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灯光阴暗,一片寂静,只有放映机发出不停断的"沙沙"微响。
正面的幕布上,映现出一座外观金碧辉煌的建筑物,门前停着密密排排的车辆。穿着得体的男女侍者站在玻璃大门的两侧,向每一位前来的客人满面笑容地躬身致意。
会议室里响起了画外音:
"近年来,在我国边境交界的境外一侧,先后建起了数十家赌场。这些赌场大多由我国一些不法商人投资,并与当地的黑恶势力勾结,共同经营管理,专门吸引、诱骗中国公民越境赌博。在这个只相当于中国一个县城规模的小城里,却聚集着十几家大大小小的赌场。其中,位于皇京景伦大酒店内的这个看上去金碧辉煌的黄金城是最大的一家。共5层,最辉煌时一层为1至11号赌厅, 分别是:1,一号厅。2,上将贵宾会。3,港澳城娱乐有限公司。4,永利博彩大厅。5,鑫宝贵宾会。6,天宝贵宾会。7,龙马厅。8,八号厅。9,金山厅。10,闽豪厅。11,大厅百和贵宾会。个个是包输不赢的老千场。其他四层均为客房。每一个赌厅看场子的内保都有数十人,整个赌场的内保多达四百多名。而且一个赌厅每天的赌客均在百人以上,每一天的流动赌资达数千万元。"
会议室内响起一声轻微的唏嘘。
画外音在继续:
"在赌场内部,各赌厅都分别设置了外联部、内勤部、现场管理部、内保部、财务部等部门:
外联部------就是负责与四处以各种方式拉拢、引诱、介绍、组织境内赌徒偷渡到境外赌场的经纪人接洽的部门。被拉到赌场的赌客一般飞机票由赌场免费提供,赌场还专门安排经纪人到景洪机场接机。偷渡过境后"经纪人"就将赌徒带到黄金城赌场酒店住下,赌博时还帮赌客洗码,提取一定的"洗码费"。
内勤部------就是负责赌客的吃、住。
现场管理部------负责赌桌洗码、牌手洗牌、看管好赌台筹码等各个环节。
内保部------这个部门最为庞大,有几百人,除了负责现场秩序外,还负责"跟单"和"逼单",说白了也就是非法拘禁欠下赌债者的直接加害人,绑架人质、折磨人质、摧残人质、强奸人质、甚至屠杀人质。
我国边境公安机关重拳出击、持续打击,80多家赌场先后关闭,只剩下12家赌场惨淡经营。随着赌博业的衰落,一个新兴的"产业"衍生------高利贷公司开始到中国境内拉人参赌,甚至绑架后直接勒索。尤其去年开始,边境赌场针对中国人的绑架、伤害、杀人案件频频发生,并且呈传销化发展态势。最近,我警方在当地警方的大力协助下,成功解救了几名被赌场被非法拘禁长达数月之久的赌客,其过程可谓惊心动魄。通过解救出来的赌民描述,才知道世界上居然还有比美国虐俘还残忍凶恶的事情!那里没有人性的虐待、侮辱都是极端变态的和无控制的,包括生理和心理上的。有人就忍受不了自杀死在那里。误入那里的人几乎都经历了所谓的三部曲过程------豪赌、虐待、逃亡。一旦你进入赌场,就走上了一条悲惨之路,在赌场百分之百你是输家,而且后来的遭遇使很多人受到了人生极大的打击,如同一场实实在在的噩梦。"
这时显映出一个由上向下俯瞰的场景。可以看得出拍摄者应该是小心翼翼地隐蔽在一个山坡上的草丛里,摄像机的置位为了不被发现而紧贴着地面,远景拉伸的镜头前时不时被飞过的昆虫和斜伸过来的树叶短暂地遮挡一下。镜头的终点是盘踞在山谷间的一片建筑群,土黄色的墙体上耸立着热带国家特有的拱形屋顶。二十多座建筑物大小不一,疏密有致,仿佛一个小型的村落。唯一异样的是村落的最外侧环围着一圈高达十米余的土墙,土墙四周还耸立着更高的岗楼。显示着这里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恬静安闲的村庄。
画外音在继续:
"对于被他们拘禁的赌客,殴打摧残在赌场比较普遍,一般先关在宾馆催索赌债,如果催不出钱,就会被转送到类似集中营的监狱里进行更深一步的摧残和折磨。这就是我方的一个线人暗中拍到的一个监禁赌客的秘密监狱。里面的内保对人质毒打是家常便饭,方式方法由内保部门自定。例如:每天20小时跪地板、牙签刺扎人质手指甲、在人质手掌脚掌钉铁钉、关水牢、吊打、每3天给人质吃一次饭(2两)、灌辣椒、用老虎钳拔人质指甲、刀割人质性器官等等等等......由于不堪摧残折磨,试图逃跑,但人生地不熟,被赌场抓回后,遭到残酷毒打,有人当场死亡,其他人质有的已经终身残废,有的身体重伤。"
随着放映机的声响嘎然而止,会议室的灯光亮了起来。
会议室的圈型长桌前,只坐着两个人。负责刑侦的市公安局副局长齐韬对着对面的人问道:"怎么样?触目惊心吧!"
"嗯!可是......"齐副局长对面的一位警官有些不解地问道。那人方额虎面,浓眉圆目,颌下微青的胡茬,三十左右岁的年纪。"......那里是与我国南部边陲接壤的地方,找到我们这么一个内陆城市来办案,难道与我们这里有关系?"
"高副队长,确实有关系。"齐副局长点了下头。"因为我国警方刚刚解救的一批受害者里,有一个人透漏,在那个秘密监狱里面还有三个我市的居民被关押。所以,我们要配合兄弟警局的行动,争取把人救回来。局里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你这位刑警队副大队长来完成!"
"是,一定完成任务!"高副队长立刻站起身,胸膛一挺,朗声敬礼道。
"这是那个汇报情况的受害人现在还暂留在云南,过几天就要被遣回老家。趁他还没离开,你亲自去一趟,跟他了解一下那里的具体情况。"齐局长把几张材料的复印件递到高副队长的面前。"这是他的名字,后面是他现在的住处。"
高警官接过手看了一眼,只见照片上是一张年轻的面孔,颇为俊朗,却显露着些许疲惫。浓密的两道黑眉下,一双目光复杂的眼睛盯望着他。
第二天,高警官就搭乘航班,赶到了那个边陲城市。作为办案人,他直接接触到了这位被营救回来的受害者------一位名叫常凯的二十八岁的小伙子。他因为境外逾期滞留入境后被拘留了几日,随后就在边个边陲小城暂住了两天,在他返乡的前一日,高副队长赶到并在其暂居的旅店里对其进行了一次单独的详细讯问。尽管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残酷囚禁和非人虐待让他看起来有些消瘦,但高大的身材和粗壮的骨骼还是能看出曾经的健壮。尽管高警官已经对赌场的残酷程度已经有所了解,但通过这次单独的深度长谈,随着更多不为人的骇人黑幕浮出水面,还是让这位警官极度震惊。
"可以称呼你小常吧?"高警官一坐到椅子上,就向对方客套地搭讪道。
"哦,可以。"那个年轻人把一杯热水递到高警官面前,也坐到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看你的年纪...也就二十多岁吧?"其实对方的资料早已掌握,高警官只是用一个平淡的问题开始自己的提问,让对方松弛下来。
"已经二十八了。"对方回答道。
"嗯,看你身材和相貌,应该也是北方人吧?"
"是,陕西人。"
"呵呵,高高壮壮的,还真是个西北汉子。"高警官故意笑着说道。他看得出对方还有些紧张,不知性格使然,还是刚刚结束的恐怖经历还残留着阴影,所以故意活跃一下些许拘谨气氛。
对方只是淡淡一笑,看得出有些不自然。
"只知道被骗到那边的大都是南方人,看来也有北方人。"
"哪个省的都有,但南方人多。我也是在南方被骗过去的。那时我在浙江一家公司做保安队长,请了假出境去的那边,没想一待就是这么久。"常凯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是无奈,也好像是在自嘲。
"看你的素质就知道受过训练,而且身体也很棒,原来是做过保安队长呢。"
"唉,就不瞒你了......"常凯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原来在老家也是个警察。"
"哦!警察?这可真是我始料不及的。"高警官一惊,这倒真是让他没预料到。
"我跟谁都没说过,怕给中国警察丢脸。" 常凯垂着头低声说道。
"那怎么去了浙江当了保安?"
"犯错误了,连编制都撸了。审一个拐卖了多名妇女的犯罪嫌疑人,弄得有点狠了,让人留了残疾,被人家告了。"
"然后工作就被撸了?"
常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我还算好的,家里四处求人花钱,把事消了。我的另一个同事,撸了衔不说还被判了。"
"这么严重?"
"去浙江之前我还去看守所看过他,毕竟同事一场,总得打个招呼。原来响当当的汉子,一见我就哭了。那个被我们审残的嫌疑人的同伙,打听到他关在哪个看守所,故意把他警察的身份传给了牢里的老犯。每天晚上,就一招儿一招儿挨样地给他过堂,唉,那罪遭的,哭着跟我说不是人受的。"
"你没进去,和他比你算是幸运的!"高警官缓声说道。
"幸运?"常凯苦笑了一声。"我原来也这么庆幸过。可要是晾一晾我在境外边受的罪,更是连狗都不受的了。"
高警官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知道不是假话。
常凯接着说道:"所以,我当过警察的事请你谁也别说,真丢不起这人。"
高警官郑重地点了点头,这个要求他不能拒绝。
高副队长继续自己的问询:"你在那里总共多长时间?"
常凯想了想,犹豫地说道:"应该是...四十几天左右。"
"那么久啊!"高副队长又一次感到吃惊地感叹道。
"嗯!"常凯的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除了痛苦,还有无奈和些许的难为情。
"怎么过来的?"高副队长的问话开始深入实质。
"开始还挺自在,在赌场里豪赌,好吃好住。几天就把身上的钱全输光了,还欠下赌场几万的筹码。越输越想捞,结果几万变成十几万,二十几万。那时才明白那是个出老千的场子,只有输没有赢,可知道时已经晚了。欠的本钱天天滚利,翻着番儿地涨,哪还得起,第八天就被内保给控制了。"
"于是噩梦就开始了?"高警官问完,赶紧又跟了一句:"噢,勾起你的不愉快回忆吧!"
"没关系,经历都经历了,也不怕说了。开始时还算好,只是逼着我要钱。我哪还有钱?于是,就让我往家里打电话要钱。我开始不想打,内保们把脸一翻,一群人上来就揍,没头没脸地拳打脚踢。没办法,只好打电话。前几次,家里接了,还以为我在撒谎,理都没理。后来电话都不接了。唉,我是自作自受,真是不该给家里添乱。"他一脸懊悔。
"要不来钱怎么办?"
"又揍了两次,看一半会是要不来钱了,第二天就把我送走了。"
"还在赌场里吗?"
"不是,不知道在哪,半夜蒙着眼睛送去的,坐车坐了一个多小时,应该早出了那个镇子,那不大。"
"那应该是很偏僻的地方吧?"
"是在山里,高墙大院的。四周是看守们的住所,牢房在院子中间,七间大平房,每一间都至少关着一、二十人。天天有来有走,但人数没大变化。"
"关了这么多人?真是难以想象。"高警官心里也暗暗吃惊。
"看守的内保也多,白天晚上倒班,加起来也有百十号人。"
"豁,真赶上集中营了。"高警官脱口感叹道。
"就是集中营,手段比集中营还狠,是人间地狱。"常凯恨声恨气说道。
"真那么可怕?"
"我们这些人质在那连狗都不如。"常凯的眼睛有些发红。
"那这么多的人质和内保,会不会弄混了?"高警官敏锐地问道。
"不会。所有的人质一进了院子衣服就被脱掉,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好在关在那儿的人质都是男的。"
"这真是个办法!"说完,高警官才感觉有些失言。
常凯愣了一下,继续说道:"内保半是看守半是打手,每间牢房里天天都在用刑。被关的房间不一样,打手折磨人质的手段也各不相同。光我知道的就有几十种,最普通就是罚跪,是每天必须做的,看守叫'做功课'。每天早晨约六点整,就被看守吆喝起来,几分钟后,"功课"就开始了。要两脚并地,上身伸直,面向墙壁跪着,膝弯处分别被插上两根筷子,一旦筷子掉落就要挨打。"功课"至少也得做到上午11点。有时还一跪就是12个小时,所有人膝盖上都是茧,有的膝盖都跪破了,得了关节风湿炎,经常跪得站不起来。"
"噢!"
"还有鞭抽、棍打;喝水,逼喝凉水,一下子喝一桶,吐了就要挨打,打了再用凉水或开水泼;吃辣椒,拿辣椒来,一整袋地塞进嘴里让吃下去;让人蹲在地上,踢后背、前胸,像踢皮球一样的踢来踢去;天晴时,太阳很大的时候,一帮人把你拉到院里,叫你跪着,叫你眼睛瞪着太阳看;还有下雨天,雨下很大,叫你到外面洗澡,关在铁笼里,笼很小很小的,4-5个人挤在一起,硬塞进去,没雨的时候放在自来水下面冲。"
"真残忍!"高警官由衷说道。
"还有更狠的,老虎钳,钳手指头;还有用牙签,这样钻手指里去;用火烧,四个人叫你跪在地上,按住,蜡烛油滴在纸巾上,然后把你的脚趾头一层层包起来,然后用打火机烧,那时是比死还难受,很痛很痛,烫得痛到心里去。还不让叫,只能自己牙齿咬着自己的手强忍;或是直接把卫生纸夹在脚趾缝里,用火点着。"
"真是没人性啊!"
"还有烟头烙身体,用刀子割手臂放血你也没听说过吧?"
高警官摇着头,常凯的这一大段的描述真是让他没有准备,真有些被他的讲述惊着了。
常凯还在继续:"有个人质被老虎钳子活活地把三个指甲给拔掉了,拔完了还不算完,把手放平了,然后往那骨头节里面钉钉子,钉子完了以后,手心这边还得要看见这个钉子尖,完了以后让你带这钉子带了几天,看你的表现好,才能给你把这钉子拔下来。每天你不小心一碰到那个钉子疼得受不了,这还算轻的。"
"还算轻的?"
"烧烧红的铁钉,一根一根地钉进人的脚底,钉成W形。"常凯用手画着W型的手势。
没照镜子,高警官也知道自己的脸有些扭曲了。
"还有水牢,扔进齐腰深的水里,泡上半天。还有个大笼子,中间隔着个栅栏,一边关着一头黑熊,再把一个人关到另一边,真是能把人吓疯了
要是一旦进了死单房,真就不怕把人弄死了。"
"什么叫死单房?"
"'死单'就是指长时间向家里要不出来钱的人质,一般到这十天要是没要来一次钱或是还没联系上家人,都定为死单。死单房也不光关死单,有些需要重点修理的,或是内保们认为不太老实听话的,也都关到死单房。"
"那里死过人?"
"有个江西的男青年,是九月中旬的一天晚上被关死单房的,当晚就挨了一顿暴打。第二天上午,被继续修理,当场休克。第二天,当地的警察来了,大家才知道男青年被折磨致死。还有有一个人是关在我们屋的,山西小伙,我去的时候他没在,后来我在那待了几天之后上来了,从里面(死单房)出来了。他一直是在死单房关着,天天挨打,那个人就不想活了,所以他就反抗,把内保给打了。好多内保一群上打他一个人啊,把他打得也就剩一口气了。到我们那以后他也不吃饭,但是有时候给他一点水喝,他能喝两口水,反正嘴唇都干着,说话的劲都没有。都这么了一个人,有一天赌场的一个经理来了,那意思给你吃饭不是不吃吗,就打死你得了,就照他头上就踢,拿脚后跟使劲跺他后背,一跺我们能听到那个人的声,咯咯那声,那从嗓子眼发出来的,特狠反正看着。他说一会儿要是没气了,就把他拉出去埋了。"
高警官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凝重,因为感觉肌肉已经僵住了。"你进过死单房吗?"
常凯一怔,有些艰难地答道:"进过,三次,每次都十来天。"
"不是一气关下来的?你家人给你汇钱了?"
常凯苦笑着摇了摇脑袋:"哪汇过!是我实在打得扛不住了,骗他们呢,说我家这几天就把钱汇过来,这才把我从死单房放出来。普通牢房也经常上刑挨打,但手段比死单房轻多了。死单房里的看守不光打人,还以整人为乐,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
"所以...发现没给汇钱又被弄回去了?"
常凯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比高警官还凝重。
"能讲讲死单房里的情况吗?"高警官又一次无情地搓开了他的伤口。
常凯沉默了一会,应该是在做思想斗争。高警官的追问真是让他有些为难。好一会,他说道:"说就说吧,反正都已经过去了。"看得出他在给自己找了个宽慰的理由。
"外面牢房整人的招儿里面都有,还有很多外面没有的,没进去过的人是想象不出来的,进去过的人出来了也不好说。"
"不好说?"
"如果那些人质都回来了,凡是进过死单房的,要是都拉到医院的肛肠科去检查检查,我敢保证,直肠里都有破损。"
高警官一愣,随即试探道:"怎么,是...鸡奸?"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光是鸡奸。"被询问者的脸开始发红。
"不光是?"
"先不说别的,就说说每天上午的做功课。"
"是罚跪?腿上还得支两根筷子,早上六点开始。"高警官重复了常凯刚刚说过的内容。
"死单房的功课不是罚跪,是罚坐。"
"罚坐?"常凯的话让高警官一头雾水。"听上去比罚跪轻松多了?"
"不是坐凳子,是...坐酒瓶......" 常凯的声音突然变小了,脸也低了下去。
"酒瓶?"高警官这才听出来这个'罚坐'的真正内容,惊讶之下竟好一阵不知道怎么发问。好在常凯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也是要和外面做功课的时间一样,坐上一个小时。"
"那...怎么...能坐的住?"
"坐不住也得坐,坐不到时间就得受罚,更狠。"
"每个关在死单房的人都得坐吗?"
"这就和外面的罚跪一样,是每天的功课,都得坐。"(高警官已经明白'外面'是普通牢房,'里面'是死单房)
"死单房里多少人?"
"不固定,经常变动,最少的时候只有两三个,多的时候也有一、二十人。"
"你在里面算是时间长的还是短的?"
"算是长的,但不是最长的。别的人质只要一汇来了些钱,人就立马放出去。我一直没汇来过钱,所以算是待得长的。"
"那...在里面的时候天天都坐?"高警官试探着问道。
也许是实在羞于出口,常凯只是无奈地点了下头。
"能再具体说说吗?"高警官又一次试探,实在没有能得到答案的把握。
常凯垂下脸,不再看高,好在开始说话:"早晨六点就被叫起床,解开绳子后就得立即把身上唯一的裤衩也脱掉......"
高警官插问了一句:"怎么,你们睡觉都是绑着的?"
"都是两人侧着身睡一张窄床,背贴着背,用绳子把反绑的双手拴在一起,一晚上谁也动不了。"
"哦。请接着说!"
"脱掉裤衩后,在打手面前站成一横排。双腿叉开,必须要比肩还宽,看谁叉得不够看守上去就打。相邻两人的脚还要被捆在一起,然后每人胯下的小凳子上都立上一个大酒瓶,妈的(这是他第一次说脏话,他其实还是挺有素质的),就是最粗最高的那种大洋酒瓶,大的瓶颈足足有这么长(他张开拇指和食指比量了一下,赫然不少于十几公分的样子)。看守一下令,我们就都得自己扒着屁股,对准瓶口,一起往下坐进去。"
"一定很痛苦吧?"高警官实在是没有过这方面的感受。
常凯闷哼了一声算是回答,眼睛里满是痛苦、羞臊的目光:"酒瓶也有大有小,小号的还好,大号的和特大的可就得痛得呲牙咧嘴的。"
"怎么分大小,根据看守们的喜好?"
"刚进死单房头五天坐小号的,不汇来钱就开始加码,三天长一号,没钱汇来就一直坐到最大号。"
"你...坐过最大的?"高警官尝试着问了一下。
被询问者没回答,继续说道:"有时看哪个不太贴服的一进死单房就从大号的开始坐,用看守的话,不给预演的时间直接到位。"
"那...能坐进去吗?"
"那怎么办,处罚的手段太狠,坐不进也得强坐。只给一分钟时间,好在上面都给涂了润滑液,还算好心(在身受摧残时还说是好心,人在特殊环境下有时心态真会发生扭曲)。一分钟后打手们就绕到后面弯着腰挨个检查,只要发现谁没全坐进去,哪怕露出一点,就会好几个人按着他肩膀往下压,而且功课之后还得受罚。"
"这么严格?"
"都坐好了后,还得把胳膊向两侧平伸,搭在两侧人的肩上,每人都这样。这才开始功课时间。"
"就这样保持多久?"高警官心存疑惑。
"最少也得半小时。"
"这不光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是心理上的摧残。"高警官感叹道。
"这仅仅是开始,坐上瓶子,那些变态的看守们也不会闲着,还会弄些下流的手段。"常凯继续着讲述。
"还有手段?"高警官脱口问道。
常凯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大部分都是...弄那儿。"他的脸更红了,手指飞快地向自己的下胯处指了一下。
"是生殖器?"
"嗯。"常凯扭过脸点了一下头,接着辩白道:"脚捆在两边,咧着腿,根本就护不住啊。"
如果脚没被固定住,你们也敢护吗?高警官心里暗想道,但不想再去追问。
"能说说几种吗?"高警官小心地追问道。
"比如...比如在阴囊上吊个哑铃...往尿道口里插细管子......还有...一撮一撮地揪阴毛,在死单房关过十天以上的人质没有一个不被揪得光光的。"
"你也没幸免吧!"
常凯只是看了高警官一眼,拒绝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对方答案。
常凯继续道:"还有更下流的,看守们把每个人质的阴茎都一起搓硬了,然后比谁的最先软下来,第一个耷拉下来的等功课一完就得领罚。"
"怎么想出来的!"
"还有,就是...手淫。"常凯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一直给你搓出JING'YE,射精前还得要大声汇报。"
"汇报什么?"
"要射之前一直喊马上开炮、马上开炮......射的时候就说正在开炮、正在开炮......一直喊到射完之后,还要请求结束射击、结束射击。"
"每个人都这么弄?"
"那倒不是,但每天都有倒霉的。打手们管这叫'付小费'。"
"付小费?什么小费?"
"打手们说坐酒瓶是请我们喝洋酒,不能白坐,要付小费。"
"真无耻!"
"这还算好的,集体挨整,谁也别笑话谁。有时会让单独坐,对着大家,在一个桌子上单独坐瓶子、付小费,真是把人羞死。"常凯稍微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但...这还不是最丢人的!"
"这还不是?"高警官惊讶地问道。
"一直催不来钱的死单,半个月就得被巡游示众一次。"
"巡游示众?是...去每间牢房里被...被展示?"
"嗯!不过不是走着去,而且专门的小车推进去。"
"小车?推进去?"高警官实在摸不到头脑,但也隐隐感觉到应该是一件绝不简单的事情。
"一个专门的小车,上面是一个直径不到半米的圆台。被巡游的死单双腿反折压在屁股底下,跟手一起绑住,双股叉开,仰躺在木台上......"
高警官努力地想像着讲述者口中的情形。
"......阴囊上悬空吊着一面沉甸甸的大铜锣。一个看守在后面推车,另一个则用木槌哐哐地敲锣。从死单房推出去,外面的牢房每一间一间地进。每进去一间牢房,里面的人质都已经跪成一排等着,小车停在前面,死单面朝着牢房里的人质。看守先宣布罪状,唉,就是骂没催来钱的事。然后从人质里面选出一个给那示众的死单口交,有时或是内保直接给他手淫,一直弄到射出来,然后再进下一间。一次巡游下来,好几间牢房,弄得死单筋疲力尽,脸面丢光。"
高警官开始在脑海里想象那个场景,也度量着如果换是自己,是不是能崩溃?
"你想什么呢?"高警官有些失神的表情被常凯注意到了,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高警官摇了摇头。"感觉那些打手真不是人。"
"这哪到哪,多着呢!功课做完后裤衩也不能穿上,跪成一排,把人质一个个弄到前面过堂,当着所有人的面挨个修理。"
"是打吗?"
"光是打还好,死扛就行。有时用的招儿比拷打用刑还难抗!"
"现在我相信。"
"把生殖器吊上好几个酒瓶,呯呯梆梆地跳光腚舞,还得边跳边唱。"
"唱什么?"
"看守们点歌,唱不出就打,跳不好也打,木棍子、竹鞭子、铁链子雨点似的往身上招呼。把人打得边哭边唱边狂扭。"
"真是疯狂。"
"让人质两两一对,一趴一躺,一正一倒,表演互相吃...吃阴茎。有时还在上面摸满辣椒油,呛得直咳嗽也得一刻不停地吃,直到把JING'YE吃出来后还得都咽进肚子。"
"真是下流至极。"
"还有更至极的,让我们当众表演做爱,相互鸡奸,前后式,上下式,能想象出那是什么场面吗?"
"不敢想象,太下流了。你们...都...好意思做吗?"
"今天是你,明天是他,大家轮着做,谁也就不笑话谁了。新进来的不好意思,不做就修理退火,当着大家面用刑,没有拳打脚踢,上的是又损又狠的招儿,屁股上盘上火捻一圈圈烧,用钳子把乳头夹烂,阴茎上绑个小鞭或是插进根火柴点着了,睾丸用绳子扎紧用手狠弹.....没一个不服的。"
"哦...对不起,能问一下吗,看守们有没有过...鸡奸......?"
常凯稍停了一下,咬了咬下颌:"有,但不在白天。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年轻的、长相好的人质被拉到打手宿舍去陪夜。"
"陪夜?就是...鸡奸吧?"高警官好容易问出口。
"应该说是轮奸,被拉去的人被好几个人弄。有时还会一起拉好几个过去,先是给他们跳光腚舞,看高兴了就冲上来一起弄。"
"你也...被选上过?"盯着他颇为英俊的脸高警官小心问道。
常凯装作没听见,索性不答。
高警官不得不变个话题:"吃的怎么样?"
"一天就吃一次馊米饭,筷子也不给,就着一碗盐水煮烂菜叶,这样用手抓。白天挨打受罚时也不给喝水,中午时只给喂一次尿。"
"尿?"高警官脱口问道,让他震惊的事情接连而至。"看守们的尿?"
"嗯。一人一小酒盅,喝的时候表情不准痛苦,喝光后还要得装出好喝的样子。"
高警官不自觉惊讶地"啊"了一声。
"还有更意想不到的,一天上午,我们照例一排十来个人正做功课,刚坐稳没多久,推门就进来了好几个十几岁的小孩,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有两个朝两个打手一个喊爸爸,一个喊舅舅,才知道是这些内保们的孩子和亲戚。另外几个也都是些当地穷人家的小孩,被招进来,一开始望风送信,心狠胆大的就培养做打手、当内保。
"小孩...不会太狠吧?"高警官小心地问道。
"唉,只有更狠。"常凯一脸的痛苦。
常凯的话高警官倒是不怀疑,很多年前他与一家少管所的管教们吃饭,曾听说过一些里面的事情。管教们都说小孩更狠,不计后果,连大人都怕他们。
常凯继续说道:"那些小孩到我们面前,排成一队,从左到右,边走边挨个扇我们耳光,扇到头再返回来重新扇。然后拿我们练脚,咣咣地踢踹,我们强忍着还得坐稳了不能倒。"
"这孩子怎么这么坏?"
"打手们说这只是给他们启蒙。"
"学好不容易,学坏可一点不难。"
"我们就成了生物课(应该是生理课)上的活的人体模型,十来个大男人光着身子排成一排坐酒瓶,被一群小孩连打带踢,那真叫难堪啊!"
"能想得到。"
"那天我最倒霉,被选中和旁边的人表演相互手淫。"
"当着那些孩子们的面?"高警官有些紧张起来。
常凯沉重地点了下头,说道:"开始我没动手,哪好意思。可那个被选中的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山西小伙,在死单房里早被打怕了,打手一下命令,都不犹豫就把我的...给薅住了,使劲地撸。我受不住了,也弄上他的。"
"一直弄到射?"
常凯没吱声,自然也没有否认。
"然后呢?"
"搭人桥,四肢伏地一个顶一个跪成一长列,前面的双腿夹紧后面人的脑袋,小孩们鞋也不脱,一个接一个地跳上去,在后背上跑过去;这个玩完又拉出了几个身材壮的给小孩们当马骑,脑袋顶着前头的屁股,一起沿着墙边爬;接着是"遛鸟",挨个被小孩们薅着...阴茎,在屋子里面跑。最后,又让我们俩俩组对给小孩们表演拔河。"
"拔河?"高警官心里知道绝不会是普通的拔河。
"是用阴茎拔河......"常凯随即补充道:"......一根绳子拴在两根阴茎根上,看谁能拔过谁。"
"都...用力拔吗?"
"输的要领罚,屁股上要一个个地拍进整整一盒按钉。谁敢不用力拔?"常凯反问道。
"你输了赢了?"
"我运气好,对上一个弱的,屁股是保住了。唉,可怜那个哥们了。"
"那个输的人,屁股...真被按了一盒....整整一盒按钉?"
"一个都不少,惩罚上从来都不留情。那还是个北京小伙儿,二十四、五岁,趴在地上,小孩们把按钉一个个在他屁股上拍进去,拍进一个"嗷"一声。小孩们拍高兴了,让这个哥们翻过身,扯着他阴茎要在上面也按几个,吓得脸都白了,连哭带喊地叫那些小孩们爷爷,算是保住了命根子。"
"都还这么小就这么狠毒,真不敢想长大了会是什么样!"高警官摇着头叹道。
"天天看也学会了。 这还不算完,这个哥们和另一个倒霉的小伙儿那晚还被这些小打手们弄出去夜审。"
"夜审?他们...能审什么?"高警官实在想不出这夜审的内容。
"有啥审的,就是白天没玩够,晚上弄去接着折腾。"
"被...那些小孩?"
"那还有谁!两个人光着身子直挺挺跪着,脸贴着脸紧抱在一起。小孩们用粗铁丝从上到下细细地抽两人的后背,横着抽完再竖着抽,说给他俩都穿件"网背心"。"
"真够狠的!"
"后来两人又在一起桌子上坐酒瓶,一个小孩在两个桌子中间一站,一手一根JB同时给他俩手淫,弄射了停一会,换个小孩接着弄,说要看看能给他们挤出多少"奶"来。那晚听见那两个哥们一起哼哼一起嚎,又是喊又是告饶。"
高警官都有些无语了。
"折腾半宿,其中一个还被拉去陪夜,听说一连接了三个内保。"
"接了?听上去好像是妓女接客一样!"高警官心里突然漾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已婚四年的他生活美满幸福,妻子善良美丽,而且,两个月后还将为他诞生出爱情的结晶。尽管憧憬,但一连几个月的禁房让高警官愈发不适。
常凯完全没有察觉出面前这位威武警官丝微的异样,继续着自己的叙述:"妓女都不如。妓女接客还他妈挣钱呢?而且也不是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陪夜的过程能说说吗?"高警官有点艰难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内心漾起一阵莫名的悸动。
常凯的脸一下臊红了,让高警官更加无疑地确认他曾经不肯承认的难言经历。常凯犹豫了一阵,终于张开了嘴:"陪夜之前一定会被拉到浴室冲澡,晚上内保点到谁去洗澡,都知道要去干什么。"
"通常会叫几个人?"
"不一定,少的时候一、两个,多的时候三、四个。要是内保来了朋友,叫的还多。"
"关在死单房的都被点过?"
"不光死单房里的,关在外面的只要是年轻的、长相好的也被点过。"
"你还...记得去过几次吗?"高警官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常凯又沉默了,似在思考,又似在犹豫,"有...有几次吧!"他低着头,终于小声地做了回答。
"怎么陪?"
"就是...就是那些......"常凯有些语塞,吱吱呜呜地艰难说道:"......挨、挨操,口交那些,有时还给他们表演。"
"表演?是表演性交?"高警官的心怦怦乱跳,嘴里也有些发干。
"唉,而且还得按照他们的要求变换姿势。还有些别的,比如跳光腚舞,相互打飞机、口交等。"
"每次陪夜都是一宿?"
"没一宿也得大半宿,回来睡不了多少就得起来接着受罪。如果出去陪夜就得天亮能回来。"
"怎么,还要到别的地方陪夜?"
"嗯。"
"去哪?"
"那些赌场的老板有很多道上的朋友,偷猎的,走私的,贩毒的,都是些狠角色。"
"噢...那些人...也好这个?"
"什么人都有,那些人更不是人。"
"经常被送出去吗?就不怕...不怕路上逃跑了?"
"光着身子绑着手脚关在车后备箱里,哪能跑得了!"
"每次都是一个人被送过去?"
"不是,一般都是三、四个,两人一组紧紧巴巴地挤在后备箱里,又闷又热,到地方时都已经差不多半晕了。"
"能让你们歇一歇缓一缓?"
"先来一顿皮带,立马就清醒了。"
"听你说的这么清楚,你也被送出去陪过夜吧?"
他叹了口气,算是回答。"有时候也有从外面送过来的,内保们玩够了再拉回去。很多赌场之间都换着玩。"
"出去陪夜都怎么陪?
"无非就是...那些事,奸啊,打啊,但每家的玩法还是有些区别,有的地方弄的轻些,有的地方狠些。"
"还有更狠的地方?"
"咋没有,有一次被送到了当地最大的一个毒帮团伙那,势力极大,赌场老板都管那的头目叫大哥。唉,在那还看见了一个被俘的军人。"
"咱们中国的?"高警官吃惊地问道。
"是啊,陪夜的过程中,听毒贩们交谈,那个被俘的军人是在中国军方的一次秘密越境缉毒行动中被缅甸军队给抓到的,还是个特种兵。缅甸当地的军队、警察跟毒贩都有勾结,跟一家人似的。听说在军营里审了十天十夜,卖给了毒佬时已经遍体鳞伤了。"
"噢,咱们没跟缅甸军方交涉吗?"
"因为行动是秘密越境,没通知缅甸政府和军队,军人过境算是侵略行为,所以...被抓了人中国军方也不敢声张,更不能明着要人。"
"是啊,通知对方政府就等于通知了毒贩,不通知又等于侵略,确实难办!"
"那名军人被送到毒贩那里也有三、四天了,唉,遭老罪了!听毒贩们说还是个士官,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身材很壮实。"
"比你们还遭罪吧?"
"那还用说,我们都是人质,拿来换钱的,对他们说来还有价值。缉毒的军人可是最招那些毒贩恨的,肯定比对我们狠。"
"你亲眼看见了?"
"看见一些,我晚上陪夜的时候那个军人就被吊在屋子中间。我是被摁在床上,那个军人一直被吊着,被毒贩们轮着奸。"
"吊着...奸?"
"嗯,五花大绑,腿劈着,脸朝下悬空吊在横梁下,游荡游荡的。生殖器上还吊着个皮球。毒贩们轮着上,一整晚都不闲着。空闲的时候,毒贩还用脚把皮球往他身上踢,砰砰的响。"
"唉,真不幸......"
"这才哪到哪,晚上陪夜的时候那些毒贩还放军营里拷打折磨那个军人的录像助兴取乐,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哦,这都有录像?"
"都刻成碟片了,可以卖给别的集团,很畅销。"
"真是难以想象!"
"听毒贩们说,内容好的能卖到国外,中东,美国,墨西哥,还有日本,都是地下交易。别说录像,据说连人都能卖过去。"
"内容好是指......"
"人长得好,身材好,身份是警察或军人的都算好的。再就是手段,拷打,轮奸,虐玩,越狠的越畅销......"
"给你...拍录像没有?"高警官看着常凯颇为英俊的面庞失口问道。
常凯的脸上一下臊红了,又不做回答。
高警官突觉有些失语,他转过头看了一下窗户,岔开了话头:"噢,天黑成这样了......这样吧,今天就到这儿,我明天上午再过来,有些问题明天再问。"
"明天?我...明天就启程返乡了.......好几年没回去过了,这次,真该回去了......"常凯的眼睛中仿佛蒙上了一层雾,如忧伤,似迷茫。
"噢,明天就动身?可我还有些......"高警官望着眼前这个外形俊朗而又刚经受了难以启齿的磨难的年轻人犹豫道。
"那...那晚上你就...继续问...不用急着...急着回去......"常凯的声音越来越小,勉强地掩饰着内心的羞涩。
"哦......"高警官的眼睛中毫光一现,内心深处已经开始荡起波澜......
二十天后,副局长办公室。
"小高,这次解救行动能如此成功,三位被绑架的市民能顺利地回到家里,证明你的工作非常出色!"齐韬满面春风地对站在办公桌前的高大威武的刑警队副队长说道。
"报告局长,这是我应该做的!"高警官胸膛一挺,朗声说道。
"对了,还得要谢谢那个常凯,他的汇报还真是起了相当的作用。而且,你的报告整理得也很详尽,为行动提供了有力的支援。看来,你们俩谈得很深入、很默契啊......"
高剑峰心中突然一漾,一种异样的悸动袭上心头。脸上也微微绯红起来。
齐韬没有察觉到副队长的失态,继续说道:"还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虽然走了点弯路,但对他的人生也是一个深刻的启迪。嗯,一会你打个电话给他,代表咱们局里感谢一下!"
"好,好的......"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呵呵,局里准备提你做刑警队的大队长,呵呵,这段期间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谢谢领导的信任和栽培,我一定不负领导的厚望!"高警官满怀信心地做了一个标准的立正、敬礼。
这时,响起了三下不轻不重、不疾不徐的敲门声。
"进来。"齐副局长大声命令道。
门开了,一个高挑的身影走了进来。高副队长闪在一旁,看见一个帅气的年轻警察走到齐副局长的办公桌前。尽管英俊的面庞还有些稚嫩,挺拔的身躯还有些瘦削,但浑身上下还是透出一股警察的英武和干练。
"齐局长,警员顾斌向你报到!"年轻警官高声说道。
"嗯......"齐韬满怀欣赏地看着站在面前这个英气逼人的年轻小伙,点了点头。"......不错,是个好苗子......"他转向高副队长说道:"......高队,这是派到我局的新警员顾斌,今年刚刚警校毕业。先分到你们刑警队,你可要好好带带他啊!"
"欢迎......"高警官伸出了手,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高剑峰,欢迎你的加入!"
顾斌赶紧立正,敬了一个礼,然后把手伸向了高剑峰,并有力地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