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矜贵影帝(sm,sp,狗血) 作者:海棠依旧
五年前意外相遇后,陈辞便再没能逃脱。
在外面,他矜贵端庄,地位超然,人美演技强。
在楚远安面前,他却永远只能跪着,翘起屁股挨操,前后两个小穴汩汩流水,求他赏自己鞭子巴掌,卑微讨好婉转呻吟。
人生来云泥之别,陈辞太过清楚,所以他永远柔顺配合金主,再痛也没有哭过。
他想,总有一天楚远安会腻了他的。
矜贵美人聪明隐忍双性影帝受
腹黑无情天之骄子政坛权贵攻
年上,1v1,he,走肾走心
双性受?
扇巴掌打屁股跪口?
在酒会上被玩?
在攻秘书保安心腹面前被玩?
带球跑和生子?
训诫鞭笞?
sm主奴?
其他待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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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影帝(跳蛋走红毯幻想被主人操)(700字蛋:三年前陈辞犯错被下药整治挨耳光
入夜,辉煌的维纳斯大厅灯火通明,长长的红毯一路铺到厅外,蜂拥而至的记者们簇拥在红毯边,架起巨大而锋锐的镜头。
今夜是电影界三年一度的金风奖颁奖典礼,红毯上衣香鬓影,众星云集。但一直到最后一位女导演走过,工作人员都准备要收起红毯了,一辆黑色的加长车才终于无声无息滑入会场。
尽管没什么声音,但出现的时机太过打眼,众人还是不免抬眼望去,皱起了眉。
早走完红毯坐下的白阳几乎是凭直觉猜出了来人是谁,一瞬间,那张年轻而扑满脂粉的脸上克制不住地露出了妒忌和憎恨的表情。
陈辞……你他妈的……
又在装什么?
他内心冷笑着,看着那等在一旁、戴着白手套的侍者拉开车门,微微躬身挡住门顶,车内的年轻男人顺势跨出车门,黑色的西服剪裁妥帖,衬出修长身型,接着那张脸从阴影处显现出来,顿时叫所有人眼前一亮。
陈辞,毕业于顶级表演学府影大,入行五年,最为人称道的不是他精湛的演技,而是他这张美丽精致的脸。
这张脸简直是完美融合了西方的立体和东方的古典,那样笔挺的鼻梁,微微扬起的眼尾,恰到好处的眼窝,既显得迷人深邃,又像水墨画一样,有深深浅浅的韵味,叫人无限回味。
他美得雌雄莫辨,却从没有观众觉得他“娘”——这归功于他独特的、高冷内敛的气质,叫人一见他便联想到高山之巅的草木繁花,绝无一丝脂粉气。
在这种气质加持下,他本就精湛细腻的演技更多了许多灵性,短短五年,他便斩获三大电影奖中的金元最佳新人奖、金禾影帝,如今更是剑指最高奖项金风奖的影帝桂冠,并且看起来相当有可能会胜出。
如果他今日成功封帝,那么“不到三十岁的金风影帝”名单将会再多一位,而如今那名单上的六位影帝,无一不是留名影史的重量级人物。
这样的陈辞,今年还不到二十六岁。
认出陈辞后,之前皱眉的人都闭了嘴,甚至脸上带起了笑。不知是谁鼓起了掌,很快掌声响成一片,白阳的搭档一脸仰慕地把手拍得通红,还忍不住凑过来问:
“白阳白阳,我真的好喜欢陈辞啊……你和他是大学同班同学吧?熟不熟呀,能不能帮我要张签名照?”
“……”
白阳阴沉着脸不说话,好半晌才冷笑一声:“仰慕他?”
“他不过是个婊子罢了!”
“靠爬男人床上位的东西,早知道大学时候我就不——哼!”
他语出惊人,搭档吓了一跳,瞪着眼睛看他,白阳却没再解释,没忍住直接起身离开了。
他的离开无人关心,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陈辞身上——只除了陈辞自己。
他一眼看到了黑着脸离开的白阳,目光在他扭曲的脸色上停留一瞬,而后微笑起来。
那个笑容有说不出的意味,漫不经心的,好像蔑视,又好像还有别的东西。记者们并不能看懂,但并不妨碍他们觉得这一瞬间真如高山雪融一般美丽,闪光灯霎时连成一片。
陈辞回过头,迎着灯光走了过去,定制的皮鞋轻轻踩上红毯。
他走的速度不快,不过也不会有人敢催他,甚至大家都希望他能走得更慢一点,再慢一点,顺便能回答几个问题就更好了……
然而陈辞除了微笑,始终不发一言。
这其实有点反常,不过这种时候,他的存在本身已然够有流量了,于是也没几个人探究缘由。
但陈辞自己是知道缘由的。
他不说话,是因为他只要开口,便会逸出压制不住的呻吟。
昨日那位的秘书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要他不准穿内裤,前面锁着,女穴和后面都塞着东西去颁奖典礼。不仅如此,上车后他身体里面的两个东西忽然震动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迅猛,直震得他瘫软在车座上,流了一屁股的水,最后实在受不住给那位打了电话,卑微恳求了许久,又婉转呻吟得那人满意了,才求得他收了手,调了个最小的档位。
现在那东西还在他屁股和女穴里轻微震动,而且因为没穿内裤的原因,他必须很努力地夹紧屁眼和女穴,免得小玩具掉出来。
这并不容易,他很快出了满背的汗,并且有点神思恍惚地想象那东西掉出来后大家的反应,想如果他在车上已经换上了这套定制西装,最后湿着屁股走红毯的场景……
那一定很有趣,陈辞心想,足以干掉金风奖上头版头条的有趣。
甚至标题他都想好了,就叫:《高冷影帝竟是骚浪双性人,前后塞着玩具走红毯呻吟出声》
想到这里,陈辞笑容更迷人了。
他就这样带着微笑,软着腿走完了红毯,坐到座位上的一刹那,陈辞没忍住心道:
陈辞,你果然是个骚婊子。
并且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仿佛应和他似的,他身体里的两样东西忽然加强了震动,陈辞直接被震得回过神来,后面阵阵发软,骚水不断流出,陈辞拼命夹紧屁股锁住骚水和玩具,时间久了倒好像他在自己玩下面一般,既羞耻,又涌出深深的空虚和渴望。
时至今日,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调教得淫荡透顶,上上下下都为取悦男人而生。
比如现在,他已经没工夫想金风奖,混混沌沌,满脑子都是自己跪在地上,那位闲闲坐着,逗猫似地对自己伸出的一只手。
摸摸我……碰碰我……主人……
陈辞身体微微颤抖,只想到主人一只手便硬了,两个小穴疯狂咬紧玩具,柔顺急切地吮吸着。
璀璨灯光下,他眼底逐渐泛起雾气,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人之前玩弄他的场面,仿佛现在自己就雌伏于男人胯下,撅着屁股,无力又温顺地承受着男人的攻伐。
02高潮(潮喷缩穴神志模糊攻出场)(500字蛋:臣服跪口深喉)
那场面让陈辞微微颤抖起来,西装遮掩下的肌肤泛起大片红潮。仅剩的理智让他咽下到嘴边的呻吟,却无法让他阻止自己身体的高潮。很快他的女穴就潮喷了,后穴也分泌出了肠液,身下一塌糊涂,还是助理看他神色不对,忙给他披上西服风衣稍作掩饰。
陈辞无力道谢,也不必道谢。他的助理和保镖本就是金主指派来伺候并且监视他的人。
刚开始的时候,陈辞抗拒在工作时候塞入玩具,是助理带着人强行按住他,戴着手套的手指将跳蛋塞入他体内。
陈辞犯了错,那人懒得亲自惩罚他时,也是保镖把他按跪在地上,助理一下下扇他巴掌,在他白皙的脸上留下掌掴的红痕。
他们碰他的时候永远戴着雪白的手套,那是出于对主人的敬畏,知道自己不能也不配碰他的东西。
但对于陈辞本身,无论陈辞多么星途璀璨,在娱乐圈有怎样的地位,他们也不过把他当做玩物。
当然了,这也的确是事实。
陈辞很轻微地笑了一下,接着便被再次震动起来的跳蛋们拖入深渊。
拜那位的恶趣味所赐,陈辞几乎搞不清典礼接下来的进程到了哪一步。他全幅精神都放在控制自己身体上,甚至疑心别人都听到了他身体里的震动和水声。到了最后,强烈的快感、无尽的空虚、深深的羞耻和恐惧纠缠在一起,逼得他眼神茫然泛起水光,并且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这样和镜头直直对上。
陈辞呆了一瞬,接着听到颁奖嘉宾叫出了他的名字:
“最佳男主角的获得者——陈辞!”
一瞬间掌声雷动,闪光灯亮成白昼。唯独本该是欣喜荣耀的主角陈辞,浑身僵硬地坐在座位上,担心被发现的恐惧淹没了一切。
但众人都以为他只是太过惊喜了,只是一直鼓掌,而陈辞在雷动的掌声中坐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艰难起身,对众人微微颔首,走上颁奖台。
这个过程中他完全不敢有大的动作,表情也很僵硬,相信在某些人眼中——比如眼红他的白阳等人——这成了他傲慢自大的铁证。
不过也无所谓了。
陈辞心里很模糊地想着,然后强撑着露出一个微笑,却就在这时,身后的震动突地到了最强档。
他的微笑顿时僵在了脸上,嘴唇颤抖了下,死死咬住,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堵回去,瞬间汗湿重衣。好半晌,才整个人深深地、颤抖着呼吸了一声,抖着声音说:“……感谢大家……”
他嗓音依稀带着哭腔,众人有一瞬的安静,接着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
记者们快速写下今日新闻的标题——《金风奖落幕,陈辞封帝哽咽道谢》。
众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唯有角落里的白阳阴沉而狐疑地观察着他,看到他西装裤上依稀的水光后,震惊地睁大眼睛。
这一次陈辞没有发现他的视线,无数彩色闪光的碎带落在陈辞黑色的西服上,全场所有的镜头都对准他,世界之辉光汇集一身,定格成照片,然后瞬间刷爆了各大网站,引起的狂欢彻夜不息。
开完会回来的楚远安坐上车,从秘书手上看到的就是这张照片。
那角度选的太好,光影勾勒出陈辞绝美的侧脸,陈辞微微抬头看天空,眼中依稀泪光闪闪,仿佛整个星空皆在眼中。
楚远安整个人坐在车后座的阴影中,手指随意捻着照片,听着秘书小声汇报颁奖礼上的一切。
秘书看不到他的表情,视线只敢落在他的手腕上。
而楚远安手腕松松搁着,肌肤是养尊处优的细腻,甚至能看到其下淡青色的血管,仿佛很文静,但偶一用力,便会露出清晰有力的肌肉线条来。
这些都暗示着他年纪并不太大,而能年纪轻轻到他如今的高位,出身想必十分显赫,但到底是哪家呢,哪家姓楚?还是说是化名?
身居高位还想着包养明星,还想出这样折磨人的玩法,这可真是……
新上任的第二秘书刘志志把“纨绔子弟”四个字套在了自己领导头上,然后想了想陈辞的脸,把评价改成了“有品位的纨绔子弟”。
他吐槽着,汇报完了所有东西,然后说:“长官,事情就是这样了。”
楚远安似有若无地唔了一声,指尖划过手中照片,想了想,忽然微笑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03求操(挨巴掌缩穴趴跪骚浪挨操)(500字蛋:射爆吞精乖巧认错)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奉旨来侍寝啊!刘志志面不改色道:“陈先生在公寓里等您。”
“我知道。”楚远安淡淡道。
刘志志等了一会儿发现没下文了,困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板的意思,赶紧道:“十分钟前那边保姆说陈先生已经在床上了。”顿了顿又补充,“保姆还说熬好的海鲜粥陈先生一点没碰,游戏也没有打,也没有看娱乐新闻。来了之后手机丢一边发了会儿呆,便去洗澡,洗完澡接着发了会儿呆,在床上稍微休息了会儿。”
得到这样详细的汇报,楚远安这才满意了些许,却又不是很高兴。
刘志志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高兴——陈辞都被玩成这样了,金风得奖也不在乎,神思恍惚地就等着被金主操,按说金主大人应该是成就感爆棚啊,怎么还不满意呢?
不过话说回来,金风奖在楚远安这样的人眼里大概算不得什么,说不准这次轰动的得奖,不过是他床笫之间的一个随口许诺而已。
刘志志心里疯狂八卦,那边楚远安则不再出声,低调的专车没入夜色,没过多久,停在了陈辞的公寓前。
刘志志赶着下车为楚远安打开车门,楚远安却不急着下车,而是忽然道:“你今晚随时待命。”
刘志志站在车门边小心翼翼:“在家里?”
楚远安淡淡的:“在这外面。”
刘志志顿时傻了,如今正是盛夏酷热不说,天气预报还说今晚有雷暴雨……但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表示,楚远安便再次开口,微笑道:
“下次再要腹诽我,记得控制好表情。”
刘志志顿时呆若木鸡,楚远安微微笑了下,倾身靠近他,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按——他并未用多大力气,刘志志却感觉到可怕的压力扑面而来,一下子脸色就变了。
然而楚远安又并未把他怎么样,只是借力下车,掸了掸袖口,便不再看他,自顾走向公寓,被保姆和便衣请了进去。
剩下刘志志站在夜色里,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心想这可真是伴君如伴虎,非得忠心耿耿、处处小心才能活得下去。
还就是这么巧,他刚想到这里就一声雷响,暴雨说下就下。雷声直接震醒了床上迷迷糊糊的陈辞,体内的东西有一下没一下震着,叫他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他现在状况可糟糕透了——虽然洗了澡,但东西没被吩咐不敢拿出来,整个人赤裸着蜷缩在床上,呼吸滚烫,身下湿透,意识模糊混沌,脑海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机械地缩着两个小穴,不让东西掉出来,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与此同时,辉光熠熠的小金人被随手扔在沙发上,陈辞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倒是开门进来的楚远安饶有兴趣地拿起了它,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放在了陈辞眼前。
“恭喜。”楚远安道,又伸手粗暴抓起陈辞头发,强行让他抬头,含笑问,“喜不喜欢?”
长久被楚远安调教,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他的粗暴,甚至自发学会了从中取乐,不过是被拉了下头发,两个小穴便同时翕张,水流一地,小玩具半滑了出来。
楚远安见状眯了眯眼,抬手用力扇了他一巴掌,冷声吩咐:“夹紧。”
陈辞被打得脸偏向一侧,却不敢出声,只咬牙夹紧下面,不断用力收缩,把玩具柔顺地吞了回去。
楚远安这才满意了些,又赏了他一巴掌。
陈辞挨了巴掌的脸迅速泛红,可他却并不闪躲,反而渴望地看着楚远安的手,脸往前伸了伸。
楚远安读懂了他的意思,眉间刚浮起的冷色褪去,一下子笑了起来。
然而虽然笑了,他却并不满足陈辞,只是笑着欣赏他的狼狈和淫贱,目光停在他绯红的眼尾,指尖抚弄上去。
“之前在红毯上哭了?嗯?”楚远安笑着问,“你刚来时候,虽然不懂事,哭得倒是很可人。近几年乖顺了,可惜又不哭了。怎么,是在和我置气么?”
他语气仿佛很温柔,陈辞却心下警钟骤响,垂下眼睛,尽量软着声音回答:“主人误会了……我怎么敢呢。”
他说着,拿脸颊在楚远安手心温顺地蹭着,乖巧而又楚楚可怜。
楚远安被取悦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笑道:“以后可以多玩玩这个。”
玩哪个?难道以后他参加典礼都要塞东西?就为了看他哭?看他大庭广众之下挣扎沉沦的丑态?
楚远安脸上笑容温和,陈辞却笑不起来,但又不敢违逆他,只好想着今晚伺候他高兴了,再看能不能打消金主大人这个可怕的念头。
于是他试探着动了下脑袋,含住楚远安指尖轻轻舔弄吸吮,整个人趴跪在床上,屁股翘起左右摇摆,嘴里轻哼呻吟。
“主人……呜……楚先生……母狗不要玩这个,母狗要您……母狗想您了……求您把东西拿出来吧,求您操我……啊……主人……”
04挨操(膝行跪口项圈被干到发软操进宫口颜射)(500字蛋:两年前被送给客人玩)
这模样完全是一只求欢的母狗。
哪里还有外界眼中高冷矜贵的样子?
但陈辞清楚楚远安要的就是这个,要他对外界冷淡端着,唯独对他一个人骚浪下贱,要他做全世界望而不得的珍宝,然后楚远安把这珍宝握在掌心,随意碾在脚下戏弄玩乐。
他以此彰显自己独一无二的权力。
真是个变态啊。
陈辞内心万分清醒,长长的睫毛微颤,遮住那眼中的笑意,动作却没停下,更加骚浪地扭动腰身,翘高屁股,软着声音叫主人。
他清楚楚远安很吃这一套,并且也发觉他裤裆很快就鼓起来了,但姓楚的惯会装模作样,竟然不进反退,拉过藤椅坐下,闲闲笑道:“想要?自己过来。”
陈辞颤抖着呻吟一声,也不起身,就着趴跪的姿势爬下床,爬向楚远安。
他浑身赤裸,劲瘦纤细的腰身压下,浑圆的屁股高高撅着,陈辞一边爬,一边淫荡地左右摇晃着肥大雪白的屁股,两个小穴在股缝中若隐若现,亮晶晶水光泛滥,柔顺饥渴地夹着两个玩具微微吞吐。
这矜贵的年轻影帝讨好起男人来,动作比站街的妓女还要熟练,红灯区最老道的老鸨看到这活色生香的场景,恐怕都要脸红。
但陈辞却面不改色,只脸上泛起渴求的红潮,渴望又祈求地抬头望向楚远安。
他清楚看到楚远安那双永远黑沉的眼中有了欲望,但也仅此而已。
他对陈辞奖赏似地一笑,然后抽出一根烟点燃,笑着继续看陈辞表演。
陈辞只好继续卖力呻吟,使出浑身解数让金主操他,心中却想,看来楚远安今日心情并不怎么好。
为什么?我红毯的表现他不满意?还是工作上不顺心?
涉及到楚远安的工作,陈辞也不敢再妄加猜测,只继续往前爬,停在楚远安身前,低下头亲吻他的皮鞋,软着声音求饶:
“主人……楚先生……母狗两个小穴好湿,玩具要掉出来了……主人……求您怜惜……”
他用那张娱乐圈无数人视若珍宝的脸在楚远安鞋上用力地渴求地蹭着。这样卑微的讨好终于让楚远安觉得可心了,伸出脚,皮鞋踩住了陈辞白皙纤长的手,碾了碾,说:“舔。”
陈辞只好伸出粉嫩的舌尖舔吻他的鞋面,舔到一半楚远安另一只脚轻轻一踢,陈辞便仰躺下来,整个人展开在楚远安脚下,任他踩踏。
楚远安一只脚被陈辞努力地侧头舔弄,另一只脚在他年轻美好的脸上、身体上漫不经心地踩动,吸了口烟,抬头正好看见床上那尊小金人,想到如今匍匐在自己身下的是如此地位傲然的年轻影帝,心情终于好了起来,松口道:“起来吧。”
陈辞这才起身,看了看楚远安脸色,用边上的漱口液漱了口,然后便膝行着凑上去,乖巧熟练地用嘴解开楚远安裤链,隔着内裤舔弄含吮片刻,才用牙齿咬住内裤边缘,小心剥下。
瞬间,巨大狰狞的阳物弹了出来,拍打在陈辞脸上。陈辞内心不由自主升起被它操弄到虚脱求饶的恐惧,却不敢躲开,只就着这个羞辱性极强的姿势,让阳具轻轻扇自己的脸颊,而后畏惧又渴求地用脸颊去蹭了蹭,再侧头一口把粗壮的巨物含入口中。
结果他今日状态不怎么好,东西一进嘴便差点吐出来,还好陈辞强行忍住,一咬牙便做了个长长的深喉,以此止住那股反胃感。
楚远安对此没发表什么看法,只抽着烟道:“退步了。”
陈辞嘴里含着他的东西,楚楚可怜地呜呜两声,然后退了出来,打着圈吮吸龟头,再把柱身舔得啧啧作响,俯下身把男人的阳具顶在自己脸上,淫贱地伸着舌头舔弄,这期间他一直没忘撅起屁股左右摇晃,堪称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于是效果显着的,他侍奉着的阳具又涨大了一圈,陈辞这才把东西含进嘴里,卖力吞吐起来。
楚远安被服侍得舒服喟叹一声,还不忘哼笑道:“说你一句就这样。这么要强?”
陈辞没工夫回答,楚远安也不需要他回答,吩咐:“含深一点。”
陈辞便艰难地把东西往里送。然而费尽全力也只能吃下大半根,这还是已经深喉的情况下。正为难,楚远安忽然伸手按住他后脑勺,发狠用力把他按向自己,胯下凶猛顶弄,直噎得陈辞一阵窒息,怀疑东西已经插进了他的下喉管。
那感觉实在是难受,陈辞用力掐自己掌心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反抗,温顺无力地供楚远安肆意享用。
楚远安按着他动作了会儿便松开了手,剩下陈辞自己努力地头前前后后摆动,口腔律动张合,直把阳物反复一吞到底,用喉头软肉殷勤侍奉。
楚远安享受地眯起眼,伸手轻拍他脸颊,然后往下抚摸他的肩颈,陈辞察觉到他意图,一面为他口交,一面塌下腰膝盖往前,屁股撅到最高,让他把玩。
楚远安果然抓住他臀肉用力揉捏起来。男人指腹有厚厚的茧,那是常年握笔握枪磨出来的,摸在柔软的臀肉上存在感异常强烈。陈辞正努力适应那种异样,忽然啪地一声,臀上一痛。
楚远安手劲出乎意料地大,陈辞差点被一巴掌打得整个人软倒在地,强行撑住,男人又开始用力揉捏把玩他雪白的臀肉,把它捏成各种形状,松手等臀肉颤巍巍恢复原形时,又是用力一巴掌上去,陈辞没忍住闷哼一声,臀肉瞬间变红,在楚远安视线下轻颤起来。
楚远安饶有兴趣地笑起来:“你这骚屁股可比你上面这张嘴诚实多了。”
诚实?陈辞敏锐地想到,难道他觉得自己撒谎了?可是明明没有——
陈辞迷茫地想着,逐渐被屁股上的巴掌和揉弄玩得受不住了,想到楚远安心情不好,又不敢求饶,只好呜呜两声,继续用力吞吐,想快点给他口出来,少遭些罪。
然而楚远安今天是铁了心不给他好受,陈辞含到嘴巴酸软,口水都包不住了,楚远安却还是不射。最后陈辞终于受不住了求饶:“主人……楚先生,母狗错了,求您饶了母狗吧。”
楚远安眉目不动:“哦?错哪了?”
陈辞回答不上来,只好一声声楚楚可怜地叫主人,又柔顺地要去蹭他的手。
楚远安却躲过了,只抬起他下巴,眉目冷淡:“说不出来?很好。陈辞,你是越来越野了。你告诉我,你这张脸装的听话,心里却在想些什么?嗯?”
陈辞全身都僵住了:“主人……”
楚远安漫不经心捏了捏他脸颊:“跟我玩把戏,你实在是不自量力。”
陈辞已经许久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了,一时全身发冷,满心都是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他会把自己怎么样?先奸后杀,还是生不如死?
陈辞有些混乱地想着,却听得楚远安掐着他脖子道:“今天,你给我哭出来,我就放你一马,告诉你我为什么生气。”
——哭出来?
陈辞愣住,一双眼睛罕见迷茫地望着楚远安:“……主人?”
楚远安一字一句:“给、我、哭。”
陈辞全身僵硬,眼神却慢慢冷静下来,颤着声音道:“主人,我……”
楚远安懒得和他废话,从藤椅边的抽屉里随手拿出一样东西,看了一眼是项圈,便套在陈辞修长白皙的脖子上,用力收紧,站起来粗暴地把他拉上床。
陈辞一时眼前一黑,踉跄着跟着他站起来,被他甩上床,然后就觉得女穴和后穴一松,里面的玩具终于被楚远安拿了出来。
陈辞心中长长松了口气,自觉地趴跪好撅高屁股,掰开臀缝,请楚远安享用:“主人……唔!”
往日这样的柔顺多少能抚平楚远安的怒火,今日却失了效,楚远安残暴地拉进手中项圈绳,迫使他脖颈扬起,像受难的天鹅,然后也不润滑,直接按下他的腰,操进了女穴。
空虚已久的女穴终于得到抚慰,陈辞婉转地呻吟了一声,那声音听起来还真有点像女人。
楚远安一下子笑了,只是笑意没到眼底。他一边狠狠操干陈辞,一边笑道:“当初救下你的时候,还真不知道你是双性人。我记得我还专门问过医生,你会不会怀孕。你猜他怎么回答?嗯?陈辞?”
他又凶又狠地操弄,陈辞自以为已经适应他了,今日却还是被操得双腿发软、腰身无力,舌尖胡乱吐出一点,溢出甜腻的呻吟。
他的意识都被操散架了,只依稀听到一个怀孕,便软着声音道:“不……不要怀孕……啊!”
“那可由不得你。”楚远安冷冷道,一边按着他挺动,一边掐着他下巴靠近自己,“不过你也实在是不争气,这么久了,每次吃那么多,怎么还没怀上?还是说,被你自己——打掉了?”
陈辞顿时一股凉意从头淋到底,还来不及回答,便被楚远安按着疯狂操干。他在红毯被玩了许久,本就没什么体力,直接在狂风暴雨中被操到失神,只知道下意识吐出甜腻婉转的呻吟,女穴也柔媚地随着入侵者的动作收缩着。
“嗯……啊……”
楚远安无情地在他身上征伐,忽然一个挺身,操进了他的宫口。陈辞顿觉剧痛,浑身战栗起来:“不要……主人,不要……求您……”
楚远安恍若未闻,缓慢抽出,又更凶狠地深深进入!
陈辞当即失声,白皙的身体瘫软在楚远安身下,被他按着腰反复进出,直把柔嫩的宫口都磨开了,那深处的小嘴柔顺地吮吸着阳物,刺激得阳物又涨大了一圈,几乎像是刑具一样卡在陈辞的身体里。
陈辞全身无力颤抖起来,甚至发不出声音,只好哀求地抓住楚远安的手。
楚远安却甩开他手掌,掐着他脖子命令:“哭。”
他一双黑沉的眼睛冷厉望着自己,陈辞恍惚间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夜晚。那时他泪流满面地挨巴掌、给楚远安深喉,如今,却一滴眼泪都落不出来了。
陈辞就睁着一双精致驯服的眼睛望着他,眼中没有眼泪。楚远安顿时大怒,狠狠顶进宫口,退出来,再用力顶进去。没几下陈辞女穴里便淫水直流,眼中也迷乱充满了欲望。
楚远安冷笑一声:“骚货。”却不射给他,只抽出粗大的阳具,对准陈辞的脸,白浊喷了他满脸,直把那张高级而受人追捧的脸,喷成了男人的精盆尿壶。
05操哭(落地窗前鞭打哭腔求饶射爆双穴)(500字蛋:楚远安送竹条让客人玩陈辞)
陈辞满脸白浊,连长长的睫毛上都挂着浊液,双目失神,无力地仰躺在床上,下体大开。楚远安看了一眼,随手拿起边上的手机拍了一张,笑道:“发出去如何?让你今晚再火一把。”
他性情向来恶劣捉摸不定,陈辞一时觉得他竟是认真的,忍不住颤抖着拉住他手腕:“不,求您……”
“求我?”楚远安微笑望着他,“但不给你点惩罚,怎么对得起我被流掉的孩子?”
陈辞无话可说了,侧过头闭上眼睛,逃避似的不想看。楚远安居高临下看着他:“哭不哭?”
陈辞咬着牙,全身都在颤抖,身体一阵阵发冷。他忽然想到,这会儿获奖的整个剧组都在庆功宴大吃大喝,唯有他这个真正获奖的男主角,不仅滴水未进,还在这吃男人的精液……一时忍不住想笑。
但他并未笑出来,楚远安看了他一眼,拉着他的项圈起身,一把把他扔到了落地窗边,吩咐:“站好。”
陈辞踉跄着没能站稳,干脆跪了下来。他透过落地窗看窗外辉煌夜景,还有倒影着的自己赤裸难堪的身体,忍不住想蜷缩,却被破空而来的鞭子打得身体一颤,惊叫一声。
鞭子落在他浑圆的雪臀上,留下深深的红痕。楚远安不再说话,陈辞只好努力撅起屁股挨打。鞭稍层层叠叠落在他屁股上,直把雪白的臀肉打得软烂如红泥,陈辞在痛觉中淫性勃发,痛苦的闷哼逐渐变成甜腻的呻吟,最后整个人都泛起红潮,在下一鞭来临时,翘起屁股迎了上去。
楚远安来不及收手,一鞭打在他刚挨过操的女穴上,陈辞痛得一下子清醒,不住闪躲,楚远安却得了趣味,一脚踩住他的腰身往下按,连着十数鞭发狠鞭在女穴上,一下子把陈辞打出了哭腔。
“主人……主人……我错了,我错了,求您轻点……啊……”
楚远安终于听到了想要的声音,脸上微笑起来,手下却不停,虽然还是鞭打女穴,但手腕用了巧力,一鞭鞭放轻放柔,正好落在阴蒂上,一下子把可怜的小东西撩拨得充血挺立。再看陈辞,雪白的腰肢被他黑色的皮鞋踩在脚下,脸上精液顺着落到脖颈胸膛,虽然已经是成熟男人的体格,却整个人匍匐在他脚下轻颤着,极大地满足了楚远安的征服欲。
他心情好些了,下手便更轻松,打得陈辞溢出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呻吟,最后一声猛地高亢,扬长婉转,媚意难当,竟是直接被他打得潮喷了。
陈辞潮喷后整个人便瘫软在了地上,女穴流出的骚水流了一地。楚远安眯了眯眼,丢了鞭子把他一把捞起来,按在落地窗前便操弄进了后穴。
男人后面本不是用来交合,楚远安往日也更爱他那口女穴,因而陈辞后面被开发得少许多,操进去干涩紧致,竟像是处子一样,别有一番风味。
处子,楚远安玩味地想着,一面拍了拍他屁股:“放松。”
陈辞还处于高潮后的不应期,整个人绵软无力,闻言逸出一点呻吟,努力放松后穴,谁料刚一松开,楚远安便用力顶弄进去,后穴一下子撕裂一般疼痛,穴肉疯狂绞紧,陈辞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连声求饶。
楚远安并不回答,只惩罚地用力扇打他屁股,刚挨过鞭子的可怜屁股软如烂红,几巴掌下去便服了软,柔柔松开穴肉,邀请施暴者进入。
楚远安就这样深深操了几下,把穴肉操得驯顺,小嘴松松张着让他进入,进入后又用力吮吸绞紧。调教的过程比楚远安想的还要短,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掰过陈辞的脸给了他一巴掌:“骚货!你真比街上卖的还要贱了,大明星!”
陈辞柔顺地挨了这一巴掌,无力又渴望地呼了口气,整个人痴态尽显。他呼吸间一点殷红舌尖若隐若现,羽毛似的搔过楚远安心头,楚远安一时没说话,待他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顿时又发了怒。
他懒得再和陈辞说话,把他的头按了回去,让他自己撑着落地窗,掐着他的腰就开始疯狂顶弄。一面顶弄还一面要求陈辞说些淫声浪语。
陈辞只好在狂风骤雨中无力摇摆,一面高声呻吟:“啊……主人,求你操死母狗,啊……嗯……主人……”
楚远安钳制着他,低声笑问:“哦?母狗?母狗是谁?”
他一个顶弄正好顶在要命的点,陈辞吐出甜腻呻吟,几乎失去神智:“母狗……母狗是陈辞……啊……”
楚远安奖励地揉捏着他屁股,又问:“你是谁的母狗?”
陈辞整个人都软了,温顺柔媚地轻哼:“陈辞是……楚先生的母狗……”
话音落下,体内巨大的阳物瞬间涨大变得更加狰狞,陈辞甚至能感受到上面凸起的紫红青筋。他吓得一把拉住楚远安手腕,连声求饶:“楚先生,楚先生,求您……”
“你今天已经求过我许多次了。”楚远安慢条斯理说着,反手把他的手按在落地窗上,狰狞阳物毫不怜惜地进出征伐。陈辞辛苦承受着男人的欲望,被那东西一下一下捣入身体深处,颤抖着想要缩起四肢,却又被强行打开露出最脆弱的地方供人亵玩。楚远安深感趣味,肆意享用他的身体,陈辞却实在支撑不住,从柔媚呻吟变作了断续的呜咽,却不知这样子更勾得男人兽性大发。
楚远安操弄得心满意足,把他的脸压在落地窗上,笑问:“让下面人看看你淫荡的样子如何?往下看,有没有看到有人在对你拍照?”
陈辞闻言身体一僵,低头看去,真看到了各种疑似闪光灯的光点不断闪烁。不知不觉楼下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镜头对准楼上,光芒闪成一片。
陈辞脑海里嗡地一声,想也不想疯狂挣脱后退。但他哪里是楚远安的对手,楚远安学过格斗,轻而易举制服了他,再次把他压在落地窗前,享受着他小穴疯狂收缩吮吸,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陈辞却没有出声,楚远安微微凝神,才发现他居然在颤抖,一时笑了:“这么害怕?”
他饶有兴味地掰过陈辞下巴欣赏他的表情,而陈辞脸上精液未干,只闭着眼,咬着薄薄的嘴唇,挂着浓稠白液的睫毛不住轻颤,整个人惊惶瑟缩。
陈辞虽然被他调教得很可人,但床上只是放荡,床下则是柔顺,何况这些年他跨入一线养尊处优,越发是冷冽沉静,这样的表情就连楚远安都没怎么看到过。
楚远安顿时愉悦了,吩咐他穴里放松,就着他这惊惶可怜的表情,一下下操干他,操着操着还觉得不足,命令陈辞睁开眼睛,然后深深顶入,几次下来,那沉静如冰雪的眼底,终于还是被他逼出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楚远安通体舒泰,嘴角噙着笑操弄他,强行掰开他的嘴叫他呻吟,陈辞一一照做,眼中的水雾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令人食指大动。
楚远安满意了,捞过身前早已瘫软无力的身体,几个深深的冲刺,射在了他后穴深处。陈辞被逼出一声无力的呻吟,双眼无神地看向前方,竟然微妙地从落地窗的倒影中发现,这个动作下,楚远安几乎是把他抱在了怀里。
他从没有感到这么别扭过。爬上楚远安的床已经三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楚远安火热坚实的胸膛,和他冷淡香水混着烟草味的怀抱。
这一刻,楚远安竟然从遥远冰冷的神位上下来了,陈辞惊奇地发现他居然有凡人的气息。
陈辞一下子愣住了,还是楚远安不悦地用力扇了他屁股一巴掌,粗暴拉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拉到眼前:“不专心?嗯?”
这才是他熟悉的楚远安……陈辞心中想着,讨好地呜呜两声,柔顺舔弄楚远安的手指。
楚远安看了他一眼,这才放过他,慢条斯理道:“这里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玻璃是双向的,你不知道?”
陈辞还真不知道。他每次来都是侍寝,又不是真正尊贵的客人,谁会告诉他这些?
他于是沉默着不吭声,楚远安看他一眼,嗤笑:“还以为你多聪明呢。”
陈辞眨眨眼,低声回:“主人,我一直笨。”
楚远安微微挑眉:“笨吗?那还能瞒过我的人吃下堕胎药,我的人岂不是更愚蠢透顶?”
陈辞心里一个咯噔,心想打也挨了哭也哭了,这事怎么还没过去,硬着头皮解释:“主人,我……”
楚远安打断他:“滚去床上趴好。”
他语气又冷下来,真叫一个喜怒无常,陈辞不敢说话,跪下来就摇着屁股往床边爬。
楚远安除了腰带解开了,衬衫皮鞋都完整地穿在身上,那叫一个衣冠楚楚。他慢条斯理跟在陈辞后面,欣赏他赤裸而布满红痕的身体,等陈辞在床上跪趴好撅起屁股,才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醒好的红葡萄酒,浅浅抿了几口。
红葡萄酒有舒缓神经的功效,楚远安每晚都会喝一点,陈辞知道他这个习惯。而某种程度上来说,陈辞和那杯葡萄酒是一样的,都是供楚远安放松的器具。不同的是,楚远安对待酒一向温和,对他却总是强硬暴戾,这样看来,他倒连一杯酒都不如。
尽管以他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大差不差也能成为那个酒庄的座上宾,甚至他的片酬广告,再努努力都能把酒庄买下来了……但没有用处,在楚远安这里,只要楚远安愿意,他就是连一杯酒都不如。楚远安可以把酒随意灌进他的上面下面任意一张嘴,再让他含着出席什么高端酒会电影典礼——说白了,楚远安不在乎陈辞的成就和地位,事实上,也确实不必在乎,他一个念头,就可以毁掉陈辞已经拥有的一切。
这就是代价,成为玩物的代价。这代价,当初陈辞初见楚远安未必清楚,现在却是清楚得很。
所以他只是闭了闭眼睛,一动不动地趴跪在床上晾着穴,等待楚远安慢慢品完酒再来玩他。楚远安的教养让他喝酒永远不紧不慢,不伤脾胃,所以等待过程一般不会太短。往日倒也算了,今日陈辞实在是体力不支,跪着跪着差点睡了过去,还是楚远安在他耳边含笑道:“睡着了?”
陈辞瞬间惊醒,抬头看楚远安,被他迎面打了一个巴掌。那巴掌力道十足,显然楚远安已经休息好了。倒是陈辞酸软无力,被他打得脸偏向一侧,差点翻倒,勉强撑住,脸上已经清晰浮现出五道指痕。
楚远安抬起他下巴欣赏,见他精致的脸上除了五道肿起的红痕,还满是干涸的精液,稍许满意,把陈辞的头往自己胯下按。
陈辞驯顺地随着力道低下头含弄,含硬之后便被楚远安拉过屁股,碾了碾可怜兮兮受过鞭子的女穴,而后挺身而入!
鞭伤新鲜未好,这一下让陈辞剧痛,冷汗一下子落了下来,下意识挣扎了下,楚远安就一把拉过他的项圈,掐住他的喉咙往自己身前带,一边凶狠进入,一边在他耳边问:“还敢不敢私自弄掉我的东西?”
“我的东西”——这是指那个刚足月、连胚胎都不是的“胎儿”。
陈辞从他提起这事起就知道,楚远安发怒的点不是自己打掉了他的孩子——他有什么资格为他生孩子?——他发怒的点一直都是陈辞没经过他允许,就毁掉了他的东西。尽管这个“东西”是在陈辞体内,但连陈辞也都是他的东西不是吗?
陈辞被他操得浑身冷汗,女穴剧痛喉咙窒息却不能动,这才明白原来今晚惩罚的大头戏还没开始。他还能说什么?只能求饶认错,翘高屁股让他对自己施刑。
这样的态度倒是取悦了楚远安,楚远安终于没再说什么,只掐着他的脖子凶狠进入,顶开宫口操到最深处,最后阳物勃发欲出时,牢牢卡在宫口,全部喷射在了子宫里。
陈辞瞬间觉得肚子巨烫,整个人被烫得胀得哆嗦。楚远安则含笑问他:“喜欢吗?”
陈辞只能道:“喜欢,谢谢主人。”
楚远安这才满意了,一拍他屁股:“喜欢就好好含着,漏出来哪怕一滴,你也给我撅着屁股舔干净。”
06升迁(秘书面前被投喂早餐跪口披上老攻西装外套跪在脚边睡觉楚升迁)
这荒唐的一夜对于楚远安来说自然是享受,对陈辞而言却是难言的折磨。因为楚远安一句话,他整夜都只能跪趴着睡,第二天醒来,后穴和脸上的精液都已干涸,屁股上鞭伤累累,爬着去清洗的时候,后面简直要裂开了一样。
再加上他刚流掉了一个小小的“胎儿”,身体虚弱,洗完澡出来爬上床的时候,手脚酸软,一下子直接摔倒在床上。
陈辞尽力控制了,但还是弄醒了楚远安。
说起来,楚远安向来谨慎,从不在陌生地方过夜,不碰经过外人手的吃食,更不和人同床共枕。
但这一切陈辞除外。究其原因,大概是因为陈辞刚来的时候实在是烈性,楚远安被弄出火气来了亲手调教,在陈辞家里断断续续呆了小半年,至今陈辞那小别墅的书房都是楚远安住那时的样子,没人敢动。
小半年下来,陈辞算是领教了他的厉害,也认清了差距,认命了乖顺了,楚远安也习惯了他这么个人待在身边,住他的房子吃他做的东西睡他的人,熟练得令人发指。
陈辞有时候想自己当初怎么没敢在楚远安睡着的时候杀了他,或者在他要自己口的时候一口咬下去,又或者干脆在自己后面下药弄废他那个东西,再不济,吐他一口唾沫总可以的吧?
他无聊的时候就会想这些奇奇怪怪的反抗办法,然后想到最后就会很想笑。
他回忆起自己和楚远安初见时的样子。
当初他大四,拍第一部片子,拍到一半被公司送出去陪一个大腹便便的局长过夜,他拼死反抗逃出来,被那局长的保安抓住按跪在地上。陈辞满心绝望觉得自己完了,却看见楚远安带着人走过来,一句话就让局长松开了手。
那时候陈辞就跪在地上看着他。他看着他面容是那样冷淡,举手投足是那样优雅而有气魄,令人着迷;他西装革履,个子不算特别高,但在陈辞眼中,他实在是世界上最伟岸的人。
直到后来,他发现,楚远安和那些人,不过是一丘之貉。
一丘之貉。
所以他笑,笑自己懦弱又天真,竟然觉得楚远安当初是英雄救美。
也许楚远安对于许多人来说,确实是个英雄吧,但他绝不是陈辞的英雄,尽管陈辞确实有过这样的错觉。可是如今三年过去,梦是醒得不能再醒了。
陈辞完全醒了过来,楚远安也翻了个身,睁开眼看他。
陈辞乖巧地道一句早安,楚远安看他一眼,没回答,自顾起身洗漱,然后按响了床头的按铃。
下一刻,房门便被敲响,楚远安的第一秘书塞里和第二秘书刘志志走了进来,塞里金边眼镜西装革履,手上拿了厚厚一沓文件,用黑色文件夹套着;刘志志也穿得人模狗样,但不知为何神情有些狼狈。
他手上拿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份早餐。他把早餐放到楚远安面前,同时没忍住瞅了陈辞一眼,视线触及男人身上满身深红色伤痕时,触电一样不自在地收回视线。
他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个圈子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能跟在楚远安身边。陈辞感到意外,但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便听得楚远安招手唤他:“来。”
陈辞一丝不挂,却还是毫不犹豫地爬着过去。活色生香的美人顶着红肿的屁股,爬起来摇曳生姿,更何况这美人还是个颇有声名、素来清高冷淡的男人。刘志志内心卧槽,但表情还是尽力绷住了,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低头看桌上的早餐。塞里则全然云淡风轻,好像从头到尾陈辞都并不存在,并且自己也并不存在。
楚远安随便吃了一点便不再动,吩咐陈辞:“把它吃了。”然后便往后靠在沙发上,拿起咖啡一边喝,一边盯着陈辞看。
陈辞顿时压力山大。楚远安不爱吃东西,尤其不爱吃早餐,这他是知道的。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这算是什么意思呢?想听他谢恩?看他撅着屁股像狗一样进食?陈辞不清楚,只好试探着轻轻拉过托盘,准备把它拿过来放地上。
楚远安没有制止,只是依旧盯着他看。那种被猛兽用视线锁定的感觉并不好受,陈辞全身毛都炸了起来,一边低下头去叼三明治,一边疑心他随时要扑上来,一顿早餐吃得狼狈笨拙又胆战心惊,不知不觉就吃撑了。等他反应过来,看着身前空掉的盘子,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眼神都有些发愣。
楚远安见状,啜饮着咖啡,闷声笑了一下。陈辞这才明白过来,他就是纯粹想看自己吃东西,顺便找乐子。
陈辞实在是不懂他。这位金主大人大部分时候像神经病,有的时候又像另一种神经病。但不论怎样神经,中心思想是玩他取乐就是了。陈辞驯服承受。
而楚远安果然是拿他当提神的乐子,笑着笑着,拿过桌上温热雪白的湿毛巾,按住陈辞就往他脸上一抹,擦掉他鼻尖不小心沾上的奶油,和他嘴唇上润泽发亮的油脂。陈辞身体虚弱,嘴唇颜色常年浅淡,这一下按揉倒按出了胭脂一样的绯红色,勾得楚远安一下子眯起眼睛,按住陈辞的手变成把他往自己身下带,陈辞知道躲不过,顺着他力道便趴跪在了他两腿间。
这时,塞里已然无声无息退了出去,走前拉了一把看呆了的刘志志。房间里又只剩下陈辞伺候楚远安。陈辞喝了漱口水,但还是担心自己吃撑了口的时候吐出来,尽量避免做深喉,只用湿热口腔含着巨物,脑袋卖力地摇晃,还分别含了热水和冰块,给楚远安做冰火两重天,直含得自己双唇红肿,唇角也被磨破,膝盖胀痛,撑着地面的双手也酸软得微微发抖。这样子一下子满足了楚远安的凌虐欲望,他按着陈辞后颈深深冲刺,逼出他无力的呜咽,然后射在了他嘴里,抚摸揉捏他的脸颊。
陈辞在他的抚摸下艰难吞咽满溢的精液,又为他舔干净阳具,放回去小心拉上拉链。楚远安任他伺候完毕,才抬起他下巴微笑:“这才是你今天的早餐。好吃吗?”
陈辞声音都被操哑了:“好吃,谢谢主人。”
楚远安满意了,笑道:“不客气。这是对你拿到金风奖的奖励。说实话,这次我都没怎么动,全是你实力过硬。”
这话陈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说:“谢谢主人夸奖,母狗一定更加努力,伺候好主人。”
楚远安笑了下,轻轻拍打他脸颊:“睡吧。晚上跟我出去。”
陈辞乖巧点头,也没多问,蜷在他脚边睡了。楚远安看着他身上由自己亲手赐予的伤痕,眼前闪过刘志志看陈辞的眼神,微微一顿,顺手拿过长西服外套给他盖住,这才再次按响电铃。
塞里和刘志志随时待命,应声赶到,敲响房门,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陈辞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被盖住,只露出一点头发丝和细腻的足尖。他看不见外面,其实也懒得看,只是被剥夺视线让他的听觉变得敏感,一下子就从文件翻动的沙沙声中听到了塞里一句“b市……主政……欢迎会”。
b市,那是沿海的中型城市,虽然比不得几个核心城市耀眼,但以楚远安这个年纪,去做这种级别城市的主政官,确是凤毛麟角。
楚远安这是升迁了?
陈辞心中一动,悄悄竖起耳朵听,虽然塞里因为有他在的缘故说得含糊,但陈辞还是听出个八九不离十,顿时心惊。
陈辞只是政治的门外汉,但跟着楚远安几年,多少知道点皮毛。首先政坛不比娱乐圈,娱乐圈三十岁前是黄金年华,从政的人三十岁仕途才刚刚开始。越是被寄予厚望,就越是如此。各国皆然。楚远安到底什么背景陈辞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他的确世家出身,不然当初不可能有能量一句话就从实权局长手里救下他。而此外,楚远安先前一直在各个小城市历练,不声不响的,一过三十二岁,就被调去b市……
陈辞深深吸口气,再一次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冲动地报复楚远安。
接着他就又听到塞里一句:“长官,您去b市,要带人吗?”
这个带人显然不是指的带自己的心腹——陈辞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塞里指的是要不要带自己,或者说的更明白些,要不要还保持这种频繁接触的包养关系。
对啊,去了b市就是正式踏入了战场,再不能韬光养晦了。虽然他们这里一向不怎么在乎官员的私生活,上到总统下到地方都喜欢玩,但被爆出来到底不好看的吧?
陈辞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了机会,那机会甚至都直接明晃晃在他眼前跳舞了,却听到楚远安淡淡道:“带上。”
陈辞顿时一静,希望被抽走,整个人瞬间发软,五脏六腑都跟着难受。
07启程(过渡剧情章刘志志看陈辞陈辞处理工作)
塞里还在说什么,陈辞已经没兴趣去听了。他意兴阑珊,最后居然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时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陈辞从宽大的风衣中探出头来,楚远安已经不见了,塞里和女仆们也不在,倒是刘志志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打游戏打得正起劲。
不过看到陈辞醒来,刘志志赶紧收起了手机,有点拘谨地对陈辞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你醒啦。”
陈辞没回答,默默看他一眼。
他实在是长得好,一双眼睛是演员特有的那种“会说话的眼睛”,只是他瞳孔颜色偏浅,随便看人一眼,那种高级的冷淡感就扑面而来。
刘志志即使是看过他淫贱扭屁股的模样,也还是不由自主地全身一紧,呼吸放轻,仿佛回到了当初校园里手拿表白信,暗恋的校花迎面走来的那段时光。
更何况陈辞这会儿整个人裹在大衣里,黑色的大衣更衬得他肌肤如冰雪。
他只露出脸和一点赤裸的肩膀,跪坐在地上,微微抬着头看过来。
刘志志一下子就理解自己老板的感觉了。
陈辞这样的人,他那张脸,那个眼神,实在是太欠虐了,一下子就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和凌虐欲望。
刘志志忍不住视线在陈辞脖子上的黑色皮项圈,以及他破皮红肿的嘴角上停了停。
陈辞却仿佛没察觉到他的视线,只问:“楚先生呢。”
刘志志这才清醒过来,想起来陈辞是谁的人。
想起自己老板,他眼神一瞬间僵硬,然后再没胆子浮想翩翩了,站了起来道:“长官在书房,塞里也在,他们有一个会议要开。马上要去b市了,挺多事情要准备的……”
他絮絮叨叨的,还想说下去,却被陈辞打断了:“楚先生有吩咐我做什么吗?”
刘志志一呆:“没有。”顿了顿又赶紧道,“不过塞里说,您可以趁这会儿把工作上的事情处理一下……接下来我们要在海岛待三天。”
对着陈辞,他不自觉都开始用敬语了。
陈辞满心都是待三天,也没注意,嗯了一声就一手拉住衣领,一手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大衣随他动作半开半阖,刘志志猝不及防看到不该看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陈辞这时候才终于看了他一眼。
“你用这种眼神看楚先生的东西,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他一开口,那种高级的冷淡感又来了。
何况他这话刻意说得慢条斯理的,隐约间,竟然有楚远安几分味道。
刘志志瞬间吓尿,支吾了下,落荒而逃。
剩下陈辞看着他背影,有点无语,半晌才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陈辞也没打算出去——外面可没他这个玩物的位置。
他只是按铃要了舒缓消肿的草药,准备泡个药浴。
楚远安带他去海岛肯定不是让他去旅游看风景的,不赶紧恢复一下,到时候怎么让金主尽兴?
女佣很快把东西送了上来,还给他放好了水,全程她都轻手轻脚,微微低着头,没有看陈辞一眼。
这才是陈辞熟悉的做派,这个圈子,谁是主人谁是下属谁是奴仆,大家都分得非常清楚,刘志志那种新人实在是非常罕见——不过陈辞相信他很快就会掌握游戏规则的,在这里,大家学规矩总是很快。
陈辞漫不经心想着,泡在浴缸里,开机打了个电话。
关机这半天,他手机vx信息已经爆了,陈辞扫了一眼,主要是庆功的剧组导演制片各种主角配角,以及各种道喜的导演制片编剧还有同行……他经纪人许安只发了一条消息,然后打了一个电话,见他没接就算了。
许安不是楚远安的人,她是公司王牌经纪人之一,被董事提醒过,知道陈辞有人包,是个男大佬,仅此而已。
这事儿在娱乐圈多了去了,许安也不意外。只是一开始不太待见陈辞——她之前带的都是实力大腕儿,看不上这种爬床的。
不过很快陈辞用实力改变了她的想法。陈辞演技好,肯努力,出好作品,这就够了,许安最在乎的只有这个,别的都好说。
但像这次这样,连庆功宴都不参加,到底还是少见,更不要说陈辞还说要推掉接下来三天的工作。
刚得奖,这会儿采访杂志商业邀约是最多的,结果全要推掉,什么道理?
原因只可能是那一个,许安略微一想就明白,也不说破,只道:“那你好好休息。”
她大概是陈辞身边的人中唯一一个把他当人看的了,陈辞心下一暖,低声道:“谢谢。”
许安在那边微笑:“真要谢我,就赶紧回来干活吧,说起来,我这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能入她眼的“好消息”可不多,陈辞忍不住好奇:“什么好消息?”
许安只道:“你来了就知道了。”
她存心卖个关子,陈辞便没有再问,两人稍微谈了谈三天后的工作安排便挂了。
空气又安静下来,陈辞发了会儿呆,终于还是搜了下自己获奖的消息,盯着报道中星光璀璨的自己看了好久,才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然后关掉了手机。
08群魔(扇耳光喝酒赔罪派对群魔乱舞遇上当年局长楚再次英雄救美)
h海岛,据说是某巨型财阀私人所有,每年这里都会举行许多宴会,宴会上动辄达成数百亿的交易,或者某项重大政策的敲定。这样大的动静怎么也会走漏风声,于是很快,整个金融圈、企业圈、娱乐圈都闻风而动,心心念念想要参加“海岛派对”,政坛也都心照不宣,乐在其中,有时候那场面,甚至赶得上一场小型议会。
而这是楚远安第一次收到海岛请柬,代表他终于走入了权力的台前。
陈辞一开始是这样想的,后来看塞里轻车熟路,楚远安优哉游哉的样子,又觉得他不是第一次来了。联想到派对还会请些二代们参加,陈辞想,大概当年的“楚少”也是这里的座上宾吧。
他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世家公子,大概没什么没见过。就连陈辞这样的“高岭之花”,也是说搞上手就搞手。
陈辞这样想着,坐在酒桌边,垂目抿了口酒。
这会儿海岛主人已经笑着讲完欢迎致词,半露天的宴会厅点着璀璨的烛火,管弦乐队演奏者舒缓优雅的音乐,海浪声中依稀能听到海岸边海鸥鸣叫的声音。
不过陈辞并没有坐在楚远安身边。所有被带来陪酒的全都另外坐一桌,这会儿主人们忙着客气寒暄,倒没人理会他们,只偶尔有人会被叫去唱个歌陪个酒,脱一两件衣服再回来。
这些人里有野鸡外围,有十八线龙套,也有一二线大明星,若是平时,他们之间也是阶级分明,不过在这里大家都是陪酒陪床的玩物,倒是坐在了一起。
这些人里,陈辞不是咖位最高的——还有一个一线多年的女星,在媒体前总被x姐x姐的叫,这会儿却很和气,被叫上去唱歌时也是神态自若、笑容奕奕的,只不过唱完跪着吃下主人赏的点心时,垂下的侧脸还是露出了老态。
有胆大受宠的野鸡见了,小声嘲笑道:“人老珠黄。”
没人敢替那女星说话,或者说大家也都这么认为。
什么一线二线十八线都只是表象,给外人看的,实质上大家都是受宠或者不受宠的玩物,受宠的趾高气扬,不讨主人欢心的就夹着尾巴做人。
所以按这个逻辑,那野鸡下一个盯上的就是陈辞。
新晋金风影帝,在外面风光无限,就是不知道在自己主子面前,讨不讨得着好?
这个问题,要陈辞自己回答,那实在不太好说,因为这主要看楚远安心情。
他心情好,不介意对他温柔款款,心情不好,就多的是雷霆手段。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辞还是要脸的,于是远远看向楚远安,眼神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哀求。
不过楚远安只笑吟吟和邻座男人交谈,好半晌,才施舍给他一个眼光,却只是微微一笑,朝他招了招手。
陈辞一下子清醒过来,想起自己的身份——他是供楚远安愉悦的,包括他的肉体,也包括他的喜怒哀乐,全都是楚远安的玩具。
而楚远安一向是享受他的屈辱的。
他居然还因为抹不开面子想求楚远安——若真开口,大概楚远安只会发笑。
陈辞想明白了,心沉到谷底,慢慢站起来,膝盖微曲,准备膝行过去。
谁知楚远安却又笑了,手心朝上,做了个“起来”的手势。
陈辞刹那间的心情,居然是无限的感激——他想他坏掉了,居然感谢施虐者,但无法抗拒的,他对楚远安感激涕零。
他慢慢走了过去,走到楚远安身前,才跪了下来:“主人……”
满桌政要都转过头来看他,打量他评估他,不少人眼神几乎是黏在他身上。
这待遇要比方才那女星好多了,方才她来时,就没几个人看她;也比受宠的野鸡好多了,陈辞的身份,到底比野鸡让人感兴趣得多。
于是那边桌上,一众明星外围全都嫉妒酸倒了牙,甚至还有人一咬牙开始不动声色地脱衣服,想吸引注意力。
陈辞却只是满心紧张而羞耻,他仰头看着楚远安,像在等一场判决。
他鲜少有这么明显的恐惧情绪,瑟缩发抖的,跪在楚远安脚下,把下巴放在他膝盖上,像可怜的羔羊。
楚远安盯了他一会儿,没说话。
还是边上人眼神火热,忍不住道:“这是陈辞?哟,大腕儿啊,看这乖顺的,楚先生好手段。”
楚远安伸手摩挲陈辞下巴,看那人一眼,漫不经心:“不敢当,小玩意儿罢了。”
那人连声称是,又道:“既然是小玩意儿……不知道楚先生愿不愿意给个面子,让我们也……尝尝鲜?”
他说着,嘿嘿笑两声,眼神赤裸得要撕开陈辞衣服似的。
他是b市隔壁c市的主政官,姓白,能力马马虎虎,好色的名声倒是广为流传。他说起来和楚远安是平级,不过他在c市呆的久了,年纪也大些,自觉比楚远安这个新升上来的资历久,说话便没什么顾忌。
而且政坛同僚之间,互相换东西玩,本身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嘛。
他不觉得楚远安会拒绝。
陈辞其实也这么觉得,当即浑身僵硬,忍不住往楚远安身上靠了靠,侧头把脸埋在了他膝盖间,浑身细微地发着抖。
楚远安不知发没发觉陈辞的异常,只侧头看了那人一眼。
只一眼,那人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这是楚远安第一次亮相,若是别人一句话他就把自己的东西给了出去,以后他还怎么混?
当然了,若是没什么背景的,升上来当然要巴结人。
可楚远安不是。
他色欲熏心,居然忘了楚远安的姓。
楚家的人……不,等等,即使是楚家出来的,也不一定都有这个底气,这样干脆利落地拒绝他。
除非这姓楚的是楚家的嫡系,但那位……也没听说他有个儿子啊?
c市的主政官心念电转,桌上众人也在这小小的试探交锋中各自考量。
楚远安却在极短暂的冷厉后放缓了神色,笑了下,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圆场:“您看得上他,我本不该拒绝。只不过他呢,生性胆小,恐怕伺候不周,倒是我的过错了。是不是,陈辞?”
陈辞全身僵硬,不自觉抱着楚远安的腿,也不吭声,只抬头看了那人一眼。
这一眼,在原本的冷淡疏离之中,又带着瑟缩的恐慌,让人不由得想象他在男人身下盈盈含泪,哭泣呻吟的样子。
姓白的直接看硬了,却还保留着基本的清醒,深吸口气笑道:“哟哟哟,这么粘人?那便算了,总不好让楚先生心疼。”
他给了楚远安台阶下,楚远安却道:“心疼?”
他嗤笑了下,抬起陈辞下巴就是一巴掌,然后把酒塞给他,冷冷道:“喝了,给白先生赔个不是。”
陈辞被猝不及防的巴掌打得闷哼一声,却还是接过酒,转头看了下那白先生,道:“白先生,对不起。”
然后把酒一饮而尽。期间楚远安觉得他喝慢了,把杯底一抬,来不及吞下的酒液便流下来,浸湿了陈辞的衣领。
他喝的是酒,全的是楚远安的手腕和脸面,而警告的,却是像白先生这样觊觎别人东西的人。
桌上人都清楚,白先生自然也清楚,众人微笑着,眼睛看着陈辞,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陈辞被楚远安按着连喝了三杯,衣领湿透,脸上五指红痕清晰可见,整个人狼狈不堪。
楚远安还要他喝第四杯,白先生才回过神来,连忙道:“好啦好啦,哎哟,多大的事,您这样折腾他。”
楚远安微笑:“您不生气了?”
白先生忙道:“哪里有生气!楚先生太客气了,一句戏言罢了,弄得楚先生动怒,倒损了同僚情分。”
楚远安调令下来没三天,他们能有什么同僚情分?不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
酒桌上的人心里门清,却都仿佛很和睦地笑了起来,举杯和楚远安攀谈。
楚远安这才放过陈辞,淡淡说一句“没你事了,滚吧”,然后让陈辞踉跄着站起离开。
这一趟,因着姓白的随口没按捺住的一句话,他跪在地上挨了巴掌,喝了三杯酒,还低声下气赔了不是。
不过到底,楚远安没把他给别人玩。
而这一切,其实都是他们拿他当棋子,在做一次简短的交锋。
陈辞明白过来,羞耻和庆幸在心中交替,最后化为沉沉的低落。
他就顶着满身的狼狈和脸上的巴掌印坐在座位上,也不敢多喝酒,就垂着眼睛慢慢吃东西,一声不吭。
桌上明星野鸡都在打量他,心里掂量他在那帮主子们心中的分量,一边搔首弄姿,各怀鬼胎。
受宠的野鸡正是白先生的人,看到主子对陈辞那么感兴趣,心里憋了口气,不阴不阳刺了陈辞几句,然后悄悄地把奶子都露了出来,下面裙子也脱了,就露出个丁字裤,隔着长廊对白先生抛媚眼。
白先生本来就被陈辞搞硬了,这下一招手就把她叫了过去,让她跪在桌子底下给自己口交,惹得同僚们打趣,并且顺手也摸了几下。
得到这样的关注和宠爱,桌上人渐渐也都坐不住,女星左看右看,咬咬牙也想脱,陈辞却忽然道:“图什么?”
女星没料到他忽然开口,愣了一下,然后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脱下衣裙,赤裸地朝主桌走去。
就这样,桌上最后只剩下了陈辞一人,而整个宴会厅里已经是群魔乱舞。
陈辞微微低着头,看着光洁桌面上灯火乱晃,耳边淫声浪语不断,脸上神色更冷,最终纤长手指拿起手边酒瓶,仰头喝了起来。
*
这一下放纵的结果,就是陈辞直接醉倒在桌上,几乎人事不省。
他心底还记得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撑着最后的清明,想去找楚远安。
他明白这种时候,楚远安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但还没起身,忽然有人走近,把他按住了。
那气息很陌生,不是楚远安。
陈辞迷茫地抬头看去,下一刻,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金局长,当年差点就上了他的那个实权局长,居然站在他身边对他笑。
陈辞一下子吓清醒了,想后退,却被姓金的一把抓住,甚至拿情趣手铐把他铐起来。
他看着陈辞,眼神狂热:“陈辞?真是缘分啊……”
他伸手要摸陈辞的脸,陈辞冷声道:“金局长,我现在是楚先生的人。”
他讨厌做玩物,但很多时候,确实也只能扯出楚远安的虎皮。
姓金的听了果然顿了一下,却又左右看看,笑道:“这种时候了,还管谁是谁的人?你来这了,就是给大家干的,知道吗?”
他掰着陈辞的下巴让他看,周围人陈辞全都不认得,楚远安和白先生一行人不知道去了哪里,野鸡也不见了,倒是那一线女星还在,一边被自家主人操干,一边给主人的同僚口,还有几个人围在她边上,玩她的奶子,手上端着酒杯大声说笑。
管弦乐队不知何时退了场,换上了爵士乐队,这会儿不知道是什么曲子,陈辞满耳都是狂热的鼓点。
声音吵得他头晕目眩,他的手无力垂落下来,姓金的一笑,抱着他的腰,深深埋在他脖颈间,吸了口气。
“好香,陈辞,你好香……来,给哥哥摸摸,让哥哥用大鸡巴操死你!”
陈辞浑身无力,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夜晚,那一夜纯白的梦想破碎,扎得他浑身鲜血,那是一种无边无际的绝望,让人一回想便觉窒息。
陈辞在窒息中拼死挣扎,疯了一样推开他,姓金的没料到他爆发出这么大力气,一时和他僵持不下,最后发火了,冷笑一声正要开口,却觉得一阵巨力从身后袭来,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强行拉开他,姓金的还没回过神来,胸腹便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直接软倒在地。
楚远安收回腿,掸了掸自己西服下摆,冷着脸拉起陈辞。
09尿壶(正入sp求饶求操羞辱口射尿)蛋和学弟一起挨操
陈辞整个人状态非常糟糕,被拉起来也魂不守舍的,仿佛没有认出楚远安是谁。
楚远安蹙了蹙眉,也不看地上的金局长,拉着陈辞手腕就走。
陈辞沉默地顺着他的力道往前,一直到酒店房间里,门咔哒一关,冰凉的东西贴上他的脸,冻得他一哆嗦。
陈辞这才回过神来,发现楚远安站在自己面前。
“醒了?”楚远安声音浅淡,脸上看不出喜怒。
“醒了就去洗澡,一股酒味。”
陈辞垂下眼睛应了一声,转头就去洗澡。洗完出来,看到楚远安坐在沙发上抽烟。
酒店是宽大的海景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美丽的海岸线,窗户半开着,咸甜的海风吹入,海浪声清晰可见。
陈辞走过去,在楚远安面前跪了下来。
“主人,对不起。”
他今天总归是犯错了,别人都在伺候人,就他在喝闷酒,而且还落单被姓金的找上门。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耽搁楚远安的正事……
陈辞跪在地上思索。
却被楚远安抬起脸,把一袋冰块敷在他脸上。
“肿成这样,也难为金年还认得出你。”
楚远安淡淡道。
陈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不说话。
楚远安却不放过他,拿指尖抬起他下巴,问他:“有这么害怕?一路都没出声了。”
陈辞这才道:“母狗没有害怕,主人。”
“是吗。”楚远安说着,一面扬起手,作势要打。
陈辞下意识绷紧了背,闭上眼睛,却只是被楚远安轻轻碰了下脸颊,然后道:“这叫不害怕?”
陈辞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只好说:“母狗错了,母狗不该撒谎。母狗害怕的,但楚先生来了,母狗就不害怕了。”
楚远安这才盯着他道:“嗯,我又救了你。”
陈辞哑然,硬着头皮道:“谢谢主人。”
楚远安漫不经心:“就这样谢吗?”
陈辞小心翼翼:“主人想要怎么谢?”
楚远安一时没说话,陈辞内心七上八下,怕他兴致来了拉他去群p,却听得他只是道:“床上趴着去吧。”
陈辞松了口气,爬去床上脱了衣服,熟练地撅起屁股扒开穴。
清洗他早做好了,此时两口穴藏在臀缝里若隐若现,是漂亮的深粉色。
楚远安走过来,抽着烟盯着他赤裸漂亮的身体看了会儿,忽然一伸手,把烟头按在他肩膀上。
陈辞痛得叫出了声,但很快闭嘴,咬着牙跪稳了。
楚远安冷着脸在他肩膀上转了转烟头,抓着他头发就操了进去。
陈辞疼的直哆嗦,又不敢求饶,直到楚远安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叫啊。”
陈辞这才嗯嗯啊啊地叫出声,一开始是在演,后来楚远安怒气平息了点,九浅一深地细细操弄他,陈辞不可自制地有了感觉,声音也越加甜腻起来。
“主人……嗯……啊……啊……求您慢一点……啊!”
楚远安不理会他,越发操得凶猛,每一下都顶在他要命的点上,操得陈辞双手撑不住,本就酸疼未好的膝盖也痛了起来。
“主人……主人……”
痛觉麻痹了他的神智,加上喝了酒,陈辞不自觉带出点哭腔,楚远安听了一顿,把他翻过来,一把掐住他下颚,下身重重顶了进去。
这一下直接顶到了宫口,陈辞疼得下意识要把人踢开,最后时刻反应过来,才转而两腿松松夹住楚远安的腰,任他施为。
他们鲜少用面对面的姿势,这个姿势两人气息交融,无端给人亲密的感觉。
楚远安从未在床上离陈辞这么近,他鼻尖就是陈辞甜腻的吐息。
不过楚远安并未说什么,只眯了眯眼睛,一边操一边摩挲他的脸颊、脖颈,轻轻一捻乳头,陈辞几乎要弹起来,下面也骤然夹紧,瞬间的滋味美妙不可言。
楚远安来了兴味,轻轻重重地捻他的乳头,陈辞随着他的动作瑟缩或者迎合,女穴会说话一样不断收紧放松,两条腿也把他缠得更紧,腰肢轻轻摇摆,呻吟不断,精致的脸上泛起红潮,整个人媚得像一条人鱼。
楚远安这才笑了一下,掐着陈辞的腰用力猛干,陈辞被操得失声,整个人陷进床垫中,女穴犹自在辛苦地侍奉吞咽着巨大的阳物。
他最后被操得要神志不清了,整个人被楚远安侧翻过来,楚远安拉起他一条腿,露出两人交合的下体,狠狠冲刺顶弄,最后才射进了他的宫口。
陈辞两腿大张,在男人身下无力地承受着。
楚远安赏玩着他脸上无力柔弱的表情,仿佛爱抚一样拂过他汗湿的鬓发,忽然道:“三年前那事后,我许诺金年去f市。他在那边天高皇帝远的,养了许多人,男的女的都有,”他指尖抬起陈辞下巴,慢慢道,“个个都像你。”
陈辞头脑迟钝地一停,然后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一下子被吓清醒了:“主人,我……”
楚远安打断了他:“其实金年这样子,倒像是真对你有意思。他年过四十还没结婚,老爷子可是着急,你要是真入了他的法眼,用你前面这口穴给他生个孩子,来日弄个金夫人当当,倒也是一段佳话。”
他声音几乎算是和缓,陈辞却连背后毛都炸起来了,忙道:“我对楚先生忠心耿耿,求楚先生别不要我。”
楚远安盯着他:“哦?你不心动?那姓刘的可削尖了脑袋想嫁进来呢。”
姓刘的指的是那一线女星,在娱乐圈双金荣誉加身,其实也算是半个实力派了。
甚至陈辞很喜欢她的一部作品,曾反反复复看过许多遍学习。
但——
“楚先生,我是男人啊。”
虽然他是双性人,但他更是一个男人。
虽然在楚远安身下的时候,他是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
“再说了,我从没想过……嫁进来……这种事。”
陈辞谨慎地低声道。
楚远安看着他,慢慢嗯了一声。
“没想过就好。”
“毕竟像你,像姓刘的,你们这样的,倒也配吗?”
“真是平白的拎不清楚了。”
楚远安说着,随手抽出皮带把陈辞双手绑着,翻出跳蛋塞进双穴,然后开始一下下用力扇他屁股。
陈辞很快起了反应,两瓣屁股被扇得红肿,两口穴也淅淅沥沥地开始流水。
陈辞很努力地夹紧双穴,却只引来更深的空虚。
他忍不住翘起屁股摇晃:“主人……主人……”
楚远安并不理会他,只戴上手套继续扇打,一直到雪白的屁股成烂红色了,陈辞才终于受不了,感觉不到骚痒,只觉得臀上火辣辣的痛。
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左右闪躲,嘴上求饶:“主人,主人,别打了,求您别打了!”
他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楚远安,也有可能不是他惹到了,而是今天发生的一切让他不爽了。
他也不喜欢h岛吗?
陈辞模模糊糊想着,没问为什么h岛惹到他,他要拿自己发泄这种傻问题,只翘着屁股无力挨着打,实在受不住的时候开口连声求饶。
最后他两口穴湿的一塌糊涂,跳蛋啪地一下掉出来,陈辞忍不住呻吟一声,哀求道:“求您别打了,主人,求您操我,求您操死母狗吧!”
楚远安到现在才开口,冷淡道:“操你,你也配?”
陈辞一呆,然后被按下头,跪在床上撅着屁股,给楚远安口交。
他使出了全身力气,深深吞吐,舌尖在龟头上打着圈,口腔有节奏地吮吸着,但楚远安还是不放过他。
他打开墙壁上的电视,翻到陈辞金风获奖的视频,又翻到获奖电影杀青时的视频。
视频里陈辞西装笔挺,举手投足淡然而优雅。
记者问他:“陈先生陈先生,您这次电影的女搭档又是杨月诶,杨月昨天当众说喜欢您,请问您有什么回应吗?”
埋首在他胯间卖力吞吐的陈辞听到声音,微微一顿,然后继续深喉侍奉他的阳物。
楚远安享受着,一边继续看视频。
视频里的陈辞端庄稳重,闻言失笑:“感谢她的喜欢。”
记者:“女配角宁婉婉也说喜欢您,这可怎么办,您选哪一个呢?”
陈辞微笑:“那当然是两个都选。”
记者们顿时尖叫一片,镜头都晃了起来,视频底下的评论也爆炸增长。
楚远安见了哼笑一声,按住陈辞后脖颈,在他嘴里疯狂抽插,噎得陈辞呜咽出声。
楚远安低头看他,那张精致的脸不再是人前的优雅风范,而是埋在男人的耻毛里,薄薄的、被无数人幻想亲吻的嘴唇被阳具撑开到极限,一个粗暴的挺身,就能听见他无力的闷哼。
“骚货,”楚远安笑道,“还两个都选?”
陈辞呜咽着想解释,被楚远安几个挺身,声音变得破碎不堪。
“唔……主人……唔……嗯……”
这几声呻吟楚远安听得还顺耳,笑道:“我问你,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怎么回答?”
他微微退了出来,龟头抵着陈辞双唇。
陈辞毫不犹豫道:“啊……骚母狗有主人了,骚母狗不要女人,只想被男人的大鸡巴插……啊……主人……”
他说完就迫不及待地继续把阳具含进嘴里舔弄,一面摇着屁股:“主人……唔……求您操我……”
楚远安这才满意了,一面看他那些衣冠楚楚的视频,一面笑着看他在自己身下发浪淫贱,最后才满足他,翻身操进了他后穴,把矜贵的年轻影帝操得浪声不断,最后被男人射进了穴里。
他射进去一刹那,陈辞前面也一阵抽搐,却被楚远安一把捏住,而楚远自己的阳具依旧放在陈辞穴里,只是不抽插,也不拿出来。
陈辞瞬间有了不祥的预感,果然,下一刻,有力的水柱击打在了他的后穴,滚烫连绵不断,射得陈辞双腿打颤发抖,羞耻道:“主人……”
楚远安竟然把他当做尿壶,尿进了他的后穴。
10正入(射尿含着解锁新姿势抱着脖子正入操翻陈辞)
陈辞抖着声音喊主人,楚远安却不理会,只一手伸过来掐住他的喉咙,身体顶入,把一泡尿完完全全射了进去。
陈辞被他射得直呜咽,羞耻欲死,却躲避不了,只能撅着屁股当尿壶。
好半晌,楚远安尿尽了,放开陈辞,顺带拿个肛塞塞住他后穴。
“含着。”他说。
陈辞手指无力蜷曲又伸开,最后只能低低地回了个:“是,主人。”
楚远安又点燃一根烟,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看他全身都在细微地发着抖。
许是射精又射尿之后的畅快,楚远安难得说了句:“你越是这样,越叫人想狠狠糟践你。”
陈辞浑身一僵,心想是吗?
难道我不这样,你就不糟践我了?
他心里并不这么认为,却听得楚远安又问他:“所以,你喜欢这样吗?”
他眼角竟然是带着笑的,那种笑和以往面具一般矜高的笑并不一样,显然他现在是真的畅快了。
陈辞心里一下子沉了下去,楚远安则笑着看他,在他屁股上面拍了一巴掌:“我看你挺喜欢的,狗鸡把都翘起来了,嗯?”
被射了尿的屁股格外羞耻敏感,一巴掌下去臀波微荡,触感更加柔软,楚远安一下子来了兴致,啪啪打了数十下,直把两瓣臀肉打得红肿如霞,看着美极了。
楚远安看硬了,把烟放在嘴里,伸手把陈辞抱了起来。
体位改变让满腹尿液的陈辞有些痛苦,然而被调教得嗜痛的体质让他几把翘得更高,陈辞被楚远安抱着仰面看到,自己一下子都说不出话来,只好挪开目光当没看见。
楚远安看他逃避的样子,哼笑一声,从嘴里取出烟按灭,把他仰面按在落地窗前,抬起他双腿让他盘在自己腰上,一面顶入他女穴。
这姿势下陈辞没有着力点,只能靠着楚远安,但陈辞又不敢把全部重量都放在他身上,于是全身紧绷,楚远安一下子竟然没能进去。
他当即蹙了蹙眉,陈辞一见他表情赶紧放松,却因为姿势的原因还是没办法进去。
陈辞心想你可饶了我吧,后入不好吗?却见楚远安铁了心要试试新姿势,吩咐道:“伸手,抱住我脖子。”
陈辞都愣住了:“主人?”
楚远安一道眼风扫来:“嗯?”
陈辞顿时闭嘴,小心地伸手环住他肩颈,两人靠近,陈辞鼻尖满是他身上冷淡的香水味和缭绕的烟味,脑袋都有点晕,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楚远安拉开腿按在窗前猛干起来。
这姿势实在是不好受力,陈辞全身忍不住地收紧,女穴却又尽力放松供人享用,这并不容易,陈辞不自觉蹙起眉尖,额角也流下汗。
楚远安抱着他,一眼看到他为难的表情,却不收手,反而胯下一个更加凶猛的顶弄,直把陈辞顶得仓促呻吟出声,然后又死死咬住嘴唇。
往日当着人面淫声浪叫都做过的,这会儿换个姿势,倒扭捏起来了。
楚远安眯起眼睛,深一下浅一下地撞他,果然逼出他破碎断续又隐忍的呻吟,好听极了。
尤其撞一下他就会全身紧绷,连女穴都紧紧收缩;接着却又要强行调整着放松下来,柔顺恭候着入侵者第二次粗暴闯入。
而看陈辞的表情,那样认真,若是在人前,那必是在思索揣摩剧本,谁能想到他是在全心全意放松身体,好侍奉金主的阳物。
楚远安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伺候自己时的表情,那样为难却又那样认真,那张精致冷淡的脸上甚至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瞬间他获得的征服感真是前所未有,一下子就把陈辞抱起来按进沙发里,死死掐着他嫩白的大腿根疯狂顶弄,把陈辞上身整个顶得陷下去,又拉起他手腕吩咐:“抱紧我。”
他往日虽然粗暴,但还没有这样用力地操过他,用力得让陈辞感觉他有些失控。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后,陈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因为显然失控这个词和楚远安是绝对的八竿子打不着。
他只想着自己是不是被操得失去判断力了,手腕按楚远安吩咐松松挂在他脖子上,然后努力张大腿挨操。
他思索的时候,脸上便晃神。楚远安清楚地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忽然把自己的阳物抽了出来,顶在陈辞穴口描摹。
陈辞一下子空虚下来,忍了一会儿,见楚远安没有进来的意思,忍不住道:“主人……”
楚远安眼皮一抬:“嗯?”
只一眼陈辞就知道他生气了,虽然不清楚是为什么,但陈辞还是瞬间浪声呻吟起来:“主人……求您操母狗……啊……母狗想挨操……啊……嗯……主人求您看看母狗的骚穴,它想吃您的大鸡巴……啊——啊!”
最后一声浪叫骤然急促,那是楚远安在他腿根掐了一把,又打了一巴掌。
那里可比屁股娇嫩多了,一下子红痕就清清楚楚浮现出来,楚远安又接连十来个巴掌打在伤痕处,疾风骤雨的,痛得陈辞眼底一下子起了水雾。
他这样子可太美了,放在电影里就是男女主角生离死别的经典镜头,让人想着下一刻他会说出什么男子气概爆棚的深情话来,却见陈辞只是婉转呻吟:“主人……主人,求您饶了母狗,母狗错了……啊……求您操操母狗,别打了……”
那些将他视若珍宝的导演们听到这个,恐怕都要震惊得摔碎镜头。
楚远安想到这里,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抬起陈辞下巴:“不请我进来?”
陈辞便道:“请您进来,主人。”
他双腿张得更开,屁股抬起,鲜嫩濡湿的女穴一收一缩。
楚远安看了一眼,这才挺身而入,听到陈辞一声长长的呻吟,吩咐:“再浪一点。”
陈辞微微一顿,接着浪声呻吟:“啊……主人……主人的大鸡巴好厉害……啊……要操死母狗了……”
“主人……嗯……好深……母狗要被操穿了……主人……啊……”
楚远安有一下没一下地挺动,居高临下地打量陈辞,抬手肆意抚摸他的脖颈,看着身下人驯顺地仰起头,任他玩弄最致命的位置,又被他操得淫声浪语,腰肢扭动如蛇,忽然问:“母狗是谁?”
陈辞愣了一下:“是……陈辞。”
楚远安嗯了一声:“就这样叫。”
陈辞反应了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张了张口,有点艰涩地浪声道:“主人……主人要操死陈辞了……嗯……啊……主人的大鸡巴好粗好烫,陈辞要被操坏了……啊——啊啊啊啊!”
陈辞尾音忽然急促,那是楚远安冷不丁按住他大力抽插起来,全根没入又全根抽出,几下就把交合处抽出白沫,花唇也被插得外翻,这还不止,那根狰狞的巨物还在不断膨胀。
陈辞被吓到了,连声叫主人,楚远安却无动于衷,疯了一样狠狠操弄他,抓着他下巴道:“要不要主人把你操坏掉,陈辞?嗯?”
他没有笑,而且轻声细语的,然而正是这样,陈辞才更加心惊。
但他没资格说不,只好道:“要的,主人。”
楚远安便眯了眯眼睛,抽出皮带把他双手绑了起来。
11操坏(排泄控制/正入哽咽/求射求生孩子)蛋排出尿液舔手
陈辞被楚远安捆了双手,三指宽的皮革牢牢束缚住他,带来极为危险的雄性气息;陈辞又抬头去看楚远安,见他脸上没有表情,一时竟然感到害怕。
楚远安对外总是一副温和模样,对他虽然恶劣,但绝大多数时候也都带着微笑,他喜欢微笑俯瞰他,看他在他手底下狼狈的样子。
而楚远安现在这样,却仿佛是把那些面具短暂地撤掉了。陈辞在皮革气味和楚远安身上的冷香环绕中,竟然生出了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楚远安内心的错觉。
这种感觉才是他害怕的真正来源。陈辞甚至忍不住小声地求饶,哪怕楚远安还根本没有碰他。
但他却忘了,这种时候的求饶和眼泪,是最天然的催情药,楚远安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把他大腿拉开,勃起充血的阳具一下子顶了进去。
他们实在是很少用正入的体位,陈辞一时觉得女穴撕裂一般疼痛;然而到底是被楚远安调教多时,十来下抽插之后,陈辞女穴里便冒出许多水来,呻吟也有了媚意。
楚远安这时又拉起他上身,让他环抱着自己。这个姿势让陈辞几乎是坐在他怀里,两人下身更加贴近,而与后入不同的是,这个姿势阳具往前戳,一下子就戳进了陈辞的子宫。
那一瞬间,陈辞忍不住发出小猫一样的哭叫,他眼眶通红,眼睫湿润一片,鼻头也泛着红,嫣红的双唇微张着,看着实在是被欺负得很惨,于是勾得楚远安掐着他的腰往上猛干,把陈辞干得不住啜泣,却又整个人被钉死在他怀里无法动弹,下面的女穴凄惨又柔顺地被深深贯穿,楚远安伸手去摸他的小腹,隔着薄薄的皮肤,都能感受到自己阳具的形状。
这给了他十分奇异的感觉,楚远安一下子就笑了。陈辞看到他笑,以为今日最难抗的时候已经过去,忍不住松了口气;却在这时,楚远安两手抱着他用力一顶,直接把他顶得悬空又狠狠坐下、再次悬空又落下,那速度又快又急,陈辞在最放松的时候被狠狠贯穿,一时连叫都没能叫出来,直接在狂风骤雨中被操得失声吐舌,好半晌才吐出几个破碎的尾音,眼泪也跟着甩落到了楚远安脸上。
陈辞顿时惶恐,不知道该不该伸手帮他擦掉,悬在空中的时候被楚远安操弄,手一软便按在了楚远安肩膀上,又不敢用力,只虚虚扶着,整个人在无情的攻伐中渺无依靠,那张梨花带雨的美人面终于显出柔弱的神态,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整个人只能下意识啜泣地、模糊地断续求饶。
能把他操成这样的痴态,显然让楚远安十分愉悦。他眉眼的笑一时更加明显了些,手指逗弄着陈辞无力收回的嫣红舌尖,忍不住伸手到他口中撩拨玩弄,这下陈辞连求饶的资格都被剥夺,只有眼泪簌簌地无声落下,在灯下仿佛断线的琉璃。
楚远安呼吸顿时粗重,终于放过他,一把把他翻过去,压上去狠狠操弄,又对着陈辞耳边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这样哭……陈辞,真不错,你哭起来真像女人。下次穿裙子来见我如何?”
陈辞叫得声音都已然沙哑:“啊……嗯……不要……”
楚远安一个顶弄作为惩罚,又道:“不要?我什么时候允许过你说不要?”
他伸手拉起陈辞的手覆在陈辞的小腹上,带他感受那可怕的凸起,问他:“大不大?喜不喜欢?”
陈辞哭着道:“大……主人好大,母狗好喜欢……嗯……”
楚远安一时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便笑问他:“喜欢就都给你。母狗给主人生个孩子,再大着肚子给主人操,嗯?”
陈辞哭着摇头,楚远安便伸手握住他阴茎。此时那漂亮的阴茎已经射了几次了,楚远安把陈辞的精液涂在他挨了打艳红一片的屁股上,顿时风景更加旖旎色情。
楚远安忍不住低声笑:“贱货,被操射了几次?自己说?”
陈辞哽咽着不能说话,整个人笼罩在楚远安身下,脱力得指尖都在无力颤抖。
楚远安也不逼他,只一边在女穴里攻伐,一边撸动他的阴茎。
他以前从未这么做过,甚至因此专门调教陈辞用后面高潮。陈辞不相信他这次会这么好心,当即就吓得要退,却被死死按住,在前后夹击之下,很快又射了出来,这次只吐出稀薄精液,显然是射无可射了。
陈辞以为这就是他作弄的把戏,可楚远安还不收手,甚至不等他不应期过,便继续上下撸动,陈辞被撸得刺痛,却被楚远安后面几下用力的顶弄,又不可自控地硬了起来。
这种感觉简直令人绝望,陈辞忍不住拉住楚远安衣角:“主人、主人……求你……”
他每次被逼到极限就只会来来回回说这两个词,但显然,每一次楚远安都没有放过他。楚远安见他射不出来,用指甲拨了拨他尿道口,陈辞一下子变尖叫出声,阴茎一抖,忍不住产生了尿意,却被楚远安一下子堵住前头,不让他尿出来。
陈辞脑海里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茫然地抬头,哀求地看着他。那眼神足以让他任何一个粉丝发狂,但楚远安看起来无动于衷,只低头清晰地问:“要不要给主人生孩子?”
陈辞整个人已经痴了,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艰难摇头:“主人……主人,求你饶了我,母狗是男人,母狗不想生孩子……呜……”
“男人?”楚远安饶有兴趣地笑了,继续撸动他阴茎,逼得他想尿,却又死死掐住不让他尿出来。
“你是男人?陈辞?你不是我的母狗么?”楚远安边控制着不让他排泄,一边絮絮低语,“母狗给主人生孩子,不是你的荣幸么?说,你到底愿不愿意给主人生孩子?”
陈辞要被尿意逼疯了,甚至敢伸手去拉开楚远安掐着他阴茎的手,却被楚远安单手轻松反扣在背后,又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一下子把陈辞打清醒了。
他脸上迅速浮起通红的指痕,被楚远安掐着下巴转头,看进他眼里,然后迅速畏惧地移开眼神。
楚远安掐着他阴茎的手又开始缓慢撸动,这次陈辞喃喃地道:“主人,主人……让母狗给你生孩子……求你,主人……”
“乖。”楚远安这才放过了他,一把把他抱了起来,走进卫生间,小儿把尿似的抱着他站在马桶前,“尿吧。”
这姿势无疑是万分难堪的。陈辞看着落地镜中自己浑身狼狈的模样,一个恍惚,尿了出来。
眼泪无声无息落下,这一次,楚远安伸手用指腹为他擦去泪水,然后射在了他子宫里。
12订婚(走剧情刘志志身份揭晓楚远安订婚)
这一场激烈的性爱让陈辞第二天直接没能起得来床。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像被车碾过了一样,尤其嗓子哑到无法出声,腰背和大腿酸软无力,屁股红肿一片,两个小穴更是凄惨无比,用一个被用烂了的比喻,就好像是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
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陈辞忍不住心想,而昨天的楚远安,虽说比平时更加粗暴些,但也不至于——
而且他还哭成那个样子,这比身体上的疼痛更让陈辞感到难堪。
自己怎么了?
陈辞想不明白,最终把一切归咎于荒淫到击破他底线的h岛,和楚远安突然爱上的那个邪恶的正入姿势——楚远安每次正入干他的时候,都死死掐着他的腰不让他躲开,还喜欢低头欣赏他的表情,他们靠得太近了,总让陈辞错觉他下一秒就要吻上来。
这种感觉让陈辞感到非常糟糕。正好他下不来床,就干脆拿被子蒙着脸睡了一整天,直到黄昏时分,刘志志奉命来叫他时,陈辞才慢吞吞地起了身。
他穿了宽松柔软的长袖T恤和长裤子,把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全部遮住。可即使这样,他依旧泛红的眼角和残破红肿的嘴唇却还是裸露在外,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被男人干得有多惨。
陈辞的心情便又跌入低谷。他冷着脸看镜子中的自己,忽然,边上刘志志道:“这个……给你。”
陈辞侧头一看,刘志志这次稍微守规矩了些,从头到尾都没看他的脸,然后就这样看着别处,递给他一包消肿贴,陈辞仔细一看,还是卡通包装的。
这不像是楚远安的手笔。陈辞便没有接,只无声地盯着刘志志看。
其实他们这一帮人的关系,换成那些后宫戏的话,那么楚远安是皇帝,他多少算是个宠妃,刘志志则是御前贴身二太监。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楚远安才是唯一的那个主子,刘志志却像没脑子一样,总对他示好,还拿那种眼神看他。
这得亏是楚远安没看见,否则刘志志大概真的要被拖出去阉了吧。陈辞这样想着,却又知道他既然如此“一无是处”,那么必然有别的地方入了楚远安的眼,不然楚远安不会在明知道他是个二愣子的情况下,让他继续做二秘,还把他带到h岛来跟着。
陈辞于是也没有告状的打算。他只是非常旗帜鲜明地问了一句:“是楚先生让你给我的?”
刘志志有点窘迫:“啊?不是。但这个,这个效果特别好,我以前打球,胳膊撞肿了都用的这个。”
陈辞却已经不理他了,一听果然不是楚远安给的,便绕过他直接走了出去。
刘志志一脸茫然,还以为自己得罪他了,追上去道;“你别生气——”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楚远安和一位同僚站在门外的走廊上,一抬眼,正好就看到了他们两个。
刘志志顿时有了种被当场捉奸的狼狈感,赶紧把消肿贴藏进袖口。却在这时,看到楚远安招了招手,陈辞走上前去,几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楚远安端起一杯香槟,揽过陈辞的腰就要强行灌给他。
这一下猝不及防,换个人必然要下意识挣扎一下,陈辞却丝毫反抗都没有,任楚远安随手摆弄,嘴里更是万分柔顺地大口大口吞咽着酒水,甚至不管自己会不会呛着。
那一瞬间刘志志才忽然明白,陈辞是宁愿跪着给楚远安口,也不会站起来接受他一个温柔的吻的。
他顿时惆怅起来,那种悲伤来得汹涌澎湃,他甚至没发现楚远安的同僚什么时候离开了,而楚远安又是什么时候走到了他面前。
直到他闻到靠近的香槟酒的味道,那种香甜馥郁的滋味,是从陈辞身上传来的。
刘志志这才猝然抬头,然后就被楚远安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实在是大,陈辞在一边看着,居然有被吓到,这才发现平时楚远安打自己真的都是小惩大诫,或者干脆就是在调情。
反观刘志志,被这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得跌坐在地上,鼻子一下子就流血了,整个人都懵了似的,抬头看着楚远安,甚至问了句:“你干嘛打我?”
那语气听得陈辞眉头一跳,楚远安却没生气,声音平板地反问;“没理由,我就不能打你了?”
刘志志气得不吭声,楚远安又慢条斯理问:“杨家千辛万苦把你塞到我身边,就是让你撬我墙角的?”
这下刘志志震惊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楚远安漠然盯着他,陈辞一看情况不对,忍不住有些忐忑地开口:“主人,我——”
楚远安头也不回地抬了抬手,陈辞就没敢说下去,声音戛然而止。
反倒是刘志志被戳穿身份,干脆不装了,越发没规没矩,张口就愤愤道:“我就看他嘴角肿着,可怜得很,想给他一包消肿贴罢了。这就是撬墙角啦?再说了,说白了就是一个床上的玩意儿而已。楚总,你好歹也是……怎么一副从来没吃饱过的样子,抱着肉不撒手呢。”
陈辞这下是完全说不出话来了,只垂着眼睛看自己脚尖。
然后他就听到楚远安道:“不论我吃没吃饱,只要是我的人,你都是不能动的,你明白吗。”
刘志志:“是是是,知道了。你们楚家人么,生来高人一等,还有什么可说的。”
楚远安闻言嗤笑了下:“刘小少爷,看来杨家派你来之前,是什么都没跟你说啊。”
刘志志默认了,没吭声,楚远安又道:“那你现在可查到些什么了?”
刘志志仿佛要说话,楚远安打断了他:“查到了,就回去交差吧。机票塞里已经给你买好了,立刻滚,别在我跟前碍眼。”
直到这时陈辞才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刘志志跌坐在地上瞠目结舌,楚远安则转身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很忠心。”
陈辞小声道:“谢谢主人。”
楚远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总之没再看他了,越过他,就由神出鬼没的塞里拉开房间门,走了进去。
*
这之后楚远安便没再召见陈辞,说是让他先养好身体。
陈辞猜他多少还是有点儿被惹毛了,便也没有非要往上凑,白遭些罪。
他心不在焉的,总在想刘志志,以及所谓杨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大概这事其实也是某个圈子里的热门话题——或者说,刘志志只是那件大事中的一个小小棋子,总之这天陈辞一个人坐在海边礁石滩下,听到了路过散步的几个人讨论:
“……杨家……楚……”
陈辞一下子心跳加速,仔细去听:
“楚家老爷子的病可算好起来了,前些日子摆八十寿宴,京城那叫一个热闹,连杨家老夫人都亲自去了,和楚老爷子相谈甚欢。”
“那必然要相谈甚欢啊,都要做亲家了么。”
“亲家?这事居然是真的?”
“当然。女方是杨家嫡出的大小姐,男方么,就是刚被认回来的那位——”
“——b市那位?怪不得这么年轻就——”
“对楚家来说,动动手指头的工夫罢了。要真受宠,怎么舍得他在底下一个人待那么些年。”
“也是,只是庶出,妈还早死了……”
几个人唏嘘一阵,渐渐走远,只留下陈辞呆在原地,整个人大脑轰鸣。
13孩子(酸爽走剧情被误会跳海自杀)
b市就是楚远安这次升迁去的地方,“b市那位”,又姓楚,自然也就是楚远安了。
他是京城楚家的庶子?
陈辞对此一无所知,既不知道所谓京城楚家是什么,也不知道楚远安什么时候被认回去的。
这样大的事,反倒是他这个床上的人最后一个知道。
陈辞不免想起刘志志那句话,“不就是个床上的玩意儿而已”。
他那天听到楚远安叫刘志志刘小少爷,想来刘志志出身也不会太低,所以他对楚远安那样的态度,一点都不懂规矩。
现在想来,刘志志确实不需要懂规矩,他本就是这套规矩里的“主子”;而他们这样的主子,不论面上对他到底如何,是看起来爱他这个人还是爱他这副身体,心里也都清楚他只是玩物而已。
刘志志是这样,楚远安也是这样。他反正不配知道任何事,只配张开腿挨操。
哦,现在女主子要来了,他还配不配继续挨操都是个问题。
陈辞倒也不是非要赖在楚远安床上,甚至他一直期待着离开;但像这样一无所知,事到临头了才被用完了然后被狼狈地赶走,却还是让他堵得慌。
太屈辱了,陈辞心想,我为什么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像丧家之犬。
这样想之后,陈辞又意识到自己居然把楚远安身边当做是“家”,一时更加暴躁。
他气得手都在微微发抖,呆呆地望着大海看了半晌,忽然起身跳了进去。
礁石滩边水不深,他也熟悉水性,这一下并不为别的,就是想在海水里冷静一下。
然而却有人误会了,陈辞依稀听到岸边有人喊了一声,几乎是下一秒,一个人也跳了下来,训练有素地从后面制住陈辞,一把把他拖了上去。
陈辞还没回过神,就被救他上来的塞里一把按在了海滩上,然后被走上前来的楚远安一把掐住下巴,带着冷冰冰的怒气问他:“你在做什么?”
楚远安眼神压迫性太强,几乎要吃了他,陈辞被他这样看着,下意识地战栗着想缩成一团,心中却觉得自己与他其实无话可说。
所以好半晌,他才回答:“不是你想的那样,主人。”
这话一出,楚远安静了静,呼吸放缓了,嘴上却嗤笑一声:“我想的哪样?”
他说罢甩开陈辞的下巴站了起来,掏出手帕擦拭碰过他的手指,望着大海,脸上冷若冰霜。
楚远安甚少这样面无表情。这么些年来陈辞只见到过两次,一次是前不久在床上,他面无表情地说要操坏他;第二次就是现在。
陈辞心想,他肯定是气坏了。
还没结婚未婚妻家的眼线都早早派了过来,为了两家关系他还不能处置只能放回去;然后一个转身,床上的宠物也跟他闹脾气,想“跳海自杀”。
简直是一地鸡毛。但陈辞却又忍不住想,他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在跳海自杀?
这么多年了,楚远安亲手把这幅身体调教了出来,只要他碰一碰就会瑟缩着流水;然而楚远安却不知道他水性很好,也不清楚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做这种怨妇一般的事情的。
陈辞觉得有点累,而且上岸时候被塞里抓着吐水,胃也有点疼,一个没忍住,就捂着肚子干呕了起来。
他这两天胃口奇差,只吐出来一点胃酸,楚远安冷眼看着,渐渐眉目一动,再开口的时候,口吻平缓了许多。
他走过来在陈辞面前单膝蹲下,问他:“你在闹脾气?”
陈辞自然是道:“没有,主人。”又解释自己会游泳,方才不过是下海玩水罢了。
楚远安不置可否:“刘志志是杨家老夫人的重外孙,身份不是最高的,但却很受宠。杨家把他派到我身边,也是料定了以他的身份,就算败露,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陈辞垂首听着,楚远安则话锋一转:“但他几次对你越界,你居然瞒着我,陈辞,你是不是太胆大妄为了。”
他?胆大妄为?
陈辞略略勾了下嘴角,谁料居然就被楚远安抓到,忽然就抬起他的脸:“你这是什么表情?”
陈辞被迫抬头,面上则垂着眼帘,嘴角微微抿着。
这个姿势,楚远安一下子看到了他嘴角残破的伤口,那是为他口交撞出来的。
他一下子想起陈辞床上的风情和柔顺,缓缓道:“你床上是很可人了,只是床下,还是没给我收起你那副傲骨。”
“陈辞,不要逼我。”
他手上力气渐大,大到陈辞怀疑他要把自己下巴捏碎了,楚远安又忽然捏着他的下巴靠近自己,轻声细语道:“不过我也不是不可以饶过你。陈辞,给我生个孩子,我就纵容你这一回。”
陈辞闻言睁大眼睛,楚远安又道:“你要是三个月内怀上了,那么从此再怎么顶撞我,我都可以饶过你。你想要的,金风、奥奖、终身评委,也都会有。”
“陈辞,你自己说,可不可以。”
他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陈辞,陈辞却说不出话来,几乎是语无伦次地道:“可您不是要结——”
“嘘。”楚远安道,“那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
陈辞睁着双眼望着他,看到他眼中一片漠然,终于还是只能承认,自己看不懂他,也玩不过他。
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有期限的陪床玩具,如今才发现,楚远安竟然是真的想要他生一个孩子——生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然后拿这个私生子和自己的妻族博弈;而他和那个无辜的孩子,将从此无期限地生活在女主人和嫡出儿女们的阴影下。
那样的日子,陈辞光是想一想就受不了。但又能如何呢?他很清楚楚远安其实根本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利。
他就要被这样困死在他身边了,陈辞心想,还连带着一个无辜的孩子,一个由男人生出来的、注定会被嘲笑一生的孩子。
陈辞第一次体会到心痛如绞是什么感受,而也许是他脸色太过难看,楚远安又一次缓和了脸色,承诺他:“我会给你们最好的生活,不必担心。”
他破天荒地伸手握住了陈辞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仿佛要给他传递力量和承诺。
但陈辞只是沉默以对,半晌,久到他自己都忘了过去了多久,他才低头回答:“好,主人。”
14亲吻(伺候擦手/粗暴亲吻/口交窒息/腿交)蛋舔精液
陈辞答应的一瞬间,楚远安骤然将手握紧,望着陈辞看了许久。
但陈辞只低着头,是以没有看到他的眼神。
楚远安不以为忤,一把把他拉了起来:“走吧。”
他没有放开陈辞的手,两人就这样回到了海边酒店中。
刘志志早走了,没了他前前后后刷存在感,专为楚远安配备的这一间总统套房便清净许多,只有一个塞里无声而优雅地为两人端上擦手的热手巾、茶、酒与点心。
楚远安随意在沙发正中坐了下来,陈辞则像往常一样跪坐在他脚边,顺带轻轻挣开他的手。
楚远安看起来对此毫无反应,却转头就两指拎起一方雪白的热手巾,在他眼前晃了晃,修长手指一松,那手巾就掉在了陈辞手中。
陈辞慌忙接住,抬头看到楚远安戴着腕表的手依旧虚抬在他眼前,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好展开手巾,小心地给他擦拭起手指来。
那手巾温热发烫,覆在两人手上,陈辞这才发现自己吹了太久海风,手指冰冷;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楚远安的手也没暖和到哪里去。
陈辞忍不住就悄悄看了楚远安一眼,然而楚远安神色冷淡,只望着电视机看新闻,并不理会他。
陈辞便复又低头,展开手巾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他的手,待他手掌温度回暖了,又轻轻给他按摩关节和指尖。
此时手巾已然快凉了,陈辞便准备退下,楚远安却得寸进尺,忽然道:“换一张。”
陈辞只好换一方手巾继续,期间楚远安时不时吩咐:“表取下来。”“手腕。”“上面。”
最后愣是连换三方帕子,折腾得陈辞跪得膝盖刺痛,手都酸得微微发起抖来,楚远安才放过了他,自己慢条斯理重新戴好手表,起身道:“走,晚宴要开始了。”
陈辞听这意思是要自己陪,踉跄着站起来,塞里神不知鬼不觉端出他的干净衣服,陈辞换了,然后才和楚远安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这座特别修建的酒店精致而开阔,长长的通风走廊两侧都是落地窗,夜风中窗户都紧闭着,陈辞微微侧头,就能从落地窗中看见自己清晰的身影。
他和自己无言对望,楚远安却忽然开口:“h岛是一座人工填出来的岛屿,本是准备用来关押死刑犯,却因为风景太过出众,被楚家买了下来。三百年来,有了个外号,叫做盛典天堂。”
他顿了顿,回过头来看陈辞:“你喜欢这里吗。”
陈辞自然是回答:“喜欢。”
楚远安却看着他:“说实话。”
陈辞便张了张口,最后侧开头,轻声道;“……不喜欢。”
“嗯。”楚远安这才回过头去,淡淡道,“可是很多时候,即使不喜欢也要去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意有所指,陈辞背脊一时紧绷,正斟酌着要怎么回答,前面却已然到达目的地。
两扇大门打开,两列美人侍立在外,见到客人来便俯身行礼。陈辞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躲开,楚远安便停下脚步,揽过他的腰,轻轻一带,就把他带了进去。
大厅里面金碧辉煌,h岛主人笑容满面地在做离别致词。底下众人有的听着,有的坐在私密性极好的卡座里,还有的百无聊赖戏弄带来的男伴女伴,叫他们脱光了衣服跪在地上舔鞋。
陈辞一眼就看到了之前那位一线女星,她全身赤裸跪趴着,只有脖颈上有一条狗链子。几个男人在用红酒瓶玩她后面,然后听着她的柔媚呻吟调笑几句。
那野鸡则在她对面,赤裸跪趴着,被白市长黑色的皮鞋踩在雪白臀肉上,轻轻摇晃。
那一瞬间,陈辞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站着;又想楚远安给自己这样的“特殊待遇”,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名分的缘故?
是的,名分,妾也是名分啊,那些野鸡和明星,争破了头就为了争这一个名分,更何况楚远安还格外开恩让他生下一个孩子。
陈辞这样想着,心中却毫无波澜。
他沉默地陪着楚远安往里走。一路上有许多人同楚远安打招呼,他微笑应了,同时却又把手伸进陈辞衣服里,粗暴揉捏,那些人见了,都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也没缠着他多说,任楚远安离开。
最后楚远安带着陈辞走进最里面的几个房间,反手关上门,就把陈辞按在门上亲吻起来。
陈辞顿时震惊,下意识躲开,却被楚远安捏着下巴咬了下嘴唇,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陈辞无法挣扎,只好迷茫地承受着这个亲吻,直到亲吻变成了撕咬,楚远安一口咬在他下颌,陈辞才忍不住哆嗦着用力推开他。
楚远安任他推开,呼吸有些粗重。黑暗中陈辞看不清他表情,也不敢抬头去看,还是楚远安轻笑了一声:“这个感觉怎么样?比起后入如何?”
听起来是把亲吻当做了一种新的床上玩法。陈辞这样想着,才松了口气,上前轻轻吻在了楚远安胸前,然后一路往下,最后跪在地上,用牙齿咬开拉链,隔着内裤亲吻舔舐。
楚远安没说话,往前一步,用自己的胯下压住陈辞的脸,逼迫他深喉吞咽,又仿佛很温柔地捏他的脸颊和后脖颈。
陈辞将将要缓过来了,楚远安又往前几步,牢牢地把他夹在自己和门板之间。陈辞整张脸都埋在他胯下,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呼吸间全是楚远安阴茎的麝香味道。
但楚远安没有放过他,他开始用力顶胯,陈辞在窒息中被顶得溢出破碎呜咽,最后空气越来越稀薄,他忍不住双手挥动,于濒死中一把抓住楚远安的手。
楚远安没回应但也没甩开他,只不紧不慢地继续顶胯,看着陈辞一面被他欺负得崩溃,一面又不得不依赖地抓紧他,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
最后在陈辞快要意识涣散时,楚远安才猛地拉起他,居然也不在乎他刚刚给自己口过,直接又吻了上去。
他在轻柔的吻中给陈辞渡气,陈辞慢慢缓过来了,楚远安便拉着他把他推倒在床上,整个人压上去。
陈辞感受着他胯下滚烫狰狞的一大团,忍不住求饶:“主人,主人我真的受不住了,求您,我用手用嘴好不好?”
楚远安动作一顿,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挑起他下巴:“这可是你自己要的。”
当时陈辞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直到许久之后,陈辞双唇红肿,下颌无力酸软咬不紧牙齿,双手也抖得不像话,才恍然明白。
但太晚了,楚远安优哉游哉靠坐在床上,胯下紫红粗壮的一根,直直顶在陈辞白皙的腮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刺,一边还嘲笑道:“真没用。”
陈辞不敢说话,发着抖凑上去亲吻他的阳具,却只是让阳具更加狰狞精神了。
陈辞那一瞬间的表情简直难以形容,楚远安一眼看到,只觉这几天的不悦都烟消云散了,这才起身把他带到床上趴着,在他紧紧并拢的腿间用力抽插,直把陈辞腿间娇嫩的肌肤都磨得发红破皮,才终于射了出来。
15破灭(陈辞清醒决定离开)
h岛之行最终以一个吻结束,陈辞直到回到家中许久,都觉得太不真切。
那些天里发生的一切在他脑海中盘旋,从和楚远安激烈的性爱到两人十指相扣走在海边的场景,从金局长到岛上的众生相,最终,定格在了“订婚”“孩子”和“亲吻”三件事上。
这三件事里,纵使前两件给了陈辞绝望的感受,那一个吻却又让他心魂颤抖,难以自制地流连。
甚至有一瞬间他产生了那样自私的想法,想着就留下来吧。
留下来,给他生孩子,永远待在他身边,只要他一直记得给他一个吻……
陈辞一瞬沉沦,继而猛地清醒,几天来反反复复,陷入自我折磨之中——然后最终,被一叠照片彻底拉回现实。
那时他已然重新投入工作,进组第一天,剧组人员繁杂,经纪人许安恰好又离开有事,便不知是哪个工作人员拿了剧本来递给他。
陈辞头也不抬地道谢,接过随手一翻,第一页就赫然夹着几张赤裸的床照,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痴迷地含着另一个男人的阳具——那张脸赫然是他自己。
陈辞瞬间一身冷汗,抬头去看,那年轻的工作人员却已然跑得不见了。
陈辞更加心神不定,眉目间神色凝重起来,自己躲到单独的化妆间里,轻轻抽出那几张床照看了起来。
这下他才发现,上面那年轻男人不是他,只是长得和他有五六分相似。
陈辞这才松了口气,再翻下去,发现几张床照的0是不同的人,1却是同一个,就是在h岛差点强暴他的金局长。
这让陈辞一下子想到了楚远安跟他说的,“金年觊觎你许久,养了许多和你长得挺像的情人”。
看来真的是这样,陈辞心下想着,翻到最后一张,顿时心头一跳。
那是他金风得奖的照片,照片上他笑得从容雍容,来人却用鲜红色的马克笔在他胯下一圈,把他西装裤上可疑的湿润痕迹圈了出来,边上画了两个重重的感叹号。
陈辞一时沉默,也不再费心去找照片上的其他蛛丝马迹,只把照片放在腿上,抬头望着窗外,一时出神。
看到这个感叹号,他已经不需要其他的证据了,对于这照片是谁寄来的,他心里已然直觉一般有了猜想。
——是楚远安的未婚妻。
只有京城杨家的大小姐,才有能力查到他,然后瞒着楚远安把威胁的照片寄到他手中。
一旦想明白是她,陈辞甚至是庆幸的,庆幸自己还受楚远安的宠爱,杨小姐除了寄照片,别的还都不敢贸然出手。
但很快,陈辞这点妄想便被打了粉碎。
他坐在剧组人群中,看着电视上放着的新闻,看着在庄严的时段庄严的场合,在无数长枪短炮见证下,楚远安西装笔挺,眉目冷淡,却颇为温柔地亲手给穿着雪白晚礼服的女孩子戴上了订婚戒指。
那女孩长得也许没他好看,但也算是美丽俏皮的大家千金;她眉眼间骄傲又幸福的笑意,更是陈辞从来都没有过的。
更何况,她那么年轻又那么干净,她穿着雪白的裙子一笑,简直连世界都被净化了。
她还连骂人都不会,只会给勾引自己丈夫的贱人画感叹号。
周围人都在艳羡地讨论豪门八卦,唯有陈辞僵硬地坐着,沉默无言,几乎化为了一尊雕像。
那一刻他回想起自己差点愿意给楚远安做妾,又回想起自己大学时单纯又骄矜的面容,心里万分惭愧且羞耻。
而让他变成这样,楚远安只用了一个吻。
一个吻!
陈辞双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终于推说身体不适,苍白着脸回了休息室。
他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室内昏暗,叫他想起h岛那夜,黑暗之中楚远安的亲吻和喘息;接着窗帘被风吹动漏入阳光,又让陈辞想到楚远安订婚的雪白教堂和女孩的雪白纱裙。
黑与白反复交替,黑暗与光明重叠交锋,渐渐叫陈辞产生了幻觉,看到自己木然地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孩子站在见不得光的黑暗处,而楚远安和他的妻子携手步入婚姻殿堂。
电闪雷鸣,天崩地裂,陈辞眼前一阵阵发黑,终于昏了过去。
*
他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身边坐着他的经纪人许安。
许安见他醒来,也不安慰,张口就是:“你在搞什么?快三十的人了,不知道人要天天吃饭才能活?”
陈辞刚被22岁的准新娘刺激到,又被她当头一击,差点再次昏过去。
好半天缓过来了,才沙哑着声音道:“我今年才满26岁。”
许安闻言响亮地嗤笑了一声:“是啊才26岁,还是个宝宝呢!下次吃饭要不要我喂啊?!”
她太过彪悍,陈辞只好认输投降,再三保证不会再这样了。
许安这才消了点气,叫人端买好的饭菜上来,要亲自盯着他吃。
小助理小心翼翼端上了这份大几百块的便当,揭开盖子,枸杞花胶乌鸡汤的香味顿时飘了出来,西蓝花和胡萝卜被雕刻成精致的形状,撒了胡椒粉摆成一盘,另外还有烤的汁水四溢的牛眼肉,酥脆香甜的南瓜派,琳琅满目摆了一桌。
小助理忍不住流口水,陈辞却懒懒的没有胃口,甚至还有点想吐。
但许安在边上盯着,他没办法,只好舀起汤来喝了一口,结果鸡汤刚进嘴,陈辞就脸色一变,转头哗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这几天几乎只喝淡盐水,自然什么都吐不出来。但即使如此,许安脸色还是肉眼可见的变差了,愤怒又担忧地道:“……你,你这是在搞什么!”
小助理完全僵着不敢动,闻言小心翼翼:“陈哥,你是不是生病了啊?要不要检查一下啊?”
许安一听有理,便吩咐他去叫医生,却被陈辞拦住了。
“不……不用。”陈辞脸色发白,却还是强撑着扶住床的扶手,口吻不容置疑,“我说不用。我只是苦夏,胃口不好。”
许安其实并不太相信,但看他态度坚决,还是听从了他的意见。
毕竟陈辞不是别人,他如今的分量,即使是董事长来了也要对他客客气气的。再者说,她了解陈辞,陈辞不是乱来的人。
他这样说,要么真的是没问题,要么就是另有隐情。
许安这样想着,询问的话在舌尖转了一圈,看着陈辞疲懒冷淡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问,转而问他:“那接下来的工作,剧组拍戏,还有几个广告、时尚晚会,要不要推掉几个,让你好好休息?”
陈辞叫助理把饭菜都撤走,整个人陷在病床里,闭目道:“不必。照常就好。”
许安看他这样,忍不住问:“恕我口无遮拦,陈辞,你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陈辞一下子笑了:“不是,许姐。你放心,我什么事都没有。——真的。”
16杀青(自虐拍戏楚提前赶回来跑路倒计时2)
虽然这么说,但其实陈辞隐约已经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可是楚远安正盯得紧,他别说再去买堕胎药了,就是在医院多逗留一会儿,怕是都会引起楚远安的注意。
陈辞于是连葡萄糖都没敢打,喝了点糖水,便换衣服离开医院。
走到医院门口,无数八卦记者一拥而上:
“陈辞先生,请问您今日为何忽然晕倒?”
“是身体不适还是剧组的原因?”
“《不辞》还会继续按进度拍吗?今晚帕莎的时尚晚宴您还会出席吗?”
“陈辞先生,陈辞先生!”
金风封帝带来的热度实在是太大,即使许安已经尽力封锁消息低调了,消息却还是长了腿一样疯跑,医院门口闪光灯乱闪成一片,保安都差点被记者和粉丝们推倒。
陈辞却只是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扔下四个字:“无可奉告。”
说着戴上墨镜,直接几步跨上车,扬长而去。
他回到剧组,先是给塞里发了一段消息,解释自己只是工作紧张中了暑,又把病历诊断拍给他。
塞里过了很久才回复,是公事公办的语气,也没转达楚远安的意思。
陈辞一开始还疑惑,因为往日楚远安对他掌控欲和支配欲都十分的强,听到这种消息,八成是要把他召回去教训一顿的。
但后来陈辞才想起来,今天是楚远安订婚的日子。
他别说只是晕倒了,就算是重伤了车祸了,楚远安怕是也不会理会他。
陈辞想到这里,自嘲般笑了笑,收了手机便工作去了。
他赶着拍掉了广告,晚上照常出席活动并压轴,凌晨时分结束活动,又直接赶回了剧组。
现在他手头上只有这一个工作没完成了。而好消息是,这部《不辞》是他金风奖之前就开拍的电影,事到如今只剩收尾两场戏。
这两场戏都是片中的高潮重头,一场是他与女主角雨中吻别分手,一场是他抑郁失业父母双亡女友离散,最终在暴雨中跳崖自杀。
这是一部可以冲国际奖的电影,按导演的意思当然是要慢慢磨,陈辞却十分罕见地提出了相反的意见,要求五天之内拍完。
他给出了自己的理由:“这么些天下来,我和杨月情绪已经够了,正需要一鼓作气爆发一下。”
“再者说,过两天正好暴雨雷电天,和戏里面高度契合,可遇不可求。”
他说的不无道理,导导演征求了女主角杨月的意见,然后拍板说那就先这样试试。
这一句话,整个剧组疯狂加班起来,一开始工作人员还有点怨言,结果看到陈辞从早到晚都待在剧组,几乎不眠不休地翻台词本跑位和杨月对戏,便都抱怨不出来了。
人家大明星都任劳任怨,他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后来导演承诺加工资,陈辞自掏腰包给他们加班费和加餐甜点,所有人便更加打足鸡血,忙得脚不沾地。
很快三天便到,雷雨天应声而至。
这三天里,陈辞还是胃口不佳,不过好在最后两场戏本来就需要他状态憔悴,陈辞就干脆理直气壮地不吃饭了,靠盐水吊着,夜里也睡不着,整个人都沉浸在剧本的诀别氛围之中。
最后化好妆准备上戏的时候,连一向苛刻的导演都忍不住说:“你简直就是云扬本人。”
陈辞已经入戏了,闻言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微动,望着他,扯着嘴角笑了笑。
那一刻他的眼神是悲伤的,杨月见了动容,很快也进入了状态。
就这样,在这个雷电交加的台风前夜,《不辞》正式杀青。
导演高兴得大声叫喊,左手抱陈辞右手抱杨月,对记者反复宣布:“这是我的‘金童玉女’!”
第二天这句话就上了娱乐版头条,许安尽职尽责,一边小心监控着舆论走向,一边也不忘劝陈辞休息两天。
陈辞也觉得自己有点撑不住,饿倒是其次,他这会儿没有饿的感受;主要问题在于他孕期体质下降,不过是淋了一晚上雨,这会儿就全身发冷,膝关节也疼得绵绵不绝。
但他不是很在乎,甚至冷静到冷酷地想着:可以再冷一点,冷到直接流产就最好了。
抱着这个隐秘的念头,陈辞强行无视了自己身体的报警,着手去安排最后的善后工作。
他得非常非常小心,因为他总是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
这种感觉其实非常没有来由,没有蛛丝马迹,没有证据,连楚远安派过来保护并监视他的保安们都没有任何反应,陈辞却凭借母体期间奇异的直觉感受到了异常。
但他没准备把这事告诉塞里,他和塞里的聊天记录也停留在了四天前。
陈辞看了新闻,知道按照典礼的日程,楚远安这次回京城起码得待满一周。
这一周里,楚远安将第一次以楚家人的身份亮相,他必然万分忙碌,无暇顾及其他。
这对陈辞来说是个好消息,他准备抓紧时间,却刚刚站起来便手机一震,是塞里发来了消息,只有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下楼。
陈辞心里咯噔一声,依言下楼,看到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停在他楼下,陈辞上车,赫然发现楚远安居然在车上!
陈辞立时惊在了原地,楚远安却轻轻摘下墨镜,蹙眉望着他:“你怎么搞成这样。”
他声音低沉暗哑,和平时的从容沉稳有些许区别,陈辞便猜测他这些日子大概并没有休息好。
但那跟他有什么关系呢,陈辞垂下眼帘跪了下来,跟他解释自己这是为了拍戏。
楚远安却反问:“拍戏?以你如今地位,拍戏需要这么辛苦?”
陈辞一下子便笑了:“主人说笑了,我能有什么地位呢。”
一个玩物而已,五年了,连在他面前站着回话的资格都没有呢。
他说着俯身跪趴在楚远安面前,熟练地凑到他胯下舔吻呻吟,又伸手脱下自己衣裤。
他想着楚远安在京城事务繁忙,赶着回来八成是来找他泻火的。
他一向都还算准确地揣摩对了楚远安的心思,可惜这一次他错了,而且似乎错得很离谱,证据就是楚远安见了他的动作,还算平和的气场瞬间就降到冰点。
这出乎意料,陈辞动作顿时一僵,接着就被楚远安用力抬起下巴,楚远安俯身靠近他,黑沉沉的眼里依稀有怒意:“你出来有没有照镜子?就你现在这张脸,你觉得我会有兴趣?”
“穿好,”他冷冷道,“吃饭去。”
陈辞被他说得恍然,心想自己忙昏了头,忘了楚远安在床上有多挑剔。
他于是道歉,穿上衣服,跪在那里不再说话,仿佛很不安似的,以此来掩饰他内心决心已定的冷静。
17体检(亲吻拥抱撒娇跑路倒计时1)
期间楚远安的视线在他膝盖上逡巡一刻,最终也还是没有说话。
到了目的地,是个私房菜馆,楚远安点了海鲜粥、鸡汤和几道清淡小炒,陈辞照常要跪在他脚边,楚远安却道:“坐着吧。”
他语气竟然带点若有若无的暴躁,陈辞向来懂得不往枪口上撞,便从善如流起身坐好了。
然而折磨才刚刚开始。他闻到海鲜和鸡汤的味道又开始反胃,却还要强忍着不让楚远安发现端倪,一时捏着勺柄的手指都有些发白。
尤其楚远安看他不吃,便往这边看。他越看陈辞越不想吃,到最后对双方都是一场折磨。
陈辞到这会儿才恍然发现,原来待在楚远安身边其实是这样无趣而让人厌倦,他所一直期待的,吻和爱,楚远安真的施舍给他一点点了,陈辞才发现这份礼物其实是这样简陋不堪,令人看到这个世界的破败和残酷。
陈辞低下头不说话了。气氛有些压抑。
楚远安也察觉到了异常,却罕见地沉默着,望着手里的青瓷碗,仿佛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那只是一瞬。最终楚远安招手让陈辞侧身过去,自己含了一口粥,嘴对嘴喂给了他。
站在墙角的塞里已经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剩下陈辞在楚远安怀里,恶心欲呕想要反抗,楚远安却骤然发力抱紧他,一手牢牢制住他后脑脖颈,舌尖强制把粥推给他,掠夺他的呼吸逼迫他咽下去。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在喂粥,这样的动作其实看起来更像是在强暴。
陈辞温顺已久,楚远安城府也日益加深,是以陈辞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他这种程度的粗暴了,有一瞬间他几乎错觉楚远安要勒死他。
但最终楚远安还是卸下了力道,轻轻揉捏他后颈,然后推开了他。
“自己吃。”他指着粥碗淡淡道。
陈辞这下也不管自己会不会呕吐了,木然地舀起粥就往嘴里塞。
而有了楚远安强制喂给他的那勺粥,仿佛打破了什么禁制,陈辞觉得这玩意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了。
至少他没有当着楚远安的面吐出来,谢天谢地。
陈辞把最后一口粥塞进嘴里,吞了下去,放下勺子示意自己吃饱了。
楚远安这才一边搅动自己的粥,一边淡淡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能让别的人碰到你?”
“女人不行,男人更不行。”
“你都记到狗肚子里去了?陈辞?”
陈辞吃饱了就开始犯困,脑子一片浆糊,好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导演。
陈辞便低声解释:“导演是性情中人,不好扫他面子。”
这个解释他自己都觉得烂透了,果然,楚远安轻轻嗤笑一声:“性情中人,所以张口就说‘金童玉女’?”
“别人不知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吗,”他漫不经心望着碗里鲜嫩饱满的虾仁,一字一句,“金童玉女,你配吗。”
陈辞内心无动于衷,面上垂目不语。
剩下楚远安一个人唱独角戏,自然十分没有趣味,最后一口粥都没有吃,把勺子一扔,直接就走了。
陈辞这时候才问:“主人,你去哪里?”
楚远安面无表情:“我去哪里还需要跟你报备吗。”
陈辞便道:“可母狗想求主人一件事。”
“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去医院体检。可以吗,主人。”
此话一出,楚远安顿时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身体不舒服本没什么奇怪的,但关键是,如果只是普通的身体不舒服,陈辞不会特别地告诉他。
而且普通的不舒服,陈辞也完全可以叫家庭医生。
唯有特殊的情况,比如双性人相关的,才只能去某几个特定医院找特定的几个医生大拿。
结合他没有胃口、精神不济的症状,某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而陈辞不再是私自去打掉或者忍耐,而是选择告诉他这一切,这代表了什么?
这一刻,楚远安心里那股无名之火已经全消了,他看着陈辞,尽量平静道:“让塞里陪你去。”
他说着叫塞里进来,陈辞却抬头冲他笑笑:“不要塞里陪着可以吗,我想要您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主人。”
这是要楚远安陪他去?
这个要求太过逾矩,甚至有点荒唐,一边的塞里没敢看楚远安表情,微微垂下了头。
楚远安却只是望着陈辞,半晌回答:“好。”顿了顿又轻轻加了一句,“我陪你去。”
这四个字的语气完全不能细想,塞里持续装作没听见,却听见陈辞道:“不,主人,这怎么可以?我自己去就行了……”
楚远安恍若未闻:“几号?”
陈辞便停了话头,老老实实回答:“路医生只有3号有时间。”
3号,楚远安正好有市政会议。
他微微拧起眉头,陈辞见状忙道:“没事的主人,我自己去就好了,真的。”
楚远安完全没有理会他,只吩咐塞里:“去把张医生请到家里来,现在。”
塞里眉头一跳:“长官,张老医生现在还在京城……”
楚远安静静看了他一眼,塞里顿时收声。
陈辞见状心里一个咯噔,完全没想到他手上居然还有个劳什子张医生,顿时心念电转,也来不及多想了,扑上去就抱住了楚远安。
这是从未有过的举动。
楚远安僵住了,一向镇定的塞里更是神色诡异。
陈辞骑虎难下,只好继续把头埋在楚远安肩膀上道:“不要这么大张旗鼓可以吗,我……有点紧张。”
楚远安没有说话,沉默之中,陈辞感受到心脏快速的跳动,却分不清是楚远安的还是自己的。
但总归……同床异梦,不想回头了。
他极度紧张却又极度冷静,发挥了他此生最好的演技,最终让楚远安松了口。
最艰难的一关已过,陈辞不由得微笑起来。楚远安盯着他的脸,却缓缓道:“仅此一次。不要学得恃宠而骄。”
陈辞笑着应了,楚远安便揽着他的腰和他接吻,塞里退了出去,顺带给他们带上了门。
18坠崖(假死带球跑)
那天之后,陈辞便对经纪人请假,说自己要去医院检查,检查后还得请长假静养。
他并没有说原因,只否认了经纪人对自己患各种重症的猜测。
经纪人之后,陈辞又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周围相关的所有负责人,包括剧组导演、制片、主演以及负责后续宣传的工作人员,于是很快整个剧组都知道了,而陈辞目光一一看过去,之前那个给他送裸照剧本的人并不在。
急着通风报信去了吧。
陈辞心想着,笑了笑,没再管他。
他只是安静等待着3号的到来,这天楚远安要开一整天的会,起得很早;陈辞却日渐嗜睡,连他起床都没有发现。
楚远安也没有叫醒他,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就自己打了领带出去了。
塞里在门外微微躬身,为他递上咖啡和文件,楚远安接过,却第一句就吩咐:“派人跟好他。”
塞里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颔首应是,楚远安边走边喝了几口咖啡,然后便把杯子交给女仆,扣上胸前西服纽扣准备出门。
塞里跟了上去,楚远安却停下脚步,忽然又问:“今天s医院人多吗?”
这个塞里哪里知道,便斟酌着回答:“今天周一,人想来是不会太多的。”
楚远安没有说话,只是往卧室看了一眼。
他眉目沉沉,隐约间总有不好的预感。
但他又实在说不上来这种预感从何而来。楚远安把所有的可能想了一遍,最后想到了什么,问塞里:“杨薇薇这几天怎么样了?”
塞里想到自家长官看到八卦新闻就扔下一众宾客飞回来,又想到欢喜盛大的订婚宴上偶尔有的那些闲言碎语,最后在准新娘杨薇薇微笑望着电视上陈辞的那个眼神上定格一瞬。
塞里心念电转,最后还是斟酌着回答:“您走后,杨小姐一直陪着老夫人待客,听说笑容就没下过脸。”
楚远安听见了,脸上也没什么高兴的表情,只漫不经心地单手紧了紧袖口:“她能想开最好。”
“做我们这样人家的正牌夫人,总是要学着大度一些的。”
塞里低着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楚远安则继续道:“听说她喜欢钻石,你叫个人,去把我去年拍下来的那条钻石项链送给她。”
“我的亲卫留下来两个,剩下的都派去跟陈辞,不许任何无关人等接近他。”
“我要他毫发无损地回来,你听见了吗。”
三句话把一妻一妾安排得明明白白,并且很显然,如今很可能怀着孕的陈辞才是长官的心头好。
塞里准确地分析明白长官的意思,应了一声,下去火速安排不提。
几位随从则上前为楚远安打开车门,楚远安微微阖目又睁开,抬腿上车,绝尘而去。
房间里又恢复了静谧,女管家悄悄进去看了一眼,陈辞整个人陷在被子里,整个人蜷缩着,呼吸绵长,显然睡得正沉。
女管家被告诫过陈辞很可能怀孕了,于是也没有叫醒他,悄悄退了出来,就安排厨房做清淡无腥味的膳食,烤好蜜汁仔猪排,炖上鲜嫩去骨的红枣鸽子汤,小火煨着等人醒来享用。
结果陈辞一觉睡到了快下午才被活生生饿醒。他躺在床上,缓了好久才有了力气,慢慢撑着起来洗漱。
前段时间的自虐遭报应了,陈辞自从前日被楚远安逼着进食,整个人力气就全被胎儿夺走了,走去餐桌都要人扶着,堪称是弱不禁风。
陈辞很讨厌这样,尤其看到女仆们小心翼翼的动作,就更加讨厌——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在提醒他,他如今是个怀了孕的二奶。
陈辞有一瞬间想要发火,接着就意识到自己是在迁怒,强行按捺下来,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食物。
多吃点,补充好体力,今日一过,什么楚家金家杨家的,就都可以去他奶奶的了。
陈辞自我安慰许久,吃饱了饭,便换上衣服准备去医院。
这一趟虽然没有塞里陪着,但助理们肯定是必不可少,尤其陈辞又发现多了几个面孔,大概是楚远安不放心派过来的。
陈辞没有拒绝,他为了积攒力气,从下楼起就一句话都没有说,任他们簇拥着他上车,然后往医院开。
一路上风平浪静,只有窗外雨声渐大,陈辞在雨声中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十四。
他神色未动,收起手机,继续恹恹地闭目养神。
等到了医院,助理们守在外面,让陈辞自己进去见医生。
那路医生年过七十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即使是听到他这个大明星进来就问自己有没有怀孕,也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他只是按了陈辞身体几个穴位,然后点点头,问:“不是第一次怀孕吧?第一次没成型就打掉了?”
很准,陈辞应是。
路医生却又摇头:“你这没调养,这段时间又亏了底子,怕是不好。”
陈辞一愣,却是喜悦的:“会流产?”
“双性人只要怀上了,就基本不会再流产。”路医生淡淡道,“我说‘不好’,意思是你会很辛苦。”
“叫你老公来,我讲一下要注意的事情。”
陈辞却没动,只敛眉道:“没有老公,没有这个人。”
他们年轻人总是玩的很开,路医生便又摇头:“行吧,那我讲给你听,你自己注意。”
他说着讲了一大长串,最后才打发陈辞去做化验,拿准确的结果。
双性人就诊大楼对外的称呼是“疑难杂症楼”,病人很少,楼里医护都非常注重私密性,化验之类的也都是单独做的。
陈辞道了谢就起身往化验室走,身后助理们亦步亦趋护着,可医院走廊能有多宽呢,偶尔有医生带着护士们匆匆经过,这一下就非常不方便。
陈辞显得很不高兴:“你们跟这么紧做什么?防贼似的。在楼下等我就好。”
助理们面面相觑,正不知道该不该听从,里面叫到陈辞的序号,他便哼了一声,自己走了进去。
助理们都站在了原地,只有楚远安特别派来的几个亲卫依旧上前,视陈辞的命令于无物。
陈辞看起来更加不高兴了,走得飞快,砰地一下把化验室的门一关,做完了又砰地打开。
火气惊人,这下连亲卫们也都迟疑了一下。
而正是这一下,陈辞往前走过拐角,在他们视线里消失了一瞬间。
就是这一瞬间的时间,陈辞忽然尖叫了一声:“——啊!”
医生们都齐刷刷看过去,亲卫们也瞬间清醒,上前一看,一个护士推着小车直直把陈辞撞倒在地,袖口依稀有闪亮的东西。
是刀!
这下可出了事,陈辞被吓得爬起来就跑,却仿佛吓昏了头,跑反了方向,离助理们越来越远了。
那伪装成护士的男人见状把小车横着一推,堵住助理们跑过来的路,转身就去追陈辞。
一时大楼里兵荒马乱,陈辞在最前面跑,护士在后面追,最后面助理和亲卫们苦苦跟着,一面大喊:
“陈先生!左拐!到我们这边来!”
然而陈辞失手撞倒一只花瓶,花瓶破碎的声响遮过了他的声音。
他最终也没找对正确的方向,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冲开安全门就跑到了车上,反手锁死车门。
那护士想也不想就拿刀柄卡住车门,撬开一条缝,又反手掏出枪。
陈辞见状脸色发白,眼睛一闭就直接踩下了油门。
越野车嗡地一声冲了出去,护士单手挂在车外,他的同伙开着车追上,陈辞的几个助理则临时征用了医院的小轿车跟在后面,三辆车横冲直撞地冲出医院,惊得路上其他车狂按喇叭。
几个助理此时已经知道自己的活算是干砸了,一面汗流浃背,一面通知塞里。
他们不敢追得太急,怕逼得歹徒直接撞上陈辞的车;同时他们也考虑要不要动枪,最后还是因为怕那护士也开枪对陈辞,于是否决了。
这个场面是实实在在的投鼠忌器,陷入僵局。最后还是陈辞自己打开了局面,大雨中他一个急拐弯,把护士甩了出去。
助理们精神一振,趁此机会加速超车,想把歹徒的车拦在后面。
却在这时,他们看到陈辞的车仿佛是出了故障,在路上疯狂左右摇摆,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方才护士掉下去之前,似乎对准车内开了一枪。
众人脸色立刻就变了,亲卫无法再等待,掏出枪对准歹徒的车几个点射,歹徒的车被爆了胎,然而与此同时,陈辞的车也完全失控,砰地一下撞到了路边的护栏上。
那车是楚远安派人加固过的,马力十足,这一下撞得非常结实,整个护栏都被撞倒,车门也被撞散;可即使如此,拥有强劲马力的越野还是没有熄火,而是直直往前冲去!
所有人顿时脸色煞白——他们此时已经出了市区,而b市是一个沿海岛屿城市,市区外就是悬崖和大海!
那一刻所有人都想了很多,但都来不及了。短短几秒钟仿佛电影慢镜头,那辆越野直直冲出了悬崖,往下掉进了大海。
暴雨之中,越野砸在悬崖下礁石上发出一声巨响,接着油箱起火爆炸,发出冲天火光。
*
楚远安在事情发生后的五分钟内得到了消息,彼时他正在开会,整个b市的头头脑脑都坐在下面,塞里却还是走进来打断了他,面色苍白地对他耳语了几句。
楚远安听了神色未变,手里却硬生生捏断了一支笔。
顿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面色严肃地心想怎么了?
地震了?洪水了?还是新的政策来了?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指示,而楚远安在众人瞩目之下,只是长久地陷入沉默。
他自然什么都说不了,甚至他都无法离开,尽管他耳边都仿佛已经听到了那爆炸的声音,那爆炸声吵得他头脑轰鸣作响,头痛欲裂。
楚远安没忍住后退了一步,伸手撑住桌沿,低下了头。
这对他而言是相当失态了,众人忍不住惊讶地站了起来,担忧地询问。
楚远安却缓慢地摆了摆手:“我没事,会议继续。”
他重新抬起头来,神色平静无波,对塞里淡淡道:“他不会有事,你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他语气毋庸置疑,且说完就不再理会塞里,而是继续回头开他的会。
塞里却觉得他八成是已经疯了——油箱爆炸,整个车体砸得粉碎又被爆开,连内嵌的精钢都散成一块一块沉在海里了,陈辞又怎么会没事?
但长官就是长官,他只能奉命行事,出去就直奔事发地,和交警汇合,叫来搜救队和捕捞队救人。
虽然说着是救人,但人肯定是没了,塞里不抱任何希望,但他想着,多少捞到一点残骸,也好和楚远安交代。
可是最后连残骸都没有,只捞到了一件破碎的、染血的上衣,问了女管家,正是陈辞出门时穿的那一件。
警察把衣服放在了证物袋里,和捞上来的碎成厘米大小碎块的手表、以及一张医院送来的化验单并排放着,等着给楚远安看。
而楚远安来时已是深夜。
暴雨如注,他打着伞站在悬崖边,望着悬崖下搜救队围起来的荧光网点。
雨水打湿了他的西服,楚远安却恍若未觉,只听着警队向他通报情况,又把衣服和手表给他看。
楚远安目光在那两样东西上一滑而过,最后落在那张化验单上。
塞里见躲不过,这才硬着头皮上前道:“长官,医院的结果,陈辞先生已经怀孕六周了,各项指标都很健康。”
这话宛如平地惊雷,衬得周围更加死寂。
楚远安于死寂之中缓慢转头看他,黑暗之中,脸色极为可怕。
19真凶(火葬场开启)
楚远安的表情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塞里忍不住后退一步,背后唰的一下全是汗。
这时候还是警察解救了他,几个人押着嫌疑人进到临时帐篷里来,其中一个还穿着护士服,单手撕裂流着血,神色狼狈不堪。
这里无法审讯,不过警长只稍微盘问了几句,那几个人就全交代了,说的时候神态还挺傲慢,大概是觉得警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当然,如果证词属实,那确实也不能怎么样,至少不能要他偿命——因为他们原意只是“拿到陈辞的化验单并且给他点教训”,就算如今搞出人命,也只是意外过失,论起罪名和谋杀不是一个层级。
不过也不好说,毕竟他们对付的对象实在是很特殊。
警长想到楚远安对死去陈辞的态度,又想到他们交代出的那个人,只觉得异常棘手,最后踌躇了半晌,还是如实道:
“这几个人都曾在长辉集团任职,给杨薇薇小姐做保镖。”
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警长便闭了嘴,小心地观察楚远安神色。
楚远安闻言果然沉默了许久,接着语气平平地吩咐:“接杨薇薇。”
塞里便给杨小姐打电话,但杨小姐只不接。
在不断的“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的声音中,帐篷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到最后塞里拨电话的手指都在抖。
他忍不住抬头去看楚远安,却发现楚远安居然勾了勾嘴角,微微地笑了起来。
然后他抬手示意塞里停下:“给杨老夫人打电话,让杨薇薇明早八点以前来见我。”
“她如果不来,那么下次去找她的就是警察了。”
他语气冷漠,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然后他掀开帐篷走了出去,伞也不打,整个人瞬间被暴雨淋得透湿。
一边的警察忙递给他一件雨衣,楚远安接过,却不穿,只问他:“现场都勘察了?”
警长追上来道:“是的。”
“确定他掉下去了?”楚远安侧头过来凝视他,一字一句,“是掉下去了,不是中途跳车,又或者根本他就没有上车?”
这两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天方夜谭,不过从刑侦的专业角度看,也不失为合理的猜测。
警长便告诉他:“陈辞先生是当着歹徒和助理的面上的车,医院还有好几个目击证人,不可能存在掉包情况。”
“两辆车的行车记录仪都显示当时车速在一百二十迈以上,这个车速下要中途跳车,没有特制护具的情况下,即使是专业人员也会骨折,如果是非专业人员,当场丧命也不稀奇。”
这样就否决了这两种可能,但楚远安还是道:“在撞向护栏的那一刻,车速会锐减下来,在那一刻跳车,只要掌握好角度,就不会被后面的人发现。”
他伸出手在虚空里点了点,比了一个角度,侧脸神色认真而严峻。
警长却只是看着他,眼神深处几乎是怜悯的:
“雨实在是太大,找不到足够的证据。”
“不过如果这样猜测,那么楚先生,您的意思是,陈辞先生是有意逃跑的吗,这是他一手策划的计谋?和杨小姐一起?”
此言一出,楚远安的手僵在了空中。
警长不忍去看他的眼神,只是低头看他的腿。
楚远安的西裤已经湿透,雨水不断顺着剪裁精致的裤筒流下,白日里衣冠楚楚的天之骄子,如今看起来像个落难的水鬼。
他没有再说话,而当警长以为他今晚都不会再说话时,楚远安又忽然道:、
“给我一套救生衣,我要亲自下去找他。”
警长大惊,塞里也赶上来拦住他:“楚先生!您保重身体!明日还有重要的工作!”
“工作,那是明天的事情。”楚远安却缓缓道,然后上前一步一把拎住塞里的衣襟,把他狠狠掼在车门上。
“现在,我要我,你,你们,找到陈辞,”
“——活的,完整的,——你明白吗!”
他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塞里从未见过他这样失态,一时几乎是惊恐地看着他。
楚远安却不在乎了,冷漠地把他摔在地上,推开一众要来劝阻的人,拿过救生衣就走进了更深的夜色里。
*
而与此同时,京城杨家灯火通明,杨薇薇跪坐在老夫人面前哭诉:
“奶奶!他竟然为了一个小贱人来找我兴师问罪!我有什么罪,我、我不过是想敲打敲打他!让他不要仗着自己怀了远安的孩子,就作威作福不得了了!”
“奶奶,您给我评评理,难道我不该这么做吗?那陈辞,素来是个骄横的,在他们娱乐圈里都被捧成什么样了!还有他那张脸!远安不就迷他那张脸吗!为了他连订婚都是中途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受尽奚落!”
“婚前都已经这样,叫他生下孩子,远安更加看都不看我一眼了!”
“远安还要我发誓容得下他,要对他客客气气的……谁家正牌夫人做成这样?我、我太委屈了!”
她呜呜哭了起来,老夫人被哭得没办法,连声哄她,却又叹着气提醒她:
“这些条件他可是老早就和你说了,你自己当时答应了,现在来诉苦,又有什么用。”
杨薇薇闻言哭得更伤心了:“那是因为我必须答应!我不答应,他就不娶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她抱住老夫人的腿泪流满面:“奶奶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说唯远安哥哥不嫁!即使他出了事,离开京城这么多年,也还是这样!”
她要死要活,杨老夫人实在没有办法,最后只能道:“好啦,好啦,我去跟他说就是了。你明日安心地去,和他好好说清楚,道个歉就好了。”
杨薇薇这才破涕为笑:“真的?”
杨老夫人叹着气点头:“我老婆子这么大年纪,远安再怎么样,多少也还是得卖我一个面子吧。”
“不过他母亲已经死了多年了,和我们杨家情分日益淡薄……”
杨老夫人忍不住摇头,杨薇薇却不以为然。
而老夫人看她这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了,只殷切叮嘱:“多跟他撒撒娇,不要刁蛮任性了。远安吃软不吃硬,那陈辞八成也是对他百依百顺才受宠,你明白吗。”
杨薇薇听到陈辞便露出嫌恶神色,不太乐意地答应了,回去睡觉,第二天早早起床,坐飞机去了b市。
下飞机的时候正是清晨,暴雨初停,天色晦暗,杨薇薇看着天边的乌云,心里骤然不安,伸手抚弄了下脖子上楚远安送的项链,咬着牙往楚远安的公寓去了。
结果她进去了,却没见到楚远安,而只是被塞里放了一张纸一根笔在面前。
杨薇薇看了纸上的内容,不可置信:“解除婚约???”
“荒唐!不可能!你让开,让我见远安哥哥!”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尖,骤然站起来往里闯,塞里很费力地才能既不伤到她又拦下她,两人在门口掰扯许久,杨薇薇干脆往里喊:
“远安哥哥,你见见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人是我派的,但我从没想过要他死!我一直都是愿意遵守承诺的,我会和他好好相处……”
“远安哥哥,你出来呀,你看看我吧——”
她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却在这时楚远安的房门砰地一下被打开,杨薇薇看着站在房门后的楚远安,声音戛然而止。
塞里也回头看了一眼,原本喧闹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而楚远安恍然不觉,整了整领口走了出来,对门口的杨薇薇视而不见,径直提着公文包往外走去。
杨薇薇看着他走近,看着他苍白皱裂的双唇,和手指上细密的划痕伤口,声音都在颤抖:
“远安……哥哥,你……”
她挣开塞里拦在楚远安面前:“远安哥哥,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子?”
楚远安停下脚步,却不回答,过了许久,才冷漠地道:
“滚出去,立刻。”
“我不想再看到你。”
杨薇薇脸色煞白,望着他摇头:“远安哥哥?你就对我这么残忍?就因为那个小贱人?”
楚远安听到她这样说,神色骤然变得可怕,一字一句道:“你再这样叫他试试?”
杨薇薇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嘴里却道:“贱人、贱人、贱人!”
“他就是一个贱人!霸占了远安哥哥这么多年!”
“我恨他!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楚远安勃然大怒,一把握住她手腕就要把她扔出去,杨薇薇却又道:
“我也恨你!远安哥哥,我恨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太爱他,我也不必要这样对付他!”
她哭着说着,楚远安动作却骤然一停,缓缓重复道:
“……我太爱他?”
“是的,”杨薇薇抬头看楚远安,眼中有爱更有恨,“你太爱他,却又不给他名分;你不爱我,却又和我结婚。”
“远安哥哥,你真狠心,你这样逼着我们互相残杀。”
“陈辞的死,我难辞其咎;但你,远安哥哥,你才是背后那个拿刀的刽子手!”
“楚远安,你才是真正害死他的那个人!”
20呕血(继续火葬场)
“楚远安,你才是真正害死他的那个人!”
一句话说得楚远安双手猛地攥紧,他死死盯着杨薇薇,好半晌才冷冷道:
“我怎么会害死他?我明明——”
明明是在保护他。
楚远安是想这么说的,然而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因为他恍然想起,自己其实也没有怎么保护陈辞。
比起保护,他对陈辞,更多的是掠夺、凌辱和占有。
尤其是陈辞带着羞涩的笑,答应跟着他的那一刻,楚远安内心的欲望到达了顶峰。
他在各种地方撕掉陈辞衣服,按着他交合,享用他的身体;他用尽各种手段调教陈辞,把他变成他胯下求欢的欲兽。他折辱他,看他不堪受辱又隐忍的表情;他摧折他,以此为乐,却又在真的折断他之后,内心变得愤怒而忧惧。
难以形容他那时的心情,俯瞰众生的天之骄子,在无人的深夜,忽然和自己内心的恐惧迎面撞上。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恐惧的来由,最终,他选择继续在陈辞身上索取,以此填补自己内心的空缺。
他爱上了把陈辞操哭的感觉,因为他知道陈辞从不屑于落泪。
正是因此,当陈辞哭着求他慢一点的时候,无上的征服感便油然而生。
征服过后,绵密难言的感情从心底升起,他俯身吻去陈辞的眼泪,那眼泪落进他心底,竟叫他疼痛难忍。
他爱上了正入的姿势,这个姿势叫陈辞不得不揽着他的脖颈,他们仿佛在拥抱一般,他低一低头,就可以吻上陈辞的嘴唇。
他几次欲吻,抬眼却发现陈辞只小心翼翼虚扶他肩膀,不敢用力,整个人都被迫钉在他的阳具上,神情脆弱又无助。
可是为什么会无助?他不是就在他身边?
他不是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搂住他脖子?不是只要往前靠着,就能靠在他怀里?
楚远安恨极,用力地操干他,一直干到陈辞无力支撑,虚脱地倒在他怀里为止。
现在他终于在他怀里了,他也终于吻上了想要的嘴唇——但这还是不足够,为了把陈辞牢牢拴在身边,他只好要陈辞给他生一个孩子。
京城惯常用这种方法哄人开心。那些被允许生下孩子的人,无一不是欢欣雀跃、感激涕零。
他于是也这么做了,他想看到陈辞对他惊喜地笑起来,然后他会许诺陈辞不必再跪着,他可以站起来,带着他们的孩子,永远跟在他身侧。
他愿意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即使他恃宠而骄都没关系。
楚远安谋划得明明白白,只是万万没想到,就一个错眼,陈辞就死了。
他带给陈辞无数伤痕,如今刚刚开始想要保护他,他就死了。
他带着他们的孩子,死在他名义上的妻子手上。
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他怀着满腔难以言明的情感,也随之被炸得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而杨薇薇说这都是他的错。
是吗?
楚远安无法接受,他冷冷质问:“……你若只是警告他,又怎么会让人追他那么紧?”
楚远安握着杨薇薇手腕,指尖用力到发白,杨薇薇吃痛含泪,却冲他喊道:“我哪里追他那么紧?我的人都被你手下超车了!是陈辞自己开得太快!”
楚远安一时无言,居然很荒唐地问了一句:“他为什么要开那么快?”
这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问谁,杨薇薇都惊讶了,惊讶之余看着他半晌,忽然就觉得自己看懂他了。
真可笑,她那么多年来从未看懂楚远安,如今竟然是一个小小的陈辞击破了楚远安的心防,叫她把这个可恨的男人看得明明白白。
杨薇薇忍不住就笑了一声,报复心起,反手拉着楚远安袖口,就一字一句道:
“他为什么要开那么快,当然是因为他慌了,他怕了。”
“你问为什么他慌成这样、怕成这样?那当然是因为,我是‘楚远安的妻子’。”
“他害怕我,即使你站在他那边,他也还是害怕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远安哥哥?”
“这意味着你从来都给不了他安全感!他哪怕坐在你怀里,哪怕怀着你的孩子,都其实内心恐惧,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他不信你,更不爱你!你听到了吗远安哥哥!”
“你以为自己能保护好的人,就这样在你的保护下忧惧而死!”
“那你又算什么呢?远安哥哥,楚远安,你看到自己的求而不得、无能为力了吗?”
她字字诛心,楚远安脸色骤然苍白,一时竟然没有站稳。
杨薇薇却还不放过他,流着泪道:
“你看,你也只是凡人,并不是神。”
“你的自负在爱面前不值一提。”
杨薇薇轻声说着,并不敢抬头看楚远安表情。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全身都僵硬了,楚远安才忽然动了,他先是踉跄了一步,弯下腰,深深喘息,接着忽然笑了一下,然后便闷声大笑起来。
杨薇薇惊恐地望着他,一时觉得他疯了,接着却看到红色的液体一点一点从楚远安下颚滴下来——竟然是血。
楚远安抬起头来,整个人鬓发凌乱,眼下青黑,嘴角衣襟全是鲜血,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神色几乎是恍惚的,拨开杨薇薇的手,然后道:
“是,你说的很对。”
“我求而不得,无能为力,我这样自负,又这样可笑。”
“我忏悔,忏悔可以吗?”
他踉跄着没有站稳,整个人狼狈地跪坐在地上,深深吸了口气,一把抓住杨薇薇衣领。
“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他慢慢道,“陈辞已经死了,我的陈辞,我爱的,我爱的人,已经死了!死了!!!”
“你究竟为什么要去碰他?你为什么,要来碰我的人?”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杨薇薇,我都给你,你把陈辞还给我,还给我!!!”
“杨薇薇——你把我的陈辞还给我!!”
“就算我求你!杨薇薇!”
“咳咳咳!”
他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吓得杨薇薇整个人发抖,楚远安却不放开他,而是死死盯着她,一面对塞里吩咐:“走,我们一起,一起去找他。”
说完却不待塞里回应,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21病倒(火葬场继续加火)
楚远安一下子病倒了,躺在医院病床上,甚至罩上了氧气瓶。
他意识总是不甚清醒,睁着眼睛仿佛很正常,然而拿手在他眼前一晃,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唯有跟他说陈辞他会有反应,心跳会骤然加快,那双黑沉的眼睛里会露出痛苦神色,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低吼,最后医生们不得不给他打了镇定。
楚远安昏睡过去,然后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没有车祸没有坠崖,陈辞从医院回来,带给他一张化验单,笑着跟他说:“我怀孕了,远安。”
他欣喜若狂,抱着陈辞亲吻,陈辞说要什么他都给他,电影资源,广告,珠宝,房子,甚至是婚礼,甚至是楚夫人的名头。
他给出了一切,他把陈辞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他在众人见证下拉着陈辞起舞,最后陈辞却说:“远安,我要你的心。”
楚远安便把手放在自己胸膛上,要把心剖给他看。
陈辞却拦住了,诧异道:“真要给我你的心吗?可我不在乎呢。”
“包括你给的一切,包括这场婚礼,我都不在乎。”
“我只要你离我远一点就好了。”
“你离我远点,我就很开心。”
他幸福又憧憬地笑了起来,楚远安看在眼里,如遭雷击。
他下意识想抓紧陈辞的手,陈辞却道一下子甩开他,冷笑道:“别来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楚远安嘴角溢出鲜血,艰难道:“陈辞……”
陈辞笑意盈盈,衣冠楚楚,穿着金风颁奖的礼服,站在灯火通明处,星光满身。
他眉眼优雅又高贵,对他道:“又想威胁我吗?可我已经死了,我不怕你的威胁了。”
他脸上身上开始出血,但神色还是那么高傲:“楚远安,你要补偿我吗?”
楚远安缓缓点头,陈辞便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整个人砰地一声,在他眼前炸开。
他灰飞烟灭,血肉模糊,连一片衣角都没留给他。
剩下他一个人呆呆站着,独自在空旷的房子里逡巡寻觅,像一个孤独的幽灵,大喊大叫,怒吼着叫陈辞的名字,却无人回应。
最后他被人用冰水泼醒,楚远安骤然醒来,浑身都是汗水和冰水。
被迫这样叫醒他的医生们疯狂鞠躬道歉:“楚先生,实在抱歉,您喊得太过激动,都咳血了。”
医生把染血的消毒方巾拿给他看,楚远安恍若未见,只问:“我喊什么了?”
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得厉害,声音粗粝又模糊,像那种未开化的野人,仿佛声带也毁掉了。
医生很模糊地分辨出来他在说什么,却露出为难神色,不太敢说,支吾着道:“您喊,‘陈辞,回来’。”
病房陷入沉默,楚远安怔怔的没有说话,半晌才露出疲惫神色,闭上了眼睛。
他甚至都不管自己全身湿透,也不管自己嘴角还有血,整个人都脱力了一般,虚脱又崩溃,直接闭上眼睛放弃了。
他保持这个状态,谁来劝都没用,怒极时候直接拔出自己的针头,任鲜血飚了一地。
医生们没有办法,拿软拷给他拷着,楚远安碰不到自己手背,转而开始抽烟麻痹自己。
他一个小时抽了整整一包烟,不吃饭也不睡觉,病房里满是尼古丁的苦涩味道。
没人劝得动他,也没人敢劝,只有塞里每隔一个小时给他发一次讯息,通报前方的搜查情况。
然而没有好消息。楚远安到最后夹着烟的手都在抖,眼中满是血丝,两颊凹陷,下巴上的胡茬也冒了出来,喉咙一咳就是血沫。
但他不想停,他需要东西来麻痹神经,就只是木然地一根接着一根。
最终还是被紧急调来的医生大拿来看诊,推开房门就啧了一声,怒道:“这是在干什么!!”
楚远安置若罔闻,边上看顾医生们则委屈地连声道歉:“对不起路医生,我们实在劝不动……”
路。
楚远安手下这才一顿,转过眼珠看他。
路老医生一早就知道这个病人的身份,正是因此,他看到他整个人的状态,更加吃惊。
他走了进来,叫人开窗通风,又道:“怎么回事?楚先生,我听说是你身边的人去世了?”
情况是塞里介绍的,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定位陈辞,最终只是很模糊地用了一个“身边的人”来代替。
楚远安听到提问也不回答,只死死盯着他的脸,继续抽着烟。
路老医生不以为忤,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温和地开导道:“人生无常生死有命,楚先生还是应该看开点……”
他听到报告说这位一整天都没说话了,便做好准备唱独角戏。
谁知才刚开口,楚远安便冷不丁问:“陈辞找的医生是不是你?”
他声音更加粗粝了,暗哑难辨,路医生没听懂,楚远安才又缓慢地重复了一遍。
这下路医生想起来了,上下打量他,迟疑道:“啊,难道那个孩子是你的?”
楚远安指尖颤抖,默认了。
路医生脸上和蔼神情顿时淡了不少,看了他几眼,还是没忍住责备道:“楚先生,你们这些权贵子弟,都不会心疼人的?”
“纵使是买个奴隶吧,也不带要人怀着孕拼命干活,还不给饭吃的!”
楚远安指尖一抖,燃着的烟头便掉在了他手臂上,烫到了他的皮肤。
但楚远安仿佛不觉得疼,也不去捡,只缓缓道:“这是……什么意思?”
路医生就差给他翻个白眼了:“你不知道?他怀着你的孩子,你连他平日里什么状态,居然都不知道?”
楚远安被他盯着,深深呼吸,嘴唇微微颤抖:“我……不知道。”
有关你的一切,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路医生简直要骂他了:“你们这些人,你们这些人!就不把人当人看的!”
“一个高兴,赏一个孩子,诶,就觉得给了天大的恩惠,然后就甩手不管了!”
“对女人这样尚且可恶,更何况那是双性人!双性人生孩子,比女人更加脆弱!”
“楚先生,我冒昧问您一句,您是缺人给生孩子,还是诚心作弄人,要人的命?”
楚远安答不上来,他眼前一阵阵发黑,闭了闭眼睛道:“……我不知道。”
路医生忍不住摇头:“何必呢?放过他吧。您想要什么样的人要不到,双性人活得艰难,好不容易走出来这样一个,您何必毁掉他。”
楚远安怔然出神,内心疼痛难当,忍不住拎起那枚烟头,死死按在自己手臂上。
尖锐的疼痛传来,暂时压下他心中钝痛,楚远安抿紧嘴角,捏着烟头按入肌肤,在自己手臂上用力旋转。
这样做的时候,他疼得额头都是冷汗,脸上神色却恍然轻松很多。
他甚至平静地问路医生:“抱歉,麻烦您告诉我,他这段时间到底过得怎么样呢?”
路医生看在孩子的份上告诉他了:“很不好。他孕吐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按说这种情况,家里都是变着花样给做吃的,多少哄着吃一点。但陈辞似乎没这个条件,没人管他,最后十来天里就喝了点稀粥盐水,还要拍戏。雷雨天的,在雨里一站就是一天,淋得透湿——就这样,那孩子居然长得还不错,就是陈辞自己么,各项数据都不太好,不仅是生理上的,心理上也很低落。”
“楚先生,虽然他只是你……养的情人吧,但看在孩子份上,还是尽量多陪陪他。”路医生语重心长,“你要知道,怀孕的人都是很脆弱的,很需要至亲之人的陪伴。”
他敦敦教诲,楚远安沉默听着,心里却知道,他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
22烧伤(继续继续火葬场)
路医生走后,楚远安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就开始头疼,仿佛一夜之间有人抽空了他周围的氧气,叫他完全不能呼吸。
他只能出院,然而外面的空气让他更加疼痛,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嘈杂的人声、街边的霓虹灯、闪耀的LED广告,无一不让他头晕目眩。
楚远安第一次发觉这个世界是这样嘈杂、这样人声鼎沸,可这样的热闹,他竟然一点点都没能分得。
他仿佛与世界隔绝了,独自坐在黑色的商务车后座,任车辆无声滑过繁华街道,面色苍白,像飘荡在人间的幽灵。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生活的贫乏。五年以来,虽然有繁重的工作耗费精力,有各种浮光掠影聊做欢笑,但居然只有陈辞,长久地留在他身边,吸引了他绝大多数的注意力。
一开始他在陈辞身上花时间,只是为了调教这个不听话的宠物,后来是沉迷于他的身体,再后来是捧他上位,等陈辞功成名就年岁渐长,还这样频繁地叫陈辞来——这是为了什么,出于什么原因,他到底怎样想?
楚远安如今也无法分辨了。
爱,这个字,在他心底一滑而过,像烫伤了他一样,让他失语说不出口。
明明对着杨薇薇的时候,他失态发疯,脱口而出了的。
但如今越是了解陈辞,了解他陪着自己以外的那些生活,他就越无法把这个字说出来。
这其实令人困惑。因为他其实不曾爱过人,不曾被教导如何爱人,他从记事起学习的便是如何驾驭和驯化——但如今,他却分明体会得到这个字的重量,以至于事到如今了,陈辞尸骨都凉了,他都谨慎又斟酌,不敢把这个字表白。
只要想到陈辞,爱这个字,便在他心里重若千钧。
它像审判的日光一样,照彻了他心中的愧怍。
楚微行难以接受自己世界的坍塌,他命人开车到陈辞的公寓,抖着手开门闯了进去。
许久没有人来的密闭空间一股尘封已久的味道,令人呼吸不畅。但这里却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安宁的地方。
仿佛那一切都没有发生。陈辞没有出门,他还在卧室安睡,他轻轻打开门,就会把他吵醒了。
但楚远安不敢去开门。他只是拿起沙发上搭着的,陈辞的一条围巾,放在鼻尖深深嗅闻。
是陈辞的味道,是他身上冷冽高不可攀的香水味,冷冽过后,尾调却又带着点甘草的甜。
每次做爱到最后,陈辞哭得泪眼迷蒙,抓着他衣襟求他轻一点慢一点的时候,他身上这股甜味便特别浓郁,勾得楚远安想要一口吞了他,再吮吸干净他身上最后一点汁水。
他诱惑得楚远安发疯,自己却恍若未觉,只低着头一声一声叫主人,等到被撕开衣服按着跪趴下来,才后知后觉感到危险,抽着气小声求饶。
但那有什么用呢,那已经晚了。
就像楚远安发现自己即使不上床,也还是被那双清冷的眼睛、被那样从容又美丽的一颦一笑勾住心魂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那时他已泥足深陷,不能回头,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然后最终,亲手把陈辞送入悬崖。
楚远安又开始咳血,血迹沾了一点在围巾上,他便立马把围巾丢开,转而开始抽烟。
对于肺部不适的人来说这几乎是自杀。但他没有办法,没有任何一点点办法,只能靠尼古丁麻醉自己的神经,然后在残留着陈辞味道的沙发上闭上眼睛。
终于能够勉强入睡了,楚远安在梦里又见到了陈辞,这一次他喊自己洗碗,他便上前去洗,却打碎了一只碗,惹得陈辞指着他骂,骂着骂着还哭了起来。
他满心茫然,上前去抱住他:“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陈辞被他一碰立时痛苦尖叫,楚远安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握着一把刀,刀尖插入了陈辞心口。
他亲手杀了陈辞。
这样的梦反反复复,每个梦场景都不一样,最终的结局却都是相同。
最终楚远安在梦里嚎叫起来,他在陈辞面前大声怒吼,跪倒在地,拿手上的刀尖对准自己的胸膛。
陈辞惊慌地问他怎么了,楚远安却不回答,只一下下捅着自己心口,迸射的鲜血溅了他满脸满身。
最后楚远安在一片血红中惊醒,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海,他未熄灭的烟头掉在不远处,点燃了整个沙发。
那一刻楚远安想:我怎么连他最后一点东西都保不下?
外面的随从疯狂敲门叫喊,最后撬了门进来,直扑楚远安,把他护在身后。
楚远安右手衣袖被点燃了,随从们吓得赶紧为他灭火,楚远安却挣脱出来,强行从火海里捞起了陈辞烧到一半的围巾。
这样一来,火苗蔓延到他整条手臂,楚远安却死活不放手,拎起一边的灭火器就对着围巾猛喷。
最后围巾保下了,房子保下了,楚远安右手却被中度烧伤,送往了医院。
楚家为他请了最好的医生,但还是留下了大片疤痕。
楚老爷子吓得从京城专程来看他,常年不管事的楚老夫人也拄着拐杖来了,两位老人身边保安助理围了一圈又一圈,加上医院和京城来的医生,把楚远安的病房站的满满当当。
楚老爷子问了医生,看了伤势,把他们请出去了,便开口对着楚远安骂道:“你父亲也就罢了,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杨钰!”
他说着甚至要拎拐杖打人,楚老夫人却扑到楚远安床前,哭道:“你敢打他试试!”
“儿子我是不指望了,这是我唯一一个孙子!你敢打他,就先从老婆子身上跨过去!”
又指着楚老爷子骂:“你个死老东西,你还敢提阿钰!你养的好儿子,把阿钰糟蹋成那个样子!”
“阿钰最后当着我和远安的面跳楼!那时候他在干嘛,在和他那帮狐朋狗友赌博吸毒!我去劝,他还要提刀杀我!”
“我真恨自己生了这么个东西,我早跟你说了,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我要守着孙子过,但你个没良心的,你居然把远安送走!”
一通骂得毫无遮拦,京城四大家之一的楚家、庶支繁盛却没有嫡子更没有嫡孙的楚家,一下子被揭下雍容华贵的外表,露出其下最丑陋的秘辛。
楚老爷子顿时又气又羞,并且不忘叫人去堵外面人的嘴,一面又道:“一开始是我送走的,但后来,难道不是远安自己不想回来?你有空在这骂我,不如劝劝他,让他赶紧回京城!”
楚老爷子说着,又对楚远安痛心疾首:“外面就这么好?啊?你看看你,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叫过得好?”
楚远安无动于衷,楚老爷子没办法了,咬了咬牙:“不就是个戏子吗,你要是答应回来,我就倾尽全力去帮你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此言一出,楚远安这才望向他,沙哑着声音问:“说话算话吗?”
他居然看起来态度松动,楚老爷子大喜:“自然!”
楚远安却又道:“他不是戏子。而且无论他是生是死,我都要他做我的妻子,做未来楚家的主人。”
楚老爷子脸色微变,怒道:“一个男人,还是个双性人……”
老夫人却打断他:“好!我答应你!”她一把抓紧楚远安的手,“只要你回来,我就认陈辞!”
23新生(带球跑后的陈辞登场啦)
坠崖事件后一周,楚家正式介入搜寻工作,经纪人许安也终于得到了确切的说法,向公众宣布了陈辞意外车祸坠崖的消息。
一时民众沸腾,公众软件上到处都是这件重大新闻,娱乐圈被连着屠了十天头条,连十八线小县城的中年妇女,买菜路上都会和人说两句陈辞的话题。
但即使是这样的力度,还是没有找到陈辞的下落,一切只因那场连绵的暴雨太大了,那场台风带来的暴雨,摧毁掉了任何可能存在过的证据。
虽然现有的“陈辞在车上死亡”的证据不无疑点,但更加没有证据支撑的是他生还的这个设想。
最后即使是楚家,也不得不宣布了陈辞的死亡,医生把死亡通知书拿给楚远安看,楚远安刚刚出席了京城迎接自己回家的华美宴会,一身挺括的黑色西服尚未脱下,独自在黑暗里僵坐了整整一夜,最后慢慢地在通知书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字的时候,他疤痕蜿蜒的右手手指上,戴着一枚崭新的结婚戒指。就在今日,他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戴上了它,然后由楚老夫人拉着,笑容满面地祝福他和陈辞幸福和美,希望他能早日带陈辞回家。
然而一切幸福的幻想都是泡影,他并没有来得及正式跟陈辞求婚,便成了彻头彻尾的鳏夫。
楚远安在黑暗里按住额头,深深弯下了腰,神色痛苦不堪。
而与此同时,陈辞本人却早就按照安排好的一切,坐上了远渡重洋的游轮,踏上了陌生国度的土地。
他走在陌生而洁净的街道上,忍不住回想坠崖前一周,就在医院往外的那个悬崖上,他们拍的那场《不辞》的跳崖戏。
那时候,在剧组的专业指导下,陈辞吊着威压跳下悬崖,暴雨混着海风打在他脸上,让他感到又疯狂又自由。
也是在那一刻,一个大胆的计划脱胎形成。几乎在陈辞自己的理智都还在掂量的时候,他的感性已经促使着他,不动声色地在拍摄场地来回观察。
他从高达二十米的悬崖往下看,感到一阵晕眩。专业指导也多次强调,威亚一定要仔细仔细再仔细,因为如果真的掉下去,必然尸骨无存。
陈辞便放弃了坠崖假死逃生的念头,他转而看上了悬崖边的公路。
男配有场戏就是车祸,他得知男女主的消息,飙车而来,却撞上路边栏杆,最后忍痛爬出驾驶座。
安全指导在和男配讲动作的时候,陈辞便端着水杯在一边安静地听,有人看过来,他就无所谓地笑笑。
他看起来只是闲得无聊听一耳朵,但谁也不知道,就在这只言片语中,一个完整的计划形成了。
他原本只是想着,找一个自己独自开车的机会,假装撞上栏杆出车祸,然后把车油箱引爆烧掉,假死逃走。
为此他提前准备好了特殊火机、现金、大洋彼岸国家的全新身份证明,并联系好了偷渡游轮。
然而他没料到,楚远安的未婚妻居然这么疯狂,派人来拿着刀和枪支威胁他。
医院走廊上和人迎面撞上的那一刻,陈辞心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选择了把握住这个机会,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他故意往相反方向跑,而杨薇薇和楚远安的人都是警卫或者保安出身,虽然身手矫健,但没一个人能料到,这个怀着孕的双性小情人居然如此疯狂、如此有心机又如此冷静,一个眨眼间就演着戏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他们堪称慌张地追着陈辞开车出去,那个穿着护士服的男人倒是胆大心细,一把抓住了他车门,掏出枪对准了他。
那大概是陈辞离死亡最近的时刻,他不清楚他会不会真的开枪,又或者会不会手滑按下扳机,但他已经不准备回头,便只是加速往前开,神色冷静地左右疯狂打着方向盘,想把护士甩下去。
他清楚这样有多危险,也清楚这是在搏命,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并且最终赢了。
护士掉下去一瞬间开了枪,但只擦过了他小臂,带出的血迹把上衣染红了一小片。
陈辞眼也不眨地就脱掉了上衣扔到一边,作为自己“死在”了车上的dna证据——如果这件上衣有幸没被炸得粉碎的话;然后他单手卷起副驾驶的坐垫包在手臂上,全力加速冲向了栏杆。
越野重重撞上了护栏,四道车门全部弹开。陈辞在暴雨掩护下找好角度侧身滚了出去,顺带往驾驶座脚底下扔了特制火机。
然后他就翻身伏在低洼处,看着越野冲向悬崖,听到油箱被火机点燃,撞在礁石上轰然爆炸。
楚远安派来的警卫们猛地冲到悬崖边,又按住杨薇薇的人,现场一片混乱,陈辞便在混乱中悄然离开了。
他俯身穿到公路边的树林中,一路往回狂奔。暴雨给了他绝佳的掩护,冲掉了他经过的痕迹。
陈辞就这样疯狂往回跑,路上看到有人丢了一袋旧衣服在垃圾桶边,随手就拿了一件衣服穿上,又拨乱自己头发,拿泥巴抹在自己身上。
这狼狈的模样,谁看了都不会把他和大明星联系在一起,而只会觉得他是个疯癫的流浪汉,走在市区,甚至没人多看他一眼。
陈辞于是安全地从城区边缘路过,来到穷人聚集的旧港口。
这个港口停泊的全是慢船,又老又破,只有最不如意的一群人才会选择这里,坐船出行,或者干脆偷渡博一博富贵。
陈辞将自己伪装成了这些人中的一员。他拿破旧的现金买了新手机和手机号,拨通了烂熟于心的电话,然后贼头出来接他进去,陈辞给他交了钱,跟他上了那条毫不起眼的小船。
此时离事故发生不到三个小时,陈辞坐在船上,在汽笛鸣响中离开港口,恍然间如获新生。
他最后看了这座城市一眼,脑海里浮现过他的那些角色,浮现过许安和那些导演,最后在楚远安的面容上微微一停,继而平静划过。
一切都结束了,他的爱和恨,荣耀和苦难,全都结束了。
他彻底抛弃了陈辞的身份,从此只有大洋彼岸的侨民云子辛。云子辛和陈辞一样父母早亡、无依无靠,但和为情所困深陷泥潭的陈辞不一样,迎接他的将是自由的人生。
陈辞心中这样想着,忍不住微笑起来。
番外七夕特典甜H落魄皇子x骄矜衙内陈辞主导道具sp骑乘内射
浔州,废英王府。
英王楚远安乃今上第七子,本是储君热门人选,却坏了事被废掉封号、流放圈禁,这座曾经的皇子别院一夕之间成为森冷监狱,无人愿意靠近。
唯有浔州知府之子陈辞,素来骄纵任性,惊鸿一瞥看中了英王那张脸,就动了歪心思。
陈辞母亲乃当朝权相胞妹,父亲在浔州名震一方,本人又是出了名的备受宠爱,于是横行霸道,借着给废英王清点采买的由头,隔三差五坐着青毡小轿从侧门出入,也没人敢拦着。
他进了王府就直奔寝卧,和废英王两人关着门,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期间淫声浪语压不住传了出来,听的人面红耳热。事了之后,废英王才能换掉平时的糙米淡菜,吃上一点精致饭食。
这样下来没几次,整个废王府上上下下就全都知道了,这位衙内居然在把废王当烟花男妓嫖,那点吃的就是他给的嫖资。
简直令人唏嘘——放在往常,陈小少爷大概连英王的府门都进不了,奈何虎落平阳,往日天之骄子,也只能被人如此折辱。
这一日陈辞又来了。小少爷穿着一身玉锦长衫,外披白狐大氅,面如冠玉色若春花,掀开轿帘对着王府主管矜持地一颔首,便带着人扬长而入。
和往常一样,轿子直奔废王寝卧。到了大院半月门前,小厮小心地伸出手臂扶着,陈辞才搭着人手腕慢悠悠下轿,抬眼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只这一个眼神,小厮便明了,上前砰地踹开了门,怒斥道:“废英王,我们主子来看你了,还不速速出来迎客!”
废英王楚远安正在窗边写字,被这一嚷,笔下一顿,一幅字就全废了。
但他也没觉得生气,反而抬眼看到陈辞,微微笑了起来。
“少爷来了?”
楚远安有一副低沉磁性的好嗓子,往日穿着蟒袍被诸位重臣簇拥着指点江山的时候,端的是意气风发;如今么,那副嗓子在陈辞耳边说些小少爷喜欢的荤话,不堪入耳却又摄人心魄,往往叫陈辞双眼迷离情欲勃发,也算是物尽其用。
此时便是如此。陈辞年轻放荡,听了这简简单单一句问候便蠢蠢欲动,给小厮使了一个颜色,他便识相地放下餐盒退出去了,走时还没忘了把门窗关上。
房里顿时只剩下陈辞和楚远安二人。楚远安站着,陈辞却毫不客气地坐下,手上拈着一柄折扇,漫不经心在手心敲着,一面道:“先看看,今日菜色你喜欢否?”
那餐盒没放在桌上而是就放在入门的地上,折辱之意呼之欲出,楚远安却只是平静道:“阶下之囚,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陈辞嗤笑一声,却抬了抬下巴命令道:“打开看。”
楚远安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神色闪烁,心中这才了然,上前去到门边,一撩衣袍单膝跪下,打开食盒,结果发现最上面一层什么吃食都没放,而是放着一只羊圈。
陈辞见他盯着那东西看,得意地挑眉笑道:“都说殿下博古通今,可认得此物啊?”
他语气轻佻,楚远安却仿佛在做学问似的,考究地打量了那东西一眼,回答道:“此乃羊圈,交合时套在男子阳物上,进则绒毛粗大,退则倒刺翕张,来回肏弄不过数次,即便贞洁烈妇,也尽皆淫性尽出,与人放荡欢好。”
他就是有这种本事,用最正经的语气说最不正经的话。陈辞被他说得全身发热,忍不住舔了舔唇,拿扇子扔他:“殿下既知道,还不快来好好伺候?”
楚远安不闪不避被扇子扔中了,又伸手接住把扇子袖在怀里,然后拈起那枚羊圈,却玩味道:“少爷明知道我的手段,还用这个,不怕今日走不出这道门么?”
陈辞烦了:“少废话!快来!”
他面上已经染上了红晕,眼神水润,一看便是欲壑难耐,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
楚远安这才不再多说,大步走了过来,捞起陈辞便把他摔在了床榻上,一面剥开他衣领露出白皙肩膀,一面掀开下面外袍用力揉捏他的屁股,淡淡品评道:“少爷这骚屁股还是那么软。”又问,“出水了不曾?”
楚远安这人,平日沉静低调,上了床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手段粗暴恶劣,每每都把陈辞弄到全身伤痕哭叫不止,偏偏陈辞还爱这一套,明知如此还来找他。
这时便是这样,一上床,楚远安语气都变了,那低沉的语音强势而不容置疑,陈辞听在耳朵里,下面立刻就湿了,却还要嘴硬:“没有……你快点!”
他软着手去剥楚远安的衣服,楚远安反手压着他手腕,凝视他双眼,却忽地嗤笑了下:“贱货,又在撒谎。”
陈辞心跳加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摆成了跪趴姿势,然后被一把脱掉裤子,快而狠辣地扇了一巴掌。
他臀肉又白又软,被扇得臀波晃荡,楚远安没收手连着扇了十数下,把雪白臀肉扇得发红,啪啪声不绝于耳,才低声问:“还撒不撒谎了?”
陈辞呜呜说不出话来,神色沉迷,撅着屁股蹭着他手心,活像一只发情的母狗。
楚远安却不动,陈辞蹭半天他不搭理,这才喘息着催促道:“你……快点……”
楚远安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的臀肉把玩,反问:“快点做什么?”
陈辞忍不住了:“快点扇我!用力扇屁股……嗯……把骚屁股扇肿扇烂,扇到走不动路,快点……快点!”
他完全沉迷于情欲中了,语气也不耐烦起来。楚远安见了便笑笑,随手抽了一边搁着的短戒尺,轻轻放在陈辞臀峰上:“这可是你自己要的。”
陈辞都来不及点头,他便忽然一下扇下来,戒尺砸在臀肉上又痛又麻,惊得陈辞一下子叫了出来,语调先是痛苦,末尾却婉转一勾,勾出无边的媚意撩人。
即使是城府深沉如楚远安,也被这一下勾得眉头一跳,下手越发狠辣,三十戒尺疾风骤雨般拍下去,打得陈辞撅着屁股连声叫喊,最后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他着实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算是熟悉楚远安床上那档子玩法了,却还是每每都被几下打得崩溃求饶。
正因为这种想不通,当然也因为楚远安活好,小少爷才没有那么快腻了他,反而隔三差五来找他泄欲。
这一次他又被几下子打哭了,屁股忍不住就开始闪躲,却被楚远安狠狠一下打在穴上,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呜呜呜……疼……”
楚远安捏着他的屁股,漠然无情:“还撒不撒谎了?”
陈辞哭着道:“不撒谎了,不撒谎了!”
“乖。”楚远安捏着他的下巴,仿佛要吻,却又停住,最终冷漠道:“最后十下,自己报数谢恩。”
陈辞脸色一下子红了,嗫嚅道:“混蛋……”
楚远安置若罔闻,一戒尺就扇了上去。
这次他没按着陈辞了,陈辞自己乖乖跪好撅着屁股,被扇得全身颤抖呻吟:“一……嗯……谢主人赏板子……”
“二……谢主人赏板子……”
“三……嗯……谢主人……啊……赏板子……”
十下又狠又慢,留了足够的时间让陈辞记得羞辱的感受,这下效果显着,最后十下板子过后,陈辞屁股已经烂红一片,颤颤巍巍像熟透烂红的蜜桃,一戳就能流出汁水来似的。
那前后两个小穴也被扇开了,含羞带怯地张着口,露出嫣红一点芯子,勾引人粗暴侵犯闯入。
楚远安伸手用力揉捏,呼吸不由得变得粗重,便要提枪闯入,却被陈辞提醒道;“羊圈!”
他今儿是铁了心要试那淫具了,楚远安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这才取出那羊圈,却交给了陈辞手上。
“帮我戴上。”他淡淡吩咐着,掐着陈辞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拿阳具戳他湿透了的后穴。
陈辞哪里经得起他这样挑拨,恨不得他立刻操进来,然而想到好友说的羊圈的美妙滋味,又强忍着起身,粗鲁地把东西给楚远安套上了。
套那玩意的时候,他细腻的掌心碰到楚远安阳具上跳动的青筋,被烫到了一样收回手,然后又忍不住沉迷地伸手去摸,下意识呢喃:“好大……好粗……嗯……”
楚远安被他摸得阳具又涨大了一圈,可小少爷不发话,又不能开动,一时忍得额头都绷紧了,喘息着笑道:“少爷还满意么?嗯?”
陈辞双颊绯红,媚意十足地瞥了他一眼,忽然来了趣味,按着他道;“你别来,我自己动。”
他笨手笨脚的没伺候过人,虽嗜虐却下不了手让自己疼,让他自己来,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但小少爷任性得很,楚远安没办法默认了,坐着扶住他的腰,就咬着牙看着他兴致勃勃地坐在自己身上,一手扶着阳具,一手撑开自己后穴,抽插两下,对准了坐下去。
然而楚远安太大了,陈辞只进了一个头,就意料之中地没敢往下坐,整个人悬在那里要哭不哭,还撒娇抱怨:“好疼……我不要……”
楚远安深吸口气:“那就算了。”
陈辞立刻道:“不行!”
又想自己动又怕疼,楚远安无言地望着他,陈辞理直气壮又可怜巴巴地回望,撑着他胸膛道:“快点想办法!不然你没饭吃!”
这凶巴巴的威胁果然奏效,楚远安无声地叹口气,扶着他的腰给他扩张,等到进去四根手指了,才对准了自己的阳具,然后忽然问了一句:“十年前我们在京城见过一面的,你记得么?”
陈辞果然一愣,走神回想,楚远安抓紧机会用力握着他的腰往下一按,瞬间便把他贯穿。
陈辞那一瞬间表情都凝固住了,整个人面色煞白,疼得哭都哭不出来,望向楚远安的目光满是指责。
那样子太可怜了,楚远安难得辩解了一句:“是你自己要的。”然后慢慢拍着他的背脊,揉捏红肿的臀肉,让他放松下来。
他自己的阳具涨的发紫,埋在陈辞穴里一跳一跳,楚远安却一点都不敢动,只伺候着小少爷适应了,才压着他躺下来转身,换了一个他更适应的后入姿势。
这个过程中,那发胀的东西在陈辞身体里旋转了整整一圈,磨得陈辞整个人都轻轻发着抖,楚远安无法,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着骚话。
“你好紧,小少爷。”
“这么会吸,天生就是给男人操的,不如把你卖去天香楼,露着屁股锁在床上,日日给男人奸淫?”
“你说谁会是第一个买下你的人?会不会是浔州那个大腹便便的首富?那糟老头子满脑肠肥,伏在你身上,操着你下面,又让他儿子来用你上面这张嘴,两个人一前一后,操的你只会浪叫……就像这样。”
他忽然一个用力挺身顶到陈辞要命的点,陈辞瞬间柔媚呻吟出声,脑子嗡嗡作响,仿佛操着自己的真的是那首富了。
他感到一瞬间的刺激,回过神来却忍不住恼怒得哭:“不要,不要……楚远安!你混蛋!”
他伸手就是胡乱挥打,一把抓住楚远安头发用力拉扯。楚远安被扯得倒吸一口气,无奈道:“好了,少爷,我错了。我不说那些话了,你松手,我好好来操你。”
陈辞这才愤愤然放开了手,楚远安抱着他的腰,不敢快了,只又轻又慢地抽插,那羊圈上的绒毛便细细碎碎挠着陈辞内壁,痒得他受不了,又开始哭着骂人,楚远安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倒还忍着眉目不动,只慢慢地加快速度,等陈辞真的适应了,才大开大合地出入起来。
这一下子陈辞才感受到羊圈的威力。进入的时候是绒毛,抽出的时候却露出绒毛下藏着的粗硬倒刺,刮得他爽得尖叫。加上套了羊圈,楚远安本就粗大的阳具又大了一圈,只两三下抽插,陈辞就颤抖着射了出来,软着双腿开始求饶。
楚远安一开始不放在心上,以为又是他撒娇弄痴的情趣,又抽插了几下,才发现陈辞爽得两眼翻白,眼泪流了满脸,舌尖也吐了出来收不回去,整个人完全被操得痴傻了。
他这才知道陈辞比他想象的更加受不住,没办法退了出来,阳具被后穴殷勤挽留,发出啵的一声,淫液从穴里汩汩流下,顺着臀缝流到了前面隐秘的凹处。
楚远安这才心中一动,问他:“要不要玩前面?你前面更受得住一些……少爷?陈辞?”
陈辞已经恍惚失去神智了,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哆嗦着凑了上来,默许似的亲了亲他的唇角。
楚远安瞬间僵住了,胯下阳具硬到爆炸,忍着回吻的冲动,深深看了陈辞一眼,便插进了他的女穴。
陈辞这口女穴才是他真正销魂所在,又湿又软,无论多大都柔媚承受。即使是楚远安套了羊圈的阳具埋在他女穴里,陈辞也只是开始时不适地蹙着眉,后来操开了,便汁水四溅,放浪呻吟起来。
他拿女穴不断夹着楚远安阳具,吮吸似的挽留他,楚远安被吸得头皮发麻几欲发狂,便低声问他:“射进去好不好?怀我的孩子好不好?嗯?小少爷?”
陈辞哭着只会呻吟,楚远安定定望着他媚人的眉眼,一个没忍住,就深深插入,射在了他女穴深处。
下一刻他便后悔了,想退出去,陈辞痴痴地却不让他走,拉着他的手摸自己肚子,茫然道:“嗯……啊……肚子被射大了……”
楚远安被勾得又硬了,翻云覆雨到天色将明,直把陈辞操得昏死过去,果然是如他所言,没能走出这道房门。
他在房里睡了一天一夜,第三日清晨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浑身青紫痕迹,又想起楚远安做的混账事,顿时勃然大怒:“来人!给我把废王的饭食都撤了!饿死他拉倒!”
他说着就朝楚远安丢了一个枕头。然而身上无力,还满是楚远安弄得吻痕,这一下没让楚远安生气,反而凑了上来:“你别生气……”
这下陈辞彻底炸毛,气冲冲地叫了小厮来扶着,一瘸一拐地上了轿子,头也不回地溜了。
24新秀(陈辞的新生活)
墨菲州是m国着名的度假大州,这里有整个国度最灿烂的阳光沙滩,和最悠闲的生活节奏。
卡尔特小镇在墨菲州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与最近的旅游沙滩都隔着两百公里,是以很少有旅客前来,镇上绝大多数都是熟悉面孔,路上遇见了都会热情地打招呼。
当然,封闭也有封闭的坏处。小镇绝少得到州政府的注意,更没有什么拨款,基础设施相对比较老旧,大家交税也都交的马马虎虎,很多交易甚至连身份证明都不用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完事。
镇上最大超市“玛丽小屋”的老板娘玛丽就总是抱怨,说再这样下去,卡尔特迟早会变成各类毒枭、走私犯还有偷渡者的老巢,这些冷血狂魔会把他们这些可怜的原住民都赶出去,甚至悄无声息杀掉。
“到时候我们可怎么办呢?”玛丽很忧愁地对前来购物的年轻人抱怨,“云,你不要笑!我可是很认真的,我今年已经连着第三年给州政府写信了,希望趁着这次华国来访,那群满脑肠肥的家伙能够重视起来——起码拨点钱过来把路修一修吧,你说是不是?”
被她殷切看着的云子辛尽量认真地敷衍着,听她唠叨了快半个小时才顺利结账往外走,走前玛丽还塞给他一条巧克力奶昔。
“新货,草莓榛仁味儿的,小安肯定喜欢。”玛丽笑着对他眨了眨眼。
云子辛哭笑不得,把奶昔拿出来:“太甜了,她牙刚长全,还是少吃这些。”
玛丽万分遗憾:“你对她管得太严啦!”说着把奶昔换成了一条无糖的。
云子辛这回无法拒绝,只好道谢收下,冲她笑了笑,转身往外走。
即使已经看过许多次了,玛丽还是被这个笑迷得心跳加速,捂着胸口道:“天哪,他笑起来真的很像那个华国明星!”
边上华裔女员工探头过来:“陈辞吗?不可能的老板,我明明同你说过很多次了,陈辞他已经死了三年了,而且,就算他还活着,那种大明星也不可能来我们这种小地方的啦。”
玛丽不愿放弃幻想:“万一是陈先生的亲戚呢?”
女员工:“陈辞没有亲人。三代单传,父母早亡,祖父辈的更是早早去世了。”说着顿了顿,神色微妙道,“不过他有个老公,还是……嗯,华国政坛年青一代的……这个。”
她比了一个大拇指,玛丽顿时震惊,女员工又耸肩道:“这些在华语论坛上到处都是,老板,我早说过,你想追星肯定是要学中文的啊——不过如果是为了陈辞就不必了。”
她低头麻利地干活,“我们华国有老话叫做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个死了三年的人,就算年年都被翻出来纪念,也迟早会被淘汰掉的啦。”
玛丽闻言神色忧愁。女员工看出不对了:“怎么啦老板,你好像很希望云子辛和陈辞能有关系。”
玛丽:“唉,你年轻不明白。你们华国还有个词叫做‘门当户对’。如果云是陈辞的亲戚,和大明星沾亲带故,那这门婚事就能成。如果他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普通人,还未婚先孕带着一个孩子,那这事就……”
婚事!
女员工顿时支棱起来:“什么婚事?和谁的?”
玛丽左右看看,小声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往外说……”
走掉的云子辛对这一切并不知晓,他只是在华灯初上的夜晚,提着东西慢悠悠往回走。
正值入春,一路上晨风很舒适,但九死一生的生产还是给云子辛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后遗症,让他在十五六度的气温里感到冷入骨髓,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往前转弯再上楼,赶紧打开门回到家。
家里开着暖气,这让云子辛一下子缓了过来,他弯下腰解鞋带,这时家里的小宝贝听到声音醒了过来,从房间里吧嗒吧嗒冲出来,张开双手就搂住云子辛脖子,高兴地大喊:“daddy!”
她的面颊软软的,一双眼睛黑曜石一般闪光,肌肤白里透红,一看就非常健康。
这让云子辛觉得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他摸了摸女儿的脸颊,亲了她一口,然后才笑着让她起来。
云小安乖乖让开了,让开前趁云子辛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购物袋里抽出那支奶昔,藏在身后道:“daddy你是不是给我带了好吃的?”
云子辛嗯了一声:“玛丽婶婶给的。”说着从购物袋里拿那支奶昔,却没找着。
云小安这才哈哈哈地把东西亮出来,炫耀道:“daddy你看,它在我这里,我有魔法!”
她举着奶昔像挥魔法棒一样挥舞,嘴里絮絮叨叨念中英夹杂的奇怪咒语:“羽加迪姆莱文奥萨无上三清巴拉拉大法!”
云子辛:“……”
讲道理,他每次听到女儿这个独创咒语,都有种录下来等她长大了放给她听的冲动。
但考虑到美妙的父女情谊,云子辛还是放弃了。
他只是拍了拍女儿后背,让她自己去玩,不要打扰到自己的工作。
是的,m国的清晨八点时分,大洋彼岸的华国正是入夜八点,而他的工作也即将开始。
当然,他不可能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非常新兴又时髦的直播而已,对着几万直播间观众唱唱歌聊聊天,直播一下做饭撸猫什么的,就是他直播的全部内容。
平心而论他唱歌也就一般,也不像别的主播搞气氛,而且还完全不露脸。但他胜在嗓子好、口条清晰又舒适,不知不觉就能吸引人看下去。
很多同行都不理解为什么,但云子辛自己是很清楚的——经过专业台词训练的人肯定比业余人士要强,无论是吐词语调还是停顿和语气;更何况他的台词是专业中的翘楚之翘楚。
他很多电影的高潮片段,导演都故意不拍他的脸,光靠他的念白就足以成就经典了。
这些年华国影坛甚至专门创了一个词来形容这种不露脸的拍法,叫做“陈辞派”;还有一句流传甚广的话,叫做“陈辞之后,星光凋零”。
他们都很怀念他,云子辛是知道的。
但他更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于是只是熟视无睹。
*
他熟练地调好麦克风,把镜头对准座椅上的小灰熊,然后开启了直播。
他是准时到的,但直播间已经有了很多提前等着的粉丝,在一遍遍喊着开门。
看到打开直播迎面出现的灰熊,弹幕一下子疯狂刷了起来:
“熊哥好!熊哥代播辛苦了!”
“给熊哥递冰阔落!”
云子辛在屏幕后忍不住勾起嘴角,对着麦克风咳了一声。
“我就不配喝可乐么?嗯?”
谨慎起见,他的麦克风做了轻微变声处理,听起来比他本身的声音要低沉一点点。
那个声音在云子辛听来没什么特别的,但粉丝们却打了鸡血一样喜欢,男粉丝说他是“大佬干架”“小教父本人”,女粉丝说胡扯这明明是传说中的“攻音”!
云子辛大概懂一点点这些新潮流,便只是笑,偶尔应和一下,逗这些年轻粉丝开心。
今天也是如此。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和弹幕聊天,直播间气氛逐渐活跃,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却忽然有大量弹幕涌了进来,齐刷刷刷着“sb”“渣男”“未婚先孕清清白白???”“举报了”,还带很多侮辱性称呼。
这下整个直播间乱成一团,根本封不过来,云子辛倒是还算淡定,点了几个弹幕,顺着账号找过去,没几下就找到了源头。
是一个最近新火起来的主播,叫“陈sir”,直播风格和他差不多——在直播界这种风格统称为“水”——但行事却和他完全不一样,很霸道,各种碰瓷找事拉热度,搞废了多少小主播,平台也不管,反而捧他捧得很厉害,小道消息说是因为他是平台老板的侄子。
总之,是个蛮横的疯子,大概是老早就盯上他了,昨天直播他不小心录进了云小安的一声“daddy”,这人又去翻合同信息看到他写的“未婚”,转头就开始找水军刷起了消息。
他来势汹汹,但云子辛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一则他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这连毛毛雨都算不上;二则以他实力并不缺赚钱路子,当初直播就只是心血来潮,如今其实也有点腻了,他早想着解约做业余主播自娱自乐拉倒。
所以他一点没怂,反手拿主播号给自己刷了好多礼物。他的主播号是贵宾级,弹幕自带彩色边框效果,礼物附送的弹幕一条条全带着闪亮边框,一下子把污言秽语盖了过去。
粉丝们见状来了精神,也跟着刷,云子辛却制止了:“留着钱自己买糖吃去,我自己来。”又很清晰地嗤了一声,对着麦克风道,“这种躲在后面的杂碎,哪里值得大家出手。”
粉丝们顿时哇地尖叫,一条条刷:“666”“云哥威武!”
当然也有比较理智的,问:“云先生,你真的是未婚先孕的渣男吗?”
“云先生”是他的直播昵称。云子辛看到了便回答:“是未婚先孕。但不是渣男。”
他回想了下,补充,“是他先劈腿出轨,然后我们和平分手。”
“千真万确,如有撒谎,天打雷劈。”
25告白(楚远安情敌来了)
然而职黑才不会管他说了些什么,自顾自疯狂刷屏,云子辛也不惯着,疯狂禁言的同时来了一句:“我要是渣男还会单身带孩子?听风就是雨,手段还下作。给这位先生点一首《算什么男人》。”
他说着真的打开了伴奏唱起了歌,这太刚了,事情一下子闹大,各家粉丝路人都涌了进来,最后还是陈sir作孽太多,讨厌他的人数量压倒性胜出,云公子直播间齐刷刷都是荧光棒,职黑的话被淹没在了汪洋大海里。
当晚“云公子”热度爆棚礼物收到手软,“陈sir”却被自己直播间满屏的“算什么男人”搞得心态爆炸直接下播。这事儿成了直播界的热点话题,陈sir的粉丝还扬言要人肉他。
但云子辛只平静无波。他身份信息是m国人,任谁手眼通天也查不到大洋彼岸来,更何况他是偷渡的,假的身份走的是暗网,层层叠叠的伪装之下,别说一个小小的粉丝,就算是……楚远安,这么多年也没查到什么。
他时刻关注华国论坛,知道楚远安回了京城,前脚公布他的死讯后脚就秀了婚戒,那戒指上明晃晃的“cc”晃花人眼。他也知道楚远安对结果犹有疑虑,尤其是查出越野油箱爆炸是因为有特殊助燃剂之后。
可是这也不能证明陈辞还活着,尽管楚远安因为这小小的疑点,一度要撤掉陈辞的讣告,却遭到了陈辞经纪人许安以及以业内导演演员的强烈抵制,许安甚至当众指责他仗势压人,不给死者安眠。
楚远安如今不是当年的小小市长了,他一举一动都被无数人盯着,不得已只得罢休。陈辞从时政新闻上看到他昼夜不停地忙碌于工作,身形在无数人簇拥下居然显得单薄,消瘦到有些脱相的脸上满是摄人的沉默,抬眼望向人的时候,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居然一丝光泽也无,只有死水般的深冷和荒寂。
云子辛盯着他看了好久,心想京城对人的改变真是可怕,然后便关掉了网页。
深夜中一切都很安静,云小安已经睡了,云子辛关了电脑下播,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去洗漱睡觉,准备第二天带她去游乐园玩。
云子安健康、聪明而活泼,完全是个小太阳,这点真是不知道随了谁……但总归,她是云子辛生活里最为独特的那束光,时间越久,云子辛就越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命运的馈赠,一条特殊而跌宕起伏的人生轨迹,带他看清自己也看清生命。这种深刻的人生体验实在是太难得了,以至于他无聊回去看自己的电影的时候,都偶尔会觉得自己的表演实在是肤浅而片面,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拿的奖。
云子辛思绪浮沉,晚上就没太睡好,第二天起来给云小安穿衣服,手都没什么力气。
云小安看到了就眨着大眼睛,把他的手揣到自己怀里,奶声奶气的:“daddy不冷!”
云子辛对她笑笑:“嗯,不冷。”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一下子脱力坐在了床沿,脸色苍白。
云小安瞬间被吓到了,含着眼泪差点哭出来:“daddy去医院!”
云子辛浑身虚汗,说不出话来,云小安又道:“给uncle打电话!”
她说着就要去摸手机,云子辛忙制止了她,有些严肃道:“你不可以给爱德华叔叔打电话。听话,离他远一点。”
云小安茫然:“为什么?他对daddy很好。”
“就是因为他太好……”云子辛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什么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只是正色道,“总之不要依赖他,云小安,不然你就再也没有奶昔吃。”
这下云小安慌忙答应了,看来叔叔还是远远比不过奶昔。
云子辛忍不住好笑,笑完缓过来了,便带着云小安去医院,准备稍微检查一下,再去游乐园。
值得庆幸的是卡尔特这个小镇的医院里居然有会治双性的医生。虽然他主治皮肤科,双性是兼任的,水平并不怎么样,但有总比没有好。
尽管如此,云子辛每次来找他都很小心,能不来就不来,因为他知道来的次数多了总会有人有疑心。他不想让医生以外的人发现他的双性身份,倒不是别的,主要是双性人稀少,被知道了总会有点麻烦。
这一次也是如此,他挂了皮肤科,说自己起了红疹,然后走了进去,关上门,才对医生说了实话。
那医生今天心情大概不太好,也没听他说完,就给他开了一堆抗生素和止疼药,还说:“你这个是肌肉痉挛,要按摩才行的,药么……就看着吃点吧。”
云子辛瞬间怀疑人生,听着这个“肌肉痉挛”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这个“看着吃点”更是仿佛在点菜。但他又不是专业的,也不好张口就说人家诊错了,想了想也就照单收了。
这个态度还挺不错,医生多看了他一眼,补充道:“也许除了肌肉痉挛,还有点精神性疼痛……anyway,也许是产后抑郁吧,让你老公多陪陪你——哦不好意思,你没有老公,那女儿陪也是一样的。”
云小安听到了,就一下子挂在了云子辛腿上,撕都撕不下来。
云子辛哭笑不得,忽然觉得也不疼了,拿着药付了钱,又和女儿一起开开心心地去游乐园。
他们玩了摩天轮和卡丁车,走到旋转木马的时候,在上面看到了一个双手抱胸,嚼着口香糖吹泡泡的年轻男人。
男人长得非常英俊,和玩旋转木马的孩子们打成一片不亦乐乎,这下云子辛也不好说他是专等着自己了,只带着小安也坐了上去,微笑打招呼:“爱德华,你也在这里。”
爱德华转过头来看他,轻轻嗅了一下,然后对云子辛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去医院了?我闻到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他嗅觉敏锐得惊人。云子辛颔首承认了:“前两天下雨,身上又出了红疹。”
爱德华便撑着下巴看他,叹了口气:“又过敏了吗?你可真娇气啊。”又道,“你那个房子多少还是有点潮湿的,真的不考虑搬来做我的邻居吗?”
云子辛笑着拒绝了,爱德华又转头看云小安,“小安,你也不想来吗?我那边院子里就有秋千哦。”
然而云小安很听云子辛的话,早上被他提醒了离爱德华远一点,这会儿就闭着嘴巴不回答,大大的眼睛里露出警惕的神色。
那一瞬间真的很像楚远安。云子辛有一瞬间的恍惚。
爱德华也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伸手大力地揉小安的头发;“宝贝,你像只小野兽,真可爱!”
小安最讨厌别人揉她头发,因为那样长不高,顿时大叫了一声躲开。爱德华也不生气,转而塞给她一颗牛奶糖,小安看了云子辛一眼,见他没有表示,这才扭扭捏捏地道谢接过。
剩下云子辛也向爱德华道谢,然后道:“感谢一年来的照顾,爱德华,不知道你哪天有空,请你吃一顿晚饭如何?”
爱德华闻言眼神闪了闪:“……这是什么意思?”
云子辛拉着小安的手,平静笑道:“我要搬走了。”
爱德华一静,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失落下来,也不嚼口香糖了,只松松抱着旋转木马的脖子,转头望着云子辛:“发生什么了吗?怎么这么突然?”
他大有刨根问底的架势,云子辛无声地吸了口气,眼也不眨地道:“嗯,主要是小安的爸爸回国了,我带她回去团聚。”
这下爱德华彻底安静了,云小安也瞪圆了双眼,云子辛低头看她,安抚却又不乏暗示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小安这才明白过来爸爸在撒谎,那一瞬间心里有点失落,然而她很快振作过来,心想她不需要另外一个爸爸,有云子辛就够了。
父女二人态度出奇的一致,爱德华便明白了。他自嘲地笑了笑:“云,你真是铁石心肠。”
云子辛委婉地道:“是你太好了,你这样的身份,是我无法高攀。”
爱德华有点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子辛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这双眼睛,还有你的某些动作,和墨菲州长一模一样。”
爱德华无言以对,有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你也太敏锐了,云。你这么聪明,叫我怎么舍得放弃你?”
他说着顿了顿,忍不住坐直了身体,认真开口:“云,别去找你那个该死的老公了好不好?跟我走吧,我会娶你,然后给你和小安幸福。”
他眼神殷切又火热,云子辛没忍住就后退了一步:“爱德华,注意影响。”
可爱德华只是很执着地看着他,见他无动于衷,也不气馁,而是道:“没事,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我是自己离家出走的,虽然老头子最近终于找到我,要我回去,但为了你,我愿意一直待在这里,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说着对云子辛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又不经意般补充,“对了,云,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搬过来,那么最近一定要少出门。”
26重逢(带球跑后再相见)
爱德华比云子辛年轻五岁,热情奔放,一旦捅破窗户纸,就更加殷勤,连云子辛去超市买东西结账,他都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抱起购物袋就露出大大的笑容:“我来吧!”
玛丽也在边上起哄,云子辛往往是想拒绝而不能。爱德华就名正言顺地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一路到他家门前,眼巴巴望着房子里面,却每每只能看着云子辛对他道谢,然后那扇门在自己面前无情地关上。
他就蔫头蔫脑往回走,然后蹲在楼下发会儿呆,遇到小孩还会和别人玩一会儿。云子辛在楼上看到了,心情不免十分复杂。
他想到爱德华的身世,心想我怎么老是招惹这样的人呢?是身上装了磁铁,专门吸引这些离家出走的二代们吗?
又想虽然都是二代,爱德华和楚远安却截然不同。
爱德华太热情了,热情到他不由得惶恐,心里怀疑世上是否真有真挚热烈如斯的情感,还是和当年刘志志一样,一切都是假象?
原来无论他怎么自我欺骗,这三年的经历还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伤痕,无论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心理上的失去了爱的勇气。
云子辛自嘲地笑笑,关上了窗户。
他果然如爱德华提醒的那样没再怎么出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提醒,但州长的儿子,虽然莫名其妙沦落到了这个小镇,手上门路肯定还是有的,他无意深究,只听从了事。
但爱德华的表现让他怀疑事情比他想象得更加严重。他偶尔出门买点东西,哪怕只是去几百米外的玛丽超市,爱德华都会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陪着他一起。
云子辛不觉得这只是为了追求他。他十分严肃地看着爱德华:“到底出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紧张。”
爱德华每每都被他的敏锐惊到,差点没撑住笑容:“……一点小事,你不要太担心,云。”
云子辛只默默地看着他:“你不说的话,那我就自己去查了。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什么渠道都没有。”
爱德华斗不过他,只得放弃:“好吧,那你不要告诉别人。”
云子辛答应了,他就像个小学生一样凑过来,神神秘秘道:“最近墨菲州破获了一个大型偷渡团伙,核心成员里有好几个华人,被当场截住的偷渡客也基本都是华人。正好华国来访,那边就要求把他们都引渡回去。”
云子辛十分平静:“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爱德华:“本来是没关系的,毕竟你都已经在这边生活三年啦。但华国那边不知道发什么疯,听说墨菲是偷渡大州,就提出要借机彻查三年来的所有偷渡者,全部遣返。”
全部遣返!
云子辛这才眼皮一跳,爱德华又安慰他:“没事的,这要求太不合理了,又麻烦又无聊,我爸不会答应的。他正在和华国拖延,等来访期一过,华国那些政客一个个忙得要死,肯定也就回国了。”顿了顿又道,“当然,如果你还是很担心的话,不如跟我走,有我护着你,就算是华国总统来了,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云子辛:“不了,我……”
爱德华忙打断他:“哪怕协议结婚呢!领个证就好!”他对云子辛做了个华国的拜佛动作,可怜巴巴的,“云,有了和我的结婚证明,你就可以去办定居了,从此就是货真价实的m国人了,不用再东躲西藏的……”
云子辛深吸口气:“你别这样。”
爱德华盯着他不放:“就当我求你。给我一个机会。”
云子辛不由得看他良久:“为什么?”
爱德华不明所以,他又问:“为什么这样……非我不可?以你的身份地位,要什么人要不到呢?虽然你阴差阳错来了卡尔特,认识了我,但我自认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你高看一眼的地方,”顿了顿又问,“你是看上了这张脸吗?”
爱德华有点被问懵了,似乎自己也说不上来喜欢他哪里,最后道:“我喜欢你这个人。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他语气笃定,云子辛却笑了:“你们这些人……都这样随心所欲,普通人珍重又斟酌的婚姻,你们却是一念之间心血来潮……又或者干脆把它当做工具。”
爱德华不说话了,抱着双臂闷闷地道:“你就这样怀疑我的真心吗?”
云子辛向他道歉:“对不起。”
他实在是一点口风都不露,爱德华无可奈何;“云,你真是个无情的人。是不是只有把你绑着锁起来,你才会留下?”
云子辛神色顿时变了,爱德华忙连声道歉,云子辛却只是定定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他从爱德华的话语中感受到危险的信号。这些权贵纨绔,不论本身心性如何,掠夺和强迫都是与生俱来的。云子辛感到有点疲惫,回去就连夜敲定了新住处,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他需要尽快离开,不论是因为爱德华还是因为偷渡案。他一向谨慎而敏锐,之前也有遇到危险,但都逢凶化吉。他以为这次也是如此,却在收拾行李的时候,边上看电视喝奶昔的小安忽然哇了一声,指着电视道:“daddy你看!”
云子辛抬头看去,正好看到电视上齐刷刷好几架直升飞机落地,飞机周围被护送的轿车围得水泄不通,车头插着的华国国旗威严而醒目。镜头拉近,当头一个男人撑了下秘书的手,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黑色的风衣下摆被风吹起,露出的下颚线条刀锋一般凌厉。
云子辛当时脑袋就嗡的一声,小安犹自未觉,兴奋地道:“直升飞机!好帅!轰轰轰!”
云子辛从头晕目眩中回过神来,艰难看去,底下的新闻写着:“华国总督来访墨菲州,墨菲州长热情迎接,双方就偷渡及贩毒问题进行亲切交谈”。
云子辛深吸口气,这才明白前因后果。毕竟只有楚远安,才会对“三年”这个期限格外敏感。
不过爱德华并没说这次还涉及贩毒……云子辛脑海里掠过了什么,却没深思,只加紧收拾好最后一点行李,关上所有电器,带着小安下了楼。
路过超市的时候,玛丽一下子跑出来拉住他,吃惊道:“云!不是说两周后再走的吗?”
云子辛照旧拿孩子爸爸做挡箭牌:“小安爸爸提前回来了,我赶去见他。”
玛丽便长长哦了一声,忍不住试探着问:“你和他爸爸,还在联系啊?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关切地望过来,“对你好吗?”
云子辛心中觉得温暖,面上却还是面不改色;“他很好。之前我们都是误会,现在和好了,多谢您关心。”
玛丽顿时露出又欣慰又失落的纠结表情,踌躇了下才说:“那个,云,我不知道你和你丈夫还没分开呢,爱德华找我来说,想对你求婚,让我帮帮忙。我觉得他很不错,而且我最近才从小道消息知道,他其实是墨菲州长的儿子,我就……答应了……”
她有些讪讪的,云子辛则是道谢:“多谢您好意。只是他太好了,我哪里能高攀。”
玛丽见他没生气,这才高兴起来,给他塞了好多吃的在袋子里,又问他怀里抱着的小安:“要去见爸爸了,开不开心?”
小安心想哪来的爸爸,都是daddy鬼扯的啦,就只是撇撇嘴没说话,把头埋在了云子辛怀里。
玛丽就笑起来:“看来小安爸爸是‘任重道远’。”
云子辛也笑起来,夸她中文进步很大,然后拦了辆车,开往三百多公里外的墨菲州首府机场。
司机他是认识的,是镇上常跑机场的老司机了,但这一次,云子辛却觉得有点不对头,和司机聊着聊着,怎么觉得有点犯困,再低头看怀里的云小安,她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不对劲,云子辛立刻警惕起来,小心取出口袋里的袖珍枪藏在袖子里,又取出防身小刀,想睡着时就紧紧握住。血打湿了他的袖口,淡淡的血腥味传出来,司机却恍然未觉。他装作睡着了一般倒向一边,忍不住透过小镜子的反光看司机在干嘛,结果却看到司机左右晃动着身体,一边开车一边咬着一袋白色的粉末,车把手边还塞着大袋粉末和一把枪。
毒贩,云子辛立刻想起新闻,恍然间明白了司机的真实身份。他心里不乏恐惧,心念电转,却觉得与其等司机带着他回到毒贩老巢,不如就现在殊死一搏。
他没得选择,尽管他害怕得手都在发抖。当年他孤身一人时无所畏惧,但如今小安在他身边,他心里便涌起无尽的恐慌。
云子辛身上又开始尖锐地疼。他没有时间了,只好深吸口气,抬起枪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闷响,司机右手被打穿,车狠狠地甩向一边。司机怒骂一声要去拿枪,却被紧接着的三枪贯穿了眉心。
云子辛都没敢看他的模样,只倾身过去一把拉住方向盘。轿车在车道上拐出危险的s型,最后一头撞上了护栏,停住了。
那一刻云子辛不知是何感受,只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熟悉啊,他都忍不住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微微抖着手打开车门,把毒贩拖下车扔到路边,接着把白粉和找到的迷药香薰扔了下去,关上车门,继续往前开。
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好在m国地广人稀,一路都没遇上人,甚至连个岔路都没有。云子辛就这样一路往前开,直到黄昏时分,才抵达墨菲首府。
这里的繁华无法想象,路边灯红酒绿。云子辛坐在车里,浑身僵硬冰凉,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死人。可怕的幻象围绕着他,他神思不属,居然没看到前面被警车封了路,差点撞了上去。
他一下子刹车停了下来,整个人开始发抖。警察感觉到异样,上前敲他的窗户,却在这时,毒贩留在车上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云子辛被吓得瞳孔骤缩,全身剧痛,忍不住微微颤抖着蜷缩起身体。
警察也被突然的震动吓了一跳,生怕是什么炸弹恐怖袭击,当即一枪崩掉他的前挡风玻璃,然后拿枪指着他,另外一个警察快速地取出一直嗡嗡响的玩意,如临大敌地一看,却是一只手机。
警察们这才松了口气,骂了一句,随手点开通话,里面的声音懒洋洋道:“喂?怎么还没到?小孩处理干净了么?我只要那个云子辛。”
——是爱德华的声音。
云子辛瞬间几乎是失去了呼吸。下一刻,警察们把他粗暴拖了出去,一把按跪在地上,却被一声爆喝打断了:“放开他!!”
27冷血(云子辛冷漠应对)
那是一句中文,警察们没什么反应,华国的安保人员们却瞬间上前控制住局面,为首的秘书快速地用英文和警察说了句什么,语气严厉不容置疑,那警察听了,这才飞快地松了手,用英文讪讪地道歉。
秘书没有再听了,叫副手去继续协商,自己亲手扶起了云子辛,两人对视一眼,云子辛认出是塞里,条件反射地就把他一推。
塞里被他推得一个趔趄,看他脸色不好,又不敢再上前,只好转头去看楚远安。
楚远安站在黑色的轿车旁,身周被安保、助理和下属团团围着,一身黑西装整洁笔挺,脸色却苍白阴郁得可怕。
他是想上前的,可是被陈辞冷漠警惕的眼神看着,那眼神重若千钧,让他一步都不敢动弹。
更何况他看着陈辞单薄的身形,看着他当下明显受了刺激不甚正常的精神状态,甚至担心自己只要走出一步,哪怕只是一小步,他就要再重现一次当年悬崖上的惨案了。
他已经亲手逼死他一次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逼死他一次,那是他绝对无法接受也无法承受的结果。
最终楚远安一步都没有走出去。他甚至在克制呼吸和眼神,就怕一点风吹草动把陈辞吓跑了。
他像一尊雕塑站在了原地,和陈辞隔着人群对视良久。他近乎绝望但又抱着一点微渺的期待,等待陈辞做出选择。
而云子辛的选择就是缓缓起身,一声不吭地绕开了一众人,从副驾驶背了包,抱着云小安,转身就走。
塞里上前一步想拦,云子辛立刻转过头盯着他,眼神像针一般锐利,充满了排斥甚至是敌视,塞里顿时被定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他往后走远,消失在了人群里。
他这才不安起来,回头去看楚远安:“……长官?”
几句话就安抚好警察处理好现场的第二秘书杨鹤文质彬彬地站在一旁,微微低着头表示恭敬,耳朵却忍不住好奇地竖了起来。
然而没有八卦可听。楚远安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处理自己的私事。他已经耽误了许久,墨菲州长还在政府大楼等着他。
他于是什么都没说,看了塞里一眼便回到了车上。塞里反应迅速,向警察表示总督不会允许任何歧视黄种人的现象在自己面前上演,对此以个人身份,向墨菲警方表示不满和抗议。至于总督和那个黄种人的关系?不,没有关系,不认识,萍水相逢。
塞里定了性,剩下的交给杨鹤,而他自己则迅速走到车边,挡住了一切外来视线,听楚远安沙哑着声音吩咐:“不要干涉他。但保护好他,还有那个孩子。”
楚远安说完就摇上了车窗,车队缓缓往前开去,把这条长街甩在了身后。
而那边云子辛逃离了他们的视线,忍不住靠着墙深深呼吸。云小安这时终于醒了过来,有些迷茫地喊了一声daddy,云子辛深深吻她的额头,然后立刻赶往机场上了飞机,来到自己原本租好的地方。
房东已经在等着他了,是个和蔼的胖婆婆。她夸了云子辛漂亮,又夸小安可爱,最后收了房租把钥匙交给他,还贴心地送了他一张附近餐厅的晚餐券。
云子辛直到这时才慢慢镇定下来,他给自己和小安洗了澡,然后打了餐券上的电话叫了外送,等待晚餐的时候,就抱着小安缩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小安看出他心情低落,忍不住心疼地抱紧他,还给他唱歌。她声音可爱又无忧无虑,云子辛听着听着,忍不住哽咽着哭了起来。他打开电视掩饰自己的情绪,却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云子辛起身从猫眼去看,是穿着餐厅制服的外送员,一个头发蓬蓬、满脸雀斑的年轻女孩。
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敢开门,只是叫她把东西放在地上。女孩照做了,又在电话里道:“先生,这外面是你的行李箱吗?你忘了拿进去。”
云子辛没回答,女孩子笑着耸了耸肩,走了。过了一刻钟,云子辛才握着枪慢慢打开门,拿起晚餐,并且在晚餐边上看到了自己遗落在后备箱的行李。
那一刻他心中只有平静。以前是天大地大楚远安找不到他,如今既然他自己迎面跟人撞上了,那么他查到自己的一切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他做好了被抓回去的准备,走上前,却发现上面还放了一个保温箱,保温箱透着食物的香气,盖子上则倒扣着放了一张纸条。
他把纸条拿起来,上面是打印的字:“请您放心,我们不会干涉您的自由,这是您生来拥有的权利。但出于安全考虑,请允许我们暗中保护您。有任何要求您都可以直接开口,请一定保重自身。”后面是一个落款“S”和一个电话号码。
云子辛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小安都出来抱着他的腿了,才回过神来,把行李箱提了进去,却留下了保温箱在外面。
他进门就把纸条撕成极碎的纸屑,分成五份丢进五个垃圾袋,然后才打开外送的晚餐,给小安盛了奶油蘑菇汤,把意面泡在了里面。然而小安却不吃,只是抱着他不放:“daddy不哭。我帮你打坏人。”
云子辛疑心她看到了自己开枪的画面,眼神一凝,小安却又连说带比划:“那个穿着黑衣服的,脸色特别可怕的叔叔,一看就是坏人!像电影里的黑巫师!”又道,“没事daddy,他再敢来我就帮你打他。我会魔法!”
她说着念起了自己的魔咒。云子辛听到这句“黑巫师”,才终于忍不住笑了,温柔道;“好了,吃饭吧。”
小安早就饿了,却还是等到他吃第一口,才放下心抱着碗呼噜噜喝了起来。她吃完了就抱着娃娃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剩下云子辛坐在她旁边,望着动画片出神。
他坐到了夜深时分,准备去洗漱,手机却忽然响起。云子辛被吓得几乎跳了起来,瞪着眼睛望着手机,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没有接,挂断了。那人便转而发了短信过来:
“不要怕。”
“一切都帮你处理好了。”
云子辛盯着这两条短信,反应过来这不是爱德华或者毒贩又或者是警察打来的,这才放松下来。他拿起手机要关机,却在这时,那人又打了过来,云子辛按掉了,他却锲而不舍。
最后云子辛深吸口气,走到客厅另一边,接了。他把手机放在耳边,低低地开口:“喂?”
那边却忽然安静下来,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云子辛怕吵醒小安,压着声音:“没事我就挂了。”
他说着便要挂断,那边楚远安才飞快地道:“对不起。”
他声音沙哑粗粝,几乎要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云子辛之前偶然看到新闻上他在发言,那时他嗓子也是这样,便知道自己走后他嗓子大概是出了毛病。
云子辛沉默着不回答,楚远安以为他没听见,又慢慢地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云子辛心里没什么感觉:“总督大人,您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相反是我对不起你。我很抱歉,让您找了我这么久。”
楚远安不说话了,过了会儿才开口:“爱德华早就认出了你。他绑架你是为了要挟我。我很抱歉。”
云子辛微微一顿,心中感到恍然——他早觉得奇怪,堂堂州长的儿子,怎么会跑到一个小小的、走私偷渡者横行的卡尔特小镇,又怎么会留在这里一年,还对他穷追不舍?没错,他是长着一张比较顺眼的脸,但他又不是美元更无法带来权柄,爱德华那种在权力家族长大的人,又是独子,真会那么恋爱脑又那么单纯?
他第一眼看到爱德华就觉得奇怪。后来仔细搜寻,发现了爱德华的身份之后,就更加感到奇怪,只是他没想到,爱德华居然能下手这么狠。
他陷入长久的沉默,一时忘了挂掉电话。那边楚远安见状深深吸了口气,想和他说什么,又不敢提往事,只好把事情完全解释给他听。
“墨菲家族和毒贩勾结已久,这次在华国贩毒被当场抓获,还和华国缉毒警起了武装冲突。消息没有公开,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m国总统和墨菲是敌对党,想找华国要资料和证据彻底扳倒墨菲,这才有这次的华国访问。”
他嗓子不行,说完这段话就开始咳,却怕这边挂电话,于是强行深呼吸忍住,闷声道:“总统亲自来了,我又已经到了墨菲州,整个华国都在你身后,所以不要怕。”
云子辛安静下来,过了会儿, 说了一句:“谢谢。”
那边的楚远安骤然握紧拳头,眼中刚刚闪起一丝光,便又听到他道;“你想要我怎样报答?开个价。”
28疏导(真正的情敌出场了楚渣被挖墙角)
深夜之中,楚远安身体寸寸冰冷下来,右手翻转间,露出狰狞丑陋的疤痕。
他盯着手上伤痕看了许久,嘶哑着声音道:“你好好的,就可以。”
云子辛在那边听着,礼貌道:“好的。”
两人相顾无言,云子辛挂掉了电话。
第二日,敌对党控制下的各色媒体开始铺天盖地报道墨菲家族涉毒、贪腐和淫乱的问题,其中尤为吸引眼球的是数百张淫秽照片,全是墨菲父子豢养玩弄未成年女孩、男孩、双性人甚至跨性别者的记录。这一下子就戳到了民众的G点,群情激奋下,墨菲父子被警方控制,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与此同时华国的涉毒、偷渡犯罪分子被成功引渡,卡尔特小镇顿时空了一大半。玛丽这才发现身边这么多穷凶极恶之徒,吓得连夜祷告上帝。之后她和云子辛打了电话,非常诚恳地道了歉:“云,我不知道爱德华是这种人!真是对不起……”
边上的华裔小姐姐疯狂吃瓜,心有戚戚焉:“所以,政客真没一个好东西,政客的儿子也是!”
云子辛深表认同,小姐姐又道:“不要靠近权贵,会变得不幸。尤其是你子辛,长这么好看,找个情投意合的平民嫁了不好吗,什么大学教授之类的,超级香!”
云子辛笑着应是。小姐姐和玛丽又叭叭了许多,最后说:“我们也准备离开卡尔特了,玛丽店长要回老家密州重新开店,你有空来玩呀。”
她说着报了一串地址,巧的是,那正是云子辛现在租的街区,甚至云子辛的房东和玛丽还是表姐妹。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对云子辛来说,虽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但身边能有认识的人一起聊聊天,当然是再好不过。尤其是经过这些事情,他心里总闷闷的,心情十分低落,身体的疼痛也频繁起来,只是不想让小安担心,忍着没有表现。
玛丽和小姐姐很快就飞了过来,玛丽回家得到了几乎整个街区的欢迎,这让云子辛打消了最后的疑虑。玛丽都四十多岁了,家世清白,而且是世代土生土长的m国人,的确是没什么可图谋他的,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云子辛放下心来,帮玛丽搬行李,然后被盛情邀请,和玛丽一家人出去野餐。小安对过去几天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一无所知,和房东的孙女孙子玩得不亦乐乎;玛丽和房东聊天诉苦说家长里短;房东的丈夫拉着云子辛和自己的女婿打桥牌;她的女儿则和同样被拉过来的店员小姐姐对着食物狂拍一通然后大吃特吃。玛丽没有问他明明是来和丈夫团聚,可那个男人为什么不在,大概是已经默认他被那个人抛弃了,不想戳他的伤口。
她不问,云子辛便也没有解释。他只在草坪上散步、荡秋千,密州的阳光虽然没有墨菲州灿烂,但是治安却要好很多,云子辛坐在午后的阳光里,心情舒适,竟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入夜时分,玛丽一家烧起篝火烤肉,见他醒了便招手叫他来。云子辛盛情难却,被塞了好多烤肉,和小安吃得肚皮圆滚滚地回家时,心想生活其实也没那么难熬。
他睡了个难得的安稳觉,第二日就遇上社区服务,隔壁常青藤大学的心理医学系教授带着学生们来做心理疏导,顺带弄点问卷数据回去写论文。云子辛本来不想去,在超市买东西时却和一个温文儒雅、套着薄毛衣的男人迎面撞上,云子辛帮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牛奶,边上的店员小姐姐一个上午就和学生们打成了一片,拿到了第一手的消息,见状灵光乍现,趁机介绍:“这位是常青藤大学心理医学系的教授翟风庭,华裔,三十四岁,gay,单身。”
云子辛顿时尴尬,小姐姐却面不改色,又给翟风庭介绍云子辛,还没忘了说到云小安,疯狂夸云子辛人美心善,小安又聪明可爱。
这下云子辛尴尬指数爆棚了,转身就想走,翟风庭却笑着推了下眼镜,温柔道:“你好,云先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他主动打招呼,云子辛就不方便走了,只好硬着头皮礼貌道:“你好,翟教授。”
他眼中实在是写满了窘迫,衬得整个人越发生动美丽。翟风庭定定看了他一眼,声音更加柔软:“云先生,我能叫你子辛吗?”
边上小姐姐眼中闪着激动的光,给了他一个眼神就火速离开了。剩下云子辛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道:“可以。”又委婉提醒,“翟教授的学生们都在外面等您,我看他们无头苍蝇一样,都快抓狂了。”
翟风庭却没听懂似的,笑道:“没关系,让他们自己琢磨就好。倒是你,子辛,我们能聊聊吗?”
云子辛当即拒绝:“我女儿还在家等我,抱歉。”
翟风庭却道:“请不要误会,我不是在搭讪,而是……我们问卷还有好多份没有填,子辛,或许能拜托你帮帮忙?”
他双手合十,对云子辛无奈地笑,又自我推销:“我们做的是应激创伤专题,缩写是ptsd。每个人都会有类似的遭遇,大到战争车祸,小到看鬼片,都会产生相关的问题,大人,小孩,都是如此。只是现在大家都不是很重视,尤其街区里大多都是五十岁的中老年夫妇,思想保守,不太愿意聊这些问题,进展困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足够数据……”
他娓娓道来,云子辛本来不在意,却被那句“大人小孩都是如此”给吸引住了。他心里不由得想起小安,他自己或许无所谓,小安如果留下了什么心理创伤可怎么办?
他脑海里闪过小安前几日不安地说梦话的场景,下了决定,问翟风庭:“小孩可以吗?我女儿前两天刚被暴乱吓到,也许需要这个。”
翟风庭欣然点头,又问:“孩子多大?”
云子辛:“两岁零三个月。”
“这么小?”这实在出乎翟风庭意料,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有些复杂的神色,对云子辛道,“一个人带小孩……真是辛苦你了。”
这话越界了,云子辛便没有回答,回家带了小安出来,三个人在游乐场边上的冰淇淋店坐下,翟风庭给小安点了几道冰淇淋甜点,然后才开始问她问题。
“小安最近遇到过什么可怕的事吗?”
“有啊,在墨菲首府的时候,我和爸爸差点被黑巫师抓走了!”
“哦?黑巫师?他长什么样子呢?”
“一身黑衣服,脸色特别特别可怕,好像下一刻就要把爸爸吃掉了……”
小安吃着冰淇淋畅所欲言,说了很多,但都是童言童语,非常抽象,而且中心思想就是讨厌黑巫师。翟风庭一边听一边填问卷表格,听到后来都忍不住扔下笔扶额笑了起来,云子辛倒是松了口气,看来高速路上的时候,小安真的没有看到可怕的事。
接下来翟风庭还想询问他,云子辛却拒绝了:“我很好,谢谢你,翟教授。”
翟风庭还要劝他,云子辛到最后都没有松口,礼貌地说了感谢,最后赶在他前面结了账,抱着小安就走了。
剩下翟风庭坐在原地,颇为无奈地摇头。
傍晚时分他才带着学生离开,回到学校办公室,却已经有了一个人在等他。不,准确的说是一群人,楚远安忙到抽不出一点空闲,刚开完会,正装都没脱下,在办公室等他的间隙,还要处理塞里和杨鹤报上来的各种工作,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人进进出出,让翟风庭瞬间想起小安那个“黑巫师”。
实在是太形象了……翟风庭忍不住勾起嘴角,却被楚远安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楚远安冷漠推开了杨鹤递上来的文件,朝翟风庭伸出手,手腕上的深蓝色袖口在阳光下一闪:“结果?”
翟风庭把问卷递给他,楚远安一眼扫过,最后在那句龙飞凤舞的“心理状态初步评估为健康”上一停,不动声色松了口气,接下来却发现不对——这是云小安的问卷。
他重又看向翟风庭:“他的呢?”
翟风庭冲他摊手:“没有。你的宝贝戒心特别重,根本不松口。”又道,“不过健康人并不会有这么重的戒心,并且疑神疑鬼……所以合理猜测,他大概是有点问题的。”
楚远安沉默下来,半晌才道:“我知道。我只是想弄清楚,他到底……伤得重不重。”
他说完,陷入更长久的沉默,整个人略微颓废地靠在座椅上,又变成了一尊雕像。
翟风庭有心想说我觉得你问题也不小,但想到这位说一不二的作风,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转身走了。而在他走后下一刻,塞里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出了一叠照片,对楚远安道:“长官,这是下午翟教授和陈先生交谈时拍到的。”
他身后的杨鹤不动声色地偷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照片里,翟风庭对陈辞笑得万分温柔,还伸手给陈辞舀了一勺冰淇淋,更重要的是,下一张照片里,陈辞还真的把那勺冰淇淋吃了。
杨鹤忍不住睁大了双眼,还想细看,照片却已经被楚远安猛地捏成了一团。他脸色黑如锅底,整个人胸口起伏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冷冷道;“给我把翟风庭叫回来。”
杨鹤立刻麻利地去了,翟风庭正在端着杯子在喝咖啡,闻言还很郁闷:“总督大人脾气可真大……我又怎么惹到他了吗?”
他真心诚意地发问,杨鹤闻言便想了想,如实回答道:“长官派你去给陈先生做心理疏导,结果你却挖他墙角。”
“长官很生气,翟教授,你自求多福吧。”
29约会(楚:陈辞跟人跑了)
心理辅导之后,翟风庭以方便通知他小安的结果为由,和他交换了云讯。此时云子辛已经来到密州一个星期了,生活慢慢走上了正轨。
他手上存款还有不少,倒是不急着工作,只慢悠悠地重新登了直播账号,无视闪爆的私聊信息,直接开了直播。
差点吊死在直播间门口的粉丝们垂死病中惊坐起,一边给他刷礼物一边问他死哪儿去了,是不是钓富婆或者大佬去了?这么些天了,就丢下他们在直播间独守寒窑!
云子辛笑着说抱歉,又说:“大佬没钓到,差点被毒佬搞死了。走街上打个车就正好是个毒贩。你们说我倒不倒霉。”
墨菲毒贩事件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国内国外受害者无数,粉丝们一听忙安慰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也有人愤愤不平:“狗日的陈sir,这些天造谣说你已经跟他私底下道歉,退出直播界了!”“我就说不可能,我们云公子是什么人,刚得一批!”
当然也有人提醒他小心,说这些天扒出来了,陈sir不是老板的侄子而是老板的私生子,老板娘和小三上回还在wb上撕逼呢,老板娘战斗力彪悍,把小三和陈sir一起骂了个狗血淋头,那场面叫一个热闹。
云子辛一听陈sir倒了霉,没忍住就点开wb看了一眼,看到这事儿正好挂在热搜上,一点进去就是老板娘的讨伐文章,而且上来不是骂小三而是骂直播老板,说他黑了心肝,当年就是一个小小业务员,借自己娘家势力上位,还是入赘的,结果转头就出轨,也不看看自己又小又短的,别累死在哪个床上……总之,言辞犀利,云子辛笑得不行,下意识就想转,结果在转发里看到了一个明晃晃的“老娘杨薇薇”,黄v,认证是长辉集团董事,转发评论是“支持表姐干死渣男!”
云子辛顿时愣住了,翻了翻其他爆料,才发现老板娘居然是京城杨家的人,还是杨薇薇的表姐。
这下他心情微妙起来,而因为他开了这个话头,粉丝们满屏都开始讨论京城四大家的八卦,什么谁出轨了,谁3p了,谁包养了娱乐圈的谁谁谁,谁又勾搭了自己大哥遗孀继承家业了……实在是灯红酒绿迷人眼,权力,美色,金钱,建成了一座吞噬人心的名利场。
在这样混乱的名利场中,楚远安认定了一个去世的陈辞,非卿不娶,都显得十分清流了——但也只是表面上清流。看一看他实际上做的那些事,就会发现他果然不愧是所谓“生在罗马”的“天之骄子”。
这些事情云子辛见得太多了,看了会儿热闹就觉得厌倦起来,干脆放了伴奏唱起了歌,还十分罕见地抱出了自己的吉他,随手弹了曲子。
粉丝们没见过他露这一手,顿时八卦不谈了,全在那啊啊啊,刷起了五彩缤纷的荧光棒。
清理爱德华痕迹的楚远安拿到资料点开直播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爱德华虽然被捕,但那其实只是两党斗争的结果。至于剩下的大量毒贩,以m国国情,估计也就意思意思抓几个人,剩下的就继续危害人间了。而陈辞身份这样特殊,很难说爱德华有没有给这些毒贩交代什么任务。保险起见,楚远安在他身边派了人,清掉了那些暗中窥伺的人群,同时也拿到了一些信息,比如陈辞到达m国之后都去了哪里,孩子在哪生的,这些年又都在做什么。
结果就是知道了他在做直播。那个直播平台还是杨家的产业。
楚远安母亲杨钰就出身杨家,论起来楚远安和杨薇薇还是将将出了五服的表兄妹,并且说起实际影响力,还是楚远安这个继承了杨钰全部遗产的外孙更有话语权一些。
他于是顺手就去看了看自己的资产,不出意料发现自己居然是直播平台的大股东,又听说陈辞最近在被那个私生子欺负,便叫来杨鹤吩咐了几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直播间里陈辞来了一句:“得了吧,路灯资本家和权贵们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
母系是路灯资本家父系是权贵的楚远安:“……”
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边上杨鹤尽量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长官脸上的狼狈神色,正直地问:“长官,还去和那边打招呼吗?”
“……算了。”楚远安摆手让他下去,盯着直播间看,发现里面发言的人还挺多的,言论也都很友好,压根看不出被打压的痕迹,倒是那个私生子的直播间,留言板下齐刷刷都是污言秽语。
楚远安这才发现陈辞其实是不太需要他的。以陈辞自己的能力和手腕,足以应对绝大多数情况。唯有来自他的,来自京城那个圈子的东西,像邪恶又锐利的冰雹,因为力量对比太过悬殊,常常将陈辞弄得遍体鳞伤。
于是楚远安无论如何不能再前进一步了。他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在陈辞的世界中,其实是个浑身尖刺的怪物,一个带来厄运的入侵凶兽……他所谓的高贵的出身,他手上与生俱来、还有后天奋斗而得的权力,他被人夸赞、仰望、垂涎的那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到了陈辞这里,全都瞬间变成黑暗的凶器,狰狞丑陋地遍布他的全身,只要他靠近陈辞,哪怕只是拥抱一下他,那些尖锐的刺也都会插入陈辞血肉,吸干他最后的生命力。
这样的认知让楚远安感到绝望。他背后放着陈辞的直播间,却站起来望着镜子,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拎起边上的小盆栽砸向了镜面,看着镜中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四分五裂,碎落一地。
与此同时云子辛却过得很快乐。果然和观众互动是他的天赋,也是他天生的幸福感的来源。几个小时的直播后他心情明显好多了,甚至松口答应了和翟风庭第二次见面。
这一次约在咖啡厅,虽然翟风庭只是说“来告诉你小安的分析结果”,但其实两人都清楚这是一场约会。云子辛特意去染了栗色的头发,换了白色的T恤,带着小安出门。走前遇到店员小姐姐,小姐姐通宵打游戏刚醒,一边刷牙一边一脸迷茫:“云?你干什么去?”
云子辛看看外面灿烂的阳光:“去寻找第二春。”
店员小姐姐瞬间牙刷就掉地上了。
到了咖啡厅,云子辛才骤然有点紧张起来,抬头却恰好看到翟风庭在对着卡座走道的镜子,小心翼翼整理领结,两人猝不及防对视,翟风庭瞬间僵住,不太自然地收回了手,咳了一声道:“……早上好,子辛。”
他对着云子辛笑了笑,而云子辛打量他,看他穿着剪裁精致的深蓝色小西服,头发往后梳起,脸上带着惯常温和的笑,却又明显看得出十分紧张。
云子辛一下子就笑了:“翟教授,您好正式,我的手都要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翟风庭忙说没有没有,又说其实是有的:“正式一点好。主要是我今天……我有一件事想对你说。”
受爱德华突然告白的影响,云子辛第一反应居然是他不会第二次见面就要求婚吧?!
但翟风庭应该不会那么不靠谱,云子辛想着,就看到翟风庭正色了一下,眼睛看向一脸纯真的小安,欲言又止。
云子辛这下被搞得紧张起来了,沉吟了下,给小安戴上了头戴式耳机,给了她平板让她玩游戏,然后才示意翟风庭可以说了。
翟风庭就深吸口气,微微倾身过来,小声而快速地说;“我得先向你道歉,子辛。之前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有人要我来接近你,给你做心理疏导。”
云子辛没想到他说这个,愣了一下:“……楚远安吗?”
翟风庭惊讶:“原来你知道!”
“你拉着小安问得那么详细,楚……他又是那么个性格的人,我多少也猜出来一点了。”云子辛淡淡道。
翟风庭看了看他神色:“嗯,那是之前。但这次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想找你。我偷偷的,没给楚远安知道。”
云子辛看着他:“那,翟教授找我是要做什么呢?”
翟风庭又轻轻吸了口气:“我……喜欢你。”
“我对你一见钟情。子辛,或者说……陈辞,我认为你和楚远安之间有本质的矛盾,不可能和好了。既然如此,不如考虑一下我?”
云子辛都懵了,没想到他真的第二次见面就表白,翟风庭却双手合十,笑道:“我也是没办法。我要是不快点开口,你就要被楚远安强行绑走了。他们那种人……你也是知道的。”
他一脸心有戚戚焉,云子辛看着觉得好笑:“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翟风庭断然否认:“我们家世代做学问的。我母亲和他母亲当年是大学同学,后来成了闺蜜。再没过几年杨夫人便去世,我跟着父母出国定居,没联系过了。”顿了顿,“这次算是他狗急跳墙,才一通乱找找上了我。”
他那个“狗急跳墙”说得很小声,生怕被楚远安听到了似的。
云子辛顿时错觉自己在偷情,尤其想到楚远安知道自己被撬墙角之后的表情,越想越好笑:“啊,他要是知道了,不会把我们都绑走吗?”
翟风庭:“我妈还活着呢,他不敢的。”
云子辛便笑了:“这样吗?那……”他抬头看看咖啡厅闪亮的灯光,想了想道,“也许可以试试?”
30爱恨(和翟风庭快乐约会楚气急败坏)
为什么会答应翟风庭,云子辛自己都不太清楚,也许是真的想要开启一段新生活,又也许是被翟风庭给打动了。他的确还没有接触过像翟风庭这样的人,高知,温柔,又直率得可爱。
所以他不由自主便答应了,并且想到楚远安此时大概在暗中窥探他,便无端感到一阵快意。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同样一种恶意的快乐,便一起笑了起来。
他答应之后,翟风庭终于不再紧张,恢复成了原本温文的模样。两人外加小安转移阵地去了西餐厅,翟风庭事无巨细地问他和小安的口味,点了许多菜。小安对他们之间的氛围一无所觉,只埋头苦吃,云子辛则和翟风庭一边吃一边聊天,大多数时候是翟风庭在说,他在听。
翟风庭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介绍了个遍,唯独考虑云子辛的心情,略过了楚远安没讲。他还很细致地讲了云子辛演的那些电影,说自己的看法,说他在屏幕上有多美。他最后还想问云子辛什么时候回去继续拍戏,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出口。
他实在是很懂分寸,懂得避过一切敏感话题,不让云子辛伤心为难。这种被温柔关照的感觉很奇妙,云子辛神色慢慢柔和下来,也投桃报李,跟他讲了自己的故事。
“我爸爸是双性人,因为这个被家里赶了出来,后来遇到我父亲,也没敢告诉他真相。”云子辛心平气和地拿这句话开头,“然后他就怀孕了,父亲拿到化验单,震惊地跑掉,结果在楼下被车撞死。爸爸生下我养到高中,也死了,酗酒死的。”
翟风庭卷着意面的手一停,眉目微动:“我很抱歉。”
云子辛却笑道;“不是让你可怜我。”想了想又笑道,“后来我出名,有几个远房亲戚找上门来,我让他们滚,他们不走,最后还是楚远安出手,让他们闭嘴消失了。”
翟风庭慢慢地点头,忽然道:“你那个时候一定很爱他吧?”
云子辛捏着红酒的手一抖,过了会儿,才镇定道:“是的,曾经。”
翟风庭点了点头,微笑着端详他:“一切苦难都是命运的馈赠。漫长的黑夜过去,第二天万里无云。”
云子辛听了便笑了,冲他举杯示意:“谢谢,鸡汤很好喝。”
两人碰杯,小安也嘟囔着要碰,云子辛就给她倒了杯牛奶,小安特别要求:“要甜的。”
云子辛拒绝:“要保护牙齿。”
小安不开心,翟风庭看到了,忍不住就说:“其实偶尔喝一点甜的也没关系。子辛,你太严格了。”
小安瞬间欢呼,从翟教授改口叫翟叔叔:“你最好了!”
真是火速倒戈。云子辛都没办法了,答应给她加一点点糖。小安对味道还不满意,看向翟风庭,翟风庭只爱莫能助,小安也只好罢休。
总的来说,最后三个人都吃得很开心。小安吃饱了就赖在云子辛身上,走了一会儿,云子辛明显抱不动了,翟风庭就很自然地伸手:“我来吧。”
云子辛顿了顿,真的把小安交给了他。三个人在密州整洁的路边漫步,翟风庭一直把他送到家门口,才挥别离开。
剩下云子辛抱着小安开门,却忽然一阵预感,转头看去,在街边那一棵树下看到了楚远安。
楚远安一个人站在那里,当然,他不可能真的是一个人,也许有好几个安保就在角落里,但那都无所谓了。
云子辛只仔细包住小安的耳朵,然后轻声细语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楚远安没有回答,许久才道:“他能来,我不能来?”
他语气晦暗不明。不过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他是生气了。
但那又如何,云子辛只反问:“我和他是朋友,未来还会是恋人,爱人,他来找我约会,合情合理。至于你,你又是谁呢?来找我做什么呢?总督也不能随意干扰平民的生活吧?”
楚远安被一句“恋人”刺激得受不了了,终于大步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一双沉沉的黑色眼睛盯着他不放,咬着牙道:“恋人?爱人?你怀里是我的孩子,你带着我们的孩子,去和别的男人约会?!陈辞,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敢这样?!”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云子辛只毫无波澜:“我叫云子辛,不认识什么陈辞。总督大人,你认错人了。”
楚远安还是死死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吃了。那样子让云子辛担心他真的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只好软了口气:“我保证,下次一定不带小安去。”
问题的重点是这个吗?!
楚远安深吸口气,上前一步,云子辛神色一紧,条件反射地后退,后背死死抵着墙,抱着小安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他这样子,楚远安便一步都走不出去了。无数情绪在他眼中翻涌,最后溢出一点浓郁深重的痛苦,楚远安侧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
两人沉默对峙,最终,楚远安颓然呼出口气,慢慢后退,转身走了。
他的风衣下摆在黑夜中翻出弧度,像枯朽的落叶。云子辛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指尖微微颤抖着开门进去,然后反手关上,反锁。
他把小安放了下来,这时才发现翟风庭给他发了短信。云子辛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回了一句:“楚远安来了。”
翟风庭秒回;“等我。”
云子辛却道:“不用,他已经走了。”又轻轻地加了一句,“但我还是害怕。”
这次翟风庭顿了许久,才回了五个字:“不怕,有我在。”
云子辛盯着这五个字,内心的情绪忽然倾泻而下。他想起当年那些凶神恶煞的所谓亲戚找上门,他慌不择路打通塞里的电话,楚远安接了,他便哭着倾诉:“楚远安,我害怕。”
后来……后来楚远安亲自带了人过来,处理好了一切,敲开他的门,看了哭得满面泪痕的他好一会儿,才问:“哭什么?”
他没回答,只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楚远安居然没推开他,而是僵着站了好久,然后抬起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那时这个动作给了他无尽的力量,如今再来看,当年有多爱,如今就有多恨。云子辛把头埋在膝盖上,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哭出来的时候云子辛自己都惊讶了,并且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情绪波动大得可怕。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向人倾诉的念头。第二天,他起床送小安去游乐园玩,告诉翟风庭后他也来了,三个人玩到晚上又一起吃了晚饭,就这样连续好几天,云子辛都和翟风庭待在一起,后来翟风庭送他回家的时候,街区上的邻居们都会吹口哨,店员小姐姐更是连结婚场地都帮他们选好了。
但翟风庭只是笑而不语,店员小姐姐看了都急死了,催促云子辛主动点。云子辛自己觉得这个进度蛮好的,并不觉得什么,直到有一次约会时翟风庭没来得及按掉电话,他看到了来电上面“塞里”两个字,才恍然明白过来:“楚远安一直在找你?”
翟风庭拒接顺带拉黑塞里,抬头笑了笑;“没事,他这是最后的挣扎。”看云子辛没懂,又道,“他该回国了。”
云子辛这才反应过来,看一看新闻,果然都在报华国访问团即将启程回国的消息。
翟风庭视此为重大利好,并且提醒云子辛:“我猜他走之前还会最后找你一次。需不需要我陪着?”
云子辛有些恍惚地抬起头,想起和楚远安之间那些乌七八糟的纠葛,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关系,我自己来。”
31诀别(正式和渣攻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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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要离开了,政治新闻上全都是这条消息。
不过街区里的人都不怎么关心政治,云子辛也不例外,家里的电视从头到尾都放着小安喜欢的公主片。
她最近迷上了这个,从幻想自己是小魔女变成幻想自己是公主,还管云子辛“陛下陛下”地叫,被直播间的观众听到了,哈哈哈哈疯狂被逗笑,也跟着改口叫他陛下,还问:“陛下奶粉钱够吗”“陛下要火箭炮吗”,云子辛就面不改色地回:“要的要的,谢谢金主爸爸。”
一时直播间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息。直到云子辛中场休息,去接了个电话,楚远安沙哑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我要走了,愿意来见我最后一面吗。”顿了顿又道,“有很多……东西,需要处理。”
找尽了理由让他来。
何况楚远安直接就说是“最后一面”,他要说些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云子辛当时就觉得全身一轻,多年来一直缠绕他的某样东西,消散了。
他平静地说“好”,然后回去和粉丝们请了假,关上电脑。
看到客厅里看电视的小安的时候,他犹豫了下要不要把小安带上,去跟她血缘上的另一个父亲见一面;但最后云子辛还是放弃了。
万一楚远安看着看着,舍不得小安了,要把她带走怎么办?
云子辛不能冒这个险,于是嘱咐小安乖乖待在家,谁敲门都不要开,他过一会儿就回来。
小安眼睛盯着电视都舍不得挪开,胡乱点头答应了。
云子辛无奈,检查好所有门窗电器,出了门。
快入夏了,外面热了起来,云子辛穿了一件T恤就出去了——这是和翟风庭待久了的习惯,他穿不惯西服,天天就是薄毛衣套T恤,或者直接T恤,怎么简单怎么来。
云子辛觉得这样也不错,于是也天天穿T恤。只是他之前一直都没出门,今天一出门才发现,这样其实很冷。
他犹豫着要回去拿外套,可楚远安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他的助手打开车门,站在门边冲他微微躬身。
云子辛便停住了,收起钥匙,直接走过去上了车。
楚远安就坐在后座,这次没穿西服,但还是穿着白衬衣和黑色外套。他嘴唇有些苍白,眼珠黑沉如冬夜,整个人仿佛活在黑白两色的世界里,又肃穆,又压抑。
云子辛不免想到,楚远安获得了常人难以企及的权势荣耀,衣冠楚楚万人簇拥,但从此,他也再不能脱下他这身“战袍”了。
他被他所拥有的一切困死在原地,寸步难行,永世不能超生。
至于爱?
他不会懂的,他也不可能拥有,他身边没有那样东西立足的位置。
这是他自己,陈辞,悲剧的源头所在。
认识楚远安至今已经八年,他终于恍然明白过来。
云子辛想着,把头转向另一边,看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楚远安却转过头来看他,沙哑着声音道:“就这么上车了?不怕我强行带走你?”
云子辛回过头对他笑了笑:“风庭的妈妈过两日请我去做客。”
翟风庭的妈妈,杨钰当年唯一也是最好的朋友,楚远安但凡还有一丝良知,就不会敢从她手上抢人。
也是因此,云子辛发现自己没有那么怕楚远安了,他就直直地望过去,和楚远安对视,直到楚远安闭了闭眼睛,率先转开视线为止。
两人又陷入沉默,司机迟迟没得到吩咐,不知道往哪开,茫然无措地看向副驾驶的杨鹤,可杨鹤感受到后座的死亡氛围,只是闭嘴装死。
最后还是楚远安发现他们在兜圈子,开口问道:“你想吃什么?”
云子辛:“随便。”
世上没有随便。楚远安便道:“那就吃淮扬菜吧。”
他之前最爱吃淮扬菜,只是出国之后就没再吃到,现在楚远安点了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
但楚远安没点破,他便也装作不知。反而楚远安点破了,这顿饭才是彻底吃不成了。
两个人都不蠢,各自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是往常云子辛当然没什么好说的,两个人一起累总比当年他单方面揣摩楚远安心思来的强;但现在和翟风庭轻轻松松相处了这么久,云子辛恍然发现自己这样受累是何必?于是坐到餐厅里就开门见山:“总督大人之前说有资料要处理,不知道都是些什么?”
车上那样僵硬的氛围,楚远安对他的态度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闻言只垂下眼拿热毛巾擦了擦手,然后头也不抬地伸手,从杨鹤那里接过东西,一张一张翻了起来。
他翻过一张便递给云子辛一张:“这是你留在华国的户籍资料,毕业证书,荣誉证明,你可以拿着去办正规移民手续。”
云子辛:“陈辞死而复生,怕是很吓人。”
楚远安:“我可以处理。”
云子辛却道:“不必,我自己来。”
他接过那些资料,楚远安忽然又问:“金风奖杯还要吗?我可以给你寄过来。”
“不必了。”云子辛淡淡的,“昨日繁华皆如死,又何必再记挂。”
他收好东西:“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就走了。”
楚远安便拿出新的一沓东西:“这是……你家人这些年给你写的信。”
那些也能叫做家人?云子辛想也不想:“扔掉,我不看。”
“可是我看了。”楚远安却道,“是你走的这些年看的。昨天我又拿出来看了一遍,发现了一点问题。”
“陈辞,我想你还是需要注意一下心理问题。你当年那么轻易就被我……驯服,其实不太正常……”
他提到当年,云子辛一下子就火了,冷笑道:“哦?你想说我天生下贱吗?”
楚远安闭了嘴,一言不发把那沓信封和医生的诊断书递过去。云子辛伸手接过,然后把它们撕掉,反手扔进了垃圾桶。
接着他就站了起来,很冷漠地道:“总督大人,我走了,不送。”
他转身就走,楚远安手指一下子握紧,脱口而出:“陈辞!”
云子辛毫不停顿,继续往前走。眼看他要消失在自己视线中了,楚远安忽然涌起巨大的恐慌,推开椅子就追了上去。
高档的中餐厅里,除了适应生就只有他们两人。云子辛夹着资料脚步飞快,但身后楚远安像疯了一样,一路飞奔过来,踉跄间撞倒桌椅碗碟无数,带出巨大的噼里啪啦响声。
无数惊呼声中,云子辛没忍住停了停,然后就觉一股巨力袭来,楚远安从后面死死抱住了他的腰,一边亲吻他后颈,一边把他按在了墙上。
他滚烫急促的亲吻几乎要灼伤云子辛的皮肤,云子辛推不开他,又不想转身面对他,便只是闭上眼睛冷淡道:“总督大人,请你注意分寸!”
谁知楚远安咬着牙回答:“我还不够有分寸吗?我看着自己的老婆和翟风庭卿卿我我,谈情说爱,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他抱着叫他叔叔——我说什么了吗?嗯?陈辞,云子辛,我说什么了吗?!”
云子辛怔然一瞬,接着气得不轻,看到他抱着自己的右手上套着闪亮的婚戒,便怒道:“谁是你老婆?!没有任何合法合规的手续能证明这一点……难道你还要继续仗势欺人?”他伸手捏住那婚戒,“你给我取下来!”
他说着,真的就去掰开楚远安手指,要取下那婚戒。然而楚远安眼疾手快,眼看他要夺走了,居然把婚戒吞进了嘴里。
赶来的杨鹤都看傻了,赶紧转身看外面风景。云子辛也愣住了,像不认识他了一样,猛然转过身,不可思议道:“你疯了?”
楚远安把婚戒压在舌底,含糊地笑了笑:“你要这么想也可以。”说着掐着他的腰便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凶,比往日床上的索取还要凶,带着这么多年茕茕独立的悔恨,和这些日子求而不得的疯癫,一下一下要把云子辛整个吞没。
云子辛身体并不如前,一路又受了凉,这一下直接就窒息了,身体软软地滑了下来。
楚远安这才猝然把他接住,眼中恐惧神色刚刚浮现,便见云子辛又睁开眼睛,咬牙一脚踹上他的膝盖,楚远安一个踉跄后退,云子辛毫不犹豫转身就跑。
这下楚远安追不上去了,他跛着腿走了几步,一下子跌倒,还好被杨鹤带着人冲上来扶住。
但楚远安也没再站起来,而是对杨鹤摆了摆手。
杨鹤迟疑着放开手,接着就看到楚远安跌坐在地上,额头靠着一边的玻璃墙,头发散乱也不顾,就默默地望着楼下云子辛跑出去,叫车,离开的身影。
最后云子辛的身影消失不见了,楚远安才颓然翻身,仰靠在玻璃墙上,长长地呼了口气。
32辞职(极致虐攻转折高潮预警)
他就那样靠墙坐在地上,一条腿曲起一条腿随意伸着,手腕搭在膝盖上,抬头看着房顶出神。
杨鹤几次想劝他注意形象,他可是总督,这可是国外,但又不太敢说。
这些天看下来,瓜虽然还吃得不完整,但有一点他已经很明白,那就是:长官真的很在乎这个陈辞,也许除了事业和责任,他生命中没有什么比陈辞更重要了。
这就是爱情吗?杨鹤不清楚,但如果不是爱情,还有什么能让一个素来沉稳、克制、理智到冷血的人变得这么疯狂呢?
杨鹤兀自感叹着,却在这时,他身上手机响了起来。
杨鹤慌忙拿出一看,整个人顿时一抖,瞬间吓清醒了,什么风花雪月都抛到了脑后,赶紧把手机递给了楚远安。
然而看到那个振聋发聩的名字,楚远安却反应平平。
他眼神平静依旧,甚至还牵着嘴角笑了笑,然后才接过电话,低声喊了一句:“长官。”
m国首都国宾馆,总统坐在专属休息室里,脚下铺着柔软精致的地毯,周围人来人往却又寂静无声,慢条斯理地问他:“你在哪里?”
楚远安抬眼看了看门牌:“我在密州佛伦街的淮扬菜馆。”
总统不紧不慢:“你去那做什么?”
楚远安很随意的:“追我老婆。”
杨鹤顿时窒息,四周一下子安静到死寂,温度降到了冰点。
唯有总统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反应良好,甚至还笑了笑:
“哦,那追上了吗?”
楚远安把曲起的那条腿平放下来,长长吐了口气:
“没有。他恨我,最后还是带着我们的孩子,跟别的野男人跑了。”
杨鹤深深地垂下头,眼睛盯着自己鞋尖,自我催眠“我听不见我听不见”,失败后又转而默念自己的工作报告,让枯燥的字符充斥脑海,这才觉得好多了。
那边总统却没办法这么做,只好在哑然之后,勉强安慰道:“你回来,组织再给你介绍一个。”
楚远安却道:“不了长官,我只要他。”
他语气那么固执,固执之外,还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自暴自弃。
总统听在耳中,深觉诧异,却只是温言道:“你先回来再说,我们要走了。”
事关国事,楚远安只好深吸口气:“好的,长官。”
总统挂了电话,杨鹤忙上前把楚远安扶了起来,搀着他一瘸一拐上了车。
楚远安飞去首都,和总统一起回国,然而前脚刚下飞机,后脚楚远安就递交了辞呈。
总统拿着那张薄薄的纸,倒也不是特别意外,只有些玩味地道:“就为了一个男人,你要放弃拥有的一切吗?”
楚远安本来微微低着头站在总统面前,闻言却抬起头看了总统一眼:“长官,我从未拥有什么。权力既是国民赋予,我便不过是拥有一时的使用权。”
“这是自然,是国民信任你,你才有今日之成就。”总统笑容不变,“所以你就要为一人辜负天下人吗?楚远安,你要想清楚这个问题。”
楚远安神色平静:“长官言重了,我不是贤臣圣人,他也不是祸国妖姬。我决定辞职和他并无关系,只是我自己找不到了前进的路。”
“我不再能明白,自己究竟……为谁而战。”
总统闻言陷入沉默,良久,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
一个月后,楚远安正式移交所有工作,宣布辞职。
但即使如此,他也不能以普通人身份出国,楚远安只好联系了m国的华人基金会,以慈善名义飞往密州,经过繁琐的重重审批后,飞机才降落到了异国。
一下飞机楚远安就直奔街区,这一次没有司机,是他自己开的车。
他停在了云子辛房前,然后正好,看到了翟风庭捧着玫瑰花来找云子辛约会,身量挺拔的大学教授穿着涂鸦T恤,看起来格外年轻而温柔。
楚远安没有下车,看着云子辛跟着翟风庭走了,才下去买了烟和酒,坐在车里左手握酒瓶右手夹着烟,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直到夜幕降临,才看到云子辛被翟风庭送回来。
而此时楚远安已经是烂醉如泥,瘫倒在驾驶座上,很没形象地松开衬衫上面的扣子,露出小片麦色的胸膛。
刻着“cc”的婚戒被他挂在胸口,在夜色中闪着微弱的银光,楚远安低头看到了,微微笑了一下,又继续开了新的酒瓶。
他一共喝了五小瓶白酒,还全是低廉辛辣的二锅头,喝到最后推开车门抱着街边垃圾桶吐了出来,整个人软倒着靠在垃圾桶边上,双目通红衣衫杂乱,有深夜归家的小年轻哼着歌路过,伸手就抛给他几枚硬币,硬币叮叮当当地在他鞋边旋转,落定,又被其他流浪汉蜂拥抢走。
暗中保护着的便衣觉得不妥,要上前帮忙,却见楚远安已然自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把兜里所有现金掏出来扔到地上,看着流浪汉们欣喜疯抢,笑了起来。
“开心吗?
”他问,“幸福吗?”
流浪汉们不说话,塞好钱便虎视眈眈朝他走过来。
楚远安不走也不躲,只往后靠着路灯,喃喃道:“你幸福就好。”
愿用我永堕地狱,换你一生平安顺遂。
他失神地看着云子辛的房子,却在下一刻,流浪汉的拳头打了上来。
楚远安挨了几下,痛苦地弯下腰,那些人开始上手掏他的口袋,便衣们这才冲到跟前,一人一个把他们按住了。
轰走了流浪汉,便衣组长连声和他道歉,楚远安却只捂着嘴摇头,指缝里鲜血不断涌了出来。
便衣们顿时惊恐,架着他就去医院,楚远安醉得不行,只能由他们去了。只是刚给流血的鼻子止血,腹部青紫的地方上药,又打了一晚上解酒葡萄糖,第二天,楚远安就又跑去了老地方。
这一次,为了不给便衣们添麻烦,他没再下车,只是坐在车上,一手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一手夹着香烟吞云吐雾。
他不吃不喝也不睡觉,除了下来方便,其余时候也不下车。便衣要上前他就拿枪指着自己,还当着众人的面卸掉了枪上的保险,并且威胁他们这是自己的私事,不许和国内请示。
这下便衣们彻底成了无头苍蝇。最后熬到第三天黄昏时分,眼看楚远安的衬衣已经被血染红一片,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便衣组长这才先斩后奏,咬着牙准备强行行动。
却在这时,楚远安自己动了。他发动了车子,慢慢往前开去。
便衣组长瞬间愣住,还是有个细心的成员指着前面道:“那位云先生出门了。”
组长抬头望去,果然见那个男人大步走出家门,一边讲电话一边步履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车。
这很不寻常。这些天云子辛除了早上去买菜、下午带着小安散步、隔三差五被翟风庭接着约会以外,完全是不出门的。
什么事让他打破了习惯,还这么匆忙?
组长心里寻思着,开车也跟上,组员却又道:“那辆车加速了!”
组长猝然抬头,看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辆出租车左右摇摆了下,忽然一停,接着又猛地加速,飞快地驶出了街区。
而跟在后面的楚远安因为醉酒有些迟钝,却在反应过来之后,一脚油门踩到底,追了上去。
33落水(转折高潮)
楚远安追在后面,但因为不知底细,不敢跟的太近。与此同时,翟风庭给云子辛发信息不回,打电话没接,干脆跑来找他,却见家里没人。再去小安的学前班上,看到同学们都已经被家长接走了,小安独自坐在学校里,背着小书包,由老师陪着玩跷跷板。
今天是小安上学第一天,云子辛没理由迟到。翟风庭顿时不安,出示了身份证明进了学校,上前去问她:“daddy呢?”
小安很茫然的:“不知道呀,”又道,“daddy以前真的是大明星吗?今天有几个叔叔说我是大明星的女儿,要跟我合照呢。”
翟风庭一时警觉,严肃问老师:“你们放他们进来了?”
老师慌忙道:“没有,我们管理很严格,很安全,您放心。”
小安却补充:“他们没能进来,但是隔着栅栏给我拍了照片。”
翟风庭闻言,心下不安越来越重,接了小安走,没送回云子辛那个家,而是送去了自己安保更好的别墅里。这里小安也来过好几回了,并不感到陌生,翟风庭给她拿了零食和玩具,然后就站在阳台上一个一个打电话。
此时距云子辛上车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三十分钟里车一直在往城外开,午后天气炎热,街上没什么车,楚远安最终没能掩藏住,被车上的人发现。然后那些人也不犹豫,直接就加速,最终在城外荒郊野岭处停下,一人下车拿枪对准楚远安射击,其余几人一把把车推了下去,落下去那一刻楚远安清晰看到了陈辞靠在车窗上、昏迷苍白的脸。
轿车坠落得悄无声息,几人笑着露出长期吸毒而溃烂的牙齿,掏出曾经由墨菲政府提供的、制作精良的制式手雷。楚远安一时脑袋嗡的一声,想也不想就踩下油门,撞飞了那帮毒贩,紧接着也不刹车,开着车直直冲下了悬崖。
那一刻时间变得很长。荒芜的悬崖边长满了潮湿滑腻的藤蔓,车身磕在草叶上几乎没有声音,窸窸窣窣地就飞速翻滚旋转,然后砰地一声,落进了崖底的深水潭里。
可怕的黑暗顿时降临。寒冷刺骨的水从车窗疯狂灌入,楚远安于窒息之中看到前方隐约的车的轮廓,咬牙打开了车门。他被水压冲得死死抵在驾驶座上,却又爆发出无穷的力量,摸索着拿出门把手下的匕首和枪,逆流而上冲入了水潭中,憋着气往那辆车游去。
而云子辛还昏迷不醒地靠在车窗上,额头流着重物击打的血。车门车窗紧闭着,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像不谙世事的睡美人。
楚远安死死盯着他,努力睁开的眼睛因为水的刺激而布满血丝。他一手握着车把手和整辆车一起下坠,另一只手却举起枪,对准远离云子辛的那一端扣下扳机。
无尽的水吞没了枪声,但抵挡不了子弹。车窗被射穿,布满了蜘蛛网般的纹路。楚远安握着尖刀对着缺口疯狂穿刺,终于戳碎了大片玻璃,水压倾泻而入,把云子辛冲得一下子醒了过来,他手无助地挣扎想抓紧什么,然后就被楚远安一把紧紧握住。
直到这时云子辛才彻底恢复意识。他来不及问这是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楚远安被水压冲着半个身子死死抵在窗口,却还是死死握着他不放。他清晰地看到楚远安撑着车门的小臂爆出可怕的青筋,眼中也发红充血,简直像是地狱的恶魔。
但就是这样的恶魔,活生生把他从车里拉了出来。楚远安单手环着他的腰,带着他远离下沉的轿车,一路往上游,最终浮出水面。
全程云子辛都无能为力。尽管他会游泳,但无奈全身脱力,只能依附着楚远安。他讨厌这样,几次都想松手,但楚远安的手像是钢筋一般死死箍在他腰上,叫他动弹不得。
最后他被楚远安一把扔上了岸,接着楚远安自己却一下子沉了下去。几息过后,才伸手扒住石头,冒出一个头来。
但也仅是如此。楚远安在水里浮游,就是不上来。云子辛等了好久,忍不住冲他伸出手,嘴里道:“你想学泰坦尼克号吗?”
他只是在讽刺。谁料楚远安却反问:“可以吗?”
他声音越来越沙哑了。有一瞬间云子辛怀疑他日后声带会彻底报废,变成哑巴。
但他眼神又很认真。云子辛发现他来真的,没办法,学着楚远安刚刚对他的样子,强制把人拉了上来。
而发现他比自己态度更坚决之后,楚远安也没再坚持,无声地笑了笑,就顺着他力道爬上岸,脱下自己外套团在胸前,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他的手机是特制的,折腾这么久都没坏,但是,却没电了。两人眼睁睁看着它自动关机,一时相顾无言,良久,还是楚远安自嘲地笑笑:“这真是报应。”
云子辛的手机早被绑匪拿走了,身上空空如也,却反而镇定很多,淡淡道:“总督大人这种级别的,手机都有定位芯片吧?跟着的人肯定已经在想办法援救了,放心,死不了。”
楚远安往后靠着崖壁,侧头看着他:“可我已经辞职了。”
云子辛一时愕然,楚远安又道:“已经一个多月了。可见你是真的丝毫不关心我的情况。”
云子辛反问:“我为什么要关心?”
楚远安笑笑:“也对。”又问,“这段时间,和翟风庭相处得还好吗。”
他这个时候问这些,云子辛不免生气了:“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离职一个月的华国总督离奇死在m国密州,你让外事怎么交代!”
他深深吸口气,抬头往上看,伸手试探那些藤蔓够不够结实,又大声呼喊求救。楚远安静静看着他忽然有力气自救,忽然问道:“你很怕我死吗?”
云子辛要被他气死了:“你说呢?害死前总督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楚远安很执着:“只是因为这个吗?还有没有别的,比如……”
他张了张口,黑沉如墨的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有一瞬间,都几乎是哀求了。
但云子辛还是道:“比如愧疚吗?”
“任何人为救我而变成这样我都会愧疚。你的话,也许……愧疚会比别人更多一点点吧。”
“但也仅此而已了。”
34情为何物(是真的高潮高潮来啦)
那一瞬间楚远安眼中的光熄灭了。
他定定看了云子辛好久,才勉强笑笑:“不必……不必愧疚。”
“是我一直没有保护好你。”
云子辛道:“谢谢,但我并不需要谁来保护。”
楚远安想起他在粉丝们面前的风采,点了点头:“确实。没有我,你一样能过得很好……甚至更好。”
他抬头看向头顶逼仄昏暗的天空,继续道:“你生活中唯一的恶魔就是遇上了我。现在我也要走了。你自由了。”顿了顿忽然转过头来,“走之前,我可以最后和你说几句话吗?”
云子辛觉得他有点不对劲。无论语气还是说的话,都不太对劲。
但他又没弄明白是哪里不对劲,只是看着楚远安越发苍白的面容,心脏不安地狂跳起来。
而他的沉默被楚远安当做了默许。他伸开双臂,小心地碰了下云子辛,见他不反抗,才牢牢地把他抱住了。
然后他凑在他耳边,慢慢地道:
“我们认识快九年,我居然从没有和你说过我的一切。”
“陈辞,现在我要走了,我想说给你听……求你听一听,听完忘掉就可以。”
“我想……从我的父母说起。”
“我爸爸是爷爷奶奶唯一的孩子,妈妈是杨家最优秀的女儿。他们自由恋爱后来结婚,所有人都说他们是金玉良缘,佳偶天成。”
“但从我记事起,爸爸妈妈就一直争吵不休。起初是因为琐碎小事,后来变成对彼此人格的讨伐……爸爸开始彻夜不归,醉酒赌博,妈妈晚上抱着我哭,半夜忽然醒来,说我毁了她的爱情,也毁了她的一生。”
“我起初并不懂这话的意思,直到爸爸终于染上毒瘾被举报,妈妈从楼顶跳下……那时奶奶带着我在房间里玩玩具,我亲眼看到她摔在我的窗边,变成一摊肉泥。”
“那年我五岁。”
“也许你听过许多人说楚家如何威名赫赫,但那时的楚家,里里外外全是检察官、警察、法医,他们把整座房子翻得一团糟,没有给我们留下一点尊严。”
“直到后来,爷爷撑住了,庶支起来了,一切才好了起来。楚家的荣耀在延续,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在家族最低谷的时候被保护着离开,没有和家族共患难,从此,已经不能算是完全的楚家人了。”
“可我不是楚家人又是谁呢?那么多年我都找不到答案……那么多年里我只有你,陈辞,很抱歉那时候我不懂爱和尊重,但我也确确实实……只有你在身边。”
“我终生漂泊无依。没人教过我爱,我也不懂爱。我只会用控制和征服来证明我被需要,也因此我给至亲至爱之人带来的总是灾难……”
云子辛听到这里,心跳越来越快,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却被楚远安抱得更紧。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你要打我,也拜托先等我说完吧。”
云子辛没想打他,只深深吸口气:“你还想说什么?”
楚远安便道:“在墨菲州第一次见面之后我问了医生,他说你可能是产后抑郁。”
云子辛敷衍地唔了一声:“可能。”
楚远安摸了摸他的头发:“对不起,没有照顾好你和孩子。”
云子辛只看着他:“不必道歉,生下小安我心甘情愿。”又见他还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便耐着性子问,“你还要说什么?”
楚远安这才道:“当年你走后我也问了医生,他们都说你能这么快屈服于我,是因为你自卑缺爱。”
云子辛眉头一跳,楚远安又道:“对不起……对不起。”
“陈辞,你是我罪孽的受害者。我对此向你郑重道歉。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解开心结,往后余生,能够过得更幸福一点。”
“虽然你已经很幸福了。抛开我和我带来的苦难,抛开其他的那些挫折,你本身其实一直很幸福,因为你一直、一直很优秀,也一直、一直被爱着。”
“你长得这么好看,天赋又那么好。你性格这样温柔又独立,年纪轻轻就有了显赫无可匹敌的成就,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你还有抱着必死决心生下你的爸爸,有学校里喜爱你的教授和同学,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粉丝,如今又有翟风庭。”
“也许再加一个……我也一直爱着你。”
“很抱歉这样说,但我还是想说,我的确,一直,爱着你。”
“不要再觉得自己不被爱着了。陈辞,睁开眼睛看看自己,你这么好、这么好,你与生俱来星光熠熠,那么多人都爱着你,愿意把你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你只是不幸遇上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又遇上了一个罪恶的我,才叫你生出这样的错觉,沉沦在噩梦中而不自知。”
“现在噩梦醒了,陈辞。你看好,我给你……解开封印,你醒来再看这个世界,就会发现你其实一直都是饱受宠爱的王子,从地狱归来,你身边……身边开满馥郁的白色玫瑰,有百鸟环绕,万人追随。”
他絮絮地说着,像是要把这辈子的话说尽了,接着他捧着云子辛的脸,在他额头印下一个深深的吻。
然后他轻轻退开,摸了摸云子辛的脸颊,对他笑了笑:“小王子,你闻到玫瑰花香了吗。”
他声音沙哑喑黯,却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温柔意味。
而云子辛已经不自觉红了眼睛,看他半晌,有心问他这段话练了多久,却在这时,头顶响起巨大的直升机的声音。
直升机在不断下降,这在狭窄的悬崖口无疑是万分危险的,但它还是在小心翼翼地下降。
最后到云子辛可以模糊看清整个直升机的高度上,直升机的门被打开了,翟风庭身上套着安全带,半个身子都悬在外面,拿着喇叭撕心裂肺地喊:“云子辛!!!子辛!!你听得到吗!!”
云子辛没想到第一个来的不是楚远安的人而是翟风庭,一时都愣住了。
还是楚远安笑了笑:“你的骑士来救你了。去吧。”
他说着推开云子辛,反手捡起石头砸向水面,砸起巨大的水花。
这动静被翟风庭看见,他抬眼看过来,看到云子辛,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直升机小心地靠了过来,扔下长长的绳索,绳子尾端还带着自动扣紧的专业救生衣。
唯一就是,小型直升机为了保持平衡,不能一次扔两条绳子,只能先上去一个,再重新放下绳子接另一个。
云子辛对直升机救援稍显陌生,楚远安却心知肚明,便一把把尾端捞过来,几下给云子辛穿上,扣紧,然后推了他一把。
“去吧。”他说。
楚远安神色平静,对于他的性格而言,这其实很正常,但云子辛却直觉地觉得不对劲,问他:“那你呢?”
“你担心我吗?”楚远安一下子笑了,指了指上面,解释,“载量有限,你先上去,我再上去。”
说完不待云子辛反应过来,就又推了他一把,云子辛被推得两脚悬空,直升机瞬间受力,慢慢地往上拉绳索。
云子辛全身被救生衣紧紧兜着,眼睁睁看着自己上升,把楚远安甩在了下方。
他以前从未从这个角度俯视楚远安。如今低头看去,发现他真的瘦了好多,更重要的是,他体态都变了。
不再是往日那个挺直背脊,衣冠楚楚的楚远安,他随意地靠在石壁上,仰头看他,整个人几乎是颓废而落拓地,对他笑了笑。
云子辛长久注视着他,有一瞬间,只是一瞬间,想对他勾起嘴角回以微笑,却在下一刻,看到他掀开了盖在腹部的外套,露出狰狞的、鲜血淋漓的伤口。
几片碎玻璃深深地嵌在他血肉里,和动脉一起深深跳动,血流一地。
一瞬间,云子辛脑海中电闪雷鸣。
他整个人都懵了,直升机旋转桨的轰鸣声、风吹藤蔓的窸窣声……一切声音都离他远去,只有楚远安腹部大滩大滩的血,红得刺眼,红得让他感到天旋地转,山河崩裂。
他茫然地想那伤是什么时候造成的,便想到了楚远安开枪打破玻璃,然后半个身子探进来拉他出去。
水压太大,把楚远安整个压在断面凹凸不平的玻璃窗上,尖锐的玻璃碎片就此插入他身体。
他把自己扔上岸时,又撕裂了伤口,那时他已经心里有数,知道自己已经几乎不可能生还,所以浮在水中一直没有上岸。
那时楚远安是真的在考虑直接沉下去。
云子辛心中茫然一片,忍不住又想他为什么一直都没发现,即使楚远安遮住了伤口,他为什么没闻到血腥味?
他不知道答案。也许是崖底本身就满是潮湿的臭味,也许是楚远安的倾诉不知不觉转移了他的注意,又也许……一直以来,楚远安在他心里就是无可打败、坚不可摧的代名词,他从未有一时一刻想过,楚远安也会受伤,也会死。
楚远安那样的人,无情、冷酷、理智又强悍,日常把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即使在尔虞我诈的政界他都是翘楚……他怎么会死呢?还是死在这样不见天日的地方,这样沉默地死去!
云子辛感到不可置信、不能接受。他挣扎着想重新下去,然而翟风庭只以为他撑不住了,咬牙加快了拉他上来的速度。
云子辛就这样近乎绝望地看着楚远安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一眨眼就找不到他在哪了。
他被翟风庭拉上去,拉近机舱坐下来,翟风庭用力地拥抱他,揉搓他冰冷的面颊。
他不断叫云子辛的名字,给他喝热水,但云子辛找回意识的第一句话,却是:“楚远安要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茫然眼神无措,似乎理智还没有回笼,完全是下意识地说了这句话。
然而正是因此,翟风庭才骤然感到胸口被重重一击。
他定定地望着云子辛,抿紧了嘴角。
云子辛没得到回应,瞬间不安,双手猛地拉紧他袖口,声音不自觉颤抖着:“救他……求你救他。翟风庭……求你救他……”
“他要死了……求你救他……他要死了!”
云子辛猛地大哭起来,眼泪不止,扒着机舱边缘就开始大声叫楚远安的名字。
他的声音完全被直升机发动机给遮盖了,但站在他身边的翟风庭却还是能够听见。
不仅能够听见,他甚至还能听清喊声中的那些情愫,那样缠绵凄恻的情感,无法也不愿宣之于口的一切,那是陈辞和楚远安之间深深纠缠着的、剪不断的爱恨纠葛,是他这么多时日都无法窥探和步入的存在。
那一刻翟风庭想:自己还是来迟了。
来迟了整整八年。
早在八年前,陈辞见到楚远安第一面起,那个该死的男人就在陈辞心中刻下深刻的印记,此后如何波折起伏,生别死离,都没有办法将它抹去。
翟风庭深深地吸气,又吐气,抬起头看天,然后才猛地翻出急救箱,把救生衣穿在了身上,绳子绑好,纵身跳了下去。
云子辛哭得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感觉身边劲风闪过,然后翟风庭就不见了。
他呆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拼命擦干眼泪,慢慢往下放绳索,然后等翟风庭落地了,自己又套着绳索下去。
下面的楚远安已经陷入昏迷。翟风庭半跪在他身边,面无表情拿镊子取出所有可以取出的玻璃,剩下的只好插在里面,给伤口缠上绷带,听天由命。
m国对心理医学专业要求很严格,不仅要心理学学位还要医学学位,所以翟风庭也有正经的医师执照,并且上过不少手术。
云子辛沉默地看着他利落地处理好伤口,然后两人合力给楚远安避开伤口穿上救生衣,绳索往上拉,云子辛抖着手踮起脚,深深地在楚远安惨白的唇上一吻。
“你一定要活下去。”他低低地说着。
楚远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只一动不动,被拉着升入半空。
过了会儿绳索又垂下来,云子辛坚持要翟风庭先上去,翟风庭拗不过他,只好带着急救箱先上去了。
剩下云子辛独自站在幽深死寂的悬崖底部,想着楚远安一个人躺在这里,血流不止地看着他升空的情景。
云子辛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想,只是在绳索再次垂下的时候,提线木偶一般扣好,被救出悬崖。
35归来(陈辞归来楚陈、楚小安甜)
接下来是连续的兵荒马乱,m国和华国的专家进进出出,icu的灯亮了通宵,接着,整个被纱布裹了个严实的楚远安被推了出来,进了特护病房。
这期间云子辛本来是没资格陪在楚远安身边的,但塞里和杨鹤飞过来了,于是在二人敲打之下,整个医院上上下下都拿云子辛当楚夫人对待,殷切送他进了特护病房。
云子辛反而只进去陪了楚远安一晚上,便出来了。
他想来想去,还是约了翟风庭,一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几天过去,翟风庭已经接受了现实,表现得很平静,甚至对他笑了笑。
除了脸色苍白,仿佛看不出他都经历了什么。
云子辛有过类似的经历,对他的心情心知肚明,却不知道能拿什么补偿他。
最后还是翟风庭笑道:“等楚远安醒了,你让他给我打一拳吧。”顿了顿云淡风轻地补充,“我要打脸。”
云子辛愕然。翟风庭便无奈摇头:“算啦,算啦,你肯定舍不得,我开玩笑的。”
“我走了。请了长假去夏威夷,散散心。”
“有缘再见。”
他说着最后抱了云子辛一下,转身离开。
云子辛站在原地看他离去,心中怅然而难过,回去就抱着小安沉默不语了好久。
那是在特护病房里。塞里交代了这是楚先生的孩子,于是小安也被放行,甚至本属于楚远安的床头柜上都放了好多小孩的零食和玩具。
小安就随手拿着玩具玩,一边有点郁闷地问:“daddy,翟叔叔怎么走了呀?边上这个叔叔又是谁呀?”
云子辛想告诉她那是你爸,结果小安自己凑过去一瞧,脱口而出:“这不是黑巫师吗!”
恰好这时候楚远安短暂地醒了过来,听了个正着。
他看着小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医生们蜂拥围了上来,也就没说成。
第二天,楚远安转入普通病房,偶尔能睁开眼睛,但还说不了话,且绝大多数时候都还是在昏迷。
云子辛就很耐心地带着小安陪着他,顺便和小安介绍楚远安。
他没讲那些纠葛,只说daddy原名陈辞,是华国人,和这个叔叔一起生了你,所以你该叫他爸爸,而不是黑巫师。
小安天真地问两个男人怎么生孩子呀,云子辛就很平静地告诉她:daddy是双性人。
没有排斥厌恶的情绪,只好奇地一个劲盯着云子辛的肚子看。
云子辛见她实在好奇,干脆在没人的时候关上门,掀开自己前面一点儿衣角,拉着小安的手摸上去,道:“就是这里,这是子宫,你就是从这出来的。”
那一瞬间他的神情稍显柔和,抬目一看,却看到楚远安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小安完全继承了楚远安那双优秀的眼睛,于是一大一小两对一模一样的黑曜石般的眸子齐齐望着云子辛的肚子,一时叫他有些窘迫。
他触电一般盖上了衣服,仓促咳了一声:“我去叫医生。”
楚远安却吃力地拉住他衣角,云子辛于是重又坐下了。
他抱着小安坐在床边,楚远安躺在病床上,一家三口互相看着,渐渐的,楚远安神色也温柔下来,沙哑着声音道:“别走。”然后就又昏睡过去。
云子辛闻言就真的没走,叫塞里去拿了自己和小安的换洗衣服,直接在病房里住了下来。
小安还并不能接受楚远安,她只是跟着云子辛,daddy在哪她就在哪,谁对daddy好她就喜欢谁,于是也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云子辛住下了。
期间她玩手机,看到社交软件上一个话题冲到了第一,点进去一看,里面两张照片,一张是衣冠楚楚捧着奖杯的daddy,一张是医院外被偷拍的鬓发有些散乱的daddy,下面英文写着华国明星陈辞死而复生云云。
小安赶紧把手机给云子辛看,云子辛看到了明显一愣,然后接过来翻了翻,发现无论m国华国,这条消息都爆炸了。
国外爆炸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楚远安为救他身受重伤,国内就完全是对于他本人还活着的狂喜。
云子辛看到满屏的喜极而泣表情,不免深受触动,最后斟酌了许久,翻出了自己曾经的账号,发了一条消息:
v陈辞:山水又相逢。
那一瞬间,仿佛回魂附体,云子辛感觉自己重新完整了。
只是下一秒,手机消息就多到卡机,云子辛,或者说陈辞,赶紧关机换了平板给小安玩。
小安则完全被勾起了好奇心,偷偷地刷国内论坛,陈辞由着她去,给她喂完晚饭,又去给楚远安盖被子。
然后又一次的,他发现楚远安睁着眼睛看他。
这下陈辞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早就好了?只是装病方便偷看我?”
楚远安有点尴尬,想了想,又要闭上眼睛。
陈辞却凑在他耳边威胁道:“再装我就带着小安走了。”
楚远安这才一顿,睁眼看他。
陈辞其实只是诈他,没想到他还真的是在装病,一时有点放下心来又有点生气,抿起了嘴唇。
这下楚远安也只好低头,开口道:“我错了,你别生气,子辛。”
“叫我陈辞。”陈辞说着站起来,“我去叫医生。”
这次楚远安没能拉住他,眼看着他叫了医生来,医患面面相觑半晌,医生才勉强开了点葡萄糖给他挂上,紧接着就落荒而逃。
陈辞这下回过味儿来了,深吸口气:“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边上的杨鹤一缩脖子,悄无声息地顺着墙角溜走,而塞里则更早一步,早就逃离了现场。
陈辞更生气了,转身也要走,楚远安一下子撑着坐了起来,拉住他的手。
“别走,陈辞,”他低声道,“我错了,不该骗你,我给你道歉。”
陈辞想拉开他手腕,转身看到楚远安起得太急,腹部缝的线崩开了在渗血,一下子脸色变了,按着他重新躺下,厉色道:“不准动!”
他甚少这么严厉,小安都被吓了一跳,从平板游戏中抬起头来看他,又看看楚远安,憋出一句:“叔叔你怎么又惹daddy生气了。”
她还是不想叫爸爸,一句叔叔直戳楚远安心窝子,楚远安缓了好久才低声道:“嗯,又惹他生气了。”
这可怜巴巴的,陈辞没办法了,放开他坐到了一边,看楚远安真的一动不动跟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才没好气地给他“解除指令”,又给他削苹果,同时头也不抬地道:“我想带着小安跟你一起回国,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楚远安眼睫顿时一颤,猝然抬眼看他。
陈辞看似很平静,却因为没敢和他对视而露了马脚。
楚远安这才了然,心中狂喜,又要起身抱他。
陈辞一声爆喝把他吓了回去,然后自己俯下身体,主动地抱了楚远安一下。
很轻很浅的拥抱,却胜过千言万语。
楚远安拉着他加长了这个拥抱,侧头在他颊边一吻:“我当然愿意。”
“荣幸之至。”
陈辞被他滚烫的吐息打在耳边,有点慌张,把苹果往碗里一放就出去了。
这次楚远安没有拦住他,只是看着床头的苹果笑。
小安看到了,嘀咕了一句:“看起来笨笨的。”
她语气颇为嫌弃,楚远安听着也不反驳,只是第二天,趁陈辞出去的时候,忽然对小安道:“小安,你看这是什么?”
小安茫然抬头,看到他手上拆开的礼盒,顿时跳了起来:“啊!全套芭比娃娃!”
她冲过去要接过礼盒,却又顿住,按捺着激动问楚远安:“是给我的吗?”
楚远安点头,她才说了谢谢,欢欣雀跃地接过,却见楚远安变戏法似的,手上又拿出来一个礼盒,拆开一看,是一套粉色公主裙。
小安美得要找不着北了,道谢接过,楚远安又变出来一堆礼盒,各种撒着碎钻的小裙子、宝石发卡、无人小飞机、跳舞机器人、零食大礼包,流水一般地被拆开送给小安,甚至还有一只放在红丝绸保险箱里的、价值七位数的公主王冠。
最后这些礼物把病房堆得无处落脚,小安只会傻乐了,楚远安看她这么高兴,又让杨鹤捧出一整排冰淇淋,从草莓到巧克力,各种口味应有尽有。
然后楚远安问小安:“这个喜欢吗?”
小安点头,又问:“可以全要吗!”
真是单纯的小孩,一堆礼物就收买了她,虽然没有改口叫爸爸,但已经拉着楚远安衣袖不放了。
而楚远安,他看着小安那双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亮晶晶充满期待的眼神,和陈辞九分相像、却又更加细腻女气的鼻梁和嘴唇,还有她说话间不自觉带出的撒娇意味,瞬间有种把全世界都捧给她的冲动。
然而想到陈辞一向不许小安吃太多甜的,他又只好冷静下来,慢慢地摇头:“不可以,只能吃一只。”
小安有点失望,但一只也可以,于是挑了一只草莓的,非常珍惜地吃完了。
楚远安看她那紧巴巴的模样,一时心软,来了一句:“……其实,再吃一只也不是不可以。”
小安眨眨眼看着他,见他是认真的,于是上前又拿了一只抹茶。
两人都知道这是陈辞不允许的,于是不论是楚远安还是小安,都压低了声音,做贼一样。
然而小安到底是小孩,就算知道陈辞不允许,吃完了还是嘴馋,眼巴巴地看着剩下的冰淇淋。
楚远安便陷入了艰难的挣扎之中,微微蹙着眉头,比决断公事还要谨慎万分、举棋不定。
这过程中小安就眨着眼睛看着他,最后想了想,脆生喊道:“爸爸!”
楚远安指尖一抖,瞬间答应:“再吃一只。”
小安高兴坏了,一手拿着巧克力冰淇淋,一手拉着楚远安的手左右摇晃,嘴里还轻轻哼着歌。
楚远安没表现出来,但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只是这种高兴在陈辞打开门的一瞬间被打消了。
陈辞提着熬好的粥,看着满屋子晃瞎人眼的礼物,和小安手上的冰淇淋,气场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你们,在干什么?”
他语气还算平静,楚远安和小安的脸色却都变了。
小安赶紧把冰淇淋放了回去,冲过去抱陈辞大腿:“daddy!你回来啦!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呀!我想吃!”
陈辞无动于衷,闻着她身上浓郁的香甜味道,问:“吃了几只?”
小安闭嘴不敢说话,眼睛往楚远安那瞟。
女儿都求助了,楚远安只好站出来拦下所有罪责:“两只半,都是我给的。”又十分流畅地道,“我错了,保证以后不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这语气这姿态,简直没眼看,杨鹤站在一边忍不住嘴角抽搐。
但楚远安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小心翼翼望着陈辞,试探着伸手,勾住陈辞手指。
陈辞没甩开他但也没回应,只深吸口气:“她牙不太好,不能吃太多甜的,你……唔——”
陈辞忽然脸色发白,手上的粥当啷一下掉在地上,整个人软倒下来。
楚远安紧紧抱着他,握紧他的手,语气急促:“陈辞?”
杨鹤见势不妙撒腿就去叫医生,陈辞却要把他拦下来:“不……不用。”又喘了口气,“我缓缓就好。”
楚远安怎么会听他的,示意杨鹤赶紧去,一边把陈辞抱到床上躺好。
36调教(骑乘/炮机/sp/把陈辞操哭)
杨鹤很快找来了医生,医生一番检查,得出了和当年小镇医生相似但又更加准确的结论。
产后抑郁导致的神经痛,并且由于几次车祸产生了一定的应激障碍,再加上也许还有长期潜在的心理问题,导致陈辞的精神领域一直有一颗隐形的地雷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心理问题是慢性的,需不需要药物视情况而定,但无论哪种情况,毫无疑问的是,病人都需要身边人的细心引导和照料。
所以医生也只是嘱咐陈辞做进一步检查,并且提醒楚远安多加注意,便离开了。
剩下楚远安把陈辞抱在怀里,沉默半晌,低头吻了吻他额头:“对不起。”
陈辞笑了笑,却因为时断时续的痛苦眉头一跳,笑容便变了形。
楚远安实在是很希望能替他疼,却没有办法,只好更加用力地抱紧他,像安抚小孩一样轻轻拍他的背,并且和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楚远安问了许多日常的问题,比如今天吃了什么,是喜欢烤肉还是日料?下次带你和小安去吃;然后等陈辞放松些了,才忽然问:“为什么会这么疼?你生小安那天经历了什么?”
陈辞紧闭嘴唇不愿回答,甚至不愿意睁开眼看他,一副抗拒和不合作的姿态。
楚远安不想逼他,看了他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放弃了。
直到陈辞症状退去,倦极而眠,又一直到第二天醒来,楚远安都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他只是更加认真地按医嘱来对待自己的身体,一周后成功拆线,然后趁医生护士不在,飞快换下病号服,变戏法一样掏出三张游乐园的入场券,带着陈辞和小安就走了。
陈辞一开始想制止他,楚远安就抱住他把他轻轻抵在墙上,慢条斯理:“我想去,小安也想去。”又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腰,“你看,我真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信你试试。”
陈辞对他突然的调戏无动于衷,甚至翻了个白眼,上手就拧了他腰一下。
楚远安顿时嘶地一声捂住伤口,后退了一步。
陈辞便笑道:“这可是你让我试的。——就这?”
楚远安抬眼望着他,神色莫名。陈辞却没看他,只是把小安抱了起来,话锋一转:“不过游乐园还是可以去一去的,只是不能玩太剧烈的项目。”
小安这才欢呼,啵了他一口。
一家三口于是直奔游乐园,此时墨菲和毒贩已经伏法,m国官方生怕他真死在这儿,格外紧张地上下警告了,于是一路安全。
两人带小安逛了海底世界,又陪他去坐旋转木马和秋千,最后楚远安提着三个人的东西站在一边,看陈辞和小安玩了卡丁车,然后以一顿大餐结束今天的行程。
吃完没多久小安就困得睡着了,陈辞要把她抱起来,楚远安却率先伸出手把小安抱在了怀里。
陈辞便道:“你还是给我吧,你这腰还是小心点。”
腰可是个敏感话题,楚远安便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转成了单手抱,示意自己的腰很行,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惜陈辞只觉得他在逞强,强行要接过来,楚远安没办法,左右看看,干脆示意跟着的杨鹤过来,帮忙抱一下小安。
杨鹤还没结婚呢,小心而生疏地抱着小安,活像抱着个炸弹。
尤其后面楚远安的视线时不时扫过来,更加让他如芒在背。
最后好容易走到了地方,陈辞上前开门,杨鹤赶紧抱着小安进去,又给陈辞打下手给小安洗澡换衣服,最后把小安洗的香喷喷地放在床上,落荒而逃地退出去了。
陈辞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一脸莫名其妙地过去关好门,结果还没转身灯就被啪地一下关掉了,楚远安俯身过来,按住陈辞的手把他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轻轻掰过他的脸和他接吻。
陈辞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差点忘了呼吸,被楚远安轻轻地捏了一下后颈才反应过来,笨拙地吐息换气。
他的笨拙取悦了楚远安,楚远安把他整个翻过来按着深吻,又把他紧紧揽在怀里换着角度亲。黑暗中透过窗外的微光,楚远安能看到他被自己亲得两颊潮红,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泛着亮晶晶的光泽。
楚远安毫不掩饰欲望的目光让陈辞有点窘迫,一下子抓紧了他的衣领,想推开他,又没有推开,最后欲拒还迎的,勾得楚远安一下子把他抱了起来,甩在了主卧的大床上。
陈辞被抱起来的一刻,什么旖旎念头都没有了,脑子里只在想楚远安的腰。
那么重的伤,刚拆线,还是算了。
但陈辞心里又跟小猫挠似的,鬼使神差地想,或许可以骑乘?
陈辞反应过来之后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偏偏楚远安一个翻身让他跨坐在了自己身上,滚烫坚硬的东西就抵在陈辞腿间,惹得他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
楚远安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见状亲了亲陈辞的嘴唇,低声笑道:“想它么?”
“想不想要?”
“给你好不好?陈辞?”
陈辞眼神飘忽不定,但没拒绝,楚远安便当他默许了,慢慢地剥开他的衣服,温柔地把他压在了身下。
陈辞这时候却阻止了,伸手撑住了楚远安的胸膛:“不要这个姿势。你让开,我自己来。”
楚远安一下子眯起眼睛,有点不高兴,又有点无可奈何。
最后陈辞坚持让楚远安躺着,伸手脱掉了两人裤子,然后拿楚远安递给他的润滑剂给自己做扩张,觉得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地掰开臀瓣,扶着楚远安硬挺的阳具往下坐。
然后问题来了,他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楚远安,刚含进去一点点,连龟头都没完全含进去,陈辞就无措地僵在了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倒不是疼,虽然也疼,但主要还是不适应。以前两个人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楚远安主动,陈辞本来骑乘就做得少,又隔了这么多年没被开发过,居然动了一下就脑袋一片空白,几乎是傻在那了。
陈辞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不知所措地望着楚远安,神色不自觉带出点委屈。
楚远安一下子就笑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脊,扶着他的腰就把他抱下来:“还是我来吧,乖。”
陈辞却不同意这样,他今天非要骑乘了,不然就干脆不做。
楚远安被他磨得没办法,磨了磨牙,忽然道:“你确定要这样?”
“真确定?”他挑起陈辞下巴,神色危险,语气却还是温柔的,“确定吗?”
陈辞莫名感到战栗,躲开他的手指把头埋进他肩膀,好一会儿才道:“嗯。”
他声音有点小,闷闷的,大概是想到之前楚远安床上的手段,有点害怕了。
楚远安也不解释,只不断地轻轻揉捏他后颈,一路往下捏过他背脊,让他放松下来,同时亲吻他,低声问他:“你喜欢那样吗?”
“喜不喜欢?”
又道:“我不让你疼。你疼了就告诉我,嗯?”
陈辞一直没吭声,直到被楚远安把全身揉了个遍,紧张被情欲彻底替代,整个人软成一团了,才轻轻点头。
他眼神闪动间神色信任,这是楚远安从前在床上从未得到过的,一时胯下阳具紫涨如铁,楚远安却不管它,只一直托着陈辞后脑勺和他接吻。
他几乎亲过了陈辞身上每一块肌肤,有轻的也有重的,给他全身留下深红浅红的印记。这是纯粹的耐心工夫,最后反而是陈辞被亲得受不了了,被他嘴唇一靠近就开始轻轻战栗,整个人情欲勃发,哽咽着呻吟出声,后穴翕张不断,女穴湿漉漉滴着水,阴茎笔挺吐出粘液,抱着楚远安就开始蹭。
楚远安却在这时推开了他,起身去推了个东西出来。
陈辞两眼迷蒙,好半晌才认出那是个炮机。
他什么时候买的?——现在这个问题不重要了,陈辞只看着他把炮机头部消毒,套上假阳具。那假阳具直径足有十五公分,长四十公分,完全令人骇目,简直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
陈辞瞬间清醒了,看着楚远安把炮机抱上床放在他身后,忍不住就要逃。
楚远安却一反先前的温柔,扣住他脚踝就把他拖了回来,按在身下拉开腿轻轻戳刺,微笑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么?”
他说完慢慢挺入陈辞女穴,停在里面好一会儿,才抽出,用力再挺入。
陈辞水流得多,倒不是很疼,只是心里紧张害怕,于是也不呻吟了,只不吭声,把手轻轻搭在楚远安手腕上,想推开他。
楚远安感受到他的抗拒,顿时不动了,重新低下头来吻他,安抚道:“你听话,不会真的让炮机操你。我怎么舍得。”
他时而温柔时而冷酷,陈辞分不清哪个是真正的他,一时迟疑,楚远安便问他:“我是谁?”
陈辞看着他:“……楚远安。”
楚远安道:“你叫我远安吧,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这么叫我。”
“爸爸妈妈”这种措辞显得他像个小孩,一下子冲淡了他身上冷酷而强势的气息,陈辞甚至差点笑出来,被楚远安眼神示意,才开口唤他:“远安。”
“乖。”楚远安又道,“再叫我一声老公。”
陈辞便红了脸,被他又亲又催促,才低声喊:“……老公。”
楚远安深深地吻他:“相不相信老公?”
陈辞被体内他巨大的阳具撑得发胀发昏,溢出啜泣一般的呻吟,点了点头。
楚远安便道:“那就按我的来。”
两人换了上下位置,陈辞被摆弄着趴跪好,两腿分开放在楚远安身侧,屁股起来的时候对准炮机,坐下来又能吃到楚远安的阳具。
然后楚远安捏着他下巴靠近自己,慢条斯理吩咐:“不是想骑乘吗?那你自己来。得动快一点,慢了或是停了,操你的就不是我而是后面那个东西了。”
他说着打开炮机开关,假阳具大幅度地前后抽插,往前的时候插入陈辞女穴,吓得他赶紧坐下来,把楚远安的阳具深深吞入,躲过一劫。
然而动作太仓促,陈辞只觉得自己要被楚远安贯穿了,楚远安却很满意,摸了摸他头发:“乖。继续。”
他说着对准陈辞屁股用力一巴掌,打得他整个人弹了起来,吐出了楚远安的阳具。楚远安不放过他,接连又是十来个巴掌,又重又快,把陈辞打得哀哀叫了起来,雪白的臀部遍布男人指痕。
楚远安却觉得还是不够,抽过皮带就刷一下下去,深红色的痕迹浮现在陈辞乱红遍布的臀部,陈辞忍不住求饶,楚远安却按着他的头:“十下。你记住了。”
陈辞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却知道这时候的楚远安就是个暴君,不容许人一丝辩驳,只好轻轻地捏住楚远安手腕,咬牙受了这十鞭,屁股一下子肿了起来。
楚远安伸手用力揉捏他臀部,欣赏自己的杰作,又蓦地把炮机速度调快,假阳具气势汹汹插过来,陈辞吓得惊叫一声,赶紧坐下去,却又被楚远安象征性地一挥皮带惊得不敢多坐,含泪抬起臀部,直到被炮机威胁着再次吞掉楚远安的阳具。
前狼后虎都是威胁,陈辞不得不全身紧张起来,女穴紧紧吮吸着楚远安的阳具,叫他舒服得微微眯起眼睛。
他同时也在观察陈辞,见他慢慢适应了,便直接把炮机速度调到最快,一个呼吸就能来回三次。陈辞简直被逼疯了,疯狂上下晃动身体,一边哭一边主动挨操,哽咽着把楚远安粗大的阳具吞吃到底,又怕挨皮带赶紧抽出来,臀波荡漾间又凄惨又美丽,楚远安见了便笑:“想骑乘,嗯?觉得我腰不行,嗯?”
“腰不行一样干死你……陈辞,你说是不是?”
他神色危险又迷人。陈辞泪眼朦胧地看着,情欲勃发,忍不住呻吟出声,一边簌簌落泪一边道:“是……嗯……啊……老公……”
楚远安被一声老公勾得又胀大几分,深吸口气稳住了:“再叫一声,乖。”
陈辞含着泪上下颠簸操弄自己,断断续续道:“嗯……老公……呜……我不行了,求你……”
他忍不住又伸手搭在楚远安手腕上,哀求他停下。楚远安却没有一点表示,只把炮机遥控器塞在他手里,温和道:“你想停随时可以停。”
然而陈辞望着他神色,半晌,却推开了遥控器,哽咽着继续上下吞吃他的阳具,直到楚远安满意了,终于伸手把他抱下来为止。
此时陈辞已经完全脱力了,整个人深深喘息,双腿酸软发抖停不下来。而楚远安见状这才重新变得温柔,亲吻他爱抚他,最后把他抱在怀里表扬道:“你表现得简直完美,陈辞。”
这句话给这场调教和性爱画上了句点,陈辞这才感到委屈铺天盖地袭来,忍不住埋头在楚远安怀里哭了起来。
楚远安任他哭泣没有阻止,只轻轻拍他肩膀:“哭出来就会好多了,陈辞。”
“在我面前无需任何伪装和防备,你要一直记得这句话,答应我,好不好?”
37伤痕(很凶的sp/质问/事后安抚)
陈辞一直在哭,一开始有声音后来变得安静,楚远安只能感觉到自己衣襟逐渐湿透,以此判断他的状态。
后来陈辞终于停下来了,却还是把脸埋在他胸前不起来,任楚远安把他整个圈在怀里,抚摸他后颈、后背和头发,然后伸手到他下面,握住他的阴茎挑逗,让他又射了一次。
这一次陈辞是真的没力气了,在他手里射出来后闷哼一声,不到半分钟就睡了过去。
消耗过度,他精疲力竭,连做梦的精神都没有,睡得昏天暗地,直到第二天午后才醒过来。
这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厨房传来炒菜的香味,陈辞窝在被子里,一下子被勾得饿得钻心,没力气喊,只好蜷起来咽口水。
楚远安端着饭菜进来时,就看到他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又乖又可怜,忍不住笑着走过来摸他头发,把床上小桌支起来放好,再把他抱在自己怀里亲吻。
陈辞嘴早被他亲肿了,一天了都没消下去。屁股虽然上了药,但还是火辣辣地疼,女穴也肿起来,塞了浸透药水的软棒,腿和腰到现在都酸软使不上力,好像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被欺负得太凄惨了,他都不想去看楚远安,干脆直接就把眼睛闭上。
好委屈,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么委屈,看到楚远安就想控诉他,想踢他想咬他,咬着咬着又还是想哭。
陈辞感觉自己比以往脆弱太多了,好像自从再次上楚远安的床,他整个人状态就变得很不正常。
他依稀知道这是因为楚远安在给自己“治病”,但他还是……很难为情。
楚远安也清楚他心高气傲,外加对以往的经历有点阴影,不会那么配合,也不逼他,甚至绝口不提昨天的事,只拿来牙刷毛巾给他洗漱,然后一口一口喂他吃饭。
陈辞心里不愿意,身体还是很诚实的,闻到香味肚子就叫,狼吞虎咽把饭吃完了。
吃完之后有了力气,第一件事就是咬了楚远安一口,还是直接咬在了他下颚上,留下了两排深深的、破皮渗血的牙印。
楚远安当即嘶地一声,身体绷紧了,等他退开之后伸手摸了摸,摸到一手的血。
他忍不住叹气,抬眼看陈辞,凑过去道:“解不解气?不解气的话,再咬一口,嗯?”
陈辞就真的没客气,张开嘴嗷呜一口,给他来了个轴对称。
不过咬完倒是愿意被抱着了,楚远安便抱了他出去,让杨鹤进来打扫房间。
床上昨晚就连床单都换过了,杨鹤只是进来通风换气稍微收拾一下,但陈辞看到他进房间,还是不自觉僵硬了一下,耳尖烧了起来。
反观杨鹤,是终于学会了看到什么可怕事情都面不改色视而不见,连迎面撞见长官一下巴的血,都只是很镇定地找出绷带伤药,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了楚远安可以看见的地方。
果然楚远安抱着陈辞坐在了沙发上,随手拉开茶几抽屉给自己上药,态度坦荡非常,上完药陪陈辞聊了会儿天,就出门去接小安放学。
小安换了个更安全和私密的学校,教学内容也更丰富。回来的路上眉飞色舞地给楚远安讲她玩了些什么,最后清脆地叫了一声爸爸,哄得楚远安又给她买了小份的奶茶和炸鸡,啃得满嘴油光幸福爆棚。
楚远安则再次陷入后悔之中,给她小心擦干净嘴,进门前默念祈祷,然后小心开门进去,发现陈辞已经睡着了,才松了口气。
杨鹤已经退出去了,家里只有陈辞一人。电视里放着搞笑脱口秀,他缩在沙发上睡成一团,面前盘子里还有半块没吃完的蜜瓜。
这是有多困?东西都来不及吃完了?
楚远安忍不住蹙眉,轻手轻脚给小安换了衣服和鞋,找出酸奶插上吸管打发她喝,然后才上前抱起陈辞,把他抱回卧室。
小安喝着酸奶跑过来帮他开门,小声问:“你今晚还和daddy睡吗?”
楚远安点头,小安又认真地道:“那你能不能别欺负他了,昨晚daddy哭得好惨。”
楚远安没想到给她听到了,顿时有点窘迫,含糊答应了,转头就吩咐杨鹤来加隔音层,不过得等陈辞醒了再说。
然后陈辞就又睡了一天,第二天午后迷迷糊糊醒过来,慢慢地下床打开门,一下子被水枪滋了个正着。
小安虽然滋错了人,但一看是daddy醒了,顿时眼神放光,抛下陪她玩水枪的楚远安就抱住陈辞不放了。
陈辞被她晃得头晕,眼看又想睡,楚远安赶紧走过来:“别睡,我们出去逛逛,马戏团你喜不喜欢?”
陈辞还没回答,小安就大声说喜欢,于是三人出门去看表演,回来的时候陈辞倒是精神了很多。
就这样过了几天平安无事,陈辞身上的伤也好了,却某一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被楚远安绑了起来。
他全身衣服都被扒光,手被铐在了身后,脚腕被绳子紧紧捆着并拢,嘴里塞了口球,整个人被侧放在床上,身侧空无一人。
陈辞细微地挣扎了一下,发现挣不脱也就放弃了,塞着口球也懒得叫,只安静地等着楚远安来。
可楚远安一直没出现,房间里开了暖气,暖和得陈辞渐渐放下紧张,迷迷糊糊要睡着了,才听到门锁一响,有人走了进来。
他脚步不紧不慢,鞋跟叩在地板上发出明显的响动。陈辞背对着门看不见楚远安的模样,只心想他穿的应该是靴子。
他想看到楚远安,但楚远安却没把他翻过来,只伸手摸上他脚踝,比肌肤略微粗粝的手感让陈辞发现他戴了马术手套。
他甚至不愿意取下手套摸他,只是像检查奴隶一样,手套下的手指顺着脚踝往上,在他屁股上重重揉捏几下,捏成各种喜欢的形状,又伸到他女穴和后穴里粗暴抽插,先是一根手指,又很快加到四根,最后整个手掌强行在穴中进出,大力拧着他穴口,把陈辞插得身体无助地在床上前后摇晃,嘴里发出痛苦的抽气声。
楚远安恍若未闻。自顾插得满意了,才一拍他屁股,把手上淫液尽数擦在他臀瓣上,往上继续摩挲他的腰身、胸前两点乳头,最后才掰过他的脸看了看。
陈辞这才看到他的模样。楚远安穿着黑白的英式粗呢骑装,头上戴着黑色沿帽,眼睛上还架着一副单链金边眼镜,显得尤为禁欲而斯文。
他胸前衣袋里放着一只怀表,怀表露出红宝石的边缘,举手投足之间,整个人尊贵而华丽。
唯一就是这位英式贵族下巴上还留着深深的牙印疤痕,不知道是被哪只不听话的小狗给咬了。
陈辞忍不住屏住呼吸,慢慢地眨着眼睛看他,却见楚远安忽然笑了——以陈辞对他的了解,他每次笑都没好事,瞬间背上的毛就炸了起来。
果然,楚远安道:“好可爱的小奴隶,陈辞。”
然后单手解开了自己扣得严丝合缝的衬衣扣子,露出大片饱满的胸肌,从斯文变成了斯文败类,又取下自己的帽子,整个罩在了陈辞脸上,扣紧。
陈辞眼前一黑,紧接着觉得憋闷,正不安的时候,楚远安拿过自己的西装罩住他头脸和上身,陈辞闻到满满环绕着自己的楚远安的味道,渐渐地才安静下来,任楚远安把自己抱起来站立,拿绳子穿过自己腰部,然后不断拉升,最后把他拉成了腰部最高,上身弯折,脚尖堪堪能撑住地面的姿势。
这个姿势下他藏在西装下的屁股完全露了出来,头脸上身被衣物遮盖,从屁股到腿却全然裸露着,在空气中微微战栗。
陈辞觉得难受,被风一吹,两只小穴也凉凉的,期待着被满满地侵入。
但楚远安并没有操他,而是伸手给了他一鞭子。
马鞭粗大,陈辞嘴里哪怕被塞着口球,也还是疼得一下子叫出声,挣扎着脚尖点地,往前挣脱。
这惹怒了楚远安,他低而严厉地说了一句“闭嘴”,然后重重的三鞭打下来,陈辞屁股上的红痕一下子肿得突起。
哪怕只是小号的马鞭,威力也不是皮带可以相比的,这三鞭子比前几日十下皮带还狠,陈辞疼得呜咽哆嗦,脚尖使不上力,整个人在空中无力摇晃。
楚远安理都没有理他,又给了他五鞭,然后停下来围着他欣赏一番,接着又是五鞭。
他像是在完成什么艺术品,落在陈辞臀部的鞭子横竖错落,间隔规整,并且绝对不见血珠。
威力都在表层以下。陈辞抓心挠肝地疼,疼得脑海一片空白连自己是谁都要忘了,只泪流满面地求楚远安宽恕。
他要怎样对待他都好,要他跪着趴着像以前那样玩弄他都可以,只求不要再这样打他了。
但楚远安并不是在惩罚他,他是在享受他,所以无论陈辞怎么哀鸣都是没用的。楚远安最后甚至连停歇都没有了,疾风骤雨地一口气二十鞭子挥下来,把陈辞打得如风中落叶,边叫边哭,在他鞭子落下一瞬间甚至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瞬间失声,整个人往上一弹,接着才断断续续地继续哭叫,凄惨至极。
他就这样无助地撅着屁股挨打,直到不知道多久之后,楚远安才满意收手,解开绳子取出口球,陈辞一下子摔在地上,然后被楚远安勾着绳子拉到身边,马靴踩上肿透软烂的屁股碾了碾。
陈辞全身大幅度地抖了起来,呜咽不止,楚远安低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拿出了一只有握柄的、细长而又包浆细腻的深色木拍,抵在他脸颊边,吩咐:“舔。”
这一看就是打人用的,陈辞瞬间发抖,心想还要打吗?
他泪眼婆娑地抬头,万分可怜地叫了一句“远安”,楚远安眯了眯眼睛,拿木拍扇了扇他的脸,加重了语气:“舔,还是说你更喜欢马鞭?”
那还是木拍吧,陈辞瑟缩着伸出舌头,把木拍从下到上细细舔过去,像舔弄阳具一样。期间楚远安有一下没一下地拿木拍扇他的脸,陈辞双颊慢慢地被扇红了,一大片都是艳丽的绯红色,勾得人心痒难耐,性欲勃发。
陈辞却担惊受怕。楚远安今天好凶,一点点温柔都不肯给。他委屈地想求一个吻,楚远安却拿开了被舔的湿漉漉的木拍,顺手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叫陈辞咬在齿间。
这东西薄薄的一片,形状又不规则,陈辞根本不能用力,只能轻轻地叼着。他嘴里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颤抖着呼吸,眼镜垂下的细链子随着他呼吸簌簌地摆动。
然后楚远安站了起来,一拍子扇在他快要烂掉的屁股上,陈辞发出清晰粗重的呜咽,细链子大幅度地甩起又落下。楚远安连贯地、不紧不慢地拍了十下,就看到陈辞撅着屁股跪趴在地上,屁股被打得一耸一耸的,那一头的金链子也甩得凌乱四起,呜咽细碎,性感极了。
但他还没到极限。楚远安心里想着,加快了速度,疾风骤雨地扇他屁股,力度大得像在打一团死肉。陈辞整个人随着他挥拍的节奏疯狂颤抖起来,屁股上的绯红变成了深红暗红,表皮紧绷,底下却已经烂成了水。
陈辞完全崩溃掉了,呜咽变成了大声的哭泣,含着眼睛边哭边求饶:
“求你……求你……别打了……饶了我……呜……”
“远安……远安……老公……主人……呜呜呜饶了母狗……好疼……好疼……啊……别打了……别打了……”
楚远安手下不停,另一只手粗暴揪起陈辞头发,一边扇他屁股一边问:“有多疼?说给我听。”
陈辞脸上的眼泪顺着眼镜的链子往下滴个不停,每被打一下就哆嗦着抖一下,泪眼迷蒙只知道求饶,根本动不了脑筋给楚远安形容自己的疼痛。
他嘴里翻来覆去就是两句“别打了”“好疼”,伴随着破碎的哭泣和呜咽,在楚远安手下瑟瑟地求饶。
楚远安便用力地一扇他屁股,问他:“比起生孩子那天如何?”
陈辞眼神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呼吸急促起来,却还是不回答他的问题。
楚远安只好再用力,这次用力得手臂上青筋都迸起,把陈辞打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猛地弹起来,又被强行按下去继续承受虐打,浑身软得像一块破抹布,才哭泣着道:“今天更疼,今天更疼……楚远安……呜……”
楚远安得到答案还是没停,继续扇他,然后问:“那为什么会抑郁?那天除了疼还有什么?”
他手下加快了速度和力度:“说!”
陈辞屁股火辣辣的,整个人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样,痛得钻心刺骨,还要被楚远安逼着回忆当年的事。
这么多年他都从没有再仔细回忆过,只是想到就飞快地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
但现在,楚远安的残暴带给他深深的恐惧,他整个人匍匐在他脚下不敢动弹,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来。
他开始回想那一天。那是一个雨夜,他走进墨菲州一个专治双性的私人医馆。那是他当时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他给了一大笔钱给医生和护士,请他们多加照顾。他们也的确照顾他了,给了他单人病房,还算新鲜的果汁和粥,甚至还有华人常用的姜片,直到他临近生产被推进生产室。
封闭的空间里,一群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眼罩的人环绕着他。他看不清他们的脸,看清了其实也不认识。隔壁间传来生产的惨叫声,惨白的灯光不断晃荡,叫他恐惧得心跳骤然加快。
医生伸手按住他,一边说话一边给他做手势。现在想来是医生在提醒他注意呼吸,但当时他恐惧得几近绝望,挣扎着就要下床。
医生们七手八脚按住他,转头厉声喊家属进来。
可没有家属,他孤身一人。
医生没办法了,大声安抚他,可他已经进入了应激状态,什么都听不进去,最后他们只好活生生把他捆在床上,直到他成功生下孩子。
生产本身必然是疼痛万分,但陈辞回忆的时候都忘记了,他牢牢记住的是那种孤身一人、任人宰割的绝望感。
他呢喃地说着,眼神放空而恍惚,楚远安问一句他说一句,遇到不想说的地方,楚远安还用力扇他。
最后陈辞哆嗦着交代了一切,哭着道:“别打了,别打了,求你了,我已经很疼了……”
楚远安才深吸口气,猛地甩开拍子把他抱在怀里,取下他咬着的眼镜,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
他紧紧环抱着陈辞,用力地安抚他背脊,一边沙哑着声音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陈辞,我欠你的,粉身碎骨都无以偿还。”
陈辞只是哭,楚远安就一直抱着他安抚道歉,伸手拿来长风衣把他整个从头到脚都包在里面,像哄婴儿一样轻声哄他。
气流被隔绝在外,周身都被笼罩在熟悉的气味里,陈辞缩在楚远安的大衣里,好像这样外面的一切就无法再伤害他了。
他这样想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被保护的感觉油然而生,酥麻感从心口一直绵延到指尖。
陈辞小口地呼吸着,感到全身发麻,最后渐渐停下哭声,靠着楚远安安然地睡了过去。
38囚禁(半剧情镣铐/跪趴/西装play)
当晚陈辞就发起了低烧,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有陌生男人在和楚远安交谈,然后那男人端起他一只手,给他手背扎了一针。
陈辞讨厌他碰自己时冰凉的手和针头,一直往楚远安怀里缩。最后是楚远安低声地哄他,整个把他按着,才让医生顺利给他挂上了点滴。
这又让陈辞感到好委屈。他忍不住蹙起眉,发出呢喃的哭泣和抱怨,听上去像小猫在撒娇。医生听着觉得有趣,忍不住脸上笑了起来,被楚远安冷冷地看了一眼,才觉不妥,赶紧背着东西溜了。
楚远安心底的不悦却难以平息。到底是国外,身边不是自己熟悉的人,竟对他的人表现出这样明晃晃的窥探欲……这让他想到当年的刘志志。进而他又想到杨鹤和塞里。诚然杨鹤和塞里一向很识时务,但终究他们还是看到过陈辞极为私密时的模样。尤其是塞里,这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但楚远安又知道这不能怪塞里。塞里是极为忠诚和有力的助手,当年他做的、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吩咐,真要收拾人还是去找当年的自己吧。
楚远安这样想着,不免觉得憋闷,有种自己打了自己一拳,无从还手的感觉。
陈辞已经枕在他腿上睡着了,楚远安安抚他的动作很温柔,因为心里想的事情,脸上表情却有点阴沉。
他靠着床头闷坐了一整晚,最后第二天一早,趁着陈辞熟睡给他屁股上了药,去洗澡换衣服,顺带从自己之前买的一系列东西中,挑出两个手铐把陈辞手腕脚腕都铐上。
他给陈辞两手之间留了点距离,脚上则连上长长的锁链,这样陈辞的活动范围就被局限在了床和厕所。他最后试了试手铐里侧的绒布,确认陈辞不会被伤着,然后才重重在他唇上一吻,低声道:“乖乖等老公回来。”
“不准出去,也不准让人进来。”
“乖乖被锁在这里,只准见到我,听见没?”
陈辞睡得正香,听到他在耳边吵吵,伸手就按着他的脸把他推开,转开脸继续睡。楚远安便笑笑,就着他推自己的手亲了他手指一下,出去了。
他出去就看到小安坐在客厅里,看着他一脸的疑问和警惕。
“你又把daddy怎么了?”小安跑过来,“我要见daddy。”
楚远安想了想,蹲下来和她平视:“不可以,但等他醒了,你可以和他通电话。”
小安很不满:“你到底在搞什么?我要报警了!”
楚远安笑了起来:“别这样。我只是在给daddy治病。”说着叫了当初医院里给陈辞下诊断的医生来,详细地和小安解释,当然,略过了少儿不宜的部分。
当时医生诊断的时候小安也在,但她还是没有全然信任这个医生,趁楚远安不注意,转头去给翟风庭打了电话,和他把事情讲了:“翟叔叔,他真的不是在对daddy做坏事吗?”
翟风庭远在夏威夷还被捅一刀,真是心口都在滴血,还要笑着安慰:“……没事,不是坏事。”
小安这才放心了,跟他说楚远安给自己买了好多东西,其中什么无人机器人,翟风庭肯定也喜欢,自己一点都没碰,就等着他回来送给他。
“你要快点回来呀,翟叔叔。”小安道,“daddy和爸爸也很想你呀。”
连爸爸都叫上了,翟风庭更加郁闷。然而想到小安对自己这么上心,且无论如何,陈辞也希望自己能过得好,倒也勉强能看开一些。
“等我……做完研究就回来。”翟风庭戴着墨镜晒着夏威夷的阳光,如是对小安说。
小安好奇:“什么研究?”
翟风庭:“论为什么有些人谈恋爱看似是一生仇敌实际却是愿打愿挨的夫妻情趣最后只有无辜的第三人受到伤害的研究。”
小安迷茫:“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翟风庭笑道,“小安也没必要听懂。”
毕竟未来小安如果找一个像当年楚远安那样的男朋友,楚远安就算七老八十了,也必然会扶着腰提着刀给那小子宰了再说。
翟风庭挂了电话哼笑一声,拿起滑板就冲浪去了。
那边楚远安则没那么悠闲,看小安接受了解释,继续吃零食看电视,才转头出门。
小安百忙之中转头道:“你去哪里?”
楚远安整了整领带:“去解决一些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小安眨眨眼:“也是因为要给daddy治病吗?”
楚远安望着她:“是。”
小安就点头:“哦……那你要加油呀,早点治好daddy,……爸爸。”
楚远安被女儿加了buff,真就效率倍增,一天就把当年和陈辞有比较亲密接触的人给处理好了。他手段非常温和而正式,非常妥帖,即使是总统知道了也挑不出错的程度。最后他在自己一直以来用的社交账号上发了个消息,大意是自己要正式向陈辞求婚了,问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案。
大家都是人精,一下子懂他意思,措辞很热情,对陈辞的称呼尤其礼貌。除了杨薇薇发了个长长的“。。。。。。”以外,一切良好。
当然,面上的体面不能阻止大家私底下讨论此事。不过这个圈子里的人,每个人都很忙,都有无数事情要发愁,每一件都比听八卦要更加关乎切身利益,更何况这种出乎意料的事情他们难道见得少么?多了去了,更惊掉下巴的也不是没有,所以也就调侃了几天便平静下来。
楚远安时隔多日终于做了一天的“正事”,做完了又往家里跑。这次他心情很好了,洗了澡就抱着陈辞亲吻。
陈辞中间醒过来一次,看到手铐脚铐先是一愣,接着看到就放在床头柜上的钥匙,顿时无语,把钥匙往柜子里一塞,拖着镣铐艰难地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继续睡觉。
他睡了个昏天黑地,却在楚远安推开门的一刻醒了过来,被楚远安抱在怀里,第一句话就是:“饿。”
楚远安便拿出给他带的新鲜烤肉和蔬菜粥,喂给他吃,又打开窗通风换气,和戴着镣铐的陈辞在窗边接吻。最后夜晚降临,楚远安把窗户一关,一下子把陈辞的衣服给全扒了下来,把他强行按跪在了地上。
陈辞都还没反应过来,然而全身赤裸、戴着镣铐跪在楚远安身前,这让他有种奇异的感受。他忍不住面上泛起红晕,却还要求:“想看老公穿西装。”
他抬起眼眼巴巴地望着楚远安。楚远安哭笑不得,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西服和皮鞋换上,一边扣袖口一边问陈辞:“这样还满意吗?”
陈辞的回答就是膝行了过去,脸颊痴迷地在他胯下磨蹭。他还伸出舌尖轻轻地隔着裤子舔弄,眼睛往上轻轻地望着楚远安。楚远安胯下很快鼓成一团,却往后一退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放在身前交叉,抬起脚把陈辞肩膀狠狠地往下踩。
陈辞被他踩得跪趴在地上,牵扯了身后屁股的伤口,表情显得有些痛苦。然而楚远安脚尖往地上一点,陈辞还是乖乖地把脸贴在了地面上。
他像卑贱的母狗一样趴在楚远安脚下,从脸到腰都贴在地上,只有微微胀大的红屁股高高撅起。
楚远安摸摸他的头表示自己很满意,然后道:“很好,可以奖励你一样东西。”
陈辞立刻道:“想要老公的大肉棒。”
他抬起脸期待地望着楚远安,口吻不自觉开始撒娇。楚远安有点顶不住,挠了挠他下巴,却还是道:“不可以。只能给你这个。”
他说着拿出一支按摩棒,打开震动抵在陈辞嘴边,陈辞便要含上去,楚远安又拿远了。
“有这么馋吗?”楚远安笑道,“这么馋,我也没看到你流口水。”
“来,流水给我看。”
39性奴(口交/操痴/求内射/涂满精液/射尿)
陈辞听了一呆,为难地看着楚远安,楚远安便指挥他:“张开嘴,张大,再张大……很好,就这样,不许合上。”
他拿着震动的按摩棒在陈辞唇边戳刺,像涂口红一般轻轻按摩,放一个浅浅的头进去陈辞嘴里,陈辞下意识想含上,却被命令不许动,眼巴巴看着按摩棒又退了出去。
陈辞呼吸急促起来。偏在这时,楚远安单手利落地解开了自己裤链,拉下内裤把膨胀的阳具在手里轻轻把玩。那东西就戳在陈辞眼前,粗大的身躯,狰狞勾起的龟头,还有上面微微跳动的青紫色筋脉都清晰可见。陈辞一时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却因为张着嘴没能咽下去,嘴里津液一下子盈满口腔。
他眼神飘忽,浑身赤裸地跪在男人的阳具下,媚态尽显。楚远安伸手肆意抚摸他脸颊、下巴、脖颈,握着自己的阳具在他脸上戳刺。那感觉和之前的按摩棒天差地别。他阳具浅浅戳进自己嘴里的那一刻,陈辞没忍住呜咽一声,舔了上去。
楚远安笑骂一句,立刻退出来,拿阳具惩罚性地扇他的脸。陈辞的性致没有因为被羞辱而减弱,反而越发高涨,顺着他拍打的动作拿脸颊轻轻蹭阳具侧面,一面发出轻轻的哼声。
他双颊绯红,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显然已经沉浸其中了。楚远安却不放任他继续快乐,只把自己的阳具退走,按着陈辞不许他追上来,笑着提醒道:“水流得如何了?”
陈辞只好继续跪着张开嘴,眼睛不住往楚远安胯下瞟。楚远安没理他,旁若无人地随手撸动自己的阳具,偶尔发出低低的喘息声,看起来好像要自己纾解出来。
陈辞都快哭了,眼睛盯着他的阳具转都不转一下,想象现在抚摸那阳具的不是楚远安的手而是自己的舌头,想象自己如何把那粗大的肉棒吸得啧啧作响,用温热的口腔侍奉茎身,又用灵巧的舌尖含弄马眼,最后让楚远安在自己嘴里射出来……
陈辞想着想着身体就软了。他几乎要跪不住,全身微微颤抖,胸前因为情欲涌动而绯红一片,两个小穴饥渴地翕张,嘴里津液也盛不住,从嘴角流了出来。
陈辞发出急切地呜咽声,想提醒楚远安自己已经流水,可以来操自己了,却因为发声津液越发汹涌地流出来,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这下真像一只发情的母狗了。尤其陈辞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失态,只一边流着口水,一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渴望地望着楚远安。
楚远安被望得又胀大一圈,却还要装模作样地伸手把四根手指伸进陈辞嘴里,用力抽插挺动,果然听见响亮的水声,这才退出来捞过陈辞的头,把阳具塞进他嘴里。
“干死你。”他轻声说着,胯下用力一个挺动,直接深喉进了陈辞的喉咙。
陈辞差点被噎得晕过去。然而他的身体却几乎是本能地迎上去,饥渴地吮吸渴望许久的阳具,用喉头软肉紧紧按摩着粗大上扬的龟头,两片薄唇则合拢,包裹住中部的茎身。
他得偿所愿,像之前自己想象的那样尽情侍弄楚远安的阳具,拿舌尖舔过每一个角落,又依恋地把脸颊依偎在粗大的茎身旁边。楚远安冷眼看他玩得开心了,才拎起他后脖颈,把他往后按在地上,自己分开腿跪坐在他上方,像操穴一样用力地操弄着他的嘴。
这下陈辞受不了了,侧开脸想躲开,却被楚远安掐着下巴钉死在自己身下,疯狂进出操弄。陈辞被迫松开喉管,微微蹙着眉头,适应被粗暴侵入的感觉,最后好不容易在楚远安的进攻下略微缓过气来,楚远安却又退开了。
他挺着高昂紫红的阳具,干脆利落地放开了被操得熟透柔媚的喉管,也不管陈辞哀怨的表情,拉起陈辞两条腿就插进了他的女穴。
口交再舒服也没操穴舒服,陈辞这才不纠结了,揽着楚远安肩膀,随着他挺动轻声地哼叫。楚远安隔几下才往他敏感点上操,或者隔几下才重重地侵入到最深处。陈辞的哼叫声也随之浅浅几下,然后蓦地高亢,最后在楚远安疾风骤雨的用力操干中婉转带出泣音,哭着叫着楚远安名字求饶起来。
楚远安显然是很享受他被操得哭着叫自己名字的模样,所以他更加凶狠地进攻,逼得陈辞“远安”“老公”“主人”地乱叫,啜泣着求他慢一点、轻一点。楚远安从善如流,放慢放轻几下,却在陈辞刚缓过来一些的时候,再次加快加重,全无防备的陈辞便被完全操开,双目失神全身颤抖,只会吐出一点舌尖痴痴地看着他。
楚远安特别喜欢他这模样,笑着低下头去吻他。陈辞委屈地呜咽一声,想说什么,然后就被楚远安霸道地用力吮吸舌尖,把他委屈的哭诉堵在嘴里。
一开始这很奏效。楚远安就此随心所欲地把陈辞女穴也操得红透,流着水疯狂潮喷,却还是在陈辞渴望的眼神中,无情地把阳具拔了出来,不射给他。
他另外插进了陈辞后穴,顺手拿过按摩棒把喷水的女穴塞上。
吃过了大餐哪里还愿意吃按摩棒,这下陈辞欲求不满忍无可忍了,用叫得沙哑的嗓子控诉楚远安。不过陈辞还没在床上骂过人,生疏得很,也就是看着凶,实际上翻来覆去,只会含着泪说一句:“楚远安……你混蛋!”
楚远安还真就是个混蛋,被这么一骂更加生龙活虎,掐着陈辞的腰就把他后穴干了个透。陈辞又爽又愤恨,觉得他最后还是会把自己操得高潮了,临门一脚却不射给自己。这么想着,脸上表情乃至嘴里的哼叫声就都和之前不同,明显带出点幽怨来。
这下楚远安再不理会,那就真不是个东西了。他看着胯下生气的陈辞美人,忍不住笑着吻上去,解释道:“乖,不射你前面是怕你怀孕。这次一定射给你。”
陈辞气得不想理他,楚远安又道;“好了,我错了,后面的都射给你。”又一边操一边哄了许久,才勉强把陈辞哄了回来,主动攀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婉转地、高高低低地叫。
楚远安被他叫得心痒,压着他操弄一会儿,又把他整个抱起来,抱着他在室内边走边操。陈辞被迫全身往下压在他的阳具上,顿时那东西进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吓得他要往上爬,然后被楚远安一拍屁股,掐着他的腰就往下按。
陈辞抽着气呜咽,楚远安温柔地吻他,手上却一点都不松手。陈辞又抽着气哭着骂他混蛋,楚远安反而笑道:“大点声,我没听清。”
陈辞气得咬牙,干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楚远安倒抽口气,但不退让,反手推开窗户把他放在窗台边沿,拉开他双腿就往上操干。
夜风吹在陈辞背脊上,锁链被操得晃动的声音在夜晚里格外明显。陈辞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怕被人看见,只好退让求饶,求楚远安把他放回去。
楚远安只不动,眯眼看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操他后面。陈辞不仅怕邻居看见更怕小安看见,吓得攀上去一叠声叫他老公,缠在他身上轻轻地发抖。
楚远安这才拉着他的手去摸那玻璃:“这是单向隔音玻璃,小笨蛋。”又拉着他看顶上的换气设备:“风是从这里吹来的,看清楚了吗?”
陈辞在床上确实是有点呆的,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过来,松了口气。楚远安继续在窗台上操他,拉着锁链把他双手缠紧在背后,笑道:“我说过不许让任何人看到你,自然就会做到。陈辞,你就安心地在这儿当奴隶,什么都不用想。”
陈辞到底没敢在窗台叫床,只低低地闷哼喘息,闻言茫然道:“嗯……奴隶?……啊!”
楚远安不回答,用力地顶进他深处又抽出来,最后几下快速的顶弄,全数射在了他后穴里。
陈辞被渴望许久的内射操得全身发软满面红霞,楚远安欣赏着他的表情,这才回答道:“是啊,做我的性奴,就这样被锁着,不许穿衣服不许见外人,只准和我见面。而我见面也不会和你说别的,”他笑了笑,“就是干你。”
“就做一个乖乖的性玩具,天天等着主人回来操你,把你玩坏玩废好不好?”
陈辞犹自处在高潮的余韵当中,失神地答应了。
楚远安奖励地摸他的头发,低声吩咐:“要记得身为性奴的义务,把自己完全交给主人。”
陈辞低声哼哼不回答,楚远安便身体力行地教会他。他把陈辞从窗台抱下来放在床上,侧入地干他,陈辞后穴里被射满的精液流了满腿,楚远安又射在了他嘴里叫他咽下去,最后让他跪趴骑乘,射了他一身。
最后陈辞完全痴了,任楚远安把精液抹得他全身都是,脸颊屁股后穴尤其多。他全身都是楚远安的味道,然后被楚远安抱在怀里,插进他女穴尿了进去。
滚烫的尿液射进空虚已久的女穴,陈辞前面一下子射了出来,他边射边羞耻地哭出声,恍然间感觉自己真成了男人的精盆尿壶。
40私奴(晨起口交/淫荡求操/挨操流水/扇臀扇穴扇乳)
自这日起,陈辞便真成了男人的性奴便器。
——独属于楚远安一个人的。
他被楚远安关在房间里肆意践踏蹂躏,几日下来就被玩的只知道哭叫呻吟,高高撅着屁股承受男人的操干,两张嘴都被精液填满。
他渐渐被教会了规矩,改口叫楚远安主人,而他自己则是主人的性奴,每天都要守他定下的规矩。
比如在房间里要上身西装革履,下身只穿丁字裤;楚远安在时只能跪趴在他身边,绝对不允许僭越。
每天楚远安上班后,陈辞便开始了自己的学习,学习内容就是怎么才能让主人操得更尽兴;楚远安下班时,陈辞就叼着鞭子跪趴在门口等着,他随手赏他的鞭子巴掌,都是无上的恩赐和欢愉。
这样的日子好纯粹好快乐,陈辞逐渐沉迷其中,忘掉了所有的忧愁烦恼,有时候甚至连自己名字都忘了。
他每日只记得两件事,一件是怎么才能伺候好主人,一件是贪恋主人的胯下雄物。
他想尽办法撒娇取悦,只求能亲亲楚远安的阳具,能被他的阳具多操一会儿,如果楚远安能把精液和尿水都射给他,那就最好不过了。
但楚远安很少会那样做。每次被他痴痴哀求的时候,楚远安脸上都会露出微妙又略带无奈的表情。
“别玩太过了……”他把他抱在怀里低声说,“否则到时候你又生气不理我。”
生气?他怎么会对主人生气?他有什么资格对主人生气?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陈辞感到惊讶,一心觉得这是他找的借口,实质就是他没能把楚远安伺候满意。
他于是更加努力取悦他,每天清晨,叫醒楚远安的都不再是闹钟,而是陈辞那张小嘴。
他会凑过去隔着内裤舔吻楚远安的阳具,然后用牙齿小心咬下内裤,硕大紫黑的阳具啪一下打到他脸上,陈辞迷恋地拿侧脸去摩挲,然后低下头深深含进去。
他的口舌技术是越来越好了,湿热的口腔紧紧包裹着粗大的阴茎,舌尖在龟头快速打圈,然后一路往下舔吻整个茎身,直到两颗囊袋都被舌尖伺候舒服。
这时候楚远安就会醒过来了,他闭着眼睛舒服地喟叹一声,陈辞便得到了莫大的鼓励,开始上下深喉吞吐,间或吐出甜腻的呻吟。
他惯会勾引人,楚远安听着他媚叫,呼吸开始粗重起来,阳具也越发涨大。陈辞见状解开扣子,整个上身贴在主人腿上,拿两只白皙微鼓的胸脯去蹭主人的大腿甚至阴茎。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胸部压下去,屁股高高翘起来摇晃,嘴里还含着男人的阳具舔吻呻吟:
“嗯……主人……主人好大……啊……求主人操我……”
这样子像极了淫贱的娼妓,楚远安显然很满意,随手扇了他一巴掌做奖赏,陈辞臀瓣瞬间泛红,印上清晰的男人掌印,因为挨打,臀缝甚至兴奋地流出了水,闪闪亮亮。
陈辞甜媚地呻吟一声,高高翘着屁股想要再挨巴掌,臀缝间的花穴翕张,吐出晶亮的淫水,两瓣肥厚绯红的阴唇呼吸一般张开,上面的小阴蒂可怜地充血立起来,等着男人的垂爱。
楚远安见状笑了,并不给他想吃的肉棒,只伸手一下下扇穴,一巴掌下去整朵阴阜汁水四溢,色泽越发艳丽,再又狠又重的几巴掌下去,打得陈辞一声尖叫,花穴在虐打中得到趣味,一下子潮喷出来,阴蒂肿胀如豆,一跳一跳得惹人凶性大发。
楚远安眼底晦暗,陈辞趁机扭着腰身求欢:“啊……主人……来操我,小淫奴想挨操了,求主人操死我啊啊啊啊啊——”
他急切地去舔吻楚远安的阳具,淫贱地大口吞吃,甚至把两个囊袋都吸得啧啧作响,一双修长精致的眼睛凑在阴茎边上,媚眼如丝地仰望着楚远安。
楚远安只神色不变,神明一般冷淡地俯视他,看他情欲勃发浪荡呻吟。而陈辞使出浑身解数侍奉粗大的阴茎,后面白皙肥大的屁股上印着男人的指痕,股缝中间淫水淋漓花穴吞吐,浑身上下都在求着楚远安操进来。
“后面好湿……嗯……好想要……想被主人填满……贱奴求求主人了……求主人操进来……操贱奴的小骚穴……主人……呜……”
陈辞哭着哀求,极尽婉转呻吟之能事,到最后他泣不成声,满脑子只想着楚远安操他。好像他生来就是想被楚远安操穴,他脑子一片混沌,除了被操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主人操我……主人……主人来操贱奴的小穴……求你了,主人……”
陈辞颠来倒去就这么一句话,楚远安终于被他逗笑了,一把抓住他双手把他提起来,胯下凶狠耸动,深深操了进去。
那一瞬间,陈辞感到巨大的幸福,他脑海里炸满了白光,可怕的快感让他叫都叫不出来,完全没被碰过的前面瞬间射了出来,后面小穴紧紧吞吃着楚远安的肉棒,一股股地潮喷,就连后穴都流水不断,像尿了一样一股股喷水,瞬间打湿了厚厚的床垫。
楚远安用力地操他,粗大肉棒深深浅浅地顶弄陈辞的花阜,顶得他小腹凸起,隐约是龟头的轮廓。陈辞被顶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呻吟哭叫,楚远安时不时狠狠扇他臀瓣,激得陈辞小穴更加收紧吞吐,哭声也越发甜腻。
他活像被彻底征服的雌兽,臣服在男人胯下,作为奴隶他只配得到羞辱、侵犯和虐打,而他淫贱至极,竟然乐在其中。不,不止是乐在其中,楚远安给他的所有羞辱和侵犯,都被他视作无上的恩赐。
他用力夹紧女穴,在楚远安深深操进来的时候夹紧含弄,在他退出去的时候又依依不舍地松开一点。双性人本就极品,调教后更是无上的美味,足以叫任何男人为之发狂。
男人晨起本就欲望旺盛,陈辞又作死去主动招惹,楚远安丝毫不怜香惜玉,被勾起火来之后,直接把陈辞顶得尖叫连连,差点掉下床去,又被一把捞回来,钉在身下边哭边浪叫。
而这些天的调教十分奏效,陈辞无论被操得多惨,眼泪都流了满脸了,身体还是乖乖地跪趴在男人胯下,撅起屁股自己扒开穴眼,乖巧迎合楚远安的抽插。
最后楚远安操够了,拔出来射在了陈辞后穴里。陈辞跪趴着紧紧含住,被操得双腿都不住颤抖,一个脱力直接倒在了床上。
楚远安不以为忤,只顺手把他翻过来,搂着他安静了一会儿。陈辞缓过神来茫然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楚远安眼中来不及褪去的温柔。
“……主人?”陈辞茫然地喊他。
楚远安瞬间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抬手揪着陈辞的头发用力往自己胯下按。陈辞感觉自己彻底被阳具贯穿了,大张着嘴食道被撑到极限,眼中生理性地泛起了泪光。
但楚远安毫不怜惜,掌着他后脑用力提起来再往下按,陈辞完全把自己当成几把套子,卑贱而柔顺地承受着。他小小的胸尖随着上下不断拍打在楚远安腿上,白皙泛红。楚远安瞥到了,便干脆把他翻过来,大手肆意地抓揉他胸乳,粗大阳具带着淫液和口水在陈辞眼前晃荡,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楚远安却只是盯着他一对小胸,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新趣味,饶有兴趣地把玩他胸乳,含笑问:“如果再生一个孩子,这里会涨奶吗?”
再?陈辞渴望地盯着楚远安的阳具,咽了口口水:“嗯……会的……主人……啊……”
他大着胆子抬头去舔悬着的阴茎,被楚远安躲过。楚远安反手惩罚地用力扇他胸乳,捏着两颗红豆拉起来,又肆意地揉抓两把。
陈辞之前还没被玩过胸,一时被玩得呜咽,却还是挺着胸给他虐打,眼中泫然欲泣地求饶:
“嗯……主人……我错了……啊……求您……呜……”
楚远安置若罔闻,只若有所思:“要是大胸,手感肯定更好。”又微微笑了下,“当然,更重要的是母乳喂养更有营养——你是不知道,小安体育差劲得很……”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好像怕把陈辞从梦中惊醒似的。而陈辞果然没有听到,只心想主人喜欢大胸,含泪道:“主人,贱奴没有大胸,怎么办?”
楚远安漫不经心地掰开他双腿,狠狠操了进去:“怀孕了就有了。”
“再给我生个孩子?嗯?陈辞?”
他眼底欲望升腾,一片可怕的猩红。陈辞好像被他吓到了,却无法逃离,只能被按在身下用力贯穿,陈辞无力地呜咽一声,继而被楚远安警告地扇了下臀瓣,这才努力呻吟迎合起来。
只是最后,楚远安还是没射在他子宫里,只抽出来让他上面的嘴吃了。陈辞大口吞咽着楚远安的精液,又乖顺地给他把阳具舔弄干净。
“在楚远安胯下羞辱挨操”,“吃肉棒吞他的精液”,这是陈辞极为纯粹而简单的人生目标,而当它被一次次满足的时候,陈辞也就获得了巨大的满足和幸福。潜藏在灵魂深处的沉重被洗涤干净了,他轻盈得好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楚远安臂弯里,在他的怀抱中疲倦又满足地睡去。
41操废(露台play/鞭穴/踩穴踩脸/一夜七次/操到透支)
主人心情好时,就会想拿奴隶取乐。这日楚远安心情格外得好,于是陈辞侍奉得便格外辛苦。
他上身穿着宽大的白衬衫,底下一条丁字裤,跪在地上塌腰翘臀,双手被绑在栏杆上,面朝着露台发骚。他后面两个小穴都被塞满了东西,女穴是十来颗晶莹的葡萄,后穴是一串檀色浮雕佛珠。佛珠串尾巴上一点红色的线绳吊在外面,被女穴碾碎的葡萄汁和淫液浸透了,随着陈辞身体的轻颤一滴一滴地落下水来,在他两腿间聚集了一处小小的水洼。两口穴穴肉都一片鲜艳的深红,会呼吸一般淫荡地吞吐,像两朵艳丽的肉花,夹在雪白肥大的臀肉间,伴随着陈辞难耐的啜泣,风景美不胜收。
楚远安靠在躺椅上,落地窗外是繁华夜景,胯下是他的性奴美人,手边还有新鲜的点心和冰镇的葡萄酒,惬意得很。他慢慢啜着酒液,翻着娱乐新闻,偶尔抬腿,用坚硬的皮鞋鞋底重重碾玩陈辞的双穴,性奴敏感的身体立刻剧烈颤抖起来,两只穴疯狂喷水,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再加上上面那张嘴婉转的呻吟,简直像一首优美的乐曲。
楚远安对自己创造的乐曲还算满意,他站起来,拿鞋尖踩住阴蒂重重碾磨,仿佛陈辞是一团死肉、一个没有生命的玩物似的,肆无忌惮地往下反复踩踏。陈辞被踩得凄惨却不躲,只柔顺卑贱地承受,甚至主动迎上去被男人践踏。他瘦削白皙、遍布着男人青紫指痕的腰像一张过度张开的长弓,被踩得贴在地上,被踩住阴蒂的女穴疯狂抽搐,肥厚的穴肉卑贱地讨好施虐者,把楚远安鞋尖彻底吞吃进去。
“啊啊啊啊啊——”
陈辞被玩了许久,精致的脸上早就遍布泪水,小嘴微张,嘴角还有上次过度口交留下的伤痕。他两眼含着泪一派被玩坏的失神模样,只会机械地随着楚远安的动作,啪嗒啪嗒不断掉下眼泪,不受控制地哽咽抽泣。
楚远安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右手随手拈起一颗巧克力糖,听到他可怜的抽泣,不由含笑提醒:“留着点眼泪,等会儿还有你哭的。”
陈辞闻言眼泪流得更凶了,他内心畏惧,又不敢躲,只好整个人瑟瑟地发起抖来。楚远安见状微微眯起眼睛,脚下用力碾下去,微笑问:“怎么,你不喜欢?”
陈辞又痛又爽,眼前朦胧,哽咽回答:“嗯……回主人……贱奴喜欢……喜欢的……”
“喜欢就好。”楚远安凑过去,连着塞给他三颗巧克力糖,等他嚼碎咽了,又不由分说给他灌了半杯葡萄酒。陈辞跪在地上,被灌的呛得直咳,然而被楚远安警告地往下一踩,只好艰难又乖巧地努力大口吞咽。
这表现取悦了楚远安,他轻笑一声,把剩下的半瓶酒兜头倒在了陈辞头上。陈辞狼狈地闭眼,被凌辱的感觉电流一般窜过全身,差点叫他腰软得跪不住。酒液顺着他后背流了全身,流过的地方,一开始冰冰凉凉,而后便像火苗窜过一般,烧的他整个人火热起来。
楚远安把露台的暖气温度调高,解开衬衫胸前和袖口的几颗扣子,挑了趁手的鞭子,慢悠悠走过来时,陈辞已经被催情的药物烧得失去神智,两只穴水多得夹不住里面的东西,嘴里也开始胡言乱语,颠三倒四地叫主人。
楚远安没理他,过去欣赏了一阵,忽然伸手把佛珠抽了出来。陈辞顿时疯狂尖叫,后穴被带出大团红艳艳的穴肉,穴肉颤巍巍地还没停止颤动,就被啪地一鞭子打上去,粗粝的鞭稍正好消解了可怕的麻痒空虚,陈辞发出极为高亢婉转的呻吟,仅仅一鞭子,就直接被打射了。
楚远安见状啧了一声,责备道:“不是告诉过你,要学会用后面高潮?怎么总学不会?”
他声音温柔,陈辞却本能地惶恐:“主人,我——啊啊啊啊!”
楚远安没听他解释,直接疾风骤雨般的几鞭子打下去,这和之前那调情的味道不一样,是训诫的意味,力道又狠又重,打得陈辞原本颤巍巍勾引的穴肉充血通红,不住地往里缩。陈辞还要求饶,楚远安一鞭子打在阴蒂处,冷冷道:“三十下,自己报数。”
陈辞呜咽一声,努力撅起屁股,放松穴肉挨打。楚远安喜怒无常,仿佛真要把他打死在这里似的,一点都不留情,陈辞害怕得直流泪,嘴里呜咽报数:
“一……主人我错了……”
“二……啊贱奴错了!”
“三……主人……呜……”
“四……主人……”
打了二十来下,楚远安忽然停下来,大手掐着陈辞脖子,轻声细语:“错在哪了?”
陈辞呜咽:“贱奴不该不经过允许,用前面射。”
“嗯,”楚远安道,“你是我的,要用哪张嘴,只有我才说了算,明白吗?”
陈辞泪眼朦胧地点头,楚远安则掏出一枚素色的圆环,看形制像戒指,但比戒指粗,原来是个精巧的阴茎环。
“戒指,送你的,记住你是谁的人。”楚远安言语带着笑意,给他看看“戒指”外侧CYA的刻字,然后亲手给他戴了上去。
陈辞前面本来都软了,被楚远安指腹擦过,又战栗着想硬起来。楚远安动作一顿,侧头看他一眼,陈辞便赶紧镇定软下去,却还是没忍住,凑上去拿脸颊蹭楚远安胸膛求欢。
“主人……求您操我……主人……”
楚远安嘴角翘起来:“操你?你也配?”
“不听话的东西。”
他把沾满淫水的佛珠串随手塞进陈辞嘴里,陈辞洁白的贝齿叼着珠串,可怜地望着楚远安。楚远安看也不看他,把他双手转为绑在身后,然后无情地直接踩上他的后颈摁在地上,鞋底在他脸颊上碾了碾。高级皮革混着楚远安的香水味在陈辞鼻尖散开,陈辞闷哼一声,口水迅速蔓延,顺着佛珠串流了一地。
楚远安看他那骚样,手上鞭柄一转,鞭稍打在了他白皙的臀肉上。开头二十下极重,接着又变轻,再接着又变重,陈辞两瓣臀肉很快就染上了深红、淡粉色的鞭痕,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直到大腿根。整片臀肉红肿不堪,没一块好肉了,偏偏楚远安还吩咐他自己扒开臀肉露出穴缝。陈辞含泪照做,下一刻,楚远安粗大的肉棒就猛地插了进来。
陈辞顿时惊喜,叼着珠串发出含混甜腻的呻吟,被楚远安重重揉捏臀肉,呻吟又转为可怜的抽泣。楚远安来了兴致,揽着他肩膀从上往下用力操弄,还像发情的雄兽制住雌兽一般,张口就咬住陈辞后脖颈不放。他锋利的牙齿细细碾磨陈辞后颈娇嫩的肌肤,胯下动作则粗暴凶猛,几下就把陈辞捅穿。陈辞受不住瘫下去,又被楚远安强硬架起来,粗大的肉棒深深操进女穴操开宫口。那一瞬间巨大的快感袭来,陈辞哭着呻吟一声,几乎叼不住珠串。楚远安眼底也有了猩红,一把扯掉珠串深深吻了上去。
陈辞已经被操傻了,这时也没觉得主人吻他有什么不对,只瑟缩着贴上去。然而这个举动和绵羊自己洗干净送到野狼嘴边无异,楚远安低低地笑了一声,陈辞这才反应过来不对,然而已经晚了。
楚远安不等他逃走,一把掐住他的腰,打桩一般用力往自己胯下送。陈辞被全然掌控着伏在男人身下,上身被按着凶猛亲吻,腰肢被男人掐着起伏,下身被肉棒肆意征伐,除了完全臣服,张开嘴唇被亲吻、张开小穴柔媚吞吐,想办法讨好男人让他满足之外,再无别的办法。
陈辞口腔被彻底掠夺,只能顺着楚远安的力量努力承受,柔媚逢迎,夹着楚远安肉棒殷勤侍奉。楚远安压着他干射了两次,把他翻过来操射一次,抱着他操射一次,在他嘴里射了一次,最后把他压在落地窗上射进他后穴里。六次下来陈辞果然学会了用后面高潮,潮喷的淫水流了一地,上下三张嘴全都灌满了精液,整个人成了男人的精壶尿盆。
然而陈辞体力也透支了,楚远安稍微一松手,他整个人就软软地滑下来瘫在地上,双眼失神嘴角撕裂,从胸乳到腰身全都印满男人指痕,屁股和穴肉更是被鞭打操弄得高高肿起,完全是被玩坏了,被操成了一摊软泥。
楚远安本来也预料到了这样,提前给他吃了巧克力糖,葡萄酒里也混了营养剂。结果没想到他还是受不住,顿时啧了一声:“你这身体还是太差了,以后可怎么办?”
他伸手想拉陈辞起来,然而陈辞一眼看到他狰狞昂扬的下身,吓得浑身发抖,软着指尖想推开他,最后又不敢违抗主人的意思,放弃了。楚远安见状笑着把他横抱起来,哄道:“不来了,再来你真要被操死了。”
陈辞这才小小地松了口气。楚远安又道:“挨操都不会,我养你有什么用?”
陈辞白着脸可怜巴巴望着他,楚远安凑过去亲了下他嘴唇,命令道:“从明天起加餐锻炼,听到没?”
陈辞一直食欲很差。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听到吃东西就生理性厌恶。但主人的命令无法违抗,最终陈辞还是只能点头:“是,主人。”
楚远安就笑着看他:“等哪天你受得住了,估计也就快醒了。”
陈辞没听懂,楚远安也不解释,只横抱着他一路走向浴室。浴室早被助理布置好,药膏、糖果、热水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盒避孕药。楚远安看到那盒避孕药,顿了顿,最终还是拆开来给陈辞喂了下去。只是陈辞还记得那天他说的话,“大奶手感更好”,“再给我生个孩子”,鬼使神差地就没有咽,趁着洗澡大着胆子吐在手心里,最终药片在水里融化开来,毫无踪迹。
42清醒、道歉与告白(剧情章)
傍晚,楚远安处理完所有公务回到家,陪小安吃饭、逛街,玩够了哄她入睡,反手关上她房门那一刻,素来沉静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点疲惫神色。
他倚在桌边倒了点酒抿了,单手解开衬衣纽扣,面色沉凝地盯着虚空某处,陷入沉思。
国内风起云涌。塞里新任某市执政官,言谈间显露出总统的意思,还是希望他回去。
总统言辞万分陈恳,好像整个世界都离不开他,天下人民都等着他来拯救似的——但楚远安很清楚,实际上总统在意的不过是他楚家嫡长子的身份。他需要家族势力来巩固自己的权力,仅此而已。
所以楚远安拒绝了。
京城是光怪陆离的魔窟。权力和信念是黑白两极,每个人都在黑白之间反复拉扯,直至慢慢被侵蚀,慢慢变成失去理智的野兽,最终粉身碎骨、跌入深渊。
每个人都不例外。比如总统,当初他辞职时总统还能言笑晏晏,如今通过塞里递话,言语间总统已然再无风度,楚远安甚至能透过那些文字,看到他大选将近,被政敌步步相逼,整个人歇斯底里的模样。
但即使如此,楚远安也没有任何嘲笑的意味。他看到那样的总统,仿佛就看到了京城里无数野兽互相撕咬的惨状,那些野兽带着原始的丑陋的欲望互相厮杀,其中一只野兽长着楚家爷爷的脸,另一只是他父亲,再一只是总统,还有一只……或许就是楚远安自己。
楚远安端着酒杯,在M国寂静的、华丽的落地窗前,沉默地自我审视。
不同寻常的身份,使他自小就有自我审视的能力。但这种能力成为习惯,甚至成为每日的日常,是在陈辞再次回到他身边之后。
这段时间里,陈辞被催眠进行治疗,而陈辞的伤痕,其实都源于他对陈辞的辜负。
所以根据医生的建议,楚远安开始重新自我审视。他必须得亲自一点点回忆自己的人生,一点点忏悔,一个个地拔出曾经他亲手扎进陈辞身体里的毒刺。
被催眠的陈辞对此一无所知,他每日都十分快乐,正如当年一无所知的楚远安。
所有的痛苦都加诸于楚远安身上,那些打在陈辞身上的鞭子,对陈辞而言是快乐,但对楚远安而言,却是真正的惩罚和训诫。
他一日不悔过,陈辞一日不得醒来。
加诸于爱人身上的痛苦,比伤害他本人,痛上千倍百倍。
而他的过错,他的辜负——
楚远安闭上眼睛,从头开始,想起幼时母亲当着他的面跳楼的场景。
那时巨大的痛恨刺痛他的神经,他从此带着仇恨生活,他被保护、被流放着离开京城,但他一直都想回来复仇。
复仇的信念支撑着他生活,他一路回到京城,却没有如愿潇洒复仇然后离去,而是不知不觉中被异化成了权力的奴隶,和其他人一样陷入了黑白两极的拉扯之中,并且,在仇恨的蒙蔽下忽视了其他的一切,比如陈辞。
因此仇恨是他的第一项罪名。而除了仇恨,他太过傲慢。他犯了人性之中最恶劣而根深蒂固的七宗罪,自恃拥有强大的理智和意志,放任自己深陷其中,却不知道他早已和野兽没什么两样。
但他终究没有粉身碎骨,陈辞的死亡和离开,骤然将他惊醒。这股力量甚至强过了权力欲望,强过了本能,强过了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理智和意志,如夏日的冰凌一般,直直插入他的心脏。
这股力量是什么呢?也许,如果他有这个资格的话,他想称其为爱吧。他爱陈辞,陈辞当年爱慕的眼神,那样充满理想和活力的年轻灵魂,像神明一样征服了他。只是他肉眼凡胎,沉溺于孽海之中,未能及时清醒。
在这场主奴的游戏里,陈辞跪在他脚下,但实际上是陈辞将他征服。
拥有陈辞的那段日子里,他一直保有极为强大的自控力。比起他的执政才华,也许这种自持的心性才是更为珍贵和必要的,果然,最终他在无数政坛新星中脱颖而出。
但外人却并不知道,这种掌控力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他也并不是生而如此强大。
他显得如此冷静自持,当然有他自己的理智的缘故,但更多的,还因为有陈辞在他身边。
在那些压抑晦暗的日子里,他将所有欲望、所有不可控、所有野兽本能,都倾泻在了陈辞身上。
失去陈辞的那段时间他几欲癫狂。所有人都觉得他不正常了,连总统都担忧问他什么时候能恢复他原本的样子。但实际上那样的癫狂才是他“原本的样子”——和别人一样,哪怕拥有再强大的意志,最终依旧在权力的腐蚀下化为野兽的样子。
那原本才是他的宿命,和其余所有人一样的宿命。
他本该和别人一样,成为那样的野兽。
是陈辞拯救了他。当年初遇时的一个笑容带给他一线生机,可是……他却回报给陈辞鞭子和血,把陈辞折磨成如今的模样。
太可悲了……他怎会愚蠢至此?
楚远安骤然感到痛苦。他甚至不想让陈辞醒过来了——陈辞醒过来,他该怎么面对他?
他无颜面对他。
但陈辞拥有清醒的权力。他枉顾陈辞的意志把他催眠,本身就是对陈辞的又一次无礼侵犯了。
楚远安默默地拿出一根烟点上。他素来不爱抽烟,一旦抽烟,必然意味着他遭受着极大的痛苦而无法宣泄。
身边的助理杨鹤跟随他时日尚短,不知就里,还殷勤地给他拿来烟灰缸,冲他讨好地眨眨眼。
楚远安连说“滚”的力气都没有,只闭着眼睛不看他。
但是,没想到陈辞还记得他这个习惯。
他等了好半天楚远安都不进来临幸他,心中幽怨,大着胆子就打开了门,正好看到楚远安抽烟的侧影。
陈辞睁大了眼睛,小声喊了一句:“主人……不要抽烟呀,来抽我嘛……”
楚远安骤然回头,看到陈辞跪在门后,探出个脑袋,满脸都写着欲求不满。
那一瞬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倒是陈辞怕他发怒,飞快关上门躲到床上去了。
剩下楚远安雕塑一般在原地半晌,才慢慢捻了烟头,起身走了进去。
陈辞坏了规矩,居然敢自己打开门,后知后觉地害怕,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即使是听到楚远安走进来了,也躲着装鸵鸟,顺便支起耳朵,小心翼翼地听楚远安的反应。
要是楚远安真的特别生气,那还是乖乖滚出去受罚吧,他不想主人不高兴。
但楚远安一直没动,好半晌,才坐过来,却是连被子一起把他抱在了怀里。
陈辞惊呆了:“主人?”
楚远安不回答,只是牢牢地把他抱在怀里。
他的怀抱好舒服,陈辞乖乖窝着,懒洋洋都要睡着了,忽然听到楚远安说:“对不起。”
陈辞一下子吓清醒了。
楚远安又问他:“你想不想醒过来?可以醒过来了。”
陈辞神色有点茫然,楚远安定定看着他,把他抱在怀里,一点一点给他讲故事。
“你叫陈辞,我叫楚远安。一切从我们的相遇开始……”
“……你以为我们那场相遇是英雄救美,实际上我很惭愧,我并不是英雄。我和那个欺负你的恶心权贵一样,救你只是为了占有你,蹂躏你,折磨你,实际上我也是这么做的……我和他们,一丘之貉,你却爱上我。”
“后来我把你囚禁在身边。我逼你生下孩子,逼你做我的妾室。陈辞……我太可笑了。”
“……总之,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听我道歉。”
“对不起。”
他一点一点把这些年所有事情讲了,陈辞的神情也从茫然变得恍然,最后终于恢复了他平常的那种冷静。
楚远安望着他那种冷静的眼神,深吸口气。
“你实际上救赎了我,不是你,我已经死了千回百回。楚远安无以为报,”他把陈辞的手按上自己胸口,“这一辈子,无论你原不原谅,楚远安的命都是你的,为你当牛做马,死不足惜。”
他对着陈辞跪了下来,抬头专注地凝视他。
陈辞则不吭声,盯着他看了会儿,好像把大脑理顺了,才把被按在楚远安胸口的手慢慢抽了出来。
那一刻楚远安的心都凉了。
他看到陈辞抬手,还以为陈辞要扇他一巴掌。
楚远安神色不变也不躲,但陈辞最后只轻轻地摸了下他的脸颊。
“唔……楚远安?”陈辞轻声说,“我感觉你还有些话漏了没说。”
“比如,当年……你其实也是爱我的,是不是?”
他捧起楚远安脸颊,逼迫楚远安直视他,自己声音却有些颤抖,“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非要我给你生孩子?为什么非要囚禁我也不要我离开?为什么每次做爱都想看我哭?”
“你想看我对你示弱,对你撒娇,对你敞开全部,”陈辞凑近问,“是不是?”
楚远安咬紧牙关:“陈辞……”
陈辞竖起手指抵在他唇上,霸道问:“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楚远安深吸口气:“……是。”
“我喜欢你依赖我。我需要你依赖我。你一哭我就发疯。你撒撒娇,我就想抱你,想亲吻你,想把你拴在我身上,永远不离开。”
“我……不许你离开我,哪怕折磨你,伤害你,我要你死也死在我身边。”楚远安闭上眼睛,“对不起,我自私透顶。”
陈辞望着他,深深呼吸,忽然说:“有枪吗?”
楚远安打开床头柜的指纹锁,掏出一把枪来,递给他。
陈辞不太熟练地上膛,上子弹,然后把枪口抵住了楚远安眉心。
楚远安睫毛颤了颤,却没动。
陈辞又道:“手。”
楚远安不知何意,但还是把手伸给他。
陈辞就把枪拍在他手心,笑着、颤抖着声音问:“如果我要你自杀呢?”
楚远安沉默地把枪口抵住自己太阳穴,陈辞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按下了扳机。
扳机轻轻哒的一声——没有子弹。
陈辞虽然早知如此,看到他这么果决,脸色还是变了。他苍白着脸半天没说出话来,对着楚远安颤抖着摊开手,手心是他根本就没放进去的子弹。
楚远安愕然地看着他。他素来敏锐,这种时候心神全被牵制,居然没有发现陈辞的小把戏。
“你,”楚远安试探着问,“你不要我死?”
陈辞含泪看他,不说话。
楚远安还跪在他面前,仰头道:“我真的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已经拒绝了总统,也再不回楚家。我准备改姓陈,好不好?你想对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想打我,想骂我,想把当年我对你做的都做一遍,十倍百倍要我承受,都可以。”
陈辞道:“你想得美!”
楚远安想了一下,居然掌不住笑了:“我还没被人上过。也许你想试试我的滋味?”
“我打过你那么多次,你还没打过我呢……想打回来吗?”
“想看我跪你吗?嗯?想听我叫你主人?”
“主人,主人……陈辞,我的主人……”
“或者你只是想折磨我至死?可以的,没关系。我教你,你可以让我脱光衣服,打得我满身伤口,然后撒上盐水,再把我用铁链拴在外面。现在这个温度,过一晚上我就废了,然后你再滚烫的水把我浇醒……”
陈辞气得真的给了他一巴掌:“楚远安!你混蛋!”
啪的一声声音清脆,楚远安脸颊上浮现一点红痕,不过陈辞身体不行力气太小,红痕一下子就消下去了。
楚远安就重新把他的手拿起来覆在自己脸上:“舒不舒服?手疼不疼?要不我自己来?”
他真的抬起了手,陈辞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猛地扑进他怀里:“楚远安!”
“你的命是我的!脸是我的,全身都是我的!你怎么敢打!你打一个试试看!”
楚远安这才放下手。他低头看陈辞,陈辞哭得满脸都是眼泪,还深深呼吸,力图语气冷静:
“是,我以前很爱你。我没被爱过,我承认我很缺爱……所以你给的一点点施舍,我都能当做是爱我,飞蛾扑火。”
“在你身边那么多年,我早被驯化,我从痛楚中自己寻找快乐,身体越痛苦,我越快乐。”
“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我个性如此。即使没有你,我也会这样。”
“你看我在外面光鲜亮丽吗?他们都喜欢我,说我完美,说我优秀,说我强大。但那是因为,我把所有的不完美,不优秀,所有的懦弱,都放在你身边了。”
“楚远安……虽然你一直都没意识到,但你是我的避风港。我恨你的无情冷漠,恨你的虐待,但我也……贪恋你身边的一切。在你身边,我安心地当一个奴隶,我感觉到你对我的些微在意,我足够清醒,我知道你不可能全身心地爱我,甚至我不配你说爱……但只要有一点点的在意,一点点……我就心满意足了。”
陈辞眼眶红了,楚远安心痛如绞,骤然握紧他手腕,用力地抱紧他:“你当然值得被爱。你值得被任何人爱,你值得被捧在手心。陈辞……我的陈辞……你是珍宝,你怎么会不配被爱呢?”
陈辞埋头在他怀里不吭声,楚远安用力抱紧他亲吻他,那一个个吻仿佛把陈辞烫伤了,他全身颤抖着往楚远安怀里缩,楚远安耐心地亲吻他,从双唇到脸颊,从脸颊到眼睛,再一路往下,亲吻他的锁骨、胸口、腰肢、脚尖……
前些天胡闹的时候楚远安也这样吻过他。但毕竟那时候陈辞没有清醒。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受到那种力量,那种被视若珍宝的感觉,像热水漫过他全身,舒服极了。
陈辞全身都没力气,整个人赖在楚远安怀里不下来,就这样被他一下下亲透,全身被亲过的地方一片绯红,美得汁水四溢。
43(sp/口/甜)
这么多年的纠葛一朝说开,两个人既感到轻松,又感到一种微妙的不适应。
按杨鹤的话来说,“我上司和他老婆孩子都四五岁了,结果tm现在重回初恋期,空气中充满了羞涩的粉红色泡泡,救命,我该怎么办?”
塞里冷酷地回答了一个“呵”,至于背后是不是在幸灾乐祸看戏,那就不知道了。
话说回来,陈辞一醒来就被安排了各种检查,然后给开了一个巨长的食谱和锻炼清单,实在苦不堪言。
他又很奇怪地全身没力气。真不是故意撒娇,就是看到楚远安,就全身没力气,想他抱抱。
好吧,就是撒娇。
但陈辞是不会承认的,只是皱着眉吃东西,厌食症让他总吃得万分痛苦,等楚远安一进来,就放下勺子凑过去,小孩似的缩在他怀里。
楚远安又不好推开他,就这样让他混过了一顿又一顿。
终于医生再来检查,看着他的血糖和体脂大发雷霆。
这医生纯M国人,并不知道楚远安是谁,说话贼不客气,这种时候不好苛责病人,就把楚远安这个监护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陈辞听着不高兴了,楚远安以为他终于要多吃点,结果他说:“不如换个医生?”
楚远安:“……”
最后楚远安终于还是暴力镇压,照着陈辞屁股来了一巴掌,瞬间把人打老实了。
不仅老实了,还呻吟了一声。
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撒娇。楚远安无可奈何,抱着他玩似的扇了几下屁股,做性奴的日子陈辞的身体都被操熟透了,几下就流了水,抱着楚远安腰腹一直蹭。
像个欠教训的小孩!楚远安额头青筋直跳,脱了他裤子用皮带比了比:“想挨打是吧?过来自己报数。”
陈辞心想我是想挨操不是想挨打……但话还没出口,楚远安一皮带就下来了。
“唔!”
陈辞养好的雪白的屁股瞬间一道红痕,火辣辣的刺痛蔓延开,楚远安还提醒他:“报数。”
陈辞可怜巴巴的:“……一。”
“啪!”
“……二。”
“啪!”
“唔……三。”
“啪!”
“四……”
啪啪啪啪!
陈辞以为楚远安只是闹着玩,结果一直数到五十楚远安都不停。他臀峰已经红肿胀起发亮,楚远安一皮带狠狠抽在红肿的地方,陈辞瞬间哽咽尖叫:“啊——!”
“啪!”楚远安毫不留情再来了一皮带,“报数!”
“……五十一,”陈辞抽着气讨饶,“我错了,别打了……”
“啪!”楚远安慢条斯理再来了一下,“错哪了?”
陈辞:“五十二……嗯……”
“啪!”
“五十三……我错在,错在,”陈辞深吸口气,“我不该不好好吃饭。”
“啪!”
“不错,多赏你一下。”楚远安赞许道,“你早点恢复,我就带着你出去玩,好不好?所以好好吃饭。”
陈辞小小声:“可是不好吃,吃什么都一股腥味。”
“啪!”楚远安蹙眉,“医生说过了,都是心理作用,我们克服一下?”
“五、五十四……”陈辞抬头看他,满脸写着不想克服。
楚远安就想了想,把碗从桌上拿下来,放到了地上。
“坐着不能吃,那就跪着吃。”他抻了抻皮带,“一个小时内吃完,想要什么自己说。”
陈辞就期待道:“想上床。”
楚远安瞥他,微笑着:“你养身体,不可以。”
陈辞只好退而求其次:“那想口。”
楚远安这次没拒绝了,只摸他的头:“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嗯?”
他语气不带责备,手下却不客气,刷刷给了几下,陈辞含泪数:“五十五、五十六……嗯……五十七……六十……”
六十下打完,陈辞屁股到大腿根红肿得像桃子,楚远安又不许他提裤子,就这样跪在地上像狗一样舔碗,陈辞羞耻得耳朵通红,不过,在羞耻和情欲刺激下,吃得倒确实比平时快点。
今日晚餐是海鲜粥、胡萝卜西蓝花、小炒牛肉和鱼翅甜羹。楚远安用四个小碟子按陈辞的食量盛出来放在他面前,自己坐在他边上的桌边吃剩下的,乍一看真的很像主人和狗一起进食。
只是这只狗太没规矩了,陈辞慢慢吞吞吃完,大松了口气,凑过去把下巴放在楚远安腿上,趁机拿脸颊蹭了蹭他双腿间。
“一顿一次,一天三顿,”陈辞笑吟吟的,“主人保重身体。”
“你倒是想得美。”楚远安哼笑一声,把筷子让他咬着,轻慢地拍拍他脸颊,然后……拿皮带又抽了他一顿。
陈辞屁股完全烂了,终于没胆子再挑衅楚远安,只喘息着趴在他身上,浑身都是汗,累到脱力睡过去。
楚远安趁他睡着给他擦了擦身体,外加上了药,然后强行把陈辞拍醒,让他穿起衣服出去散步。
陈辞被半胁迫地站起来,布料蹭着红肿的屁股,整个人苦不堪言。
偏偏还撞上纯洁的、过来看他的小安,小安终于再次看到他,喜极而泣:“daddy!你终于病好了吗!痔疮到底是什么病啊为什么daddy要治这么久!”
“……痔疮?”
“对啊爸爸说是痔疮。”小安理直气壮地一指楚远安,“对吧爸爸?”
“……”楚远安咳了一声,“今天天气不错,我们赶紧出门吧。”
陈辞不理他,英明神武的楚先生很狼狈,最后还是买了根棉花糖来赔罪,才算是了却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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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来,到底还是给陈辞的屁股再上了一次药,然后陈辞撅着红肿的屁股跪在楚远安腿间,开始舔起了心心念念的大棉花糖。
他贪恋楚远安阳具的气味,浅浅地舔弄龟头,然后一路舔过茎身,再含两个囊袋,但就是不深喉给楚远安射出来。
楚远安看出他小心思,照着脸给了他两巴掌,陈辞红着脸婉转呻吟,嗤嗤地轻笑两下,倒也不是很怕。
楚远安便端详他:“你现在完全不怕我了,这可怎么办?”
陈辞讨好地含吻他的肉棒:“我错了,主人罚我呀。”
“舍不得……罢了。”楚远安捏捏他脸颊,“以后再收拾你。”
以后是什么时候?最少得等陈辞身体养好吧。
但是目前来看,进度艰难。陈辞心结已解,但精神上的阴翳散去,便更凸显身体上的倦怠。
他被楚远安关久了;被囚禁之前其实也不怎么出门,加上生产的旧伤,厌食症,整个人的状态不是糟糕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楚远安就只得严厉起来,拿着鞭子喝令他跪在地上一点点吃下食物。陈辞漠视自己的身体,头脑里没有“为自己着想这种东西”,但却会因为主人的命令,一点点吃下讨厌的食物,只求他的抚摸或者亲吻,当然,还有他最爱的肉棒。
楚远安为此着实动怒过几次,教训他不知道自我爱惜。陈辞被打得皮肉红肿膝盖都跪不住,才含泪认错,第二天总算能稍微记得一点,不再漠视来自自己器官的抗议。
比如他终于知道说自己胃疼,那是他第一次明确表达自己的疼痛,尽管实际上,他胃疼了许多年了,早在当年在楚远安身边的时候就疼,后来独自过活时就更加疼痛。
但是,反正他就是一直忍耐,久而久之疼痛都成了平常的感觉,没什么特别的。
这一切他从不说。直到楚远安暴力镇压,他被揍到眼泪模糊,才会老老实实有问必答。
诚然他内心已经不害怕楚远安了,但他害怕楚远安手上的鞭子啊。
陈辞双臀遍布伤痕,被鞭稍轻轻在臀缝擦过,只觉得头皮都炸了起来,哆嗦着坦白:“我……我疼。”
楚远安低声问:“哪里疼?”
陈辞眨眨朦胧的双眼:“哪里……都疼。”
楚远安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辞茫然:“不知道……好久,好久了。”
楚远安看他一会儿,脸上表情渐渐难看起来,好在杨鹤及时带来医生,陈辞穿好衣裳,被医生来了个全身检查。
结果是没有事,肠胃虚弱了点,但没有病症。
听到结果的那刻杨鹤心里大大松了口气。他丝毫不怀疑,如果陈辞检查出来什么不治之症,他亲爱的上司会当场失控暴走,来一个怒发冲冠、血溅三尺。
好在是没事。杨鹤内心感恩戴德,堪称殷勤地把医生送了出去。走到门口,医生欲言又止,张了几次口,却还是谨慎地没说。
什么没说呢?杨鹤不知道,为保命起见,也没有多问。
剩下陈辞被楚远安抱在怀里,又慢慢睡着了。
44(正入后入/叫老公/西装出门,矜贵的小王子陈辞)
冬日清晨,小雨淅沥。
昏暗而温暖的卧室里传出暧昧而隐忍的响动,昏黄的床头灯光影晃动,照见地上一片淫靡的水渍。
陈辞被压着跪在床边,双手被楚远安一把扣住按在床沿,劲瘦腰身压低,双腿被用力分开,随着一下下的重重顶入,从膝盖腰腿到纤细脖颈都细细发着颤,唇齿间吐出带着啜泣的呻吟,勾得身后人更加粗暴地征伐。
上周医生给了陈辞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体质合格”,楚远安当时没说什么,细心地又养了他一周,要什么给什么,好像真的是那种性格和气的妻奴似的——只到了今天,才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本来面目,把陈辞脱得赤裸,脖子上戴上项圈,操得人跪都跪不住。
陈辞被操得情欲勃发,咬牙受了他百般手段,实在受不住了,抽着气低声讨饶。楚远安置若罔闻,扣住人腰身,不紧不慢地享用紧致的后穴。进得浅时,就双手捏着他雪白的双臀大力揉弄,把两瓣臀肉捏成各种形状,肉壁跟着挤动,亲昵含吮粗大的阴茎。进的深时,就重重顶到深处,边顶边用力扇打双臀,看陈辞吃痛收紧,紧紧吸着粗大的阳具。尤其陈辞受痛了发骚,深处出了水,又湿热又紧地夹着龟头,叫楚远安呼吸骤然粗重,拉着他项圈锁链和他接吻,身下还不忘继续深入撞击。
楚远安亲得有多温柔深情,身下就操得多凶猛无情。陈辞连呜咽都是破碎的,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轻轻地推他:“嗯……不要了……小安晚上……”
今天平安夜,小安学校有晚会,他们答应了晚上要一起去看小安表演。
楚远安知道他的意思,低声地笑:“还早得很,搬小安出来也没用,什么时候伺候我射得爽了,什么时候放你出去。”他一巴掌扇在陈辞臀尖上,啧一声,“挨操都不会,还要搬救兵,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陈辞挨操挨得这么辛苦,到头来还被骂没用,一下子就不吭声了,叫床也不叫了,只在被重重顶得受不了的时候,溢出些忍不住的颤抖呻吟。
楚远安俯瞰着他,撑了一会儿还是没撑住,凑过去给了个温柔的吻:“生气了?嗯?”
陈辞闭着眼睛不理他,只有汗湿的眼睫细细颤动,红肿的唇微张着,里面小舌若隐若现,勾着人去亲吻调弄。
楚远安一眼看见,底下又胀大一圈,却还是停了顶弄去哄人:“好啦,我错啦,不说你没用,嗯?我们陈辞挨操最厉害了,又能吸又能舔,还能流水叫床,挨打也乖乖的,射进去的精液无论哪张嘴,都吃得干干净净,一边吃一边还掰开穴给主人检查……”
哪有这样安慰人的!陈辞耳垂刷一下红了,睁眼瞪了楚远安一下。楚远安立时硬得轻轻抽气,一边含着他舌尖亲吻,一边威胁他:“床上这么看我,是真想被操得下不来床?”
陈辞颤着眼睫被亲得七荤八素、情欲朦胧,楚远安却抽出来用龟头轻轻在穴口打圈。陈辞一张穴顿时贪吃似的张张合合,精液混着淫水滴滴答答又往下流。他脸上也露出难耐的神色,两颊绯红一片,一双眼睛又亮又含着水,朦朦胧胧地望着楚远安,含混张口:“嗯……还要……楚远安……”
楚远安漫不经心,轻轻拍他脸颊:“要什么?”
“要操进来……”陈辞忍不住主动去套弄他,企图把肉棒吃进去,“楚远安……啊……主人操进来……呜……要吃大鸡巴……”
楚远安看他在身下发骚,微微勾起嘴角:“哦——”
陈辞又开始啜泣了,把手撑在地上给颤抖的膝盖支撑,屁股高高撅起来套弄肉棒:“主人……主人……呜……操操陈辞……操操陈辞……”
楚远安这才狠狠顶进去。粗胀的龟头重重戳到最里面,陈辞尖叫一声直接射了出来,膝盖一软就要倒在地上,被楚远安一把捞住,掐着腰肢继续顶弄。陈辞刚射过还满目茫然,后穴抽搐着出水,塞着按摩棒的女穴也一张一翕地想潮喷。楚远安抽出按摩棒塞进陈辞后面,自己顶进前面的花穴。粗大的阴茎直接顶进子宫,陈辞呻吟一声浑身瘫软,全靠楚远安有力的手臂拖着,被他肆意摆弄。
楚远安倾身下来扣住他咽喉,身下重重顶入,陈辞窒息之下,嫣红的花穴张开到极致吞下肉棒,里面一跳一跳地疯狂含吮。操到水光四溅时,楚远安就着插入的姿势把他翻过来,一个顶入,陈辞双腿颤抖着瞬间潮喷,楚远安也深深射在了里面。
滚烫的精液射得陈辞一个激灵,按着微微胀起的肚腹微微蹙眉,楚远安冷酷地压着他,似命令又似诱哄:“吃进去……乖。”
陈辞蹙眉:“会怀孕的。”
“那就再生一个。”楚远安挑起他的下巴亲吻,“别怕,再给老公生个孩子,好不好?”
陈辞耳垂的绯红蔓延到脖颈,移开目光不看楚远安,却没说出拒绝的话,而是默认了。
楚远安就提着他双腿盘在自己腰侧,阴茎往里操弄,带着精液全数流进子宫里去。那奇怪的被入侵感激得陈辞呼吸急促,楚远安又按着他再一个顶入:“来,叫老公。”
陈辞两手环住楚远安脖子,闭上眼害羞不说话,楚远安又一个顶入:“那叫主人。”
“叫老公。”
“叫主人。”
……
陈辞被念得底下疯狂流水,又被楚远安粗大的阴茎碾磨,终于忍不住抖着声音哭叫出来:“啊……主人……老公……老公……”
楚远安一下子胀大得可怕,又伸手把后穴的按摩棒调到最高功率,一边拿肉棒操花穴,一边握着震动的按摩棒疯狂进出后面。
陈辞无声地尖叫,水流了一地,脑海中一片空白炸响烟花,楚远安还诱哄他:“继续叫,说些老公爱听的。”
他顶弄示意,陈辞爽得泪眼朦胧:“嗯……老公好棒……”
“老公操我——啊!”
“老公……主人……啊——好棒,操得陈辞乖乖吃精液,怀孕生孩子……”
“陈辞跪在主人脚下挨操……啊……主人都射给我,陈辞是主人的肉便器……”
“都是哪里学的……”楚远安挑眉失笑,压着他亲吻,“陈辞……你真是浪出花来了。”
陈辞唔地一声,眉眼又媚又痴,楚远安压着他亲了会儿,再次射在子宫里面,然后随手拿陈辞的丁字裤堵住精液,抽出来的湿淋淋的肉棒则往上面嘴里塞。陈辞乖乖含住了,一点点舔干净上面的精液和淫水,然后才被抱着去洗澡。
一场疯狂的做爱下来,陈辞补了个觉,傍晚醒过来后,在楚远安帮忙下才穿好了一身西装,站起来走两步,腿还软得有点抖。
这时候陈辞就是惯常的低气压,所谓拔吊无情翻脸不认人就是这样,床上爽得浪叫的是他,下了床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浪得不可思议,于是生气发脾气的也是他。直到预订好的设计师上门来做了头发,陈辞给自己慢慢系好温莎领结喷了香水,一身优雅矜贵,被小安美滋滋叫王子,陈辞都只给楚远安一个后脑勺,含义请自己领会。
楚远安神色泰然自若,手底下则很识时务的伏低示好,一路扶着陈辞上车给他细细地按摩腰腿。陈辞和小安又是合照又是聊天,脸色渐渐好看了些,结果下车时忽然一顿,神色又骤然变得奇怪起来。
楚远安脑内警报骤响,不动声色问:“怎么?”
陈辞冷冷地直视前方,半晌才吐出一句:“……你没给我拿出来。”
楚远安顿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花穴里的丁字裤。细细的丁字裤堵着大团精液,走动起来大概不太好受。
嗯……这个……
楚远安斟酌了下还没开口,陈辞深吸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楚远安立刻回答,“怎么可能?”
可不可能陈辞是不知道了,下车后送小安去班上准备表演,两人火速进了独厕,楚远安亲手把细小的丁字裤一点点抽出来,大团大团的精液被排出来,之后再擦干花穴,陈辞呜咽着倒在楚远安怀里,一顿一顿地又潮喷了一次。
楚远安帮他重新整理好衣装,笑着低头和他接吻。陈辞则深吸口气,恼羞成怒:“以后不许再射进来了!我不要怀孕!”
楚远安毫无心理负担地答应了,心想你这会儿义正言辞,到床上又是另一种说辞。
何况,射都射进去那么多回了,要真怀孕了,谁也没办法啊……
楚远安若有若无地瞥向陈辞平坦的小腹,很绅士地带着他出了门。
45(剧情章,回国/飞机上戴口塞绑缚/拍戏/完结倒计时)
楚远安虽然辞职,但是待在M国太久也不妥。加上云博上陈辞的粉丝在一天天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于是腻歪几天后,年末最后一天,楚远安和陈辞带着小安正式启程回国。
走时不比来时前呼后拥。塞里被调走,各种行政官员也都不在,只有一个杨鹤和几个标配的保镖跟着。楚远安也不以为意,看杨鹤忙着确认安保,就自己挽起袖子,亲自上手帮陈辞收拾行李。
陈辞披着毛毯窝在沙发椅里,和小安一人一杯奶茶,左一句右一句,把楚远安指挥得团团转。楚远安忙活半天,把两个人非要带着的那些衣服玩具这这那那都放进行李箱里,终于腾出手来,照着小安脸上一顿捏,又轻轻警告似的拍拍陈辞脸颊,捏起他下巴和他交换了个悠长的吻。
小安在边上摆弄手机,咔擦一下照了下来,美滋滋在自己社交账号上分享出去,配文:爸爸和daddy的kiss~
小孩子圈子不大,仅有的几个粉丝都是同学。唯一一个例外是同学的朋友,华国小学生一枚。该小学生十分严谨,留言表示大家都叫爸爸和妈妈,为什么你是爸爸和daddy,这不科学,且不伦理。
小安解释我爸是男同啦,鄙视。小学生犀利反问:“男同怎么生出你来的?代孕?”
小安微妙卡壳了下:“胡说!我daddy……可以生孩子!我是daddy亲生的!”
双性啊,小学生了然,然后道:“那你daddy就是你妈咯?”
小安觉得不对劲,但又无法反驳。底下一个偶然刷到的路人激情留言:“男妈妈也是妈妈啊!叫妈没毛病!”
小安……小安于是陷入了沉思。
那边陈辞和楚远安都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主要是小安要个人空间,强烈要求两个人不许关注她账号。陈辞闻言就真的完全放养了,说不准都忘了小安还有个社交账号这回事;楚远安倒是时不时开小号上去侦查一下,后来他看到这条信息,沉思了会儿,很慎重地……给男妈妈那条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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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机场那天天气甚好,甚至有颇明媚的阳光。出房间前陈辞还在低头和听到消息的翟风庭发信息,忽然听到楚远安说一句:“抬头。”
陈辞下意识抬头,唰地一声,楚远安抖开一件墨绿格纹呢子大衣给他穿上,臂弯上还有风帽围巾,看来是不把陈辞裹严实不罢休。陈辞哭笑不得,想说我也没有这么弱不禁风……就见楚远安不紧不慢,给他戴上了口塞、项圈,还把他双手用细绳绑了起来,打了个礼物结。
陈辞眨了下眼,楚远安则细细打量他,微笑:“你是我最珍贵的行李,得包扎严实了,不许人看见。要是让我看到你和陌生人说话……”
他温柔的话语下暗含警告和威胁。陈辞又眨眨眼,笑了起来,乖乖咬紧口塞。楚远安这才满意地摸摸他脸颊,给他戴好围巾、风帽,遮挡住底下那些东西的痕迹了,才带着他出门。
门外小安叽叽喳喳想找陈辞聊天,被楚远安制止:“daddy身体不舒服,嘘,我们不去找他。”他说着给小安穿好红色兔毛球外套,抱上她,一行人坐车去机场。
陈辞一路安静。小安看看他又看看楚远安,啧了一声,低头发推文:“daddy和爸爸又在玩游戏。”
华国小学生:“什么游戏?”
小安故作高深:“你不懂!”
小学生无能狂怒。
陈辞一路太安静,身体上的束缚让他清晰认知到自己是男人的所有物,乖乖待在楚远安划给他的牢笼里一动不动。外界的纷扰都遥远了,在楚远安的牢笼里什么都无法伤害到他,也无法影响到他。陈辞差点就睡着,直到楚远安的气息骤然接近,咔擦一声,陈辞才骤然清醒过来。
原来已经坐上飞机,楚远安在给他绑安全带。陈辞仿佛从遥远的梦境骤然回到现实,整个人表情十分茫然。楚远安见状给他取下口塞和围巾,亲昵地揉揉他脸颊:“一带出门就傻了,这可怎么办?”
陈辞无辜看着他。楚远安给他比手势:“这是几?”
“……二。”陈辞无语抗议,“我没傻……”
楚远安哼笑,端着果汁插上吸管喂给他喝。陈辞手还没被解开,而且看样子楚远安也不准备给他解开,于是就就着楚远安的手喝果汁,吃一点东西。吃完楚远安又拿出几个小册子:“要不要看看?”
陈辞愣了下:“这是什么?”
“剧本。”楚远安顿了顿,“确认你回华国后,那边几个导演递过来的。”
陈辞这下是彻底意外了:“我还没说要继续拍戏啊……诶不对,这几个导演跟我都挺熟的吧,难道不该是直接联系我?”
楚远安:“怎么可能?你多忙啊,这些事当然是经纪人代劳了。”
陈辞:“许姐已经不带我了……我哪来的经纪人?”
他感觉不太妙,果然,楚远安一本正经:“有啊,我。”
陈辞:“……”
他默默打了个问号,楚远安神色自若,催促他:“快点挑剧本了,大明星。回国后又是粉丝接机又是记者采访,说不准还有十八线网红蹭热度拍照……到时候就没空了。”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陈辞哭笑不得:“你搞什么?”
楚远安严肃脸回答:“搞事业。”
陈辞:“你的事业不是回政坛吗?”
“当官老爷有什么意思。”楚远安捏捏他脸颊,“当然是养成我们家大明星更重要。”
他上下打量陈辞,比划了下:“嗯……加强健身,养结实一点。太白了,再晒黑一些。说不准还能再长长高?到时候登领奖台才好看。”
陈辞笑:“领奖台上要我当众表白说我爱你吗?”
“说不说,你都早就打上我的记号了。”楚远安挑起他下巴亲吻,“找了你这么些年,闹得沸沸扬扬,世上难道还有人不知道你是我老婆?”
陈辞手腕被绑缚住,外加还有安全带,整个人被压在座位上予取予求。空姐很识时务地早没影了,小安在边上戴着耳机看动画电影。陈辞求救都没处求,被压着作弄得全身颤抖,吐出一点呜咽。
楚远安这才放过他。两人凑一起看剧本,不过并没有选定。按陈辞所想,这都是业内受人尊敬的大导演,这样挑选也太失礼了,怎么说都要亲自去拜访几趟再说。
“何况我息影这么久,还不知道找不找得到感觉。”陈辞靠在楚远安肩上道。
“一定可以的,你最棒了。”楚远安投喂给他一颗巧克力。
陈辞差点呛住:“拍马屁是经纪人的天赋技能吗?”
“什么拍马屁?”楚远安给他擦干净嘴角,“我只是很认真地在养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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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楚远安是个优秀的玩家,养成游戏很快被他打通关,陈辞拜访了几位导演,然后本着负责的原则,拒绝了另外两个更加复杂和炫技的剧本,挑了相对简单的一个做复建。
开拍前和导演制片还有投资人吃饭,资方是本地煤老板——的二世祖儿子,煤老板事业有成全国闻名,兼具颇有艺术眼光,投资了包括本片在内的许多片子,可惜年前嗝屁了,偌大家业就交给了二世祖继承。
而显然二世祖没有继承老爹的文青基因,既不了解娱乐圈,对政治更是一问三不知。对着老爹的朋友,导演制片等一众人时,勉强还能保持礼貌,但是对走进来的陈辞,就忍不住和朋友嘀咕起来。
“陈辞?没听过,不认识。我只认得刘菲菲。——刘菲菲你认得不?就是今年提名了金风女主的,还是云博娱乐明星榜第一,牛逼不,我砸了八百万打上去的!”
“什么?刘菲菲是陈辞的后辈?连表演技法都是学的陈辞……表演技法是个鸟东西?我给你讲你不要乱说,我家刘菲菲可是云博明星榜榜一!今年估计还是云博queen……”
“少说两句吧小少爷,”边上公司副总兼元老小声道,“陈辞先生三大奖影帝都大满贯了,云博king什么的都是人家玩剩下的……”
直男秘书耿直附和:“是啊是啊,云博明星榜不是割韭菜的吗?”
“你说我是韭菜吗?!”二世祖怒了,撸起袖子想收拾人,忽然被副总一把按住,侧头一看,副总盯着走过来的陈辞一行人,神色逐渐凝重。
“那……那是……”朋友望着陈辞身边那男人,倒抽口气,下意识站起来微微躬身,“楚总督……您来了!您……”
“嘘。”楚远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笑了下,“早不是总督了,坐。”
副总早年跟着煤老板四处做生意,有幸见过这位一两次,留下的印象就四个字,“威势甚重”,如今见楚远安和风细雨,反而更加紧张,连连应声却不敢真的坐,干脆从服务生手里拿过酒,殷勤地亲自给座上几人倒酒。
导演等人见怪不怪,倒是二世祖目瞪口呆,侧头呆呆看看楚远安,楚远安低头给陈辞盛汤没理他;又看看陈辞,陈辞倒是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
这一下二世祖看清了,这个陈辞真是长了一副好相貌,尤其一双眼睛,是真的会说话的,一个眼神就看进他五脏六腑里去了。二世祖感觉自己十指指尖有点麻,陈辞又笑着和他问好:“小章老板好,以后多多指教了。”
“不不不——好好好——”二世祖舌头打结,最后好容易捋直了,斩钉截铁道,“一定指教你!你专心好好拍戏!”
“噗。”导演没忍住呛了一下,副总更是疯狂给使眼色,但二世祖愣是都没看到——反正他也不知道楚远安是谁。
他只是忽然兴奋了起来,把椅子往陈辞方向拉近,开始和他热情地聊天:
“陈辞,我叫你陈辞好不好?你多少岁啊?”
“二十七。”
“哇,那比我大诶,你都拍过什么戏啊?”
陈辞说了几个,从来只沉迷蹦迪赛车的二世祖隐约似乎感觉听过几个片名,张口就吹:“哇靠!你好厉害!”又道,“那为什么最近几年都没拍戏了啊?”他压低声音,“是得罪人被雪藏了吗?你别怕啊,我——”
“不是,”陈辞笑吟吟打断他,“我忙着结婚生孩子去了。”
“已经结婚——孩子都有了!”二世祖如遭雷击。
“是啊,”陈辞掏出手机给他看小安的照片,“我女儿,可爱吧?”
二世祖失魂落魄:“啊……可爱可爱……不,没你可爱。”
“噗——咳咳咳!”这次换副总咳了,他火速给二世祖塞了酒杯,“小章总,来,我们一起给楚先生陈先生敬一杯——”
副总是煤老板留下来的“托孤重臣”,二世祖挺听话地敬酒了,只是望着楚远安的时候,满脸都写着“你谁啊我好茫然”,看得副总心跳骤停。
楚远安只似笑非笑,看他一脸单纯,到底没说什么。
陈辞于是笑得更开心了些,和二世祖东拉西扯了一晚上。二世祖见名草有主,刚刚弯下去的性向瞬间又变直,改口叫陈辞陈哥,和他聊起了自己心爱的刘菲菲。最后喝个半醉,陈辞承诺给他组刘菲菲的饭局,二世祖才兴高采烈地走了。
剩下陈辞挥手和他告别,送别导演制片,有些不胜酒力地撑在保姆车边,然后就被男人蓦地握住手腕拖了进去。
46正文完结(保姆车doi/剧情/怀孕/新年)
陈辞瞬间觉得不妙,然而已经晚了,楚远安有力的手腕钳制着他,陈辞根本挣脱不开,一下子被按跪在地上。
楚远安反手关上车门,又把前座挡板升上去,然后在陈辞屁股上惩罚地又拍又揉。陈辞见逃不脱,顺从地跪趴在地上,随着楚远安动作微微呻吟。
楚远安俯下身去解开陈辞裤子,手掌一下子握住陈辞前面套弄。陈辞一边被揉屁股一边被玩前面,很快硬得发烫,从脖颈到耳廓一片绯红,抬头睨楚远安的眼神都带着潋滟波光。
楚远安笑了笑,低声问:“爽么?”
陈辞当着他面去逗那二世祖,早有回来要被修理的准备,结果楚远安这么温柔,一时倒叫他猝不及防了,顿了好半晌才被楚远安握着他阴茎的手一激,喘息着乖乖回答:“爽……啊!”
楚远安便点头:“想被操吗?”
陈辞被他堵着龟头调弄,整个人难耐地要哭出来,干脆自己脱了自己衣服:“想……想!”
他凑过去贴在楚远安身上,屁股有意无意蹭过楚远安胯下,然后就听到楚远安很随意地:“那叫章泽明来操你好不好?”
“好——不好!”章泽明就是那二世祖的名字,陈辞被情欲烧得混沌,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他问了些什么,赶紧刹车,然而已经晚了。楚远安哼了一声,猛地捏紧陈辞阴茎,陈辞痛得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又被楚远安掐住下巴抬起脸,一个巴掌就打了上去。
陈辞脸上瞬间浮起清晰的指印,楚远安俯瞰着他,脸上微笑,语气却挺冷:“当着我的面勾引别人?嗯?陈辞?”
陈辞就猜到他要训自己——事实上他之所以去逗章泽明,就是这几天一直都在媒体镜头下,楚远安好久没碰他了,陈辞有点馋,才故意去惹火。惹火完楚远安肯定会操他的,他要的就是这个。
结果没想到,楚远安看起来比他想象的要更生气一点。他那种不动声色,脸上微笑,手底下却动如雷霆的模样,倒有点像以前折腾自己的时候。
陈辞一时有点发憷,发憷的同时又心知楚远安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于是微微松口气,开始光明正大抬头端详他。这一端详,便觉得楚远安衣冠楚楚,眉目威势,没忍住就膝盖一软,一股热浪从身体里面升起。楚远安一个巴掌打下来,他脑袋一懵,底下直接就湿透了。
陈辞全身软得跪不住,眉眼动情吐气如兰。楚远安冷冷看着,啪啪又甩了他几个耳光,而后捏着他下巴微笑:“爽?”
陈辞喘息着:“嗯……爽……”他看楚远安还是无动于衷,又呻吟着叫他,“老公……楚远安……远安……”
楚远安眉间动了动,这才道:“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还去勾引别人?”
“我没有啊……”陈辞眉目带了笑,喘息着解释,“我逗他玩的……”
“老公要是生气就操操我吧……陈辞都湿了……老公……远安……”
回国后见了家长之后,陈辞私底下就改口叫楚远安老公。这么久下来,陈辞深知这两个字对楚远安来说好比催情药,每次提到他必狠狠操自己一顿。
但是上次挨操已经是半个月前了……陈辞心里忍不住都有点哀怨,一声声老公叫得更勤,楚远安果然被蛊惑了,底下很快硬了起来,面上却还是冷淡如霜,定定看了陈辞好一会儿,才道:“想挨操?”
陈辞乖巧点头,楚远安便道:“好啊。”
他拿出三个跳蛋,一个塞后穴,两个塞女穴,功率调到最大,操得陈辞差点尖叫时,又拿出阴茎环,冷酷无情地把陈辞前面锁上了。
“你只说想挨操,没说想射吧?”楚远安慢条斯理,“乖,好好挨着。”
陈辞都要到顶点射出来了,结果被强行卡住,一时在楚远安脚下哆嗦呜咽。楚远安听他呜咽得烦了,拉过他头发过来给自己口交,最后楚远安倒是被伺候爽了,陈辞还可怜地被锁着,射不出来。他开始胡言乱语求楚远安让他射,楚远安只不动如山,听得烦了还会捏他脸颊,然后蓦地扇一巴掌。
陈辞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心想我再不出这种馊主意了。他也不再指望楚远安大发慈悲,只闭上眼睛咬着嘴唇忍受。楚远安见状过来抚摸他脸颊,要他张嘴,自己则把手掌伸进去,玩弄抽插,陈辞很快下颌发酸,却无法闭上,整个人开始脱力地轻轻颤抖。
楚远安估摸着到他极限了,这才抽出手来把陈辞脸按在胯下,一个深喉,然后去捏陈辞的屁股。陈辞呜咽着在窒息中得到了快感,双目失神地靠女穴潮喷了,后穴也抽搐着水流了一地。
他纯靠后面得到了高潮……陈辞高潮完就瘫软在地,被楚远安一把捞在怀里。
虽然中间有些曲折,最终倒还是按自己计划走着。陈辞自我安慰地想着,叹了口气,舒服地在楚远安怀里找了个姿势,闭上眼睛就要睡。楚远安啧一声拉过他:“这样就想混过去了?”
“啊?”陈辞爽完就困了,迷迷糊糊地道,“怎么了……”
这模样,就算楚远安知道他是故意装傻也问不下去了,最后只在屁股上狠拍了一记了事。
倒是第二天陈辞早早醒来,准备正式去片场工作,楚远安把他拦在家里,一巴掌打上他屁股:“还敢勾引人吗?”
陈辞身体一僵和他对视,眨眨眼,又眨眨眼,才笑着小声道:“不敢了不敢了。”
陈辞这边,除了开始几天有点生疏,接下来的一个月拍得都挺顺利。楚远安坐镇片场,也没谁敢搞幺蛾子。就这样眼看要杀青,楚远安那边的事务也快忙完了。
他忙的事主要就两件,除了日常照顾小安,其余的一件是春节楚家家宴,另一件就是年后和陈辞的婚礼。
婚礼一事,没有受到楚家的任何阻力。楚老爷子早答应他,只要他继任楚家家主,就认陈辞为家主夫人。既然是正经夫人,那婚礼肯定是要办的,是以老爷子非但不反对,还很赞成。
其余家族得到消息也都纷纷庆贺。楚远安早在M国时就和各方打了招呼,再加上他这些年为陈辞疯成这样,大家也有目共睹。楚家树大根深,楚远安就算没官职在身也是楚家未来家主,没谁为了这个去惹他不痛快。
唯一颇有微词的是杨薇薇,这个楚远安的前未婚妻,听到两人结婚的消息,手一抖就把整块烤肉吞了进去,又烫又噎折腾了好久才顺气,边上闺蜜都笑翻了。
杨薇薇气得鼻子都歪了:“妈的狗男男!耽误老娘大好青春!婚礼是吧,不闹死你丫的我不姓杨!”
边上闺蜜忙道不至于不至于,顺便火速给目前在追求大小姐的某公子夺命连环call。
一切都挺顺利,顺利得有点过头了……楚远安抱胸看着陈辞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全场欢呼雀跃,心中却觉得不太对劲。
什么事情被他忽略掉了。
这件事一直在楚远安心头萦绕。直到庆功宴上他的手机骤然响了起来,楚远安才骤然醒觉。
——总统败选了,新总统并不是原本指定的那位接班人,而是第二党派横空出世的人物。这位敌对党出身的新总统,上台必然会对前任官员进行清洗。楚远安作为前任总督,算是前总统的心腹之一,必会被重点关照。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楚爷爷的电话随之而来:“进了这个圈子,想抽身离开,除非有壮士断腕的决心。但你,远安,你妻女双全,怕是赌不起这一把。”
“何况我时日也不多了,远安……”
“回来吧远安,风雨欲来,你不回政界,怎么保住楚家?怎么保住陈辞和小安?”
楚远安蹙眉挂了电话,和兴高采烈喝高了的陈辞跳了舞,然后忽然一把把他拦腰抱起,早早回了家。
两人疯了一夜,第二天楚远安醒来,小安小心翼翼地敲门,拿着一袋没拆封的水果麦片冲他摇摇:“爸,拆不开。”
小安倒挺适应国内的食物,不到两个月胖了一圈,人也窜高了一截。楚远安起来给她冲了麦片,小安打着哈欠咕噜噜喝一大口,抬头一看:“咦,妈你醒啦?”
谁是你妈!
小安回国之后猝然改了称呼,陈辞每每听到都十分蛋疼。但是楚远安对这个称呼却微妙地挺喜欢,于是二比一,小安也就一直这么叫了。
尽管如此,陈辞每次听到都装没听到,甚至一度想和小安断绝父女关系。小安随他爹,对付陈辞的时候脸皮奇厚,见状只蹬蹬蹬跑过来凑陈辞身边,举起香浓的杯子给他:“妈你尝尝,好喝,和M国味道完全不一样!”
陈辞黑着脸推开她,啪一下关上房门。楚远安于是看小安一眼,小安无辜脸看回来,最终收获亲爹的暴栗一枚,而后楚远安才推门进去找陈辞。
陈辞腰酸背痛,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继续睡。楚远安连人带被子一起揽怀里,摩挲着陈辞的耳垂。
房间内一时沉默,陈辞终于感觉不对,睁眼看楚远安:“怎么了?”
楚远安微微蹙眉,并不说话。
他不说陈辞就一直看着他,抬起头累,于是把下巴搁在楚远安肩膀上,侧头望着他不放,嘴里还小声地叫:“老——公——?”
楚远安最终投降,告诉他原委。陈辞怔了一下,笑道:“好事啊。”
“你不回去,老跟在我身边做经纪人,整个娱乐圈都快被你吓死了……你没看片场灯光他们都拘谨得走不动道了吗?”
“走吧走吧,别祸害我了。”
楚远安微微眯起眼睛:“我祸害你?”
陈辞自觉失言转身就要跑,被一把拉住按倒,屁股狠狠挨了几巴掌,忙抽着气讨饶。
最终这事还是定下了,党内大喜过望,总算回来个有力臂膀。
之后楚远安带着陈辞和小安回楚家,和楚老爷子相对而坐。楚奶奶看出他们有话说,几句话就把陈辞和小安领走,一起“看花”去了。
奶奶对陈辞还算慈祥,就是陈辞被一群楚家女眷围着,这群女人很熟稔地把他当妯娌对待,聊些家长里短的话题,让陈辞感到有些尴尬。尤其其中一个小姨聊到孩子,先摸了摸小安的头,再叹气说楚远安子嗣还是单薄了些,让陈辞多努力——那一瞬间陈辞的脸色简直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楚远安透过窗棂看着花园里陈辞和小安的一举一动,老爷子则一直望着他。
最后楚远安回过头来,正对上老爷子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眼神。
老爷子顿了一下,很感叹地端详他:“远安……你……”
他想说你和你父亲真是一模一样,当年他也是如此看他的未婚妻。
但想到楚远安父母最终的悲剧,老爷子便收了话头,转而道:“你比你父亲强。”
楚远安没回答,只低头喝了口茶。
“因为我有陈辞。”半晌,他才回答,“他在我身边,我就比任何人都强大。”
他是我最为柔软的腹心,也是我无坚不摧的战甲。
楚爷爷愣了一下,叹口气,又点点头,无奈笑了。
消息总是传得飞快,总统年后离职,年前赶着恢复了楚远安总督职位。楚家老爷子以身体不行为由,提前把事务都转交给了楚远安。
楚远安一时忙得脚不沾地,但所有事情中,过年以及婚礼还是最终要的。
而这次过年,因为对楚远安的看好,楚家这个年比想象中热闹许多。
各种旁系亲戚都来了,男的给楚远安和楚老爷子贺喜,女的跑去找陈辞,言笑晏晏地恭维他皮肤好,长得漂亮,又有气质。
这些话若是说给高门淑女听也就算了,可他是个男的……陈辞深吸口气,一忍再忍,最后人走了,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一边和朋友们打游戏的小安投来同情的目光,结果还没张口喊妈,就看到陈辞脸色一变,忽然捂着嘴冲到一边干呕。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家主夫人,千金万贵。一群女眷大惊失色,呼啦啦就冲上去了,好一阵一阵嘘寒问暖。
最后陈辞解释自己有点着凉——大家上看下看,虽然觉得他不太像着凉,但看他神色淡淡,到底没敢说出来。
这么些天相处下来,众人深深感觉,陈辞到底不是女人,这位影帝不笑的时候,那种冷淡的神色带着男人特有的冷硬感,甚至还有点楚远安平时行事的味道,叫人不敢造次。
何况男人怀孕和女人怀孕的症状是一样的么?谁也说不上来,于是互相看看,只好闭嘴,转而挑了陈辞喜欢听的那些事儿来说。
说说娱乐圈,说说M国,说说小安。
暖气开着,一群人围着,楚远安那边估计也是一群人围着,迟迟不来。
陈辞不由感到烦闷,叫人开了点窗户,然后上了点甜点来吃。
甜点什么都有,唯独梅子是陈辞一个人吃完了。管家来收盘子的时候看到空掉的梅子一格,再看看陈辞,眼睛都在放光,然而看到陈辞一个暗含杀气的眼风过来,到底闭了嘴,屏气凝神地端着盘子走了。
陈辞感到更加烦闷。他隐约也猜到自己是怎么回事,但是就是这样,他才感到更加生气,不想听任何人说出那两个字。
他开始反复地问楚远安什么时候来——管家以为是他想楚远安,实际上陈辞只想把楚远安骂一顿。
这真是莫名其妙的怒火,但管他的,谁让这是楚远安搞出来的破事。
陈辞就这样面沉如水地坐着,管家脚不沾地地去找楚远安,用一句“夫人问您好几次了”,成功地把楚远安从一堆客人中召唤了出来。管家带着笑小声给他说了原委,“怀孕”两个字说得轻且笃定,听得楚远安眉头一跳。
管家开心得不行——他也姓楚,楚远安有孩子就是楚家受益,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但楚远安却不太能开心得起来——根据他对陈辞的了解,接下来他怕是没那么好过。
果然,陈辞一看到他就神色一顿,然后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
“我身体不太舒服,先休息了。”
休息就休息,他非得当着楚远安的面走。
从他面前走过,看都不看他一眼。
还顺带带着小安,两个人当着他的面走出客厅,上楼,走进房间,然后啪地一声关上门。
管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他小心翼翼看向楚远安:“先生,这是……”
楚远安无声抹了把脸,而后道:“没事,我来吧,你去看着前面。”
他说罢就自顾上楼。
楚家年宴,家主和家主夫人双双离场,众人本来一阵议论,结果听说是夫人有喜,瞬间议论变恭喜,一群人喜笑颜开,活像是自家有喜似的。
真正有喜的小家庭倒是气氛低落,陈辞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一声不吭,小安凑他身边小心翼翼陪着生气,顺带飞快瞄两眼自己心爱的动漫——静音播放的。
楚家的家主则在外面蹲着,万分小心地敲着门,哄着老婆放自己进去。
那些伏低做小的话小安都没眼看,抽着嘴角发动态:
“大过年的我都无语啦,我还等着一会儿下楼收红包呢!”
华国小学生秒留言:“咋?”
小安:“我妈好像又怀孕了。”
华国小学生:“哈?!”
小安:“嘘,他在闹脾气。别声张。”
华国小学生:“哦……”
“诶不对我声张什么啊,我都不认识你爸妈。”
“诶不对我应该是认识的,[图片][图片]你看这是你爸妈不?”
小安看了一眼,第一张图是年前最重磅的政府调任公告,上面楚远安西装革履一脸严肃还修了图,看起来不像三十,倒向四五十。
小安抽着嘴角一脸蛋疼:“这不是我爸,你认错了!!!这也不是我妈——诶?”
小安定睛一看,陈辞这张照片他还没看到过,一搜,居然是最新的金风奖影帝提名!
小安这才去推陈辞:“妈你又提名了诶!”
陈辞因为一句妈气压新低,又听到后面的话,心情好了一些。
他开始打开手机搜金风奖,看到一个金风奖颁奖直播,点开一看,被里面震天响的欢呼和礼炮声惊到。
再回过神来,才发现礼炮声不止视频里面,视频外面,就现在,窗外就有。
陈辞侧头看去,发现临近零点,许多人家已经提前开始放烟火。
烟花灿烂,伴随着欢呼声,热闹极了。
他看了一会儿,又听到视频里面传来声音:
“第三十七届金风奖最佳男主角得主——《百城之风》陈辞!恭喜!”
烟花炸开,镜头一转,底下无数举着他灯牌的影迷在欢呼。
陈辞指尖隔着屏幕拂过那些人的脸,忽然就不生气了。
他站起来给楚远安开了门,两人对视,陈辞把手机翻过来给他看。
楚远安看清上面的字,勾起嘴角:“恭喜,再封影帝。”
陈辞也微微勾起嘴角:“这只是我回来复建的作品……”
复建的作品,居然这么成功。
他的未来,还不知道可以走到哪里。
陈辞开心极了,一切疑云、不安、遗憾……全都烟消云散。
楚远安分享着他的快乐,深深看着他:“恭喜,新的一年,祝我们陈辞名垂影史。”
“做时代的里程碑。”
这话说进陈辞心坎里了,他微微笑起来,把下巴搁在楚远安肩膀上。
“那我也祝你青史留名?总督大人。”
“好的,我努力,老婆大人。”楚远安彬彬有礼地回答,抱着他坐到沙发上,小安拱过来凑到身边。
零点的钟声敲响,手机内外传来巨大的礼炮声,小安震惊又兴奋地捂住耳朵,冲接吻的楚远安和陈辞喊:
“妈——!我还有个问题——!”
“你真的怀孕了吗——!男孩儿女孩儿!我想要个妹妹可以吗——!”
陈辞:“……”
陈辞:“闭、嘴!”
“不、许、提、那、两、个、字!”
“听、到、没!!”
【正文完结】
48番外之电影院play(女装红裙蕾丝胸罩/和路人cp一起)
这是陈辞还是性奴的时候,M国,圣诞节,一直被关在房间里的陈辞被带出去看电影。
前夜的荒唐给他嘴角留下花瓣似的伤痕,楚远安抚摸着他的嘴角,给他戴上细细的黑色项圈,穴里塞了跳蛋,再然后……楚远安拿出一套崭新的衣服,扔给他道:“换上。”
陈辞拿着衣服不知所措——这是一套女人的酒红色小礼裙,剪裁考究,裙摆只到大腿,还配了有黑色蕾丝的胸罩以及一条丁字裤。
他在楚远安的威压下换上了,结果差点不会走路,脚下一绊直接摔在了楚远安身上。
楚远安笑纳了美人的投怀送抱,手指直接摸进裙摆,在他屁股上捏了捏。
“好紧。”楚远安用绅士的口吻说出下流的评价,话音落下感觉到陈辞屁股又是一紧,才笑着抱他上了车。
开车到了电影院,直接进了vip候场室。一路遇到不少人,第一次出门的陈辞好奇地左看右看看个不停。但因为心虚,路人看过来的发亮的眼神——本是觉得这个东方美人格外美丽——却让陈辞有种被看光的错觉。配上他们脸上的笑意,好像在无声地谴责他的淫荡。
陈辞紧张又羞愧,电影还没开始,底下就全湿了。
湿透了之后陈辞更加难为情,犹豫半晌,还是悄悄凑到楚远安耳边,红着脸找他求助。
“主人……为什么要我穿裙子,呜……我底下都湿了,怎么办啊……”
他用最纯情无辜的语气说着最骚浪的话,惹得楚远安侧头责备他:“哦?被看两眼就湿了?”
陈辞要哭不哭:“是、是的。”
楚远安蹙眉:“有多湿?”
“都、都湿透了,跳蛋要夹不住了……”陈辞小心翼翼地拉过楚远安的手摸向自己两腿之间,楚远安一摸一片湿意,啧了一声,干脆张开手掌抓了一把,粗暴地揉搓。
猝不及防之下,陈辞一声短促的惊叫,又骚又媚,还好候场室一直放着歌,遮盖了过去。
即使如此陈辞一张脸还是红透了,他抬手捂住嘴,望向楚远安的眼神眼波流转又带着祈求,也不知道是要他停下还是继续。
楚远安看他耳垂都红透的样子,一时失笑:“在家里都叫过多少次了,怎么出来还这么清纯?嗯?”
他手下用力,指尖一下子深深戳进陈辞小穴里,看陈辞一脸沉溺情欲失神的表情,凑上去嘲笑道:“骚婊子装纯情?嗯?”
“不是看到男人就自己张开腿求操的吗?”
“你一夜多少钱?婊子?”
陈辞被玩得只想尖叫,好容易忍住浪叫,带着哭腔回答;“啊……主人……”
“骚婊子不要钱,随便上……嗯……主人……”
“是吗?”楚远安含笑望着他,陈辞被玩得神志不清了,也不管自己穿的是裙子,只分开两条腿:“是……是,骚婊子自己张开腿求操……主人……”
他无所顾忌地发浪,反倒是楚远安看着红裙下细腻白皙的大腿根,微微眯起眼睛,脱下自己外套盖了上去。
外套之下裙摆被直接掀开,楚远安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湿透的丁字裤,感受着陈辞满是情欲味道的颤抖。却在这时,空旷的候场室又进来了两位客人,一个高大的男人揽着纤细高挑的水手服少女走了进来,看到穿着红裙的陈辞和一身黑色便装的楚远安,男人一下子顿住,眼神先是惊讶而后入迷,最后露出了然的笑容。
他拉着少女坐下来,肆无忌惮地伸手进少女的裙摆。楚远安这才发现那是个穿水手服的金发少年,少年脖子上也戴着项圈,满脸情欲地任男人施为,时不时溢出骚浪的尾音,竟和楚远安陈辞是同道中人。
男人和楚远安都不是话多的人,一时候场室里只有两个骚货满脸潮红失神,高高低低地呻吟发浪。
最后临近电影开场,楚远安看了看陈辞,见他衣衫不整,眼看要露出黑色蕾丝胸罩的一点边缘,才手疾眼快直接把他抱了起来,大步进了放映厅。
出来玩要的就是刺激,所以两人没选择包场。这一场电影一共来了十来位观众,大部分都在中前排,后排的只有陈辞楚远安两人。
——哦错了,是四人,男人和水手服少年在开场后几分钟才匆匆走了进来,然后坐在了楚远安陈辞同一排,两对中间只隔着五六个座位。
这个距离说话听不清楚,但要看到对方在做什么,却是轻而易举——男人一进来就看到只有楚远安坐着,那酒红裙子的年轻男人跪在他腿间,脑袋不住前后摇晃吞吐,隔着座位都依稀传来啧啧作响的吮吸声。
男人倒抽一口气,用英文跟少年讲:“学着点。”少年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转身就滑了下去,灵活地给男人做起了口活。
男人奖励地在他头顶摸摸,然后伸长手给楚远安递了根烟,闲聊般笑道:“嘿,你驯奴的手段真不错!”
这男人显然是个自来熟,楚远安看他一眼,到底还是接过他的烟,客气道:“你也不赖。”
男人一下子笑起来,把没点燃的烟叼在嘴里,双手抓住少年头发大力耸动,见少年被逼出了泣音,脸上神情万分享受。
相比起来楚远安脸上神情基本没有变化,只是偶尔捏捏陈辞耳垂,以示奖励。
陈辞得到主人无声的夸奖,耳垂又是绯红一片,嘴上更加努力地取悦他,灵活的舌尖从龟头舔到柱身,湿热的口腔内壁紧紧包裹着嘴里的阳物。楚远安享受着他的侍奉,眼睛则盯着荧幕,见电影开场,激烈的枪战戏中前座一阵阵惊呼,便神色冷淡地抓住陈辞头发,几个凶猛地挺弄,然后示意陈辞转过身去,掀开他裙摆操了进去!
陈辞后面的跳蛋还没取出来,一下子发出骚浪的媚叫,然后被跳蛋加上楚远安的阳具顶得濒临崩溃,口中不断啜泣。
那边的男人一边操着少年的嘴,一边忍不住看过来一眼。楚远安态度难以捉摸,他于是没敢看关键的地方,只看到昏暗变幻的光影之中,那奴隶黑色的半长头发随着动作一甩一甩的,勾得人心痒痒。
男人暗骂一声,干脆也让自己的奴隶跪趴下来,两个贱货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被一下下顶在前座挡板上,仿佛不再是人,而是纯粹供主人泄欲的工具。
男人操到射出来后,把少年白色的内裤脱下来堵住他吃满精液的后穴,然后让人俯趴在自己腿上,裙摆掀起屁股高翘,随着电影枪声的节奏一下下拍打。前面听到声响的观众还以为是电影的配音,看得更加专注,少年则被打得情欲勃发,苦苦求饶。
楚远安没打陈辞屁股,只要松开手叫他自己动。陈辞跪趴在地上,努力往后撞吃进肉棒,然后再抽出来……很快他就没力气了,抖着手臂求饶,楚远安这才掐着他的腰来了几下狠的,同时皮鞋踩住陈辞撑在地上的手,轻慢地碾了碾,然后整个踩在脚下。
陈辞被操得叫都叫不出来,一边哽咽喘息,一边低下头去亲吻楚远安的皮鞋、脚腕。最后楚远安叫他叼着自己的丁字裤挨操,陈辞身体被撞得前后摇摆,那丁字裤也在空中来回地荡,淫水和口水顺着丁字裤滴落在地上,色情极了。
楚远安欣赏着这美景,又伸手抚摸陈辞头发、后背,一路顺手剥开他身上衣服,露出下面的黑色蕾丝胸罩。他隔着胸罩用力揉捏陈辞双乳,又从胸罩伸进去,肆意揉捏小小的乳肉,最后一边捏着陈辞乳头,一边射在陈辞的后穴。
他随手拿过丁字裤塞了进去,然后手一松,陈辞就无力地瘫软在他脚下。此时的陈辞双唇红肿,一脸被操过的失神模样。上半身的衣服被脱掉了,酒红色的裙摆也被掀起来,露出其下湿漉漉的红色花穴。黑色蕾丝的胸罩倒还歪歪扭扭地穿在身上,只是已经被拉到了胸下,挤得小小的胸乳微微鼓起来,上面纵横交错全是男人捏出来的红痕。
楚远安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那边男人也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一场电影看完,两个骚货后面都被射满,全靠内裤塞着才没流出来。两位主人伸手为骚货们整理好裙摆,把人抱起来坐在座位上。两个骚货后面塞满东西,根本坐不住,眼看要滑下来,啪地一下,顶灯打开,电影结束了。
楚远安立刻抱着陈辞出去,男人亦如是。两人几乎同时走进男洗手间,把自己的骚货推进去,然后反手锁住门,按着骚货就大力操干起来。
两人高高低低的呻吟声顿时充斥了整个卫生间。来方便的男人们全都听到了,一个个胯下都鼓了起来,赶紧出去找男友女友泻火。
只有两个骚货一直被按着在操,呻吟哭泣此起彼伏,最后一声尖叫,两位主人射完精液后,直接把尿液射在了骚货们嘴里。
楚远安死死扣着陈辞的脑袋,逼迫他含着泪大口吞咽自己的尿液。尿完之后楚远安松手,才发现陈辞吞尿吞潮喷了,一时喘息着笑道:“骚货。”
陈辞红着脸接受了这个评价,温顺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凑上去仔仔细细地舔干净楚远安下体,放回内裤中,然后小心给他扣好裤子。
与此同时,他自己裙子松松垮垮的,露出半个肩膀和蕾丝胸罩,予取予求的模样,活像街上的娼妓。
楚远安这样想着,抬手摸上他的脸。陈辞乖巧地拿脸颊去蹭,然后听到楚远安笑道:“喜欢吗?”
陈辞红着脸点头。
“好乖。”楚远安奖励地亲了他一口,用自己的外套把人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一个公主抱,带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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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身体一日日变差,心思也越来越难猜。
京中局势瞬息万变,今日有望储位的三皇子薨了,明日颇有人望的六皇子瘸了,再后日仅剩的一位十皇子也被流放了。
所有人都在惴惴不安,也有人暗自有了大胆的猜测……
终于到了皇帝驾崩这日,众大臣跪在皇帝塌前,亲口听他说出那个名字,不知是感到震惊多些,还是感到果然如此多些。
风雨飘摇的六月,全幅皇帝仪驾赶往浔州,从破旧凄冷的废英王府中,接出了帝国的新主人。
朱紫跪地,铁甲俯首,万人空巷山呼万岁——
只是,楚远安眼风淡淡一扫,竟没看到某个一直“欺负”他的人。
坐上御驾,楚远安随口一问,才知道在接到小道消息的那一刻,陈辞已经吓个半死,慌里慌张打了包袱跑路了。
就怕走晚了一刻,被新帝抓去报复。
毕竟曾把新帝当男妓嫖这种事……一听就要杀头,要不是他陈家实在动不得,说不准九族都保不住。
陈父陈母在陈辞死活要走的时候,还觉得儿子太过夸张。等陈辞走了,两人从儿子的小厮嘴里含含糊糊知道真相,浔州知府和夫人也开始自觉打包袱走人。
生子不幸,祸及家门。知府和夫人一边收拾一边骂骂咧咧,连夜就要出城,结果被羽林卫拦住,二话不说拎到了御前。
这下完了,知府暗自心想,却没见皇帝大发雷霆。
皇帝只是挺平静地问:“他去了哪里?”
这个他是谁,显而易见。
陈家和皇族关系比较特殊。比起其他代代出皇后、或者代代出丞相的世族,陈家当然不够看。但陈家祖上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是开国皇后。
众所周知,开国帝后伉俪情深,一生一世一双人。甚至写史书上太祖那一篇的时候,史官被太祖威逼着,一半篇幅都在写两人恩爱日常。
最后史官活生生被逼成了帝后cp粉,后世百代也都知道开国帝后szd。
而不巧,那位开国皇后,就是浔州知府这一支的。
所以知府心里很稳,觉得皇帝最多整的他生不如死,但不敢真的要他死。
直到皇帝身边的黑衣暗卫们齐刷刷上前一步,拔刀一寸。
陈府众人瞬间失色,陈辞那小厮崩溃哭道:“我说!我说!别杀我!”
“小主子去了东边!”
楚远安这才微微笑了。
皇帝往后靠在软椅上,声音低沉沉的:“东边哪里?”
小厮哽咽:“不知道……但小主子说要出海,去,去蓬莱吃螃蟹。”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吃螃蟹。
还去蓬莱吃螃蟹……
皇帝身边太监忍不住道:“确定是吃螃蟹?不是寻仙?”
别人去蓬莱不都是寻仙去的吗。
小厮直愣愣摇头:“不,就是吃螃蟹。”顿了顿补充,“不过,应、应该也有在寻仙?小主子说过,蓬莱仙气养人,说不准吃螃蟹之余,还能把一两个貌美仙尊……”
他说着回忆陈辞专门带的螃蟹菜谱,香辣蟹清蒸蟹蟹籽拌饭什么都有。
众人听着,默然吞口水。
皇帝则被气笑了:“貌、美、仙、尊?”
“很好,好得很。”
“去抓他回来。”
皇帝阴恻恻下了命令,语气听得众人一阵悚然。
知府斟酌着想给儿子求情,转眼想到倒霉儿子抛下爹妈自己去吃快活,个没心肝的,瞬间闭嘴。
杀了吧,杀了好,杀了再生一个。
于是新帝前往京中登基,万千黑衣卫则无声无息奔赴东边海岛。
然而扑了个空。
这主要是陈辞稍微一动脑筋,就发现自己很可能会被出卖。
于是他忍痛放弃了蓬莱岛上的美貌仙尊,转而去往西南。
西南好,蜀中帅哥也多,而且还有大屌。
陈辞美滋滋,可惜小少爷没自己出过远门,走哪都大手大脚,还没走到蜀中,就把钱花光了。
小少爷傻了眼。
但又不想回去。
回去就是死!
于是小少爷咬了咬牙……去做短工。
码头沙袋扛不动,就去洗碗、跑堂、做账房。
然而赚的钱只够每天吃馒头白菜,还被色鬼骚扰差点失了身。
陈辞爆发出此生从没有过的聪明才智和身手,堪堪脱险,然后躲在马车底下逃去了下一个城市。
这回学乖了,拿狗皮膏药涂了脸,上工时也学会了对老板甜言蜜语,果然时不时就拿到点赏钱。
可以吃肉了……陈辞泪流满面。
结果一盘猪肉真的放在面前时,陈辞却觉得一阵恶心。
落魄的小少爷趴在桌边干呕,看着肉却吃不了,觉得自己好惨好惨。
然而更惨的在后面。
很快陈辞发现,自己不仅吃不下猪肉,牛肉鸡肉乃至鸡蛋都吃不下去。
连路过肉铺都会觉得心中犯恶心。
吃到猪油都会干呕反胃。
短短半个月时间,小少爷瘦了一大圈,胃口奇差无比,每天喝半碗白粥就不想再碰吃食。
倒是对街上的酸橘子感兴趣,然而买不起。
只能对着吞吞口水。
黑衣卫找到这位小少爷的时候,几乎没认出来这是那位嚣张的衙内陈辞。
彼时陈辞瘦得竹竿似的,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在收摊的橘子摊前捡烂橘子吃。
哪哪都不像陈辞,唯有转过来那张脸,除了脸上有块狗皮膏药,和画像上是一模一样的。
秉着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原则,黑衣卫们上前去绑了人,洗了膏药,对着画像验看后,直接送去了京城。
所有人都觉得,皇帝陛下看到这小子必然怒发冲冠。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楚远安看到人的第一眼,脸色就变得铁青。
皇帝扔了折子走过去,捏着人的下巴,咬牙切齿:
“都这样了,还不回来!”
“太医呢!御膳房呢!”皇帝一拍桌子,冷冷怒斥,“都滚哪去了!”
皇帝龙颜大怒,宸安殿里一片兵荒马乱。
最后皇帝亲手给小少爷沐浴,给人穿上御用的蚕丝衣裳,抱到贵妃榻上,伸手想看陈辞脚上的疤痕,结果被陈辞慌张躲过去了。
皇帝抬头,看到陈辞往后缩了缩,满眼警惕地看着他。
“你,”陈辞小心翼翼的,“你不杀我?”
楚远安深吸口气:“朕为什么要杀你?”
“那,那当然是因为……”陈辞眼神乱飘,选了个含蓄的用词,“我那会儿强迫你。”
谁知楚远安冷笑一声:“就你?强迫朕?”
语气很是不屑。
陈辞都懵了,虽然现在我确实很菜,但当年确实是我强迫你呀……
这人,干嘛呀!
难道当年为了口吃的卖肉,还是这人自愿的不成!
陈辞心里嘀咕,却不敢说出来。
楚远安却也没有解释,只亲手端过碗,喂他吃饭。
晚膳是熬的软烂的牛肉玉米粥,牛肉切得碎碎的一点腥味都没有;配菜是五仁酱丁和腌酸萝卜,还有白灼虾、小烧鸡、南瓜饼,一蛊人参老鸭汤。
往常闻到肉味就要吐的陈辞,这一次很神奇的感到了馋。
不知道是宫里御厨手艺好,还是楚远安身上味道太好闻。
反正陈辞一靠近他,就觉得很舒服……
最后靠在皇帝怀里,被皇帝亲手喂着,把桌上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饭后还被喂了酸橘子。
终于吃到心心念念味道的陈辞热泪盈眶,吃了大半框还想吃,却被拦住了。
“少吃点,”皇帝声音低沉而温柔,“小心反胃。”
陈辞哼哼:“我哪有那么脆弱。”
皇帝不答,只轻轻抚上他的小腹,微微带着笑,又很无奈地道:
“真是个笨蛋。”
后来过了十来天,陈辞才知道自己是怀孕了。
小少爷抱着肚子坐在塌上,一脸五雷轰顶,即使看到匆匆赶到的皇帝,也还是没回过神来。
皇帝很熟练地脱下大氅把他裹在怀里,小声喊他:“小辞?”
陈辞哆嗦着嘴唇看他:“我……我……”
我了半天,忽然哇地大哭:
“哇——你欺负我——!我不活啦——!”
宸安殿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皇帝衣裳被扯得乱七八糟,脸上甚至印了个浅浅的巴掌印子。
不过怀里倒是抱着个抽泣的小少爷,小少爷哭累了睡着了,手还下意识抓着皇帝的前襟。
御前太监带着宫女们安静地收拾宫殿,大家都默契地不去看皇帝脸上表情。
主要是那笑容太傻,让人不忍直视。
后来陈辞经常一哭二闹三上吊,皇帝站在边上耐着性子哄,身后桌案摆的满满的全是陈辞爱吃的东西。
再后来陈辞终于不闹了,改为黏在楚远安身上,成天要皇帝抱抱,撕都撕不下来。
皇帝连着好几日差点误了早朝,终于决定,还是不能太宠着。
得给个教训。
于是当晚,大着肚子的小少爷就被拉上了龙床。
正在孕期里,又被各种大补,陈辞胸前双乳鼓囊囊的。有时候胀痛难忍,小少爷还撒娇要皇帝帮忙揉揉。
属实不知死活。
前些日子顾忌陈辞身体不好,如今补回来了,楚远安便寻思着,也是时候算算总账了。
皇帝倾身上前,陈辞见势不妙转头就往龙床深处躲,却被男人一把抓住脚腕牢牢禁锢住。
小少爷被养得细皮嫩肉,脚腕细细白白,皇帝一只手就能握住。
握住也就算了,还拿指腹细细摩挲。
楚远安指腹全是握笔张弓的茧子,摩擦在陈辞细腻白皙的肌肤上,没几下就把脚腕肌肤摸得通红。
然后抬头看一眼,陈辞满面绯红,好像摸得不是他的脚腕,而是他的脸。
“别……”陈辞小声地拒绝,声量像蚊子哼哼,欲拒还迎。
楚远安勾起嘴角,手下却真的放开了。
“不喜欢?”他收回手道,“那便算了。”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陈辞看得目瞪口呆。
这人怎么这样!撩完了又不上!
小少爷口干舌燥,被楚远安身上的气息勾了这么会儿,底下早湿透了。然而楚远安又要走,陈辞便慌不择路,一把拉住了他袖子。
“别,”陈辞带着哭腔,“别走……”
“别走,”小少爷贴上去撒娇,“操我,操操我,楚远安……”
全天下也只有这位小祖宗还敢直呼皇帝名字了。
他连声叫着楚远安,因为凑得太近整个人被皇帝的气息包裹,整个人情欲上涌,开始胡乱地撕自己的衣服。
衣帛撕裂的响声在夜里格外明显,微黄的烛火下,雪白的脖颈、腰肢、屁股、双腿都裸露在外面,尤其是还有一双晃动的大奶子,上面两点樱花一般娇小美丽,看着格外可口。
楚远安观赏许久,终于眯起眼睛,伸手握住了两只奶子。
弹性十足,手感特别好。男人握着用力揉捏,陈辞应声发出泣音,然后挺胸更加把奶子送上去。
他明明在瑟瑟发抖,却又情欲深陷,主动送上去让男人蹂躏,予取予求。
这模样太美,楚远安沙哑着声音笑笑,然后一把把人推倒在床上。
男人一边玩着大奶一边顶了顶胯,陈辞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红着脸一边被玩奶,一边伸出手去解开男人衣裳。
一路哆嗦着解到亵裤,男人忽然抓住陈辞头发,把他头脸死死按在自己胯下。
“解开……”男人沙哑着声音诱哄,“好好舔。”
这样子怎么动手解开?
陈辞懊恼这狗男人难伺候,一边乖乖张开嘴,用牙齿笨拙地叼住裤沿脱下去,巨大腥膻的阳具一下子跳出来,打在陈辞白皙绯红的脸上,龟头一片淫靡水渍。
陈辞红着脸被男人的阳具扇脸,然后侧头含进去龟头,眉头一下子蹙起来。
好大……
他求助地抬头看楚远安,男人却只是顶了顶胯示意他。
陈辞只好含泪继续吞吐,努力把硕大的龟头和粗长的茎身含进去,用舌尖灵活地舔吻。
渐渐的,那股腥膻的味道变得越来越可口,陈辞眼神逐渐痴迷,舔的啧啧作响。
楚远安发出享受的喟叹,一边把他的奶子肆意揉成各种形状,看着雪白奶子上一片通红,忽然伸手用力扇打了上去。
“唔!”陈辞痛得身体一跳,牙齿差点磕到楚远安的肉棒。
楚远安于是又是一巴掌,威胁他:“好好舔,敢咬到我,就把你带出去给人轮奸。”
这人怎么能这样!
陈辞眼里一下子泛出泪花,努力抬头看楚远安,楚远安看起来态度强硬而冷漠。
好无情,又好迷人。
陈辞底下更湿了,努力跪好给男人口,一边还要挺起胸给男人亵玩。
楚远安有一下没一下地扇打他双乳,扇完用力揉捏,直玩得一双奶子遍布男人指痕,乳头可怜巴巴地溢出乳液。
楚远安笑着沾了一点尝,然后按住陈辞后脑,逼迫他给自己深喉。
“唔——”陈辞口鼻都被按在楚远安胯下,险些窒息。楚远安则被紧致的口腔伺候得直接射了出来。
陈辞被迫大口吞下男人的精液,终于被放开时,忍不住低头呛咳。
“你,你——”陈辞咳着抬头看男人,被男人再次硬起来的肉棒吓得噤声。
“太大了,”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哭着道,“吃不下的,呜呜……”
“吃得下,”楚远安诱哄着,上床来把他摆好姿势,“乖,信我。”
最后果然全吃了下去,陈辞被插到尖叫,楚远安还坏心眼地拉着他的手,摸着两人交合的下体。
“这不就吃下去了吗?”楚远安让他手心覆着两人交合的地方,然后一进一出地顶弄。
陈辞被羞耻得连连摇头,又被拉着换成跪趴的姿势,像母狗一样被从后面操干,一双大奶子和孕肚都晃荡着,刺激得陈辞啜泣着求饶:
“啊……嗯……慢一点……呜……慢一点……”陈辞带着哭腔求他,“求你……求求你……楚远安……啊……太大了……呜呜呜……要被操死了……嗯……”
“就要操死你,”楚远安俯下身来环抱着他的腰,手掌覆在一双奶子上揉捏。
陈辞被玩得欲仙欲死,眼看要射出来,楚远安却忽然掐住他肉棒,不怀好意问:“还要不要貌美仙尊?嗯?”
陈辞连声哭叫:“不要……嗯……不要了……”
楚远安慢条斯理地重重一顶:“那要谁?说!”
陈辞便哭道:“要你,要你!呜……楚远安……”
楚远安满意了,微微勾起嘴角,“说,陈辞只给楚远安操。”
陈辞沙哑着声音:“嗯……陈辞只给楚远安操……”
楚远安:“说这辈子,陈辞这辈子只爱楚远安一个人。”
陈辞:“……”
他从情欲中稍稍清醒,抬头看楚远安。
男人低下头亲吻他,而后威严道;“快说!”
陈辞便红了脸:“……这辈子,陈辞只爱楚远安一个人。”
楚远安低头又吻他,声音温柔:“乖。”
“我也只爱你一个。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
“做朕的皇后好不好,陈辞?”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