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為奴-卿楠

  夜色。
  黑暗帝国旗下最大的声乐场所。
  常人所处的社会世界,看起来大都是平静美好,倡导的大都是高尚的价值观。但是在世界的另外一面,积攒着整个世界的黑暗。
  在这里,随处可见的是血腥、暴力、和杀戮。在黑暗世界里,实力至上,命最是不值钱,贱如蝼蚁。
  而黑暗帝国,就是黑暗世界里最为强大的势力。
  专属包厢里,身材健壮的魁梧的莫辰坐在外侧的昂贵皮制沙发上,一手漫不经心地晃动着高脚杯里的葡萄酒,一手搂着个穿着暴露的美人不住地挑逗。而他的对面,气质温文尔雅的苏默和一个长相邪魅气质浪荡的唐珂正在拼酒,但实际上他们都有些心不在焉,心神几乎都放在包厢里一个被阴影遮盖的严严实实的角落。
  那里坐着一个男人,看起来还很年轻,约摸二十四五岁。穿着休闲服,只是很随意的坐着,但是却透着一股无法让人忽视的威严和震慑。
  男人容颜如冰雪,精致的不可思议,却因为冷硬的轮廓不显丝毫女气。薄唇紧紧抿住,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是无尽的冷意,身材颀长而健硕。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那就散发着强大且冰冷的气场,令人望而生畏,望而生怖。
 他是陆景。
  这个名字响彻整个黑暗世界,令人闻风丧胆,就连白道上甚至各国金字塔顶尖的领导人都得礼让不止三分。他是黑暗帝国的王,手上控制的几乎是整个世界四分之一的命脉。
  冷漠,桀骜,残忍,冷血,狡诈,完美,迷雾。
  权势滔天,心狠手辣,翻云覆雨,为所欲为。
  他站在整个世界的顶尖层次冷冷俯视众生。
  苏默三人默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今晚他们跟着大哥来夜色,简直是满肚子不敢冒泡的疑问。他们一直心不在焉当然不是因为被自家老大的绝世容颜和强大气场所吸引,而是震惊,一向洁身自好到发指的王居然来黑暗帝国旗下最淫糜的声乐场所,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夜色最大的特点可是专门调教性奴抒发性欲啊。
  可能没人比他们更清楚王上的洁癖。从来不许任何人接近他五步以内,就连他们深得信任极限也是三步开外。而且身边从来不让任何奴隶伺候,冷清的根本不像是帝王。
  陆景面前是一张透明的桌子,上面只有一杯色泽润透的红酒,干净简单的简直不像是在夜色最奢华完备的包厢内。若不是墙壁还有各处巧妙放置的调教工具,恐怕会被误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喝酒包厢。
  他微微闭着眼睛,看似悠闲至极,但是只有他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滔天骇浪。甚至是......难以掩饰的,紧张以及害怕。
  很久没有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他是黑暗帝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过得却不是至尊的生活。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在这个黑暗世界实在是太过稀松。他记得大概是五岁左右,被敌人设计流落沦为低等的外姓家奴。若是按照那样的人生轨道,他可能很难达到现在这一步。
  只是。
  他遇到了另一个人。
  想到那个刻入骨血的人,陆景在面对枪林弹雨都未曾微动的手此时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足以知道主人心中是如何的情绪翻腾。
  "不好意思先生您不能进去。"门外传来下属强硬而又紧张的阻拦声音。
  "是吗?"温和清淡的声音响起,透着淡而明显的嘲讽。
  苏默三人皆是皱起了眉头,他们进包厢的时候大哥特意吩咐不用关门,虽然他们心里疑惑,但是料想也没有谁有那个胆子敢打扰他们的清净,这次倒是想岔了?
  莫辰很不爽,脾气也不太好,推开怀里的美人就要站起来,却未曾想陆景比他先一步站起来,急急扬声:"不许拦!"
  三人匆忙跟着站了起来,心头的惊讶和疑惑越发的浓郁。跟随大哥这么久,从未见过陆景这般急切的模样。他们见过的王上,是永远面无表情、胜券在握、从容淡定,可此刻,他们似乎看到大哥的手......在抖?
  陆景紧紧地盯着门外,一个少年推门而入。
  少年容貌清淡,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琥珀色的眸子干净透彻,整个人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他无所顾忌的随意坐下,看着仍然站定的陆景眼睛,嘴角上翘,语气温淡。
  "王上?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第二章 渊源
黑暗世界豢养奴隶已经是各家各族心照不宣的秘密了。一国两族三家,几大势力相互制衡平衡。
  黑暗帝国。
  毒族齐氏、鬼族陆氏。
  司家、谢家、贺家。
  陆景五岁那年受敌家设计沦落,被迫进入谢家做了最低等的外姓家奴。不论是哪个势力,驯养奴隶都是极尽手段,对待外姓家奴更是轻视侮辱。陆景原名并不是陆景,而是在一次次的奴隶测试中获得代号景字罢了。
  哪怕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份是黑暗帝国继承人,但是自幼聪慧已经可以思考并且受过严格训练的他知道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否则一定会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可是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还是个沦为奴隶的孩子。
  他努力的训练,学习,拼了命的提升自己,却也渐渐被严苛的奴规影响。他的本心在挣扎,回忆在模糊,意识渐渐松动。
  他盲目地坚持,他坚持的迷茫。
  直到他十五岁。
  十年的家奴生涯让他见识了大家族里的腌臜龌龊,也见证了真正的勾心斗角黑暗绝望,一朝从少主沦为奴隶,还未享尽繁华便尝尽屈辱。他也知道什么叫做比死更痛苦,甚至再苦都不敢死。
  他也曾经不服输展露锋芒,他也曾经展露一身傲骨,但是生不如死的磋磨渐渐磨平了他的锐气。而越长大,他心中越不甘,他原本也应该是人上人,现在却牲畜不如,可他能做的只有低声下气,只有隐忍和驯服。
  只是可惜,他之前的不懂隐忍让他在谢家的已经树敌。每个奴隶都为了自己的生存拼尽全力费尽心机,因为在人前太卑微,所以人后就想让人更卑微。他曾经的不懂收敛在谢家奴隶里是一个异类,尽管如今他一再收敛,却依旧在暗地里被针对。
  直到那一日。
  那是本家少主生日,他在应着吩咐去做事的路上遭遇刁难,与之前结怨的家奴起了冲突,冲撞了前来参加宴会的贵客,被管家扔去刑场,由设计陷害他的家奴监刑。
  对谢家来说,一个低贱的家奴算不得什么值钱玩意,犯了错打死就打死了。那几人便也是知道这一点,下手往死里打。
  他咬着牙,不肯求饶。哪怕他被打的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他也不肯向这些身份低贱心思更加低贱的人吐露半句求饶。他可沦为家奴,但他不会断他傲骨。
  但是真的好痛啊,痛到连呻吟都要发不出来了。他想着这些生活,濒临死亡的这一刻,他觉得有些绝望,更觉得迷茫。这些屈辱的磋磨和生不如死的手段,这样低贱的身份,是不是死了就轻松了。
  他从云端到淤泥巨大的差距中挣扎那么多年,幼年到少年,撑了那么久,在快失去呼吸的那一刻,无尽的委屈和惶恐忍不住从那双曾一直透着执拗的光的现在却无神的黑色眼眸中溢出来。
  就当他快要到极限意识已经朦朦胧胧的时候,背后施刑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巨大的嘈杂声让他唤回一丝神智。
  "少主,少主!请您息怒!""少主饶命啊!"
  惊惶的声音和浓浓的血腥味让他努力地睁开眼,他努力的去看清。
  朦胧渐渐散去,入目是极亮的天,鲜血淋漓的地,好多人跪在地上惊惶地叩首。他心里莫名一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支撑着他抬头。
  一个少年,在充满哀求恐惧的刑场里,从容穿过,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就好像,好像天上残忍的神明降临在黑暗地狱,破开荆棘给他救赎一般。他不自觉中屏住呼吸,目光专注,还带着他不知道的强烈的偏执。
  那个少年好似感知到他的动作,偏头看了看他,终于迎着他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他的目光始终在少年身上不曾离开半分,他看见少年站定,低头,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的意识在撞进那双眼睛里的一瞬间清明起来,他觉得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这么一双眼睛,琥珀色的眸子还带着少年特有的纯稚,他望过去清澈见底,却是凉薄一片。被那样的眼睛看着,他好似被完全看透。他忽而想起自己的模样,鞭打让他的身体残破肮脏,身份让他卑贱,他如烂泥般趴在地上,少年走过肮脏血腥却干干净净高高在上的俯视他,眼里带着明晃晃的冷漠。
  云泥之别。
  他突然就不可抑制的自卑起来,他垂下眸子,再不敢玷污。
  少年突然嗤笑一声,一只脚轻慢的踩在他的脑袋上。
  "今日冒犯的,全部处死。"
  他听见那样漫不经心的声音,哪怕仍带着青稚,甚至透出一点别样的温和,却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少主,他......"
  是少主啊......他在心里喃喃念道。
  "我要的玩意,懂了么?"
  他听见少主轻贱的说他是个玩意,可却是"我要的",他便莫名的有种巨大的心安,好像自他出生到现在独自飘零,终于有个人愿意给他一点保护和归属了。这样的认知让他突然就从绝望中挣扎出来,带着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的感恩救赎的温暖。
  待他被清洗干净带到少主面前时,第一次心甘情愿的跪了下去。
  陆笙。
  见过少主。
  名字。
  ......景。
  陆景。
  谢少主。
  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私奴了。
  是,奴隶见过主人。
  陆笙干脆利落的把他收为私奴。
  陆景不知为何,但是当他听到那句"我的"的时候,他知道他这辈子,只能是面前的,主人的。
  他恭恭敬敬地叩首下去,动作缓慢而郑重,仿佛在交付一生的虔诚。
  "抬起头来。"
  陆景慢慢抬起头,目光逾矩地落在陆笙青稚且平静的脸上,目光里尽是温顺和忠诚,仿佛在宣誓眼前的人成为他的信仰。
  陆笙没有出声,陆景认真地看着,要将眼前这个人刻进骨血。他清醒的看着自己的内心沉沦却无比满足。这个人如温和表面下的暴君,在绝望中将他拉出,在黑暗里给予归属。
  不知过了多久,片刻亦或是很久,陆笙微微垂眸,对上陆景献祭般的目光,缓缓浅笑开来。
  这一跪,便是一生。
  "  第三章三年前
  从前的一幕幕在陆景脑海里走马观花般闪过,看似极慢,实则只是几个念头的事情。他看到那双熟悉的刻印在灵魂的琥珀眸子,那张清淡温和的脸庞已经褪去三年前的青涩,却依旧令他发自肺腑的颤抖。
  陆景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甚至完全顾不得任何人的眼光,撑着身子勉力上前几步,重重的跪在少年面前,头狠狠地抵着地板,颤声道:"罪nu逆上背主,求主人重重惩罚!"
  苏默三人直接被这一跪给弄傻了,他们一时间呆怔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这样的愣神在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陆笙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却毫不留情地踩住陆景的脑袋狠狠捻了捻的时候轰然裂开,"大哥!!!"
  脾气最为火爆的莫辰登时就急红了眼,嘴里骂了一句脏话就狠狠地抡起拳头就砸向陆笙。陆笙眯了眯眼,温和的表情不变,神色不动,稍微侧身避开莫辰的拳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便把莫辰踢出几米开外。
  这般变故是除了陆笙和陆景以外的三人完全没有想到的。苏默和唐珂对莫辰的战斗力很是了解,为人粗中有细,身手极好,没多少人能在他手上讨到什么好处。可是刚刚只是一瞬就被眼前这个少年狠狠踢飞出去。
  苏默和唐珂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情绪剧烈翻滚。他们俩性格比较谨慎小心,尤其是苏默,狡猾且心机深沉。在见识了陆笙随意展露出来的实力后,他们终于能微微冷静一下。
  唐珂过去扶起莫辰,暗中用力制住莫辰,以免他一时冲动又冲上去。现在情形未明,而他们敬重的大哥卑微的跪在少年脚下,怎么能轻举妄动?
  苏默上前两步,敛了神情,说道:"敢问这位先生,您这是何意?"
  闻言陆笙微微挑眉,嘴角扯出一抹冷淡的笑。他低头看了一眼仍然被他踩着头的跪趴在地上的陆景,转身随意地坐到包厢里的沙发上,才懒懒的抬头打量苏默。
  "你叫什么名字?"
  苏默克制着自己不要看向跪趴着的卑微身影,垂眸答道:"苏默。"
  微微颔首,陆笙的目光飘向了唐珂。
  "我叫唐珂。"感受到陆笙的视线,唐珂勉强一笑,识趣的说。
  陆笙并未收回目光,只是将视线再次投向了一直沉默着跪好在地上的陆景身上。他只看到他的头和后背,紧绷着一动不动。
  "你们俩还算识趣。先出去吧,这事不是你们能干涉的了的。"陆笙语气淡淡,说的却理所当然。
  听到此话,苏默怔了怔,他回头看了一眼唐珂,两个人都没有动。
  见此陆笙冷笑了一声,却也不坚持让他们出去,只是隐晦的看了一眼莫辰,这让一直稳稳压制莫辰因此挨得很近的唐珂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浓烈的危机感,手上更是用力。
  "王上还是起来吧,我可受不了您的大礼。"陆笙随意坐下,语气温和且平淡,却让一直默默跪趴着的陆景顿时颤抖起来。
  他猛然抬起头来,那双平日里冷漠深沉的黑眸此时却蒙上一层水雾,眼眶通红,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陆景张了张嘴,嘴唇哆嗦了几下却没能说出话来。只能极力克制着往陆笙面前爬了几步,再一次深深叩首下去。
  "您是罪nu的主人,罪nu怎敢担一声主人的敬称?"闷闷的声音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痛苦,"罪nu......罪nu自知有错,还请......主人狠狠责罚。"
  苏默等人的视线不可置信的看向陆景,他们从来没有一次性听过陆景讲这么长一句话,也从来没想到过他们心中的帝王居然会这么卑微。那巨大的痛苦让他们都忍不住紧紧攥着拳头,眼睛发红。
  而被哀求的少年只是用沉沉的眼光一直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男人,忽而冷笑一声,然后继续重重一脚踩在陆景头上碾压几下,"原来王上还记得有我这个主人啊"
  陆景隐忍的闷哼一声,传出的声音沉闷而低哑:"nu隶一直都铭记着您是nu隶的主人,当初之事是罪nu愚蠢,求主人给罪nu一个机会。"
  "现在知道当初愚蠢了?我倒是没想到王上胆子这么大,怕是想那么做很久吧?"陆笙微笑,有点悚然。
  "不!nu隶从未有过半点不敬想法!"陆景心中惊惶,慌忙解释。怎么可能呢?眼前的这个少年,是他的敬若神明的主人,是他的救赎和信仰,"主人,主人,求您重重惩罚nu隶!求您再给nu隶一个机会!"
  "机会。"陆笙沉眸细细琢磨这两个字,思绪却忍不住飘飞到三年前。
  谢家子弟众多,嫡系却只有大少爷谢陵和小少爷谢蒙两人。陆笙也是谢家家主谢安在的血脉,但是他坚持不肯冠。他能成为少主,也是谢安在力排众议将他推上去的,因此他在谢家地位尴尬的很,顶着谢家少主的头衔,却是遭受谢家核心成员的排挤,名不副实。
  三年前他因为一次外出任务重伤,谢陵抓住机会将他在谢家明面上的实力几乎清扫的七七八八,甚至派遣了众多暗卫追杀他。当他被追杀了四天之后,身边只剩下陆景,他带着重伤,陆景也是精疲力竭。就在他以为到了绝境,甚至准备拿出自己最后的保命手段时,一群黑衣人出现处理了谢陵派来的杀手。
  他冷眼看着那批身手极为了得的黑衣人迅速了结谢陵所派来的杀手之后,单膝跪地齐声道:"少主。"
  不是对着他,是对着陆景。
  黑暗帝国的遗失在外的少主?
  他任由领头的黑衣人制住他威胁陆景,嘴角轻轻一勾,说道:"陆景,你要回去了,我便当你背叛了。"
  果不其然,背叛两字一出,陆景跪在他面前,身子发颤,看向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极少显露的仓皇和恐惧。
  陆景狠狠地磕头:"主人!奴隶永远不会背叛主人!"
  下一刻他便晕死过去,醒来便是在一栋别墅里。
  他倒是没有什么动作,安安稳稳的养伤,一待便是三年。
  这三年他听着新任黑暗之王声名鹊起,强大、尊贵、冷漠、心机深沉、手段了得,却从来只是一笑而过。
  而陆景三年来每三个月便来求见,却从不被允许踏进别墅方圆十里半步。他只能跪在外边足足三日,才可能得来主人一句"滚"或"碍眼"。直到这次待他跪了有四天,滴水未进,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有下奴出来给他送了碗水,对他说:"王上,少爷说他下个月的今日想去夜色看看。"
  那一瞬间陆景几乎要喜极而泣。足足三年,他终于可以再见一面他的主人了,他渴望主人狠狠地惩罚,他还想,还想要一个机会,可以跪在主人脚下。  
"
"
"王上不应一声?"
陆笙并不在乎苏默三人是什么反应。
但是。
他垂了垂眼,看到陆景乌黑的发顶,眼底渐渐沉了阴郁。他一向将陆景看做自己禁脔,却不曾想这个禁脔有胆量逃出他的手掌心。三年不见,他倒是想再看看,他还有没有那个胆子!
"是......"陆景颤颤应了,不敢抬头,可是对着其他人的语气立刻冰冷至极,"这是本王的主人,你们三人只需在一旁听主人调遣便可!"
苏默心中的震动无法言喻,不只只是他,莫辰和唐珂也是完全不敢相信。陆景的话传进他们耳中不啻于巨雷炸响。就连苏默心底都翻涌处不顾一切的想法,但是他和唐珂做的只是死死地拉住莫辰,握成拳的掌心隐隐渗出血来。唐珂张了张嘴,想要应声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陆笙嘴角的笑容有些发冷,他看了看眼底透着灰败的三人,又将视线转回到陆景身上。说实话他看苏默他们非常不爽,三年时间自己的奴隶身边多了几个关系亲密的人,对他来说膈应极了。但是罪魁祸首是谁,陆笙知道的很清楚,至于另外三人,呵,以后再处理。
"跪好吧。我们来算算总账,王上大人。"陆笙收回脚,慵懒的躺靠进沙发,淡淡说道。
陆景忙不迭支起身子跪的标准,他声音还有些发颤:"是,主人,罪奴担不起主人敬称,求主人责罚!"
陆笙微微挑眉。
脚顺势滑到陆景的下颚,抬了抬,陆景顺从的抬起头来,视线却只敢落在陆笙的裤脚上。
  "把鞋脱了。"陆笙慵懒的说。
  "是。"陆景恭敬地伸手准备去脱的时候,陆笙冷了冷眸,淡淡地说:"我有允许你用手吗?"
  陆景僵了僵,低声应了声是,向前靠了靠,小心地咬住鞋帮,慢慢地褪下,又小心的咬住脚跟的袜子,缓缓牵扯着,用唇抿着,慢慢褪下。如此炮制,脱完了右脚和左脚。陆景只用唇和牙齿,不敢让主人的脚沾上自己的唾液。
  陆笙的左脚落在了陆景的裤裆上,右脚却顺着陆景的脸慢慢画着,
  陆笙更加慵懒的缩了缩脚,淡淡的命令道:"衣服脱光。"
  命令一出,莫辰等三人不由得狠狠跌坐在沙发上,眸光破碎。愤怒的目光投向陆笙,死死克制住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是。"
  陆景听到命令,清楚知道身边还有三个陪他出生入死视他为最强大的人的兄弟,心中不免升起异常浓烈的羞耻。但是他不敢违抗命令,在三人痛苦震惊的目光中脱光自己的衣服。
颀长而强壮的身材,天生白皙光滑的皮肤,精壮的胸膛上两颗殷红的茱萸,优美的腰线下被刮得干干净净的私处。粗长的小家伙软软地垂在腿间。俯下身子还能看到性感的臀部内由于紧张而一缩一缩的可爱的粉红色的小穴。
 "景,你的'兄弟们'可是想把我杀了啊,我有强迫你吗?"陆笙轻笑出声,他能感觉到那三人死死克制却显而易见的愤怒和痛苦。
  陆景敏锐地听出陆笙语气中的冰冷,身子忍不住微微一缩,惶恐不安地说:"求主人原谅,他们只是一时没有接受主人的身份,这都是罪奴自愿的!"
陆笙一皱眉,眸光不加掩饰地冰冷起来。
陆景的身子忍不住紧绷起来,那样冷漠的视线刮在他身上,似要凌迟。
他知道,陆笙生气了。
  缓缓俯身,陆笙伸手抬起陆景的下巴,在他耳际吐气如兰:"景少这是对别人上心了?"
  陆景脸色突然一白,他犯了大忌!陆笙看来,他的私奴眼里只能有主人!奴隶只能在意主人!奴隶不能在未经允许的时候和别人说话,不能让别人触碰属于主人的身子,不能求饶!
  可是,刚刚他全部都犯了!陆景惊恐地想要摇头,却因下巴上的手不敢稍动。
  "不,主人,主人,罪奴不敢有异心,求主人重重责罚!"
  陆笙脸上挂着温柔的笑,问:"既然没有异心,那你求什么责罚?"
  陆景脸色苍白不已,在主人面前本就不善言辞的他此时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的主人本来就是来审判他的。
  "罪奴......"陆景动了动嘴唇,不敢不回话,可是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陆笙满意,"......是罪奴该死,没在主人身边伺候,忘了规矩......"
  陆笙笑容不变,松开了手,全身都缩在沙发,说:"景少不必自称罪奴,我也不是什么主人。"
陆景脸色顿时苍白的没一丝血色,他只觉浑身冰凉,似乎掉进了冰窖再也爬不出来。
他恐惧地拼命磕头,想要去拽着陆笙的裤脚却不敢,只能颤抖着声音哀求着:"主人,主人!求您不要!奴知错了,罪奴真的知错了!求您别不要赶奴!奴再也不敢违抗您的任何命令了,奴再也不会关心除了主人以外的任何人了......主人,求您随意惩罚奴,只求您允许奴在身边伺候,求您别不要奴!"
  陆笙只是懒懒的闭上眼,不言语。
  陆景那精壮的身躯晃了晃,有些绝望,连看一眼自己都不愿了吗?
  "主人...罪奴知罪,求主人留下罪奴,当个玩物也好,拿罪奴泄欲也罢,哪怕主人要奴当条狗,奴也心甘情愿......罪奴只求主人别不要奴......"
苏默的眼睛发红,那是黑暗帝国的王啊,却如此低微地跪在少年脚下......自甘下贱!而那人却不屑一顾!苏默死死地克制住自己和莫辰,唐珂已经眼睛湿润。
他们心里翻江倒海,被这样震惊的场面刺激的头脑发昏,却死死地钉在原地,不敢稍动。
前面的那个少年,他们真的惹不起。
苏默心里罕见地翻腾起极致的冰冷和恐惧。
  陆笙皱了皱眉,也不睁眼看卑微跪在地上的人,状似随意地问:"我要是不要你了,你要如何?"
主人这是,真的......不想要自己了吗?
陆景只感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席卷而来将他淹没,连意识都不太清明。
  "奴......若主人腻了奴......奴......会在原地等主人,等主人......有些许兴趣的时候再用一用玩一玩奴隶......奴会好好守着黑暗帝国......主人什么时候要了便献给主人......主人,景此生此世都是您的奴隶!哪怕主人不要了,景都是您的奴隶!"
  陆笙猛地睁眼,直起身甩手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奴隶?嗯?"
  陆景漂亮的脸上浮现出清晰的巴掌印,微辣的痛意此时却是陆景最奢求的感觉。可是陆笙的话却让他如临深渊。"主人......"
  "闭嘴!"陆笙突然有些烦躁,抬手又是一个耳光。陆景乖乖的受着,甚至微微调整仰起的脸庞以求陆笙打的顺手一些。
"行了,你们三个,滚出去候着吧。"陆笙摆摆手,他不想看着他们碍眼。
苏默使劲咬咬唇,勉强吐出是字,脚步有些颤抖着拽着莫辰同唐珂一起,很是狼狈的几乎算是逃离般离开包厢。
"  陆景突然觉得遍体生寒。
  一句质问,便让他几乎承受不住。
  失去主人信任的狗......该是如何下场。
  而他,若是失去了陆笙......
  陆景甚至不敢去想。
  "主人......"陆景狠狠地磕头下去,声音发颤,"罪奴自知过错极深,可是,求主人再给罪奴一次机会,罪奴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m了!"
  听到这些话,陆笙反而露出嗤笑的表情:"再给你一次机会?"
  掐住陆景的下巴,陆笙很是轻慢的拍打他的脸:"不过一个不长记性的玩意儿。"
  陆景讨好艰难的笑笑:"奴隶长记性的。"
  "哦,你这是在质疑我?"陆笙的眉头立刻挑了起来。
  凉气骤生,陆景只觉得脊背发寒,立刻答道:"不,奴隶不敢质疑主人!求主人教训奴隶,让奴隶涨涨记性。"
  "当然是要教训一下。"陆笙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轻飘飘的下令,"脱吧。"
  陆景微愣,便不敢有片刻拖延的执行。
  陆笙让陆景跪直了身子细细打量,皮肤是天生的白皙,胸肌腹肌随着呼吸慢慢显现,是带有力量的美感。哪怕仅仅是光裸着跪着,身子精壮硬朗,乳头却红而饱满。陆景的容貌可以说是精致锋利,身体也是极品。
  说起来陆笙不是个重色重欲的人,却还是会被陆景的身体所吸引。
  "今天我也懒得为难你,这瓶红酒开了也是可惜,喝了吧。"陆笙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个喝当然不是直接喝下去,陆景心知肚明,恭敬地应是,爬过去将红酒拿过来,顺从的面对着陆笙躺了下去,然后将修长双腿高高抬起大开,露出没有一丝毛发的干净的下身。
  陆景没有迟疑,直接将瓶子对准后穴一点点的将红酒灌了进去。肚子渐渐有点儿显怀,但是红酒的量并没有很多,陆景看起来还算轻松的完成后恭恭敬敬地跪好。
  陆笙挑了挑眉,"动作还是熟练的啊?"
  "回主人,这三年来奴隶不敢有一天懈怠您定下来的规矩。"陆景恭敬地磕头回话。此时他的心里还有几分欣喜。主人还愿意对他吩咐,说明,说明他还是有机会的。
  反而陆笙脸上挂上了嘲讽。
  "陆景,你以为,你背上逆主,我这么轻松就让你过了?"
  陆景如遭雷击,他慌忙抬头:"主人!奴隶没有背叛!"
  "我那时的话王上怕是忘记了。"陆笙根本不想给陆景解释的机会,也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就算行为怎么说不是背叛有什么用呢?胆大包天的奴隶,陆笙心里冷笑。
  陆景脸色瞬间发白,他怎么会忘了。是他枉顾主令,先选择离开,主人一句背上逆主,他根本没有辩驳的余地。
  是啊,他还妄想,妄想。不说是否真的背上逆主,就是他那般违逆主人的话,他还有什么资格祈求。
  陆景只觉如坠冰窖,嘴唇颤抖的厉害,他艰难叩首,一丝一毫不敢逾矩,字字声声却似泣血:"主人,主人,求您......景什么惩罚都甘愿承受!您别扔掉奴隶,您把奴隶当个不入眼的玩意,当条下贱的狗,您把奴隶丢在角落也好,只求您别不要奴隶。罪奴自知、自知犯下大错,绝对没有下次了!"
  猛地抬头,陆景眼睛通红,他只敢看向陆笙的膝盖,狼狈地爬了几步,伸手想去拽陆笙的裤脚,手颤抖着抬起来,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颓然地放下。
  他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嘴里不住的哀求。
  陆笙冷眼看着陆景因为他的一句话便害怕至此备受煎熬,心中突然就漏出几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思。
  他年纪尚小,却自幼聪颖早熟,历经太多世事,心机深沉,智多近妖,又善于伪装,谁要是小觑他怕是后果难负。
  这些东西他自知,陆景也知几分。
  看似温和实则薄凉,他将陆景看的彻底,将他握在手心主宰他的一切,为他神为他主为他信仰。只有他折磨陆景的份,是生是死还是生不如死,只凭他心念而已。
  陆笙蹲下去轻轻将陆景的头抬起来,然后顺势抚摸下去,肌肤紧实不乏弹性,手感极好。
  陆景立刻就有反应了。下身在陆笙上手的那一刻便弹跳了一下,粗长的小小景慢慢地勃起。只听见陆笙嗤笑,陆景顿感下身剧痛传来,小小景立刻软了下去,他反而羞的满脸通红。
  他这身子,早已被调教的在陆笙手下极易发情,平常便有如性冷淡,没有陆笙的命令,前后两处就好似并无什么用。
  陆笙的手慢慢的移到陆景紧紧闭合的后穴,缓缓摸了两下,倒是笑了:"这几年基本规矩倒是没丢。"
  陆景小心翼翼地回话:"奴隶不敢有半点懈怠的。"
  陆笙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站起来,抬脚将陆景的脑袋踩下去碾了碾,"给你三天时间,准备好一栋房子,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去你旗下的京大等我就是了。"
  陆景一怔,随即狂喜,可是脑袋还被踩住,只能是恭敬虔诚地应是,眼角泛起湿意。
  径直出了门,陆笙却看见守在门口的苏默和唐珂、莫辰三人。三人见陆笙一个人出来,面上表情不一。
  陆笙垂了垂眼,嘴角又挂起了最初的温和微笑,看起来就像一个干净谦和的翩翩少年,他轻飘飘的看了眼难掩愤懑的莫辰,苏默心下警惕,上前一步,把好不容易镇定的莫辰挡在身后,客气的笑道:"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陆笙。"陆笙淡淡地回道,"我也不计较你们跟在陆景身边,以后有点眼力见。"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包厢里的陆景等陆笙出了门才敢站起来,不敢让含进去的红酒漏出来半点,主人未曾允许他排泄,那他自然不能失了半分规矩。
  陆景穿好衣服走出门看着沉默着的三人,并未理会。往前走了两步还是转身,神情认真,郑重说道:"那是我的主人。"
  说完再不留恋,从未有什么能够停下他追随的脚步。
"
"  陆景很早就在京大外面候着了。
  陆笙没有说他什么时候会来,陆景自然是不敢让他等上半分。他安安静静的端正的站立着,头却低垂着,看着地面。
  京大附近他早就吩咐下去了,这几天不许随意外出,如今门口也清干净了。
  附近没有人,显得很安静,陆景也是安静的等待。
  陆景觉得有些安稳,这是未在主人身边的三年间,从未有过的感觉。不,自从他离开,心就再也没有半分安定可言。
  可今天这样,他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等着,他知道主人会来,他的这一刻的等待有结果。想到这一点,陆景就心里就泛起熨贴来。他并不在意见面自己会是什么结果,他只是希望有一线希望,能奢求留下。
  无论如何。
  三年前,无论他做什么他出现在哪,他们都说,
  看呐,那是谢家少主的私奴。谢家少主就他一个私奴。
  他的身份特别纯粹,只是主人的奴隶。
  每次听到,他都觉得欣喜,谁都知道,他是主人的,只属于主人的。
  他也是主人,唯一的。
  可三年后的如今,他可以呼风唤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端,有了无与伦比的权势,万众仰慕的尊贵。他却觉得空虚迷茫,世界之大,他却不知道能不能求得主人脚下的一方土地。
  他被无数人跪拜,却不知道能不能再次跪在主人脚下。
  后面的红酒他已经排掉了,主人有洁癖,很早就定下了规矩,他第二天就将自己清理干净。
  但是粗长的道具被他自虐般的放了进去,总要有些替代惩罚。
  总归有些不适,但是却安心。
  不知站了多久,只觉阳光渐渐灼热,而陆景也突然抬头,聚精会神的看向前方。
  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稚嫩身形的少年一步一步走来,通身气质温和,步步优雅,恍惚间便是画卷里走出的古贵族,令人熨贴倾倒。
  陆景慢慢屈膝,恭敬地跪伏下去,"参见......主人。"
  陆笙在陆景跟前站定,他看着漂亮的男人心甘情愿的跪伏,头发丝都好似透着他的温顺,真真是......赏心悦目。
  "来的挺早。"陆笙打量了一会,嗤笑一声。
  不是很能揣摩主人现在的想法,陆景只能愈加恭敬地回道:"奴隶不敢晚来。"
  陆笙不可置否,随意给陆景踹了两脚,见陆景一声不吭的安静的受了,也懒得再玩,"起来吧。"
  说完也不等陆景做出动作,直接进了学校。
  反正会跟上来。
  陆景默默跟在陆笙身后,却发现陆笙并非闲逛,好似有目的的去某个地方。但是......主人不是并未来过京大么?
  "怎么,在猜我怎么知道怎么走么?"
  陆笙突然出声,却将陆景吓了一跳。
  "奴隶不敢!"
  揣测主人可不是他该做的事情。
  陆笙嘲讽的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陆景也收敛心神,再不敢随意乱想。
  一路无言,陆景是越来越忐忑,陆笙倒是一派轻松自在。
  他乐得吓吓陆景。
  陆笙带着陆景进了一间还未上课的教室,偷偷的坐在后面不易发现的地方。
  虽还未上课,但是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进了教室,也有人发现了容貌异常出众的两人,看向他们的视线越来越多。
  陆笙并不是很喜欢这些称得上善意无意的视线,陆景立刻冷着脸扫视一圈。黑暗之王的威严和冰冷这些普通学生怎么可能承受,立刻害怕的收回目光,一时竟无人敢往这边看过来。
  陆笙看着陆景觉得好玩,于是也不克制地将手放在陆景的裤裆上。陆景一僵,眼神立刻软了下来,头也低垂下来。陆笙微微笑笑,轻轻揉搓着,感觉手下的东西几乎是立刻硬了起来,将裤子顶了起来。
  陆景脸上浮现一丝不太明显的绯红,却被陆笙敏锐的捕捉到。他将手慢慢的伸进去,小小景已经很有热度了,"挺精神的啊。"
  陆笙凑近陆景的脑袋,热气吐在耳垂,让陆景的心狠狠一跳。
  "是。"陆景温驯的回道,并将裤子稍稍松开,以便让陆笙玩的更方便。
  陆笙慢慢的摸着,两指按在顶端肆意地玩弄,根部也逃不开他的手,时不时揉搓饱满的肉球,不用想就知道这个男人这几年一直处在禁欲阶段。手中的东西坚硬而火热,它的主人面上已经泛起潮红,原先冷冽的眼神如今只余温顺和情欲。
  陆景在陆笙手上从来都没有抵抗力了,更不用说三年未曾碰过的却早早就被调教的熟透了的身子,陆笙只是稍稍一玩弄,陆景便无法克制的升起情欲。
  陆景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副忍耐情欲的样子有多么诱人,与刚刚威严冰冷的样子相比,更是让人欲罢不能。陆笙慢慢的玩弄,自己的眼神也更深了,几年不曾碰过这幅身子,但是之前的销魂他还记得,美味的很。不过陆笙不着急,他最不缺耐心,耐心和持久胜过激烈和狂热。
  慢慢的将手探入的更下面,没有摸到软软的洞口,反而摸到了一个底座。陆笙挑了挑眉,用力摁了摁,陆景立刻忍不住收缩自己的穴,反而刺激的无准备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陆景立刻收声,有些惊慌地看向陆笙。
  这时铃声响起,陆笙将陆景的裤子解开,小小景仍很精神,半露不露,然后才收回手。陆景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湿纸巾仔细的将陆笙的手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并不关心自己的下身。
  不过是将裤子松开而已,哪怕是脱光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没有半分犹豫。
  他的身体本就是属于主人,供主人赏玩,随主人处置。
  陆笙对陆景的乖巧很满意,恩赏般地挠了挠陆景的下巴,陆景受宠若惊地蹭了蹭,眼里满是欣喜和仰慕。
  不过陆笙很快收回手,冷了神色,这让陆景立刻收了欣喜,隐隐有些忐忑。
  老师很快就步入教室,是一个很年轻的老师,很有风度的模样。
  陆笙看到那个年轻男人,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认识他么?"
  陆景闻言,抬头去看那个男人,不由得微微皱眉,"主人,他是齐家现在的大少爷齐鸣。"
  "嗯。"
  陆笙淡淡的应了,齐家大少爷到黑暗帝国旗下的学校任教,很有意思不是吗?
  "你知道他来京大教书吗?"
  陆景垂眸微微思索了一下,"苏默和奴隶报告过。"
  陆笙目露思索,微微点了点头,"走吧。"
  尽管是个很大的教室,刚上课没一会便有人离开也是很引人注目。
  齐鸣没有看到两人的面容,但是看背影便知道不是普通人。他微微皱眉看着两人离开,但是并未出声。在那两人踏出门外的一刻,他看见走在前面的男生回头对他笑了一下,转瞬而逝,立刻离开了。
  没有征兆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一瞬间的危险。齐鸣皱眉,但是还在上课时间,他也只能强压下那份不对劲。
  没有谁听到陆笙出门那一刻低低的恍若无声的笑言。
  "游戏,开始了。"
"
"  陆笙带着陆景出了教室,这时候已经是上课时间,校园里的人并没有很多。偶尔几个学生有说有笑的经过,京大环境优美,这些学生尚是年轻时候,朝气蓬勃。时不时有学生偷偷看着走在路上的两人,他们气质不凡,很是引人瞩目。
  陆笙看着三三两两的学生,倒是忍不住一笑。
  "我还没这些学生年龄大。"
  陆景安静的更在陆笙身后,听到陆笙的话,倒是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募然发酸。
  陆笙19岁,过了生日才堪堪20岁。
  普通人于这个年龄是最轻松的大学时光,平静而美好。
  但是陆笙从未上过一天学,天生早慧,记事便满眼都是仇恨和凄惨。孤身只影在孤风苦雨中挣扎,在谢家,与其说他是谢家有名无实的少主,不如说他从出生开始便是寄人篱下。
  不过陆笙也没有让陆景回话的意思。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校园,陆笙不再说话,陆景也不敢发出声音。
  站在京大的校门口,陆笙蹙眉,便道:"叫车过来,去你准备的房子。"
  陆景闻言立马打起精神道:"是。"
  京海小筑离京大稍有一段距离,是一栋造型别致的别墅,环境极为优美,可谓是依山傍水,占地千米,寸土寸金。
  陆笙对这个房子还是很满意的。
  看来陆景并没有忘记他的喜好,那么.....
  "调教室在哪?"
  陆景呼吸立刻就有些微微急促起来,他心中有些忐忑,却也有着克制不住的欣喜从心底慢慢冒出。主人愿意教训他,惩罚他,便代表他还可以,还有可能留在主人的身边,还有奢求原谅的机会。
  虽说是临时置办,但是东西还算齐全。满墙满室的调教工具和刑具,琳琅满目。房间中间空出一大块,只放了一张极其舒适的沙发,很明显是供谁享受的。
  陆景恭敬的将陆笙领过来,很是自觉的脱光衣服温顺的跪在房间中间。
  "罪奴请主人重罚!"
  陆笙懒懒的靠在沙发里,目光平静地打量着陆景。
  男人跪着的动作很是驯服。
  前几日已经见过光裸的男人了,但是今天细细打量起来,陆笙依旧忍不住的惊叹。
  陆景的容貌是极让人惊艳的,你看过去只觉得造物主极偏心,每一处五官都是极精致的,却没有丝毫的女气。一眼看过去 ,脑海里只有丰姿冶丽四个字。身子笔挺修长,肩膀宽阔,腹肌明显,却不粗犷,恰到好处的肌肉极具美感。
  这是一副倾倒众生的容颜,这是一具没人能够拒绝诱惑的身体。
  陆笙也是。
  这个男人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身子的每一处都符合他的喜好。这三年毫不间断的锻炼保养,因为时间的锤炼,脱去了仅剩的青涩,让这具身体变得成熟迷人。又因为三年未曾沾染情欲,曾经因为时时调教而带出的风情消散了。身子熟了,感觉却青涩了,这样矛盾的美丽与诱惑让陆笙盯着陆景的眼睛沉淀了更多的暗色。
  陆笙的目光让陆景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他低垂着眸子并不敢探究主人的是什么样的目光,可是长时间的安静让他无法抑制的紧张起来。他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没有行好规矩,尽管三年间他不敢松懈,时时练着规矩,但是毕竟三年未曾伺候,他不知道能不能让主人满意。
  满意的看着陆景的身体在他的目光中慢慢紧绷起来,陆笙嗤笑一声。
  "陆景,你说,我应该以什么样的罪名惩罚你?"
  陆笙的声音不大,甚至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在里面,可是陆景立刻微微颤抖起来。
  什么罪名?
  主人曾经说过什么?
  你若是回去了,我便当你背叛了。
  背叛。
  这两个字三年景死死的压在陆景的心里,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午夜梦回间都是惊惶。
  这个罪名,是陆景永远无法承受的。这代表着他从此再不能成为陆笙的奴隶,再不能喊一声主人,甚至没有看一眼的资格和机会。
  可是当年,他却顶着这样的罪名胆大包天打晕主人回到了黑暗帝国。
  他心知肚明,他知道陆笙也知道,他永远不可能背叛。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行为又是一回事。
  他做了,他不是背叛,是违逆。
  主人不会想要一条不听话的狗。
  陆景嘴唇哆嗦着,有些发白。
  "奴隶......奴隶所犯罪名,是......违逆与......与背叛。"陆景重重的磕头下去,语气痛苦,"求主人,主人,奴隶不会背叛的,求主人......"
  求主人干什么呢?
  陆景说不出来。
  饶恕?原谅?还是否认?
  陆景是聪明的,极聪明的。但是再多的聪明此时也没有用武之地。
  陆笙是他认定的主人,主宰他的一切,是他遥遥而望的神明,是他赖以生存的信仰。
  他已经深陷过地狱,好不容易被救赎,怎么还能舍得放弃。
  陆笙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却很快转为凉薄。
  "背叛?我自然是相信你......不会的。"
  陆景猛地抬头,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随即是浓浓的惊喜,他再次深深叩首下去,声音哽咽:"主人......"
  够了,够了,只要一句相信,他不能贪心了。
  不管是真是假,哪怕是假,陆笙愿意在此刻骗骗他,陆景心中也腾起喜悦来。
  "主人,求主人重罚,求主人......还愿留下奴隶。"
  "最重的惩罚,已经罚过了,你可懂了?"陆笙闻言倒是一笑,不可置否陆景的话,自然是要留下的。
  毕竟,罪不至死嘛。
  陆景浑身一震,咬了咬嘴唇,自然是懂的。
  陆笙自然是知道陆景是不会背叛的。
  他了解陆景,一眼就能看透。
  当然,这种相信更是对自己的自信。
  陆景是他陆笙一手调教出来的私奴。从当年看到的第一眼起到现在,他无时无刻不把陆景掌握在手中。呵,他的人,谁敢背叛,谁会背叛?
  不过他从来都知道,抛开身份而言,陆景从来都不弱于他。
  甚至因为比他更加年长一些,至少身手方面强过于他。只是,奴隶就是奴隶,陆景也只能永远跪在他的脚下!
  陆景也知道,背叛一事,不过是他给的重压罢了。
  毕竟一个忠心耿耿的奴隶,背叛二字几乎是死刑。
  但是,陆笙不能容忍自己的狗不听话,所以他残忍的剥夺了陆景三年留在他身边的时光,不许相见,不愿过问。
  变相的抛弃与放逐,这才是最残忍的惩罚。
  这场惩罚长达三年,而且在被放逐时,陆景并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陆笙。
  漫长的可能没有结果的等待,可能等不到,可能就这么被抛弃。
  陆景日日夜夜受着心理和精神的折磨,生不如死。
  他无数次的后悔,每日都提心吊胆。
  可是,若还能回到当初,他应该,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吧。只是,只是他一定会好好的求主人,得到主人的同意。
  所幸三年之后,他被宽恕了。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陆景只有一个感觉,劫后余生。
  现如今他也不得不感叹一句主人的调教手段,他是再也再也不敢,不敢有半分违逆了。
  这样的惩罚,陆景再不想要第二次。
  陆笙看着陆景,反倒是有些愉悦了。
  "死罪虽然没做到最后,但是活罪可不会给你免掉了。"
"
"  陆景被套上一个黑色的项圈,微微收紧,给陆景带来浅浅的窒息感。他跪趴着,项圈上有一金属链条被高高挂起,无奈高仰着头,口中被塞入一个镂空口球。微闭着眼,神色隐忍。因大张着嘴的时间过长,有口水从嘴角留下,加三分脆弱,让人更加忍不住想要欺负。
  头仰着,胸膛自然也抬起。红色的乳首上别了乳夹,也是黑色的。陆景的身体颀长锻炼得当,浅麦色的性感的肌肉,线条流畅,看起来没有分毫女气娇柔,只觉得干净的很,黑色的深邃让那具躯体更加的惊艳。
  乳夹之间被金属细链串起一路延伸到下体,那里只被锁精环牢牢禁锢在根部很龟头下,漂亮而粗长到下体塞入了透明的尿道棒,彻底阻止了主人出精的可能。
  劲瘦的腰狠狠塌下去,浑圆紧翘的臀高高翘起,穴里塞入粗大的震动棒,正在激烈的运行着,而陆景身后也摆着一台装着竹板的机器正狠狠地扇打他的屁股。
  这一切除了那根项圈上的链子迫使陆景将头很胸膛抬起,所有的姿势都由陆景自己保持。
  屁股慢慢变得通红,陆景因为痛苦和快感脸上浮现潮红,呼吸急促,性感的胸肌也在不断的起伏。
  陆笙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欣赏眼前的美景,这些都是因着他的命令由陆景自己亲自完成。
  可是不可否认的,这样极致香艳的场面让他也被深深吸引。
  没有谁能拒绝这样一副完美的身体,没有谁能够无视陆景散发的诱惑,更没有谁能够抗拒把这样尊贵而强大的男人随意玩弄的快感。
  陆笙的呼吸微微加快,一股燥热无法克制的从下体升起。
  从进入调教室到现在,陆笙终于站了起来。
  他慢慢走到陆景身前,目光极富侵略性的看着陆景痛苦又隐隐带着快感的绝美的脸。
  他看着陆景的眼睛,里面是忍耐,可是在他站在他面前时便转化为温顺和渴求。
  身上的器具要说有多可怕其实也没有,并没有很多其他的功能。这些在以前都是基本的调教,哪怕是如今陆景自己便能轻易忍耐下来。身上身后传来的痛苦伴随着微弱的快感,绵绵不断的折磨他。
  其实陆景不觉得身上的惩罚有多难熬。
  只是这样简单的惩罚让他的心无比忐忑,他曾以为他会受到极其严重的惩罚,可是从见面到现在主人除了在京大后便再也没有碰过他身体,只是看着他自罚,却无动于衷。
  这些器具用在他身上并不温柔,又久不经调教,因此他并没有太多的快感。
  可是主人站在面前的那一刻,冷漠的眼神扫下来,他几乎是立刻便发起情来。
  这是本能,是渴望,哪怕时隔三年深埋在心底却轻易被面前之人勾起。
  陆景在陆笙面前,从来都是轻易的溃不成军。
  陆笙取下陆景含着的口球,手指轻轻探进去。陆景的舌迫不及待的舔舐上去,放开口腔温顺的接受玩弄。陆笙笑了笑,双指夹住陆景的舌头往外扯了扯便松了手,解了裤子便把早已昂扬的小小笙送进陆景嘴里。
  粗暴的动作让陆景闷哼一声,毫不迟疑的用舌头舔上去,极尽讨好。陆笙舒爽的嗯了一声,低头陆景鼓起来的双颊,轻轻拍了拍:"好好伺候。"
  虽说三年未曾伺候,动作青涩些许,但是陆景极用心极认真,陆笙舒服了也懒得计较那么多。只是今天毕竟是要好好吃一次的,觉得差不多了,陆笙就把小小笙抽出来。伸手关了开关,撤掉链子和机器,让陆景背过他来跪趴着。
  陆笙的手覆上去,屁股线条挺翘圆润,臀肉饱满,而且手感光滑,没有粗糙的痕迹,想必也是一直好好保养着。陆笙心里喟叹,并不怎么温柔的将穴里的按摩棒抽出来,便深深冲撞进去。
  陆景立刻长长的呻吟出声。
  后穴被填充满,早就被调教的十分契合的肠道包裹着他的小主人,直直的冲撞进来,酥麻的电流立刻窜起来,瞬间他便有些发情,爽的几乎是全身都在颤栗。
  主人在身后霸道的抽插着,连带着他空落落的心也一起填满了。
  陆景无法克制的在三年后的第一次性爱里发出悠长甜腻的呻吟,这个感觉,他已经渴望了三年了。
  陆笙的脸上也露出享受来。
  他并不重欲,而陆景就是这世上最美味的珍馐,还是百般滋味的美食,他尝过多年,今日再次品尝,竟觉得有些新鲜。
  除了刚开始又些急切的狠狠冲撞,陆笙散了心头那股冲动,开始慢条斯理的开吃了。
  陆景的穴绵绵密密的缠着他,进去时便放松,退出时便挽留,乖巧的将那根伺候的舒坦。陆笙握住陆景的腰,开始是慢慢的冲撞着,享受着湿滑紧致的穴,后来便是狠狠的冲撞,巨大的快感几乎要占领他的理智。
  渐渐陆笙不满足这样的姿势,他狠狠拽起陆景的头发,迫使他一边呻吟一边露出被他操的动情的脸,那张俊美精致的脸上的冷漠已经变成了风情,眼角通红带出的艳丽配着微微失神的神色,低哑磁性的呻吟声就如同春药一般,刺激的陆笙性欲高涨。把这样尊贵的男人操的如此淫荡,那样的冷漠在他身下也只能讨好求欢,陆笙心里的快感甚至盖过身体的快感。
  他掐着陆景的腰,翻来覆去的操弄,换了好些个姿势。陆景在他身下发骚的喘息着,终于餍足的射进他的体内。
  陆景被操的失神,巨大的快感冲上他的脑海,让他有些难以思考。可是下体即被锁精环紧紧束缚着,还插入了尿道棒,越来越巨大的快感转化成痛苦,却又因为被主人使用感受到巨大的快感,痛苦与快感交织,折磨的陆景快要失去理智。
  终于主人的精华冲打在他的肠壁,快感在那一刻到达巅峰,想射却被禁锢的痛苦又将他狠狠拉回来。
  陆景重重的喘了喘气,却是不敢动。待到陆笙回味完退出时才顾不上自己立刻转身含住小小笙用口舌做清洁。
  陆笙闭着眼享受了一会,心情平静,才低头看着认真含着他下身的陆景。他的下面因为禁锢却是有些胀的发紫,陆笙微微一笑,没有让陆景出了的意思。
  不然,叫什么惩罚?
  "  一场还算是尽兴的性事结束,陆景温顺的用口舌将陆笙的性器舔舐干净,便沉默的跪好等待下一步的命令,却只等到陆笙转身就走。
  陆景有些无措,只能规矩的跪好,不敢有一丝妄动,他知道这是他应受着的。
  调教室安静极了,几乎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陆景甚至能够听到自己轻微的呼吸声。被惩罚和使用过的身体还有一丝疲倦,但是陆景的跪姿依旧无可挑剔。陆景垂下眸子,目光无意识地盯着地上的一点,静静地反思自己。
  这几日他哀求的话说了不少,但其实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因此他在想,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些惹主人厌烦了。
  他向来是沉默少话的,性子也沉闷。且陆笙并不喜欢身边人聒噪,规矩又严苛。可是他是真的害怕又惊恐,才在这些天控制不住不停地哀求。
  主人并不喜这样。
  但是他没有办法,被抛弃的惊恐足以把他逼的不认识自己。从见到主人的第一眼起他就慌了神,甚至不太能思考,只能本能的哀求和顺从,就像一个蠢货。
  所幸主人并没有决定不要他,他还有弥补错误的机会。
  
  陆笙摔门而出,其实只是觉得自己渴了。不过这套房子他还蛮喜欢,一回来就直奔调教室,他都还没有参观一下。而陆景这些天着实有些又蠢又话多,他也有点故意晾着他的意思。
  参观房子并没有多久,陆景向来知道他的习惯与喜好,他也就是大致看了看书房和卧室,一如既往地满意,便懒得再走了。
  随便在卧室的小沙发上坐下来,陆笙突然发现自己忘记倒水了,不由得皱了皱眉。
  陆景还被他仍在调教室罚跪,而现在又没有其他人可用,陆笙心中倒是有了几分不舒服,他何时缺过人服侍了?
  但是事已至此,陆笙也只好有些不情愿地起身,因此脸色带了几分不悦。
  
  陆景没有想到主人居然很快便回来了,他原以为他最少也要跪倒晚上,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主人。
  陆笙冷笑一声,他没想错,原本至少要跪上几个小时的。
  心情不爽,自然没有什么好语气:"掌嘴!"
  突然之间无缘由的被罚,陆景没有半分迟疑就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抽了下去,不过寥寥几巴掌,那张俊美精致的脸便红了起来。
  显然,陆景下手没有因为是自己有半分放松。他没有一丁点的不服,哪怕嘴角已经被抽裂,脸红肿的不像样子,在没有听到允许停下的命令之前,他不敢有丝毫的停顿,手劲更是不敢减轻分毫。
  况且陆景明白地感受到主人是因为不悦而惩罚他,尽管他不知道他因为什么惹得主人不悦,却也只盼责罚他能让主人消气几分,想到这里,陆景下手更是重了。
  陆笙颇有兴致地看着陆景扇了自己几十巴掌后那副凄惨的模样,心中的不悦也消散的差不多,才大发慈悲的抬抬手示意他停下。还有了兴致把人招到自己跟前,捏着脸颊红肿不堪的肉转了几圈,满意地看着陆景露出几分有些痛苦的神色。
  "挑两个奴隶过来伺候。"陆笙松了手懒懒的说道,先前做了一次,这会又稍稍折腾一会,他倒是有些困了,"我去午睡了,两个小时后叫我。"
  "是。"听到这个命令,陆景迅速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安排疏漏,居然没人伺候主人,才惹得主人不悦。
  陆笙微微一点头,也不让陆景伺候,自己回卧房休息了。
  恭敬地目送陆笙出了调教室的门,陆景才爬到角落翻出手机,直接拨打给了苏默。
  苏默接到电话的时候居然有了一瞬间的愣神。
  他已经几天没有见到 大哥了。陆景没有瞒着他,他知道他的大哥是去求那个少年给他继续跪着的资格。
  苏默这些天总觉得有些恍若隔世,前几天,他的大哥是这个世界最尊贵的几人之一,是黑暗帝国的王上,是让整个黑暗世界都闻风丧胆的帝王。可是那天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忠诚的臣子面前向一个少年卑微跪下,高贵的头颅紧紧贴着地板,姿态低到尘埃,苦苦哀求那个看似温和的少年。
  这几天他也是很艰难的接受了这个事实,由不得他不接受。
  陆景只是给他们看事实,他们原本,也不是那么平等的关系。
  苏默和唐珂私下聊过,却也知道,他们能做的只有给那个少年足够的尊敬------那个少年明显对他们没兴趣,根本不在乎他们。
  那些都只是大哥和笙少之间的事情了。
  他们依然是陆景手下的忠将,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
  苏默很快反应过来,"大哥。"
  "送两个弑字间的奴隶来京海小筑,要快。"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冷漠简洁,苏默沉声应是,没有一句废话电话挂断。
  还是王上的风格。
  苏默握着手机笑了笑,可是看起来似乎有一丝勉强。
  苏默没有墨迹,立刻收拾东西去了训奴营。
  苏默突然到训奴营倒是让整个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苏默是谁?是黑暗帝国除黑暗之王最有权势的人,他是王上最器重的兄弟之一。
  训奴营的负责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见礼道:"不知苏统领到来,属下未能远迎,请统领恕罪!"
  黑暗帝国分五大领域,分管政治、经济、军事、杂役和暗部。黑暗帝国是世界阴暗面的最强大势力之一,在明面上,黑暗帝国自然也要分一杯羹。暗部从来是黑暗之王亲自执掌,而这一任,苏默总管政治,唐珂总管经济,莫辰总管军事。只不过军事如此重要的领域,向来是要过黑暗之王的手。
  苏默摆摆手,说:"把弑字间的奴隶叫过来。"
  "是,是。"负责人连连弯腰,心里惶恐一片。苏统领性子寡淡,虽然不至于和王上一样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身边也不过两三个服侍的贴身奴隶罢了。可这突然就来了训奴营,还是要挑弑字间最好的。负责人心里不禁忐忑起来。苏统领用惯了身边的几个,今天这是......难不成他们被弃了?
  负责人惊出一身冷汗,心底骂了自己几声,真是不要命了,上位者的心思是他能揣度的?
  苏默随意看了一圈,从弑字间提供的奴隶里挑出两个。弑字间的奴隶虽说只是奴隶,接受的是全才的训练,一次训练出来的也不过是十人左右。不过以后重要的部门和事情可是他们去做的,实力不俗,自然身份也是不低。弑字间的奴隶,地位形同统领私奴,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寻常凌辱的。看了一圈,挑出两个长相干净坚毅的,想了想陆景,还是觉得笙少应该不喜欢面相娇柔媚人的。
  负责人有些忐忑,弑字间的奴隶一向是直接送去给王上的,只是王上厌恶,因此一般直接送去做事。他低声对苏默说:"苏统领,弑字间的奴隶,去向是要经过王上同意的。"
  苏默点点头,他自然知道。
  他这反应让负责任更是心惊胆战,王上要挑人了,这可是大事啊。只不过让苏统领过来,想必是不愿声张的,负责人偷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紧紧闭上了嘴。
  弑二弑三沉默地跪在车里,苏默闭着眼靠在车椅背上。
  "挑你们俩是去协助王上的。我给你们提个醒,京海小筑里有个身份尊贵无比的人,你们两个定要小心伺候着。要是惹得那位不悦,就是王上也保不住你们。"苏默想了会,还是觉得事先嘱咐好他们更稳妥一点,免得让大哥在笙少面前得了错失。
  弑二弑三对视一眼,连王上都要退让的人?多年的规矩让他们压下心里巨大的波澜,只是恭敬地应是并牢牢记住。
  叹了口气,苏默也不再说什么。
  剩下的规矩,得由大哥教。
"
"  因为陆笙要来京都大学,陆景便也仔仔细细地了解了京大的布局和资源。至于什么校章规矩之类的,直接被他无视了,他的主人想做什么自然是随心所欲,所以陆笙说要见校长,去校长室的那条路陆景倒是也算的上轻门熟路了。
  到了校长室,李校长早早守在那儿了。笑话,他不管那个男生是谁,可是他顶上最大的boss亲自驾临,他怎么可能敢有丝毫怠慢?更何况那是黑暗之王,黑暗领域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辣人物。
  看到李校长,陆笙也没有进去坐坐的想法,直接问他:"安排好了吗?"
  李校长偷偷看了一眼站在陆笙身后面色一派平静的陆景,略有些胆怯地回道:"都安排好了,您可以直接去上课了,我为您引路。"
  陆笙撇头问:"你认识路吗?"
  陆景点点头,回道:"认识。"
  "不用你了,"陆笙对李校长略微抬了抬下颚,示意没有他什么事了,转身朝陆景说,"前面带路。"
  陆景应是,微微侧身让陆笙先走一步,才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李校长看着渐渐远去的陆景,心中震颤。他现在依然不敢相信,那个跟在一个少年身后,莫名给人一种恭敬温顺的男子,是黑暗之王陆景。他曾经见过一面,哪怕隔着几米的距离,依然冷漠冰冷得渗人,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若不是印象太过深刻,若不是之前在校门口感受到那种气场,他真的不会相信,那是黑暗之王。
  陆笙踏进教室,站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看着满是人的教室前的讲台上,一举一动尽是大家风范的斯文男人,金融界最年轻的泰斗级人物,京大金融系最炙手可热的教授,宋文。
  陆景见陆笙看的专注,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宋文,他很想知道,这个引起主人关注的人是何方神圣。
  "走吧。"约摸看了十分钟,陆笙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陆景迅速跟上,有些疑惑,"主人?"
  陆笙再次反头看了一眼宋文,离开教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以后再说。"
  以后?陆景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喜悦蔓延。这一句话,是不是告诉他,主人没有弃他的打算?
  随即他听见陆笙道:"现在,去你找的房子,该布置的布置了没有?别想逃掉惩罚。"
  陆景眼眸中溢出显而易见的欢欣,主人愿意罚他就代表主人留下他了!
  "是!奴隶已经全部布置好了,奴隶愿领任何惩罚!"
  注意到陆景眼中的欢喜,陆笙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不由自主地弯了弯。
  陆景选的房子所在地方比较安静,其实不能直接说环境安静,毕竟在京大附近,房价虽然高的厉害却依然有些供不应求。只不过陆景把所买的小型别墅附近一片的土地都买了下来,清空了而已。
  别墅风格很是简单,但是处处都透着奢华舒适,每一个细节都被完美规划。陆笙满意地点了点头,还算不错,他看着觉得还算顺眼。
  "自己去调教室跪着。"陆笙伸了个懒腰,
  等陆景跪在地上给他换好拖鞋之后便窝在柔软的沙发里不想动弹。
  陆景应是,就着跪着的动作膝行到了调教室正中央稳稳当当地跪好。
  这一跪,便是四个小时。
  客厅中迷迷糊糊醒来的陆笙稍有些茫然地四处望了望,才想起这是陆景给他新买的房子。之前他随手打开电视,思考以后的事情,但是有些累就直接睡着了。
不过还是得承认,这沙发实在是太舒服了。不愧是他一手培养的奴隶,哪怕分开了三年用起来依然得心应手。
陆笙垂了垂眼,其实他知道陆景根本没有背叛的想法,他对他的忠诚再了解不过。哪怕过了三年,他还是因他而放心。
等等,陆景......陆景!他好像让陆景去惩罚室里跪候着了吧?无奈扶额,看了看时间,都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
眼神闪了闪,陆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尽管他没有弃掉陆景的想法,但他心底依旧残留暴怒!
  当时情况的确很让人绝望,除了死就只有他拼着放弃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一切,那样可以令谢家重伤,却不能覆灭!他要的不是重伤,他要的是,谢家,万劫不复!
  所以,当时陆景回到黑暗帝国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不仅可以救了他们,甚至只要陆景掌握黑暗帝国,那么只等他彻底掌握,他就有绝对的实力与信心。
但是最他气恼的,不是陆景违抗命令,而是陆景拼着背叛他的命令而违逆。
他不介意甚至支持陆景回到黑暗帝国,但是他不愿意是在他那么狼狈的时候。
被打昏的那一刻他的心有点慌,他是那么信任他,可以说陆景是他唯一全身心信任的人。他曾经坚信,陆景不会违逆他任何意思甚至于一个字音。他慌张,是不是全身心的信任会遭来背叛?权利的诱惑有几人可以抵御?
  当时的违逆,对于陆笙来说,不仅仅是违逆,更是陆景背叛的可能性,他的第一次怀疑。他暴怒的不是陆景的可能背叛,因为之后他明白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暴怒的是,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要陆景离开的想法。
  他是那种会把所有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的人,他也坚信,只有死人才不会翻身,可为什么他除了想着如何狠狠惩罚陆景,而不是杀了他?
  嘴角泛起极冷的笑,反正计划还要一段时间才实施,够他养伤了吧?想当初在暗卫营的时候,他除了陆景外无人可信,所有人都是要他们性命的,几次深陷重围,但是只要陆景犯了错他照罚不误,什么时候想过影响大事?熬不下来做不好事就是他没用,他身边不留无用之人。陆景现在一身熬刑的本事和惊人的恢复力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被勾起心底最深的暴怒,一直来都风轻云淡温和有礼的陆笙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狠戾嗜血。大步走向调教室,推开门就看见跪的笔直,但额头上已经流下汗来的陆景。
  不顾僵硬的身子叫嚣着麻痛,陆景叩下头请安道:"奴隶见过主人。"
  眯了眯眼,陆笙取过一根重鞭,坐到惩戒室里唯一一张软座里,左手随意拿着鞭子,右手食指轻轻扣着扶手,声音有些冷:"我怎么不知道,进了惩戒室的奴隶还有穿衣服的资格?"
  陆景一怔,立刻褪去全身衣物,跪趴至陆笙面前,赤裸的皮肤接触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让他有些瑟缩,但陆景顾不得许多,请罪道:"奴隶知错,失了规矩,请主人责罚。"
  "责罚?"陆笙细细咀嚼这两个字,突然玩味一笑,"陆景,你告诉我,背叛主人应受什么责罚?"
  陆景大惊,顾不上许多急急磕头:"主人,奴隶没有背叛您!奴隶真的没有......啊!"
  话音刚落,陆景便一时不察痛呼出声,一道红痕浮上他的背部。
  "回话这种事还要我再教一次吗?"
  陆笙声音冷的陆景一颤,压下心中蔓延的苦涩,陆景张了张嘴,艰难的说:"是,奴隶知错。背叛......背叛主人者,罚鱼鳞百鞭,暴晒三日,乱杖碎全身骨骼,扔进蛇窟,待最后一口气扔进狼群......不留全尸。"
  这样可怕的惩罚,压的谢家每一个奴隶连半点反抗的二心都生不起来。陆笙虽然恨极了谢家,但毕竟流着的是谢家正统的血液,骨子里的狠辣薄凉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可怕?"陆笙问,语气寡淡。
  怕?
  怕吧。
  刚入谢家的时候是怕的。怕极了谢家的惩罚措施,曾经有奴隶背叛,所有奴隶观刑,这条背叛的惩罚更是如同恶魔环绕在心底。
  可是,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怕的呢?是他认主的那刻起,就不怕了吧?他知道,他不可能背叛的,他怎么会背叛自己的心,自己的信仰呢?从那时起,他怕的,就只有......
  "奴隶不怕,"陆景认真地抬头,眼中是干净的坦诚,语气像是宣誓,郑重的让人心底一颤,"奴隶只怕一件事,奴隶只怕被主人怀疑抛弃。"
  陆笙的心一颤,低下头望进那双,他熟悉的,干净忠诚的,只有他的倒影的黑眸,心中的暴怒竟莫名其妙地消了大半。
  闭了眼深吸一口气,陆笙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陆景,罔顾主令,对主不敬,质疑主上,你告诉我该怎么罚?"
  "回主人,三样并罚,当罚鱼鳞三十鞭,跪省三日,禁食三日,不得上药!"陆景眼神一狠,他需要重罚,这样他才可以安心,他没有被主人弃掉。
  鱼鳞鞭是最狠的鞭子(大家就这么以为吧,我实在是不知道有哪些鞭子了),鞭鞭见血,皮开肉绽,鞭上还有倒刺。强悍如陆景,一百鞭也是极限。这三十鞭不是个小数目,打完后就算上了最好药,也会一个月下不了床。若是百鞭,只怕他也只剩下半条命,修养个一年半载也干不了重活。
  陆笙只知道眼前之人对自己向来狠,以前罚的时候叫他自己说也是往重了说,却也没想到如此之狠。这一顿刑发下来,没三个月是动弹不了的。
  默了默,陆笙掂了掂手中的重鞭,心底划过犹豫。若是之前,他定是二话不说便开打了。可是如今却不知为何有些不舍得。
  眼前卑微跪着的男子在他面前温顺乖巧听话,眼里心里只有他,与外人面桀骜冷漠狠辣,眼里心里干净冰冷的没有任何东西的样子完全不同。
  陆笙心里突然泛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心居然又软了几分,"鞭十五。"
  陆景心里泛起极深的感动来,"谢主人慈悲。"跪爬着取回鱼鳞鞭,陆笙握着的鞭子手紧了紧,利落的十五鞭打的整个背部血肉淋漓。
  陆笙看着脸色惨白,已经将嘴唇咬烂,连掌心都泛出血迹的陆景,将鞭子随手扔掉,走出惩罚室,只余陆景一人拖着残破的身子跪的端正。
    齐鸣踏入酒店的时候还未曾到约定时间,他抿了抿唇,还是问了服务员,带着他前往包厢。
  黑暗之王亲自给他下贴,他不得不来。
  但是齐鸣疑惑极了。
  在他踏入京都之时,想必黑暗之王就知道了。他来到京都才知道,黑暗之王比外头的传闻可能还要再可怕几分,黑暗王国之都京都处在他绝对的掌控之下,这里的每一个人对王上都是发自内心的敬畏。
  黑暗世界本就是整个世界的阴暗面,这里多的是亡命之徒、疯狂之人。
  虽说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表面上的稳定,但是暴力与血腥本就是黑暗世界不变的底色。
  能让这样这么多的人心存敬畏,不敢有丝毫造次,现任黑暗之王还是第一人。
  而这样更是让齐鸣心存忐忑。
  他是齐家之子,虽说齐家这些年都比较低调,没有与黑暗帝国有什么牵扯,但是共处在黑暗世界,说不定什么事情撞上了枪口。因此他在接到"邀约"时,立刻打电话回齐家,确定齐家没有做任何能让黑暗帝国心生敌意的事情后,还仔仔细细回忆自己在京都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更是"安分守己"了。
  想至此,齐鸣既松了一口气,又将心提起几分。
  未知永远是恐惧的。
  齐鸣没想到他提早来,包厢里却已经坐了人。
  是一个,少年?
  那人肤色白皙,气质温和,身姿挺拔,一眼看过去便是个翩翩少年郎。
  他一进去少年便看过来,对他微微一笑,气度高华。
  齐鸣自认为自己容貌温润,也算是上上之姿,生在豪门望族,气质也是非俗人可及。可今日见到这个少年,他竟觉自己有几分暗淡起来。
  "齐家大少齐鸣,坐吧。"
  少年开口,声音清淡平静,略带几分居高临下之命令的话在他说来就好似理所当然。
  齐鸣垂在身侧的手指勾了勾,脸上带出温润的笑。
  他自然的坐下,碰了碰面前已经为他准备了他爱喝的茶水,连水温都刚刚好。
  齐鸣暗暗心惊,不动声色地拿起水杯,问道:"您就是黑暗之王?"
  不怪齐鸣不知道,陆景对肖像一事管控十分严格,连文件签署都是用的印章,知他容貌和姓名之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而齐鸣心里却在琢磨。
  黑暗之王手段凌厉狠辣,传闻其人冷漠威严,一身气势无人敢与之对视。面前这个少年,可和传闻一点也不相像。
  果然少年笑着摇了摇头,齐鸣心里一松,却只见少年带着几分慵懒偏头向身旁的人说道:"王上,有人找你哦。"
  齐鸣这才注意到包厢里还有一个人。
  他进来时被陆笙吸引,那人跪着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加上他实在有些紧张,目光自然全部在陆笙身上。
  此时他听着陆笙喊那人王上,那人抬头看来,齐鸣才看清,那是一个容颜冷硬却又精致的不可思议的男人,一双墨色浓烈的眼眸,看过来的光都是冷的。他跪着的时候没有存在感,可是当他抬眸冷眼看来的时候,杀气与威严便席卷而来,让人一瞬间冷汗湿了后背。
  齐鸣听见那人声色清冷的开口道一句"齐少",话语中的冰冷让他竟不由得往后瑟缩一下,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落,滚落在地上碎裂开来。刺耳的声响惊醒了齐鸣,他看见那个少年一只手撑着脸颊,平静中带着几分兴味看着他,他的心狠狠地刺了一下,勉强笑笑,对着陆景道:"见过王上。"
  陆景收敛了浑身气势,温顺的继续跪在陆笙身边。
  可对面的齐鸣手还有些微抖,心里甚至有了几分恐惧。
  他不蠢,黑暗世界豢养奴隶实在是平常不过,可是当黑暗之王是一个人的奴隶的时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齐鸣甚至不知道,他们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把关系展现在他面前,是不是已经预定好了他的结局。
  尽力控制自己的手能平稳的重新拿茶杯倒茶,齐鸣克制着喝了几口茶以缓解紧张,小心翼翼地说:"没想到黑暗之王竟是......不知道您是?"
  "陆笙。"陆笙一直看着齐鸣,觉得他的反应甚是有趣。
  "原来是笙少啊,"齐鸣赶忙应道,却觉得这名字有几分熟悉,可这一时半会却来不及细想,"不知道笙少和王上找我有什么事?"
  陆笙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我知道齐家的权力满满移交到你手上,你这次出来也不过是历练一下,齐家这些年韬光养晦也还算安分,原本也可以不受波及,可惜你父亲一辈都是些蠢货,把齐筱嫁进了谢家。"
  齐鸣微微皱眉,这个还能算是少年的人一语点中齐家现状,他姑姑齐筱嫁进谢家也的确是齐家的一步烂棋。
  陆笙不等齐鸣开口便继续说道:"这么多年齐筱一直利用齐家给她和她儿子造势,不过还好你也不蠢,没让她带来太多麻烦。我今日过来是想告诉你,谢家注定要消失,我希望齐家作壁上观。齐筱蠢了这么多年,心也在她儿子和谢家上,我不希望将来因为他们而和齐家敌对。待事情结束之后,黑暗帝国可以和齐家合作。具体的我会派人和你沟通,今晚出了这道门你立刻回齐家。我曾经受你家老爷子一恩,这次就当我还恩了,回去之后和你家老爷子好好商量吧。"
  陆笙三言两语将事情和目的说完,全程带着带着淡淡的微笑,气质和缓语速不紧不慢,却是将人安排的明明白白,齐鸣甚至没有插嘴的的机会。
  言罢陆笙拍了拍手,便有服务员将各色菜式送上餐桌。
  陆笙喝完杯中的茶,优雅起身,温和的微笑着说:"齐少爷,这都是京都难得的菜式,你可以先用晚餐,免得有人说我们招待不周。送你回去的人也在门外候着,时间到了会提醒齐少爷的。"
  齐鸣还有些懵,看着陆笙带着黑暗之王离开,又看了看桌上精致的菜肴,突然间就瘫在椅子上了。
  陆笙虽说看起来温和无害,气度高华,但是刚刚却用气势全程压着他,他除了听陆笙交代完,竟是一句话也说不上。
  这个人,实在是深不可测。齐鸣有些惊心的想。
  何况那个黑暗之王,先前那一眼,他甚至有点心有余悸。
  他仔仔细细思考着陆笙说的一番话,突然一拍脑袋。
  陆笙,谢家。
  这不是......谢家失踪三年的前任少主么?
  
  "  陆笙与齐鸣交谈完后直接回到京海小筑,他并没有在外用餐的想法,因而回了才让陆景去准备晚餐。
  他看向跪在一边的清风明月二人,眼中露出几分暗色,招了招手,两人立刻乖巧的爬到陆笙身前来。
  陆笙在外就是温雅少年的感觉,在私下总是有着几分懒散,因此直接长腿一伸,搭在两人的肩膀上。不过他已经被陆景那样的绝色养刁了胃口,对清风明月这样在外算得上俊朗的容貌也挑剔的不行,因此也没有让他们贴身伺候的意思。
  调整了让自己更舒服的姿势,陆笙才慢悠悠的开口,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些关于黑暗帝国的问题。只是因为两人是直接从训奴营提出来的奴隶,知道的并不多,就算知道一些机密也不敢开口。所幸陆笙只是随意问问打发时间,并未怪罪,到让清风明月放松了许多。
  虽说陆笙询问两个奴隶只是一时兴起,但是有些计划还是要靠黑暗帝国才能更加顺利的实施,因此了解黑暗帝国的具体实力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陆笙并没有什么好多想的,他想知道什么,给陆景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有半分隐瞒。
  晚饭在陆笙的要求下很简单,用的也很快,因此陆景收拾好一切捧着温牛奶来到阳台花园时,还来得及看到陆笙没及时收回的一半没有隐在黑暗的脸上的冷淡。
  许是也没想到陆景这么快,但是也只是缓缓收回冷淡的表情,陆笙才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接过牛奶一口气喝完,随手将杯子放在旁边的玻璃矮桌上,然后伸手将跪在身边的陆景搂在怀里。
  陆景猝不及防靠进带有淡淡草药味的温凉怀抱,一时竟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轻轻抚摸陆景有点硬的发,陆笙没有开口,陆景便也不出声,气氛安静下来,却有一种莫名的温情好似在空气中弥漫。
  陆景是比陆笙要高大一点的,强健的成熟身体被还算少年的陆笙搂着却有着违和的融洽感。
  陆景不知道陆笙在想什么,可是当他轻轻靠在陆笙怀中,听着陆笙稳健有力的心跳时,他募然间就觉得很是安稳。
  他从未有过这样觉得安稳的时刻。
  在外无论是作为私奴还是黑暗之王,他从来都强大而冷酷;在陆笙面前,他从来都是忠诚而温顺。从成为陆笙私奴的那一刻,他的生命就有了归属,他一直做到最好以求能永远留在主人身边,因此他不允许自己有半分软弱。
  可是这一刻他静静的被主人搂在怀里,那样淡淡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他的身体里,而陆笙轻柔缓慢地摸着他的头,陆景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软弱,却让他那颗心都慢慢发烫起来。
  他竟然贪恋起来这种感觉,这样温暖和安稳,让他舍不得消失,他愿意拿一切来换这一刻永远停留。
  陆笙原本在思考往后的布局,三年后的他比之当初来更加成熟周全,有时候连陆景这样惊才绝艳的人遇上陆笙也不得不感叹一句世界上真的有让人自惭形秽的天才。
  但是陆笙一向是孤独的,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满园的鲜花即使在晚上也在暖黄的灯光下开的热烈美好,他却把一半的自己藏进黑暗,露出那样冷淡的神情。
  看着陆景捧着温牛奶过来,陆笙恍惚回到了三年前他们还在谢家的时候。那时深夜微凉,他也还是半大少年,肩负深仇大恨,没有半分喘息的时间,这个被他唯一收为私奴的男人每夜便是捧着一杯温牛奶膝行过来。
  或是今晚阳台的灯太温暖,陆笙竟从这个坚毅冷峻的男人脸上看到了几分温和,那样忠诚又温暖的目光带着与时间重合的痕迹,让陆笙竟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
  或是今晚的夜太过静谧,陆笙放任自己将男人搂入怀的冲动,竟想要从他身上汲取两分暖意。
  陆笙微微闭了眼,抚摸陆景头发的动作却没有停。
  他轻轻地唤,"陆景。"
  "主人,奴在。"陆景轻轻地回答。
  陆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疲倦的神色,但是陆景没有看到。
  他想到和齐鸣谈完后,踏出酒店后看到的万家灯火,忍不住微微一笑。
  像他们这样的人,注定了一生要在黑暗里踽踽独行。
  为什么他们所在的世界被称为黑暗世界?
  因为他们没办法在光明里存活。
  那样的众生喧嚣的热闹,弥漫的是平凡的幸福。
  但是这些陆笙都不懂。
  他从出生看到的就是浓重的黑暗和悲惨,血腥和暴力,尔虞我诈。
  谁不是退无可退逃无可逃,才在黑暗世界里苦苦挣扎呢?
  强大如陆笙,强大如陆景,站在这样的权力巅峰,也只能遥望平凡光明。
  但是这一刻,他静静的搂着陆景,却觉得有种特殊的从未体验过的心境,让他有些放松,也有些安定。
  不想隐瞒自己,他有点沉迷。
  也许这样的感觉只有这一刻。
  但陆笙知道,他不能有停下的想法,更不能贪恋安稳。
  这一刻特殊的感觉,想必是对他的一种馈赠吧。
  陆笙一直低垂着眼沉默着,他紧了紧搂着陆景的手,作出拥抱的动作,再抬眼时已经是无法直视的凌厉和自信。
  他是陆笙,他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失败,他是天生的皇者!
  不过区区黑暗而已,他自己就是陆景的神明所在。
  陆笙一手搂着陆景,一手抬起陆景的脸,在陆景讶异震动的目光中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陆景感受到主人紧紧抱住他的动作,头一次大胆的回抱住他的主人,想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更加贪婪的汲取一点点温暖。
  他不知道主人是什么想法,可他从未有这一刻这么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主人在他身边。
  三年里的痛苦不堪和撕心裂肺就在这个拥抱里烟消云散,他被不可置疑的力道抬起脸,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震惊让他一动不敢动,可是心跳的厉害,耳尖在发烫,思维在溃散。
  第一个吻,轻轻的,如羽毛拂过般,在这样的静谧的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他的主人轻易夺去,可他只有心甘情愿。
  他看到主人眼睛里温暖的笑意,所有的之前的距离感疏离感都消失了。
  陆笙没再看陆景,只是抬头看向远方,复杂的笑了笑。
  然后陆景听到陆笙说,
  "一切事了之后,我带你去看雪吧。"
"
  黑暗之王是别人的私奴这件事实在是让人震惊过头,不敢置信。  
  这件事情虽说因为那日只有苏默那几人在场,因此并未外传,但是在这三个黑暗之王的左膀右臂心中,实在是迟迟不敢相信。
  尤其是莫辰。
  故事的开头很是俗套,不过是些最常见的崇拜与报恩戏码,那时他不过是身受重伤,在黑暗帝国外围受尽凌辱的垂死挣扎挣扎之人罢了,被陆景偶然搭救,随手带回。
  莫辰拼命地抓住这个机会,死乞白赖的留下,不顾一切地追随,终于成了黑暗之王的左膀右臂,有了叫陆景大哥的资格。
  可是突然间,他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尊贵无比的,冷漠强大的王上,却当着他的面,卑微的跪在一个看着像个少年的人脚下,自请为奴!
  莫辰只觉得一直以来的信念破碎了一般,当时怒火上头,几近失去理智。若不是最后唐珂摁住了他,哪怕是死他也要把那个少年扔出去!
  但是几天过去了,他总算冷静下来能好好思考了,苏默与唐珂也特地过来嘱咐过他。莫辰只觉得自己心里涌起莫大的悲伤,却又充斥着无能为力。
  是啊,那少年,不,应该能称为青年了。
  他是他的大哥,黑暗之王求着跪着伺候着的主人,这是事实。
  莫辰紧紧攥着手里的资料,有些僵硬的前往王上办公室。
  自那天后过了好几天,今日黑暗之王才回到帝国总部,他自然要去述职。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和陆笙的身份,对这些事情并不陌生的莫辰自然对这几日和陆景来黑暗帝国的原因隐隐有些猜测,因此他几乎是紧绷着精神,才能克制住内心的暴躁。
  王上办公室的门没有关?
  莫辰稍微皱皱眉,略有些疑惑,但是深深克制着暴躁与愤怒的他没有多想,伸手就要推门而入。
  可这时,他却从门缝里看见陆景背对着大门,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直直跪了下去。裸出的背部有几道狰狞的伤口,蔓延而下至臀部,而臀部更是红烂一片。
  这一场景使得莫辰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当场红了眼睛。他不忍,也不敢多看一眼门内的画面,猛地转身离开。
  
  "莫统领,莫统领,没有少爷允许,你不可以进去!"清风急得满头大汗,他拦不住莫辰啊!
  清风拦在别墅门口苦不堪言,他正在打扫别墅外坪的卫生,没想到莫辰突然就开车闯了进来。一下车就气势汹汹的要闯进别墅,隔十米远都知道他现在是暴怒的状态。清风吓得整个人就要跪了,他是黑暗帝国训奴营出来的奴隶,自然听闻过莫辰的脾气。
  可是如今,他和明月是专门拨归给陆笙的侍奴。这段时间以来,他和明月亲自见到王上对少爷卑躬屈膝,恭敬驯服,更知道这位笙少是何等身份和地位。他们清楚,少爷的话违逆不得,少爷的规矩触碰不得。
  不过让他和明月松了口气的是,少爷对他们俩不太上心,规矩也不严。只要他们做好自己该做的本分,好好伺候着,过的倒是比在训奴营轻松许多。
  少爷的规矩,全在王上那儿。
  因此他也更加不敢没经过陆笙同意放莫辰进去,惹了少爷清净。
  莫辰阴鸷地看着清风,声音狂暴:"知道我的身份,你还敢拦我?"
  清风紧蹙着眉头,但还是冷着脸拦在别墅门口:"对不起,莫统领,没有少爷吩咐,奴才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莫辰暴怒,一脚便踹开清风,清风忍住疼痛,猛地扑上来与莫辰纠缠,不让他进去分毫。
  弑字间的第二武力值也不低,尽管暂时不敢真正对莫辰动手,但是拖住莫辰还不算困难。
  "卑贱的奴才,滚开!"莫辰要气疯了,一个奴才居然敢挡他的道!
  就在莫辰要下死手的时候,明月急匆匆地跑出来,慌忙救下清风:"莫统领,少爷在客厅等您。"
  莫辰不屑地看了一眼被打的狼狈的清风,大步跨进别墅。
  "清风,少爷吩咐我给你上药。"明月急忙拿出药膏给清风处理伤势,然后给清风喂下药丸。
  清风觉得自己喘过气来,推了一把明月,"你赶紧进去看看,我打电话给王上!"
  明月也知道事情紧急,点点头匆忙跑了进去。
     
  莫辰进来的时候,陆笙靠在沙发上,气质随意文雅,似乎对莫辰要硬闯进来的事情完全不在意。
  "莫先生找我?"陆笙温温和和地笑,似乎并不知道别墅外面发生了什么,如果陆景在的话便能看到陆笙琥珀色的眸子已经是盈凉如水。
  莫辰紧紧的攥着拳头,死死压制着自己上去揍陆笙一顿,他还残留着理智。尽管极其不肯承认,可是眼前这个青年主宰着大哥。
  "我找你,是想问你,大哥的伤,是不是你打的!"莫辰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出这句话,说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语气里压抑着明显的怒火。
  陆笙却是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依然是淡然温和,"是啊。"
  "你他妈为什么要这么折辱大哥!"莫辰粗喘了口气,眼睛通红,狠戾地盯着陆笙,似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听到这个问题,陆笙眨了眨眼,忍不住轻笑出声:"凭什么?"
  "莫先生莫不是忘了,陆景称我一句主人。"
  陆笙这句话简直要将莫辰逼至崩溃,莫辰心底最大的痛苦便是自己尊敬的大哥自甘下贱!
  "陆笙!你给我滚!离开大哥!你他妈根本不配和大哥在一起!还主人?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大哥是黑暗之王,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个可怜的寄生虫罢了,这不过是大哥想玩游戏罢了,你给我滚!否则别等大哥厌烦,我也要宰了你!"
  莫辰暴怒到极致,居然口不择言起来。
  陆笙脸色不变,整个人异常平静,可目光却是几乎凝结成冰,他勾起带着几分嘲讽的笑,轻轻道:"你是说,我不配?"
  莫辰回以讽刺鄙夷的狞笑:"怎么,听不懂?"
  "那我再说一遍,陆笙,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居然把大哥打的这样惨!大哥心甘情愿,但是我要为他出这口恶气!"
  "你以为,没有大哥你过得了这么好的日子?你跟个懦夫一样缩在云山庄园,大哥过的兢兢业业,你他妈以为可以坐享其成吗?我呸!"
  "陆笙,你有多远就滚多远!大哥他不需要你!没有你大哥活的很好!"
  "没有大哥的退让,没有大哥的照顾,陆笙,你以为你是什么?"
  "你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
  明月和清风已经要跪下了,再也忍不住,明月冲上去,"莫统领!你太过分了!立刻向少爷道歉!"
  他之前匆忙跟进来,便听到莫辰的一阵怒骂,他立刻就被吓呆了,连王上都不敢对少爷有半分不敬!
  直到莫统领骂出"丧家之犬",客厅里瞬间冰冷的气压冻的他一阵哆嗦,理智才回笼,莫统领这是在找死!
  莫辰一拳砸在明月脸上,明月立刻嘴角流血,"给我滚,一个奴才还敢对我叫?"
  明月冷着脸,也不擦脸上的血,他是奴隶没错,但他不是他的奴隶!
  "莫统领,对少爷道歉!"
  莫辰的怒火顿时爆发,一言不发便暴戾地朝明月狠狠揍了上去,明月眼神冰冷,带了十二分的狠辣回击。
  "蝼蚁!"
  二十招下来,莫辰一拳打在明月腹部,将人打得直直撞倒几张椅子。
  "明月,退下。"就在明月挣扎着要上前的时候,一直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的陆笙发话了。
  "少爷!"
  明月担忧地看着处在盛怒之下的莫辰,要是伤了少爷,他这条命也就没了,王上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退下。"不容置疑的冰冷声音,明月咬咬牙还是站到了沙发后面。
  "怎么,只会躲在一个奴才后面?"莫辰嘲讽道。
  陆笙笑了,突然间笑了。
  "莫辰......好样的!"
  莫辰压抑不住怒火,"陆笙,你个贱种!他妈的给我滚离大哥!"
  "闭嘴!"一道暴怒夹杂着极致恐慌的急促声音狠狠炸在莫辰耳边,还没等他反应便被一拳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