,一準能聽見彼此哼哼哈哈呼哧帶喘的低吟聲,尤其江小魚那臭不要臉的還叫床,叫的那個爽、那個浪,跟特麼挨幹的是他似的。
叫床的男人很性感!
水色的臉一陣紅一陣青,他真是受不住那邊兒江小魚此起彼伏般的呻吟浪叫,同時恍然大悟,原來秉柒凜是一號,他他他他一直以為秉柒凜是零呢。
噗嗤,這多虧是水色的腦電波是他的思想,這要是被旁人知道了這小思想,一準得埋汰死江小魚那條臭魚。
「別聽,看我,愛你。」永遠都倆個字搭配在一起串成小情話,舔吻著水色的唇齒在那含糊著宣誓。
全三像頭野牛,剋著水色腰身一下一下死勁往裡頂弄,同樣粗糙的拇指忍不住落到水色的肚腹細細摩挲那上面的疤痕,那裡是一扇幸福的門禁,愛的結晶從那裡誕生從那裡走出,獨特的手感,滿足的不單單是生理上的。
懷抱中的這個男人給自己生了三個孩子,沒錯,一個男的給另外一個男人生了三個孩子,男人生孩子,光是這種認知就足夠要全三騰雲駕霧,有男人愛他,才死心塌地給他生兒子。
如是想著,兇猛的巨物用膨脹三分,直撐絞得水色抖顫加劇也不肯罷休,額頭上掛著汗,原本就凶煞的眉眼因染上情慾更加兇惡,埋著頭,啃著愛人的肩頸,使勁使勁往深處懟。
「嗯嗯嗯......嗯嗯嗯嗯......」一連串此起彼伏根本抑制不住的倒喘鑽出唇齒,水色微瞇著雙眼臉頰已經燒得通紅,他在全三的身下搖搖晃晃,快要將身下那塊巨石摩擦得生出火光。
「嘿嘿嘿,冰冰你聽,哎呦喂,那不是水色的聲兒嗎?你瞧瞧你瞧瞧,大家都男的,你聽聽人家水色那小聲兒,你給哥叫一聲聽聽行不?解解渴哈哈哈。」
「啪」情潮中的秉柒凜甩了江小魚一嘴巴,當即被賤特特的江小魚歸類與「打情罵俏」,張開他那血盆大口,伸舌頭就把秉柒凜打他那隻手的手指給捲住,那個賤樣,中國語言已經沒法形容。
他把他的「帥哥」捅在秉柒凜的後庭花裡頭,完後壓著秉柒凜滾在草稞子裡也不動,嬉皮笑臉的在這跟冰娘娘逗殼子,感受著秉柒凜那小騷洞被他氣的一下下地縮顫,給他夾的那叫一個爽。
「冰冰你裡頭真熱乎,滑不溜丟的,哎呀我操,爽死哥了。」
「啪」又一嘴巴。
「日,江海蔡澤那丫頭一準沒教你學好,你丫的可別被她給拐下道嘍,哥可不喜歡玩什麼SM我跟你說。」
「啪啪啪」在線升級,一變三,在得瑟就三變六。
「吼唔.........」
「嘿嘿,跟哥得瑟不地了?哈哈哈哈」
第152章 倆對兒變仨對兒
父母,他們是為我立賬戶的人,雖然他們沒想要收回成本,但現在也該是我們加倍奉還的時候了,也許直到他們離我遠去,都還是還不清呀。
「別......嗯...不行...有人...那邊有人啊...」斷掉的高音,徹底焚化了水色的羞窘,只覺得腰桿突然一軟,酥麻的電流順著腳心逆流而上,他似哭了般的低低哽咽,不由自主地隨著全三進出的力道擺動起自己的腰胯,同時還膽戰心驚。
他被全三扒的精光,全身上下就鬆垮垮地掛著一件兒長袖的襯衫,若不是全三一絲不掛在這陪著他,給水色十個膽子這個溫文有禮的男人也做不出大白天不穿衣服光屁股在這「裸磕」的事情來。
全三已然進入節奏,端捏著水色的腰桿生猛進退,像似上了電的馬達,自始至終都在一個高速頻率上。
「暈,遲騁怎麼辦?」手拿電話的廖響雲抬頭看著遲騁皺眉,倆人兒靠在一棵樹下乘涼。
「怎麼了小雲,大驚小怪的。」遲騁有些喘,主要是這天兒太熱,太陽太毒。
「我剛給我自己電話充話費,輸錯了一個號,白白給別人交了500塊,遲騁我心疼,我這不是傻缺嗎?」廖蹄子穿得特清涼,淺粉色的跨欄背心,花花綠綠的沙灘褲,這情緒一激動,乾脆連腳上那雙嫩黃嫩黃的人字拖都給甩了出去,「喂?喂喂喂?大哥呀,剛你電話是不是收到交費短信了?嘿嘿嘿我給交的,能不能在給我返二十個點回來啊?八十、五十也成 ......」
廖響雲拿著電話嘰嘰喳喳,那面兒的大哥鬱悶了:「兄弟呀,我真想抽你啊,這季節我這都要賬的,好不容易給弄停機了,你個敗家玩應又給我開通了,你說我也不認識你,你咋那麼損呢!」
啪!電話摔斷。
廖響云:「.........」
「怎麼了小雲?」毒辣的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灑下來,在遲騁的面眸上落下斑駁的光圈,男人仰臉,笑著詢問一臉苦瓜相的愛人。
「他罵我缺德。」憋屈死了,廖響雲一臉的沮喪,他這叫幹好事不留名,活雷鋒好不好!!!
「甭理他,老公待會回去給你報嘍。」遲騁倚靠在樹幹上,像招呼小孩子似的沖站在烈日下的廖響雲招著手,「快過來,那兒太陽大,細皮嫩肉的一會兒就給你曬成非洲難民。」
「我有帽子沒事兒,」嘴上跟遲騁貧兒,倆條長腿已經開始邁動,「遲騁你給我報多些啊?說說我聽聽。」
「五百唄,多了沒有,你老公現在坐吃山空呢。」倆人相互攙扶著貼著樹幹慢慢坐下來,陽光大,遲騁還特意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廖響雲蓋在腳上,怕給他曬黑嘍。
「五百能行嗎?怎麼也得五萬啊,噯我不蓋,我瞧著你家兄弟一個個都烏漆墨黑跟剛果人似的,挺酷的,我也想黑一黑。」
「就你這德性要是給曬黑了得多嚇人啊?」男人打趣,笑的人畜無害,伸過手,一把就把這人給拽到懷裡頭,只有真真切切地抱住,心裡頭才踏踏實實的。
橫眉、立目、吊吊眼梢子:「遲騁你什麼意思啊你?找抽是吧?這天下間誰能有我廖響雲帥呆酷斃沒法比喻啊,我白我黑我都是只此人間的唯一,懂個屁,切!」
「呦,長脾氣了,就這麼跟你『報銷人』說話呀?沒了,一毛錢都沒了。」手掌蓋在廖響雲的天靈蓋,逗弄似的往下壓了壓,在看那蹄子立馬就齜牙咧嘴起來。
倆人都高興,剛剛醫療團隊給遲騁做了週身檢查,結果相當樂觀,所以倆人這才心花怒放地攜手說出來溜躂溜躂,在這小島上逛逛,逛逛就逛到了這「紅燈區」,點子到挺正的。
「摳門!」
「我怎麼摳門了?對你還不好嗎?」
黑著臉,振振有詞:「男人問女人『有錢花嗎?沒錢吱聲!』聽起來很慷慨大方不如把錢直接放在女人手裡說『拿著!』就這倆字才會顯著男人的剛強有力!風度偏偏!女人餓了,男人說『要不給你買點吃的?』女人一般不會很開心,不如說『走,帶你去吃飯』一般結局都很完美。
女人生日的時候男人說『喜歡什麼?送你個禮物』不如直接把禮物放在女人眼前說『這是送你的禮物!』女人要下火車,男人發短信,『要不我去接你?』女人多半會說不用了。
如果男人說,『放心吧,我在車站接你』一般彼此都會很愉悅。女人不知道吃什麼,男人說『沒事兒,想吃什麼你就說吧,』不如說,『那跟我走吧,帶你去吃什麼什麼。』一些事情上,肯定的態度,要比徵求女人意見會更能奪得女人歡心。女人可能更願意聽你說,走,帶你去吃什麼什麼,
走,週末帶你去哪裡哪裡玩,走,我買好票了,咱們去看電影,沒事,回來晚了我接你...... 一個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事,其實就是選對身邊的人!說的再好聽,不如給你愛的女人踏踏實實的辦點實事! 其實有很多時候,男人知道怎麼對你好,但是他不會去做,原因只是因為他還是不夠愛你而已」
「你是女人嗎?」遲騁瞧著廖響雲吃癟,露出不厚道的陰笑,「所以你幹嘛跟我說這些呢小雲?哈哈......」
「遲騁!」河東獅吼,接著一個掃蕩腿,一蹄子就把遲騁給拍在了沙灘上,就勢倆人乾脆在暖洋洋甚至燙屁股的沙灘上滾成了一團,是遲騁腳丫子上的拖鞋也掉了,是胳肢窩下的雙拐也甩飛了,打打鬧鬧的真跟水草跟任真一樣淘。
「啊...啊......啊啊哦卡冒兒......用力......唔吼......用力夾哥......夾我寶貝兒......」放肆的呻吟浪叫自他們正前方的一叢深林處飄出。
豎起耳朵,像隻兔子精,把遲騁壓趴下的廖響雲撐起上半身四下裡瞭望:「什麼聲音?噓!噓噓!別動,你別動遲騁,你快聽,好像有人在做愛呢------哈?千真萬確,我指定沒聽錯,就是叫床聲,唉呀媽呀,這是誰叫的啊?太淫蕩了,你是家三弟媳婦還是彎哥那廝啊哈哈,絕對不能是秉柒凜那死人臉啦,哎呦媽呀,真淫蕩哈哈哈......」
「...............」
有人幕天席地打野戰,可把廖響雲給美壞了,鬆開遲騁撒丫子就往樹林兒裡奔,還倒在沙灘上打挺的遲騁急了,捏嗓子喊:「小雲你給我回來,帶我一個啊。」
「............」
輾轉,廖響雲拉著遲騁,這倆人跟個特務似的就亦步亦趨地游進了叢林,這一進可不得了,全三水色、江小魚秉柒凜以及他與遲騁正好組成一個三角形,他倆正是那個塔尖,視野所到之處真是一目瞭然啊。
「艾瑪,咋回事老公?他們四個在這比賽呢還咋地啊?」廖響雲一驚一乍的,還沒等他瞧清楚、瞧明白呢,遲騁的大爪子就橫了過來,結結實實遮擋住了廖響雲那雙小狗眼的視線,「哎呦你嘛呀,擋我視線幹嘛呀你。」
「十八禁的東西你這小屁孩禁止觀看。」捏捏愛人的鼻子,扯扯愛人的嘴唇,最後把人給抱到跟前,要廖響雲背對著那面兒激情澎湃的戰場。
「禁你媽個頭啊遲騁,今兒一早你還吃我『咪咪』來著,你忘了你???」就著倆人彼此貼合的姿勢,廖響雲挺胸抬頭,然後咬牙切齒地捧住遲騁的面頰,強迫男人垂眼與他對視。
笑而不語,四目交接,遲騁感受從廖響雲掌下傳來的那份熱度,這蹄子眉毛擰成麻花狀:「噯遲騁,我總覺得你弟你哥們好得瑟,這青天白日萬里無雲風和日麗的真當咱們都死人呢,這島是他們家的嗎?他們在這破壞花花草草的跟咱們打招呼了嗎?誰准許他們在咱們島上做愛的啊?跟你說了?可沒跟我說!!!」
「那你想怎麼地?」遲騁受不住廖響雲一身的愛人肉,伸大手揪住廖響雲倆面的腮幫子就稀罕起來,愣是給廖響雲揪出一個大豁嘴,「就你那『旺仔小饅頭』也好意思掛在嘴上提?淫蕩!」
「你丫才淫蕩,遲騁我跟你說,我算是瞧清楚看明白了,你們全家仨兄弟,屬你丫的最淫蕩,抱著姑爺爺屁股不撒手的是不是你?」斜眼,遲騁立即點頭承認,「親來親去,裹來裹去的是不是你?」繼續點頭,「一天不舔我屁股就渾身難受的是不是你?」馬上承認,「那就是了,我是看你淫蕩才跟著你淫蕩,配合你懂不懂?」
「祖宗,小池子懂了!」咧嘴,笑的像個白癡二貨。
「嘿嘿,」這一笑露出一左一右兩個牙尖,廖響雲立即鬆開遲騁轉身撅起屁股,像個大尾吧狼似的浪起來,「老公,他們四個得瑟啥啊,來呀,上個『大活』把他們都干倒,剛那誰叫的跟鬼哭狼嚎的,姑爺爺我叫床世界第一!!!」
「...............」
世界第一高嶺大奇葩,廖蹄子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第153章 羞不羞恥?
廖響雲奇葩,他家男人可不是。
遲騁攥住廖響雲的手腕子就往林子外頭走,就算要野戰他也不能來這湊熱鬧啊,這成啥事兒了,又不是什麼性愛Patty。
結果遲騁的決絕要廖響雲這蹄子急了,他不走,他不想走,他還不甘示弱,他覺得他的「活」好、身材棒,而且叫的好聽,比他們一個倆個喊的都銷魂。
遲騁這麼一拉他,廖蹄子急中生智,一點沒給遲騁思想準備,扯個破鑼嗓子就吆喝起來:「噯...你們嘛呢?和諧社會共築美好家園,我們要脫離低級趣味,我們要綠色環保,誰叫你們擱我家遲騁的島上交配的?啊?你們問過我了嗎?我丫的要長針眼了你們給我出醫藥費啊???」
廖大神聲一出,遲騁的第一反應就是出手封住這蹄子咋咋呼呼的那張嘴,偷眼再瞄,果然最先慌不擇路的是水色那傢伙,給他嚇壞了,一個勁地抓著全三把自己遮擋住。
在斜眼瞧著江小魚他那面兒,秉柒凜也有些許的慌亂,但他不同於水色那樣慌張,那男人還沒有亂了分寸,盡量保持風度,以巧妙的動作拿江小魚做「肉盾」把自己給嚴絲合縫地隱蔽起來,要裸、要暴露全可江小魚那廝的臉糟害。
遲騁最後是連抱帶托的才把「不打魚攉龍水」那伙兒的廖響雲給拽出了那片林子,以至於大家晚上坐一塊吃晚餐的時候,一個個那叫一個彆扭。
尤其是水色,遲嵐每每問他話,他都答非所問,造的彼此一個臉紅,其實他與秉柒凜的憂慮與窘迫是一樣的,如果被廖響雲那蹄子撞破了房事就撞破,他是個極品,不會有根本上的想法,但是被全家大少爺遲騁也撞破了就比較尷尬了。
不知其中枝節的遲嵐象徵性地詢問水色:「怎麼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似乎不太好?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沒、沒有什麼三爸,哈哈......哈哈哈...」世上哪有賣後悔藥的,水色現在腸子都悔青了,他是個要臉面的男人,一想到自己三個孩子都有了,尤其還是來這島上幫著照料大哥的,結果「不務正業」與全三廝混,廝混就算了,居然還光天化日、大庭廣眾的打野戰,水色在心裡頭是萬萬接受不能的,所以他糾結而鬧心。
比起他的心煩意亂,秉柒凜則表現的更加冷靜而疏離了,尤其在對待江小魚的事情上,基本屬於把他打入冷宮了。
為此,江小魚與全三不怪別人,把矛頭全都對準了在那沒事人似的廖響雲身上,這敗家蹄子就會添亂!
「哈哈哈爸什麼沒事沒事啊,我跟你說啊,他們四個人在小樹林兒裡打野戰被我給撞破了哈哈哈,哎呀媽呀爸你都不知道,可猛了你聽我給給你說啊......」
「............」
「............」
「............」
一桌子的人從石化到震驚,完全敗在廖響雲的石榴褲下,這蹄子太訥了。
「什麼是打野戰?」要不是水草天真的提問,估計廖響雲那蹄子還想要繼續滔滔不絕地說下去,「是CS(反恐精英)嗎?」撓撓頭,水草目露渴求。
「當然不是了,『打野戰』啊就是------」某人沒眼力價,坐在遲騁身邊手舞足蹈。
「小雲閉嘴!吃飯!」遲嵐無語至極,要讓這蹄子滿血復活總是需要付出點代價的,哎......
「怎麼了?三爺爺怎麼不要雲大娘說下去哦,小草還不知道『打野戰』到底是怎樣呢。」
「啪嗒」筷子一放,實在承受不住這種「摧殘」的水色慌忙起身道:「爸,Uncle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我先去看看孩子。」話音兒未落,這孩子就慌不擇路的逃離了餐桌。
癟子,廖蹄子眼睛忽閃忽閃一頓狂閃,這才後知後覺地知道自己的沒心沒肺可能「傷害」到了水色的自尊心。
「啪嗒」跟著水色放下筷子的動作也將筷子擱置在碗旁,廖響雲立即起身:「爸,各位慢慢吃,我去看看水色。」說完立即追著水色的背影跟進了裡間兒。
「啪嗒」又把筷子放下的是曹海這老犢子玩應,裝得到挺人模狗樣的,橫眉立目衝自己兒子訓斥:「羞不羞恥?羞不羞恥?一天天的沒事做了是嗎????」
聞言,江小魚這廝樂了,他從小就跟他家老頭子不對付,沒事兒就喜歡「罵」上倆句,那是人爺兒倆之間的調調。
「給點面兒老鬼,這還這麼多人呢,我這不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嘛,」齜牙、咧嘴,狗揍的德行,「嘿嘿,『老佛爺』你倒是管管你老伴啊。」
江小魚這句「上樑不正下樑歪」算是說對了,他們這群攪基的男人還真是底子沒怎麼打好,跟了什麼樣的爹就學成什麼熊樣兒。
幣姐越老越精神,從頭到腳一水兒的白,那頭髮也不知道吃了什麼靈丹妙藥,烏黑烏黑的特直流。
眼珠子一掃,曹海那老犢子玩應立馬就蔫吧了,好不尷尬的素素嗓子,然後眉開眼笑的沖對面的遲嵐與小全先生張羅起來:「哈哈,來,夾菜夾菜,咱吃飯------」眾人笑而不語,隨著他的動作布菜,也不知道曹海這老犢子怎麼想的,突然把筷子一撂,跟邊上的幣姐裝起犢子來,那眼珠子一斜楞,示意幣姐給他消停板正的,趕緊伺候上。
他們這都多大歲數了,在不是當年的愣頭、青熱血青年,越發穩重老辣的幣姐懶得跟曹海較勁兒,當著這麼多孩子的面兒怎麼也得給他這名義上的一家之主點面子。
幣姐笑容淡雅,慢條斯理地拿起酒瓶起身先給對面的遲嵐跟小全先生滿上酒,之後才給曹海面前的酒杯也滿上,然後給自己也倒滿,一桌家人一起幹了一個。
完了像照顧孫子似的給曹海拿紙巾、給他夾菜,還時不時的用餐巾擦擦男人的唇角,那個細心勁兒,要遲嵐瞧著就忍不住抿嘴樂,心尋思曹海你就裝吧,保不齊晚上躺被窩裡老江怎麼收拾你呢,哈哈哈。
其實曹海也是抓住了這心裡,幹嘛人前人後總挨虐啊,能在人前耀武揚威一把那必須得善加利用,他就知道他的五毛人前會給他面兒,那傢伙每每能把那逼裝圓嘍,然後晚上回家跪搓板,賤男人,賤特特的跟江小魚一個樣兒。
這面老少一桌吃的歡欣鼓舞,裡間兒廖響雲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站在門口自己主動立正,瞧著水色忙來忙去的背影,組織了半天的語言才開腔:「水色,那個你別生氣哦,我這人說話不走心,我不是故意給你難堪的,你要實在心裡不平衡,要不晚上我跟我家遲騁去那林子裡干一把給你瞧,然後你明兒早上在飯桌上在當著大家的面揭穿你看行嗎?」
「............」不行,我可沒那麼無聊。
「水色,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忙著給三三四四餵奶又不用嘴喂,你咋不搭理我呢?」躊躇著往前走了倆步。
「沒生氣,你還沒吃完飯那吧?行了,你趕緊出去吃飯吧,大哥還需要你照顧呢。」放下水壺,水色正擰著奶瓶的蓋子在那輕輕搖晃。
「你分明就是生氣了,我瞭解你水色,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生氣了。」廖響雲咄咄逼人,擰著眉毛直接大步流星地衝過來,也不等水色吱聲,他手臂一伸搶過男人手中的奶瓶就賤特特地往嬰兒床前一趴,「來嘍,吃奶奶嘍,大胖小子,『大娘』餵你倆喝奶奶哈哈......」
「小雲那不行,奶燙呢,你得再搖搖。」水色頭疼,這位爺可不好往出打發。
「是嗎?」狐疑,但還是照做,「哦哦哦,我搖,我搖不就得了,你就放心吧,我不能把我大侄子大侄女給燙到呀,嘿嘿。」水色被廖響雲那小家子樣給逗笑了,廖響雲拿個奶瓶子像拿籤筒亂搖的求籤人,張牙舞爪的玩的興高采烈,「噯水色你幹嘛去啊???」
已經走到門口的水色莞爾:「你幫我看孩子我當然是出去跟大伙吃飯去呀。」
眨眨眼,廖響雲慢人半拍的反應過來,當即扯脖子大吼:「......水色,不帶你這麼玩人的,你學壞了你!!!!」
水色仍就笑而不語,他才不管那事兒呢,廖響雲主動請纓幫他看孩子,他樂不得的,瀟灑離去,把門一帶,氣的廖響雲在屋裡頭直跳腳,丫的太中計了!
出去時,倆孩子已經吃完飯了在旁邊瘋鬧起來,水草又開始玩他怎麼玩都樂此不疲的遊戲------過家家。
逼迫著任真做媽媽抱著秉美人在沙發上悠,他自己則抱著江山河在那舉高高。
餐桌上三五成群,遲嵐把著幣姐聊不停,曹海跟小全先生則在那交流一些政治觀、聊聊民生、說說國家新出台的政策,小一輩的也坐在那交頭接耳。
全三眼尖,水色從屋裡一出來就被他發現,男人立馬停下他的談論(其實就是傾聽,他能談出個屁啊他),抬手招呼水色過來他在身邊坐下。
結果直接被仁莫灣半路把人給劫走,坐到那旁的沙發上倆人不知交流起什麼來。
第154章 四個大字!
廖響雲最悲催了等他手忙腳亂的把三三四四餵飽了從裡間滾出來之後,餐廳裡的一票人齊刷刷地將目光全部對準他。
他眨眨眼,他再眨眨眼,尼瑪!難不成吃飽喝足都在這等他出來收拾碗筷撿桌子嗎????
誰要他做錯事、說錯話,所以就得受著。
等廖響雲腳打後腦勺忙完之後,他可算逮到機會溜回遲聘的身邊,他一邊兒抱著遲聘的胳膊坐那麼觀戰,一邊分散著打牌的遲聘的注意力,一會兒一個問題,一會兒一個問題,跟特麼十萬個為什麼似的。
「繼續,表現不錯啊哈哈哈。」得了便宜賣乖的是滕子封,他連坐了七把莊,必須得感謝廖蹄子的「活躍度」,「我塞牙了,給我拿根牙籤。」回身,這話是對仁莫灣吆喝的。
果然,在對上仁莫灣那如刀鋒一樣冷厲的目光後,一向懼內的滕子封自己給自己台階下,嘻嘻哈哈著往另外一邊轉去臉:「任真,別玩了,給你爸拿根牙籤過來。」氣勢渾厚,聲音洪亮,欺軟怕硬的慫貨。
「你拿!」言簡意賅的回復。
「嘿我說你這熊孩子,少陪水草玩一會兒能少塊肉怎麼著?趕緊的,小心給我惹急了我揍你!」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簡明扼要。
「哎呀你這崽子,老子治不了你了是不?」啪,把手中的撲克牌一摔,滕子封還真要過去修理他家小子。
這男人平日裡被仁莫灣壓搾欺凌,那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如此日積月累,內分泌就失調,易怒、易暴躁,每個月總有那麼三倆天專瞅他家小豁嘴不順眼,想著法的找碴欺負欺負那熊孩子。
仁莫灣狠勁白了滕子封一眼,打斷與水色的交談,起身走過去給滕子封拿了一根牙籤回來,再瞧那廝一副受寵若驚極其狗腿的賤樣兒:「嘿嘿嘿,你玩呀?我讓給你玩啊?咱贏了,你可勁玩。」
「你玩的我玩不了。」冷言冷語仁莫灣又給了滕子封一記眼刀轉身就走。
他睡客房請奏回臥房的事兒一拖再拖始終沒把那碼字事兒給揭過去,滕子封心裡頭這個鬧騰,尤其餐桌上聽廖響雲那個大嘴巴一八趕卦,立馬就嫉妒起來。
敢情哥幾個一對對兒都來島上快活來了,就他丫的老哥一個獨守空房,也忒掉價了。
於是,這廝沒長腦袋,張嘴就來:「兒子,來,替你老子玩倆把,我有話找你爸說。」玩啥玩啊,哪兒還有心思玩啊。
「......」
「......」
「......」
三倆步走過去,滕子封狗腿的很,往正跟水色聊天的仁莫灣邊上一坐,笑呵呵的說:「聊你們的,我沒事,甭管我,我就在這坐會兒,想幹啥儘管開口,我去給你們做,喝水不?吃水果不?熱不?」
水色抿嘴笑,心知這一定又是滕子封惹仁莫灣不高興了,但具體的還真不知道是拜他家小水草所賜。
「彎哥,你看封子應該是有事兒單獨和你說,你們先聊著,我正好也進去看看三三四四。」完美的說辭,起身到全三跟前轉了一圈,而後直接進了裡間。
三三四四的房間視野極好,東南西北四面牆,其中倆面有觀景窗,通風也特別好。
妹妹睡得憨熟,雖然島上節氣怡人,水色還是走過去給三三的小肚子搭了她的小毯子,防止孩子著涼。
旁邊的四四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這會兒正瞪倆眼珠子在那滴溜溜地轉,這孩子是個慢捻的,水色知道他要是現在不過去把這祖宗給抱起來悠一悠,下一秒這崽子一准要咧嘴開嚎,把姐姐再給吵醒了,那他甭想清閒了。
熟門熟路地過去,彎下腰伸手把在那自己淘氣來回蹬小腿的肉包子給抱起來,完全是出於本能的隨意在屋內踱步,為的是就是要哄小肉包子快點睡覺。
走來走去就走到觀景窗前,一陳暖風襲來,吹揚起倆邊散落的窗紗,水色抱著孩子在那逗弄耳語,彷彿襁褓中的娃娃能聽懂他的話似的。
「聽小雲那孩子說沒?才剛吃飯的時候?」
水色一聽聲這不是曹海曹伯伯嘛,剛他剛才和江Uncle不琮在客廳裡閒聊來著嗎?一眨眼功夫跑他這牆根來了?
聞聲水色一驚,慌張張的把身子撤回來,就跟做賊似的,一顆心撲騰撲騰跳不停。
「說什麼?」這是幣姐的聲音,「這島上風光真是不錯,回去咱也選選地址,購一座小島瞻仰天年。」
「瞻什麼仰啊,咱倆還年輕著呢,就小雲那孩子說的那句話啊,咱兒子跟兒媳婦打野戰那事......」
「砰!砰!砰!」水色心跳加速,不是他故意要偷聽的,主要這沙灘房都是木板子蓋的,一點也他媽的不隔音好嗎!
男人臉紅得像個猴屁股,提及「野戰」二字,水色不得不對號入座,另外一方面他還想聽聽曹伯伯怎麼就突然提起他們「露天磕炮」這事兒,可羞死他了。
聞言,幣姐收回欣賞周圍山光水色的眸光,橫著眼睛上下打量身邊的曹海,搞得曹海有種被x光機裡外穿透的錯覺,不得不搓著手裡外奉承:「老妖精,你那是什麼眼神瞧你男人呢?」一臉的壞相,這位也覺得自己老當益壯,動動肩,用膀子故意撞了倆撞幣姐的肩頭,「咋樣?有沒有意向啊?有意向咱現在就把這事提上日程啊???」
眼神變了變,幣姐冷言嘲諷:「大海,你兒子年輕力壯,怎麼玩怎麼是,你還好意思跟小魚一較高下?你又覺著你行了是嗎?」
眼珠子哇藍,帶著嘲諷般睨視他的眼神總要曹海覺得發慎,當初「入門」還都是幣姐這浪蹄子帶的他,要說起「床上武功」,曹海真得甘拜下風。
幣姐就是不想玩他,那蹄子要是玩起來,能把他玩死!
不能硬碰硬,年輕時候混,因為有資本,幣姐從那會兒就慣著他,把他慣上了天,捧上了天。
現如今什麼都已成習慣,習慣的根本都離不開這個人了,所以就什麼都倒了過來,換成他捧著他、慣著他,就怕老妖精哪天嫌他煩了一腳把他踢飛,那他哭都找不到北。
「那哪能啊,嘿嘿,跟你比哥永遠都不是對手。」獻媚,像中國最後一個太監似的狗腿,一步上前,假裝不以意間就把愛人給拉到身邊了,「難得咱拖家帶口的出來休個閒,好歹你也賞賞我,咱也應個景啊,哥這褲襠的『公糧』都等著交給你呢!」
「自己擼!」一點不慣菜兒,沒故意但還是偷聽到的水色咕噥一口唾液,江Uncle真不是慣孩子的家長啊。
「你這是埋汰哥呢,有你哥還擼什麼擼?不!」
「賜你四個字。」
「噯?你說------」
「等著精滿自溢!」
「......」
臉紅脖子粗的不是這二位,而是抱著兒子悠的水色,他可實在聽不下去了,踮著腳尖,旋風似的抱著四四跑到對面的觀景窗前站定,這家給他累的,熱出了一身的汗。
「媳婦兒,大媳婦兒,我錯了還不成嗎?」噗通一聲,滕子封這妻管嚴特意挑個沒人的地兒給仁莫灣跪了下來,一副信誓旦旦沖天起誓的虔誠模樣,「我跟『10086』真啥事兒沒有,不信你叫咱爸,不!你叫秋天給你去查,我倆就一狐朋狗友,湊在一起就是吃吃喝喝,我真沒背著你做啥見不得人的事兒,你說你整天到晚給我臉子看,也太不給我面子了,這島上人這麼多的,媳婦兒,要在不行,等回去我就跟你去買個貞操帶去,你把我給綁上行不?啊?」
「小封,」仁莫灣忽然轉過來,沒有印象裡的尖酸刻薄以及炸毛,而是極其的心平氣和,他緩緩地蹲下來,與滕子封保持在同一水平面上,他輕聲細語類似低歎,「我比你大快要十二歲,你現在正值壯年,而我都已經到了四十不惑的年齡段。」第一次,他要滕子封瞧見了他嘴角笑容的無奈,甚至有些自嘲,他在他印象裡一直是一隻驕傲的孔雀,他從來沒有瞧見過這種狀態下的仁莫灣。
「什麼完美貞操,什麼完美無瑕,什麼情啊愛啊的,我老了你還年輕小封,這就是事實。」不想如此卑微,仁莫灣及時收聲,猛的起身,他想立即結束掉這個話題。
是的,他不能在滕子封面前失去他最後的尊嚴,失掉他的威儀,他不想要他的小封知道,多少個不眠的夜晚他都耿耿於懷自己的年齡,沒錯,他老了,可他的小封還年輕。
他能拴住什麼?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他能綁在身邊的,他自己要求完美,可不是世上的每個人都能做到如他完美,他會對小封始終如一,但他不能保證滕子封也是如此待他,他們是倆個不同的個體,而且年經上還有十二歲的鴻溝。
他是想哭的,他是想拚命抱緊他的小封不鬆手,想求他不要出去花天酒地,求他這輩子都像他一樣眼裡只有他一個人,不要去逢場作戲,哪怕是多看其他的男人一眼都不要,他不會告訴他,他真的會嫉妒的發狂,同時悲愴而痛苦,總之,他大他十二歲。
第155章 不能沒有你
水色真他娘的不會吧,這是鬧的哪樣啊?怎麼走哪面哪面有情況啊?這幸虧屋子就倆扇窗子,這要是四面都是觀景窗他還完了呢。
「小灣!」情急之下滕子封脫口而出,他以前喊仁莫灣爸,後來喊媳婦兒,實際上他倆是堂兄弟。
而滕子封唯有以忽略他們之間的年齡差,以仁莫灣男人的身份時才會這麼喚他。
不在拿小來當做借口「欺負」仁莫灣,瞬間脫胎換骨般的頂天立地起來。從仁莫灣的神色裡,滕子封忽然讀出一抹悲涼。
這才令他恍然大悟,這件事不過是一個導火索,是仁莫灣預知他們未來的一個映射,所以他急了,他怕了,他覺得自己缺德。
他猶記得當初自己暗自在心底立下的誓言,他要這一輩子都愛、都疼、都照顧好仁莫灣,要把他捧在手心兒、含在嘴裡,要讓他的小灣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忘不掉自己曾經是這個男人的拖油瓶,他忘不掉那年的愚人節他是怎樣愚弄這個有著完美貞操觀念卻願意為了救他而與「劫匪」睡覺的男人是有多麼愛他,他忘不掉這個男人是怎麼在海嘯中自己剖腹為他生子。
驀然回首,他們的愛恨情仇已然串聯出這麼多的故事,一件件全部令他刻骨銘心。
對於仁莫灣這種有著純粹完美貞操觀念信仰的男人來說,精神出軌比肉體出軌則更令他備受打擊,他完全不能接受,無論是愛人精神上的還是肉體上的。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但滕子封就愛仁莫灣這個「缺點」。
「別說了......」惘然若失的語調,這只驕傲的「孔雀」看著令人心疼,「回屋吧。」
瞧著仁莫灣毅然決然轉身離去的身影滕子封害怕了,他太瞭解這個比他大十二歲的男人了,骨子裡的那種信仰與執念是他的精神食糧,以前他無法做下決心也許還念著許多因素。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又成熟了,已經完全上升到另外一個精神界面,他不會再包容他了,這次他一定會單方面的向他提出離婚,並且帶走他的小豁嘴,他不要他了,他要的只是他的孩子。
他的完美貞操觀念不能被任何不好的、骯髒的思想褻瀆,他寧願自己抱著他的信仰與執念孤老此生,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容忍他精神領域裡的「出軌」。
這就是他------他的小爸爸、他的堂兄、他的愛人。
「不!」滕子封徒然起身,一個箭步竄上前,出手一把拽住離去的仁莫灣的胳膊怒吼,「我不同意,愛情、婚姻是我們倆個人的,不是你一個人說了就算、單方面就想解決的事情!」
停下決然的腳步,仁莫灣不卑不亢,似乎根本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他回身,那雙極具東方情調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對上滕子封往出噴火的眼睛,淡淡道:「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其實------我們真的不太適合。」還是恢復堂兄弟的關係最為合適。
他這樣的男人就像似女人,婚前期盼的是一聲轟轟烈烈至死不渝的愛情,婚後溫婉賢惠,操持一切家務,等有了孩子,把一切都轉移到培育孩子的身上。
結婚前與結婚後,他把自己的愛分享給「老公」,偷偷保留一半,生育後,他把原本給自己剩下的那半份家分給了兒子,而他自己則一無所有,從此以後沒了自我,一切都以老公、家庭、兒女至上。
所以,這樣的人是可悲的。成就愛人的審美疲勞,造就了他們的精神出軌或者肉體出軌。
好看的花兒都愛看,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把一切都奉獻給你、為你生孩子哪怕身材走形也心甘情願的那些傻瓜們,其實只想要你的眼裡這支花,哪怕假裝一下他們都會感動的好幾天睡不著覺。
「我錯了,我改,只要你別不要我!」滕子封執拗地捉著仁莫灣的手腕子不松,又順勢滑到他的腰側,整個人也隨著他的動作跪下去,變成了跪抱著仁莫灣的腰腹不鬆手。
是的,他又開始「使性子」,拿著小來當「免死金牌」,每每耍賴在仁莫灣的面前求寵。
垂首,伸手落在滕子封的發頂,輕輕地揉弄了倆把,這感覺,彷彿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個時候,他是爸爸,他是兒子,你也是這麼抱著他耍驢,他也一樣這麼垂首伸手揉弄他的發旋,好溫馨啊......
「小封,」唇角彎起來,露出笑容,「再喊我一聲爸爸。」
三十而立的男人仰起臉,像個哈巴狗一樣在自己愛人的面前搖尾乞憐,真聽了仁莫灣的話,軟著嗓子喚他「爸爸......」
唇角的笑容更大了,仁莫灣笑的開心,他低著頭與身上仰臉的滕子封對視,冷不防來了一句:「你瞧,你果然還是個孩子。」
神色陡然僵掉,滕子封被仁莫灣這句親暱的耳語打入了地獄,不不不!不是的,他不是孩子了,他是他的愛人,他能為仁莫灣跟任真撐起一片天。
「誰說我還是個孩子?孩子會做這樣的事嗎?」害怕到一定的臨界點後,那種恐懼的情緒會突然要這人的性情整個大變,就像似被嘲諷的醜小鴨突然發威殺死了美麗的白天鵝一樣。
滕子封猛然竄起,雙手抱住仁莫灣就將這男人推得踉蹌倒退,走到他壓著他的胸膛將仁莫灣頂到了背後的木屋上,光的一聲,嚇的窗子裡的水色一大跳,急忙忙逃了開。
後背被撞得生疼,仁莫灣吃痛,悶哼了出來,修剪得整齊的眉毛隨著他的意識蹙起。
接著,滕子封便狂風暴雨般地吻了上來,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怒火以及那種害怕被拋棄的情緒,他不能沒有仁莫灣,從小是仁莫灣與他相依為命將他帶大,他的人生裡,無論怎樣大起大落,什麼時候都不能少了仁莫灣。
「別離開我,你不能拋棄我,我不准!我不准!你要敢這麼做我就把你鎖起來!鎖起來!!!」滕子封好像應了他的名字,真瘋了。
他無法忘記小時候顛簸流離的日子,佔據他童年記憶的是仁莫灣給予他的溫情,家的溫暖,讓他覺得幸福。
發了瘋的地啃咬仁莫灣的頸項、耳廓、眉眼、口鼻,一雙手全是蠻力,粗魯地伸進仁莫灣的開襟兒上衣內,同時屈起膝蓋,狠狠地頂到仁莫灣的雙腿間,滿眼的惡意。
「你別離開我小灣,我是真心愛你,我對你的愛是根深蒂固的,你既是我的再生父母也是我的愛人,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不是你心裡所想的那樣,我真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你,你挖了我的眼睛,我管不住它,你挖了它,除了你,我以後誰也不看了行嗎?------我想要你,我想你好久了,小灣......」
「停下來!住手!!」仁莫灣慍怒,光天化日大庭廣眾還在人家的窗口,這人是瘋了嗎?
「不!我停不下來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不能讓你跑了,我要抱著你才塌心,你把我嚇壞了小灣,你不能這麼嚇唬我,我一點都經不起你的嚇。」
滕子封失控地使勁鉗制著仁莫灣的身體,竟然一個用力就將仁莫灣仰面朝天的給頂進了敞開的窗子裡。
窗後的水色大驚失色,抱著懷裡的兒子急忙忙往一旁閃去,只瞧得仁莫灣的腰桿咯在窗欞,半個身子都探了進來,壓在他身上的滕子封聰耳不聞,抱著他又啃又咬自言自語喋喋不休。
水色惶恐,在他的認知裡一直是仁莫灣欺壓著滕子封,是滕子封懼怕仁莫灣,而眼前的一幕要他驚覺,表面上的風平浪靜全是假象,其實從頭到尾都是滕子封在欺凌仁莫灣,是仁莫灣怕滕子封。
「你別動,你再動我就喊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休想甩了我拋下我小灣。」滕子封的模樣像個窮凶極惡的歹徒,似乎已經被逼到了絕路,這才面露猙獰想與他懷抱中的愛人「同歸於盡」。
仁莫灣不敢動,他停下反抗,他不怕被這島上任何的人瞧見他與滕子封醜事,他只在乎小任真的心理健康,那孩子原本性情就乖張、孤僻、惡劣,實在不能再受什麼不好的影響,否則那孩子就完了。
他沒有閉上眼睛,也沒有對上滕子封那雙殘佞的黑眸,他的腰眼被堅硬的窗欞咯得生疼,就那麼仰在那裡,眼睜睜地瞧著頭頂的藍天白雲像油畫一樣在漂浮,耳畔是滕子封繞樑不去的魔音以及不遠處海浪的聲音。
眨了眨眼,幸虧他是面朝上的,所以眼淚無論如何都流不出來,但是視線卻有些模糊,讓那副掛在天上的「油畫」都朦朧了。
第156章 美人魚
「罵我,你罵我啊小灣,你不是最喜歡這種時候橫著眉毛罵我嗎?你咬我,來啊,打我罵我怎麼都行,就不許你說離開我。」滕子封把自己的胳膊往仁莫灣的嘴裡頭擱,癲狂的樣子讓屋內藏身的水色都害怕的想著要不要出去叫人將他們拉開。
仁莫灣不肯張嘴,甚至張開了嘴也沒有動作,滕子封慌亂的無以復加,他用手指去掰開仁莫灣的嘴唇,用手指去攪弄仁莫灣的唇舌,再不就用嘴去啃去撕咬。
最後他惱羞成怒,張開嘴自己咬自己的手臂,咬出一排排的牙印,猩紅的血絲觸目驚心。
視線裡的「那幅油畫」化開了顏色,藍的白的混成了倆道模糊的水線,仁莫灣還是不忍心無視滕子封生生咬掉自己手腕上的那塊肉。
他把臉扭回來,伸手摀住了滕子封的嘴,在與他愛的小封對視的那一瞬,他含著笑的輕動手指,在男人的臉上變成喜歡地摩挲,輕輕說:「別咬,我心疼。」
「媳婦兒......」滕子封像只受傷的困獸,他還是願意與比他大十二歲曾經養過他的男人撒嬌,他喜歡叫他媳婦兒,他嗚咽著帶上些許的哭腔埋首在仁莫灣的頸項裡,「你原諒我你原諒我這一次吧,再也沒有下一次,這是最後一次了成嗎?」
偷偷隱匿在窗內的水色忽然一驚,因為他透過窗子發現了不知何時找了過來的小任真,他想叫出來給滕子封與仁莫灣提個醒,卻又礙於他們倆在那做親密的事兒難以啟齒,不得不為這倆人捏了一把汗。
「真真?」果然?被兒子撞見了房事都是件尷尬無比外加丟人現眼的事兒,饒是仁莫灣這種擁有金剛不壞之軀的男人也紅了臉蛋。
站在樹叢後面的任真被點了名字,不躲不閃還堂堂正正地走出來,他面無表情地來到滕子封跟仁莫灣的身邊,對於他倆爹在那媾合完全視而不見:「你們今天就離島嗎?」
嚇!這孩子都聽到了,那他站在那多半天了?
「別帶上我,我要留下來。」說完,任真轉身就走了。
「............」
「...............」
「............」偷窺的水色也好無語,這孩子太淡定了。
其實任真心裡的活動很激烈,他原本是應了江小魚那廝的話出來喊滕子封回去接著玩牌的,卻不料撞見了「父母」吵架的一幕。
他平日裡跟仁莫灣親厚,但他的冷血卻繼承了滕子封隨了男人的根,他也堅決不同意「父母」離婚,所以他沒有覺得滕子封對仁莫灣強取強求是錯誤的,反而覺得作法很正確!
喜歡的,想盡一切辦法都要得到。
不想失去的,想盡一切辦法也要留住!
龍生龍鳳生鳳,這都是根上的問題......
滕子封帶著仁莫灣走了,走的悄然無聲,甚至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一聲,抱著他的「大媳婦」就滾回了家,立誓要跟仁莫灣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一分一秒都不分開,心甘情願地當仁莫灣的「狗奴」去了。
倆人兒到了家才給遲騁去了一個報平安的電話,那傢伙被江小魚搶去電話好頓給滕子封埋汰,嘰哩哇啦一頓生殖器問候他家長,最後威脅滕子封說如果他不趕緊滾回來,就把他小豁嘴綁個大石頭丟深海裡喂鯊魚吃。
滕子封在那電話那面兒嘿嘿一樂回了江小魚一句「滾你媽逼」瀟灑地結束了這通電話,接著關了機,氣的江小魚直跺腳。
他媽的這算什麼事兒啊?敢情那倆廝登島一趟就把他家拖油瓶甩下然後就跑了????
「水色,瞧見我家老佛爺跟老鬼沒?」
「.........窘」
「咋的?天太熱給你熱的臉蛋子通紅啊?」
「哈哈......」尷尬。
「噯對了,你咋的會未卜先知啊,咋知道滕瘋子那廝回裕華了呢?」
「這個.........」說來話長。
「真墨跡,到底瞧沒瞧見我家老佛爺???」
「噯?哦,應該是嗯好像在散步吧,哈哈......」
「............」
一刻鐘後,不知道哪個賤嘴賤舌的禍害惹毛了心態略微畸形的小豁嘴,只瞧得那小子倆道眉毛一聳,氣呼呼地大吼大叫:「別惹我,我可是看了700多集柯南的人,會600多種殺人方法,精通200多種密室殺人法,認識上百種毒藥,製造各種不在場證明,巧妙利用魚線,錄音機,匕首,毒針等多種做案工具,記住,千萬別惹我,不然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賤特特的江小魚樂了,誰要他賤手賤腳的想招惹小豁嘴作秀給滕子封拍倆照片嚇唬嚇唬人父母呢,那這孩子能幹嗎?一準不能干啊,哪能胳膊肘向外拐幫著江小魚衝自己父親爸爸使勁呀。
賊眉鼠眼的像個怪叔叔:「看了柯南很屌?老子看了20多年新聞聯播,會各種坑蒙拐騙。精通封殺,造謠,人肉,禁播等1000多種手段,會上萬種歌功頌德的方法,精通幾千種空話套話,認識幾百種騙術,製作各種假象,巧妙利用爭執,輿論,偽科學等多種迷惑工具,記住,千萬別惹我別惹我,否則你看過柯南也沒用!!!」
眨眨眼,再眨眨眼,江小魚完勝!
豁嘴再人小鬼大也不過是個孩子,江小魚所說的這些他很多都無法領會與理解,所以他呆呆的不置一詞,只是用眼神傳達他對江小魚的輕蔑態度,惹得一旁的眾人呵呵大笑。
晚上睡覺,遲嵐把這幾個孩子全都安排在了一個大房間,而且就在他與小全先生的隔壁房,若是有什麼聲動,他半夜過去也方便。
這都是照顧著水色全三跟江小魚和秉柒凜這幾個孩子,好不容易來島上玩玩,不能要孩子給拴住了手腳。
當天晚上全三又向水色求歡,結果被拒絕個徹徹底底,男人有些惱火,孩子睡旁邊的時候他倆都鼓鼓秋秋的做爽了,這可下孩子不擱身邊了,怎麼也得做個夠本。
在林子裡也做的不暢快,畢竟幕天席地的,連「大活」都沒來得及給水色上呢,就想今晚好好伺候伺候他。
水色是外柔內剛型的,你可別跟他扭,這男人扭起來比誰都倔,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那伙兒的,你不理他,他也就不理你,看誰能把冷戰冷到底。
全三悶葫蘆一個,倆人因為這點房事兒置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幼稚,他背對著水色臉沖外,越想越氣。
他背後躺那兒也沒睡消停的水色終於按耐不住地轉過來,從他身後抱住他:「你這是做什麼?」
「放手,別管!」呦呵,這男人還玩起了欲擒故縱,叫准了水色心軟捨不得他。
「那好吧......」出其不意百發百中,水色這男人真鬆了手,然後還轉過了身,全三傻了。
全三不甘心自己完敗,想要力挽狂瀾、扭轉乾坤,跟著水色一塊轉回身,變成了他從水色的背後抱住水色,那雙手不老實地摸上水色的睡褲,覺著水色沒有阻撓他心裡立即樂開了花,他就知道水色心疼他......
他們隔壁左面的沙灘房裡住著江小魚與秉柒凜,他們隔壁右面兒的沙灘房空著,再右面兒是草海與幣姐,再再右面又空著,再再再右面才是遲嵐與小全先生,那是正屋,所以裡面帶套間。
為何隔一間一住,老的少的全都心知肚明,不管做與不做都圖個耳根清淨。
但是有些事總是事與願違,就比如此刻藉著灑進屋裡月光下地去給遲騁拿藥的廖響雲忽然大叫起來:「艾瑪艾瑪呀,遲騁你趕緊過來看,美人魚------」
「............」
「真的,我沒騙你!!」趴窗口往外張望的廖蹄子急了,「美人魚不穿衣服吧?」
點頭。
「美人魚都長髮吧?」
是吧?
「美人魚都在海裡吧?」
是啊。
「那就對了,你瞧這美人魚可真大個,噯?不對呀,我瞧著那背影怎麼覺得眼熟呀????」
說時遲那時快,因為好奇扶著床框子下到地上來的遲騁已經亦步亦趨的來到窗子口,往外那麼一瞧,崩潰加無語,可不眼熟,那不是夜晚海裡裸泳的江叔叔嘛!!!
兀地,廖響雲一驚一乍地嘶吼出來:「不好了遲騁------有人類下海要抓那『美人魚』了......」
「............」
第157章 月光愛人
遲騁簡直被廖響雲這蹄子給雷死了,壞心眼的用力在他那小腰上一擰,惹得這蹄子當即咧嘴哼起來:「哎呦疼,遲騁!你幹什麼掐我???」
「咋咋呼呼的喊什麼喊,什麼人類美人魚的,你給我再仔細瞧瞧,那不是曹伯伯跟江Uncle嗎!」
「咦,還真的是遲騁,哈哈哈,你孫悟空啊火眼金睛瞧的這麼準,嘖嘖嘖,江Uncle真風騷,都多大歲數了還裸泳,切!他那頭髮一准染的,你信不信?」把腦袋從窗台上收回來,廖響雲轉過身子去問遲騁,「你要不信我現在就出去問問他去。」
「.........我信!」
伸手誇了遲騁的鼻樑子一下,廖響雲得意地哼出來:「算你識相。」而後邁著輕快的腳步率先回到了床上,剩下遲騁一個人站在窗邊向外眺望那片淺灘。
月光下,那對兒經歷坎坷、曲折的愛侶此刻正相依偎在海邊,遠遠地望過去是那麼的溫馨。
「大海,我老了嗎?」迎著夜風,江潮極目遠眺著星空下的海平面,語調緩緩。
「老了,」曹海傾著身體為身子上還掛著水珠子的江潮披上浴巾,沒有老不正經也沒有嬉皮笑臉,他說的很認真,要江潮知道這個男人沒有對他說謊,「海風涼,自己抓著點這浴巾。」
「嗯。」伸出手,自己揪著浴巾的倆頭裹在單薄的肩頭,浴巾的溫度令江潮覺得溫暖。
「哥也老了......」不服老不行,這是每個人的必經之路,曹海感歎著伸手攬上江潮那越發清瘦的膀子尖,讓愛人的頭顱枕在自己的肩頭,「早晨你說的那話我記下了,等趕明兒咱倆回去就四處走走看看,也挑這麼一座美麗的小島瞻仰天年。」
「現在你就服老了?早上你那囂張的氣焰哪去了?」順從著枕在曹海的肩膀,鼻子尖頂著愛人的頸項,江潮的目光依舊落在海平面的盡頭,笑著與愛人打趣。
「覺(jiao)都少了,不是老了是什麼,睡得少起的早,比公雞都勤快------暖和點了嗎?」低頭,溫柔地問著江潮,手臂上的力量很快透入江潮的身體。
「暖和多了---」枕在肩頭的腦袋蹭了蹭,曹海的鼻端全是江潮的髮香,「人老了,心還沒老呢......」
「把臉抬起來,心沒老就給哥親一口。」歲月磨平了他們的稜角,言辭間透著淡淡的滄桑感,像這樣心平氣和地靠在一起聊會兒天,是件很幸福的事兒。
閉著眼睛仰起臉,月光剛好灑在江潮的臉上,曹海低頭審視著自己的伴侶,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真是老了,眼角都出皺紋了,可是在他心裡,他的幣姐永遠那麼好看,就如他當年在『神采飛揚』第一眼瞧見他時一樣,依舊因他的容貌為之一動。
「怎麼還不親?」閉著眼睛躺在曹海肩頭的幣姐張嘴問他,月光應該是清冷的,灑在江潮的臉上卻要這男人瞧著有幾分慵懶。
「哥在看你。」曹海有著粗糲的五官,比起江潮的兇惡了不知多少倍,但這個男人,此刻卻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
咯咯的笑出聲,閉著眼睛的江潮打趣的問他:「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幾條皺紋。」伴隨著他的話,指腹落到江潮的眼角,輕輕描繪著躲藏在那裡的皺紋。
江潮的語調輕快,並未因曹海的話而感到失落,他閉著眼睛繼續打趣:「那快幫我數數,看看到底長了幾道褶子。」
「你倒是有顆平常心,」曹海笑的有些老態龍鍾,一邊兒說著話一邊兒玩鬧似的幫江潮清查起來,「別動......讓我來瞧瞧有多些個褶兒------真是上歲數了,你瞧我這眼睛都有些瞅不清了。」
聞此話,江潮心裡暖暖的,曹海有多麼精神矍鑠他比任何人都瞭若指掌,什麼歲數大了眼睛瞧不清了,根本就是在那兒給他留台階下呢。
猛地,將他那雙透著藍的眼眸打開,近在咫尺的倆張臉立即就來了一個鬥雞眼,憋了一會兒沒憋住,倆人兒噗嗤一聲一塊兒笑出來。
江潮懶洋洋的枕在曹海的肩頭,伸手去抓扯著曹海那張輪廓堅毅的臉,笑著打趣:「我的眼睛精著呢,來,讓我瞧瞧你眼角上長了多些個褶子。」
「別鬧,別鬧,噯噯別跟哥動手動腳的------五毛,我說要不咱倆先去趟 韓國吧?」
笑聲擴大,江潮樂得前仰後合:「幹嘛去?哈哈哈」
「你知道楊冪為何管劉愷威叫大叔嗎?」
「你知道?」
「劉愷威他是七零後,你瞧人那皮相。」
「所以?」
「所以他一准去過『韓國』。」
「噗...」江潮從前仰後合變成捧腹大笑,「大海,你真是越老越可愛了。」
「五毛,過來,你過來,離哥近點......」有些話欲言又止,只有這個人靠在自己的身邊,才能令他感到心安理得。
「大海,我們有多久沒做了?」江潮挪了挪屁股,拍了拍曹海肩頭的細沙,調整好坐姿又靠了上去。
「挺久了。」
「你不想嗎?」
「想------想的不多。」
「那你完了,陽痿早洩了。」
「哥雄姿勃勃,洩你個頭,我呀......覺著抱著你只是睡覺都是件令我感到幸福的事兒,那些情情愛愛都是孩子們才會去幹的事兒,咱倆都『老夫老妻』幾十年了,咱不追求那些低俗的東西,哥現在追求養生...」
「養生做什麼?難不成你還想永垂不朽?」
「想活久一些陪在你身邊,每天陪你看日出日落,等以後咱們老掉牙走不動了,也就像現在這樣相互依靠著吹海風看星星,所以呀現在哥得養精蓄銳,可不能被你這蹄子把陽精都吸了去。」
「那你早上還跟我窮得瑟。」
「哥就喜歡你這雙剜人的眼睛------那不是故意逗逗水色那孩子嘛,怎麼?你真想了?」
「嗯,想了。」
「那哥......」
「那你就給我上一回,」斜眼、質疑,「怎麼?」
「沒怎麼......」
「大海,就算你不記得了,可我還記得------上一次你給我上我記得還是在八年前。」
「............」在劫難逃。
片刻過後,清冷月色籠罩的銀色淺灘上有倆具赤裸的肉體緊密貼合在一起,他們一上一下一絲不掛。
呼吸交錯間,釋放著獨屬於男人的性感與狂野之態,那是一個漫長又磨人的過程。
「......嗯.........夠了停下......別再往裡捅了.........」曹海的腦門子上沁著汗珠兒,幣姐他床技一流不是蓋的,但真不是在上面這麼個一流法,毫無章法一氣兒亂闖,哎呦可疼死他這老屁股嘍。
「夠了?」瞇著那雙老貓眼,江潮面色驚悚得有些像淹死在水中的「死棗」(溺斃的人),這會兒也是幹出了一頭的熱汗在那密口辛勤耕耘,「哪兒夠了?夠哪兒了?......嗯?......嗯?......」
江潮也是一嘴黑手黑吊更黑的老妖精,他有模有樣地效仿著曹海每次上他的節奏,一樣不落的全都給他回敬回去。
「啪啪!」在屁股蛋兒上來倆下,把曹海的雙腿掰得更開了,那他也不滿意,探下身,故意咬著曹海的鼻子尖細聲細語兒的揶揄他:「告訴我呀大海......哪兒夠了?......夠哪兒了?..................」
「......呃......啊......你這黑心的蹄子...唔...」
還有力氣在這兒跟他嘴貧?
江潮不肯放過他,掰著他的倆大腿猛的就衝撞進去,然後整根拔出,再照著最裡的那一點狠勁頂進去,呵呵笑著問他:「是這兒夠了嗎?......是你這老騷洞夠了嗎?............」
曹海已經有年頭沒屈居人下做零號,這冷不丁的被江潮如此強烈的一刺激,倒是有太多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快感由心而生,江潮就是他的孽障。
每被身上的江潮撞擊到體內的那一點,酥麻的感覺都搞得他腰顫腿抖,忍著、憋著,不肯大方方的叫嚷出來。
江潮似是看出了他的隱忍,故意將速度慢了下來,然後附在曹海被海風吹得透心涼的身子上以最磨人的頻率緩行緩停。
他咬著他的耳朵,低低吟笑:「大海,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做的時候做了幾次嗎?」細長的手指突然向下滑到了曹海的胸前,照著那倆顆小巧的乳粒狠狠剋了一爪子。
「.........啊...嗯唔...」月色下,曹海那一頭的汗閃著碎鑽一樣的亮光,這個男人忽然變得奇異起來,「四...四次......」
「......哦...」猛然一個發力,江潮對準了曹海身下的密口撞擊進去,內裡的溫軟令他舒暢的低吟出來,一嘴的熱乎氣兒全都噴到了曹海的腦門子上,「真好,大海你還記得......」
「第一次嗯......第一次四次啊...第二次一次...唔啊...第三次九次...不是419...哦......」
「是這裡嗎?......告訴我是這裡嗎大海?......真緊...好熱...唔...」曹海的話突然令江潮激動起來,他拉起曹海繃直的雙腿架在了手肘,身子向前推,恨不得將身下的曹海團成一個團。
狠狠地撞擊,瘋狂的挺動,希望能這樣到地老天荒。
「......是嗯...是這裡...唔用力...再使勁一點...哥要射了.........」感受著江潮的十指在他胸前毫無章法地抓撓,耳畔全是這人的喘息,身下吃著他的巨物,曹海忽然陶醉起來,幣姐前面的第一次是他的......
第158章 故人離去
「遲騁,」床上躺著的廖響雲過了困勁兒,一時間也睡不著了,他交疊著倆條長腿,狐疑地喚著還站在窗前不知是賞月賞海還是賞人的遲騁,「你幹什麼呢?回來啊,老站著不累啊?」
「沒什麼,今兒的月亮挺圓的。」遲騁笑應著背後不停衝他嘰嘰喳喳的廖響雲,手扶著窗欞,身體慢慢回轉,他已經試著卸掉枴杖,手扶著牆壁支持身體行走,這樣驚人的恢復速度是令他自己滿意的,其實也有小半年了。
「噯遲騁,你快來快來,」廖響雲猛的掀開蓋在胸前的薄毯,嘰裡咕嚕就在床上坐起來,倆腳丫子光啷在地上,神秘兮兮地問他,「你說曹伯伯跟江Uncle他們還愛不啊?」
「............」
「噯你把著點啊,你要嚇死我嗎?」遲騁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幸虧他手疾眼快扶住了一張桌子,抬臉再一瞧,廖蹄子慌的跟個什麼似的,光倆大腳丫子騰騰就奔過來將他扶住,「老公,你慢著點,你都不知道剛才我這心啊都被你嚇的提到嗓子眼了。」
「怕什麼?」遲騁覺得廖蹄子那一驚一乍的小樣兒好笑。
「怕你卡跟頭唄,切!------噯你還沒回答我呢,你說他們那歲數還需要愛不?」
「你這腦袋裡整天就裝著這些東西嗎?」
「我好奇而已,不管他們做不做,咱倆做到老哈哈哈。」
「.........」
關了燈,室內有淡淡的星光,夜深人靜,廖響雲睜著眼睛還是睡不著,他翻了個身抱住遲騁的一條手臂,小聲的跟他說:「遲騁,有個事兒我想跟你商量下。」
「......嗯...什麼事兒?」迷迷糊糊著,遲騁似睡非睡。
「我想送水草跟任真回裕華,那什麼,我想去看看王子......」廖響雲欲言又止,王子入獄這半年間他逃避著不敢面對如此殘酷的現實,隨著遲騁日漸的恢復,廖響雲的心理輔導已經不用做的很勤了。
這個週末來了這麼大一票的人,唯獨少了王子,瞧著小妄想在瞧見全二來時那個興奮勁兒,廖響雲雖然嘴上沒說,心裡頭最難過的就是他。
他不但對不起王子還對不起全二,最最對不起的就是可憐的小妄想,所以他想跟遲騁打個商量,等著週三回去時,由他親自領著倆孩子回去。
「......好。」遲騁半天沒回應,在斟酌了幾秒鐘之後以最肯定的語氣回答了他。
「謝謝老公哈哈哈。」在得到遲騁肯定的回答後,廖響雲高興的手舞足蹈,不管不顧地就從遲騁背後猛地抱住他,把腦袋貼在遲騁的背脊上使勁使勁地磨蹭。
那一晚,廖響雲足足高興到了後半夜才慢慢蔫吧下去,天光微亮的時候他貼著遲騁的脊背睡了去,並不知道遲騁一直等他真正睡著了才放鬆了神經要自己進入睡眠狀態。
倆人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並不知曉清晨在這島上發生的緊急突發事件,直到現在水色與仁莫灣還都在驚魂未定的狀態下,已是嚇的三魂丟了七魄。
廖響雲與遲騁睡到中午十二點自然醒,等洗漱收拾完倆人攙扶著來到沙灘房時,不由得被屋子裡那陣仗嚇了一跳,尤其廖響雲在瞧見擺在大廳正中央的那具男性屍體時,不由得失聲驚呼出來:「黑林------」
接著,他整個人就栽進了遲騁的懷抱,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又把他刺激了一下,哆嗦著埋首在遲騁的胸前,不敢再去瞧一眼躺在地上已經沒了呼吸的那個人。
順著遲騁投去狐疑的目光,有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他言簡意賅的講了一遍。
用過早飯之後,水草跟任真倆人結伴出去溜躂玩去了,說是要去探險,瘋著鬧著就跑到了島上的斷崖上。
據事後被救下的任真回憶,當時不知怎麼水草腳下一滑直接失足向崖下墜去,他情急之下整個撲上去抱住了水草的一條腿,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也沒能力挽狂瀾,反倒隨著水草下墜的身體一併大頭衝下的栽下去。
他們跑的太偏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以為就這麼完蛋了,那斷崖下面是礁石群,若是大海也許還能有生還的機會,任真與水草在龍師的調教下都不懼水。
不料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黑林向他們衝了過來,男人特別鎮定,一邊兒安撫著半個身子跟著掉下去的任真「不要怕堅持住」一邊兒開始營救。
水草掉下去的時候磕到了頭,基本失去了主意識,全都是任真死死地抱著他,他自己一點也不知道用力,黑林運足一口氣兒,猛地扯著任真的雙腳想把這孩子拉上來。
結果上來一個掉下去一個,任真畢竟是個孩子,他倒立著抱著水草一隻腳的腳腕子抱了那麼久,那手早就麻了。
當他手滑脫的那一刻,他驚恐地失聲喊了出來,而他則被黑林整個甩到了斷崖上,在向下看時黑林接替他力挽狂瀾扯住了水草的腳腕兒。
最後的結局是不幸的,黑林為了把水草單手推上斷崖選擇犧牲了自己,他從斷崖墜落直接摔在了礁石群,血肉模糊。
最離譜的是當時他並沒有直接斷氣,他接受過非凡的訓練,自然比普通人技高一籌,他摔斷了腿骨以及數根胸肋骨,無法呼吸,往出噴的全是血水。
黑林其實最後是自行了斷,他用自己帶在身上的一把匕首直接刺入喉管結束了自己這短暫的一生。
聽聞此處,遲騁懷中的廖響雲無法鎮定的發出質疑:「他為什麼會自殺?明明沒有死為什麼要自殺???」
眾人默不作聲,大伙是一塊發現孩子不見了的,但第一個尋到事發地點的是曹海跟江潮。
聞此言,不知真相的曹海解釋說:「這一點我也很納悶,當時我跟你江Uncle尋過去的時候,黑林不知怎麼在瞧見你江Uncle的那一霎就掙扎起來,因為他在動,所以我跟你江Uncle才知道他還有氣兒過去救他,不成想他動竟然是抽刀自我了斷,並且很奇怪的偏要轉過臉背對著我跟你們的江Uncle。」
一室的靜謐,無人吱聲,半晌,廖響雲喃喃地說:「因為我也是長頭髮......」
眾人皆是一愣,除了遲騁。
「哪把刀?是不是琥珀刀柄的一把水果刀?......拿給我看看...」那把刀的刀柄紋路是祥雲,內側有個雲字,這是一個秘密,廖響雲對遲騁隱瞞了下來。
那日他趕黑林走的時候,這個男人拿出這把刀送給他,他沒要。故意無視黑林眼中的期盼,毅然決然的將他趕走。
但是他知道那把刀的來歷,因為就在前一天,他不小心在門外聽見了臥室裡的黑林在那練習對白「哈哈雲少爺,這個是我自己先來沒事兒做著玩的,你要是不嫌棄就收著,可以防身還可以削水果......」反反覆覆,黑林換了好幾種說辭,只可惜,一種也沒有用上就被他全部扼殺掉。
面對這具涼透了的屍體,廖響雲欲哭無淚,別人不知道原因,但是他自己知道,知道為何黑林會突然出現在這座島上,也明白為何黑林在瞧見與他同樣梳著長髮的江Uncle時的慌張,恍惚中,他一定把江Uncle瞧成了他。
我就這麼可怕嗎黑林?
你為什麼會這麼傻的選擇自裁呢......
「遲騁,給他厚葬,找到黑濤將骨灰給他。」將那把帶血的匕首從黑林的手中摳出來,丟下這句話,廖響雲奪門而出。
遲騁沒有追上廖響雲出去,而是叫上江小魚與全三單獨進了小客廳商討。
這件事情表面上看似全都合情合理,孩子玩鬧失足落崖,黑林秘密登島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他的小雲,不管是暗中保護小雲也好還是來這兒偷偷見上最後一面也罷都完全符合邏輯。
倆者之間聯繫在一起也容易解釋,就是黑林為了廖響雲秘密登島,一直藏匿於斷崖之上,這才碰上了水草跟任真失足落崖而捨身相救。
但------問題的關鍵是,這座私人小島把守嚴密,到底是黑林受過特殊訓練而手眼通天,還是這島上本身就存在疏忽、漏洞?
即便黑林以他的特殊技能瞞天過海的突破重重關卡而登島,他又在這島上藏匿了多久?一天?倆天?還是.........?
所以,沒有道理黑林破解登島密碼進入小島後還能藏匿的如此完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這座小島的安全系統實在是最致命的漏洞!
「這周、誰、負責?」對於遲騁的擔憂,全三與江小魚不約而同的想到,於是全三率先開口詢問。
遲騁瞅瞅江小魚沒有言喻,接茬的自然是江小魚:「綠茶。」他的表情有些凝重。
完全是因為綠茶是他手底下的親信外加最得力的助手,所以這件事兒有些辣手,按道理江小魚是十分相信綠茶的做事風格,這種低級的錯誤不該在他身上出現。
但事實也的確是黑林私自登島成功,並且在島上藏匿天數未知!
第159章 九月七八九
畢竟是江小魚的親信,遲騁不疑有他,三個男人當下就遣人叫來綠茶,簡單的詢問了幾個問題之後,遲騁直接將這件事情交給綠茶去處理。
出了這檔子事兒,小島原本歡快的氣氛多少變得有些沉悶,最後是遲騁的意思,等週三的時候要水色也跟著回去,這座小島現在看起來不是很安全,留下來的人越少越好。
既然是不安全,遲嵐的意思更為果斷,他當機立斷,也甭等到週三周幾的了,全三與江小魚留守,其他人立即乘坐直升飛機離島,自然也包括行動不便的遲騁。
當然,遲騁的回國是秘密進行的,他現在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有關他身體不適的一絲一毫消息都不可洩露。
就這樣,當天晚上送走了第一批人,次日又送走一波,廖響雲跟遲騁是最後一波離開的。因為廖蹄子執意要親自捧著黑林的骨灰回故土,黑濤還在找尋中。
遲嵐由小全先生護著回了本家,廖響雲與遲騁回了他們的半山別墅,修整了倆天,按照當地風俗,廖響雲要為黑林下葬,人生的時候他沒有為他做過什麼,死之後再做什麼又有什麼用。
就在他們以為找不到黑濤要給黑林下葬的時候,黑濤來了,他沒有要遲騁給予的一分一毫的恩惠,唯獨捧走了親弟弟的骨灰,陰雨濛濛的天氣,男人黯然離去。
事情到此就基本告一段落,但黑林突然的離去還是令廖響雲在某種層面上受到了創傷,他又開始每週做一次心理輔導,去看王子的事兒被推了下來。
就這麼,日子又過了一個月,轉眼就到了全三九月九號的生日,這些日子氣氛一直有些壓抑,正好借這個機會緩解緩解各自的壓力。
九月七號,遲騁給廖響雲帶回消息,已經查到黑濤將黑林的骨灰葬在臥龍崗的清華光陵園。
當晚,廖響雲決定第二天去祭拜黑林。
九月八號,廖響雲執意一個人獨自駕車去臥龍崗看黑林,遲騁並未跟隨,卻還是暗中派人保護。
上山的小路蜿蜒曲折,陵園空曠,空氣清冷,灰濛濛的天,黑壓壓的烏雲成片成片地壓下來。
手捧著一束白菊花,廖響雲裹著一件黑色的長風衣,一個人走在這片墳地中,不覺得驚悚與畏懼。
「好,」面對冰冷墓碑上的那張黑白照片,廖響雲將手中的花束放下,第一句話他說,「我收下,謝謝你的禮物。」然後他作勢從黑林那面將匕首自己給了自己。
刀柄與刀身已經被擦洗得珵亮,完全不見當初凝固的暗黑色血跡,廖響雲貼著邊坐下來,從袋子裡掏出一顆蘋果慢慢削起來:「......黑林......我用你送我的水果刀削第一個蘋果給你吃...謝謝你的刀...真心謝謝你...」
一陣陰風襲來,廖響雲有些瑟縮,他抬起頭四下望望,入目的是一座座孤零零的墳墓,整個陵園除了他空無一人。
他沒有任何動搖,繼續在那削著蘋果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對長眠地下的黑林絮絮叨叨。
「黑林,你在下面還好嗎?」
「有沒有碰見什麼熟人?」
「缺什麼了少什麼了就托夢給我......」
「你說你怎麼就偏偏喜歡上了我呢?」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為什麼要死啊?......為什麼要死呢黑林?............」
打開一瓶白酒,去年除夕夜喝過的白酒,廖響雲給自己用瓶蓋倒了一瓶蓋,仰脖全干了,剩下的酒全都灑在了土地裡。
聽著風聲,望著頭頂滾動的烏雲,廖響雲靜靜地在黑林的墓碑前坐了一個鐘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臨了他起身,畢恭畢敬地彎身在睡著黑林的冰冷墓碑上落下最真摯的一吻,他喃喃說:「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下山的路走得異常輕快,明明已經到了九月夏天,今兒的天氣卻異常的冷嗖,這天始終陰著,不知道這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真正落下來。
走過一排又一排的陵墓,廖響雲突然駐足,他發現了一個人,一個跟他一樣穿著黑風衣、捧著白菊花來此哀悼故人的男人。
他們離著的距離有些遠,廖響雲看得不太真切,隱隱的只能看清那個男人個頭高大,穿著風衣戴著墨鏡,此刻正捧著手中的菊花低頭審視著墓碑上的故人吧.........
九月八日下午,廖響雲臨時接到仁莫灣打來的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如果不忙就直接替他到小任真的課外補習班替他把孩子接回來。
這種事情仁莫灣從來沒有親自叨擾過廖響雲,其實他自己也清楚,大家是怕他還沒走出那個彎兒,這都藉故給他找事情做。
廖響雲應了仁莫灣的要求,又主動給水色打去電話,說他要去替仁莫灣接小任真,所以就一遭替他把小水草也接回去,讓他們都安生的在家給三弟張羅明兒的生日,孩子的事兒就交給他來辦。
九月八日傍晚廖響雲接走了任真和水草,之後大雨傾盆而下,廖響雲失蹤。
當晚二十一時零八分,大雨持續在下,有人在清華光陵園發現暗中保護廖響雲的那名保鏢屍體,判斷氣絕身亡已經有幾個小時。
九月九日凌晨,秉柒凜在自家公寓被人襲擊後腦導致昏迷,當時江小魚並不在家,而是親自出動去尋找在雨夜失蹤的廖響雲以及小任真和小水草。
秉柒凜在昏迷了一個多小時後自己醒來,接著,他驚魂未定的衝到了臥室,孩子沒了。
他沒有自亂陣腳,秉柒凜極其鎮定地撥通了江小魚的手機,沒有說緣由,問他在哪兒,他現在就過去找他。
仁莫灣跟水色那裡大家起先全都瞞著,直至秉柒凜將他與江小魚的一雙兒女也失蹤的消息透露之後,大家知道紙包不住火了。
清晨,以遲騁為首的幾個男人圍坐在客廳的沙發前一籌莫展,現在是一塊失蹤三家的孩子,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黑龍、 木、綠茶、班尼跟滕子封的特助仍舊繼續在外面尋人,整整一天一宿也沒有半點消息帶回。
下午,不明真相的陳勝借全門三少生辰之日登門拜訪,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願意交出船長與面具作為頭籌與『男人幫』強強聯手,為的就是一擊即中『新東安』背後浮出水面的那條大魚,而他好取而代之坐上第一把交椅。
全三沒有心情與陳勝多做糾纏,簡單的議事之後暫時達成協議,大有下逐客令之勢。
「三少,您看...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初步的一致,那麼...接下來是不是?......」
「你這話的言外之意是不是已經有了『那個人』的確切蹤跡?」全部人的心思都煩亂,唯獨全二還算鎮定,畢竟他家的妄想沒有任何閃失。
「這是自然,」陳勝雖是一方大哥,但在旁人的地界上還是表現得比較中規中矩,「我底下的四大天王之一的大圈仔一直跟著呢,昨兒那人下午的時候去了清華光陵園。」
「什麼?------」聞此言,眾人不約而同地露出震驚之色,遲騁首當其衝。
「啊------」對於這幾位略有出格的反應陳勝有些吃驚,但他還是捕捉到眾人面露詫異之色的重點,「的確如此,跟著的人不敢靠太近,昨兒的天又不太好,所以他去祭拜誰大圈仔沒有瞧清楚,只記了個大概,總之不把人跟丟了才是首要任務。」
聽完陳勝有意為之的解釋後,幾個人不動聲色的相互遞了一個眼神,這件事的解釋只有倆個,一個真是偶然,一個並非偶然。
眾人快速恢復平靜,還是全二作為代表開始與陳勝交談:「那麼,現在那條大魚在哪裡?有確切的方位嗎?」
「他太狡猾了,不過他魔高一尺我道高一丈,具體位置不定,但方位絕不會錯,在正南方。」陳勝咬牙切齒的樣子令在座的每一位都心知肚明,他是多麼的想要『新東安』背後的正主兒去見閻羅王。
那位不說能手眼通天卻也把陳勝騙得團團轉,放出來的消息是『新東安』真正的莊家躲在監獄,幾年間,陳勝不知派了多少人手進去想直接作了他,結果屢屢以失敗告終。
直至今日,陳勝才恍然大悟,那個混蛋根本就沒有躲在二監獄,始終隱於市藏頭去尾。
「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的人再出面,」揚眉,全二露出鮮少在他臉面上能瞧見的厲色,旋即把話題直接轉到了另外一面,「那麼,現在把船長跟面具的行蹤告訴我。」
「二少真是快人快語,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二少您繞彎子,今晚貨櫃碼頭出一批貨,我讓船長跟面具倆人裡應外合著押這批貨,嘿嘿,二少要活要剮我這兒悉聽尊便。」
「好,你這份大禮我收下了,咱們來日方長,私下裡我們兄弟還有事情要商議,陳老大請回------」全二的聲音抑揚頓挫,說話間已然起身畢恭畢敬的為陳勝引路。
後者會意,放聲而笑,那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能落回肚子裡半顆,有『男人幫』與他聯手合作,『新東安』第一把交椅他穩坐泰山。
為了整個「江山」,卸掉兩個左膀右臂又如何!
第160章 幕後黑手
「不要怕,有『雲大娘』在,一定不會要壞人欺負你們幾個小豆丁的。」廖響雲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確定小任真跟小水草是否還在自己的身邊。
確定了,都在。
接著,他意外地發現居然又多了倆個小傢伙------秉美人和江山河。
任真表現的很淡定,出乎意料的是水草也無比鎮定,襁褓中的倆孩子還在酣睡,殊不知是哭累了才睡去的。
「我不怕,雲大娘你也不要害怕,小草跟任真會保護你的!」水草抱著廖響雲的一條手臂,輕聲安撫著其實有些凌亂的廖響雲。
「雲Uncle,你可以站到那邊那個小氣窗的下面把我抱上去嗎?」抱著膝蓋觀察了這間囚室老半天的任真提出他的意見。
「當然可以------怎麼?你覺得從這出去有希望?」廖響雲與任真小聲對著話,並且一大一小、一前一後的向那東面牆壁上的小氣窗靠過去。
接著,廖響雲抱住任真的雙腿將孩子托起,任真已經九歲,不重不重廖響雲抱著他也多少有些吃力。
很快扒著窗戶鐵欄杆觀察了一番的任真示意廖響雲將他放下去,然後他們又走回了原地,任真冷靜地開口:「外面不是平地,據我觀察,我們是被囚禁在一棟廢棄的爛尾樓的頂層。」
「你剛才都看見什麼了?」廖響雲壓低嗓子問任真。
「四周什麼都沒有,這個地方一定很偏。」任真肯定的回答,「窗戶上有一截鐵欄杆是鬆動,咱們可以試試將它截斷或者掰彎。」
「你知道這是幾樓嗎?」
「頂層,」任真淡定的不似一個只有九歲的孩子,「你相信我,只要我們想方設法把那根鬆動的鐵欄杆弄斷,我就一定能從這裡逃出去。」
「屁大點的孩子口氣倒是不小------」
古怪的聲音突然響起,廖響雲本能地一把一個將水草跟任真拉入自己懷中,而後警惕地四下打探起來。
任真與水草同時蹙眉,雖然年紀尚小,但經過「龍師」的特殊訓練之後,在某些方面完全比廖響雲這個大人精通的多。
這個聲音,用了變聲器!
「你是誰?綁我們有什麼目的?是要錢嗎?」房間的四周又黑又暗,廖響雲跟孩子們坐在一堆乾草上,頭頂處有個很高的穹頂,估計是開發商偷工減料,穹頂上有三倆個水泥窟窿,倒是能把外面的光線絲絲縷縷地洩進來一些。
廖響雲懷裡抱倆孩子,身邊又靠倆孩子,活像個睜眼瞎,使勁使勁衝著黑暗瞪眼,「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你都聽我說,你把這個四個孩子放走,扣我一個人就成了,我比他們四個都值錢,你想要多錢就要多錢,真的,我不騙你,而且我保證我的家人絕不報警,要你拿了錢就安全走人,如果、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割掉我一根手指或者耳朵什麼的拿回去寄給我的家人,他們一定會給你準備好錢的,美金英鎊人民幣統統都可以。」
「哦?」隱匿在黑暗中的魔鬼露出獠牙,他笑得甚是慎人,「我還以為廖氏的長公子膽小如鼠不過就是個紙老虎罷了,今天倒是看出你的氣魄來了哈哈哈哈......」
「你到底是什麼人?」這個歹徒認識他,一定認識。
「我要的不是錢------」此話一出,廖響雲莫名地緊張起來,接下來的話正如他所料,那個人猶如地獄羅剎,字句駭人,「我要的是讓某些人斷子絕孫哈哈哈哈......」
「不行------!你不准傷害他們------」廖響雲像極了護崽子的老母雞,警惕地炸起全身的羽翼,小心翼翼地把孩子們護在身後。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黑暗中的人漸漸走出陰霾,他的模樣即將揭曉,「廖響雲,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不過是男人玩的貨......不過你自己送上門來,我也就手把你收了,四個小的加你一個大的我也算是夠本了。」
走出黑暗,這個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披風,臉上戴著一張慘白的面具,乍一出來,不禁嚇了廖響雲一跳,倒是任真比較鎮定,他身邊的水草也沒有多少的懼怕,拖延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叔叔------」清脆的童音,水草還沒有變聲,他突兀地張嘴,禮貌的態度令那惡魔一愣,「我們都是小孩子不可能惹到你,是我的父親做了什麼要你不高興的事情嗎?那我代他替你道歉好嗎?對不起叔叔。」
面具男開始扭曲,他想不到全三少的兒子對他不但沒見絲毫驚懼,反而還如此這般的鎮定,果真是虎父無犬子嗎?
「叔叔,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只要你肯你願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哈哈哈哈......果然出自『龍師』的調教,比起一般的孩子就是天資聰穎,膽大過人,」陡然變得窮凶極惡,長臂一揮,食指指向水草,「你的父親還有他的還有她們的都該死!!!」他臥薪嘗膽這些年,為的不就是眼前的這一刻嗎?沒錯,『全家』的男人都該死,『藍門』的太子爺更該死,還有滕子封,他們所有人都該死都該死!!!
面具男突然收聲,他站在廖響雲的咫尺,用一種異常古怪的神色上下打量起廖響雲。
這些人都不得好死!
當年,他手起刀落親自送一個臨死前都在衝著他微笑的男人上路,那個男人死在他手裡時注視著他的溫柔眼神他記憶猶新,從最開始的作嘔到如今已經成為他夢中的慰藉。
原來,此生中,曾有這麼一個男人真心真意的愛過他......
只是,那份最淳樸的摯愛卻親自葬送在他自己的手中。
無數冰冷的夜晚他都會在噩夢中驚醒,日復一日,這夢已經完全過渡成為他被愛過的甜蜜回憶。
夢裡全是血腥。
他愛上了一個他曾經厭惡到想吐並且死在自己手上的男人。
愛上一個死人,愛上一個為自己而死、愛上一個被自己殘忍殺害的男人。從那個時候開始,他開始憎恨,憎恨參演到這部戲中的所有人。
他要為他死去的愛人報仇。
他臥薪嘗膽,他忍辱負重,多年來他暗中部署著一切,他像一條獵犬,無時無刻不在盯緊機會。
他最先幫助『東安』吞併『紅會』組建『新東安』,繼續潛伏,而後順理成章的坐上『新東安』的頭把交椅,接著就隱於市,拎出來個陳勝替他坐鎮『新東安』,再由他暗中操控。
遲騁、全二、全三、滕子封、江小魚乃至他們的伴侶以及兒女都是他要打擊報復的目標,甚至他們的爺爺輩他都不想放過。
機會似乎來的太突然,那麼多的空子可以給他鑽,他最先逮住了那個暗藏禍心的溫泉,暗中幫他掃除一切障礙,只是溫泉太不爭氣,利用他沒能達到他預期的效果。
之後他又弄了一次汽車炸彈,要查克與全靄心生間隙,結局還是不盡人意。
他就像午夜裡漂浮的幽靈,只有嗅到一絲一毫的氣味他就會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撕咬他的「獵物」。
他給王子跟胖子的飲料裡下藥,成功地激怒了全門二少,讓他丟盡了臉面的同時嘗到離情的滋味。
看著他們一個倆個的像他一樣陷入感情的泥沼無法自拔,他就能興奮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之後又是誰?
是軟禁黑林跟廖響雲。
他佩服黑林的君子之風,同時也嫉妒他那顆真愛之心,如果當年他早有覺悟,那麼是不是他也可以跟著那個人看日出看日落......?
他像個惡魔,潛伏在暗中肆意對這些男人伸出觸手,逮住一切機會去挑撥離間他們之間的愛情、友情、親情。
可是無論是年輕的還是老一輩的,他們情比金堅經得起考驗的愛情根本無法動搖、摧毀。
他發了瘋的嫉妒,發了瘋的羨慕,他的愛呢?他的情比金堅呢?哪去了?哪去了?哈哈哈哈死了死了!被他自己親手殺死了,所以這輩子這世上再也不會有那麼一個再願意為他去死的人出現了。
他為他們賣命一生,換來的卻是個孤老此生的淒涼下場。
他不再幸福了,可這些人怎麼可以一年比一年還要幸福呢?
不!這是天理不容的。
他要替天行道,他要讓他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他要親手送他們一個個上西天,哈哈哈哈。
他不等了......
他已經活夠了......
太寂寞了......
他在普羅旺斯島上把魔爪伸向了任真跟水草......
「廖響雲,我可以給你個機會救他們,」面具男突然一動,接著倆包東西落到了廖響雲的面前,「知道被你弄死的溫泉死之前遭受的是怎樣的待遇嗎?」
惡狠狠的語調並未要廖響雲瑟縮,面具男口中的溫泉二字卻像一根刺一樣深深刺痛了他,廖響雲驚悚地瞪圓雙眼,「溫泉」兩個字令他打了個激靈,他害怕。
那個人有時候晚上會到他夢中「問候」他,滿臉的血......
第161章 面具人
「你是誰?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精神極度緊繃的廖響雲有些歇斯底里,誰也不能跟他提那倆個字,否則他會失控的!
「你用那個指甲銼銼爛十個指頭的指甲蓋,你可以選擇要這四個孩子中的其中一個獲救,」雖然看不到面具下的那張臉,但任真跟水草知道他在冷笑,「你的速度最好快一點,天亮之前如果你十個指頭的指甲還在,我依然會要你選擇一個孩子------死!」
廖響雲的腦子嗡嗡的,四個孩子只能先選一個他要選擇誰?他瘋狂的思索著已經行動起來,到了這個時候,無論面具人說的是真是假他都要死馬當活馬醫,絕不能錯過任何有可能逃生的機會。
指甲銼冰冷,廖響雲不顧水草跟任真的阻攔抓起來就往自己飽滿的甲蓋上摩擦起來,「小草,雲大娘對不起你不能先選擇把你送出去,小美人跟小山河還那麼小,真真你是彎哥的命根子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這樣的選擇你願意嗎小草?」
秉美人跟江山河都是試管嬰兒,說不好聽的,如果江小魚跟秉柒凜還想要孩子可以再找人做試管嬰兒,不保水草也是別無選擇中的選擇,起碼水色那兒還剩倆孩子。
只有任真,他是仁莫灣在海嘯中自己剖腹生下的孩子,他的到來差一點就要了仁莫灣的命,那是個不是秘密的秘密,仁莫灣此生再不能生育,他把任真養到九歲,如果這孩子就這麼沒了,以仁莫灣的性子誰都能可想而知那可怕的後果。
其實他一點都不堅強,痛失愛子會要了他的命。
「我願意,我願意雲大娘。」孩子露出堅定的目光,竟狠下心來撿起另外一塊指甲銼狠力的幫著廖響雲一起擦蹭起來。
廖響雲心中所有的顧慮水草都懂,廖響雲會選擇小美人、小山河、會選「胡蘿蔔」,一定不會選擇他。
他心裡也不好受,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就這麼沒了,他害怕水色傷心,他捨不得三三四四,他還想被全三誇一誇,三爺爺答應給他買的大黃蜂還沒有到手呢,還有二爺爺每個月偷偷給他的零花錢跟大爺爺的寵愛他都沒有享受夠呢。
滿腹的委屈,水草始終都低著頭,拚命忍著不想要眼中的淚水落下來,他抿著嘴唇,表現得冷冷冰冰,特別用力的銼著廖響雲的指甲,其實,他也捨不得就這麼跟『兔子精』生離死別。
任真沒有說什麼,他想出去,他特別的想出去,只要他能夠出去,他一定會回來把他們都救回去!
他知道他不能死在這裡,他絕對絕對不可以死掉,為了仁莫灣他絕不能死。
悶頭抓起另外一個指甲銼,扣著廖響雲的手腕同樣用力地銼起來,一定很痛,他們沒人敢問,也沒人表現得這樣銼指甲會有多痛似的,三個人的臉上忽然變得輕鬆自在,像似在做美甲一樣。
面具男冷哼,誰也別想打如意算盤,就算廖響雲把自己的十指都砍斷,他也不打算放任何一個孽種出去。
他不喜歡幸福的感覺。
他喜歡看到痛苦。
他要為全門大少打造第二個「溫泉」,哈哈哈哈,那一定會很有趣。
所以,他還為廖響雲準備了大蒜跟劣質的美瞳,但區別於溫泉之處是,他要廖響雲用大蒜敷在他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哄騙他說可以再選擇一個孩子出去。
當他十指指甲磨爛,露出裡麵粉粉白白滲著血絲的甲肉時,任真被帶了出去。
有些暈暈乎乎的廖響雲猛然大叫:「你帶他去哪帶他去哪???」
「怎麼?」面具人停下腳步,冷嘲熱諷著問他,「如果你捨不得想留下他在這陪你我也無所謂。」
一陣眩暈,廖響雲用十指糜爛的手扶住額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一定要說到做到。」
聲落,面具男一記手刀,任真就暈了過去,廖響雲驚呼之後又快速鎮定下來,水草滿腹的擔憂,卻也只得與廖響雲一樣眼睜睜地瞧著軟下去的任真被面具男抗走。
水草失魂落魄地追逐著他們離去的腳步撲到被封住的大門口,雙手扒著門鎖試圖順著那一絲絲的門縫往外探,一心想要確定面具男是不是真的沒有騙他們,把任真送回去了。
良久,水草垂頭喪氣的走回來,乖巧的在廖響雲的身邊坐下來:「雲大娘,大蒜是很具有殺傷力的,你還是不要這麼做------況且,他的話也未必是真的。」
廖響雲笑,他說:「都說男人長的漂亮了是罪過------無論真假,我都願意試一試,記著,我是你的長輩,我是個爺們。」
「希望他說的都是真的......」沮喪死抱住雙膝。
「臉毀了不要緊,我自己就是整容醫生,我有譜的,到時候我再做一張比現在還要帥氣一百倍的臉給自己,哈哈哈。」
「雲大娘,那個人應該沒有在偷聽了,你快抱我到氣窗,我這次一定要趁那個傢伙回來之前把那根鐵欄杆弄掉。」很快,水草壓低了嗓音,沒了怯懦、沒了茫然,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黝黑黝黑的,透著精光。
窗戶很髒,上面滿是污垢,黑夜裡趴上去外面什麼也看不清,白天的話還能看個模模糊糊,無論如何,水草都想親眼看一看,任真是不是安全的從這裡離去。
秉美人跟江山河像似知道似的,從醒過來開始就不哭不鬧,老老實實地躺在枯草上趴著玩,冷不丁的還能喊出一個「爸」字來。
哄著他們的廖響雲心裡有點譜,他知道他們不會死在這裡,他的手機與水草跟任真的手機都帶有特殊的GPS追蹤系統。
但是已經倆天過去了,遲騁他們還沒有找來,憑這一點他推斷,面具男應該是早有所防範,對全家的安保措施瞭如指掌,應該是將那三部手機破壞掉,或者聲東擊西故意引著他們去了另外的地方......送死?
這倆日短短的接觸,廖響雲推測,面具男一定是「自己人」,他不但對全家三位少爺掌握,而且對滕子封以及江小魚瞭如指掌。
所以他才能見招拆招,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
他的思想很偏激,做事又極端,廖響雲畢竟是學醫的,猜測他心裡極度扭曲到了精神分裂的程度。
所以廖響雲半瘋半癲是在以假亂真,想要面具男對他防松警惕,但願遲騁他們不會出什麼意外。
指甲沒了,很痛。
他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了黑林,他在夢中告訴他不用害怕,他會派人來救他,夢境是那麼真切,直到廖響雲醒來,都還記憶猶新。
那黃粱一夢如同廖響雲的心靈寄托,他相信了這個夢,他相信黑林,黑林在天之靈看著他,一定會派人來救他們出去的。
幾個小時後,面具男獨自歸來,廖響雲一顆心七上八下「怦怦怦」的一通亂跳,偷眼瞧著那一身冷氣的面具人,越發後悔率先送走任真的舉動,老天保佑,千萬不要讓任真出任何差池。
這個遊戲他不能不陪這個瘋子玩到底,如果可以,他不想要任何一個孩子從他跟前離開,在一起就是安全,可如果他不選擇,結果只有立刻死亡。
死亡?對了,那把刀,面具人手中的那把刀是他的,是黑林為他做的,眼皮狂跳。昨晚的夢......這把刀......黑林,你在天有靈快給我啟示。
「黑林真是個癡漢,」面具人的聲音打斷了廖響雲的思索,他抬臉,對上從那張面具下折射出來的冷銳目光,「嘖嘖嘖,你這張臉可真帶勁,你果然對自己下手夠狠,」靠近,伸手捏住廖響雲的下巴,左右扭著他那起滿水泡的臉放肆地欣賞起來,「這把刀果然鋒利,黑林的手藝不錯,可惜呀他愛錯了人,死的可真是淒慘。」面具男以巧妙的角度握著那把琥珀刀柄的匕首,用鋒利的刀尖一個一個刺破廖響雲臉上倉起來的水泡。
噁心的感覺,他們的臉離得那麼近,甚至廖響雲都能吸入面具男的呼吸,同時,整間房安靜的能令他聽見自己臉上水泡被挑破的聲音,然後一臉的膿水流下來。
「好了------」面具男極其細心地挑破了廖響雲臉上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膿皰,像似完成了一件偉大的事情,令他自己感到自豪,他收起那把刀,拍拍手滿意的讚美自己的傑作,「你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太美了,真是跟黑林那血肉模糊的樣子登對兒,你還想活著嗎?不如我送你下去見黑林吧.........嗯?」
「啪嗒」面具被突然出手的廖響雲給揭了下來,在瞧見面具下那張慌張的臉之後,廖響雲絲毫沒有訝異,反而脫口而出:「你不是黑濤?」
第162章 是他......
他竟然不認識自己?
「叔叔你長得真好看。」緊緊抱住廖響雲手臂的水草顯得有些討好,目光怯怯的,嘴角笑的有點僵。
面具男緊繃的情緒瞬間放鬆開來,認識不認識事到如今根本不重要,他什麼都豁出去了,死是他自己的選擇。
這些年,他無時無刻不在妄想將這些「畜生」一網打盡的勝利畫面,他針對每個人制定了各種不同致命打擊的報復手段。
比如仁莫灣,殺了他兒子是其一,其二就是找人輪了他,那是一個有著完美貞操主義的四十多歲老男人,沒有什麼比找除了滕子封以外的男人奸了他更能摧毀他的信仰、摧毀他與滕子封之間的感情更有效的辦法了。
他為仁莫灣設好了全套,誘餌是他的小豁嘴,哈哈哈哈。
突然的一腳將毫無思想準備的廖響雲踹得整個人飛離地面,之後,面具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他太自負,認為廖響雲帶著三個拖油瓶根本逃不出他的手心兒,所以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捆綁廖響雲。
廖響雲摔爛了自己那張慘不忍睹的臉,他扭著頭不想嚇壞水草更不想破壞自己昔日在孩子眼中完美的形象。
哆哆嗦嗦地往下撕扯髒黑的白色T恤一角,想用布料蒙住自己滿是爛皰的臉:「小草,去給我看看那個變態是不是走遠了。」
見此狀,水草知趣的故意避開廖響雲,悄悄的移動到大門口,然後趴在那豎起耳朵聽了半天,最後在確定了那個人走遠之後才又折返回來,彼時廖響雲已經蒙好了他那張臉。
「小草,咱們拉鉤,等咱們出去後,你一定得替我保守這個秘密,」蒙面大俠一樣的廖響雲打趣的笑著,伸手指指自己那張臉,他早就想通了想開了也想明白了,所有他經歷的這些都是他愛上遲騁的代價。
他要跟遲騁白頭偕老。
所以,比這更大的代價他都願意付出。
他在不斷經歷磨難,不斷蛻變,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動不動就容易受到驚嚇需要做心理輔導的膽小鬼了......
「這是咱們倆人的秘密。」
「拉鉤。」
「拉鉤!」
「小草,你過來,咱倆分析分析,怎麼會是他?」
「嗯,是他的話,之前在大大爺的私人島嶼上墜崖的事就有據可循了,但是他為什麼要害我?不,不對,他是把我們全部的人都算計在內了。」
「不好------」廖響雲恍然大悟,「真真他------」
「雲大娘你先別慌,事到如今咱們各安天命,他沒有立即殺掉咱們,就說明他也不會立即殺掉『兔子精』,咱們還是有逃出生天的機會,只要再忍一忍就全都過去了,我相信大大爺,相信二大爺,相信我父親,他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既然是他的話,你想想看,他都待在咱們身邊多少年了?沒有咱倆的時候就有他了,就因為是他,你大大爺也好還是二大爺也罷,誰都不會想到會是他,在這一點上他鑽了一個空子。」
「所以你是說......父親他們無法尋來是嗎?都被他破解和阻斷了嗎?」
「他是可以跟要錢不要命的僱傭兵媲美的職業保鏢,你覺著,基本的那些他能不會嗎?」
「那要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
沉默著,廖響雲將目光落在了坐在草堆上玩耍嬉鬧的秉美人跟江山河,這倆個娃娃要怎麼辦才好......
「哇------」一聲啼哭,突兀至極。
「哇哇哇------」弟弟跟著姐姐一塊湊熱鬧。
「............」廖響雲氣結,剛還在心裡暗誇這倆孩子有靈氣兒,這後腳就這麼不給力。
又到了吃飯的點兒,秉美人這才帶著弟弟嚎啕起來,哭的直打嗝,那個委屈樣兒,要廖響雲又急又氣又心疼。
老辦法,水草跟廖響雲一人一個,掀開上衣奉獻一顆乳粒安撫這倆崽子。
但是,畫餅充飢總是不能解決實際性的問題。
這倆天面具人一共就給他們送來了倆餐,都是冷飯冷菜甚至餿飯餿菜,這些,都還可以下嚥。
令廖響雲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傍晚的時候面具人給他們送來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鮮牛奶,他高興至極,恨不得趴在面具人的腳下匍匐,畢竟孩子是無辜的,看來他的心還沒有完全被鬼吃了。
他不解面具人臉上的冷笑,讀不出他眼神裡輕蔑的真正含義,當他雀躍地伸手抓起勺子去舀那盆鮮牛奶的時候,他被那一湯匙緩慢蠕動的蛆蟲噁心的差點沒打翻了破瓷碗。
「你------」廖響雲甩掉那噁心的東西,猛地仰起臉怒視著面具人。
他們四目交接,很快,廖響雲明白了他這是為他今天擅自掀掉面具人的面具而買的單。
「這些東西有營養的很,在我們老家稱做一道菜,你可以選擇無視掉它們,用手------哦不!用嘴把它們一隻一隻地銜出去......」
「我可以銜,那麼你是否能重新給三個孩子準備一些乾淨的食物過來?」
「你在做夢嗎?你覺得你們是被我請來這裡度假的嗎?銜不銜隨你,要麼就這麼給他們喝,要麼你就用嘴銜出去,或者,你們可以繼續餓著,哈哈哈哈。」
面具人笑的猖狂,廖響雲與水草並不知情,他們吃不吃這一頓都無所謂,因為明兒就是面具人送他們一塊上路的日子。
面具人在這裡安裝了數個針孔攝像頭,明天他要自拍自導一場血腥的現場殺人分屍的視頻發佈到網絡上,他要用最完美的刀法向那些喜歡殺人分解屍體的「前輩」們致敬。
他看過食人狂魔佐川一政的訪談錄,(世界上唯一一個被發現還能逍遙法外的食人魔),他覺得佐川一政簡直就是他的偶像。
他把他愛慕的外國籍女同學用獵槍一槍爆頭,然後他掰開了那個女同學的雙腿,生吃了那個女人的 ,接著蠶食了女人的左乳,然後把他最喜歡的倆條大腿封存在冰櫃中,並且剖開肚子將女人的內臟全部挖出,再分門別類的放在餐盤中用塑封膜包好一併放入冰櫃中冷凍,每天拿出一些吃食。
那一段視頻,面具人反反覆覆看了幾百遍,他專研、他剖析,他覺著他會將殺人分屍這件事情做得更加富有藝術感,會把屍體吃的更津津有味。
他準備了大量的福爾馬林,他想要把廖響雲生吞活剝,像扒貓皮一樣整個剝落,想把江小魚跟秉柒凜的一雙兒女製作成乾屍,想把水草製成埃及木乃伊,至於被他關在隔壁棟中的仁莫灣,他要突破GV界的世界吉尼斯紀錄的保持者,他要從雙龍入洞起拍,一直拍到仁莫灣被搞死。
這些都不是重點,大戲全都在後頭,群P奸屍,獵犬奸屍,一切應有盡有,他想了那麼多個虐殺他們的方式,還有任真,他要生挖了那孩子的腎臟,他已經把他分拆了賣給器官販子了,哈哈哈哈哈。
不不不!他在幻想中突然又來了靈感,他應該這麼做,他把那四個孩子全部解剖,掏出他們的內臟,然後重新組裝出一個完美的人類。
具體的要怎麼做呢?
對,割掉秉美人的腦袋縫合在任真的屍體上,然後把水草的四肢也嫁接到任真的屍體上,再把江山河的內臟全都替換過去,不不不不,這不行,太簡單了,應該再細緻化一些,一雙眼睛一張嘴的精細嫁接,哈哈哈。
面具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能自拔,他大步流星的走出囚室去準備他明天需要用的所有工具,他要死,但不能死的默默無聞,他要死得轟轟烈烈,讓所有人都記得他生前所幹過的最瘋狂的事。
「雲大娘,這很好吃......」是水草蹲在那裡,竟然舀了一勺子的加料牛奶在那喝的津津有味,「雖然看著它很噁心,但是的確很有營養,不怕的,小美人跟小江山才那麼一點大,就算給他們吃了他們也不明白吃的是什麼,你怕嗎?你怕我幫你挑出去。」
廖響雲皺眉,他不但噁心還很恐懼,他怕這種東西,瞧著就麻癢人,所以除非有人在他不清醒的狀態下餵他那種東西,否則他不會去碰,就算餓死。
所以,這種認知就是很大程度上接受龍師特殊訓練的水草與廖響雲這種公子哥的最大的區別。
水草的基礎訓練就是求生意志,只要能夠活著,他們可以去喝自己的尿,喝自己的血,甚至喝所以生物的血生吃它們或者它們的肉。
「雲大娘你喝一口吧,我已經幫你把『小白』全都挑出去了。」水草舉著勺子裡乾淨的牛奶走過來,眉眼彎彎地問著廖響雲要不要喝上一口充飢,「餓著肚子我們跑不動的。」
廖響雲那張類似於月球表面的臉為之一動,當機立斷選擇了放棄這種「享受」。
小白?
叫的倒是親厚。
少來忽悠他......
水草錯過廖響雲直奔著在那鬧妖的倆奶娃娃走過去,在小草堆上蹲下來,然後用胳肢窩一面夾起一個放到自己跟前,小大人似的開始命令:「小美人小江山你倆乖乖的聽話坐好,不然沒有奶奶喝哦。」
水草,全三與水色的長子,既有水色的柔情內斂,又有全三的凶殘冷厲,只是他現在年歲還小,很多屬性尚未暴露。
廖響雲並不知曉,在他面前笑呵呵哄著弟弟妹妹玩鬧的水草,曾經在五歲的時候為水色報仇而用飛鏢殺過人。
第163章 真相大白?
時間倒退回一天前面具人帶走任真的那一刻。
他果然不守誠信,就像廖響雲猜測的那樣,一半一半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是真,同時也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是假。
面具人並未履行他的承諾在廖響雲用指甲銼銼爛十指指甲之後放走任真。而是將任真從囚禁廖響雲以及三個孩子的房間轉移到隔壁棟的小囚室。
仁莫灣愛子心切,滕子封再怎麼瞞著他最後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就在這時,有人用太空號給他打來電話,簡明扼要,想救任真就必須按照他的話去做。
仁莫灣果然沒有報警,並且也沒有知會滕子封一聲,他按照面具人的指示先去到渡口,在那裡扔掉自己的手機,去指定的地方取面具人為他準備的特殊材質的衣褲以及一部手機。
之後面具人始終電話遙控著他兜圈子,不停的換衣服換手機,上船下船,上車下車。
起初,仁莫灣還記著來去的路線,可幾次下來之後他發現無論他繞了多大一圈,不管他從哪個出發點出發,最後都是回到出發點,如此反覆,直到他自己完全暈頭轉向,似乎面具人又一次給他指重複走過的路線.........
輾轉,等他再睜眼之後就已經置身於囚室中,面具人用生物掃瞄儀以及紅外線探測儀早就探測了仁莫灣的身體,就是要找出可能會藏匿在他身上的某種追蹤芯片。
面具人笑的猖狂,他有萬全準備的,他將那些「畜生」耍得團團轉,除非他自己想要現身,否則誰也別想抓到他哈哈哈。
他是個有著高智商的精神分裂者,所以他選擇的第一作案現場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清華光陵園,故人安睡的地方。
「是你------」這是仁莫灣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即便面具人不是很用心的在偽裝著自己,但是眼神毒辣的仁莫灣還是在清醒後的第一時間知道了面具人的身份。
「對------」露出詭異的冷笑,面具人自己摘下戴在他臉上的那張慘白面具,「就是我。」
「我不懂,更不理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仁莫灣不懂這個男人的背叛是何理由,因為根本沒有任何可能要這個『男人幫』的紅人叛變,況且他們與他無冤無仇。
「為什麼要這麼做?」譴責的質疑,面具人桀桀的怪笑出聲,「仁莫灣------難道只有你們的命金貴,別人的都是賤命一條嗎?」
「你很偏激,很多事情不能一概而論。」
「偏激?到底要有多少人為你們這些人渣的愛情埋單?為了你們自私的愛情,你們到底犧牲掉了多少人的性命?西北、黑林、彭勃------所以現在,老天派我來收拾你們,你們都要接受我給予的懲罰,我要替天行道為那麼多死去的不知名的兄弟報仇雪恨哈哈哈哈......」
「既然你要這麼說,冤有頭債有主,這些事情與孩子們無關,既然你是正義的化身,正義的使者,所以你不該亂殺無辜,你應該立即放掉這些孩子,他們在哪兒?」
「死------?你們想的倒是美,哪有那麼容易就要你們死掉?仁莫灣你聽著,我要你自己自拍自演一出人獸大戲,對著鏡頭現場直播哈哈哈,你放心,那些收入直接會轉到你的賬戶上,我這個人很公平,你有所付出自然有所回報,你可以拒絕,但你拒絕之後的代價是要你兒子失去一顆腎哈哈哈哈。」
攥緊了拳頭,仁莫灣不相信面具人的話,他知道,即使他照他的話做了,任真的下場依舊會是少一顆腎,他愛子心切卻不盲目,他需要的是時間,他沿途畫上了只有滕子封才能識別的暗號,希望上天保佑......
「我答應你,什麼時候開始?」忍辱負重。
「別急,到時候你自會知道,只要你肯配合,我想我大概也許會大發慈悲的放過那小畜生一條命哈哈哈哈。」
時局變化迅速,動向難以預料,這一天終於到了。
九月十二日凌晨十二點,清華光陵園彭勃陵墓下的秘密地下室內,面具人開始了他瘋狂的殺戮。
這個計劃他計劃了很多年,從他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愛上死去的彭勃之後,便開始秘密地在彭勃的墓穴下面挖地下墓室,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因為他是個瘋子。
底下基地建造的猶如古代皇陵,大氣磅礡奢華非凡,面具人幾乎把他畢生的心血全部用在了建設這地下墓穴上。
所有的財富,珠光寶氣的器皿,屬於他、屬於彭勃的私人物品,都被移到了這裡。
生未同衾死同穴。
囚室的四周各自擺放著一架高清攝像機,廖響雲已經被綁在了X型架上。
面具人今天摘下了他的面具,脫下了他的黑袍,他穿的無比正式,一身剪裁合體的白色西裝,胸前插著一隻猩紅如血的薔薇花,他的臉色依舊很蒼白,與那只紅色的薔薇花有著妖異的對比。
他戴著白色的手套,此刻正拿著畫筆以及尺子在廖響雲的頭骨上計算著下刀的位置,他要活剝了廖響雲的整張人皮,然後製成孔明燈飛向整個陵園的上空。
「唔...唔.........」被封住嘴唇的廖響雲唔唔的叫著,試圖扭轉乾坤,他叫不是因為面具人拿著畫筆在描繪他的頭蓋骨,而是他看見了正對著的他的那扇玻璃牆後面的一幕------仁莫灣。
廖響雲的這間囚室四面牆壁都裝有單面反光玻璃,也就是說,他能夠清楚的看到四周囚室內的情況,而那些囚室裡的人不會看到他也互相看不到。
秉美人兒與江山河在另外囚室的水泥地上攀爬著,水草又在另外一間囚室,被鐵鏈子拴住頸項鎖在一側的鐵柱子上。
最可悲的便是仁莫灣隔壁囚室裡關押著的任真,他被浸泡在灌滿冷水的浴盆裡禁錮住了手腳,而他的身邊則站著一位穿著白袍拿著手術刀的老男人在做著術前準備。
「唔唔唔.........」
惡魔、人渣!!!
「別緊張,我會手起刀落將你整張皮生剝,今晚你這間跟你對面那間會在互聯網上同步衛星直播這精彩的瞬間,現在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們了,我一定要名揚千里,永遠不被世人所遺忘哈哈哈哈。」
「唔唔唔唔......」
「你看------那面桌子上的餐具是不是很精緻?那套是我去年在英國的展覽館看到的古堡器皿,待會兒我會拿它們將你的內臟一盤盤的裝滿,我已經封死了這座墓穴的出口,我會蠶食你們的屍體直到而死在這帝陵中哈哈哈哈。」
「啊......唔......」
激烈地掙扎,廖響雲紅了眼珠子,他面前的男人面部可憎,誰來救救他們,有誰能來救救他們!!!
「我會用這把刀剝下你的皮,哦對了,這裡能夠直接通到黑林的墓穴,我想把你的屁股割下來給他送過去,他應該會很感激我的,哈哈哈啊哈哈。」
明晃晃刺目的是那把匕首的鋒利刀光,琥珀的刀柄,黑林.........
「砰!砰!砰!」三聲槍響突兀從對面的囚室中驚響,那三隻試圖襲擊、侵犯仁莫灣的獵犬盡數被擊斃,面具人驚覺,他慌亂回身,只聽又是一聲槍響,囚室內的攝像機被擊碎。
那個「英雄」似乎早已暗中將這裡的地形勘察透澈,並且完全掌握這裡的機關命門,每一部都趕在面具人出招之前見招拆招。
來人槍法快而準,他直接對準了廖響雲對面的那堵玻璃牆開了一槍,單面玻璃稀里嘩啦的碎裂一地,那顆子彈像似高速旋轉的螺旋,以電光火石的速度正中面具男的眉心,一槍雙響,直接斃命。
他想不到他會死的這麼簡單,直至他的身體頹然向下倒去之時,面具人都震驚的感到不可思議。
但他還是按下了手中的機關,就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說時遲那時快,來人並未停下動作,他雙手持槍,一槍一個震碎囚室四面的玻璃牆,幾乎槍槍穿透玻璃牆之後還能擊中囚室中的目標。
機關按下,牢籠打開,數只藏獒狂奔而出,衝著地上玩耍的秉美人跟江山河而去。
單刀赴會的「英雄」當機立斷,甩左手槍遠程丟給被鐵鏈拴住的水草,拋右手槍丟給被困在浴缸中的任真,他自己則拔出別在靴筒裡的彎刀,徒手奔著凶殘的藏獒而去。
霎時,又是數聲槍響,水草開槍崩斷了鐵鏈去營救廖響雲,任真接過槍直接射穿了那個欲要對他動刀醫生的腦殼。
接著,又開槍打斷鐵鏈,可他下肢被注射了麻藥,才一腳從池子裡踏出來,整個人便栽倒下去。
單槍匹馬倆把槍一把匕首就將他們解救於水火的男人受了傷,狼性的藏獒凶殘暴躁,充滿攻擊性。
他徒手打倒了一個還有第二個,打倒了第二個還有第三個,水草虎口拔牙幫著搶奪處在危險中的秉美人兒,發了威的仁莫灣與廖響雲竟同時去爭搶任真手中的那把槍。
一根槍管四隻手,砰!砰!砰!失去理智地連續射擊,空了彈夾也無法住手,歇斯底里地沖那幾隻畜生接連空射,似乎只有這樣才會讓倆人感到心安理得。
第164章 塵埃落定
「黑濤......」欲言又止,用布條裹著自己整張臉的廖響雲重新提起勇氣衝著男人的背影喊道,「你要去哪兒?就留下來吧好嗎?」
一身狼狽的黑濤頓住欲要打開車門下車的動作緩緩回頭,廖響雲只露出兩個眼睛,他直視著黑濤,黑濤同樣直視著他,彷彿早就知道黑濤會開口對他說什麼似的,廖響雲瞧著表情凝重的黑濤輕聲說:「謝謝你替黑林救了我們......」
黑濤的眼睛閃了閃,終究什麼都沒有說,打開車門就邁下了車,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影影綽綽的陵園中。
終於,他們獲救了。
面具人聲東擊西,高做後台操控著一切,致使陳勝的手下尋錯了方位,而仁莫灣留下的線索也沒能要第一時間尋去的滕子封找到他們真正藏匿的帝陵,實在是他太狡猾了。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只是,綠茶的叛變令在座的每一位都不得不好好深思自我反省一番,是不是果真如同那個為愛瘋狂的男人說的一樣,他們這些人的愛情全部是踏著別人屍體走到幸福的塔尖的。
綠茶一死,陳勝自然如願以償地坐上了『新東安』的頭把交椅,時局動盪,風雲開始變色。
值得慶幸的是,除了廖響雲以外,仁莫灣以及四個孩子並沒有遭受多大的心靈創傷,尤其水草跟任真的心理建設很堅固,完全沒有因為此事而受到不好的心裡陰影,但,或多或少的都有些驚嚇。
他們出動了一群人都抵不過一個替弟弟完成使命的黑濤,這群男人一個個面露慚愧之色。
人要是想藏起來,天涯海角你也甭想找到他,所以只能等著他自己現身。
廖響雲緊緊攥著那把琥珀刀柄的匕首,那晚的夢境成真,他知道一定是這把匕首暗藏玄機,只要他拿著它,他就等同於沒有與黑濤失去聯繫。
綠茶狡猾多端,驕傲自負,終還是百密一疏,唯獨對黑林送給廖響雲的那把匕首掉以輕心,以至於他多年來的計劃功敗垂成。
也許,這些都是天命。
又或者是黑林在天有靈......
遲騁像似受到了刺激,竟然一夜之間就能站立起來,至此他完全恢復了自主行為。以廖蹄子的話來說,他這是因禍得福了,如果不是他失蹤了狠狠地刺激了他一把,也許他還要等上幾個月才能徹底恢復。
廖響雲的精神狀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樂觀,他甚至親自參與到給他自己做整形的團隊中,整天嘰嘰喳喳跟著一幫比他專業N多倍的專家面前指手畫腳,偏要跟著專家擰著來。
一會兒說要個歐式眼,一會兒又要磨個骨,再不就要墊鼻樑,不打魚專門在那攉龍水,那張臉皮兒還沒弄明白呢,就會在他自己的專業領域上繞圈子。
「遲騁,」被抱在懷抱中的廖響雲像個木乃伊,仰面朝天地倚靠在遲騁的身前,「我想直接趁這次機會乾脆把整個臉都換嘍,我特稀罕孫紅雷,他大爺的,你說我乾脆整成他那樣行不行?」
「堅決不行!」遲騁特果斷的拒絕了廖響雲這完全不著邊際的提議。
什麼?把他那張臉弄成孫紅雷?
嚇死他得了!
「收起你那些亂七八糟古怪的想法,你哪也不要變,聽明白了嗎?」斂眉,遲騁沉聲。
「你幹嘛?」撲稜一下子從遲騁的懷裡竄起來,這蹄子開始撒潑打滾,「你嘛呀你嘛呀你?我是病號,你大爺的你這什麼態度跟我說話呢?橫什麼橫啊?是誰?是誰那麼偉大的隻身一人奮勇與歹徒搏鬥?是誰捨身取義救你們老全家子孫於水火?是誰不要臉了也要挺身而出?啊????」
「.........」不要臉了這句話太值得遲騁深思了,這話怎麼被他說的這麼齷齪呢。
「老婆守則第八條你忘了嗎?」橫眉立目,那囂張的樣子像似女人每個月總有的那麼一倆天,你清楚的知道他暴躁的原因還不能去惹他,「我跟你吵架不能頂嘴同時也不能無視,快說話,別悶杵子似的不吭個聲。」
「好了小雲,」遲騁趕緊伸手再次把廖響雲圈入懷裡,疼惜的用下巴頦緩緩摩擦這蹄子的發旋,「你這不能動氣,影響恢復效果,另外你剛才的提議我不能贊成,你想呀,你要真把自己整成了孫紅雷那爺們的那張臉,我這晚上抱著你睡覺多有違和感啊,我心裡不安,我會有種背叛你的錯覺,小雲,所以這事兒別再提了,你這不是折磨我那麼。」
「對嘛,有話好好講嘛,你早說早不就結了。」
「............」
就這樣,廖蹄子每天早中晚各抽風一次,整整折磨了遲大少一個月,這一轉眼就到了十月末,這天眼瞅著就轉涼了。
廖響雲那張臉見不得人也見不得風,這蹄子整天窩在家裡都快窩到發霉,自然一腔「怒火」無從發洩,就都得從遲騁的身上找。
遲騁躺在床上琢磨了倆大宿,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給廖響雲帶下了道,此後他真是後悔不已。
「遲騁?你快過來給我瞧瞧,我為什麼戴不上龍之手鐲啊?我明明魔法力都夠了的???」
「.........小雲,你人物負重不夠,所以穿不上這件裝備了。」
「那怎麼辦?遲騁你趕緊給我想招,我要戴上這玩意。」
「買雙麂皮靴吧,加負重的,你穿上了就可以戴上龍之手鐲了。」
「那你還在這跟我說什麼去啊,趕緊給我買去。」
「.........」
「遲騁,我也要12的血飲,不成,我要穿全區最好的裝備,你給買,買買買!!!」
「買,馬上就給你買。」
「啊------哈哈哈我們行會爆法杖了,八萬,我要,遲騁我要了,你趕緊去給商人打款去,我要拿!」
「好的,這就去。」
「老公,我要組建個行會,我要攻打沙巴克,反正我不管啊,你明兒之前必須給我弄個不少於一千人的行會給我,而且等級低於四十級的我可不收啊,噯對了,要我想想行會的名字叫什麼------你說叫什麼好啊?」
「這個我做不了主,小雲你先想著,我去給瘋子打個電話,趕緊要他公司的GM給你調人出來。」
「不行!不行去,你這是作弊行為,我要真人真號的玩家,我要創建我的行會,我要做老大!!!!」
「遵命祖宗!」
「遲騁你忙完了沒有?我想好了也決定了,我的公會就叫『頂級領域』,怎麼樣?霸氣吧?哈哈哈。」
「夠狠,狂拽酷霸屌帥爆了!」
「遲騁,你效率挺高啊,嘿嘿。」
「還可以吧......」
「遲騁,我們區一共有七套傳送,我都要了,你都給我收回來,我要一個人獨大,還有復活、記憶,反正全區最好的裝備你都必須給我搞來,我相信你的實力,砸!給我拿錢狠勁的砸!!!」
「.........」土豪!出手就是闊氣!!!
「嘿嘿,遲騁,我收徒弟了,你快點去我倉庫號給我翻翻,有沒有適合十五級法師小號穿的極品,全都拿出來,我要給我徒弟套法神。」
這徒弟你都收了一大串了,哪個不是知道你是全區出了名的冤大頭,騙了你的裝備就沒影子不練級的???
噯,你可咋整......
「稍等,我這就登號給你看看。」
只要他開心,霍霍錢就霍霍吧,沒什麼比能要他每天都快樂更重要的了。
「遲騁,你別以為我真傻,其實我都知道那幫猥瑣的男人是奔著我的裝備來的。」
「呦,原來你都知道啊?」
「你還真當我傻的怎麼著?他們拜師之後拿完我的裝備就再也不上線了,這我要是再瞧不出來,那我真成傻逼了。」
「那我瞧你這徒弟也沒少收了,貨源不斷,你這師傅很是搶手。」
「那當然了,你知道整個區多少人巴結我嗎?切!」挺胸仰脖,可算在虛幻的網游世界中找到自我價值了,「這個徒弟準沒問題。」
「怎麼的,你這小徒弟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
「怎麼說話那你?就這麼跟你說吧......我變奸了,這次收了個女徒弟哈哈哈。」
「............」
在現在這個網遊遍地開花的年代裡,總有那麼一群喜歡辦萌裝嗲的男人去做人妖!
可是,但可是,還真是要廖響雲說對了,他最後這次收的這個小美女徒弟似乎還真不是衝著他的裝備去的。
天天在線升級,居然十天不到就瘋狂衝到了三十五級出師,最叫遲騁大跌眼鏡的是廖響雲這個奇葩徒弟不但不要他的出師禮,竟然還送給廖響雲一把價值人民幣三千五百元的十二魔血飲。
遲騁開始私下裡偷偷關注起這件事來,沒由來的生出一種危機感,就想弄清楚這小妞到底男的女的,要是女的他就放心了,要是男的他可得注意了。
於是,遲大少每每在廖響雲通宵達旦血拼網游的時候,跟在邊上端茶倒水的伺候著,那猥瑣的目光左右不離電腦屏幕下方的私聊框框。
據遲騁觀察,廖響雲遊戲裡那個徒弟說話台灣腔,每句話的結尾必保都是什麼嘛、耶、啦之類的,瞧得他雞皮疙瘩掉一地。
第165章 網癮
隨著廖響雲日夜對這款遊戲的沉迷,他也沒能走出多數人都逃不出的框框,開始從虛幻往現實裡轉型。
遲騁看在眼裡急在心裡,這是廖響雲這張臉還不能見人,如果能見人的話,以廖響雲的性子,早就跟遊戲的徒弟視頻、語音甚至見面了。
那倆人從早到晚形影不離,一起打行會戰、搶奪牛七、升級打裝備,廖響雲真是廢寢忘食的。
有一天遲騁因公務必須親自回公司處理一趟,等他晚上回來的時候,人還在客廳裡站著呢,廖響雲那激情澎湃的指揮行會戰的吆喝聲就從小二樓兒上飄了下來。
遲騁挑眉,斜眼一瞧,文叔、文嫂個個低眉斂目,這都摧殘他們一小天了,別墅裡上上下下的這些人都過了那個詫異勁兒而變得麻木不仁。
「九點鐘方向!九點鐘方向,圍人!圍人!法師不要冰咆哮,不要冰咆哮;戰士給我往上衝,『絕對完美』,『絕對完美』,看見沒有,干『絕對完美』,OK,法師激光,干!干我操------」
「法師小退,法師聽我口令全部原地小退,戰士給我往前衝,大藥頂起,那是小號客人的,不打他,看見沒有『絕對完美』又來了,幹他,法師上線,一起幹他,挺住,頂大藥就冰他,戰士烈火給我弄他,漂亮!」
廖響雲口號喊得嘹亮,遲騁一邊兒上台階一邊尋思,看他這個精神頭,哪特麼是差一點就被毀容的人應該表現出來的?長心了嗎他?
這真是一日不見就得刮目相看,給他能耐的,還指揮起行會戰了,那嗓子那麼喊能成嗎?倆天就得喊啞嘍。
遲騁不痛快,肚子裡團著一股火,他大動作地推開臥房的門,盤腿坐在電腦椅上喊得大脖子筋都快爆裂的廖響雲愣是沒發覺。
這是其次,讓遲騁肚子裡那股火氣「騰」一下子直衝腦頂的是廖響雲竟然給他大大咧咧地抽起煙捲來?罵人、抽煙,是不是以後還要酗酒?這都跟誰學的惡習?氣死他了!!!
男人二話沒說大步上前,不管廖響雲是不是穿著一身頂級裝備在指揮行會戰,也不顧他突然掉線死後會不會爆裝備,更不管行會突然沒了指揮會不會亂成一鍋粥,直接強制性地關掉了廖響雲的電腦,從而引發了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家庭內部大戰。
「遲騁,我丫操的你瘋了!!!」
廖響雲現在出口成髒,張嘴閉嘴各種「動詞」,這些遲騁全都忍了,說一千道一萬,他就是嫉妒了,嫉妒廖響雲的眼裡、心裡除了他的遊戲再也沒有別人了。
「玩物喪志,明天我就把網斷了,看你還拿什麼玩!!!」
「你有病啊你?你知不知道我在指揮行會戰呢?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嗎?啊?你起來,你趕緊給我躲開------滾!!!」
「小雲,這就是你現在對我的態度?你是玩遊戲玩瘋了吧啊?分不清現實跟虛幻了是不是?你那破遊戲趕緊給我掐了,你要敢再玩,看我怎麼收拾你。」
「嘿你威脅我說嗎遲騁?我就玩了,我今天就玩了,我看你能把我怎麼著啊?」廖響雲張揚跋扈,爭吵間就伸手去推搡遲騁,使勁使勁用他那小單薄身板子頂撞遲騁,作勢就要重新啟動機器。
「小雲,小雲,咱能不能不因為遊戲吵吵?我沒說不要你玩,可你玩也得有個限度,你說你今天是不是又一天沒吃飯?你聽我的話,趕緊把飯吃了,你吃了我就繼續要你玩。」這男人變臉倒是快,馬上就把供詞推翻,臭不要臉的。
「我不餓,我不想吃。」廖響雲黑著他那張「木乃伊」的臉,轉身就伸手重新把電腦啟開,他身後的遲騁抓耳撓腮,是一點辦法沒有。
那電視上一整就播報沉迷網絡的青少年如何如何玩物喪志啊,離家出走的,更有甚者還猝死網吧云云的。
遲騁知道,這是網癮!
他的小雲中毒了。
他的縱容要廖響雲從傍晚一直持續玩到了凌晨,那依然沒有睡覺的意思,在那跟他那小美女徒弟語音。
遲騁穿著睡袍躺在床上豎起耳朵在那偷聽,時刻嚴密監視廖響雲的一舉一動,說是語音,都是對方打字,廖響雲在那一個人哇啦。
為什麼對方不能說話,自然是深更半夜家裡有人不方便語音,思及此處,遲騁心中的妒火就更旺了,敢情那死八婆的家裡有人不方便語音只能打字,那他咋的?他就不是人了?他的小雲不照樣無視他在那哇哇語音嗎?
鬱悶!
思前想後顧慮重重,最終按耐不住的遲大少爺裹著睡袍下床了,踅踅磨磨的逛到了廖響雲的身邊兒,厚著臉皮的從牆角里拽出一把折疊椅支上。
再看廖響雲,那是又語音又打字,給他忙的都不知道咋地好了,完全當他空氣一樣的存在,根本沒鳥他。
遲騁暗自咬牙,自己個在心裡頭尋思,自己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嘛?這要是廖響雲玩個網游把性取向給玩直了可咋整?
他家小雲貌若潘安,這是還沒完全恢復利索呢,等他那張精緻的臉蛋恢復如初,不知得迷死多少鶯鶯燕燕。
不成,明兒他就找滕瘋子來家裡給小雲的電腦上裝個軟件,然後他用手機接收讀取廖響雲郵箱、QQ、微博,YY,反正各種網絡通信工具的聊天記錄。
最好再複製冒充,把那些蠢蠢欲動的小三小四兒全打跑!
攏了攏領口,遲大少開始對精神奕奕神采飛揚口若懸河的廖響雲沒話找話了:「小雲哈,我這半夜睡不著了,有三個問題一直糾結著我:一是楊過獨臂一個人生活十六年,手指蓋是咋剪的呢?二是小昭帶了多年的腳鏈,褲衩子是咋換的呢?三是梅超風練了那麼多年九陰白骨爪指甲那麼長,是怎麼開□的呢?這心都讓我操碎了啊!」
接著,完全出乎遲騁意料的事情發生了,廖響雲在這跟他玩借花獻佛,他這前腳才跟廖響雲吆喝完,後腳廖響雲就拿著他這三個問題賣萌獻寶,故意逗弄行會YY裡的幾個妹子開心。
這家給遲騁氣的,鼻子差點沒歪了。
兀地,行會YY裡的某妹子突然大喝一聲:「哎呦老大,這深更半夜的你邊兒上咋還有男淫?基情!基情!哈哈哈。」
聞此言,遲騁感歎,廖響雲這行會還真是「臥虎藏龍」,這是哪家的閨女,太慧眼識英雄了。
「咳咳」遲騁故意素了素嗓子,還沒等他衝著麥克自我揭穿真實身份呢,廖響雲先發制人的將他打壓下去,故意衝著嘴邊兒的麥克真情流露:「爸,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我再玩一會也就下了,你趕緊回屋早些歇著去吧。」
爸?
好歹叫個哥也成呀!
遲騁怒髮衝冠,差一點又沒忍住的掀桌子。
要不是廖響雲小心翼翼地扭臉衝他一個勁打啞語,要他別出聲,他絕對不能慣著廖響雲再這麼「墮落」下去了。
強壓心中怒火,遲騁尋思等他一會兒,可沒想到廖響雲太不識抬舉了,他以為他會馬上下線,這一等就等了一個鐘頭。
遲騁怒火滔天,直接將問題激化,摘下廖響雲耳朵上的耳麥,拔掉麥克,伸過大爪子又把電腦給突然關閉了。
廖響雲也火了,撲騰一下子從椅子上竄起來,把耳麥往電腦桌上一摔,倍兒爺們的沖遲騁大吼:「你他媽到底要幹嘛???」
咬牙切齒,遲騁與廖響雲怒視,良久,他強壓心火一字一句問廖響云:「你睡不睡覺?」
「要睡你睡去,我不睡!」滾刀肉!
「我不摟著人睡不著,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睡不睡?」看來午時已到所以遲大少忍無可忍了。
「我不睡,不睡不睡聽明白了嗎?」
「行,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可別張牙舞爪的說我沒事先跟你招呼一聲。」
裝腔作勢的遲騁在那整景兒,尋思拿話嚇唬嚇唬廖響雲,這蹄子就能迷途知返了唄。
結果廖大神比他氣定神閒,連白眼都懶得衝他翻,扶起地毯上的椅子彎腰又去開電腦去了。
這一系列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動作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你遲大少愛上哪睡就上哪睡去,愛摟誰睡就摟誰睡,只要別在他跟前妨礙他指揮遊戲就成。
話趕話、事趕事,遲騁自己把自己給逼進了死胡同,不走也不成了,黑著一張臉,大步流星地就衝出他們的臥房,還真就跟廖響雲較上勁了,他就出去住,廖響雲不打電話求他回來,他特麼的喝出來就不回來了,看他倆誰能強過誰。
當晚,遲騁被廖響雲氣的「離家出走」,開車在家門口繞了N多圈也沒個人給他打電話,一氣之下下山,下山之後還魂不守舍,再開回來,臥房的燈還沒關。
大冬天的,遲騁搖下車窗把腦袋探出去,依稀能瞧見坐在窗前戴著耳麥廖響雲的側面剪影。
生氣!走!真走,他媽的!!!
第166章 網婚
更深露重,遲騁一個人駕車去了秉柒凜的麗塔酒店,真是王八蹲灶坑------憋氣又窩火。
第二天整整一天,廖響雲那頭都沒個音兒,到了晚飯的時候,遲騁實在憋不住了,故弄玄虛的往家裡去了一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文嫂,遲騁想問問針對他「夜不歸宿」廖響雲那兒有沒有什麼反應。
文嫂不知是腦殼不開竅還是完完全全忠實於遲騁,抓起那電話就是一頓「哇啦」,真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廖響雲該吃吃該睡睡,除此之外就是抱著他的電腦玩,至於遲騁,那是一個字兒都沒提起過。
遲騁鬱悶,直接摔了電話。
就這麼就拗了一天一宿,廖響雲那頭還是一點音兒都沒有,全老二給他哥出了個主意,說再過三天就是小雲手術的日子,要他哥故意不去,完後試試廖響雲的反應。
遲騁嘴巴上應著,到了晚上他又忍不住了,抓起電話又給家裡頭打去,接起電話的還是文嫂,不等這邊遲騁張口,那面的文嫂抱著電話把聲音壓得低低的,一聽這架勢這是要給他打小報告啊。
「不好了大少爺不好了大少爺,雲少爺跟人結婚了。」
「什麼情況?文嫂你先別急,慢著點,細細的跟我說。」
「哎呦我的大少爺耶,您也太慣著點雲少爺了,他現在真是無法無天了,天天跟那電腦裡的人鬼混不說,現在正在那舉行什麼婚禮呢,真跟那麼回事似的,有主持司儀,有主持嘉賓,什麼搶答得金條的,大少爺你可得管管嘍。」
他就知道,早晚得出事!
遲騁不等文嫂再跟他在這打完廖響雲的小報告就直接掛了電話,這男人二話沒說直接就給滕子封撥了過去,那位可是IT界的精英,網絡上的事兒找他辦妥妥的。
果然,不出半個鐘頭,廖響雲那全區最「土豪」的頂級奢華豪華婚禮被迫中斷了,有黑客入侵遊戲程序,導致整個《大盛》遊戲系統癱瘓,全服的玩家不得不下線敬候佳音。
但是,但可是,遊戲雖然上不去了,廖響雲跟他美女徒弟的盛事婚禮可沒有因此被打斷。
人家是在行會YY舉行的,現在網游做的忒霸氣,在遊戲裡結婚有商人專門提供的主持司儀。
就真跟現實裡結婚一個樣兒,又開場詞兒又表演嘉賓的,還設置各種遊戲互動環節,雅俗共賞。
最最最關鍵的是廖響雲出手城炮,但凡來參加他跟他徒弟婚禮的,不管認識不認識,是仇家還是盟友,人手一塊金磚,倒是不貴,折合人民幣20元一塊,但架不住人多啊,這全區多少個玩家呢。
除此之外,那花錢的道具比如說什麼禮花禮炮的號角喇叭的買老了,不停的刷公屏,尤其男方送給女方的結婚聘禮那真是羨煞全區一票老少爺們黃花大閨女的心,價值人民幣二十餘萬元,頂配法套裝。
要說這娘們是奔著廖響雲錢來的吧還真有些說不過去,人家的嫁妝也不次,幾乎跟廖響雲平起平坐,也是出手闊綽的送了「新郎官」一把全區唯一一把的極品頂級武器,單那一件武器因為是唯一,所以直接頂了廖響雲送她那從上到下的一身裝備。
遲騁窩在酒店套房的床上拿著平板電腦生悶氣,他要滕子封給他家電腦裝了遠程操控軟件,只要廖響雲打開家裡的電腦,不管他登陸什麼,他這面都能同步看見。
氣死他了,現在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在虛幻的世界裡結個婚,尼瑪的要不要這麼專業?結婚證書都發到YY的公屏上了?
結婚證書
新郎:頂級男神
職業:法師
級別:60級
新娘:我的女神
職業:法師
級別:60級
百區黑龍江服電信專區。
旁邊有這倆位的遊戲人物截圖,鮮紅的印章卡的賊真亮,還寫著什麼由哪哪哪的機構特此為二位新人頒發。
狗男女......
一看他倆這名字,遲騁就忍不住暗自腹誹,他倆都法師,全都是全區最高級別的法師,也是全區級別最高的角色。
雖然不能登陸遊戲,但這場婚禮依然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連唱帶說又遊戲,一直持續到凌晨十二點,新郎領著新娘臨退場的時候特意上麥對大家承諾:遊戲一好,立即莊園發金磚。
之後遲騁就看著廖響雲跟他的「新娘」跳到了下面上鎖的頻道私聊去了。
他就像個偷窺狂,甚至比廖響雲還要瞭解對方,比如對方家是哪的,對方今年多大了,對方有沒有家室,目前是不是單身,談過幾次戀愛,職業是什麼,是否不與父母同住,現在大部分時間除了工作就是跟他的小雲泡在一起玩遊戲。
不出所料,廖響雲開始深陷情網,瞧那架勢這是要跟這位「網戀」啊,遲騁很是吃味,一方面堅信誰也不能動搖他與小雲之間的愛情,一方面又覺得匪夷所思,這是怎麼了?小雲才跟這網友認識多久啊,他們都多少年了,難不成八年的感情還比不上這一個多月的激情?
愛情說來就來,無關認識的時間長短與早晚。
有人相戀十年,最後以分手告終。
有人一見鍾情,恩愛一輩子。
遲騁專注地聽著廖響雲與對方的閒聊,那種感覺熟悉又陌生,這是一個嶄新的小雲,言談舉止優雅風趣,完全蛻變成一個紳士。不說雷人的話,不做奇葩的事兒,竟然也會一本正經的關懷對方。
他信誓旦旦彷彿在講著別人的事情,以一顆平常心說出他拒絕與對方視頻的前因後果。
對方似乎對廖響雲極其地感興趣,強烈要求廖響雲發一張以前的照片。
遲騁在心裡默念著「不要發不要發」,但一切沒有成真,廖響雲還是給對方發了。
接著,一個視頻邀請發過來,廖響雲先是一愣,而後說:「我現在的模樣恐怕會嚇的你晚上睡覺做噩夢,特別糟糕。」
「你最好能丑出特點來,沒事,你接受給我瞧瞧。」
「你是男的?」
「對,之前發的照片是我妹妹的,跟你通話的也是我妹妹。」
「那跟我玩遊戲的也是你妹妹嗎?」
「當然------是我。」
「我不接受,如果你有這種需求,我可以發倆照片過去給你看看,至於本尊你就免了吧。」
「老公,你不給我看你的樣子總該給我個機會要你瞧瞧你准夫人的廬山真面目是不是?」
「此屁倒是有理,你等會兒,我找個什麼東西把鏡頭擋上的。」
「情敵」的聲音屬於那種有著金屬質感的音色,悅耳不說,一聽就知道不是顆嫩蔥。
遲騁瞪大眼珠子,使勁使勁盯著他的屏幕,倒是比廖響雲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這位的真面目。
視頻連接,出現在鏡頭裡的男人成熟、內斂,瞧著能比廖響雲大個四五歲,一看就極具城府,而且應該是圈子裡難得的純1。
廖響雲沒有言語,而是把他手術矯正他那張面皮兒的嚇人照片發了過去。
視頻裡的男人倒是沒有露出什麼異色以及噁心的神態,仍舊彬彬有禮的與廖響雲侃侃而談:「嗯還行,沒有我想像中的嚇人,大蒜燒的吧,沒事兒,你這才哪到哪兒。」
「切!」廖響雲帶有鄙視的一哼。
「老公,怎麼?你還不信?你要是能順著這網線鑽過來,我立馬捧著你那張臉親一口。」
這算什麼?打情罵俏嗎?
惡不噁心啊?真是算掉了他的牙!
「你是變態吧?哈哈。」廖響雲與他說話的口吻特熟絡,這是自然了,倆人整天膩歪在一起,一塊升級、一塊打怪、一塊PK的,現如今又成了親,自然親厚的不得了。
「我這是長了一雙欣賞美麗的眼睛,這可不叫變態。」
「嘴貧吧你就,噯徒弟,要這麼說你是個Gay?」
「稱呼叫錯了啊,我現在升級了,怎麼還能是你徒弟呢『姑姑』。」
「少噁心我,你還真當自己是楊過呢。」
「上一個問題我剛好想問你,老公,你是Gay吧?要不然你發現我是人妖了怎麼毫無波瀾的。」
「不對,這跟你是男是女沒關係,第一,你沒有騙我裝備,第二,你給我出師了,再者,玩遊戲就是開心,這跟男女沒關係。」
「哦,原來這樣啊,老公,我這倆天可能會去你們那兒出差,你方便不?到時候約你出來坐一坐?」
「切!你要不害怕,我隨時隨地都有空!」
「感覺最重要,我對師傅特別有感覺,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俗人。」
「都是俗人,活在俗世就是俗人。」
「行,師傅怎麼說怎麼是,徒兒全聽你的。」
「我有些累了,這陣子都沒睡好,正好趁今天好好睡一覺,你也早點睡吧。」
「我上遊戲就找你來的,你不在我哪還有心思玩,趕緊下去歇著去吧,晚安老公。」
「一會老公一會師傅的,亂叫。」
「哈哈哈哈,師傅老公晚安。」
「晚安。」
某人七竅生煙!
遲騁像個氣球,他快被氣炸了!!!
第167章 情敵
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他們盼下線了,遲騁以為這回廖響雲該想起自己了吧,結果依舊令他大失所望,廖響雲哈欠連天,趿拉著拖鞋直接翻身上床蒙頭大睡,似乎早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那個人要來?
這下遲騁什麼困勁兒都沒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琢磨著現在這種情況得怎麼辦!
來強的絕對不成,他瞭解廖響雲。
無視?充滿自信?
不不不!這都迫在眉睫了,誰給他的勇氣繼續要他在這自信!淡定的自信啊!!!
現在是小打小鬧,如果這倆人真見上面了那還得了?萬一這倆人身上有電影演的那種什麼彼此吸引的費洛蒙,這不成了天雷勾地火,一下子就搞到一塊去了嗎?
最可怕的不是有情敵。
最可怕的是有一個與自己愛人有著共同嗜好的情敵,那誘拐起來絕對事半功倍。
網癮如同毒癮,廖響雲現在癡迷網游簡直到了成魔成狂的地步,什麼都可以沒有就不能沒有他的遊戲他的行會他的隊友,跟遊戲裡那幫龜孫子整得跟真事兒似的,什麼講義氣講信譽,一塊在遊戲裡出生入死,無論打到多好的裝備都清點人數平分。
做擔保,倒裝備,借元寶。行會裡大事小事屁事廖響雲全都當個事兒,整天他腦瓜子裡思想裡除了這些東西就再沒其他了。
思前想後,遲騁最後愛屋及烏決定自己也申請個小號去拜廖響雲為師,看他怎麼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看得死死的。
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
以前廖響雲收徒弟收出了癮兒,現如今他「改邪歸正」了?任遲騁的角色人物「瀟灑小正太」如何賣萌耍寶勾搭,廖響雲都不上套,依舊跟他遊戲裡的「老婆」出雙入對。
又堅持了幾天,遲騁最終放棄,又決心從「情敵」入手,於是他又申請一個小號名為「黑色唇膏」,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遲騁煩躁、暴躁、急躁。
廖響雲手術那天他在外面守了一上午沒露面,廖響雲還真是倔強到骨子裡,沒瞧見他人影,愣是一個電話沒給他打。
又過了三天,黑龍打來電話,說雲少爺外出了,遲騁心知壞菜了,遠方的「情敵」來了。
「怎麼了?有心事嗎?」咖啡廳裡,端坐在戴著大墨鏡,扣著大簷帽的廖響雲對面的「我是你的女神」發話了。
廖響雲的確有些走神,他在想遲騁,想遲騁真夠爺們的,走了就沒回來,他不給他打電話他就不給他打,竟然連他手術也沒有來。
呵呵,還說什麼愛他永不變,全都是屁!
現實裡的東西,有時候真不如虛幻世界裡的那些「感情」要他覺得心滿意足。
「沒什麼------你這人能不能尊重一下別人,我的臉就那麼值得你期待嗎?你的目光太刻意了。」
「抱歉,我並沒有惡意。」
「我知道......」繼續低頭攪拌湯匙,廖響雲的態度不以為然。
「還真是......哈哈害我白白緊張......」
「公出嗎?」抬頭,隔著架在鼻樑子上那副誇張的蛤蟆鏡,對方猜測著隱藏在這之下的會是一雙多麼迷人的眼睛,「準備逗留幾天?」
「事實上------」對方一臉的坦誠,笑得彬彬有禮,「我對你說了謊,我其實就是特意過來見見你。」
「切!」不屑一顧的態度很隨性,不過心裡頭還是小小的暖了一把。起碼這個人真的不以貌取人。
「你現實跟遊戲裡沒太大的區別,跟我想像的差不多。」
「是麼?」趾高氣揚的樣子,雖然他現在是個「病號」,「說給我聽聽你都想我什麼了?」
「哈哈哈哈......我呀就想著我老公是個多麼丰神俊秀的美男子......」
「你這話我能當成褒義詞嗎?」挑眉的動作很明顯,細細的兩道眉在蛤蟆鏡上方暴露出來,要《我是你的女神》瞧著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當然是褒義詞------好了,時間不早了,另外你出來的挺久的,我擔憂對你臉部的情況有影響,送你回去吧,我回酒店就上遊戲。」
「想知道我家在哪兒?我才不給你這個機會,」起身,抓起他那件張揚的高領軍款大衣轉身就走,「紳士,記得替我買單,我先回去了,拜。」
瞧著廖響雲那一八八的頎長背影,久久才開口:「我在遊戲裡等你。」
廖響雲勾起唇角,被另外一個男人關心的感覺前所未有,並不是激動而是新鮮,對他沒有過多的感覺,起碼也並不討厭,就是遊戲裡的一個玩伴兒。
這一切遲騁看得清楚明瞭,也聽得真真切切,敵不動我不動,所以遲騁沒有動,以至於他與他那位隨後起身離去的「情敵」還打了一個照面兒。
或許是長髮的男人很少見,「情敵」的視線至少在遲騁的身上停留倆三秒,而後微微額首這才緩步離去。
這人很紳士,紳士到遲騁都挑不出他自身任何的錯誤。
當天晚上遲騁毅然決然的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他又登陸遊戲給自己申請了一個小號,職業是戰士,名字叫「一匹快馬」。
賬號申請完畢,遲騁立即往裡面投入了大量的元寶(人民幣兌換的),接著就找到百區的商人,出十倍的價錢要專業掛機的商人十天給他練到60級。
接著,他開始收購百區頂級戰士裝備,又給江小魚、滕子封、全二跟全三他們每人花高價收的大戰士號。
隨後組建了一個行會,清一色的全戰士,遲騁想想,乾脆把這事兒交給黑龍去辦,要他務必盡快聯繫上百區全部使用戰士角色的玩家,不管出多少錢,把整個區所有50級以上的戰士號都給他收購回來,然後給幫派裡的小弟一人發一個賬號,告訴他們隨時待命,一定要全天候二十四小時待命上線PK。
殺千刀的,追求不成他就屠殺,非攪得這個區雞飛狗跳最後誰也別想玩消停了。
於是,從那天開始,百區裡突然有個叫《夜夜做新郎》的賤戰士無緣無故見了廖響雲就殺,這是遲騁臨時玩的賬號,他接觸網游不多,一時手生,每每去撩騷,廖響雲連吹灰之力都沒費就將他弄死,六十級的法師真不是蓋的,太猛了!
幾次之後,遲騁特別猥瑣,乾脆不明面上跟廖響雲那幫硬碰硬,專門幹那些投機倒把在背後下狠手的噁心事。
害紅名害大號,簡直就是無孔不入,氣得廖響雲當即就把他們《義薄雲天》行會列入了敵對行會,那真是二十四小時時時開著行會戰。
這期間,遲騁人模狗樣的回家一趟,廖響雲見他回來愛搭不惜理,遲騁生悶氣,這幾天他可天天跟蹤著廖蹄子,行程雷打不變,這倆狗男男如膠似漆了怎麼著?
天天遊戲磕到凌晨三四點下,睡到早晨十點來鍾繼續上遊戲,玩到大概十二點半之後,廖響雲就開始捯飭自己出去跟那人約著在咖啡館見面。
倆人臨窗而坐,聽聽薩克斯曲兒,瞧瞧窗外的雪景,喝喝咖啡吃吃三明治,真他娘的小資。
心情好了話題多了就坐上一下午,一般情況下吃過午餐後廖響雲就回家,回家也還是跟那殺千刀的遊戲裡出雙入對。
他今兒冒雪回來還就是打入敵人內部,摸摸路數。倒要瞧瞧廖蹄子對他還有沒有感覺了。
「......小雲」遲騁兩三步來到廖響雲的背後,尋思著對以施展懷柔之計,卻不料他這一出聲,正在那掛著YY跟他遊戲裡「老婆」語聊的廖響雲第一反應竟然是先閉麥,然後才仰臉對上他的視線。
只此而已,遲騁就氣得想要一腳踹了廖響雲的電腦,這蹄子會對他打蛇打七寸,就這種反應最令他受不住。
強壓著心火,遲騁湊過去伸手摟抱住廖響雲,輕輕將人擁進懷抱與之耳鬢廝磨:「我想你了小雲......」
他不等廖響雲作何反應,自顧自地抱著懷裡的人就細細啄吻起來,人是沒有拒絕他,可是音箱裡那「喂喂喂?老公你在嗎?怎麼不說話?在嗎在嗎?幹嘛去了?」的聲音將遲騁心中的妒火又熊熊的燃燒起來。
「小雲,今兒就別玩了,咱們睡覺去吧,嗯......?」遲騁繼續忍耐,耐著性子對廖響雲軟言軟語的誘哄著。
「遲騁,我們談談吧。」
「......噯?好,好好好,咱們談談。」
「『夜夜做新郎』是你吧?嗯?」
咯登一下子,遲騁險些露餡。
咬牙死撐:「什麼意思?沒明白。」
「你還不承認,就是你,我知道!」
難道是小二給他賣了?
不可能!
「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還和我裝是不是?你要跟我承認,今兒我就不玩了,咱倆睡覺。」
「小雲這沒有的事你要我承認什麼?再說你說的是什麼我都沒搞明白。」
「真的不是你?」
「什麼是不是我?你說的是什麼能先要我明白明白嗎?」
「那算了沒什麼。」
「怎麼就算了?剛才還不說和我談談嗎?」
「沒什麼,我突然不想跟你談了。」
「......」
第168章 倆位老大
「你不想談了我來談------」遲騁忽然正色起來,他拉了一把椅子在廖響雲的面前坐下,「小雲,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哪裡過分了?我有你過分嗎遲騁?你自己說你走了多久,你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嗎?我手術你都沒來,你說咱們兩個誰過分?對,我是沉迷於網絡,可我分得清現實和虛幻,我只是無聊空虛,玩遊戲排解下寂寞,這也是你當初要我玩的,你說我怎麼過分了?」
廖響雲炮語連珠似的跟遲騁一頓理論,說的遲騁真有些啞口無言,尤其那句「現實跟虛幻我分得清」把他所有想要出口還沒有出口的話統統擋了回去。
可不就是,這只是遊戲,小雲怎麼著了嗎?怎麼也沒怎麼著,就是玩遊戲,也沒真的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但,事兒是這麼個事兒,理兒也是這麼個理兒,就是讓人不痛快,蹙眉,面色鐵青,金絲眼鏡下的眼色不善,對於音響裡不斷發出來的「噪音」遲騁顯得特別反感。
「是我不對小雲,這事兒咱們翻篇,從現在開始咱倆都好好的,遊戲就是遊戲,只要你分得清現實跟虛幻我也不阻止你,但你也不能像現在這樣成天成宿的玩,得有個度,該節制得節制,另外,你必須跟遊戲裡的『老婆』離婚,你們親親熱熱的我不能接受。」
「我不想聽你的。」沉默過後,廖響雲特斬釘截鐵地回答遲騁,他在遊戲裡尋找的不單單是那個「老婆」給他的溫情和陌生的「愛情」,更多的是遊戲中自我價值的體現。
跟著他屁股後面混的小號,那些跟他在遊戲裡稱兄道弟的哥們兒,還有那些可愛的嘰嘰喳喳的小蘿莉和成熟的御姐,都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新鮮感覺。
他是那個虛幻國度裡的「王」,站在金字塔的頂端傲視群雄,他可以呼風喚雨,他所向睥睨,是真正的霸者。
然而現實中他是什麼?
是遲騁羽翼下的弱者吧,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所以,連同他們的愛情都不再純粹,會被人評頭論足說三道四。
突然站起,遲騁怒不可遏:「小雲你太讓我生氣了!」
他居高臨下地瞧著廖響雲,廖響雲坐在椅子上仰臉與他對視,眼神堅定而決絕,毫不退縮。他們誰都沒有再說話,最後遲騁憤恨地甩袖摔門離去。
自那之後,遲騁可真是在遊戲裡大開殺戒,《義薄雲天》與《頂級領域》恨不得天天二十四小時不停歇地行會戰。
遲騁的《義薄雲天》開了行會戰全部行會人員的名字會變成橘色,廖響雲的《頂級領域》開了行會戰人員的名字會變成深藍色,所以敵對行會的玩家往一起一湊看著特顯眼。
《頂級領域》是沙巴克城主,遲騁取回大號的第一天就遞交了祖瑪頭像攻城,遊戲中那可真是戰火硝煙死傷無數,復活點上基本橫屍遍野,躺下了就別想著再起來。
遊戲裡戰士職業最狠,但高級別的法師也不是弱雞,廖響雲行會的法團全區第一,遲騁後組建的《義薄雲天》清一色的戰團,除非你別近身,否則一個烈火全秒。
攻城那天,倆行會的指揮分別是廖響雲跟遲騁,倆人一個在家中臥室撕心裂肺的嘶吼,一個在酒店的總統套房歇斯底里的狂吠,真特麼跟誰刨了他們倆家祖墳似的,那個仇恨值滿到爆棚!
全家小二最會渾水摸魚,他聯合江小魚混進廖響雲的行會YY,然後給麥上指揮喊到聲嘶力竭的廖響雲一頓錄音,那邊兒遲騁自然也沒能逃得了,這倆合計著給遲騁廖響云「反目成仇」這倆口子來個口水戰合集,到時候再拿出來給他倆聽,不羞死他們才怪,哈哈哈。
如果說《頂級領域》在百區已經有了堅不可摧的地位,那麼《義薄雲天》必須得算百區的後起之秀,還是專門與廖響雲這股「惡勢力」對著干的大行會。
百區黑龍江自從有了專門與《頂級領域》對著干的《義薄雲天》之後,很多玩家都感覺這區沒法玩了。
有《頂級領域》的地方,不出一分鐘《義薄雲天》必須殺來,於是一時間,整個服風沙四起哀聲載道。
想練級?想打怪?想爆裝備?
想得美!
哪怕你躲在沙巴克的武器店砸武器都別想!
買藥?
干死你!
於是,百區的玩家基本隨時隨地都能看見這樣一幅畫面,哪裡有本區最高級大法師「頂級男神」,哪裡就會有本區最高級大戰士「一匹快馬」的身影。
至此,本區的八卦日日不斷,時時刻刻都有花邊新聞新鮮出爐,要說「一匹快馬」見到「頂級男神」就殺,不是為了這位老大身邊的「美嬌娘」誰信啊。
又於是,百區開始傳言倆大行會廝殺的內幕就一句話:一個女法引發的血案。
為此,大發橫財的垃圾號很多趁火打劫飛屍撿到極品裝備,從這倆位行會老大身上落下來的裝備少說都沒有低於千塊的。
如此一來,總有那麼一些人特喜歡跟著湊熱鬧,巴不得倆行會老大見面就打,他們好大發死人財。
一個傳送戒指八萬,臥槽!要死要活上一年班年薪也未必有八萬啊!!!
直到有一天,遊戲論壇裡有人爆出一張驚世駭俗的截圖,畫面中是一襲紅袍的《頂級男神》站在蒼月島的浮橋觀海,而他的身旁站著的不是他的「美嬌娘」《我是你的女神》,竟然是《一匹快馬》。
是的,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匹快馬》大人頭頂上出現的那排白色漢字------撅起來,老子要捅你屁股!
擦!這是什麼情況?
樓主真相了!
不用滑動鼠標,直接出第二張截圖,紅袍加身的《頂級男神》二話沒說,直接爆出個「冰咆哮」。
可以向下滑動鼠標了。
一場無比「基情」的戰法單挑,精彩截圖絕對能令您眼花繚亂!
如此齷齪的行徑,哥幾個閉眼睛都知道是哪位在背後搗的鬼,果然,在此貼發佈第二天後,廖響雲就給滕子封打去電話,說辭言簡意賅,就是希望滕子封幫個忙,替他找技術員把論壇的帖子給黑嘍。
滕子封人五人六,電話裡高聲應下廖響雲的囑托,電話一撂回手就給遲騁打過去,一頓邀功,到底狠狠敲詐了遲大少一頓。
他這事兒做的不地道,答應了廖響雲沒給辦事,所以廖響雲也沒慣滕子封的菜兒,第二天一大早就給仁莫灣打了一個電話。
這通電話是真好使。
一個小時不到,賣主求榮的滕子封臨陣倒戈,二話沒說,三下五除二就幫著廖響雲把那狗血的帖子給黑沒了。
事實就是事實,永遠都勝於雄辯,即便把那蓋樓蓋到五百多樓的帖子給黑掉了,百區的玩家多數也都知道了《一匹快馬》調戲《頂級男神》的事兒了。
這才全部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女人!放開你的男人,我來!!!
什麼勢不兩立,什麼敵對行會,敢情就是變態基佬的追男大法,有人支持有人排斥,各種猜測眾說紛紜。
也是在這之後,《義薄雲天》的人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場合瞧見了《頂級男神》,都會半真半假帶有極度戲謔口吻公屏「大嫂大嫂」的喊。換來的自然是《頂級男神》毫不留情的虐殺!
就在這個當口,又有樓主爆料,原來百區《頂級領域》的老大《頂級男神》也是個基佬,有圖有證據,他那老婆《我是你的女神》是個人妖!
沒有理由《頂級男神》不知道自己遊戲裡娶的媳婦真正的性別,所以由此推斷,既然《頂級男神》在明知道對方是男人的情況下還娶了,這說明什麼?答案呼之欲出。
所以,《頂級領域》的老大《頂級男神》跟他的老婆《我是你的女神》與《義薄雲天》的老大《一匹快馬》之間的恩怨糾葛又成了百區黑龍江服又一期熱門話題。
關於他們三個之間的真正關係那真是撲朔迷離,要一干有心人等操碎了心。
這是虛幻世界中的。
現實裡,遲騁的我行我素真是要全二、全三跟江小魚、滕子封「無力反抗」,不管何時、不管何地,只要遲蠍子一通電話,他們四個必須立即給他到位。
《義薄雲天》的行會人數已經突破上限,他們真不想一塊去遲嵐那裡彈劾遲騁的,說廖響雲玩物喪志對,遲騁現在比他更甚,居然把下班回家玩網游擬定在了公司的規章制度中,成了不成文的一個潛規定,哥幾個什麼也不想說了。
他們這兩口子這是在鬧哪樣兒???
哥幾個背著遲騁搞了個小聚會,商量著看看竄楞個飯局把廖響雲跟遲騁往一塊撮合撮合,這倆人精整天這麼鬧騰著也不是個事兒,折磨的不是別人是他們啊。
再者,大家都站在遲騁這邊,堅決認為沉迷網游與虛幻世界裡的野男人搞曖昧絕對就是廖響雲的錯,所以他們無論如何力挺兄弟到底。
說是這麼說,認為是這麼認為,倆人的事兒他們可參和不得,也就都在背後痛快痛快嘴,這麼說廖響雲那麼說廖響雲,等真見了那蹄子的面兒,一個個全都眉眼帶笑,倆頭都不得罪,誰知道我們在這做完「正義君子」之後,你們倆個回家關起門來往被窩裡一躺是不是就把大伙給賣了呀!!!
第169章 幸福的正前方(完)
矛盾日漸激化,遊戲中的遲騁跟遊戲裡的廖響雲那真是勢不兩立,只要見面絕無二話,保準大打出手,不拍死一個另外一個就鬧心,而最後往往被拍在沙灘上的都是因為包裡沒藥抗了。
哥幾個商量好了,定在晚上六點半在麗塔酒店聚聚,全都帶著家屬去,藉著聖誕節大夥兒湊在一起樂呵樂呵。
結果宴席都開了,唯獨沒來的只有遲蠍子家的廖響雲,遲騁的面皮兒再也端不住了,青一陣白一陣。
哥幾個挨個打電話過去,廖響雲死活就是不來,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遊戲,他的遊戲最重要,什麼說好了跟行會裡的兄弟一起過聖誕節,一塊去打聖誕Boss云云的,別說遲騁掛不住臉了,饒是旁人聽了這說辭也不由得怒從心生。
這蹄子到底是怎麼了?也太沉迷遊戲了,這可不行!
「完了老大,你最大的勁敵就是遊戲啊,我都說你帶小情人來的,那蹄子都無動於衷,在他的心裡眼裡只有他的遊戲啊。」
江小魚火上澆油,嬉皮笑臉的在那添油加醋著說,真是壞的直冒泡,坐在他身邊的秉柒凜冷眼睨他,越發要這廝得意忘形。
「抱歉,」遲騁彬彬有禮,摘下餐巾簡單地擦了擦手,隨後拉開背後的椅子起身,「各位慢慢用,我親自回去瞧一眼,不用等我。」這話說得玄妙,言外之意就是他這一去八成就不能再回來坐這兒跟大伙喝了。
「好好你慢走,不送了哈哈哈哈。」眾人明瞭,嘻嘻哈哈著打趣目送遲老大離席。
遲騁心中惱火,臉面上卻表現得不溫不火,大步流星地走出門,將身後那一室鬧哄的聲音全部關在門內,隨後,他行色匆匆地奔到停車場,刻不容緩的想要立即回到家。
他從左側山道回家,剛從山道向正門入口拐過去,廖響雲的車子就從正大門內駛出,應該沒有瞧見他的車子徑直拐向右側,遲騁的心咯登一下子,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油然而生。
他立即滅了車燈,保持一定車距穩穩跟在廖響雲的車後,一心一意想要跟著廖響雲去「捉姦」,遲騁在心底打定主意廖響雲這是出去私會他遊戲裡的「老婆」去了。
他這麼逼他,什麼紳士風度、男人溫柔早特麼的消耗殆盡了,今天高低得抓廖響雲個「現行」,狠狠地說道說道這事兒。
一路尾隨,遲騁跟著廖響雲的車子幾乎兜遍了半個城市,最後廖響雲的車子終於改變了方向直接上了羅山,遲騁還納悶呢,難不成這倆人約個會還要跑到荒郊野嶺去?
這是要辦實事的節奏啊!
最終,廖響雲的車子在羅山彎道停下,離著老遠,遲騁就瞧見廖響雲打開車門走下車,一陣山風吹過,掀翻了廖響雲扣在頭頂的卷長假髮。
他的臉需要治療,所以他那頭髮早就剃光,對於廖響雲特平靜的剃光那一頭海藻般的大卷髮,其實遲騁當時多多少少是很意外的,廖響雲沒說半個不字。
現在,幾次手術之後,廖響雲的臉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需要時間,預計過了明年夏天,廖響雲臉部的肌膚就能恢復如初,不會落下一絲一毫的疤痕。
遲騁躲在暗處等得焦急,心跳的飛快,曾幾何時他遲騁也會做出這種事情,跟著自己的愛人上山,等著「捉姦」。
夜很深,遲騁根本瞧不清廖響雲的面相,離著老遠,他就瞧見廖響雲突然摘掉戴在腦袋上的假髮,露出他裡面已經長到肩頭的半長髮。
而後,他震驚的瞧著廖響雲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把剪刀,佇立在羅山彎道的憑欄前,一面眺望著遠處的萬家燈火,一面機械地剪著自己的頭髮。
那烏黑的髮絲一撮一撮的飄向夜空,隨著寒流飛向不知名的地方。
猛地,遲騁後知後覺的想起了什麼。
這裡是羅山彎道......
在他們成人後,當年的第一次邂逅。
他在這裡救了他。
所以------
根本沒有什麼「情敵」。
沒有約會。
一切都是他自己假想的。
小雲,你不要嚇唬我,你為什麼會在聖誕夜一個人獨自來這裡?
為什麼要站在這裡剪掉頭髮?
記憶在搖晃,遲騁猛然驚覺,八年前他在這裡邂逅廖響雲,從那時起廖響雲從未動過他的頭髮,就像似停止生長了一般,那一頭烏黑捲曲的頭髮永遠都那麼長。
直到......
遲騁從黑暗中走出來,他無法再躲在那裡對廖響雲無動於衷,鞋底踩在落著一層薄雪的路面,一步一個腳印甩在他的身後。
「小雲......」
「我以為你不會出來了。」沒有動,廖響雲站在夜色中,淒迷地凝望著遠方,他的頭髮被他剪得參差不齊。
他知道他在跟蹤他!
「小雲我......」
「遲騁,我不玩遊戲了,」淡淡的語調,淡淡的聲音,連同他眺望遠處的面色都是淡淡的,「從今往後我要做個有用的人,」似乎是感覺到遲騁已經迫不及待的朝他走過來,廖響雲不緊不慢地扭臉對上他的視線,「這樣才配與你並肩同行。」
「小雲,你到底是怎麼了?」從最後那件事結束以來,廖響雲都表現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鎮定,他就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廖響雲的反常,廖響雲的叛逆,一定全都跟最後綁架那事兒脫不了干係。
「我發過誓,永遠不剪我的頭髮,認識你時什麼樣,我這輩子都什麼樣兒,我堅持了八年才明白,許多事情不是你想要堅持就能堅持下去的,我還是剪了頭髮,既然剪都剪了就乾脆一剪到底,我想拋掉過去,一切重新開始,」跨前一步,與遲騁近在咫尺,微微揚起下巴,廖響雲目不轉睛,「遲騁------從今往後我要換一種方式愛你。」
「小雲,不需要,你現在這樣很好,哪裡都不需要改變。」
「遲騁,你根本不會懂,有些事情我想了好久,這麼些人裡面,哪一個不是愛的轟轟烈烈,愛的頭破血流,你瞧二弟跟王子,你瞧小魚跟秉總,就是彎哥跟瘋子也都不平凡,水色更不用說,他們一個倆個都那麼偉大,我回首瞧瞧自己一路走來的路,真是沒法跟他們比,公子哥兒,一無是處,缺根筋,少根弦,整日游手好閒,我慚愧的要死,真不明白你到底愛我什麼遲騁。」
伸手封住遲騁欲要開口的嘴,廖響雲快言快語:「我真是鬼迷心竅著了魔,任性、驕縱,除了花錢就是花錢,沒有自己的事業,從不規劃自己的人生,更沒有責任心,什麼都想著有你在為我做一切,可是他們呢,他們都不是我,都比我強,只有我吃你喝你還心安理得,我怎麼說也是個男人,我不想玩了遲騁,我現在懸崖勒馬應該還及時的吧?」
遲騁抬手摀住廖響雲那只裸露在風雪中的手掌,擱在手心兒細細摩挲,嘴角泛起柔情的笑。
「遲騁,我總說愛你愛你,其實我愛你並沒有你愛我多。」
「這話怎麼講?」
「我今天在你的書房發現了我的面膜......」
「哈哈......」
「這麼多年,上千張的面膜你一次都沒有落下,甚至不是我瞧著面膜上的日期自己都忘記了,遲騁,那上面是你的日記,有你的心情,要我知道你到底有多愛我,我真幸福。」
「小雲......」摟著小男人的頭輕輕呢喃,一個又一個碎吻落在廖響雲的頭頂,「別說了,你知道就好,我真高興。」
「去------」
「?」
「打開我車子的後備箱。」
遲騁用腦門頂著廖響雲的腦門,大手捧住他的面頰,睜大的眼睛露出疑惑之色,莫不是小雲還給他準備了什麼禮物?
吧唧一口,重重地親在了廖響雲的腦門上,遲騁鬆開他擦過廖響雲朝著車子的後備箱走過去。
廖響雲微笑著,看著遲騁一步步向著車尾走去,悄悄地按下按鈕,「啪嗒」一聲,車子的後備箱蓋子自動彈起,霎時,滿滿一後備箱的藍色妖姬混著滿天星從車內冒出頭來。
「遲騁------」甜蜜呼喚。
有些驚呆的遲騁聞聲回轉身體,他與小雲相戀八年,這是廖響雲第一次這麼「浪漫」的送他玫瑰花。
「雖然這很狗血,可我實在想不出什麼特立獨行的高招------你願意『嫁』給我嗎?」風起,吹亂他蓬亂的短髮,那雙眼睛是夜空中最閃亮的倆顆星星。
遲騁瞇了瞇眼,目光落在廖響雲捧在掌心的藍色天鵝絨的戒指盒上,那裡面靜靜地躺著一對兒銀光閃閃的男款情侶對戒。璀璨的、耀目的,就像似廖響雲那對兒神采奕奕的眼。
幸福的滋味在血液中蔓延,快速地流淌。
遲騁緩緩地、一步步向著廖響雲走來,嘴角的笑容擴大,幾乎可以見到他倆排整齊的牙齒,即使這夜如此寒冷,遲騁此刻都覺得燥熱難耐。
有些眩暈,卻是美妙的滋味。
來到身前,站定。
「為什麼不是『娶』?」
黑夜中,點漆一樣的眼睛閃閃發光:「你願意嗎?」執拗地重複,行為舉止像個彬彬有禮的紳士。
「當然,」嘴角的幸福擴散到臉上,遲騁滿臉的柔情蜜意,「我願意!」
第170章 斯文大敗類(大結局)
廖響雲臉上的笑容就跟複製了遲騁似的,他當即伸手特爺們地圈住遲騁的後頸把男人的腦袋拉低,揚起下巴頦上去就啄了遲騁冰涼冰涼的嘴唇子一口,滿眼的狡猾與得意,真跟那成了精的狐妖似的。
收回遲騁脖子上的手,改為牽起遲騁的大手,然後人模狗樣地摘下戒指盒中的「女戒」,就是鑽照著旁邊那個男款的小了一咪咪的那枚。
認認真真地就給遲騁戴在了右手的無名指上:「遲騁,無論痛苦疾病生老病死你都願意嫁給廖響雲為『妻』嗎?」
用冰冷的手掌去撫摸廖響雲那張即呈現嚴肅又呈現莊嚴的臉,溫溫柔柔地回他:「我願意。」
而後不等廖響雲再做反應,遲騁立即摘下戒指盒裡剩下的另外一枚戒指舉起。
雪夜裡,四目交接,深情款款:「廖響雲先生,無論痛苦疾病生老病死你是否也願意嫁給遲騁為『妻』嗎?」
廖響雲的情緒處在高漲滿點的狀態,壓根就沒仔細去聽遲騁的說辭,稀里糊塗、迫不及待的自己就搶過那枚戒指套在了自己右手的無名指上咧著嘴回他:「我願意!」
「......啊......唔遲騁......嗯......」夜風吹亂了他們的發,遲騁溫馴無害地低下頭噙上廖響雲那倆瓣唇。
後者驚呼,沒有發出半點聲音,所有的呼吸全部被熱情如火的遲騁吞噬掉。
突然被抱住,突然被吻住,先驚後安逸的廖響雲一時忘情竟胡亂地伸手刮開了遲騁束髮的藍色髮帶。
又是一陣風起,男人的長髮隨風狂舞,遲騁擁著廖響雲跌跌撞撞地朝著那裝滿藍色妖姬的車子靠去。
他們迫不及待地鑽進了車廂,甚至連車門都沒有來得及關合。遲騁附在廖響雲的身上略帶急促地伸手往下解他衣衫的扣子。
車廂狹窄逼仄,沒一會兒遲騁的腦門就洇出了汗,他不得法門,在廖響雲的身上掏了半天半顆扣子都沒掏開。
廖響雲也急出了一身汗,撐起半個身子費力的從遲騁的身下坐起,先是被遲騁披頭散髮那個鬼樣子嚇了一跳,後橫眉立目的用指頭戳著「遲瘋子」的腦門子吼他:「你瞎呀,姑爺爺我穿的是毛衣,哪來的扣子呀!!!」
這種時候就算挨了罵遲騁心裡面也舒坦,他充耳不聞,低著頭自顧自地開始往下扒廖響雲的褲子,明智的選擇放棄了與那件毛衫繼續「對抗」。
聖誕夜的羅山彎道上有一輛車車震了整整一個深夜,天空濛蒙亮的時候,那車子像似一座雪雕杵在道邊兒上,車窗上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這車子挺特別,車尾處坑坑窪窪的像似被硬往裡塞進去一大捧用雪雕刻的雪玫瑰,車後面距離大概一百米處還停著一輛被積雪覆蓋的車。
有人發現了這兩台好像沒有人的「空車」,便心生了歹念,瞧著這雪濛濛的鬼天氣,四下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這人鼓起了勇氣,用牽引繩拴住空車兜了一趟。
等他再回來時,發現那輛「雪玫瑰」車還在那停著,不禁感歎自己的好運氣,這真是天降財神。
有了拖走第一台車的經驗,偷車賊偷第二輛「空車」的時候真是如魚得水,他算是技高者膽大,吃準了這倆台車的主人應該是遭遇了什麼才將車子丟在半路白白讓他撿了個便宜。
他這回連看都沒看,檢查也沒檢查,掛上牽引繩就急沖沖的回到自己的車裡一腳油門啟動車子。
片刻後......
「......唔遲騁,你也睡著了嗎?好冷。」
「嗯,太累了,睡過去了------車燈一夜沒關,電瓶耗光了吧。」
「噯?我怎麼感覺車子好像在動?」
「你是困糊塗了產生幻覺了吧呵呵。」
「老公------」
「說吧,我在......」
「我愛你!」
「......我也是小雲。」
又過了小一會兒......
「遲騁------我褲子呢???」
「好像......好像被我昨兒給踹車外面去了......哈哈......哈哈哈......」
「遲騁!誰在開車?是鬼嗎!!!」
「別急,待為夫先觀察一番。」
「去你媽個頭的吧!!!!」
「............」
(正文完)
2014.1.23
18:23於家中。
PS:哈哈,這個才是真正的結局呢,嘻嘻。其實卡在上一章也挺有詩意的,嘿嘿。
合集番外06
廖響雲回國了,但他並沒有通知遲騁,來接他的人相當出乎他的意料,他明明打電話給竟文,怎麼這會兒站在通道口的男人會是他姐夫禮拜呢!
尷尬,彆扭,廖響雲跟那個傢伙並不熟悉。
這事兒等他回去他可得在竟文那裡好好說道說道,怎麼會這麼懶,自己不來接他就算了,好歹跟他知會一聲,他是不是就自己回去或者再另叫他人來接呀,把禮拜搞來這裡算怎麼回事呀!
許是廖響雲換了髮型,連同著他的著裝也發生了一番變化,才使得廖響雲朝禮拜走來時,一時間他並沒有馬上將人認出來。
廖響雲的新髮型有著男孩短髮的清爽,長髮的層次感,還有BOBO頭獨特的個性。
他戴著時髦卻不誇張的墨鏡,一身半商務半休閒的白色套裝,露著一截腳踝、蹬著一雙淺褐色的小牛皮皮鞋。他的行李並不多,一個電腦包外加一隻小號拉桿箱。
從頭到腳什麼都變了,髮型、髮色、穿衣的風格,卸掉了那些繁瑣誇張的配飾,但唯一沒有變的只有他腕子上戴的那只貴妃鐲。
「怎麼,不認識我了嗎?」廖響雲來到禮拜的面前熟絡的開口,一邊說著一邊摘下他的墨鏡,露出他那張看起來沉穩不少的面孔,依舊的端方明艷。
眼神暗詼,透出精光,禮拜禮貌地朝他伸手:「你好,好久不見,車子在外面,我們走吧。」
廖響雲也不跟他客套,更懶得推辭,坐了一大天的飛機他快要累死了。兩個人前後腳,一塊步出機場大廳。
這是一種習慣,除非駕車的是遲騁,否則一般情況下廖響雲從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遲騁。
拉開後排車門哈身坐進去,對於他的選擇禮拜很贊同,這個男人也討厭他的身邊坐著竟文以外無關緊要的旁人。
兩個人緘默不語,一路上也沒說上三句半。電話裡廖響雲是跟竟文說好了的,這次學術會他新學到很多東西,需要立即就跟竟文商討,加上其他一些瑣碎的事情,所以他想推遲一周再把他回國的事情告訴遲騁。
也就是說,他希望竟文可以收留他一周,他不能去酒店住,整個裕華市的酒店業基本全被江小魚壟斷,他特麼的除非去住幾十塊錢一宿的私人旅館,否則不管到哪不出半個鐘頭立馬就會被遲騁給逮回去。
問他想不想遲騁,他快膈應死那個越來越表裡不一、人面獸心的傢伙了,整天裝得跟人似的,其實就是個斯文敗類。
當然,罵歸罵,他打心眼裡還是極其特別地想念遲騁的,但是聖誕節他向他求婚的時候就已經暗自發誓了,他不要再做遲騁的附屬品,他要擁有自己的事業,他要與遲騁並肩同站,就像事業有成的秉柒凜,就像主內主外都是一把手的水色還有仁莫灣。
一路上沉默不語,廖響雲的思緒飄飛,飛著飛著飄著飄著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駕車的禮拜和不知去向的竟文身上。
這是去哪呀?
回他們家啊?
誰的家啊?竟文的金屋還是他姐姐的家啊?
他們三個住一起呢?
他們這算什麼事啊?亂倫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啊?雙飛啊還是3P啊???
廖響雲盯著禮拜的後腦勺天馬行空的想著,越發替竟文糾結起來。
這要是換做是他,比如他跟自己的妹夫勾搭上了,艾瑪,沒法想下去了,他得對自己的親妹子愧疚死,打死他也不可能把他跟小警帽有一腿的事兒說出來。
哎......他們三個可咋整啊。
咳咳......
人模狗樣的素素嗓子,提醒著專心駕車的禮拜他要開腔發話了。果然,禮拜善於察言觀色,不等廖響雲在那沒話找話,他像似廖響雲肚子裡的蛔蟲似的率先開口:「小文病了,所以由我代他來接你過去。」
噗!小文?
廖響雲咕噥一口唾液笑得有些刻意:「哦哈哈......原來是這樣啊......」
禮拜沒有接他的話茬,廖響雲不知道哪根筋短路了,突然又跟著冒出一句:「他怎麼病了?啥病啊?嚴重嗎?」
禮拜聞言臉不紅心不跳,語調平淡:「沒有什麼大礙,只要臥床休息兩天就好。」
「哦,這樣啊,害我以為他病得很嚴重呢------臥床?」猛地拔高調子重複這二字,廖響雲眨眨眼,立馬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他懂了,他完全懂了!
禮拜笑得暗悔,那譏諷的目光透過後視鏡落在了廖響雲的臉上,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很漂亮,只可惜------不是他的菜。
又是一陣緘默,兩個人誰也沒有再開口搭腔,其實廖響雲還想問問他們現在這是去哪?是你家還是竟文的姐姐,其實都是一個地兒。
十二點一刻鐘,廖響雲被禮拜領著進了一間鬧市區繁華地帶的單身公寓,這下他才心安理得,原來竟文跟他姐夫單獨在外面有房子,他就說嘛,要三個人都住在一個屋簷下得是要多尷尬啊,尤其竟文,良心上一准要受到譴責的。
小區的保安在見到禮拜的時候主動熱絡的對其打招呼,這很顯然,禮拜經常出入這裡。
熟門熟路的帶著廖響雲進了電梯,然後拿出門禁卡在電梯內劃了一下,再按樓層按鈕這時電梯才能正常運作。
所以沒有門禁卡的外來人員就算進了電梯也無法上樓,這裡是一層一鎖,有卡才能搭乘。當然,你可以選擇走安全通道。
房門一開,立即飄出飯香四溢的味道,廖響雲進屋往裡一探頭,是圍著圍裙的竟文正從廚房往餐廳端飯菜。
他的臉色很是紅潤,身子瞧著微微發福,或許是他穿著寬鬆肥大的家居服的緣故吧。
這面門一響動,那面他立即轉頭,而後笑容從嘴角扯到耳根,放下手中的餐盤急忙快步走來:「小廖,這麼快?不是說要一點鐘嘛?快換鞋,把行李給我,我給你拿進去。」
他說著一手拉過箱子的拉桿,一手伸到鞋櫃上去給廖響雲夠拖鞋,結果一隻大手橫了過來,接過他手中的拉桿箱替他給廖響雲拿了待客拖鞋。
似乎對他不乖乖聽話躺在床上等著他們回來的行為微微感到不滿,那雙眼一暗再暗,最後一言沒發,穿著他那雙與竟文同版同色的男士拖鞋提著拉桿箱就走進儲物室。
廖響雲低頭這一瞧,才發現敢情他腳上穿著的那雙跟人倆那雙情侶拖鞋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幹嘛給他拿大號的女士拖啊?大號的就不是女士的了嗎!!!!
廖響雲抽搐著嘴角的面色自然沒有逃過竟文的法眼,老實巴交的男人笑得憨厚:「呵呵......那個什麼......家裡就兩雙拖鞋,上午臨時去樓下超市買的,就只剩大號的女款了,小廖你先對付著穿,咱們吃完飯後我再去給你買。」
「你看,你又想多了,這挺好的,你不知道我這人有怪癖,就愛穿女款的拖鞋,哈哈哈,好香啊,我餓死了我,飛機上的飛機餐難吃死了。」
這是他的財務,他倆是陰差陽錯之下在那年「不撞不相識」的,所以熟絡著呢,廖響雲嘻嘻哈哈扯著竟文就一塊往客廳裡來。
結果他這一回身,立馬對上一雙惡狠狠帶有明顯嫉妒的仇視外加不屑跟鄙夷的目光,廖響雲心一哆嗦,立馬知趣地甩開竟文的胳膊跳開一步,那個伶俐勁兒,跟個小白兔見了大灰狼似的乖巧。
竟文感到尷尬,無辜的眼神瞄瞄禮拜,又偷偷看看廖響雲,最後一個人生悶氣地走進廚房。
他就是一個悶杵子,生氣了從來都不吱聲,不高興也不表露出來,反正就是清一色跟你玩「此時無聲勝有聲」,那誰得受得了啊。
廖響雲眼瞅著禮拜那條灰太狼就跟著竟文一道進了廚房,臨了臨了還不忘回手把那磨砂玻璃的廚房門給帶死,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在那道屏蔽後隱隱約約、模模糊糊。
竟文不願搭理佔有慾如此之強的禮拜,他已經向他妥協了,只要這個男人不跟他的姐姐離婚,不去惡意傷害他的姐姐,並且願意跟姐姐孕育子女,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死心塌地的就躲在這「金屋」裡做他一輩子的地下情人。
他臭著臉不去與禮拜對視,悶著頭在爐灶前忙來忙去,禮拜很多時候都像一個無賴,比如這種時刻,他每每都會故意擋在竟文的身前去捉弄他。
不說話,不哄勸,偏偏用他那強壯厚實的胸膛去堵住竟文的去路,會張開雙臂抱住他,環著他的腰或箍緊他的肋骨,強迫著他跟他親上一親,像似吵了架的同志情侶在廚房一邊做飯一邊耳鬢廝磨。
【完結後記】與【水草VS任真】
啊~突然感到好輕鬆,黑道總裁系列從第一部 開始到 結束,居然寫了整整一年零三個月(2012年10月3號---2014年1月27號),終於大功告成了,開心。
雖然是個系列文,除了家庭的大背景沒有變化,血吟想方設法的要冷面,雙性,痞子和極品這四部劇的情結,劇情,人物塑造以及性格完全風馬牛不相及。
會在每一部劇裡埋一個梗,然後在下一部裡接,算是起到一個承上啟下的作用。拆開來看也可以,竄連起來看更有味道。
也許我描寫的文字、氣韻有些相近,但是故事絕對部部不同,人物性格迥異,不會讓你看著第二部 感覺好像還在看第一部一樣。
秉柒凜的冷漠疏離,水色的外柔內剛,王子的忠肝義膽和廖響雲的雷人奇葩,絕對是四個各有不同的受君。
再來說說攻君,江小魚是匪氣彪悍的,全三絕對的忠犬深情攻,全二是小心眼喜歡精分角色的流氓攻,遲騁則是表裡不一喜歡SM的溫柔紳士攻。
把這八個性格迥異的男人搭配在一起,就有了極道總裁系列這四部小說。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和鼓勵,讓我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將這條路繼續下去。
我要努力,繼續努力,一直努力。
因為 、 、 、 每一部的風格不一樣,有部分讀者並沒有把這個系列的小說都看全,當然,也有一路跟著血吟把這四部都追下來的朋友。
所以,這是一個弊端,既然是系列文又不想把每一部都寫的沒有突破與變化,改變了佈局與人物塑造,自然就會遭到部分讀者的拋棄。但是沒有關係,人不能總在原地踏步,血吟會一點一點的進步,爭取把小說寫的既有區別又討喜。
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關於水草跟任真這倆孩子的故事,他們兩個人的故事不在黑道總裁系列內了。
血吟一直想寫,可寫到極品結束的時候有些不想寫了,因為水草跟任真長大了,遲嵐跟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包括幣姐曹海他們都老了,真是不想在繼續下去了。
所以,血吟思來想去,決定還是不繼續在寫了,沒有結局的故事才最令人懷念,水草跟任真是青梅竹馬的一對兒,他們的愛情由你們做主,可以恣意的幻想,隨便的意淫,想把他倆怎麼編排就怎麼編排,只要記著他們兩個是從小青梅竹馬的一對兒就成了。
竹馬竹馬,青梅竹馬!
為了方便大家YY,血吟寫了個引子,於是,喜歡水草跟豁嘴的童鞋們,請盡情的意淫他們兩個吧!!!
鞠躬!
我們有緣,因為我寫,因為你看!
-----------------------------------------------------------------------------------------【唇唇欲動】
水草VS豁嘴之終極楔子
「『胡蘿蔔』你真慢,再不快點就被我追上了,哈哈哈哈...」雙手緊握車把,屁股已經完全離開車座子,猛踩著腳蹬子,水草把藍色的單車騎得飛快,整個人幾乎站在了車蹬子上。
他敞著懷兒穿著件天藍的運動服,裡面配著件鵝黃的T恤,下身穿著條淺灰色的衛衣褲,腳上蹬著一雙耐克的運動鞋。
他逆風而行,對騎在他前面的任真緊追不捨,車轍下一片山花野草的殘骸,勁風十足,衣擺翻飛,整個飛揚在他的背後。
不服氣更不服輸,咬著後牙槽,使出吃奶的力氣向騎在他前面落下他十米左右的任真衝刺過去。
比他還小上一歲的任真個頭竄的也很猛,只微微比水草矮了半個頭。
任真穿著與他同款、同品牌但卻不同色的衣服,他的所有衣物、包括內衣褲從來都與水草同款、同品牌,就是不同色。
水草喜歡藍色、黃色,而他的衣服以紅色、綠色居多,這不是他喜歡的顏色,只是這些顏色是最與水草愛好配套的------紅、藍、綠、黃。
他不像水草喜歡敞懷兒穿運動外套,不算保守,一般都把運動外套的拉鏈拉到鎖骨下、胸口偏上的位置。
山間的風很大,他騎得又猛,很快,平地而起的野風與迎面向他吹來的狂風就順著他的領口灌進他的衣服,水草在後面看過去,任真被風吹得鼓起來的衣服像烏幡一樣抖動,有些駝了背。
不由自主的咧開嘴,「胡蘿蔔」的背影像極了華特迪士尼經典動畫長片裡的鐘樓怪人!
五月的春風情深意暖,五月的花海流溢飄香,和著春潮、伴著夏韻,在花海燦爛奪目的季節裡,兩個半大的小子一頭熱汗地較著勁。誰也不服誰,猛蹬著腳下的單車,在山間小路風馳電掣,他們車輪下的小路像一條長蛇,彎彎曲曲地伸向遠方.........
那一年,他們才十歲。
..........................................
「我發現我現在不喜歡孫潔了。」
「這是好事兒。」
「我很鬧心,我竟然發現我對陳鵬有慾望!」
「這很不好。」
「更糟糕的是我發現孫潔和陳鵬是兩情相悅。」
「這個可以有。」
「仁真!」某人吶喊:「你這是雪中送炭還是給我雪中送屎???」
「請看我這真摯的眼神兒自我理解。」
「...............」
那一年,他們十五歲。
........................
「我拿性行為不是很嚴肅,一種喜歡的互動而已,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和表現,也不需要承諾,簡單的快樂,當然還是好朋友。」插著手,隨意倚靠在門框上的水草已然脫胎換骨,眉眼英挺、唇形完美,此刻正用壞透了的目光帶有調侃的上下打量著保持沉默的任真。
這一年,他們十八歲,故事就從這裡開始......
PS:早在寫《雙性情人》的時候,我就已經把水草跟任真故事的名字想好了,就叫《唇唇欲動》,豁嘴嘛,所以叫唇唇,嘿嘿。
各位看官,咱們3月血吟下部小說見,敬請期待血吟的最新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