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王系列之三阴阳问色 作者:骷髅女王
蟠龙王系列之三阴阳问色 作者:骷髅女王
《蟠龙王系列《阴阳问色》》
第一章 女儿岛
“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啊?”
没有公路,没有人烟,他在这岛中行走整整一日,只发现了一些穿着类似古装衣饰的新鲜尸体,有的尸体上还插着鲜血淋漓的长矛和利剑。他没有从尸体上找到任何他世界的痕迹,只看到繁体字写就的文书和铭牌,疑惑与各种猜想盘桓在他的脑海之中,难不成又穿越了?
走了一天,终于看到了一个小镇,镇上房屋多为土坯墙茅草顶木门窗的简陋平房,爱夜暗自感叹。街面上见到的女人远远多于男人,而且他看到的几个男人基本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没有鞋袜,背负沉重行李或者拉着装满货物的马车,如牛马一般被女人驱使。这到底是什么国家啊?
肚子也饿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了,进了客栈,掌柜的跑堂的和坐在厅堂里吃饭的都是女人,而院子里骡马大车边上蜷缩着几个男人手腕上还拴着绳索,与牲畜同样的待遇。再听客人们的言谈,才知道这里叫女儿岛,是玉泉国偏远的一个小岛。玉泉国女尊男卑的国度,传宗接代生孩子也是男人。所谓天高皇帝远,这里管理制度很松散,在这岛上,男人的地位要比女人低上很多,应该说连畜生都不如,男人只不过是生儿育女、繁衍后代的工具而已。因此,对男人的忠贞度要求甚高。男人从出生开始胸口就有一朵含苞未放的红色梅花印,此梅花以示贞洁,若此花盛开表示已破身,如未嫁人却破身则会被他人唾弃,遭浸猪笼。
“店小二姐!”
掌柜的是个身材魁梧,大概40来岁的女人,她看爱夜穿着奇怪便问:“大妹子,你是这岛上人么?看你穿着古怪,莫非是从岛对面过来的异邦人,那边天气如何?”
他知道自己长得像女人,当然,这里是女尊国家,她们从骨子里就轻贱男人,他也没必要自找没趣。爱夜只得含混答道:“是啊,我从西边来,路上与伙伴走散了。”
跑堂的小二姐客气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住店已经没房了,打尖就在这里搭地铺屈就。”
“真的没房了?”爱夜皱了皱眉头。
店小二看出爱夜的犹豫之色,她神秘一笑暗示道:“普通的客房都有主了,还有一间提供特殊服务的,不知道客官是否感兴趣?”
特殊服务?“那个房间多少钱,提供的是什么特殊服务?”爱夜硬着头皮装出有兴趣的样子打听。
店小二忽悠道:“那个房间比普通客房一点也不差,还赠送热水洗浴。至于特殊服务,您去了就知道了。一晚上五十大钱,绝对实惠。”
“热水洗浴”这四个字对于多日没有正经洗漱的爱夜有致命的吸引力。他摸了摸兜里的钱袋,这是他满怀歉意从死人身上顺手拿的东西,里面有几百个铜钱和二十枚金叶子。他爱夜向来花钱随意,没有犹豫立刻点头同意。
目送小二姐引着爱夜离开前堂去了后院客房,有几个熟客难免议论唏嘘。
一个浑身酒气嘴眼歪斜的女人调侃道:“我说钱掌柜,你真会忽悠,死马都能说成活的,专挑外地客人蒙骗,不知道帮你赚了多少黑心钱。”
女掌柜反驳道:“呸,我这可是公道买卖,明码标价的,怎么能说是黑心钱。”
“钱掌柜,你可别昧着良心说话。刚有特殊服务的时候,咱姐妹们也不是没上过当。乡里乡亲的,不跟你计较就算了。”
“老黄啊,你在我店里喝酒从来都是赊账,咱们姐妹这么铁的关系,你就当没看见少说两句不可以么?”掌柜装出可怜相道。
“钱掌柜,我看刚才那位客人衣服样式古怪,是怕你碰上硬茬。万一你店里的特殊服务不能让他满意,闹起来又是麻烦。”老黄嘟囔了一句,灌了一口酒不再多话。
钱掌柜偏是个好面子罗嗦的,自顾自说道:“老黄这你就不懂了。刚才那位客人孤身一个,应该是异邦来的。她踏上我们女儿岛的土地,与伙伴走散,暂时没有依靠,哪里敢闹事?再说也就比一般客房贵二十个大钱而已,她犯不上。而且异邦人没准儿就喜欢那个调调的。我们送过去的男人虽然丑也不算年轻,好歹是个男人,那物件又大,性格温顺禁得住打,玩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老黄唏嘘道:“唉,话说回来那个男人真可怜。平常在你的客栈里当牛做马干最脏最累的活,时不时还被充作发泄的物件。他这么拼命赚些银钱,全用来养着他那个不懂事的小主人,偏偏那小主还不领情,见了他非打即骂从没好脸色。”
“男人的命大多如此。早一百年,听说男人的境遇比现在还不如,你没听刚才那几位客人说,苍月城有钱有势的人家还有教儿子读书识字的,这等有见识的男儿将来嫁为正夫,兴许能帮着妻主管理家业。”钱掌柜无限向往道,“我若是能娶那样一个有才有貌的正夫,家里家外帮衬着,估计就能清闲了。现在家里那个生不出女儿的贱货好吃懒做又蠢又笨,害我还要忙里忙外操持,累得不成。”
老黄打趣道:“客栈里这个丑八怪最能干活,我看你将他纳成小侍,生不出女儿留在家里服侍你们一大家子也很划算呢。”
“呸,老黄你不能这样挖苦人。”掌柜的生气道,“那丑八怪从东边一路过来,多半是靠着卖身卖力气为他的小主人换吃喝,不知道服侍过多少女人,又脏又下贱。我好歹是镇上有头脸的人,纳侍就算不看容貌,那也要挑干净年轻的处子……”
跑堂的小二姐是与钱掌柜沾亲带故的,能说会道在客栈里地位不一般,她惦记着赚钱的正事,送完客人立刻回到前堂,看见一旁有个伙计闲呆着无聊,立刻沉了脸,指派道:“孙三妹,你怎么没去盯着那丑八怪干活?我看他倒在后边畜棚里也不知道怎么了,你还不快去看看,别让他偷懒。他若是干完活了,就让他赶紧洗干净身子,去天字房伺候客人,别怠慢了。”
孙三妹是客栈里的长工,好赌成性又爱贪小便宜,没人催着绝对懒得做实事。她满脸不乐意地嘟囔道:“那丑八怪今天晚上的活计已经做完了,我盯了他一整天,累得腰酸背痛的,这才进屋歇歇腿脚,凳子还没坐热……再说,那丑八怪就算是奴畜,也要让他喘口气啊。这样没日没夜使唤着,他早晚丢了命。”
小二姐撇嘴道:“男人做活出工天经地义,掌柜的难道白白发工钱吃穿给他啊?孙三妹,你也真是的,不就看管个奴隶做活么?又不是你亲自上手费力气,你怎么会腰酸腿痛喊累啊?你若是不满意,那赶明儿咱们两个换换,你在前边跑堂,我在后边管奴隶,倒看看谁辛苦。”
其实看管奴隶的活算起来是最清闲的,只用拿了鞭子棍棒,看奴隶不顺眼就打两下,督促着他们不偷懒就是。孙三妹不敢再狡辩,唯恐摊上跑堂的累差事,灰溜溜去到后院。
后院这边是套院,左手大院子住着客人,右手这边是客栈的厨房、柴房、磨坊,外加客栈里自己养的牲畜畜棚。
孙三妹果然看见那丑八怪没做事,倒在畜棚里。他刚被人埋怨偷懒,此刻不免心里来气,挽起袖子顺手从边上拎起一桶脏水,先是照着那丑八怪脊背上狠狠踢了几脚,又将满满一桶水都泼在他身上。
风洐只觉得背上一痛,应该是尚未愈合的伤口再度绽裂,不及睁眼爬起,身上已经被冷水浇透。
孙三妹丢下手里的水桶,骂道:“一会儿不看着你就敢偷懒,皮痒痒了不成?丑八怪,别装死,快起来干活!”
风洐只觉得自己额头滚烫,口唇干裂,饥饿与伤痛消磨早已所剩无几的气力,爬起来的动作稍慢了一些,脊背上又挨了几棍。
孙三妹拿的并非专门的刑棍,只是随手抄起来畜棚内铲马粪的工具,胡乱招呼在地上那几乎赤裸的男人身上。
如果是前两日,风洐还有力气躲闪,今晚他实在是体力不支,没能躲开,结结实实挨了几下。痛,让他迅速清醒,透过畜棚那破了洞的茅草顶看天空,夜漆黑,只露出一角的冷月斜在天边,原来他才昏睡了小半个时辰。
孙三妹看着他挣扎爬起又规矩卑微地跪在地上,怒火轻减几分,却免不了习惯性的奚落道:“丑八怪,快去井边洗干净你那破烂身子,天字号房来客人了,正等着你侍候呢。”
风洐的手不由自主握成拳,身体颤抖,凤目微张眼神一凛,瞟了一眼孙三妹,却压不住心内自嘲随即又低下头装作寻常模样,始终一言不发。这里的人只当他是牲畜,是干活的工具发泄的物件,他多说无益。
孙三妹被他的眼神扫过无端端身上一寒,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地上跪的男人,与平素并无不同,奇怪,难道刚才他眼花了,怎么好像这个下贱货竟然敢瞪他。算了,没空跟他计较,赶紧将他赶到天字房,她才好交差,腾出功夫再去赌场里碰碰运气。
其实这个丑八怪算是客栈里最勤奋的,吃的是猪食潲水,干的是牛马累活重活,每天睡不足两个时辰也毫无怨言。自从他来了,劈柴担水推磨洗涮洒扫,一个人能顶好几个伙计使唤。可惜掌柜的抠门,不肯多付银钱,硬是从原本五六个长工的薪水里各扣了一些算是给他的酬劳。长工们虽然少做活,却因为也少得了银子心中不痛快。再者过去奴隶做活出工是天经地义的哪有资格与女人谈酬劳?偏偏这个丑八怪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迷惑了掌柜的,硬是将苦力也卖了价,三天结算一次工钱。
孙三妹看出他的动作比之前迟缓,以为他是不乐意去卖身侍候人,心里头急着赌钱的事情,没好气地催促道:“快滚啊!傻了不成?别让客人等着。再磨蹭,赶明连遮羞布都不给你。反正你们男人天生就是奴畜,穿了衣服也算不得人,没的浪费了布料。”
风洐的指甲已经抠入掌心刺破肌肤而不自觉,紧紧抿着嘴唇,深吸一口气,并不理会孙三妹,强撑着站起身,扶着土坯墙挪到井边。
“快脱了洗干净,怎么?要老娘帮你么?”那个女人的腔调里带着几分红果果的戏谑,“别拽着你那烂围布了,还知道害羞啊?又不是处子。你这破烂货也不知道侍候过多少女人,怕别人看啊?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的模样,你爬过来主动讨好,老娘都嫌丑嫌脏呢。也就糊弄外地人,给人家泄火的料。”
风洐知道那个女人故意留在这里看他笑话,他只好将腰间的破布系紧,背转身子,吃力地打上一桶井水,从头淋下来。冰冷的井水淋在被胡乱剪短参差不齐的头发上,洒落在肩头,污浊血渍顺着水流滑过后背,刺激着绽裂的伤口,最后落入赤脚之下的泥土。
然而身体的痛,远不及心中的痛。他的视线渐渐斑驳模糊,身形颤抖摇晃,却咬破了嘴唇腾出一只手,扶着井沿支撑身体不肯倒下。
他,不可以倒下的,再痛苦也要坚持。他,要照顾主上的孩子。
风洐淋了几桶冷水之后,血肉仿佛被冻住,身体渐渐麻木,似乎不像刚才那么痛了。他缓了几口气,艰难的挪动双腿。
他的脚踝之间连着一副铁镣铐,铁链也就一尺多长限制着他的步幅不能太大,粗糙的铁环反复摩擦着皮肉,每走一步都不轻松。前两日左腿膝盖新添的伤因着这几日过度劳累根本没收口,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今晚那条腿膝盖之下似乎彻底失了知觉,朽木一样拖着,他不扶着墙壁恐怕就会跌倒。
孙三妹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见他不理不睬不哭不闹乖乖去到天字房门口,他也就懒得再折腾,丢开手里的木棒,从后门直接溜去了赌坊。
第二章 卑贱男子
风洐挨到天字房门口,抬手轻轻敲门,嗓子痛得不想出声,恍惚间只听到房内的客人好像正在沐浴,也不知道是否已经允许他入内。他等了片刻,肌肤上未擦的冷水在寒夜之中抽走了全部热量,身体冻得不由自主颤抖。他心想不如进到房内还能暖和一些,反正是要去侍候里面客人的,早一刻晚一刻,都是逃不过羞辱折磨。
他不再犹豫推门进屋,回身掩好房门,从腰间解下身上唯一遮羞的布料,叠整齐放在门边,整个人又跪好,垂下头,等待着客人的吩咐。也许,其实根本不会有正经的吩咐,客人就会拿起房内特意准备的物件,招呼在他身上。
“是来送热水的么?”爱夜随口问了一句。
房间内油灯昏暗,他背对着门泡在大木桶里,眼前水汽缭绕,浑身松软真不想起来。
听不到有人回答,爱夜当对方是默许,他懒懒的从木桶里站起身,长腿迈出桶外,踩踏在一早铺在地上的布巾上,转身向着门口说道:“你是什么人?”
风洐一开始并没有抬头,只是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明显比客栈里出入的粗鄙之人温柔斯文,语调里还带着一种和煦暖意,萦绕在他耳际渗入他干涸的心间。恍惚之中,他以为自己又回到了繁华的冥国......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不是来送热水的,进了这间房,他就只是个供人发泄的物件,不能将自己当人,这样才能好过一些。然而那人的声音似乎蕴含着某种魔力,让他忍不住抬头,想要看一看她的模样。
于是他看见一双修长的大腿迈出木桶,一个略显纤细但高挑白皙的身影从蒸腾的水汽中显露出来。如墨长发遮不住曲线玲珑,昏暗的油灯为她的身体染上一层圣洁的光晕。
紧接着,对方发出惊呼。
应该是看到了门边跪着的他,才会有这等反应吧?的确很多客人因为他现在的容貌而受到惊吓。
风洐的心一沉,乖乖的低下头。
爱夜根本就没有仔细看眼前的男人,因为他一向讨厌自动送上门,讨好或勾引他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就一个字形容,那就是贱,对于这样的男人,他一向是不给好脸色看的。“滚出去!”
风洐在心中轻叹,被客人这样怒斥不是一次两次,不过他若真的滚出去了,客栈的掌柜绝对会克扣了银钱,外加抱怨他没将客人侍候好。小主人住店吃饭调养身体都要用钱,再往西去穿越浩荡的岛屿也必须提前准备好十几日的干粮食水,没有钱什么都难办。他只用在这房间里服侍客人过夜,明早就能比平日多赚十文钱,比熬夜推磨几天不吃不喝划算多了,他岂能轻易放弃大好“良”机?
所以他厚着脸皮跪在地上没有动作,刻意忽略掉心中的委屈,忍着嗓子和身体的痛,尽量恭敬而卑微地解释道:“下奴是来服侍客人就寝的,请客人息怒。下奴不知哪里惹恼了您,还望明示,下奴会改到让您满意。”
爱夜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男人是来提供所谓“特殊服务”的,只是,“哦?”爱夜抄起桌子上一个奇怪的皮鞭甩向门口跪着的一丝不挂的男人,“服侍吗?就是我想对你怎么用刑都行?”。
桌子上的每一件物品,风洐几乎都是切身体会过的,对方拿的那根皮鞭看起来很细,不会像鱼鳞鞭那样直接划破肌肤,不过疼在肉里皮下留淤血,反倒是不容易好。若是真被那根皮鞭抽几下绝对不好受。他现在的身体伤病交加,再受折磨虐打,很难保证明日还清醒。在这里多耽搁一日就多一日危险,不可以的,他没的选择。
眼前的女人很特别,不知道为什么,给他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他平时对待粗鄙的客人绝对懒得多说一个字,刚才破例讲了一番斯文言辞,就已经是一种试探。现在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抬手迎向皮鞭,准确地抓住鞭稍。
可惜他内功被废不比当初有真气护体,鞭稍能凭借招式技巧捏住,力道却减不下来,如毒蛇一般缠绕在手腕,咬出一片火辣辣的痛。
动作被对方控制,爱夜挑了挑眉,这才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男人,眼前这个男人,与之前他见到的镇上的其他男人似乎不太一样。他没有留长发,参差不齐的短发,赤裸的肌肤上遍布伤痕,愈合的没愈合的层层叠叠。他的骨架很大,肤色浅褐,肌肉匀称,四肢修长,站起来估计能比他高一头,他的面孔有些黄,皮肤很粗糙,脸上有数道刀痕,凹凸不平,好像还有烧伤留下的痕迹,只有一个字能形容,那就是‘丑’,只是,这是不是他脸皮还有得研究!
他投向他的眼光并不是全然的惊恐与哀伤,反而多了几分探究与期盼的意味。
他刚才答话的遣词用句也是斯斯文文,不太像是真如牲畜般无知。
他竟能准确的抓住他甩出的皮鞭,牢牢控制在手,看来是习过武。
“你是什么人?”
女儿岛偏远小镇的客栈里,提供特殊服务的卑微男人,仅仅只是个受尽欺凌的可怜人么?
心中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疑问,爱夜不由自主后退两步,思量着是否坐下来问个明白。有的时候,及时的沟通交流比武力宣泄更能解决问题。
随着他的后退,风洐并没有解开手腕上的鞭子,而是挣扎着站起,向前迈了一步。
爱夜打量了一下对方毫无遮拦的身体,低声说了一句:“你先去穿上衣服,再回答我的问题。”
风洐松了一口气,按照他的吩咐垂头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他介意的似乎不是他的丑陋容貌,他原来是不想看他一丝不挂的身体。她果然如他想象中那样通透聪颖,她应该已经意识到他的与众不同,她愿意与他心平气和的交流,不是用暴力征服逼迫他回答,她的话语是客气的商量的口吻。
他的心无端端一暖。
他放手抖开腕子上缠绕的皮鞭,转身迅速拴上房门,将门边的遮羞布拾起来围在腰间。
用一块破烂的布料遮掩羞处,这就是他所谓的衣物么?爱夜禁不住暗中感叹这个女儿岛男人地位的卑微。
爱夜也随便拿了件睡袍抱住自己的身体,坐在床边打量的对方。这个男子,为什么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风洐拖着无觉的左腿,向前挪了两步,复又恭敬地跪在冰冷的青石地上,在他的床前脚边表现出足够温顺卑微的姿态,垂下头,镇定地回答他的问题,回答道:“下奴只是来侍候您的,普通人。”
“哦?”普通人?普通人会武功吗?爱夜仔细审视着脚边的男人,他口口声声自称下奴,他装的出卑微模样,可他骨子里藏着一种傲气,那不是垂头下跪就能遮掩的。“你说出来,我或许能帮你呢?”
帮我?有那么好吗?要条件的吧!他有什么不可替代的好处能作为交换,博得她的青睐呢?他现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个受尽欺凌自身难保的丑八怪而已。他是在逃的犯人,他和小主人的身份不能泄露。他不应该反抗,隔墙有耳,他必须谨慎行事。
“算了,你不想说我不逼你!”爱夜本就是冷漠凉薄的人,但是对着眼前的男子,他无法狠下心来,无法对他那一身伤视而不见。他的体力应该已经透支,他强撑着与他说话,一定有目的。
“到床上来,我先帮你看看身上的伤。”爱夜仍然不忍一直看他伤痕累累跪在地上。他......看着心痛。。
风洐愣了片刻,奇怪她为何没有恼怒。她应该能够意识到他是故意有所保留,她为何还能如此温柔对他说话,还要为他疗伤呢?他自问不曾付出什么,怎敢消受她给的好处?他卑微推辞道:“下奴身体肮脏,唯恐污损床榻,请您允许下奴跪着侍候就好。”
“别废话,上床!”爱夜的语气里有些不耐烦。他就这么没有安全感么?他说的很明白了是要为他疗伤,为何他还在推辞?难道他讲究无功不受禄这一套?爱夜见他跪着不动,索性伸手就去拽他。
他这样跪着,一来不方便上药,二来也容易受寒。
听着对方的语气,看着对方的动作,风洐的身体不由自主颤抖,往日阴影涌上心头。她为什么非要让他到床上去?真的只是为他疗伤么?以前也有客人假装温柔哄骗,然后将他捆绑在床上肆意玩弄羞辱。他知道现在自己的容貌根本无法引起正常女人的兴趣和体贴,但是有特殊喜好的女人可能会迷恋他伤痕累累的身体。
风洐迎向爱夜的眼神变得锐利,集中精力以特别的语调说道:“客人累了,应该早些休息。您很困,您想睡觉。”
随后只见爱夜猝不及防迷迷茫茫之中躺倒在床上,昏沉沉睡去。
风洐脸色苍白,胸闷眩晕。在失去内力之后,每次使用摄魂术都会极大地损伤元气,成功率也不高,所以非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敢随便乱用。这一次,他不过想要尝试着争取主动,没想到竟然成功,对方立刻昏睡过去。
风洐跪着喘息了一阵,渐渐缓过来一些。猜想着接下来怎么办!轻轻伸手摸向床上的小瓶子,他发开盖子闻了闻,这真的是药?
难道刚才真的是自己误会了?对方只是好心的为自己上药,或许这人能相信,或许真的能帮助自己呢!
他刚才对她用了摄魂术,她醒了之后是否生气恼恨他不识好歹的冒犯呢?
风洐心内后悔,伤痛寒冷的滋味熬不住,终于虚弱地蜷缩在地,无法坚持着继续跪好等候着她醒来时的发落。以前即使遇到残暴的客人,他但凡能忍受就绝对不会冒着暴露的风险使用任何自卫的手段。这一次,他太过小心谨慎,他是自作自受。其实主上已经死了很久了,他也没必要为主上守身。
可是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无法真正丢弃已经被践踏成泥的所谓自尊。他不是自愿沦为卖身卖笑的贱奴,虽然他已经不是清白身子,不过逃难一路西来,几日不吃不喝,卖掉所有东西包括长发,再艰苦他都不曾自弃自贱用身体换盘缠。
谁料到了这个小镇,小主人病弱无助情绪不稳定,恰好看到他被坏人欺负凌虐玷污,一怒之下奚落他硬是要客栈老板为他安排这份特殊工作,他这才被逼无奈彻底成了发泄的物件,还好他事先易容了面貌,这张丑陋的脸对那些客人引不起半点性趣,至今还没有做出对不起主上的事情,要不他早就追随主上去了。
然而他已经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他发现他有了主上的孩子以后,他就不是为自己而活了,小主人就是他的命,死几百次都不为过,这些羞辱折磨又算什么?
就在风洐昏睡过去后,爱夜便睁开了眼,低头望着那个近乎赤裸伤痕累累的男人蜷缩在床下。伸手轻抚风洐伤痕累累的背,轻声低语:“既然使用了摄魂术,为什么没有趁机逃去?”语毕,爱夜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水,用手沾了少许敷在风洐的脸上,不用一会就看见脸上出现了裂痕,爱夜轻轻的沿着边缘撕了下来,看着眼前一张棱角分明,英俊非凡的面孔震惊住了,怪不得刚才看着那张丑陋的脸居然有双令人迷人神采的熟悉眼眸,风洐?居然是你?到底怎么回事?高高在上的风洐为什么会沦落成这副狼狈模样?很明显,他使用易容术是为了逃避一些人或为了保护他,到底自己失踪的这8年来,他都过了些什么样的生活?爱夜看着自己手上的假脸皮,想了想还是把它再次戴在风洐脸上。
把手搭在风洐手腕上,为他把把脉,皱眉,“内功被废了?”想必曾经被内力深厚的人用霸道内功攻入经脉,破坏主要行功的经脉穴道。
风洐其实烧的早已有些神志不清,他隐约感觉到有声音在说话,以往多半会是羞辱的话和鞭打拳脚,他的身体下意识颤抖着试图躲闪。
爱夜看他伤病严重,碰触他肌肤的手掌感觉到异样的热度,发烧了?爱夜皱了皱眉,双脚落在床下,伸手抱起神智不清无力反抗的风洐,很轻易的把对方抱到了床上,打算替他疗伤。
但是对方却立刻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被人拽上床,他惊恐地挣扎着,牵动身上更多的伤口。他顾不上多想,拼命挣脱爱夜的手,伏跪在地哀求道:“请您饶过下奴,下奴刚才不是故意的。”
“别怕,我是要为你疗伤。”爱夜叹了一口气,停手坐下,害怕胡乱拉扯又伤到他。
这时外边响起更梆声,风洐听了听已近寅时,该是他起身劳作的时辰了。他哪里敢耽搁?正好借口离开,免生事端。至于疗伤……又能有何用?一会儿干活少不了又要挨打,现在耽误时间上了药也是白费。
“客人的关照,下奴心领了。”风洐恭敬磕头,卑微道,“下奴还有活计要做不能耽搁,请恕下奴服侍不周,下奴告退。”
说完这些也不等爱夜同意,他便跪行退后,急匆匆出了房门。
爱夜愣在当场,他没有阻拦,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起身穿好衣服收拾好行囊,推开房门。
第三章 买奴
古时人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早睡早起,他以为自己起得早,却见隔壁客人也已经起来,客栈里的伙计们陆续开始忙活。昨天带他来房间的小二姐笑呵呵正向他这边走来。
“客官昨晚休息的可好?”小二姐主动招呼,又貌似诚恳地解释道,“昨天前面忙,都没顾上给客人添热水,后来那奴隶已经进去服侍,我们不好打扰。如今您起身,我们这就去收拾。您看您还需要什么?早饭是在房内吃还是来前面客座?”
爱夜淡淡的道:“昨天晚上来我房内服侍的那个奴隶是你们客栈的人么,你们这里的奴隶可否随意买卖?”
小二姐的眼中流露出些许诧异,听这位客人的意思莫非是对那丑八怪感兴趣,想买下不成?到底是做生意的人,她看出苗头嗅到有钱赚的可能,自然热情答道:“奴隶自然可以买卖。唉,只是客官有所不知,那奴隶和他的小主人都是从东边过来的。他的小主人少不更事,一直染病在身,他们没了盘缠才暂时寄居此处。不知道您打听他们做什么?难道是那奴隶昨晚上服侍不周?”
爱夜心念一动,饶有兴致道:“我觉得那奴隶服侍的不错,想问他的主人买了他,不知道此地有什么规矩,要去哪里办买卖手续?”
小二姐心说这回还真蒙对了,异邦人竟看上了丑八怪还想买下。其实这丑八怪的小主人对他非打即骂看起来并不喜欢,若能卖掉换些银钱也未尝不可吧?小二姐是心思活络的,盘算着异邦人不懂行情,他若是做了中介,趁机将那丑八怪卖个高价,她再帮忙办好买卖手续,就可以从中渔利不少。
“这事情您找我算是找对人了。”小二姐殷勤笑着应承道,“我先帮您问问那奴隶的小主人,看她是否乐意卖奴隶。倘若能谈拢,一应手续我替您操办,您到时候打赏我几钱辛苦费就好。”
爱夜知道这小二姐是见钱眼开,他也不计较,点头同意,又背着行囊去到前面找了座位坐下。前堂往来客人多,他一边吃早饭一边听别人高谈阔论也能增长见识。
那小二姐得了新差事,忙不迭就跑去了客院最角落里一间耳房。
那房间年久失修窗歪门斜屋顶漏雨,以前是堆放杂物不住人的,后来稍加收拾支起一块小木板让那丑八怪的小主人临时住着,再多一个人都睡不下,不过好歹店里能多入帐几文房钱比堆杂物划算。
小二姐姐刚走进,就见那丑八怪又被他的小主人骂了出来。
“贱货,快滚,脏死了,我不要见到你。”一个稚嫩的声音恼恨地咒骂。
风洐退到门外,跪地恭敬地哄劝道:“小主人息怒,下奴来之前已经清洗干净。药碗是隔着布端给您,下奴没有碰过不脏的,还请您趁热尽快服用。”
门大开着,只见房内简陋的木板上躺着一个面色蜡黄的小女孩,她身下铺着破烂棉絮,身上盖着一件厚实的成人衣服。她此刻的表情是生气的模样,小嘴嘟着继续骂道:“我才不喝药,喝了这么久
病都没好,贱货,你不会是想故意害死我吧?嫌我是累赘,盼我死了,你就有好日子过了。”
风洐眸中浮现哀伤之色,压抑着心中委屈,叩首道:“下奴绝无此意,小主人生来体弱,用药自然需要时日方能见效。请小主人好生修养,不要乱想。”
“还要修养?这都多少天了,我不想住在这里了!今天就走不行么?”小女孩继续发脾气,“晚上连火盆都没有,冻都冻死了。这里的饭菜又难吃……”
小二姐不想让那丑八怪与这糊涂的小主人继续纠结,没的耽误了他干活的时辰,就上前进了房,端起药碗,打圆场道:“唉,这位小客官听大姐一声劝,少动气才对身体好。这药材都是我帮着买的,镇上最好的药店里最上乘的药,您放心吃了就是。”
小女孩也知道不能不喝药,无非是心里窝着火随意发泄几句。
小二姐才不管小女孩乐意不乐意,见她不再抗拒,扶着她将药一股脑都灌了下去。然后她扭头冷着脸斥责道:“丑八怪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干活!”
小女孩努力咽下药,一嘴苦涩,也跟着骂道:“贱货快滚,看了你就烦。”
“下奴告退。”风洐松了一口气,恭敬行礼,拖着伤腿挪去别处劳作。
小二姐却没有走,关上房门又坐回小女孩身边,和颜悦色道:“小客官,您这样厌烦那丑八怪为何不将他卖了?”
小女孩一撇嘴嘟囔道:“那破烂货能卖几个钱?长得丑年纪大又不是处子,谁肯买?”
小二姐乐呵呵道:“以前我也与您一样,觉得那丑八怪卖不掉,还不如留在身边好歹能做活。可是昨天晚上天字房里住下一个异邦客人,竟然看上那丑八怪的服侍,今天还问起能否向您买了那丑八怪。您若是点头同意,一应手续全包在我身上,到时候您就只管签字画押。您放心异邦人不懂行情,我帮您卖个好价钱,绝对划算。卖了那丑八怪,您得了银钱雇车前行,去哪里不成?”
小女孩心动了,“小二姐,您看那丑八怪能卖多少钱?镇上有车行么?”
小二姐见小女孩心动,更加卖力忽悠:“镇上当然有车行,我们这里四通八达,车夫哪儿没去过?您只管放心。价钱上也公道实惠,有我作保绝对不敢欺负您年纪小。至于那丑八怪,您看能卖多少钱,我照着两倍的价报给那个异邦人,再等着他杀价,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小女孩被哄得晕头转向,自以为是道:“如此甚好,我也不知道行情,麻烦你去与那异邦人多要些银钱。倘若能谈拢这桩买卖,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二姐又奉承两句这才离开,心中盘算着该如何编排,将利润差价全都归入自己囊中。
爱夜吃了早饭,背起行囊去到镇上市集转悠,街上很多卖男儿,卖奴隶的,不过长相还真是柔弱得不行,这样的男人他不喜欢,只是有兴趣打听了一下。刚出生的健康男孩一两白银就能买一个,六七岁能做活的也不过两三两;成年壮汉七八两就可以买一个,与骡马牲畜差不多价钱;十四五岁眉目清秀的处子卖的最贵,那也仅仅十几两银子。市集上一匹从西域进的汗血宝马还五十两银子起步价,相比较而言被视为奴畜的男人的价钱是相当便宜的。
哎!还真是可怜的男人啊!
爱夜中午回到客栈点菜吃饭,抽空将那小二姐叫来问道:“那奴隶的主人可曾同意卖奴隶?”
小二姐半真半假卖弄道:“那奴隶的小主人开始是不同意的,好歹是从小使唤惯的会做活的,她哪里舍得。后来亏得我帮您说项,人家才勉强答应。不过这价钱很难讲下来,她说二十两银子不能再少了,否则不卖。”
爱夜暗自发笑,耐着性子说道:“二十两银子也太贵了吧?年轻漂亮的处子听说也不过是十几两银子。”
小二姐一看对方不好蒙骗,立刻厚着脸皮改口道:“我也说是呢,可能是人家从大地方来,不晓得我们这里穷乡僻壤的什么东西都便宜。您看着说个价钱,我再去问问那奴隶的主人。倘若对方实在不肯让,我劝您也别太计较。不是真想买那奴隶,还是先看看别的货。”
爱夜也懒得跟对方啰嗦,他从来都是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便把二十两银子放在小二姐手上,说了一句:“好了,其他的不必多说!这个奴隶!值这个价钱!”
小二姐开心的接过银子,“客官,您真是爽快的人!我这就给您去办。”小二姐美滋滋走出房,正撞见那丑八怪端了饭食过来。小二姐忍不住炫耀道:“丑八怪,姐姐我这就要帮你家小主人办件好事,你该怎么谢谢我?”
风洐跪在地上并不抬头,心内狐疑,轻声道:“您帮下奴的主人,下奴感激不尽,不知是怎样的好事?”
小二姐倒不隐瞒,如实说道:“昨天晚上你服侍的客人想买下你,你的小主人也同意了。过会儿我去与人谈妥了价钱,就帮你过户。你这样的货色牵到市面上卖个三五两已经是运气,但是凭我一张嘴,定然将你卖个高价。你小主人得了银钱赚了便宜,难道不算是好事么?”
风洐一听险些将手上托着的盛满食物的碗打翻。他眸色一黯,身体颤抖不止,内心深处悲凉流窜,无数委屈翻涌上来,比伤病之痛尤甚。
小二姐却并不在乎被卖的男人会是怎样的心情,自顾自走开忙别的。
风洐深吸几口气才将激动的情绪压抑住,跪行几步敲门进屋。如往常一样,他将碗筷放好,却忽然重重磕头,卑微恳求道:“小主人,请您不要卖掉下奴。”
小女孩扭头不去看地上跪着的近乎赤裸的伤痕累累的男人,厌恶道:“你凭什么求我?以前是我少不更事,衣食住行都由着你安排。现在就要到圣教了,却因为盘缠用尽困在此处,你想让我等多久?没了你,我就去不成圣教了么?”
风洐凝声道:“小主人,还请您容许下奴将您送到地方安顿好。到时,下奴会当着您的面自尽了断,再去九泉之下服侍主上。”
“呸,就你这种肮脏下、贱货,还敢有脸提我父亲?还敢有脸说要去九泉下服侍他?”小女孩满面怒容,小手臂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指着风洐责骂道,“要不是你,我会过这种逃亡日子吗?你的身份如此低贱,为什么还要生我出来?过这种每天被人追杀的日子。”
风洐苍凉惨笑,垂眸道:“是,是下奴的过错。到了圣教,全由小主人发落。您现在尽管打骂下奴,吩咐下奴做什么都好,只求您不要卖掉下奴。下奴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
小男孩又骂了几句,心虚气短,喘了一阵,才恶狠狠道:“你给我的地图我都已经熟记在心,星象方位我也会看。把你卖了换钱,车夫自会带我去圣教。大不了你写封信,给那位教主讲明我的身份。除此以外你还有什么用?脸都被你丢光了,你别想着殉葬就能一了百了求得解脱。我不许你死,你敢自杀我便将你挫骨扬灰。难得有人肯买你这种破烂货,你好好服侍人家便是,别用你的脏血扰了我父亲的清净。”
风洐面色苍白如纸,淡如水色的唇已经咬破,身体颤抖的更厉害,自心间蔓延的痛与各色伤口的痛纠结交织。他一阵阵眩晕,却强行提气将舌尖也咬破,努力维持清醒,耐心解释分析道:“小主人,从此地到圣教,穿越岛屿坐船需六七日,入山之后还需寻得路径找那位圣教。普通车夫哪个肯耗费那么多时间陪您入山寻?而且下奴肮脏低贱,能卖几两银子?雇车少说定金就要十两,路上的吃喝又需要花钱提前备好。这些您是否都已经计划妥当?”
“我有手有脚,好歹也是女人。没人陪着进了山里就找不到那位教主了么?”小女孩心里虽然没底,嘴上却不服软,无理取闹道,“我凭什么事事都要听你一个贱奴的安排?你是我的奴隶,我想将你卖了就卖了,你滚开,别再让我见到你。
风洐心内寒凉,缓缓抬头,眼神复杂,悲伤之中还带着一点点欣喜之色。
他的儿子容貌酷似主上,可惜自己身份低微不能怀有主上的孩子,但是他怎么可能打掉他,自从主上死后,他就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逃了出来,一路上都派有人来捉拿他们,他无处可去,只能想到当年的好友圣教教主-寒洌。对于蟠龙王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这个毕竟是蟠龙王的孩子,现在又不曾将她照顾好,一路上让她吃了太多的苦,到现在她还病着,她发脾气打骂他都是应该的。
他一路上耐心教她熟记地图,教她学会观星识辨方位,与她解说人情世故,怕的是自己伤病不支突然身死,她好歹不会茫然无措。此时,她有勇气敢将他卖掉不要他陪伴,自己去圣教,其实是好事吧?
有时他也自嘲,如果他能以原来的好相貌,卖身的时候是否可以多赚点钱,能早日离开这种地方?现在他服侍客人一宿也就多赚二十文,的确是远远不如将他直接卖掉来钱更快更划算。
可是他实在放心不下。人心险恶事态炎凉,花钱雇车,遇到好心的不欺小主人年幼,愿意将她送去圣教,恐怕也没闲工夫陪着她进山找到圣教总坛。何况寒洌是圣教教主,哪有那么容易见到的,如果没有他在场,未必肯收留他的儿子。那时小主人身边再无一人,他一个孩子举目无亲该何去何从?
哎!现在小主人正在气头上,他劝不动说不清,唯有忍让。
风洐暗自叹息,不再提被卖的事情,只哄着小主人先用饭食。看到小主人动了筷子,他不再耽搁挣扎起身,辞别出来,拖着伤腿就向天字房走去。他心想小主人这边说不通,他不如去求那位客人改主意。
第四章 当众被辱
风洐刚走了两步,孙三妹却从后面晃出来,抬手一鞭子抽在他背上,骂道:“丑八怪想偷懒不成?看你可怜才答应放你走开一会儿给你那小主人送吃喝,怎么耽误了这么久?磨坊的活儿还没干完,你又皮痒痒欠揍么?”
风洐没想到孙三妹今天监工盯的这么严,猜他多半是运气差又输光了钱没事做,故意找他麻烦。他伤病在身,无心无力与他计较,只得暂时放弃了去找天字房客人的念头,被孙三妹推搡着回到磨坊推磨。
磨坊里明明闲着一头驴子卧在干草上,孙三妹却是将套锁都拴在风洐身上,拿鞭子抽打着逼他推磨,一面还奚落道:“丑八怪,我听说昨晚上你服侍的客人竟想买下你?就你这种被人玩烂的货色也有人愿意买?我看还不如买别的牲口更划算。”
风洐闭口不言,懒得理会孙三妹。通常这种情况,孙三妹唠叨几句没人应声,他自然就知道无趣溜去别处消遣。
今天不晓得孙三妹吃错了什么药,说了两句不见风洐理会,她来了气,上前一把就将风洐腰上系着的遮羞布扯了去。
风洐伤病虚弱,双手都被拴在磨盘的横杆上不及防范,腰间一凉,身上再无遮拦,顿觉羞愧难堪,挣扎着想要抽出一只手抢回遮羞的布料。
孙三妹小人得志,贼笑着将那抢来的破烂布料远远丢开,用鞭子抽向风洐的大腿,恶毒道:“丑八怪还怕羞?牲口奴畜的穿什么衣服?让老娘看看你那物件,啧啧,果然又大又粗,牛马不过如此了!”
旁边有几个路过的伙计知道孙三妹没干好事,却并不阻拦,有心眼不好的甚至上赶着围过来,对着一丝不挂的风洐指指点点,奚落挖苦。
孙三妹有了这些人壮胆,越发嚣张,大声招呼道:“姐妹们,听说这丑八怪要卖给别人了,咱们何不趁机好好教教他规矩,免得将来他新主子嫌弃他不会服侍人。”
风洐的手脚都被人死死拽住,仰面躺在磨坊的地上,脊背伤口被粗糙地面硌得生疼,此时一丝遮掩的身体完全暴露在那些女人面前。
孙三妹向他身上泼了一桶冷水,用鞭子稍戳着他腿间私物,搬弄两下,那里竟然有了羞耻的反应。他难堪地扭动挣扎,偏偏伤病耗光了力气,更激起了围观的人耻笑奚落。
“果然是贱货,随便碰两下就大了,姐妹们盖上他那张丑脸,咱们用用这物件来过过瘾。你们谁先来?”孙三妹其实胆子小,又嫌弃风洐的容貌,并不想真的上去“享受”服侍,不过是咋呼旁人,她看个笑话。
围观的有个愣头青,喝了酒脑子浑光棍,竟然上去一把握住了那敏感的物件,一顿揉捏。
风洐痛怒交加,目眦尽裂,几欲昏厥,恍惚之间从围观众人的缝隙里看到了那个奇装异服的客人向着这边奔来。他惊恐,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能让他看见,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让她看见他被人奚落玩弄的狼狈模样。
然而那客人就在人群之后停下了脚步,只是冷冷的看了一会,就扭头离开了,这也令他心里很失落。
风洐的心一沉,凄然惨笑,只觉得痛入骨髓。他闭上眼,彻底放弃了挣扎,由着那些人羞辱玩弄。
那天的事再度涌上他的脑海,那是个月圆之夜,当时他还是主上的影卫,主上游湖回来喝得很醉,后来才发现主上中了媚情花的毒,传说中的情花,全株有毒,香气容易使人迷失自我,配酒便有春药作用。媚情花如若不解……轻者癫痫重者死亡……所以……
风洐苦涩的笑了笑!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想起蟠龙王?
“你们在玩什么好玩的?告诉我也让我玩玩啊!”爱夜咯咯的笑着,欣喜若狂的脸和熠熠生辉的眸子站在她们身边看着全身不着一点衣物的风洐。
风洐一睁开眼就正好对上爱夜的视线,爱夜对他笑笑,说道:“你不穿衣服,羞!羞!羞!”
“大妹子,我们这不是开玩笑的吗?”孙三妹笑着对爱夜说,不管怎么说这奴隶现在已经卖给女客官了,动了人家的人肯定不好。
“哦?只是开玩笑吗?”爱夜直视嬛嬛水亮的眸子,忽而他薄嫩的唇瓣一勾,“只是我的物品不喜欢别人碰触,哪只手碰的就留下哪只手。”
爱夜的话才说完,就听见一群惨叫声回荡在园子里。
“女侠!饶命啊!”刚才碰过风洐的几个女人抱着被废了的手臂,哭声叫声求着饶。
“这次饶了你们,但是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要不然就要了你们的狗命,滚吧!”
大伙儿得到话都纷纷逃了,爱夜看了一眼地上蜷缩的不知是晕着还是醒着的赤裸的风洐,“怎么了?不想起来了吗?”
风洐蜷缩着,忍着伤痛,虚弱问道:“下奴的主人当真同意将下奴卖给您了么?”
“不错,我打算二十两银子买了你,二十两足够买个年轻美貌的处子,你说她会不同意卖吗?”
爱夜打算速战速决,立刻付钱过户,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爱夜去找了小二姐,将爱夜向着客院的耳房带了过去。一边走,小二姐一边介绍道:“这位客官,一会儿您见到那奴隶的小主人千万耐着性子。那小女孩才七八岁,不太懂事,或许有言语上的冒犯,您权当她年岁小不要计较。和气生财,你们双方签字画押我来作保,将那奴隶过户就是。当面缴了银钱,您再给我一些辛苦费,两清没拖欠。”
进了耳房,爱夜只见简陋的木板床上躺靠着一个面色蜡黄的小女孩。单看眉眼,这小女孩端的生了一副好相貌。
小女孩也抬眼打量着爱夜,并不奇怪他一身奇装异服,镇定大方,神色行止之间流露出权贵之气,开口问道:“是你想买我的奴隶?”
小二姐帮衬道:“正是这位客官愿意出二十两银子买您的奴隶。您若是没有异议,咱们当场签字画押过了户,我来作保,明天一早拿着契约再去衙门里登记就行。”
小女孩没想到真有人愿意出二十两银子买风洐。她虽然少不更事,一路上也大略知晓了一般奴隶的价格行情,像风洐这样的货色能卖十两就已经是天价了。她心里感激小二姐帮忙,面上掩饰不住喜色,急不可耐点头道:“既然如此,全听小二姐的。”
小二姐问道:“您那奴隶的契约可曾带在身上?倘若是官样契文,直接更改了主人过户,明天拿去衙门盖章登记就行。”
小女孩从怀里取出一张揉得皱皱巴巴的契文,心中发虚。她哪有什么真实契文?她怀里这张是途中赶巧捡到的,字迹模糊不清,不过好歹有个小地方的官印。
穷乡僻壤不比京中,能有几个识字的人?小二姐也就马马虎虎认得几个大字,将契文展开装模作样看了一番,觉得那官印实实在在不假,只是纸张太破烂,也没有再更改主人的空地。
好在奴隶买卖司空见惯,小二姐早就备好了新的官样契文,她拿了笔墨,浮皮潦草歪七扭八将空的地方写好,落款有三处。原主人签字画押,新主人签字画押,作保的人签字画押。三处都按了手印或印章,再拿去衙门盖个公章登记上税,就算交易完成。
这边写好了新的契文,当场撕毁了旧的契文。小二姐心内踏实了,小女孩的脸上却带着不安之色。
小二姐怕小女孩年幼心性不定,谈好的买卖又毁约,就赶紧叮嘱道:“这位小客官,买卖不是儿戏,契文都签好了,没的更改。你不要担心,明天一早我就帮你找车子。二十两银子足足富裕,您要去哪里都可以。而且这位小姐一看就是心善明理的人,定不会亏待了你那奴隶。”
小女孩木然点点头,似有心事,不再多言。
爱夜付了银子,收好契文,大大方方赏了那小二姐一吊钱的中介费,径自回到天字房。
不出所料,那个男人全身上下赤裸着,只腰间围了一块破布,卑微地跪在房门外正等候他回来。
爱夜皱了皱眉,淡漠地开门,对风洐说道:“你进来吧。”
风洐挣扎着膝行进入房内,随后关上房门,就跪在门边。细碎的咳嗽声掩不住,从骨头里泛出寒凉疼痛榨干了他的气力,他眸中无光晕晕沉沉,没有立刻倒下已经是难得。
终于还是被卖掉了,他作为被卖的物品根本没资格说不,只有接受服从。这就是他的命。
爱夜见对方跪在门边沉默不语,他只好先打破僵局:“我刚才已经与你的小主人写好了契文,你现在是我的奴隶了。你叫什么名字?”
风洐缓了片刻,压下心内苦楚凄凉,毕恭毕敬答道:“下奴曾经的名字叫风洐,现下易主,旧名字您若是不喜欢,再起就是。”
“风洐?这个名字好!我喜欢,名字就不用改了,别怕,过来,我先帮你看看伤。”
爱夜见风洐依然跪着不动,垂头敛目身体微微颤抖,怕他可能是体力难支,就起身上前欲搀扶,同时问道:“你可知我为何买下你?”
风洐下意识抗拒着别人的碰触,身体向后缩了一下,口中卑微道:“下奴思量着,定是您心善不忍见下奴伤病受苦,又或是因为昨晚下奴一番妄言。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破费,下奴顶多值三五两银子,您花了冤枉钱。”
“我倒是觉得捡了大便宜。”爱夜并不放弃,抓住他的手臂,硬是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向着床边走去。
风洐猛地起身,眩晕之感更加强烈,左腿麻木无觉支撑不住,眼看就要倒下。
爱夜急忙稳住自己的身形,让他靠着他的肩膀,柔声道:“你伤成这样不要再逞强。我先帮你疗伤,有什么话一会儿说。”
风洐拗不过,被他拖拽着按在床铺上。
爱夜小心避开他前胸后背的伤口,扶他侧身躺好,不嫌他浑身湿漉漉的肮脏,低头看着风洐脚上锁着沉重铁链,刚想运气震断铁链却想想现在还不易暴露身份,只是把脚链搬上床。
风洐脸朝外,看着爱夜从行囊里掏出一个透明的水晶瓶一样的小药瓶,拧开盖子,立即有烟雾冒出,倒出几颗扁平的白色药粒喂入风洐口中,再让瓶口接近伤口处。
烟雾落在他绽裂的伤口上,一片清凉舒爽,血珠立刻凝结。
风洐惊诧了,这药好厉害。
如此操办,爱夜为他擦干身体,不厌其烦端了桌上温热的水,扶着他吞下药粒,又解释道:“这是消炎退烧止疼的药。你吃了可能会犯困,但是睡醒了就应该舒服许多。”
风洐不动声色由着对方摆弄完,看对方似乎要将棉被盖在他身上,也要脱鞋上床。他全身一震,紧张地翻身跌跪在地上,卑微恳求道:“下奴肮脏,在地上服侍您就好。”
爱夜耐心说道:“屋里就这一床被子,给你盖了我怎么睡?你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两个人一起睡还能暖和一些。”
“下奴知道您是好人。”风洐颤声道,“请您恕下奴不识好歹,请您将下奴还给小主人。”
爱夜一听来了气,他花钱买了他,耐心为他疗伤,对他这么好,他为何还愚忠不肯跟他,心念不忘那个不懂事的小主人呢?他面色一沉,暂时放弃了再次搀扶他上床的打算,冷声道:“你的契文双方都已经签字画押,交清了钱,你还想毁约不成?你果然是不识好歹,怪不得你的小主人也不喜欢你急着将你卖掉。”
风洐眸色一黯,却还是努力说道:“日落后衙门不办公,您手上的契约并未盖公章登记上税,是可以更改撕毁的。下奴伤病交加命不长久,您花了冤枉钱买下奴根本不值得,求您仔细思量权衡,莫要将来后悔。”
“值不值是我的事情,我最讲信誉已经谈好的生意岂能毁约?”
风洐自然料到这一层,主动退让道:“您是聪明善解人意的,您恐怕已经看出下奴无非是不放心小主人一个无人照料。下奴的小主人要去往离此地不远的圣教,到了地方自有人接应。下奴所求的是,想要将小主人送到地方安顿好。那时再服侍您由您发落即可。”
“我已经花钱买了你,你是我的奴隶,难不成你还想让我陪着你送你的前主人到哪里去?”
“您并不缺钱。下奴若说等到了地方还您更多银钱您恐怕也不稀罕,只要您愿意放下奴先将小主人送到圣教安置妥当,下奴将真心奉您为主,由您任意驱策。”
爱夜望着这个垂眸恭顺的男子,先将话说得狠绝,看看他的底线究竟在哪里:“你不过是卑微男子,对我有什么用?我凭什么相信送你们到地方,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好处?你若是和你同伙逃走了,我人生地不熟钱财两空,或许还有性命之忧。”
风洐的唇角微微上翘,明明应是笑容的模样却偏偏让人看着心痛不已。他咬了咬嘴唇,像是终于下定决心,缓缓说道:“明日您在衙门办理买卖手续,只用多交一点税银,就能将契文定为死契。您可以将私人印记烙在下奴身体任何部位,下奴这辈子以及后代子孙就都是您的奴隶,不能再买卖他人。下奴若敢逃走,官府会有专人追剿,保证将下奴送回您身边由您发落,否则便会牵累下奴前主人获罪赔钱。下奴身强力壮,不用您管吃喝,只要醒着就会做事,为您当牛做马。您还可以用下奴配种多生些奴隶扩充财产,稳赚不赔。”
爱夜看风洐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他脸上笑容依旧,眼眸里却流转着浓重的悲凉,触目惊心。答允道:“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足见你的诚意。也罢,我就信你一回。明日办好契文手续,我便送你家小主人去圣教。”
“下奴谢主人宽宏仁慈。”风洐郑重叩首。
谈好了事情,爱夜话音一转:“那么今晚,你上床来睡吧。你已经是我的人,不必再管客栈的活儿。你小主人的饭食药费房钱,我先帮忙付了。”
风洐愣了一下,心想着这么快就要他侍寝么?她想看他用身体表现诚意?他如此丑陋肮脏,为何她仍是不肯罢休呢?
风洐跪地不动,坚持说道:“下奴低贱污秽,在床下服侍主人就寝便是。”
爱夜打趣道:“你还想对我使摄魂术,自己睡地上挨冻不成?”
风洐大惊失色,叩头道:“下奴昨晚……并非故意冒犯,下奴……”
“不必解释了,乖乖听话。否则我有办法将你弄晕,为所欲为。”爱夜眼睛一瞪,颇有几分凌厉的气势。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不是简单人,她现下不过是让他上床去陪她睡觉而已,他是她的奴隶,理应听命。他把心一横,自己解开腰间的遮羞布,顺从地艰难地爬上床,跪好。
看着这副性感身躯,爱夜差点把持不住,连忙移开视线,扶风洐避开伤口侧躺好,为他盖上被子,又说道:“明天我去为你买些衣物吧。夜晚寒凉,你就那一块烂布蔽体实在可怜。”
“下奴还有一件衣物,不必主人破费。”
“是你小主人身上盖着的那件袍子么?”爱夜不高兴道,“你舍不得她受寒将衣服给她盖,她却能忍心见你衣不蔽体伤痕累累劳作不休。你就不委屈不伤心么?”
风洐闭目掩饰凄楚神色,淡淡道:“那是下奴欠她的,下奴拿命还都不为过。您若不是强买下奴,下奴本打算安顿好小主人之后就自尽殉主。”
“你不许死!”爱夜紧张地说了一句,手也不由自主握住他的手臂,唯恐他一时想不开真去寻死。
被女人碰触身体肌肤的时候,风洐免不了恐惧颤抖,无意中抗拒挣扎了几下,然而他立刻想到自己的身份,于是咬牙控制住不再反抗,只将自己当成死物,由他拽住了手臂,靠近他没有遮掩的身体,他卑微恭顺地迎合道:“您放心,下奴现在已经是您的奴隶,生死都由您做主,您随意使用就是。”
“用你暖床,让你侍寝,你都愿意么?”爱夜调笑道。
风洐虚弱道:“下奴不敢不愿,能服侍主人是下奴的荣幸。就算主人指派下奴服侍旁人,下奴也会听命。”
“你连我名姓都不知道,就因为我是买下你的人,我真逼你做那种事情,你心里不介意么?”
怎么会不介意?风洐凄然苦笑。可他早没了清白又如此丑陋,欺负过他的女人都骂他不识好歹,能有女人肯让他服侍已经是他的运气了。他有什么资格说不愿意说介意?他强压下心内伤痛,麻木而淡然地回答道:“下奴不介意,只要人家不嫌弃下奴肮脏丑陋,让下奴服侍哪个人都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除了自己谁也不许碰你。
风洐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也不敢多想更美好的事。他心内绞痛,惊恐紧张全身颤抖,猛地睁开眼,眼神却没有焦距,只挣扎着想要跪去地上,卑微道:“对不起,下奴疏忽了。下奴这就去仔细清洗干净,再来服侍主人就寝。”
爱夜一把拽住他的手臂,从身后搂住他的身体,温柔说道:“别怕,我不是嫌弃你。我是想对你好,不想再看到旁人欺负你。”
风洐只觉得他的声音话语美妙的如同天籁一般,仿佛一下子驱散了他的梦魇伤痛。然而他马上又开始怀疑自己早已昏迷,此刻无非是正在做美梦。毕竟他现在这等丑陋模样一把年纪,如此肮脏破烂的身体,怎么会有人真的喜欢他呢?就算不是做梦,她也不过是同情他随便哄哄他而已,他痴心妄想的毛病为何一直改不了?
风洐迷迷糊糊胡思乱想,体虚力弱药效发作,竟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五章 烙印
等到次日天光放亮,风洐才又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淋漓,身上各种痛的滋味渐渐清晰。他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他的新主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急忙翻身跌跪在地上,摸索着寻到遮羞的布料围在腰间。他努力让自己忘却昨天晚上的美梦,只思量着如何劝新主人早日带着他的小主人出发去圣教。他们不能在此地耽搁太久,说不定会里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险。
爱夜从门外进来的时候,看到风洐醒了而且还恭敬地跪在地上,“怎么又跪在那里。”
风洐叩首,颤声道:“下奴知错。”
“你知道错在哪里?”
“下奴低贱肮脏,不侍寝的时候,理应跪在门外等候主人吩咐,免得污损房内物品。”风洐一边说,一边拖着伤腿和脚镣艰难地爬向门口。
爱夜轻轻叹息,刚想弯腰去扶他,又记起昨晚上他对男人碰触的激烈反应,便不敢再多有动作,免得刺激他。他假装若无其事地找了地方坐下,耐心说道:“你先别出去,我有事与你商量。”
风洐跪好,垂眸恭敬答道:“但凭主人吩咐。”
“我一早就去见了你的那个小主人,对他说受你之托愿意送她去西圣山。她年纪轻轻虽有稚嫩、逞强、思虑不周之处,却还算明事理颇有骨气,不愿占人便宜。她明言要自己花钱雇车,还嘱咐我善待你。”
风洐心知小主人恨他入骨,巴不得他受尽折磨生不如死,能毫不犹豫卖了他,又怎会在乎他的死活?多半新主人心善才说他的小主人念旧关照之类的话安慰他,他暗自苦笑也不当面质疑什么,姑且听听聊以慰藉。
“小主人将下奴卖了二十两银子,十两付车夫定金应该能谈拢。余下十两银子买食物药材已经很紧张。主人若一同前往,还望能自备干粮。至于下奴可以两三日不吃东西,实在饿了随便一口马料豆饼就能再撑几日,不敢耗费主人的钱粮。”
爱夜沉声说道:“你已经是我的奴隶,该吃该喝都由我做主。至于如何去圣教我也早有打算。”
风洐的跪姿越发恭谨,额头抵着地面说道:“下奴刚才僭越多嘴,还请主人责罚。”
此时小二姐敲门问道:“客官,早饭送过来了。”
爱夜起身开门。
小二姐满面笑容端了个大托盘,里面是汤水干粮小菜若干碗碟,他手脚麻利将这些吃食一一放好在桌上,当然只给了一双筷子。她随意瞟了一眼,见风洐跪在地上,身上伤势看起来比昨天好了一些,至少没有绽裂流血,她便得意道:“丑八怪你真应该谢谢我。你如今跟了新主人,不用一早起来干活,清闲不少。你自己也学机灵一些,将主人服侍妥帖,少不得能混个温饱。”
风洐敷衍地行礼叩首,并不多话。
爱夜送出小二姐关上房门,坐回饭桌前面。他早饭一向吃的不多,故意点了这些个饭菜,是为了风洐。“我吃过了,你吃。”
她竟是特意为他买了餐饭?她为何会对他这样好?
“下奴低贱,罪孽深重,不配享用这等美食。”风洐小心翼翼解释道,“前几日为省钱,小主人的饭菜相对粗陋,她已抱怨多次。主人仁善,不妨将吃食送给下奴的小主人,下奴定感激不尽。”
“我叫你吃,你就吃,以后我说什么,你都得听。”
风洐见爱夜怒了,也不推辞。上一次还是两天前啃了半块冷硬的糠饼,这些时日折磨不断,饿了唯有用凉水野草充饥,胃痛的麻木。如今上好饭菜摆在面前,他为何不吃?
“你若是多日不曾正经吃东西,这次也不要暴饮暴食。先喝些软粥吃些清淡蔬菜对胃更好。”爱夜叮咛一句。
风洐不敢起身坐着吃饭,只膝行挪到桌边直跪身体,小心取了碗筷。听了他的关照叮咛,他的精神有些恍惚,昔日跟蟠龙王字字句句犹在耳际。
为什么他老是会想起蟠龙王?
爱夜看看碗碟之中剩了两个馒头一些肉干,就对风洐笑道:“其实这小店里的吃食味道还不错,这些能存放的食物带在路上吃。走吧,现在和我去衙门办手续。”
风洐跪行跟着爱夜,出了房门才扶着墙站起身,拖着伤腿镣铐,迟缓前行。
爱夜回头皱眉道:“你的脚镣是谁锁的?”
风洐的眸中哀伤流露,轻声答道:“先前小主人让下奴服侍客人,下奴胆大曾有些许挣扎。店家这才出主意用铁链锁了下奴,怕下奴逃跑。其实下奴不会逃走,不会丢下小主人一个。”
爱夜皱了皱眉,又看到小二姐,便招呼道:“小二姐,这奴隶脚上锁链的钥匙可否给我?”
小二姐故作热心地提醒道:“客官有所不知,这丑八怪生得人高马大粗壮有力,不用锁链约束着您能放心使唤么?我劝您还是留着他那副铁链,免得生了事端。”
“这铁链是你们客栈的东西吧,难道免费送我?我今天晚上启程就走了,路途难行,这奴隶拖着重镣怎么帮我背东西?这铁链我是不会花钱买的,你若送我,现在给我钥匙也行。”
一提到钱财的事情,小二姐就格外认真,点头道:“客官真是实在人,亏得您提醒,差点忘了算铁链的钱。唉,您若真不肯花银子买,我也不能强卖给您。这样吧,我先陪您去衙门办完了买卖手续,等您晚上出发再去了这奴隶的镣铐。”
“我正打算带他一起上街,烦劳你现在就开了锁。”
小二姐好奇道:“您带这丑八怪上街做什么?去衙门办手续,有我这个保人和您本人就行。”
爱夜皱了皱眉。
小二姐却依着以往经验瞎猜道:“啊,我知道了,您是想办死契对不对?奴隶死契虽说上税多加二百文,可是这奴隶不能再卖,子孙后代全是您的财产,这奴隶身上也烙上记号哪也逃不掉,一劳永逸安心省力。怪不得无需用锁链了,您果然是买卖行家,高明高明。”
爱夜没有否认,没过多久小二姐拿来了钥匙去除了风洐的脚镣,再带着他随小二姐一起向衙门走去。
风洐恭顺垂首默默跟从。沉重脚镣去掉之后,虽说省了一些力气,奈何伤病交加,他一瘸一拐也是走不快的。她说要为他打开脚镣的时候他还存了感激欢喜,却原来不过是换一种形势的枷锁。
奴隶死契买断终身和子孙后代。他昨晚只是简略提一下表示诚意,却没想到她真的不放心真要办死契。女儿岛上的男人虽然生而为奴,有幸能嫁良人或者成为正夫生女儿受宠也算半个人,过得舒服一些。但是只要身上烙了记号签了死契的奴隶,就失去了嫁人的资格,彻底沦为物品牲畜,子孙后代为奴永世不得翻身。女儿岛的死契奴隶多数是罪犯及其家眷或者敌国俘虏,毕竟这种奴隶不能随意买卖交易。就连犯法被抄家的人,男眷也不曾遭罪打烙印,仅只流放典卖而已。
风洐暗自苦笑,也罢,自从失身于蟠龙王后,他就没想过堂堂正正嫁人了?签了死契,身上烙了记号,彻底断了他的妄念也没什么不好。
小二姐是常来帮人中介办手续,衙门上下熟络,领着爱夜进去登记缴税轻车熟路。衙门大堂重地自然不许低贱男人涉足,风洐只能留在衙门的院子里等候。
爱夜这边一切办妥,再出门就见风洐脸色比刚才苍白了许多,跪地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定睛仔细看,只见风洐右肩唯一一处没有被鞭痕覆盖的地方已经烙了个方方正正的印记,皮肉泛着焦糊,触目惊心。
一个官差放下手里冒着白烟的烙铁,上前讨赏道:“我们这里办事快,听说您没带着私印,我们就替您在那奴隶身上烙了个官样儿。所谓官样儿,是四方框内填四个字‘玉泉口奴’缺的那个字一般写主人的姓,以刺青补上就好。笔画简单的刺一个字十文钱,姓氏复杂的十五文一个字。您看这位置怎么样?倘若位置不满意,您尽管说个地方,我们再烙一次只收五文钱,保管又快又清楚。”
爱夜惊怒交加,他还未开口责怪那些官差,就听身旁小二姐开腔道:“我说黄大姐您可真会赚钱,不等正主来就先烙了印。”
其实小二姐与那姓黄的官差是朋友,早就约定俗成,帮人办死契奴隶不是一回两回,往往都是“先斩后奏”。官样儿烙印十文钱一次,倘若奴隶的主人不满意烙印的位置,再改地方额外还要收五文钱。她们才不管奴隶的主人有否私印,先烙了印不过举手之劳少说也能赚十文钱。再加上补字刺青还能再赚一笔。
姓黄官差假装憨厚地笑了笑,一脸无辜。
小二姐又说道:“客官,倘若你还能将就这个位置,那就赶紧给人家补好了字,别耽搁时间。”
“我何时说要烙这个印了?”爱夜颤声说了一句,面色不善。
小二姐以为爱夜是心疼银子不愿花这种冤枉钱,不过官样儿已经烙上了,不能让官差白忙活,她赶紧打圆场道:“这位客官您是大富大贵的人,还在乎这几文钱?倘若随身带了私印,我帮您说项,就让官差免费替您打了私印。可人家这官样儿都烙好了,是否要补个字另说,至少十文钱的辛苦费您不能省了。”
姓黄官差附和道:“那是,我们衙门有明文规定,动用官样儿大印需缴十文钱。这种官样儿是全玉泉国统一的,又清楚又好认,走到哪里都有人识得,你的奴隶自然不敢逃跑。倘若是不显眼的私印,或许……”
小二姐见爱夜脸上表情仍是极为不满,她怕真起了纠纷,一把就抓着爱夜去到旁边,偷偷给了姓黄官差一个眼色。
爱夜被强行拽走,不解道:“干什么?”
小二姐压低声音语重心长劝道:“这位客官您且先听我解释。那姓黄官差的母亲是边境哨所的头目,不大不小的官儿却有盘查过往商旅的职责。倘若您今日在这里口角争执生了梁子,将来您做生意往来边境多少是有麻烦的。我劝您一句您别不爱听,破财消灾,十几文钱的事情而已。”
两人这边说话,那姓黄官差却不闲着,直接拿了粗针,在风洐肩上刺了个字,随手又在还渗着血丝的伤口上糊上了一把粉末。
风洐疼得身体颤抖,咬着嘴唇方能压住呻吟之声。
小二姐见姓黄官差完了活儿,她这才说道:“黄大姐,这位客官出门做生意不容易,手头紧,您看连官印带补字少收她一文两文如何?她姓氏笔画少,也没费您多少工夫和材料。”
爱夜根本就没理她们,只是眼睛盯着风洐身上的烙印刺青,冷冷的说了一句,“风洐,你自己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办!”
“是!主人!”风洐好不容易站起身,脚步不稳的出了衙门。
爱夜望着风洐的背影,施展玄术卍瞬间移步大法,一阵风飘过,人已经到了黄官差面前,运气右掌贯足真气,由于反向力,双掌抬起平胸,在贯入五指,五指突然变爪。
小二姐和黄官差吓了一跳,脸色惨白,“你,你?”
爱夜一爪抓向黄官差的右臂,被爱夜一把抓肩膀,大片血肉撕下,黄官差惨叫一声,“你,你想干什么?”
“你的右手碰了他,我就把你右手给废了。”爱夜那双阴鸷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冰冷的手指朝店小二姐一指,寒意袭来,不留一丝情感。
“客官!饶命啊!”
第六章 买衣服
爱夜昨天转悠的时候看到镇上有间成衣铺子,就带着风洐向那边走去。
成衣铺子门槛高,是禁止衣衫不整的人入内。
门口伙计瞪了一眼只腰间围着破烂布料的风洐,风洐便自觉主动跪在了门口等候。
爱夜进了铺子,仔细看了一圈竟都是女装样式,并不适合身材高大的风洐穿着。他问伙计打听道:“你们这里是否出售男人的衣物鞋袜?”。
伙计一看爱夜奇装异服,当他是异邦来客不懂天朝礼仪,就热心解释道:“这位客官不是女儿岛人吧?您有所不知,女儿岛乃礼仪之邦,正经男子都养在家中,衣物鞋袜是自己缝制,岂能不知羞的拿到市面上叫卖?成衣铺子里自然卖的全是女人的衣物,不过也有手艺好的裁缝受聘去别人家里帮男眷量身定制华美衣服。您若是只想为男人添置衣装,我就给您介绍镇上最好的裁缝。您气宇轩昂容貌俊秀,不妨也看看本店的衣服为自己添一两件。毕竟入乡随俗,您换上女儿岛的衣装更妥当一些。”
经伙计提醒,爱夜也动了为自己买一两套衣物备上的心思。他身上穿的衣服,多日没有机会清洗早觉得别扭。他于是捡着顺眼的挑了两套顺眼的,配好鞋袜。这个过程中他特意问了问,果然找不到适合风洐那种身材尺码的现成衣装。若现在请裁缝定制,还要再等一两日时间才能拿到做好的衣服。他只得再想别的办法为风洐筹措穿着物品。
风洐见爱夜抱着一个包袱从铺子里出来,急忙起身上前接住。身为奴隶,替主人拿东西是天经地义的。。
爱夜皱了皱眉,“不必了,东西我自己拿!”
这会儿旁边走来一个圆滚滚的中年女人,一身耀眼金银首饰油光满面,她向着爱夜招呼道:“大妹子,与你商量个事情如何?”。
爱夜并不认识那个中年女人,奇怪道:“敢问有什么事情?”。
那中年女人笑道:“大妹子,我刚才路过,看你的奴隶生的高大健壮,可否借我两日?我那里恰有几个女奴隶可以与他配种。”
风洐闻言眸色一黯,静悄悄复又跪回地上,心内自嘲,刚打上烙印就有人想叫他配种,是幸还是不幸?。
爱夜没有做声,只是瞟了一眼脸色惨白的风洐。
那中年女人却道:“大妹子,我知道你这是死契奴隶,配种生了孩子就是你的财物,配一个没怀上我不收你的钱。”
“哦?”爱夜打趣的道:“那如果怀上了给多少?”
“十文钱!便宜吧?”
“哦!那倒是挺便宜的,风洐!你觉得如何?”
风洐心凉了一大半,低着头道:“全凭主人做主。”
“呵呵!算了,看来这笔生意谈不成,我要赶路,不好意思。”说着带着风洐就走。
那中年女人倒也识趣不再纠缠,但是生意没谈成心里并不痛快,难免奚落道:“我上赶着送钱竟还有人不乐意。就她那丑八怪奴隶,配种也难找到像我这么大方的。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这些话如钢针利刃刺在风洐心上,他只觉得肩上新添的烙印格外痛楚,痛到骨子里拔不出来,忘不掉,时刻提醒着他低贱的身份。他这般丑陋肮脏,有人愿意和他去配种已经是难得了吧?他的主人是嫌钱多才不肯答应么?其实那人开的价钱还真的是挺便宜的,在客栈里他提供“特殊服务”就二十文便能睡一宿。
“风洐!在想什么?”
“没有!”
爱夜把头凑到风洐耳边,轻声低语:“想不想穿衣服?”
风洐愣了愣回答,“下奴有衣服!”
“呵呵!就你那件?”爱夜四下打量,正巧看到一个拉着货车的奴隶衣装尚整齐一些,又是生得粗壮高大与风洐的个头相仿。他走上前叫住那奴隶身旁挥着鞭子的女人问道:“大姐,这个拉车的可是你的奴隶?”
那女人点头道:“正是。这种丑八怪也就是当牛马使唤着,让您见笑了。”
爱夜又问道:“可否将这奴隶身上的衣物卖给在下?”。
“您买这丑八怪穿的衣服做什么?”那女人话一出口,已经看清爱夜身后跟着的风洐,立刻会意道,“难不成是给您的那个奴隶穿?您倒是个心善的。其实这种货色皮糙肉厚,又是做苦力,穿了衣服容易破损有些浪费。说出来不怕您笑话,这拉车的奴隶是我弟弟,长得丑嫁不出去,自小跟着我做活,这才给他弄身衣服。”。
爱夜见那女人与拉车的奴隶眉眼的确有几分相似,可惜那拉车的奴隶常年被当做牲畜使唤风吹日晒一脸沧桑,看起来竟比那养尊处优的姐姐还苍老了几岁。。
“十文钱,卖您一条裤子,别的就算了,总要给我这奴隶留件蔽体的。”那女人开了价。
爱夜看那拉车的奴隶也没有鞋袜,若真逼着买全身衣物,那拉车的奴隶恐怕就要光着了。也罢,这女儿岛上的男子实在可怜。他顾不上更多感叹,一手交钱一手接过那奴隶脱下来的长裤。裤子面料还算结实,可惜打了补丁多日不曾清洗分辨不出本色。。
那女人却从车里翻了一条破烂裤子丢给拉车的奴隶,又对爱夜说道:“您还不让您那奴隶换上衣装?女儿岛是礼仪之邦,奴隶长得再粗陋充作牛马用也应让穿裤装,只围块遮羞布也就是乡下地方没人管,进了城里会让人笑话的。”
爱夜望了望风洐,奴隶衣不蔽体想必是会被人鄙视。风洐仅有破布勉强遮羞,怕是遭了不少白眼嘲笑,这种羞辱比拳打脚踢更让人难熬吧?他将长裤递给风洐。
风洐并不挑剔衣装粗陋肮脏,感激叩首寻了角落无人处穿好长裤,又从破围布上撕了两条裹了脚腕脚掌磨损破皮之处,其余布料仍是围回腰间,舍不得都撕扯了裹伤。
风洐一边收拾一边回想,自他有记忆以来,每年生辰时寒洌都会和他一起去客栈大吃一顿,今日是他二十五岁生辰,他身上竟得了一个烙印,沦为他人死契奴隶,伤痛交加饥肠辘辘,主人赏赐一条破烂长裤蔽体他已经感激涕零。当年他恐怕做梦都不曾想过会有如今这般凄惨遭遇吧?他心内悲苦,气血翻涌,唇角溢出血丝,细碎咳嗽声不止。
他感觉爱夜向他这边张望,唯恐是嫌他换衣服磨蹭,急忙用手背擦去唇角血丝,调整脸上表情恢复淡然之色,强行压住咳嗽垂眸敛目回到他身后,默默跟从。
两人刚进了客栈大门,掌柜就上前说道:“这位客官可算回来了。隔壁房那位小客人好像有事情与您商量,您若有空不妨现在就过去看看。
一听是小主人的事情,风洐面上难掩关切之色。
爱夜没有阻止,道了一句:“你去见她吧!”
“谢主人!”
房内——
“你爬过来。”小女孩的眼中流露出一股怨恨之意。
风洐却当没看见,顺从地爬到小女孩手边。
小女孩抬手狠狠掴了风洐一掌,骂道:“贱货,昨天还说为我父亲殉葬,一转头就去讨好新主人。是不是你晚上卖力服侍的不错,人家才会去了你的镣铐赏了衣物?成了死契奴隶再不用担心被卖掉,你也踏实了对不对?”
风洐垂眸不语,拼命掩饰着心内委屈,装作淡漠模样。其实小主人骂的不错,当初提议签死契的是他,他也真的是不愿意再被卖掉。
“说话啊,哑巴了?难不成真那样想的,你嫌我是累赘,如今跟了新主子有吃有穿过上好日子不理我了?”小女孩不满地哭闹。
风洐叹了一口气,柔声哄道:“小主人尽管打骂下奴,千万别气坏身子。今日的药可按时吃了?”
“你不在,谁管我的药啊?”小女孩哽咽着抱怨道,“那些伙计全都没长好心眼,帮我熬药还索取银钱。好不容易端来,苦的要命,兴许是以次充好。”
风洐扭头看了看旁边剩的半碗冷药,以指尖沾了尝了一下,皱眉道:“这药果然欠火候。下奴这就去央求新主人准许下奴为您重新熬药。”
风洐扭头试药的时候,小女孩的手抚上他的肩头,触到他肌肤上新烙的印记。他痛得浑身一颤,本能地想要躲开,却强自忍住不敢动,由着她摸。他想她无非是要看他痛苦的样子而已,他痛,她就能开心一些吧?
小女孩并没有真用手指恶意去戳那些渗血的伤口,只阴晴不定地问:“这烙印很痛吧?”
风洐不明白她的用意,卑微答道:“下奴皮糙肉厚,不觉得痛。”
小女孩一把将他推开,恼恨道:“贱货,你是不是心里很高兴终于甩开我了?死契奴隶,让我再也买不回来,让我没机会后悔。你做的真绝!好啊,你滚吧,你心里一定恨我这样折磨你,你别假惺惺还嘘寒问暖的。我不喝药也死不了,你快滚!”
卖了他,将他变作死契奴隶,都不是他能自己做主的事情,他何尝不委屈?风洐心内悲苦,但是知道自己这番苦说出来,小主人也不懂。再说他这是罪有应得,活该的。
他只得咽下已经翻涌到口唇的气血,压抑着伤痛,反而耐心叮嘱道:“小主人,下奴的新主人是明白事理心地善良的。她答应送您去圣教,直到安顿好。死契是为防万一,她怕钱财两空。她说今日傍晚就起程,还请小主人白日里好好休息,免得晚上赶路困乏劳累。”
“谁准你打他的?”爱夜那双阴鸷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狠狠掴了那小女孩一巴掌,不留一丝情感。
小女孩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被打的脸,从小到大她从未被人打过,“你敢打我?”
“我不只敢打你,我还要杀了你。”爱夜那双暴戾的眸子嗜血般可怕,劈手掐住她的脖子。
“不可以!”风洐见状,连忙上前要爱夜放手,但是很明显阻止不了,心急之下,随手拿起一把刀就往爱夜的腰部捅去。
爱夜怒了,运气狠狠的给了小女孩一掌,小女孩捂住胸口,气血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随后眼睛一翻,人便晕死过去。
“不!”风洐压抑着伤痛,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到小女孩身边,颤抖的手搂着小女孩的身体,“你不能死!你不能死!”风洐慌张的擦着小女孩嘴边的血迹。
“哼!中了我的毒掌不可能不死。”爱夜把他从小女孩身边揪了起来,“这有什么好伤心的,这样的主子,要来干什么?”
“她是我的女儿,纵然有万般错她也是我的女儿。”风洐垂眸掩饰眼中藏不住的凄苦之色。
“你的女儿?”爱夜皱起了眉头,眯起了眼睛,“你说她是你的女儿?你居然和别的女人生了女儿?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
“不说不要紧,一个女儿算什么,以后我会让你有更多的女儿。”
“我只要她。”
“那可由不得你。”爱夜欺身压上来,“呲”一声,今天才买的长裤就被一撕两开,驯服地脱了身上的衣物,露出结实修长的赤裸身躯,一手摩挲胸前的突起,另一手在覆盖着肌肉的腹部肌肤上揉搓。手伸着往下抚摸,来到强健有力的腿,另一只手来到他浑圆结实的臀部,“为什么不反抗?”
“她,是我活在这个世上的动力。”风洐闭上眼睛,像个没有知觉的尸体。
怎么说呢?这样的风洐爱夜不喜欢,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看来,这个小女孩对他真的很重要,“好吧!你把这个给她吃了,她就会没事了,另外,这个是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爱夜丢下一颗用它血做药引的药丸,便转离去了。
第七章 被抓羞辱
傍晚之时,镇上街道仍有行人往来。
爱夜结了房钱走出客栈。既然风洐已经有了其他的喜欢的人,也有了孩子i,他也就没必要妨碍他们,就当作没遇见风洐算了。
风洐喂小主人服用药丸后,小主人便醒了,身体的伤也好了大半,能下床行走了,第二天一大早,风洐付了房钱,小二姐告诉他们,他的新主人留下了一匹宝马给他们,小女孩精神抖擞的走出了客栈,风洐左膝盖伤势未愈,一瘸一拐背着行囊跟随在后。
风洐周身伤痛不休,却咬牙强撑着不敢落后。他一直没见到主人的宝马是何模样,心内忐忑不安,担心自己腿伤行动不利索恐怕没有体力跟着马儿跑。
“你快一点啊!怎么那么慢?”小主人不耐烦了,催促打骂他。
“是!”
“这匹马是我高价买的,跑的飞快,你们只用晚上赶路白日休息,两天内就可到达。”店小二解释。
风洐脸上并未见喜色,轻声道:“若是寻常骡马,下奴跟从奔跑或许还可以,但是这的宝马跑的那么快,下奴恐怕跟不上。”
“我说小妹子,那女客官说了,你以后要对着奴隶好点,要不他会回来找你算账的。”店小二小声在小女孩耳边提醒。
一听到爱夜的大名,小女孩很明显的身体抖了一下,她是对这个女人充满恐惧感的。
“谁说让你跟着跑了?咱们挤一挤,能坐的开。过来吧。”
驾——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迎来了新的一天。
这里已经是沙漠边缘的荒滩,灌木荆棘稀稀拉拉,向西望能清晰地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轮廓,他们唯一的马就在此时病死了,剩下的路程只能步行。
风洐哄着小女孩睡着,再次守夜。
谁知道他实在太累,不小心就睡去了。
谁料天光大亮的时候,远处忽然起了一片尘沙。风洐心底一沉,匆忙叫醒小主人。
小主人抬眼观望。
风洐面色苍白道:“下奴隐约看见他们的衣装,可能是魔教的人。”
马蹄声和呼喝声已经到了近前,魔教发现了目标。
风洐低声道:“听说魔教专抓男子练功,但是还好他们不对女子动手,下奴猜测只有五个人五匹马。小主人,可否不要管行李,您先尽量向远处跑,下奴拼力应该能抵挡片刻。”
小女孩小脸苍白应该是害怕惊慌,却拼命镇定,他知道风洐以前武功很好的,可惜在刑堂被废了内力。不过寻常匪徒应该能抵挡片刻。
“小主人,你快走!”说完这句,风洐不再多言,就要赤手空拳迎向那些马匪而去。
小女孩一咬牙不再迟疑,丢开行李,向远处跑去。
魔教最近经常在沙漠边缘出没,熟悉地形,五个人五匹马立刻散开,这里虽然是女尊国,但是这魔教的居然全部是男人。
其中一个头领长得不错,身穿紫绣龙袍;腰系文武双穗条;把绣龙袍前襟拽起扎揣在条儿边;足穿一双嵌金线飞凤靴;看起来像个贵族的少爷,但是他眸子如鹰一般锐利打量了一会风洐道:“怎么是个丑八怪?”
“少主!那要不要他啊?”手下人问。
“最近不是听说海洋大姐要回来了吗?要不,把这个丑八怪抓回去,献给海洋大姐试药好了。”宸子一道。
“这丑八怪还挺能打的嘛!不过!我克没时间跟他磨蹭。”
“丑奴隶,你看看她是谁?”
风洐一瞧,居然是小主人,宸子一用手臂勒紧了小女孩的脖子,“住手吧!否则我就杀了这小崽子!”
风洐心不由得一沉,手上动作一滞。
风洐稍有迟疑就已经是被刀斧砍伤后背和手臂,鲜血飞溅,他整个人晃了几下强忍痛楚不敢倒。
从遇到魔教那一刻起,风洐就料到随后难免一顿羞辱折磨,还好对方都是男人,他心里还算好受些。
他被拖拽在马后直到昏迷,再清醒的时候是被捆在了木桩上。他身上唯一的衣物已经被扯烂,那些男人挥舞着皮鞭棍棒恶狠狠招呼在他身上。他的手脚被绳索勒紧,一动不能动,熟悉的痛楚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只用看一眼,风洐就已经判断出他们的头头是个难缠的人物。
宸子一从一旁手下手里接过一根铁棒,轻蔑地挑起风洐的下巴,又一点点让那铁棒划过风洐毫无遮掩的身体,直到他双腿间的羞处。
油灯昏黄,冰冷的铁棒散着阴森寒气,铁棒上还有未干的血迹,空气中浮动着血腥味道。风洐的身体因着羞耻的碰触而颤抖,心中凄伤,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口唇干裂,一阵阵眩晕。
“真没想到,你一个丑奴隶也会武功?”铁棒毫不留情击打在风洐的软肋上,那里尚有一处绽裂的鞭伤,顿时鲜血飞溅。
风洐痛得呻吟出声,咳了几口血才缓过来。
铁棒毫不留情击打在风洐的软肋上,那里尚有一处绽裂的鞭伤,顿时鲜血飞溅。
“你这小子不是挺能打的吗?居然伤了我的几个兄弟,你们,给我狠狠的打,小心不要给我打死了,我明天再来好好的跟他玩玩。”
“是!”
他不记得自己昏过去几次,这样折腾了整晚,受刑的人熬不住,施刑的也都累得疲惫不堪。
这几个小罗罗一合计,将昏迷到盐水也泼不醒的风洐拖到帐外,在人来人往的空场上拴结实,便寻了借口换班去补觉。
第二天一大早大伙便穿戴整齐迅速汇聚在空场上列队。于是大家看见了那个赤裸的伤痕累累的奴隶。
难免有人多嘴议论:“王老二,听说昨晚上审了一宿,现在那奴隶都没人形了,怪可怜的。那几个兄弟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王老二唏嘘道:“曲小弟你说什么浑话呢?你不看看那丑八怪的样子,这种货色谁会怜香惜玉啊?”
姓曲的不服气道:“模样看不出,不过王老二,你看他身材似乎不错,我瞧他这菊花洞一定很爽,我告诉你吧!这男人好不好,不是看相貌,菊花洞也很重要!”
王老二恍然大悟道:“曲小弟说的有道理。我们这几天可闷,不如寻个机会也去玩一把。”
“我看行,等散了早会咱们去找少主说说。”附近几个小罗罗都凑过来嘀嘀咕咕,时不时还色迷迷望着昏迷的风洐,恨不得立刻就扑过去享受。
风洐是痛醒的。
恢复意识之后,却已经分不清身体究竟哪里在痛。他的双手被绳索固定在头顶,他的双腿被分开脚腕上压着沉重的石锁,小腿被牢牢固定在地上无法并拢,只能是跪着将羞耻的地方展露在人前的屈辱姿势。
几个男人围在他身旁,似乎在讨论着谁先上的问题。
没轮上第一个的奚落道:“这么个丑八怪还抢什么抢?早被人玩烂的货色,一身脏兮兮的,别再有什么病。”
另一个大大咧咧道:“别罗嗦了,操起来感觉不错就行了。”
这些人一面抱怨,一面还是依次玩了玩。
风洐心内屈辱弥漫,闭上眼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尽量当自己就是一截木头由着那些人摆布,却终于是忍不住,大口大口吐血,身体也不断颤抖抽搐。
一个胆小的担忧道:“我看不会是他真有什么毛病吧?兄弟们适可而止吧。这种丑八怪,看久了会做恶梦的。”
“你们谁也不许碰。少主人说了,有贵客到临,要将这个男人献给贵客!”
“真的假的?这样的男人能送给贵客?”
风洐无知无觉被人抬进了房间,放到了床上。
为什么上天不许他死,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继续受罪?
他分不清自己是在噩梦里,还是仍然清醒着,恍惚之中,时间的感觉渐渐迟钝了。
天色阴沉下来,也可能是已经到了黄昏,只听见门开了,风洐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爱夜走了进来,上了床,紧紧抱着风洐,却感觉到他身体僵直强忍着没有抗拒他,“风洐!”
一听声音,风洐惊讶的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嘴里就被爱夜吻住了。“主人?”
爱夜摸着对方干净利落,飘逸洒脱的一头发,沿着他完美的胸膛一直往下,来到他结实的小腹,望着风洐深邃眸子轻声:“风洐!我的风洐!让你不受了那么多的苦!”
闻言,风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爱夜附身在风洐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温柔的道:“放心,你女儿现在很安全,你的武功也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恢复的,甚至比以前更厉害一倍,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爱夜运功连在风洐的身上点了数下,打通了搞乱阻塞的经脉;
风洐嘴唇开始颤抖,努力保持住一丝冷静,“你,是谁?”
“我,就是蟠龙王,你的主上。”爱夜如漆的眸子泛着柔光。
“主上……?”真的是你?风洐有些不敢置信。
爱夜打量着安静的风洐,乌黑有型的短发,精致的五官、清秀的轮廓,蜜色的肌肤在暗淡的月光下发出淡淡的光晕。他有种说不清楚的气质,有凛凛之威,却又有种让人想抱在怀里温存的感觉。
此时的风洐应该是没有穿一件衣物的,只是用薄薄的丝被遮住了腰部,紧致的肌肤被月光晕上一层柔和的亮光;修长的四肢、浑圆结实的臀部,天啊!挺性感的,看了喷血。
“风洐!让你受苦了。”
爱夜无意间对上了深邃的双眸……第一次如此近地看着双眼睛,仿佛要将一切都吸纳的黑暗,又似乎拥有无限光明的清晰,银色的月光完美的融合其间,散发着近于欺骗的诱惑。
爱夜诧异地发现身下的英挺男子竟有着惊人的妩媚,他从任何人身上都未曾感到过的妩媚。
“风洐!给我吧!”爱夜吻上风洐的薄唇,伸手抚摸他性感的身躯,慢慢的伸进薄薄的丝被里面,沿着风洐修长的双腿来到大腿内侧来回爱抚,看着风洐没有反抗,只是双颊泛红,呼吸急促,看来他并不反感,爱夜也就不客气了,一只手指来到风洐浑圆结实的臀瓣间的菊花口,悄悄的探了进去。
“风洐,你愿意?”
风洐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爱夜拇指轻轻按揉着菊花,中指食指并在一起。轻轻的边搅动着边没入了那各具风情的紧窄花径。掰开风洐的臀瓣,刚将身下的花茎送入那紧窒的菊蕾。
这很显然带给风洐莫大的痛苦,如雨一样滴落的冷汗浸湿了风洐身下的床单,因为疼痛而紧绷的肌肉,却更突出了令人为之羡慕的健美体魄,深深激发爱夜的欲望。
第二天风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风洐,你醒啦!”
“主上?”风洐刚想起身,难以启齿的痛从下半身传来,他皱紧眉头,又躺了回去。
“很疼吗?”
风洐摇了摇头,看看窗外,这才发现他们在马车上,“主上,我们要去哪?”
“去魔教总坛。”
“魔教总坛?”风洐明显很吃惊。
“嗯!风洐!告诉我,你女儿是和谁生的?她是谁的孩子?”
“属下……属下不知道。”不,他不能说,不然他的孩子会保不住的。
“你的孩子,你会不知道?”爱夜惊讶,眉毛高高扬了起来。
“属下,那晚属下失去了武功,被几个人给强暴的。”
“谁?告诉我是谁?”
风洐想了想,随便说来糊弄,“属下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那晚也很黑,属下什么也看不清楚。”
“一共有几个人?”
“大概三个。”
“是男是女?”
“男的。”
“男的?那应该不是玉泉国的人吧?”
“嗯!属下看他们打扮不像玉泉国的人,其中两个像是麒麟国的王爷,还有一共像是将军。”希望主上会因为对方的身份有所顾忌。
“你放心,他们胆敢对你做这种事,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的。”爱夜那双阴鸷冰冷的眸子,深不见底的神秘莫测,一股凛冽的寒意蔓延开来。
“不用了,主上,他们……”
“好了,没事,这件事你不用管!!你安心养伤。”
风洐突然想起他的女儿一直没有见到,“主上,小主人?”
“风洐?你为什么叫她小主人?她是你主子?”爱夜觉得很有问题。
“不是!叫习惯了,属下一时间改不过来。”
“哦?”爱夜不是很在意,“我现在把她安置在一家客栈里面。”
“客栈?”风洐终于有些放心了,“主上,可否先让属下去把她带来,然后再与您会合?”
“不用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一起去客栈住一宿,明天再继续赶路。”
“是!”
第八章 进入魔教
“这里离客栈还有一段距离,你先先休息一下,等都能我再叫你。”
“不,属下不累。”风洐这才发现,他一直躺在主上的腿上,随即脸上一红,连忙要起身,“属下还是去马车外面吧!”
“给我躺着,这么不乖?”
“可是……?”
“你不听话了吗?”爱夜警告,风洐只好乖乖的躺下,只是这样枕着爱夜的腿,风洐好很不自在,整个人紧绷的身体,更别提睡觉了。
爱夜打量着躺在他腿上的风洐,睡得不是很安稳,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爱夜知道他并没有睡着,瞧着他眉头紧蹙着,看来还在为什么事情烦心,爱夜抚摸着风洐的俊容,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搂住他的腰抱在怀里,让风洐的头靠在他的脖颈,手也开始不安分的伸进风洐的衣袍内,抚摸他结实的胸膛,手感很好。
风洐很紧张,他就是怕发生这样的事情才想出马车的,“主……主上!”
“别出声!”爱夜柔声说着,手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需找着他左边胸膛的小果实,找到那颗突起,爱夜用手抓住乳头轻轻的揉捏,风洐的脸开始泛红。
“主上!别!现在还在车上呢!”
“呵呵!放心!我只是想搂着你,别动!”爱夜把风洐的衣袍潇洒地把衣服向外一翻,露出结实匀称的胸膛,爱夜看着他将充满肌肉感的背部和光滑小腹完全呈现出来。……他是我的,风洐是我的。强健有力的腿,呼吸起伏的胸膛,爱夜俯下身子啃咬着风洐结实的小腹。
风洐半睁的双眼有些迷离,透出若有若无的魅惑,平日里淡色的嘴唇也变的艳红湿润。“主上!”
“别出声!”
“主上……已经到了。”
“哦?”爱夜看着马车停了,他起身,帮风洐把衣服穿好,“我抱你你下去吧!”
“不!属下能走!”看着风洐的坚持,爱夜也不勉强。
“客官,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
“给我们一间房!”爱夜特地看了风洐过一眼,风洐此时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
“主上!我想去看看她!”
爱夜知道他担心他的女儿,“好吧!今天晚上你就留下来照顾她吧!”
隔天——
一清早爱夜就被一阵阵的喧闹声吵醒,翻身起来,看了看窗外的天空,琢磨了下现在的时辰,也就缓缓直起身子,起来洗漱。
“风洐?起来了吗?”爱夜敲了敲隔壁的房门,却没有人回应。
推门进入,发现一个人也没有,桌面上放了一封信。
信封上很清晰地写着:
主上!
请原谅风洐的不告而别,属下已经没有资格再留在主上身边了。
勿念!
风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的观察,风洐并不讨厌他,应该说是喜欢他的碰触的,但为什么要逃离呢?看来一切得先找到三个男人才行。
用完早饭,爱夜便换了一身紫色女装出了客栈到街上闲逛着,穿着女装的爱夜就是个翩翩贵少女的模样,街上的男子自然也是媚眼横飞。
爱夜无聊的逛了半天,决定先去魔教,再从长计议!爱夜雇了一辆马车赶了一天的路终于进入了魔教范围,看着眼前那片算不上茂密的大雾弥漫的竹林。
眼前的这片竹林,一看就知道有高人布下了五行八卦阵。魔教各坛或教密重地之中,为防止外人进入的阵法机关都是出自海洋之手。
看似稀疏的翠竹三三两两的立在这里,来人甚至可以透过竹林看到不远处曲曲折折的长廊,可一旦进入阵内,却又阻碍重重,只能不得要领的乱走乱碰,找不到出口。
爱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施展登峰造极的轻功,向林中飞去。
为了防止外人进入,总坛之内,六个堂口的入口都设有不同的屏障。
魔教的入口处有一条不是很宽的河,河上支出几根木桩,来人需踩着木桩过河后,才能进入毒堂的院子。当然,所谓的屏障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踩木桩,而是河的上空,常年不散的黑瘴气。远远看去,黑漆漆的一片阴霾,用想的就知道那团黑色雾气绝对有剧毒。
其实毒倒是有一点,但并不是什么要人性命的毒药。只是一种叫做‘醒梦恨’的毒粉,有类似于迷药的功能。但即使闯入者并未呼吸,只要飘散子瘴气里的毒粉沾到皮肤之上,也会令人浑身燥热,酸软无力,弱一点的人则会昏迷不醒。如果没有魔教的解药,任你武功如何高强,也无法继续踏入或离开魔教一步。
快走几步,爱夜视若无睹的踩上了河面的木桩。他浑身是毒,毒药对于他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穿过了看似恐怖的黑瘴气,便又是进入了另一个阵法,
这五行八卦之术,根本难不倒他,正准备破阵的时候,头顶响起了一个空灵飘逸,醇厚磁性好听的男人的声音。
“姑娘,擅闯我魔教,也不通知一下主人吗?”
未见其人 先闻其声!隔空传音之术?能够有如此功力的人,一定非等闲之辈。
“呵呵!听说魔教出美男!所以在下便来见见!!”爱夜挑眉一笑,开起玩笑来。
果然,那个好听的男声再次响起,道:“大胆贼人,莫要胡言乱语,快些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爱夜倒是不恼!继续捉弄!“不要小气,只是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爱夜很快就绕过了那些奇奇怪怪的阵法,接着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空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假山、流水、小桥!这魔教总坛还真是美丽啊!这无极还真会享受。
爱夜缓步走过小桥,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白衣男子,干净利落,一头如墨的黑发只用一只木簪挽住,更多的如瀑布一般散落在身后,浓密的剑眉下,一双冰冷的深邃眸子,散发着神秘的诱惑力,挺毅高耸的鼻,薄而不失性感的唇,完美的轮廓,如一件无可挑剔的艺术品。
爱夜一脸惊讶!刚才说话的就是他吧?真是个美男!
就这么想着,爱夜竟然不自觉地走向了美男,并且伸出了他罪恶的爪子,摸向了男子的脸孔。
男子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神一惊,由于眼前这女子的行为太过惊世骇俗,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从而被摸了个结实才想到要去阻止。
“天呐,美男的皮肤好嫩,好滑,好水水哦!”爱夜一脸的两眼冒红心,嘴里说出调戏的话!
男子躲开了他的,道:“姑娘,请自重!”
“自重?我自己不重啊,人家的身材还蛮好的,不重,不信你抱抱!”爱夜厚颜无耻地说?
“你……”那男子气结,俊脸上出现一丝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害羞。
“我叫爱夜,至今单身,有意寻找像你这样的绝色美男共度余生!”爱夜不害臊地自我介绍,完全没有一点儿觉悟。
“哈哈哈……你这小子还是那样,那不成你来魔教就为了寻觅绝色美男共度余生的?”爱夜正在玩得起劲,身后响起了另一个醇厚如千年美酒般令人迷醉的男声。
“教主……”白衣男人对着身后方向轻唤,面色窘迫,语带嗔怪。
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清雅出尘,飘逸如仙的白衣男子他并没束发,及肩的黑发随意地披散着,增添一股邪魅与慵懒的气息,挺拔的身型却透着一抹尊贵及浑然天成的气势。
“哇!你这家伙真是越变越帅气了?你不会是像大蛇丸那样又换了一具身体吧?”
无极略显邪气的微笑,道:“怎么?你羡慕了,要不要考虑也换个身体?!”
“算了吧!还是我自己的合用!”
“你这次来又什么事啊?”
“呵呵!我来玩的不行啊!”
岑逸凡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爱夜,这个人居然是个男人?看他和教主的谈话,应该是相似很久的朋友。最初他以为不过是个庸俗而皮厚的花痴女,可是能够认识教主又能轻易的破阵的人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喂……我说你这家伙,这么一个绝色俊男,你竟然把他教成这副无欲无求的模样,你这不是再暴殄天物吗?”爱夜一看见旁边这白衣美男,简直要捶胸顿足了?
无极和岑逸凡同时看了一眼爱夜,对他激烈的反应表现出了不同的脸色,无极是一脸的玩味,而岑逸凡则是微微皱了皱眉,这个不男不女的果然死性不改。
无极想着,这小子一来就把他这个从来没什么情绪的堂主弄得面露愠色,甚至还羞红了脸!
“好了,不多说了,给我好房间,我要休息,困死了。”
无极好笑地看着爱夜,道:“怎么,不想多留会儿看看我的绝色美男了?”
“呃……下次再看,下次再看!你这家伙,你可得看好你家的绝色美男,别让别的人拐走了!”爱夜走之间还不忘叮咛。
“凡儿……你说这个小子的要求,我要不要答应呢?”无极突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岑逸凡又皱了皱眉头,对教主的恶趣味感到一丝无奈,道:“教主?”
“呃……我说你这小子,看来他比我还要食古不化,如果哪个人比你还要厚脸皮,估计才有可能抢走他!啊哈哈……”无极对着一脚卖出的爱夜道,立刻将那一脚收了回来。
“谁厚脸皮啦?我这叫主动,懂不懂啊?要不!他如何能变成我的相公情人?”爱夜皱着鼻子道,对自己的行为完全没有一丝的羞耻感,反正美男多多益善。
“谁……谁会变成你相公情人了,这个人,好……好不要脸!”岑逸凡再也无法忍受这样言辞上的调戏了,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像爱夜这样厚颜。
爱夜一听这话,邪笑了一下,一步一步靠近岑逸凡,用魅惑而有些轻佻的语气道:“你叫岑逸凡对吗?真是个好名字,和你的人一样,真够迷人的!”
岑逸凡的脸红了,爱夜痞痞地凑近还处于呆滞状态地岑逸凡,迅速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落下属于他的印记,轻如蜻蜓点过,却留下阵阵涟漪。
岑逸凡的脸上赤红一片,心,乱了正常的节奏,安静的竹林里,清晰可闻,砰砰……砰砰……
“你……”岑逸凡不可置信地轻抚自己的唇,又看了看依旧挂着邪魅笑容的男人,他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灵秀的脸上尽是偷了腥之后的得意和兴奋,那么一刻,他好像看到一束光晕照亮了原本平凡的男子,让他看起来那么的光彩照人,却也让他觉得刺目。
“哈哈……逸凡,最好别再说我不要脸,否则……你会知道,还有更不要脸的事情发生!”爱夜对他抛了个媚眼,然后留下一阵邪邪的笑声,绕过同样惊讶的无极,走过了小桥。
岑逸凡依旧处于震惊中,他的唇上,依旧留着那个不男不女的男人淡淡的味道……
“哦!对了,帮我抓三个人。”爱夜突然停住,一双犀利的眸子看着空气中的某个点,表情认真的说!
“什么人?”
第九章 冷轩的噩梦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迎来了新的一天。
“你要抓的人已经抓到一个,麒麟国的二王爷冷轩,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正在梳洗的爱夜停顿了一下,
“把他带上来。”爱夜摆摆手。
随着殿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个身材魁梧的教徒架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被两个教徒押进来的男子,身材纤细修长,面貌十分俊俏,双臂被反扭到背后用绳索胡乱地牢牢捆绑。这个男子在被俘前显然经过了激烈的反抗,他身上穿着的华丽的的长袍被揉搓得皱皱巴巴,还沾上了不少尘土,一头黑色的头发也凌乱地散开了。这个男子俏美的脸上充满了愤怒的表情,愤怒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被两个教徒架着的身体使劲地扭动挣扎着。
“跪下!!”一个教徒看到冷轩在他的教主面前依然无礼的站着,大声喝道。
冷轩仍然倔强地站着,但架着他的教徒狠狠地踢着他的膝弯处,按着他的肩膀迫使这个冷轩跪了下来。
“放开本王,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绑架本王!”被教徒按着肩膀跪在地上的男子仍然不屈不挠地挣扎着,一边扭过怒气冲冲的俊脸怒骂着,冲着高位上的卡爱夜他们大喊大叫。
爱夜看到被硬按着跪在台阶下的年轻男子,俊美的脸上因为气愤已经涨得通红,身体在绳索的捆绑下激烈地扭动反抗着,他苍白的脸上也逐渐泛起了一点血色。
“我是蟠龙王!这里是魔教总坛,冷轩王爷,你还记得风洐吗!当年,你和你好友封一凛、冷昱起强暴了他。”爱夜的声音平缓,表情冷冷的。
“风洐?”冷轩皱眉想了想,却没有一点记忆。
“你居然忘记了?看来你玩弄的男人太多了。”
“海洋,这个人随便你怎么玩,如果不能想起风洐是谁就不要来见我。”爱夜薄唇微启,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光芒。
“真的可以随便玩吗?”一听完,海洋眼睛里像闪电般闪出一道兴奋的光芒……
“记得不要玩死他就行了。”
“这个你放心,我会留他一口气的。”海洋媚笑地说道,然后朝着台阶下的冷轩走去。
被按着跪在地上的那冷轩听见沉重的脚步声,抬起头看着走向自己的美艳女子,忽然发出一声惊叫!
“你?你是大启国的太后?!?!”
“嘿嘿,你见过我??那我们以后就好好的交流交流哦!”
“你、你想要干什么?!”看到海洋满脸狞笑地站在自己面前,惊恐的冷轩的声音都开始发抖起来。
“带上他!跟我来!!!”海洋对架着冷轩的两个教徒说着,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殿内。
“你最好放了我,否则麒麟国的军队一定会把你这里夷为平地!!!”被两个教徒抓着肩膀拖向殿门外的冷轩惊恐愤怒地尖声叫喊着,修长的双腿胡乱地踢蹬着。
“呵呵!这个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的去向,就算你死在这里,他也永远找不到你尸首。”
爱夜目送着俊美的冷轩被两个教徒像拖麻袋一样粗鲁地拖出了大厅。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充满着一股腐烂血腥的气味,俊美的冷轩双臂被高高地举在头顶,双手被一根粗粗的绳索牢牢捆着,被全身悬空地笔直的吊在梁上。冷轩睁大了惊恐的双眼,看着地牢四周墙壁上挂着的那些可怕的刑具,长袍下的身体不住地发抖。
地牢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皮鞭、夹棍、镣铐、烙铁、木马和其它冷轩不知道名字的古怪刑具,几乎每一样都是冷轩没有见过的。那些刑具上还沾着斑斑的血迹,散发着一种血腥的气味,一想到这些残酷的刑具将可能用到自己娇嫩的身体上,养尊处优的冷轩就几乎要当即昏了过去。
地牢的空气里充满了一股难闻的潮湿血腥的气味,令冷轩一阵阵作呕。而现在整个身体都被吊在了空中,使冷轩感到被绳索捆绑着的手腕,也开始阵阵地酸痛。经过了一阵激烈而徒劳的挣扎,现在冷轩已经开始感到有些精疲力尽了,只能沉重地喘息着,精巧的鼻梁上渗出了点点汗珠。
海洋在一旁看着被吊起来的男子已经不再那么发疯似的挣扎了,她从墙上摘下了一根大拇指粗细的皮鞭,狞笑着朝着惊慌的男子走来。
“呵呵!美人,我们现在就来玩玩好了!!”
海洋一边说着,一边在冷轩眼前甩着手里那恐怖的皮鞭,发出阵阵渗人的“啪啪”声。冷轩感到一阵惊慌,但他还是竭力保持镇静,愤怒地瞪着面前的美艳女子说:“你赶紧把本王放下来!!本王、本王是麒麟国的王爷,你们不能对本王这样!”
“呵呵!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教会里面有神医,就算你还剩下半条命,他也能帮你救活。”
“啪!”皮鞭带着呼啸沉重地落在了冷轩的后背上!
“啊!!!”冷轩本来还期望蟠龙王让这个叫海洋的太后把自己吊起来,是吓唬吓唬自己,但皮鞭抽打在他后背的肌肤上的火辣辣的疼痛,立刻将他最后这点幻想抽得粉碎,凄厉的惨叫从冷轩的嘴里脱口而出!
海洋皱皱眉头,“只是一鞭子而已,没必要大呼小叫的吧!!!来人,把他的嘴堵上!!”
“不!混蛋!!放本王下来……唔唔……”冷轩的尖叫很快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一个精赤着上身的壮汉走上来,将一块不知堵住过多少受刑的囚犯嘴巴的破布塞进了冷轩的嘴里。
“呵呵,现在不能叫了吧!!!好好的尝尝我的鞭子吧!!!!”看着眼前满脸惊恐的俊美男子,被吊起来的美妙身体慌乱地扭动摇摆着,海洋的眼里射出野兽一样凶残冷酷的光,挥舞起了手中的皮鞭。
阴暗的刑房里立刻充斥了皮鞭抽打在肉体上的沉闷的“啪啪”声,受刑的男子凄惨而模糊和哀嚎……
“海洋大人,这个男的要没气了!”一个壮汉放下了手里的皮鞭,犹豫地回过头朝着已经打累了,坐到一旁椅子上欣赏着两个手下轮番拷打冷轩的海洋说。
海洋不高兴的走过来,仔细审视着受刑的男子:冷轩已经昏死了过去,头软绵绵地垂下来,紧闭着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起来;冷轩身上华丽的长袍已经被抽打得破碎不堪,从破烂的长袍下暴露出的身体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红的鞭痕,大腿、臀部和后背的细嫩肌肤已经被皮鞭抽打得血肉模糊,布满了一道道暴起的血痕。已经失去知觉的身体在空中凄惨地摇晃着。
“这么快?真没劲,把他放下来,用冷水浇醒!”
两个打手解开冷轩手上的绳索,从他的嘴里拽出破布,将昏迷过去的男子放到地上,然后一大桶冷水劈头泼了下去!
“哦……”冷轩呻吟着慢慢苏醒过来,感到浑身火烧一般地疼痛。
冷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伏在一滩污水之中,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皮鞭抽打成了一条一条的,浑身上下除了面部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了。一向养尊处优的冷轩,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受到如此的严刑拷打,敌人残忍的毒打使一向机智的他,感觉现在意识里除了痛苦和愤怒,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只能趴在地上不停地呻吟,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教徒走上来,揪着冷轩水淋淋的头发抬起他的头,看到酷刑拷打后的男子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仇恨,嘴角不停地抽搐着。
“呸!”冷轩挣扎了几下,但手脚酸软又跌倒在地上,他愤怒地将一口带着血丝的吐沫吐到了教徒的脸上。
“把他拉起来,让他尝尝夹棍和掸指的滋味!!”海洋两只细长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
“放开我!混蛋!!不要!!!”冷轩尖叫着被两个打手拽了起来,那两个家伙不顾他的反抗,抓住他的双臂将他按着跪在了海洋面前。
几个打手走上来,剥掉冷轩脚上的鞋袜,将一副夹棍夹在了冷轩纤细的脚踝上,然后又将两副掸指套在了他纤细修长的十指上。两个打手跪在冷轩背后,按住夹棍;另四个打手则站在男子两侧,拉着他十指上的掸指,等着海洋的命令。
海洋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衣裳破碎、遍体鳞伤的冷轩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浑身不住地发抖。海洋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的笑,冲着等候自己下令的打手使劲挥了挥手!
“啊!!!!!”随着那几个打手的动作,冷轩立刻感到手指和脚踝上传来一阵锥心般的剧痛,他猛地昂起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头一歪,又昏死了过去。
“怎么又晕了?把他泼醒!再来!!”
几个打手用冷水将冷轩泼醒,接着又开始了可怕的酷刑。
“不、求求你们,不要!!啊!!!”冷轩拼命甩着头哭叫着哀求,但这些铁石心肠的家伙们根本不顾他的哀求,一阵徒劳的挣扎后,冷轩感到自己的手脚好象都要断了一样,他惨叫着又昏死了过去。
海洋看着眼前帅的无懈可击的脸,不知道身材怎么样,“把他的衣服剥光,捆到那边的椅子上去!”海洋看着昏死过去的冷轩,那表情就像狼看见狼一般。
“哦……”冷轩呻吟着又被冷水泼醒,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感觉头好象要裂开似的一阵阵做痛,浑身上下都疼痛不已。
“啊!你、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冷轩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被剥光了衣服捆绑在椅子上,双手被捆在椅背上,双脚也被分开捆绑在椅子腿上,浑身上下完全赤裸着!他立刻感到又羞又怕,虚弱的身体颤抖着大声尖叫起来!
海洋狞笑着走到冷轩面前,上下打量着惊慌失措的囚犯。冷轩赤裸着的身体修长匀称,十分完美诱人!只是现在这美妙的肉体上却布满了酷刑拷打后的痕迹,结实的大腿上鞭痕累累,胸口上也布满了几道突起的血红的鞭痕,显得格外的残酷!
“嘿嘿!!”海洋手里拿着几根一尺来长、细如牛毛的闪亮的银针,坏笑着。
“放开我、求求你,不要!!啊!!!”冷轩正哀求着,海洋突然用手里的银针猛地对着他两腿之间的玉茎刺了下去!冷轩立刻发出一阵凄惨的哀叫,捆绑在椅子上的身体猛地弹了起来!!
“嘿嘿!我喜欢听你叫声!”海洋眼睛里射出兴奋的目光,笑着不停用手里那锋利尖细的银针刺着被捆在椅子上的冷轩的下体和大腿内侧敏感娇嫩的部位!
“不!啊!!住手!!呜呜呜……住手!啊!!”冷轩大声地哭叫着,银针刺到他最隐秘的部位,令他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和羞辱,几乎又要令他昏迷了过去。
海洋停了下来,他突然用手抓住了冷轩的玉茎,把玩着。
“咦,王爷的小东西很可爱!不知道用银针扎进去会怎么样??变成刺猬一定更可爱!!!”
“不!!疯子,放开我……呜呜呜……”冷轩绝望地使劲甩着头,被海洋大力地揉捏着自己的阳具,他感到十分的羞耻和恐惧。
海洋坏笑着,忽然用另一只手里的银针从冷轩玉茎的一边狠狠地扎了下去!!锋利尖细的银针残忍地穿透了海洋手里的玉茎,一直从玉茎的另一边穿了出来!!!
“啊!!!!!”冷轩睁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玉茎竟然被海洋用银针穿透,闪亮的银针尖端带着一滴血珠从自己阳具的下部露了出来!他好象发疯了似的在椅子上挣扎起来,不停地大声惨叫起来!
“再来一根!”海洋好玩着又将一根银针扎进了冷轩的玉茎里,与刚才那根交叉着一起穿透了冷轩的生殖器!
几个教徒看着这样残忍的海洋都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不敢做声,深怕惹怒了这女人。
冷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事实,自己竟然会遭到如此惨无人道的酷刑!?!这是养尊处优的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残酷而可怕的折磨几乎使他立刻就要发疯了,他大声地惨叫哀嚎,很快就又失去了知觉。
海洋还没玩够,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命令教徒将冷轩弄醒,等着冷轩再苏醒过来再用刑,她喜欢在清醒的时候玩。
冷轩昏死过去,又被冷水泼醒,他惊恐羞怒地看到海洋将几根一尺来长的银针分别扎进自己的玉茎!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像疯了似的不停地哭叫求饶,这女人野蛮的酷刑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抵抗,使他完全地崩溃了。
“呵呵!很疼吗??!”海洋将所有的银针都扎透了冷轩的玉茎,看着冷轩好象狼牙棒一样的血淋淋的玉茎,笑着说。
“求求你,饶了我吧……我要不行了,啊……饶了我……”冷轩微弱地哀求着,他现在甚至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觉得自己好象要死了一样,意识里一片空白。
“把他解开,带着他跟我来!”海洋说着,走向了刑房隔壁的房间。
几个教徒将已经被酷刑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冷轩从椅子上解下来,将那些银针从他血淋淋的玉茎上拔出来,然后拖着一丝不挂的冷轩跟着海洋来到了隔壁的房间。
冷轩被拖进房间,立刻发出一声尖叫!原来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大地牢,四周的火把将房间照得十分明亮,房间中央的地上铺着一块厚厚的地毯,而四周的柱子上则捆着二十多个全身赤裸的健壮男子!!
冷轩立刻认出了那些赤身裸体的健壮男子,他们都是跟随他的教徒!被这么赤裸裸地带到自己的教徒面前,而且浑身上下还布满了酷刑拷打后的伤痕,这种狼狈羞耻的样子使冷轩几乎要羞耻得昏了过去!
两个教徒拖着冷轩来到了牢房中央的地毯上,将他丢在了脚下。海洋盯着他充满哀求和羞耻的眼睛说道:“王爷!趴在这里,撅起臀部来!!”
“不……不要,啊!”冷轩本来已经被海洋残忍的酷刑折磨得失去了反抗的意识,但现在知道他要在自己的教徒面前羞辱折磨自己,这种羞耻使冷轩感到无法忍受!但他的拒绝刚刚出口,立刻就感到一阵皮鞭落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还想皮肉吃苦吗!!?”教徒恶狠狠地骂着,挥舞着皮鞭劈头盖脸地抽打下来,打得冷轩不停惨叫着在地毯上来回翻滚。
“不要、不!!饶了我吧……呜呜呜……”冷轩哭泣着大声哀求,他现在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再与这个毫无人性的虐待狂对抗,只要屈辱地接受海洋的命令,哭叫着一边躲避皮鞭的抽打,一边颤抖着赤裸的身体跪伏在了地上,撅起了结实、布满鞭痕的臀部。
“这样才乖嘛!!!”海洋走到了像狗一样四肢着地跪伏在地上的冷轩面前。
冷轩趴在地上,浑身不停地哆嗦着。他朝四周被捆在柱子上的那些自己的随从看了看:那些男子的嘴巴都被堵着,但看到性感的冷轩赤身裸体地趴在地毯上,赤裸着的身体上布满被拷打的伤痕,这些随从的眼睛里都不免流露出古怪的神色,他们赤裸着的下身也难免出现了变化。
冷轩看到自己的随从们的样子,感到越发羞辱难当,他轻轻地呻吟着,难堪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海洋还要怎样折磨羞辱自己。
海洋看到面前的王爷惊恐羞耻的表情,立刻笑开了心!
“趴好了!撅起臀部来!!”
冷轩已经不敢再有任何犹豫,他浑身颤抖着慢慢跪伏在地上,撅起结实的臀部对着背后的海洋。可怜的冷轩已经彻底放弃了最后一点奢望,他终于知道自己现在除了接受被凶残的人强暴和凌辱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肉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屈辱已经将冷轩彻底打垮了。
海洋慢慢地跪在了冷轩的背后,粗鲁地分开他的双腿,凝视着这个悲惨的男子鞭痕累累臀部和迷人的肉缝间微微翕动着的小肉洞,突然将手指插进了冷轩后面那狭小浑圆的菊花蕾中!
冷轩知道海洋攻击的目标会是自己的后穴,粗糙的手指野蛮地插进柔嫩的肉洞,一阵又痛又麻的感觉迅速袭来,使他感到格外的羞耻和痛苦!可怜的王爷不敢反抗,只能轻轻地摇晃着结实的臀部小声哀叫起来。
“不、不要碰那里!哦……求求你……”
海洋能感到面前的王爷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被自己手指袭击的菊花穴不停地收缩翕动着,柔嫩温暖的肛肉紧紧地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
“呵呵!王爷,想不到你还是第一次?!”说着,海洋抽出手指,用一只手死死按住王爷扭动着的臀部,找来一个教徒,“现在让你好好玩他。”
“是!”
拥有尊贵的的地位和高傲的个性的冷轩当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但此刻的冷轩想到自己竟然被敌人用皮鞭毒打一顿之后,又要在自己的随从面前被如此羞辱地从强暴,这种屈辱使他恨不得立刻死掉!
冷轩清楚地感到拿那东西尺寸惊人的大家伙正顶在自己后面,一种巨大的惊恐和羞耻使他王爷尖叫起来!
“不!!!求求你!饶了我吧!不要!!!啊!!!!”冷轩跪伏在地上的手脚不停地发抖,手指已经深深地抓进了地毯里面,被吓得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教徒腰部用力一插而入!!
“啊!!!!”冷轩立刻感到整个身体都好象被撕裂了!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从被粗暴侵犯的菊花穴传来,他立刻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顿时感到眼前一黑,手脚再也支撑不住了,整个身体立刻瘫软下来。
教徒狠狠地抽插起来,只看到鲜血顺着被撕裂的菊花穴流淌下来。
冷轩此刻感到好象有一根烧红的铁棍插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那种不堪忍受的疼痛和被敌人狠操着菊花穴的羞耻使他失声惨嚎起来,手脚乱抓乱踢着,几个教徒分别死死地箍住了他的腰胯,使他竭力反抗也无法逃脱。
那些教徒将冷轩的双臂扭到背后捆绑住,然后用两条从天花板上垂下的粗绳子捆住他的上身,将他赤裸的身体吊在了半空中。一个教徒站在冷轩的背后,双臂抓住他的双腿朝两边分开,狠狠好不留情野蛮的插入菊花穴。
在这个施暴的打手身后,还有大约四、五个教徒在满心期待地等着完成海洋交给他们的“任务”,而十几个已经完成了“任务”的教徒中还有几个又悄悄地排在了这个队伍的末尾。
第十章 封一凛的噩梦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迎来了新的一天。
爱夜睁开惺忪的双眼,一边从自己宽大舒适的床上坐起来,一边拽了拽床头的摇铃。
一个教徒立刻走了进来。
“你去告诉海洋,把冷轩带到我这里来!”
“是,蟠龙王!”
“蟠龙王,我把尊贵的冷轩王爷给您带来了!”爱夜刚刚坐下,海洋就走了进来。
在海洋身后,两个教徒架着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走了进来,将这个男子好象丢麻袋一样粗鲁地摔在了爱夜的脚下!
“跪下!”教徒狠狠地踢着那瘫软在地上的男子的身体,那男子呻吟着慢慢爬起来,低着头浑身哆嗦着跪在了爱夜面前。
看到这个赤身裸体的男子的样子,爱夜不禁瞪大了眼睛!这个男子的双手被用一副手铐铐在背后,双脚也戴着沉重的铁镣;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赤裸着的身体上伤痕累累,光滑细腻的后背和结实的臀部和大腿已经被皮鞭抽打得鲜血淋漓;脚踝和十指红肿着,散乱着的墨色头发上沾满了湿漉漉的黏液,遮住了抽泣着的男子的脸,而且男子身上还发出一股难闻的各种液体混合的气味,样子惨不忍睹!
这海洋下手还真重,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当然对待自己的情人他重来不用暴力的。
“抬起头!”爱夜低声说道。
冷轩抽泣着慢慢抬起头,只见他俊美的脸上已经被泪水和精液弄得一塌糊涂,眼睛哭得好象两个烂杏,而性感的嘴唇竟然红肿着;白浊的粘液糊满了他的脸,顺着抽搐的嘴角和脖子流淌下来,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形成厚厚的一大片白色的污迹!
爱夜站起身走到冷轩的身后,看着趴伏在地上的那冷轩撅着的臀部,清晰可见那两个的肉丘之间露出一个红肿得无法合拢的小肉洞。冷轩的菊花穴周围和结实的大腿上同样糊满了粘糊糊的白液,真实地表明了他曾遭到多么可怕的蹂躏。
“我要你写封信,把你的皇兄冷昱和好友封一凛引来这里。”
冷轩茫然地抬起头,他已经完全被海洋那惨无人道的酷刑折磨得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含泪的眼睛里失去了以前那种咄咄逼人的锐气,只剩下恐惧和悲哀,麻木地看着面前的爱夜,不停地点头。
爱夜挥挥手,一个教徒走上来,手里托着一个木盘,上面有一封书信和一支笔。
教徒打开了铐着冷轩双手的手铐,恶狠狠地盯着他。
冷轩现在再也不敢反抗了,他甚至都不敢去看看那书信上写了些什么,生怕惹怒了爱夜使自己再落回到海洋的手里。他颤抖着被掸指夹得红肿的手指,拿起笔按他们说的写了下来。
“写...写好了!”
“把他带下去,好好的让人给他治伤!”爱夜对一个教徒说着。
魔教的总坛外,一队衣甲鲜明的侍卫整齐地分列两侧,麒麟国的精锐卫队刀剑出鞘,因为这里将要进行一次重要的会见。
在侍卫队的簇拥之下,一个衣着华贵、高挑的紫袍男子缓缓走出。他一头墨色的长发,剑眉斜飞入鬓,双目狭长上挑炯然有神,鼻若刀削挺直,肩宽腿长身姿健美,俊美的脸上挂着高贵迷人的微笑;迈着优雅的脚步走下暖轿。他就是麒麟国的四王爷--冷昱。
冷昱的身边跟着一个身材健硕的黑发男子,他一身劲装凸显出男子挺拔性感的身材,一件暗红色的披风更使面容俊美的男子显得英气勃勃。他就是四王爷手下最得力的将领——封一凛。
与面带微笑的冷昱不同的是,封一凛俊美的脸上却充满了警惕,脚步也十分沉重而稳健。
“欢迎两位的到来,请跟我这边走。”
冷昱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走进了魔教总坛冷昱由于善于保养,身材和相貌甚至要比他的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封一凛对这魔教很是好奇,觉得这次二王爷送来的信很蹊跷,说什么在魔教玩?二王爷什么时候认识魔教的了?
想不到这魔教总坛装饰得倒是很精致,一片杯光艳影。
“王爷,我们教主已在里面等候多时,请进!!”
“尊贵的王爷,初次见面,在下魔教教主——无极!这位是蟠龙王——爱夜!”落座的无极满脸堆笑地举起了酒杯。
“蟠龙王?”这就是传说中的蟠龙王?冷昱打量着眼前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不知怎么的,他对这叫爱夜的男子很有好感。
“冷王爷,请坐!”爱夜眸子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怎么没看见,我二哥呢?”冷昱坐下,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却没看见他那二哥冷轩。
“冷轩吗?他现在正忙着呢!!”无极放肆地大笑起来。
“教主!”封一凛对这个家伙的无礼感到愤怒,他厉声呵斥道。
“不要着急,封大人!冷三王爷,请您看一看尊贵的二王爷冷轩的精彩表演吧!!”无极满脸奸笑地说着,走到封一凛背后的墙壁上一幅巨大的油画前,猛地将那油画扯落下来!
“啊!!!”冷昱和封一凛同时发出一声惊叫!他们被那油画后面的景像惊得目瞪口呆!!
那幅巨大的油画背后是一面玻璃墙,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隔壁的房间。在宽敞的房间中央,一个俊美的男子被凄惨地捆绑着,赤身裸体地遭到两个魁梧的男人粗暴的蹂躏,而这个悲惨的男子正是他麒麟国二王爷——冷轩。
那房间的中央是一个高出地面的台子,冷轩被赤身裸体地捆绑着像一只狗一样地趴伏在上面;他修长的双腿弯曲在身下,两个脚踝被用绳索捆在一根铁棍上使他的双腿大大地张开着,双臀高高地撅着,凄惨地暴露出二王爷那迷人的肉缝和任人糟蹋的可怜的小肉穴;冷轩的双臂被反扭到背后,用一根绳索捆着吊在房梁上,使他的上身基本与臀部水平,他墨黑的头发也被绳索胡乱地紧紧扎住与双臂捆在一起,使冷轩的也头不得不跟着抬起来。
二王爷毫无遮掩地暴露着的那性感的身体上布满了遭到残酷凌辱的痕迹:原本性感的后背和大腿上还能看到淡淡的鞭痕,身上布满乌青的指印,高高撅着的臀部上也指印、鞭痕交错,再加上被绳索勒得淤血青紫的小腿和双臂,冷轩现在的样子无比地凄惨狼狈!
而对于冷轩来说,更悲惨的是他现在不仅被羞辱地捆绑着展示在别人面前,同时更在遭到两个家伙粗暴的奸淫!一个教徒站在被捆绑的冷轩背后,双手抓住他伤痕累累的双臀,奋力地在他失去抵抗的身体上发泄着,粗大的玉茎撑开冷轩紧密窄小的菊花洞蕾,野蛮地抽插着。
被奸污的冷轩不仅无法反抗,连哀叫和呻吟都不能,因为他的嘴也被另一个家伙的玉茎塞满了!冷轩的面前站着另一个教徒,他用手托着冷轩充满羞辱痛苦的脸,面带满足地享受着冷轩温暖的嘴。
羞耻的眼泪混合着唾液顺着他的嘴角和脖子不停地流淌下来。
“无极!你……”看到冷轩竟然被人如此残忍无耻地奸污蹂躏,封一凛怒火中烧,他尖叫着跳了起来!
“教主!这是怎么回事!?!”冷昱厉声喝问道,最疼自己的二哥竟然被人像对待奴隶一样地凌辱糟蹋,他俊美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惊讶,性感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哼哼,难道三王爷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已经上当了!你们两也将受到如此待遇!哈哈哈!!!”说话的是无极。
一直沉默的爱夜英俊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他一言不发地挥挥手,宫殿四周的走廊里立刻冲出无数教徒,扑向了愤怒的冷昱和封一凛……封一凛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虚脱了,他感觉自己好象浑身都浸透在水里,而自己却一滴水都喝不到,甚至连用舌头舔一舔自己干裂的嘴唇都不能。
地牢中——昏暗的墙壁上一是盏吊灯,密封的地牢内丝毫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显得妖异般地鬼魅。灯焰一动不动,只是尽情地燃烧,此刻在暗黑的衬托下变为了这地牢的中心!
身姿健美的封一凛被像一个“人”字一样悬空吊在一个空荡荡的牢房里,粗糙的绳索紧紧地捆住他的手腕将他吊在房梁上;脚上的鞋袜都已经被剥掉,封一凛裸露着的脚踝被用绳子牢牢地捆住栓在两根柱子上,使他笔直匀称的双腿几乎被张开到了极限。
被吊起来的封一凛四周放着四盆熊熊燃烧着的炭火,烤得他汗流浃背,被汗水浸透的劲装紧贴在他的身上,使封一凛身姿健美的曲线完全地显露出来。封一凛的嘴里被塞进了一个臭抹布,将他的嘴完全堵满了。
他的下颏上沾满了亮晶晶的液体,已经分不出是汗水还是流出的唾液。他的黑发也被汗水湿成了一绺一绺的,贴在他涨红的俊脸上,样子显得狼狈而悲惨。
封一凛此刻的心里感到无比的悲哀和愤怒,尤其当他想到自己和三王爷的命运时,在大殿里见到的二王爷遭到奸淫蹂躏的场面就浮现在脑海里,在战场上都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封一凛就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慌张和惊恐!
封一凛已经不知道自己被这么吊了多久,只感觉好象全身的力气都要随着汗水流尽了,被绳索捆绑的手脚也渐渐麻木起来。
“我的美男子,是不是感觉很不好受啊?!”随着牢房铁门打开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封一凛背后传来。
“无极!”封一凛立刻听出了这个卑鄙的家伙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想破口大骂,但他只能从被堵住的嘴里发出些模糊的“呜呜”声,被捆绑吊起来的身体愤怒地发抖起来。
无极走到愤怒的男子面前,盯着封一凛被炭火烤得汗水淋漓、通红的脸上充满愤怒和紧张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
“封一凛!感觉怎么样?”
海洋也一同走了过来,打量了一下此时狼狈的封一凛,媚笑道:“想不到你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材,手感好极了!”她说着,伸手在封一凛胸前湿透的劲装上抚摩了起来。封一凛的劲装被汗水湿透了,紧贴在他的身上,几乎和没穿衣服没什么区别。
海洋的双手粗鲁地抓捏着封一凛结实的胸膛和大腿,使他感到一阵惊慌和羞怒!脸上好象火烧一样,愤怒地盯着面前这个可耻的女人,被堵住的嘴里不停地发出含糊的“呜呜”声,被吊着的身体剧烈地扭动起来。
“海洋,他就交给你了,记得别把人给弄死了。”
“呵呵!放心好了。”
无极最后望了一眼封一凛,便走出了地牢。
“封一凛,说起来我们以前也见过,不错,哀家就是大启国的太后。”
封一凛一直觉得走进来的这名女子很眼熟,现在仔细看看,她不就是大启国的太后吗?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大启国的太后,我跟你们麒麟国向来交好,若这一次,不是你们三人动了蟠龙王很重要的人,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动了蟠龙王的人?这不挺大的冤枉吗?他这是第一次见蟠龙王,这又是怎么和蟠龙王起了恩怨?可是他被堵住了嘴,有冤不能说。
“这里的确是太热了!封一凛,你看你全身都湿透了!我来帮你把衣服脱下来吧!”海洋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把小刀。
“不!不要!!”封一凛在心里大喊起来,他的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惊恐和乞求,拼命地摇晃着头。
“不用客气!”海洋坏笑着,飞快地用小刀割破封一凛身上被汗水湿透的劲装,然后将他被割破的衣服粗鲁地从汗水淋漓的身体上剥了下来!
海洋抄着两手看着眼前这个被剥光了衣服吊起来的男子,封一凛的身材高大匀称,细腻紧绷的肌肤上沾满了亮晶晶的汗珠,显得更加充满诱惑;他一头乌黑的头发湿漉漉地散着,俊美的脸上羞得通红,闭着眼睛从被堵住的嘴里发出阵阵屈辱的呜咽;粗糙的绳索深深地勒进他手腕和脚踝的肌肤里,赤裸的男子被拉扯开双腿捆绑着吊起来,失去自由的肉体还在不屈地扭动着。真难以想象这个凄惨的裸男就是比麒麟国军中大名鼎鼎的将领封一凛!
海洋媚笑着走到封一凛的面前,他的双手顺着封一凛赤裸的身体摸了下去,他清楚地感到失去自由的男子的肉体在自己双手放肆的抚摸下轻轻地颤抖着。他的手滑过男子平坦而匀称的腰腹,伸向了俘虏双腿之间的菊花穴。
“呜呜……”封一凛感到海洋的手粗鲁地揉捏着自己的双臀,一只手指竟然要插进自己的后穴里!他立刻睁开眼睛,嘴里不停发出又羞又急的呜咽。
“唔?还是处男?!”海洋突然抽出了侵入封一凛秘穴中的手指,奸笑着说道。
封一凛的眼睛里充满了乞求和慌张的神色。
“那就更好了!”海洋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两个教徒用两根皮带捆在了封一凛的大腿上,然后将皮带系在房顶侧上方的两个滑轮上,然后解开了捆着封一凛双脚的绳索。接着他们拉动滑轮将俘虏被皮带捆住的双腿拉高,并向两侧大大地分开,使被吊起来的男子摆成了一个好象坐在半空,大张着双脚的姿势。
封一凛极力挣扎着,但被捆绑住双手双腿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还是被摆成了一个双腿几乎和腰部水平,大张着双脚吊在空中的羞耻姿态。
海洋看着被捆好吊起来的封一凛低着头羞辱难当的紧闭着眼,两条浑圆的小腿轻轻摇晃着,纤细的脚踝上被绳索紧紧捆绑留下的暗红的痕迹十分清晰,加上封一凛赤裸着的身体上汗水淋漓,此刻封一凛的样子显得更加凄惨而俊美。
海洋走到封一凛的背后,因为他的双腿被强行分开,所以浑圆结实的双臀之间的那个紧窄浑圆的菊花洞就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
“嘿嘿,现在该轮到你了!我要让你尝尝被男人上的滋味!”海洋盯着那浑圆的肉丘之间浅褐色的、不断轻轻翕动着的小肉洞,边取出封一凛嘴里的抹布。
“你这个疯子!你、你杀了我吧!不要!不……”封一凛的嘴里的抹布一取出来,立刻又羞又急地尖叫起来!
封一凛没想到一个堂堂大启国的太后竟然会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有这么无耻的念头!封一凛感到被对方从后方强奸要比赤身裸体吊起来更加羞耻,他感到又羞又怕,巨大的羞耻和恐惧令他地叫喊起来。
海洋丝毫不为封一凛的尖叫和挣扎所动,他将食指插进封一凛紧密的菊花使劲抠挖着,感到他紧张的肉体剧烈地抽搐着,性感的臀部不停抖动,温暖细嫩的洞肉也紧紧地缠绕着手指。
海洋粗鲁的抠挖令被凌辱的封一凛不停发出凄惨的哀嚎,但海洋也感觉到这个性感的俊男剧烈的反抗给自己的手指带来很大的压力,海洋皱了皱眉头,招过一个教徒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将手指抽了出来。
“你这个禽兽!呸!!”他被吊起来的赤裸的身体气得不停发抖,大声地叫骂起来。
“敢骂我?!没有人敢骂我的哦!!”
这时那个教徒走了回来,递给海洋一根的橡胶棒。那根橡胶棒一头是尖的,表面布满细小的突起,大约两寸粗细,一尺来长。海洋拿着那根橡胶棒在封一凛眼前晃着,坏笑地说道:“美男,看见了吗?我就先用它来松松你的菊花洞!”
“混蛋!我出去后一定杀了你!!”封一凛看着那根可怕的橡胶棒,立刻惊慌地叫了起来!
“嘻嘻,我喜欢有人追杀我,追杀我才刺激啊!”海洋听了封一凛,眼睛笑成一对月牙儿。,走到被吊起来的封一凛背后,粗鲁地扒开他性感的双臀,将手里那根可怕的橡胶棒对着封一凛浑圆窄小的菊花洞毫不怜惜地捅了下去!
“啊!啊!啊!”封一凛立刻感到臀部后面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娇嫩的菊花穴被海洋手中的橡胶棒粗暴的插入撕裂了,鲜血顺着被撑开的小肉洞流了出来!
海洋的脸上露出的却是天真般的微笑,看着鲜血顺着被凌虐的封一凛浑圆结实的臀部流淌到大腿上,他慢慢地转着手里的橡胶棒,一分一分地插进封一凛的菊花穴里!
“疯子!你是个疯子!!你杀了我吧……”封一凛痛得浑身发抖,他感到自己的后庭都好象要被撕裂了,巨大的屈辱感令他几乎要发疯了。但此刻被捆住手脚吊起来的封一凛却丝毫无法反抗,只能悲愤地颤抖着赤裸的身体破口大骂。
“嘿嘿!很痛吗?要不你求我,答应以后永远做我的奴隶,我就饶了你!”
“你、你休想!啊……畜生!啊……”封一凛倔强地骂着,他拼命扭动着的臀部躲避,可海洋手中的那根橡胶棒还是深深地插进了他的身体里。
“还嘴硬?!”海洋笑着,突然加快了频率,开始用手中那又粗又长的橡胶棒在封一凛被撕裂的菊花穴中快速地抽插起来!
封一凛被海洋的蹂躏折磨得眼前直冒金星,那种彷佛撕裂了身体一般的剧痛令他浑身冷汗直流,几乎要昏死过去了。
海洋残忍地用手里的橡胶棒在封一凛的身体里肆虐着,过了好半天,他发现叫骂着的封一凛的声音渐渐微弱下来,性感的臀部也不再激烈地扭动,只有身体还在轻轻哆嗦着。他意识到封一凛大概快被自己折磨得昏过去了,于是抽出了橡胶棒。
此时的封一凛低着头轻轻呻吟着,结实的胸脯微弱地起伏着,菊花穴口里流出的鲜血几乎流满了他修长的大腿,而被撕裂的菊花穴也凄惨地张开着微微抽搐着,样子悲惨极了。
海洋拿着那沾满了封一凛菊花穴中的血迹和污秽的橡胶棒走到他的面前,突然捏着他的脸迫使他张开呻吟啜泣着的嘴,将那根橡胶棒狠狠地塞进了封一凛的嘴里!
“唔、唔……”那又粗又长、沾满秽迹的橡胶棒插进封一凛的喉咙里,令他立刻痛苦地呜咽着挣扎起来。
“先尝尝你自己那菊花肉穴的味道!然后再尝尝被男人上的滋味吧!!”海洋坏笑地说着,用布条将那根橡胶棒粘在封一凛的脸上,使他不能将橡胶棒从嘴里吐出来。然后盯着封一凛充满羞辱愤怒的俊脸,满意的走向他的背后。
“呜呜……”封一凛被那根肮脏的橡胶棒堵住嘴巴,弄得他想呕吐又吐不出来,而充斥嘴里的血腥味和粪便的苦味更令他苦不堪言。
“虽然我是个女人,但是我给你准备了几个很棒的男人。”海洋示意,三个身体强壮、肌肉发达的男人走了进来。
一个男人走到封一凛背后,抱住他结实的身体,将自己粗大坚硬的玉茎顶在封一凛痛苦得不停颤抖的下身那还流血的肉洞上,双手抱住封一凛汗水淋漓的双臀臀,猛地向前挺腰而入!
“呜!!!呜!!!恩!!!”封一凛立刻感到一根火热的东西插进了自己刚被被橡胶棒蹂躏过的娇嫩的肉穴,一种好象要将自己撕裂一样的疼痛再次从下体传来,他被吊起来的身体猛地向后弓去,扬起头发出一阵凄厉的悲鸣!
“呼,好紧哪!”那个男人抱紧封一凛扭动着的汗津津的身体,感到包裹着自己玉茎的温暖的肠壁一阵阵收缩,殷红的鲜血再一次顺着被粗暴奸淫的菊花穴流淌出来,更加激起了他的欲望。
那个男人喘着粗气,抱住封一凛结实的双臀奋力地抽插起来,令被强暴的封一凛不停地发出凄厉的哀哼和痛苦的呻吟……遭到强暴的封一凛凄惨的裸体软绵绵地被吊在空中摇晃着,殷红的鲜血混着白浊的精液顺着结实白嫩的大腿流淌下来。封一凛低着头断断续续地抽泣着,他此刻感到了莫大的屈辱和愤怒,以及对自己只能任人奸污蹂躏的悲哀。
海洋站在呻吟着的封一凛面前,欣赏着遭到奸污的将领凄惨哀羞的样子……
第十一章 少主
“冷公子、盟主,我们已经集齐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决定三日后去攻进魔教总坛。”
这一次为了救出麒麟国的王爷,他们特地请来了武艺高强的武林盟主-凌霄和第一盅毒之称的冷言,据说是他为人十分孤傲阴狠,本身使得一手盅毒,一般人听到他的名声,那可是避之不及的。自从大启国请他去对付‘折草大盗’回来后,脾气更怪了,只要那个男人盯着他多看一眼,他就会把对方的眼睛挖出来,那个男人碰了他的衣角一下,他就把那男人的手剁了,人们都在猜想这冷公子一定也被‘折草大盗’给采了,要不怎么那么反感男人的碰触。
“听说,魔教竹林布置了很多阵法和黑瘴气毒雾,一般人很难进入。”说话的是武林盟主凌霄,他一身绿衣,斜飞入鬓的剑眉下,一双炯然有神的黑眸;挺直的鼻梁与薄唇刻划出刚毅的线条。
有第一第一盅毒之称的冷言坐在桌子前,他的手修长细腻的手玩弄着一只茶杯淡笑着说:“据了解,魔教的人身上都带有一个香囊,能解黑瘴气毒雾的解药,他们教众也都是凭着这个香囊进入竹林的。”
“如果这样的话,只要找到魔教的人就可以轻易的进入竹林了,盟主,要不先让我去探个究竟。”说话的是一名穿着灰色衣袍的英俊潇洒年轻男子-柳无殇。
“盟主,让杨某和柳大侠一起去吧!”他叫杨速,虽年仅十九岁,却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客。这不仅因为他那一套神风剑法难逢敌手,还因为他英俊的外表: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双唇饱满,一脸英气;肩宽腰细,一身侠骨;腰系白蟒皮腰带,脚蹬凌云靴…好一位英武的少年侠客!
“好!你们多加小心。”
城郊的一个客栈二楼,杨速正一面把玩着一条白玉龙,一面在祈月亭中饮酒赏月,这柳无殇去茅厕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出来?
一月前玄天门大弟子陈飞被魔教袭击,武功尽失,作案现场只留下一条白玉龙。
在城中查访了数日,毫无线索。杨速有些沉不住气了。胸中气闷,来到城郊的祈月亭赏月排遣一番。
杨速正沉思着…
突然,一个黑影从不远处的小丘后面窜进了前边的树林,另一个黑影紧跟过去――这一切当然逃不过杨速的眼睛。“有线索了!”他把白玉龙揣进怀里,提起太阿剑,施展轻功,紧追过去。
树林很茂密,虽然是满月,但林中还是很暗。
“得小心点,不可打草惊蛇!”杨速暗暗的对自己说。
一直追到密林深处,第一个黑影突然在一块林间空地停住了,追他的人也停了下来。杨速跳到旁边的一颗大枫树上,静观其变。
“你是不是魔教的人?!”追者大声呵斥道。杨速定睛一看,这不是刚才一直上茅厕没回来的柳无殇吗?
“不错,正是在下。”那黑影慢慢地转过身来。只见他男子身材颀长,眉宇间更是英气逼人,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我就是魔教青龙堂堂主的儿子宸子一。”
杨速心中一喜:“这下有线索了!待我先观察一阵,然后出其不意,助柳大侠擒住此人。”
“我管你是谁!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诛之!”
“那要看你有这本事吗?”宸子一看着他激动的样子,邪魅性感的笑了。
“狂妄!”柳无殇以一招“蛟龙探海”直取宸子一。
那宸子一却不慌不忙,轻巧地向旁一闪,避开剑锋,同时伸出一只手指,向柳无殇一指。只听得“乒”的一声,柳无殇手中的长剑已断为两截!
“啊!”柳无殇大惊失色。
“好深厚的内力!”杨速也惊出一身冷汗。
“还是不要用剑吧…我不想伤了你。”宸子一转过身来。
“不用剑,一样要你的狗命!”柳无殇扔掉手中的断剑,使出了玄天掌。
“好啊,就让我来领教领教…”宸子一微笑着说。
“你出招吧!”柳无殇喊道。
“别急啊…”宸子一抬起了双手。
杨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想知道他会使出什么奇异的招式。
可是…宸子一并没有出拳,而是在…在脱自己的衣服!
“你干嘛?”柳无殇被搞胡涂了。
宸子一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一件一件的脱掉了身上的衣物。很快,宸子一已经一丝不挂了。
宽厚的肩膀,修长有力的双腿,高挑身材,再加上……加上小麦色的健康肌肤!柳无殇被眼前的一切吓呆了。“你…你要干嘛?!”
“我准备好了,你出招吧!”柳无殇张开双腿和两臂,头稍向上昂起,两眼微闭。
“不管你耍什么花招,你的命我要定了!”柳无殇毕竟是年轻气盛,拼命地向他扑去…
正当柳无殇的手掌快要碰到宸子一的身体时,他好象碰到了一堵气墙,被猛地弹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
树上的杨速着急了,想跳下去帮忙,可自知硬拼敌不过宸子一,只好静观其变。
“哼,小子!放弃吧!你不可能赢我的!”宸子一笑着慢慢地向柳无殇走去。
“你…你想怎么样?”柳无殇显然有点害怕了。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宸子一诡异地笑了。
“我…我不会屈服的!”柳无殇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再次进攻。
“很有男子气嘛!我喜欢!”宸子一怜爱的看着紧张的柳无殇。
“我跟你拼了!呀――”柳无殇拼尽全力向宸子一一掌劈去…
突然,柳无殇的身体被定住了,一动不动,像座雕塑。“我…我怎么了?”柳无殇动弹不得,急出一身冷汗。
“你中了我的‘魔龙百步定身法’,三个时辰之内都动不了了!哈哈哈哈――”宸子一收回伸出的手指,大笑道。
“啊?!”柳无殇想运功冲开穴道,可是没有奏效,“恶贼!我今天栽在你手里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柳无殇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好汉!”
“我怎么舍得杀你啊?”宸子一伸出右手,沿着柳无殇性感的颈部,慢慢滑进他的衣襟里,捏了捏他胸膛上柔嫩的两个蓓蕾。
“你要干什么?!”柳无殇害怕了。
“我要…”
“恶贼!休要害柳大侠性命!”杨速见柳无殇已将宸子一制住,知道情况不妙,急忙从树上飞身而下,拔剑刺向宸子一。
突然…杨速也不能动弹了!杨速也被宸子一定住,立在草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哈哈哈哈!我早已察觉树上有人,怎能毫无防备?”宸子一转过身,“只是我没想到,在一旁偷窥的竟是一个这样英俊的男人…”宸子一取过杨速手里的太阿剑,扔到一旁。
“杨大侠!不要管我,你快走!以后再为我报仇!”柳无殇认出是杨速,已不知是喜是忧。
“你杨大侠也走不了了!”宸子一又是一阵大笑,“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杨速?”
“已成阶下之囚,又何须多问?!”杨速知道今日难逃一劫了。
“嗯,在下久仰大名,实乃幸会!”宸子一笑道。
“哼!”
“在下失陪一会儿。待我招待完柳大侠,在与杨兄详谈…”
“恶贼!你放了刘大侠,我跟你走!”杨速大声呵斥道。
“不可!杨大侠,我技不如人而被擒,自是咎由自取。杨兄,不应涉险。一人做事一人当!恶贼,你放了杨兄,我任由你处置!”柳无殇也不亏是一条好汉。
“哈哈哈哈!你们二人休要争抢,我一一招待你们二人就是!”
“不!你放过他!”杨速喊道。
“杨兄,此事本与你无关,你想办法走吧!”柳无殇已抱了必死的决心,“恶贼,来吧!今日我栽在你手,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呵呵,既然小兄弟如此热情相邀,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宸子一笑着转向了柳无殇,“杨兄弟,我先招待柳大侠了,你在一旁好好观赏吧!”
“不要!”杨速大喊道。
“杨兄,不要管我!记得为我报仇!”柳无殇含泪喊完,然后紧闭双眼,只等宸子一下手。
然而,宸子一并没有一招结果了他。柳无殇正在诧异,突然感到一双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襟…他猛地睁开眼睛,却见宸子一赤裸裸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要干嘛?!”
“我要你的…”宸子一酷酷地笑着,两手在柳无殇性感的胸膛上揉捏。
“大丈夫誓可杀,不可辱!你…你快些结果了我吧!”
“我怎么舍得啊…”宸子一猛地将两手一分,把柳无殇的长袍从肩上扒了下来!柳无殇小麦色的上体赤裸了。宸子一的两手滑到他白皙的胸膛上,邪恶地摘弄起那两枚突兀的细小胸尖。
“你想把我怎么样?!”柳无殇的脸已涨得通红。
“慢慢享受吧!你会喜欢的…”宸子一说完,用一种奇特的指法点中了柳无殇的某个穴位,柳无殇立刻瘫倒在地。
“啊!”
“你把他怎么了?”杨速大声喊道。
宸子一没有说话,俯身抱起柳无殇,放倒在离杨速面前的草地上。“杨大侠,今天我就请你免费看一场好戏…别眨眼哦!”
宸子一跪在柳无殇张开的大腿之间,又用那种指法,点了柳无殇身上的几个穴位。柳无殇的身体微微震颤了几下。不一会儿,紧闭着双眼的柳无殇手脚都可以活动了。
杨速心里一喜:莫非柳大侠的穴道被解开了?然而,柳无殇还是没有睁开眼睛。相反的,他的眼睛闭得更紧了,他开始出汗,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嘴里还喃喃地说着:“好热…好热…”
“柳大侠,你怎么了?”杨速急了。
“呵呵,这么快就起效了!”宸子一笑道。只见他慢慢解开柳无殇的腰带,开始脱他的裤子。
“恶贼,休要凌辱柳大侠!”杨速大声呵斥道。
可是宸子一好象没听到似的,继续把柳无殇的裤子往下扒。柳无殇小腹下的柔毛都露出来了!
“柳大侠的大腿好性感啊,裤子太紧…”宸子一自言自语道,“嗯…索性撕了吧!”
只听得“嘶啦”一声,柳无殇的裤子被宸子一撕成了碎片!杨速想闭上眼睛不忍看柳无殇被宸子一凌辱,无奈被点了穴,只得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令杨速感到吃惊的是,柳无殇的玉茎竟然也硬挺了!
柳无殇已被宸子一扒得精光,赤裸着肌肉发达的身体,躺在月光下的草地上。
不愧是美男,柳无殇皮肤好像晒过一般,呈现小麦色的健康。宽阔的胸膛,窄小的腰身,结实修长的腿,他最突出的是那结实性感的胸膛、,匀称而健美。柳无殇的体毛很少,只有腋下和胯下长有少许短小的黑色柔毛。他的玉茎也甚是雄伟:一对硕大的卵蛋紧裹在粉红的阴囊里,粗长的肉棒硬挺高举,前端的紫色龟头又大又圆,那领口处还流出了一些透明的粘液!
柳无殇此时已经失控了,他紧闭着双眼,喘着粗气,两手在自己发烫的光滑身体上抚摸着。
“柳大侠!你…你怎么了?!”杨速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哈哈,他听不到你说话的!他已中了我的‘天魔诱阳大法’!”宸子一笑道。
“天魔诱阳大法’?!”
“不错,这是我魔教的独门绝学。不过,好戏还在后面呢!”宸子一说着,一手搂起柳无殇,用另一只手揉捏他的乳尖。柳无殇竟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
“不要!柳大侠还是童子之身!你放过他吧!”
“请杨兄暂时闭嘴,只需好好观赏就是。”宸子一一抬手,隔空点中了杨速的哑穴。
宸子一开始尽情地抚摸柳无殇的身体。柳无殇毫无反抗之意,而且快意的呻吟着。宸子一的手滑到了他的玉茎上,柳无殇竟舒服得喊了出来:“啊――”
“杨兄,你瞧刘大侠觉得很爽快啊!哈哈哈哈――”宸子一冲着杨速一阵坏笑。
宸子一以极纯熟灵巧的手法上下抽动柳无殇的玉茎,柳无殇爽快得扭动着虎腰,大量的透明粘液从他的领口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很快,柳无殇流出的粘液已润湿了宸子一的手掌。
“嗯,是时候了!”宸子一把柳无殇一手抱起来,“待我解开你的诱阳五穴。”说着,宸子一又点了柳无殇的几个穴位,柳无殇慢慢恢复了知觉。
“我…我这是怎么了?”柳无殇睁开了眼睛,“啊!恶贼,你对本公子干了什么?!”柳无殇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宸子一的怀里,而且自己的玉茎竟然…
“呵呵,我马上就让你领略一下‘天龙真经’的妙处!”
“天龙真经?!”杨速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管你什么真经假经!快放开我!”柳无殇想用力挣脱,可是发现自己虽然恢复了知觉,但力气还未恢复。再加上宸子一力大无穷,他根本不可能逃脱。
宸子一轻而易举地抱起柳无殇,让他背对杨速坐骑在自己的大腿上。他腾出刚才被柳无殇流出的粘液润湿的手,伸到柳无殇的大腿之间,向他的菊花穴摸去。
柳无殇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自知无法反抗,但实在不忍受辱,于是破口大骂:“恶贼!是好汉就一刀杀了我,休要凌辱!我…”
宸子一自是当没听到,继续抚摸着柳无殇又小又紧的菊花穴,用粘液润滑它的入口。柳无殇的菊花穴处没有柔毛,那洞口的褶皱被爱液润湿后,变得滑软异常。宸子一又揉捏了几下柳无殇的玉茎,从他的领口里又流出了一股又一股的液,宸子一把它涂抹在自己玉茎上。
“柳大侠,我这就要入你的菊花洞了!”说着,宸子一抱起柳无殇的身躯,将他的双腿放到自己的肩上,然后把柳无殇放倒在草地上,自己伏下身,双腿跪地,两手按住柳无殇修长的双臂,而他那已被柳无殇的爱液润湿的玉茎,正好瞄准了柳无殇粉红的菊花口。
“柳大侠,我进来了,准备好接棒啊!”宸子一笑着,挺动腰。
“恶贼!放开我!”柳无殇此时已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拼尽全力地挣扎着。他想挥舞双拳,无奈被宸子一死死按住,动弹不得;他想把宸子一蹬开,两脚在宸子一的背上一阵乱踢,可是宸子一毫不理睬,只管插去。
“啊——!啊——!!”
“好紧啊!呵呵!开始是有些疼!不过,看你还是处子的份上,我会怜香惜玉,带柳大侠渐入佳境”宸子一暂时停止了,笑着对喘着粗气的柳无殇说。
“啊―――――――――――――――――――――――”
杨速无奈,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柳无殇被宸子一破了童子之身。
“你的滋味不错,在此谢过!”宸子一把瘫软的柳无殇放在地上,得意地笑着。
“杨大侠,可愿与我共行此戏?”说着,宸子一坏笑着向杨速走来。
“不想今日会坏于此贼之手!”杨速自知那难逃一劫,心中已然绝望。
突然,从林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杨速欣喜,肯定是盟主派人找到这里来了。
“呵呵!这可能要让杨大侠失望了,来人是来找我的。”
“少主!”来人轻功很厉害,咻的一声,人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看来只是个小喽啰,一个小喽啰都这么厉害,那魔教岂不是无人能敌了?
“有什么事?”宸子一皱皱眉头,显然很是不高兴有人打扰。
“少主,海洋大姐来了。”
“什么?”那疯婆子来了?他宸子一什么都不怕,就怕那喜欢研究毒物的女人,她一般是能躲就躲,“不行,今天我不回去了,我住客栈。”
“少主,你真的不回去吗?海洋大姐可是抓了三个麒麟国的俊美男人,现在就关在地牢里。”
“要男人,我眼前就有2个。”
“那三个可不是普通人,两个是王爷,一个是干将,教主抓来的,说是可以随便玩弄。”
“那么好的事?”宸子一考虑了一下,“但是有那疯婆子在,我可不敢回去。”
“塞先生也在。”
“塞先生也来了?”宸子一一惊喜,“你怎么不早说,我们现在就回去。”
“那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带杨大侠回总坛。”
“总坛?”杨速正在诧异,宸子一已点了他的晕穴。杨速顿时失去了知觉…
第十二章 目睹奇功
漆黑的地牢中,杨速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他试图抬起双手,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铁链声,又无力的垂下双手。
看来这里是地牢了,杨速打量这一下这四周,墙壁上森冷冷的挂的都是一个个的刑具,黑黝黝的密室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尤其是墙壁之上悬挂的,皮鞭,荆棘棒,火叉,烙铁,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刑具,更让人触目惊心。
“呵呵!你醒了?”宸子一如鬼魅一样飘到杨速的眼前,淫笑着捏了捏他英俊的脸庞。
“你,你这个混蛋!”杨速悲痛莫名,狠狠的唾了宸子一一口。
“嘿嘿,嘿嘿,我不是混蛋,我是混球。”说着宸子一一把抱起杨速性感的身体,一只贼手深入胯下肆意抚摩起来。
宸子一说着猛的撕开杨速的衣衫,只见他健硕的胸膛在汗水下透着光,不断的颤抖着。
“你不是人。”杨速刚想扭曲身体,可是胯下的手猛的攥了一下。剧烈的痛苦让他只能不甘的低下了头,小声的咒骂起来:“你,你不是人,你是混蛋!”
宸子一并没有理会杨速的话,慢慢将那只淫手抚上他性感的小腹,失去充实的裤子松垮垮地挂在腰际,杨速硬用下体顶着,一定会那么掉下去。那只淫手顺着胸肌和腹肌的中沟滑到了杨速结实的锁骨上,一阵乱摸,那种刺激让杨速欲哭无泪。虽然他痛恨这个猥亵的男人,可是那种刺激却让他很难拒绝。只能那么“伊伊啊啊的”乱叫着。
“你知道么?你比你柳大侠敏感多了。”宸子一忽然趴在杨速的耳朵轻咬了起来。又在杨速红润的蓓蕾上狠捏了一下。杨速不愧是一条硬汉子,听到宸子一的话,气的整个人都变了。全身的肌肉在绳索下挣扎着,大声咒骂起来:“你一定不得好死。有种就放开我,和我一较高低!”
“师傅,师傅。”几个英武的男子连忙架着一名英俊的不象话的男子进来。
“怎么回事?”宸子一一脸不愉的看了看身后的几个男子。
“大师兄他,他按照您的指示,去吸尽了院子里抓回来的那一帮壮男的精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才行功一半就整个人昏死过去。”
“嘿嘿,原来是这样啊,恩恩,把他交给我就成了。你们闪开。”宸子一心里偷笑起来,说起来他们年纪都差不多,但是因为自己的爹是青龙堂堂主,所以他在这里的地位也没人敢得罪,变相收了几个手下,他才不需要什么徒弟呢,为了吸收壮男精元来养生,他才勉强收了几个工具而已。这些英俊强壮的工具没有他的独门心法“练精化气”,只能吸不能用,最后还是得便宜他这个做师傅的。
嘿嘿。宸子一偷偷瞟了瞟地上那个新收的“大师兄”的下体,此时已经肿胀难耐,玉茎也涨大的快要爆了。稍一移动领口里就流出汩汩的液体。
只见宸子一捏了捏年轻男子肿胀的睾丸,嘴里一阵叹息。嘿嘿,这样充满的玉茎最起码也吸收了上百名男子的精元,现在他要好好的品尝品尝了。心念一闪,宸子一从怀中掏出一只芦苇管小心的插进男人红润的领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整根芦苇管插进了大半截,只露出少量短柄。
宸子一一口咬上龟头,用力吮吸了几口,啧啧赞叹起来。“不愧是年轻肉体的精液,果然味道香醇,让人赞不绝口啊。”说着宸子一狠抽了那男子下体一巴掌,粗壮的玉茎便有弹性地晃动起来,带动两颗鸟蛋上下跳着。睾丸受到了猛烈的刺激,一阵收缩过后,肿胀的玉茎上又喷射出少量津液。
“别浪费了可惜啊, 可惜啊。”宸子一赶紧一口叼了上去,又吮吸了半天,硕大的领口才恢复了平常的大小。
“师傅,徒儿已经把剩下的那些杂碎给吸残废了,不知道你该怎么处理这几个挂名师兄们呢?”这个时候一个英俊的身体从地牢门口走了过来,这是他收的最小的徒弟,叫勾卉。
“小师弟,你胡说什么?!”几名半裸男子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立即被宸子一隔空制住。只见宸子一一只手捧着“大师兄”的腰在口中猛吸,一只手在空中连点。几名挂名徒弟的衣裤就立即分飞成碎片,顷刻之间阴冷的地牢里春光无限。
“嘿嘿,师傅,我看这个小子不顺眼已经很久了,徒弟这就和你协力逼出他的真元。”勾卉说着一把扣起“大师兄”的肩膀,挺起玉茎在他的菊花洞穴周围来回摩擦着。
“嘿嘿,来来。跟师傅合力把你师兄的精元迫出来,让我们好好滋养滋养。”宸子一一把扣起“大师兄”的领口,将芦苇管抽出少许,对准自己的玉茎领口也插了进去。芦苇管刚进玉茎巨大的刺激让宸子一直咧嘴:“靠,真他妈的过瘾,勾卉,听说教会里抓了两个麒麟国的王爷,可有这回事?”
勾卉猛的将下体刺入“大师兄”的菊花穴,用力的抽插了几下满不在乎的说:“是的,他们正在被海洋大姐折磨着呢!”
“哈哈哈哈,怪不得她没有来烦我们了。”宸子一一把攥向“大师兄”的睾丸,积压的大量的精液流入自己的龟头中,他一边运功吸收着这些壮男精液,一边不在乎的说:“有那三个人给那疯婆子玩弄,我们可以轻松轻松几天了。”
宸子一忽然运起秘诀,整个玉茎忽然暗紫发红整个领口竟然有规律的蠕动起来:“勾卉,师傅现在新教你一招,这叫盘吸术,如果遇到功力比你高出数筹的男子,用这招可以轻易吸尽他的元阳,让他精尽而死。”
勾卉不愧是武学奇才,仅仅看了一眼,就立即依照宸子一的指示在“大师兄”的屁眼里面蠕动起来。虽然不断蠕动,可是抽插之势没有半丝减弱,不知道过了多久,昏迷中的大师兄终于也有了知觉,他剧烈的挣扎着:“师傅,你和小师弟在做什么?”
“嘿嘿,师傅今天教你一点新功夫,你把菊花洞放开,让你师弟的元阳可以给你好好滋润滋润阳心。”宸子一淫荡的笑了笑,手里又是猛的一攥。
大师兄轻叫了一声,可是师傅的话他又不敢不听,只能舒展开身体任由师弟抽插。刚才没有知觉的身体远远不方便宸子一的盘吸,现在玉茎菊花洞大开的无辜肉体让宸子一的吸阴术方便很多。宸子一哈哈一笑,玉茎猛的向前一顶,两个玉茎紧紧贴在一起,肆意盘吸起来。大师兄菊花洞的景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勾卉得到了宸子一的八成真传,加上他武学奇才梧,盘吸起来并不比宸子一差。
巨大的玉茎在大师兄的甬道里进进出出,不断的扭曲着,肆意撕扯着菊花洞内壁。几次抽插得太用力道,竟然将大师兄的菊花洞抽出血来。可是大师兄只能忍着痛,不敢吭一声。
忽然大师兄看到一点不对的地方,自己的所有师兄弟,都被剥光了倒在地上,而且看他们的眼神似乎很害怕什么。大师兄跟着宸子一也有一段时间了,他深深知道宸子一的为人。整个人吼了起来:“师傅,师傅,徒弟跟了你快两年了,你可千万别吸死徒弟啊。我愿意做你的性奴让你天天玩弄,求师傅饶小的一命吧。”
宸子一哈哈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可是下体的盘吸之力更鼓催了几道真气。真气的大力鼓催下,大师兄的睾丸肿胀到了极点,已经几乎被压榨干的精液又一次如泉水一般涌现出来。
“哈哈哈,和我套交情?我一辈子就收了一个徒弟。好徒弟,你用真气把他的阳心戳破,让我们好好吸干净他!”
“是”勾卉面无表情,一抱大师兄的腰,全力的抽插起来。大师兄这个时候知道多说无宜,也用尽力量反吸起宸子一起来。虽然大师兄的功力远不如宸子一,可是精液如果长时间滞留玉茎中,必定会影响“化气养生的效果”。
宸子一心中一急,一指立即夹向“大师兄”胸膛上的左边乳尖蓓蕾,翻云覆雨一般在红润的肉头上变化各种手法刺激起来。
宸子一的手法果然独特,才揉捏了几下,大师兄的反吸之力就大减,刚刚被吸回的精液也立刻被宸子一吸纳入阴囊,化为真气。吸尽精液的宸子一当然不会那么放过这个不肖的徒弟,只见他一把将玉茎抽了出来,将‘大师兄’的大腿掰开,猛的也挺了进去。
“师傅,我不敢了,不敢了。”原本大师兄的功力就已经不如宸子一,这次还要被两个玉茎合力攻击,自然是稳败无疑。
勾卉迟疑了一下,不敢和宸子一的玉茎同穴,深怕吸阳不成反被盘吸。只好停止了抽插,用领口在宸子一的玉茎周围蠕动卖乖着。
宸子一嘿嘿淫笑着,捏了捏勾卉英俊的脸:“勾卉别怕,师傅就你这一个徒弟,怎么舍得吸你呢。你只管用力顶破他的阳心,到时候你师兄的功力分你一半。”
听到宸子一那么保证,勾卉立刻恢复硬挺,抱着‘大师兄’的腰一阵狠抽。单单是勾卉就已经是很难让人招架,何况此时还有宸子一一起争穴呢?
大师兄连连挣扎了几下,可是身体被两个男子夹起,而双腿也被师傅驾在肩膀上,菊花洞大开的他,实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嘿嘿嘿嘿。”宸子一一只手在‘大师兄’玉茎上揉捏了几下,狠毒的掐住领口上的裂痕。巨大的刺激让大师兄的菊花洞又一次大开,液水汩汩的流了下来。顺着勾卉性感的身体慢慢滴在地上。
勾卉运起师傅刚刚教的吸决,玉茎在菊花洞深处的阳心一阵蠕动。出其不意的撕咬起来。“啊,勾卉师弟,不要,不要啊。”
可是更出其不意的是,宸子一这个时候猛的一挺腰身,硬生生将阳心顶破。大师兄的液水,如泉涌出。他们师徒两人,立即将阴茎顶入最深处,大肆吸收起来。本来就是修炼的同种内功,盘吸起来格外容易,才顷刻,大师兄整个人就被吸成干瘪如骷髅的人干。
“哈哈哈哈哈。没有想到你这小子,心眼越来越坏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声音传来。
“宸子一,你是不是又抓到了俊男?”另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听的宸子一一阵头皮发麻。
“不好,徒弟,你赶紧穿好裤子!”宸子一刚想警告,可是已经太迟了。
勾卉的背后被一个妖艳的男子猛的扣住,硕大非凡的玉茎已经先一步顶了进去。
“海洋大姐不可以啊,他是我唯一的徒弟。求您手下留情。”宸子一连忙拿起一把匕首将大师兄的玉茎割了下来送到海洋的眼前:“海洋大姐,后院里抓回来数百名男子可以任您玩弄,求您放过劣徒吧。”
海洋不高兴的接过满是鲜血的玉茎,一口咬了下去,将勾卉扔在地上。“哼!我刚成功的换了男人的身体,很想试试!”
“恭喜海洋大姐!终于如愿以偿。”宸子一连忙道。
“哈哈!嗯!这可全靠了塞先生呢!”海洋说着,最后慢慢的走进来一名白衣英姿飒爽男子,俊美的脸上总是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此人就是塞冷,他们口中所说的塞先生。
“塞先生你来了,真是太好了,你看我刚才练得采阳术怎么样?”宸子一一脸兴奋的像小孩子般跳到塞冷面前,求着表扬。
塞冷白衣白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一双深邃眸子,散发着神秘的诱惑力的打量着未着衣物的宸子一。
宸子一被瞧得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穿衣服,脸腾地一下红了,连忙抓起身边的衣袍,包裹着自己。
“呵呵!你这淫荡的小子居然也会害羞?”塞冷他薄薄的唇角便诡异地扬起。
而一旁的勾卉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谁也没有想到,仅仅是玉茎插进入了半段,不足一分钟勾卉几乎就已经被吸成一个废人。
宸子一连忙在勾卉耳朵前警告道:“此人是塞冷,塞先生,很厉害的,不要惹他!。”
“塞冷?”勾卉虽然菊花洞里一阵巨痛,可是身体健壮的他,很快就恢复了体力,他霸气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好大的胆子,敢直呼塞先生的名讳,小子你不怕死么?”海洋一把扣起高勾卉的衣领大声的警告起来。
“我不怕死,不过我怕现在不赞美你,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咳咳。”宸子一知道自己的徒弟品性直截,怕真的得罪了海洋这个疯婆子只能小心的跪在地上:“听说教内抓了两个麒麟国的王爷?”
“哈哈!说起他们我就高兴,走!我让一个王爷给你玩玩。”海洋笑着道。
“真的?”
“但是教主说了,不能把人给玩死了。”
第十三章 冷昱的噩梦
讲到另一边的冷昱也遭受了不好的待遇,几个身材魁梧的教徒几乎是抓着愤怒地叫骂着的冷昱的手脚,将他抬着跟随宸子一走进了地牢。
阴森的地牢里点燃着几支巨大的火把。教徒们抬着冷昱来到地牢中央,天花板上垂下四支细长的铁链手臂,教徒将冷昱的手脚铐住,然后宸子一走到墙边开始操纵起那铁链手臂来。
冷昱感到那些锁着自己手脚的冰凉的铁链开始朝四边缓慢而有力地拉扯起来,他立刻尖叫着扭动起来,但坚硬的铁链还是无情地将他的四肢拉开成了一个“X”形,然后停了下来。
冷昱喘着粗气徒劳地扭动着结实的身体,他感到手腕和脚踝被铁链锁得生痛,而手脚被野蛮地分开到了极限,使他感觉大腿根和双肩几乎要被撕开了!
“想不到这王爷还真是俊美。”宸子一一脸色相,把冷昱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那当然,我都还没有碰呢!送给你了,要好好折磨他!”海洋说着,故意看了冷昱一眼。
“怎么?他们得罪海洋大姐你了?”
“哈哈!那倒不是,是给蟠龙王出气的。”
“蟠龙王?”蔯子愕然,“就是传说中的蟠龙王吗?”
“是啊!他现在就在总坛内做客哦!”
“真的?他不是早就死了吗?”对于蟠龙王的传说他听了很多。
“蟠龙王哪有那么容易死?你这小子可要小心点哦!蟠龙王喜好男色,教主可是说了的,蟠龙王只要看上教众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要拉入房间侍寝的。”
“真的?”那如果这样,他可要小心了,他宸子一虽然喜好男色,但是他喜欢压人,可不是被压。
“你们这些混蛋,到底想怎么样?”冷昱怒叫起来。
“把他的外袍扒下来!”宸子一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两个教徒走了过来。
“你们敢?!不许碰本王!!!啊……”惊慌失措的冷昱使劲地向后弓着身体,尖叫起来。
“嘶~~嘶~~”,一阵尖锐的撕扯声过后,冷昱上身穿的华丽的丝制长袍被粗鲁地撕成碎片,从冷昱迷人性感的身体剥了下来!
“混蛋……”冷昱难堪地低下了头。
冷昱赤裸出来的上身结实,保养得极好的肌肤像丝缎般细腻而有弹性,光滑的背部曲线极其优美,成熟结实的肉体没有一点多馀的赘肉,像少年一样的健康却又充满了成熟男子的魅力。
宸子一笑容可掬地盯着这个被铁链铐住住手脚、半裸着身体的男子,一条华丽的长裤下的双腿左右张开着,双足勉强站在地上,结实匀称的上身赤裸着微微发抖,而冷昱难堪地低下的俊脸早已经羞得通红!
宸子一走到冷昱身边,突然撕开他的长裤将手伸了进去!他的手立刻触到了一团结实的肉丘!宸子一用一只手抓住冷昱结实的臀部,隔着薄薄的裤子使劲地揉搓起来!
“混蛋!不要碰本王……”宸子一粗暴的玩弄冷昱感到浑身发抖,他羞耻地扭动着结实的身体躲避着。
“嘶啦”!宸子一一把将包裹着王爷浑圆结实的双臀的裤子撕破,接着将被撕烂的裤子从冷昱的身上下拽了出来,拿到他的眼前。
“小美人,我先让你看一出好戏!不过你不许乱叫!否则我就把你的嘴堵起来!!”海洋满脸淫笑地抓着王爷被粗暴地扒下来的裤子在他的眼前晃悠着。
“你、你要干什么……”冷昱从来没受到过如此粗暴的对待,他现在已经被吓得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海洋一走回墙边,又操纵起铁链。
抓住冷昱双臂的铁链将王爷的双臂扭到背后,然后有力地抓住双臂从背后向前拉了过去!
“啊!”冷昱感觉双臂好象要被扭断了,立刻尖叫着不由自主地弯下腰!
那两条铁链一边继续向前拉着,一边顺势向下按去!
冷昱感到双肩一阵剧痛,他尖叫着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四只铁链配合默契地缠住冷昱的手脚,用力地将已赤裸的冷昱按着,双臂从背后向前高举着,双脚分开撅着浑圆的臀部跪在了地上!
同时从天花板上又垂下第五条铁链手,它一把抓住冷昱那一头墨黑长发,揪着他的头发迫使跪在地上的王爷的头抬了起来!
冷昱被五条铁链抓着手脚和头发,痛苦地跪在地上,羞愤得浑身发抖,眼睛里含满了愤怒。
“来人!把冷轩那条狗带上来!!”
立刻从门外走进来两个教徒,他们抬着被一丝不挂地捆绑得好象一个大肉粽一样的冷轩,将他丢到了高举双臂跪着的王冷昱面前。
冷轩修长苗条的身体被绳索捆成了一团:双腿蜷在身下,大腿和小腿迭在一起用绳子捆着,双脚张开被铁铐铐在一根铁棍上;双臂被反绑在背后,粗糙的绳索勒过他柔嫩结实的胸膛,同时连他的头发也被一起胡乱地捆在捆绑双臂的绳索上。
冷轩的嘴里被一根布条勒着,性感的肉体上布满淤青的指印和抓痕,白细的手腕和脚踝上由于刑具的磨擦已经红肿出血,而双腿之间那个被奸淫得红肿不堪的小穴里则被塞进一个古怪的橡胶塞。
被捆成一团的冷轩就被丢在被冷昱面前,两个悲惨的年轻王爷离得如此之近,冷昱甚至能闻到饱受蹂躏的冷轩身上散发出一股汗水和精液混合在一起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冷轩抬起头,看到冷昱几乎和自己同样悲惨,被铁链缠住手脚和头发按着跪在地上,裸露着身体。他的脸上充满了羞愧和悔恨,被布条勒住的嘴里不停地“呜呜”哀叫着,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
“冷昱,好好看看最疼你的冷轩模样吧!哈哈哈……”
海洋说着,拔出了冷轩臀部菊花穴里那个塞子。
“啊!……畜生!!海洋!你、你……”冷昱忍不住尖声叫骂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冷轩下身那个后庭已经被被无数次野蛮的奸淫糟蹋得不成样子,像一个泥泞不堪的肉洞一样失去弹性地张开着,塞子一拔出来,红肿的菊花中立刻流淌出大量浆糊般粘稠的精液!
“冷昱,还这么嚣张?!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囚犯了,我随时可以让你也变得和你二哥这条性交狗一样!!”海洋一边粗鲁地用脚踢着冷昱高高撅着的臀部,一边威胁道。“啪!”,宸子一用手使劲地拍打着俊美的王爷那撅着的臀部,白皙结实的肉丘上立刻留下了一个淡红的手掌印!
“啊!”冷昱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裸露着的臀部左右扭动起来。
海洋抓住冷昱的一只脚,将脚上的高鞋袜脱了下来。
冷昱裸露出来的双足,海洋一将他的一只脚握在手里,朝一个宸子一递了个眼色。
宸子一给海洋拿来一根一寸来宽的竹片,海洋拿着竹片朝着冷昱裸露着的的脚心狠狠抽了下去!
“啊!”脚心被竹片抽打着,冷昱感到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他立刻尖声惨叫起来!
“哈哈哈!美男,先给你点小小的教训!让你还端着你那副王爷的臭架子!?”海洋大笑着,将竹片丢到了地上。
“你俩来,替我狠狠地打!”海洋对两个教徒道。
两个教徒上来,一人抓住冷昱一只纤细的脚,用竹片开始不停地狠狠抽打起脚心来!
海洋则走到冷昱面前,坐在被捆成一团的冷轩的臀部上,弯着腰开始欣赏冷昱被竹片抽打脚心的样子。
那两个教徒毫无怜悯地狠狠抽打着冷昱赤裸的双脚,很快冷昱脚心就被抽打得红肿起来!
冷昱看到海洋坐在冷轩身上,盯着自己看着。羞怒交加的他大骂:“海洋……混你这恶毒的女人!呜呜……啊!!”冷昱不停惨叫,痛得浑身发抖。
此时被海洋一坐在身下的冷轩忽然剧烈地扭动起来,嘴里在不停地“呜呜”乱叫着。
海洋将勒着冷轩嘴巴的布条解开。
“海洋,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三弟了、放过他吧……”冷轩嘴里的布条一解开,就拼命挣扎着扭过头朝着海洋哀求起来。
“哼!你还要替别人求情?!我看有一会没收拾你这个贱狗,你就皮肉痒痒了!”海洋骂着站了起来。
“来人,把我的可爱宠物带来,让它们陪冷轩好好玩玩?!”
走出去两名教徒,很快从门口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野兽的咆哮声!两只浑身毛茸茸的猿人的怪物被教徒牵了进来!!
“这是我们魔教最新改造的猿人,他们可是很棒的哦!”其实是在火影用的通灵兽。
冷昱王爷和冷轩看到这两只怪物,同时尖叫起来!
这两个怪物足有两米来高,外表上看像猿人一样,浑身长满了浓密的长毛,而尤其令两个悲惨的男子又羞又怕的是:这两个怪物的下身竟然都长着两根几乎有常人两倍尺寸的巨大的玉茎!!!
两个怪物一见到两个赤身裸体的美男,立刻挣脱了教徒,直立起身体发出渗人的狂吼!!
“小粒!小虫!安静一些!!”这是通灵兽的名字。
那两个发狂的怪物听懂海洋的话,立刻又安静下来,像两只乖巧的宠物狗一样走到海洋身边趴了下来。但它们那充满兽性的眼神还是不停地打量着被铁链抓住手脚跪在地上的冷昱王爷和被捆成一团的冷轩成熟俊美的肉体,嘴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呼噜声。
“两位王爷,你们看到我这两只可爱的宠物了吧?你们看:它们是多么地雄壮啊!而且它们还有一个特殊的嗜好:那就是漂亮的男子!尤其是像两位这样俊美性感的美男子,小粒和小虫一定会喜欢得不得了!哈哈哈!!!”
“海洋!你、你简直不是人!!!”冷昱已经忘记了自己被竹片抽打脚心的疼痛,他又急又怕,浑身不住发抖。
“小粒和小虫!你们先让这位王爷快活快活吧!”海洋朝着两个怪物指了指地上被绳索捆绑着的冷轩。
“不要!!海洋,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吧!啊……”冷轩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那两个怪物丑陋的样子和它们胯下那四根可怕的大玉茎几乎把可怜的冷轩吓昏了,他顾不得羞耻蠕动着被绑成一团的身体朝着海洋爬去,不停地哀求着。
“不!不、不……”
宸子一只是在一旁看着,早就知道这疯婆子的残忍了,幸好自己也是魔教的人,否则,如果遇见她这个对手,一定被折磨得很惨。
两只怪物像人一样站起来扑向了尖叫挣扎的冷轩!其中一个趴在他的身后,毛茸茸的大爪子抓住他结实白润的双臀,将它胯下那两根大家伙对准冷轩下身那个饱受摧残的小肉穴同时挤了进去!
“啊!啊!”可怜的冷轩立刻凄厉地尖叫起来!他的菊花洞被那怪物的两根大玉茎同时插入,那怪物激烈的抽插令他感觉自己身体彷佛要被戳穿了一样!被这种非人非兽的怪物强奸的痛苦和羞辱令那冷轩不成声地拼命哭喊挣扎起来!
另一只怪物见俊美的冷轩的菊花洞已经被自己的同类占有了,它发出一阵阵可怕的怪叫,暴躁地围着被怪物强暴蹂躏的冷轩转了起来!
“小粒!把这个贱货的嘴巴堵上!!”宸子一阴险地招呼着怪物。
小粒的眼中立刻射出兴奋的光芒,它吼叫着来到冷轩面前,用它的大爪子捧起了冷轩哭得一塌糊涂的脸。
“不!不!!”臀部后面的小虫狂暴的抽插几乎已经把冷轩折磨得快昏死过去了,他发现另一只怪物开始捧起自己的脸朝着它毛茸茸、散发着一种恶臭的胯下按去,立刻绝望地哀嚎起来。
小粒捧着冷轩流满泪水的俊脸,忽然用爪子握住自己的两根大玉茎,同时塞进了冷轩的嘴里!!
“呜呜……”两根尺寸惊人的大玉茎同时狠狠地塞进嘴里,冷轩立刻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嘴角几乎要被撑裂了,而且嘴里立刻充满了那怪物玉茎上的那种恶心的腥臭味!冷轩模糊地呜咽着,拼命扭动着被绳捆索绑的身体,没命地挣扎起来!
两只怪物就在冷昱的面前狂暴地奸污着被绳索捆绑着的冷轩,冷轩的惨状冷昱看得一清二楚!冷轩背后的怪物用它的两根大玉茎同时奸淫着俘虏的菊花洞,猛烈的抽插带得冷轩菊花里粉红的肉壁里出外进;而另一只怪物的两根乌黑粗大的玉茎则同时塞进冷轩的嘴里,粗暴地抽插几乎要把冷轩的嘴角都撕开了!!
冷轩闭着眼睛痛苦得浑身发抖,他白皙的身体和臀部被两只怪物毛茸茸的爪子抓出了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海洋、你、你这个畜生!!”冷昱被自己眼前发生的这出惨无人道的暴行惊呆了,他愤怒地挣扎着被铁链锁得死死的手脚,大声叫骂。
“冷昱王爷,你还耍什么威风?!别着急,我很快也会让它们来伺候伺候高贵的王爷!!”宸子一盯着王爷左右摇摆着的的臀部,坏笑地说着。
“你……”冷昱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自己被铁链死死地锁住手脚、揪着头发跪在地上,身上一丝不挂,就是赤身裸体地在等待着人来凌辱玩弄!他立刻羞急得满脸通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尊贵的王爷,我先来给你清洗一下你的臀部,免得一会弄脏了我的‘宝贝’!”
“哦,对了!不知王爷是否喜欢辣椒油?这个东西灌进你的菊花洞里,那种滋味想必冷昱王爷会永远忘不了的!哈哈哈!!”宸子一说着,将注射器里注满了红红的油状液体。
“你、……”冷昱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一想到自己竟然要在他人面前受到如此折磨和羞辱,怕得立刻浑身哆嗦。
宸子一走到王爷身后,抱住冷昱结实的臀部抚摸起来。
“堂堂的王爷怎么长了这么又圆又白的臀部?我看青楼女子的臀部也没有你的好!”
“啊!!!”冷昱突然感觉自己的菊花穴里被塞进了东西,接着大量冰凉的液体灌进了身体。这些液体一进入臀部里,就立刻使冷昱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火辣辣的酸涨滋味!他立刻嘶声尖叫起来!
宸子一满意地站起来,看着几乎全裸的冷昱跪在地上,拼命地扭动着结实的臀部尖叫着。冷昱的尖叫很快变成了沉重的喘息,他裸露着的臀部也摇摆得更加剧烈起来!
冷昱现在的感觉简直比死还难受,臀部里面一阵阵火辣辣的酸痛,肚子里则越来越涨,难以忍受的便意和强烈的羞耻感几乎要令从没受过什么苦的王爷发疯了!他已经顾不得自己几乎赤身裸体的样子,拼命地咬着牙扭动着结实的肉体挣扎着,嘴里不断发出阵阵沉重的喘息和呻吟。
“我都快等不及了!你们来帮助王爷一下,我要快点看看高贵的冷昱王爷当众大便的丑态!”
两个教徒立刻走上来,站在绝望地挣扎着的王爷身边,抡起皮鞭抽向了摇摆着的结实的臀部!
“啪、啪!”,冷昱高高撅着的的肉丘上立刻出现两道交叉的血红的鞭痕!
“啊!……”冷昱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立刻感觉被灌进辣椒油的臀部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被皮鞭抽打的疼痛和菊花里阵阵的酸涨几乎使冷昱失去了克制,双重的痛苦和屈辱使他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每一鞭下去就在冷昱结实的臀部上留下一道鲜红的鞭痕,细嫩的皮肉被皮鞭抽裂,的肉丘上很快就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
冷昱痛得浑身直流冷汗,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几乎要涨裂了一样难受,被鞭打的臀部也失去控制地颤抖起来!
“呀~~”,尖锐的悲鸣从惨遭凌虐的冷昱王爷嘴里传出,他赤裸的结实肉体急速地抽搐起来,一股红褐夹杂的恶臭黏液从他被皮鞭拷打得伤痕累累的双臀间喷溅出来!
“哈哈哈!”宸子一和教徒们看到冷昱终于失禁的丑态,都放声大笑。
宸子一抓起冷昱,将他臀部和叉开的双腿上沾着的污秽擦干净。
被铁链揪着头发抬起头的冷昱依然断断续续地抽噎着,擦干净污秽的结实圆润的双臀上依然留着道道皮鞭抽打后留下的鞭痕。此刻冷昱的心里感到极大的屈辱和悲哀,没想到落入他人手中会受到如此残酷的凌辱和折磨,悲惨的王爷现在已经快要崩溃了。
此刻那两只狂暴地轮奸着冷轩的怪物忽然发出一阵渗人的吼叫!只见冷轩面前的那只怪物猛地将插进冷轩嘴里的两根大玉茎抽了出来,两股浓稠腥臭的黏液剧烈地喷溅到冷轩的脸上和胸前;同时冷轩背后的怪物也用它的爪子使劲按着俘虏结实的臀部,庞大的身体猛烈地抖动起来!
“小粒!小虫!放开那个男子!”宸子一喊道。
两个怪物立刻听话地放开了冷轩,冷轩背后那怪物从冷轩下身的肉洞里拔出的玉茎竟然还在不停地抖动着,大量粘稠的白浊液体不断喷射到冷轩的双臀和后背上!
此刻的冷轩已经被两只怪物奸淫得昏死了过去!他被绳索捆绑成一团的肉体软绵绵地瘫在地上,凄惨地抽搐着;浑身上下糊满了粘糊糊、散发出刺鼻异味的白色黏液,胸口、背部和双臀上布满了道道血红的抓痕,样子已经惨不忍睹!
宸子一走近冷轩身边,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他看到冷轩不停流淌出怪物精液的嘴还在微微抽搐,而下身那个被怪物干得合不拢的小肉洞则成了黏液的汪洋。
“把这个男子抬出去,他已经快被小粒和小虫给玩死了!把小粒和小虫也一起带走吧。”
几个教徒捂着鼻子抬起冷轩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躯体,带着两只可怕的怪物走出了地牢。
宸子一又转回到冷昱的身边。
“王爷,没想到你这个臀部里竟然有这么多脏东西!看来还得再替你洗一洗!”海洋拍着冷昱撅着的伤痕累累的臀部说着。
“不要……”冷昱终于忍不住开口哀求起来,那种被辣椒油的滋味简直比死还可怕,而冷轩刚刚的惨状更上令他感到心惊肉跳,他实在不愿再受到这么可怕的折磨了。
“哼哼,尊贵的王爷也终于开始哀求了?”海洋说着,又拿起灌满了辣椒油的注射器捅进了冷昱依然微微翕动着的浑圆狭小的菊花!
“啊……”冷昱立刻又感到自己身体里黏膜被辣椒油灼烧的那种火辣辣的疼痛,他羞辱地扭动着被折磨得精疲力尽的身体,大声呻吟起来。
“这还没完哪,尊贵的冷昱王爷!”宸子一狞笑着又拿来一堆细细的竹管和水桶。
几个教徒上来牢牢按住冷昱晃动着的臀部和大腿,用手粗鲁地扒开了他下身的玉茎!
“你、你们要干什么?!!!”冷昱惊恐羞愤地叫了起来。
宸子一一言不发地将细细的竹管插进了冷昱玉茎领口上那小小的尿道里!接着将大量的凉水倒灌了进去!!
“啊!!!畜生!放开我!!呜呜呜……”冰凉的冷水倒流进尿道,冷昱立刻放声哭叫起来。
宸子一将几乎满满的一桶凉水都倒灌进去,眼看着冷昱王爷平坦的小腹已经像孕妇一样地涨大起来!
“行了,臭小子!待会你好好体会一下屎尿齐流的滋味吧!!”宸子一拍着手站了起来。
“畜生!你、你,呜呜……”冷昱王爷已经痛苦得无法自制,直肠里火辣辣的灼痛伴随着腹部难以忍受的涨痛,悲惨的冷昱浑身哆嗦着,羞愤交加地抽泣呻吟起来……冷昱王爷现在感觉还不如死了好!他的嘴已经发麻了,两腮也开始酸麻起来,可还不得不不停啜吸着嘴里这根弹性十足、乌黑恶心的橡胶棒!
悲惨的王爷还被铁链绑着跪在流满了粪便、尿液和其它各种液体的肮脏的地面上,全身赤裸着,裸露着的结实性感的双臀和双腿上沾满了肮脏的污秽。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被对方残酷无情的注射了多少次,只觉得自己的下身已经好象失去了知觉,全身软绵绵的一点抗拒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海洋将一根又粗又长、怪里怪气的橡胶棒硬塞进王爷的嘴里,然后用布条捆在他的脑后固定住,使冷昱无法将它吐出来。
宸子一淫笑着站在旁边,欣赏的王爷被自己尽情地凌辱折磨,“开发着全身的所有肉洞”的悲惨样子,不时和他的教徒们大声谈笑着冷昱王爷狼狈屈辱的丑态。
冷昱的嘴里被那淫邪的橡胶棒堵着,想叫骂或呻吟都不能。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他的身体已经被折磨得失去了光彩,充满屈辱悲惨地裸裎在冷昱眼前,只剩下巨大的绝望和羞耻还在折磨着他的精神。
海洋看着眼前这个结实赤裸的肉体又剧烈地颤抖起来,接着一股粘糊糊的红色油状从冷昱两腿间涌出,流满了双腿。血红的辣椒油和流满冷昱赤裸的双臀和大腿,令人感觉无比的凄艳!
宸子一走近冷昱,看到他的嘴还在麻木地翕动着,眼神中已经失去了光彩,显得十分凄苦无神;撅着的圆润的双臀上布满了道道醒目的鞭痕,还在失去控制地颤抖着;双臀之间的狭小浑圆的菊花蕾经过多次残忍的浣肠,已经变成一个松弛地张开翕动着的小肉洞,里面不停缓缓流淌出粘糊糊的鲜红的辣椒油。
现在任谁看到冷昱这副狼狈悲惨的样子,都不会和尊贵王爷联想起来!俊美高贵的王爷经过一番残酷狠毒的凌虐和折磨,已经变得好象一个最卑贱的娈童一样,赤裸着结实肉感的身体,奄奄一息地跪在肮脏污秽的地上任人摆布玩弄!
海洋将那根粗粗的橡胶棒从他的嘴里取出,那乌黑的橡胶棒上沾满了亮晶晶的唾液,海洋粗鲁地用王爷的墨黑长发将橡胶棒擦干,然后用它拍打着冷昱流满泪水的俊美的脸蛋。
“怎么样?看来经过这根橡胶棒的玩弄,高贵的王爷一定能用你的嘴让男人欲仙欲死!”
“卑鄙!你、你……”羞辱已极的冷昱王爷挣扎了半天才从酸麻的嘴里挤出几句话来。
“啧啧,还嘴硬什么?!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什么皇家王爷?!活像一条又脏又臭的贱狗!”宸子一看着跪在各种污秽混杂的脏水中的王爷,捂着鼻子嘲笑着。
“把这只脏兮兮的贱狗放开,给他洗干净!”
几个教徒走上来,操纵着铁链放开了冷昱的手脚和头发。
冷昱王爷感到被铁链抓了很久的手脚已经酸麻得失去了知觉,挣扎了几下还是瘫软在了污水中。
几个教徒走上前来,冷昱竭力挣扎也无济于事,还是被教徒们赤裸裸地拽着手脚拖出了地牢。
“我刚变成了男人,把他洗干净了,送到我寝室,今天玩玩,我要好好玩玩他。”海洋吩咐着。
海洋一觉醒来,躺在宽大的铜床上伸了伸手脚,感觉舒服极了。他的手朝旁边摸去,立刻摸到了一具温暖柔软的肉体。
“唔唔……”一阵男子模糊不清的呻吟和呜咽声从海洋的枕边传来。
冷昱王爷此刻全身赤裸着躺在海洋的旁边,双手举过头顶被绳索捆着,捆住他双手的绳子另一头栓在海洋床头的铜栏杆上;他结实笔直的双腿大大地张开着,双脚被用绳子牢牢地捆在一根一米多长的铁棍的两端;冷昱王爷赤裸着的的身体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显得性感无比,只有浑圆的双臀上还留着些被皮鞭拷打过的伤痕。
冷昱王爷的双腿叉开着,下身迷人的菊花周围沾着一些干涸的污迹,大腿上也留着几道抓痕,显得十分狼狈和难堪。
整夜都没有合眼的王爷此刻内心感到无比痛苦和屈辱,被海洋这么捆绑在床上肆意蹂躏玩弄了一夜,冷昱简直羞愧得恨不得立刻死掉!
冷昱王爷的嘴里被一团破布堵着,被海洋的手按住身体的王爷脸上露出羞辱愤怒的表情,嘴里发出阵阵含糊的呜咽,使劲扭动着结实的肉体反抗着。
“王爷,菊花洞都被我玩过了,还摆什么王爷的架子!”海洋恶狠狠地骂着,使劲地捏着王爷胸前挺立的乳头,痛得冷昱眼泪都流了出来。
“王爷,我会天天晚上把你这么绑在床上陪我睡觉!等我玩腻了就把你送给我手下人去当恋童!嘿嘿,我的那些如狼似虎的教徒见到你这个王爷一定会发疯的,那时你这身娇嫩的皮肉可就大派用场了!哈哈哈……”海洋使劲捏了一把冷昱结实的胸膛,狞笑起来。
第十四章 逃跑的惩罚
冷昱王爷和封一凛被赤身裸体地反绑着双手,两个男子的脖子被一根长绳子一前一后地栓在一起,像牲口一样被教徒牵着走在走廊中。
两个侍从押着不幸被俘的王爷和他的得力手下,一个在前面牵着栓在冷昱脖子上的绳索,绳索的另一头栓在走在王爷身后的封一凛的脖子上。另一个侍从在封一凛背后,粗鲁地推搡着赤裸身体的俘虏,使他们光着双脚踉跄着朝前走去。
冷昱的脖子和被反绑在背后的双手之间的绳子没有解开,绳索穿过他的两腿之间,随着他的行走磨擦着冷昱那娇嫩的股缝,令羞辱万分的冷昱痛苦不堪。
“快走!臭小子!!”走在封一凛背后的教徒粗鲁地使劲推搡着他。这两个身份高贵的俘虏赤裸着的诱人身体早就令他垂涎欲滴,他趁这个机会使劲地在封一凛浑圆的臀部上捏了一把。
封一凛被教徒推得一阵踉跄,他猛地撞上了走在前面的冷昱!两个俘虏立刻一起摔倒在地上。
封一凛摔倒在冷昱的身上,他趁机在王子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臭小子,还不快爬起来!”一个教徒喝骂道。
“求求你,把这根绳子给我解下来吧!我、我、我已经受不了了……”冷昱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两腿间的那根绳索,满脸羞红地小声哀求着。
“是吗?我来看看。”一个教徒色迷迷地看着赤身裸体的冷昱,慢慢地蹲在了他的面前。
那教徒粗鲁地分开躺在地上的冷昱修长结实的双腿,用手在他的股间摸索着。冷昱下身的菊花肉洞已经被粗糙的绳索磨得红肿起来,教徒用手粗鲁地扒开冷昱的菊花洞,眼睛盯着冷昱那微微翕动着的嫩红的肉穴,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求求你,帮我解开吧。”冷昱被人如此粗鲁地抚摸观察着隐秘的部位,已经羞耻得不行,恨不得掐死眼前的人,不过他一向不是冲动的类型,强压抑住心里暴躁锐气,他的身体轻轻颤抖着低声哀求。
“那……好吧……”那个教徒说着,解开了那根拴在冷昱脖子上的绳索的一头。
就在这时,躺着的冷昱突然抬起头,用尽全力地用头撞向了自己面前的教徒的脸!!
“啊!……”那教徒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立刻捂着鼻血长流的脸摔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已经站了起来的封一凛猛地抬起修长结实的裸腿重重地飞踢向另一个教徒的胸口!
另一个教徒被封一凛狠狠地踢倒在地!不等他爬起来,封一凛已经用他的膝盖狠狠地砸向了他的脖子!!
“啊!!!”几乎在这个教徒惨叫的同时,一阵骨头折断的声音从他的脖子上传来,他抽搐了几下,当场毙命!
封一凛解决的这个教徒,来不及再爬起来就躺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蹬向另一个捂着脸在地上打滚的教徒的裆部!
“啊!”另一个侍从挣扎了几下,也没有的动静。
“快,王爷!快替我把绳子解开!”封一凛说着,躺在地上滚到了冷昱身边。
冷昱用牙齿替封一凛解开绳索,接着封一凛又将冷昱双手和两人脖子上的绳索解开,然后两个男子顾不得还赤裸着身子就光着脚飞跑起来!
两个男子刚转过走廊,迎面碰上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正是爱夜!!
爱夜听见教徒的惨叫,刚赶过来就撞上了逃脱的冷昱和封一凛!爱夜皱了皱眉。
封一凛敏捷地一记重拳往爱夜肚子上打去!
爱夜身子侧身闪过,笑道:“瞧瞧,起得早就是好,居然能在这走道上看见两个赤裸身体的美人在这表演绝活呢!看来我这艳福不浅呢!”爱夜说着,往这两人的身体瞄了一圈,称赞道:“身材倒是不错。”
“啊!”封一凛一脸惊愕,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好快的速度。
冷昱一脸防范的盯着爱夜,这人很是厉害,只怕他们是逃脱不了了。
“嘿嘿!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走吧!”
“你肯放我们走?”封一凛一脸惊讶。
“呵呵!看你们那么的勇气可嘉,就给你们一次机会。只是能不能逃脱出去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
在确定爱夜不是说笑,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立即转身跑去,刚进了花园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呐喊声。十几个教徒带着五、六个好象猩猩一样的变异怪物追了上来!
“哎呦!”光着脚奔跑的冷昱王爷忽然叫了一声,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
“封一凛,你别管我了!你自己逃吧!!”冷昱赤裸着的双脚已经被花园粗糙的地面磨破了,他痛得俊脸都扭曲了,痛苦地停下脚步,朝着封一凛叫道。
“王爷,你先逃!我来抵挡一阵!!”封一凛眼看追兵已经赶上来了,他一咬牙转回来,将冷昱从地上拉起来。
“封一凛……”
“快跑!”封一凛使劲把封一凛王爷朝前推去,自己转身迎向了追过来的教徒和怪物。
十几个教徒立刻将封一凛包围起来。
赤裸着身体的封一凛迎向了教徒,几个回合下来,封一凛发现对方都不是简单的家伙,每一次的攻击,他们都轻易的躲了过去,却没有打算出手,只守不攻。
他虽然知道自己已经很难逃脱,但为了冷昱王爷依然拼命地与这些人搏斗在一起!他赤裸着的身体上沾满了亮晶晶的汗水,已经逐渐感觉有些体力不支,动作也慢了下来。
“住手!!”一个雷鸣般的吼声从封一凛背后传来。
正在激烈搏斗着的人都停了下来。
“真是勇敢的人!你看这是谁??!!”宸子一坏笑着走出来。
封一凛朝吼叫传来的方向看去,立刻感觉眼前一团漆黑!!
宸子一一只手提着一个被赤身裸体捆绑着的男子,被绳索捆住手脚的男子好象昏迷了一样耷拉着头,但从那匀称的体形上封一凛立刻认出:这个被正是他拼死掩护的冷昱王爷!!
“臭小子!你要是还敢反抗,我就捏断冷昱王爷的脖子!!”宸子一狞笑着用另一只手揪着被捆绑的男子头发,抬起了他的头。
封一凛清楚地看到昏死过去的冷昱王爷的样子:俊美的眼睛紧紧闭着,嘴角流着鲜血,裸露着的性感的胸膛上还有好几道醒目的伤痕!
“……”封一凛没有说话,但他的心里已经是一团绝望。他忽然感到激烈搏斗后的身体已经是那么虚弱,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昏暗的墙壁上一是盏吊灯,密封的地牢内丝毫感觉不到空气的流动,显得妖异般地鬼魅。灯焰一动不动,只是尽情地燃烧,此刻在暗黑的衬托下变为了这地牢的中心!他们又再次的回到了这里,这个让他们羞辱的地方——地牢。
“啊~~”封一凛凄厉的惨叫在宽敞阴森的地牢中回荡。
“把他弄醒!”海洋喘着粗气,将手里血迹斑斑的皮鞭丢在积满污水的地上。
一个教徒将一桶冷水泼向了被吊在梁上的封一凛。
“哦……”刚刚遭到残酷毒打的封一凛呻吟着慢慢苏醒过来。
封一凛被赤裸着身体悬空吊起,一根从梁上垂下的细绳索将他的两只大拇指紧紧捆住,两只承受着全身重量的手指已经被勒得淤血青紫;另一根绳子将他的双脚捆在一起,绳子另一端系在铸在地面上的一个沉重的铁环上,两根绳索将囚犯赤裸着的身体拉得笔直地吊在空中。
封一凛一丝不挂的躯体已经被皮鞭抽打得惨不忍睹:后背上布满了好象渔网般纵横交错的血红鞭痕;赤裸着的性感结实的双臀和笔直匀称的双腿上也被皮鞭抽打得鲜血淋漓!
封一凛湿淋淋的头发凌乱地贴在他的额头上,性感结实的身体痛苦地颤抖着,慢慢苏醒过来。
“臭小子!醒过来了!?还敢不敢逃跑了?!!”海洋揪着封一凛的头发,抬起他的脸,狞笑着问道。
“呸!”封一凛将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啐到了海洋的脸上!他盯着面前这个狰狞残忍的女人,眼中充满了仇恨和不屈。
“真是不乖哦!!”海洋狠狠地一记重拳打在了封一凛柔软的小腹上!封一凛发出一声惨叫,被吊在空中的身体忍不住抽搐起来。
“把他的一条腿解开,吊到梁上!!”
几个打手走上来,将捆着封一凛双脚的绳子解开。
能征善战的英雄经过长时间的严刑拷打,身体已经极为虚弱。当打手解开封一凛双脚上的绳索时,他努力地挣扎了几下想反抗,可这些教徒很轻松地就抓住了他性感结实的双腿,打败了封一凛最后一点抵抗。
教徒将封一凛的左腿重新捆上,系牢在铁环上。然后用另一根细绳牢牢捆住他右脚的大脚趾,将绳子的另一头栓在梁上的滑轮上,接着开始拉动滑轮。
“不!放开我!不要……”封一凛虚弱地喘息着,只能以尖叫来表示内心的反抗和仇恨。他眼看着自己的右腿被朝上拉起,几乎与身体成了一个钝角,使他的大腿根被拉扯得十分疼痛!
更令封一凛感到痛苦和羞耻的是:这么一来他身体最隐秘的部位就完全暴露在了敌人面前,封一凛双腿之间那浓密的黑色柔毛和股间隐秘的菊花洞穴一清二楚地暴露了出来!封一凛既羞耻又愤怒,他痛苦地扭动着失去自由的身体,羞愤地闭上眼睛呻吟起来。
“臭小子!看你这么多的狗毛!让我来替你修剪一下吧!”海洋不知什么时候手拿一根巨大的蜡烛站在了封一凛面前。
“你、你、你要干什么?!”封一凛眼看着海洋纤细的手伸向自己两腿之间,惊恐羞耻地尖叫起来!
海洋的手已经开始无耻地在失去抵抗的封一凛的菊花穴周围摸索起来,用手指扒开封一凛被冷水浇得湿淋淋的柔嫩菊花洞门,将粗大的蜡烛倒过来插了进去!
“不!禽兽……”粗大的蜡烛磨擦着菊花洞里里干燥的肉壁,封一凛感到一阵阵疼痛!封一凛自从逃跑不成被抓回来后,虽受到残酷的拷打折磨,却还没有被奸污。尽管封一凛曾经被海洋的几个教徒卑鄙地强暴,也有再次被奸污蹂躏的心理准备,可遭到海洋用蜡烛粗暴的侮辱还是令他感到无比羞辱,他拼命地叫骂挣扎起来。
海洋抽出蜡烛,看到蜡烛上没有一点湿润的痕迹,恶狠狠地骂着。
海洋边骂边点燃了蜡烛,将燃烧的烛火碰向了封一凛下体那湿淋淋的黑毛!
“吱~~”,一股毛发烧焦的刺鼻糊味从封一凛的下身传来!一小簇黑亮的黑毛已经被海洋手中的蜡烛烧掉!!
“不要、不!啊~~”封一凛惊慌万分地向后弓着身体大叫起来!蜡烛烧到封一凛的黑毛和玉茎,一阵锥心的灼痛从下身传来,封一凛几乎立刻痛得昏死过去!
“臭小子!看清楚了!我要替你把这些下贱的狗毛都烧掉!!”海洋一手揪着封一凛的头发,将他的脸按下来。另一只手握着蜡烛继续伸向他的下体!
“不要!!不!!”随着又一声轻微的“吱”的声音,一股青烟伴随着刺鼻的焦臭从封一凛的下身传来!封一凛全身已经僵硬了,难以忍受的暴行和痛苦令他嘶声尖叫起来。
“嘿嘿!!!”海洋狞笑着继续用手中的蜡烛灼烧着封一凛娇嫩的下身并不时地燎烤封一凛的玉茎。
“不要啊……呜呜……不要、不要……”封一凛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他浑身哆嗦着号啕大哭起来。
“呲”,一股尿液从封一凛的玉茎射出将海洋手里的蜡烛浇灭了!被蜡烛灼烧下体的封一凛竟然被惊恐和痛苦折磨得小便失禁了!
“真是的!!”海洋皱了皱眉,看到封一凛的下体已经蜡烛灼烧得一片狼籍,烧焦的黑毛乱七八糟地贴在阴茎周围,上面还沾着淡黄色的尿液,简直狼狈不堪。
“把他这些乱糟糟的毛剃干净,然后给我细细地打!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逃跑?!”海洋转身去洗手。
这时,忽然从地牢的另一头传来一个男子凄惨的哭叫!
“啊!!!不、不要……饶了我吧!呜呜呜……”海洋听见囚犯的哭叫,转身朝另一边走去。
哭叫哀求的男子正是逃跑不成被抓回来的冷昱王爷!
冷昱王爷和封一凛一样全身赤裸着,被捆在一张老虎凳上;他的上身靠在一根柱子上,两条皮带捆着他的脖子和结实的胸膛将冷昱的上身牢牢绑在柱子上。
冷昱赤裸着的结实的胸膛饱受摧残,两根细细的带夹子的线夹在他两个乳头上,另一端固定在梁上,线绷得直直的,两个乳头已经被折磨得流血肿胀得不成样子。
冷昱修长结实的双腿并在一起,膝盖上下有两根宽皮带牢牢地将他的双腿捆在老虎凳上,他的双脚下垫着几块厚木板,将他的双腿抬高,令他痛苦不堪!
冷昱赤裸着的结实的身体上并没有什么被皮鞭拷打的痕迹,肉体依然显得十分诱人;但两个打手蹲在老虎凳前,一人捧住王爷一只匀称的裸足,用手里的银针不时扎着受刑的王爷的脚心!
双脚被如此折磨,令冷昱痛苦万分。可是他的身体却连动弹一下都不敢,因为只要稍微一动就会令那两根夹着乳头、绷地紧紧的细线残忍地拉扯起两个被凌虐的乳头来!阵阵锥心的疼痛从双脚和乳头上传来,遭到如此酷刑折磨的王爷不时发出凄惨的哭嚎!
“逃跑就是要受罚哦!”宸子一道。
“畜生!你、你们绝没有好下场!!我、我……啊!!”被如此酷刑折磨的冷昱感到无比屈辱和愤怒,他刚想怒骂就感到敏感的乳头上一阵剧痛,立刻嘶声尖叫起来!
宸子一使劲地拽了拽连着冷昱乳头的细线,看到冷昱两个乳头已经被凌虐得红肿淤血,肿大成原来的两三倍,而双脚也已经鲜血淋漓,他笑着松开了手。
“把他放下来!”
几个打手七手八脚地将冷昱王爷从老虎凳上放了下来。
冷昱赤裸着身体趴伏在地上,双手捂着饱受摧残的胸口低声抽泣着。
宸子一看着趴伏在地上屈辱伤心地抽泣着的冷昱,冷昱那赤裸着的结实白皙的身体经过酷刑折磨显得更加凄美诱人。
“把他抬到那张架子上捆起来!你们给我好好收拾收拾这只下贱的贱狗!”海洋也忍不住出手。
几个教徒立刻扑了上来。
“不要……混蛋!畜生!!放开我……”冷昱凄惨地尖叫着,拼命反抗也无济于事。
几个教徒将冷昱拖到一个木头架子前。这个架子好象一张长凳,只是在它的下面有一个铸在地面上的巨大的铁环。打手将冷昱按着脸朝上躺在长凳上,然后将王爷的双脚分开从长凳两边拽下来,接着用一根粗糙的麻绳将王爷两脚踝牢牢地捆在一起,又固定在了那个铁环上;然后他们又将冷昱的双手也同样从身体两侧扭到长凳下,用绳子捆住手腕后和双脚牢牢绑在一起!
他们捆绑完冷昱的手脚,又用一只大枕头垫在了他结实的臀部底下使冷昱的臀部抬高暴露出来,然后撤到旁边。
被打手捆绑好的王爷躺在长凳上,手脚被捆在一起栓在长凳下的铁环上,迷人的臀部羞耻地抬高暴露着,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闭着眼睛屈辱地抽泣呻吟着。
海洋狞笑着走到冷昱的身边,用手放肆地拍打着王爷的臀部。
“臭小子,你的臀部还真够紧实的!”宸子一坏着着。
宸子一的辱骂令冷昱更加羞辱万分,他结实性感的身体不停地哆嗦着,哭泣得更加厉害。
“海洋大姐,你想怎么玩啊?”宸子一笑着,心里可就不高兴了,这个冷昱不是给他玩的吗?她怎么老是插一手?想是这样想,可是他可不敢抱怨出来。
海洋朝一个教徒伸出了手,那教徒立刻心领神会地拿来了一副又扁又宽的铁夹子。
海洋突然用手掰开了冷昱暴露着的菊花穴口!她粗暴地用手里的铁夹子将娇嫩的穴口一边的嫩肉夹住!
“啊!!!”被铁夹子夹住的菊花洞里口的嫩肉,一阵剧痛传来,冷昱挣扎着抬起头,拼命尖叫起来!
海洋笑一声,又用铁夹子将另一边的嫩肉也夹住!
“你、你、要干什么!?”冷昱惊恐万分,疼痛和羞耻已经令他感觉浑身痉挛起来。
海洋一言不发地将铁夹子上连着的细线分别交给了两个打手,两个打手立刻拽着细线,使劲朝两边拉扯起来!
“呀!!!住手!!呜呜呜……”被铁夹子夹住的嫩肉又被粗暴地拉扯着,阵阵剧痛从冷昱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传来,痛得他浑身不停地抽搐起来!
两个打手使劲拉扯着细线,眼开冷昱下身那娇嫩的菊花洞里已经被拉得朝两边张开,好象人大张着的嘴一样!他们才停止拉扯,将拉紧的细线栓在木架上固定住。
被这么粗暴地捆绑暴露着身体最隐秘的部位,冷昱感到无比的羞耻和痛苦,他知道更残酷无情的凌辱还在后面,这些毫无人性的女人一定会用最暴虐的手段来折磨凌辱自己的!
海洋盯着面前这个结实的俊男那裸露着的迷人的臀部,两片被夹住拉扯开的嫩肉之间,暴露出来的粉红诱人的菊花洞里因为羞耻和紧张而微微翕动起来,显得更加凄苦而迷人!
海洋粗鲁地将两根手指一起插进冷昱暴露着的菊蕾之中!一阵粗暴而快速地抽插!
“哦……”海洋的手指粗暴地磨擦着干燥娇嫩的肠壁,冷昱痛得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胸脯剧烈地抖动起来。
“你们把他的毛都给我拔干净!要一根一根地拔!!我先去休息一下。”海洋对打手吩咐着。
“不、不要!!求求你们、不……啊!!!啊……”在海洋的背后,被残忍地用镊子一根根拔着黑毛和菊蕾毛的冷昱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海洋又走到被吊着的封一凛面前。只见这个健壮结实的黑发俊男被三根绳索捆着手脚悬空吊起,一条腿被绳子吊着几乎举过了头顶,双腿被分成了一个钝角;封一凛的头耷拉着,乌黑的头发湿淋淋地披散在额头上,呼吸十分微弱;赤裸着的美妙的肉体上伤痕累累,双臂、后背、双臀和双腿已经被皮鞭抽打得血肉模糊,就连健美的胸肌上也布满了道道血红的鞭痕!
封一凛成熟结实的肉体已经被拷打折磨得不成样子,而他被强行分开的双腿之间暴露出来的下身更是惨不忍睹!
封一凛那些被海洋烧焦的黑毛已经被全部剃掉了,光秃秃的,玉茎上那些被灼烧留下的伤痕清晰可见。而他那裸露着的臀部和菊花洞里则遭到了更加毫无人性的残酷拷打!
教徒用细竹片残忍地抽打封一凛身体上最隐秘的部位,封一凛的整个臀部已经可怕地红肿起来!两个被竹片抽打得红肿淤血的菊花洞里甚至已经合不拢了,暴露出里面同样红肿着的肉壁,就连他大腿根的肌肤也被拷打得一片血红!
海洋看着这个被酷刑折磨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封一凛,笑着将手指重重地戳进了封一凛那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菊花洞里!
“哦……”受伤的菊花洞里被海洋粗鲁的动作弄得一阵剧痛,可凄惨的英雄甚至连尖叫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呻吟着慢慢抬起了头。
“尝到苦头了吧?!哼!”海洋恶狠狠地盯着封一凛说。
“混蛋!杂种!!你、你们有种就杀了我!不要这么折磨我了……”封一凛本想狠狠地痛骂这个人,可非人的蹂躏和摧残已经快要使他崩溃了,他现在恨不能立刻死掉。
“想死?没那么容易!!”
“卑鄙!!你……”封一凛一想到自己从此将永远被敌人这么无情地玩弄凌辱,永远被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做人的奴隶,立刻绝望地叫了起来。
海洋丢下绝望地尖叫哭泣的封一凛,走向了那边被捆绑在长凳上的冷昱王爷。
那边的冷昱王爷的遭遇比封一凛好不了多少,尽管没有遭到皮鞭毒打的结实肉体依然白皙,可是双手双脚被用绳子捆在一起栓在长凳下的铁环上、臀部下垫着一只枕头抬高臀部的样子还是显得十分狼狈和屈辱。
海洋走近被捆绑着的冷昱才发现,高贵的皇家王爷的下体周围也是光秃秃的!而且被拔光了黑毛和菊花周围毛下身和菊花洞里也红肿起来;胸前那两粒小小的乳蕾也充血肿胀,乳蕾上还能清晰地看到夹子夹过的淤痕!
海洋瞪大眼睛盯着冷昱,突然笑起来!
“哈哈哈!真有意思!!没想到堂堂的王爷竟然被拔光了毛之后,样子比原本好看多了!”
被残酷地折磨凌辱后,又被敌人这么嘲笑侮辱,冷昱王爷忍不住羞辱得别开头,他结实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想来内心是很不服他们的。
“你先好好看看你那英勇善战的封一凛的下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反抗?!”海洋用手粗鲁地抚摸着冷昱红肿的臀部说着。
一阵怪物的吼叫从门口传来,冷昱转过头朝另一边看去。
那两只邪恶丑陋的“宠物”--小粒和小虫被教徒带了进来,两只怪物一见到地牢里三个赤身裸体的美男,立刻兴奋地吼叫起来!
另一边封一凛被吊起的一条腿已经被放了下来,他的双腿被左右分开用铁链锁在地上的铁环上,双臂也被铁链锁着朝两边张开,身体成一个“X”形。看到两只怪物站立起来张牙舞爪地朝自己走来,胯下两根丑陋可怕的粗大阳具摇晃着的狰狞样子,他立刻意识到了敌人要怎样对付自己,不禁惊恐地尖叫起来!
“把他解下来,让他好好看看封一凛的下场!”海洋指了指冷昱说道。
几个教徒过来将被捆在长凳上的王爷放了下来,然后拖着已经被折磨得精疲力尽的冷昱来到了被怪物包围着、惊慌地尖叫着的封一凛身边。
“跪下!好好看着!!”一个教徒粗鲁地将冷昱王爷推倒。羞辱万分的王爷不敢反抗,只好浑身哆嗦着跪在地上,惊恐悲哀地看着残暴的怪物即将对毫无抵抗能力的封一凛施暴。
一只被解开的怪物围着被奸淫的冷昱不停地狂乱地转着,它忽然站在了冷昱的背后,抱住了冷昱的身体,将封一凛伤痕累累的身体贴在自己毛茸茸的胸膛上使劲蹭着,同时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扒开了封一凛布满鞭痕的浑圆的双臀,挺起它胯下那两根粗大无比的大玉茎,将它那两根大玉茎抵在两个肉丘之间那狭小浑圆的菊花洞里上,使劲挤了进去!
“啊!!!!”封一凛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哀嚎!怪物两根大玉茎同时插进菊花洞里,立刻令他感觉整个菊花洞里都被塞满撑裂了!被怪物奸淫的羞耻和直肠被撕裂的剧痛令坚强的英雄也不堪忍受,封一凛不禁哭喊着抱冤,“我要见蟠龙王,我们和他之间一定有误会。”冷昱一想到那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白衣男子,他认为对方并不是这么残忍的人。
“蟠龙王才没有空见你!”海洋奸笑着走到冷昱身后。
“我要见你们蟠龙王,求你,让我见他。”一阵阵的剧痛彷佛要把封一凛的身体都撕裂了,他泣不成声地哭喊哀求着,手脚不停地乱抓乱动,带着捆绑手脚的铁链不停地“哗啦”做响。
跪在封一凛身边的冷昱眼看着那怪物粗大无比的两根玉茎一点点撑开了封一凛窄小的菊花洞里,肉穴周围那些密密的褶皱被一点点打开,小小的肉洞被撑成了原来的数倍大,竟然将两根乌黑粗大的玉茎棒一起吞了进去!
怪物开始在封一凛受伤的菊花洞里中狂暴地抽插起来,“啊!!!不、不要啊……饶了我吧……”封一凛感觉到自己臀部后面也被插进了两根玉茎,菊花洞里显然被撕裂了,火辣辣的疼痛伴随着两根大玉茎同时在身体里抽插撞击的剧痛,封一凛几乎要痛得昏死过去!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被怪物奸淫的羞耻,只知道拼命号哭着不住哀求。
“臭小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反抗!!”海洋笑着说着,接着转向了冷昱。
“王爷,你看到和反抗我们的下场了吧?怎么样?你是不是也想尝尝被他们玩的滋味呢?!”
“不、求求你,不要……”冷昱浑身不停地发抖,跪在地上低下头甚至不敢再看封一凛被怪物强暴的场面,可是封一凛发出的阵阵惨叫还是令他毛骨悚然。
“我要见你们蟠龙王,蟠龙王,你出来,你给我出来——”封一凛痛苦的大喊着,“混蛋,要死也要让我们死个明白,如果真是我们做错了,我们所受的这些也就没什么怨言,可是我们糊里糊涂的就遭受这些凌辱,在下心里实在不甘。”
“呵呵!好个不甘啊!”地牢里传来一道男子的嗓音,低沉却带着莫名的诱惑。
冷昱和封一凛转头一瞧,一位身材高挑的白袍男子缓缓走出,舞动的火光照在他脸上,剑眉斜飞入鬓,双目狭长上挑炯然有神,鼻若刀削挺直,肩宽腿长身姿健美,此人不正是他蟠龙王——爱夜吗?
封一凛看见此时的蟠龙王穿着高贵,一身洁白的模样, 反观自己却是一身狼狈就来气,“蟠龙王,你讲不讲道理?”
“小粒、小虫,你们出来!”爱夜一说话,怪物退出了封一凛的身体,乖乖的蹲在海洋身边不敢动。
怪物一离去,封一凛总算松了一口气。
爱夜走到封一凛身边,打量着狼狈的他,他的双腿被左右分开用铁链锁在地上的铁环上,双臂也被铁链锁着朝两边张开,身体成一个“X”形。
封一凛被瞧得脸上烧红。
爱夜蹲下身,在封一凛双腿间打量,发现了封一凛性感结实的双臀之间的菊花蕾周围还残留着干涸的精液和斑斑血迹,而且已经被粗暴的奸淫和凌虐折磨得红肿起来!
“你这样很迷人你知道吗?!”爱夜说着竟然伸手在封一凛赤裸着的臀部上使劲掐了一下!
“混蛋!禽兽不如的杂种!!……”封一凛羞得满脸涨红,破口大骂。
“你不是想见我吗?现在骂我,不怕我走了?”
“你杀了我吧!”
“我怎么舍得杀你?”爱夜站起身,对身边的海洋道:“把他清理干净,养好伤,再送到我那里侍寝。”
“是!”
爱夜叫人将封一凛拖到池水,先洗干净身体,然后叫人把他的双手绑在柱帘上,再绑高他的右脚,使他只有单脚站立在水中。
清洗完后又叫人把他放了下来,却不打算让他出来,他被人按住身体四肢不能动弹的跪爬在池水里。
“你要干什么?”封一凛感觉道后庭有一种冰冷的硬物在撑开疼痛的穴口,他慌张的拼命想回头看海洋在做什么,却什么也看不到。
“什么......你在弄什么......”封一凛紧张的频频问道,海洋却根本不理他。撑开的程度逐渐达到会疼痛的地步了,封一凛失了声,只能难受的喘息。他知道海洋不会停止,他所能做的只有忍受──直到海洋满意为止。
“痛......快裂开了......”呻吟,他全身都在发抖,他觉得后庭已经快被撕裂了。
“是吗?”海洋用力握住他的玉茎一压。
“啊......啊!”轻喘变成惨叫,因为海洋趁他分心时又将后庭撑大了一些,痛得他差点以为自己会被撕成两半。海洋离开了一下,身后传来物品碰撞声。
“你到底要做什么......”封一凛慌张的问,但他不敢乱动了,因为一不小心,后庭就可能被异物撑裂。
“你想看吗?”海洋叫人找来一块镜子,镜子中是封一凛自己后庭的特写──扩肛器将菊蕾撑开到极限,形成一个将近有六七公分直径的圆洞,还可以看见内壁呈现粉红色在收缩蠕动。
“啊!”封一凛赶忙闭上眼,“你想要怎么样?”
“看就看到底吧。”海洋说完,他点住了封一凛的穴道,封一凛不能闭上双眼或移动头部,只能一直盯着镜子看。
“不......你要做什么......”打量羞耻的呻吟着。
“当然是帮你清理干净了,蟠龙王不是说了吗?!”
“忍术——水流之术”海洋手上快速结印,用水柱冲刷着脆弱的内壁。
“呜......”封一凛咬唇忍下呻吟。
镜中水柱深入体内,感觉到的水压也逐渐强烈,既羞耻又无助。
“嗯......”他努力吞下呻吟。
海洋另一手拿着一根刷子探入菊蕾,封一凛叫喊着。
“啊──好痛......”
粗糙的刷毛刷洗着脆弱的内壁,然后不住有秽物和男人的精液被水流冲出,封一凛颤抖着,忍耐海洋施加的折磨。等到冲洗出来的水只剩清水,再也刷不下脏东西以后,海洋才叫人松开封一凛。
“呜......”封一凛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疑惑,一动才发现他手脚被没有被绑住,坐起身,发现身上已经换了一套白色的衣服,打量四周,很豪华,四周点满了红色蜡烛,很明显是个寝室。
趁着现在没人,赶快逃跑吧!封一凛推开门,探出个头瞧了一会,走道上没有人,封一凛无声无息的走出了院子,这才发现这院子还挺大的,居然没有看见一个人。。
“找到出口了吗?需要我帮忙吗?”突如其来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封一凛来不及回头就被重重一击,全身痲痹的瘫倒,被那人搂住。
“唔......”惊慌的喘息,他只能任由那个人将他抱回房里。
“呵呵!你可真不乖哦!”那人将封一凛放回床上,手脚立刻本床上设计的铁链绑住四肢。
封一凛这时才看清楚来人不正是蟠龙王吗?
“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们。”
“风洐,你们动了我的风洐,让他受到那样的委屈。”
“风洐?”封一凛低头想了想,觉得一定要弄清楚,要不他们的折磨会永无止尽的继续下去,“请问一下蟠龙王,你说的那个人是男是女?”
“男的!”
“不认识!”他真的不认识啊!如果认识他会有印象的,只是他担忧的望了眼蟠龙王,只怕蟠龙王不会相信他说的话。
“他带了一个小孩,你确定你们三个人没有......强暴他?”
“强暴?”一听,封一凛感觉很好笑,“你说我们强暴一个男人?这不太荒唐了吗?王爷怎么可能有断袖之癖?”
“你说的可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像在说谎,难道是风洐在骗他。“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封一凛突然苦笑起来,看来真的是一场误会。
“在我没有查清楚的这段时间,我会吩咐他们不准碰你们,你们就好好的在这养伤吧!”
就这样,他们终于可以脱离那样惨无人道的对待,搬离了牢房,住进了贵宾客房,吩咐了人好吃好喝的侍候着。
第十五章 魔医
不知道过了多久,酸涨的双眼逐渐恢复了视力,冷昱终於慢慢恢复了知觉。
身下的不是石头地板冰冷而坚硬,这里不是刺骨的地牢,冷昱立刻坐了起来,蜷缩起身体。
“王爷,你终于醒了?”
“一凛?二哥,你们怎么都在这?”冷昱看了一下这四周,很明显豪华的卧室,而他现在躺在很舒服的大床上,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略微有些吃惊,因为自己身上没有带那些沉重的镣铐,而且还穿了一套不错的衣袍,“我们怎么会这这?”他不认为那是一场梦。
“我昨天和蟠龙王谈了,原来这真的是一场误会,他说他会查清楚的,所以我们先住在这里。”
“误会?”冷昱很快回忆起,愤恨的问:“我们被那个海洋和那些教徒那样残酷地凌辱对待,居然只用两个字就轻易的算了吗?这不可能,这个仇我们不可能算了。”
“当然不可能算了,只是现在我们的处境只能忍,等我们回去后就是他们是从世上消失的时候了。”
“只怕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我们离开的,他不怕我们报复吗?”冷轩说。
“你说得对,我们麒麟国的精锐卫队很轻易的就能夷平这区区魔教,他怎么可能放虎归山,这一定是他的缓兵之计,里头一定有阴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那该怎么办?我可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受他们的凌辱。”冷昱说着激动起来。
“那干脆逃跑吧!我刚才出去过了,蟠龙王好像撤去了所有的教徒,院子里没看见一个人,而且,我走出了院子,居然没有一个人阻止,这可是很好的机会。”封一凛道。
“又逃跑?”冷轩显然有些犹豫了,上一次逃跑被抓回来受到那样惨无人道的折磨,“如果这次逃跑不成功,那会受到怎样的对待?蟠龙王知道,会不会以后都不相信我们?”
“这次不会了,我们小心点,一定能成功的。我打听过了,这里有个魔医,他脾气古怪,所以单独一个人住在林子后山那头,因为魔医的竹屋里全是些毒虫蛇蚁,而且他喜欢拿人体做实验,所以没人敢去打扰他,我们只要装病,要求去魔医那养伤,就能有机会逃跑。”封一凛说。
“魔医?听着挺恐怖的,他会武功吗?我们是他的对手吗?”冷昱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不会拿我们做实验吧?”
“我打听过了,他很听魔教教主和蟠龙王的话,是蟠龙王叫我们去养伤的,他就会很好的对我们。”
“好!反正我们呆下去也是死,不妨试一下。”
就这样,封一凛一先想好了很多说辞,便要求去见蟠龙王,这次见他是在书房,他还是那样一身白衣,看见封一凛,他两只眼睛含着笑意很客气的叫他坐下,像对待多年好友那般。
封一凛提出要去魔医那养伤,对方想都没想便轻易的答应了,这让封一凛纳闷了很久。
就在封一凛走出门的那刻,对方道:“但是我有个条件。”
封一凛停下了脚步,就知道没有那么好的事,“你说。”
“在那里,你们不可以穿一件衣服,并且要戴着手铐脚镣。”
“你——?”闻言,封一凛恼羞成怒:“为什么?”
“为了防止你们再次逃跑,就算你们逃跑出去了,我不相信你们真的可以光着身体走在大街上。”爱夜微笑的眸子里含着恶意得逞的坏笑。
“好!我答应你。”没有衣服那不是问题,如果真的能逃出去,也就说明了他们能制服那魔医,既然能制服那魔医,他屋里的衣服当然可以借来用了。
他们结实有力的双臂被铁制的镣铐锁在背後,手腕上绑着绳子。裸露的腰部戴着一个宽宽的铁制腰带,在他结实的臀部上方铸着一条锁链,与他手上的绳子连在一起。他的双臂从上臂开始,就被铁链牢牢地捆绑起来,一直到手肘,那些铁链甚至用螺丝拧紧了,使他的双臂根本没有活动的可能。
在他们双腿膝盖上方的地方,一个更粗的铁铐将他的大腿紧紧铐在一起,一道又粗又重的铁链穿过手铐和腰上的铁腰带,一直连到这副铁铐上。他们的膝盖和脚踝被用铁链野蛮地捆绑着,并也用螺丝加固,使他们修长强壮的双腿彻底被捆绑在了一起。另外一条锁链将他们的脚踝和膝盖上的铁链与腰上的铁腰带连在一起。
在他们腰部的铁腰带上,另有四根细一些的铁链向上一直连结在他们的脖子上戴着的、好像项圈一样的套索上。他们的脸上戴着一个皮制钳口器,富有弹性的软垫将他的嘴巴完全罩住,使他即使大喊大叫也不能发出一点声音,钳口器上有很多细的皮带,交织着绕过他们的脸固定在一起,使神奇少侠看起来像戴着一顶古怪的头盔。
冷轩有些着急,因为他们绑成这样,动一下都有困难,怎么可能逃跑?
终于到了这里,魔医居住的后山,这一路走来,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魔医,蟠龙王叫我们送来三个人来这里养伤。”
正当他们准备活动一下被禁锢了太久的双臂时,一个身穿绿色衣身材挺拔,英姿飒爽的男人正从屋里出来!那男人看着俯卧在地上、无助的他们面前。
“哦?你们就是麒麟国的王爷和干将?”那男人用怀疑的口气问着,发出一阵乾笑。
封一凛用一种挑衅的目光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人。这家伙竟然敢对他如此无礼?难道就是那魔医?他一定会把这家伙的脑袋扭下来!封一凛在心里想着,铐在背後的双臂轻轻动了几下,表现出自己的反抗。
“我看你非常┅┅有精神。”那个男人说着,目光死死盯在封一凛裸露着的大腿和玉茎上。“太好了,我找到好的研究品,你的确是最合适的种马,可以为我的小蛇们孕育出优秀的後代!”
他的话几乎把封一凛惊呆了,他立刻瞪大了眼睛。
“这个,蟠龙王是让他们来养伤的。”教徒有些为难的说。
“我知道,我拿他们做研究又不会弄死他们,你放心好了,有我的照顾,他们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那我们告辞了。”教徒很想立刻离去,不知道等下会不会拿他们做研究。
“谁准你们走了?”
刚走到门口的教徒只好停下脚步,小心的问:“魔医还有什么吩咐?”
“把他们带到我实验室去!”魔医指着他们命令道。
他接着走出了大门。
“我有太多的工作要做,现在我都有些等不及了!”魔医忽然又加上了一句。
两个教徒过来抓着他们的肩膀,将不断挣扎反抗的男人拉起来。他们一个扶着他站好,另一个打开了他双腿上的镣铐。然後强迫他们穿过迷宫一样的走廊,走进了实验室。
教徒搬过一把笨重的木头椅子,将他们都按着坐好,当他们的手碰到封一凛的身体时,他发出几声轻叫表达出他的厌恶。
这个实验室宽敞而暖和,房间中央被一个白色的布隔开,上面挂着一些衣袍。一张桌子上堆着很多奇怪的杯子和药物。三张石台并排摆在房间一侧,一个放满了书的书架立在墙边。最醒目的是墙上襄嵌着一个小铁笼,高度刚好够一个人站立。
“你们可以打开他上臂的镣铐,他不可能逃脱的!”魔医命令道。
打开镣铐?封一凛一听,觉得这真是上天都在帮他。
“这,他们都是。。。。”教徒有些为难了。
“照我的话去做。”
“是!”他们也不管那么多了,等下就走人,出了什么事他们可不管。
“师傅,有什么需要徒儿做的。”这时一个年轻漂亮的少男迎面走进来,经过这些教徒身边时,他好像看到了低等的糟粕一样高傲地扬起了头,根本没看他们。
这个少男个子很高,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袍。
“既然他来了,你们可以走了。”
教徒们等得就是这句话,恨不得快些离开这个让他们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当教徒们都走了出去,关上了大门。
“先一个一个的来,解开他的钳口器。”魔医指着封一凛命令道。
少男手走到封一凛背後,将他嘴上的用具解开取走。封一凛立刻活动着脸上的肌肉,用舌头舔着发乾的嘴唇。
“我希望你在这个这里不会感到太难过。”魔医走过来,用手托起封一凛的下巴说道。“我们把不愉快的部分留到了以後!”说着,魔医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抽了封一凛一个耳光!封一凛的黑发立刻披散在了他充满愤怒的眼睛上。封一凛很快扭过头,挑衅地看着魔医。
一瞬间,魔医的脸上立刻又冷漠下来。他慢慢走回房间中央。
“这里,还有其他那些地下建筑,曾经被用做皇帝的地牢。这个房间曾经是皇帝拷打囚犯的地方。很了不起吧?我把这里改造出两个浴室。”尽管封一凛一直愤怒地瞪着这个男人,魔医还是不停背诵着他的家史,好像在为一个客人介绍他的家庭,丝毫没有注意到封一凛已经用一直握在手里的铁丝打开了手铐。现在禁锢着封一凛的只剩下双脚上的脚镣了。
少男一直低头整理着书本,动着手记录着。
过了足足十分钟,魔医才讲述完他复杂的家世,走回到封一凛面前。
“好吧,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呢?”魔医傲慢地说着,好像在等待着别人的回答。
“从『把魔医捆绑起来』开始如何?”封一凛平静地回答着,慢慢抬起头,脸上挂着孩子般灿烂的笑容。
魔医的眼睛一下眯了起来,满脸迷惑。
突然间,封一凛以一种令人目眩的速度抬起双腿,狠狠地踢中了魔医!魔医立刻被踢得顺着地板滚了出去。少男立刻扔掉手中的工作,朝坐在椅子上的封一凛扑来。
重新获得自由的封一凛爆发出惊人的能量,他像一只豹一样猛地跃起,甩起被自己挣脱的镣铐缠住了少男的脖子,令这个他几乎立刻窒息。封一凛毕竟练过武,明显占了上风。
而一旁的冷轩和冷昱互相解开彼此手腕上的绳子,重获自由后,连忙上前帮忙。
三两下就把魔医和少男打晕了,他们找来了刚才用过的镣铐,把魔医和少男捆绑结实后,在里屋找到三件衣服换上。
“来到这里这么多天终于可以穿上衣服了。”冷昱说着。
“真想不到这魔医居然不会武功。”封一凛道。
“走吧!不要浪费时间。”冷轩道。
三人打理了一下衣物,不敢停留,便出了像迷宫一样的实验室,所有的通道好像都是连在一起的。起初些阴暗的实验房,然後是弯弯曲曲的地道和数不清的阴沟,看起来这实验室的地下要比地上复杂得多。
刚刚逃出实验室的走在黑乎乎的地道里,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很黑,要注意。”冷昱提醒。
他们一边小心地穿过好像没有尽头的弯曲地道,走进了一个好像地下大厅一样宽敞的地方。四周潮湿的墙壁上有几盏昏暗的烛火,大厅两头有两个巨大的拱门连着阴暗的地道。
“这里看起来可不怎麽令人愉快。”封一凛慢慢走进大厅,抬头看着天花板。
“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经过这里。”冷昱发现不对劲了。
冷轩一边想着,一边慢慢地走进了大厅的中央。忽然,从他的脚下发出一声沉闷的断裂声!冷轩感到身子一沉,双脚陷入了一片棕色的泥沼中。
“怎麽┅┅”冷轩小声惊呼着,脚上的鞋子立刻陷进了烂泥里面。
“冷轩,你小心,不要乱动,我们拉你上来。”
“啊!”封一凛突然一脚踩进了柔软的泥沼中。
“王爷,你快离开这里,这里有陷阱!”封一凛激动地咆哮起来,他一边想着一边踉跄着继续想前走,但立刻又陷进了那棕色的泥潭里。
“现在说这个太晚了,我也掉了进来。”
“该死!这地面太松了,一踩进陷下去!”封一凛愤怒地咒骂着向四周望去,但立刻就感到心沉了下去。
冷昱此时才发现这大厅的地面上实际铺着一层薄薄的木板,很显然这些木板下面都是柔软的泥沼,不知情的人一走上来就会踩断脚下的木板陷进松软的泥潭中!
冷轩尽量平静地向四周打量着,当他发现空旷的地下大厅里只有他们沉重的喘息在回响时,冷轩开始紧张起来。他感到自己踩进泥沼里的双脚在逐渐下沉,冷轩开始扭动着臀部惊慌地试图挣脱出来。但他没挣扎一下的结果只是使他的双腿越陷越深。
“我不信?!!”冷轩愤怒地说着,将双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臀部,绝望地向四周看着。现在泥浆正在一点点地吞没他们的双腿,他的鞋子已经全没进了棕色的泥沼中,又冷又黏的烂泥没上了他的小腿。
封一凛开始狂乱地挣扎起来,他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在稀软的泥潭里上上下下地抬动着结实有力的双腿。但他发现自己挣扎得越激烈就越快地陷进去,他身下的泥潭冒着气泡,逐渐没过了封一凛的膝盖。
“难不成我们要被困在这里?┅┅”冷轩摇晃着伸出双手去抓身边露出泥潭的地板,此时的烂泥已经没上了他的大腿。
冷昱终於伸手抓住了身边的一片地板。冷昱鼓励着自己,用力地抓着那救命的地板。忽然,他抓着的地板发出一阵渗人的「咯喇」声!几乎在同时,一张巨大的绳网从黑暗的天花板上坠落下来,罩在了惊愕着的冷昱的头顶!
巨大的绳网缠绕住了冷昱的双手,他惊慌地挣扎着将双手挣脱出来,这导致了他的身体更快地沉入烂泥里,那些黏糊糊的烂泥将冷昱的大腿完全吞没进去。现在冷昱的臀部也浸在了冰凉黏滑的泥浆中,那种滑腻的烂泥包围着他使他觉得恶心。
“呵呵!你们在这里洗澡吗?”当他正准备收回自己的精神时,耳边中陡然出现一道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们立即觉得大事不妙了,抬头过完见到一身白衣的爱夜,“你——?”
爱夜唇角突兀地斜扬道,“我拉你们上来吧!”爱夜扔给他们一根绳索。
听见「叮当」一声,绳索一下挂在了火把上!他们立刻用尽全身的力气抓紧绳索,奋力向上拉扯着,终於用重新将头伸出了泥潭!已经有些精疲力尽的他们大口地喘息着,继续用劲拉着绳索,慢慢地将身体挣扎出泥潭,爬上了大厅边缘坚硬的地面。疲惫地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过了一会才摇晃着站了起来。
现在他们的样子狼狈极了,身体和头发上糊满了棕色的黏糊糊的烂泥,那些滑腻的烂泥糊满了他们挺拔的身体、结实的屁股和笔直的双腿,将他们成熟的身体罩在了一层肮脏的泥浆下。
冷轩在地上跳了几下,见无法抖落糊满身体的烂泥,也放弃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性地靠在柱子上躺了下来。
而封一凛一直警惕的看着爱夜,爱夜看见他这一副防范的模样很是好笑,“你不必这样防着我,我想对你们做什么,你们是绝对防不到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算我们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这些日子也应当可以补偿了吧。”冷轩脸上涂满了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这些日子他真的受够了,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他不能再回去了。
“我们跟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我们?”冷昱脸色白皙、清瘦,露出愁苦惆怅的神色。
“你干脆杀了我们算了。”封一凛额头上青筋暴露,紧揪住拳头,恶狠狠的道。
爱夜水亮的眸子打量了他们一番,忽而他薄嫩的唇瓣一勾,那极其诡异的笑容已是布满了他清润秀雅的脸“瞧你们全身都脏了,换上干净的衣服吧!”
三人一脸惊愕的看着爱夜居然递给他们三件衣服,冷轩心中一喜,“你,你肯放了我们?”
“呵呵!后面有个小河,我带你们去洗一下吧!”爱夜也没有回答他们,说话转身带路走在他们前面。
封一凛没有说什么,脚步跟上,因为他们实在是应该洗一洗,要不浑身不自在。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黑色的夜晚让这更加的阴森、更加的恐怖。他们都换洗干净后,看着一旁悠闲坐在那的白衣男子。
封一凛先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而冷轩和冷昱站在一边看着爱夜,他们很期待爱夜的回答,他的回答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
“蟠龙王,求你放我们走吧!你说的风洐我们真的不认识。”冷轩解释道。
“你放我们走,我们保证不会向魔教报复。”封一凛以为爱夜是在犹豫这个,所以先安了他的心。
“我不担心你们的报复,我可以老实告诉你们,凭着我和教主两人就能轻易的灭了你们麒麟国。”爱夜淡淡的说出一番他们听了都很恼火的话。
“你——?”这人真狂妄,封一凛刚想骂的,但是还是忍住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先忍忍,日后再向他们讨回来。
爱夜唇角突兀地斜扬道,“其实要放你们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可以让你们离开,并且保证不让任何人阻止,但是... ”爱夜瞟了一眼他们的身体,两只细长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继续道:“在没有出竹林前,你们不可以穿衣服。”
他们表情却骤然僵住了,冷昱问:“为什么?”
“呵呵!没有为什么,因为我喜欢啊!”爱夜笑容骤然猛增,说出令他们恼羞成怒的话,“我感觉几个美男赤身裸体的在树林里奔跑的情景很有趣。”
“你——?”封一凛脸上一红,别过头道:“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不答应,那我就把你们带回去,交给海洋他们处置,想想,他们对于逃跑的人可是很生气的哦?”
“你真是太可恶了。为什么要这样玩我们?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再回去,只能答应你的条件,既然你有这样的条件,为什么刚才要给我们衣服,等穿上后又要我们脱下来?”冷昱一脸悲愤。
“你不必激动,我给你们衣服是让你们选择,当然,出了竹林后,你们可以穿上衣服,所以这是给你们出竹林后准备的。怎么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就快点脱衣服吧!说实话,我挺喜欢你们光着身体的样子。”
闻言,封一凛狠狠的瞪了爱夜一眼,道:“你真是个无耻的人。”
“谢谢夸奖。”爱夜笑容可掬的道。
“我们脱了衣服后,你真的会让我们离开吗?”冷轩紧抓住身上的衣服,他真的不想脱,没有衣服,会令他回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经历。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哦!但是你们没有选择不是吗?”爱夜说出更可恶的话,让听者的三人恨不得掐死眼前的白衣男人。
“怎么样?大男人的别扭什么?”爱夜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冷昱紧握着拳头一副隐忍模样,最后还是伸出手,扯开衣服的带子,很快他又回到了赤身裸体的模样。
“冷昱?”真的要脱吗?冷轩紧抓住衣服却迟迟没有动手。
“不想脱算了,我找海洋来帮你们脱吧!”
“不,不要找她。”冷轩一脸慌张恐惧的赶紧抓住爱夜,最后还是一脸痛苦的道:“别,我,我脱!”
冷轩动作很慢,但是爱夜倒是很有耐心的双手抱胸的靠在一旁的树下看着冷轩一件一件的把身上的衣服解开,直到一件不剩,这个冷轩还是那样很害羞的模样,一脸红红的,很是委屈难为情的别过头。
“呵呵!还有你呢?”爱夜看着一旁的封一凛道。
“哼!”封一凛倒是爽快,伸手就是一扯,“现在你满意了吧?”
爱夜没有回答,倒是打量着他们美妙的身体,封一凛赤裸着的身体上伤痕累累,光滑细腻的后背和结实的臀部和大腿还留有皮鞭抽打得的痕迹。
而冷昱也不例外,特别是两个乳蕾已经被凌虐得红肿淤血,下体周围也是光秃秃的!而且被拔光了黑毛也还是红肿;现在这个角度看不清菊花洞的状况,但是想来一定也知道从被折磨虐待侯都没有好好的治疗上药。
至于冷轩,他似乎发现了爱夜的打量,脸上有些惨白,低着头,左手紧紧的抱住肩膀,他是被爱夜那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了,想来也是,经过这次的事情后,这或许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阴影吧?
“你,你看够了没?”封一凛身子僵住,瞪着爱夜。
“嘿嘿!你们的身体折磨性感,我怎么看得够?”
对方才一说完,咻的一声,爱夜人影已经闪到冷轩身后,冷轩紧张的绷紧身体,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他被点了穴道?“你,你想要怎么样?”
“蟠龙王,你说话不算数。”封一凛只能干着急,因为他们也都同时无法动弹。
“蟠龙王,求你放过他吧!他的伤还没有好,经不住你再折腾了。”冷昱哀求道。
爱夜没有理睬他们,把冷轩轻轻放倒在草地上,打量着他下体!玉茎上还留有针扎过的血迹,这么一个脆弱敏感的部位,被刺穿了,可以想象当时是怎样的疼痛,爱夜轻轻的握住冷轩的受过伤的玉茎,冷轩绝望地闭着眼睛,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关系,就算遇见再大折磨都没有流下的眼泪却在此时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掉,他感到十分的羞耻和恐惧。
“蟠龙王,我求你放过他吧!看在他曾经是那么的崇拜你的份上,不要再折磨他了。”冷昱忍不住道。
“崇拜?”这个男人以前很崇拜他吗?“为什么?”
冷轩的声音淡淡的,却掩饰不住那丝悲伤,“没有为什么,我一直都很想见见传说中的蟠龙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你喜欢我?”爱夜柔声问,“只是你既然这么的喜欢我,那为什么会害怕我的碰触?”
冷轩没有说话,他是害怕,但是也有紧张,这毕竟是他所崇拜已久的人第一次亲近他。但是他也害怕,害怕再受到那样惨无人道的对待。
爱夜运气,手上慢慢的浮出一根血红色的细针来,“那你现在看见我,是不是令你很是失望?”
冷轩没有说话,眸子里竟蓄满了泪水的看着爱夜手上的细针,手脚不停地发抖,手指已经深深地抓进了草地里面。
“忍一忍。”爱夜地分开他的双腿,凝视着这个悲惨的男子鞭痕累累臀部和迷人的肉缝间微微翕动着的小肉洞,爱夜实在不想再折磨冷轩的精神意志,只好柔声安慰:“放心,我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只是为你疗伤,你这里伤得很重。我会用这跟细针插入里面去,可能会有点痛,但是忍忍后就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相信爱夜的话,果然放松了身体,任由对方摆弄。
爱夜将冰魄寒玉轻轻的送入冷轩后面那狭小浑圆的菊花蕾中,然后运用真气慢慢的将其融化。
冷轩立即感觉体内凉凉的很是舒服,就连身上那明显的鞭痕居然也奇迹般的消失了,“这是什么药,那么神奇?”
爱夜解开了冷轩道穴,“它是冰魄寒玉。”
“这就是传说中的冰魄寒玉?”这让他们三人都忍不住的震惊。
“如假包换,好了,我还得给他们疗伤,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冷轩点点头,躺在树下看着那白衣背影。
“你——?”看着爱夜走向自己,封一凛有些惊慌失措,“我,我自己可以疗伤,不用麻烦你。”
爱夜薄薄的唇角便诡异地扬起,“你怎么放入身体里,还是我帮你吧!你也不必害羞,反正你的身体我都看过。”
封一凛的脸,也红得像鸡冠子似的。
爱夜把他也放倒在草地上,轻轻的分开封一凛结实的双腿,封一凛双腿之间那浓密的黑色柔毛和股间隐秘的菊花洞穴一清二楚地暴露了出来!这蟠龙王一定是故意的,但是他现在只能忍,因为很明显他们几个都不是蟠龙王的对手,封一凛强忍既羞耻和愤怒,他痛苦地闭上双眼,
赤裸着的美妙的肉体上伤痕累累,双臂、后背、双臀和双腿已经被皮鞭抽打得血肉模糊,就连健美的胸肌上也布满了道道血红的鞭痕!
封一凛分开的双腿之间暴露出来的下身更是惨不忍睹,那些被海洋烧焦的黑毛已经被全部剃掉了,光秃秃的,玉茎上那些被灼烧留下的伤痕清晰可见。而他那裸露着的臀部和菊花洞里则遭到了更加毫无人性的残酷拷打!
“你在干什么?要么就快。”封一凛吼声暴怒慑人,脸通红,不知道是被羞的还是被气的。
爱夜运气,把一根细小的的冰魄寒玉放入他体内,然后帮封一凛解开穴道。
封一凛站起身,一句话没说就往林子里走去,冷轩连忙跟上。
爱夜知道,封一凛一定是在闹脾气,或许他认为他爱夜是在羞辱他,但是又反抗不了而生气,其实,他爱夜的确是有在欺负他们,因为他喜欢欺负他们。
“蟠龙王,请你不要再玩玩我们了。”说话的是冷昱,他还是站在那里无法动弹。
“哦!差点忘记了,还有你没有治疗。”说着,爱夜打横的抱起冷昱,然后放在地上,爱夜看着冷昱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静静的看着空气中的某个点,“你从哪里认为我是在玩你们?”
“你的表情,你的声音,你的动作......”此时的冷昱就像一个没有血肉的空壳,淡淡的没有什么反应。
“那你喜不喜欢被我玩呢?”
“蟠龙王,你没受过这样的罪,你不知道的。”冷昱心里心里一酸,泪珠像两条小虫子,沿着双颊爬下来……“蟠龙王,你已经知道我们是无辜的是吗?你已经知道真相了对吗?可你不打算放过我们,是吗?”
“是的!”
得到这样的答案,冷昱突然哭了起来,他有好几天的委屈眼泪都没有哭出来,现在已经忍不住了,“你杀了我吧!反正受到这样的对待,我已经不想活了。”
爱夜瞧他哭得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恸,那样绝望,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从眼窝里倾泻出来。爱夜没有说话,还是专心的为他治疗,把冰魄寒玉放入他体内后,解开他的穴道,无奈的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回去了,但是我说过会放你们离开就一定会放你们离开,我蟠龙王从来不会是个出尔反尔的人。”
“就算你肯放我们离开,但是我们的事情,一定会成为麒麟国的笑柄,被那样的羞辱玩弄,我还有脸再活下去吗?”
爱夜从怀里李掏出一粒药丸,道:“这叫失忆丸,只要服用的人,能忘记所有的事情,我已经让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服用了失忆丸,这件事不会传开,你放心。如果你心里总是有个疙瘩的话,你也可以服用一颗,那样可以让你忘记这些不愉快的事。”
爱夜把三颗药丸递给了冷昱,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蟠龙王走了吗?”封一凛和冷轩回来了,带着些野味,打算烤来吃。
“嗯!”
“我们真的不穿衣服了吗?”冷轩问。
“嗯!”冷昱回答。
“怎么感觉像是个傻瓜一样,有衣服不穿的光着身体在林子里走动。”封一凛明显受不了什么都让人牵着鼻子走。
“他本来就是要看我们像傻瓜一样。”冷昱。
“可是我受不了了,我就不相信我穿了衣服就逃不出去。”封一凛说着,拿起包袱里的衣服来,却还是被冷昱阻止了。
“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不是吗?要不我们刚才怎么那么容易就被他制住?”
封一凛没有办法,只能恼怒的一把扔掉衣服,坐在一旁生着闷气。
“我们不要想那么多,都饿了吧!烤些东西来吃吧!”冷轩找了些干枯树枝架好了刚刚打到的一只地鼠,没有调料,只能将就的开始烧烤。
从这天以后,蟠龙王都没有再出现,而他们很顺利,出了竹林,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穿上衣服,离开了这个曾经让他们永远也忘不了的地方。
第十六章 宸子一沦为奴隶
“哈哈!终于摆脱那疯婆子了,我要好好的去寻找美男玩玩。”宸子一歇了好一会,这才缓过气,只觉得口干舌燥。爬起来就找水源。在林中凭着经验观察树木花草,猜不远处必有一条溪流。
果然走不多远,就看到一条不大的小河溪,月光下水光涟涟,清澈见底。心中暗喜。
然而走没几步,突然发现不远处溪边还矗立着一修长人影,背对着自己站得笔直,火红色妖艳的衣服风中微晃,墨发垂到脚踝月光下闪耀光泽好。
“哇!今天真是走运了,是个美人。”
“什么人?”那魅惑低吟,不大却清晰入耳,两人相隔还有数十丈,那话就像是在耳边倾吐一般清楚,可见此人内力之强。
“美人,在下宸子一,刚巧路过,不知道美人是否有伤心事?这大半夜的还在这里哭着伤神吗?。”
顿时便能看到周边草地里有无数活物不停蠕动,吐着猩红的信子,月光下无数绿色眼珠闪动。
红衣男子戴着斗笠,月光下那显露出来的眉眼,尽管有些朦胧却仍掩不住此人绝世姿容,此时秀眉紧蹙,冷着声音道:“我对男人没兴趣。”
“可是我对你有兴趣。美人,让我好好疼疼你吧!”宸子一一脸猥琐的望着眼前的红衣美男。
也没见他怎么动作,只看见红衣男子长袖忽然挥舞,荡出一片白光,冷气扫过宸子一脸庞,他脚外几米处的草地忽然间蒙上一层厚厚白霜,向他袭来的蛇群全部结冰凝固。
红衣男子袍袖轻振,蛇冰全然碎裂,劲风过处踪迹全无。
宸子一吐吐舌头,僵硬地看了看红衣男子,心中大呼不妙。已跃出数丈外,躲过冰寒突袭。宸子一脸色变得惨白,咬着牙颤声道:“你你。。。阁下可是凤凰宫的高人?”
红衣公子冷漠地看了眼宸子一:“凭你也配问我的名字?”目光有如千年寒冰冻得他人心神俱冷。
“方才可是凤凰宫绝学“凝冰刃”,能有如此功力的人,阁下至少是凤凰宫四护法之一。”糟糕!蟠龙王的人还是少惹为妙,逃——!
红衣公子面无表情并不搭理。宸子一看着他冰霜般的脸,只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周遭空气都化成了冰雪似的,寒冻彻骨,全身血液都被冻住,身体僵硬麻木,腹硬如铁,陈宸子一顿时感觉不妙,强运起所有内力,拔刀往肩上猛戳,大喝一声,籍着剧痛神智稍微清醒了些,带着受伤的身体跃起逃之夭夭。
爱夜换上一套女装,一头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上,略显柔美,未施一丝粉黛,他决定离开魔教,就让自己疯狂一回,出去缓解一下心情吧,虽然不知道去哪里,但是一切随心所欲,逍遥游玩各国就是了。
这里刚好是大启国和玉泉国的边境处,所以,这里经常能看到大启国的男人在这里走动,或许是因为这样,这里的男人并没有女儿岛哪里的男人那样没有地位,而这里的女人,也慢慢的恢复正常的审美观。
这一路走来也饿了,就来到城中飞燕湖畔的面馆吃面。
刚入座就急不可耐的点齐了面馆所有招牌菜式,在店小二姐吃惊又怀疑的眼神下吞咽着口水等待上菜。
爱夜抽出一支牙签,叼在嘴里咬来咬去,鼻尖嗅着厨房里传来的阵阵肉香,眨着眼平复着胃里不断涌上的贪吃欲望,不到半柱香便催道:“还不快上菜啊,我要饿死了,会不会做生意啊!”
现在正好是正午,食客颇多,店里忙不过来,小二姐也只敷衍着答应急忙上了些茶水,但是饭菜就是迟迟不上桌,爱夜一连着喝了好几杯,灌了一肚子茶水,还没见上菜,愤愤的起身又想骂人,捂捂肚子,咬牙道:“小二姐,帮我盯着位子,这桌子是我的!我来了很久了,你可别让后来的人坐了我的去;等我先解决三急,回来最好见到菜都上了。”
小二姐应了声,他就急急忙忙的跑到后堂如厕。
回来时,却看到几个身穿白衣的人占据了自己的桌子,看这些人装束都是闺中男子打扮。
中间一人身材高挑修长,一身火红到刺眼的长衫,如云墨发用白玉簪简单斜挽垂落过膝,身材匀称修长,脊梁挺得笔直,浑身散发一股难以言明的孤傲贵气,他带着白纱斗笠,容貌难以窥视。
其余几人亦是白纱蒙面,都面朝着红衣男子微微点头,露出的眉眼间带着恭顺。
看来中间这男子该是为首主子吧,便奔过去笑眯眯的看着他:“这位公子,我可否和你们一起坐?!”
那几位随从不高兴的道:“一边去。”
爱夜玩心一起,趴在桌子上,色迷迷的看着夜魅,看了半天,大声说了一句:“哇!美男,你穿红色服的样子越看越淫荡!”
这时酒馆里的人全都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数十人紧张的心跳声,均匀的呼吸声,在静的诡谲的气氛下,异常清晰。
那几位随从顿时柳眉倒竖,低喝道:“大胆!找死!”说着纷纷按向腰间佩剑,红衣男子动也没动恍若未闻。
爱夜抱着双臂故意怪叫:“哇哇,插队抢位子没理就杀人灭口,玉泉国脚下也有这样的恶人啊,还是一群恶男人!”
一位白衣随从气得站起身拔出剑砍向爱夜,此人剑势快如闪电避之不及,爱夜轻巧避开,红衣公子身形微动袍袖一振,那把剑在刺到爱夜身体之前突然断成几节,只留剑柄在随侍手中。
随从大惊,忙跪下请罪:“属下未经允许一时鲁莽,请宫主责罚。”
被称为族长宫主的红衣男子缓缓起身,冷冷道:“走。”只一个字便让人感受到了什么叫天籁之音魅惑之韵,伴随着无名的压迫感,令在场人不觉屏声静气滞了行为。
“别走啊!”爱夜望着红衣男子快速离去的背影,急忙追上去。“这家伙的轻功还不赖嘛!”
爱夜神秘地挑眉一笑:“凤凰宫,夜魅?好久不见了。”
“快点快点,少庄主来了。”只听见外面一阵喧哗,很是热闹。
爱夜忍不住从窗外望去,只见走道上挤满了女人,“小二姐,这外面可有什么事?如此热闹?”
“客观有所不知,今天乌云山庄的少庄主裴逸楼会去女学督导早操。
爱夜疑惑道,“女学?”哦!差点忘记了,这里是玉泉国,女子的天下。
“看那匹黑马,那一定是少庄主的马,是少将军来了!”
外面又是一片骚动。
许多女人忍不住诱惑,纷纷挑起车帘向外张望,有大胆地甚至走出车厢站在显眼的地方,希望少庄主的眼睛能被她精心装扮的美丽容颜吸引。
远处的黑影越来越近,黑色的骏马上一个英姿飒飒的黑衣少年疾驰而至,他薄唇轻抿俊颜冷艳,双眼直视前方,注意到道路堵塞之后匆匆勒马。
黑衣少年身后,是一匹白色的骏马,马上的青衣少女是大户人家普通侍女的打扮,不过消息灵通的人都清楚,这青衣婢女应该就是少庄主裴逸楼的贴身婢女,就连出征在外也带在身边,几乎与少庄主形影不离,定然是格外得宠。
“少庄主,前面道路堵塞,不可纵马疾驰。不过女学出操点卯的时辰将至……您身为授课督导的师长迟到了恐怕不妥。”裴逸楼婢女夏冬用传音入密叮嘱。
这两个人居然会传音入密,不简单啊。
裴逸楼冷着脸微微回头,吩咐道:“夏冬,你替我照看马儿,我先去了。”
说罢,裴逸楼飞身而起,施展轻功,如大鹏展翅一般跃上堵在道路中央一辆车的顶棚。如法炮制,蜻蜓点水,他踩着一辆辆马车顶棚,身影快如闪电,没有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车队前面不见了踪影。
还真够帅气的,这个裴逸楼,我喜欢。
不待他反应,就听外边人们赞叹不断。
“少将军的轻功当真是出神入化啊!依我看比骑马还快。”
“你们看清他的容貌了么?真是俊美少年啊。”
“他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没想到武功也这么厉害。”
“你傻啊,他若是武功不厉害,怎么能击退敌兵平定边疆?”
“他刚才好像回头看我呢。”
“哪里是看你,明明是看我。”
“呸,就你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刚才他从我的马车顶上跃过去的时候,你还在车厢里擦口水呢。”
“才不是,他分明是踩在我的马车顶上,哪里踩过你的车。就你家里那辆破马车,车顶也不知道多久没擦过,他岂会下脚,没得脏了鞋子。”
“你的才是破车,他就是踩了我的。”
“他踩的是我的!”
……
说实话,夏冬若不是在乎自家马儿的安全,才不会乖乖听命留下,替那罪魁祸首顶这种阵仗。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要少庄主的行踪被人发现,京城里无论多么宽敞的道路基本都会形成交通堵塞,怀春少女一个个顶风冒雪穿的花枝招展的盼君一顾,她若是男人也会动心。可惜少庄主从不留恋……也或许他心中贪慕这种追捧,却绝对不敢停下享受。
迟到是要受罚的,他已经欠了五十鞭,早上才刚刚开始,不知累计到晚上会是怎样的情形呢。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挑战少主的耐心,否则他明日铁定是会继续迟到的。
随着看少庄主的那票花痴们渐渐退散,去往女学的道路终于畅通起来。
爱夜从二楼放眼望去,居然被一个人影吸引住了,那个男人是将要被拍卖的奴隶,他戴着面具,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直觉告诉爱夜,这个人长得一定不赖,他被捆得扎扎实实,漆黑的铁链深深地陷入他那一身结实的身体,有些地方被勒出了血。这人虽然被捆得矮了一截,但仍可看出他的身材很是高大健美。
这个奴隶正被拖着赶往奴隶市场,爱夜随意装扮了一下,便跟了去。
奴隶市场,各种各样的人种都有,高矮胖瘦,这些奴隶也是在各国打劫来的。台上走出一个身材滚圆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的眼睛闪闪发亮,想必这个就是奴隶主了吧。
爱夜很快就搜寻到刚才看到的那名男子,他正被人用鞭子抽上了拍卖台,“现在开始拍卖奴隶,先从最贵的开始,这个奴隶,来大家看看。”说着用鞭子抽了抽一个面带面具的男子,那个男子身材高大,目光如炬,一看也是武家子。中年男子把他的面具一取,周围的人都忘记了呼吸,这男子实在是俊!剑眉飞入鬓,眼眸如星辰,鼻子高挺,嘴唇也是有棱有角!
当他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也就不再做多余的挣扎,而是傲然挺直身子,高高地昂起头,对周围的人群流露出不屑的神态。虽然这奴隶身缠铁链,衣衫褴褛,头发又乱又脏,但在众人的眼里,竟有一股睥睨天下的英雄气概。就好像一位得胜还朝的君王,正在接受臣民们的顶礼膜拜。此人就是宸子一,没办法,他受了重伤,又被人封住了内力,现在的他跟普通人差不多。
爱夜见了忍不住震惊,这个男人怎么长得和刚才的那个乌云山庄的少庄主里的裴逸楼一模一样!
“起价是10两!”
可恶!老子只值10两吗?宸子一一脸很不高兴,要不是看在那红衣美人儿有可能是凤凰宫宫主夜魅,而凤凰宫是蟠龙王的人,他为了不想跟他会受伤,流落到这地步吗?
这个玉泉国还是这样把男人当成畜生一样不值钱,这样也好,可以为他节省点钱。
这副傲慢的姿态大大激怒了围观的人群,她们不由怒火冲天,大声向他叫骂所有最难听的话,对他做出种种下流的手势,“你拽什么拽?不就是个被人玩弄的下贱畜生吗?看我把你买回去,玩得你乖得叫我娘。”
宸子一一瞪眼,这个女人让他很生气,想他是什么身份,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的。这个女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宸子一一声大吼,飞快地后退,勉强提起残留在他的体内真气,震断绳索,轻轻伸出左臂架开一掌,垂地的右掌突然成爪,一股气劲涌散,“呼”的一下烟尘大起,宸子一一爪抓向那女人天灵。那个女人收势侧身,想要躲开这凌厉的一抓,哪知道动作慢了些,被宸子一一把抓肩膀,大片血肉撕下,那个女人惨叫一声,
开始不断的腐烂,血肉枯萎。
“哼!”他的‘天阴掌法’可是有毒的,这个女人已经变成了死人骨头了。
他在重伤的情况下,勉强提起全身真气,但并却令他伤再加伤。
“大家小心,这个奴隶会武功。”几个女人见了有些害怕的往后退。
爱夜正在这时候,人群突然惊慌失措地分开,爱夜潇洒笔直地来到拍卖台前面,堂而皇之地占据了最好的竞价位置。“大家不用担心,他受了重伤。”
“这位小姐,您是否看上他了?”奴隶主赶忙讨好,这个奴隶现在卖了去最好,免得生事,他留心观察爱夜的一举一动,见她对奴隶结实完美的胸腹来回扫视,美目里流露出赞赏的光,于是连忙上前谄媚。
“小姐,请您看看这奴隶的身材,这体型在咱们城里可是很罕见啊。您再看看他这皮肤,这种光洁程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
爱夜根本就没有听奴隶贩子在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奴隶,虽然他满脸血污,一头乱发,但仍然掩盖不住那双充满了蔑视和高傲的眼睛。这个奴隶的身上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这令爱夜心底不禁涌起一股兴奋。
爱夜那烈焰似的薄唇绽放出一丝邪恶的微笑,抢过奴隶贩手上的鞭子手腕一抖,黑鞭“嗖”地飞了出去,“刷”地一声,不偏不倚将那奴隶的裤带抽断。宸子一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满是血污和破洞的长裤悄然滑落到地上。
在周围众人幸灾乐祸的嘲笑之中,宸子一低头看到自己赤裸的下体,旋即抬头盯着这罪魁祸首的女人,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在众人面前受此奇耻大辱,他额角青筋暴露,猛地向爱夜一冲,旁边奴隶商人的护卫赶紧冲上前去将他牢牢按住,鞭子拳头齐上,他既不说话也无法反抗,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爱夜,全身铁链铮铮作响,乱发仿佛根根都要竖起来一样,活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这个奴隶我要了。”呵呵!原来也会发脾气,爱夜走到宸子一面前。在这种近距离下,他发现这个奴隶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几乎完美的五官组合惟独天使才可以媲美,只是那双充满蔑视和仇恨的眼睛却和天神挂不上边。
“怎么?你不服吗?”爱夜高傲地笑着,继续刺激他:“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现在也不过是我的奴隶!”
蔑视和仇恨的火花突地化为了愤怒,宸子一一口吐沫啐在爱夜脸上。爱夜倒是没有生气,只是随意擦了擦。
于是爱夜唇角突兀地斜扬,用鞭子随意地拨动他的下体,活像买牲口时的挑肥拣瘦,并满意地看着自己成功地挑起了他眼里燃烧的怒火。“这个东西真不小,大约跟种马的差不多,身体本钱倒是不错,我就喜欢驯服你这样的烈马。”
爱夜给了钱,拖着宸子一往客栈方向走,“放手!”她不会是让他光着身体走在这大街上吧?
爱夜在对方愤怒的眼神下帮他穿戴好一切后,笑着问:“呵呵!你也会知道害羞的吗?”
回了客栈,爱夜叫小二姐送热水,吩咐要一套男装后便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老实交代。”其实他已经猜到了,会使‘天阴掌法’的人除了魔教还有谁?
宸子一没有理他,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打坐练功。
没有一会儿,小二姐就把热水和衣服送了过来。
爱夜还没有开口,宸子一就自己走进屏风里,脱掉衣服,舒服的坐在浴桶里,他靠在桶沿上,把身体泡在热水里,感受着那种沁入肌肤的热气,闭上双眼,望着屋顶。
等他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后,看见爱夜懒洋洋的依靠在床头上,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对不起,我对女人不感兴趣。劝我现在还有耐心,你赶快滚吧!”
“滚吗?可我不会,要不你教教我。”
“看来你不进棺材不落泪,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宸子一双手成爪探出,招数无比毒辣犀利,正是‘天阴掌法’。
爱夜侧身轻易的躲过他的掌法,脸上还笑着说:“你怎么又换上衣服了?我还是喜欢你什么都没穿的摸样!”
只见爱夜右手一指,一道剑气射向宸子一的腰间。宸子一躲避不及,那剑气已擦身而过。宸子一衣服已裂为碎片,晃悠悠地飘落下来。宸子一大惊失色,暗想这女人居然这么厉害。
爱夜看到宸子一胯下已有三分肿胀的玉茎,粉红领口的前端已然湿润,不由得呵呵一笑:“来来来,让我好好细品其中滋味!”
宸子一刚想脱身,却感到手脚都好象被绑住了似的,丝毫动弹不得!
“你不必挣扎。我的无形气缚,你是挣不脱的!”爱夜微笑着,伸出右手,宸子一立刻感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举起来,向着爱夜飘过去。
“你,你,你——,你居然会这个,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爱夜。”
“爱夜?”宸子一想了想,一脸惊讶,“你是蟠龙王?”
“呵呵!你知道我?”
“可是蟠龙王是个男人啊。”
“我又没说我是女人。”
爱夜狂吻着宸子一的面颊和颈部,宸子一用力挣扎着,可是没有用。“等一下,蟠龙王,在下,宸子一,父亲是魔教青龙堂堂主。”
“哦!久仰大名!”
他感觉到爱夜灵巧的舌尖在不断刺激着自己敏感的皮肤,脸上不禁一阵火辣辣的。“等一下,要不蟠龙王你放过我,我给你找十几个俊美的男子来,随便你玩弄。”
爱夜看到宸子一的俊脸上泛起了红晕,更加发狂地开始吮吸他性感胸膛上的粉红的乳蕾。“那实在很抱歉了,我现在只对你感兴趣。”
“我不习惯在下方的。”
“哦!多做几次你就习惯了,我早就听说了子一你很善于玩弄男人,被你吃过的男人多不胜数,你应该很喜欢吧!”
“喜欢才有鬼,我喜欢玩别人,不喜欢别人玩我。”宸子一喘着粗气道。
“是吗?可是,我也喜欢玩弄男人,怎么办呢!”
“你!蟠龙王,你这是仗着自己的武功高,欺负人。”
“子一不是也仗着自己的武功,欺负那些良家夫男的吗?”爱夜把宸子一翻来覆去地吻遍了全身,直弄得他气息渐粗,下身那根玉棒也直愣愣地硬挺起来。“子一的身体果然性感诱人,我可要好好享用一番了!”
爱夜把宸子一放倒在软榻上,将他的双手引到头部上方,让他抓住软榻的边沿。宸子一的全身仍被那无形气缚紧绑着,丝毫动弹不得,但爱夜却可以随意摆弄他的身体。宸子一紧闭双眼,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默默承受着一切。
“话说你的武功不差,是谁能把你打伤的?”
“还不是你的人。”
“我的人?”
“凤凰宫宫主,夜魅。”
“哦?”这时,爱夜抬起宸子一修长的大腿,用两手向上按住,然后分开来,宸子一身体上最隐秘的器官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宸子一的肤色是练武之人少有的凝脂玉色,他胯下的部位更是透着细腻柔嫩的粉红。宸子一的玉茎已然硬挺,领口红润,茎身微颤。下方的肉袋紧裹着一对荔枝大小的浑圆的雄卵,伴随着阳具的跳动微微收缩着。宸子一结实的臀部的缝隙间,藏着他处子的菊花穴,娇小的粉红穴口满是细小的褶皱。细柔短黑的黑毛稀疏地分布在他的玉茎根部和菊花穴的周围,更添了一分雄性的诱惑。
“子一虽然碰过很多男人,但是后面还是处子!”爱夜赞叹着,俯下身,开始舔弄宸子一胯下的小东西。
宸子一感到爱夜的舌尖首先落在了他的会阴,然后向上撩,触到了他柔软的卵袋。宸子一的菊花穴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原本躺在小腹上的玉茎也兴奋得向上一翘,棒身撞到了爱夜的额头。
看到宸子一的敏感反应,爱夜不禁失笑,温暖的鼻息喷在宸子一的卵袋上,激起了宸子一又一次的收缩。
爱夜贪婪地舔吮着宸子一那对硕大的雄卵,很快,宸子一玉茎前端的领口处就溢出了晶莹透亮的阳液。宸子一强忍着快感,不发出一点声音,但爱夜知道他已渐入佳境了。
爱夜的双手轻轻扒开宸子一的两瓣臀,露出缝隙中粉红的菊花穴,随即伸出舌头,舔弄起这褶皱紧蹙的穴口来。
宸子一何曾被别人触探过这等私处!他不由得紧缩了一下自己的穴口,那一股强烈的莫名快感自不必说。
爱夜开始大肆地探索宸子一的处子之穴。他先用舌尖润湿穴口的褶皱,然后轻轻地挑弄宸子一长着几根细短黑毛的会阴,使得他不自主地放松了穴口的肌肉。
这时,爱夜乘机将舌头顶了进去!宸子一紧张地收缩自己的穴口,可是为时已晚,爱夜的舌尖已突破了他的防线,伸进了他热乎乎的滑嫩肉穴!
爱夜忽然停止了动作,此时的宸子一已被弄得欲仙欲死,竟一时没有察觉。
宸子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见爱夜正张开双腿跪在自己的胯间。爱夜的俊脸上挂着神秘而诱惑的微笑;
爱夜挺了挺下体,宸子一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了,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但此时他已无力反抗!
“要来了哦!可准备好了?”爱夜坏笑着。
宸子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只感到自己的穴口被一点点地撑开了,本就知道会很痛,但没想到是这么的痛“啊!你,你出来,痛死了!!”
“别人求你的时候你可有停止?”
“我至少对他们很温柔。”
“我也对你很温柔!”
“啊!轻点!”
第二天醒来,那家伙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活动了一下身子,果然双手双腿酸痛,大腿内侧一片红肿。.他一下床,立刻感到了双腿间跟腰部的酸痛,差点就跌坐在地上,“混蛋!”想他宸子一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
却无意间看见桌上放了一根血红色的细针,这不会就是冰魄寒玉吧?他没有多想,随手放进衣兜里。
宸子一忍着腰间以及股间的酸痛不适,梳洗了一番,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服,这才慢慢的下了楼,出了客栈。
他一回来乌云山庄就碰见了勾卉,“师傅,你这几天都去哪里去了?担心死我了”
“不说了,一说就来气。”身体酸痛的,双腿尤其酸涩。而那腿间仍然痛楚灼烧的部分……那个家伙!“勾卉,给我找上好的伤药来,要非常好的那种。”
“师傅,你受伤了吗?”
“没有!”宸子一一怒,他拿出了冰魄寒玉,转移话题:“对了,你知道这个是怎么用的吗?”
“这个是冰魄寒玉?”
“我想应该是,知道怎么用的吗?”
“我听魔医说,这个是放进下体里面的。”
“什么?这个像银针一样的东西.....,”可恶!都是那个家伙,吃完居然不负责任。
“师傅?”
“算了,我回房去,不要来打扰.”
勾卉看着师傅离去的背影,进入沉思,想师傅这样的高手,有谁能伤得了他?
第十七章 裴逸楼的真实身份
他饿了!
裴逸楼的肠胃在大声叫嚣着,身上很冷,薄薄的破烂粗布衣挡不住寒风呼啸而过,吹透了肌肤,卷走了残存的热量。
风也带来了饭菜的香气,食物好像很近,香气应该就是从隔壁飘来,几乎能吸引他全部注意力。然而下一刻他又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忘记食物的诱惑。他不能走开,必须留在这里,拿着一把与他幼小的身体等高的铁剑,奋力地击打石桩。在石桩没有被砍断之前,他不能停下,不能休息,不能吃饭。
院子里不只是这一个石桩,每个石桩前都站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子。孩子们都被命令做同样的事情,不过粗大的石桩岂是用锈迹斑斑的铁剑就能砍断的?
他生着冻疮的小手上磨出了一片片血泡,虎口震的开裂。他的赤脚踏在结了薄冰的地上,早已被冻的麻木无觉。他却坚持用师傅教导的呼吸窍门,一刻不敢松懈,运气、挥剑、出招、击打,承受着反弹的冲击力。
天渐渐黑了下来,没有星月,洋洋洒洒开始飘落雪花。
眼前的石桩变得模糊不清,他摇摇晃晃,挥剑的速度也变得迟钝缓慢,甚至是每一次挥剑之后,都要用剑拄在地上喘息片刻,才能再次出招。
他身边许多孩子已经累得不行,饥寒交迫躺倒在地上缩成一团。还有几个孩子议论着,反正没人监视,不如翻墙去隔壁弄些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挥剑。
他没有停下。
在躺倒休息的孩子们被拖走的时候,在翻墙去隔壁弄吃的孩子们发出惨叫再没机会回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停下。
挥剑,喘息,再挥剑。
漫长的黑夜渐渐过去,雪止天晴,黎明晨辉之中,他看到了石桩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
忽然又开始下雨,冰冷的水泼在他的脸上,再次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猛然间睁开双眼。
没有石桩,没有铁剑,没有积雪。
被灯烛映亮的室内,渲染出温暖的假象,让人可以忘记寒夜的冷。
他的眼前站着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婢女。婢女的手里拿着一个空空的碗。
“少庄主,您睡过了一刻。奴婢斗胆用水将您泼醒,还请少庄主恕罪。”她嘴上说着恕罪,面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谦卑认错之意。
裴逸楼没有理会脸上的水渍,从墙角地上站起身,运气调息活动酸痛的筋骨,整理了一下贴身穿的褥衣。
婢女放下碗,从那很久没有被主人使用过的豪华睡床旁边取了鞋袜递到他脚边。
洁白的袜套,上等做工的皮靴,就摆在他那双旧伤斑驳的赤、脚旁边,仿佛云泥之别。
婢女没有说话,也显然不打算服侍她的主子穿衣服。
裴逸楼早就习惯了她的无礼,也不多话也不强求,迅速穿戴妥当,鞋袜衣装冠带,一层一层套在身上,包裹起他的秘密,只留下一张让少女想入非非的俊美容颜。
“夏冬,今日为何没有按时叫醒我?”在走出房门之前,裴逸楼忽然回头问了一句。
被唤作夏冬的婢女面无表情的回答:“奴婢猜少庄主又梦到小时候了,奴婢怎敢打扰少庄主难得的‘美’梦呢?”
裴逸楼幽幽叹息道:“可惜还是没有见到你哥哥。有时我在想,活下来的不是我而是他,你会否比现在开心一些。”
夏冬的眼眸里藏不住浓烈的恨意,唇畔浮起一层冷笑,用很轻的声音很肯定的语气回答道:“那是当然的。”
“其实他比我聪明,知道活下来的会更辛苦。”尹天傲淡淡说了一句。
夏冬显然无法接受这种说法,忍不住讥讽道:“堂堂乌云山庄的少庄主,您前途无量,不知多少人羡慕,多少女人想娶您。这样的您也知道什么是辛苦啊?”
裴逸楼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他也不屑为自己辩解,毕竟是他亲手杀死了夏冬的哥哥。夏冬恨他没有错。
寅时三刻,裴逸楼比往常晚了一刻来到乌云山庄的演武大厅。
少主人宸子一穿着一身习武劲装,精神抖擞地立于演武厅上,脸上的怒气亦是清晰可见,这几天少主人都失踪了,今天早上一回来就满脸怒气,他从来没有见过少主人发这么大的火。
裴逸楼跪地磕头,恭敬地问安请罪。
宸子一本来就一肚子气,现在看到身前下跪的“替身”更是将火花在他身上:“夏冬,他迟到了多久?”
夏冬用幸灾乐祸的语调回禀道:“少庄主迟到了一刻,当罚二十鞭。”
“你先替他记下,等晚上他回来,将一天的错处一并责罚。”吩咐完了,宸子一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杆铁枪,抖手挽了个漂亮的枪花,重重点在裴逸楼的肩头,大喝一声,“起来。”
“是,主人。”
“少庄主,您这一招‘回风舞柳’比您最快的时候好像是慢了一点。”夏冬故作“好心”的提醒。
裴逸楼额头沁出冷汗。
宸子一道:“退步了。夏冬,你记下,他慢一招就再加十鞭。”
裴逸楼心中苦笑,迟到是要受罚的,尤其赶上他的主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有错没错都少不了一顿好打。按说多年残酷训练养成的习惯,他过去并不贪睡的,难道是因为近日阴雨连绵,身上旧伤频频发作,消磨了精神么?明日,无论如何不能再起晚了,否则伤上加伤,会更加难熬的。
话说起来,那蟠龙王送的冰魄寒玉还真是有效,腿间痛楚灼烧的部分已经消退了,浑身上下都是紫红印儿都消失无踪,整个身体像脱胎换骨,就连以前留下的伤疤都自己脱落,这冰魄寒玉还真是神奇,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得到。
“勾卉,我叫你查的人查得怎么样了?”
“师傅,你要查的人他受了重伤,正巧被凤凰宫的人给救了。”
“受伤?”真是天大的笑话,有谁能伤得了蟠龙王?看来他是为了接近凤凰宫的冰山美人,而不惜打伤自己,可恶!刚碰了他就去找别的人?
“师傅?”
“没事!”吼声暴怒慑人,那双暴戾的眸子嗜血般可怕,拂袖离去。
师傅到底怎么了?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当晚,裴逸楼从女学监督早操因因公务拖累,裴逸楼比正常情况晚归府半个时辰。
向少主人请安后,裴逸楼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直奔书房。夏冬默不做声紧紧跟着,眼中却跳动着兴奋的火焰。
裴逸楼熟练地打开书房内的暗门,青砖地板之下现出一个幽深的地洞。
裴逸楼与夏冬慢慢走下台阶。
夏冬迅速将密室上方的暗门关好,轻挥衣袖点亮室内烛火。
室内充斥着血腥霉变的气味,四壁上挂满各色刑具。几条铁链横七竖八悬在半空,地板上早就看不出本色,夹杂在碎瓷片和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钉板之间的是斑驳凝结的血迹。
墙角放着几口巨大的水缸,一缸是冰冷清水,一缸是浑浊盐水,还有一缸是刺鼻烈酒。
整个乌云山庄内,这里是裴逸楼最熟悉的房间,最近这些年他隔三差五就会来上一次。他盘算了一下今日从早到晚累计的责罚不少,估计又要在此处过夜了。
“少庄主,您今日早上迟到、招式退步、晚上晚归,累计应责罚七十鞭。适才请安时,主人授意再加十鞭,悬吊一夜。”夏冬压抑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冷酷地宣告。
裴逸楼显然已经料到这种情况,脸上并无惊诧之色,淡淡问道:“为何又要加重责罚?是主人心情不好……”
夏冬冷冷打断了裴逸楼的问题:“少庄主没有资格质疑主人的命令,奴婢也不会假公济私随意加刑。请您准备好,奴婢要代替主人施刑了。”
裴逸楼轻轻叹息,默默解开身上衣装,锦衣华服一件件褪去,甚至那条精致的刺绣发带也不留下,散了头发。他将衣装叠好,放在刑房内的一处架子上,仅穿了单薄褥裤赤着双脚站到刑房中央。
他赤着的上身草草包裹着血迹斑驳的布条,前几日的伤并未收口。他平静地伸展双臂,脸上表情无悲无喜,动作虔诚而标准,像是要与谁拥抱,却不过是等待着一场冷酷的责罚。
夏冬娴熟地用房顶垂下来的两条铁链分别拷住裴逸楼的双手手腕,从一旁取了一条鱼鳞鞭,手腕一翻甩了个鞭花,并没有立刻施行,而是温柔细语地说道:“少庄主,今日就用鱼鳞鞭可好?不过您的贴身衣物总是沾染血渍,越发难洗了。您一向体贴奴婢,不如将这条褥裤也除下,免得一会儿弄脏了不好收拾。再说小时候您哪次受罚是穿过衣物的?难道您演戏久了真忘了身份么?”
裴逸楼平静的面容上终于浮起一丝隐痛,不卑不亢尽量争取道:“夏冬,小时候你为我施刑监刑虽然可以那样,不过现在你我已是成人,男女有别,怕是有损你的清白名节。”
夏冬咬牙冷笑道:“少庄主,外人早就将奴婢看成是您的女人,奴婢还有什么清白可言?倒不如求点实惠的,少洗一些衣物。”
一边说着,夏冬慢慢接近裴逸楼的背后。当她的手即将触及裴逸楼的腰间之时,裴逸楼突然凌空翻转,卷起手腕上的锁链,飞速躲向一边。
夏冬并不追击,她清楚的知道两人之间武功的差距,即使裴逸楼被铁链束缚,即使他伤痕累累一日未沾食水,他也绝对可以躲过她的攻击偷袭。
所以她只站在原地,阴森森说道:“少庄主不要任性了,奴婢的耐心是有限的。而且奴婢记性不好,因为多洗了一件衣服或者监刑拖延久了,累了乏了丢三落四的,万一少送了东西给您那卧病的母亲,害她缺衣少饭这罪过可就大了。”
裴逸楼悬在空中的身体明显一僵,整个人跌回地上。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羞耻的情绪,背对着夏冬站定,不再挣扎躲避,由着她将身上唯一的遮羞之物脱去。他颤声问了一句:“夏冬,你下次去看我的母亲,可否告诉她我一切都好。”
“少庄主的母亲又不是傻子,奴婢也不惯说谎不忍骗她,自然会如实告知。少庄主最近受了这么多责罚,难道不希望您的母亲关心一下吗?”夏冬轻飘飘拒绝了裴逸楼的恳求,一边说一边悄悄退后几步,再猛然甩出手中鱼鳞鞭,重重打在裴逸楼的脊背上,听着皮开肉绽的声音,她的眼中闪动着仇恨的火焰,不怀好意道,“少庄主对不住,奴婢忘了将那些裹伤的布条帮您除去呢。不过应该也无妨吧?刑责之后,连带伤口,奴婢都会为您一并处理就是。”
刑房之中,一如既往的昏暗。
新鲜的血腥气味随着鞭子击打在肉体上的沉闷声音,一点点弥散开来。
夏冬的每一鞭都绝对不会手软,而且灌注内力在鞭稍,鞭鞭见血,凶狠地撕裂裹伤的布条啃咬着裴逸楼本已伤痕累累的肌肤。
八十鞭不是一气呵成,夏冬故意在每一鞭之间都留了一定的空隙,让受刑者能够充分体会这一鞭带来的痛苦,同时惶恐不安地等待着随时有可能到来的下一鞭。她喜欢看他冷汗淋漓的样子,喜欢看他苍白的脸和眼中的悲哀忧伤。她以为这样自己心中的仇恨就能减轻一些。然而这么多年,不知道多少次亲手鞭打这个杀死了哥哥的人,她的心却再也感受不到最初的快意。
是她变了,是她被他迷惑了么?
不!不可以的。她是恨他的,他痛苦,她要高兴才对。
八十鞭打的再慢也会结束,陷入血肉之中碎烂的裹伤布条很快就被盐水和粗毛刷冲洗干净。夏冬收好了刑具,转身离开密室。
然而裴逸楼的责罚还将继续。
漫漫长夜才刚开始。
夏冬很“体贴”的在裴逸楼的赤足之下放了一块钉板。如果裴逸楼明天还想用这双脚走路,唯有将手腕上的锁链卷几道,整个身体完全依靠手臂借着锁链的拉扯悬在半空,由着脊背上的伤口持续紧绷加重撕裂。
不过这样的折磨对于裴逸楼而言早已经习惯到麻木了。留在幽暗封闭的刑房之内,除了主人或者夏冬没有人会来搅扰他的清净,反而比让他睡在那间布置豪华的卧室里更安心一些。
他慢慢调理内息,思量着白日里悬而未决的公务,用以分散精力。这一招往往是管用的,脑子里想事情的时候,肉体上的伤痛似乎就能够暂时忘记。
可惜今日的公务与往日一样乏味,多年积累起来的经验让他很快可以做出相应的决定,根本花不了整晚的时间去思量。
疼痛、饥饿、紧绷的肌肉撕裂的伤口都让他无法昏睡,他忽然开始恼恨夏冬不够狠,应该将他整治的彻底晕厥,他也好借机休息。
渐渐的,他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
第二天一早,夏冬提前了一刻出现在密室之中。
裴逸楼很庆幸夏冬似乎昨晚休息的不错,于是今天她心情很好的只选择了用盐水泼醒他,而不是用烈酒。否则一身酒气的他,向主人请安的时候,铁定又会受罚。
“我还以为你昨晚睡不着的。”夏冬温柔地问候道,“少庄主是否饿了,奴婢昨晚上就为您准备好了宵夜,今日特意提前叫醒您,留了您吃饭的功夫。您是否应该感谢奴婢?”
裴逸楼活动了一下被铁链勒得红肿的手腕,四肢动作不敢太大,毕竟脊背上的伤口还绽裂着。按照以往的经验,夏冬是绝对不会为他敷药包扎帮他穿衣,所以他需要先适应姿势改变带来的新的痛楚,喘息一阵才能有力气照顾自己。
夏冬丢了一卷白色的细布在血淋淋水汪汪的青砖地上。
裴逸楼来不及接住,只好忍着痛弯下腰捡起一段细布,慢慢擦干了头脸和身上的水,再将已经被水浸湿的布缠绕在身上,一圈一圈一层一层隔绝伤口与那些昂贵的丝绸褥衣。除了盐水和湿布,他的伤口上没有任何药物,或许主人赏赐了药物,不过夏冬是一定不会拿给他用的;也或许主人还在气头上,除非他断了骨头伤病得爬不起来,否则根本不会关心他的身体。
裴逸楼穿好衣物,恢复到翩翩贵公子的模样,抬眼望着夏冬放在门口托盘上那碗早就凉透的粥。按照以往的经验,她特意为他准备的食物,要么太冷要么太热,要么太酸太辣太咸或者干脆是比黄连还苦。不过好歹没有毒,囫囵吞枣吃进肚里总比一直饿着要强一些。
裴逸楼没有挑剔,走到托盘边上,小心翼翼端起粥碗,身体自然而然戒备着她随时有可能的偷袭。
今天这粥不算太苦,可能是因为凉透的缘故,总之吃起来味道比他想象中更容易接受。
夏冬好整以暇地看着裴逸楼,奚落道:“少庄主,奴婢这么差的厨艺您也好像渐渐适应了呢。您是否天生比旁人感觉迟钝,尝不出味道也不晓得痛呢?”
事实上裴逸楼的感官一向敏锐,尤其长期残酷严厉的训练,让他身体的每个部分几乎都能感知比常人更多的信息。酸甜苦辣痛,别人若觉得三分,他便可以尝出十分。不过他不需要常人那种大惊小怪的反应,再难受他都必须忍住,装作云淡风轻从容潇洒的模样。
裴逸楼吞下最后一口粥,放好了碗,肚子里有了东西垫底,身上的伤痛也似乎麻木了。
“夏冬,你是不是有开心的事,你这次做的粥明显比上次好吃多了,你若是不高兴,绝对不会这样便宜我的。”
夏冬忍不住得意的炫耀道:“少庄主猜对了,奴婢的确是有高兴的事情。王侍卫今天一早偷偷送了一件看起来很不错的礼物给奴婢。他还说,只要主人同意放奴婢外嫁,他不会在乎奴婢侍奉过少庄主,也要娶奴婢为妻。能被人喜欢被人珍惜被人爱护被人惦记的滋味,原来这么美好呢。”
“光是这些恐怕不会让你高兴这么久,到早上还对我和颜悦色的。”尹天傲不为所动淡淡回了一句。
夏冬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努力掩饰着真实的情绪,大言不惭地继续刺激道:“少庄主说的好像很了解奴婢似的。难道奴婢就不能被人喜欢么?奴婢又不是高高在上的少庄主,也没有绝世容颜,可从小到大向奴婢表白的侍卫家丁多的两只手都数不完。而那些向您送礼物递情书的恐怕更喜欢的是您的名声和您顶着的这个出身,哪一个会喜欢包裹在锦衣华服灿灿威名之下的那个见不得光的破烂低贱真实的你呢?”
是啊,她说的一点也不错。堆积如山的礼物,能塞满好几个房间的情书,上面无一例外都写着送给乌云山庄少庄主裴逸楼。
他只是一个替身。从十三岁开始到现在,整整七年,他忘记本来的自己忘记过去,穿上锦衣华服,按照主人喜欢的样子,代替真正的宸子一而活。
他忽然问了一句:“夏冬,如果我死了,主人是不是早就选好了代替的人?倘若你与王侍卫两厢情悦,我可以在死前撮合你们,让你在我死了之后,不至于一下子空虚无聊。”
夏冬狠狠道:“少庄主,奴婢怎么舍得让您这么快就死呢?您不是觉得活着更难受么?那奴婢宁可一直服侍您,也不想让您轻易解脱。所以奴婢对王侍卫说,奴婢心里只有少庄主,容不下别人,委婉地拒绝了他的礼物,也省的让少庄主操心奴婢的终身。”
如果不是熟知夏冬的性情,乍一听这番言辞,他或许会感动。不过其实至少有人恨他,这也算是一种惦记吧?他轻声感慨道:“夏冬,你哥哥临终时托我要好好照顾你,让你开心。看来我是做不到了。”
“这种鬼话奴婢是不会信的。”夏冬讥讽了一句。
此时两人已经走出书房走入空旷的庭院,走向此间庭院之外另一处庭院里的演武大厅。
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虽然四下燃着灯火,夜风却能轻易吹透衣衫,将最后的暖意席卷一空藏入暗夜的阴森里。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颤抖,头一阵阵眩晕,视线有些斑驳,新伤旧伤又开始叫嚣。如果今日还要与主人过招,恐怕很难支撑一天正常的工作了。
第十八章 混入凤凰宫
崖下——
两个穿着白衣的少年正一人背着一捆干柴向爱夜走来,老远他们就看到了前面有一个人躺在了地上,两个少年一个长得清秀,一个长得极为可爱,两个人站在爱夜身边,互相看了一眼。
“怎么办?”小秋看着小引问道,眼里有着怜悯。
小引则满脸的不赞同:“能怎么办?不要管了,否则被宫主知道了,就惨了!”
“可是她还没死啊?而且大长老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秋没有死心,只觉得这样见死不救很不好。
“可是宫主说了,救个坏人,就等于在害人,万一她是个杀人女魔头,到时候出去杀人怎么办?”小引可会死以宫主为荣的。
“可是你看她,哪里像个杀人魔头?我们先把她救出去,然后交给大长老,不要让宫主知道就好了啊?你不说,我不说,大长老不说,宫主怎么会知道?”小秋说完就把身上的柴扔到了地上,走过去拍了拍爱夜的脸,抬头看着小引说道:“好了小引,我知道你其实是想救她的,别说了,先救回去再说!”
“宫主怪罪的话,你负责哦!”小引边说也边把柴扔到了地上,走过去抬起爱夜的双腿,向山上走去。
看似两个小小少年,却有着惊人的力气,从山下到山上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也只是累得冒汗而已,并没有说中途停留下来休息的意思。
爱夜睁开迷蒙的双眼,先是闻到了檀香的味道,‘虚弱’的爬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摆设,瞳孔不断的变大,墙壁上到处都是道士用的东西,八卦盘,到处都是八卦盘?
“小姐,你醒了?你醒了就走吧!”
突然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让爱夜转过了头,只见床头还坐着一位大叔,三十五岁左右,随口问:“大叔,这里是?”
这个回答真是够精辟的,看了看墙壁上画着的八卦盘:“凤凰宫!你醒了,我去告诉大长老一声。”
爱夜耸耸肩膀,望了望这四周!“凤凰宫,一点没变。”肚子好饿啊,边想就边坐了起来,发现伤口一点也不疼了,想想也是,他身体特殊,不管多大的伤口不出一个时辰就会自动愈合,想想,自己很久没有受过伤了,就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周围都是瓦房,并没有连在一起,这里好像是山上,因为一眼看下去,好几座房子,好多白衣男子都在院子里打坐,“各位好!我叫……可爱!你们可以叫我可爱!”
所有的白衣男子都看向了爱夜,全都捂住嘴笑了起来,肩膀不断的耸动。
爱夜却黑了脸,这群白衣男子最大的也才二十岁吧?气急败坏的大吼道:“你们有没有礼貌?一见面就笑,笑什么笑?”
“哈哈哈哈!”所有的白衣男子一听爱夜这样骂,笑得更大声了。
“天啊,我不行了,就是这个女人爬在桌子上说宫主穿红色服的样子。。。哈哈哈哈,天啊,要是宫主知道了大长老救了个什么人后,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一个年龄比较小的白衣少年捂住肚子蹲在地上不断的大笑。
“为何如此喧哗?你们不用做。。。”夜魅从主事殿走出来就看到了一堆人围在一起哄堂大笑,冷声责备道,结果说了一半,看到转过头的爱夜后,愣住了。
“哇!”爱夜结结巴巴的说道,眼睛都看直了,天啊,他还是一样没变!高挑挺拔的身姿,俊脸薄唇,挺鼻柳眉,在额角的中间还烙着一个粉红的含苞待放的桃花,更使他显得几分娇媚的纯美。
一头青丝披散在脑后,美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站在台阶上方,仿佛天神降临一般,看得爱夜的心脏不断的乱跳。
而他越是这样,周围的白衣男子就越是看笑得不行,不过还是憋住了,低着头恭敬的说道:“见过宫主,我等立刻下去做事!”
“站住,谁来告诉我,她是怎么回事?”双手依旧背在身后,完美无缺的俊脸依旧是毫无表情,从头到尾,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过,即便是看到了爱夜快流出的口水,他的双眼里依旧是波澜不惊。
“宫主,是大长老救她回来的!”白衣小少年赶紧低头说道。
夜魅再次看了看爱夜,冷声说道:“这里不收女人,如果好了的话,就请她离开!”说完后就转身向别处走去了。
爱夜突然起了玩心,还就不信真的有人会不哭不笑不生气的,不过他还是穿着一身红的嘛,啧啧啧,想到上一次那衣裳下面诱人的身躯,恨不得立刻把他扑倒,能把红色穿出这种味道的人,估计也就他一个人了,赶紧大声说道:“我还没好!”
夜魅站住了脚步,转过身看了爱夜一眼:“那把她送到山下的医馆去!”说完又转身向外走去了。
有没有搞错?看着他已经走远了,周围的白衣男子又想请自己出去,爱夜只好伸手扶着额头晕了过去。
几位白衣男子一惊,赶紧抬着他又进了刚才的房间,然后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休息一会就好了’的话,大家就都出去了。
慢慢睁开双眼,不断的想着法子留下来,要如何才能留下来?突然感觉到有人在外面,赶紧躺下,禁闭双眼,装死。
一个白发苍老的老者推门走了进来。同样一身的白衣,许多白发放在了胸前,人岁老,走路却是相当的有力,进屋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的说道:“蟠龙王,你可以醒了!”
爱夜睁开眼:“大长老!你怎么知道是我?我现在可是变了模样。”
大长老恭敬的道:“蟠龙王,圣教已经传出您再次出现的消息!”
“哦?既然你知道是我,那就更好办了,我要在这里玩上几天,替我保密身份。”
“是!但是为了保密身份,得委屈蟠龙王您做我的入门弟子。”
“这个你看着办吧!对了,顾左,顾右呢?”
“蟠龙王不是知道?自从传出您死了后,他们就离开了凤凰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是吗?”
隔天,爱夜一大清早无奈的爬起来,又向外走去了,不是说熟悉环境吗?有什么好熟悉的。殿堂这么多,数也数不过来。
“可爱师妹,快跟我走!”
一个非常稚嫩的声音传进了爱夜的耳朵里,转头看了看没人,低头却看到了一个九岁左右的小男孩,弯腰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粉嘟嘟可爱的小男孩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可爱师妹!”小男孩像看白痴一样看了爱夜一眼。
“师妹?小鬼,你居然叫我师妹?你信不信我可以把你提起来?”爱夜决定和他讲道理,自己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要叫他一声‘师哥’?
“你比我入门晚,你就是师妹,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师兄,还有,现在大长老和宫主请你去议事殿!”小男孩说完后就面无表情的走在了前面带路。
臭小鬼,还师兄,哎,算了算了,童言无忌,不过去议事殿做什么?一听就是讨论事情的地方,想起那张绝世完美的俊脸,就忍不住咽咽口水,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目的地,看着小孩进了大门,也走了进去,里面站着两排白衣男子,个个都穿着宫服,发现他们一看到自己就皱起一张俊脸,这些人也真是的。
夜魅从来就是面无表情的俊脸上,此刻仔细看的话,也能看出他的俊眉正在慢慢收拢,看着站在中间的爱夜说道:“大长老,你确定她有慧根?”眼睛是看着爱夜的,而话却是在问旁边的老者。
大长老轻轻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绝对有慧根,就留下他吧!”
“这样吧,既然大长老都说你有慧根了,本宫主也不好说什么,如果你能说出一些关于八卦盘的用处,本宫主就留下你!”夜魅冷眼看着爱夜不温不火的说道。
啧啧啧,这个男人真是没趣,还真是不会生气,说什么话都是淡淡的,八卦?太极?边走边说道:“啊,有了,我会耍太极!”
“够了,关于八卦的用处你不懂,那么就说一下八卦四象有何关联!”夜魅打断了爱夜的话,冷声说道,一脸的严肃,看不出他有没有生气。
爱夜瞪了夜魅一眼,“太极生两仪!”
“恩!”大长老边摸着白胡子边点头说道:“继续!”
“两仪生四象!”爱夜摇头摆脑的说道。
“不错,继续!”大长老看了夜魅一眼。
“四象生小象!”
瞬间,所有人都抱起了肚子,想大笑却不敢。
而爱夜还在不断的摇头摆脑,像个教书先生一般:“小象生大象!”
二长老都忍不住想捧腹大笑了,转头看了看夜魅,发现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哎,他是不是没有心啊?
夜魅冷眼看着爱夜,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微微皱起的那么一点眉头可以看出,他很不满意。
爱夜想了想,后面的都是胡编乱造的,瞪大眼看着夜魅说道:“大象再生小象,生来生去,就一窝象了,所以说,宫主就是大象的后人!”
“哈哈哈哈哈。。。忍不住了。。哈哈哈哈!”二长老首先憋不住的,爬在桌子上不断的大笑,瞬间,所有人都开始捧腹大笑了起来。
爱夜只是面带微笑,一双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夜魅身上。
一屋子的人,就只有夜魅面无表情的坐在首座上,扫了屋子里的人们一眼,看着全都笑得东倒西歪的,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一年后还是这样的话,就自己走出去吧!”说完就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大步走了出去。
爱夜张大嘴,这个男人真的不会笑,也不会生气的,那张脸,一点表情都没,却是该死的酷,对,酷毙了,身材高挑,标准的宽肩窄臀,而且屁股也好翘哦,一身红色衣裳与黑色头发搭配的更是耀眼,当然,只穿在他的身上才耀眼。
“好了,都别笑了,全都下去忙吧!”大长老看夜魅已经走出去了,也不再笑了,不过幸好他知道这蟠龙王不是小气的人。
所有人还是耸着肩膀走了出去,爱夜看着大长老。
爱夜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却发现这杯茶好香,突然瞪大眼,这不是刚才夜魅没喝完的?爱夜拿着杯子把玩了一会,伸出舌头邪魅的舔了舔杯子边缘,笑道:“他还是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蟠龙王,您对宫主很感兴趣?”
爱夜笑着,却又问:“他知道那个破他身的人是我吗?”
“这个,宫主大概猜到那个人是蟠龙王。”
“哦?”被破了身,却没有吃他,真是有些可惜。
“开饭的时间到了,蟠龙王一起去吧!”
一路上爱夜都在心里嘀嘀咕咕,当到了饭堂后,看看,那个大冰块,不对,他连冰块都称不上,冰块最起码是冷的,这个夜魅,不冷不热的,啧啧啧,这副皮囊给他浪费了,估计到了一百岁,还是老处男,不对,他好像已经被自己破了,不过不得不承认,真他丫丫的养眼,看着他吃饭都会感觉特别香,所以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夜魅那张桌子上,坐在了他的对面,瞬间,饭堂里六十多个人,全都鸦雀无声。
“可爱师妹,给你!”一个白衣少年走过来把一个碗送到了爱夜面前,里面有着白米饭。
慢慢接过饭碗,冲那个白衣少年点头笑笑:“谢谢!”
夜魅只是愣了一下,又继续吃自己的,没说同意他坐下还是反对他坐下,完全当爱夜不存在。
大长老都和另的白衣少年坐在了一起,不过却一直偷偷的看爱夜那边,而别的白衣男子也是,全部都偷偷的看向爱夜和夜魅,这个女子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坐哪里不好,坐宫主对面,几十年来,谁敢和宫主坐一起?当然,他们确实没见过宫主杀人。
爱夜左手捧着碗,右手拿着筷子,看着桌子上的菜,半天不知道怎么吃,一张脸都快黑成锅底了,不敢置信的问着夜魅:“你故意整我是不是?我不就是没慧根吗?用得着连点油腥都不给我吃吗?你这是虐待!”
看看,这桌子上,三盘菜,别说动物的油了,连植物油都没放,白菜,花菜,芹菜,天啊,全部是清炒的,发现夜魅并没理会自己,而是慢慢吃着饭菜,瞧他吃得这么香,也跟着吃了起来,得出一个结论,这绝对是‘苦行僧’的生活。
“宫主,汤来了!”小少年把一碗同样没有油腥的黄瓜汤端了上来,放到了中间,就赶紧离开了这个危险之地。
爱夜真吃不下去,干脆不吃了,看着夜魅吃,乖乖,举手投足都这么诱人,那张薄唇真是完美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而且隐约可见的牙齿也是‘整齐、白净’,乖乖,好想成为他嘴里的饭菜。
这一幕,所有人都捂住肚子,没有笑出来,否则他再来句“哇!宫主,你穿红色服的样子越看越淫荡哦!”,估计这个饭堂都要被砸了。
如果仔细看,非常仔细的看,会看到夜魅握住筷子的手在收紧,而眼睛还是没去看爱夜,只看着饭菜,不断的吃,仿佛爱夜不存在一般,不但吃,还喝汤。
爱夜痴迷的看着他,两只手都拿着碗筷,突然想起一句台词,愣愣的说道:“道长!你就从了贫尼吧!”
“噗。。。!”夜魅刚喝进嘴里的的一口汤喷了出来,一条直线,而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不断的深呼吸,伸手拿过桌子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边的污渍,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哈哈哈哈哈。。。!”
顿时哄堂大笑,爱夜却没笑,拿过夜魅擦过的手帕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该死的,不过是突然想到这句台词逗逗他,居然这么没礼貌的喷人家一脸,擦完后,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也没售价了,站起来也走了出去,该死的,我还就不信你不会生气了。
回去后,爱夜就抱着一本大长老给他的书看,啧啧啧,全是他不喜欢的东西,什么乾坤坎兑的,真是疯了。
第十九章 戏弄夜魅
三天过去了,爱夜可以确定夜魅是个圣人了,无论你怎么气他,还是说笑话,他就是无动于衷,冷眼看着对面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有什么好吃的?当然,每次开饭爱夜都自动走到夜魅的对面坐下,仿佛这张桌子是他们两个的一般,久了,大家也就习惯了。
爱夜发现就第一天夜魅有失态以外,后来的两天都没失态,要知道,自己一向是有气死人的本领的,轻轻咳嗽一声,来点火力的,专门等到夜魅喝汤的时候,非常小声的说道:“昨天偷看你洗澡,发现你屁股最里面有颗痣!”
“噗。。!”夜魅刚喝到嘴里的汤再次喷出来。
爱夜用最快的速度躲开,所有人又都看向了这边,不知道爱夜这次说了什么,但是都知道宫主是真的不会生气了,真想看到他发怒的样子,这个爱夜也算本事了,居然让宫主连喷两次,高手。
夜魅深吸一口气,擦掉嘴边的污渍,抬眼冷冷的看着爱夜,黑矅石般的眼瞳电得爱夜红了脸,赶紧低下头吃饭,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虽然菜里有夜魅喷出的汤,不过他不在意。
“你当真看了?”夜魅冷声问道。
爱夜不敢抬头,脸埋在碗里摇摇头:“开玩笑的!”随口说说而已,昨天晚上研究了一个晚上的书,哪有时间去看他?
“那你怎么知道的?”夜魅的话很冷,虽然他的脸上毫无怒气,但是话语却异常的骇人。
“咳咳咳咳咳!”爱夜不断的咳嗽,不敢置信的看着夜魅,大声说道:“你屁股真有痣?”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忍笑了起来,大长老都要捧腹大笑了,夜魅的屁股上确实有颗痣,没听到他们刚才说了什么,真是遗憾。
夜魅不断的深呼吸,最后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站起来转身离去,爱夜看着他碗里的饭,自己来了三天,他就三天没好好吃过饭了,每次都只吃了一点,不过随口说说的啊,他居然真有痣?听到周围的笑声,顿时也觉得好笑,也很没良心的笑了起来。
爱夜发现他来凤凰宫就是为了逗弄夜魅的,把这当成了他的事业,非要把他脸上圣人的皮给撕掉,只要是人,怎么可能没喜怒哀乐?唐僧还生气过呢,区区一个夜魅,摆不平你就跟你姓。
夜魅越是无动于衷,爱夜就越是有动力,而且他也发现,越来越喜欢逗弄他了,反正他又不会生气。
“可爱师妹,在想什么?”小丘拿着许多民间好吃的走到了爱夜面前,不过却还是没有油腥的东西。
拿起一个苹果吃了起来,奇怪的问道:“小丘,你们宫主有没有在乎的人和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是吗?
小丘摇摇头:“你就死心吧,宫主不会喜欢你的,世界上多少有钱有势的女人诱惑过他都徒劳无功,如果你做得太过火,宫主发脾气是很可怕的!”对着爱夜的一切行为,他是知道的,虽然他还小,但是他还是明白爱夜一定是贪图宫主的美貌,想俘获他,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再说,宫主是蟠龙王的人,练功好别的女人好了,那是犯了宫规,是要受罚的。
“没试过怎么知道?”爱夜说着。
小丘赶紧收拾好东西,跑了出去,刚跑出去又退回来说道:“对了,今天大家都比较忙,大扫除,大长老要你去清理宫主的书房!”
这大长老,他分明就是想让自己把夜魅给收了,算了,去就去,刚好可以再逗逗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真想看看他发怒的样子啊,可惜好像不可能一般。
拿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书房里的每个角落,眼睛却一直偷偷看向夜魅,乖乖,他坐在那里都有三个小时了,从自己扫完外面,擦完桌子椅子,居然动都没动一下,一直在打坐,看着他像神仙一样坐在那里,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双腿盘坐在薄团上,像个和尚一样,突然嗤笑道:“哈哈,你该不会是以为这样坐着就能升天吧?”
夜魅的眉头皱了一下,继续闭目打坐,仿佛爱夜不存在一般。
爱夜笑几声也觉得无趣,就没笑了,拿着扫帚一步一步靠近,最后就立在夜魅的面前了,弯腰盯着他的紧闭的双眼,突然坏心一起,故意做出摔倒的姿势:“啊!”尖叫一声扑向了夜魅,哇!美男的身体抱着感觉都不一样,天啊,他的脸好滑啊。
夜魅睁开眼,波澜不惊,不温不火的说道:“你可以起来了!”
此刻爱夜正抱着夜魅的身体,脸蛋正不断的噌着夜魅的俊脸,听到了夜魅的话,顿时被泼盆冷水,该死的,你算男人吗?不知道英雄救美吗?此刻你应该轻轻的把我扶起来,然后温柔的问我‘你还好吧?’,居然这么不解风情,无奈的爬起来,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知道祖先为何制造出男人和女人吗?”
夜魅没有理会他,继续闭上了凤眼。
“男人和女人应该脱光了衣服,躺床上,你明白吗?不是像你这样,全世界的男人都像你一样的话,那下一代谁来繁衍?”爱夜不断的说教,发现对方的睫毛都没动一下,啧啧啧,真是个朽木。
爱夜眼睛坏坏的转了转,伸手向夜魅的大腿根抓去,结果还没抓到,就被夜魅一掌给打开了,握住疼痛的手腕,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看来得想个法子才行,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
这天傍晚,看了看天还没黑,爱夜就拿着扫帚走进了夜魅的房间里,这里是夜魅的闺房。。。卧房,走进屋子后,发现夜魅又在闭目打坐,我的天啊,真受不了,他过的这种日子,天下间的男人,谁能受得了?
“谁让你进来的?”夜魅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爱夜不以为意,不是已经知道他不需要用眼睛也能看到的吗?所以也没在意,拿着扫帚走了进去,发现他的屋子里更是干净整洁,地上一点灰尘都没有,冷声说道:“扫地!”
“这里很干净,不需要你扫,出去!”夜魅第一次说话这么没风度,可以看出,其实他还是有脾气的。
爱夜走到夜魅身边,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夜魅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忍耐着什么,睁开眼抬头看向爱夜,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爱夜伸手指了指地上。
顺着他的手指看下去,夜魅的两只拳头不自觉的捏紧了一点,看着两排满是泥土的脚印,再看了看爱夜沾满泥土的鞋子,再次深吸一口气,不温不火的说道:“扫干净赶快出去,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听了夜魅的话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扫了起来,很不专心,死男人,又闭上眼睛了,声音这么好听,为何都不多说说话?等非常靠近以后,扔掉扫帚,伸出双手,狠狠的抱住了夜魅:“啊。。脚滑了!”
夜魅感觉胸口被撞得生疼,一把推开了爱夜,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那眼里有着不耐烦,不仔细看是没人能看出来的,继续闭目打坐,冷声说道:“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目的达到,爱夜笑着,用力把地上的泥土扫出去后,看着太阳还没下山,偷笑了几下,看了看天色,估计忍不了多久的,偷笑几声就向后院柴房走去了。
觉得差不多了,走到夜魅的门口,推门又走了进去,发现夜魅这次皱紧了眉头,还有他额头上的冷汗,直接走了过去看着他的额头故意大声说道:“哎呀!宫主,你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出去!”夜魅冷声说道,本来就诱人的嗓音此刻带着沙哑,性感,妩媚,惹得爱夜的心肝都跳了几下。
“宫主,帮你擦擦汗!”边说边伸手就要给他擦汗,结果又被夜魅给打开了。
“你刚才到底对本宫主做了什么?”夜魅极力忍耐着身体里的不适,却发现越是隐忍就越是痛苦,当然,他知道是这个女人在搞鬼,但是这个女人何事下的手?
爱夜委屈的说道:“人家就是看你很寂寞,想给你找个女人玩玩,让你被澜花扎了几下而已!”
几句话,让夜魅睁开了血红的双眼,他,第一次有了怒气。“那个,我.......”
夜魅的气息开始变得粗重,下腹的疼痛告诉他,确实是澜花之毒,刚才她撞自己的一下,一定是在那个时候着了她的道,两只拳头不断的捏紧,整张脸的都黑了起来,最后还是忍下了杀她的冲动。
夜魅的眼里出现了从来没出现过的杀意,他从来没有动怒过,这次却动怒了,却发现身体根本就无法动弹,浑身无力,她到底给自己扎了多少下?
爱夜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看见夜魅的手在不断的流出鲜血,是指甲扎进了肉里?
最后夜魅闭上眼倒了下去,高大的身躯躺在了床铺上,仿佛死去了一般,爱夜走到他身边坐下。
夜魅又猛的一下睁开了双眼,冷着脸,赤红着双眼把爱夜推到了床上,直接扑了上去,狠狠的吻住了他的唇,当然,不能说是吻,只能说是在啃,一看就是一个毫无经验的男人,美色在前,爱夜当然不拒绝,他一个翻身把夜魅反压在身上,手也很不规矩的在对方身上游走抚摸。
“唔唔!”
爱夜一面吮着他的舌,一面把手在他火红的大腿隔着裤外轻抚,爱夜又轻咬他耳朵道:“亲爱的,你热极了!”他一路吻落他的颈,一面解开夜魅的红色衣袍。当夜魅惊觉时,爱夜的手已伸入他衣内直接搓他的乳蕾。
夜魅已管不了那幺多,他的理智已失去,他感到体内的欲火下正烧着他每寸肌肤。爱夜的抚摸更如火上加油。他不知不觉恢复了气力,但却没反抗,爱夜把手轻轻伸入他裤内,初时只轻握他的玉茎,后来更在他的领口上大作文章,把夜魅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爱夜在他耳边轻声道:“来,让我使你达到极乐。”他解下夜魅的裤头带,把他的裤子脱下,埋首在他双腿之间,用舌头舐他的私处。
这使得夜魅大惊,“你…你干什么……嗯……”
爱夜轻抚着夜魅大汗淋漓的身体。
直到一阵刺痛传来,夜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爱夜,只是浑身疼得不断的颤抖。
爱夜就像一个勇猛的狂狮一般,不断的在夜魅身上驰骋。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迎来了新的一天。
“呜呜呜,你这个禽兽,呜呜呜呜,你这个披着人皮的野兽,呜呜呜!”
夜魅的卧房里,不时传出这种哭声加咒骂声,可惜没人能听道。
烛光下,爱夜坐在床上,边穿裤子边哭着不断的咒骂,没去看旁边的夜魅,继续骂:“平时装得像个圣人,呜呜呜呜,原来你只是在等一个机会,呜呜呜,机会一来,你就变成了大淫棍,呜呜呜呜,妈的,我怎么这么倒霉?”
夜魅低着头,黑着俊脸,听着爱夜的辱骂,拳头不断的紧握,发出‘喀吧喀吧’声响,高大的身躯坐在木床上,随着低头的姿势,头发遮住了他的俊脸。
爱夜听到骨节响的声音,发现哭半天一滴眼泪也出不来,赶紧弄了点口水在眼角上:“呜呜呜。。你还吓唬我是不是?你这个禽兽,你说,都给你找女人了,你居然等不及,你干嘛还要强迫我?”
夜魅猛的抬头,满脸的愤怒无法形容,死死的瞪着爱夜。
爱夜这才想起来,这里是女尊国,自己这样不是等于毁了夜魅的清白?
“呕!”夜魅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花掉落在了床上,却还是黑着脸没去擦拭嘴角的血液,身体不断的颤抖。
爱夜一惊,傻子都看得出来,他是活生生的被气得吐血了,心里有些不忍,看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都没有说要杀了自己,对于夜魅来说,这应该比杀了他还难以接受吧?爱夜慢慢走了过去,伸出袖子轻轻的把他嘴角的血液擦干:“那个,对不起!别生气了。”
夜魅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爱夜都看到了他浑身紧绷的肌肉了,整个身躯都僵硬无比,而且俊脸一直都是死死的瞪着自己。
“你的身子已经给了我了,大不了我娶你啊?”
夜魅不断的深呼吸,穿好裤子,慢慢站起来跳下床,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绝美的脸庞都扭曲到变了形,额头青筋凸出,慢慢抬手,逼近爱夜,“你是男人。”
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那么的安静,浑身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想让人去好好珍惜他,爱护他,保护他,给他欢乐,从来就不会这么费尽心思的去整一个人,无奈的说道:“对不起!”或许自己真的错了,自己从来都是在戏耍这个男人,就像上一次。
夜魅颤抖了一下,不断的深呼吸,那充满杀气的脸,让任何人见了都会害怕,手掌里,不断的运气,一掌打在柜子上,只听见一声巨响,柜子变成了碎片。
夜魅再次狠狠的瞪向爱夜,狭长的凤眼里,有着永远都消不掉的怒火,最后冷哼一声,脚步有些缓慢的走了出去,看来昨晚有些弄疼他了。
“你要走了吗?要不要伤药?!”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夜魅脸上的怒气仿佛更重了,像是谁杀了他的全家一样,看了眼爱夜,然后从胸口里掏出一块翠绿色的玉佩,爱夜愣了愣,看着夜魅把脖子上的玉佩连着绳子扯了下来。
夜魅扯过爱夜的手,把玉佩放在了他的手里,脸上的怒气慢慢的消掉了不少,冷着脸说道:“敢弄丢就要你的命!”
“那。。那你还是拿走吧!”刚一说完,可是看夜魅立刻愤怒的双眼,还是笑着说道:“哈哈,不错不错,很漂亮,看见没,还是个小娃娃,做工精细啊,佩服佩服!”
“那是我!”夜魅冷声说完后,就转身走了出去,动作‘潇洒’,是不用说的。
爱夜看着手里的玉佩,一个笑得很开心的小娃娃,是他?他也会笑吗?为何看着玉佩会有一种刺进骨头里的伤?看着门口发呆了一会,微微的笑着把玉佩放进了怀里。
走到床前,把沾满血液的床单扯了下来,呵呵!这是夜魅的血。
澜城桥头下,此刻是灯火通明,桥头处围满了人,一个身材削瘦的女人拿着扇子不断的讲解,而她身前的箩筐里,全是银子和银票,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你们知道那个女人用的什么姿势把夜魅宫主压在身下的吗?”说书的说到了这里,停留了下来,直到大家都往箩筐里扔过银子后才继续说道:“好一招‘观音坐莲’。。。”
“等等,夜魅宫主武功如此之高,怎么可能被她压倒?”又一个观众起哄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那个女人别的事不行,这色男人可是聪明得很,给夜魅宫主扎了下来药,夜魅宫主居然还不知情,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很聪明?”说书的一副高深莫测,添油加醋,非常卖力的说了一个晚上。
第二十章 失去武功-离去
自那天后,夜魅就躲在山顶的一个洞里,没有下来,不知道是躲着他还是很难面对事实。
爱夜望着山顶处不断的发呆,这么高,幸好自己有轻功,要不然爬上去的话都要爬个四五个小时了,爱夜身子一飘轻易的飞了上去。
爱夜摸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前进,刚才他上来的时候故意卸去了内功附体,此时他很冷,冷到嘴唇都可能发紫了,两只手也毫无温度了,问他为什么要自虐,他只是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还特定在山洞外吹了10多分钟的冷风才探进洞穴,不知道走了多久,随着闪电的光可以看到通道有个拐弯处,不断的捏紧双拳,一步一步的靠近。
再往前走就看到一扇石门,“宫主?夜魅??”爱夜边走边试着小声的叫喊,声音明显的带着颤音?还真够冷的!
“夜魅,你这个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
“夜魅,你出来啊,你在不在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爱夜干脆坐在了地上,“开门啊,我好冷啊,我快死了,夜魅,你算什么男人啊?上过床,我们好歹也是情人了!”
‘喀’一声,石门慢慢的打开,爱夜直接栽倒在地,眼睛顿时雪亮,慢慢撑起上身,先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双男士鞋子,再慢慢往上看,等看到对方的脸后才淡淡的说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夜魅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看着脚边的爱夜,冷着脸把他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走进了别有洞天的洞府里。
爱夜打量了一会,中间一个白色的圆石,像是用来打坐用的,四周镶了四颗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
等到了角落里,夜魅把爱夜慢慢放在了地上,看着他浑身湿透,毫无表情的俊脸也微微有了薄怒,俊秀的剑眉微微皱起,却也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门口把石门打开,然后又走到另外一个角落里,抱起地上的一些木头走到了爱夜身边,拿出火种放在了干枯的木头上,瞬间燃烧了起来。
爱夜看着夜魅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木头?都没见过的!”
夜魅并没有回答他,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看着他用布蒙了他自己的眼睛,爱夜也明白了他的用意,玩笑的道:“你那布有些透明呢!不会是想偷看吧!”
夜魅突然背过身去,爱夜好笑的望着这个男人,三下五除二的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放在火上不断的烘烤,“好了,我穿好了!”
夜魅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只是冷冷的把眼睛上的布条拿掉,当看到爱夜根本没有穿衣服,光着身子时,愣了一下,很快也就反应了过来,低着头弄着火炭,并没有吭一声。
这个男人真是无趣到了极点,但是爱夜看着这样的他却觉得非常的心痛,淡淡的说道:“对不起!”
夜魅再次愣住,拨弄火炭的大手停留了一下,最后又恢复了正常,却依旧没有开口说一个字,犹如天神的脸庞上有着冷漠,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不言不语,真到火炭都熄灭了,却依旧坐在一旁,外面的雷雨还在持续,仿佛没完没了,爱夜冷得颤抖了一下,本想站起来去把石门上的,毕竟冷风还是能吹进来的,却因为一个没站稳摔了下去,感觉到被人搂在怀里,顿时心脏漏掉一拍,很想挣脱他,却发现脚好像都麻木了,不好意思的仰头看着近在迟迟的俊脸说道:“那个,呵呵,太冷了,脚可能没感觉了,你把我放在地上就好了!”
看着爱夜僵硬的笑容,夜魅的唇角勾了起来,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容,却让爱夜完全移不开眼了,美丽的东西总是消失得很快,他的笑容就与那极光一般,虽然只有一瞬间,却会给人留下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记忆,而他刚才那一瞬间的浅笑,比‘极光’还要绮丽。
夜魅先把爱夜放在了地上,没有去关石门,同样坐在了爱夜的旁边,脱下了自己单薄的红色服披在了爱夜的身上,然后脱掉他脚上肮脏的鞋子。
看到夜魅撩起他自己的亵衣时,感觉到两只脚心传来的温度,爱夜的心顿时一阵涟漪,夜魅,为何你做的任何事都会让人感觉到心疼?
夜魅紧紧的抱着爱夜的双腿,漂亮的脚此刻正贴在了他的肚子上,爱夜明显的感觉到他也有着轻微的颤抖,其实他也是很冷的,慢慢把后背靠在了石壁上,盯着他的俊脸问道:“你,是不是经常给别人这个暖脚?”
“不是!”这次夜魅回答了他的问题,虽然他的眼睛是紧闭的,但是短短的两个字让爱夜冰冷的心,彻底融化了,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喜欢他的吧!?每次看到他冷冷的表情,爱夜都会觉得心疼?因为自己懂读心术的缘故,他懂得夜魅的寂寞、孤单。
低着头轻笑道:“夜魅!叫我声可爱!”
“……可爱!”
“夜魅,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接受吗?”
“我不需要!”又是简单的几个字,却已经很明显的拒绝了,爱夜不高兴了:“是吗?那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夜魅依旧是面无表情。“雨停了,我们下去吧!”看着夜魅并没有动,爱夜站在了他旁边,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夜魅。
“你走吧,以后不要上来了!”夜魅冷若冰霜的吐出了这么几个字后,就站起来走到了洞府中间,盘腿坐在了白色石头上,紧闭双眼,开始打坐。
爱夜知道他在练功,心里有点生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走。”
“出去!”桃色的薄唇吐出了两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字,俊眉微微的皱了起来,却依旧没有动怒。
爱夜的心不断的抽痛,看来自己是猜对了,冷笑道:“我不会走的!”扬起头倔强的说道。
夜魅睁开双眸,慢慢站了起来,面不改色的捧起切爱夜的脸蛋,直接吻了下去,许久后才放开了他,冷声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是一个男人,为的是我的身体。”
爱夜笑了,轻轻的摇摇头,眼泪顺着眼角不断的滑落,这个吻,可以说冷到了极点,毫无感情,第一次知道接吻也能这般心痛的,他有怜悯之情,却没有男女之情,他真的不懂得什么是爱,“我,会一直在下面等你的,一年之后,你没下去的话,我会离开,我会等你一年!”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爱夜从来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他的男人多的是,没必要强迫一个男人来爱自己,更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死去活来。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爱夜也在夜魅里茶不思饭不想,天气也越来越寒冷,正值隆冬,身上也穿了厚厚的棉袄,经常会去后山下仰望山顶,他从未露面过,一个月过去了,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让他以后都无颜面见人了?都不会下来了吗?夜魅,也许开始真的是为了好玩,逗逗你,但是为什么自己会心痛,爱我的身体特殊,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有了我的骨肉了,等你发现的时候,你一定会下来的。
我想让你和我一起生活,是不是太过份了?太自私了?总之我不会去逼迫你,给你一个机会,也等于给我自己一个机会,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果一年后,你仍然没有下来找我,那么你将永远都找不到我,我,就是这么自私。
四个月后——慢慢走出房间,望着外面已经发芽的植物们,脸上的微笑慢慢的冷了下来,夜魅,你果然不会下来,四个月了,你居然在上面四个月。
“可爱师妹可爱师妹!”小丘大老远就看到了爱夜,边招手边向爱夜奔跑了过来,脸上全是兴奋:“宫主下山了,你要不要去找他?”
爱夜的心刺痛了一下,他并没有来找自己,不是吗?
“还是去看看宫主吧,你不是常常去山下等他吗?你一定有急事找他是不是?去吧,在他自己的卧房里!”小丘非常的热情,他并不知道感情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就是经常看到雪地里,爱夜仰望着山顶,恐怕是想上去又爬不上去,所以一直在山下等了吧,他可是很够朋友的,一听说宫主下来了就立刻来通报了。
爱夜看着小丘已经消失了的背影,低着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不会主动去找他,自己这样还像蟠龙王吗?却进房间看见一个红衣男子在里面,他们两就这么对望了片刻。
“你,还好吗?”爱夜颤抖了一下,瞪大双眼看着房间里许久未见的男人,他依旧是那么引人注目,一项面无表情的俊脸此刻没有半点表情,紧抿的薄唇仿佛菱角一般,微微皱起的剑眉仿佛被修剪过?
爱夜盯着夜魅的身子不断的打量,最后把眼光聚集在了夜魅的肚子上,一步一步的逼近了他,面露喜色:“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还是下来了?”
夜魅沉着一张脸,瞳孔变到了最大,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提起手刚要打下去时……那掌风足矣一掌打死肚子里的孩子,爱夜不敢置信的说道:“夜魅,你要干什么?”声音里带着颤抖。
夜魅深吸一口气,直接拉住了爱夜的双手,一只手钳制住,另外一只手不断的运气,阴沉着脸打了下去。
爱夜挣开他的手,连忙抓住,“为什么?”
夜魅蜜色的大手颤抖了几下,大手不断的颤抖,最后深吸一口气举起手重重的打了下去。
爱夜的瞳孔越睁越大,冷冷的开口:“四个月你都没有下来,一下来就是为了当着我的面把我们的孩子打掉?”
夜魅捏紧了两只拳头,俯视着地上,轻轻的说道:“对不起!”
“就只有这三个字吗?你不解释一下吗?”
夜魅转过身,很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捏紧双拳,大步走了出去。
望着夜魅离去的背影,“呕!”爱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花掉落在了地上,身子一软,跪坐望着地上的血迹,突然笑了起来,现在他已经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他练的内功比较独特,如果心里伤得彻底,他的武功就会尽失,想恢复也很容易,那就是杀了那个伤自己很深的人。
一步一步走向夜魅的卧房,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虽然现在他已经没有了武功,是不自量力,但是他就是想这么做,他爱夜是什么人,只有他伤别人的份,他是不充许别人伤他分毫的,踏进门口,看着那个人依旧在床上打坐的男人,握紧匕首慢慢靠近。
夜魅并没有动,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仿佛不知道对方来了一般。
他,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这么完美,天神的杰作,完美桃红色的唇瓣,高挺的鼻梁长得恰到好处,狭长的凤眼也闭在了一起,卷翘的眉毛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蠕动,饱满的额头光滑白皙,一头墨黑的秀发仿佛丝绸一般,总有让人去摸一把的欲望,爱夜此刻就站在他的身边,不到一米的距离,慢慢举起匕首用力刺向他的心脏。
夜魅睁开了双眼,墨黑的眼瞳如一潭黑水,让人永远都看不到底,面上永远都是毫无表情,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爱夜的双眼。
……而握住匕首的手却在不断的颤抖,仿佛对方胸口有一道墙一般,无论如何都刺不进去,最后爱夜轻笑了几声,扔掉了手里的匕首,转身傻笑着走了出去,是的他下不了手,看着他的双眼,他下不了手,这次真的爱了呢,好似爱得比以前还深,爱有多深,痛就有多深,以前都没有这么痛过,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他却感觉自己像是爱着他几个世纪那么久了,为何会爱上这个人?毫无情趣,无情无欲,半天说不出几个字的男人,为何会爱上他?无奈的摇摇头,是该下山了,既然我下不了手,那么我们就永远都不要见好了。
夜魅看着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伸出大手放在空中,一个用力,匕首自动的飞在了他的手里,看着匕首发呆了好久,眉头不断的皱紧,最后伸手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看着门口的双眼里,有着悲痛。
…………回到房间后,爱夜收拾好包袱,也懒得去和别人道别了,拿起包袱走了出去,连一丁点的留恋都没有,一步一步走出大门外,中途碰到几个白衣男子也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的前行。
“师妹?你下山去买东西呀?”门口的两个小少年看着爱夜的样子,眼里全是惊艳,真的和宫主有得一拼了,因为他此时穿着男装,但是他们一致认为那是女扮男装。
爱夜并没有理会,大步走出了门口,直接向山下走去,脸上全是冷漠。
“站住!何时变得如此没有礼貌了?”那位与爱夜打招呼的白衣男子有点面子挂不住,大声呵斥道。
爱夜并没有理会,感觉到身后有人来抓自己的肩膀,一个站定,弯腰躲过了小少年的手。
小少年一惊,师妹的反应好快,顿时起了玩心,抡起拳头打向了爱夜的左脸。
爱夜勾起唇角,不断的躲闪,结果打了半天,小少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依旧没碰到爱夜,佩服的说道:“可爱师妹你什么时候学的武功啊?呼呼。。可是看你一点内力都没有啊?”是啊!光有招式,自己现在内力全失了。
爱夜微微笑道:“很早以前了,我要走了,时间不早了,对了,你们要买什么?我给你们带回来?”
两个小少年都摇摇头:“不了,你快走吧,记得早点回来!”
……爱夜点点头,山下一抹白色的身影不断的前行,呼啸的大风吹乱了他的发丝,让站在山顶上的夜魅很想下去帮他抓住那些乱飞的黑发,两只大手捏得很紧很紧,一身红艳的袍子也随着风儿飞舞,看着山下的白影,心不断的抽痛,桃红色的唇瓣不断的蠕动,仔细听会听到他在不断的道歉,最后说出了两个足矣让爱夜停步的字。
“别走!”绝美的脸庞上慢慢低落下几颗泪珠。
两个字,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意思,可惜被吹散在了风中,山下的人儿,永远都听不见了,夜魅最后狠狠的闭了下双眼,转身向内殿走去,“对不起,我们凤凰宫的男人注定是要献给蟠龙王的,我不能怀你的孩子。”他得到消息,蟠龙王已经到玉泉国了,如果被长老知道他跟一个女人纠缠不清,那会连累他。
正在这时一个身材挺秀高颀的白衣男子走上了山顶,站在夜魅身边,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白衣男子正好是塞冷,他神秘地挑眉一笑,“觉得痛苦吗?这里有颗药丸,它能让你忘记这段记忆!”
“塞先生?”
“跟我走吧!”
而走在半山腰上的爱夜此刻却抬头看上了山顶。
这或许就是上天开的最大的玩笑,如果他告诉夜魅,他就是蟠龙王,那他们的结局也就不会是这样。
山脚下,是一个小镇,离澜城有一段路,相差三里,可谓是几步路就到的,爱夜看着周围商铺和街边小贩,没有了往日的嘻哈玩乐,有的只有无尽的凄凉,伸手摸了摸胸口的玉坠,很想拿下来随手扔掉,它却像生了根一样,长在了心里,它已经住进了心里,仍不扔掉都无用,何必自欺欺人?
第二十一章 易容成女王爷
“驾!”一声呵斥,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骑着汗血宝马在繁华的大道上横行无忌。
这女子身材高挑健美,一双冷冽丹凤眼,峨眉似飞燕,姿容艳丽,皮肤微黑透红,身穿绣凤赤黄色衣袍,头戴金冠腰缠玉扣,而她的周围则紧紧的跟着七个人,分别穿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衣服,除了蓝,紫是男人,其余的都是女人,一看就知道是特别训练的贴身侍卫,想必能这样嚣张,身份一定不简单。
“啊,救命啊!”
“快闪开!”
“我的摊子!”
随着对方的马快速的前行,路人纷纷惊呼出声,大人带着小孩,商贩带着摊子,急急的躲避着那女人的马蹄。
“啊!”又是一声惊叫,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眼看着就要被那女人的马踩到。
那女人一个紧勒,勒住了疯狂前行的马,马高高的抬起自己蹄子,错开了身前的男孩。
却很是生气,马鞭一个轻挥,打在了他的身上,瞬间,哭嚎声起,男孩被马鞭打倒在了地上。
“贱民,竟然敢挡住我的去路,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爆烈的语气出自于那女子的口。
爱夜听周围人小声的议论,才知道这女人是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凤冷児,平日里很是嚣张狠毒。
“啊,痛,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男孩哭嚎着,在地上的身子以跪行的姿势向后退去,眼里满是惊恐。
那女子劣气的一笑,马鞭再一次打在他的身上,他粗劣的衣服被弄碎,露出了稚嫩的肌肤,周围则是一片吸气的声音。
“贱民,差一点点就让你的血脏了我的马蹄。”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男孩挣扎着想要站起,但是稚嫩的身体因为鞭刑已经痛苦不堪,只是再一次跌倒在地。
那嚣张的王爷那女子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手再一次扬起。
“哼!”爱夜一声冷哼。
那王爷放下手看向爱夜。此时,她的七个护卫已经围在了她的周围,手里的剑也直指着爱夜。
爱夜皱了皱眉头,这七个人很显然从出生开始,他们就服用各种有助于成长的丹药,筋骨奇佳,而且从小接受各种培训,绝对可以称得上的是一流高手。
“怎么?你有意见?想骂我光天化日之下,欺压良民,没有王法吗??哈哈哈……”那女王爷扬声大笑,笑声里尽是嘲讽。“哼,我就是王法,王法就是我,我就是欺压良民了,你能把我怎么样?”马鞭指向爱夜,尊贵的气势一览无遗,再加上那独有的狂放不羁的霸气,绝对不会让人小看!
年纪轻轻倒是挺嚣张的。
“哼!你似乎没有武功吧?”
的确。
“给我抓住她!”那女王爷一声令下,爱夜没有反抗,任由她们将他绑了个结实。
“带回去!”那女王爷率先骑着她那匹汗血宝马飞驰而去。
“咚~咚~咚!”一道石伐门声。
地牢里很明亮并没有真正地牢的那种阴森幽暗,地牢内唯一能走动的身影便是几个铜头铁盔的携刀人,这几人每日轮流交换,个个犹如精柱般,在金属盔甲的摩擦下,威严无比。
爱夜打量了一下四周,地牢里很明亮并没有真正地牢的那种阴森幽暗,这是一间只有十来个平方的潮湿房间,昏暗的油灯火焰发出嘶嘶之声,像是要燃烧到了尽头。他朝着天空吹了个口哨,随后,一只鹰落在了地牢唯一的窗户上。鹰停留了一会,便飞走了,看来只有找那家伙了。
这天晚上,爱夜坐在地牢里的石床上打坐练功,便听见有脚步声向这边这来,看来想要快速的恢复功力只能再练血魔邪功了。
“参见王爷!”地牢守卫声。
很快,那黑色的铁门便打开了,爱夜望着眼前的王爷,她身后还是一样,跟着七个贴身侍卫。
那女王爷皱了皱眉头,以前她关押进来的人都吓得磕头求饶,因为黑屋里没有一丝光线,而且具有隔音作用,人在里面感觉不到任何的声音,自然而然就会有一种恐惧的感觉出现,但这女人居然还能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不怕死吗?”
她的话才一说完,只见一阵风袭来,墙壁上的蜡烛瞬间熄灭了。
“怎么回事?”那女王爷很是生气。
“哈哈哈哈!”地牢幽幽传来一个浑厚好听的声音:“想不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你来晚了!!”爱夜皱皱眉头。
无极长袖一挥,墙上的油灯再次点上,但是其他的人早就躺在地上昏睡过去了。
爱夜看着眼前这张妖媚至极的脸,狐狸般狡黠的眸子笑意盈盈,看着都快起鸡皮疙瘩了,“你这次换的身体.....”
无极莹玉纤长的手摸到爱夜脸上,柔若无骨,鲜红欲滴的小嘴还婉婉吐出年轻娇媚的声音,“怎么样,我这张脸美不美?”。
“四个字!不男不女!”
听了这话,无极也不生气,斜靠在墙边打趣的问:“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给你颗失忆丸好了,忘记过去,你的武功很快就会恢复了。”
“不行!不能忘!”爱夜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无极又道:“你带了血魔来吗?”
“你打算练‘血魔邪功’来恢复武功?”
“恩!”
“你这家伙,倒是知道享艳福啊?这可是玉泉国哦!你别把这里清白男子的身子给玷污了。”
爱夜没好气的瞟了瞟无极,又道:“这点小事你应该知道怎么摆平的吧?”
“好好好!那这嚣张的女王爷怎么处置?”
爱夜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给她吃失忆丸,再给她换一张脸,然后把她扔到街上就行了。”
“哦?那你呢?”
“我会易容成她的模样,在我没恢复武功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无极的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点坏坏的味道问:“那要我给你抓男人吗?”
“不用了。”
“哦?你是要自己抓吗?你现在没有武功,可别把自己抓进去了哦!”无极笑了一阵子,随手拧起地上的嚣张王爷,一阵风飘过已没有了人影。
“我没有那么笨!”
“你就好好享受吧,不过,可别太过分了,这里的男子弱的不行,你可要怜香惜玉些啊,哈哈哈哈。”千里传音,无极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响遍了整个地牢!
爱夜易容成那女王爷的模样,梳洗沐浴打扮一番后,便出了院子,看见隔壁的灯火还亮着,那是女王爷七个贴身侍卫里唯一两个男人,蓝和紫住的地方。
爱夜不客气的推门进入,看见那两个男子正在收拾东西,惊讶的看着爱夜的出现。
“主人!”两个人躬身行礼。
爱夜冷眼打量了他们一会,蓝温润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样,温润如水。
清秀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微薄的唇,蓝让人看起来就能感觉到他的温柔。
而一旁的紫则是有一章五官深刻的脸,有些淡淡的妖媚的气息,散发着妩媚的诱惑。
好!就他们了,反正他正要找人练功,既然是那女王爷的人,他也就不客气了。
“脱衣服!”爱夜直说,然后就看到他们的眼睛慢慢的睁大,有些惊慌的神色。
不再等待他们反应过来,爱夜一把把蓝扔上床。
紫呆愣住了,怎么回事?他才刚易容成这小子,就遇见这种事?不错,他不是玉泉国的人,他就是人称‘采花大盗’,他,凌云,年方二十五,身强体壮,由于职业不检点,武功再高也没上武林排行榜,不过与凤凰宫宫主夜魅倒是可以打成平手,刚巧经过这玩玩,听人说那女王爷身边有5个美女侍卫,他就想来探探,当然有女人送上门好是好,但是他可不喜欢被强迫。不过,如果能把一个女王爷压在身下,那还真有成就感。
蓝有些害怕,不敢乱动,更是不敢问。
爱夜一把撕破着蓝的衣衫,顿时,蓝顿时赤裸着全身躺在床上,胸口上梅花纹在月色下简直就是完美,那如玉般滑润的肌肤,削长完美的身体,竟是那样的美。居然还是个处子?这女王爷居然没有把这男子吃了?
凌云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啊!这女人还真是强悍,难道这玉泉国的女人全都是这么辣的?不过辣,才有味!
“嘿嘿!”爱夜冷笑着,他很粗鲁的分开蓝的双腿,手指上凝聚了三分“摄阳真气”猛的刺入对方的菊花穴门,摄阳真气刚一入体蓝就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
“啊!”蓝惊呼了一声,然后竟然身子轻微的往后躲。
爱夜的眼微微的眯了起来。露出了危险的光芒,他竟然敢退!
“主人恕罪!”似乎明白自己做了一个愚蠢的动作,他惊慌的跪在地上,身体瑟瑟的发抖着,开始磕头求饶。
没过多久,蓝的玉茎已经肿胀难耐,玉茎口也涨大的快要爆了。可不知怎么的里面的液体就是不出来。
爱夜捏了捏蓝肿胀的玉茎,坏笑道:“嘿嘿,想不想射?”
蓝很难受的点点头。
爱夜从怀中掏出一只芦苇管猛的插进蓝红润的玉茎口里。
蓝疼得大叫一声,鲜红的血液自玉茎领口流了出来,他颤抖的弯曲的腿,身体瑟瑟的发抖着。
“不许动!”
蓝放松了僵硬的身体,乖乖的躺在那。只能舒展开身体任由爱夜玩弄。刚才僵硬的身体远远不方便爱夜盘吸,现在玉茎臀部大开的无辜肉体让爱夜的吸阴术方便很多。
好吧!看在他这么乖的份上,爱夜放弱柔了动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整根芦苇管插进了大半截,只露出少量短柄。
爱夜一口咬上玉茎领口,用力吮吸了几口,啧啧赞叹起来。“不愧是处子,果然味道香醇,让人赞不绝口啊。”
蓝羞红了一张脸,有些不安的小声说:“主人,那个......脏!”
爱夜的又加了几根手指在蓝的甬道里进进出出,不断的扭曲着,肆意撕扯着菊花穴内壁。几次抽插得太用力道,竟然将蓝的菊花穴抽出血来。可是蓝只能忍着痛,不敢吭一声。
这样反反复复,蓝被弄得筋疲力尽.
爱夜哈哈一笑,摄阳真气更鼓催了几道真气。真气的大力鼓催下,蓝的玉茎肿胀到了极点,已经几乎被压榨干的精液又一次如泉水一般涌现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蓝终于经受不住爱夜的玩弄晕了过去。
“这么快就晕了?紫,你过来。”将蓝的身体扔到一旁,爱夜转身唤着一直站在床边看着他们的紫。
“是!”紫一副乖巧的模样,向爱夜走了过去,他此时很兴奋,想着怎么把这强悍的女王爷弄到手。
爱夜的眼微微的眯了起来,“慢着,将衣服脱掉。”
“……是!”凌云望着对方凛冽桀骜的眼神,不知道怎么的,竟有些不自在。不行,他可是采花大盗,难不成还怕一个女人不成?快速的,他开始脱起自己的衣服,不过多久,他就像是一个初生的婴儿般赤裸的站在爱夜的面前。
与那些青涩的稚子不同,紫的身体已经完全发育成熟,再加上他妩媚的面孔,站在爱夜面前就是一副极其诱人的画面。
伸手拉过,他跌落在爱夜的怀里,身体瑟瑟的发抖着。
“怎么?你怕我?……”爱夜的声音很是轻柔……
“我......。”笑话,他凌云会怕一个女人吗?当然不会,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有些紧张,因为这女王爷的手正箍在他的腰上,没见过有女人那么主动的,他有些不习惯。
他的腰很细,皮肤也很光滑,有一种滑腻的手感,爱夜恶劣的掐了一下。
他吃痛,但是没有出声,只是一脸勉强的笑着,他的腰上已经被爱夜掐出了一个红红的印记,可恶,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吗?他凌云对待女人可都是很温柔的。
“你在想什么?你可是分神了哦!不乖,要罚!”爱夜微微低下了一点头,趴在他的耳边轻轻的低喃,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手顺着他的背脊滑向他的臀,然后在那里用力的掐了几下。
“恩。”凌云一声轻哼,他被吃豆腐了。
爱夜脱下裤子,露出下身的火热,“紫,取悦我,不然我就把这样的你丢出去。”爱夜威胁着说着,然后危险的看着他。
紫愣愣的看着和他一样的小东西,有些惊讶,“你......?”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这人不是女的吗?为什么他有男人的东西?
“怎么?”爱夜笑着。
“你不是王爷,你是什么人?”
“你真不乖,你都是假的,我难道就不能是假的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凌云刚想运气,却发现自己居然浑身没有力气,有些惊讶的望着爱夜,“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要担心,过一会就没事了。”爱夜坏笑着双手一起覆上了凌云的私处,恶劣的揉搓,让他快速的站立起来。
“你,你放手,你是个男人,我可对你没兴趣。”
“可是我对你有兴趣啊!”爱夜媚笑着,在凌云的胸口上来回抚摸,“你不像那些男人那么的娇弱,你不是玉泉国的人吧?”
“你不要再摸了,恶心死了?”
“怎么会恶心,你不是常做这些事吗?!”
“你??”不是吧?他一代采花大盗,采花没采成,居然要被人采了?这如果传出去,他还有脸在江湖上立足吗?
“就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说着,爱夜拿了一瓶药水,敷在凌云的脸上,很快,他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爱夜顺着裂痕将假皮撕了下来,爱夜愣了愣,因为他看见了一位绝世帅哥,月光照在他脸上,剑眉斜飞入鬓,双目狭长上挑炯然有神,鼻若刀削挺直,肩宽腿长身姿健美,竟然完美符合爱夜眼里的冷酷美男的标准。
凌云看着对方一个男人看到自己英俊潇洒的样貌也会失神,不免有些得意,故意摆出了自认为很迷人的姿势,看着爱夜瞠目结舌,很是满意,不屑的说道:“看来本爷真的很迷人嘛,谁看了都痴迷不已!”
“那倒是,既然有美色当前,我折草大盗也就不客气了。”
“你?你是采菊大盗?你是那传说中的折草大盗?”凌云有些惊讶。
“呵呵,看来你是大启国的人啊?你叫什么名字?”
爱夜淫荡的笑了笑,分开凌云的双腿,露出那柔嫩的菊花穴,开始用手指故意在凌云的细嫩的菊花洞穴周围来回按摩起来。
“你要干什么?”凌云浑身使不上力气反抗,只能一双眼睛瞪着爱夜。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爱夜脸上露出一种不可思义的淫笑。挑起凌云软塌的阴茎就中指一捏剑决在粗壮的玉茎领口上一记轻弹。看似漫不经心的一下,可是凌云的玉茎领口立即肿胀起来,肉虬勃起的茎体在半空中一阵颤抖,似乎随时都会射玉液似的。
“凌云,我叫凌云。”凌云使不上力气,但是一气之下,张口就往爱夜的手臂狠狠的咬去。
爱夜皱了皱眉头,怒道:“你可不乖了,看我怎么惩罚你,小子!”爱夜将凌云的大腿抗在肩膀上,解开自己的裤子,没有前戏,狠狠的往菊花洞穴插了下去!
在爱夜的手退出的那刻,凌云身体还不住地颤抖......紧接着,比手指粗大的玉茎穿透未经人事的后庭,裂开的瞬间,如利刃片体的痛楚在体内延开,“啊——!痛!你这个混蛋!”凌云痛得眼泪直流,紧皱眉头,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凌云感觉殷红的鲜血自臀部沿着大腿流下,但他却已经痛的叫不出什么声音,一偏头,任泪珠一滴滴顺着面颊掉落在地,落成一处水。今天真是自己倒霉的一天,没想到自己也有被采的时候。
粗暴的将凌云大腿直压到他的胸前,这样玉茎能插的更深更爽!和着凌云的咒骂声,反而激起了爱夜的兽欲,动的更欢了。借助“盘吸功”的极端魔劲在凌云的体内一阵翻绞让凌云,连连求饶不已:“啊!疼,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呵呵!现在知道错了,但是晚了。”一指夹向凌云的胸上的左果实,红润的肉头上变化各种手法刺激起来。
“不,你这个变态的,我要杀了你。”
一场翻云覆雨过后,爱夜赶紧把刚才吸收的处子精液吸纳入阴囊,化为真气,随后感觉一股暖流在身体各处流窜,爱夜慢慢调息了一番,真棒,他已经恢复了100年的功力了。如果只是拿来练功。
第二十二章 这个奴隶是王爷?
清晨,身边人的一个轻动让爱夜从熟睡中醒了过来。
爱夜静静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他已经醒了。
先醒来的是蓝,接着是昏睡的紫,也就是凌云,两个人的眼神相互对望了一下,然后便不自然的错开。
可恶,睡得太死了,到现在才醒,凌云想着有什么办法逃出去。
蓝慢慢的动了动身体,然后小心的坐起,再然后从爱夜的脚下下了床,轻轻地捡起被他仍的凌乱的衣服,小心的不发出任何声音的穿了起来。
爱夜的手松开,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主人!”蓝放下半穿着的衣物跪在地上,却见紫没有动,有些急的向紫使使眼色,而凌云瞪了爱夜一眼,虽然知道对方是假的,但是他自己也是假的,而且他现在的身份不好暴露,只好忍着气,刚想起身跪好,但是身子一动,那从下身难以启齿的部位传来的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他皱紧眉头,不敢乱动,却看见罪魁祸首的在一旁好笑的望着他,混蛋,如果不是这家伙,自己会变成这样?
“更衣!”爱夜起身下床,吐出了两个字。
“是!”蓝恭敬的应是,然后便不顾自身的赤裸,熟练的取出一套新的衣物刚想为爱夜穿上。
爱夜却挥手拒绝了,扭头对着凌云道:“不用你,紫,你来!”
凌云一瞪,但是还是忍着痛慢慢的下了床,拿起衣服胡乱的给爱夜套在身上,蓝见状有些急了,这紫平常做事很利索细心的,今天怎么了?担心是担心,但是他也不敢上去帮忙,倒是王爷今天好像心情很好,都没有生气。
爱夜看着胡乱套在身上的衣服,好些好笑的望着一张臭脸的凌云,又道:“紫,给我梳头!”
凌云又是一瞪,可恶!这家伙还真把他当丫鬟使了?但见那假王爷已经端坐在镜子前,他只好拿起木梳,没梳两下,这头发就在他手中打了结,成了个鸟窝。
爱夜好笑的道:“紫,你真是好巧的手啊!”
活该!
“主人,让我来吧!”蓝小声道。
望着蓝僵硬的身体,看来昨天伤得他不轻啊!“蓝,紫今天你们回去休息吧!叫赤准备马车,本王今天要出门。”
“是!”
这天,爱夜梳洗完毕后就带着赤,橙,黄,绿,青,五人出了门,逛街,顺便找找看有他想要练功的对象。
才一出门就看见街道上很是热闹,“黄,去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车外传来了赤的声音:“主人,前方有一个猎奴队,正在休息挡住了去路。”
猎奴队,一个贩卖人口的合法组织,这让他想到了女儿岛,那个奴隶的男人。
爱夜想了想,问出了一句话:“有奴隶吗?”
“有十来个男人。”赤一一叙述着对方的情况。
爱夜挑眉站起了身,拉开了车帘,走了出来。
对方也看到了他们,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爱夜扫视了一圈,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就是在女儿岛里那个欺负风洐的孙三妹,这女人又在做贩卖人口的事,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不像玉泉国的男人身上。
干净利落,飘逸洒脱的一头短发,浓密的剑眉下,一双冰冷的深邃眸子,散发着神秘的诱惑力,挺毅高耸的鼻,薄而不失性感的唇,完美的轮廓,如一件无可挑剔的艺术品,这个男人不是简单人物,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但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是隐藏不住的。
他喜欢这样有征服性的人,至于其他的人用来练功不错。
“留下这些奴隶,你们可以滚了,不然你们就都将命留下。”爱夜指着那些奴隶说道,其余的人被他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说出如此狂言?”孙三妹站了出来,眼里尽是谨慎的神色。
“滚还是不滚?”爱夜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身体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一看见这个人就来气。
“……阁下,我们乃是……”孙三妹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已经没有了听她说话的耐性。
“杀!”冷冷的,爱夜的口中吐出了一个字。
然后,便看到无道身影从他的身后飘出,只是片刻,那个女人和她的手下便都倒在了地上。
“主人,这些奴隶怎么处理?”猎手都被杀死了,赤面无表情的等待着爱夜对其余人的处理。
“大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求求你们了,放了我们吧。”
“不要杀我,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那些奴隶都惊恐的看着他们,嘴里是求饶的声音。
爱夜又看向那个独特的男人,他只是皱着眉看着爱夜,没有说出任何的话。
“全部带回去。”
“啊……”那些奴隶都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爱夜邪恶的一笑,慢慢的朝那个手脚带着铁链的男人走了过去…………
“女人,你可知道我是谁?”他开口说话了,沙哑的低沉的声音,与一般男人相比,很是不同,不过并不显得难听,反而有种特殊的味道。
“奴隶,用这种语气对主人说话是不对的,所以,你要受到惩罚。”爱夜说着,从腰上抽下了从不离身的银色长鞭。
并没有使用内力,他的鞭子打在了那男人壮硕的身躯上,一道结冰的伤痕从他的左肋处延伸到腰际,他的眼里有了痛苦的神色,但是很快就被愤怒代替,“我可不是奴隶,我是大启国的逍遥王。”
“哦?”看来来头不小,但是他爱夜会怕吗?当年连大启国的皇帝他都吃了,一个区区的王爷算什么?“那也真巧,我也是个王爷,不过我是玉泉国的王爷。”
“你是玉泉国的王爷?”那男人眼里露出惊讶的神色,“那正好,本王路上遇见强盗和侍卫们走散了,本王来贵国是联姻的,这是本王的配件,你把它交给贵国的女皇,她一看见此物就能证明本王的身份了。”说着,他递出一块绿色的玉佩,爱夜接过玉佩拿在手上把玩着。
“哦?那王爷怎么称呼?”爱夜想了想又问。
“御天。”
“御天?好名字!”爱夜望着御天,近看,他一身粗陋的衣衫甚至无法完全遮盖住他的身体,而裸露之处却是让他显得更加的性格,那柔韧的肌肤让人有抚摸的冲动。
爱夜的手慢慢的摸上了他的胸,一种很有弹性的手感。
“哗啦,哗啦……”铁链响动的声音,他的身体在向后躲着,眼里有着愤怒。
爱夜邪笑,拽着他手上的链子,让他又回到了他的面前。
“奴隶,你跑的快吗?”爱夜突然问道,眼里一闪而过的是暴虐的气息。
御天睁大了眼,“本王不是奴隶,你不相信?”
爱夜充满虐气的阴阴一笑。
“赤,将他绑在我的马车后,我们回去。”爱夜吩咐着赤,然后转身走回了马车。
“放肆,你敢这样对待本王?等我回去后一定要禀明皇兄,让他带兵......”
“让他闭嘴!”黄跪在地上,爱夜踩着她的托起的双手上了马车,掀开车帘,他进入,看见红莲连望都没有望他一眼。
车外,锁链摩擦的响声,然后是车轻轻的晃动了一下,他便感觉到了车慢慢的行了起来。
“绿,你是没有吃饭吗?”爱夜的冷酷的声音响起,然后听到了一声马鞭鞭打马的声音,随后马车的速度很明显的就加快了起来。
而铁链摩擦的声音也频繁的响了起来,时不时的夹杂着一身闷哼和马车的震动,这应该是跌倒又爬起的原因。
爱夜闭着眼感觉着自己恶作剧般的作弄,没有任何的内疚,他只是无情的想象着那个高贵的王爷的挣扎,只是,那个男人深邃的眸与坚韧的唇却时不时的在他的眼前闪过。
……不久之后,车就停了下来,而因为停下的缘故,爱夜在车里又听到了一个撞击的声音。
“主人,王府已经到了。”绿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黄轻轻的打开门帘,扶着爱夜走下了马车。
“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府的外面跪了一堆的人,都穿着统一的下人服饰。
爱夜扫了一圈,然后目光落在正要挣扎着起身的那个贵族王爷身上。
他本就粗陋的衣裳更是被磨损的不成样子,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沾满了尘土,其中还混杂着一些鲜血,感觉到爱夜看他,他的眼神也向爱夜看来,身体有些躲闪的蜷缩着,本能的遮掩着自己的身体。然后有些气愤的对着爱夜道:“你这女人还真是不讲理,玉泉国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要我娶一个这样冷酷野蛮的女人为妻,还不如死了算了。”
“呵呵!不想娶,那就嫁过来好了。”
“你?”御天瞪大眼,一气之下居然不知道说什么,他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狼狈过。
“你把他洗干净了送到我房间来。”爱夜对着身后的黄说了一句,然后越过跪着的众人走进了王府。
“王爷,人带来了。”
“带进来。”
镶着金色丝边的卧榻上,是一身淡紫色衣衫的爱夜,他半躺在紫的腿上,微眯着眼看着走进来的人,刚才他回来的时候,凌云已经离去,所以现在的是真正的紫。
蓝站在卧榻的一旁,赤带着御天走了进来。
“跪下。”赤一声低喝,将御天按在了地上,御天反抗了一下,但是他早就被封住了内力,再加上他一路来受了不小的伤,抵不过赤这样的高手,只能强迫的跪了下去,低着头,瞪着爱夜:“你想怎么样?”
爱夜看着,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铁锁,换了一身紫色透明的丝袍,很透明的连胸口上的两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身材高挑的他,舞动的火光照在脸上,剑眉斜飞入鬓,双目狭长上挑炯然有神,鼻若刀削挺直,肩宽腿长身姿健美,浑身散发着诱惑力,真是个吸引人的男人。
爱夜挥了挥手,赤一个躬身退了出去,与其他四人一起守护在屋子的四周。
“你们也退下。”爱夜接着又对蓝和紫说道。
“是(是)!”紫轻轻的起身和一旁的蓝行了一个礼,躬身后退,走出了房间,顿时房间里就剩下了爱夜的和他两个人。
爱夜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似乎急促了起来。
“过来。”冷冷的,爱夜命令着。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向爱夜走了过来。
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看来在压抑着些什么,呵呵!打算反抗了吗?
而就在他皱眉的瞬间,突然发生了异变,那个正在向他走来的御天突然抬起了头,然后快速的向爱夜冲了过来,拳头紧紧的握着并举了起来。
爱夜冷冷的看着他的动作没有阻止,直到他认为可以打到爱夜的时候才轻轻的动了,爱夜的手握住了他的拳头,一个翻身,将他性感硕的身躯锁在了身下。
“奴隶,你刚刚是在反抗我吗?”危险的声音带着火气,爱夜的眼冒着火的看着他。
“你会武功!”御天惊讶的看着爱夜,在他认知的世界里女子都是娇滴滴的,哪像这女人一样,他怒了,他真的生气了,穿成这样送过来,居然是为了给这女人侍寝?他堂堂大启国的王爷,穿成这幅摸样,给一个女人侍寝,这是多大的羞辱。
“你知道奴隶反抗主人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吗?”爱夜问着,望着身下的男人。
只是,在这个时候,爱夜却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虚弱,然后便是内息不稳,气血上涌,一口鲜血不可抑制的瞬间就咳了出来。
爱夜趴在床边,将口里的鲜血吐在地上,感觉体内内力的翻涌,看来得快点了,他练的武功,每到这时候就要吸取男子的元阳练功,要不然他就会压制不住体内的真气,这功夫在没恢复前,练了就不能停下来了。
“你怎么了?”御天有些惊讶的问句,但让爱夜惊讶的是他并没有趁这个时候攻击他。
哼,算他聪明,即使他内力未恢复,但是对付这个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爱夜撑起身子,危险的看着他,眼里有着淡淡的欲火。
对于他来说,能最快恢复内力,最好的办法就是采菊心法,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最好的补品!
爱夜拉过他的手臂,将他拉到了爱夜的身前。
“你要做什么?”他警惕的看着爱夜,似乎在想爱夜会做些什么。
对于这个男人,本来我是不打算要的,而之所以让他来,也只是想折服他那种韧性的坚持,但是却没想到会触动自己的内伤,而此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也引诱着我,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腰上……他惊讶的瞪大了他的眼,眼里有着惊恐。
“害怕了吗?”我低头,带着血味的气息喷在了他的脸上。
“你,你,你想……要……”他越说声音越小,脸也出现了淡淡的羞赧。
这男人居然也会害羞?
“没错,我看上你了,你就乖乖等着我的宠幸吧!”爱夜恶劣的说着,而御天的脸色也随着爱夜的话变的越来越白,难堪,屈辱的神色在他的脸上交替,他用着一种悲愤的眼光看着爱夜。
“你这无耻的女人!”御天的身体开始挣扎,过人的蛮力几乎挣脱的压制。
爱夜邪恶的一笑,一指点上了他的穴道,然后在御天的注视下吻上了他性感的唇。
他的唇十分的柔软,爱夜的舌顶开他的牙关,堂而皇之的进入,品尝他的味道。
御天的舌被迫的与爱夜纠缠着,眼神有些迷茫。
玉泉国的女人都这么强悍吗?
爱夜笑的邪恶,而双手更是没有停顿的在他的身上探索着,他的衣服已经在这个瞬间被爱夜丢到了床下。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赤裸了。
性感的身体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只是那密密麻麻的伤口却让爱夜皱起了眉。
除了鞭痕和在地上的擦伤外,他的身体似乎还被不同程度的虐待过,看来这王爷在这一路受过不少的苦啊!
“该死的,快放了本王……”他沙哑着声音问着,比原来的低沉更多了一份性感。
“呵呵!你不是在我国和亲的吗?要不干脆嫁给我好了!”
“做梦!”
“呵呵!就算是梦我也能让它成真,你相信吗?!”爱夜坏坏的捏了捏御天胸口上的乳尖,笑着道:“你的小果实很可爱呢!”
慢慢的,他的呼吸渐渐的加重,他的脸色慢慢的变红,被爱夜点了穴的身体也呈现不自然的红色。
爱夜分开御天的双腿,用手指凝聚“摄阳真气”然后刺入御天腿间菊花洞穴,对方立即连连喷射出玉液。
“啊——!你做了什么?”御天痛得大叫。
“这叫《吸阴大法》,用这招可以让对方不断的喷射玉液,直到精尽而死。”
“你——?”这么邪门的武功?
“嘿嘿!放心,我只是拿你练练功,并没打算让你死呢!”
爱夜在手指上凝聚了三分“摄阳真气”猛的刺入对方的菊花穴,摄阳真气刚一入体御天就杀猪一般的叫了起来,玉茎更是颤抖不已连连喷射出浓浓的黏液。
爱夜立刻一口咬上御天私处,吸取对方的元阳然后纳入阴囊,化为真气。
“……”御天咬着唇不再言语,爱夜能感觉到他正在费力的抵抗着被吸取元阳的痛苦。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爱夜内力也得到了滋补,恢复了140年的功力…………一夜折腾,第二天睁眼,转身,爱夜看到了一个赤裸的男性胸膛,精壮而性感。
挑了挑眉,爱夜起身。
“主人。”紫递过了一条温热的毛巾,蓝轻轻的为爱夜穿衣。
爱夜看了他们一眼,便冷淡的接受这他们服侍。
“把他整理好,送出去!”
“是!”
现在只恢复了140年的功力,看来得再找些男人练功才行。“给我把所有的男人找来,我要选人侍寝!”
“是!”
“等一下,我不要那种娘娘腔。”
“王爷?什么叫娘娘腔?”
真是的,忘了这里是玉泉国,“要一些会武功的,算了,府里的我不喜欢,我自己出门去找。”
“需要备车吗?”
“不用,你们不用跟着我,这几天,我可能都不回来。”
“是!”
想要好一点的男人还不简单,去魔教好了。
第二十三章 怪物小帅帅
爱夜进入破解阵法,刚进入竹林,就听到了男人的惨叫声。
看到是海洋还有宸子一在那玩弄几个无辜的男子,他们各个全裸著身体,不但人长的英俊了,身材更是强壮异常。胸肌结实,小腹更加分明,甚至肌肉上一块又一块虬起莫名的肌肉。最让人吃惊的就是他的下体比平时粗壮了几倍,紧缩的肌肉让他的睾丸更加具有男性的魅力。
几名男子面色慌张,武功最高的吴越吴大侠眼看也要被活活整死。几个胆小的无辜男子转身就要逃走,海洋却笑着说:“呵!跑啊!逃啊!如果逃得掉我就放过你们。”
那群男子一看情形就知道在留下来肯定是死,也不顾全身赤裸的身体,转身跑了出去,可是人还没有跑出两步,海洋就从宽厚的衣袖中甩出一支不知名的暗器。只见那暗器如同长了双眼一般,在半空中划了一条弧线,猛的套向一名男子
的玉茎。
“不,不不!”几声呻吟声过后,那名男子痉挛了几下整个人就倒在地上没有了声音。
其他的在场人都一脸震惊的模样,包括宸子一在内。
“海洋大姐,你的暗器好厉害。”宸子一两眼放光,这个道具他喜欢。
“嘿嘿,我的锁阴套一出,就算是年轻的小伙子也支持不了半个时辰就要精尽人亡,只是没想到他才支撑的了几下。”
“真的假的?你瞧,有个人逃跑了。”宸子一提醒。
“还剩下最后一个了,我们小心点玩,那么快死了就没意思了。”海洋笑着。
“海洋大姐,那你想怎么玩?”宸子一的眼睛里像闪电般闪出一道兴奋的光芒,因为这疯婆子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多,可是很会折磨人的。
葉彥翔神色有些紧张地站在那里,盯着高高坐在黑色石制镶着宝石座椅上的美丽女子。她长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和漆色的长发,是那般的精致漂亮的五官,但是不是刚才看着她残忍的杀了那么多的男人,他简直很难相信这女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他被人包围在十来个教徒的中间,其实他就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的。
“呵呵!你逃不了了。”海洋笑着。
葉彥翔眼睛倔强地看着海洋,带着某种挑衅,但是很有魅力。是的,葉彥翔是这些男人中武功最高,也是长得最帅的男子。
剑眉斜飞入鬓,双目狭长上挑炯然有神,鼻若刀削挺直,肩宽腿长身姿健美,特别是下面是薄薄的紧抿的嘴唇,细长微眯的眼睛让他看上去很性感,腰系一条五指梅红攒线搭;青白间道行缠绞脚,衬着踏山透土多耳麻鞋;跨一口铜钹磐口雁翎刀。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她相信那薄薄外袍的里面,包裹的一定是一具十分具有魅力的躯体,具有相当的柔韧度和爆发力……
海洋满意地点点头,他愤怒看向她的眼神更让他拥有了一种魄力,应该足以让很多女孩子心动吧,海洋轻轻笑了,她知道他憎恨她——葉彥翔带来的人几乎全军覆没。
——因为她和她手下的怪物们。
“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我要把你献给我的宝贝,做小帅帅的宠物。”
对面的男人并没有退缩,他猜到了被捉到就是一死,至于死法怎样,对他没什么要紧。
海洋向他身后的教徒点了点头,它们开始低声的祈祷,葉彥翔轻蔑地看着他们。
“请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海洋柔声说,“或者我们帮你脱,宠物穿着衣服可是很不敬的行为。”
葉彥翔冷冷瞪着她,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衣扣,他的剑刚才已经被收了,这些人看来对他很放心……
他把外套脱下来,周围的叫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吵得他脑袋发昏,他的眼色瞄到一个离他最近的男人,他刚才准备遵从女魔头的指令帮他脱衣服,现在在就近监视他。
葉彥翔微微后退一步,一转身,猛地扣住那个男子的脖子,从腰后拿出他的追踪者刀,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葉彥翔眼睛警惕地盯着台上的女子,“不要动!”他警告说,把锋利的刀刃又架得紧了些。
海洋低声笑了,“还真是不死心啊,没关系的,为小帅帅牺牲,是他的光荣。”她说。
葉彥翔一愣,海洋抬起手一弹,直刺过来。一股杀气穿过了那男人的身体,杀死了他,却没有伤害到葉彥翔。他感到两人相触的地方滑腻腻的,他想那是被鲜血浸透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魔头真的是好厉害。
手中的男人向前倒去,海洋做了一个手势,邪恶的眼睛看着他,葉彥翔站在那里没动,下一瞬间一群教徒冲上来上来把他的手反扭在身后,拿走他的刀,并把他压在冰冷的石地上。
他感到他们解开他裤子上的衣带子,身上的衣物一起被脱了下来,他皱起眉头,身体都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让他有些不舒服。
教徒把他押到海洋的面前,他抬起头,眼睛盯着石椅上的女人。“妖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身后的教徒狠狠给了他一下,这让他肌肉痛苦地抽搐了一下,但是依然毫不示弱地看着台上的海洋,看来他已经接受死亡了,他的眼神坦然而平静,带着某种讥讽。
“好了,让他站起来。”海洋说,教徒们把葉彥翔拉起来,从后面拽住他的长发,让他扬起颈项,海洋盯着他冷笑的双眸,“你长得不错,相信我的小帅帅会很喜欢你,它喜欢血的味道,你得用你的血呼唤它出来,让它临幸你……”海洋说,男子的眉头皱了一下,海洋尖锐的指甲刺向他的胸口,顺着那里一直滑到小腹,留下深深的口子。鲜血顺着伤口流到他的私处上,然后是大腿,一直到脚下。她看到他的肌肉因为痛苦而轻微地抽搐,可是面上仍是毫无表情,海洋笑了,这样的坚韧还能坚持多久呢,她想,略带期待地想象着他的崩溃。
海洋使了个眼色,教徒们立刻把葉彥翔拉走,把他推到林子正中央的井边。
井的直径大约有五米,井沿以高高的黑石砌成,旁边是一个巨大的轴承,他们把男人的双手分别绑在一个金属棒的两端,而金属棒的中间被一道铁链固定,想必就是用这链子把他放到井下。葉彥翔看着铁棍和铁链上黑色的痕迹,当然他反应过来那是干涸的鲜血时,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们把他高高吊起来,下方是漆黑的井口,他可以感到温热的血液顺着小腹到脚尖,一滴滴落入井下的海水中。
他听到海洋的声音,“呵呵!好好感受,那被怪物上的滋味。”海洋低低笑起来,葉彥翔转过头瞪着她,眼中有些不可置信。
海洋看到他的眼神得意地笑笑,“今天它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她用同情地声音说。然后她挥挥手,铁链开始下坠。
“等一下,你们不能这样……”葉彥翔惊慌地说,他终于知道了“宠物”的意思,“我是个男人,它不可能……”
海洋满意地欣赏着那双眸中绝望的惊恐的神色慢慢没入黑色的井沿,“亥-戌-酉-申-未!通灵之术!小帅帅!”海洋快速结印的手势,铁链继续下坠。
鲜血顺着葉彥翔急促的呼吸更加快速地滑下,落入井底,距离已降下了一半,葉彥翔已经能清楚看到下面平静的井水是一种漆黑的色泽,好像通向魔鬼居住的恐怖地界,毫无温暖,充满邪恶的恐怖。
铁链依然以稳定的速度下坠着,他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但是他觉得那个大魔头不可能会让他好受的,绝对是非人的折磨。
他盯着漆黑的井面,他听到女子远远的吟唱似乎已快到了一个断落。
他惊恐的几乎叫出来,下面漆黑的死水正慢慢冒出一个个气泡,开始是缓慢的,最后像煮沸了过头的水,拼命的沸腾起来!像一个油锅……下面……下面有什么东西……
黑色的眼睛绝望地看着井面,什么巨大的东西在下面!
“不要……”他绝望地喊出声来,“放我出去!不要——”
他的脚尖几乎碰到了黑水,他曲起双腿,铁链毫无感情的下坠,他用力试图挣扎,可是他的手在两侧被捆得紧紧的,无法挣脱,也无法攀爬!他绝望地看到自己的膝盖缓慢而无可抗拒地被浸进水中,然后是大腿,小腹,胸口……
水是一种冬日般的冰冷,漆黑而浓重,他看不到他被沉入水中的躯体,他恐惧打着哆嗦,希望就是自己早点因为寒冷而死掉!
水漫过他的脖子,然后到他的下巴。
他惊恐地张大眼睛,下面……是什么冰冷而柔软的东西触碰了他的脚,像是树藤般的长,像是蛇般的光滑,像是舌头般有着温度……然后它们迅速缠上他两边的脚踝,把他的双腿猛地拉开……
他张开嘴想惊叫,可是却被不断下降的铁链封在了黑色的水里,只留下一串串的气泡……
即使到了水中,仍什么也看不见,触目所及一片漆黑。冰冷的黑水包围着他的身体,他无法呼吸,但是那些都不重要……真正占领他全部神经的恐怖是身上的触感!
又是一个粗大的触手缠在了他的腰上,皮肤可以感觉到上面粗糙的突出,他的双腿被继续往两边拉,冰冷的海水冷却了一些痛楚,但仍疼痛难耐!
是什么……是什么在看着他……他感觉得到!
在暗中,更深的井底,那东西在打量他……看着他大张着双腿,绝望的样子……
他感到什么触感在轻轻触碰他一边的乳头,然后它抵住他的乳尖,一阵针刺般的感觉直直刺了进去!他痛得想大叫,可是没有叫出来,只吐出一串水泡!那根针继续毫不留情地向里面刺,他觉得被刺穿了,以后可能会经常咳嗽……但是他已经没有以后了……他注意到了之前一阵被他乎视的问题,他太久没有呼吸了,肺部好像要炸开一样的痛,很快,他的意志力就会模糊吧……然后摆脱这该死的情况,那对他也许是一种幸运……
一个什么冰冷湿软的东西接触到他的唇,带着水的腥臭气味,撬开他的唇瓣,深入到里面……他睁大眼睛,他想呕吐,可是嘴唇被封住,吐不出来!他下意识的大口呼吸,觉是压力减轻了很多,那东西再给他输送氧气!
不——!他在心中绝望地大吼,不要这样,让他快点死掉!他想去咬口中的东西,可是他的下颌根本使不上力,下巴快要被撑到脱臼了。那根在他乳头猛刺的针还在毫不留情的继续进犯,疼得他几乎昏厥过去!
隐约中,他感到他的玉茎被卷起,这种情况他根本不能勃起,但是对方显然并不介意。触手把外面的一层皮肤剥开,露出里面粉红的部分……然后又是一阵剧痛!什么东西正顺着尿道口深入了进去!
葉彥翔觉得浑身已经被冰冷的水浸得麻木,唯有身体的两处疼痛疼得让他几乎哭出来!在水里泛出一阵阵冷汗,扭动着身体想摆脱这样的痛楚,可是那紧紧抓住他腰身和双腿的触手把他固定得紧紧的,让他根本一动都不能动!让他继续因疼痛而发抖,中间甚至疼得有一瞬间晕了过去。
那东西依然在看着他……或者说在欣赏!欣赏着痛得快要崩溃的样子,用一双冰冷残酷的眼睛……
他在心中诅咒,冥冥中他感觉得到……那东西的庞大,在深深的水深处……也许一两个鱼雷都轰不掉,他嘲讽地想,那巨大的压力让他打寒战,那不是人类可以对抗的东西!
身上的疼痛慢慢消失,看来它已经玩够了,葉彥翔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从鬼门关打了个转回来。
可是紧接着,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无数触脚突然猛地冲过来,紧紧缠住他的身体,把他固定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空隙!
它想干什么!葉彥翔猛烈地试图挣脱,等一下肯定有什么要发生,它在防止我挣扎……他惊恐地想要移动那被完全固定的身体!不要!脑中涌起强烈的恐惧感,可是那东西没有给他任何包括死亡在内的机会。
双腿被拉高,把后面完全露了出来,因为被拉得太开菊花穴甚至没法合拢,只能在水中绝望地一吞一吐,葉彥翔绝望地感觉着自己后庭的暴露,仿佛欢迎那东西一般,没有任何阻碍地在水中大张着……
周围静得可怕,眼前依然是仿佛延深到永恒般彻底的黑暗。有什么触碰了他的菊花穴,他抖了一下,可是那些巨大的触脚裹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他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和呼吸的声音。
紧接着,又是一次轻微的触碰。很轻柔,但是葉彥翔知道这是某种足以让那女人,以及他自己发疯的恐怖行为的前兆!
第三次触碰时,触手并没有退开,它开始向着葉彥翔的内部爬行。开始时很细柔,慢慢顺着后穴爬起去,可是后端在慢慢变粗。
葉彥翔睁大眼睛,从未被侵犯过的菊花穴无法习惯这种入侵,但更恐怖的是那东西的粗大……他清楚地感觉到菊花穴被它一点一点撑大,开始是细微的疼痛,然后一点一点的加深,变成撕裂般的剧痛!
已经……裂开了……葉彥翔想,血流了出来,他感觉到那东西变了,鲜血的味道让它兴奋。
不能……不能再进去了……葉彥翔的喉咙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却被封在了喉管里,下身进入的触手已经粗到了他不能承受的地步,那里本来就不是可以进入的地方啊……
可是那可怕的感觉仍然在毫无感情地继续,继续以稳定坚决的速度向里面进发,粗糙的表面磨擦着细嫩的肠壁,似乎里面的温暖很满意。
我会被它给弄死……葉彥翔绝望地想,这时进犯突然停止了。
葉彥翔紧绷着身体,虽然停止了可是它并没有抽出来,依然足够他疼得死去活来。这时,他感觉到另一根触手触碰了他被撑大的后穴。
不——!葉彥翔惊恐的尖叫被堵在了喉咙里。不能再进去了!
另一根触手寻来觅去找到一丝缝隙,然后开始毫无感情地向里面插进去!
后穴已经被彻底撕裂了,鲜血大量地涌出,浑入黑色的水里。葉彥翔已经被弄昏过去一次,可是剧烈的疼痛却又把他从昏厥在拉拽回来!让他感觉到后穴被触手更深的进犯,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当第二根触手终于停止的时候,葉彥翔觉得如果他穿着衣服,足够把三层以上的衣服汗透,他注意到自己因为疼痛甚至忘了呼吸,口中那东西在向他的肺部直接输送氧气。
它不想我死……葉彥翔绝望地意识到这个问题,也就是我必须意志清醒着承认它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它希望我这样,它在井底深处冷酷而玩味地看着……
后面的疼痛突然变得更加剧烈,葉彥翔意识到……两只触脚正慢慢向两边分开,把他的后穴撑得更大!
他摒住呼吸,他只能忍受!他从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也许放松身体对他更好,可是他不了解,他下意识地绷紧身体,但这不能抵挡的那怪物进犯,后穴依然被毫无阻碍般进一步拉大。
海水从两只触脚的空隙里涌进后庭,冷确了一下伤口,浓稠的鲜血在水中飘散。葉彥翔不能想象自己的后面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不敢去想,也没有力气去想,过多的失血让他神志不清。不知道了过了多久,他隐约感觉到那也是些触脚慢慢地撤出了他的身体。
葉彥翔无力地靠在那些巨大的触手上,他已经没有力气做出些微的反抗了,甚至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它还想把我怎么样,他无力地想,我已经毫无抵抗能力了,也许很快就会死掉……
他的黑发在黑色的海水里无力地散开,眼睛无神地睁着,仿佛在望着漆黑水的远方,他的后穴根本无法合拢,只能在冰冷的水里大张着。
但是,他显然低估了人类的承受能力,和怪物的残忍,他的磨难,才刚刚开始。
粗大的触脚慢慢缠上了他裸露在海水中的双腿,一层一层,直到裹得严严实实。他的双腿被按到了几乎靠近脸庞,现在他全身都被那丑陋的触手布满,它们把他缠得紧紧得,只剩下……只剩下那个被扩张后的后穴还暴露在外面,在水中散发着血腥的味道,大大张开,散发出动物交媾般的淫糜感。
是什么东西触碰了那暴露在外面的部分,和刚才的触手不同,那种触感并不是冰冷的,而是火热的!葉彥翔突然意识到它要干什么,在那瞬间极致的惊恐情绪到达头脑的一瞬间,那东西猛地顶了进来!然后他的神经,每个细胞,完全被剧痛所占满!
巨大的火热强行地往里面进去,一点一点挤进对它来说过于窄小的洞穴,人类,即使是濒死般的抵抗力,对它仍构不成威胁,那些力量只能带来快感而已。
一寸一寸,毫无感情的进入,完不顾快把葉彥翔的神经折磨崩溃的疼痛,和大量鲜血的涌出,生生挤入那小小的洞穴。葉彥翔知道它还没有完全进去,也许进去不到三分之一,可是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崩溃了。
那种交合根本不是一个人类所能承受的程度!
——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失控,如果不是他来之前被饿过几天,并且被清洗过,也许排泄物会布满这片黑水。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只有疼!
可是……还没有结束,仿佛无止境般,它继续进入,到底有多大……葉彥翔已经没有力气思考了,他后穴被撑到难到想像的大,后庭的肌肉丧失了收缩的功能,包裹着那玉茎的只是一团毫无生气的肉块,他连臀部的神经功能都失去了,下半身完全失调……仍无法接纳那巨大的玉茎。
那怪物终于把它的玉茎完全塞进他的体内时,葉彥翔已经昏迷又被疼醒了好几次。
他的体内完全被那东西塞满,然后它开始撞击!它的第一次撞击,让他在瞬间疼得昏厥,而这样解脱的昏厥没有持续几秒,下一次的撞击,硬生生把他从昏迷中拉了回来,让他活生生地疼醒。紧接着是第三次的昏厥,接着再被疼醒……他在昏厥和清醒着反反覆着,这极致的折磨反复着,不知持续了多久,也许有一天,也许是更久……葉彥翔知道那是因为过度的痛苦导至生物钟紊乱造成的判断失常,但是他确定没有一个人类可以承受如此可怕的耐力和玉茎。
它的触手越裹越紧,似乎因为快感而兴奋着。肋骨被弄碎了,盆骨也碎了……
葉彥翔无意识地想,他快要死了……最后的阶段他一直是处于完全的半昏迷状态的,再大的痛苦也难以将他弄醒,但是怪物显然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在最后的迷眩中,他感到那火热东西激烈的抽动,也许它把我的内脏弄出来了……他想,但那已经不是清醒的思考,而大脑某种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然后他感到有什么火热的东西射在了自己身体的里面。
过多的精液并不是一个人类的身体所能承受的,强烈的冲击力应该让葉彥翔感到很疼,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了,他的意识模糊而遥远……一些无处可去精子甚至从被玉茎塞得紧紧的后穴中溢出,充满了小小的水域。它们是怪物放出来的,那怪物不满意地看着它们,但是对于一个人类它不能要求更多了。
它的玉茎仍然留在葉彥翔的体内,这个人类看起来已经处于弥留状态,但是它不会让他死。这对它轻而易举。它把触手探入他的心脏让它继续跳动,它侵入他的各个器官,肾脏,肺部,骨头,甚至后庭……把自己的力量分给他一小部分,那样他的生命将与它共存。
人类的身体慢慢恢复了生气,也慢慢有了让人喜欢的温度。它看到他眼神的焦距慢慢地集中起来,它看到他那双眼睛里的不可置信和恐惧。他感觉得到吧,他已经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和自己一样的海底生物……不,他还保留着一些人类的部分,比如他的外表。因为它喜欢陆地上人优雅温暖的姿态——但是他的生命已经和自己连成一体了。
它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像那些人一样……疯狂,或者绝望。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他将要活下来,永远陪伴它,不会死去。无论他多么痛苦都没关系,它也不关心这些。
它把放在他口里给他输送氧气的气孔收回来,他已经可以在水中呼吸了。它看到他张开的唇动了一下,它经常从那些人里看到这个口型,大概是拒绝和痛苦的意思吧。
它放开自己的触手,他已经是它的人了。它再次打量这次的新宠,他黑色的头发在水中飘扬,仿佛水中的一簇阳光。他的身体充满年轻的气味,毫不柔弱,有着对它毫无意义但对人类却很重要的力量。他的肌理和躯体的线条都非常的光滑和优雅,而且他的后穴实在弄得它非常舒服,否则它也不会如此兴奋,射出这样大量的精液。
它看到他的眼睛瞳孔猛地收紧,因为自己的脸和他近在咫尺的关系吧,拥有了新的生命的他已经能看到自己了。它长期生长在海底,眼睛并不怎么好,想要像人类一样欣赏他必需离得很近,所以它想它更乐意于用它的触脚去“欣赏”他。
它缩回深一点的地方,它不习惯离水面这么近,但是仍让自己的触脚围绕着他。
那双眼睛慢慢变得毫无神采,因为经历了某种超越人类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还是因为看到了它的样子?他的灵魂会就此死去吗?现在还没有……也许象那些女一样,很快就要疯狂了……它想,只留下一具无法死亡的身体供它享用,它并非很喜欢那样。
它收回自己的玉茎,但是它的一只触手于此同时紧紧插入葉彥翔的菊花穴里。经过刚才的“治疗”,那里已经恢复了弹性,下次做的时候又会让他疼得要死吧,也会让它非常愉快。但是他不会死,也无法死亡。
它感觉到他体内的蠢动,满意地把触脚收回去。
葉彥翔眼睛突然有了焦距,那是一种惊恐和不解,他感觉到身体里面有什么在动,在它的肠道里,和更深处的地方……有无数的……生物……在……蠢动着,推挤着他的内部……
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抖,心脏一阵阵紧缩,冰冷的感觉从内部弥漫开来,让他以为几乎要从里面死掉……
两只触手温柔地抓住他的脚踝,向两边张开……
“不……”他发出一声绝望地低吟,没人能想象里面包含了多了绝望与疯狂。
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后庭掉出来。他低下头,看到那是一个小小的灰黑色的长着触脚的动物,在海水里飘浮,然后游向那个巨大怪物的方向……
“不——!!”他尖叫着,疯狂地扭动身体,可是那两只触手牢牢地抓住他的双腿,他一寸也无法移动,菊花穴被无力地张大,任那些东西慢慢从里面爬出来……
它们在我的内部里……他感觉得到!在他身体里最深的地方,完全被那恶心的颜色污染和占满!它们一团一团地挤在那里,拥挤推动着,在他的身体里……
那怪物在他的身体里留下了它恶心的种……肠壁可以感觉到一个个小生物正费力地向面挤去,然后掉下来……
已经……彻底被改变,没有办法再做回人类了……
身体不再感觉得到冰冷,只有一片绝望的麻木。大量的小怪物在海水里游曳着,在他的体内孕育的……
我的……孩子?他惨笑。
三三两两的小怪物仍在往下掉,长着恶心的灰色触手,快乐地游动着……出来好几百个了吧……但是他的身体里仍然有很多……很多……
他呆呆地看着它们,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死!
让他死!让他死!让他死!让他死……他盯着那片黑色海水中游动的怪物,它们依然在从他的后庭里成群结队地爬出来……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吧………
一些小怪物贪恋肠道里的温暖,不肯出来,但是怪物的另一只触手伸进去,把它们拉了出来。它们在他的身体里躲闪挣扎,搅弄着他的肠道,可是他已经没有感觉了。
脑袋里仍然只有一个念头!让他死……让他死……
不记得过了多久,最后一个不听话的孩子也被拉了出来,小帅帅看着它的新宠,他也会疯掉吗?人类的无法经历这些。但是那没关系,他会把它带回去,让他继续给它孕育孩子,他身体里的温度很好,适合那些受精卵的生长。
它松开它的触手,因为是第一次做,所以它放在他身内的精液很少,生产很快就结束了。下一次,它会从更内部改变他的身体,让他需要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来不断产下它的孩子。它看着他被吊在那里无力的姿态,那在它眼中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反倒是身体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优美矫健的身材,绝望地垂在那里。修长的双腿,和那中间让它射精的部分……
我还可以再做一次,它想,反正他也不会死了……它用触手碰触了一下他毫无生气的脚,它很少碰到让它这么有兴致的人类。等一下它会把链子弄断,然后带他回家……
链子突然动起来,开始慢慢向上升去。
葉彥翔愣了一下,他感觉到上面刺目的亮光,他的意识回到大脑里时,他的脚尖已经脱离的水面,到达深井的正中央了。
怎么回事……他茫然地想,那个魔女不应该会把他弄上来的,这是……
光芒越来越重,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海洋大姐,为什么要拉他上来啊?”宸子一问。
“我要把小帅帅引上来,自从那一次被人伤后,他就再没有出来过了。”海洋说。
他们走到井边,看着原本漆黑的水被小帅帅的精液染成白色,在下面翻腾里面还参杂着一些血红。
宸子一倒抽一口冷气,“他还真是被折磨得够惨!”
葉彥翔感觉到下面的水面在蠢蠢欲动。他的恐惧越来越浓,但是那怪物并没有上水面来。
海洋见小帅帅就是不上来,哄道:“小帅帅,你上来啊!”
小帅帅本来还想出来的,但是一听到海洋的声音就消失在井底。
“小帅帅?”
“他不见了?”宸子一道。
“海洋!”躲了很久的爱夜终于打算出来了。
宸子一一看,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他永远也忘不了眼前的男人,“是你?”你怎么在这?”
爱夜唇角突兀地斜扬道,“我不能来这里吗?”然后走到宸子一身边,对着他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暧昧的道:“难不成你看到我的到来,那么的兴奋?”
宸子一一愣,脸顿然通红,马上退离爱夜几步,“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才一说完,咻的一声没了踪影。
“这小子倒是逃得快。”爱夜无奈的笑笑。
“蟠龙王,你怎么有空来这里?”海洋问。
“我啊!练功,需要男子,就来这里了。”
“蟠龙王找对地方了,你想要怎么样的男人尽管说,我一定给你找来。”
“不用了,我现在喜欢逗逗那宸子一,那就去他乌云山庄玩上几天好了。”
“好哇!我给你安排。”
爱夜这才打量起趴在地上被小帅帅玩弄得不成人样的男子葉彥翔,“你是葉彥翔吧?”
葉彥翔其实一直都在注意这个白衣翩翩的男子,真是没想到这个男子就是传说中的蟠龙王,只是他居然也和魔教的人搭上关系,这魔教到底还有怎样的秘密?
“葉大侠有什么打算?”爱夜问。
“打算?”葉彥翔一惊,“杀了我吧!”
“葉大侠不要太悲观了,其实小帅帅并没有你想想中的那么坏,他只是想要一个人陪。”
葉彥翔大怒:“不要再说那个怪物。”
“算了,你走吧!”
“你肯放了我?”
“怎么?你留恋这里?”
“哼!我一定会夷平你们魔教的。”
“你敢?”海洋威胁道:“信不信我现在再把你送给小帅帅?”
葉彥翔一听,脸色立即惨白,“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随时欢迎你来!”爱夜无所谓的说。
第二十四章 去乌云山庄做客
站在乌云山庄大门口,爱夜豪气顿生,决定要在王府里好好玩。
“蟠龙王,请这边走。”管家秦顺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殷勤解释道,“乌云山庄依山势而建,往上走车马难行,奴才们已经为蟠龙王备好肩舆,请您上座。”
立刻有两个健硕的家丁抬了一乘华丽的肩舆走到近前。
丫鬟婆子扶着爱夜坐好,随从在两侧,入大门走正路,向着半山腰的院落而去。
爱夜这才看清,整个平南王府是依山而建,院落层叠,从山脚下的大门开始上至半山腰,屋宇楼台仿佛一眼望不到边际,巍峨壮丽美轮美奂。自第三进院子起地势慢慢抬高,有台阶逐级相连向上,马车是进不去的,都停在第一进院子外边的车马院里。而他刚才下车的地方实际上已经进入了庄里大门,就在车马院前边。
秦顺一边走一边介绍,说王庄主早有吩咐,爱夜到了就直接送去半山腰第五进内春和园,那里风景优美,特意为了迎接他的入住布置一新。等他安置好,更衣沐浴稍事休息,到了晚上庄主忙完了正事,再与蟠龙王摆一桌家宴。
“不用了,有我在,想必大家都拘束。”
“是,是,是!一切都听蟠龙王的。”
一路向上行去,发现此处防卫十分严密堪比一座城中城。
“给我准备了男人没?”
“蟠龙王想要怎样的男子?是娇小的,还是美艳的,或者是高大的?”
“你们少主宸子一呢?”
“他?”秦顺一愣,又道:“他现在在房里,可能还没起床,蟠龙王要见他吗?”
“恩,叫他来见我。”
到了第五进已经是半山腰,这里由三个小院子串联,最左边一个院子门上挂着牌匾,秦瑶抬头看了看,只认得一个“春”字,想必就是秦顺说的专为他布置的春和园了。
进入院门,满园奇花异草,入目皆是雕梁画栋。正房明三间暗四间,东西厢房各五间,倒座六间,左右手还分别设有一个宝瓶门和一个月亮门。
“好,我马上去安排。”
秦顺急忙往宸子一的院子走去,“少主,少主?”
宸子一还正在睡觉,就这样备吵醒了,一脸怒气的道:“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我睡觉从来没有人敢来打扰?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少主,少主,我哪敢啊!今天来了个重要的人啊。”
“重要的人?”宸子一愣了愣,“谁啊?”
“蟠龙王啊!”
“什么?”宸子一一脸惊讶,什么睡意都没有了,“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来?”
“已经到了。”
“他来干什么?”
“听说蟠龙王需要年轻男子来练功,所以才选择来我们这里的。”
“练功?”他很清楚,这蟠龙王和教主都是练着血魔邪功,这蟠龙王似乎对他很感兴趣,这如果被他选上,那不是惨了。不行,“他来的话如果问起我,就说我不在。”
“说你不在?可是他点名要见你啊!”
“什么?!”可恶,这个蟠龙王正是太过分了,不行,他不能再被他玩耍,对了,不是还有个替身的吗?“呵呵!你给我安排裴逸楼去见蟠龙王就好了,就说他还是个处子,用他来练功最合适不过。”
“是!那我现在就去办。”
“慢着,再多准备几个美男,一定要让他选上一个,我就不相信他看不上一个。”
“少主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了,你去吧。”
“是!”
刑房内——
裴逸楼却一丝不挂蜷缩在刑房冰冷的地上发着高烧刚刚醒来。一百二十鞭不是小数目,他依稀记得中间停了一次,夏冬给了他有一个时辰的喘息时间,否则一气打下来,他怕是会昏迷整日。
不过今日放假,他不必去女学督导也不必上朝办公,刚好可以躺在这里养伤。刑房里虽然没有吃的穿的,好歹是有水有酒。
他能觉出自己额头滚烫,口唇干裂,嗓子冒烟,脊背上绽裂的新伤反而是麻木习惯了。他慢慢调息,试图爬起来,去到水缸旁边,挣扎了几次终于就要接近目标的时候,刑房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一束浑浊的光映亮了阴森的室内,夏冬举着火烛冷眼看着他,唇角泛起嘲讽的笑容。
裴逸楼身上没有衣物,认出来人是夏冬,不免羞涩难堪,急忙又缩成一团藏在墙角和水缸的阴影之中。
夏冬关上刑房的门,放好火烛和手里那叠衣物,而后不错眼珠地盯着他奚落道:“少庄主躲什么?奴婢又不是没有见过您这副模样,奴婢特意来为您擦身上药。”
裴逸楼知道夏冬所谓的“上药”是怎样的,不是用盐水和马刷,就是直接烧红了烙铁印在大伤口上为他止血。这样的折腾之后,虽然伤口不会化脓,但往往会让已经麻木的痛重新清晰持续更久。
“夏冬,今日难得我不用忙公务,你为何不好好休息。平时你总要寸步不离跟着我,其实也很是辛劳。”裴逸楼用沙哑的声音劝了一句。
夏冬用水瓢盛了满满的清水,劈头盖脸浇在裴逸楼的脸上,解释道:“您以为奴婢不想休息么?请您趴好了,奴婢这次是真的为您上药,下午还有正经事情需要您出面应酬。”
裴逸楼稍稍松了一口气,乖乖趴好在地上,疑惑道:“夏冬,是有加急的公文要处理么,能否拿回府中?近日连续刑责,我怕是在旁人面前很难支撑,万一让同僚生了什么怀疑……”
“不是公务,蟠龙王来了。”夏冬目露恨意,咬牙切齿道,“他要你去见他。”
夏冬为裴逸楼敷药包扎,又将提神益气的内服药喂他吃下,难得温柔地帮助他穿好了贴身衣物,扶着他走到书房之外,走回卧室。
裴逸楼望了一眼卧房内那张豪华舒适的睡床,并不留恋,自觉主动又走到墙角席地坐下,半倚半靠着墙壁,将身体缩入阴影之中。
不过这会儿是大白天,总有日光从窗子外边射进来,将精雕细刻的窗棱投影在地上,让人能在恍惚中产生一种温馨的错觉。
夏冬关好房门,就如同寻常的侍女一样,从衣橱里取出各色衣物,用红漆的托盘盛放一一摆放在裴逸楼面前,询问道:“少庄主穿哪一套呢?这一套白色的是周夫人特意命人为您制的新衣,这一套绯红色的是主人从外省寻药时顺手买回来赏给您的。”
“不用选了,我平时穿的黑色那件就好。”裴逸楼对于穿着和饮食的标准相当低,只要不是毒药多么难吃的都能接受,只要是深颜色的能遮掩褥衣上斑驳血迹的衣物不论多么粗劣的材质做工也无所谓。
“少庄主,您昨日穿的黑色长衫被血渍浸透,奴婢才刚拿去洗了,今日干不了。”
“我记得有好两三套黑色的。”
夏冬故意刁难道:“您连日受罚,衣物基本都被血迹浸透,虽说黑色的不明显,奴婢也不能让堂堂少庄主穿着脏衣服出入人前,去伺候蟠龙王更是不合适。黑色的攒了好几件趁着今日休假一并洗了,少庄主若还是要穿黑色的,奴婢这就知会管家,领了银子去外边成衣铺子为您购置,当然账目从您的月银里扣除。”
裴逸楼是有月银的,不过他只是替身,月银与普通丫鬟奴仆差不多一个月三钱银子,远远比不得正经官宦子弟。去外面店铺置办符合少庄主身份的成衣少说三五两,对他而言绝对是一笔大开销,他实在舍不得。母亲卧病在床,医药吃喝都是从他的月银扣除,好在他之前从不乱花才能有些积蓄,否则现在已是负债累累。
没有黑色的,那就选一套深色的吧,裴逸楼将目光落在那套据说是主人特意买给他的绯红色衣衫上。
六七年间,主人为四处奔走,那次在外省寻到了一两样美男心情不错,回府时也带了许多礼物。和府上下都有打赏,周夫人得了一对上等玉镯,身边服侍的人也是赏了首饰。夏冬算是大丫环,大丫环每人都赏了一对金耳环,侍卫奴仆们也发了新衣新靴。
这种情况裴逸楼得到的礼物自然都是给正牌公子的,侍卫奴仆们发了新衣物他也不可能领来穿。他没资格得到礼物,也早就习惯了不去念想。
谁料当晚夏冬捧来了一套绯红色的上等衣装,硬说是主人赏下来给他的,还编故事讲的绘声绘色,说主人特意惦记着他。
他猜测或许是公子不喜欢这种颜色款式,又或者并不合身,浪费了可惜,主人这才会让夏冬拿给他穿。毕竟是给公子的礼物,他收下了,又怎么敢随意穿出去?于是这衣服一直放在橱柜里,他连试都没有试过。若真是按照公子的身量尺寸买的,他穿起来万一不合适,何必尴尬,戳穿了夏冬善意的谎言呢?
可是周夫人每年为他量身定制的衣物都是浅淡素雅的色调,他也就是逢年过节身上伤不重陪着周夫人吃个家宴的时候才敢穿一两次。这一次他背上绽裂的伤口太多,自然不想弄脏了那套白色的上等衣袍。
权衡再三,还是穿主人“特意”赏给他的绯红色的新衣吧。
夏冬将别的衣服收回了橱柜,将绯红色的那一套留了下来,絮叨道:“这套衣服少庄主还没有试穿过,一年前置办的也不知道现在是否合身?不如让奴婢服侍少庄主试一下,不合适了奴婢也好来得及改动。”
最近这一年被罚没餐饭的次数明显增加,裴逸楼自己觉得铁定是又瘦了一些,身高却没有太大变化,衣服怎么也能穿的下。何况他此时伤病难受,懒得动作,轻轻摇头。
夏冬兴致正高,才不肯让他清静休息,继续说道:“少庄主不记得了么?当时从边疆凯旋而归的时候,奴婢和您陪着主人沿途购买礼物,主人问过您喜欢什么。”
“我记得我回答的是没什么喜欢的。”
“奴婢见您回答的时候,眼睛在路边摊贩悬挂的一件绯红色的袍子上停了片刻。主人当时应该也注意到了,不过那件衣服太粗陋,主人自然看不上的。后来去外省寻到了一名美男,主人心里高兴,才会买了这件绯红色的上等衣物赏给您。主人知道您多半会喜欢这个颜色的。”
裴逸楼突然淡淡问了一句:“夏冬,你为什么恨我?”
“因为你亲手杀了我哥哥,我唯一的亲人,我怎么可能不恨你?”夏冬一如既往的回答。
裴逸楼苦笑道:“这就对了。因为我失职,导致主人弟弟死了,主人怎么可能不恨我?他没有杀我们母子,也不是日日责罚我,我已经很庆幸很感激了,他又怎么可能特意为我买礼物呢?”
“少庄主的母亲曾是老爷姬妾,您或许就是主人的亲兄弟,您又如此出色,老爷爱才舍不得杀您,愿意栽培您也说不定的。”夏冬假装好意地提了一句。
“主人与先夫人恩爱情深对别的女人不屑一顾,周夫人续弦嫁过来多年没有子息已经是明证。主人的姬妾一向都是旁人送来的玩物,消遣待客之用而已。我若真是主人的亲子,为何母亲不早一点借此讨个名份,为何主人不肯认?”裴逸楼正色道,“夏冬,你不必再试探我的心思和对主人的忠诚。我永远不会有非分之想,永远不会忤逆主人。主人让我生,我便听从他的安排调遣为他做任何事;他让我死我就死,哪怕是慢慢折磨让我一点点死我也绝不言悔。”
屋子里的纱帘缓缓落下。一个身穿着绯红色衣服的健美男子,推门而入。在秦顺的示意下,轻轻的跪在纯白色的地毯上。接着就是一阵无言的沉默??????空气仿佛在那一刹那冻结。
秦顺笑着道:“你抬起头来,让蟠龙王好好瞧瞧。”
裴逸楼毫不犹豫的把头抬起,看向帘内。
风抚轻纱,在纱帘飘舞中,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坐在椅上,手拿茶杯,淡淡着望向他们。
“你自己自我介绍一下。”
“裴逸楼给蟠龙王请安!”双膝跪地,恭声说道。
“你看他怎么样?”秦顺道。
爱夜打量了一番,“你叫裴逸楼?少庄主?”
“你是少庄主,那宸子一呢?”
“蟠龙王,是这样的,他是少主的替身,严格说来,也只是个奴才。”反正是蟠龙王,说出来也没什么,一旁的秦顺解释道。
“哦?我喜欢这个名字,好,就你了!。”
裴逸楼听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的望着秦顺。
“少庄主, 蟠龙王看上你了,今晚梳洗干净后,就去伺候他吧!”
听完秦顺的话,裴逸楼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一旁的秦顺,又看了看爱夜。犹豫的伏身说了声“是”,便退下了。
秦顺回到自己的房间,毫不意外的看见裴逸楼正在房间里等他。
“秦叔叔!”见秦顺走进门,忙过来接过手中东西,又去旁边倒了一杯刚沏好的茶,双手递给了秦顺。
秦顺坐在坐凳旁上接过茶杯,稍稍喝了一口,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他从小带大的男人,“如果是今天晚上侍寝的事儿,就不用开口了,我累了,想歇歇,你下去吧。”说完放下茶杯,向里屋走去。
转身中,看见裴逸楼轻轻的跪在身后,“秦叔叔,逸楼求求你跟少主说说,别让逸楼侍寝。逸楼做什么都行,做暗黑的杀手,做侍卫,那怕是做下人都可以,就是别让逸楼去伺候蟠龙王,求求您了!!”说完连连的在地上伏身。
秦顺瞟了一眼,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只是,一般蟠龙王看上的人他都不会轻易放过,“怎么,你还看不上蟠龙王?”
裴逸楼苦恼的低下头,轻声道:“我是男人。”
“怎么?男人就不行了吗?看我教的好孩子。这些年教你的服从,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作为奴才,就是主子让你去死,你也不能有丝毫的犹豫。连这个都做不到,你还能做些什么?去!!惩戒室跪着好好想一想!”说完,转身走开。
裴逸楼直直的跪在惩戒室中间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
两个时辰后,秦顺推门而入,问:“想清楚了吗?”裴逸楼抬起头,对秦顺轻声说,“秦叔叔,您要是打我一顿才能帮逸楼的话,裴逸楼愿意受责罚!”
“好啊!”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女的长得很是天真可爱,小嘴线条分明,牙白唇红,巧舌如簧,说话像唱歌一样动听。
而她身后走进来的是一名白衣男子, 那这白衣男子长长得玉树临风,硬挺的鼻梁配合着薄削的嘴唇,总让人觉得有些轻佻。
进来的女子就是大启国的太后-海洋,当然她现在的样貌谁也不会想到她是一名生过孩子的母亲,一双大眼睛打量着跪在地上的裴逸楼,“呵呵!长得不错啊!很帅气。”
“海洋大姐,塞先生。”秦顺恭敬的道。
“恩!”
“裴逸楼,几个月没见,我一回来怎么就看见你这副模样?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了?”说话的是白衣男子-塞冷,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
裴逸楼一见眼前人,心中暗自惊喜,连忙扯着塞冷的衣袍道:“塞先生,你回来了?!求你帮帮逸楼吧!”一向四处漂泊的塞先生居然回来了,这让他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怎么了?”
“少主要属下侍寝!”裴逸楼道。
“啊!宸子一要你侍寝?”海洋睁大眼睛。
塞冷只是皱了皱眉,低语着:“如果宸子一真的是看上了裴逸楼,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动手,为何等到现在?”
“不是!”裴逸楼见他们似乎误会了,连忙道:“是少主要属下去伺候蟠龙王。”
“咦?蟠龙王来了?”海洋高兴的道。
塞冷没有好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裴逸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不想给蟠龙王侍寝?”塞冷有棱有角的脸俊美露出异常耀眼的笑容,转身潇洒的坐在凳子上,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
海洋一听,不高兴了,“哼,你这人真不识好歹,蟠龙王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不得不从,只要蟠龙王看上的人,都跑不了,你也不例外。”
裴逸楼一听,有些着急的望着塞冷,希望他能帮帮忙。
“说!你愿不愿意侍寝?”海洋逼着。
“属下不愿。”
“不愿?不愿我就杀了你。”海洋一开口,站在一旁的秦顺,连忙出声,想来这个女人一向说什么做什么的:“裴逸楼,你真是越来越不懂得规矩了,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是服从。”秦顺找来板子,对着裴逸楼的背上就是狠狠的一打。
“等一下!把他裤子脱了,他穿那么多的衣服,打起来肯定不痛的,而且,要打也应该打屁股的。”海洋盯着眼前的男子道。
塞冷只是在一旁看着他们胡闹,并没有打算阻止。
秦顺一愣,“听到了吗?还不快脱?”
裴逸楼浑身一震,脸刷的红了一片,有些无助的望着塞冷,希望他能帮他说句话。
没想到,塞冷却是一笑,“裴逸楼不必不好意思,你就当海洋是个男人吧!反正她也不像个女人,在男人面前,随意就行。”
“什么话?我现在已经换了身体,我本来就是男人了。”
“好好好!你是男人。”
你听,这不是说风凉话吗?
海洋等不及了,上前粗鲁的扒着裴逸楼的衣裤,裴逸楼当然不从,海洋生气了,对着门外大喊:“来人——!给我抓住他!”
几个下人上前分别抓住裴逸楼的双手双脚,让他动弹不得,动手脱他身上衣裤,这些下人都不泛泛之辈,裴逸楼敌不过,只能任由他们处置。
“秦叔,你来打!”
“是!”秦顺用手掐住裴逸楼的下颚,用力向上抬起,看着裴逸楼的眼睛说“楼儿,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叫服从!”用力甩开他的脸,径直向放刑具的工具箱走去,想了想,拿起一根缠丝藤条和一块面积较大的板子,走向裴逸楼。
塞冷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温和道:“逸楼,你就说句软话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裴逸楼听后,微微摇头,没再说什么。
秦顺气大,对着他高耸的臀部狠狠的就是一板子。板子拍到肉上的声音清脆响亮.
连着五板,都实实的打在臀峰上。身后淡红~“我来问你,你入魔教时,第一堂课学的是什么?”
“是魔教的责任。”
又急又快的五板!
“什么责任?”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教主安全,唯主上之命是从!”
“啪”……十板!!
“那现在让你去伺候蟠龙王,你为什么不愿?主上有命,你为什么不从?”
“他是蟠龙王,不是主上。”裴逸楼不甘的道。
“哦!那你的意思,如果对方是主上,你就心甘情愿了吗?”在一旁的塞冷又说话了。
这次裴逸楼并没有回答,只是紧咬住嘴唇。
“你也是不甘愿的是吧?”塞冷温和而又自若,但他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里却隐藏着一丝玩世不恭,让人觉得有一种遥远的疏离感“能把生死都能放下的人,还放不下一个小小的身份吗??”
带着有些深红的臀部,裴逸楼……一阵沉默……
秦顺不在说话,专心的对着他的身后,狠狠的打下去。每打一下,都停上二秒钟,像是给他时间体味疼痛,也像是给他时间想清道理。
秦顺的理论是“疼痛有助于人的思考!”
没有计算打了多少板,裴逸楼的身后由淡红,变成深红。在变紫……变黑…直到细微的血点渗出皮肤。
疼痛像流水般连绵不绝的侵袭着他的痛觉神经。让他仔细的在身体中搜寻“痛”的踪迹。
“好了,他今晚毕竟要去见蟠龙王的,被他发现身上有伤,总是不太好的。”塞冷上前把裴逸楼扶了起来,叫退了其他人,找来一件披风给裴逸楼盖在身上。
“塞先生?”裴逸楼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怎么一看不透的人。
“我知道你在意的是什么。”塞冷欣长优雅,又在桌子旁坐下,想想继续道:“你在这里过的很累是吗?那就让自己放纵一回吧!留个记忆,你今晚就安心的去吧!不要担心,一切想开点,这或许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差?”
留个记忆吗?裴逸楼苦笑,他连唯一的男人尊严也没有了吗?
晚上,爱夜坐在餐桌前,用着晚膳。
“蟠龙王,少庄主请见”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爱夜头也没抬的直接说“进来吧”
门开,裴逸楼从门外走了进来,走到屋中间屈膝跪下道:“蟠龙王,奉主上命令,前来...侍寝。”说完,以头触地。他的声音有些低,却总算还流利的把话完整的说了出来,却不带半分感情色彩,想来,在来这里之前,这句话他已不知在暗地里练习了多少遍,才能说的这般熟练,可惜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之前也定然少有男女接触的经验,所以即便再是装得自然老道,说话的神情和意味却是骗不了人的。
“是吗?那就先起来吧!我还没吃饭,你来陪我吃饭!”
爱夜在桌边坐下的时候,今天的菜色很丰盛,一边的铜壶里甚至还温了一壶酒在里面,今晚来侍寝之事,怕是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
不知道在人背后,有别人对他蜚短流长吗?想必裴逸楼今夜过后,怕是免不了会有人看低了他。
看着裴逸楼把他自己犹如祭品般的送到爱夜的面前,一脸苍白,分明心不甘情不愿,却要表现的毫不在意的模样,爱夜的心里便不可自抑的泛了几许怒火,想他蟠龙王难道还配不上他吗?
看着裴逸楼给他的酒杯里斟满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递到了爱夜的嘴边,爱夜却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想必你在魔教也呆了一段时间了?应该知道我蟠龙王的喜好,你应该也看过不少吧!怎么?不懂怎么服侍我吗?”
这话一落,爱夜清楚的看到他更加苍白了几分的面容,他轻轻的半垂下那长睫,把酒杯端到他自己唇边,一口喝下,然后半睁半闭着眼睛,把唇贴近爱夜的唇,有些迟疑着稍离又靠近,然后便覆盖了上来,爱夜启唇,任他把那醇香的酒液,透过有些冰凉的唇渡到爱夜的口中。
爱夜含着那温热的酒液,却并不咽下,而是把舌头更深的探进他的口中,灵活的轻扫、探动,他有些颤抖着,却不敢稍离,因为我们彼此的口中都是酒液,一旦稍有缝隙,那酒必然是要流到外面去的,而那样的话,他便以为他爱夜势必会不高兴,所以他即便有些慌乱,却也不敢有所退却。
这裴逸楼在男女情事上怕是稚嫩如婴儿,从这一个吻上,爱夜就能清楚的感觉到,而他爱夜,如何挑逗一个男子生嫩的情欲,他是驾轻就熟的。
果然不到片刻,他便有些喘息不已了,那口酒液不停的在他们彼此的口中流动过后,已经混了不少他们的口水,变得更热更黏了几分,但他的身体僵硬程度却从最初到现在,都没有半分软化的迹象,似乎很是惧怕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
当满口的酒液再一次被爱夜渡回到他唇里时,爱夜的手已经探上了他只着了薄缕的胸前,隔着那薄薄的一层纱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乳首,顿时,他的身体一僵,一个惊喘间,便已把那口中满嘴的酒液都咽了下去。
紧接着,那张清冷中带着几分贵雅的面容便也变得死白一片了!
爱夜毫不眷恋的撤离他的唇,看着他在爱夜视线下忍都忍不住的战栗身躯,忍不住露出几分讽刺的笑容,“既然这般厌恶亲近我,为什么还来?”
他感觉得出蟠龙王生气了,立即站起,速度极快的跪了下去,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裴逸楼只是弯腰磕头,没有为他自己辩解上半分。
“你下去吧!我不用你侍侯,那侍寝之语,我收回了!”他,不忍心强迫他。
起身,走向窗前,推开窗,半空中,一轮明月高挂着,清辉淡洒!
被窗外的凉风吹了好一会,烦躁的心绪总算平静了不少。
回头一看,裴逸楼竟然还跪在那里,不停的磕头,借着月光,爱夜看到他的额头已经惨不忍睹,不由又是气又是恨,一步飘挪过去,一手捏住他的下巴,阻住了他又想再度磕下去的头。
“我不是让你走了吗?还跪在这里磕什么头?下去吧!我不要你侍侯,我想睡了!现在不想看到你!下去!”
爱夜说完便放开他的下巴,虽然他其实很想为他擦一擦额头上的血,然而还是控制住,爱夜再度起身,却被一个力道扯住了衣摆。
清冷中带着几分低缓的声音,小心却坚决的道,“蟠龙王,裴逸楼不走!”
爱夜倏地转身,眼眸不由眯了起来,“不走?你还真想今天给我暖床?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既然有人送上门了,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毫不费力的把他拽起,粗鲁的把他推倒了床上,看着他有些惊骇却努力克制的表情,爱夜想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带着几分残忍笑意的,因为他看到爱夜走近床边的身影,越加颤抖了!
“把衣服脱了!”爱夜却不动,带着几分冷酷的站在床边,好整以暇的道。
裴逸楼神色稍稍一僵,却动作不慢的把他身上那件,穿了等于没穿的薄缕给脱了下来。
“把发髻解开!”
虽说之前爱夜已经把这具年轻且充满男性美好线条的身子,看了个七七八八,但是此刻完全不着寸缕的他,给爱夜的视觉冲击还是直接而有效的,肌理分明,肤色白皙,窄而美好的腰线,修长的双腿,包括腿间那沉睡着的粉红色欲望,都如同他的人一般,给人以一种清冷,雅韵的感受。
然而所有的美好而直观的感觉,在看到这身体的主人浑身僵硬的躺在面前时,爱夜皱了皱眉?
爱夜自忖自己还没有强暴的嗜好,更何况他并不想强迫他。。
他微微斜抬起身子,听话的抽走了发髻上的那只菊雕木簪,顿时那如云黑瀑般的青丝,立时垂披了下来,落在他的肩上和胸前,那本就清冷中带着几分温柔的脸,因这黑发的倾泄之后,竟然完全改变了气质,隐隐也有了几分妖艳勾人的风情!
爱夜立即把手探向他的身子,果真滚烫一片,顿时扣住他的一只手,横亘过半张床,半压上他的身子,眼神带着几分危险的看向他,“你吃了春药?”
魔教的少庄主,除非他自己自愿,否则又有谁敢给他下春淫之药?更何况是在防守严密的乌云山庄之中?
想到这一点,爱夜对他仅有的一点点怜惜全告罄了,怒火顿时不可自抑了起来,“你竟然敢用药?”
亲近自己对他而言就那般的让他无法忍受?竟然需要用到春药才能勉强面对他爱夜?
想他蟠龙王也没有那么差吧?
“现在立即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爱夜一个抬身,握住他的手便把他的人从床上扔到了冰冷的地上,冷冷的道。
然而不知是春药发作到难以忍耐的地步,还是被爱夜那一扔,伤到了哪里,在地板上蠕动了两下后的裴逸楼,不多时便一动不动了!
爱夜翻过身子,重新躺好,也不理他。
然而翻转了好几下,终究是再睡不着了,恼怒的起了身,来到他的身边,轻轻用脚尖一踮,把他趴在地上的身子给翻转了过来,这一看,爱夜皱了皱眉。
他分明已经晕过去了,那两片薄而优美的双唇,不知何时已被他咬的血淋淋的了,嘴角更是流出血迹来,而双手却依旧呈握拳状态的紧紧的放在他自己的身体两侧,之前因为给我磕头而磕破的额头,此刻也黑青一片,还透着干涸的血迹,整张脸结合在一起,哪里还有半分人样?简直就如同死人差不多了!
他也实在委实倔强,明明喝了春药,却不肯向他爱夜求欢,连带药效发作,他竟然连自己抚慰都不曾,情愿咬破双唇忍受那春药折磨,真是何苦来着,这般大的人了,若说连自慰都不会,也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还是他有意如此折磨他自己?
其实想想,一个男人要被另一个男人压,也难怪是有些不情愿。
爱夜弯腰低头抱起了他的身子,把他放回床上,翻了翻他的眼皮,知道他是经受不住春药的剧烈折磨,所以晕阙过去了,不过似他这般的硬抵药性,对身子却是损伤极大的,且春药的药效若不及时发泄出来,也会落下后遗症。
爱夜看了看这昏迷中都咬着下唇的男子,心中倏地升起一股无力感,却也同时有了几分佩服,这般情况下还能忍着人,还真不是一般人。
爱夜轻轻的添吻着裴逸楼的唇,一手也轻柔的抚摸着裴逸楼的身体,另一手则试图让他放松紧握着的拳头,舌间用力的挑动着他的牙,好让他松开被他自己摧残的残不忍睹的唇。
他的人虽是昏迷的,但是被春药浸淫了的身子,却还是本能的对爱夜的抚摸有了反应,似乎感觉到了几分舒适,那双拳也渐渐有了几分放松,紧咬着唇的牙齿也有了几分松口的迹象,爱夜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围绕着他胸前的两个红点点,不断的给予刺激。
果然他的身子在爱夜的手下,开始呈现几分紧崩的痉挛,与之前他因抵抗药性产生的僵硬又自是不同的,爱夜便知道他人已经放松下来了,便也离开他的唇,专心的把手探到他的下身,握住那早已经亢奋的高昂。
之前他已经硬憋了许久了,爱夜知道不宜动作太猛烈,否则便会伤他的身了,是以,初开始,只是轻柔的上下抚摸两下,然后再稍稍加重力道,却没有加快速度的上下摩擦着。
晕迷中的他从口里无意识的发出几声低吟之声,听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爱夜却知道他此时是没有什么意识的!
感觉到他的身子的紧崩程度比之前甚了几分了,便知他快要出来了!
手上也就开始加快速度的上下滑动了,最后几下,那白色的精浊便涌了出来,而爱夜的手却并没有因此停止,而是继续摩擦了好几下,才放开他!
而此时的裴逸楼那痛苦的神情明显放松了开来,爱夜看着自己满手的白色痕迹,皱了皱眉头的站了起来,随手拣起地上裴逸楼之前穿过的薄缕擦了擦手,却总觉得掌心感觉黏糊糊的,想了一下,还是走向脸盆架,在水盆里洗了洗手。
待看到脸盆架上的软巾时,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水浸湿了之后,拧成八分干,走回床边,细细的把他额头上和脸上的血迹给擦掉,连带着那破损的唇,也小心翼翼的给擦拭了一下。
然后又重新搓洗了一把,又把他已经疲软了的下体,和周围沾了白污的地方,也给擦拭了一遍,确定他浑身清爽后,才把那块软巾给扔回脸盆里。
明日之后,得叫人换一块洗脸软巾了!
经过裴逸楼这般折腾,天都快要亮了,而爱夜也累过了,反而睡不着了。
把裴逸楼的身子往床里抱了一些,又给裴逸楼盖上薄被,天毕竟凉了,他又刚发泄过一回,正是体虚的时候,还是不要让他着凉了比较好!
此刻爱夜便就着他的身子不远处,也躺了下去。
直到天真的开始透出几分亮度时,爱夜反倒开始朦朦欲睡了,后来竟也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等到醒来时,其实爱夜还不想醒,但是却不得不醒,因为爱夜饿了!
昨夜为了裴逸楼本就晚饭没吃,现下光看光线,也知道早饭的时辰一定已经睡过了,估计快要午饭了,难怪爱夜饿的不行了,哪能经得住两顿不吃啊?
刚想起他,便不由自主往床里侧看去,竟然没人,随后从床边地下传来的轻微呼吸声,让爱夜立即转过头,倒也不意外的看着昨夜那被春药折磨到那副地步,仍倔强不屈的人,此刻又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正面对着床,也不知跪了多久,想来也知道昨夜那些举动惹火了他爱夜,所以正等着他制罪呢!
起身,看到桌子上竟然连饭菜都已经换过新的了,脸盆架上的软巾也从雪白色的换成了金色的,连洗手盆都已经从新换过新的了!
不得不说,爱夜还的确很满意这里的仆人的工作效率的,“裴逸楼,过来!”本想吃完早饭再叫他起来的,却想到这人怕是也从昨天到现在没吃过半点东西,便又忍不住喊他起身了。
裴逸楼不敢有半分迟疑的站了起来,走到爱夜身边。
“坐下!和我一起吃早饭吧!”爱夜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他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正襟危坐的坐了下来,爱夜端起碗筷,也不理会他,径自便吃喝了起来,刚吃碗一碗小米粥,便见到一只如玉修长的手递来了另一碗满的,爱夜侧头看他,他低低的垂下眼睑,这算是对他爱夜示好吗?
爱夜看着他,直到他头越发低了下去,爱夜才接过他手里的碗。
爱夜忍不住柔了语调,“你也吃吧!别楞着了!”
身边的人没有发出声音,却听话的捧起了碗,爱夜也不再看他,免得他不自在,又是喝掉一碗粥,吃了好些点心后,才总算感觉到腹中几许暖意和饱胀感了!
爱夜放下碗筷的时候,他也立即放下了碗,看他碗中分明还为吃完,便忍不住皱眉,“不用管我,你吃你的,把粥喝完,把肚子填饱!”
他看了爱夜一眼,迟疑着又端起了碗,却用飞快的速度把碗里剩余的粥,一口喝下,却再不肯吃第二碗了!
一个女子尚且要喝两碗,他一男子一碗肯定是不够的,但是他不肯再喝,爱夜也不想勉强他,便也随他了!
“你回去吧!”爱夜见他身上穿的竟然还是昨夜已然擦了手的薄缕,不由为他感觉几分可怜,昨夜对于爱夜来说,固然是个不愉快的晚上,对于裴逸楼来讲,怕也是个屈辱的一晚吧!
一个大男人,却要他穿成青楼楚馆里的卖身男倌一般的来伺候一个男人,对他男子的自尊心又何尝不是一个打击?
罢了,想他蟠龙王要怎么样的男人没有?!大不了回蟠龙会,里面全是美男呢!
“蟠龙王——”他低低的唤了我一声,声音依旧有些清冷,却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似是在对爱夜求饶,又似在对爱夜示弱。
“夜!爱夜,我的名字!”爱夜不敢相信竟然又主动去‘轻薄’他了,爱夜竟然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又去抬起了裴逸楼的下巴,还告诉了他名字。
而他似乎也发现了爱夜的懊恼,那看着爱夜的眼神里竟然也有了几分惊异之光,虽然转瞬就消失了。
“没什么了!你回去吧!”爱夜缩回自己象个采花贼调戏良家妇女般的手指。
“是!”这回他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便无声的退了出去。
“蟠龙王,海洋和塞先生来了。”
“哦?让他们进来吧!”
“是!”
随后就见一红一白走了进来,一身火红的海洋不客气的坐在爱夜身旁:“蟠龙王,哇!有好吃的。”
“你喜欢就拿去吧!”说完,爱夜把注意力转到塞冷身上,这个器宇轩昂的男子。
“塞冷?”为什么我在什么地方都能遇见你?你的身份让我很好奇。”
塞冷一笑,“蟠龙王不会看上我了吧?”
“你长得也不差,我看上你也不奇怪。”
塞冷一愣,“蟠龙王不要那我寻开心。”
“蟠龙王,你真的看上塞先生了?”海洋一脸惊讶,“我就说嘛!塞先生长得那么帅,蟠龙王你怎么就没打他主意呢?”
“海洋,蟠龙王是开玩笑的。”塞冷说道,他抚了抚那干净利落,飘逸洒脱的一头长发,浓密的剑眉下,一双冰冷的深邃眸子,散发着神秘的诱惑力的望着爱夜,又道:“蟠龙王昨夜可玩得开心?”
“一个服了春药的人玩起来有什么意思?我根本就没碰他。”
“裴逸楼服了春药?”塞冷若有所思的想想,“难道是宇迟修给他的?”
“宇迟修?”
“宇迟修专修医术,一般教会里的人受了伤也都是他治疗的。”
“给我把宇迟修找来。”
“是!”
“蟠龙王,我去给你把他带来,告诉你哦,这个宇迟修也是个大帅哥哦!如果你看上了,尽管压上床就行了。”海洋说着,拖着塞冷离去。
“哦?”
不一会儿,秦顺带着宇迟修来了,爱夜打量着这个宇迟修,他容貌秀挺,眉宇间更是英气逼人,有些微风掠过,吹起了他如墨玉一般的黑发,以及宽大的白色衣袖。上好的丝制白衬衫,穿在他的身上让他像花瓣一般飘逸不凡。他的气质太过于安静,安静得几乎融入了空气中。
“好了,你先下去吧!宇迟修留下!”
“是!”秦顺立即恭敬的退了出去。
地上只剩一个跪着的宇迟修,没爱夜的吩咐,他自然不敢随便站起来。
“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爱夜冷淡的勾起嘴角,满意的看着他逐渐变苍白的脸色。
“宇迟修知罪,请蟠龙王责罚!”宇迟修白皙的面容本该是赏心悦目的很,可惜此刻被一片惨白所代替,看不出半分美色来。
“你知罪?你知什么罪?或许是你根本没把我这个蟠龙王放在眼里,所以才敢给裴逸楼吃春药?”爱夜拨弄着手指,终于体会到了自己的恶劣之处,竟然也喜欢看人在他面前发抖的模样了!
“蟠龙王!宇迟修不敢!”他一早就听说过这蟠龙王的残暴,现在居然找上自己,更是如用风中落叶般颤抖了好几下,额头着地,好半天也不敢抬头。
“好吧!我就给你个机会将功赎罪!把头抬起来!”爱夜才没兴趣看磕头虫呢,这两天看裴逸楼磕的还少吗?
他半丝不敢违抗的抬起了头,却不敢正眼看爱夜,而爱夜却伸出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左右的看他,感觉到手底下的身子更是如筛子般抖动着,他是怕也和裴逸楼般被爱夜求来侍寝吧!
说真话,要说容貌,这宇迟修长得还真不错,是他喜欢的类型。
“你放心,我对你还没兴趣!不过,你若今天不说说清楚,何故给裴逸楼用春药,我就……!”爱夜轻佻的拍了拍他的脸,收回手指,好整以暇的重新坐好。
“蟠龙王,裴逸楼堂主他近不得人身!”好半天,他才哆嗦着吐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意思?”爱夜眯起了眼睛,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等着他更详细的解释。
“裴逸楼堂主的体质很特殊,不论男女,他都无法产生身体上的接触,所以他怕他无法好好的伺候蟠龙王,让蟠龙王扫兴,才求迟修给他配了一剂春淫之药,那药份并不太重,一般只是起到一点点调情的作用,但是对裴逸楼堂主来说,那点药量应该足够他伺候完蟠龙王,迟修知道蟠龙王最讨厌用药,迟修知罪,请蟠龙王责罚!”
原来如此,他道宇迟修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私自给裴逸楼春药吃,原来是他那体质近不得人身,难怪一靠近他便发颤,开始还以为他是怕他爱夜一个人,如今看来,是只要靠近他身体的人,他都害怕,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裴逸楼出手之后,总是找不到活口的原因吧!
他那般惧怕人靠近,哪里会手下留得了情?
那些江湖人若知道裴逸楼的杀戮一大半原因是缘于此的话,是不是会震惊的掉出眼珠子?
爱夜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此说来,昨夜倒是我误会了他,还让他磕伤了头,原来他并不是恶心他爱夜的靠近,而是他根本容不得任何人与他接近,昨夜又是渡酒又是调戏的,他没当着他爱夜的面吐出来,已经算是容忍多多了吧!
此刻想起他苍白的神情,以及身上那战栗般的模样,不由心有些微疼!
“你起来吧!关于春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不过你若再敢私下做什么小动作,就莫怪我亲手处置了你!”
“迟修再也不敢了!”
爱夜见他额头都冒出细蜜的汗珠了,不由满意的笑了一下,见爱夜竟然笑,他更是恐惧的后退了两步,爱夜却没什么动作,继续道:“其实那不能近人的体质,一大半是缘于他的心理因素,他不信任人,也不容得人靠近,这已是本能,除非有什么人让他不害怕,让他产生信任感,然后慢慢放松下来,否则怕是不易改变了!”
闻言,宇迟修一惊。
“好!你下去吧!”爱夜挥了挥手,看着他恭敬的退到门外离开的身影。
爱夜回房间,发现裴逸楼还在睡觉,才端起一杯茶,却不想马上有人敲门,“蟠龙王,小奴婢给您送晚膳过来了。”
看了床上的人,帮他盖好被子,随口说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锦衣绫罗,长相清秀的女孩子走了进来,爱夜想起来他是裴逸楼的贴身婢女。
“放着吧。”本来想打发她出去,却在看见她投向床上的那丝怨恨目光后改变了主意,“叫什么?”
“小的是夏冬。”见蟠龙王问起自己的名字,女孩惊喜的躬身回道,想想这蟠龙王也真是帅气,虽然传言蟠龙王只喜好男色,但是毕竟是男人,哪有不喜欢女人的?
“恩,裴逸楼不方便伺候,这几天你来这里吧。”喝了口水,蟠龙王看似无意的说道。
“是。”恭敬的回答,夏冬垂手站在一边。
“现在没事。门外候着,有事会叫你。”冷漠的打发夏冬出去,看着他白了脸色微咬唇角却不得不躬身退下。
入夜,古代的生活不似现代多彩,天色一暗下来就没什么事可以做了,一般人都会早早就寝,爱夜也不例外,不过好在爱夜一向也不是那种好玩的人,所以这种枯燥的生活对他来说也没什么。
房间里灯已熄了,静谧的一片却让爱夜深深的皱起眉来。不对劲,裴逸楼的呼吸微弱的像是睡着了。刻丝爱夜明白在自己未回来之前他是不会真的睡着的。闭上眼,爱夜开始用气息探索周围,没有人。只有床上微弱的气息。扬手间挥出一道明火点燃灯烛,却看见裴逸楼脸色苍白的昏迷在床头,嘴角微带血丝。
爱夜觉得自己的呼吸一窒,快步走上前,扶起裴逸楼,把脉探视他的情况。眉,再一次皱的更深,是毒!!而且是巨毒。爱夜当机立断按住裴逸楼的后心,输给他些力,以护住他的心脉。然后长啸一声,将全院的人唤醒。
没有走远的秦顺来的最快。他一看到这个情况就知道不好,“蟠龙王大人,出了什么事?”
“他中毒了!”
秦顺快步上前,把在裴逸楼的脉上,却见他眉越皱越深,最后脸色铁青一片。
听到啸声赶来的众人纷纷围在门口,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苦命的孩子。”秦顺用一种怜惜却又心疼的目光看了眼裴逸楼,才沉痛的问爱夜:“蟠龙王,他可有救?”
“裴逸楼中的是‘鸠螟’,这种药是专门对付像裴逸楼这些刚破身的男子。‘鸠螟’本身无毒,但是玉泉国的男子身体特殊,正好与‘鸠螟’相冲,所以‘鸠螟’就成了玉泉国男子的克星,尤其是刚破身的男子!”
秦顺闻言,才用一种愤愤的口气问:“到底是谁!这摆明是针对裴逸楼的,是谁……”秦顺的目光突然投向了人群种的某人,爱夜顺着望去,却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破身和没破身有什么分别?”这时候一身白衣翩翩的塞冷的走了进来,敏感的捕捉到爱夜话里的某些重点,问道。
爱夜不答反问:“你说呢?”
“因为破身之后身上潜伏的各种因素都会活动起来恢复身体,这样‘鸠螟’的效用就会达到最高,如果未被破身,或许您还可以救他,可是……”塞冷解释着,但是他并不着急,反正有蟠龙王在,什么毒都难不了他。
爱夜突然站起身,冷视着门外的人,“离开!”
众人被爱夜的冷漠吓到,有些不知所措的不晓得该走还是不走。直到床边的秦顺见他们留着也没用,也出声让他们离去才如梦初醒的散去。
爱夜关上门,在秦顺疑惑的目光中说道:“我还没给他破身。”
听见爱夜的话,秦顺微一楞,然后赞赏的一笑:“那就好,那就好,呵呵……”
“蟠龙王,是不喜欢裴逸楼吗?”塞冷表情突然变得很认真.
爱夜两只细长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为什么这么问?”
“怎么了?”秦顺看着似乎不对。
塞冷道,“因为要救裴逸楼还是要给他破身。如果蟠龙王不喜欢他……”
“蟠龙王?”秦顺苦着一张脸看着裴逸楼,这个苦命的孩子,不是说不喜欢就不能破身,但是他一直把裴逸楼当自己的孩子,把自己的孩子给一个不喜欢他的人,做长辈的总归是不乐意。但是秦顺也明白蟠龙王要是真要的话,也由不得他给不给,毕竟裴逸楼本就是要献给蟠龙王的。
“那,如果我说不喜欢,你打算怎么做?”爱夜笑着看着塞冷,对这个男子他很是好奇。
“你如果不要,那我要了。”
秦顺看着这场面,有些急了,这两人怎么就不担心病人的?
许久之后,爱夜才道:“好吧!大家请回吧。”
见爱夜终于出声,秦顺站起身,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始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第二十五章 解毒
独自坐在灯前,轻叹一口气,爱夜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裴逸楼,一如第一次看见他时那般精致的五官,只是此刻无生气的闭合着,只有轻轻起伏的胸口显示他还活着。
以手指挑开落在裴逸楼额上的长发,指腹微微摩挲着光洁的额头,然后一点点往下,滑过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嘴唇,尖细的下巴,微突的喉结,然后手指顿住,那是裴逸楼单薄的里衣领口。
轻勾盘结,丝制的里衣没有着力的向两边滑开。不是第一次看到这副胸膛,之前裴逸楼要侍寝时闪过眼中的古铜色光泽再次展示出来。胸膛上右侧的乳边一条长长的白痕延伸开去。手指落在白痕上,要受多重的伤才能在这麦色的皮肤留下这么白晃晃的颜色啊,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只是由着心里的冲动伏下身,以舌滑过,带着一种类似怜惜的感情……
像是叹息一样悠长的吐气,纤细的长指宛若起舞一般纷飞,挑落一丝丝的遮掩,看着浮在白衣里蜜色的身体,爱夜叹息着吻上那种蜜一般的诱惑。艳红的舌头游走着,逶迤出一道道水痕,感觉着身下的身体无意识的散发着热气,舌更起劲的挑弄起来。以舌尖挑弄着那颗暗色的珠子,从四周到中心,一丝一丝的前进,一点一点的吞吐。
陷入昏迷的裴逸楼,身体却仍保持着灵敏的感觉,爱夜在他身上做的,虽然大脑不能接入意识,但是身体却渐渐反应起来。胸口一下一下向上顶着,似乎在向人乞怜着疼爱。
轻柔的分开裴逸楼的腿,爱夜小心的将自己置身之中,探视着裴逸楼那个从未让人窥视过的禁地,同样蜜色的皮肤中一朵小小的干涩菊花羞涩的闭着。轻轻的以手指刺入,仿佛有生命一般螺旋着包裹上来,轻柔的挤压着。皱起眉,感觉到手指传来的仿佛能消魂的舒适感,心里暗叹,果然名不虚传啊……只是……别伤了他才好。
扶起仍昏着的裴逸楼,将自己已经泛着热气的分身抵在那朵仍干涩着的花朵上,他也不想用这种姿势,这样的姿势对于裴逸楼的伤害更大,但是为了疗伤这种姿势又是必然的。轻轻放松力量,感觉着裴逸楼一点点落下,小小的菊花随着自己的进入慢慢的张开,放大。
“嘶……”类似于裂布的声音响起,然后一种温热的液体沿着仍未完全进入的分身滑了下来。本来一直安静着的裴逸楼开始痛苦的颤栗起来,爱夜知道,此刻裴逸楼不仅承受着破身之痛,也经受着由于他的进入破裂使得身体的药物与‘鸠螟’激烈冲突的痛楚。
爱夜的身上开始冒起一种白蒙蒙的光晕,光晕不断的飘绕形成一种包围住两人身体的形势。在光晕里面的两人,爱夜因为要给裴逸楼去毒,而要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力,另一方面,内部自发的收缩一直不断的刺激着分身,双重压力下,洁白的额头已经冷汗涔涔。而裴逸楼因为处于昏迷状态比之爱夜的情况要稍微好些,但是剧烈的疼痛仍是让他无意识的发着抖。
终于,光晕开始消散,同时从裴逸楼的身上,毛孔里散发出一些类似黑烟的事物,就仿佛墨汁落入水中一般开始在光晕中扩散开来,最后随着光晕的消散一起消弭于空气中。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最后光晕终于完全消失,爱夜轻哼了一声,带着裴逸楼的身体一起倒在了床上,看着裴逸楼明显好起来的脸色,爱夜长长的吐了口气。心情放松之下,下身仿若被吸允一般的快感也渐渐的清晰起来,那种若有似无,热烫贴身的触感让刚平静下来的爱夜不自觉的呻吟出来,下身无意识的撞击着包裹着的通道,感觉甬道迎合的放松,在他退出的时候却又紧紧的挽留。这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爱夜叹口气,他没办法停下来了,一个翻身压在了裴逸楼的身上。双手轻轻的抚慰着裴逸楼的分身,一点点挑起身下人的感觉,爱夜是觉得既然无法停下,那起码也要让裴逸楼也舒适一些。
“恩……”身在一片空冥之地的裴逸楼也开始生涩的回应着这带着点怜惜的小心翼翼。确定了裴逸楼的反应,爱夜才放心的放任自己驰骋在裴逸楼的身体里,双手也不忘记带给对方另一种享受。
最后爱夜一个挺身,深深的埋进火热的深谷,感觉自己的体液叫嚣着冲入了那个初次承恩的地方。
翻过释放后疲软的身体,爱夜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转过头看着不知是因为去了毒还是因为刚刚的床事而脸色红润的裴逸楼。
眼角瞥到床单上的斑斑血迹,爱夜坐起身,小心的翻过裴逸楼的身体,目光落在那个刚刚被他破身的地方,惨不忍睹!裴逸楼的后庭早已不复先前的完整,臀股之间到处是已经干涸的血块,本来紧闭的通道此刻正红肿的外翻着。
皱起眉看着自己造成的惨状,爱夜虽然知道裴逸楼会受伤,但却不知道会这么厉害,内疚的感觉浮上心头,爱夜起身穿好衣服,小心的给裴逸楼掩上被子,走到门口,刚刚一开门却见一人站在门外,是那天他留下的夏冬……
“蟠龙王大人……”夏冬似乎被突然开门的爱夜吓了一跳,有些结巴的说道,然后才想起来匆忙的行礼。“奴婢是来请您用膳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这个蟠龙王,每次看到他,自己就心跳个不停。
“去把海洋叫来。”
“是!”
看着夏冬快速的离去。回过身,往房里走去,他已经感觉到裴逸楼醒来了。
门推开,却见裴逸楼一脸苍白的呆坐着,听见他进来的声音,抬起头,在看清他的刹那,神色仿佛突然间山崩地裂,裴逸楼的手迅速的抄起枕下的柳叶刀反手往自己的脖子割去。
爱夜抬手打出一道气,击中裴逸楼的手腕,柳叶刀落下。爱夜急步走上前去,一记巴掌挥在了裴逸楼的脸上,带着一丝怒意。“你想干什么!”
偏着头,裴逸楼安静的受了那一巴掌。不痛,是爱夜收了力道。“没有为主人守好清白,属下死不足惜。”
爱夜没有因为裴逸楼的解释,平息下怒气,脸带着微笑道:“你的身子是我碰的。”
有些被爱夜突来的话愣住,没有反应过来,明白爱夜的意思后,目光落在了床上那点点明显的血迹上,有些不明白的轻喃,“为什么?”他已经拒绝了他的侍寝,不是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对了,他记得大人出去后,他的头就开始越来越昏,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心口处还一阵一阵的激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个症状是……‘鸠螟’??!!!随即马上联想到了‘鸠螟’的解法,自然也明白过来爱夜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裴逸楼的脸色暗了下来。但是是谁想要他的命?无庸质疑是针对自己的,裴逸楼的心里浮出一个人的名字?
掀开裴逸楼身边的被子,正打算休息,却没想到突然响起敲门声。
门外响起苍老的声音,“蟠龙王大人,老夫有事求见。”是那天的那个秦顺。
“秦叔叔?”裴逸楼疑惑的出声,已经伸在袖内刀柄上的手也顿了一下。
裴逸楼其实早在秦顺到院子里的时候就已经从他身上的气息感觉出来了,没出声只是想看看身边这个装睡的家伙会怎么反应而已。起身走到门边开了门,果然是他。
秦顺望了眼仅着里衣坐在床上的裴逸楼,眼里闪过一丝担忧,“蟠龙王大人,老夫有些事想和大人谈谈,不知大人是否有时间。”
从老人不进门的动作就已经猜出他是要单独谈,爱夜回身交代了裴逸楼一句就带头往院子里去了。
夜风微带着凉意,触在身上有一种清爽的感觉,爱夜舒服的微眯起眼,慢慢的踱着步,等待着老人开口。
“蟠龙王大人,老夫有个不情之请。”终于,秦顺按奈不住开了口。
没有说话,爱夜静静等着老人的下文。
“老夫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老夫该管的,但是那个孩子……老夫想请蟠龙王大人善待裴逸楼。”
说着老人竟然要跪拜下来。
爱夜不郁的拦住他的动作,他有些诧异老人找他是为了这件事。“你似乎特别关心裴逸楼?”
秦顺在爱夜的阻拦下无法再下拜,只好恭敬的直起身,“这个孩子……实在是很可怜……”
爱夜静静的听着老人讲述起裴逸楼的过去,他从不知道冷漠的裴逸楼会有这么凄楚的过去。
听完秦顺的述说,夜已经深沉了,爱夜淡淡的点头算是作答,也不理会秦顺明白与否,返身往房间走去。徒留秦顺一个人在院子里轻轻叹息。
门被推开,走进来刚刚在裴逸楼心中掠过的人。
“夏冬?”裴逸楼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虽然不愿相信但心里已经隐隐知道除她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
“哼,你命可真大,‘鸠螟’都要不了你的命!”此刻的夏冬看上去有些狰狞,不错,是他做的又怎么样!他不服!凭什么是裴逸楼这个贱种可以身受蟠龙王大人的恩宠。
她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居然又被他给夺走了,凭什么?!“你不要得意,蟠龙王他只是可怜你!呵呵……你能得救,是之前蟠龙王根本没碰过你吧!蟠龙王根本不喜欢你!如果不是道义上过不去,他压根就不会救你!碰你这个贱种真是脏了蟠龙王的手!”看着一脸虚弱的坐在床上的裴逸楼,眼角瞄到的凌乱的床铺和床上斑斑的血迹都让夏冬怒火中烧。
看见裴逸楼因为自己的话白了脸,夏冬有些快意的露出笑容。
“夏冬,蟠龙王是否喜欢我,这不是你我所能管的。我只想知道你真的那么恨我?恨的我想要去死?”虽然夏冬所说的有部分是事实,也让他心口揪痛不已,但他相信蟠龙王绝不是夏冬说的那种会随便嫌弃人的人,所以让他更在意的是夏冬对他恨意,她以前是恨他,但是不会想动手杀他。
“我当然恨不得你去死!你留在世上简直是脏了这个世界的空气!”面带恨意,夏冬咬牙切齿的看着床上一脸受伤的裴逸楼。
“就我看来,满口恶言的你才是脏了这个世界的空气。”一声冷冷的话语从门外飘了进来,来的正是刚刚甩门而去的爱夜。
其实爱夜刚刚并没有离开很远,他在院子里找了个对着房门的方向坐下。刚刚破身解去毒性的裴逸楼身体还很虚弱没什么抵抗力,现在下毒的人又还没有抓住,他一个人呆着太危险。结果他就看见夏冬一脸怒意走进房里,不放心的站起身回来看看,却还没进门就听见那些过分的话。虽然爱夜为人冷漠,万事皆不是很关心,但是他却很重视自己认定的人。
“蟠龙王大人。”夏冬一见是爱夜,随即停下话语,惶恐的躬身垂首。
没有理会夏冬,爱夜径直走到床边,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的裴逸楼,感觉突然变的有些呆楞的裴逸楼有些不合年龄的可爱:“还坐着?不痛?”
一时没反应进来爱夜的话,等到他意识到他的意思,才蓦然感觉到被压到的下体上的伤口不断的传来刺痛,脸上不自在的变了颜色,才在爱夜的帮助下调整好位置躺靠在床头。
“蟠龙王,你找我?”这个时候海洋和塞冷走了进来,还好奇的看了一眼,夏冬。
“海洋,这个女人交给你处置,往死里整,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她。”
海洋皱了皱眉,不太乐意的道:“可是我对女人没兴趣啊。”
“把他送给教会里面的男人,就说随便玩。”
“蟠龙王,不要啊!”夏冬一脸惨白,他知道魔教的人的,那简直不是人。
夏冬还想讲什么就被海洋点住穴道,整个人动弹不得。
裴逸楼似乎有些愈言又止,可是爱夜并没有给他机会,“既然不想死了就好好休息。”言辞平淡,因为爱夜还在为刚才裴逸楼的轻生而生气。
“对不起。”小声而不自在的道歉声阻住了令爱夜一笑。
爱夜叹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逸楼在这里过得不好是吗?。”
闻言,裴逸楼一愣。
“你身上全是伤,虽然在我来之前你用了快速愈合的药丸,伤痕是没有了,但是内伤却很重。”
“海洋,以后就让裴逸楼跟着你回大启国,跟着你办事,如果他有什么事,我就为你是问。”
“蟠龙王?”裴逸楼很惊讶。
“塞先生,你还真够悠闲的。”爱夜笑着问。
“在这里悠闲的是你,你可知道,你顶着那女王爷的身份,把别人大启国的王爷当成奴隶给玩弄了,现在他指明要你下嫁给他,想想这玉泉国的女子是只娶不嫁的,他这般要求很明显的是要报那天的仇啊!”塞冷一瞧那表情,很明显就是来看笑话的。
“哦?看来我得回府一趟了。”
爱夜顶着王爷的身份,被领进了太和殿。“王爷凤冷児觐见!”
听到凤冷児的名字,朝臣们都忍不住回头。
爱夜在众人疑惑的眼光中踩着稳重的步子进了太和殿。
金碧辉煌,这是爱夜第一感觉。在最前方的高台上,坐着一个威严的女人,爱夜直盯着她,大臣们见爱夜如此无礼,都没有说话,因为谁都知道这王爷平日里嚣张跋扈,没人敢惹她。
“王爷,王爷!”
领着爱夜进来的公公扯了扯爱夜的衣袖,他忽然才明白过来,立刻跪了下来。
“快快起来!”没等爱夜开口说话,女皇就让他站起来。
“皇上叫臣妹来,有什么事?”爱夜折腾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大启国的逍遥王派使臣来我国请求联姻,他们指了名要你嫁过去。”
“既然是联姻,为什么是我嫁给他,而不是他嫁给我呢?”
“这个?”凤南轩有些难为情了,“我国和他国各选了三个高手比试,最后……”
“最后输了?”不是吧?
“的确是输得很惨。”
“比的是什么?”
“比武,但是他们用的武功很是神奇。”
“神奇?什么武功?”
“他们说是忍术。”
“忍术?”难不成是魔教的人出手的?这也难怪,除了他们,想必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人懂忍术了,说起来海洋那家伙是大启国的太后,无极又是大启国的国师,只要他们出手,玉泉国不输才怪。“我能理解。”
“如果你不愿去,皇姐就算倾一国之力也会留下你!”凤南轩的语气很真。
说到“嫁”的时候,凤南轩的声音明显加重了。堂堂玉泉国的王爷居然被逼去大启国和亲,这对任何女尊国的女皇来说是极大的耻辱。
刚扫了一眼,大殿里的情形爱夜已经一目了然了,那些人眼里多是落井下石,还有很多人在看戏。“我去。”嫁是吧?好!看在那御天长得不错的份上,他就委屈一下好了。
听了爱夜的话,凤南轩大吃一惊,不单单是她,连同周围的大臣们也惊讶不已,她们没想到爱夜这样爽快地答应了和亲。
“王爷,这和亲不是好玩儿的事情,过去之后你就得像男尊国的女人一样伺候男人。”
旁边一个好心的大臣特意地提醒他和亲的意义。“我玉泉国自开国以来从来没有送出皇女和亲的例子,这是大启国对我玉泉国的挑衅!”
爱夜一笑:“我会很好的‘伺候’他的。”
第二十六章 和亲-和公鸡拜堂
宣布和亲之后,爱夜就上了去玉泉国的马车。按照爱夜的要求,女皇准备了大量的金银财宝,而随身的侍从一个都没带。
临走的时候,以前是那霸道女王爷凤冷児的小男宠们都出来哭着说舍不得他走,奇怪了,以前怎么没见他们这么爱他。
虽然他们都哭着求着说要陪爱夜去大启国,但那儿是男尊国,那边没有哪个女人身边会带着小男侍妾,所以女皇亲自挑了一个宫女给爱夜。
就这样,爱夜一个人坐上马车,去寻找那个帅气又多金的奴隶王爷去了。
经过了帮多月的赶路,爱夜终于到了大启国了,从马车该坐花轿听着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外加人山人海的热闹场面,爱夜坐在八人抬的大花轿里,兴奋得不得了!
和公鸡拜堂花轿停下来了,爱夜知道必定是到了那个御天逍遥王爷府邸了。可是等了半天,只听得那唢呐锣鼓还在吹拉弹奏,鞭炮也没有停息,可是就不听有人来迎接他这个‘新娘子’。
轿子外面,陪嫁宫女急得满头是汗,这场婚礼,可是全城最轰动的婚礼了,可是这竟然不见新郎出来迎亲,这可如何是好啊?
“小红,你说这怎么回事儿啊?”爱夜的陪伴宫女小红急得满头是汗,脚烦躁地踱来踱去。
“哎,我也不知道啊,我去问问吧!”说话的是陪伴宫女小红。
正要去问守门的家丁,发现逍遥王府邸大门突然打开,走出来的正是逍遥府邸的管家,萧无涯。
“在下是逍遥王的管家,萧无涯。”
”萧管家,这逍遥王呢?”小红问。
萧无涯脸上却挂着无所谓的笑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欠揍嘴脸,趾高气昂地说:“我们王爷忙着,没法出来迎亲,所以只能派出这只公鸡代劳了!”
“啊?这……这……”小红不是不知道这个规矩,没有新郎就只用公鸡代替来拜堂,可是这对玉泉皇上爷来说,是一种侮辱了。
“怎么?难道你有意见?还是想让花轿原路返回啊?”萧无涯道,嘴边扯出一抹冷笑。
“不……不……我去同我家主子说说!”小绿地走到花轿旁边,对爱夜把情况一说。
小红一听,很生气,“主子,大启国欺人太甚了,我们可是代表玉泉国来联姻的,他就不怕得罪我们玉泉国?”
爱夜一听,眼睛眯了起来, 这个家伙,很明显的是报那天的仇嘛!不过算起来,他那天的确做得很过分,所以这次他就忍了。
于是就这么爱夜和一只公鸡,拜了堂。
送入洞房之后,爱夜把公鸡随便一扔,等着他亲爱的相公到来。
心里想着这个洞房之夜会是怎样热闹的场面呢?爱夜的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等着接招吧,我亲爱的奴隶!
可是爱夜怎么也没有想到,不仅拜堂的时候那可恶的家伙没有来,就连洞房,他都等到自己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大亮了,看着满室的红烛已经流干了泪,爱夜无名火就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御天,你惹毛我了,后果很严重!”爱夜扯下头上乱七八糟的头饰,对着镜子恶狠狠地说。
“主子……”小红看着爱夜受了这样的冷落,心里也跟着委屈起来。
“小红,我都还没哭,你哭个什么劲儿啊?放心好了,我一定要那个家伙加倍奉还!”爱夜眯着眼睛道“王爷也太过分了,要是女皇陛下知道了,一定很生气的!”
“好了,收起你的苦瓜脸,别让人家看笑话!现在我可是逍遥府的当家主母,你是我的丫鬟,怎么能这么小家子气?去让打水,我要梳洗一下!”爱夜吩咐道。
“是,主子!”小红应道,然后推门出去了。
门外,几个逍遥府的小丫鬟正在扫地,都笑盈盈地谈论着自家逍遥王的婚事。
“哎,秋菊,你说这王妃守了一夜公鸡,该是什么感觉啊?会不会这会儿正在哭呢?”一个绿衣服的丫鬟乐呵呵地说,眼里都是嘲讽的笑意。
叫秋菊的丫鬟穿着黄色一群,瞥了一眼说话的丫鬟说:“你管她那么多呢!王爷不过是给她个下马威,让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以后才会乖乖的!反正不得宠的王妃,比咱园子里的那些个姬妾还要低贱呢!以后有她哭的,哼!”
刚说完这话,就看到小红推门出来,秋菊睨了她一眼,继续扫地。
“秋菊姐,听说你马上要被分到王爷那里伺候了,凭秋菊姐这样的容貌,说不定能够得王爷的欢心,做个姬妾呢!”粉色衣服的丫鬟打趣道。
“就是就是……呵呵,秋菊姐,你要是得了宠,可别忘了姐妹们啊!”绿衣服的丫鬟也跟着附和。
那叫秋菊的丫鬟得意地就跟真的要当姬妾一样,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道:“你们说这话来戏弄我!不过,真要是当了王爷的偏房,能够伺候王爷,总比当个不得宠的王妃好!”
小红一听这话,气愤难当地走过来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扫地的丫头,竟然还妄想麻雀变凤凰,我们主子再怎么不济,也是王爷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你们这帮没教养的丫头,竟然在这里嚼舌根,就没人管了吗?”
秋菊几人一听这话,也都很没面子,脸红脖子粗的就叫道:“那你又算什么东西?不也就是一个下贱的丫头,你那主子不得宠,你也连我们扫地的也不如!哼!还正房夫人,不就是和一只公鸡拜了堂,还抱着公鸡洞房,哈哈……笑死人了!”
“你……你们……我一定要告诉主子,重重地惩罚你们!”小红气的直喘气,恨不得上去打她们几个巴掌。
“哟哟……还重重惩罚我们,你那个主子有这个权力吗?这是逍遥府,不是你们玉泉国,你以为还是什么女王爷吗?还摆什么女王爷的谱!她既然嫁过来了,就应该早就准备怎么伺候男人了。”秋菊直翻白眼,牙尖嘴利的反驳。
小红一听,眼泪都被气出来了,哭丧着声音道:“你……你……!”
房里的爱夜将这话都听了个真切,然后推开门,站出来道:“是谁在外面大吵大闹的?小红,不是让你端水去的吗?怎么还在这里?”
不要惹我“主子,她们,她们太过分了,竟然说……”小红眼睛红红地凑过去,便要告状,却被爱夜打断了。
“行了,快去打水吧,我还要梳洗一下,去拜见我的夫君呢!”
“可是……”小红还想说什么见到爱夜不悦地板起脸,只好退了下去。
几个丫鬟,看到这个新王妃竟然没有和她们计较,心下便觉得是个好欺负的主,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将手里的打扫帚,用力地在地上扫,灰尘扬起,直向爱夜飞去。
爱夜斜睨了她们一眼,道:“你们继续扫,还得这么用力,要是被我发现你们偷懒了,舞动不了这么高的灰尘,我可不会饶过你们哦!呵呵……”
轻笑一声,迅速进入房里,将门关上。留下几个目瞪口呆的丫鬟,不知道这个王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她们哪里肯听话,见人走了,就慢腾腾地扫地。
过了一会儿,爱夜盘腿在床上坐定,凝神闭目,运气:“幻魂大法!”
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几个丫鬟像着了魔一样,不停地用力扫地,弄得园子里尘土飞扬,她们也不知道停歇,只是一味地用尽力气扫地,好像那地与她们有仇一般。
尘土飞扬,刚好萧天涯过来给新进门的王妃请安,却看到了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
“你们都在干什么?让你们扫地,不是让你们在这里玩耍!”萧无涯厉声制止。
可是那几个丫头只管一个劲儿的扫,完全没有将他的话听在耳里,继续制造灰尘,尽管满身汗,而且灰尘让她们咳嗽不止,也不见停下来。
“给我停下来!停下来!”萧无涯大声地喊。
终于几个丫鬟停了下来,是以直挺挺倒在地上筋疲力尽的形式倒下来的,可是已经被激怒的萧无涯可不是好心的主。
“将她们拖下去,杖责二十,扣两个月的月俸!”萧无涯对身边两个小厮命令道。
“是!”两个小厮领命,将丫鬟们拖了下去。
门内正在换衣服的爱夜听了,心里那个爽啊,敢对他爱夜无礼,天王老子也不放过你!
不一会儿,小红端着水来了,看到那边的萧无涯,腼腆地笑笑,道了声:“见过萧管家!”
“嗯,王妃起了吗?”萧无涯看着这个可爱的小丫鬟,原本板着的脸,也不禁放松了。
“起了,正要梳洗呢!如果管家有事,还请稍等片刻!”小红道,这个管家好年轻哦,而且长得很俊呢! 想到这里,小红的脸不禁一红。
萧无涯奇怪地看着这个容易脸红的小丫头,轻咳一声道:“嗯哼!好的!”
小红匆忙地连看也不敢看一眼萧无涯就推门进了屋,然后放下水,又关上了房门。
“主子,水打来了!”小红道。
“嗯,哎,小红,你没事脸怎么这么红啊?跑的太快了吗?”爱夜随口一问,然后开始洗脸。
“啊?没有,没有啊!”小红连忙解释。
“没有就没有,干嘛那么慌张啊,莫非是看到了什么俊帅的公子,春心波动呢?”爱夜洗好脸,邪笑着逗弄小红。
小红一听,更加的着急了,“主子……你……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哈哈哈……我哪里不正经了?啧啧……不过说真的,小红倒是长得很标致呢,也算是小美人儿一枚,我要是男人,可能也忍不住喜欢你这样的小家碧玉呢!”爱夜走过去,伸出手勾画了一下小红的脸,像个登徒子一般调戏她。
小红脸更红了,像熟透了的番茄,撇过脸去道:“主子……你……你真是的!”
“哈哈……害羞呢!啧啧……我都好多年没见到过这么害羞的女孩子了,真是难得,不过啊,脸皮太薄要吃亏的哦!”爱夜整理了一下衣服,将头发随意的挽起来,用簪子固定好,他不喜欢太过复杂的发誓!
“主子长得才好看呢!!”小红看着穿上素衣的爱夜,有一种别样的雅致。
“呵呵呵……是吗?”爱夜对着镜子得意了一会儿,自恋地摆了个造型。
“哦,对了,萧管家还在门外候着,主子,你看……”小红赶紧提醒道。
爱夜一听,知道来者不善,这个逍遥府没有一个好东西,那个萧管家不就是昨天来送公鸡的家伙吗?没关系,看他爱夜如何斗倒这一家大大小小的坏蛋!
**“请他进来吧!”爱夜坐到了一边的软榻上,摆出一副王妃的架势。
“哦,是!”小红推开门,对外面等候的萧无涯道:“萧总管,主子有请!”
萧无涯点点头,然后大步走了进去,看到那边软榻上正品着点心的素面朝天的女人,皱了皱眉头,这个大家闺秀为什么都不上妆呢?女子不都重视自己的容颜吗?不过这样子……看起来也蛮漂亮的!
萧无涯这么想着,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自己是来给她下马威的,怎么关心起她的长相来了。
“无涯给王妃请安!”萧无涯貌似很恭敬地道,可是脸上的表情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爱夜瞥了他一眼,长得还真是不错,也算是帅哥一枚吧!哈哈!虽然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爱夜的表面功夫做的倒是颇有样子,连忙微笑着道:“萧总管客气了,我初来乍到,很多东西还不懂,还请萧总管多多提点!”
嗯,标准的大家闺秀的笑容,标准的谦恭又不失身份的话,爱夜为自己打了满分,心里小小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王妃客气了,无涯哪里承受的起,无涯身为逍遥府这么个大家的总管,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向王妃说明白,以免王妃不小心触犯了逍遥府的规矩,让王爷不开心,可就不好了!”商无涯将话题转到了真题上,嘴上虽然还是标准的管家笑容,可是眼里却多了点儿冷笑的意思。
爱夜依旧笑得很温婉,点头道:“萧总管说的是,有什么规矩萧总管尽管说来吧!”
“这说是说不清楚的,我们逍遥府家大业大,规矩自然就多一点儿,所以都已经写成册子了,由于王妃以后是当家主母,对逍遥府大大小小的规矩都要清楚,否则难以服众,也无法管理家里的下人,所以还望王妃赶紧记下来!”萧无涯从袖口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递给爱夜。
爱夜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小楷字,看的他头晕眼花,看来这规矩都是为他立的吧?哼,这个御天,对自己还真是费了不少心啊!
爱夜将册子放在旁边的矮桌上,继续摆出那副笑容道:“嗯,有劳萧总管了,我会记下的!不知道我何时才能见着夫君大人呢?”
萧无涯知道她会这么问,但是没有想到会问的这么直白,有些诧异,但是很快就镇定地说:“王爷事务繁忙,委屈王妃了!相信王爷忙完了,就会过来见王妃的!”
“嗯,我知道了!不过还请萧总管转告夫君一句,要注意身子,别累坏了!听说府里还有好多位姬妾以及歌舞伎,王爷也该经常去看看她们吧,不能白占着这些姑娘的好年华,而让人家守空门啊?”爱夜笑眯眯地说,完全听不出话里的意思。
萧无涯以为她在借机暗指王爷让她独守空房,心里难免鄙夷,果然是玉泉国的女人,不仅不知羞,而且还颇有心计,于是道:“王妃真是心胸宽阔,我会转告王爷的!”
“嗯,我还有一事相求!”爱夜道。
“王妃尽管讲!”萧无涯回道。
“找个熟悉环境的丫头,这逍遥府这么大,我要是在府里闲逛,迷了路可不好啊!”哼,竟然一个丫鬟也不派来伺候,这个逍遥府简直欺人太甚。
萧无涯一愣,本来暂时不派丫鬟来就是想给她难堪的,没想到竟然自己提出来了,还是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无从拒绝了,于是只能暗叹,这个女人不简单。“是的,王妃,待会儿就派个懂事的丫鬟来伺候您!”
“嗯,麻烦萧总管了,如果没事,您就去忙吧!”爱夜笑眯眯地说,跟他斗,哼!!
萧无涯吃了瘪,只能悻悻地退下,道:“那么无涯告退了!王妃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无涯便是!”
“嗯!”爱夜淡淡地哼了一句。
吃过早饭,爱夜在园子里的秋千上坐着,想着按照情节发展,接下来该是什么人出场来找他麻烦呢?呵呵……自然是那些或者得宠的,或者不得宠的姬妾们了!应该来羞辱他一番,说些拈酸吃醋的话儿,再搔首弄姿,展示她们的倾国倾城貌。
看了看太阳,爱夜想差不多该是时候了,他都等了很久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扭扭脖子,仿佛在做运动前的准备活动一般。
果然第二波人来了,而且来的还不只一个,很明显是约好了大家一起来的,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爱夜都觉得头晕。不过看这些涂脂抹粉的脸蛋儿,果然各个都是美女呢,不过古代的化妆技术真是不太高明,胭脂太红,粉太白,看起来俗艳极了。而且,粉中含铅量绝对超标,用多了,皮肤可就完了。
第二十七章 斗姬妾
“姐姐,我们来给您请安了!”一行人如朝拜一般向他福身,异口同声地道。
爱夜忍不住在心里为她们的训练有素而鼓掌,人家这么有礼,他自然也不能失礼了,于是从秋千上下来,摆出最温柔的笑容,欠了欠身道:“各位姐妹,不必多礼,算起来我才是后来的,怎么能当你们的姐姐呢,更何况,我的年龄可比你们很多人都小哦!”
十数个女人被这话堵得脸上一阵青白,可是今天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们可不能翻脸。于是领头的一个黄衣女子道:“奴家心妍,见过姐姐!奴家也是今年刚被爷带回府的,几年刚刚十六岁呢,姐姐已经十八了,喊一声姐姐也是应该吧?”
爱夜看了她一眼,果然是个水灵灵的美人儿,十六岁就长成这么一副好身段儿,古人果然早熟啊!
爱夜想了一会儿之后,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于是道:“哟……才十六岁,妹妹看起来真是比实际年龄要成熟多了,像是有二十岁的人了!不过这水灵灵的模样,可真招人怜,难怪才来半年就得了爷的心,现下姐姐还要仰仗你呢,我这王妃做的,可不如你这没名没分的,到现在连爷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
一席话说的那心妍脸上色彩缤纷的,心下对爱夜多了几分忌惮,这个女人嘴巴可真厉害!可是也别以为她好欺负,于是笑嘻嘻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再怎么着你也是爷的正妻,虽然爷说娶个妻子也不过是交个任务,总不能让人家说逍遥王,竟然不娶妻子,也不好正正经经地将我们姐妹纳了,名声上也不好听啊!”
好,够味儿,看来这第一位不是省油的灯,挑挑眉道:“哟……这话在理,看来爷是说要纳了你为妾咯?那么各位姐妹是不是都得了爷这话儿啊?”
其他女人一听这话,心里想只是来闹闹,倒是没说要正式纳她们这话,难道这个才来的小妖精倒是可以捷足先登,博得个名分不成?这么一想,心里便开始不对味儿了。爱夜看着那些女人眼睛一闪,便知道自己这话说到了点子上了,哈哈!看你们心都不齐,还来和他玩儿?
“哼!我怎么没听说王爷要纳妾这话儿啊?心妍妹妹,你这话是爷说的吗?”一个红衣服的女子终于沉不住气出来了说话了。
说的好,问的妙,爱夜在心里呐喊。
“这……我想爷这么宠爱我们,应该是有这个意思的!”柳心妍尴尬地说,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红衣服的女子,真是个蠢货,竟然这么容易就中了人家的计!
红衣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站错了阵营,立刻退了下去,不再说话。爱夜看了一眼柳心妍,真是个玲珑人儿呢!不过你还嫩了一点儿啊,看我爱夜怎么玩转商府!
爱夜巧然一笑,刹那的光华,炫耀了众女子的眼,她们也算是见过不少美丽的女子了,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令人捉摸不透的女人,她的笑容那么灿烂,可是却不知道内心有多少黑暗。
“各位姐妹们,爷不管纳哪个为妾,反正都是能养的起的!不光是这里的姐妹,还有那些今个儿没来的那些姐妹,以至于爷未来将要带进门的女人,谁知道还会有多少呢?反正爷就一个,可是他却可以像皇帝一样,养个后宫佳丽三千也不在话下哦!”爱夜说完这句话,看了众人一眼,发现她们的脸色再也不能平静了,心里暗笑了一下。
“我作为一个妻子,没有权力说什么,但是各位姐妹呢?你们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难道你们以后还有地方可以站吗?今日得宠的,未必日后都得宠,就像这园中美丽的花,能够常开不败吗?我也是个女人,姐妹们今日来的目的我大概也是知道的!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反正规矩大家懂,正妻若是要休,也是很麻烦的,我走了,可能还会有更厉害的女人来,以各位姐妹的出身,想必爷是不会扶正你们任何一个!我劝大家回去只想着和爷闹闹,讨个名分才是正经事,我这里全然没有意见的!”
众女子们听了这席话,心里都有了些计较,果然一个粉色衣衫,看起来明媚鲜妍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向爱夜福了福身,道:“姐姐,奴家秦如心见礼了!听了姐姐一席话,奴家是明白了,众位姐妹心里想必也是知道的!我们都是爷身边的人,爷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们,可是这么多的姐妹,爷哪里能照顾的过来?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如果姐姐能够宽宏,便留我们在府里,照顾爷的生活,如果容不下我们,那我只求有个好去处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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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爱夜的心里如意算盘打歪了,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这话一出,不是明摆着说他在耍诈要除掉她们吗?以退为进,果然厉害啊!不过,她爱夜岂是吃素的?
爱夜伸过手,抬起秦如心的脸,仔细地看了看,好一张魅惑人心的俏脸蛋儿啊,于是道:“啧啧……真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可是这妆容似乎不太好,我要是为你打点一下,保准爷看到你都要失了魂魄!”
突然来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不仅是秦如心,旁边看戏的女人也都吃了一惊,不知道她刷的什么花样。
“哟?姐姐这样不施脂粉的,难不成对化妆很有研究?”秦如心问道,有些惊讶,有些不糊涂。
爱夜放开她的脸,道:“那是自然!如若不信,把你们的脂粉都拿出来,去洗个脸,我来帮你打扮一下,如果你们觉得不满意,就算我没脸了!”
有哪个女人不爱美的,秦如心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道:“小兰,去……会如梦苑,把我的脂粉都拿过来!”
“呵呵……这发式也要改改,太麻烦,而且显得老气了点儿,我帮你重新弄一下!”爱夜道,然后自顾自地拆了秦如心的头发,将一头乌丝尽数披散于肩头,轻轻拘起一缕,放在鼻尖一嗅,道:“妹妹,姐姐劝你不要用太多精油,太浓郁的香味就不好了!你可以试着只用蛋清和蜂蜜调和一下,抹在头上,然后用水洗干净,这样长期以后头发会变得有顺又滑哦!”
爱夜边说边用手迅速地帮秦如心挽了个发髻,简洁却不失典雅的气质,看起来高贵又大方。然后从那眼花缭乱的发饰里选了个简单的簪子固定了一下,再用一朵珠花点缀其中,更增添了几分精巧的美感。
“小红,去拿个铜镜来!”爱夜吩咐小红。
“哇,秦姐姐,这个发髻好适合你哦,看起来真漂亮!”一个蓝色衣服的女子,睁大眼睛对着秦如心左看右看,好奇的不得了。
“姐姐,你真厉害,也帮我设计一个好看的发式吧!”女子看起来娇俏可人,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羡慕。
“好啊,呵呵……”
“主子,镜子!”小红已经取来了镜子,送上去给爱夜。
“嗯,妹妹,你自己看看,满不满意?”爱夜将镜子递给秦如心,然后没有悬念地看到她脸上的惊艳和惊喜。
“呵呵……姐姐,真谢谢你了,这发型可真别致!”秦如心由衷地说,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想要用手去摸,又怕弄坏了发型,真真开心死她了。
“姐姐,你也帮我弄一个嘛!”刚才说话的娇俏女子撒娇般地拉着爱夜的手道。
“呵呵……好妹妹,你等等!我先帮秦妹妹化好妆,你看看整体效果,再说要不要我帮你弄!”爱夜笑眯眯地说。
不一会儿,秦如心的丫鬟小兰过来了,捧着一个大盒子,想必里面都是胭脂水粉。爱夜笑了笑,然后取出里面的东西,红红绿绿的胭脂水粉。
“去,大点儿水,给秦妹妹洗脸!”爱夜对小红说。
“是!”小红下去端水,不一会儿便回来了。
秦如心洗过脸之后,恢复了素面朝天的模样。有些害羞地看着爱夜,道:“姐姐,见笑了!我从来没有不上妆就出门的!”
“呵呵……怕什么?这么美丽的脸,不上妆也很漂亮!”爱夜道。
爱夜从那堆瓶瓶罐罐里各取了一些,然后再手心里调了色,在秦如心的脸上涂抹起来。然后用墨块帮她花了眼线,描了眉。
不一会儿功夫,就呈现出一张颠倒众生的精美面孔。爱夜洗了手,然后对秦如心道:“好了,妹妹照照镜子吧!”
秦如心又看了看镜子,被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惊住了,这是她吗?她也可以美得如此惑人?
“哇!真是太美了!姐姐……我也要你帮我打扮!”
“我也要!”……“我也要啦!”
不一会儿,众女子就放弃了矜持和最初来的目的,只一心想要爱夜帮她们变美。爱夜在心里得意地笑,御天,你的第二波人宣告阵亡了!
“好了,众位姐妹,今个儿我也乏了,你们改天一个一个来,我按照各人的长相气质来帮你们打扮打扮!”爱夜潇洒地笑笑,伸了个懒腰,面朝蓝天绽放得意的笑容!
“啊,那我们就不打扰姐姐了,明日我来吧,众位姐妹们不反对吧?”红衣女子抢先道,姣好的面容上全是笑意。
“哎呀,凌红姐姐,你怎就这么抢先啦,明明是我先找姐姐的!”刚才那个大眼睛的姑娘不乐意了。
“哎呀,黎儿好妹妹,你就排后天呗!”叫凌红的女子巧笑倩兮。
“哼!”黎儿跺了跺脚,满不高兴地说。
一天一个众女子吵吵嚷嚷地退离了爱夜所在的洛心苑,各回各家去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秦如心了,那一身妆容,令她增色几倍。这样的美丽,怎么可以没有人欣赏呢?所以她特意在王爷--御天面前转了一圈。
御天正在与萧无涯谈论新进门的王妃最近的反应,却发现眼前一个美丽的身影翩翩而过。
“那是谁?”御天眼神有些发直地问旁边的萧无涯。
“啊?那个……应该是爷您的姬妾吧!”他们商府有这样美丽的女人,肯定都是这个花心王爷的女人了。
“是吗?我怎么从没发现这么个尤物?”御天唇边勾起惑人的微笑,然后对萧无涯使了个眼色,自己追随着那个美丽是身影而去了。
萧无涯摇摇头,这个家伙,重色轻友!不过,照这样看,这府里的花朵那么多,那个被冷落的王妃啊,恐怕难有出头日了!
御天追着那身影过去,发现可不就是自己的宠姬之一-秦如心吗?
“如心给爷见礼了!”秦如心立刻娇笑着给御天见礼。
御天看着她,这样的妆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看起来竟然像是自然的生成,可是分明是上了妆的啊?还有这发式,简单不失典雅,高贵又大方!最重要的是很适合秦如心的气质,温婉动人又含着些娇媚。
“如心,你这妆容和发式,破费了写心思啊?爷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打扮?”御天一把将秦如心搂入怀里,吻了吻她的粉唇。
“呀,爷,这可是在外面呢!”秦如心状似害羞地说。
“你这样不就是来勾搭爷的吗?呵呵……走吧,去你的如梦苑!”御天将秦如心搂在怀里,向着那个如梦苑走去。
秦如心,现在真的是称心如意了,一夜欢宠,一夜春宵,还得了不少赏赐。
没想到,第二日凌红又来了一招色诱大王爷,将御天勾到了她的红逸苑,接二连三的,御天觉得自己都要忙坏了。今天是这个来,明天那个来,天天都有新花样,看的他眼花缭乱的,夜夜享受着美人在怀的乐趣,可是渐渐地也起了疑心,这最近是怎么了?他姬妾们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去刁难那个他娶回来的王妃,竟然都来缠着他了!更奇怪的是,她们个个都打扮的令人眼前一亮。
这日,他终于耐不住问了萧无涯。
“无涯,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御天闷闷地问。
“这还不好啊?你天天都有美女环绕,而且都是美艳无双,变着法儿的吸引你!你就高兴去吧!”萧无涯问,其实他当然知道是谁干的好事,那个女人真是不简单啊,不仅让那些敌人不再找她麻烦,反而个个都有求于她。
御天皱眉道:“我不是说不好,可是不对劲啊,我故意让她们去杀杀那个王妃的气焰,怎么现在成日里都来勾引我,甚至有些还想着让我给她们名分呢!”
“呵呵……御天王爷,你终于发现问题啦?我还以为你在温柔乡里都待傻了!”萧无涯打趣道,剑眉挑的高高的。
“萧无涯!”御天冷声吼道,他在大启国是人人闻风丧胆的阎王,在情场上是呼风唤雨的高手,但是只有和萧无涯在一起时,他才会暴露自己的真性情。
“好了,还不都是被你遗忘已久的王妃,你的正室夫人干得好事吗?你那些女人的妆容打扮都是她弄得,每天打扮一个,来勾引你!”萧无涯嘴角挂着轻飘飘的笑容,一副看御天好戏的模样。
“是她?”御天的眼里闪现精光,“看来是时候会会我的娇妻了!”
一抹邪魅笑意落在嘴角,御天的眼里是看到猎物时候的掠夺光彩。
萧无涯却在一边发出冷笑,这对夫妻,都是不简单的人,一个是猎豹,一个是狐狸,到底谁能征服谁?他这个旁观者就等着看好戏了!呵呵……别让我失望啊,王妃!
爱夜在房里吃糕点的时候,没有来的打了个又响亮又夸张的喷嚏,奇怪的觉得背脊有些寒凉,难道是有人在背后议论他?
“小红,怎么样,最近还有没有听到什么人嚼舌根儿啊?”爱夜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往嘴里送去,脸上的表情满足而幸福。
“现在还有谁敢啊?第一次那些丫鬟见到你就跟看到鬼一样,还有上次那几个小厮,恨不得离你八丈远,我都不懂,你究竟用什么方法,让她们这么惧怕的?”小红一边帮爱夜削水果,一边纳闷地说。
“呵呵……”有人来了,熟悉的味道,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他!爱夜眼神一闪,嘴一笑,“这是秘密!看她谁敢爬到本王妃头上来,别说是这些小角色,你看看那些宠妾们,哪个不是服服帖帖的?而那个管家,看到我都要多长个心思,至于那个一直没露面的御天,恐怕也郁闷着呢!”
“啊?王爷都没见你,他郁闷什么啊?”小红奇怪的问。
“呵呵……你想啊,每天都有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人儿投怀送抱,每天都有一个人对他说让他给个名分,他能不头疼吗?”爱夜道。
“原来如此啊,是不是都按照你的计划在走,让你称心如意了?”门外一个声音突然想起,爱夜却大喇喇地说:“那当然啦!”
爱夜坐端正,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全身细胞都进入兴奋状态。
御天从猛地推门而入,面色冷漠如水,脸上还有未散去的怒气。爱夜却感到眼前一亮,哇塞,这家伙这样打扮更帅气了呢!你看那如刀削的轮廓,再看那英挺的鼻梁,薄唇微抿,目光如炬,啧啧,这何止是一表人才四个字能够概括的?
“呵呵……夫君,你终于来了啊?为妻等你多日了!”爱夜笑得很灿烂,好像刚才他根本没有说那样的话,也没有恰好被他听到一般的轻松自在。
可是御天却不领情啊, 看着他的眼光更冷了,道:“原来你不甘寂寞,用这些手段勾引我来啊!”
爱夜无所谓地继续扩大他的笑容,而且笑得十分耀眼,让御天不禁有些迷惑,有些无措。对,是无措!他御天久经皇家的尔虞我诈,笑里藏刀,可是都没有感到无措过,可是此刻,面对这个的灿烂笑脸,他竟然会觉得无措?
“收起你的笑容,让我看了很心烦!”于是御天冰冷 的声音说出来。
“哎呀,夫君,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可伤着为妻的心了,咱们也算是旧识了,难道为妻的长得那么磕碜,让你心烦了?”爱夜故作委屈状,眼里好像还闪着些晶莹的泪光,可是细看,那藏在身后的手,正狠狠地掐自己的腿呢!
御天皱着眉头,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感,不知何来。可是一刹那之后,他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
“够了!”御天打断爱夜的戏,脸色阴沉着。
爱夜也不介意,立马收起眼泪,心里暗想,掐的真疼啊,估计都淤青了!然后又换上了一副痞痞的笑容,走近御天,顺手摸了一把他的脸,“嗯,手感不错!长得也很标致,这么个大美男,怎么摆出一副冷面罗刹的样子,可惜了!”
御天简直要怒火攻心了,这个女人的,还是这么的不要脸?而且千变万化的,刚才一副可怜相,现在就这么的流氓,一把拍掉了那只乱吃豆腐的手,恶狠狠地说:“真不要脸!”
“不要脸?哟哟,这话说的,我哪里不要脸了?我的脸不是好好的摆在这里,我可爱我这张脸了!”爱夜说着,又给了御天一个大大的笑脸,如繁花绽放,刹那光华,耀眼夺目。
御天被他的一笑,笑乱了心跳,眯着眼睛,对眼前的男人有一种无法捉摸的感觉,想要抓住那瞬间的悸动,可是下一秒,就无从寻觅。“你……无耻!”
“哈哈哈……人家牙齿长得这么整齐,还白白净净的,你怎么说我无齿呢?”说完,爱夜故意裂开嘴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气的御天想要甩他几个耳光,可是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小红在一边看着,怎么都觉得奇怪,自家主子好像是在调戏王爷,而王爷好像对主子这副样子完全没辙呢!小红纳闷地想着?
“小红,你先下去,我和王爷还有话要谈!”爱夜对小红道,让小红在这里,他还怎么收服这个极品帅男呢?
“是!”小红听话地退出了房间,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御天正在努力地压制怒气,顺便想着要怎么对付这个女人!那日的仇他终于可以报了,他等这一刻不知道等了多久,知道她身边有七大护卫,所以他在一个月内找寻了20多名武林高手,他布置好了一切,且没想到她居然轻易的就答应这次的联姻,而且居然孤身一人敢嫁进他们王府,虽然他不知道这女人武功有多高,但是仅凭她一个人绝对是斗不过他的。
“怎么了,夫君,你这一直大喘气,胸口起伏这么激烈,莫不是得了气喘病吧?”爱夜故作关心地过去,趁机揩了一把油,嗯,胸口的肌肉还蛮结实的呢!
“拿开你的手,你这样的女人碰我,让我觉得恶心!”御天像是被电击中了一般,连着退了好几步,这个女人,竟然又摸他?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晚上,被这个女人那般的羞辱玩弄......
爱夜鄙视地看了御天一眼,终于严肃了起来,冷声道:“我碰你让你觉得恶心?我还没觉得你恶心呢,整个一种马投胎的,就说你府里养的那些女人,就有好几十了吧?还有在外面没带回来的,平时去妓院嫖过的,就不知道有多少!我都没嫌你恶心了,不知道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病,你还嫌我恶心!你算什么东西?”
御天听了这话,哪里还忍得住,一把将爱夜的手狠狠地捏住,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冒着愤怒的火焰,看着爱夜道:“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竟敢这么对我说话?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现在已经嫁给我了,你就是我逍遥王的女人,不管你以前在玉泉国有多嚣张,在这里你都得听我的,你懂不懂?敢挑衅我,就有死的觉悟!”
“我劝你还是对我客气一点比较好!”
“哈哈!你以为你现在还在玉泉国?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横行霸道的王爷?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我这里可不是由着你嚣张的。”
“哦?你这是公然和玉泉国作对呢!”
“哈哈?就算得罪你玉泉国那也没什么,再说了,我可以直接把你软禁在这里!至于玉泉国离这里这么远,我只要封锁这里的消息,她们又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的情况呢?”
爱夜的手被捏的很疼很疼,这该死的男人不知道怜香惜玉吗,“可恶,你放开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看你要怎么不客气,哼!”御天冷冷地说,然后对外面叫了一声,“来人,将这个不懂三从四德的臭女人重打三十,关进柴房!”
第二十八章 鸡犬不宁
门外响起了声音,几个壮汉一起进来,接过御天扔过去的爱夜,就往门外拖。
“你要打我?”
“我不能打你吗?既然你已经嫁进了我逍遥府,我就有权处置你。”
“不后悔?”
“哼。”
爱夜被拉到园子里,横在板凳上,几个家丁将他固定住,另一个就举着棒子打。
“啊……”还真挺疼的。
爱夜看着那边笑得很阴险的御天,而身上就是一下接着一下的疼,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终于二十板子打完了,爱夜的屁股上已经渗出血红,在那素白的衣服上,看起来触目惊心。从外面刚刚回来的小红一看,哭的惊天动地,跑过来抱着爱夜大声地哭叫:“主子,主子,都是小红没用,让你受欺负了!呜呜……我们回去找女皇,呜呜……”
爱夜推开小红,说:“笨丫头,别哭了!”
小红却不依地继续抱着他哭,一副比死了亲娘还要悲痛的样子,令爱夜的心里有些受不了了!。
安抚了一下小红,爱夜道:“小红,扶我起来!”
小红一边哭,一边颤巍巍地将爱夜缓缓地从长凳上扶起来,爱夜盯着那边一直冷眼旁观,还不时发出冷笑的男人,“御天,今天的板子,我要你双倍奉还!否则……你逍遥府就永无宁日了!”
御天被爱夜那冷如利箭的目光瞪得有些心生寒凉,这个女人的怎么会如此的奇怪,可以笑得一脸天真烂漫,可以放肆的如市井流氓,可以毒舌的如泼妇骂街,甚至还可以对他露出如此狠绝的面目,这样的女人,是他平生仅见的!
“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怎么让我逍遥府永无宁日!带她去柴房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每天只给一顿饭!”御天冷冷地命令,他要挫挫这个女人的锐气,让她知道,这个逍遥府到底是谁做主!
“我会让你求我出来的!”爱夜不怒反笑,笑得一脸烂漫璀璨!
“好了,柴房在哪里?带我去!”爱夜对几个家丁说,冷眼一扫,令几个壮汉都哆嗦了一下,这个王妃的气势比他们的爷发火的时候也不差啊!
几个家丁心里生了惧意,对爱夜的态度却越发的恭敬起来,道:“王妃,得罪了,这边请!”
爱夜被小红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
看着爱夜那被血染红的裙摆,御天没由来的觉得胸口一窒,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注入其中,却又被他硬生生地甩开,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他,得罪他,那么就该承受后果!
自从爱夜被关进了柴房,小红也非常忠心耿耿地陪伴左右。但是爱夜的体制很特殊,他只要催动体内的血液治疗,臀部的伤马上就不治痊愈了。
爱夜看着柴房的窗外透出的月光,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容。御天,我先让你尝尝群蛇闹夜的美妙滋味儿!
“寅-子-未-子-寅——潜影多蛇手!”砰地一声!一群小蛇凭空出现,“哼! 这还不够!”爱夜拿出了卷轴,大笔一挥,“老鼠、老鼠、老鼠,我要画很多很多的老鼠,毒蝎?蜈蚣?!哈哈!我要让你们知道惹到我的后果!”
一个时辰后——“不行,这还不够!一个人画实在是说太慢了,未-巳-寅-”爱夜拇指向上伸直重叠,左手拇指在上,然后拇指重叠,两手的拇指要伸直左手拇指在上做完结印手势,“‘分身之术’”顿时只听见砰地一声,出现了10个爱夜,“好了,大家开始画。”
终于过了半夜,大功完成,“忍法·超兽伪画”呵呵!看着一大堆的蛇虫鼠蚁从卷轴上爬出来,爱夜露出一个奸诈的笑。
果不其然,柴房外面首先响起了丫鬟的惊叫声。
接着……呵呵……爱夜甜蜜地睡了个好觉,梦里,整个逍遥府都鸡飞狗跳,假如你一大早起来发现床上有毒蝎,假如你在打水的时候,假如你在沐浴的时候发现浴桶你居然有蛇,假如你在吃饭的时候发现饭菜都被老鼠糟蹋过,萧管家第二天顶着着两个又黑又大眼圈,脸色煞白的到处走。府里的姬妾们不是发烧,就是头疼。
当然,只有御天一个人是完好无事的,可是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而已。看着全府上下,都像中了邪一般,御天也焦头烂额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御天对熊猫眼的萧无涯沉声呵斥!
“我的爷,我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都变成这副样子了,天天夜里没法睡觉,一睡着都是噩梦,我看是府里有脏东西了,赶快喊个道士来吧!”萧无涯浑身无力地说,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鬼神之说我不相信,我看一定是有人在捣鬼,吩咐下去,叫人多买些老鼠药和硫磺,我就不信治不了这些畜生。”御天道。
“好吧!”就这天贾天涯叫人大量的购买了硫磺和老鼠药,把整个院子,包括房间床上,都撒满了药粉。
“笑话!或许真正的毒虫蛇蚁会怕那些,但是他画出来的东西都是没有生命的,对它们可一点用没有,至于蛇嘛!倒是真蛇,但是他的那些可不是普通的蛇,这点小毒伤不了它们的。”
就这样反复折腾了他们几天,贾天涯实在受不了了,顶着黑眼圈道:“你瞧!很邪门吧!你不知道,那些蛇砍都砍不死的,断成两节,不止能动,还从一条蛇直接变成了两条蛇,这叫翻倍,知道不?我们都不敢动它们!叫你请道士你不相信啊!这么下去我会疯的。”
然后道士被请来了,说是府里有野鬼出没,所以才闹得不可开交。于是开坛做法,要捉拿野鬼。
爱夜一看那道士就知道是神棍,捉鬼是吗?好!我就画个无头鬼出来会会你。
最后那道士被吓得屁股尿流,连滚带爬的发了疯的跑了。
“大师!怎么样了?”萧管家追出门。
神棍说:“萧总管,这府里有高人,在下无能为力!事出必有因,您还是找到那个高人,请他化解吧!”
求和御天一听,想到了这事情的蹊跷。自从将那女人的关进了柴房,他府里就出了这乱七八糟的事情,难道与她有关吗?
“她到底是什么人?”御天皱着眉头,“走,去找她,一定是她搞得鬼,不是她本人就是她让什么人干的!”御天冷冷地说,举步朝爱夜所在的柴房去了,萧无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只能跟上,他早知道这个王妃不简单,可是没想到这么复杂啊!
御天来的时候,爱夜还在睡大觉,他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看到的是小红帮爱夜梳理着头发,而他依旧睡得迷迷糊糊的。
“王爷,您来了?”小红的口气有些埋怨的意思。
“嗯,她怎么还在睡觉?”御天看着爱夜娇憨是睡颜,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睡觉的模样居然能有些傻气,有可爱,像是无害的孩童。这样平和的她,是他从未看到的。
萧无涯看着御天复杂的表情,心下有些明了了,看来这个王妃被冷落的日子也该到头了,这么聪明又这么厉害的女人,才该是当家主母该有的风范,而府里那些莺莺燕燕,只能是个摆设罢了。不过,他的爷想要收服这只野狐狸,恐怕还要费很多的力气呢!
睡梦中的爱夜,不舒服地皱皱眉头,睁开迷蒙的睡眼,心不在焉地说:“小红,我睡觉的时候,怎么能让人打扰?”
小红尴尬地看看自己的主子,又看看脸色冷冷的王爷,便退了出去。
“凤冷児,我是来放你回洛心苑的!”御天的口吻依旧是冷冷的,可是脸上的表情已经缓和了很多。
爱夜还在刚睡醒的迷糊中, 不知道这凤冷児是何人,于是问:“凤冷児?谁啊?不认识!”
御天的眉头纠结起来了,这个女人是不是给脸不要脸啊?竟然这么和他唱反调?不明真相的御天以为爱夜是故意的,骄傲如他,自然是生气了。
“凤冷児,别给脸不要脸,我放你出去,你别不知好歹!”
爱夜总算是缓过神来了,听到这话,冷笑了一下,道:“你以为让我出去我就出去了吗?你以为我关在柴房不知道?逍遥府里面除了我这柴房是安全的,哪里能够待人啊?我可不走,拜托你们也别来打扰了!”
“你……是你搞的鬼!”御天断言,嘴巴都要气歪了。
“呵呵……你别随便诬赖人啊,我都被你关在柴房里了,能搞什么鬼?我受了伤,需要静养,拜托夫君大人不要叨扰我!”爱夜笑得像只狐狸,看着那边眼圈黑黑的萧无涯,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
萧无涯闷闷地想,肯定是这个狐狸了,不然她不会笑得那么开心!于是讨好地开口道:“王妃,您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啊,这里这么脏乱,又不暖和,还是回洛心苑,我让最好的大夫给您治伤!”
爱夜将最裂开一个恰当的弧度,笑得一脸温柔,缓缓地开口道:“哎呀,萧总管,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好像熬了好几夜了,莫不是府里除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让你夜不能寐吗?”
萧无涯尴尬地笑笑,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眶,无奈地说:“我的王妃,无涯求你了,放过我吧,再这么下去,我可能会未老先衰,枯竭而死了!”
爱夜作惊讶状,尖着声音说:“呀,萧总管,你可冤枉死奴家了,奴家一弱女子,哪里有能耐让府里鸡犬不宁呢?奴家可是安安分分地呆在柴房,半步未出啊,不信你可以问那些看守的人啊!”
萧无涯自然是知道她从未离开,所以才更加的忌惮这个王妃的手段啊!莫非王妃就是道士口中的高人?
萧无涯然后拱手道:“王妃,无涯自知这些日子多有怠慢,还望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放逍遥府一马!”
“无涯,你求她做什么?”御天冷声问,对爱夜那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很是不爽!
“呵呵……萧总管,你也听到了,你们王爷对我不屑一顾呢!”爱夜挑挑眉,嘴角仍然挂着邪肆的笑容。
萧无涯却知道其中的厉害,赶紧凑到御天的耳边嘀咕道:“王爷,不可动怒,如今府里这般光景,咱们还有求于人!”
接着又赔笑道:“王妃,您与王爷是结发夫妻,何必闹得彼此心里不愉快呢?俗话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您说是与不是?”
爱夜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副惋惜的口吻道:“萧总管,你倒是能说会道!我与你们家爷哪里算得上结发夫妻?拜堂之日,我夫君是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花公鸡,今日还在洛心苑养着,洞房之日,也不曾结发,揭我盖头之人也是我自己!要说来,我与他还算不得夫妻!又何来床头吵床尾合的说法呢?”
爱夜的眼睛掠过御天,哼。
萧无涯一听,就知道她还记着当日的羞辱,心想着梁子结大了,当时要是知道这女王爷是这样的狠角色,他也不抱着看好戏的心情任由御天肆意侮辱了。无奈地说:“王爷,你自己看着办吧!”
御天一听,鼻孔气的一开一合,眼神冒火,又见爱夜一副事不关己的闲适模样,心里那翻江倒海的怒火,就快要让他失去理智了。冷漠的声音如来自地狱的阎罗:“你自己在这里逍遥了,别忘了还有你那丫鬟小红,我若动一根手指,定叫她一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你可以尽管去!你以为我在乎吗?反正她家有你全家上下作陪,也有垫背的了,她也够本了,用你御天这么金贵的命陪葬,他们不会觉得孤单的!”爱夜笑得很无情!
“你……,你到底是不是个人?想小红对你一心一意,你居然连他们家人的生死都可以不顾,你究竟还是不是人啊?”御天简直都不能忍受了,第一次感到了无力,他叱咤风云,呼风唤雨,甚至一言可定人生死,拥有的财富和一个军队来,但是对眼前这个让他找不到弱点的女人,竟然无能为力!
爱夜依旧在笑,笑得越发的光芒四射了,“我的夫君大人,你怀疑我是妖孽不成?我要是妖孽,你可无法打我!哼!如果没别的事,还请你们离开我的柴房,以免将不干净的东西带进来,让我也夜不能寐,不得安宁!”
“你……哼!不知好歹,我会请到道术高深的道人,破了你的诡计!到时候我再来收拾你!”御天甩袖离去,心里那个气啊!
“嗯,我在这里候着,尽管来吧!”爱夜在后面大叫,还顺便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想请人和他斗?除非他也会忍术!
接下去,逍遥府不断有道士前来作法,但都被爱夜吓跑了。逍遥府还是没有宁日,很多仆人都逃了,外面闹得沸沸扬扬,都说逍遥府坏事做绝,如今被畜生、冤鬼闹宅!御天虽然还用铁腕手段控制着生意上的事情,可是难免有些合作伙伴惧怕鬼怪,撤了!商府在生意上也亏了不少。
爱夜依旧过着做吃等死的日子,自从那日之后,萧无涯自作主张,每日山珍海味的伺候着,想要劝爱夜出柴房,可是爱夜只管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就是不肯!
这日,萧无涯又来当说客了,捧着爱夜最喜欢的吃食,无比狗腿地说:“王妃,您见好就收吧!这逍遥府已经闹得够凶的了,您看我这黑眼圈,就没消退过!就当是可怜无涯了!”
“呵呵……萧总管,您这话说的!你也是聪明人,当日我受的委屈,你不是看的很高兴吗?”爱夜打了个哈欠,笑得一脸灿烂。
“无涯知错了,难道王妃就不能原谅?”萧无涯头疼地说。
“好了,这几日不是没有毒虫蛇蚁去闹你吗?你怎么还睡不着啊?”爱夜奇怪地问,他念在这些美味佳肴的份儿上都饶过萧无涯了。
“可是府里这样,我能睡得着吗?”萧无涯苦着一张脸,都快要哭了。
“你这样我也没办法,你知道,当时我进来的时候可是说了,要御天双倍奉还,还要来求我出去,他若做不到,我可不能自打嘴巴!”爱夜终于是开口了,他的要求也不过分吧,不过是打回来而已,其他的日后再讨!
“这……您一定要这样吗?”萧无涯为难地说,那毕竟是王府的老大啊,说打就打吗?
“您说呢?”爱夜不答反问。
萧无涯牙一咬,脚一跺,狠下心道:“好,王妃!我定为你办到!但是到时候,你一定得收手!”
“敬候佳音,我满意了自会收手的!”爱夜吃着糕点,满脸的幸福,这柴房虽然破旧了一点儿,但是现在条件也蛮好的嘛!
萧无涯走了,去把御天带来了,还顺便带着几个精神不济的家丁。
“王爷,为了王府,无涯得罪了!”萧无涯低头道。
“哼,凤冷児,若不是为了整个王府,我绝对要掐死你!”御天恶狠狠地说,然后被家丁架在长凳上,狠狠地四十大板,打得屁股都肿的高高的,自小娇生惯养的王爷,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呵呵……怎么样,御天,疼不疼啊?”爱夜“好心”地过来慰问。
“去你的,你真是心如蛇蝎的女人!”御天咬着牙说,臀部的疼痛让他头上冒冷汗,却还是不肯吭一声。
“我心如蛇蝎?那你呢?婚礼当日,刻意羞辱!洞房之夜,不见人影,却在之后,接二连三地派人来刁难我,初次见面就打了我二十大板,丢进柴房,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做错了什么?嫁给你是我的错?如果你不愿意娶我,大可退了婚事,何必让我受到这样的对待?若我是毫无还击能力的女人,那么是不是如今就该受你们的凌虐呢?”爱夜痛声指责,一副委屈的模样。
御天愣愣地看着爱夜,想着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女人,一个女尊国的女人放下身段大老远的嫁过来,已经够委屈了,然后又遭到他的羞辱对待,突然之间有些愧疚,可是又一想,出嫁从夫,女子怎能如此无德呢?
“那你就该这样对待夫家?出嫁从夫,这样的道理你都不懂吗?牙尖嘴利,泼辣刁钻,我身为丈夫,岂能饶你!”御天说的义正言辞。
爱夜冷笑数声,语气平静地说:“出嫁从夫?牙尖嘴利?泼辣刁钻?我进这商家府开始,就受到你的侮辱,我可曾有过任何抱怨之词?你派人肆意刁难,我可曾有过指责之词?若不是你自己来寻衅,让人打我,我岂会如此对你?身为人夫,竟然不懂疼爱妻子,没有担当,还有资格做人的丈夫吗?嫁给你的女人,就该承受这样的苦?你从生下来开始,就享受着无尽的荣华富贵,长大了也有无数女人对你俯首帖耳,趋之若鹜,所以你觉得自己就是高贵的?你觉得别人的喜怒哀乐甚至是尊严都可以任由你践踏吗?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下人,更不是你的仇人,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
御天突然很郑重地看着爱夜,他好像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这个女人,对于她呈现给他的每一面,都感到奇特而不可理解,自从他见她之后,便是无休止的争斗和吵闹,也从没有想过她也只是一个女人!突然的,心里一阵愧疚,毕竟是他过分了。
“对不起!”御天突然说,他不是个迂腐的男人,他只是一时让骄傲迷了心智,身为男人的担当,他竟然都没有做到。
爱夜没有料到他突然的道歉,一时间怔忪不已,眨巴着眼睛看着御天问:“你说什么?”
御天柔和着脸色,柔声道:“冷児,对不起!是我太过分了,请你原谅!”
“你……你……竟然和我道歉?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爱夜不敢相信地问,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那种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类型,竟然会认错?
御天突然执起爱夜的手,眼神诚恳地看着他,好听的声音带着些属于男性的磁力说:“我是真心地道歉,一直以来,我只想着你是那种自命清高又霸道恶毒的女人,所以想挫挫你的锐气,让你不要在逍遥府端起王妃的架子,更不能让你骑到我的头上,干涉我的事情,所以才刻意地刁难于你!我真的不该这样,既然已经娶你为妻,却没能好好的照顾你,反而百般苛待,为夫的错了!”
爱夜如遭雷击,脸上再也维持不了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了,变得有些尴尬,有些无措,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若是御天继续与他大眼瞪小眼地对着干,他有的是办法整他,可是现在这样用柔情攻势,他着实招架不来啊,再说了,开始就是他先做出那些伤害羞辱他的事情来的,这御天被他那天那般的羞辱对待居然还能原谅他,可见他大度,突然间,爱夜觉得自己玩弄这个男人有些过分了,“那个……算了啦,我……我也不是真的要怎么样!”
“那么说你是原谅我了?”御天的眼里有着惊喜,他总觉得女人家都是那种得寸进尺,你给她几分颜色,她就会开染坊,蹬鼻子上脸的,可是她却不一样,只因为自己几句道歉的话便将前面的不痛快忘了,应该是这样的女人,才是他所欣赏的吧?
“是啦!还不回去疗伤,当心屁股烂了!”爱夜突然心情感觉很好,他决定了以后要好好的对待这个男人。
御天一时情动,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将爱夜搂进怀里,激动地说:“是,夫人!那么是不是娘子该去为为夫上药啊?”
众位家丁傻眼了,萧无涯傻眼了,小红也傻眼了!这场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明明刚才还像是要大干一场的,如今竟然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了?
“去你的,我又不是大夫!”这个男人怎么没脸没皮的,伤在屁股上竟然要他上药,怎么比他还要不要脸呢?呃……不对,他才没有不要脸呢!
“不要啦,娘子,为夫的屁股怎么能随便给外人看呢?”御天发现了这个女子的弱点,吃软不吃硬,你可以耍无赖,厚脸皮,撒娇耍赖,她都无能为力!
爱夜瞪了他一眼,道:“你的屁股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怎么着,还想在我面前装清纯?”
呃……尴尬了!众位看官脸上都是黑线,也是啊,这大少爷花名在外,不知道有过多少女人,那么……那么……屁股自然是很多人都看过了。
御天却不在意,他是男人,这怕什么呀,于是继续无赖地说:“呵呵……娘子难道你不想看看?”
爱夜如遭电击,一下子弹开了,看着御天满脸的不可置信,道:“你的身材好不好?”
呃……有一群乌鸦从众位看官头上飞过,这一对夫妻,真是令人无语了!脸皮厚道一块儿去了!走吧,走吧,再看下去,就是限制级的了!
萧无涯大手一挥,将众位看官撤了,只留下一对不要脸的夫妻说一堆乱七八糟的情话!
“嘿嘿……娘子看过之后便知啦!”御天贼笑着说,他发现这个妻子很有趣嘛,即使是青楼女子也不是这般风情,可以泼辣,可以刁钻,可以天真,可以狠辣,也可以流氓,甚至还可以好色!想来,以后的日子有此女作伴,该不会无趣了吧?
爱夜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色心自然被勾起来,如此美男,他爱夜怎能放过?
“嘿嘿……那么美人,我帮你疗伤吧!”爱夜色迷迷地盯着御天。
御天自然乐意了,这个女人,太有趣了!
两人相携而去,爱夜扶着一瘸一拐的御天,往自己的洛心苑走了,自此,府里闹鬼事件,宣告结束!
房里,吵吵嚷嚷,尖叫声不断!
“啊,好痛啊,娘子你轻点儿!”
“乖……只是有一点点痛嘛,你别乱动哦!”
“呜呜……嗯……啊……哦……娘子……轻点儿……”
“嘿嘿……好了……就快好了……”
门外的人听了,红了脸,一阵燥热,这个王妃不简单啊,竟然在搞王爷?
房里,王爷被脱光了衣服,明明只是屁股要上药,不知为何竟然脱光光了,而那个肇事者竟然大喇喇地盯着他流口水,不时地用手骚扰他一下。
“哇塞,夫君,你这身材不是盖得,可以和顶级模特相媲美了!”钱金儿由衷地赞叹,一想到如斯美男已经是她的了,就想高声欢呼。
“什么是顶级模特?”御天纳闷地问,怎么觉得这个女人嘴里都是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呢?
爱夜一想,于是解释道:“你们也有经营买衣服首饰,胭脂水粉什么的吧?模特呢,就是一种专门帮商家做宣传的人,他们负责穿上衣服,或者用这些首饰,然后在大众面前展示,以表现出这种产品的魅力,让人看到使用后的效果,吸引顾客来购买!”
御天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好奇地问:“这种方法倒是没有听过,用模特来宣传,有效果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用模特,特别是那些有了名气的模特,代言你的商品,然后辅之以强大的广告效应,保证你的商品卖得红红火火,而且会引领时尚的潮流,让很多人都跟风去购买!”
“广告是什么?冷児,你仔细地说与我听!”
爱夜道:“你不要叫我冷児?”
“那叫你什么?”御天问。
“以后你就叫我爱夜吧!”
“爱夜?嗯,这个名字好,我也喜欢!那么夜,你将你那广告和模特这种东西说说,我也经营着首饰和服饰店,若是能够用的好,以后生意肯定更加的红火!”御天眼冒金光,仿佛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银子又向他飞来,虽然他很有钱,但是有谁嫌弃自己钱多的啊?
“告诉你可以,不过……”
第二十九章 出谋划策
“不过什么?”御天急切地问。
“方法可行的话,以后每月我要分红!不要多,只要你营业利润的百分之五!”要些钱以后方便逛妓院啊!
御天皱着眉头说:“你我是夫妻,我的不就是你的,你又何须计较那些小钱?”
“有句话叫亲兄弟明算账,关于这个我坚持!答不答应就一句话,如果答应了,就立字据为证,否则……嘿嘿……”
御天点点头,心想她不是王爷吗?难不成还缺钱花?“好吧,成交了,我立刻让无涯写字据!”
“哈哈哈……真乖!让我亲一下!”爱夜把正事说完,又恢复了色鬼的本性。
在萧无涯的见证之下,爱夜与御天签订了契约。
“夜,契约已经签好了,你该说说你的点子了吧?”御天闷闷地说,一想到他们还要在金钱上分的这么清楚,心里就有点儿不痛快。
“好啦,我知道了!我亲爱的夫君大人,现在我就告诉你什么事广告,什么是模特,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营销手段!”爱夜习惯性地捧着御天的脸蛋,当着萧无涯的面就亲了一口。
御天一时间脸上一片潮红,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儿都不矜持呢?可是……好像他蛮喜欢的!
萧无涯摇摇头,这一对夫妻,都不害臊!王爷没事就和那些莺莺燕燕们卿卿我我,现在来了个王妃,没事当着他们的面调戏王爷。
“好了,言归正传,我将这一套计划已经写下来了!简单给你们说一下,然后按照我的计划书来实行,估计会收到不错的效果!首先你们得找模特,女装呢就找全城最有名气的花魁,或者是艳名在外的美女,只要你们有办法请的动,就可以找来当模特,举办一场服装表演,让她们穿上最新设计出来的服饰,戴上你们的首饰,在舞台上展示,这表演要邀请你们能请到的所有达官贵人,商界名流,让他们见识一下,最好在比较热闹的地方表演,让那些百姓也有机会看到,这样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可以达到很好的宣传效果,这就是广告效应了!”爱夜解释了一下,很满意地看着两个男人惊喜的表情。
“夜,你是怎么想到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这么来卖衣服呢!”御天喜形于色地问。
“呵呵……这只是第一步,你们还要设计出独具一格的款式,这才是关键,因为这种方式很快就会有人效仿,只有产品不断更新,才能吸引人,而且没有办法模仿,这就是核心创造力!你们可以将服装设计出来,请画师画成图,然后在每家店里展示,让人进来就可以看到这些美轮美奂的服装和首饰!”
“嗯,很有道理!可是设计新款,大家的服饰都差不多啊!”萧无涯若有所思地问。
“这就是商机所在了,由于现在市面上所有的服装都差不多,没有什么新意,如果我们能设计出很不一样,而且很美丽的衣服和首饰,那么一定会让那些爱美又有钱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来抢购!”爱夜道,自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他可以肯定,这是一次赚钱的大好机会,他那百分之五的分成就已经是很大一笔数目了!
御天和萧无涯同时点头,心中无不赞叹这个人的头脑。
“夜,你简直就是个天才啊!有了你,我御天的财富将与日俱增!”御天开心地将爱夜抱在怀里。
爱夜又说:“现在就这么高兴啦?钱还没到手呢,我这几天闲着没事,就想着帮你画几张新款服饰的图样,不管是首饰还是服装,我都可以给你,但是照样,每种款式要按照百分之五的利润!嘿嘿……”
“你……你还会设计衣服和首饰?天呐,我都不知道你到底会多少东西?难道我御天娶了个宝贝回来了?”御天那兴奋和激动地啊,把爱夜抱着在空中绕了好多圈。
“好啦好啦!别绕了,头都要晕了!”爱夜笑呵呵地说。
“喂……我说你们两个,不要总把我当隐形人啊,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的,就不怕我看着扎眼啊?”萧无涯在大腿翘着二腿地闲闲说话。
爱夜瞥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说:“萧总管,你是不是思春了?正好,我那丫头小红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若你不嫌弃,就给你做个妾如何?”
萧无涯一听,立刻从位子上站起来,道:“多谢王妃美意,无涯不敢!”
“哈哈……有什么不敢的?我都看出来了,你们俩第一次见面就眉来眼去的,肯定有奸情!我那丫头虽然不是小姐命,但是长得倒是很漂亮,做个妾室应该不委屈你吧?”爱夜揶揄道。
萧无涯满脸黑线,冷汗直冒,这个王妃,真是……太直白了!连忙道:“嘿嘿……王妃啊,我不是嫌弃她,只是怕人家嫌弃我!再说,什么叫奸情啊?人家小红还是个闺女,你这么说,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啊?这就来维护她啦?啧啧……还说没有奸情!亲爱的夫君大人,你说他们有没有奸情啊?”爱夜笑得像一只狐狸。
御天郑重地点点头,道:“嗯,肯定有!”
“爷,王妃,你们……真是狼狈为奸啊!”萧无涯无奈地摇着头,这夫妻俩儿,真令人头疼!本来一个王爷就够他头疼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比狐狸还要精明的王妃,他以后的日子……呃……真是没指望了!
“哟,夫君大人,他说我们狼狈为奸呢!”爱夜故作伤心状,憋屈的真像那么回事儿!
“无涯!你让王妃伤心了,该怎么赔礼啊?”御天也配合着摆出生气的样子。
“呃……我错了!你们慢慢亲热,王爷,你们还没有洞房呢!赶快圆房去吧,我就不打扰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萧无涯没等回话儿,闪了,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其实他就是怕走迟了,就不知道那个可怕的王妃会不会叫蛇虫鼠蚂蚁来跟着他!
“哈哈哈……我第一次看到无涯这么害怕一个人呢!夜,真有你的!”御天哈哈大笑,心情无比的舒畅。
“呵呵……我又没做什么,他至于那么害怕吗?”爱夜得瑟地说,眉毛一抖一抖的。
“嗯……对,你什么也没做,不过,无涯说的对!我们还没有圆房呢!”御天从身后抱住爱夜,在他脖颈上轻轻吹着气。
爱夜一笑,想着这个色胚,竟然在大白天的说要圆房,如果让他知道他爱夜是个男人,不知道他会有什么表情。
“王爷!”正在此时门外居然传来了他那嫔妃黎儿的声音。
差点忘了,这家伙还有一群女人在后院呢!他爱夜的男人从来不会让别的女人碰的。“圆房?呵呵……你后院那么多女人,你都玩腻了吗?怎么想到与我圆房了?”爱夜笑眯眯的说,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笑容里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带着威胁的味道。
御天一听,道:“夜,你是不是吃醋啦?”
“吃醋?我还喝酒呢!好了,我累了,得睡午觉了,你自便啊!”
“哎……夜,你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啊!”
御天被推出房间,可是只能呆在门外喊话。
“夜,你到底是怎么了嘛?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高兴啦?”
“拜托了,夫君大人,我的身体不适,得睡觉了!您要是有需要,后院那么多姐妹都候着呢!”
“夜,你……哎,她们都是我的红粉知己,你难道容不下她们?前些日子你不是还和她们相处的很愉快吗?”御天纳闷地问,明明是自己派去刁难他的,结果都高高兴兴地回来,整日里都想着去求夜帮她们打扮。
“嗯,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你去找你的红粉知己吧,我是真的累了!你忘了上次打板子,我这身子弱之着呢!”
“夜,我知道你一定还在责怪我犯了错,你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我改日再来!”御天闷闷地走了,女人的心思真是多变,明明刚才是万里无云的晴天,一会儿就阴雨绵绵了。
爱夜听到外面脚步声渐远,心里突然就落了空,世上的爱情,果然不可信啊!算了,反正他爱夜也注定不是什么专情的人,他的命里注定不能伤心,更不能动心,对于这些男人,他都只能玩玩!
这天,爱夜正闲闲地在屋里画设计图,“哇,主子,你画得这衣服,好漂亮哦!”小红发出夸张的赞叹声!
爱夜笑嘻嘻地说:“那是当然,等做成衣服之后,你会看到更漂亮的效果!”
“哟,冷児姐姐,您在画画啊?妹妹我是不是打扰了?”门外,笑得一脸天真的黎儿看着爱夜道。
爱夜一见这个女孩儿来了,心下想她们也该有人来了,不能自己弄出那么大动静,她们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啊,可见这黎儿就是第一波了,于是也摆出一副笑脸,道:“呀,原来是黎儿妹妹啊,好久没见你了,姐姐在柴房住了那么久,今天妹妹怎么有空来看我啦?”
黎儿一听,立马知道这话里的讽刺意味,立刻露出可怜的表情,跑过去拉着爱夜的手,摇晃着说:“姐姐,您这是在怪罪黎儿吗?您被关进柴房可是爷下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望的!妹妹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和爷作对啊?听说您挨打了,现在好了吗?”
爱夜一听,看来这丫头不似表面的单纯啊,于是笑道:“妹妹想哪里去了,我怎么会责怪你呢?都是我自己不好,竟然和夫君争吵,让他生气了,不过夫君是个会疼妻子的好丈夫,这不,没几天就亲自去哄着我出来了!我这伤没什么大事儿,早就好了!”
“哦,那就好,姐姐和爷真是伉俪情深啊!妹妹好生羡慕!”黎儿表面还在微笑,心里早就气翻了,这个女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耍花腔,哼,看我不整死你!
“呵呵……哪里的话啊!我们是夫妻,哪里真的能记仇呢?现在吵过了反而好了!”爱夜继续刺激黎儿,心里笑得那叫一个欢啊,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最好装到内伤,免得老子亲自动手!
黎儿的呼吸明显的不顺了,不过她也算是个有陈府的人,很快就压制住了发火的冲动,仍旧堆出天真烂漫的笑容,甜滋滋地道:“姐姐说的是!不过听说爷这几日还是在后院里歇息呢,像是在如心姐姐房里!哎……这都和姐姐和好了,怎么爷也不和姐姐圆了房,不圆房可不像是夫妻啊!”
果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爱夜在心里称好,太简单的对手反而不好玩了,于是道:“哟?是吗?那不是因为我身上不舒服,爷体谅我,所以只好由姐妹们代劳!不过爷前几日还在我这里,非说要和我圆了房,可是我这身子最近乏力的很,就没让他进我的门!”
黎儿眼神一惊,连忙道:“姐姐,竟然将爷拒之门外?这……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正妻,这圆房是早晚的事情,不像园子里的姐妹们,能得爷一夜眷顾就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了,我与爷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
黎儿的气那是不打一处来啊,这个女人,太可恶了!一口一个夫妻,口蜜腹剑,她们难道就卑贱一等吗?别得意的太早,她可不是吃素的!“姐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您要时刻警醒着,您一日未圆房,一日就不能保证爷的心啊,若是哪天不小心,开罪了爷,被休了,可就不好了!”
“被休?呵呵……妹妹说笑了,爷若是肯休了我,那倒是我的福气了!我倒是可以到外面逍遥一阵子,难道你不知道,爷现在是仰仗着我来帮他出谋划策,打理生意上的事情呢!我哪里像姐妹们那么闲,没事儿就聊聊天,逛逛园子听听戏,我是劳碌命哦!”爱夜唉声叹气地说,还适当地揉揉自己的肩膀,好像他真的是累坏了一样。
“爷……让你插手他的生意?”黎儿再也稳不住了,这是何等大事,连生意上的事情都让这个女人沾手了,那么不是等于给了她无可替代的权力?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本就在玉泉国经营了几家商铺,对生意上的事情自然是精通的!”爱夜一直在笑,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那倒是,姐姐果然是厉害呀!”黎儿冷笑道,脸上再也无法维持那副白痴的笑容。
“呵呵……妹妹过奖了,如果没事儿,我还要继续画设计图,这都是服饰店要退出的新款,爷交代这几日就要赶出来,我可累坏了!”爱夜开始赶人了,他可不想多费唇舌在这些女人身上,赚钱才是王道!
黎儿却不肯无功而返,于是死皮赖脸的说:“姐姐在画图?妹妹也想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哦?既然妹妹有兴趣,那么就来看吧!”爱夜道,语气不轻不重的,他已经放足了耐心在这个女人身上,千万别惹恼他,否则就有你好看的!
“小红,倒杯茶给黎儿妹妹!”爱夜吩咐道,虽然不喜欢,但是最基本的礼貌他还是该有的。
“多谢姐姐了!”黎儿笑着道谢,然后看到桌上那色彩鲜艳,又样式奇特的衣服和首饰的图样,觉得很新奇。
“哇,姐姐这图画的可真漂亮,这要是做成了衣服,那该多美啊!”黎儿由衷地赞叹。
“呵呵……等做成了衣服,妹妹可以向王爷讨来穿!”
“黎儿小姐,茶来了!”小红端着热茶,放在了桌上。
黎儿看着茶,又看看桌上的画,心思一动,就端起茶,非常不小心地被烫到了,然后非常不小心地久倒在了桌上,结果可想而知,那些图样全都被茶水弄花了。
“呀,这茶太烫了!姐姐,真对不起!”黎儿苦着脸,眼泪都快要出来了,还不停地吹着自己的手,一边向爱夜道歉,然后非常“慌乱”地用手擦拭水渍,可想而知,那沾了水的纸,自然脆弱的不堪一击。
爱夜怒从心中起,他分明看到了这个女人是故意的,一把抓住她的手道:“黎儿姑娘,别以为我忍你三分,你就可以任意欺辱我!”
“对不起,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原谅我!”黎儿害怕地说,却看见御天适时地出现了,这下连眼泪都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姐姐,黎儿错了,黎儿的手也烫到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还说不是故意的?我都亲眼看到了,现在这些设计图都毁了,这可是主子花了好久的精力画的!”小红实在看不过去了,生气地指着黎儿说。
御天在外面看到了这一幕,急忙走进来问:“发生什么事了?黎儿,你怎么哭了?”
黎儿一听,哭的更凶了,连忙小碎步跑到御天的怀里,哽咽着说:“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茶水太烫了,我端起来一不小心烫到了手,所以把姐姐的图给弄坏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把水抖干净,却不想越弄越糟糕,图都坏了!”
“你这个女人……还在那里装可怜!王爷,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小红护住心切,见爱夜在一边心疼地救着图,挺着胸膛争辩。
“呜呜……王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看,姐姐的一个丫头竟然这么对我说话, 可见姐姐肯定不会原谅我的!”黎儿继续哭,哭的梨花带雨,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啪!”御天一个耳光上了小红的脸。
“这是一个丫头对主子的态度吗?她怎么着也是我的女人,你有什么权力在这里说话?”御天厉声道,然后又去抱着黎儿安慰。
爱夜从那堆纸里猛然抬头,眼神如利箭一般射向御天,冷冷地说:“带着你的女人离开,我的丫鬟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她说错了话,我自己会管教,这不是你府里的下人!”
“夜……你别无理取闹,黎儿也不是故意的,她都道歉了,你何必得理不饶人呢?”御天放松了脸部表情,想要充当和事老。
“道歉?哼……我受不起,我算什么东西?哪里敢要你的女人向我道歉呢?这图坏了也就坏了,你的女人金贵,那么让你的女人去帮你画吧!”爱夜那叫一个气啊,这个死男人,当着他的面袒护那个心术不正的女人,搂搂抱抱的,当他爱夜是雕塑吗?
“你……”御天正要发火,却被黎儿阻止了,只见她哀哀期期地说:“姐姐,对不起,我错了,可是您也不能为了这个就和爷生气,爷的生意是大事,您是王妃,应该要顾全大局,别和我一般见识了!”
精彩啊,精彩至极了!这个女人的演技可以拿最佳女主角了,看看那梨花带雨的小脸儿,看看那义正言辞的腔调。爱夜忍不住拍手称好:“妙啊妙,妹妹真是个贴心的人儿,难怪王爷这么喜欢你了,就连他要我画的设计图也比不过你的几滴泪了!不过我还真没有妹妹这份高尚的情操,没办法顾全大局,我这身子虚,没法在展示前再画出这么多设计图来!”
怒火烧心“夜……你不要太过分了,黎儿这话说的哪里有错?不过是几张图,至于这样吗?还是你就是不愿意为我做事?别忘了,我是付给你报酬的,你拿钱做事,用得着这么拿乔吗?”御天自认为对爱夜已经够容忍了,果然女人就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给她点儿好脸色,她就当自己了不起了。
爱夜眯着眼睛,脸上依旧露着笑容,可是心里却翻江倒海的疼,这个男人,前几日还千好万好地哄着他,说什么得了他就得了宝贝,现在竟然这样冷酷无情地说着这样的话,好,你够狠!“说的对,是我头脑发热不清醒了,我们不过是在做生意,我这个委托人没有把图样做好,自然是我的事情,好了!我会如期交付的,不会耽误服装展示,不过从现在开始,希望你的女人不要跨进我的洛心苑,否则再有人不小心弄坏了图,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御天一看爱夜那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立刻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明明自己不希望他和自己见外,可是怎么就说了那样的话,自觉懊恼,语气也就放缓了很多:“夜,你……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放在心上,图的事情可以不要着急,慢慢来!”
“有劳爷多费心了,我答应的时间,不会耽误一刻!现在我要赶工了,恕不招待!”爱夜摆明了要送客,然后转身对小红道:“小红,去涂点儿药,别让脸肿了!先把这里的东西收拾好,我要重新画图!”
“夜……”御天还要说什么,但是爱夜头也没有回,自顾自地开始收拾东西。
“爷……对不起!”黎儿眼泪婆娑地说,楚楚可怜的模样,任是哪个男人也会心生怜惜。
“好了,没事了!我送你回梨园!”御天知道爱夜在气头上,于是也就带着黎儿走了。
“夜,我就不打扰你了,以后我会招呼她们不要来叨扰你的!”御天出门前, 想想又回头招呼了一句。
爱夜依旧一句话没有说,只是留给他冷硬的背影。
御天摇摇头,刚刚好转的关系就这样重新僵硬了,他一直在女人群里如鱼得水,为什么碰到了她就这么的不顺呢?
第三十章 树林里的尤物
一直到晚上,自从御天送黎儿回去后就没有来安慰他,或许哄哄他,居然还在那女人那里过了夜,爱夜越想越生气,“你有女人是吧?我也可以出去找男人。”
爱夜心情很不好,决定出去解解气,便对小红下了点迷药,看着她熟睡后,施展登峰造极的轻功跃出了王府。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爱夜披着一身紫色袍子在这漆黑的树林里穿梭,突然爱夜停下了步伐,因为他听见不远的河边有人在洗澡,而且据呼吸声判断是个男子。爱夜笑了笑,往河边走去。
哇!在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个尤物呢!瞧瞧那一米八高大个子,一身古铜色充满了爆发力的魅力完美比例的身材,充满了野性的力量像雕塑一样完美,被汗水浸湿的身体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属一般的光泽,让人有抚摸占有这完美身体的冲动。而那张如同刀削一般英俊精悍的面孔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魄力。
今天算他倒霉,就拿他练功吧!
“谁?”那男子很敏捷,很快就发现有外人偷窥,他随手拾起岸边的兽皮裹在腰部,快速的拿起重来不离身的宝剑,马上就进入了准备迎敌的警惕状态。
爱夜倒是潇洒的从黑暗处走了出来,“想不到这里还挺亮的,月光刚好!能看得很清楚!”
原来是个女子,林奕浚终于有些放松了警惕,打量了一会这个女子,她一个穿紫色长袍,月光柔和雪,幽幽地透着些清冷。他站在树下,黑发飘逸,衣袂上尤可见落叶,如乘风踏月误入尘凡的瑶池仙子,“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是出来寻找猎物的。”
“寻找猎物?姑娘是来打猎的?”
“算是吧!公子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在下林奕浚,不知姑娘芳名?”林奕浚刚问出口又觉得唐突了,毕竟哪有一个男子在第一次见面就莫名其妙的问人家姑娘家名字的。
“我叫爱夜,你可以叫我夜!”
“那夜姑娘,可有打到猎物?要不要在下帮忙?”因为他瞧见爱夜手上空空无一物,想到一个较弱的女子要自己动手养家糊口,也着实可怜。
“呵呵!猎物已经找到了,就是林公子你。”
闻言,林奕浚皱了皱眉头,“姑娘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看上你了,我要拿你练功。”爱夜那柔和的目光像星光一样清澈,纯洁的打量着眼前体魄健美的英俊男子,最后目光最後停留在只着兽皮短裙而暴露出来的性感结实的大腿上,过短的裙裾下摆,让人幻想连连,爱夜暧昧地轻轻一笑。
“你——?”林奕浚被爱夜看得脸色一红,往后退了一步,再次认真的审视了一下这眼前神秘古怪的女子,心里猜测,难不成这是武林的那个大魔头深夜出来找寻年轻男子练魔功?
“呵呵!你马上就知道了。 ”爱夜快速的做了结印手势,“木遁召唤术藤蔓束缚”,只见从地面冒出了一根多根手臂粗的藤蔓缠绕住了林奕浚的脚踝,林奕浚正奇怪地转身,另一根藤蔓又缠上了他的身体,许多奇怪的藤蔓接连缠上了他的四肢,林奕浚奋力地挣扎却只能被越缠越紧,明明能够徒手打死猛兽,却挣脱不开缠绕的藤蔓。最後藤蔓将林奕浚死死捆住,吊着双手往树顶拉去。
“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林奕浚惊愕的看着这些藤蔓,它们就像有生命力般的会动,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公子不必紧张,我不会杀你的,你就当我是折草大盗好了。”
“折草大盗?”
“ 和采花大盗一个意思,只是我专采俊美男子。”
林奕浚一听终于明白爱夜的意思了,连忙好心相劝,“姑娘莫要开玩笑,你这样会毁了姑娘的清白名誉。”
爱夜没有回答他,只是走过去伸手抚摸那兽皮短裙下而暴露出来的性感结实的大腿,因为林奕浚被吊得很高的缘故,爱夜从下到上,正好看见那兽皮短裙下的光景,“呵呵!这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得很清楚哦?”
林奕浚脸烧红一片,怒道:“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居然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
“呵呵!”爱夜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坏坏的掀开一点那兽皮短裙,瞄了一眼,道:“想不到你居然什么都没有穿啊?”
“你这女人,快点放了我!”林奕浚手里握着的剑乱挥着,爱夜可不高兴了。
“看来你学不乖哦!”
藤蔓放松了力道,把林奕浚放了下来,但是还没给他休息的时间,藤蔓将林奕浚脑朝地,双脚朝上倒吊着往树顶拉去。
林奕浚被倒吊着,血直往脑门上冲,难以忍受的头晕目眩和恶心感,以及藤蔓湿润光滑的触感在身体上蠕动所带来的不适让林奕浚几乎吐了出来。
林奕浚隐约透过月光看见那名叫爱夜的女子脖子上缠着一条恐怖骇人的蟒蛇,正往他这里走过来。
爱夜弯下腰,把那条蟒蛇让下,轻声道:“血魔,去吧!”
林奕浚看着那条蟒蛇被她放下,正扭着那恐怖的身子往他这边靠近,林奕浚呼吸急促,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你想怎么样?”
“你放心,这蛇虽然很毒,但是它没有我的命令不会随便攻击人的,它只是跟你玩玩。”
“玩?”
因为林奕浚是倒吊着的,所以那条蟒蛇是顺着他的脖子慢慢的滑向他的大腿内侧,一直到他臀部间缝隙处,突然钻进了那后面的小洞。
“啊……得……喏……”滑溜溜的蟒蛇忽然变软,尖端那小小的像花蕾一般的蛇头撬动着括约肌。同时周围不断分泌出黏液,利用黏液和蟒蛇的不断滑动,很明显打算侵入他的内部。林奕浚大惊,他开始拼命地反抗,用尽力气想要夹住自己的双腿,阻止它的进入。
“你再怎么反抗都没有用的,那只会让你更加受罪。”爱夜此时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你这疯子——!那不能进去,啊!痛——!”
“很痛吗?”爱夜皱了皱眉,那蟒蛇乖乖的从林奕浚的体内退了出来,缠绕住他的藤蔓慢慢的把林奕浚放了下来,“看在你开始对我还算翩翩有礼的份上,我就对你温柔一点吧!”
林奕浚看着那蟒蛇终于退了出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爱夜才一说话,缠绕林奕浚大腿和脚踝的藤蔓然后慢慢地往两边分开。双脚被弯曲成m形然后和身体成水平180度般打开。
爱夜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水向他靠近。
“你?那是什么?”林奕浚死死的盯着爱夜手上的药膏。
“这是润滑剂,用了这个后,方便血魔进入你体内,你就没有那么痛了。”
林奕浚知道她说的血魔就是那条蟒蛇,顿时叫起来,“姑娘,你不要再玩在下了,我与你无冤无仇......”林奕浚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停下了,因为他看见这个女子手指上抹了点药膏正细心的涂在他臀部间的菊花洞上,他顿时感觉浑身的血液往脑门直冲,脸羞红的说不出话来。
血魔再一次就扑哧一下刺入了已经完全看得见的菊花洞里,林奕浚紧绷着身体,咬紧牙关,不敢动分毫。
血魔在内部一边蜿蜒起伏地波动着一边往深处突入。
柔软的肉质表面的血魔和直肠的内壁吸附着,血魔头部尖尖的花蕾首每次摇动镰刀一般的脖子然后往前扩张的时候立刻让他感到眼前阵阵发白的快感。
“啊啊……啊哎呀……啊!”不知不觉中他发出了荒谬的呻吟,全身随之震动。
毫不间断的虐持续着,他的玉棒硬硬地勃起,不断蜜滴着。
“啊……痛……哦……”
表情恍惚的他打算释放全部玉液的时候,似乎斟酌好了时机的一条光滑的小蛇忽然伸长,侵入了射精咫尺之前的尿道。
“啊……那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
简直就是熔接一样的感觉,火烧一般贯穿了全身。
对于濡湿的地方光滑的小蛇自然可以行进,但是小蛇一直深入到了根本难以说明的深处地方,那种刺激让肉棒难以承受的痛立刻就萎缩下来。
小蛇依然在不死心地挖着尿道,尽管玉茎已经蔫下来。于是这个刺激又成为新的疼痛继续折磨着他。
“啊啊啊!痛啊!不行了,放过我吧!”
像要拧出精液一般另外的小树藤把萎缩地更厉害的阴囊中的睾丸紧紧抓住,掐住,然后缓急揉搓着,不断刺激。
“啊啊啊啊……咕……”被揉搓着阴囊,他的乳间逐渐绷紧,当直肠不住被摇动的时候他的玉茎也慢慢硬起来了。
尿道拼命蠕动着想要推出小蛇,不过被缠绕着玉棒的藤蔓不断捋动着,然后内部不断侵入,于是连这些许的反抗都被一点点地夺走了。
“不行了!放过我吧!啊!它会坏掉......”
侵略尿道的小蛇反复前进和稍微逐步的通行也通畅起来,然后在他内部的膀胱附近停住了。
“啊……呜……不……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虽然是困难的进入,但最终还是侵入了他疲惫不堪的身体,这让他绷紧的身体开始涣散。
但是,血魔一点休息时间也没有给他,进行了最后的责备。
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断进入肠内的血魔骚动起来,激烈的骚扰着触摸着推动着前列腺。
如果只是那个刺激,然后失禁,那也是很畅快的,但是现在根本没办法失禁,从尿道里头占领了阵地的小蛇从对面攻击着前列腺。对于性感带同时从内侧和外侧被打击着,疼痛夹带着快感的模糊感觉让他一边哭一边叫喊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哎呀……啊……那样……啊”由于被堵住了尿道,玉液不能从尿道射出而逆流向膀胱,尿道像破碎一般的剧痛同时这种剧痛加快感如同湍流一般冲掉了他的理智。
“放过我吧......”
那尿道的小蛇终于退了出来,但是林奕浚发现尿道居然像是被封住了般,不能射。
爱夜瞟了瞟林奕浚的下体,此时那玉茎已经肿胀难耐,睾丸也涨大的快要爆了。稍一移动龟头里就流出汩汩的液体。
林奕浚只见爱夜捏了捏自己肿胀的睾丸,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只芦苇管来。
林奕浚急喘着气,惊愕的问:“你要干什么?”
爱夜没有回答他,只是小心的把芦苇管插进林奕浚玉茎红润的领口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整根芦苇管插进了大半截,只露出少量短柄。
林奕浚尽量让自己放松,他想,放松应该会好受点。
爱夜一口咬上玉茎领口,用力吮吸了几口,啧啧赞叹起来。“味道还不错,果然味道香醇,让人赞不绝口啊。”说着爱夜狠抽了林奕浚私处一巴掌,粗壮的玉茎便有弹性地晃动起来,带动两颗玉蛋上下跳着。睾丸受到了猛烈的刺激,一阵收缩过后,肿胀的领口上又喷射出少量津液。
“别浪费了可惜啊, 可惜啊。”爱夜赶紧一口叼了上去,又吮吸了半天,硕大的玉茎才恢复了平常的大小。
“你——”林奕浚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女人在做什么,她正用她的嘴......一个女子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你——你真是变态!”
“林公子不必生气,我需要它来练功。”静坐下来,打坐开始练功,把刚吸回的精液吸纳入阴囊,化为真气。
才片刻便感觉到浑身舒畅,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流动,“哈哈!看来我已经恢复了300年的功力了。”
“300年?你活了了300多岁了吗?”
“呵呵!说起来也有200多岁了,却有360年的功力,相信我只要再多找几个男子,就能很快的恢复所有功力了。”
“你是妖怪吗?”
“呵呵!你可以当我是神仙!”
藤蔓松开了林奕浚,他的身体虚弱的根本无法站稳,爱夜眼尖的在他跌倒前连忙扶住,“你还好吧!”
林奕浚苦笑,“还好!没有被你弄死。”被人这样的对待,很奇怪的是自己无法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发脾气,更是恨不起来。他没有挣扎就这么依靠在爱夜肩膀上,因为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反抗了。
“弄伤你我很抱歉!”
林奕浚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感受着这一切。相信这是林奕浚一生中很难忘记的夜晚,就像是一场梦。
爱夜拿出小刀没有犹豫的在手腕上割开了一小口子,林奕浚一见,惊愕住了。
“你吸口血吧!”
“我吸你血干什么?”
“我的血有治疗的作用。”所以他爱夜受了再重的伤也能很快的恢复。
“不用了,这点伤不算什么。”林奕浚别过头去。
“快点吸啊!你瞧,它又合上了。”
林奕浚这才发现刚才还在流血的口子居然自己奇迹般的愈合了,“这?”
“我不是说了我的血有治疗的作用吗?”爱夜又拿出小刀,却被林奕浚阻止了。
“你还要割?”
“你刚才没有喝血。”
“我不需要喝!”
“你可知道我的血可是每个人想喝都喝不到的?”
“反正我不喝!”
“怎么?你在心疼我?”
林奕浚没有说话,是啊!他刚才看见她手腕上的那血红口子就心疼。
爱夜笑了笑,拿出一块血红的冰块来,“这是我用我的血制作出来的‘冰魄寒玉’,送给你,在你急需救济的时候可以拿来服用,他能起死回生,解百毒。”
“再见了,林奕浚,遇见你,我今晚很开心!”
林奕浚接过冰魄寒玉却发现早已没有了爱夜的影子,之剩下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爱夜回来倒床就睡。
御天在自己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想了一夜!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他早就在初见那个女子的时候,被她身上那种不羁的个性深深的吸引着。无论是流氓的夜,还是心思深沉的夜,无论是与他叫板的时候,还是与他调情的时候,他都一样的喜欢着,也欣喜着!
第三十一章 你这个贱女人
第二日一早,御天顶着黑眼圈直奔洛心苑而去。
“叩叩叩!”一连串敲门声,吵醒了还未清醒的小红。
“谁啊?”小红打着哈欠问。
“是我,开门!”御天在外面叫道,他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要告诉爱夜,自己的心意,他不要她为了那件事生气,不要他们产生嫌隙。
小红一听知道似乎御天,虽然还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可是王爷毕竟是主子,她还是赶紧穿好衣服出来开门。
“王爷!”小红低头行了礼。
“嗯,夜呢?还在睡觉吗?”御天焦急地问?
小红依旧低着头,闷声道:“主子昨夜睡得晚,还没有起!”
“哦,知道了,你下去吩咐厨子做些好吃的,我去等她起床!”御天不顾小红纳闷地样子,饶过她径自走到内室。
床上,爱夜睡得酣然,被子已经掉了大半,她蜷缩着,像可爱的小狗狗。御天看着这样的爱夜,觉得从未有过的窝心,她睡着的样子看起来真可爱呀!
走过去帮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用一种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那柔嫩的触感让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于是忍不住又是一阵缠缠绵绵的细吻。
爱夜忍不住一手拍打过去。
“啪!”正在偷吃豆腐的御天被打了个结结实实的。
“啊!”御天吃痛地叫出声来。
爱夜“哪里来的小贼?”睁开眼睛一看,看见御天的脸上此时还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里?”爱夜皱着眉头问,他可没忘记昨日的事情!
御天揉着被打痛的脸,可怜兮兮地凑到爱夜面前道:“娘子,为夫知道错了,为夫昨日真是混蛋,竟然那么对你说话!难怪你还没醒就打了我一巴掌!”
爱夜目瞪口呆地看着御天,这个男人怎么永远都不按牌理出牌呢?明明昨日那么嚣张地对他说话,今天就装成这么一副可怜相来道歉?他究竟还要不要脸啊?于是冷冷地说:“不敢,我可承受不起你的歉意!”
“娘子,为夫真的知道错了!为夫不该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枉顾你的辛苦,让你的心血被她糟蹋了还袒护她,让你没面子,让你心里难受,我真该打,你再打我几下出出气,好不好?”御天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优点,一旦知错,必定会改,而且态度万分诚恳,让人不忍心责怪。
爱夜看着他一副苦瓜脸,还真把那脸凑过来让他打,看着自己睡梦中制造的红印,心里虽然还有气,但是也消了一些了,可是毕竟不能这么放过他,还继续阴阳怪气地说:“我哪里敢打你?刚才那是做梦,你在我脸上动来动去的,我自然下意识地就打了上去,现在让我打,我还就不打了!王爷,我还要补充睡眠,待会儿还得继续画图,你可别打扰我!”
说着爱夜又蒙着被子睡了。御天一见,立刻开始宽衣解带,爱夜掀开被角偷看,看见御天已经脱了外衣,“你要干什么?”
“娘子不是要继续睡觉吗?为夫的因为昨天对娘子的伤害而愧疚了一夜,也没有睡呢,正好现在与娘子一起补充睡眠,待会儿陪着娘子一起画图!”御天理所当然地说,脸皮比城墙还厚。
爱夜彻底无奈了,这个男人的脸皮可以去抵御千军万马了,他的态度如此明显,竟然他还有脸要脱了衣服和他一起睡觉?“谁说要和你一起睡啦?你当我这里是你那后园子里啊?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想睡谁就睡谁吗?给我滚下去!”
御天扁扁嘴,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可是身子却使劲地凑过去,将被子掀开,自顾自地钻进去了,不管爱夜怎么挣扎也稳稳地睡在那里,然后才可怜巴巴地说:“娘子,为夫真的很困呢!你看我这眼睛,红的和兔子一样了!你要是不喜欢我睡那些女人,以后我只和你睡,不再去别人那里便是了,求娘子原谅为夫吧!”
“去你的,我可不管你和谁睡,反正别在我这里睡,你这府这么大的府邸,房间那么多,你爱睡哪里就睡哪里,不行也可以到外面眠花宿柳,我这里床小,容不下你!”
御天一把将爱夜搂进被窝里,自己翻身压住,不让他有机会踢打,然后才喘着粗气道:“夜……别和我生气了 ,我对不起你,只此一次!下次我要再为了不相干的人让你伤心,你再用那些小鬼对付我,让我不能睡觉,不能吃饭,好不好?我想了一夜,我真的喜欢你,和喜欢那些女人不一样,我可以将所有的女人当成一个女人一样去宠爱,她们对我来说都一样,只是我的宠物,可是你不一样!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不一样的存在,所以我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了粗,让人打你,还将你关进柴房,只是因为我的心不安,害怕自己对你动了特别的感情!”
“我才不信你!你有那么多女人,我算什么?”
“你听我说,我是有很多女人,因为我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我爹生前也有很多女人,可是他遇到了我娘之后,就收了心,从此若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爹说少年风流可以理解,但是遇到了值得真心相托的女人之后,便要一心一意,只有那样家里才能和乐,生活才算完满,我爹和娘齐心协力为我创下了商家的基业!我之所以找了那么多女人,只不过在寻找一个可以倾心相守的女子而已,我娘也是红尘女子,我以为我的命中人也该是在风月场所,依然洁身自好,不改风骨的性情女子!可是,我遇到了你,我知道此生就是你才算是可以陪我一生,执手相老的人!”御天说的情真意切,从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的虚假。
爱夜怔怔地看着他的眼里是满满的情意,浓浓的眷念,因为熬夜而发红的眼里喷洒的火焰一般的热情。然后他的心里像是被注入了一种暖流!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如有一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御天回答。
爱夜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灼热的气息还洒在他的脸上,沉默让暧昧的空气不断的升温。渐渐的,两人的眼神变得热烈,相交,相缠,然后两唇相接,诉说着无声的誓言。
“主子洗脸水准备好了!”小红不知情况地闯入,打断了两人刚刚燃起的热情。慌忙之间,二人迅速分开,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
小红见二人衣衫不整,而且同卧一个被子,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红着脸道:“对不起……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爱夜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小红,这丫头,怎么这么的……哎,于是叹息着说:“好了,我也该起床了,还有很多图没有完成呢!洗脸水放着,你先去叫早饭!”
“是……是!”小红如蒙大赦一般赶紧跑了出去,心想,王爷竟然一大早就跑来和主子滚到床上去了,看来这两人是又好上了!
屋里,御天依旧抱着爱夜撒娇,道:“夜,我们继续睡嘛!”
“睡什么睡!我可要起床了,你自己睡吧!”
萧无涯忙了很久终于将后院那些女人的打发走了。这才过来复命。
“王爷,王妃,事情都处理好了!我这骨头也要累断了!”萧无涯故意揉揉肩,捏捏腿的,摆出一副劳累不已的样子。
爱夜笑眯眯地看着他道:“那要不要我家小红给你捏捏啊?”
小红一听,立刻红了脸,知道自己这个没正经的主子又在拿她开玩笑了,于是故作生气地说:“主子,你总爱拿我开心,我就这么没脸没皮的,要给商总管当服侍丫头?”
爱夜一脸奸诈地看着小红,然后过去挑起她的下巴,流里流气地说:“啧啧……这么一张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脸皮,谁说你没脸没皮啦?我可不是让你去当服侍丫头,我是让你……去做萧总管的小姨太!”
小红一听,脸更红了,白了爱夜一眼道:“哼!主子就爱拿我的事情说笑,人家萧总管是何等人物,我哪里配的起人家?”
“哎呀,萧总管,我家小红怕自己配不上你!你说这可怎么办哦?”爱夜打趣地说,眼神瞅瞅萧无涯,示意他开口说话。
“王妃!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和小红吧!小红别说是做我的姨太太,就是做我的妻子也没有什么配不上我的,只是我……我这个人不解风情,怕委屈了人家姑娘!”萧无涯有些忸怩地说,俊脸上一片赤红。
“好了,夜!你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吧,这事儿我们管不着,如果人家两情相悦了,还用得着我们吗?”御天出来给无涯解围。
爱夜这才放过了两个人,:“那些人,都乖乖地走了?没有什么怨言?”
“怎么可能没有怨言,只是想着爷下了决心,她们不走也不行啊!都给了那么多银子,她们以后的日子也有保障了,有些自愿留下当模特了,我就让人领到了您指定的别院里!”萧无涯回答说。
钱金儿点点头,知道那些不走的,可能有些对商无涯没有死心!
“很好,那么接下来就可以全心准备发布会的事情了,我要明天预演一遍,以免出错!”
“嗯,夜说的有理,无涯你去吩咐一下,明日预演一遍!”御天吩咐道。
“是!”萧无涯领命而去。
这天——“哈哈哈……夜,你不知道,这个月我们光是衣服和首饰这两个行当所获得的利润就翻了四番啊,真有你的啊!”御天看完了帐之后,兴奋不已。
爱夜闲闲喝着茶,吃着酸梅,倒是显得非常镇定,不咸不淡地开口道:“这算什么?若是你不断的推陈出新,设计出更加好的产品,加上宣传手段得当,必定财源滚滚来!你到底还经营多少行当?我要是有空,还可以给你谋划谋划,保证你的家产会更上一层楼!”
“夜,你真是我的宝!哈哈哈……”御天兴奋地将爱夜抱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
爱夜突然就觉得头晕目眩,赶忙说:“快……快停下,我头晕!”
“啊?头晕?”御天立刻把他放下来,没想到才落地,爱夜立刻奔到外面就是一阵干呕,幸好他运气强压住体内的真气的骚动,要不肯定吐血。
“夜,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立刻去请大夫!”御天看着她这样,心里着急地问。
“没事!”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在采阳气练功,却没有好好的吸纳真气,看来是太心急了。
“怎么能没事,小红,你去找大夫来。”
“是!”
大夫赶紧上来,小心翼翼地将两根手指搭在爱夜的脉搏上,皱着眉头仔细地诊脉,良久之后问道:“恭喜王妃,您有喜了!已经两个月的身子了,不过您体有些虚,需要多补养,我给您开一点儿安胎的方子,您照着服药,再多吃点儿燕窝什么的,对身体有好处!”大夫还在殷勤地叮嘱着,可是房间里的人除了爱夜都呆了,安静的只有大夫一个人的声音,似乎连呼吸都静住了。
“这……不是真的,对吗?”御天愣愣地抓住大夫的衣襟问。
大夫大惊,连忙问:“王爷,老夫行医多年,绝对不会误诊,王妃这脉绝对是喜脉!恭喜王爷了!”
“滚!”御天怒声大吼,如受了伤的老虎一般发出痛彻心扉的吼叫。
爱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真是可笑了,他一个大男人怀孕?这很明显是那大夫在说谎,只是御天似乎相信了。
大夫吓得连滚带爬地出去了,萧无涯也拉着小红走出去,他知道这时候,他们在场会让御天更加的尴尬。
“御天你别激动,我不可能会怀孕的。”爱夜冷静地说。
御天缓缓地抬头,仿佛头有千斤重一般,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只有嘴唇和鼻子在颤抖,喉结滚动,气息紊乱,终于压下心头的痛,开口道:“你居然还能这么冷静。两个月?已经有两个月的孩子?差点忘了,你是玉泉国的女人,不可能冰清玉洁,男人肯定很多,但是你嫁给我后居然还去勾三搭四,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御天一把掐住爱夜的脖子,手在颤抖,青筋暴起,脸上的表情无比的痛苦,连眼睛都冲了血丝。
爱夜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问:“你想杀了我?”爱夜没有解释,因为他本来就不可能一生中只有一个情人,再说了,他讨厌男人的不信任和怀疑。
“你这贱人!”
“我贱?”爱夜突然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在之前不是有更多的女人吗?那你不是更贱?”
御天还是放开了手,看着爱夜平静无波的脸,他颤抖着放开了他,然后提了一口气,从窗户飞了出去,他需要找个地方,去舔自己的伤口。
萧无涯看到御天从窗户离开的时候,就追了去,只对小红说了一句“留住王妃!”
“啊……啊……啊……”御天失声痛喊,发泄着心里的痛苦和怨怼。
萧无涯看着他离开,知道,有些事情他终究不能代替他做决定,也不可以过多的干涉,本来感情就只是两个人的事情!
御天把自己困在房里,一直不停地灌酒,直到酩酊大醉昏睡在地上。萧无涯看了心里也觉得难受,然后就去找了爱夜。
“王妃,您去看看爷吧,他现在只知道借酒浇愁,已经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萧无涯面带忧色的说。
爱夜正在吃蜜饯,听到这话,连嘴里的蜜饯都觉得苦涩了,于是吐了出来,闷闷地说:“我去了不是更糟糕?!”
“不是的,其实我看得出来,王爷对你是真心的,他从来没有这么宠溺一个女人,我与他自幼一起长大,情同兄弟,对他的了解不可谓不深!他是很风流,有很多女人,可是自从与你和好之后,他真的再没有看过任何一个女人,整日里都围着你转,他说你是他的福星,是他这辈子一直寻寻觅觅的那个人!这件事情,我知道你也很无奈,可是他是个骄傲的男人,一时难以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相信只要你努力一点,让他知道你对他也是一样的感情,那么他会慢慢接受的!”萧无涯叹息着说,只希望自己苦口婆心能够让这对夫妻重修旧好!
爱夜一直安静地听着?
“王妃,如果你有一点在乎王爷,就去看看他,无论如何,你们也算是夫妻啊!”萧无涯见爱夜一直发呆却没有一点儿动静,说完就作罢准备走人了。
“等等,我去!”爱夜出声喊道。
萧无涯回头一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二人一起走向商无心的无心苑。
爱夜看着虚掩着的门,于是看着萧无涯,萧无涯抬手示意他可以直接进去。爱夜这才推开门,问道一股强烈的酒气,皱了皱眉。却在下一瞬间听到房内不堪的声音。
“爷……您慢点儿,爷……呃……啊……”女人的浪吟声一阵接着一阵,其中还掺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旖旎的空气在酒气中弥漫,更加的糜烂。
爱夜闭了闭眼睛,然后一步一步走向内室,萧无涯却已经呆了,明明他走的时候,御天还是一个人在喝闷酒啊!
果不其然,一对半裸的男女在床上纠缠,完全不知道有人进来了,女人却在此时用力地抓住身上的男人,亲吻着他的唇。
爱夜冷笑一声,看着萧无涯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讥诮地道:“这就是你让我来看的?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看他是快活似神仙才是!”
说完爱夜就甩袖而去,萧无涯看着床上的人,怒瞪一眼也追着去了。
“王妃,王妃!您慢点儿!”萧无涯在后面边喊边追。
爱夜猛然停住,好像恍然大悟地说:“对,我现在可是孕妇,得慢慢走!只是那屋子里的空气太糟糕了,我的宝宝会受不了!”
“我想爷一定是喝醉了才会那样的!”萧无涯还试图为御天解释。
“喝醉了才那样?你以为我不认识那个女人,柳心妍,可不是这府里的丫鬟,会让他酒醉之后随便一抓就有的,若不是他叫来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爱夜斜睨着商无涯说,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
萧无涯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便无话可说了,眼睁睁地看着爱夜消失在无心苑里。
第三十二章 让你知道我是男人
御天迷迷糊糊地醒来,揉着宿醉之后疼痛不已的头,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身边躺着另外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御天一惊,发现竟然是柳心妍,连忙吼道:“柳心妍,怎么是你?”
柳心妍在睡梦中被吓醒,然后惊得赶紧爬起来,颤巍巍地说:“我……爷……奴家只是担心,担心爷,所以来看看你,没想到您喝醉了,然后……然后就抓住了奴家!”
柳心妍一边说一边流泪,看起来分外无辜而悲情,让御天原本想发作的怒火被浇灭,而昨天已经醉成一滩泥的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看着两人身上都不着寸缕,心想自己一定是酒后乱性了。
“好了,是我不好,你把衣服穿上,走吧!”御天扶着头说,感觉自己心里很沉闷。
柳心妍却哭着一把扑到御天的怀里,哭哭啼啼地说:“爷……求您,不要赶奴家走,奴家是真心爱着您的!奴家知道您心里有多苦,奴家也知道爷心里没有我,可是奴家不在乎,我只想留在爷的身边,在您需要的时候陪伴您,给您一点点安慰就满足了!请不要那么狠心地将我推开,我的整个身心都是您一个人的!”
“都是我一个人的?”御天喃喃地念着,觉得心头一痛,为什么他最在乎的那个女人却不是他一个人的?看着怀里哭成了泪人儿的女子,御天的心软了,然后安抚着她,道:“好,别哭了,你还是回柳园吧,那里应该还没有动!”
“谢谢爷,奴家真的太开心了!”柳心妍喜笑颜开地说,拥抱着御天,眼里却有一道阴霾闪过。
送走了柳心妍,御天一个人愣愣地发着呆,他答应夜,从此以后除了她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可是是她先让他失望的,她欺骗了自己,所以他失言了!
爱夜却早已在打算着离去的事情,他催促着萧无涯将自己赢得的那份报酬兑换成银票给他,他才可以远走高飞!
这日,爱夜正在大点自己的包袱,只收起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和一些他从洛家带来的首饰和值钱的嫁妆,还有就是自己从萧无涯那里拿到的银票。却不想迎来了不速之客。
“妹妹给姐姐请安了,好久不见,没想到姐姐竟然就有了身子,妹妹刚刚回来,收拾了一下就赶紧过来看姐姐了,没想到姐姐正在打包袱,难道是要走人了?”柳心妍笑着说,眼里充满了讽刺和小人得志的猖狂。
爱夜抬起头来,邪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挑挑眉头道:“原来是心妍妹妹啊,终于又爬上了御天的床,回来了?”
“你……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想爬上爷的床还没那个机会了,还没有出嫁就勾搭野男人,真是不要脸!”柳心妍终于丢弃了所有的伪装,扭曲着面孔道。
爱夜耸耸肩,有些无奈地说:“事情是怎么回事你最清楚了,反正你想得到的你已经得到了,我呢,带着属于我的东西,远走高飞!”
“哼,你的东西?这些可都是我们逍遥府的,你别乱拿东西啊!”柳心妍气愤地说,这个女人真不要脸啊,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
“逍遥府的东西我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这是我自己的!好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走了,我还要继续收拾东西!”爱夜冷冷地下逐客令,御天就这个眼光,看上了这种蹩脚的女人!
柳心妍却在此时变了脸色,然后向爱夜扑去,声泪俱下地拉着爱夜的手道:“姐姐,您是不是真的容不下我?我只是想伺候爷,我真的爱着爷啊,您不要因为这样就负气走了,这样让妹妹于心何忍,您要是走了,爷会责怪奴家的!”
爱夜正在纳闷,可是下一秒却明白了,这个女人的心机也太深重了,该去皇宫里当妃子,勾心斗角的本事绝对可以在后宫那样的环境中如鱼得水!
御天正好在这时进来了,看到正在收拾包袱的爱夜,和拉着爱夜苦苦哀求的柳心妍,沉闷着声音道:“你要走?”
爱夜这才回过神来,因为刚才就瞥到了他在门外,也知道柳心妍这副样子都是表演给他看的,“是啊,这不是我该呆的地方,我自然是要走的!”
“你是因为心妍才要走的吗?你就容不下她?”御天的声音有些嘶哑,分明是饮酒过度加上睡眠不足造成的。
爱夜的目光倏地对上御天,然后眼中有了讥诮的颜色,勾起嘴角,微笑着说:“我容不下她?我不是容不下她,是容不下你身边的任何女人,这是我早就说过的!”
“你不是也有别的男人吗?你可以有别的男人,为什么我不能有别的女人?她成我的女人时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她才是完整属于我的女人!”御天一时间情绪激动起来,说话也变得刺耳。
爱夜冷笑着说:“那你在遇见我之间可也是清清白白,完全属于我的人的呢?”
“真是荒谬,世上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应该有妒忌之心……”
“不要再说了。”可能是爱夜上上辈子是女子,他最讨厌的就是男人三妻四妾了,喜新厌旧了,“如果你无法接受,那么就此一刀两断,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
“你……哼,你还是我御天的妻子,除了逍遥府,你哪里都不能去!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再去勾搭别的男人!”御天捏住爱夜的手腕!
“放开我,我们既没有拜堂,也没有洞房,本就不算是夫妻!你没有权力不让我走,而且你也阻止不了我!”爱夜冷冷地看着御天,对这个男人的失望不只一点点,如果他曾动过心,那么此刻也算是伤了心。
“啪!”狠狠一巴掌,御天怔怔地看着爱夜瞬间红肿的脸,再看看自己的手,有些慌,可是他却不甘心妥协,他知道她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走,但是他不能承受失去她的后果,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价留住她!
“很好,这一巴掌打得非常好!算是我欠你的都还清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爱夜捂着脸,舔舔嘴角渗出的血丝,带着几分嗜血的微笑说,眼里的决绝和心底的痛一样深!
“这是你自找的,如果换做其他男人,你早就浸猪笼了,你不但不感谢,还想走,告诉你,你嫁进我们逍遥府就是我们逍遥府的人,一辈子都是。你别想逃开我。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种,给我打掉他!”
“哈哈哈哈——”爱夜突然冷笑起来,那双阴鸷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冰冷的手指朝外一指,对着这个屋子里的另一个人说,“柳心妍,你出去!”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爱夜现在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跟她罗嗦,掌风一扫,寒意袭来,不留一丝情感,柳心妍整个人被一股气震了出去,顺道把门给关了。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不要以为我宠你,你就无法无天了?”御天感觉此时的爱夜有些恐怖,从来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看着爱夜那双暴戾的眸子嗜血般可怕,随着他的逼近,御天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不是你宠我,是我太宠你了,我什么都依着你,对你我已经用了过多的耐心,现在……”爱夜伸手就点住了御天身上的穴道,抱起御天就向床上扔去,动作很粗鲁的撕裂了他的衣袍。
“你要干什么?”
爱夜打量着御天结实,匀称而健美的胸膛、窄小的腰身,修长的腿,“说起来,你很符合我练功的标准。”
“练功?”御天还在惊愕的时候,爱夜开始揉捏他那乳首。
爱夜粗鲁的分开御天的双腿,伸出一根手指突然插进了那菊花洞口,“练功你应该很清楚的嘛!。”
爱夜忽然运起秘诀,御天整个玉茎忽然暗紫发红整个领口竟然有规律的蠕动起来。
御天刚想说什么,便感觉下身被顶着个什么,大吃一惊,“你——”
“没错!我是个男人。”语毕,爱夜身子毫不留情的向前一挺。
爱夜冷冷哼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窄穴猛地一刺。
“喔……呜……”突然的疼痛让御天难以忍受的叫出声。
他的里面很窄很干,由他的表情爱夜看得出他很疼,但是正在气头上的爱夜也就忽略了这一点。
“爱夜,你原来都在骗我?呜……”说了一句,又疼的不能言语了。
御天是未经开发的雏菊,本来就小,不经调教就被人攻入,后果自不堪设想。他想要逃开,两腿不停的挣扎。嘴上嘟哝着:“放开我,不然日后定会来报今日之耻。”
“看来我还是太温柔了。”爱夜身下动作并未停息,硬挺在窄穴内壁猛烈冲刺,对御天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情。
温热的脖颈,细致的锁骨,蕴含着野兽般优雅和力量的修长躯体,正在身下展现出惟有自己所知的妖冶丽色。
“哦……呜……”御天最终还是疼得留下了眼泪,下庭的疼痛一直牵扯着。
……爱夜强扭过御天的头,紧紧盯着因极度痛苦而扭曲的脸庞。无尽的愤恨让御天的嘴角流下鲜血,紧咬的牙关倔强地阻断了哪怕一丝求饶的呻吟。那微睁的眼底射出的灼烈目光,就像缠绕着火焰的冰冷剑锋,刺穿了爱夜一瞬间停顿的心脏。
粗鲁的撕裂,霸道的占有,一夜的狂乱……
爱夜气消了一大半之后,看了一眼御天,他此时趴在床上睡得很沉,脖子、胸膛上班班驳驳或青或红的吻痕,薄薄的丝被只遮住了腰部,紧致的肌肤被月光晕上一层柔和的亮光;因熟睡而显得有些孩子气的脸,没有了白天的冷峻傲然;修长的四肢、浑圆结实的臀部。
爱夜起身穿好衣服,拿起不大的包袱,淡淡的说:“我走了。”
本来沉睡的御天突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声音颤抖:“别走!”
爱夜没有回头,冷着声音说:“怎么?还想留住我?”
“我知道你想去哪里凭你的本事都拦不住你,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刚才那些还不能消你气吗?”
“我们回不去了!”爱夜说完头也没回的,拿着包袱离去了。
“夜,别走!”
“帮我好好照顾小红。”
“不,夜别走,别离开我,我说的都是气话。”御天忍着身体上的痛,从床上爬起,可是等他追到外面的时候哪里还有爱夜的影子。
“不……”一声沉痛吼声冲破云霄,让整个房子都为了那声音的主人而感到了悲伤。
御天像疯了一般到处喊叫,“夜,夜……”
闻声感到的萧无涯使劲地拉住他,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找他,我要找他,不要拉着我,夜,我的夜,我要找他!”御天吼叫声像一头受了伤的猛兽,没有理智,没有风度,只有慌乱的心跳,和无法抑制的恐惧,他真的丢下他走了?是他逼走了他,是他啊!
“王妃走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别发疯了,冷静下来,才能找人啊!”萧无涯怒声呵斥,狠狠一拳将御天打倒在地,好让他清醒一下。
“是我,是我逼走了他。”御天抱着头,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撕扯着,完全意识不到疼痛。
萧无涯将他乱动的手握住,了解了情况之后,平心静气地说:“好了,别发疯了!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冷静,但是你必须冷静下来,她应该走的不远,我马上派人到处找,你若是继续发疯,怎么找到她?”
御天一听,立刻清醒过来,抓住萧无涯的手,急切地说:“无涯,你说的对,一定要找到他。”
“你冷静下来就好了,整理好自己,我去吩咐人去找,你去让人画好王妃的图像,才好到处问人!”萧无涯道。
“不,我要亲自去找,我不能留在这里!”御天苦涩地说,眼睛都红了。
“那你也要回去换身衣服,这样子怎么去找人,人家见了你当是土匪叫花子呢!”萧无涯皱着眉头说。
“我不管,我一定要找到他,滚开,赶快叫人备马!”
萧无涯无奈地摇摇头,这个爷这辈子是栽在那个王妃手里了,他这做兄弟的能怎么样呢?当然是不遗余力地帮忙了!
话分两头,爱夜趁夜出了逍遥府,倒也没有立刻走远,找了个破庙,一直等到了天亮。然后悄悄地去店里买了一套男装,稍微乔装了一下,然后才包袱款款地出了柳城。他知道,若是贾家派人在柳城搜捕,他就算是钻到了地底下都会被揪上来,这有钱能使鬼推磨,只可惜他们低估他爱夜了,他爱夜不想让人找到的话,一辈子都别想找到。
没想到不过是想买几个馒头路上吃,却发现王府的人已经追了出来,而更令他惊讶的是,不仅箫无涯出来了,连御天都亲自骑着马到处找他,而且那衣服都没有换,一副不修边幅的邋遢样子,脸上的焦急神情令他有些不忍。
爱夜低着头,拿着馒头,悄悄地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不让他们发现自己。
就这样,御天与他所要寻找的人,擦身而过,也注定了日后更加痛苦的寻找和挽回,那一份爱,沉重的让两个人都不堪重负!
第三十三章 妖艳的美男是太监
爱夜在团团人马中照旧蒙混出了城,回身望去的时候,永别了,他爱夜从来都不会在一个地方逗留很久的,好了!忘记把写不愉快的事情,他爱夜要玩尽天下。
不知不觉地,爱夜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了,而且这一路上竟然都不怎么见人!
一路的风景让爱夜放松了不少,心情也大为舒畅,对着天空大喊一声“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我爱夜又自由了!”然后唱着歌儿,迈着豪迈的步法向他也不知道的地方走去。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头啊……”爱夜突然想起红高粱里的曲子,于是高歌一曲,人生豪迈啊!
穿过一片竹林,终于来到一个镇上。
越过桥,在西湖湖畔的鸣玉坊逛游了一圈!一边是波平如镜、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湖泊,一边是人如流水、车马如龙、繁华喧闹的街道。
爱夜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看来他也得好好的梳洗一番才行了,爱夜来到一家成衣铺,脚还没迈进去就嚷道:“老板,给我一套最便宜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注意力被一个俊美的男子吸引住了,那男子肤色如雪,唇红齿白,长发用一根黄色缎带在背后束起,留一小缕半长的发丝在额边,穿着一身浅青色上等丝罗衣,俊美的脸上带着欣然的微笑,悠闲的在店里逛着,深褐色的眼眸打量着那些摆放在柜子上的衣服。
好美的男人啊!爱夜不禁眼睛眯了起来。
美男子的身边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那小厮脸色苍白,面无表情,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但做事却很利索。
“主子,这件怎么样?”那小厮的声音又细又柔,像憋着嗓子说话一样。不禁令爱夜想起一个名词——太监!
如果这小厮是太监的话,那么这美男子……莫非是皇上?不对,这里是大启国,皇帝应该是御君才对!。
难道……他是什么逍遥王爷?也不对,逍遥王是御天。
“让开,挡着道了。”正在想着的爱夜被人推了一把,这才收起思绪,推他的是那小厮,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看在美男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爱夜暗想,移开脚步让开了道。那美男子眼睛一直在看着柜子上的衣服,完全无视爱夜的存在。看来他很不引人注意。
“主子,这些衣服的布料远比不上……黄裁缝订做的衣服。”这时,小厮又说话了。他一说话就让爱夜想打哆嗦。
“布料自然是比不上。但款式大胆新颖,比冯裁缝做的好看多了。”那男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吐血,没想到这个美男子说起话来也是那样软绵绵的,但有一点点嘶哑,听起来有种潇瑟的味道!我的苍天呀,看来这美男子很有太监嫌疑呀。不会吧,如果他真是太监的话,那真是太浪费了人才了。可惜可惜,希望他不是。爱夜的目光一直尾随着那男子。
不过想想!是不是太监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只要他菊花美就行了!爱夜想着想着,不觉的笑出声音来。
“客官,客官。”爱夜缓过神来,看见一个长得像球一样肥的中年男人正笑容可掬的望着自己,“客官,您是要一件最便宜的女装吗?”
“呃,不,是男装。”爱夜一边回答一边继续看那美男子,那家伙显然很有钱,选了一大堆衣服,由那小厮拿着,付了钱正准备出门。
“不知客官要的男装是什么寸尺的?”那个球男人说话十分有礼貌,脸上总是带着笑容,是块做生意的料。
“跟……跟他差不多。”爱夜指着美男子身后的小厮道。那小厮听后愣了一下,然后恼怒的瞪着爱夜。
像球男人上下打量一下那小厮,然后很有经验的说:“好的,我知道是什么尺寸了,那么,客官要什么颜色的呢?”
“就要绿色的好了。”爱夜决定了要卸下易容术,换回原来的男装,反正这里是男尊国,方便走动!
“好的客官,我这就给您取去。”球男人转身离开。爱夜又看了一眼那美男子,没想到他竟径直走出了大门,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爱夜一眼。
爱夜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你逃不过我手掌心的!”刚才他在那美男身旁的小厮身上撒了点他特制的粉药,这种药粉无色无味没人会发觉,但是只要他放出他的爱蛇-血魔,就能追踪到他,爱夜接过球男人递过来的衣服,付了钱,先是去找了一家客栈,大吃了一餐,开门正准备叫小二的松热水上来,却很不巧的遇见了他,那个他又爱又恨的男人——夜魅。
他还是那样的耀眼,一路走上楼,大家都在看着他,但他还是面无表情,就怎么看也不看爱夜一眼擦肩而过。
爱夜笑容僵在脸上,气得发抖,好你个夜魅,我就不相信你不会变脸。
爱夜给小儿一锭银子,叫他把怡红院最好的姑娘找来。
不一会儿,人就到了,花枝招展的,打扮得很风骚,爱夜笑着问道:“会勾引男人吧?”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女人一米六五的样子,经过爱夜的特别包装,本来是一个不怎么样的窑姐,此刻也是一个绝色佳丽,主要是服装,完全把她的身材衬托了出来,肚脐还漏在了外面,大腿小腿,手臂,全都露在了外面,更是令人遐想,女子非常自信的说道:“只要是男人,到了我的手里,都会让他神魂颠倒!包君满意!”
“这个客人有点特别,美女,到时候你就上去缠住他就好了!懂没?一定去缠住他!记得收价五百两哦!”爱夜想了想,又说道:“估计他不会和你做床上运动,但是你只要碰到他了就一定要问他要钱,否则就大喊大叫,说他玩不给钱,明白么?”
“啊?这。。。不是敲诈么?”女人有点害怕的问道,不要到时候被官府抓了就不好了。
爱夜摆手说道:“你放心吧,那个人不会去官府告你的,他宁愿给你五百两的!”说完就拉着她往外走了,心里有小许开心,其实很想去看夜魅,这么久不见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到了门口再次说道:“记住,只许摸一下,摸脸。。不不不。。摸头发,记住,只准摸头发!”
女人愣了半天,摸哪里有什么区别?而且这个老板为何一定要这样做?既然客人这么难缠,那还赚这钱做什么?
爱夜敲了一下门,发现没反应,抽出头上的一根发簪,然后伸进去把门栓挑开,然后轻轻的推门把女人推了进去,然后就在外面偷看了。
夜魅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扇门,当看到门栓被打开后,俊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心里却惊讶了一把,谁还敢来自己房里偷东西?当看到一个穿着实在暴露的女人后,俊眉皱了一下,不知道何时,自己喜欢皱眉了,是那么得了理所当然,好似遗忘了一些什么东西,却又想不起来,因为从不离身的玉坠不见了。
女人一身红衣,非常的妖艳,只是看着夜魅半天没有动,完全傻了,还以为看到了天神。
门外的爱夜的双眼也没离开过夜魅,心不断的抽痛,他还是那么冷,明明笑起来那么好看,为何不笑笑?每次看到这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要有一点多余的表情,为何总是一副谁欠他钱一样?这么久了,他的容貌一点也没变,眉心处的一朵桃花更是衬托的他像仙人了。
看着夜魅盘腿而坐的样子,回想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盘坐在床上的,自己那时候还不断的去逗他,只是以后我不会再去逗你了,最起码我不会亲自去逗你笑了,因为那样只会让我自己更难受,夜魅让他无论如何都恨不起来,什么原因也不知道,当初他毫不犹豫的打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居然对他恨不起来。
红衣女子毕竟还是风月场所里的人,很快就反映了过来,摸一下头发就好了,真是失望,只能摸一下头发,如果和他睡一晚,真是死而无憾了,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夜魅慢慢伸手开始运气,这个举动红衣女子没看到,但是门外的爱夜看到了,心不断的狂跳了起来,就摸一下头发,应该不会怎么样吧?最多愤怒一下好不好?不至于杀人吧?
红衣女子的眼里全是痴迷,感觉和夜魅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心也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慢慢的伸手。。。
夜魅一掌用力的打了出去,红衣女子瞬间飞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爱夜一个翻身进去,把摔下来的女人接住,两人一起滚了起来,最后爱夜站了起来,气呼呼的走到夜魅面前伸手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个成天妄想成仙的疯子,她不过是想伺候你而已,你不欢迎大不了让她走好了,你居然出手就打人?”
顿时楼下的人听到了响声全都挤到了门口,全都不断的惊呼。
“滚出去!”夜魅黑着脸说道,眼里全是冷意。
爱夜皱起了秀眉,心不断的揪痛,他的眼里全是陌生,以前最起码还会救自己,还说想带自己上山的,为何今天突然又像变了个人?颤声问道:“你……不记得我了么?”
夜魅冷冷的看向爱夜,再次说道:“滚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爱夜倒退了一步,他的眼里全是陌生,没有一丝的伪装,夜魅,你把我忘了么?这样不是最好的结局么?他忘了自己,自己又不会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何会这么心痛?我只是想让他忘记仇恨,做一个正常人而已,为何一见面就成了陌生人?眼泪慢慢的滑落了下来,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庞,那双眼睛好似连看都不想看自己,夜魅,一年的时间你就把我忘得这么彻底了么?
“夜魅,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可能才一年没见,你就不记得我了?你看看我,我是可爱,可爱啊!”总觉得一年时间就把人忘得彻底有点不现实,难道他走火入魔了?
结果他刚说完可爱两个字,夜魅就抬起了眼皮,看着门外的人们,再看看不断抓住自己肩膀的手,冷声说道:“放开!”
“不放,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爱夜不断地伸手摸上他的额头,脸上泪水横纵,一定是走火入魔了。
夜魅没有办法,最后用力一章打向了爱夜的腹部。
“呕!”爱夜的脸色一白,两只手还抓着夜魅的肩膀上的衣袍,没有松开,喉头一甜,就感觉有血液涌上来了,腹部不断传来的阵痛告诉她,夜魅的一掌几乎让他的内脏移位,眼神恍惚了起来,苍白的小脸上慢慢扯出一丝笑意,看来他并未走火入魔,而且力气还很大,你居然出手打伤我?从前,你都不会的!夜魅我不过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我不过是想看到你脸上多余的表情而已……
夜魅不断地皱眉,爱夜两个字,让他特别的愤恨,继续冷着脸说道:“放开!”
爱夜的双手颤动了起来,仿佛都要站不稳了,却还是没放开他,只是深深的盯着他的双瞳,我们才一年没见,你就把我忘得如此彻底么?
夜魅再次提起手掌,再次用力的打向了爱夜的腹部。
而爱夜的双手却还是紧紧的抓住了夜魅的衣袍,眼泪不断地滑落,嘴里的鲜血不断地流,不是他不想放开,而是一个轻微的动作都撕心裂肺,感觉要说话腹部都会痛,却还是说道:“我……我……我只是……只是想……爱……爱你!”说完就松开了夜魅的衣袍,直接晕倒了下去。
一道白影飘的进来,狠狠的瞪了夜魅一眼,忍不住说道:“你怎么出手这么重?”说完抱起了爱夜大步走了出去。
留下一大堆人不断的惊呼。
夜魅再次皱起了俊眉,塞先生为何突然在这?而且他还帮那个女人说话?慢慢伸手在眼前,为何会觉得一种无法言语的心痛?冷眼扫过门外的人,看着那个红衣女人出去后才伸出一掌,门自动关上,不自觉的伸手摸向了胸口,心抽痛了一下,想了很久也没想出玉坠去了哪里,那是师傅说父亲刚怀上自己时母亲亲手为自己做的,希望自己快快乐乐的长大,然后交给未来的妻主保管,那是父母留给自己的遗物,纵使丢了命也不会丢掉的东西,而现在它不见了,拳头慢慢捏紧。
‘我只想爱你’
那个女人为何会说这句话?额头上不断的冒出细汗,脑海里一阵一阵的刺痛,就是想不起曾经遗忘过的东西,可以肯定忘了很多东西,右手不断地揉着眉心,如墨的黑发顺着低头的姿势不断地下滑。
塞冷抱着爱夜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焦急的把他放在了床上,然后扶着他坐起,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一只手不断的从他的后背输入内力进去,再不断地用功力为他疗伤,这种内力是很难用药医治的,慢慢的,爱夜的浑身都冒起了白烟,幔帐都飞舞了起来,两人的发丝也不断的飞舞,一白一黑在空中不断的交汇,仿佛分都分不开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塞冷慢慢收手,不断地喘着粗气,汗如雨下,些许黑发因为汗的缘故贴在了俊脸上,脸色有些苍白,慢慢把爱夜平放在床上后,盖上被子就大步走了出去,到门口后再看了他一眼,爱夜,你何苦要这样伤害自己?他真的值得你这么去爱么?如果是,我。。。会帮你。
一道白影踹门走进了夜魅的房间,在用脚把门关上,大步走向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夜魅,站在三尺外,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夜魅。
“塞先生?”夜魅有些疑问。
塞冷深吸一口气,喉头滚动了一下,无奈的说道:“真是的,事情出乎我意料之外。”
屋子里,一种怪异的气氛不断地形成了,“塞先生是叫我在这里等谁?”
“算了,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好好的保护刚才那个女的,直到护送他安全的进入皇宫。”
“为什么?”
“你真想知道?好吧!在一年前,你来找我要忘情丹。”
闻言,夜魅的眉头不断地深锁,没有情哪来的忘情?忘情。。。放在膝盖上的两只大手微微的捏紧,瞪大眼看着塞冷:“那个女人是谁?”
塞冷的脸上有了笑容:“哦!她啊!就是刚才被你打伤的女人了,而且你不觉得所有人看你的眼光都很怪么?”
“重点!”夜魅端起一杯茶,优雅的灌进了嘴里。
“重点就是你被她,一个叫可爱的女人强暴了!”
“唔!”一口茶差点就喷出,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塞冷:“你在开玩笑?”
塞冷媚笑的摇摇头:“不不不!这是全天下都知道了,而且你还有了他的孩子,最后你毫不留情的一掌打了下去,孩子就死了!他伤心欲绝,下山了,你就没再去看过他了!”
夜魅的脸越来越黑,这话他自然不信,别说强暴了,能近身都不可能,知道塞冷实在调侃自己,所以也没在乎,好奇的问道:“你喜欢她?”
塞冷楞了一下,“这个不劳你费心。”大甩了一下衣袖,边走向门口边说道:“记住,好好保护他,发现他少了一根头发,我问你是问!”
看着紧闭的房门,夜魅再次盘腿打坐,一张脸上,全是骇人的冷漠。
爱夜慢慢睁开了双眼,看了半天屋子里的设施,比较豪华,胸口摸了一下,居然不疼了,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都吐血了怎么会不痛?是谁为他疗伤的呢?
‘吱呀’一声,爱夜赶紧躺下装睡。
塞冷把脸盆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拿起洗脸帕打湿后拧干再走到床边,不断地给爱夜擦拭脸颊,慢慢做到了床沿上,伸出大手麽上了那白皙的小脸蛋,淡淡的说道:“你这蟠龙王,还要我伺候?”自嘲的笑了一下。
爱夜懵然的睁开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塞冷:“是你救了我?”
塞冷一惊,手里的手帕瞬间落地,媚笑道:“我说蟠龙王,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呵呵!塞先生,难不成我是吃人的老虎?”
塞冷靠在门框上,慢慢垂下了头颅,“其实,夜魅是吃了忘情丹!”
果然,爱夜笑容僵在脸上,颤抖着拿开了双手,直接走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塞冷再次说道:“他。。吃了忘情丹。”
“他怎么可能有忘情丹?”爱夜猛的抓住塞冷的衣领,“是你给他的是不是?”
“蟠龙王,你还真是聪明啊?”
“你这么做的意义?”爱夜额头上青筋暴露。
“哎呀,不要生气啊!他会忘情,那是因为他对你有情啊!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对你有情而已啊!”塞冷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他对我有情?”爱夜突然有些疑惑了,“那他为什么无情的打掉孩子?”
“你还真够笨的,自己慢慢猜!!”
“该死的,你是故意的是不是!”爱夜开始暴怒。
塞冷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把嘴一抿,笑道:“啊!我突然想起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我就先走了!”才一说完,一阵风吹过,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这个家伙,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些什么?难道真的是无趣到专门捉弄我?”
爱夜突然神秘挑眉一笑。夜魅,不记得我了吗?好吧!那就让我好好的让你记得我,记得我的一切!
爱夜叫店小二送上热水,因为夜魅以前见过蟠龙王的真面目,所以他决定还是先用这张女人脸见人好了,洗了个澡后,爱夜随便换上刚买的那套男装,对着铜镜照了照,真是的,这样出去别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女扮男装了,管他呢!
爱夜来到了夜魅的房间里,看着他一脸的冷漠,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夜魅今天的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睁开眼冷冷的看着爱夜:“你……”刚要让他滚出去的时候,却看到了他满脸的泪痕,心又隐隐作痛了起来,伸手捂住胸口,为何看到他的眼泪自己又会心痛?
“你忘了么?曾经你……强暴了……我!……我这清白的身体,就这么……被你……”爱夜双眼便像漏了底的水桶,泪水放纵地朝外淌。
夜魅一惊,惊慌失措起来,但对于爱夜说的强暴一事,那完全就是无稽之谈,冷声说道:“以前的事我不想去记起,请你出去!”
爱夜摇摇头,眼泪再次滑落,轻笑道:“是么?不想记起就不要记了!”
“可爱!”夜魅刚喊完就愣住了,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开口叫他的名字,眼里有了惊慌,不会的,自己不会有感情的,一旦有了感情,就代表着有什么样的后果,不会的。
爱夜惊喜的转过头:“你记起来了?”
“别忘了把门关上!”看着爱夜脸上的惊喜,为何心里会不断的狂跳?一些模糊的画面不断地变得清晰,赶紧摇摇头,不能想,不可能会爱上女人,绝对不可能,一旦爱上了女人哪,只会让自己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所以不得不直接说出无情的话:“以后不要来烦我!”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好!反正我清白的身体也没有了,而你又不认账,我……干脆去怡红院卖身好了!”说着,也不给夜魅反应,关上门就跑了出去。
第三十四章 去妓院卖身
“小公子,你是第一次来吧!可有什么喜欢的姑娘?”
爱夜眼睛一瞟,,居然看见今天碰到的那娘娘腔美男往二楼走去,爱夜连忙跟上,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这个美男并不是太监?
另一边,夜魅皱着眉头站在怡红院,此刻妓院外虽然走动的人很少,而里面却是热闹得很,客人也多得连老鸨子不断地傻笑,姑娘们个个都算是妖艳美丽,穿着又暴露,在这个保守的年代,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要把他们按在地上一呈兽欲了。
门口的两个护卫看到夜魅开始,就直了双眼,当然,他们可以肯定自己不喜欢男人,只是觉得从来没见过这么完美的男人,难免会感到吃惊,更吃惊的是他居然走了进来,这种男人还需要来这里吗?
而夜魅一到了大堂里,瞬间整间妓院都变得鸦雀无声,那些正在房里做事情的都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全都急急忙忙地边穿衣服边跑了出来,当然,这个妓院只有两层楼,楼上全是房间,是姑娘陪客人睡觉的地方,毕竟是个小城镇,妓院难免也小了点,但是该有的都有,大堂里并不凌乱,三十多桌,围满了客人,和坐在他们腿上的女人,全都张口结舌地看着夜魅。
一身火红的衣服,加上俊美的容颜,很是显眼,他眉锋微微皱起,看着这四周,觉得浑身不自在,不过却还是忍了下来,冷着脸走到了一个角落里的空位子坐下,不明白下一步该做什么。
老鸨子也算是见过市面的人,这么俊美的男人他还真没见过,曾经他也是一位绝色美人,多少富家子弟为了他而散尽家财,只是真没见过这等货色,简直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不不不,比画里的不知道要美上多少倍。
“我的天啊!公子,老身可以肯定第一次看到你,你要找姑娘吗?”这绝对不是他的待客之道,连脸上本来有的笑容也变成了疑问,甚至说话都变得有礼多了?
夜魅点点头:“找人!”还没说要做什么时,只听到大堂里的女人全部都尖叫了起来,就连楼上连衣服都没穿好的女孩子都迅速地往楼下跑。
一堆女人全都很没职业道德地扔下了手里的客人,全都疯狂地向夜魅跑去了,这个时候还在乎什么形象?虽然平时都很做作,但是现在谁能和这个男人睡一晚,死一万次都无所谓了,就连老鸨子都被挤到外面,而更让人奇怪的是那些客人非但没有愤怒,反而都是爱慕和笑意,就连他们都很想把这个男人抱走了,更何况是女人了。
“公子……我……呼呼……我技术好!”
“去你娘的,公子,我技术真的很好,保准让你欲仙欲死!”
“我也是,公子,我什么都会做!”
夜魅的脸越变越黑,两只手不断地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就算此刻他说了别人也听不到好不好?一群女人不断地用手来拉扯他的衣服,叽叽喳喳地乱叫,而他想站起来都难。
那些女人可谓是相当的疯狂,仿佛摸一把就永远都不会洗手一般,看夜魅并没有说话,于是全都嘟着嘴,在他白皙的俊脸上乱亲,你一口,我一口,后面的人不断地想挤进去,却发现怎么挤都挤不进去,来这里的男人除了寻乐子还能做什么?所以只能一晚,谁争取到是谁的,没人会来这里找爱情的,如果来这里找爱情的话,他们就不可能这么疯狂了,肯定都是会装出一副含羞带臊的样子,可是此刻不争取就真的没机会了。
夜魅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扯得乱七八糟了,大喊道:“滚开!”
发现毫无效果,由于张开的嘴,反而让一个女人差点就把舌头伸自己嘴里了,气急之下双手不断地运用内力,“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把周身的内力向四处打去。
“啊……”一群女人都飞了起来,然后慢慢落地,强大的内力把二楼的栏杆和许多木质品全部震断了,只有那些人还完好无损。
夜魅不断地深呼吸,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袍,发现全都烂了,第一次被人气得这么愤怒,黑着脸大步走了出去。
爱夜没发现夜魅,他一路跟着那个太监美男径直走向二楼最尾处的一间厢房还没踏进去,就被几个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的几个女人给缠住了,她们一看到美男子,眼睛都直了,色眯眯的将他围了起来,有两个的整个身子都倚在了他身上,一边说着暧昧露骨的话一边在他身上乱摸。
爱夜在后面看得直起鸡皮疙瘩。趁着这个机会,一下子溜进美男子订好的那个房间,刚一窜进去,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海洋?他惊讶得张大嘴巴,正要说话,却突然觉得身上被腾空点了两下,然后身体僵硬,无法动弹,喉咙也像卡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他还保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除了眼珠子,全身哪里都动不了。
不是吧!虽然知道自己的武功还没有全部恢复,但是居然会着了那美男的道?
海洋本来是正坐在桌子边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一看见爱夜闯了进来,眼睛都瞪大了。
“你——?”看到蟠龙王,她当然吃惊!
【该死的,不许透露我的身份,假装不认识我!】爱夜使用“玄术-瞳术心法”眼神和海洋交谈。
“太后,您……认识他?”美男子虽然在问海洋,但语气却十分恭敬,脸上笑容可掬。
“也不算认识,只是曾经救过哀家一命。”
哎呀!差点忘记了,这海洋还是大启国的太后啊!真是的,谁叫她多重身份,看来这美男百分之百是个太监了啊!真是可惜啊!
“哦,那您看……该如何处理他?”美男子对着海洋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不像对爱夜,几乎不拿正眼瞧他。
“要不,把他带进宫里面好了。”海洋脸上含着笑侧着腮。
这个海洋,打得什么主意?
【蟠龙王,你也很久没见御君了吧?他这段时间可是封了很多妃子哦!】
闻言爱夜更是一脸怒,【你说御君纳妾了?】
【是的,而且还很多呢?谁叫你失踪了那么久?】
【好啊!反正我也正好没地方去,就去皇宫里面玩玩,记住,不许告诉任何人你找到我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美男子眼露寒光,朝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立即将爱夜往床底塞,才塞进去了一双腿,居然就卡住塞不进去,爱夜只觉得自己的屁股被床板刮得生疼,两块肉都快被刮下来了。
“娘的,这小子的屁股真肥。没事长这么大屁股干嘛?”小厮低骂一声,一脚踩在她屁股上,终于进去了一半。
海洋眼睛都瞪大了,这大胆小厮,敢这么对待蟠龙王!
“快点给我进去。”最后,小厮还用他那臭不拉叽的脚使劲往爱夜头上踩了几下,硬将他塞进了床底。
香蕉菠萝你个大芭拉,你丫的臭小厮,分明是故意整我,老子招你惹你了。爱夜在心里将那小厮诅咒了NN遍。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只是这敲门声有些奇怪,三长两短,然后有个人开口说话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娘娘腔美男居然接了一句:“举头有神明,低头有地藏!”
靠,这是什么诗?比还珠格格里小燕子的那首“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好不了多少。
这时,只听“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来的会是什么人?爱夜心中暗想,可是等了半晌都没人进来,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眼前那三双脚就走了出去。原来不是有人要进来,是他们要出去。
我的苍天呀,你们跑出去干什么呀?放了我先吧。喂,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可怜的爱夜,就这样像只老鼠一样趴在床底下,忍受着蚊子的叮咬,跳蚤的骚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苍天呀,大地呀,谁来救救我啊————
爱夜在心里喊了千百遍,就是没有人来救他,算了,还是自己爬出来算了,反正他的穴道早就冲破了。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爱夜爬出一半的身体又缩回了床底下,我有救了,爱夜喜出望外,看来祷告还真有效。“吱!”门被迅速打开,一个慌乱的脚步声传来,爱夜的眼前出现一双穿着绿色布鞋的小脚,还没等他继续猜想,一个人倏的一声就钻进了床底。
爱夜看清楚了,这丫正是海洋!【你怎么进来了?】
【御君来了】
啊?
这时,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是这一次的脚步声比较平稳。
爱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面。进来一双脚,二双脚,三双脚,四双脚……
移凳子的声音,倒茶的声音,衣物磨擦声,应该是坐下来了,然后……
“臣等参见皇……”
“起来,朕微服出门,不必行礼!”
爱夜无比震憾,御君?真的是御君的声音……
“今天朕……请各位来是想商议一下关于齐天阁的事,齐天阁的人结党营私,日益骄横,肆意残杀朝中重臣,士可忍,孰不可忍,朕决定……”
“陛下!”一个声音打断了御君威严而又略有些稚嫩的声音,这声音……有点熟悉,软绵绵的,有点嘶哑,娘娘腔,这是……
“穆公公,什么事?”御君不太高兴,“不是让你在外面守着吗?”
穆公公???
那美男子真是……大监???苍天呀,本来还是有点怀疑的,现在……。
“启禀皇上,有一批人马正往这边赶来。应该是齐天阁的人。”那个于公公恭敬的说。这时,爱夜又想到一个问题,齐天阁?不是战麟,战云他们吗?今天怎么出门运气那么好啊?尽碰到些熟悉的人。
“没想到齐天阁的眼线居然布置得如此密集,朕的行动这么隐密,居然都会被他发现。”御君显然很气愤,却透露着无比的威严。
“陛下,那些人马应该不是冲着您来的。但是,若让人发现您出现在青楼,便免不了引起许多麻烦。我看我们还是先撤散,改日再商议吧。”
“只能这样了。众位爱卿,等朕安排好时间地点,再通知你们,与你们会合。”
“是,皇上!请皇上放心,朕等永远忠于皇上!”
“很好。”
御君简单说完,甩了下袖子,迅速离去。
当脚步声消失得无影无踪,海洋终于从床底钻了出来,眼看她就要走出房间,爱夜心急如焚的道:“不要跑。”
“你现在正在扮演被点住穴道,不要说话!”海洋提醒!
“可是现在好像没有其他人啊!”
“不管你了,我要先去看看情况。”海洋说完了,然后迅速逃跑了。
这个时候,爱夜气得小脸通红,即痛苦又烦躁。保持目瞪口呆的表情二个小时,吃了不少跳蚤和蚊子。“谁来救救我啊???”
爱夜欲哭无泪。“我发誓,谁救了我,我就以身相许。”
正在此时,有脚步声传来。
进来一双穿着米色布鞋的脚,往上看,米色布衣,再往上看………………
“夜魅!!!”爱夜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的夜魅,此刻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这不是重点,他……他满脸的唇印,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你被非礼了?”而且好像还是很多个女人同时非礼他的,瞧瞧那脸上,十来个唇印。
夜魅两只捏成拳头的手一直就没放开过,整张脸上全是危险的气息,勾魂的凤眼此刻变得骇人,只是冷冷地盯着爱夜。
爱夜一旦回过了神就捂住肚子,只是傻傻地看着夜魅,肩膀时不时地耸动几下,天啊,憋出内伤了,当然,他会非礼别人的事,爱夜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而且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被女人非礼了,而且有这么多唇印,还都是最红的颜色。
“哈哈哈哈哈哈……”爱夜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不断地狂笑,直到嗓子都快哑了才停下来,不断地喘着气。
夜魅手抖了几下,睁开眼僵硬地转头头颅,“跟我走!”他恨不得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夜魅,我……”爱夜被夜魅捂住了嘴。
夜魅衣袖一甩,房门关了起来,他一手捂着爱夜的嘴,一边搂着他的腰,将他带到靠门的墙边藏起来。两人紧紧相依,夜魅的下巴磨擦着爱夜的额头,清新的气息拂在他脸上,让他心乱如麻,心如小鹿乱撞扑嗵扑嗵的跳。
夜魅突然低下头来,沉声在爱夜耳边说:“等下如果发生什么事,你就要装作不认识我。”
温热的气息在爱夜耳边萦绕,他感觉有些窒息,不禁心猿意马,这,这这,这也太暧昧了……此时此刻,他哪里还听得进去陈近南的话呀,心里光顾着浮想联翩去了。
感觉爱夜正看着自己,他垂下眼眸,道:“放心,我会保护你!”
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影在薄薄的油纸窗户上晃动,爱夜知道,此刻有很多人聚集在门外。
夜魅紧握双拳,提神备战。
人影走到门外,眼看就要踢门而入了,爱夜脑海里闪过一个主意。
概念一闪过,爱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夜魅扑到在旁边的床上……
夜魅错愕的望着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爱夜已经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掀起一旁的被子将两人盖住。
于是,当那些人踢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是……床在摇,纱帐在晃,一个满头大汗的臭小子正在……“做俯卧撑”,而下面的人正发出让人听得骨头都酥了的“嗯~嗯~~啊~~啊~~~”的声音……
“他娘的。”一个男人低骂一声,立即退到门口。安静了几秒,一个男子一边探头探脑的偷看,一边的贼笑道,“嘿嘿,那个……你们……先出来一下,大爷们要搜查……这里有没有……我们……要找的人。”
“噢……大爷……噢……小红我此刻……啊……啊啊……无法……”床上的人一边摇一边断断续续的说。
那男子兵听得骨子酥了,牙根痒了,浑身都燥热起来。
“娘的,这样子怎么可能藏得了人嘛,走了走了。”一个年青的男人脸都臊红了,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另外几个男子面面相觑,随后也走了出去。
当脚步声终于远去,爱夜立即翻身下床,抹了把脸上的汗,使劲吞了口口水。苍天呀,刚才那部双簧演得可真是像,简直可以去参加星光大道了!!!
他是真的汗流满面,而这汗多半是因为紧张而流的,紧张中有三分是害怕被他们识破,七分是看着夜魅瞠目结舌、无底自容、尴尬无比的表情而流。声音是他自己发出来的,他总不能让夜魅扮女人声音去呻吟吧,就算夜魅能装出女人声音,他也不可能发出那种叫声。
一想到这个……爱夜连忙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夜魅翻身下床,手足无措,惊惶失措,脸色像猪肝一样。爱夜看着他这样子,不觉得有些好笑,感觉这样的夜魅很可爱,轻声唤道:“夜魅!我……我这也是为了救你,不得已而为之,你不要误会……”夜魅慌乱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扭过头去,浑身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夜魅复杂的看了爱夜一眼,搂住爱夜的腰闪电般飞出窗外,他那飘逸的红衣带起一缕清风,吹醒了呆呆的爱夜。
爱夜推下了头颅,身体颤抖了一下:“为何打掉我们的孩子?”
“你无须知道!”夜魅也感觉到了爱夜的颤抖,心也仿佛被人紧紧地揪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是吗?夜魅,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对不起!你放我下去吧,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这样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夜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头看着爱夜的侧脸,却依旧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看着他依旧冷漠的俊脸,爱夜笑了:“你放我下来!”
夜魅并没有放下爱夜,而是向某处飞了过去。
“你放我下来!”爱夜随便挣扎着。
“闭嘴!。”
树林子林,夜魅走在前面,爱夜无趣的跟着他后面,都走了一时辰了,这家伙好像一点也不累,也不理人,爱夜乌黑有神的眼珠子转了转,道:“夜魅,可不可以帮我抓几只山鸡?”
“要山鸡何用?”
他好像不杀那些没惹他的人和动物,大冰山,你就不能笑一笑吗?不过还是继续笑道:“哦!我会斗鸡,很好玩的,我好久没玩了,有点想了!”
夜魅没有多说,转身飞了出去。
不消片刻,夜魅手里就抓着三只非常漂亮的山鸡送到了爱夜的面前。
“天啊,好漂亮啊!”看着山鸡身上的羽毛,和尾巴上那几根一米长的羽毛,五颜六色的,他……他不会专门挑着最美的抓的吧?顿时一阵心虚,赶紧拿了过来,向小河边跑去了。
夜魅深怕他不小心掉进河里了,赶紧也跟了过去,走到爱夜身后才冷声问道:“你不是要斗鸡吗?”
爱夜先把另外两只鸡踩在了脚底下,边伸手摸上野鸡的脖子边说道:“哦!斗鸡前需要做点必须做的事!”
当看到爱夜的两只手都放在了鸡的脖子上后,夜魅瞪大了双眼:“你要吃了它?……住手……!”边说就边要去阻止,波澜不惊的俊脸上也有了一丝的惊慌。
“喀吧”一把,爱夜用力拧断了鸡的脖子,一切都晚了,在夜魅还来不及反应前,用最快的速度把另外两只的鸡脖子也给拧断了。
夜魅完全不敢置信爱夜居然如此的残忍,一看那三只鸡就没得救了,冷哼了一声转身向林奕浚走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夜魅不断地生闷气,居然这么残忍,完全不敢置信刚才看到的一切,那么可爱的人,居然……实在受不了地闭上了双眼。
爱夜用了半天的时间才把野鸡身上的毛给拔光,虽然还有很多小毛,不过大火一烤就没了,直接用头上仅有的一根发簪给鸡开膛破肚了,边走到夜魅身边把鸡放到了一个石头上,看了夜魅一眼,摇着头问道:“你该不是是在为它超度吧?”
夜魅没有理会爱夜,对他来说,人可以杀,动物就不可以杀,因为动物比人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所以从来就没杀过一只动物,甚至连蚊子都舍不得打死,不过有内力在,蚊子也近不了身,而此刻,也确实在为那三只鸡超度。
爱夜看他不说话,无所谓地说道:“那你就超它入我的肚吧!”说完就转身走向了树林里,真是的,鸡也需要超度的吗?
爱夜抱着一堆树枝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幕,一个闭着眼在为鸡才超度,瞬间脸黑了起来,一把将手里的树枝扔到了地上,大声骂道:“你有毛病吗?”
奈何夜魅谁都没管他,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爱夜心里的火简直烧到了最旺,他居然把鸡埋了?因为……他千辛万苦才把毛拔了的鸡不见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小土堆,不断地深呼吸,走到土堆旁把土给挖开:“洗洗我照样吃!”
“我刚才把牛屎放在上面了!”夜魅不温不火地来了这么一句。
瞬间所有的血液都涌向了脑门,就差没脑充血而死了,爱夜扔掉手里的土边咬牙切齿地说道:“算你狠!”
终于明白什么叫秀才遇到兵了,气愤地问道:“我饿了?”
夜魅伸出完美的大手,在地上拔起一根野菜,扔向了爱夜,然后继续闭眼为鸡超度。
“那也得有锅啊?你该不会没在外面煮过东西吧?没锅难道就这样在火上烤着吃啊?”没油没盐,咋吃啊?天啊,要不是自己不能暴露武功。。
夜魅睁开眼,慢慢站了起来,直接用轻功向远处飞去了。
一炷香以后,爱夜终于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夜魅,看着他手里的铁锅,结结巴巴地问道:“哪……哪里……来的?”你千万不要说我正在想的话啊,否则我真的是无语了。
“前面的小镇里拿来的!”夜魅走到爱夜身边,直接把锅放到了爱夜的怀里,看着他吃惊的表情,奇怪地问道:“有何不妥?”
爱夜呆了,能去小镇里,却不带回食物来,馒头也可以是吧?居然就真的去拿一口锅,看着夜魅疑惑的俊脸笑道:“呵呵,不错,你果然是很少下山!”
夜魅又坐回了原位,继续闭目为鸡超度。
爱夜本来还想说没碗的,最后实在受不了,把锅扔到了地上,站起来大声说道:“走了!”
夜魅的眉头皱了一下,眼里出现了受伤,那是他消耗了很多体力和内力用最快的速度拿回来的,他就这样扔到了地上,看着那锅在地上滚了几下,不明白爱夜为何会突然生气,却也知道是自己惹到他了,站起来冷声说道:“我还是自己走吧!”说完就大步向前面走去了,难道他是为了想吃肉所以要赶自己走吗?
看着他落寞的身影,赶紧大声喊道:“你走了谁来保护我?”
果然,高大的身躯停留了下来,甚至呼吸一滞,生怕因为呼吸的原因而没听清爱夜的话,慢慢转过身躯,冷冷地看了爱夜一眼,然后就转过身继续走:“还不快走?”
爱夜一听,顿时一阵欣喜。
而没人看到夜魅此刻脸上淡淡的笑意,如开春的第一道暖风,任何人看了都会忘记任何的烦恼,宁愿千金散去,只求博君一笑。
第三十五章 客栈记事
穿过树林,走上大道,再进树林,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久,这家伙,为什么不用轻功带着他走,爱夜实在受不了,哭丧着脸不断地喊道:“不行了,我要脱水而死了!喂!你都不累吗?”爱夜看了看夜魅,瞧瞧,走了一夜又一天,这个夜魅居然一直就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快不慢地走在前面,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挺胸,瞧瞧,人家就像在散步一样?
夜魅并没有回答爱夜的话,优雅地坐了下去,然后又是沉默。
啧啧啧!最后惊喜地瞪大眼看着夜魅:“你背我走好不好?”
夜魅果然身体僵了一下,眼光没有转向爱夜,只是冷冷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让我们吃点东西啊?”
夜魅低头刚要去拔野菜的时候……
“我的天啊,你该不会又要跑去拿锅吧?算了算了,拿锅来了,没油没盐,就水煮野菜的话,我不知道要如何吃得下去,还有多久才到啊?”直接脱下鞋子,瞳孔不断地变大:“神啊,全是泡!”
夜魅像是拧小鸡一样提起爱夜施展轻功,带着爱夜在树林子里飞。
爱夜黑着一张脸。
不到多久,到了中午才到城镇,两人来到人来人往的客栈。
店小二说道:“客官要吃点什么?”
瞬间,爱夜点了起来。
“猪耳朵,下酒!”
“猪心,补一补疲劳的心!”
“猪肥肠!”
“猪胸!”
“猪蹄髈!”
“大肘子!”
“……”
店小二越听越震撼,他点了四十多道菜,全是猪肉,直到猪身上的东西都点完后才停止。
“快去啊!想饿死我啊?一起全部给本姑娘拿上来!”爱夜看店小二一动不动,顿时来了气,这小儿太没职业道德了,居然看着他们发呆。
“一起上?”店小二再次询问道,最后看他要发怒时,赶紧又问道那位绝美的公子,黑着的脸也变得温和了起来,非常有礼貌地问道:“公子,您要点什么?”
夜魅刚要说,结果被爱夜打断了,边摆手边说道:“你随便给他上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放油就好了,什么青菜豆腐的,快去快去!”
店小二无奈地摇摇头,看来这位绝美的公子是个傻子,否则这人吃这么好,却要虐待人家?不过全部一起上?可是自己这个小客栈,也没他说的那么多东西,边向厨房去边不断地想着。
“来了!”小二把他们点的菜全都端了上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爱夜。
“哇!”爱夜看着桌子上的菜不断地惊呼,最后脸色慢慢变黑,只见桌子上一条两尺多长的烤全猪,几乎占了一半的桌子,不过看样子还是很好吃的,赶紧一人扯了一条猪腿啃了起来。
夜魅不断地吞咽口水,不敢置信地看着爱夜,已经是满嘴的油腻,两只手一手抓着猪腿,一只手还拿着一块肉,顿时感觉有酸水从胃里冒出,不过还是忍了下来,太可怕了,这种东西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青菜豆腐,拿起馒头吃了起来,本来是想组织他不要吃这些的,不过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只是看着他吃时也没了胃口,站起来淡淡地说道:“我去办点事,你吃了就在这里住下吧!”说完就赶紧上了二楼的客房。
爱夜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也跟着上了二楼,来到夜魅的房间,伸手推开了房门,然后再关上门,看着床上坐着的男人。
想想今晚夜魅没吃多少,爱夜跑进厨房,用了一碗的花生,施展内力,挤出一些油来,看着厨师说道:“用这些油炒一盘青菜,快点!”
厨师先是端起碗看了看,这么点油?不过还是照做,当闻到了油的香味后,眼睛顿时睁大。第一次闻到这种香味的油,就是少了点。
等菜好了后,爱夜端过粥和馒头满脸欣喜地向夜魅的房间走去,终于成功了,要知道长时间吃动物的油会有病的。
夜魅依旧是在床上打坐,少许青丝被一根竹筷子挽至头顶,剩下的随意披散在了肩上,一身火红的衣服,但是却比任何人都要迷人……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小象……”蓦然睁开双眼,恨不得一掌拍死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侮辱道门,师傅还说他有慧根……等等,自己怎么会让他住进道观的?不可能的,刚要继续想时,却看到了门栓又被挑了起来,果然,又是那个女人,冷声说道:“姑娘习惯撬门吗?”
“嘿嘿!”因为夜魅还没有恢复记忆,所以以为他是女的,爱夜也不生气,还笑了两声,端起托盘走到了夜魅面前,献宝一样地说道:“怎么样?很香吧?要不要吃?”
夜魅只看了一眼,菜里有油他一下就闻出来了,好奇地看着笑眯眯的爱夜,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一下开心,一下伤心?但是她不开心,自己就会浑身不舒服,可以看出,自己确实和她有一段深刻的过去,甚至好像时时刻刻都想看到她。再次看了看饭菜,冷着脸说道:“你不知道凤凰宫的规矩吗?”
爱夜努努嘴,摇头说道:“里面的不是动物油!很好吃的,是把花生炒熟,然后再把花生弄成粉末,再蒸一段时间,最后用内力催出来的油,很香的,你尝尝!”
夜魅还是摇摇头,冷漠地说道:“出去!”
爱夜不死心,看着他好似很憔悴的俊脸说道:“你已经一天没吃了,你不重新夺得不吃饭是会生病的吗?你都不饿吗?”
“出去!”夜魅觉得耳边不断地叫,要不是你,本宫主也不会心烦气躁了,一想到和女人有感情,他就无法接受了。
爱夜垂下头,边走边抱怨道:“人家弄了很久才弄出这么点油来的!”
“好了!拿过来吧!”夜魅挑了一下眉,看着爱夜的背影说道。
爱夜垂着的头颅猛地抬起,欣喜地转过头看着已经站起来的夜魅说道:“你肯吃饭了?”
“本宫主还不想生病!”不明白为何听到他说他自新理的油后,心里居然会很雀跃,完全就不像以前的自己了。
爱夜边把饭菜摆放好后就坐在了一边,趴在桌子上看他吃,双眼全是笑意。
夜魅拿起筷子奇怪地看了看爱夜,这场面怎么觉得这么熟悉?拿起筷子边各异边不断地回想着哪里相似了。
‘道长,你就从了贫尼吧!’
“噗。。咳咳咳!”想起这个画面夜魅刚吃到嘴里的菜就喷了出去,不敢置信地看着爱夜,边擦嘴边冷声说道:“无耻!”
爱夜瞬间被泼了一盆冷水,黑着脸说道:“啧啧啧,是你的想法龌龊好不好?看你吃饭就叫无耻了?我又没在脑子里把你脱光!我说宫主,你刚才以为我在想什么?扒光你?还是你认为我看你吃饭是在视奸你?”
夜魅的俊脸微微有点泛红,再次夹起菜吃进了嘴里,慢慢嚼了起来,抬起眼皮看向了爱夜,味道确实不错,而且没有动物身上的味道。慢慢的,吃得也快了,直到吃完后发现爱夜还是在看着自己,心里有点紧张,眉心的桃花仿佛更加鲜艳了一般,站起来向床边走去。
爱夜看着桌子,这就吃完了?为何每次看到他都会走神?笑着问道:“味道如何?”
“难吃至极!”夜魅边打坐边说道。
爱夜嗤笑了一声:“切!难吃你还吃得这么干净?”
夜魅的脸依旧很黑很冷,闭着双眼,并没有去看爱夜,只是紧握成拳的两只手慢慢地松开了,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可是感觉到他的靠近,身体又僵硬了起来,再看向爱夜的眼睛:“以后不可以再去妓院!”
“为何?”爱夜挑眉奇怪地问道。
“因为哪里不好!”
爱夜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笑意,走到夜魅的身边坐下,夜魅赶紧闭上了双眼,希望能掩饰住心里的紧张,虽然面上很冷,而心里却在不断地狂跳,应该说心脏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手抖了一下,想张口说一些话,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了!”爱夜近距离地看着他的俊脸,也是一阵脸红心跳,“夜魅,是不是再有了孩子,同样会打掉?”
“以后都不会有孩子!”夜魅依旧冷漠地说道,面不改色,眼睛依旧看着桌子,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爱夜,你还在期待什么?他的话很明显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慢慢向门口走去,伸手摸了摸胸口的玉坠,就当是一场单相思的美梦吧。
看着爱夜的背影,夜魅知道自己伤他很深很深,可是有些话真的很难开口,非常的难,到嘴边的话总是无法说出去,却又感觉此刻不说的话,可能就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紧张地一跃而起,大步走到爱夜身后,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眼:“我……我……!”
爱夜抬起头,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要逼我恨你!”
“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放开我!”爱夜一拳头打向他的小腹,看到他瞬间睁大的瞳孔,冷笑道:“痛吗?”
夜魅摇摇头:“不痛!”跟挠痒痒一样。
爱夜一听,简直气得要吐血,眼睛看向他大腿根的地方,笑眯眯地说道:“再不放开你会后悔的!”
夜魅一听,心里更着急了,很想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这么的难以开口,看爱夜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突然灵光一闪,直接松开了他,伸出双手焦急地捧起了爱夜的脸蛋,弯腰低头,颤抖着吻了下去,却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伸出舌头慢慢描绘着底下柔软的唇瓣,俊脸不断地变红。
爱夜彻底地傻了,惊讶地张开嘴,不敢相信这一切,他……他居然吻自己了?
“唔唔!”爱夜像受蛊惑一般,可以说,夜魅的吻是最没技术的一个,却是最诱人的一个,疯狂一回吧,浅吻慢慢变得疯狂,甚至感觉到了有个硬硬的东西正抵在自己的小腹上,就在爱夜打算跟他继续下去时,夜魅却用力推开了他。
夜魅不断地喘着粗气,忍住如洪水猛兽般的欲火,看着爱夜微张的嘴,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后,连脖子都跟着红了起来。
“你喜欢我吗?”突然,爱夜幽黑深邃的双瞳如同柔媚的黑夜盯着夜魅,说话的语气很是认真。
夜魅的心又狂跳了起来,紧张的看了看一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想说喜欢他,却发现这种话简直就是难以启齿,爱夜的大胆让他很紧张。
爱夜看了看夜魅,当看到他抓住大腿处衣袍的手时,就更郁闷了,估计想让这个男人说一句‘喜欢你’简直比登天还难,看他额头都冒汗了,赶紧说道:“算了算了,我真服了你了,你不用说我也早就知道了!”而心里却无比的甜蜜。
夜魅不敢置信的转过头,盯着爱夜玩味的表情,冷着脸又转回了头,郁闷的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不过无论他怎么装,那张接近爆红的俊脸出卖了他。
爱夜也看向了不知道什么的地方,这个夜魅还真是个极品男人,冲夜魅笑笑:“夜魅,江湖上的事物,武器,你都知道,是吧?”
“……”
“你知道什么叫原子弹吗?他是很厉害的武器哦。”
夜魅摇摇头,他真不知道,什么是原子弹?
“想知道吗?”爱夜知道夜魅来了兴趣,心里笑开了花。
夜魅确实很想知道,世界上没有他不知道的武器,好奇的问道:“很厉害的武器吗?有多厉害?”
“绝对比你厉害,这样吧,你说你喜欢我,我就告诉你!”爱夜翘起二郎腿,拿过茶杯像大爷一样喝了起来。
夜魅看着爱夜这样,心里又笑了一下,这个女人真的有本事逗自己笑,跟他在一起总是很容易就会想笑,很开心,不过第一次听说有女人逼男人说喜欢他的,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着前方的某个点说道:“我喜欢你!”
“唔……!”爱夜一口茶差点就喷出来了,赶紧吞了下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夜魅,不是吧老兄?平时让你说你都不说,为了个原子弹你居然就开口了?不过总算找到一个他的弱点,那就是他喜欢武器,啧啧啧,完全一个武痴。
“咳咳,这个,夜魅宫主,您怎么脸这么红?您是不是生病了?”爱夜这是明知故问。
夜魅冷冷的转头看向爱夜,不温不火的说道:“我比较不喜欢炎热的天气,并无不妥!”
看着夜魅这副摸样,爱夜突然娇噗一声笑出来,然后开始脱衣,脱鞋,上床。
“你?你干什么?”夜魅奇怪的问道。
“睡觉啊,刚才那小二的说了,客栈已经满了,就只剩下这一间房了,你要我睡大厅啊?”
“可是孤男寡女。。”夜魅看着爱夜,心不断的乱跳,这个女人为何每次都这么大胆?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迂腐,那干脆,我去别人的房间和别人一起睡好了!”说着就要下床。
“你敢!”夜魅低吼出声。
爱夜不断的耸动肩膀,非要逼我,一开始说去不就好了?
爱夜侧躺在床上单手撑着头颅,玩味的看着地下棉被上的夜魅,发现他的睫毛在不断的动,啧啧啧!估计他今天晚上是睡不着了,至于这样吗?自己是老虎吗?拿起一个枕头扔了下去。
“不可以这样……你……你不睡啊?”还以为是她扑下来了,顿时满脸的尴尬。
“你这样防着我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扑下去把你给吃了吧?”真是服了,他把自己当什么了?色狼吗?
夜魅又躺了下去,红着脸冷漠的说道:“你每次看我都是那种要吃人的眼神!”
“你什么意思?算了算了,我劝你还是不要睡哦,我可是会梦游的,到时候万一下去把你给扒光了生米又做成熟饭的话可不怪我!”
打了一个哈欠,翻身闭上眼睡了过去,鬼才会梦游!
……
第三十六章 马车里的调戏
“上车!”夜魅简单的说了两个字,就直接跳上了马上!
爱夜伸出一只手来要他扶!夜魅却一脸不明白的表情望着爱夜。
这个笨蛋,爱夜只好自己爬上了马车!
马车里,爱夜没去看对面的夜魅,两人谁也没看谁,仿佛打冷战一般。
等马车前行时,爱夜看看旁边的男人,“我们去哪里…”
“送你去前面的小镇!”夜魅没去看爱夜,双手环胸,结识的后背靠在车窗上,衣袍还是那套沾满血液的红袍,看得出有很多狰狞的伤口,像是被刀划开的,衣袍又烂又脏,胸口一大片的雪白,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流口水,性感的喉结不断地滚动,仿佛他很紧张一般,白皙的脸倾国倾城,殷红的薄唇菱角分明,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怎么看都怎么诱人。
爱夜赶紧咽咽口水,看着他的伤口说道:“你怎么会受伤了?”
“跟你无关!”看来那些长老已经行动了吧!把她送进皇宫,或许会比较安全。
“我帮你包扎!”
“不用了!”夜魅冷漠的回道,一双凤眸只是看着对面的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爱夜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撕开衣摆,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把衣服给我脱了!”
“咳咳!”夜魅差点被自己的口试呛死,不敢置信的看着夜魅:“你……你想做什么?”
“啧啧啧!脑子里全是龌龊的想法!”爱夜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夜魅的脸瞬间爆红,伸手扯住胸前的衣襟,没去看爱夜,表情很不自在的说道:“你是刚才的眼神太明显了!”
爱夜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给我清楚,我刚才的眼神怎么明显了?”
夜魅不好意思说了,干脆不说,冷着脸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草木,只是俊脸却越来越红。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满脑子男色的人吗?你说,我是吗?”
“我认为是这样!”想着他以前说的那些话,什么‘从了我吧’,这不是天天想着男色是什么?
爱夜差点吐血:“懒得和你废话!”说完就伸手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袍,用最快的速度把是他上身给脱了个精光。
夜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以前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这个可爱一点都不含蓄,那么疯狂,一个女人,居然能对一个男人霸王硬上弓,简直不可思议,感觉衣服被扒光了,赶紧往后退一步。
爱夜双手叉腰,手里还拿着夜魅的破烂衣袍,看着他耳根子都红了,瞪大眼问道:“你……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会霸王硬上弓吧?”
夜魅转头非常气愤的说道:“你就不能像个女人吗?”每次都让人大吃一惊,这是女人吗?
我本来就不是女人啊!
看了看手里的衣袍,想想刚才粗鲁的动作,看来是自己太粗鲁的缘故让他误会了,无奈的拿起布条,非常温柔,非常慢的把布条穿过他的胸膛,然后在背后打结,小脸贴上了对方的胸膛,听着那不断快速跳动的心,看来真把他吓到了,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外星人。
夜魅不断捏紧拳头,胸口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下腹一紧,不断地忍耐,可以称得上圣人了,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实在受不了开口问道:“你……你到底在做什么?就连这个时候你都想着那种事吗?”
爱夜牙齿一咬,一把推开了他,怒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粗鲁一点你也说我色,温柔一点你还说我色,我又不是荡妇,你有什么意见就直接说好了,有必要来侮辱我吗?”
夜魅现在可是光着膀子的,他不习惯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身体,爱夜还这样直直的看着自己,听到,爱夜的话,尴尬的说道:“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你先把衣服还我!”
爱夜举起手里的脏衣服,一把扔出了窗口:“这么脏,怎么穿?”
夜魅的脸色瞬间变冷,马车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挡住自己裸露的身体,冷声问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爱夜摊手笑笑:“你不是说我是荡妇吗?既然这样,我也不能让你失望对不对?你干脆把裤子也脱了,这十多天里我可以慢慢欣赏!”慢慢的,脸上的邪笑变成了淫笑,色迷迷的盯着夜魅的胸膛,吸了一下口水道:“你的皮肤好白啊,肌肉也好多啊,腰也好细啊!”
夜魅的脸一阵红一阵黑,他是个大男人,又不能像个女人一样遮遮掩掩的,只有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冷着脸看着窗外,旁边的女人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他的话也太露骨了,是个人都受不了。
爱夜看着他这样就觉得好玩的不得了,火辣辣的盯着他的胸膛,腹部,肩膀,不断的赞美,发现每说一句夜魅的脸就爆红一分,啧啧啧,第一次见到这么害羞的男人。
夜里,夜魅看着已经熟睡了的爱夜,再看看自己的身体,想出去买服饰都不行,这样出去肯定难为情的,这个女人做事都不考虑后果的吗?难道自己要一直在马车里吗?那到了城里的话,也不穿衣服吗?不行,决定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必须让这个女人给自己买套衣服去,刚要叫他时,发现他正在熟睡,不忍心叫醒他,大手慢慢的摸向了他的脸,俊脸上全是幸福的笑容:“为什么会这样?我居然好想这马车永远都不要停……我现在终于明白我为什么要服用忘情丹了,因为,记起你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情!”
慢慢的亲了一下那嘴,很轻很轻,这种事他从来就不敢主动去做,但是此刻再不做他就永远都没有机会了,这一路让他很珍惜,这也是将来可以回想的记忆,美好的记忆。
塞先生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为什么要让他再爱上他一次??
爱夜的心也不断的抽痛了起来,他并没有睡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快到山脚下时,看着外面的小镇,夜魅转头,发现爱夜又看着自己的身体发呆,只是再没有那种嬉皮笑脸的表情,他在想什么?很想问,却开不了口,打破这令人快窒息的沉默:“你不会让我这样下车吧?”
“啊?”爱夜回过神来,这么快就要到了吗?当明白他说的话以后,才想到他没穿衣服,仿佛都习惯了一般,就让我自私一回吧,就让我再逗弄你一回吧,为何我这么喜欢逗弄你?这种喜欢超越了所有的喜好,眼珠转了转,笑着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尺寸,我们一起下去找服饰店吧!”说完就冲外喊道:“找家服饰店停车!”
车夫是一个比较精壮的小伙子,听到客人的话,赶紧找起了服饰店。
夜魅瞪大眼,摇头说道:“你随便看着买就好了,我这样怎么能下去?会吓到别人的!”会被喊成色魔的。
“得了吧,你这样下去只会让人流口水,没人说你的!”不过这夜魅的身材真是好到了没话说的地步,该瘦的地方绝对找不出一丝的肥肉,小腹一点赘肉都没有,六块不是很明显的腹肌特别的性感,浑身都长得恰到好处,怪不得那么多人疯狂,掀开帘子首先跳了下去。
夜魅无奈,也只好跟着跳了下去,结果刚着地就听到了好几个尖叫声,放眼看去,只见服饰店门口的一些客人全都放下了手里的布匹来看他了,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这让他和不自在。
爱夜捏紧了拳头,一群花痴,转头怒瞪了一眼夜魅,没事长这么好看做什么?赶紧又把他推上了马车里,放下帘子迅速脱掉了自己的衣袍。
夜魅后退了一步,看着正在疯狂脱衣的爱夜,俊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赶紧说道:“你……你怎么了?青天白日的,你……”脸上全是佯装的愤怒。
爱夜懒得去和他说话了,把脱下来的衣袍扔到了夜魅的身上,冷声说道:“穿上,不想被人看就穿上!”
夜魅拿着绣花裙子,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明白爱夜的用意后,又将衣袍扔给了爱夜,黑着脸说道:“堂堂七尺男儿,岂能穿女人的东西?”
爱夜看他要出去,用力把他按在了地上,动作可谓粗鲁到了极点,低声威胁道:“你要不穿我就……我就……知道我想做什么吧?我可是你嘴里的荡妇呢!”色迷迷的摸了一把他光滑白皙的胸膛,上面的伤口已经复原了,简直就是神了,居然一点疤痕都没有。
夜魅的脸一阵红一阵黑,最后闭上眼怒吼道:“就是死我也不会穿!”
爱夜愣了一下,不就穿个衣服吗?至于这么一副委屈的表情吗?看他满脸的怒气,只好放开了他,本来还想他穿着自己的衣服去大街上走一圈的,那样一定好玩,看来好像不能如愿了,无奈的垮这脸说道:“那你就这样光着身子上山吧!”
“你!”夜魅睁开眼怒视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无理取闹?看着他一脸的不在意,一把推开了他,站起来跳下了马车,直接黑着脸走进服饰店。
听着外面的尖叫声,爱夜一拳头打向了木板,没有使用内力,后果就是拳头上全是血液,这么喜欢给别人看身体,你怎么不脱光光给别人看?该死的,别人看不看他关自己什么事?自己气个什么劲?
夜魅拿起一套红色的衣袍穿在了身上,风度翩翩,本不是很名贵的衣袍却被他穿出了最佳的效果,头上的簪子因为爱夜的缘故变得松松垮垮,一种慵懒的美让门口的一群女人红了脸,他没去看他们,看着掌柜说道:“去问车里的人拿钱!”
“是是!”老掌柜赶紧点头哈腰,他才没心思看什么美男,他只想赚钱,掀开帘子说道:“这个我姑娘,那位客官让你结账!”
爱夜看着他后面的夜魅,满腔怒火,低吼道:“没钱!”
夜魅捏紧了拳头,第一次这么生气,他分明就是给自己难堪,自己还没生气,他生什么气?
“公子,你亲我一下,我帮你付钱!”一个穿着端庄的妙龄女子上前望着夜魅娇羞的说道。
夜魅本想甩开他的,但是看爱夜一脸的效益,最后问了一次:“你当真不给?”
靠!你还威胁我?冷哼一声,不说话,看向别处,就不信他会真的去亲那个女人,他太了解夜魅了,他绝对做不出来。
果然,夜魅看着那个女孩,别说亲了,就是离太近他都感觉浑身不舒服了,如果他真的有喜欢自己的话,绝对不会想自己去亲别人的,看来他确实不喜欢自己,最后拔下头上的簪子放在了掌柜的手里,冷漠的说道:“这个玉簪可以买你上百件这样的衣服,钱就不用找了!”说完就跳上了马车,脸上的愤怒已不存在,有的全是自嘲的笑意。
“上路!”爱夜拍了拍木板,大声说道,挑衅的说道:“怎么?你输了还笑得这么开心?”想和我比心里战术你还太嫩了。
夜魅没有回答爱夜,他手上的伤他看到了:“我送你回那个客栈,你进了皇宫后我就完成任务了!!?”
“好!你……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夜魅也看向了窗外,面无表情的说道:“把以前的事情忘记吧!!”马车停下来后夜魅一刻都没有多呆,直接往车门空走去。
“我爱你啊!夜魅!你……当真一点也不爱我?你可知道我这次去皇宫是做什么的吗?我要去做皇帝的妃子!”
夜魅感觉喉头一甜,吞下所有要吐出的血液,转头笑着说道:“那很好!恭喜你!”第一次明白什么叫血液倒流,头昏目眩了,说完后就赶紧跳下马车,等离开人群后,夜魅再也忍不住伸手扶住一棵大树不断地呕血,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为何老天就是要你来一次一次的伤害我?
步伐不稳的慢慢前行,毫无表情的面孔全是水泽,心脏不断地缩紧,一阵一阵的刺痛,发丝在风中飞舞,给人一种异常飘渺的感觉,只是那脸上的泪珠却是那么的真实。
第三十七章 穆公公的货
一边想着,爱夜才一回到客栈,一个官兵突然大喝一声,一群士兵立即将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爱夜的脖子上。
爱夜一个劲的嚷嚷:“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是良民呀,一等良民呀,我不是反贼”
爱夜嘴巴还是被人用臭布给堵住了,接着又有人蒙上了他的眼睛,然后就被人架上马车……
搞什么?爱夜没有反抗,那是想看看抓他的人到底是谁,如果不是海洋,就是……那个娘娘腔?好像叫穆公公,那么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他点了我的穴道,把我藏在床底下,皇上在绮红院聚集朝中大臣商议对抗齐天阁的秘密被我听到。所以……他想杀人灭口???
想到那张俊美的脸,寒冷的眼,爱夜知道他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能在皇宫李和他玩玩也不错!
一路胡思乱想,这时,爱夜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
“什么人?”严肃的声音。
“这是穆公公要的货。”傲慢的声音。
“原来是穆公公的货,请!”殷切的声音。
“吱——”开门声。
看来真的被他猜中了!爱夜的心情不禁有些兴奋……
转了一圈又一圈,途中不断重复刚才那种问答。看来是到了皇宫,皇宫里守卫森严,隔不了多远就有一个哨所,所以不停有人盘问。
渐渐的,爱夜的心情更多的是兴奋和期待,他想快点见到穆公公,快点证实他到底是不是那个在成衣铺里见过,后来又在怡红院点了他穴道的娘娘腔美男子。
不知道走了多久,爱夜几乎都快要睡着了,轿子终于停了下来,那个一路答话的声音说:“小方子,穆公公要的货到了。”
“好。你们可以走了。”被称为小方子的人声音又细又柔,像憋着嗓子说话一样。爱夜想,这家伙是不是那踩老子的臭小厮?似乎太监的声音差不多都这样。
听到一阵布料磨擦的声音,一阵冷风迎面吹来,一双有力的手粗鲁的将爱夜拽下了轿,连拉带拖的拽到一个没冷风吹的地方,估计是进了屋,爱夜气得牙直痒痒,无赖自己嘴被堵住,要不然他一定要大骂这个粗鲁的家伙。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滑过他脸庞,拨出塞在他嘴里的臭布,他立即不停吐口水,想把那臭布上的污垢全都吐出去,也许是口水吐到那人身上,那只手顿了顿,还是解开了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眼前的灯光虽然很昏暗,但爱夜的眼睛还是眯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睁大眼睛,昂首,看见一张俊美的脸!
“真的是你!”爱夜不禁有些兴奋。
“呵呵!”美男子笑容可掬的望着他,眼神虽然不再冰冷,却隐藏着极深的城府。爱夜心中暗道,装吧,装吧,老子法眼一开,就知道你是个笑面虎!
“你把我抓到这里来干什么?你想怎么样?你是什么人?”爱夜一边问他一边四处寻望,居然没看见海洋,难不成是他自作主张?
“呵呵,你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应该先回答你哪一个才好呢?”美男子掩着嘴唇笑道,举手投足中充满了女人味,十分妩媚!
“帮我解开先,我都在你前面了,你还怕我会跑吗?”爱夜抬了抬被绑得紧紧的双手。
“小方子,替他把绳子解开。”
“是!公公。”
小方子替爱夜解开了绳子,果然是那臭小厮,周围没有其它人,看来刚才拽我拖我的都是你这家伙,岂有此理,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居然三翻四次的整我,你给我走着瞧!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为什么要抓我来?”绳子一被解开,爱夜就急切的说。
“我只要证明你没有乱说话,自然就不会对你怎么样。”美男子坐到一张椅子上优雅的跷着二朗腿。
“乱说什么话?我什么也不知道。”爱夜揉着酸痛的手腕。
“呵呵,你这孩子,一点也不诚实!”美男子媚笑着走过来,用手指点了下爱夜的脸。
爱夜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幸亏我见美男多多,才免疫没有对你一见钟情,要是喜欢上你,我令愿被金子砸死。
不过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爱夜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有些发紫。可他的苍白与那小厮又不一样,小厮的脸色苍白纯粹就是病态,他的苍白却显然有些诡异……
“你……是太监??”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但爱夜还是想听见他本人亲口承认。所以,他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在下是总管太监穆胤富!”
……
晴天霹雳!!!
虽然早有了心里准备,爱夜还是大叹可惜,唉,这么好看的男人,可惜了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
一直以来,爱夜心目中的太监应该是有一双昏花的眼、一对干瘪的手、一张焦黄的脸、两条瘦得弯下去的腿,他的声音应该已经嗄哑,呼吸已经短促,下巴上多了一层肉,全身每一部分都在老朽腐化……
爱夜真的很难将眼前这个柔美的男人与太监联系在一起。
可是,当外面一个传诏的小太监进来传旨,说太后宣穆公公进见时,爱夜不得不相信“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这句话了!
传诏太监离去后,小方子显得有些恐慌,眼神飘浮不定,双手颤抖。穆胤富掩着嘴唇嘿嘿一笑,阴险无比的说:“小方子,你害怕什么?今天有新货到,就不用你跟我一起去了。“你留在这里替我准备一下,我回来后要沐浴。”
那小方子听了之后如同被赦免死罪一样激动,立即跪在地上给穆胤富谢恩,头嗑得咚咚直响:“谢谢穆公公,谢谢穆公公,小方子这就去。”说完之后,风一般跑掉了。
爱夜想起刚才来的时候,一路听见有人说“这是穆公公要的货!”,刚才穆胤富又说“今天有新货到……”,丫的,我什么时候变成货了?
正觉得疑惑,突然发现穆胤富正用一种图谋不轨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叫什么名字呀?”穆胤富的脸上总是笑容可掬,眼神却千变万化,瞬间又收起了图谋不轨,变得阴阳怪气。
爱夜想了想,在这里怕会碰上熟人,还是化名好了,“我叫小夜。”
“小夜?呵呵,好名字!现在你跟我去进见太后。”话间,穆胤富嘴边勾起一抹邪笑,眼眸里闪过一片寒光,削瘦而纤长的手伸向爱夜……
爱夜心头一颤,转身就跑,才刚刚迈开一步就跑不动了……
别误会,不是穆胤富又将他点穴了,更不是穆胤富像孙悟空一样说“定!”,他就定住不能动了。而是……嘿嘿,这倒霉孩子的辫子被穆胤富扯住了……
“我恨辫子!”爱夜欲哭无泪。
“你这孩子,跑什么嘛?”穆胤富轻轻往爱夜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然后就这么一拉,爱夜就倒在了他怀里,他伸出纤长的手指挑起爱夜的下巴,笑眯眯的望着他说,“到了我穆公公的地盘,你就得听我的。我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得死。乖,听话,公公不会亏待你的。”
爱夜一副战战兢兢的说:“你,你,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乖乖,我不想怎么样。”穆胤富将他扶起来,理了理他凌乱的头发,“听说你会化骨卍绵掌?”
爱夜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说过他会化骨卍绵掌了?“你听谁说的?”
“太后是这么告诉我的。”
是海洋?该死的,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一时之间倒有些哑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他还是说:“其实我根本就不会什么化骨卍绵掌,我只是曾经听人说这门武功十分厉害,于是拿出来吓唬人。”
“呵呵,真诚实!”穆胤富很满意,搂着爱夜的肩膀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化骨卍绵掌,因为化骨卍绵掌是一门失传已久的武功绝学,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
说到这里,穆胤富骄傲的抬起下巴,望着璀璨的星空,轻轻吁了口气:“那个人……就是我!”
爱夜憋不住想大笑,说起化骨卍绵掌,这个世界还有本大爷会,再说!无极、塞冷也会,少在那吹牛。
…………
穆胤富一手抓住爱夜的胳膊,一手拍拍他的脸蛋:“不要害怕,我不会怪你乱用我的武功名号!你救了……她,也算是立了一个大功。所以呀,我会好好对你的。”
什么害怕,他才不是害怕,他是憋不住想大笑。
爱夜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不要对我施展化骨卍绵掌就行了。”
“哎呀,不好意思,刚才拍你屁股上的那一掌就是了!”穆胤富说完捂着嘴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爱夜立即掀开袖子看自己的手臂,什么也没有,又骗人!
“看来你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居然知道中了化骨卍绵掌手臂上会有线条。”穆胤富的目光顿时变得十分阴毒,弯下腰来逼近爱夜的脸,阴森森的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爱夜随口就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手臂上有什么奇怪的标志吗。”
看到穆胤富半信半疑的神情,爱夜马上就痛哭起来:“哇……我中了化骨卍绵掌,我中了化骨卍绵掌,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快要死了,娘,娘啊……”
正哭得起劲,穆胤富又将他提了起来,“好啦,别哭了。你中的是慢性化骨卍绵掌,不会这么快死的。”
“啊?那什么时候死?”爱夜瞪大眼睛望着穆胤富。
“九九八十一天!”穆胤富捏住他的下巴,“所以呀,小子,你要好好听公公的话,只要你乖乖的,到时候我一定会替你解掉化骨卍绵掌,那你就不用死了。”
“八十一天?要受那么久的痛苦,干脆你一掌劈死我算了。”爱夜将脑袋凑到穆胤富面前。
“中了化骨卍绵掌是没有什么痛苦的,就跟正常人一样。你不必担心。”穆胤富脸色变了,似乎没有什么耐心再跟他周旋,推了他一把,阴阳怪气的说,“快走吧,让太后等急了可不好。”
想到这里,爱夜不禁问道:“你去见太后为什么要带我去?”
“嘿嘿!你说呢?”穆胤富伸出舌头在嘴巴周围舔了一圈,不怀好意的望着爱夜笑,好像爱夜是一个美味食物,要吃了他似的。
看到他这个样子,爱夜不禁打了个寒颤:“你不是想吃我吧?我已经十几天没洗澡了,肉又臭又硬,不好吃的。再说,我又不是唐僧,吃我的肉又不会长生不老。”
“瞧你长得瘦不啦叽的,有什么好吃的。”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难道……你想把我献给太后?”爱夜故作惊讶。
“臭小子。废话那么多。快走!”穆胤富拎着爱夜的耳朵,将他拖着往前走。爱夜只得跟着他往慈宁宫走去。这个穆胤富真是一个城府极深,而又十分神秘的人,怎么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不过,这样的人很有趣!
一路上想着,爱夜决定继续试探他……
“那个,其实你为什么要把我抓来呢?如果你想杀人灭口的话,直接在外面把我杀了不是更干净利落?万一我嘴巴不好,在宫里到处跟人说一些不该说的事,那你岂不是要遭殃?”
“你好像嫌命长,怎么?活得不耐烦了?”穆胤富邪邪的望着他。
“呃。不是,我活得很舒畅。完全没有那意思。”爱夜发现穆胤富真的是贼精,一点都套不出话来。可我爱夜也不是省油的灯,没关系,再接再厉!舔了舔干涩的唇,爱夜又接着问,“唉,你说这年头是不是好人没有好报呢?”
穆胤富撇了她一眼,冷笑道:“好人有没有好报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那种满肚子鬼主意,总想套别人话的家伙肯定没有好报。”
又败下阵来,爱夜摸摸鼻子,继续说:“唉,我觉得我的运气就不好。本来好端端赶我的路,因为救了一个小母……一个小姑娘就接连遇险,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怡红院莫明其妙的被你点穴,受了一堆不是人受的罪,然后又莫名其妙被官兵抓到这里来,身临险境不说,还中了化骨卍绵掌,现在又莫明其妙的被你……”
“如果你再继续说下去,你的舌头就会莫明其妙的消失!你信不信?”穆胤富扬起他的纤纤瘦手做了个割断的手势,他的手白白嫩嫩,却瘦得跟鸡爪子似的。
爱夜立即闭上嘴,不再说话。
嘴是闭上了,眼睛却没闲着,瞪大眼睛到处乱看,真是……漂亮!他们正在一条红木长廊子上行走,而这条长廊蜿蜒在花园里,通向一个神秘的地方……曾经他在这里强要过他们的皇帝陛下,御君!呵呵!现在看到这里还真的让人忍不住想起当年的画面呢!
“你在想什么?面色带着淫笑?”穆胤富尖细却有丝嘶哑的声音打断了爱夜的胡思乱想。
爱夜缩了缩脖子,望着穆胤富说:“我在想,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回去见我娘!”
“呵呵,看来你还是个孝顺孩子!”穆胤富摸了摸他的头。
“拜托,不要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爱夜打开他的手,真讨厌。
“你不用担心!等你替我办好事情之后,我自然会放你回家。”
“原来你抓我过来不仅仅是怕我乱说话,更重要的是想利用我办事?”
“你应该感到高兴,废物也有利用价值!”
“去你的死人妖,你才是废物?”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第三十八章 巧遇皇上
绕了个弯,穆胤富带着爱夜从后门进去。
爱夜忍不住小声嘀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居然不从前门进,还要偷偷摸摸的走后门。看来这个太后真不光明磊落。”
“闭嘴,你胆子好大,居然敢诋毁太后?”穆胤富立即低喝道,恶狠狠的瞪着爱夜。
“你这么维护他是不是跟他有一腿?”爱夜脱口而出。
穆胤富恼羞成怒,挥掌怒吼:“我杀了你……”
“妈呀——”爱夜撒腿就跑,接着,两排宫女甩着手绢、迈着淑女步盈盈的走了出来,金色的地毯被一片红光照耀得十分华贵,饰物碰撞的声音叮咚作响,一阵清醇的桂花香味扑鼻而来……
爱夜知道,那家伙,海洋要现身了。
抬起头来,看到海洋穿着这身华丽无比的宫服,风华绝代,容貌艳似荷花映日,两道黛眉浅颦微蹙,,仿如空谷幽兰!这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雍容华贵,端庄秀丽!
“穆胤富参见太后!”可怜的穆胤富,又要下跪了。
“穆公公请起!”太后的声音还真好听。
“混帐,见了太后还不快快行礼!”穆胤富,你丫的狐假虎威,拽什么拽。
“呃,参,参见太后……”
“不,免礼!!”海洋伸手托着爱夜,她怎么敢让蟠龙王跪?
他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穿的衣服十分华丽,戴了不少精致贵重的手饰,走起路来叮叮铛铛的,估计别人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太后来了!
“你救过哀家?你希望哀家怎么奖赏你?”太后微笑的望着爱夜,慢条斯理的说。
听了这句话,爱夜不禁一阵激动,脱口说道:“太后果然是太后,完美无缺,万古流芳,功德无量,空前绝后,风华绝代,母仪天下,公正严明呀!”
“呵呵!”太后掩嘴一笑,“你这孩子,可真是会说话。”
“嘿嘿!”
“来人呀。取一百两黄金给这位侠士!”太后说毕,仪态万千的坐到一边的红木椅子上,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杯优雅的喝起茶来。
【一百两黄金!!!你还真舍得?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呵呵,我需要一点你的血来研究我最新研制的毒物!】
【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穆公公,你今天带来的货正是他吗?”这时,海洋突然放下茶杯问穆胤富。
“回太后,正是。”穆胤富说完瞟了爱夜一眼。
“嗯,那好吧。”太后点了点头,望着爱夜说,“那就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哀家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说完他扬了扬手,一个宫女立即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有一个很精致的玉盅,里面应该装着补品。
“来,把这盅参汤喝了。等下你要花费很多元气,先补一补。”太后和蔼可亲的对爱夜说。
此时的爱夜全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脸色铁青,嘴唇翕动,欲哭无泪……
悲剧啊,悲剧……
一个宫女拿了一大袋金子献到他面前。爱夜马上打开袋子看了一下,绝对的999纯纯金,一点都不渗假。
“呵呵,这些只是报答你救哀家的酬金。另外,等事办完之后,我再送你十两黄金作为酬谢。以后做一次就赏黄金十两。”海洋说着站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在乎这点钱的人吗?】
【那你想要什么?我连我那宝贝儿子都给你了!】海洋说得一脸委屈。
【好吧!记得别再给我惹出一些事情来!】
【我最近很乖了。】
【那就好】
“来人,把他带进偏房”
“不要啊!”
他就被带到了一个偏房,这里虽然有些昏暗。装饰比较简单,但布置却十分考究,所用的材料都十分珍贵罕见。进来的除了海洋太后,穆胤富,爱夜之外,还有四个宫女。一路上,他们始终分成两排站在太后左右两边,寸步不离。
海洋使了个眼色,一个宫女立即走到西面墙边,伸手抚摸着墙上的一面美人图。“吱——”的一声,美人图旁边,完壁无瑕的石墙居然有一面石门缓缓打开。一行人押着爱夜走了进去。
爱夜四处环视,这里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石屋,屋子里只有一个简单的桌子和几只凳子,墙边有一个石柜。没有看到窗户和门?
“开始吧。”海洋拍了拍手掌,两个宫女从石柜里取出一个跟普通鸟笼差不多大的笼子。
宫女将箱子打开,一片白光乍现,爱夜往那笼子看去,不禁目瞪口呆……
那里面是一只身体像毛毛虫,头像蛇一样的怪物,有普通老鼠那么大,深身上下晶莹剔透,眼睛发着诡异的绿光。一看到爱夜,立即张开血盆大口,弹出一条足有二寸长的鲜红信子……
【你这家伙,又在哪里找到一个怪物?】
【蟠龙王,这个怪物成功后,我会把它献给你。】
“穆公公——”
“是!”穆胤富上前抓爱夜,爱夜立即转身使劲拍着石墙大喊,“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有吸血鬼啊,这里有杀人狂啊,这里有变态啊,救命啊…………”
穆胤富伸手将他抓过来,轻轻一提将他打横夹在腑下,快步走到桌边,抓起他的手伸向笼子……
看着笼子里恐怖的怪物,爱夜吓得双腿使劲乱蹬,面无人色,嚎啕大哭:“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我说蟠龙王,你演戏也太逼真了。】
【大家得配合!】
【怎么回事,蟠龙王,你的血?】
【哦!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的功力还没有恢复,你要了我的血也没用!】
【怎么这样?】海洋崩溃,【蟠龙王,我给你准备几个俊美男子让你练功!】
【不必了,我现在不想练功,只想玩!】
……
被穆胤富扛出来之后,爱夜整个人都虚脱了,满脸的眼泪,表情麻木,目光呆泄……
“这些金子是你的,拿着吧。”穆胤富的语气柔和了一点,颇有些同情,“唉,可怜的孩子。你干嘛这么害怕呢?其实这点血真的算不了什么。比女人每月来那个流的血要少多了。等会儿回去,我给你安排点……”
“我要尿尿。”爱夜突然大声嚷嚷。
此时他们已经走在回太监宫的路上。
“回去再尿吧。”
“我要尿尿。我要尿尿。我要尿尿。我要尿尿。我要尿尿。我要尿尿………………”爱夜边哭边喊,手脚乱弹。
“好吧好吧。”穆胤富把爱夜放了下来,“从右边走,拐个弯就……”
还没说完,爱夜已经撒腿开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妖要杀我……”
“臭小子,你给我……”
“什么人?”
穆胤富刚想施展轻功将爱夜抓回来,却听到一个厉吼声,他只得快跑追上去……(要知道,皇宫里是不能随便施展轻功的,否则会被当作刺客给抓起来。)
眨眼间,爱夜就跑得没影了。他只得四处寻找,心里暗自骂道:“你这个臭小子,中了化骨绵掌,没有我给你解,八十一天后你必死无疑!”
爱夜并没有跑多远,而是见弯就拐,见巷子就穿,见宅子就闯,见门就冲……
“砰——”
“什么人?来……”
“嘘———————不要出声,不要出声,不要出声……”
爱夜冲进来的时候心急如焚,大脑缺痒,充血的眼睛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反应极快,一见他冲进来便迅速厉喝一声,可爱夜的反应也不弱,立即以迅雷不极掩耳之势点了对方的穴道。
这才细看,一位身穿金黄色龙袍的年轻男子,男子身材修长,浑身散发着一种沉稳如山,傲然如雪的王者之气。冠玉般的脸上一双大眼是那么的聂人心魂。爱夜觉得他的心一下子骤然狂跳起来。“天哪,这不是皇帝御君吗?”
御君还没看清就被爱夜点了穴道,不能动也不能语,顿时惊恐万分,但毕竟是一国之主,微愣后冷冷地看向来人,帝王的气势马上显露出来。
爱夜毫不在乎围着御君转了圈,忽然看到门还没关,吐吐小舌头,赶紧屁跌屁跌的关上门,心里想着:嘿嘿,差点犯低级性错误。。。
这才看清楚来人,看打扮,应该是个小太监,心里不禁镇定下来。。。
爱夜站定在御君面前,盯着他,然后:“几年没见,你倒是越来越帅了。。”
御君还没弄明白这个小太监到底在说些什么,就觉腰带一松,龙袍给这他褪到腰上了,顿时羞愤难当,更加死命的盯着这不要命的小太监,敢情他想强奸皇上啊。
爱夜抬头看到御君已经铁青的脸,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自己很喜欢做色狼啊。
“你也别生气,就算我想强奸你,你也不吃亏啊,我可还是个处……太监,你都不知被多少女人处理过了呢,再说我长得也不难看,不是吗,说吃亏也是我啊。”
御君被这太监搞糊涂了,但是看着这个小太监,他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是想让我帮你解穴吗,可是我怕你喊耶,你能保证不叫人来抓我吗,那我才给你解。”爱夜看着御君。
御君用力的点了点头。
“君无戏言哦,反悔可是要变小狗的哦,我相信你!”说完解了他了哑穴。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是何人,竟敢夜闯皇宫,还敢对朕不敬,你知不知道每一条罪都能让你身首异处!”御君严厉的道。
爱夜不禁翻了翻白眼:“大哥,你能换点别的台词吗?难道做皇帝的就会这一句吗?”
御君奇怪这小太监怎么一点都不怕自己,想到所有的太监宫女,他瞟一眼就开始哆嗦。这小太监还真与众不同,顿时感兴趣多了。
“你把朕身上的穴道解了,朕赦你无罪。”
“咯咯,我才没那么笨呢”爱夜充分发挥他的厚脸皮,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御君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胆的小太监,他怀疑这可能不是真太监。
爱夜玉手开始解御君的白色亵衣。。。
御君吓了一跳,暴怒道:“你在干什么?”
“咦,你怎么这么笨阿,我当然在帮你脱衣服啊”。爱夜拉开他的亵衣,洁白如玉的胸膛暴露在他面前,两颗粉红的小果实更是看得爱夜热血上涌,口干舌燥。不禁舔了舔嘴唇。看得御君不禁也燥热起来。
“朕,朕是说你脱朕衣服干什么啊?”御君打死都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被个太监非礼。
“想脱就脱,没原因。哇!皇帝哥哥,你身材真好,好性感哦,咯咯咯。”爱夜一边说一边摸了上去,“皇帝哥哥,你皮肤好好啊。”玉手还碰了碰那颗已经立起来的小果实。爱夜当然对挑逗男人自有一套。
御君只觉浑身一震,下身自然起了反应,暗咒一声“该死”,自己怎么对个小太监有欲望了,脸也红得可以堪比番茄了。
“你这样是在玩火知不知道,朕,朕不是有那种癖好的人,你别乱摸啊。”御君冷汗都飙了出来。暗中运气想冲开穴道。
“别生气!我只是想借你的地方躲躲!”爱夜想要退开,可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声音……
“什么人?”御君道。
“在下太监总管穆胤富!”
这穆胤富还真不是范范之罪的,我这么七拐八拐的钻到一个这么不起眼的宅子里来,居然还会被我给找到,干脆你不要做太监,改做牧羊犬得了。
十万火急,爱夜立即附在御君耳边低声说:“侠士,兄弟有难,你就帮帮忙吧,不然我被那死人妖抓回去做成人肉叉烧包,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还咧了咧嘴,做出一副凶恶的表情。
御君眼神微眯,轻轻点头,现在居然改叫侠士了。
“太好了。借你这里躲一躲,等那死人妖走了再说。”爱夜一边说一边迅速打探周围形势,发现周围雾气迷蒙,没有任何家具和装饰,水池的旁边只有一个红木衣架,上面摆放着一套整整齐齐的武士服。
“我说你干脆把衣服脱了,进里面洗澡吧!这样好掩护我。”也不给御君有反对你机会,伸手快速就把御君身上仅存的裤子脱了下来。
“你?”
爱夜没来得及欣赏他的身材,急忙道:“你不要叫哦!被别人看见你这副摸样,你也觉得丢人是不是?再说,你现在可是在我手里,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说完,就解开了御君的穴道,直接把他推下池水里。
此时爱夜丝毫没有发现,御君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光芒……
“原来是穆公公,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在下新收的一个小太监刚才逃往此处,所以想到这里找一找……”
爱夜此时和御君正站在一个热气腾腾的水池里,水深及他的胸部,却只到御君的腹部,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高啊?
这水池是用一块块鹅卵石拼砌起来的,里面的水滚烫滚烫,像正在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却不会伤到人的皮肤,爱夜夜泡在里面觉得全身十分舒畅。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这里……”说到这里,那声音顿了顿,轻声说着什么,爱夜听不太清楚,只断断续续的听到一点“……秘密基地……贴身太监……应该知道……”该死的,有必要放低声音吗?怕他爱夜听到不成?
“是的,但这个小太监会一种邪门功夫,我怕他会伤及皇上,所以才冒然来此查询。还望皇上海涵。”
“啊!穆公公,你这次怎么如此大意呀?既然那小太监会邪门功夫,您怎么会招进宫里来?”
“皇上有所不知,这小太监十分狡猾,而且非常会伪装,他表面上看起来弱不禁风,文质彬彬,骨子里却是一个十分恶毒……”
愤怒的爱夜夜终于再也忍不住,不禁咬牙切齿的低骂道:“穆胤富,你这个撒谎不打草稿,吹牛不出人命的死人妖,乌龟王……”
“嗯?里面有声音!”
“吱——”“扑——”
开门声响起前一秒,御君及时将爱夜按进了水池中,还没来得及吸气的爱夜喝了不少洗澡水。
咦,这是什么……妈呀……好大一条…………
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偷看的,但是有看白不看是吧……
“啊……”穆胤富的惊叹声。
“穆公公是不是不认得朕啦?”御君的声音还真有磁性,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显得蓄意悠长却又随意。
“不,我……”穆胤富显然十分慌乱。
“刚才听到你来这里找人,那么……你看看这里能藏人吗?”御君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邪笑,庸懒的往自己肩膀上浇着热水。
“不,不能。”穆胤富有些战战兢兢。
“嗯,那还不走?想在这里和朕一起沐浴吗?”御君抹了把脸,舒服的吁了口气,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说得威风凛凛。
“是,奴才这就退下。”穆胤富话一说完,房间里立即传来了脚步声。
“啊——扑——”心急如焚的爱夜马上将头从水里冒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奴才告退!”岂料刚刚迈出门坎的穆胤富又回过头来…………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御君又一次闪电般将爱夜按进水里,这次爱夜被洗澡水呛到了,在水中难受得不行,丫的穆胤富,你走就走嘛,告什么退,人妖就是罗嗦。
要不是御君反应迅速…………妈妈呀……这玩意儿……又看到了,真是艳福不浅啊。
关门的声音刚刚响起,穆胤富那可恶的绵羊音又传了过来,而这次的声音有点高昂,生怕谁听不见似的。
“皇上,如果你发现了那个小太监的下落,请即刻通知我。你不必担心,那个小太监虽然有邪门功夫,但是已经中了我的化骨绵掌,如果没有我替他解开的话,九九八十一天之后,他必定会骨骼寸断,七孔流血,全身腐烂,尸骨无存!所以,在这期间,他绝对不敢造次,散播一些虚假谣言,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好,一定通知你!”
爱夜不禁狠狠打了个哆嗦,丫的穆胤富,说得这么恐怖,分明就是想吓我!这场逃亡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呀!
“看够了没有?还不出来。”御君松开手臂,淡漠的说。
爱夜立即从水里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顺手抹了把自己的脸……
第三十九章 太后召见
之后,爱夜发现御君正用一种邪恶的目光打量自己,瞪着御君道:“看什么看?”
御君撇开眼,径直走出水池……
御君背对着爱夜,用一条黄色的帕子擦着身上的水,带着一丝嘲笑说:“可笑,你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看?”
听了这句话,爱夜心里松了口气,原来他还没看出来我的真身,于是也跟着爬出了水池,正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说话:“大人,请问您还在里面吗?”
“什么事?”御君开始穿衣服,爱夜一听到声音,马上像个小偷一样又钻进水池里去,只是这次露出头以便呼吸。
“奴才想问,您需不需要人替您沐浴更衣。”
“不用,这里没你们的事,都退下吧。”
“是!”
“等一下……”
“奴才在。”
“取一套新衣服来。大小嘛……”御君扬了扬手,示意爱夜站起来,他只得轻轻的站起来,生怕弄出太大声响,让外面的侍卫发现什么。御君扫了爱夜一眼,接着说,“比穆公公再小一码。”
“是!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退下吧。”
“是,奴才这就去取衣服。”
……
待声音远去,爱夜趴到水池边沿望着外面。
“你想在那池子里呆到什么时候?”御君的衣服已经穿好,开始系腰带。
“我,我怕被人发现。”爱夜回头对御君说,这一回头不要紧,又把他给看呆了……
他不像穆胤富那样美得迷人,也不像塞冷那样飘逸脱尘,他的英俊是从骨子里透出了一股自信、坚毅和睿智,而且,他有着一双霸气的剑眉和幽深的双眸,真是太帅了。
“大人!”这时,外面又有人说话,“衣服拿来了。”
“放在门口。你退下。”
“是!”
……
“你,叫什么名字?”穿戴整齐的御君问爱夜。
“我叫小夜子,你呢?你叫什么名字?”爱夜一边说一边走到衣架旁边,拿起御君刚才擦过的毛巾准备擦脸上的水。
“朕允许你叫朕名字,御君!”御君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说完就往外走去,“自己到门口拿衣服换上。我在外面等你。”
“哦。”
一会儿过去了——
“你怎么比女人还磨蹭?”这时,御君恼怒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爱夜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望着御君,颤抖着嘴唇说:“我中了化骨绵掌,我真的中了化骨绵掌……”
御君听到这话,眉头微微锁起,走过来抓起他的脚一看,意味深长的说:“看来你真的知道穆胤富不少秘密。否则,他不会轻易使出化骨绵掌。”
“御君,帮帮我,我不想死。”
“嘿嘿,还好,你遇到了我!”御君笑容可掬的望着爱夜。
“你会解化骨绵掌?”爱夜立即喜出望外的跳起来,这时,还没系裤带的裤子一下子掉了下来。他赶紧手忙脚乱的提裤子,幸好里面穿了条四条大短裤。
御君看了眼他的裤裆,撇了撇嘴,笑道:“你真怀疑你是不是真太监!”
两人正闹得可开交的时爱夜的眼睛不经意看到一个人站在宫殿下,神色诡异的仰望着他们。不由得心中一惊,声音嗄然而止,扯了扯御君的衣袖,对他使了个眼色。
御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微微皱起眉头,冷冷的说:“穆公公?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倾刻间,他又从一个嘻笑怒骂的人变成了威严无比的皇帝!爱夜心中有些落差,怎么他变得这样快?
“回皇上,奴才站在这里有一会儿了,只是皇上与……那个奴才玩得太尽兴,竟未发现!”穆胤富逆风站着,衣服和长发被风撩动,更显妖娆。他笑容可掬的望着御君,说完之后装作不经意的瞟了爱夜一眼。而这一眼无比阴毒,让爱夜浑身打了个哆嗦。
御君的表情十分严谨,眉头一挑,盛气凌人的说:“穆公公,你既然站在这里有一会儿,怎么不出声?居然在这里偷听朕和小夜的谈话。”
“皇上误会了。奴才刚才已经叫了五遍皇上,只是皇上……太投入,没有听见罢了。”穆胤富波澜不惊,脸上笑容不减。
穆胤富,你丫可真够老奸巨滑的,居然敢脸不红心不跳如此淡定的跟皇上说你刚才叫过他,我敢用我所有的财产跟你打赌,你绝对没叫过。
不过御君却不一定能肯定他有没有叫过自己,因为刚才他们俩的确有些……投入!
“哼!”御君冷哼一声,不耐烦的说,“算了,不想跟你纠节在这无聊的话题上。说吧,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启禀皇上,太后召见皇上,有要事商议!”穆胤富恭恭敬敬的说。
一听见太后这称呼,御君的神情立即变得凝重,昂首望了望天际,沉声说:“天快亮了。见完母后……又得早朝了!”
正当爱夜还在想东想西时,突然感觉耳边一缕清风,御君竟纵身从二楼跃了下去。爱夜一愣,现在他来个纵身飞跃,展翅飞翔,好家伙,一下子就翩翩飞了下去,可我呢?
“跳下来!”御君对爱夜勾勾手指。
“啊?”爱夜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吞了吞口水道,“好高哇!”
“快点。”御君显然不怎么耐烦。
“算了吧。你赶着去见太后你先走,我自己从那边慢慢爬下去。”爱夜指着一边的假山。
“好吧。那朕先走了,你自己想办法叫穆公公给你解化骨绵掌。”御君说完转身就要走。
“啊!不要,等等我,我……马上跳。”爱夜赶紧叫住他。
“嘿!来吧。”御君伸开双臂,向他眨了眨眼,笑眯眯的望着他。
“那个……你可一定要接住我呀。我缺钙,骨头很脆的,这宫殿起码有七八米高,要是没接着,我摔到了……”
“你跳是不跳?废话这么多?”
“跳,跳,跳!手伸好,要是我摔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爱夜提起裤脚,咬了咬牙,吞了吞口水,鼓了鼓勇气……
“皇上!”刚准备跳,穆公公突然亮起了他尖细的声音,害得爱夜差点就失足掉了下去,恶狠狠的瞪着他,好家伙,他看都不看她,仰起俊脸望着御君说,“皇上,我们还是先走吧,不要为了这奴才让太后等急了可不好。”
穆胤富只比爱夜高五公分左右,站在高大的御君旁边,显得很娇小。
“你给我闭嘴。你的帐朕迟点再跟你算。”御君对穆胤富厉喝道,回头冲着爱夜吼道,“还杵在那儿干嘛?下来!”
皇上不发威,你当我是小猫咪呀。
爱夜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纵身跳了下去……
落下,身体稳如泰山,没有被摔的疼痛感,一双有力的臂弯正抱着自己,啊!老天爷,你总算是睁开了你的法眼!爱夜喜出望外,赶紧睁开眼睛:“接得真准!呃……”
抱着自己的人竟不是御君,而是……穆胤富!
深褐色的眸子闪着诡异的光芒,薄薄的嘴唇扬起,这笑,虽迷人,却冷寒。扭过头,见御君脸色铁青的杵在那儿,一双伸出的手臂尴尬的收回,凶狠的瞪着穆胤富,嘴唇翕动,却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又丢下一句话:“把他带上。上完朝后,朕要跟你好好谈谈。”
“奴才遵旨!”穆胤富眼中闪过一缕慌乱,脸上却波澜不惊,粗鲁的丢掉爱夜,可怜的爱夜脚都没站稳,辫子又被穆胤富给扯住,那家伙像牵着一只溜弯的小狗一样牵着爱夜,快步跟上御君。
“放开我。你个死人妖,变态……”爱夜咧着嘴大骂。
“嗯~ ~ ~ ~ ~ ~ ”穆胤富恶毒的眼神扫向爱夜。
“皇上,皇上——”爱夜向御君求救。
御君回过头来,穆胤富已经松开手。
御君瞪了穆胤富一眼,皱着眉头对爱夜说:“你不会走快点,跟上朕吗?”
“是!”爱夜立即小跑过去,站在御君旁边,回头冲穆胤富做个鬼脸。
“小夜子!太后诏见!”这时,一个太监尖细又高昂的声音打断了爱夜的思绪。
听到这句话,爱夜抬眸,看见大殿的门口,穆胤富正站在那里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小夜子。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太后诏见。快进去。”小方子尖细的声音从耳后传来,爱夜还没反应过来,他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膝盖窝里,害他差点跪倒。
“丫的,你个死太监,给我……”爱夜脱口就骂,但刚一骂出口就猛的捂住自己嘴巴,自己现在不也是太监?
“太后诏见,你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怎么?你仗着有皇上撑腰,连太后都不放在眼里了?”穆胤富像个幽灵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爱夜身旁,低沉着声音,阴森森的看着他笑。
爱夜一看到他,就恨得牙直痒痒,瞪着他咬牙切齿的说:“我就是不把太后放在眼里怎么了?”
“嗯??????”穆胤富一听这话,眼睛立即睁得比铃铛还大,深深的提了口气,发出重重的一句疑声。
周围的太监们也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眼见几个侍卫就要围过来,爱夜立即把后面那句话接上:“太后是要放在心里的!怎么能放在眼里呢?放在眼里那是沙子。放在心里是尊敬!啊,我对太后的敬仰有如在滔滔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你……”穆胤富被他这堆歪理谬论说得哭笑不得。
周围的太监和侍卫也觉得十他新奇。
“小夜,不要贫嘴了。马上跟朕去见太后!”这时,御君从殿里走了出来,双手负在身后,表情严肃,语气冷漠,眼眸微眯,泛着危险的光芒……
大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爱夜还没站稳,就被穆胤富按在地上跪起来。
“小夜子!”
“奴才在!不知尊贵的太后诏见奴才有何吩咐!”
这时,上面坐着的御君正死死盯着殿中的爱夜,心中暗然,他的脸可真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一秒钟之前还若有所思,紧张慌乱,一秒钟之后就是一副奴颜尊卑的表情。这样的人,是不是真的很会伪装自己?他的话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朕真的分不清楚。
“哀家问你。你到底是何身份?混进宫中到底有何目的?”海洋一张艳丽的脸冷若冰霜,声音清冷严厉,毫不留情。
“奴才慌恐。不知道太后为什么这样问。”该死的,这海洋到底又想干什么?
“放肆!还想给哀家装到什么时候?”海洋一声冷喝,明媚的丹凤眼恶狠狠的瞪着爱夜。“哀家没空跟你耗着。穆公公——”
“奴才在!”穆胤富殷切的应道。
“母后。”正在这危机时刻,御君端着一杯茶,不紧不慢的说,“您好像自始至终都没问过儿臣的意见!”
海洋听到这话,惊讶的望着御君,好一会儿,才用一种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君儿,哀家以为你会认同我的意见!”
“母后,儿臣已经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意见了!”御君微微笑,轻描淡写却畜意悠长的语气着实让海洋惊了一把。
穆胤富也用一种繁杂的目光望向他。
“朕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之前跟朕说,你是被穆公公抓进宫净了身,可是刚才穆公公已经跟太后发过誓,他虽然抓你入宫,却从未替你净过身……”说到这里,御君顿住,幽暗的眼眸死死盯着爱夜清澈灵动的大眼睛,一字一句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骗朕?”
“快点回答朕!”御君真正在乎的是……他为什么要骗他?
而穆胤富,听到这声怒吼心中不免升起一种复杂的感觉,
爱夜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抽着气伤感的将唐伯虎的台词当故事讲了起来:“小人本住在扬州的城边,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那强盗,他蛮横不留情,勾结……强盗目无天,占我大屋夺我田。我爷爷跟他来翻脸,惨被他一棍来打扁,我奶奶骂他欺善民,反被他捉进了贼窝,强奸了一百遍,一百遍,最后她悬梁自尽遗恨人间。
他还将我父子,逐出了家园,流落到江边。我娘为养幼小的我,只有进妓院当了妓女,谁知那强盗,他实在太阴险,知道此事,竟派人来暗算,把我狂殴在小巷,更拿刀断了我的命根,让我早早成了太监。成了太监。”
御君听了爱夜的故事,愕然的瞪大眼睛,心里不禁涌上一股莫名的失望,到底为什么失望,他不知道,我不是很不希望他骗我吗?为什么得知他是真太监的时候,又会失望呢?
“简直一派胡言。”海洋冷冷道,“皇上,哀家认为,还是不要在这里听这奴才一面之词。找个人检查一下不就知道真相了吗?”
“皇上,奴才认为太后所言极是。”穆胤富在一旁帮腔。
海洋此言一出,爱夜眼睛一瞪,【你吃错药了?】
【生什么气,我这是为了让你能快点恢复武功,特地为你准备了一个男人。】
【什么男人啊?】
【我看你对穆胤富很感兴趣,我就把他送给你,让你吃了他。】
【话说他是个太监】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太监】
【哦?】
御君想了想,点头道:“嗯,就这么……”
“禀启皇上,早朝的时间到了。”突然,一个太监进来宣告。
御君的话没有说完,望了爱夜一眼,又对海洋说:“母后,还是等儿臣上完早朝之后再谈此事吧。”
“皇上,要不就让哀家处理这事吧。这么小的事情就不要劳你……”
“母后!”御君站了起来,“小夜子不是一个普通的奴才,他跟儿臣十分投机。而且他聪明机灵,又十分了解朕的心意。朕想弄清楚他的身份。如果……”说到这里,御君又看了看爱夜,顿了顿,才冷冷道,“如果他是个假太监,那就证明他欺骗了朕,跟朕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这样的人……就不能留在宫里!”
“呵呵,皇上果然长大了,越来越有见地了!好,一切就都依皇上的指示去办吧!”海洋笑了笑,点头道:“是啊,皇上长大了。哀家以后也能轻松一些,颐养晚年了。”
“母后是应该轻松一些,不要太过劳累。”御君笑容可掬,“对了,朕上完早朝之后就来慈宁宫。”御君说完再看了眼爱夜,便拂袖离去。
第四十章 验明身份
“穆公公,你给这奴才验一下。看看他究竟是男是女,还是太监。验完之后马上向哀家禀报,记住,一定要在皇上来慈宁宫之前办完。”
“是!奴才遵旨。”穆公公欣然领旨。
海洋神秘地朝爱夜挑眉一笑,【我就不打扰你了,玩得尽兴哦!】离去后,还体贴的帮他们关上房门。
“嘿嘿!”穆公公阴森森的笑道,“难道你不知道,皇上比我们更想早点知道你的真身吗?”说完一步一步向爱夜逼近……
爱夜撒腿就跑,很快,爱夜就被穆胤富押到一个阴森森的偏房里去,他铁钗般的手将爱夜的肩膀抓得生疼,锁骨都快被他抓得碎裂。
“啊,放手,死人妖。”爱夜疼得大骂,换来的是肩膀上更惨烈的疼痛感。
“哼!”穆胤富一声冷哼,随手一推,爱夜一个踉跄,马上成狗吃屎状趴在地上。他对穆胤富那个恨呀,似乎把他千刀万剐,刮皮吃肉,挫骨扬灰也不解气。
“小方子。”穆胤富的绵羊音又响起。
“奴才在。穆公公有何吩咐?”话响起的同时,也传来几声脚步声,看来小方子也跟了过来。
“你进来,给这奴才验验身,看看他究竟是男是女,竟敢在皇上和太后面前造次,哼,好大的胆子。”穆胤富冷冷说道。
该死的,用那么大的力气,很明显的是在公报私仇,而且,居然还弄了一个电灯泡进来!
“是!”小方子殷切的应道。穆胤富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爱夜一眼,便走了出去。
爱夜才刚刚站稳,小方子就咧着嘴,阴阳怪气的走了过来,一双手猥琐的伸出来,就像一个淫欲满溢的强奸犯一样,穆胤富走后,爱夜也懒得再装了,脸突然变得十分邪恶,“妈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爱夜飞出一蹄,将小方子一脚踢出二米开外,咬着牙怒道:“你妈妈的,老虎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啊?,你大爷我上过山、打过虎,少林寺上练过武;左青龙,右白虎,金字塔上跳过舞,常拿武林盟主当二百五,还拿老虎当垫脚被!你敢跟你大爷我动手,简直是找死?”
……
小方子被踢得吐血,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愤怒的指着爱夜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抗太后的旨意,还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你要敢动我,看我不揍扁你。”爱夜挥舞拳头吓唬小方子。
小方子见状,立即回头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穆公公————”
“你惹毛我了……”爱夜立即扑上去对这家伙一顿暴打,打了半晌,小方子居然毫不反抗,甚至都没有挣扎一下。
爱夜愣住,只见小方子正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不是吧?难不成被他打死了??他出手不重啊?
爱夜连忙蹲下,抓住他手腕,替他把把脉,中毒了,一种罕见的毒!该不该救他呢?爱夜迅速的在小方子身上连点了几下,暂时封住他的穴道,然后喂了一颗药丸给他服下。
正在这时,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爱夜循声望去,穆胤富走进来瞪着他喝道:“爱夜,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拒绝让小方子验身,还把他打晕了?”
“靠,你丫上辈子是螃蟹吧?这么横行霸道!你们对我公报私仇,还不准我反抗?”
“哼!”穆胤富心情似乎不太好,懒得跟爱夜耍嘴皮子功夫,用脚将小方子翻过来,想看看他是不是被打晕了,谁知小方子一翻过身,他倒抽一口凉气,心中一震……
此刻,小方子他不仅七孔流血,双目圆瞪,气若游丝,而且那血液还是紫色的,一张脸苍白得就像血已经流尽了一般。
“他这样子肯定不是被我打的,我又没武功,根本不可能把他伤成这样。他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中了你的化骨绵掌,现在发作了?做人可要有良心,他跟了你这么久,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穆胤富神情恍了恍,似乎在想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正在这时,小方子又吐出一大口紫色的鲜血……
“来人啊!”穆胤富立即蹲下身来,在小方子身上点了几下,同时喊人进来。马上就有两个太监快步走了进来。
“快送小方子去太后那里!”穆胤富退开两步,眉头紧皱望着小方子,迷人的双眼涌上一缕忧郁。
小方子浑身颤抖,双手却像僵尸一样僵直的伸出来,抖搂着扯住穆胤富的裤脚,战战兢兢、断断续续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些话:“穆,穆公公,小,方子,求您,一件事……”
“小方子,你不要说话,坚持住。先送你去太后那里,太后会宣御医替你医治的。”穆胤富的眼眸很复杂,有内疚,也有不忍。
“不,我一定,一定要,要说……”
小方子板着身体,不让那两个太监抬自己出去,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穆胤富,执意要把话说完。
“小方子……”穆胤富的目光也变得悲凉,眼角甚至有些抖动。
“让他把话说完吧。”爱夜不禁插嘴。
穆胤富用一种复杂的眸光扫了他一眼,蹲到小方子旁边沉声道:“好,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你说吧!”
“穆,穆公公,我,我死,死了以后,你一定,要,要把,我,我的,我的宝贝,拿回来,给我葬在……一起!”小方子艰难的说出这句话,马上又口吐紫血,全身抽搐。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做到,你放心吧!”穆胤富坚毅的说。
听到这句话,小方子瞪得圆鼓鼓的眼睛里散发着欣慰的光,嘴巴张得大大的,唇角颤动,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喉咙里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穆胤富握住他的手,低沉怕嘶哑的声音说:“我会好好安置你的家人,给他们一大笔银子,让他们后半生没有后顾之忧。还会告诉他们,你在宫里……很好!”
说“很好”这个词时,穆胤富的眼眸垂下,唇角抖动,俊美的眉间凝聚着无尽的悲凉,感染了爱夜,好吧!爱夜决定出手救救这个小太监。
小方子听到这句话,立即停止抽搐,双腿一伸,不再动弹,他的身体僵直,就像一条被冰封的鱼。睁得大大的眼睛就像被什么撑住,闭不上似的,唇角在断气后还挂着欣慰的笑。
穆胤富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睛平静无波,低沉着声音道:“把他送到我房里去。”
“是,穆公公。”
一直站在旁边的两个太监立即应道。其实他们早就吓得浑身发抖,面无人色,却一直不敢吱声,见小方子死了,看穆胤富的眼神更加畏惧,似乎想快点离他远一些,一得到穆胤富的命令,两人立即默契的快速抬小方子的尸体离开。
刚走到门口,两人又匆忙跪下,恭敬的喊道:“参见太后!”
“这是怎么回事?小方子?他……他怎么了?”海洋显得十分惊愕。
穆胤富走过去附在海洋耳边沉声说了句话,海洋立即花容失色,眼眸闪过一片慌乱,沉默了几秒之后才恢复平静,冷冷道:“你们两个就依穆公公的意思,把小方子送去他房里吧。”
“是!奴才告退。”那两个小太监马上抬着小方子的尸体走了。
“他身份验明了没有?”海洋突然沉声问,说完还扫了爱夜一眼。
【你还没有把他吃了?】
【吃你个头啊!他一副要吃我的样子】
【噢噢噢噢!】
“没有。小方子正是在给他验身的时候突然出现的意外。”穆胤富暗然回答。
“穆公公,这么重大的事,你怎么让小方子去验?皇上马上就要退朝了。赶紧着,你亲自验一下。哀家去正殿等你的消息。”海洋语气十分严厉,而且很没有耐心。
“是。”穆胤富低沉着声音应道。
说起穆胤富,他不讨厌,反倒真的有几分喜欢!如果能把他……嘿嘿!爱夜嘴角噙了丝笑。
突然感觉一道阴毒无比的目光横扫而来,刺得他浑身发颤。
“咯吱——”门被关起来。
“怎么样?是你自己脱?还是我用内功将你的衣服震碎?”穆胤富阴森森的声音像幽灵一样飘起来。
爱夜望着他微眯的眼,不禁汗毛倒立,他站在门口,美得像一个妖娆的魔鬼,神色诡异而神秘,没有像小方子一样步步逼近,却更让爱夜窒息,似乎心脏都要碎裂。
“嗯?”穆胤富眉头一挑,右手缓缓扬起,掌心立即乍现一缕浅紫色的光芒,闭上眼睛,沉声道,“我数三声,你若是不脱,我就发内功!”
“不,不,不要……”爱夜盯着他掌心那缕紫光,双臂环抱着胸脯,劝说,“你听我说,穆胤富,我……”
“一!”
“不,穆胤富,你……”
“二!”
“丫的穆胤富,你不要逼人太甚……”
“三!”
字音刚落,穆胤富猛的睁开眼睛,目露寒光,眉头一凝,掌心紫光乍放……
“不要——我自己脱!”这家伙,难道不担心他是女人的?
紫光猛然缩回,穆胤富转过身去,背对着爱夜,冷冷道:“快点,我没心情跟你耗下去。十秒钟之内,如果你没脱完,我会自己动手。”
该死的,这应该是我经常说的话好吗?
“十,九……”
穆胤富倒数的声音打断了爱夜的思路,接下来该怎么办好呢?是强暴,还是强迫性的呢!最好是要他心不甘情不愿……
“八,七……”
听着穆胤富倒数的声音,如果等一下穆胤富真的用内功震碎他的衣服,那他岂不是……一丝不挂?
那可不行,那太糗了!?
“三,二……”
“一!”
穆胤富转过身来,眼尖的爱夜扑捉到,在抬眼看他那一刹那,穆胤富微眯的眼睛竟闪过一丝慌乱,但看到他爱夜仍然穿着完整的站在那里时,他的眼神立即变得犀利。
穆胤富身为太监总管,当太监少说也有十几年,侍候过的主子应该不在少数,为什么在准备看他身体的时候会有这种表情?这表情就像是一个正派的男人看到女人身体时所表现出来的羞涩和慌乱,这真是匪夷所思!难不成,真如他所想,这穆胤富根本就是个假太监!
“哼!我真不应该相信你。你在这里拖延时间,想等到皇上来救你?妄想!”穆胤富咬牙切齿,明亮深褐色的眸子透露着寒光。
他不来最好!碍事!
“敬酒不吃吃罚酒!”穆胤富冷喝一声,手又扬了起来。
爱夜晃晃脑袋,快速平复自己的心绪,盯着他的眼睛说:“你不要赶尽杀绝,给别人留条后路,同时也是给自己留后路!”
穆胤富眉间一凝,掌心紫光又乍放出来……
爱夜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穆公公,穆公公!”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什么事?”穆胤富眉头一皱,冷喝道。
“小方子突然有气了,太后命你立即过去。”
那太监声音里还夹杂着粗气,显然是一路奔跑过来,看来那小方子还是被他救了。
爱夜突然走向穆胤富,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其实你的身份才可疑呢!搞不好你根本就是假太监。”
穆胤富听到这话,怔了一下,突然抬起头,眼神犀利,泛着寒光的漂亮黑眸望向爱夜,“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爱夜充满戏谑因子的眼睛望着冷着一张脸的穆胤富,“呵呵!别生气!不是我不想活!是小方子,你想让他活吗?告诉你哦!只有我能救他!”
穆胤富上下打量着爱夜,发现现在的爱夜有很大的不同,难不成,他平时都是假的?“你能救?吹牛也不打草稿!”然后倏的一声走了出去。
“哼!你会来求我的!”
第四十一章 受伤的穆公公
“启禀皇上,太后,奴才方才已经替小夜子验过身了!”穆胤富边说边看着皇上。
御君一听这话,立即脸色大变,愕然的瞪着穆胤富道:“你给他验身?”
顿时,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太后,穆胤富,还有爱夜全都疑惑不解的望着御君。
御君发现自己失了态,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复杂的瞄了爱夜一眼,然后坐下来,貌似平静的对穆胤富说:“穆公公,你说你给小夜子验了身,那么,他的真身是什么?”
只有穆胤富发现,皇上看着自己时,那双幽暗的眸子里逝过一缕冷寒彻骨的光芒,似乎想将他碎尸万段。
穆胤富的唇角勾起一抹云淡风轻的浅笑,望着御君,缓缓说道:“启禀皇上,爱夜……是个……货真价实的………………”
简直是一字一句,一词一断,都快要把御君给急死了,他紧紧握住拳头,屏住呼吸,巴巴的望着穆胤富的嘴,紧张的等待着结果。
“货真价实的………………太监!”
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答案终于揭晓!
四个人,四种不同的表情,四种不同的心理!!!
……
海洋听见“太监”这词,脸上充满惊讶,不可思议的盯着穆胤富。眼神疑惑的望着爱夜,【你把他给做了?】
【还没!】
【那他为什么要帮你说话?】
爱夜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笑笑!
而穆胤富,在说出太监这个词的时候,就像放下了一块压在胸口很久的巨石,全身上下一阵莫名轻松。偷偷瞄了一眼爱夜,发现此刻的他竟波澜不惊,明亮如星的眸子里闪过一缕狡黠的光芒,对自己调皮的一笑。
这一笑,仿似一缕清风,顿时吹逝了他心中的烦恼和忧郁!说真的,这个人到底是男是女,还是太监,他也很想知道!
……
御君,这个至高无上的皇帝,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莫名的失望!失落!茫然!
当听到太监这个词的时候,他心中如五海翻腾,很不是滋味,一种浓浓的伤感自心底涌了上来,以至让一向喜形不露于色的他忘了控制自己的表情,那张魅惑俊朗的脸上,将失望和伤感呈现得淋漓尽致!
让每一个看见的人都恍然,原来皇上很希望爱夜骗自己,希望他不是太监,希望他……是个女人!!!
木已成舟!
从此以后,爱夜正实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太监!
御君之前说,如果验出爱夜是个真太监,就要将他留在身边使用,可是现在听到穆胤富亲口证实他是太监之后,他对他的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叫一个冷漠呀,比对猪流感病人还要敬而远之。
海洋经过和穆胤富的一番闭门长谈之后,彻底将爱夜这个烫手山芋丢给穆胤富处理。
于是,爱夜被穆胤富安排到自己的手下,与他朝夕相处!
两人刚一离开慈宁宫,爱夜就迫不及待的要穆胤富替他解化骨绵掌,穆胤富瞪了他一眼,手刚一扬起来,竟恍然晕倒,爱夜慌忙扶住他,大声嚎叫:“来人啊,来人啊,穆公公晕倒了————”
爱夜搂着穆胤富,将他慢慢放在地上躺起来,无意中竟看到他十根手指的指腹全都有两个绿豆大的洞,虽然都早已愈合,却仍看得她触目惊心!
他竟自己去给冰天雪蝉吸血!!!
海洋绝对不会逼他,他是自愿的,为什么?
爱夜悲凉的看着他的手,心里一阵酸楚,“你的手,为什么?”他知道冰天雪蝉能解毒的,难不成,他是为了解小方子的毒,所以,不惜用自己的血来喂食冰天雪蝉?
这个男人,居然会为了一个太监如此?
…………
爱夜为穆胤富把了下脉,看来他是是因为元气大伤,疲劳过度,失血过多,体质虚弱造成的晕倒,只需稍加休息和调养就会没事。
叫海洋调来三个宫女五个太监来侍候穆公公,御膳房每天给穆公公送补品,补品种类由爱夜亲自开方子……
满朝上下,除了皇族之人,试问有谁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唯穆胤富穆公公也!
“不用担心,我死不了,要不了半个月。我就会恢复元气!到时候我帮你解化骨绵掌。”这时,穆胤富的声音突然幽幽的飘了过来,循声望去,他还躺在床上睡着,嘴角却扬起了浅笑。
看着他俊美无比的脸,爱夜越来越心痛!“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能救小方子的!”穆胤富宁愿献血,也不来求他?
穆胤富躺在软塌上,闭着眼睛,软绵绵的说:“我现在相信是你救了小方子一命,所以我也帮你隐瞒身份,我们俩扯平了!”
“小方子,你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几个下人提了几桶热水进来。
“好,把它抬到屏风里面去。”
“你干什么?”穆胤富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要洗澡啊!”爱夜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要在我这里洗澡?你不要忘了你是……”穆胤富眼睛都瞪大了,其实他下意识的把爱夜想成了女的了,谁叫爱夜故意要误导大家的。
“我是什么?我和你一样是太监!”
房间里,爱夜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穆胤富眼睛不敢乱看,深怕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两个人,一个躺在大堂的软塌上,一个坐在房间的木桶里,隔着一层屏风,居然就这样聊起天来。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听这脚步声,很轻!来人故意放慢了脚步!?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穆胤富突然大喊,声音高昂又洪亮,显然是在提醒爱夜,皇上来了!
爱夜一笑,这穆公公还真的挺关心他的,看来他也得配合一下才行!连忙手忙脚乱的擦身子,穿衣服……
这个御君故意不让宫人宣报你驾到,还故意将脚步声走得这么轻,难道是特地来抓他爱夜的现形?
“穆公公,朕早前听说你病倒了。所以来看看你。”御君一边说,眼睛一边四处搜索爱夜的身影。
穆胤富心里明白得很,皇上哪里是来看他的呀,分明就是来找小夜子的。莫非那天他说的话,皇上还不相信?决定亲自来验验?
皇上可真会挑时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洗澡的时候来。完蛋了完蛋了,这还不被抓个现形?唉,小夜子,你一向运气不太好,希望这次老天爷能够眷恋你,愿你吉人自有天相!
而皇上,眼珠子在大堂里溜达了一圈,没看到爱夜的人影,却听见右边的第三间房里有哗啦啦的水声,唇角不禁勾起一抹邪笑。
小夜子呀小夜子,穆胤富说你是个真太监,弄得朕这些天来失魂落魄,寝食难安,朕思前想后,实在怀疑他的话,嘿,趁此大好机会,朕亲自来替你验验真身……
这般想着,他唇角的笑就变得玩味,抬起脚步,向那房间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装作貌不经心的说:“唉,听说小方子莫名中毒,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既然来了梧桐苑,就顺便到小方子的房间勘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皇上,这个房间现在已经……”穆胤富试图点破这个房间现在是爱夜住的,而此时,她正在里面,这样的话,皇上就没有理由冲进去了。
可是,没等他的话说完,御君就已经推开了房门……
“咯吱——”
御君走进去,随手将打开的门往后一推,门被关上,看起来像是毫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实际上,穆胤富知道皇上是故意将门关上的。这样一来,后面的太监和宫女,包括穆胤富就不敢跟上去。
好在房间够宽,沐浴的地方一般都是在右墙边,隔着一道屏风,与门口离着四、五米的距离,所以不至于门一打开,爱夜就被暴光。
小夜子,刚才皇上来的时候,我可已经给你提过醒了!是福是祸,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御君走进房间,一眼就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子正背对着他,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那身形颀长削瘦,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身后……
就像……一个曼妙的少女!
如果不曾这样看过,御君也许就真的相信穆胤富的话,相信爱夜是个太监,试着慢慢调整自己的感觉,收回那颗一再涟漪四起的心,从此只当爱夜是个另类的朋友,兄弟,或者……奴才!
可是,天意弄人,上天偏让他看见这一幕……
老天爷似乎是在故意捉弄御君,只让他看到背面,看不到前面。
只是看着这曲线曼妙,阿罗有致的背影,御君的血液就已经开始沸腾,脑海里闪过一个概念,这怎么可能是男人的身形?穆胤富肯定在说谎,她不是太监,也不是男人,而是……
越是这样想,御君就越发心痒难耐,心急如焚,他微皱眉头,轻咬下唇,忍住想要冲上去将她的身体转过来一看究竟的冲动,抬步缓缓向前走……
爱夜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脑子一闪,立即惊惶失措的跪倒在地,高声大喊:“奴,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喊,果然有效,御君立即止步,不再上前。眼眸复杂的盯着眼前这娇柔的背影。
“啊!小夜子,皇上还以为这个房间现在没有人住了,因为小方子中毒得蹊跷,皇上进去查看一下情况。没想到你这奴才竟在里面。你在里面干什么?还不快点出来!”穆胤富马上在外面大喊,生怕谁听不见似的。
“奴……奴才正在里面……洗澡呢。奴才马……马上就……出去。”爱夜吞了口口水,扯着嗓子结结巴巴的大喊。
此时此刻的他,汗如雨下,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胸前还挂着一个大大的照妖镜。
“啊!!!你这个死奴才,竟在里面洗澡,真是有侮皇上的圣眼呀。还不快点出来!”穆胤富厉声喝道,完毕又转为献媚的说,“皇上,不要让那奴才残缺低下的东西侮了您的圣眼。你还是出来吧,等那奴才收拾完毕,再进去查看也不迟啊!”
听着穆胤富和爱夜两人一唱一合,御君气得直瞪眼,这俩人还真是有默契呀!简直配合得滴水不露。
他刚一行礼,穆胤富马上就虚情假意的说他是误闯进去的,不知道他在里面洗澡,说得这样合情合理,让身为皇上的他再继续在里面多留一刻都显得那么牵强。
他之前不是对穆胤富恨之入骨,一提起他来就人妖,变恋的吗?怎么现在突然跟他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而穆胤富,之前不是一直都想抓他吗?还对他施了化骨绵掌,为什么现在却如此维护他?
“皇上……”穆胤富又殷切的唤了一声。
“闭嘴!”御君怒喝,穆胤富立马不再出声。
这声怒喝,着实让爱夜莫名其妙。
他猜对了!
御君的眼里涌上一抹寒意,盯着爱夜娇弱的背影,沉声道:“小夜子,是谁教你这样跟朕行礼的?竟敢背对着朕。简直是大不敬,朕命令你,转过身来!”
听到这句话,爱夜着实汗了一把,你小子真是越来越精明了,居然拿行礼来说事,这样我岂不是想不转过来都不行了?
“小夜子。你敢抗命?”御君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第四十二章 洗澡突袭
外面有一帮太监宫女正幸灾乐祸的盯着这房间呢,瞧瞧这一国之君是不是真的对一个太监有性趣。如果这事传来了,那他颜面何存?因此,他只得将说话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其实他完全可以走上去,亲自将爱夜转过来看个究竟,可是……他没有勇气!
没有勇气接受爱夜是个太监的现实,没有勇气看那传说中不男不女的身体,没有勇气亲手毁了自己梦想中的他,没有勇气亲手掐碎心中第一次蒙芽的美好情怀……
他不敢赌!
虽然身为一个王者,他的字典里不应该出现“不敢”二字。但是,在感情面前,人人平等!!!
而爱夜,不停在发抖,第一个原因是被御君吓的,再就是因为有点冷。
不知不觉,他的脑海居然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小夜子——”他第三次咬牙切齿的叫他的名字,甚至还忍不住加大了音量。
而站在门口的穆胤富也是心急如焚,可皇上已经叫他“闭嘴”,他又不能违抗皇命。所以他也只能爱莫能助。
那些原本跟着皇上来的太监宫女个个都神色慌张,心想,天啦,这年青气盛的皇上不会真的喜欢太监吧?那小太监说自己正在里面洗澡呢。穆公公都叫了二遍了,皇上还是不肯出来,也没见那小太监出来。
他们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呀?
而御君,看着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装作没听见他话的爱夜,他已经完全没有耐心了,脸色变得铁青,眼眸也变得凌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快步向爱夜走去……
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抓住了爱夜的肩膀……
爱夜惊恐万分的环抱着胸脯,紧咬下唇,心中念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脑袋,豁出去了!!!
于是,在御君即将要把爱夜的身体转过来的时候,爱夜突然闭上眼睛扯着嗓子大喊:“皇上,不要啊……”
声音惊天动地!!
响彻云霄!!!!!
悲天悯人!!!!!!!
就像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将要被一个凶神恶煞的禽兽强暴之时发出来的那种痛苦绝望的惨叫声……
穆胤富听见这叫声,不禁脑袋一轰,目瞪口呆,皇上不会这么冲动吧?就算真的不小心看光了他的身子,也不至于欲火焚身得在这种情况下对他……施暴吧!
而外面站成两排的宫女太监个个都瞠目结舌,心生寒意,天啦,皇上居然连一个太监……都不放过!!!
御君听见这声音,先是一愣,然后便是怒发冲冠,毫不怜惜的将爱夜娇柔的身体转过来面向自己……
见他双臂抱胸,全身颤抖,面无人色,表情恐慌,他不禁眉头一挑,冷笑道:“小夜子,你可真够阴险卑鄙的,跟朕耍诈玩阴的,以为朕碍于身份和颜面就不敢动你???朕告诉你,朕就要要看个清楚,看看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到底是什么真身。”
爱夜全身发抖,垂着头,紧咬下唇,一语不发,死死抱着自己的胸部,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御君给看到了。
他越是这样,御君就越觉得有趣,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肆意欣赏他的慌乱……
他衣衫凌乱,显然是在手忙脚乱的情况下胡乱套上去的,就连领前的纽扣都没有扣好,露出性感的锁骨,修长而又光滑的脖子上满是水珠,光洁无瑕的脸上汗水直流,一双明亮如星的眸子闪烁着慌乱的光芒,游移迷乱,不敢正视他。
御君的心绪一阵恍惚,眼前这个娇柔而又不失大气,清秀又少性感的人儿,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太监?
皇上这回可真是豁出去了,什么形象后果都不顾了,也不管外面的太监宫女们怎么看他,不看清楚他的真身誓不罢休。
难道他的真身就那么吸引人吗?居然让皇上抛开一切后果,如此冲动任性?难道他就不怕这事传出去了,他要被天下人耻笑。被文武百官议论?
此时此刻的御君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他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一个皇帝,是一国之君!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被记入史册,也会被天下人专注!
他只知道,自己是一个男人,一个情蔻初开的少年,面对着心仪的人,难道就连弄清楚真相的权力都没有吗?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只有他!
看到爱夜这个样子,御君更加兴奋,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伸出手指挑起爱夜的下巴,阴森森的说:“嘿嘿,你刚才不是很狡猾吗?居然那样放肆大喊?好像朕要吃了你似的。如果朕就这样放过了你,岂不证明你在撒谎?朕如此善良诚实,怎么忍心你落下一个撒谎精的美名,干脆……朕配合你一下。”
一边说着,他另一只已经悄无声息的搂住了他的腰,爱夜心中一惊,正要挣扎,他的手臂忽一用力,将他的身体往前一推,两人就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隔着一件薄薄的衣衫,感觉到爱夜冰冷的身子,细嫩润滑的肌肤,自然清纯的惑人气息,御君的体内立即涌起一股热流,燥热的身体有了反应。
“我说皇上,我真的是个男人。”
“你不要骗我了!”
不是吧!难不成他就这么像女人?
他情不自禁的将他拥入怀中,将他的脸紧紧按在自己的胸膛,低沉着声音在他耳边呢喃:“告诉朕,你们之前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你是个女人,你明明就是一个女人!”
可是,我真的是个男人啊!
他温热的掌心在他光洁的后背深情抚摸,所经之处,挑起无数激情的火苗……
“朕要你恢复女儿身,朕要封你为妃。”
“啊?你说真的?”
“当然!”
“可是……,我是男的……!”
“你不是,你是女的!”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如果没有穆胤富这一声大喊,房间里的吻得激情四射的两人恐怕不知道要发展到什么程度……
爱夜猛的惊醒,愕然将御君推开,还没等御君反应过来,他已钻到屏风后面,迅速整理衣服……
御君仍然沉浸在刚才的迷乱之中,久久不能平复,甚至连刚才穆胤富那句高喊,都没有意识到。意犹味尽的舔了舔唇,呆呆的盯着屏风,仿佛透过屏风,能够看见爱夜一样。
“穆公公,怎么你知道哀家要来探望你吗?竟站在院口迎接哀家?”海洋的语气带着惊讶。
以穆胤富的绝世武功,轻易就能觉察到有人正往梧桐苑走来,为了不让皇上和爱夜的事情公布于众,他偷溜去察探情况,发现来人是太后,便在院门口迎接她到来。其实是给房间里那两个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糊涂虫提个醒。
“太后,今天真是奴才的好日子,皇上和太后接连来看望奴才,奴才真是受宠若惊呀!”穆胤富笑容可掬,声音高昂。
“哦?原来皇上也在这里?那正好,哀家刚好和他商量一下事。”海洋说完就向大堂走来。
这一段谈话自然传进了御君的耳朵里,他理了理情绪,渐渐恢复理智,狂乱跳动的心渐渐平缓下来,想起唇边还萦绕着他的味道,不禁动情一笑,望着屏风说:“你慢慢整理,朕先出去,放心,朕说话算话,一定封你为妃。”
听到这句话,爱夜怔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参见太后!太后吉祥!”跟着御君一起来的太监宫女们远远看见太后,立即向他行礼请安。
他们心中都忐忑不安,皇上和那个小太监在里面这么久了还没出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万一被太后发现,可就麻烦了。
“都起来吧!”海洋一边说着,眼睛一边四处搜寻爱夜的身影。
“咯吱——”房门打开,御君走了出来,随手关门。
“参见皇上!”众太监宫女又向御君请安行礼。
“母后,您怎么也来了?”御君气定神闲,一点都不紧张。
“是啊,我来看看穆公公的病情恢复得怎么样了,怎么没看见小夜子。”海洋说着瞄了一眼皇上刚刚走出的那个房间,难不成他们刚才在你们?
可皇上的心机也不浅,太后那一眼,他看在眼里,扬起唇角,爽朗一笑道:“母后一定是在想,儿臣方才怎么从那房间出来。是这样的,之前穆公公说爱夜是个真太监,儿臣不太相信。所以,刚才儿臣亲自替他验了一次身。”
海洋大惊,愕然望着御君,【不是吧?这么快就露馅了?还没有把穆公公吃了呢。】。
穆胤富更是瞠目结舌。
“小夜子是个女子……朕决定要封他为妃!”御君含笑说出这句话,更令海洋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君儿,你说真的?”海洋不敢确定。
“没错,希望母后不要反对!”
“哀家赞同都来不及,怎么会反对呢?只是……哀家怕你以后后悔啊!”毕竟以前爱夜缠着御君的时候,御君很反感的,如果被他知道这小夜子是个男人的话……
御君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母后居然不反对!
“你当真愿意做皇上的妃子?”穆胤富看着眼前这个已经穿着女装的爱夜,说真的,很美,鹅蛋脸,柳叶眉,黑眼窝儿,长睫毛,晶亮的眼珠会说话。
“你说呢?”
穆胤富虽处在呆滞之中,但毕竟学武之人,耳聪目明,刹时从脱窍的神思中清醒过来,大喝一声“谁?”同时身已掠出门外。
一个身黑色衣饰的男子,修长挺拔的身子,有种说不清楚的气质,有凛凛之威,却又有种让人想抱在怀里温存的感觉。见自己无处可躲了,只好大方的从树上跃下来,装作毫不在意的对爱夜道:“夜贵妃,太后有请。”
穆胤富开始还对段雁抱着警惕之心,一见他如此恭敬的对爱夜,也就舒了口气。随即就满脸不解的望向爱夜,希望他能给自己解惑。
而爱夜一见穆胤富这表情,只好双肩一耸,两手一摊,小声道:“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啰。”
穆胤富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答案,剑眉一挑。“就这样?”
穆胤富感觉今晚所有的一切都已超出他的正常思维,“太后为什么要见夜贵妃?”。为什么他感觉到这太后和这个小夜子有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爱夜朝段雁点了点头。
“得罪了”段雁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爱夜看着这个冷酷的男人,不禁想作弄他一下。
“我想太后应该跟你说过,你来接我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现在居然让穆公公发现了,你说我要是告诉太后,她会怎么惩罚你呢?”爱夜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看这段雁。
段雁脚步一窒,他倒是真没想到这问题,当时确实也无处可躲。但他更想不到的事这个小女孩竟然敢威胁他。如果她要对皇上不利的话,那可真是危险!想到这里段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怀里的爱夜明显感到他的轻抖,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
段雁暗暗心惊,他没想到这看上去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儿,心思是如此的重。
“夜儿跟你开玩笑的啦,别那么紧张,夜儿不会说的,夜儿可舍不得宸大哥死呢,段雁大哥的怀抱好温暖啊。”爱夜说完闭起眼睛,微笑的更往段雁怀里钻了钻。
段雁低下头看着这个好像在他怀里很享受的小女娃,肥嘟嘟的小脸怎么看怎么不像自己想的那种阴险之人,看来这小女孩也只是爱作弄自己罢了。”
段雁心思己宽,再提口气,掠得更快了。。。
爱夜见段雁没反应,想道:“咦,他好像没听出自己对他的调戏之言嘛。”
片刻钟后,爱夜已经站在了海洋面前。段雁也悄然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很有深意的看了爱夜一眼。
“蟠龙王?你当真要做御君的贵妃?”
“我可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就留在皇宫的。”爱夜有些无奈。
“我就知道,这里怎么可能留得下你呢?你想去什么地方?要不带上我?我和你一起去!”
“算了吧!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哎!我也坐这个太后做得有些腻了,改天,换个玩玩!”
“你去玉泉国做女皇算了,哪里美男多多,肯定有你喜欢的。”
“当真?”海洋眼睛一亮,墨澈眼珠子坏坏的转了转,打着坏主意。“好,我决定了,要去做女皇!”
“随便你!”
“那蟠龙王,你打算去哪里?”
“玉泉国。”
“那你决定什么时候走啊?”
“今天晚上!!”
“太好了,我们都是去玉泉国,刚好同路呢!”
瞧着海洋兴奋的样子,爱夜秀眉紧蹙,反正一路也挺无聊的,或许有了她,也不错,“那你整理一下要带的东西,记住,多带些银子,方便我们玩耍,嘻嘻,晚上我再来找你。”
“嗯嗯嗯嗯嗯!”
第四十三章 偷看穆公公沐浴
出宫之前先洗个澡吧,“那边的姐姐,我出了一身汗,臭死了,你能不能弄点热水给我洗个澡?”
“洗……洗澡?”一个丫鬟半响才反应过来,道:“如果真想沐浴,这附近倒是有个温泉。”
“温泉??”爱夜大感意外。
小丫鬟点了点头,道:“还有三个时辰便到穆公公每天沐浴的时间了,你手脚最好快一点,否则遇上穆公公,算你自己倒霉!”
哈——真是天助我也!
爱夜心中另有小算盘,按耐狂喜,不动声色地跟着小丫鬟走了。
温泉原来藏在后院的桂花林中,借几块巨石围砌成四五米宽的天然浴池,热腾腾的温泉从池底不断涌出,白茫茫的一片。
爱夜立即展开轻功往林外掠,前方忽然传来穆胤富的声音。
爱夜吓了一跳,急忙收住脚,只听穆胤富命令属下道:“你们都在外面候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爱夜藏身在一块巨石后面,决心看穆胤富到底是不是太监……
穆胤富缓缓走进桂花林,神情似乎有些疲惫。
爱夜运起龟息大法,悄无声息地贴在大石后面,穆胤富浑然没有查觉到此处还有别人,取出一根长长的玉簪挽起银发,便对着浴池宽衣解带。
穆胤富那慵懒柔媚的姿态,在金灿烂的阳光照耀下,更显妖冶诱人……
爱夜看得两眼发直,想要闭上眼睛,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睁大,穆胤富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如羽翼脱落,春光乍泄,裸露在空气中的蜜蜡色肌肤流光溢彩,令人血脉偾张的优美线条,以一种惊世骇俗的滟滟风华,徐徐展开……
但吸引了爱夜目光的却不是那曲线毕露的性感身躯,穆胤富那无脂的平坦小腹,性感的胸两颗小巧乳首娇艳欲滴,身条均匀而无赘肉。
爱夜眼睛瞪大了,穆胤富紧接着褪下了长裙缛裤,神秘幽谷间,一个制工精美的丁字皮带将欲望之门紧紧闭锁!
爱夜简直看傻了眼,做梦也想不到竟会在穆胤富身上看到男人守贞用的“御龙套”!
穆胤富熟练挑开“御龙套”盘在腰间的锁扣,堪称完美无暇的男性象征,便傲然弹出,剑指蓝天。
啊——果然不是太监。
爱夜倒抽一口冷气,不行了,快流鼻血了,再也压抑不住鼻翼粗嘎的呼吸,晕倒……
“谁——”穆胤富听到声响,大惊失色,”轰然”一掌劈开了爱夜藏身的巨石,爱夜整个人如泥塑菩萨般倾倒出来,穆胤富避让不及,好死不死的被压个正着!
“哇呀呀——”爱夜跌得天旋地转,双手下意识地抱住穆胤富赤裸裸的身子,而腹部则紧紧压着他的重要部位!
“你——你——你还不快滚开!”穆胤富发出一阵地动山摇的怒孔,气冲九霄,震石欲塌!
爱夜狼狈不堪地想爬起来,但身下人儿赤条条地滑不溜鳅,爱夜笨拙地扑腾了两下又重重摔倒,双唇正好吻在穆胤富胸前一颗蓓蕾上!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穆胤富忍无可忍地推开爱夜,盛怒之下,居然没有使出内力。
爱夜翻了个难看的跟斗稳住身形,靠向只剩下半边的岩石直喘粗气。
穆胤富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震怒”二字可以形容了,眼神简直恨不能将爱夜一片片撕成稀烂!“你——你偷看我洗澡?”
“没……没有!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该死的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要把你的眼睛剐出来!”穆胤富绝美如花的容颜绽出狰狞诡笑,他赤着身子站起来,一步步走近爱夜,闇紫凤眸中布满了阴骘暴戾的肃杀气息,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宛如来自地狱的摄魂恶魔,狠毒、凶残、而嗜血!
爱夜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穆胤富如鬼魅般欺近,长手一抓,便狠狠拧起他的衣领,将他提上半空。
“等一下……”
危机时刻,人类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爱夜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但如果被当成淫娃色魔处死,那就实在太冤枉了!何况他身为一国之君,肩负着江山社稷的重担,绝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嘿嘿,你终于也知道怕了么?”穆胤富有些意外地挑高黛眉,阴寒邪肆的凤眸锁住爱夜的俏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讥笑。
穆胤富缓缓放爱夜下地,修长五指勾起他嫩若凝脂的下颚,强迫他抬起头来,魅闇如妖异的紫眸中,尽是森冷邪恶的锋芒。
“无论如何,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就得死!说什么也没用!”
“喂喂……你先别激动,不就是看了一下吗?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穆胤富紫眸骤缩,额头青筋浮凸,猛地挥出一拳,隔空击向旁边的桂花树,可怜的花树拦腰折断,原本绽放在枝头的桂花纷纷陨落,片片铺满了烟雾袅绕的浴池。
“喂!你又不是玉泉国的男人,看一下不要紧的吧!”
穆胤富冰针一样的视线在爱夜脸上流连,唇边泛起令人心惊的残虐笑意,“女人果然没一个好的!”
“大不了我娶你啊?”
穆胤富一声不吭,胸口剧烈起伏着,眼中光芒极是复杂。蓦然推开爱夜,返身抄起散落地上的衣物遮住身体,咆哮道:“做梦?真的不想活了么?该死的!你眼睛在看哪里啊?还不快转过身去?!”
哈哈,还害羞,“咳咳,羞死人了!”爱夜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满脸通红,转身拨脚跑开。
“喂——谁许你走了?给我回来!你……你想逃跑么?!”穆胤富气急败坏,手中衣衫一扔,人如夜枭般纵起,狠迅扑向爱夜,虎钳般的铁臂牢牢攫住爱夜纤腰,巨大的惯性迫使他收势不及地往前扑跌。
“哇——”叫声伴随着轰然巨响,两个人齐齐摔倒在泉边,黑发交缠着漫天飞舞,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
“救……救命!咳咳……救命啊……咳咳咳……我不会游泳的……”
爱夜上半身浸在温泉中,狼狈地在水里扑腾,这口温泉虽然不深,但爱夜头朝下地栽进去,还是无可避免地呛了好几口热水。
“真是个笨女人!”穆胤富低低诅咒一声,把拼命挣扎的爱夜从后面捞起来,心中原本熊熊燃烧着的,足以毁灭天地万物的怒火,竟被爱夜溺水所带来的莫名心慌,奇迹般地浇灭!
爱夜差点喜极而泣,忘形抱紧穆胤富光溜溜的身子再也不肯松开!
“喂——你放手!可恶,你到底在摸哪里啊?”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在爱夜无意识的触碰下,竟窜起阵阵涟漪,陌生而异样的酥麻感,顿时在全身蔓延、扩散,直达心扉……
“你凶什么啊?你这黑心肠的男人!明知道我不通水性,竟然想淹死我?”
爱夜气得猛掐穆胤富背肌,恨不得一口咬死这阴险毒辣的男人!
“嗯……”一声无法自制的呻吟从唇缝间溢出,穆胤富难受地僵直了背脊。
爱夜听到呻吟声,不由抬头看向穆胤富,后者那绝世容颜就近在眼前,一双勾魂夺魄的魅眸波光潋滟,他头上的玉簪不知何时已经掉落,长长的发如流瀑般铺泻在他脸上、身上……就像不受萦缚的情丝,一缕缕随风飘散……
“啊——你起来啦,别压着我!”
爱夜直到察觉到自己下体炽热坚硬的物体,才如梦初醒,急忙放开穆胤富想爬起来。
穆胤富喘息加重,浑身都哆嗦起来,原本精光璀璨的紫眸渐渐弥漫了雾气,绮丽奇诡,流荡着如梦似幻的光华,而他双颊也变得嫣红一片,宛如鲜花盛放至最灿烂时的颜色,媚艳得,能滴得出水来……
爱夜的心猛地震动了一下,情不自禁地脱口赞道:“你……你真美啊……”
穆胤富微微一颤,薄如羽扇的睫毛轻轻扬起,靡迷艳丽的紫眸里,蕴藏着爱夜完全看不懂的感情,像是凄酸,像是苦楚,又像是怨恨……
爱夜不安地舔了舔下唇,嗫嚅道:“我说错话了么?惹你生气了?”
穆胤富恍若未觉,只是直直地盯著他看,许久,忽然幽幽道:“如果我的美丽,只为你一个人绽放,你……会拒绝么?”
“呃——什么?你说什么?”爱夜愕然睁大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穆胤富突如其来的暧昧态度,令他简直不知所措!
穆胤富深深俯视着爱夜,黑发披散,神情狂野,性感薄唇红艳欲滴,那双充满了情欲色彩的闇紫瞳孔,更是呈现出不同寻常的妖异美感!
“你看光了我的身体,不是应该负责吗?我今天,索性把自己全都给你了,你要,还是不要?”
爱夜闻言,登时一阵脸红心跳,胸口像是堵了东西,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了,心底深处,似有什么东西慢慢松动开来,让他措不及防!
“该死的……你……”穆胤富的话还没有说完,爱夜吻在穆胤富开启的薄唇上,魔咒一般的昵哝,随着冰冷柔润的唇瓣传入穆胤富耳中,带动穆胤富心底前所未有的震撼!
穆胤富没有反抗,爱夜更加肄无忌惮地吮噬,像是饥渴了千年的野兽,终于在独行的沙漠中捕到了可口的猎物。
两唇相贴,肌肤相缠,陌生的曲线带出了新鲜的触感,为了方便掠夺个彻底,爱夜甚至扣住穆胤富的后颈,蛮横地侵入他的咽喉,不断来回摩挲,往返盘旋,动作虽然粗鲁,却勾起了穆胤富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爆发的情潮瞬间澎湃,穆胤富脑中混乱一团,情难自禁地回吻爱夜,修长的双手也沿着爱夜细致的肌肤游走下去,探索他身体各处最甜蜜的欲望,用温柔,引导他走向欲望的颠峰——
穆胤富在爱夜熟练的挑逗中无法自制地颤抖,淋淋细汗从泛溢着欲望绯潮的额头渗出,如眼泪般在脸颊上流淌,格外地淫靡扇情!
秋风扬起,漫天飞舞着红的叶,白的花,斑斓艳丽、灼灼光华,迷眩了人的眼,也迷醉了人的心,让人迷失在什么都不想知道的梦幻世界里!
爱夜发出由衷的赞叹,修长十指如蝴蝶般在他性感迷人的肌肤上抚触揉捏,爱不惜手!
爱夜咬着薄唇,感觉被他手指触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又红又烫,有着一种奇异的,烧灼般的刺痛感,脑海更是一片昏然……
几近痛楚的欲望汹涌决堤,爱夜屈膝分开穆胤富双腿,藉着泉水的润滑闯进幽谷,贪婪而疯狂地挖掘他内部……
穆胤富叹息着闭上眼,浮沉在他勾引出的烈焰情潮之中,脑海仅剩的一丝清明在高潮到来之前轻轻飘落,“如果死后真的要下地狱,就让他陪着这个狂肆邪魅的男人一起去吧……”
黄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来临,落日余晖透过落英缤纷的桂花林,照射在波光滟涟的水面上,也耀映在交颈缠绵的一对碧人身上,将铺天盖地的萧瑟之秋,渲染出十足的春色!
“嗯……呜呀……啊——”
穆胤富忘情呼喊着,双臂牢牢攀绕在爱夜修长优美的颈脖上,双腿也紧紧圈住他细窄结实的腰身,一次又一次地随着他癫狂的韵律,飞舞云霄——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是白天?还是黑夜?”意识,好像穿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再度凝结起来,穆胤富呢喃询问。
“别管时辰!只要你愿意,今晚我们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爱夜紧紧环抱着穆胤富,连串细吻在他的脸颊和锁骨、乳沟间流连,贪恋汲取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醉魂幽香,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激情狂潮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忍耐,也驱走了他灵魂深处,所有的寂寞和空虚……
现在,穆胤富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什么都不能想了,只知道,这辈子,再也不能让他离开!
穆胤富摊软在爱夜怀中,方才剧烈的运动和温泉泊泊的热气使他香汗淋漓,浑身乏力,累得连眼皮也懒得动一动……
“太阳已经下山了吗??”
“再泡一会吧?我们还没洗澡呢!”
爱夜不甘心地琢吻着穆胤富,仍然停留在穴内的炽热,隐约又有坚挺的迹象……
“唔……”穆胤富嘤咛一声,双腿下意识地夹紧,嘟嘴嗔道:“你该死的,居然真的是男的?”
爱夜依依不舍地撤出他体内,长吁一口气,挽起披泻在水面上的长发,旁若无人地梳洗起来。
秋风,筛下了重重花影,像一只只玉色的蝴蝶,飘落在他清妍脱俗的肤容上,使他那份天生的尊贵与高雅显露无遗,而他皓腕上那只晶莹剔透的紫玉镯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雍容中带着佻达的媚态,端的是风情万种……
穆胤富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爱夜总能在有意无意间诱惑他?
“喂——你站哪儿做什么?快过来帮我啊!”
一声打断了紊乱的思绪,穆胤富讶然失笑,这家伙还真是得寸进尺,居然已经把他当奴仆使唤了?
气归气,还是听话地游到爱夜身后,接过他如瀑的长发用玉簪小心盘起,然后拿沐浴的小巾温柔擦拭他的后背,并轻轻按摩他的颈项。
爱夜舒服地闭上眼,享受美男殷勤的服侍,微糙的手掌在他凝脂白玉似的肌肤上按压揉捏,又痒又酥的触感化作酸软,销去气力,销散魂魄,密密麻麻地爬上了心房……
“别睡,会着凉的!”穆胤富摇醒爱夜,紫眸似笑非笑,“吃饱了就睡,变猪了?”
“嗯……你说什么?”爱夜打着哈欠睁开朦松睡眼,慵懒迷糊的神态说不出的诱惑。
爱夜转过身,痴痴凝望着穆胤富,粼粼水色,灿灿天光,为他修长赤裸的身躯镀上一层炫亮耀眼的色彩,他的骨清骼秀,胸部精壮紧致,削瘦腰身柔韧有力,半露出水面的臀部结实性感,狂放不羁中带着猎豹巡戈的优雅,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俊美,美得……夺魄勾魂——
“别发呆了,快上岸吧,温泉不能泡太久的!”
“哦……”
爱夜回过神来,笑道:“要我抱你吗?”
爱夜抱起穆胤富,如蛟龙般跃出水面,将一条大浴巾裹在穆胤富削瘦腰身柔韧有力身躯上,动作麻利地替他擦干身上的水珠。
“你……不先穿上衣服吗?”
爱夜赤条条地在面前晃来晃去,害得穆胤富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我不冷……”
爱夜随口应一句,立即明白过来,四目相对,两人都不由得尴尬起来。
“呃——我……我去拿衣服……”
爱夜裹紧大浴巾,企鹅似的摇晃着想逃开,却被穆胤富一把拉了回去,炽热而浓烈的吻,跟着狠狠压上!
“唔……”
爱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未及反应过来,穆胤富已像疯了似的,急切地,饥渴地,毫无章法地在他唇瓣上蹂躏,甚至以舌尖撬开他的贝齿,再深深地翻绞下去,截断他的气息,湮灭他的叫喊……
爱夜肺里的空气几乎被抽空,本能地扭动挣扎,想摆脱这种粗鲁而蛮横的索求。
“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穆胤富箍紧爱夜窄腰,发出沉闷而绝望的嘶吼,彷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害怕什么也抓不住的惊恐!
爱夜脑海豁然清明,用尽力气挣脱他浓郁的男性吐息,反手轻拍他的背脊,柔声安抚道:“别怕,我在这里,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穆胤富在剎那之间停止了所有的癫狂,崩溃似的重重压在爱夜身上,但铁臂仍紧紧圈着爱夜,不肯稍离片刻。
穆胤富的声音梗在喉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眶竟有潮湿的热度,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脆弱的一个人,竟然会为爱夜简简单单的安慰流下眼泪……
“你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爱夜把头搁在他曲线优美的肩窝上,小心翼翼地探问。
穆胤富身子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答话,只是将爱夜更深地拥入怀中。
爱夜决定下一剂猛药,穆胤富心中似乎埋藏着很深的伤口,如果不把这个溃烂的伤口挖出来,他恐怕永远也无法痊愈。
“你不是玉泉国的人吧?为什么要戴御龙套,假扮太监?”
穆胤富大大一震,爱夜的问话宛如闪电狠狠击中了他,兜醒了他陷入迷乱的神智。
“呃……你不想说便算了罢,我其实随口问问而已。”爱夜以退为进,笑得云淡风轻。
穆胤富黛眉一挑,道:“我……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去办,等我办好了,就来找你……”
“需要我帮你吗?”
穆胤富摇了摇头,在爱夜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记得等我。”
“嗯!”
穆胤富小心打开手中锦盒,里面躺了一枚凤头形状的精美钥匙,然后递给爱夜。
“这是什么?”
“这……这是我戴的这副御龙套的钥匙么?”穆胤富红着脸向爱夜解释道:“听说男人婚后,都会由妻子亲自锁上御龙套,我把钥匙交给你,就是把自己后半生的幸福也交给你掌管了,希望你能体会我的一片痴情!”
爱夜瞠目结舌地望着锦盒中的钥匙。
第四十四章 我就是骨仙
这是一片幽静的小树林,小鸟在树林中穿梭着,欢快的鸣叫着。花草树木的芬芳环绕着周围。抬头看去,灿烂的阳光透过树荫照了下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
爱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用力的吐出。玉泉国,我爱夜来了。
此时的爱夜已经换回男装,一身水墨衣袍,内松外紧十分合身,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容貌如画,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突兀地,耳边却隐约的传来的呼救声。
“救命啊,来人啊……”凄厉的呼救声似乎就在不远处。
爱夜满脸黑线,他才走开一会,这海洋不会又在调戏良家妇男了吧?想了想,就快速往声源那边奔过去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流氓,救命啊!”待爱夜看清楚眼前的情景时,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这个喊救命的女人,不正是海洋吗?美艳绝伦,妖娆万分啊,她此刻一副梨花带雨状,正在被三个壮汉为难着。她挣扎着,哭喊着,当看到爱夜出现的时候,更是欣喜若狂。
“这位公子,救命啊,快救救我吧。”海洋哭的凄惨。
爱夜扯了扯嘴,这家伙在玩什么?
“哈哈,来了个小白脸,你以为小白脸能救你?”其中一名大汉狞笑着。
“是啊,我救不了她,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再会。你们继续。”爱夜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要离去。
爱夜这干脆的反应倒是让那三个大汉愣住了,不是应该英雄救美么?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子在啊,他难道是瞎子么?
爱夜转身走的飞快,他翻了翻白眼,自己就不该过来。
“哎哟,这位公子,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下一刻,一股娇滴滴的气息就笼罩在了爱夜的头上,海洋的声音就这样突兀的响起在了他的耳边。呼,海洋轻轻吐气,喷在爱夜的脖子上。如果是普通男人,恐怕已经沉醉,这样吐气如兰的美女,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真是大麻烦。
“奇怪,你怎么就不心动的呢?”海洋一笑。
爱夜也懒得理睬海洋,转身继续走着。
“哎,等等,蟠龙王,你等等我。”
⊙﹏⊙b汗,就知道会纠缠他,“你跟着我干什么,去找你的美男去。”
“呵呵!”海洋一脸讨好的娇媚着,伸手挽住爱夜的胳膊,“蟠龙王,我刚才不是在等你吗?谁叫我长得国色天香呢!就引来了一群色狼,不过算了,他们都是丑八怪,真是恶心死我了。”
海洋小跑追上爱夜,问:“现在,我们去哪里?”
“坐船啊!船上的风景好,可以一路的游山玩水!”爱夜把玩着手上的草。
“哦,好。”
就这样,一个俊俏的少年,和一个妖媚无比的漂亮女子,就这样一起上路了。至少在外人的眼里看来是这样的。
爱夜和海洋刚来到码头想坐船渡海,便听得一个男子大叫。
“什么蝶谷骨仙,这就是你们的医德吗?我大哥命在旦夕,你们却不肯通融这一会儿,他就要死了啊!姑娘,这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能这样狠心!”那个男子穿灰色衣袍、头戴一片毡巾,长得不错,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他宽宽的额头、坚毅的脸上带着愤怒,他叫楚飞。
“人命?人命又怎么了?本姑娘常年在蝶谷内,看死人还看得少么?”
另一个刁蛮任性的清脆声音紧接着响起,讥讽道:“我蝶谷救人素来都是按规矩办事,你现在来了这儿,就在这里乖乖等着到得中午,船自会开,他能撑过去是他的福气,撑不过去是他的命,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说本仙子狠心?有求于我的蝶谷还敢如此放肆?”
爱夜遥遥望过去,船头一个身着鹅黄衣衫披着蓝色风衣的娇美少女正颐指气使地呼喝着,那少女看起来十七八岁,像是还未经历过世事。气竟是异常的骄纵跋扈,听得周围的群雄纷纷皱起了眉头。
海洋看见那灰衣的男子,两眼冒红心,只差没流口水了,“是个美男……”
这丫头可真是够蛮横的,不救便不救了,是规矩别人也不好说什么,可是如此瞧不起人,就有些让天下英雄看笑话了。
爱夜又看了一眼地上,顿时明白了这女人为什么看不起他们,地上两个男子楚江脸色惨白,楚飞脏兮兮,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宛如刚刚从垃圾堆里捞出来的,这样的人,的确不像什么大家子弟。
“咳咳……”地上的楚江闭着眼睛脸色惨白,中溢出一丝丝的黑色血迹,似再也忍不住了,愤恨满目瞪了一下那蝶谷的嚣张女子低声道:“二弟不要求她!我们走吧,我死,也不用她们来医治!蝶谷,不过如此!”轻蔑地瞥了那女子一眼,楚江气若游丝,却是傲气十足一时让许多有血性的男人为之同情了起来,纷纷点头称是。
“你说谁不过如此?”看着周困骚动,黄衫少女勃然大怒,娇声哼道:“本来你求我两句,本仙子也可以为你暂压制毒性,让你能够活到谷内,可是你竟敢辱骂本门本仙子就偏不给你们医治。”
“我呸……你这个小妖女还称得上仙子!少在这里丢人现眼!这笔账,我们迟早会和你们讨回来!”楚飞回头就是一顿大骂,扶着受伤的男子慢慢站起来,目中已有大片火星。
“找我们蝶谷讨债?你脑袋被门夹过了吧?”黄衫女子怒极反笑:“我向心仙子在蝶谷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我可是八师父最宠爱的弟子,你竟敢骂我是妖女?”
“医术再高,只知道大放厥词泼辣任性,也一样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受伤的楚江淡淡瞥了黄衫少女一眼,突然身休颤抖面露痛苦地捂住。黑血不住地从五指指缝之间媛缓流出。
旁边的楚飞神色一变,大叫一声“大哥——”
黄衫女子冷眼旁观,心中暗道:活该,毒发了吧,谁让你不信本仙子的医术还敢这般笑话我!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这是你们自己不好,怪不得我。
“这是“绝焚心毒”?”就在此时,不远处,一道浑厚的嗓音突然传了过来,众人不由得纷纷一惊抬头望去,顿时人人眼底一片惊艳,四处都是频频的吸气声,好俊的人啊!
一个墨色长袍的男子酷意十足,一个妖艳女子超尘脱俗,两人缓步而来。
两人气质极为出众,周围的人一见便自行让出了一务道路,赞叹着议论纷纷。
爱夜嘴角噙了丝笑,但那笑细看却寒凛冷冽。别人看了,那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优雅贵族一般,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好像所有的人在他面前都只能卑微地低下头去,那张一向相当俊朗漂亮的脸孔蓦地便散发出了一股奇异的魅力,配合着那一身精致的墨色长袍,酷帅的劲头十足!
“他是谁啊?”
“好像医术很高。”
“是医仙吗?”
一时间,“医仙”二字不住在四处飘荡,与那个向心仙子一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自然引起了黄衫少女的强烈不满。
向心一跺脚,指着爱夜狠狠怒道:“黄毛小鬼,在这里指手画脚做什么!无知小辈竟然也敢出来献丑?”
爱夜微微一愣不由得一阵惊奇。
爱夜眉头拧成个“川”,当下,颇为“友好”地看了向心一眼,热心关切地道,“这位仙子,原来你也知道你是在献丑啊,今天风大,赶快回去关上门好好休息吧。听说这种病吹了风不好的,会神志不清,见人狂吠的,咬伤了谁怎么办?这里可都是名动一方的英雄,令师应该也不希望你出来发疯吧?”
向心仙子一听娇美的脸顿时“轰”地就整个儿涨红了,对着众人嘲笑的目光,羞愧欲死,颤拌着身体说不出话来,心中更咚咚跳个不停,暗暗惊骇她怎么知道八师父阻止她外出的?其实她根本就是因为想看热闹才偷偷跑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得到师傅的同意,此时被人说中心事,不禁一阵心慌意乱。
爱夜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
说话的挡儿,那个楚飞已经连滚带爬将受伤的人带到了爱夜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颤抖道:“医仙,你认识这毒,能不能救救我大哥?只要你救好我大哥,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众人一愣,纷纷惊呼起来,连向心也大吃了一惊,她都无法看出这个男子所中的剧毒是什么,他竟然真的一眼就分辩出了?这怎么可能?
爱夜手托着下巴想了想,才道:“医仙吗?我不喜欢这个名字,骨仙……,决定,就叫骨仙了。”
一旁的海洋先跳了出来,美艳的脸蛋上挂着坏坏的笑,伸手挑起那位男子下巴调戏道:“想要救你大哥也不是不行,除非你从了我们。”
闻言,楚飞俊脸红得像猪肝一般,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海洋,有求助般的看看一旁的爱夜,“你——?”
爱夜抱胸看着胡闹的海洋,又看看楚飞,娇噗一声笑出来:“怎么样?只要同意,我马上治。”
楚飞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有些疑惑的问:“请问这个小姐是什么意思?”
爱夜的笑依旧明媚飘逸,“就是我看上你了,你可要想清楚哦,同意了以后就要跟着我们了,而且不准违背我的命令。当然,等我厌倦你了,就会放你离开。”
闻言,四周一片议论纷纷,惊叹阵阵。
楚飞看着爱夜想了想,或许眼前人只是想要个下人随从,如果他真能治好他大哥,也不会是泛泛之辈,“好,只要你能救好我大哥,我答应以后都跟着你,听你差遣。”
“二弟?”楚江闻言,有些急了,他不希望楚飞为了他付出太多,再说,他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如果是什么江洋大盗怎么办?
“没事的,大哥!”
“你放下他,我马上医治。”爱夜颇为随意地微微一笑,举手做了个请人起身的动作,明亮的黑瞳里华光闪烁,深邃神秘。
楚飞只觉得一股暗劲当即逼了过来,不由自主便伸直了双腿,再跪不下去,不禁满面惊骇,这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男子竟能够随意将他逼起,这绝非同境界的高手可以做到的,心中一跳,就知道遇到了高人。
“谢谢骨仙!谢谢!”楚飞明白了这个白衣男子的能耐,知道自家兄长可能有救了,感激涕零,恨不得再次膜拜一下这个像神般的男子。
爱夜可不是菩萨心肠,他之所以救这男子一个是因为纯粹看那向心不顺眼,第二则是感觉到了这个男子实际上竞然也算是高手!想必身份必不一般,而且看起来颇为直爽,很讲道义。
最重要的还是这名男子身上的傲气,宁死不向人低头的傲骨,爱夜一向欣赏这种人,既然是举手之劳,救他一救倒也无妨。
前方的楚飞闻言将手一松,爱夜已上前一步,单手把楚江托住,浓眉一挑,纤手轻扬,随意地顺着他周身大穴便点了下去,快到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
围观者都是练武之人对穴位多少有些了解,眼睛一瞪顿时齐齐瞠目结舌,那楚飞也忍不住惊叫出来:“公子,你这是?”
向心仙子看到这一幕俏脸一顿,随即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嘲笑:“这就是你的办法?送他死的办法吗?你这个无知的庸医,竟然不知道那些穴位是死穴,而且你以为解毒是什么,点几下穴道就可以解的嘛?我看你根本……”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向心说不下去了,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似乎连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几乎就忍不住要跳起了脚。
第四十五章 金针疗法练习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之中,那个面色死灰奄奄一息的楚江,突地哇!地喷出了一口黑血,再然后,那口中涌出的少许血液竟慢慢地恢复了鲜红,渐渐止住不吐血了,楚江颤抖的四肢缓缓平复下来,连面上的灰黑色也渐渐褪去,显出了病态的苍白,但一双刻眉却是舒展了开去,呼吸顺畅,竟再无痛苦之色。
四围一片呆滞,许多人张大了嘴巴,几乎可以塞下去一个鸭蛋,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男子竟然真的这样轻松便将让人畏惧的奇毒给化解掉了,仅仅是几下不轻不重的轻点,甚至完金没有用到药物!这这这……这简直是神了。
顷刻间四周围一双双眼睛全都凝集到这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俊美男子身上各种情绪纷呈,惊讶,赞叹。
“多谢骨仙出手相救,这个恩情,在下记住了。”楚江一运功,骇然发现自己的体内竟真的一点毒素也没有了,经脉畅通,全身舒畅,甚至没有一点点遗留之症,顿时又惊又喜,他死里逃生心中异常感激,竟也不顾身份,对着爱夜便是弯腰一拜。
“大哥你真的好了?”旁边的楚飞呆若木鸡,此时方才一蹦三尺高,满面兴奋,喜上了天,哈哈大笑:“果然是医仙啊,这位骨仙,你真是那个呃……世上最美的仙子,”众人听到这男子此等形容,不由得一阵哄笑,气氛愉快极了。
向心瞬间面色如土,厉声大吼:“这不可能!绝不可能,你,你一定是先服了解药你们是串通好的,存心来我蝶谷捣乱!”
在向心的认知之中,无药而愈,的确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师尊他们也必须探测毒性,然后在仙台萍采集草药,经过一番配制方能找出解毒的良药,九位师尊师伯可是当世医术顶尖的人物,除了蝶谷中最为厉害的那个师祖无人能及,怎么会输给一个小子,如果随意点两下穴就能解毒那还要他们蝶谷做什么?这简直就是来砸场子的,简直就是直接一个耳光闪到了他们脸上啊!
所以向心越发愤怒,又气又急:“你们今天不要想上船了,你这等数世骗人的妖孽!”
“啪!”地一声脆响,向心只觉得脸上一疼,整个身休便向后飞趺出去,只捭得她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凝神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个身材妖艳的女子,此时她一双幽深的瞳眸中正闪着淡淡的阴沉之色,仿佛完全没有动过手,哼道:“你算哪棵葱,竟敢对夜大人无理!诚心不把我魔教放在眼里是不是?”
群雄大震,骇然退步周困一片人马竟然挤成了一困,硬是让出了一个极大的圈子,魔教!怪不得竟然连蝶谷的面子也不给,魔教旗下高手如云,堪称王者,就算此时左右双尊分散未曾统一,也是一尊庞然大物。
向心一听魔教二字,当场就吓得傻了,又觉得脖子上蓦地一凉,一把尖利冰冷的银色弯刀无情地抵在了上面,略略一紧,滑凉的液体已顺着那纤细的脖子流到了衣襟里面,死亡的感觉如此之近,不禁魂飞魄散,骇得差点晕了过去。
四下当场一片哗然。
墨色长柚轻盈地一舞,爱夜轻描淡写地笑道:“上船吧都快闹到正午了,也该走了,海洋,把那位姑娘扔到水里清醒清醒,我们先行一步。”海洋应了一声,随手就将那向心远远扔了出去,只听一声破空的尖叫,噗通!一声,向心已经落到了风铃河中。这蝶谷之中的人无一不懂水性,爱夜自然不怕她会淹死,刚到蝶谷他不欲多惹麻烦,才放了这女人一务命。
细腰款摆,爱夜轻盈飘逸地上得船去,与海洋,还有楚江,楚飞四人站到船尾,傲立风中,风姿绰约,众人不由得大叹,果真是绝世医仙啊,不知道他究竞是何方高人,今年高龄几何。撑船的几个小厮早就吓得傻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撞上一队身份如此高的人。
海中的向心见船只悠悠然向海中间而去。
“骨仙大恩,楚江无以为报,若以后有任何差遣,在下绝对义不容辞。”船头之上,中毒的楚江气血已经恢复了许多,露出了真容,颇为俊朗,虽及不上爱夜那般抢眼却自有一股沉稳的感觉。
“不必谢,我也不是白救的。”爱夜也不做作,微微一笑,顺理成章地收下了这个高手的人情,却见他眉宇不展,似乎欲言又止,不禁笑问。“楚江兄可还有什么事么?”
“这个……”楚江看了看在不远处的楚飞,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这船的船舱还算很宽广,有很多房间,海洋一间,楚江一间,还有一间是爱夜和楚飞,哈哈,问为什么要这样分配,因为爱夜要求,就是那么简单。
关上门,把行李包袱放在桌子上,楚飞打量了房间,只有一个床啊?“算了,打地铺好了。”
隆起的被子里的东西动了动,爱夜坐了起来,皱眉打量着刚刚进门的人,“不用打地铺了,过来吧!”
楚飞望向爱夜,竟发现他的目光,竟也透着几分冰冷的犀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楚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道:“骨仙大师,在下是怕睡相不好,惊扰了大师。”
“没事!”爱夜浅浅的却又温柔的笑了,很斯文客气的又道:“楚兄弟,在下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骨仙大师,我答应过你,你说吧,什么事尽管直说。”
“最近我在练习一种金针疗法,楚兄弟可否脱了衣服让我试一下,你放心,不会有性命之忧。”
“哦,我相信骨仙大师。”说着,楚飞脱下长袍,然后是内袍,很快,上半身就赤裸了。
爱夜假装随意的瞟了一下,结实的胸口和小腹,没有一丝的赘肉,肌肉的线条优美……
“楚兄弟,可否把裤子也脱了。”
“啊!好!”楚飞倒是没有怀疑什么,虽然让人尴尬和感到羞辱,但是他本就答应过大师,再说,这也是个小小的要求,并不算过分,便伸手把长裤一并除去,看了看亵裤,想想,都是男人,没必要那么扭扭捏捏,一口气把亵裤也扯了下来。
爱夜背过身,从包袱里里拿出一排边金针布革,随意的道:“楚兄弟,请去床上躺着吧!”
“哦!”楚飞应了一声,走到床边坐下,脱了鞋,仰面朝上躺在床上。
楚飞坦然等待着.全然不知道自己此刻裸露下体,静静躺在床上.毫无防备的样子,对目击者的冲击有多么巨大。
爱夜走到床边,双目凝神扫着对方的身体,小腹平坦而无赘肉,小巧的粉色男性象征正乖乖的,结实浑圆的臀部,修长有力的双腿……身材还挺不错的。
无意间发现楚飞一旁身侧的手不住的握紧了,爱夜取出两根金针便向他手上一处大穴扎去。
“楚兄弟,把腿打开。”爱夜一本正经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书,边看边学着。
楚飞很快,双腿就打开了。
爱夜很不客气地握住了楚飞双腿间私处那个器官。
“啊 ”
“楚兄弟怎么了?”爱夜一笑,揶揄语气道,“楚兄弟,你可不要太敏感了,现在握着你那玩意的是和你一样的男人哦,可不是什么丰满的美女。”
感到极端羞辱的楚飞,紧紧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再发出仟何声音。
不知道究竟怎样才可以算完毕.只能以预备练武的毅力忍耐着。
“要…要多久?”
“请楚兄弟不要讲话,你这样会打扰到我?”
“好!”
“穴道到底在哪里呢?”主动张开大腿之间.脆弱男性器官没有任何掩护,被放在爱夜的手里慢慢把玩,还要轻描淡写地用上淫靡的形容,“颜色听鲜美的样子,我以为只有处女的那里,才有这种颜色呢。”
细长的指头.像要确定物品的质感般,来回摩掌着敏感侧而的同个地方。
第一次被别人抚摩敏感之处,楚飞无所适从地感觉到身体霎时一片灼热,奉能地把双腿用力合拢起来。
“你不要合上腿!”爱夜立即不留情地喝骂起来.“打开!”
楚飞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不肯妥协.愤怒地看着他态度嚣张的爱夜,“这到底算什么金针疗法?”
爱夜根本不打算回答他的质问.现在掌握全局的可不是这位楚飞,而是自己。
“楚兄弟,想反悔了?”
“我没有这样说,只是……”
“没有只是,这高深的金针疗法,不是你外行人看得懂的。”
“对不起,大师,下次不会了。”
爱夜心底邪恶地微笑,“好吧。”
“希望可以快点。”楚飞重新躺回床上,闭上双眼.继续耻辱的金针疗法练习。
“把腿再打开点。”等楚飞按照自己的话去做,真的把腿打得更开后,爱夜又进步地下令.“双手按住大腿内侧,快点,不然你一紧张,等一下大腿又要合拢了.告诉你,中途再动一下,如果我的针落偏了一点,可是很危险的。”
在他很不耐烦的威胁下,楚飞只能摆出更加耻辱的姿势。
要达到爱夜的要求,双腿被分到了不能再开的地步,而且还是自己用手掌按住的。
宛如自己把双腿扳开.送到别人眼皮底下审视的姿势,即使是对情色事情不在行的楚飞,也觉得就像正被视奸般的十万分不自在。
直到把楚飞折磨得差不多了,爱夜才仿佛给予恩典似的,再取出两根金针便向他手臂扎去。
而爱夜再度握住手感非常不错的私处的男性器官。
这次,很大方的用蜷成柱状的手掌,握着楚飞的东西,大而积地摩擦。
“嗯,不 ”楚飞端正的脸孔,几乎忍耐得快扭曲了。
“闭嘴! 恶狠狠地吐山警告。
他把开始时缓慢的节奏给抛弃了,开始凶狠得对待楚飞脆弱的胯下之物,动用掌心人面秘地摩擦后,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柱形物的中间位置,搓着什么东西似的来回摆弄。
“呜……”可怕的刺激让楚飞扭动起来,咬紧的牙关,难以压抑地逸出悲鸣。
“双腿保持打开,自己用手按好!”
经过力道很人的搓揉,掌中的器官可怜兮兮地半硬起来,爱夜不再好整以暇地半在床边,而是跪到了楚飞分开的两腿之间。
“楚兄弟,保持你的姿势,现在是最后一个几针了。”爱夜沉声道。
楚飞在迷离之中.仍然听清楚了爱夜的每个字。
一股从来不曾体验过的温热触感,不打招呼地覆上他最敏感的器官。
“啊!大师!”终于发现那是怎么回事时,楚飞失声大叫起来。
总是予争持稳重的脸被无法接受的隍然惊诧占据,原来瞪人的眼睛,因为爱夜毫不留情的野蛮舔舐瞪得几乎眼眶欲裂。
被爱夜含住下体的认知,以及一个男性舌头与口腔正触碰性器的快感,从精神和理智上同时撕裂楚飞的坚硬外壳。
无法和手淫比拟的快感,浓烈地冲击着楚飞。
瞬间.楚飞沉浸在颠倒错乱的旋涡之中,无法控制的颤栗。
“不…不…停下来…骨仙大师…嗯!唔 ”破碎低沉的哀求,惊慌失措中,比袭击者想象十的更加性感。
所以,也遭到了更猛烈的攻击。
不但不顾切地把勃起后的器官含到根部,而且还用上了牙齿,轻轻咬合着.用锐利的齿尖小心揉动。
“啊!大…大师!不不!呜…”楚飞从未经历过带着痛楚的快感.令人发狂的感觉像闪电的鞭子一样抽打在他身上。
“不!”
拼命后仰的脖子儿乎把脑门顶在床单上,楚飞猛烈弓起身子,修长结实的身体形成完美充满力道的弓弧曲线。
就如察觉城门即将崩溃。
嘴唇拢起,把楚飞硬梆梆的男性器官含到最深,然后狠狠一吸,背脊的快感犹如被雷击中。
“啊啊不!”楚飞在瞬间的僵硬之后,凄惨地叫起来。
随之而来的身体痉挛,程度猛烈得如同噩梦。
浓白色的液体.爆发在早有准备的爱夜嘴里。
用力的甩头在半空飞洒出去。
尖叫声赫然而止,楚飞大脑顷刻空白一片。弓起的身子重重摔回床垫后,他始终瞪人着氤氲着雾色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天花板。
“看不出来,那么粉嫩的小东西,射的量可真大啊。”头顶上方山现爱夜邪魅的笑脸。
漂亮的嘴唇旁边挂着白色的浊液,这么肮脏的东西,他居然一点也不在意地用手指拭了,美味一样伸出舌头舔得干干净净。
诡异淫邪的画面,在楚飞空白的人脑里面如同幻象一样不真实。
可是.却真的发生了。
“骨仙大师,你到底在干什么?”隔了很久,楚飞才僵硬地开口。
“为你金针啊。好了,已经完工。”爱夜没事一样,语气平和得可怕,“只是有些惊讶,楚兄弟你居然这么无耻,我看你硬得难受,打算尽尽兄弟之情帮你舔一下.可你竟然在我嘴里射了。”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在一条条割断楚飞耿直忠诚的神经。
楚飞的脸,再度痛苦地扭曲起来。
爱夜聪明地适可而止了,“好了,天太晚了,楚兄弟还是早点睡吧。我就在隔壁房吧!明天我们再继续练习。”
第四十六章 船尾罚跪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迎来了新的一天。船已经行驶到海中央,在那淡淡的雾气下,周围的环境变得模糊虚幻,看不见风景,这一带很少有人来的,因为雾气很大,很容易迷路。
爱夜走出房间,站在床头,清晨的吲候,自然太阳的柔和光芒会恰好照入船舱,外面风景宜人,令人感觉舒适。
因为要在船上过上一点日子,所以早就准备了足够的粮食。不久,楚飞,楚江,都出来了,海洋还在睡觉,三人人围着一桌,上了碗面。
“二弟,你起得那么早啊?”楚江笑道。
“嗯,睡不着就起来了。”
楚飞昨晚一整夜睡不着,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脸不在乎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的享用早餐,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
“二弟.怎么了?
“嗯?”楚飞转头。
楚江对他露出关怀的眼神, “你可很少这么心不在焉啊。”
楚飞复杂的心情更加狼狈,赶紧掩饰了慌乱的心情.楚飞露出常用的温厚微笑. “没什么.大哥。今天面太好吃了。”
看见楚飞的笑容,楚江也会心地回以一笑,“你这小子长大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无心之问,却让楚飞有似乎被雷击中头部的感觉。
错愕的表情,清楚说明他藏了自己的秘密。楚江不禁再次为二弟的耿直展露笑颜。
“没什么啦。”楚江不忍心让二弟继续处于尴尬之中,笑着说,“不会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吧?要是有喜欢的,带回来给大哥看看吧,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是啊,带给我瞧瞧。”忽然插入对话的声音,让楚飞觉得异常刺耳。
爱夜悠闲地咀嚼着嘴里的面。
楚飞悚然而颤。不是因为爱夜的话和眼神,而是在餐桌下,爱夜赤裸的光脚居然伸过来,示威性地插入楚飞的双膝之中,大有要把他的膝盖打开的意思。
桌面下穿入膝盖之中的脚灵活得可恶,似乎还打算更近一步,楚飞趁着楚江不注意,愤怒地给爱夜一个警告的眼神,用力把膝盖夹紧。
如果爱夜不退回去,他就等着连续几天的脚踝青肿好了。
察觉到楚飞双膝的武力反抗,暴戾的笑意在爱夜的眼中刹那掠过,说话的声音忽然提高了点,仿佛要引起楚江的注意,
“对了,楚江兄弟,我有个金针疗法需要找人帮忙,你可否帮我一下呢?”偶然抛给对面的楚飞一瞥,严肃警告的眼神,犹如巨石猛然压在楚飞的心脏上。
楚江愣了愣,刚想说什么,却被楚飞抢先了。
“还是我来帮你吧!”楚飞紧张地看着爱夜。
爱夜唇角浮起微笑,肆意继续桌面下的侵犯。
一直用力闭合,把他的脚夹得生疼,禁止深入的双膝,终于在片刻的僵硬后,忧郁而屈辱地松开了。
爱夜惩罚似的长驱直入,把脚掌抵在楚飞双腿之间的器官上。
“那就有劳楚飞兄弟了。”光裸的脚心,隔着的华丽的布料,狠狠摩挲按压私处沉睡的器官。楚飞那个地方起的形状和质感,让爱夜浑身灼热。
楚江转头过来,忽然微带讶色地问.“二弟,你不舒服吗?”脸色不好被折磨得呼吸开始紊乱的楚飞,有如恶行被发现似的狼狈不堪,
“大哥,我只是……”
“是不是生病了?”楚江凑近一点,大手,轻柔按在楚飞额上,蹙眉感觉着.
“没有发热,不过好像有虚汗。会不会身体哪里感到难受?”
爱夜玩味地看着楚江对楚飞关怀备至。
脚趾毫无预兆地用力.重重夹住已经微微发硬的器官点。
只有男人才能明白的剧烈痛感,如电流打在光裸的脊背上。
楚飞差点无法呼吸,用尽练武锻炼而来的毅力,才勉强掩饰住了惊慌的神色。
吃完了一生中最耻辱的早餐,楚飞匆忙找借口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转身打算关上房门.看见跟随自己而来的人.猛地愣.片刻之后忍耐多时的怒火在没有第三者旁观下勃然爆发。
楚飞双手拎着爱夜的衣领,把他扯进自己的房间,脚用力把房门狠狠踹上。
砰!厚实小门撞上门框,立即无缝闭合。
充满愤怒的结实双臂将爱夜毫不留情地重掷在地上。
“请问骨仙大师什么意思?”
“不要忘记在我救你大哥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什么都要听从我的,你遵守了吗?”
和楚飞面对面站着,爱夜漫不经心地露出笑容,“你遵守了吗?”
楚飞呆了一下。“骨仙大师,我念在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才屡次向让,但是,你也不应该这样羞辱我。”
爱夜露出一个笑脸,拖长了音调,“告诉你吧!我能救你大哥的命,也能再次要了他的命,你相信吗?”
“你?”
“你出去看看你大哥。”
楚飞像是从爱夜口中想到了什么,慌乱冲出房间,不到片刻又跑了进来,一脸愤怒的瞪着爱夜,“你对我大哥做了什么?”
“放心,只是让他睡一下,如果在船到岸之前,你都乖乖的听我的话,他自然会醒的,我高兴了,也会放你们离开,如果再惹我,我让你大哥永远长睡不醒。”
“你——”楚飞额头上青筋暴露,刚想对着爱夜挥拳,却因爱夜的话生生压抑住了。
“如果想让你大哥立刻死,再打我试试。”
“好!我答应你就是。”不知是否处于极度的气愤,浑身在微微发抖。
爱夜优雅高傲的脸,忽然覆上暖昧淫靡的邪笑,语调也忽然低沉地戏谑,“把裤子脱掉吧。”
“什么?”楚飞仿佛被打击到一样,重新瞪起眼睛。
轻松的开合双唇,用傲慢的高高在上的讥笑态度命令,“把腰带解开,长裤和亵裤都褪到膝下,让我检查你的屁股。”
可怕的淫邪要求。
若非仍保留着他一向绝不退缩的本能,楚飞甚至要情不自禁往后退避了。
“为…为什么?”悦耳的中气十足的声音,现在则是被凌辱的尴尬和愤满。
“看下楚飞兄弟的屁股是否及格嘛。”爱夜理所当然地说.
“我可不想被你纠缠半天.又反悔又继续的.结果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要用的试练对象的屁股一点美感也没有。”
楚飞充满英气的脸,扭曲到无法辩识的程度,“这和……金针治疗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我要下针的部位大部分在下身,而且居多在菊花洞附近。”爱夜甚至考虑的时间都不打算给予,烦躁地蹙眉,“快点!我的时间可比你的宝贵多了,做不来的话就让你大哥长睡不醒吧。”
咄咄逼人的语气确实有效。
不住的威胁催促下,楚飞颤栗的手指,挣扎着轻轻覆在腰带上。
在爱夜刀子样的目光下,同为男人的楚飞,耻辱万分的解开腰带.外衣袍脱了,把外裤褪到膝下.
经过长期练武的大腿并无难看的肌肉纠结,反而有着优美的起伏。
“啧。”爱夜发出无意义的单音,狼样贪婪地盯着楚飞藏在布料下肤色白皙的大腿,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被严重刺檄的楚飞.连腿部的肌肤也开始羞涩泛红,演化为妖艳淫荡的美景。
忧郁了长达两三分钟,扣着白色亵裤边缘的手指,始终无法鼓起勇气向下拉扯。
“继续啊,干嘛停下来?”爱夜不可一世的表示不满,“楚飞兄弟,在这么拖拖拉拉,我可没兴趣陪你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百般无奈下,楚飞视死如归一般,狠心地拉下自己的亵裤。
下体骤然被空气冷冷舔舐.强烈的羞辱感让楚飞差点昏厥过去。
颀长健美的身子,上身雪白色的亵衣的整齐包裹中,却颤栗得仿佛置身极地冰寒。
其实,被冲击到绝顶义痛苦万分的,除了他,还有正逼迫他的爱夜。
看见上身整齐的楚飞亲手把亵裤剥下,像任人玩弄的宠物一样困窘地站在自己面前,涌动的快感,瞬问把以自控力为傲的爱夜推倒频临高潮的边缘。
爱夜的呼吸异常粗重,说话也变得凶狠, “转过身,双手橕着床。”
因为羞辱而浑身发颤的楚飞被迫服从,按他所说的转身辅助床边后,得寸进尺的命令又冷冰冰的传来。
“弯腰,把屁股撅起来。”
缓缓的,颤抖着的雪白双臀,不得不翘起来,在爱夜眼皮下展示的画面,极其感官冲击。
站在可怜的楚飞身后,爱夜不发山任何声音地大口喘气。
怜惜万分的抚上肌理美妙的诱惑肉丘.指下的肌肉仿佛被电流打到样激烈的抽动起来。
“嗯…”楚飞无法忍受地发出痛苦低鸣。
“还没有摸到你的小肉洞呢,就叫得这么勾人心魂了?”爱夜刻意恶毒的取笑,双掌却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两团白得可爱,充满弹性的肉臀,为了让可爱的楚飞露山更深的盖态,故意下逃愈发令人难堪的命令,
“这个样子怎么可以看得清楚?中间的小洞才是最重要的,楚飞兄弟,自觉点把屁股扳开.让我看看你的小洞。”
送开把玩臀部的双手.退后一步,怀着极度愉悦的心情等待着。
但楚飞显然无法执行这个过度的命令。
挺起臀部,对爱夜做出可耻不堪的姿势,已经是楚飞的极限。听见爱夜的命令后,楚飞半天没有反应,橕着床边的十指极度弯曲用力,到了甚至快把指甲硬生生在木床上挖几个洞的程度。
爱夜敏锐的察觉到楚飞的不妥,“好吧。”
爱夜走过去,把楚飞从床边上扶起来。
楚飞羞愤地推开他,转过身背对他,自己颤抖着手把腰带系上。
被推到旁的爱夜眸光霍然跳了跳,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冷冷环起双手,看着他整理妥当。
默然很久之后,楚飞才黑着脸开口, “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吧?”
“现在脱光了去船尾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
楚飞霍然抬头,黑眸亮得刺人。
“快点!”
楚飞的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叶一样,又黑又紫,片刻后,颤着手一口气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然后甩门而出。
这个时候,原本坐在船舱之上的爱夜倏的站了起来,看着前方的眼神变的犀利起来。
海洋也感觉不对劲,走了出来,抬头看向远方,脸色凝重起来。“前面应该就是死亡之海了?蟠龙王,要绕过去吗?”
“不用了,我爱夜还没有怕过什么的。”爱夜抬头看了看天,再看了看远处,微微皱眉估计着,“我倒是要看看这死亡之海的秘密。”
船只越往前行海风就越迅疾,当他们隐隐看到前面海面上全是鸟黑的一片时,海风已经非常剧烈。
爱夜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前方,前方的海域全部被一片黑色浓雾所笼罩,那些浓雾似乎还在有规律的移动。
这个时候,周围再没有了海鸟的飞翔,海里也没有了生物游荡。似乎,生物们都知道前方是一处危险之地,都远离了这里。
船行驶的速度加快起来,虽然快,却还是平稳的。离那片黑雾笼罩的区域越来越近。
船只飞速的前进着,就这样一头撞进了这片黑雾笼罩的海域里。
话刚说完,砰的一声巨响传来,接着整个船身都剧烈的晃动起来。似乎,是触礁了。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庞大的船只开始原地打起了转。
“糟糕,漩涡!”海洋有些心急的奔到了船舷边,往下看去,便看到船只下面忽然涌起了巨大的漩涡,再抬头,前方的水面上越来越多的漩涡浮现了出来,一个个宛如黑洞一般让人胆战心惊,海洋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整个船只剧烈的晃动着,在原地打着转,无法再前进半分。
“怎么回事?”船尾罚跪的楚飞死死的抓着船舷,胸中一片烦闷,想吐的感觉涌了上来。
好在这艘船坚固无比,虽然触礁发出剧烈的撞击声,但是船身却没有受到损害。
【啊!讨厌!你这个家伙,想干什么啊你?】忽然,爱夜感觉他体内的火灵居然说话了,但是很明显,其他人听不见,紧接着,一团炙热的火焰腾的跃起在半空熊熊燃烧起来,将周围照的透亮。爱夜差点忘记了有这么个东西,火灵从爱夜的身体里出来了,之后就是冲着水面大呼小叫着,口气甚是厌恶。
【是你?火灵??】船依然在漩涡里打着转,但是一个深沉好听的声音却清晰的响起在了爱夜的心里。
火灵那炙热的身体腾的一声燃烧的更旺了,看来是老朋友见面很兴奋。
紧接着,周围的漩涡瞬间消失,海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了平静。船只很快就平静下来。
一团柔和的蓝色火焰倏的从水中疾射出来,然后漂浮在了船的上方,接着抖动了几下,直接飞到了爱夜的身边,围绕着爱夜打起了转。
【是个人类?】
爱夜也是扬了扬眉,心中惊愕不已。“水灵吗?”可是毕竟是火焰,怎么可以生存在海水里?真是匪夷所思。
【你听得到我讲话?】
【是啊,我现在住在他身体里面。】火灵冲了过来,一头扎进了爱夜的身体里,道,【你也进来。】
水灵一笑,居然也一头扎进了爱夜的身体里。
周围又变的一片黑暗起来。
下一刻,爱夜的眉头倏的皱紧,只因为身体里传来了阵阵的剧痛。这一刻,火灵和水灵在爱夜的身体里闹开了锅。
两团灵火直接在爱夜的体内可真是热闹了,互不相让。爱夜只感觉到身体里两个极端,一冷一热疯狂的交替起来。冷的时候如堕冰窖,热的时候,却又像是身处熔岩之中。
“蟠龙王?!”海洋看着爱夜痛苦的表情,很是担心。
“该死,你们两个想让我死在你们手上啊?”爱夜皱眉沉声喝道。
【对不起,高兴的忘记了。】火灵急忙小心翼翼的赔礼道歉着。
第四十七章 天籁山庄
天空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没有月光和星光,仿佛是乌云遮盖了天幕。爱夜慢慢的走到船尾,看着这个跪了一天的男子,光裸美丽的臀部.结实修长的双腿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楚飞也感觉到爱夜的到来,抬起头正好与爱夜对上。
爱夜看见跪着的人抬起头来看着他,清澈的目光里,看来跪了一天,也收敛了不少。
楚飞被爱夜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连忙别过头,看着地上的某个点。
爱夜很满意,不露声色的笑笑。“挺胸,收腹,给我跪好!”看着楚飞照做后,爱夜伸脚闯入楚飞结实修长的双腿间,在他艳红的私处上戳动,“知道错了不。”
“嗯。”楚飞脸色一红,跪着却没有躲闪的任由爱夜的脚在身体私处上生硬的戳动,眼睛里有的仍只是顺服。
“怎么?现在不反抗了?变得那么乖了?”
楚飞没有讲话。
“好吧,你起来吧,回房间里面好好的洗个澡,睡一觉。你大哥的毒我已经给解了,明天,你们就离开吧!”
闻言,楚飞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疑惑不解的抬头望着爱夜,“你肯放我们走?”
爱夜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怎么?还舍不得其起来?”
楚飞摇晃着站起身,可能是因为长时间跪着,膝盖酸痛不已,小腿失去知觉,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爱夜见状连忙伸手把他扶起来,干脆打横的抱起,往房间里走去。
“我自己能走!”楚飞开始挣扎着,他一个大男人被人这样抱在怀里很是不舒服。
“怎么?又不乖了?”爱夜也没有理他,进了房间,把他轻轻的放在床上,吩咐小厮送来饭菜,热水和干净换洗的衣服后便出了房。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默默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阳光。
起来很早的是海洋和爱夜,因为他们感觉有一艘船在往这里靠近。
“蟠龙王,要不要把他们全部决绝掉?”海洋眼神犀利,他那泛着寒光的黑眸望向最前面的船。
“你帮我把他们打发了。”说着,爱夜走进了船舱。
很快,那艘船就挡在了他们的前面,从里面走出两个小喽啰的小人物,他们看了看海洋,抱拳道:“天籁山庄庄主想请骨仙大师去敝庄走一趟,有要事相求!”
“哦,是来求医的啊?”海洋打量了他们一会,不是帅哥,懒得理睬他们,随手打发,“不治,都滚吧!”
那两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忍气吞声的再求他。
“只要骨仙大师能治好庄主,一定重赏!”
海洋有些不耐烦了,双眉紧拧,“说了不治,你们聋子吗?”
两人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但是少庄主强调了很多次,不可得罪了骨仙,要不,早就开骂了。
没有办法,他们还是回去禀报了少庄主再说吧!
经后的几天,他们都连续派人前来求医却都被海洋赶走了
爱夜他们的不知好歹引起了天籁山庄的怒火,派出一帮高手前来强硬逼迫。
天空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没有月光和星光,仿佛是乌云遮盖了天幕。爱夜慢慢的走到船尾,看着这个跪了一天的男子,光裸美丽的臀部.结实修长的双腿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楚飞也感觉到爱夜的到来,抬起头正好与爱夜对上。
爱夜看见跪着的人抬起头来看着他,清澈的目光里,看来跪了一天,也收敛了不少。
楚飞被爱夜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连忙别过头,看着地上的某个点。
爱夜很满意,不露声色的笑笑。“挺胸,收腹,给我跪好!”看着楚飞照做后,爱夜伸脚闯入楚飞结实修长的双腿间,在他艳红的私处上戳动,“知道错了不。”
“嗯。”楚飞脸色一红,跪着却没有躲闪的任由爱夜的脚在身体私处上生硬的戳动,眼睛里有的仍只是顺服。
“怎么?现在不反抗了?变得那么乖了?”
楚飞没有讲话。
“好吧,你起来吧,回房间里面好好的洗个澡,睡一觉。”
楚飞摇晃着站起身,可能是因为长时间跪着,膝盖酸痛不已,小腿失去知觉,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
爱夜见状连忙伸手把他扶起来,干脆打横的抱起,往房间里走去。
“我自己能走!”楚飞开始挣扎着。
“怎么?又不乖了?”爱夜也没有理他,进了房间,把他轻轻的放在床上,“楚飞,你大哥已经醒了,明天,你就带着你大哥走吧!”
“你,肯让我们离开?”很明显楚飞很惊讶。
爱夜笑了,对着他笑,那笑充满魅或,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他那湾幽潭。吩咐小厮送来饭菜,热水和干净换洗的衣服后便出了房。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默默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阳光。
起来很早的是海洋和爱夜,因为他们感觉有一艘船在往这里靠近。
“蟠龙王,要不要把他们全部决绝掉?”海洋眼神犀利,他那泛着寒光的黑眸望向最前面的船。
“你帮我把他们打发了。”说着,爱夜走进了船舱。
很快,那艘船就挡在了他们的前面,从里面走出两个小喽啰的小人物,他们看了看海洋,抱拳道:“天籁山庄庄主想请骨仙大师去敝庄走一趟,有要事相求!”
“哦,是来求医的啊?”海洋打量了他们一会,不是帅哥,懒得理睬他们,随手打发,“不治,都滚吧!”
那两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忍气吞声的再求他。
“只要骨仙大师能治好庄主,一定重赏!”
海洋有些不耐烦了,双眉紧拧,“说了不治,你们聋子吗?”
两人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但是少庄主强调了很多次,不可得罪了骨仙,要不,早就开骂了。
没有办法,他们还是回去禀报了少庄主再说吧!
经后的几天,他们都连续派人前来求医却都被海洋赶走了
爱夜他们的不知好歹引起了天籁山庄的怒火,派出几帮高手前来强硬逼迫。
爱夜悠悠地坐靠在自己房间,连看都没去看一下包围着他们。才刚踏上船,便发现中了毒,使不出内力。
海洋一脸坏笑的望着横竖倒在地上的一群男子,他们现在已经被她打成重伤了,反抗不得的躺在地上瞪着海洋。
海洋蹲在身子,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笑了。
“手下败将,要杀就杀。”一个男子双眼满腔怒火瞪着海洋。
“嘿嘿,你不怕死吗?”爱夜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海洋一见爱夜出来,马上嬉皮笑脸一手搭在爱夜的肩膀上。
爱夜看着刚才那个男子,他半躺在地上,左手捂着胸口,看来是刚才被海洋打了一掌,受了很重的伤。
而那个男子也看见了爱夜,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还微微的对着他笑。“你是?”
“我啊?”爱夜笑意更浓,“就是你们要见的骨仙大师。”
“你,你就是骨仙大师?”那个男子陡然一惊。
“呵呵,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雷平。”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回答了眼前这位白衣男子。
“哦哦,雷平吗?”爱夜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淡淡地撩起腿前的前襟,在一旁的木凳悠悠坐下。
“夜大人,怎么处置他们啊?”海洋充满戏谑因子的眼睛扫了一眼地上的所有男子。
爱夜笑了笑,悠然端起眼前的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手沿着杯口转了几圈,送入嘴里饮了几口,骤然想起那两位王爷和干将,“算了,给他们一个机会,如果他们不听话,我再交给你处置吧!”
“哦!”
“为了怕你们逃跑,都把衣服脱了吧。”
“……”
“你们没有听见吗?叫你们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海洋恨不得自己上去动手了。
雷平一伙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一个人动手,他们虽然是好兄弟,但是很少在一起洗澡,而且这里大白天,又有那么多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怎么样?是你们自己脱?还是我让用内功将你们的衣服震碎?”海洋决定不等了,柳眉一挑,右手缓缓扬起,掌心立即乍现一缕浅紫色的光芒……
“我劝你们自己脱比较好,如果上了岸,你们想光着身子吗?”爱夜瞟了他们一眼,好心的提醒。
“好,我们脱!”雷平的看上你看了一眼爱夜,一鼓作气把身上的衣物全部脱了下来,大家见有人带头,也跟着脱了起来,很快,一眼望去全部赤裸。
“都跪下,没有我们的命令不许起来。”海洋凝练出真气一扫,雷平那些人感觉小腿一痛,全部跪倒在地。还有个男子不服气,刚想站起来,海洋一巴掌扫过去,那人喷了一口血,飞了出去,撞到了船栏,最后滚在地已经不省人事,“最好给我乖乖跪好,要不,别怪我不客气。
海洋的武功在他们之上,没有人敢再反抗。
而爱夜就眯起眼睛打量这些男子,他们一个个结实的身躯,平坦小腹,腹肌棱块分明,浓密的毛发遍布两腮,腋窝,下阴和性感的双腿,而且几乎每一个都是相貌英挺,轮廓深邃的俊美男子,更别提悬挂在双腿间私处晃荡的男性器官,虽说茎身的颜色各异,有的深褐,有的赤红,有的酱紫,有的则是布满黑青的血筋,而底下薄薄的阴囊皮包裹着两枚睪丸浑圆肥厚,像极了一粒粒成熟的果实,令人垂涎,有的如鹌鹑蛋大小,更大的就像鸽蛋一般,最大的竟如鸡卵般硕大,而这名睪丸如鸡蛋般硕大的男子,同时也有一张俊俏无比的脸庞,他就是雷平。
显然雷平也发现了爱夜眼中的炽热强烈的光,俊脸唰地红了,活像煮熟了的公虾。雷平把手无意般的让前挪了挪,故意遮挡了私处的重要位置。但是发现坐上的爱夜居然笑了,而且还是对着他眨了眨眼,这下雷平连脖子也红了,连忙把头低下。
“好了,这是对你们无故闯入我船的惩罚,只要你们乖乖的,我高兴了,自然会放你们走,但是谁如果敢耍什么花样逃跑的话,我就让你们生不如死。”爱夜说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伸了个懒腰,“我去睡一个午觉,累死了。”最后看了眼海洋,然后转身进了船舱。
海洋觉得这些人又不能碰,也觉得没劲,拿着他们的衣物也跟着进了船舱。
这下让雷平他们傻了眼,这什么况?不绑不关,就这样让他们呆在船头,就不怕他们逃跑了?
“雷平,我们现在怎么办?”雷非问。
“总不可能真的在这里跪着吧?”雷与说。
“晚上过后,我们商量着逃跑的计划吧!”雷平小声的说着。
“雷平,你真的要逃跑?你没听见刚才骨仙大师怎么说的吗?”方正说。
“方正,你真是胆小鬼。”雷与嘲笑着。
“这不是胆小,我们根本就不是那个叫海洋的女的对手不是吗?”方回说着。
“我看那骨仙大师根本不会一点武功的,他能这么嚣张全靠着那个叫海洋的女的。而且,我早就观察了很久,他们就两个人,我们如果分散来逃跑,她一个人不可能分四面八方来抓我们。”雷平分析着。
“雷平说得对。”雷与。
“方正,我们要逃跑吗?”方回问。
“不,我们不要轻举妄动,都听我的吩咐。”方正回答。
“方正,你真是孬种。”雷与。
入夜,月色在阴云的遮盖下忽明忽暗,而雷平带了十多个人不顾方正的劝说,潜入了水里。夜,就这么静悄悄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方正他们一直注意着时辰,生怕他们出什么事情。
第四十八章 变态阉割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默默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阳光。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见远处水里游来十多个人,他们居然就是昨夜逃跑的雷平等人。
“你们怎么回来了?”方正好奇的问。
“你以为我们愿意?该死的,还不是这些畜生。”雷与气急败坏的被一群小蛇绑着身体,拖着上了船。
“哈哈,敢逃跑,简直是找死!”海洋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瞟了一眼狼狈的雷平他们,现在就要开始他们的惩罚了,海洋伸手快速的点了一旁跪着的方正等人的穴道,以防止他们等下来捣乱。
海洋撤下那些小蛇,但是他们都被无形气缚紧绑着,丝毫动弹不得。海洋一个个把他们摆成呈大字形,在雷平人墙间缓缓而行,一个一个的打量。“嘿嘿,你们,我都要阉了。”
海洋抓住一名男子粗热的玉茎,挥剑一斩!啪,啪,啪,……一枚枚圆厚的玉茎头部被砍了下来,纷纷掉落船地上,炽热的鲜血猛然喷满整个地上,染得一片猩红。但这里面只有三个人海洋没有碰,就是雷平,雷与,雷非,他们见状,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几十个男子几乎同时发出了痛苦的哀鸣,眼泪鼻涕直流,痛得眼睛直瞪,角膜甚至破裂流出血来,蜿蜒地流过那一张张俊俏英挺又痛不欲生的脸庞。
而跪在一边的方正等人,都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出手的,就听见一群恸哭的惨叫声。
还没有完了,海洋剑再次一挥,彻底斩断他们的子孙根!然后是刺向他们左侧的卵囊!有些痛得晕死过去的人,被这么一刺,又猛然睁开双眼发出凄厉惨叫……
太残忍了,方正他们都是别过脸,不敢看这惨无人道的事情。
“你这个魔女,住手——,你简直太残忍了。”雷平双眼烧红,吼叫着。
“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雷与再也看不下去了,也骂了起来。
“哼,等一下就轮到你们了,你们以为逃得掉?”海洋解开了那些人的无形气缚,只剩下雷平三人。
“要杀就杀,我还怕你不成?”雷与恨不得上去把海洋拆骨剥筋。
海洋没有理他,走到雷非面前,媚笑道:“记得昨天逃跑的时候,你说了一句:不要伤人,点住穴道就行,所以,我海洋也就不对你用刚才的酷刑了,但是你逃跑还是要受惩罚的。”
“你?你对他们这样,还不如杀了他们。”雷非道。
海洋看着全身赤裸的雷非,他此时整个人成大字形,任她处置,海洋找来了一根细绳子,在雷非的阴囊套着打着死结。然后找来了一根花瓶,里面装满了水。她将点滴瓶绑在套着雷非蛋蛋的细绳的一端。然後她将点花瓶悬空放下。
雷非的阴囊被掉落的花瓶,顿时拉扯得快痛死他了。雷非眼冒金星,几乎就要昏死过去了。他全身发抖,额头冷汗直滴。
後来他玉茎开始勃起,慢慢的,玉茎便硬了,阴囊也因为玉茎的勃起稍稍分摊拉力而减缓疼痛。
而海洋只是在旁冷漠的看着,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的喝着。
久不久的用脚踢绑在雷非阴囊上的花瓶,花瓶在雷非的跨下前後摆荡,他的睾丸被细绳拉扯得痛不欲生。他的身体随着花瓶的摆荡前後摇摆,以减轻疼痛。同时他勃起涨红的玉茎也被拉扯得上下摆动。雷非感觉他的玉茎的外皮也随着花瓶的摆荡而变得忽紧忽松。
好不容易花瓶瓶的摆荡减缓了,海洋又踢了花瓶一下。雷非已经快要昏倒了,他眼前几乎快看不见了。他闻到茶香味,看见海洋正喝着茶,欣赏他被折磨的痛楚。好不容易花瓶的摆荡减缓,海洋就又踢一下花瓶。他一直随着花瓶的摆荡摇摆。他的玉茎也随着花瓶的摆荡做上下摆动。玉茎的外皮也随着忽紧忽松。雷非哀嚎的声音沙哑了。他终于忍不住的射了。
雷与看不下去了,骂了起来,“你这个变态。”
而一旁的雷平瞪了雷与一眼,暗示他现在在砧板上,不要再惹她了,毕竟,这女的,真的很恐怖。
海洋看了眼他们,然后交给他们一人一把铁锤,要他们赤身肉搏。“你们两个听好了,等会你们开始打,不准用内力,要是谁先阉了对方就可以继续当个男人,若是你们两个都不动手,那我就两个一起阉!记住,屌跟卵都要阉的干干净净才算喔.”
雷与和雷平互相看着彼此,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们会怕?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你做梦!”
“好啊,你们不做,那他们,我也不放过了。”海洋指着刚才被她阉了的那群男子,然后残忍的笑着:“你说挖了他们的双眼,砍了双脚,噢噢噢噢,再卖到妓院去,前面没有有,但是后面照样可以伺候人的。”
“你——”雷平气红了眼,他真的很后悔,带着这群兄弟逃跑,是他连累了他们啊。
“怎么样?”海洋解开了他们的无形气缚,她根本不怕他们反抗逃跑,因为那是做梦。
那边方正一行人只是担忧的望着雷平他们,却帮不上什么忙。
雷平、雷与凝视着彼此,终于还是缓缓举起手中的铁锤,开始激烈的搏斗。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怒吼,朝对方冲了过去。他们用手中的武器几番攻击推挡,金属撞击发出撼人声响,甚至碰撞出火花。
毕竟是有武功的出生,紧绷结实的肌肉挥舞出的俐落的动作,英俊的脸庞因用力使线条更显粗矿刚强,更别提腿间那处迷人风景了,浓密卷曲的柔毛从肚脐延伸至鼠蹊,包围着傲人的玉茎和膨大的卵泡,不知是不是贴身肉搏的关系,两个人竟都有些许的勃起,两条阴茎在半硬的状态下,不断的甩动,拍在自己与对方的大腿及下腹,发出啪啪作响的肉声,看得海洋淫欲高涨,兴奋不已。
两人的武功力气不相上下,只见双方汗流浃背气喘嘘嘘还是没分出胜负,但是身上腿上都已经有些伤口,泌泌地渗着血水。
这时,雷与一跃而起,朝雷平的胸口飞踢而去,把雷平踢地撞向三尺之外的船栏后重重落地。
踢人的雷与又顺势向前奔出,又是一记飞踢式!当雷与双脚从半空中疾俐落下,就快欺近雷平胸前时,地上的雷平迅速一个翻身,同时将手中的铁锤拋出,只见铁锤回转飞向雷与跨下,几次回旋后,锤子的那一端竟狠狠敲中雷与的一颗睪丸!在半空中被命中卵蛋的雷与哀嚎一声,整个人跟那柄铁锤一起摔到地上,只是铁锤落得比较快,当铁块的一端刚碰到地上时,雷平紧接着落下,那膨大的阴囊正巧被朝天挺直的木柄狠狠插中!凌空落下的冲击,加上接连两次的睪丸撞击让他捧着私处在地上呻吟翻滚一会后,就昏厥过去了。
打斗至此,情势急转直下,让海洋看得极为过瘾。
雷平从地上缓缓爬起,捡了一把铁锤,走到昏厥的雷与身边蹲下。
他把铁锤举高,盯着雷与那两颗红肿浑圆、布满血丝的睪丸,经过许久还是迟迟无法下手。
“还犹豫什么……阉了他!”海洋在一旁尖声叫嚣。
过了一会,雷平放下铁锤对海洋大喊:“要我动手……可以!但你不要忘了遵守自己的诺言!”
“我说过了,就好象一山难容二虎……你们两个同样也只能剩一个完整的男人。”
雷平听完,猛然举起铁锤,手起锤落,他竟然敲向自己的卵囊!
他发出惨烈的哀嚎,原本蹲下而大开的双腿顿时夹紧,手捂着伤处在地上翻来滚去,痛不欲生,一会后鲜血慢慢从他夹紧的腿间流出,染遍整个下身。
海洋看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他竟会放弃当男人的机会,宁可自宫,也不愿阉了自己的弟兄袍泽。
“雷平——”一旁看着的方正他们很激动。
雷平哀嚎了好一阵子,终于喘着痛苦的气息,移开双手,缓缓打开双腿,只见左侧的阴囊一片血肉模糊,而他左大腿的根部除了鲜血还沾了些白黄软烂的糜肉,可见里面的一颗睪丸也已经碎裂,有些睪丸的残块还顺着大腿流到地上。
在场的方正等人都看不下去了,却无法阻止,因为他们办不到。
这时晕倒的雷与醒了过来,看见全身是血呻吟着得雷平,霎时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你的兄弟决定阉了自己来成全你。可惜你没看到那一幕精采绝伦的自宫过程,哈哈哈哈……” 海洋放声狂笑,痛快地拍手称好:“太精采了!…….真是太精采了!……”
“你这个禽兽!!!” 雷与大骂爱夜,又心疼地抱住地上的同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雷平气若游丝地说:“我们聊过的不是吗?……我已经有一妻一子……而你家一脉单传…….你又尚未娶亲生子……你叫我怎么下得了手?…..我这么做是还存着一丝希望,若你能逃出去,记得到我家稍个口信给我妻子….叫她带着孩子改嫁…..还有.……我曾经希望有七八个小孩…你一定要连我的份一起生喔……..”
“ 不----------!你不会死的……!”
“叫什么叫,你还没有阉完呢!”海洋伸手就向雷与颈上探去,把被她点了穴道的雷与拖到一边,“雷平,你继续!”
“不不不……”雷与放声痛哭,哀求的看着一旁的残忍的女人,“你饶了他吧,我们知道错了……只有你饶了他,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雷平看了眼雷与,他再次举起铁锤时早已痛得全身颤抖,但他想早点了结这一场炼狱般的恶梦,所以使尽全身的力量再度捶向自己仅存硕大的右睪……
“住手!”一道悦耳清风般掠过的声音传来,只见一身白衣翩翩,气度雍华,不扎不束的爱夜从船舱里出来出来。
“雷平,你刚才的举动已经取悦了我,俗话说患难见真情,只怕亲兄弟也未必能做到你这样。”
雷平一脸疑惑的看着一身白衣的爱夜的靠近,说真的,他被如此对待,却对眼前这个白衣男子无法狠起来。“你这样说我该高兴吗?”
“嘻嘻,我就知道夜大人你肯定忍不住要出来了。”海洋娇媚的笑了。
“你啊。”爱夜有些无奈的看着海洋,其实海洋也是他宠出来,有些时候有些事,也需要她来办,或许这次是有些过分了。但是哪又怎么样?不管海洋做错什么,他都会纵容,并且办她承担,因为她,无极,塞先生,在他眼里都是不同的。
爱夜看着一脸恨意的雷平,然后从身上拿出一粒药丸,“把它吃了!”
雷平冷冷地盯着爱夜,在他幽深的眼底隐藏着敏锐的戒备和刀锋般的杀意。爱夜看他这样也不生气,经过这些事情,恨他也是应该的,“怎么?怕有毒不敢吃?”
雷平抢过药丸,想也没想的扔进嘴里,一旁看着的方正等人着急。
爱夜转头看向一旁被阉了的男子,一双眼睛清澈如水,仿佛世间万物都映入那一双眼中,却又似世间万物全沉入其中,深不见底,一袭月白丝质长袍一飘,扔给海洋一个小瓶子,凉凉的嗓音道:“你喂他们每人一粒。”
海洋接过,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点了他们的穴道,强迫他们吃了。
爱夜看了看已经跪了一整天的方正等人,才道:“你们都起来吧!我已经叫人给你们准备了一间房间,你们吃饱了,洗个澡,就好好休息一下。”
“那他们呢?”海洋问一旁被她阉割过的人。
“不用管,让他们跪着。”爱夜冷冷的打断了方正的话,挥挥衣袖,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转身就进了船舱。
第四十九章 方田惩罚
方正等人站起身,因为跪了一整天了,所以双腿发麻,已经没有了知觉,他们给自己揉了揉,便被海洋带到了吃饭的地方,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令方正等人傻了眼,他们真的有些看不透那个骨仙大师。
“还愣着干什么?吃啊!”海洋看着他们居然望着一桌子的菜发呆,这才提醒。
方正等人已经饿了一天了,现在又那么多好吃的摆在眼前,也不再犹豫,大家坐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没一会的功夫,桌上的菜已经被他们一扫而空,现在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想好好的洗个澡睡上一觉。
“夜大人说,这不远的小岛上有个温泉,你们跟我走吧。”海洋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就走在前面带路,其实这里哪里有什么温泉,就算有,那也不是温的,这个温泉是爱夜身体里的水灵浮在泉水里造成的,说起来这个水灵还真是不错。以后他们想什么时候有温泉就什么时候有了,真是方便。
海洋把他们带到温泉后,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一路上,树荫摇曳,一行人赤裸着身体在山林中蜿蜒走到上行走,方正看着手上的干净衣服,又看着这小岛上居然一个人也没有,这……突兀地让他想到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啊!不过转念想想,有这个女的在,他们还是老实点吧,经过今天那件残忍的事件后,他已经有些不敢再有逃跑的念头了。
“好了,你们慢慢在这里泡澡吧!”海洋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方正一等人见海洋离开,也放胆的都扑通跳入泉水里。
“啊,好舒服啊!”
“是啊!”说真的,他们呆在天籁山庄每天就是训练,然后出任务,哪有那么好有温泉给他们泡啊,而且天籁山庄规矩多,就算有温泉也不是给他们泡的,说起来,在天籁山庄任务失败,他们也不是没有受过惩罚,那是比罚跪更恐怖的,但是却要比阉割好多了。
如果没有闹出阉割这件事情,他们会觉得这是他们过得最舒坦的一天了。
泡在在温泉里面好舒服,山林里很热闹,到处都是虫虫鸣叫的声音。
“方正,我们现在怎么办?”方钢问。
方正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要逃跑吗?我发现这里小岛还挺大的,如果我们躲在这一关小小的角落,然后传消息回去,等救兵来……”方回道。
“怎么?你们还想着逃跑?需要我为你们带路吗?”爱夜从温泉里冒出个头来,对着他们一笑。
方正一行人闻言心里,陡然一惊。这个温泉居然还有人,而且这个人居然就是骨仙大师。
“你你……?”
“怎么?我在这里很惊讶吗?”爱夜笑容骤然猛增,起身披了一件外衣,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方正,他此时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匕首,正微笑的抵在爱夜的脖子上。
“别动!否则我杀了你。”方正警告的提醒,伸指在爱夜背心戳了几下,点了他穴道。
“方正?”一旁的方钢等人见了都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幸好这个骨仙大师好像不会武功,要不他们失败就惨了。
“我们穿了衣服,马上走!”方正打横的抱起爱夜,带着一行人往隐蔽的山林走去。
就这么逃了一天一夜,不见那个女魔头追来,他们才稍微有些放心。
赶了一天的路,决定在这里打谱住一宿,大家分工,一些人去了小溪边捉鱼,一些人去找柴火,还有一些人呆在这里堆灶生火,大家都在忙,却唯独爱夜一个人悠闲的坐在一旁看着。
等一系列的都完成,大家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烤着鱼。
“方正,你的鱼已经烤好了哦。”方田道。
“嗯!”方正自己倒是没有吃,却把手里的鱼递给了爱夜,“吃吧!”
爱夜看着这条很美味的鱼,烤得倒是不错,但是爱夜却没有接,“我不要吃鱼,我要吃山鸡。”
“你说什么?”一旁的方田早就看爱夜不顺眼了,一路上已经对他够好了,现在居然还这么的不知好歹。
“你去,给我抓只山鸡来。”爱夜不客气的指着雷田命令着。
“你……”方田气得发抖,脸变成个紫茄子,上前突兀地揪住爱夜的衣领,瞪道,“你以为你是谁,现在还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讲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爱夜眉头拧成个“川”,打掉方田的手,“你已经惹到我了,最好和我道歉,要不然……”
方正终于发现了爱夜的不对劲,连忙上前帮着方田说话,“对不起骨仙大师,我现在就让人给你去抓山鸡。”
方田见状,不高兴了,“方正你怎么了?一个小小的不懂武功的人,让你怕成这样?”
“方田,别闹了,快去抓只山鸡来。”方正道。
“不去。”
方正没有办法,打算自己起身去,却被爱夜叫住了。
“谁要你去了,我要他去。”爱夜就是和方田杠上了。
爱夜一副高傲的样子已经惹怒了方田,他无法再忍耐这嚣张的人,“我看你还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方田双眼露出凶光,劈手给了爱夜胸口一掌。
爱夜没有闪躲,硬生生的接受了这一掌,只见,血红的血液至薄唇里流了出来。他这一掌可是一点没有留情,打得不轻啊。
方正本想阻止,但是已经发生了,一脸正色的对方田道,“方田,快点跟骨仙大师道歉。”
“哼!我不杀了他就不错了,还要我和他道歉?那简直是做梦。”方田才刚讲完,就见他身后的一名男子突然口吐白沫,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大家见状一惊,连忙上前查看。
“他好像中毒了。”方正脸色凝重的为那个男子把脉,眼睛若有所思的望着爱夜。
“中毒?”方田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
“骨仙大师,请你交出解药来。”方正如无底的深渊的眼神望着爱夜走了过来。
方正见状,上前劈手掐住爱夜的脖子,“你这该死的,快把解药交出来。”
爱夜此时笑了,笑意也带着讥诮,乌黑有神的眸子一瞟,只见一个男子又无声的倒地了。
方正见状着急了,“方田,你快点放开骨仙大师,你还想害死所有的人吗?”
方田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放开爱夜,愣愣的傻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怪不得方正要对这个白衣人如此恭敬,原来他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对不起,骨仙大师,刚才方田莽撞了,请你原谅他年轻不懂事。”方正连忙上前对爱夜赔礼道歉,希望爱夜不要跟方田一般计较。“方田,还不快道歉?”
“对……对不起!”方田的话才一讲完,爱夜衣袖一挥,只见一个个的倒下。
“你?”
“方田兄弟,你认为我刚才受的这一掌,道歉就可以了吗?”
闻言,方田脸色一变,这令他们想到了那不好的回忆。“那你想怎么样?”
爱夜一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你放心,我不会用海洋那些残忍的惩罚的,我让他们倒下是不想让你难堪,你也不想让人看见你狼狈的模样吧。”
爱夜望了望在一旁脸色惨白的方田,一抹嗜血的笑绽放在脸上。“跪下。”
方田俊美的脸,浮现痛苦表情。终于,弯曲膝盖,羞耻地跪倒在地上。
“想我放过他们?”
方田温顺的点了点头。
“要回答是。”
“是。”
“那你就要乖乖听我的命令!”
“是。”以宛如请罪的姿态跪在这个看起来比他还小的人面前.方田前所未有的羞耻。
爱夜音调没有起伏的问话,比声音严厉的拷问更令人难以招架。
“去过妓院不?”
爱夜耐心地等了会。
“方田兄弟和我见面的时间不多,也许不太了解我的个性。”爱夜缓缓地说,
“我这个人相当无情,也非常没有耐性,问话或下达指令,都不喜欢重复。刚才的问题我不会再问了.你也没必要回答。不过作为惩罚.你立即给我把外袍和亵衣脱掉。”
方田惊讶地抬起头。
爱夜的目光正冷冽地朝着他的方向刺过来,让他身躯猛然剧震。
“外袍和亵衣脱干净.裸露上半身。”斩钉截铁的指令。
无须说一个字的威胁,也令人明白,不立即奉命,会招来更恐怖的惩罚。方田一阵无由来的惊惧不安。喜怒不形于色的…恶魔。
锐利视线压迫下,方田紧张地轻微喘息,修长指尖解开了腰带,颤抖地脱下外袍,连里面的亵衣也脱下来。
夜晚山林里有些冷,不知道是冷的缘故还是羞耻、畏惧,使袒露的两颗红豆冒着鸡皮疙瘩竖立。
“方田兄弟觉得我残忍吗?”
“是…是的。”
“家里娶了老婆了吗?”爱夜凝视跪在地上的身影。
“没有。”
“方田兄弟的乳头挺立起来了.是吗?”虽然夜间很黑,爱夜的眼睛毒辣得惊人。
“又迟疑了。好,忽略这个问题,不必回答,但惩罚方田兄弟把身上衣物全部脱掉,立即执行。”
被施加的心理压力大到令人不敢再有丝毫延迟的胆量。方田脱到一丝不挂,继续跪在爱夜面前,羞耻到无以复加。
自己宁愿死也不要受这种折辱,但是一反抗,他们……
“方田兄弟的乳头被女人碰过吗?”
“……”
“不用回答了,上一个问题取消。”
听见这句.方田惊慌地绷紧神经。
果然。
“惩罚方田兄弟用手指捏着自己的乳头,往前拉,快点。”
淫邪的惩罚。竟然还逼方田自我折磨。
原来这个看起来白衣翩翩的斯文男子,居然是个恶魔。
方田甚至不敢抗议.伸山双手到胸前.各捏住边的乳头,缓缓往前拉。
“不许停,继续用力。”
敏感的乳头在冷风中挺立多时,变得十分敏感,随着力道加大.可怜的乳头和附近的幼嫩肌肤被拉成细长的圆锥状。
“还不够用力.再扯大力点。”
“嗯 ”强烈的痛楚和性感下,方田发出悲惨的呜咽。
“停,就这样保持着,在我没允许之前,方田兄弟不许松手,给我用力扯紧。”
全身赤裸跪在床下,还要自己用力拉扯折磨脆弱的乳头。
方田狼狈痛苦到直浑身剧颤的程度。
爱夜继续泰然自若地提问,“你很讨厌我?”
“…是…… ”
受到教训的方田,一点不老实回答问题的妄想都不敢生出。
“你的裸体除了这两天,有被其他人看过吗?”
“没有”
“有喜欢的女子吗?”
“也…也没有…呜…放…放过我吧…好疼…”
“不等我允许就松手的话.下次的惩罚会落在龟头上而,我不喜欢虚言恫吓.说出来的话定做到的,请考虑清楚再松手,方田兄弟。”
平淡到极点的话.让方田背上冷汗直冒。双手已经颤抖到极点,跪着挺起的上身也不断摇晃,仿佛随时会晕过去。
他勉强坚持着.不敢尝试违逆爱夜的后果。
爱夜的双眼,默默观察着方田的表情。
痛楚之中,明明染满了英俊的性感,却那么么惹人怜爱,“好吧,允许松手。”
冷淡的语气,方田如逢大赦般,甚至感激到微微嚷泣。被拉扯到极点又获得放松的乳头火辣辣的疼.好像胸前点了两个淫靡的火焰。
敏感地带因为受到折磨而涌起的可耻快感.电流样往不受控制地攻击私处。发现自己下体勃起时,方田羞愧欲死。
“看来你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惩罚。”
“不!不是的 ”
“这个角度看不清楚,跪到这石头上来。”爱夜指了指身旁的一块大石头。
平淡的命令,逼迫感却能让人感到恐怖的窒息。赤裸了身体的方田从地上站起来,舒展出修长性感的身形。硬着头皮,跪到石头上。
这个样子,而爱夜正好坐在另一个大石头上,等于在直接面对着方田做出跪姿。
“双膝尽量分开,上身挺直。”
方田艰难地遵命。膝盖压在硬硬的石头上,有点痛,却也比不上此时的羞耻。
双膝分开支橕着全身重量,又必须挺直腰杆跪着的情况下,漂亮的半硬性器挺立在敞开的两腿之间,宛如特地摆出的展览品那样显眼。
“方田兄弟好像勃起了,是吗?”
“…是…是的…”
被命令自己折磨乳头却淫荡的勃起,这样丑陋的模样,如今彻底暴露在同为男人的爱夜的冷淡目光下。
“为什么惩罚乳头.方田下面的那小东西会竖起来?”
清冷的问题,对心理是种冷酷无情的蹂躏。遭到践踏和侮辱的感觉,和充斥内心的罪恶感参杂在起,沸腾成淫靡的羞耻欲望。
方田从头到大腿的肌肤,被刺激出令人心弦颤动的粉红光泽。
“又不回答了,很好。惩罚方田兄弟……就跪在那里手淫给我看,直到我说停为止。”
手淫?在他面前?方田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这名白衣男人。
爱夜的目光,带着沈敛的,不容人抗拒的命令性,仿佛如果没逃到目的,下一刻就会轻松地说出残忍的惩罚;不立即遵守的话.不知道会被惩罚成什么样子。
方田光用想象的.都觉得脊梁恶寒。
他用几乎哭出来的可怜表情.开始抚摸自己的私处性器。
“唔……啊……”指尖触蹉的瞬间.下体的热流好像早就潜伏在暗处的恶龙一样猛扑出来.方田喉问的哽咽顿时被燃烧至灼热。
“叫大声点。”
“喏呜--嗯--呜…一”
爱夜一点也不避讳的欣赏目光,像真正有质感的东西一样,一直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尤其是正勃起.不顾廉耻在大腿间颤抖的小东西。
深深不齿自己这般淫荡的方田,却根本没办法掩饰身体上浪荡不堪的欲望。
被不熟悉的男子当解闷表演样观赏自己手淫,胯下的快感却奔腾如脱缰的烈马。潺潺从顶端裂处渗山的淫夜,把手掌和指尖都濡湿了。
手心和肉器摩擦时.水啧声异常的大.粘稠的透明体液覆盖肌肤之上,在月光下.折射出猥亵的晶莹光芒。
“双腿跪开点,要保持让我清楚看到的那样敞开大腿。”
冰冷的命令,和胯下火热激昂的男物,在对比中爆发羞辱不堪的快感。
明明那么尴尬狼狈,挺起的玉茎.却在手中剧烈跳动,像有生命的肉体一样,乞求更重要淫糜的揉搓。
“呜…嗯嗯…阿!呜哈…”
爱夜直默默观赏着。
“继续.我可没叫你停下。”
方田在他的目光压迫下持续手淫,随着身体情不自禁绽放性感.呻吟也越发淫靡。
“嗯一呜…不要了…
“你这个样子漂亮极了,我很喜欢。”
冷酷无情的爱夜嘴里喃喃轻声道出,却如带着电流的鞭子一样.轻轻抽打着方田敏感被动的神经。
白浊一次次弄脏手掌,粘稠的体液在摩擦间发出响亮到可怕的濡湿声。
蟠龙王系列《采菊大盗》,《阴阳问色》,《天降怪儿》,《变身火影》,《阴阳问色》
《阴阳问色》续《采菊大盗》
第五十章 吃了方田
快感盘旋在胯下崩溃时,深深后仰着长颈的方田.从表情,眼神,甚至身体上,都充满了在对方注视下高潮的羞耻甘美。
“好了,停下来,你后面的菊花洞被人碰过吗?”
“……?”
瞧着方田一头雾水的摸样,难不成他不知道菊花洞是什么?爱夜站起身,走到方田的身后,伸出手把方田两瓣臀瓣扒开,露出里面粉红色紧闭的小菊花。
“你……你你……?”他发现爱夜居然在看哪个地方,他的脸唰地红了,身子移了移,却也不太敢反抗,看就看把,反正都是男人,也没什么。
爱夜盯着臀缝中间的菊花眼,一只手指插了进去。
“啊!你干什么……”方田惊慌失措,差点从石头上滚了下来。
“我在告诉你,这个就是菊花洞啊!看来挺紧的,应该还没有被人碰过吧。”
“谁……谁会去碰那个地方……”
“怎么会没有人碰,我不是人吗?”爱夜媚笑着,在菊花蕾下露出几根芳草的地方来回抚摸,“想不到你这个地方挺诱人的。”
“你你你,你变态……”方田刚想从石头上下来,却听见爱夜的警告。
爱夜惩罚似的,先抽出手指,再用力的插入,更深处……
“呃……”方田轻哼了一声,那没入尴尬之处的手指,竟然没作任何停留,便就这样生生的挤了一根进来……
方田瞬间绷紧了身体,撤开了抚慰着爱夜的手,便要去反扣爱夜那只作怪的手腕。
不想,被爱夜抓住的腕脉上,突的一紧,一股内力生生的透入脉门,方田顿觉内力一泄,全身发软,力气尽失……
“方田兄弟……”爱夜眼见方田已无力反抗,蹭了蹭方田喘息的双唇,看了看方田下体,半硬而起的欲望。
“你不要叫我兄弟,我不是你兄弟?”方田有些恼怒的抬头,想要叫他放手,却冷不防一双火热的柔软,堵住了接下来的拒绝。
“放心,我会非常温柔的。”爱夜他勾起嘴角,指尖灼人的温度与紧湿,令下 腹的欲望更加兴奋的颤立起来,方田不曾出口的拒绝,反倒变成了邀请,爱夜那被欲火烧灼得只剩一丝清明的理智,瞬间倒坍。
感受着包围着手指的通道的窄小,爱夜耐心的转动着探入的手指,试探着,硬是挤入了第二根去……
蛮横挤入的两根手指,在秘穴内莽撞的钻动、扩张着。方田额上的热汗,转眼变成了冷汗,下体肿胀的欲望因为紧张、与疼痛,早已缩了回去,软软的、小小的,垂在股间,后方的秘穴胀痛、不适,和着羞耻的感觉升入脑海,警钟大响,危险的感觉如此的不妙。
方田想要挣脱,却无奈的发现,脉门处的窒酷有如钢铁,没有力气、提不起内力……
可恶……难道自己真的要被一个男人给……
第三根手指的强势插入,打断了方田的思绪,痛疼猛然巨烈!还来不及有所反映,三根手一齐撤离了体内……
身前的爱夜松开了封住方田言语的嘴唇,与抓着脉门的右手,一起翻身下来地上。
方田放松的心情刚刚浮起,一口气呼出一半,便又惊觉一个灼热坚硬的事物,紧跟着撤出的手指,抵在了秘穴的入口……
“你……”方田抽了一口冷气,得空的双手忙推向爱夜的胸膛……
“别怕!”爱夜望着身上的方田,伸出右手,轻轻抚摸上了那刚毅的脸颊。
感觉到身上男人的逃离,爱夜不自觉的伸出左臂,禁固在方田的腰间,欲望不再满足这仅仅的磨蹭快感,尤其是在手指已充分的感受到那通道内的温暖与紧窒的此时……
腰间被禁固着,下身缓慢、却坚定挤入的庞大,令爱夜的话语没有半分说服能力,撕裂般的激痛,自下身传来,方田推出的双手,变成了支撑,想要站起身来,逃离这令人羞耻的痛苦,却在看到爱夜那满是柔情的脸庞时,莫名的软了下来……
这般巨烈的痛楚,不过仅仅进去了一个头部……怎么舍得忍心让他也尝到这样的痛苦?
方田微微的移动着身子,好让那硕大能进去的顺利一些,可谁知,爱夜却偏偏放缓了动作,几乎一寸一寸的缓缓推进,却是让方田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体内事物的热度、坚硬与庞大……
便如钝刀割肉,不快,却是每一下都缠绕着绵绵不绝的痛苦,仿若永无尽头……
本着早死早投胎的想法,方田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要进就快点!不进就出去!”
话一出口,方田悲愤欲绝,明明自己也是男人,他连女人都还没有碰,居然要被一个男人给……
爱夜果然是很听话的,方田只觉腰间的手臂一紧、一沉,下身那原本一点一点移动的硬物,猛的一顶,火辣辣的疼痛自秘穴里激窜而起……
“啊……”方田瞬间苍白了脸,忍不住仰起了身子,痛呼一声。不会是……裂开了罢……
看着怀里的男人皱紧了眉,苍白了脸,满是痛楚的神色,爱夜忍不住搂紧了方田,低声问道:“很痛么?”
很痛么?!“要不你来试试?”方田恶狠狠的瞪着爱夜,只是他的此时的状态,却是显得没有半分的威胁力。
爱夜忍不住,动了动腰身。
方田的神情瞬间化为了痛苦,忙双手重重的按着爱夜,似乎这样,便能让他不再动作……
“要不,我出来罢?”
“好……”方田毫不犹豫的应道,实在是……太痛了……
爱夜脸色有些尴尬,动了动深埋在那湿热紧嫩的肉穴内的欲望,恋恋不舍的移出了半分,却又立即更深的刺了进去……
“呃……”方田痛得咬牙,恨恨地盯着爱夜。
“……我……要不,你给我一掌,把我打飞?”爱夜提议道。
方田瞪大了眼睛,看着近似无赖的爱夜,打飞他?他有那个能耐在就做了。
两人相互对视了半晌,最终,方田放弃的叹了口气,皱紧了眉,道:“你……我……唉……算了……你……慢些……”
爱夜闻言,心疼的搂紧了方田,在他紧锁的眉间吻了吻,顺着高挺的鼻梁滑入唇间,含着半片湿唇,轻嚼细吮,左手亦是顺着方田身体的曲线,抚摸揉搓了起来……
直到感觉怀中的身躯慢慢地放松下来,并逐渐回温,发起热来。爱夜右手支撑着方田,左手悄悄地滑向了下腹,却不去理那悄然抬起头来的肉茎,只在紧绷、饱满、强劲的腹肌上来回游移,时不时的,指尖扫过半软半硬的茎干,引得怀中的男人一阵战栗,冒头的肉芽,如同雨后的春笋,快速的成长、坚硬、灼热了起来……
听着方田情难自禁的急促喘息,爱夜微微一笑,忍了许久了的欲望试探着动了动,眼见方田并未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便又略微加大了些动作,在那方寸之地温柔、缓慢的抽动……
“唔……”方田哼了哼,虽然爱夜停了这许久,疼痛已然缓解,却终是有些不适,方田反射性的收缩了一下后穴。
爱夜两眼闪烁着情色,直直的看着方田。
方田被他看得难堪,只得伏在了爱夜的肩上,埋住了头脸。后穴渐渐习惯了体内了巨物,疼痛无法避免,却在想到那是属于爱夜最重要的一部分时,禁不住泛起了柔意,似乎身体也应合着心中的情意,那肿裂辣痛也变得不是那么难已忍受。灼热的性 器极其小心翼翼的在体内缓慢移转着,磨擦过的内壁痉挛着泛起阵阵酥麻刺痒来,一如小猫的爪子抓在心上,骚痒难耐……
“嗯……”荡人的鼻间和着呻吟,脱口而出,方田悄悄的扭了扭身子。
爱夜一怔,低头看着方田的后脑勺,略为大力的动了动,手指轻轻磨蹭着那完全昂起的分身头部,低声问道:“舒服还是还痛么?”
方田闻言,恼羞成怒,到口的一声呻吟,重重地咬在了爱夜右肩。
“咝……”爱夜抱着方田,不再迟疑,按着方才的尺度,缓缓的抽送了起来。
“嗯……啊……轻……轻点……唔唔唔……啊……快些……啊嗯……不……慢点……”方田不自觉的低吟,似乎所有的酸涩涨痛皆随着爱夜的动作化作了酥麻的快感,神智不知逃去了哪里,情欲的渴望占据了全身。
“倒底是快点,还是慢点啊?”
这话你也好意思问我?!方田无力的抬起头,瞪了爱夜一眼,又搭在了他的肩上。
爱夜心中一荡,方田那惊虹一瞟的一眼,盈满的湿气,平素稳重、沉静的男人,竟然显露出魅人的性感媚态来。
爱夜紧了紧手中的茎身,吸了口气,缓缓地抽动着分身,直至只剩顶端卡在那紧窒的穴口处,再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仍是使出了八分的力气,重重的顶撞了进去……
“啊……”方田的头颅,猛的离了爱夜的肩头,似乎经受不住一般,整个上半身向后仰起,形成一道复线,却又双手紧紧的抓着爱夜的两肩,下身紧贴着两人的交合处,一动不动……
精赤的上身水色盈然,分置于在自己的身侧的双腿,因着方田此时的动作而纤毫毕露!爱夜微眯起了双眼,似被那蕴满了力量的身躯迷了眼……
爱夜忍不住更加用力的冲撞中怀中的躯体,灼热的体温、紧密的契合,已吸引了爱夜所有的心神……
温柔的月色,洒落一地莹然。温润的水声,伴着方田无法自控的惊呼、低吟,和着爱夜舒畅、满足的叹息,婉如一曲情欲的乐章,驱散了一夜的的寂静……
完事过后——
爱夜怔了怔,目光不自觉的移向下方,将怀中的男人抱起,拨开他无力的双腿,细细察看……
“你你你……看什么?”方田一愣神,脸腾地一下红了,连忙推开爱夜,站起身穿衣服。
“我是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啊。”
方田没好气的瞪了眼爱夜,看着地上躺着的方正等人,“你,答应我的,他们……”
忽然爱夜脸上裂开了,只见他白袍衣袖一挥,地上的人渐渐苏醒过来。
大家一头雾水的看着爱夜和两腮红红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显得那么羞怯的方田。
“好了,你们也不必逃跑了,都跟我回船上去,等你们的船来,我就放你们离开。”
大家听到爱夜的话都一脸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而爱夜却对方田坏坏的眨眨眼。
大家没什么疑问就开始往回走,只是一直落后的方田令方正皱了皱眉头。
“方田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方正看着走路有些奇怪的方田,忍不住问。
方正的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望着方田,方田望了望正在对着他坏笑的爱夜,俊脸顿然又红了。
“没事,我很好。”
方田才一说完,只见一身白衣飘飘的爱夜向他大步走来,在大家瞠目结舌的目光下打横的抱起方田就走。
“你你你,你抱着我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好多人在看呢!”方田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在爱夜怀里挣扎着。
爱夜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你昨天累着了,我怎么忍心你再次劳累呢!”
“你?”
大家都看着奇怪的两人,怎么感觉好像在打情骂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们回到了船,爱夜也没有再为难他们,给他们每人安排了一间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或许还没有过过这么舒坦的日子,但是雷平他们却没有那么幸运,除了吃饭的时间烤可以休息一下,照样光裸的身子在船尾跪着。
第五十一章 天簌山庄的少庄主
连续几天,天籁山庄都派了人来捣乱——
火攻逼人,还没靠近爱夜他们的船只,就被水灵闹得晕头转向,最后,全部的船只都翻了,而他们都变成了落水汤,连爱夜的影子都没瞧见。连续几天,终于知道自己是徒劳无益,而爱夜他们的船尾跪着的人就越来越多,一排望去,都是性感赤裸的身躯,好不壮观啊!不过倒是很养眼就是了。
而天籁山庄派出去的人都有去无回,他们有些束手无策了,硬的行不通,关系又搞地紧张了,但老庄主还是要求爱夜来救。天籁山庄只能来软的。由两位少庄主亲自前来赔礼求医。
这一次爱夜却没有阻拦,让两位少庄主上了船。
茶,糕点,好吃好喝的都放了上来,爱夜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上,慢慢品尝着茶香,久不久的往嘴里扔几颗瓜子。
“骨仙大师觉得怎么样?”说话的是天籁山庄的大少庄主-籁翔,长得挺英俊的。一双剑眉,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而二少庄主籁凡,身材颀长,容貌秀挺,眉宇间更是英气逼人,顾盼神飞。
雷平默默地盘结起散落的黑发,颤手无奈地结上了腰带,他没有穿亵衣亵裤,只是套上宽大的直筒开叉的外袍,这是爱夜特别对他的惩罚,说是今天有贵客到,让他乖乖的穿这套衣服出来接客,如果做得好,他会放了他们离开,雷平知道,这衣服是为了方便爱夜玩摸,又不被客人看见自己的身子特地制作的。
这几天他都穿着这衣服,伺候爱夜有些习惯了,但是今天不同,是要见除了他们以外的客人。
雷平刚从船舱的低着头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两位少庄主,猛地颤抖了起来,好在宽大的筒裙下看的并不明显,随后在爱夜面前跪伏了下来∶“雷平听命前来伺候。”
“过来,坐在我腿上。”爱夜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
很明显,两位少庄主都认识雷平,看见他恭敬的跪在爱夜脚下,都有些惊讶,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其实这段时间他们已经叫人查清楚了,知道这个骨仙大师喜好男色,只要他能答应治父亲的病,他要什么样的男子,山庄的俊男随便他选。
“是!”雷平紧绷着身体,挺起腰杆,坐在爱夜的大腿上,乖乖的给爱夜剥葡萄皮,然后一个个的送到爱夜的嘴里。
而爱夜的手也没有闲着,往雷平衣摆下在不被其他人看见的情况下,探了进去,在里面来回抚摸,大腿,小腹……
雷平的脸涨红,感觉爱夜的手就要游上胸膛,再上面一点的话,他就要露光光了,别……求你……,给我一点点尊严吧,再这样下去,两位少庄主就看见了。
爱夜看着雷平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哀求,这才停了手。
爱夜看了看两位俊美绝伦的少庄主,淡淡的道:“要治病,那你们留下一个人做我的男妾吧!”
“混帐,你对谁这样说话。”籁凡早就不耐烦了,看着爱夜要理不理的样子,他就恼火,从小倍受父母,兄弟的溺爱,长得高大魁武,英俊潇洒,从来是说什么有什么的。哪里忍得住被人这样带有污辱性的鄙视言语,一声怒喝。站起身就要拔剑向爱夜刺去,被大少庄主籁翔一把拦住。
“二弟,不可。”籁翔是未来的庄主,虽然气恼,却知道此事已难硬来,是放弃治疗,还是同意条件,只有在二者间选择。
“骨仙大师,是不是可以换个条件?”怎么说也不可能让他们去做别人的男妾,这不仅是脸面问题,更是天籁山庄的威望。
虽然几个国家大启国都盛行男宠,王室贵族家的男子多少会养几个男宠在家,不一定是同性恋,只是一种排场助兴而已。大多男宠是平民家无力生存而买来的,在世人眼里,男宠是伺候男人的低贱之人而被鄙视。
“好,就算是娶男妻吧!”其实爱夜也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更不可能真的带着一个男妻在身边麻烦,只是现在就是想要捉弄他们。
“你——”籁凡忍无可忍,怒骂之声还没出口,爱夜继续说道∶“要在下看病,请将病人和男妻一起送来,一手交清。二位少庄主不必再废口舌,请回吧!”说完,叫海洋把他们送了出去。
回到天籁山庄的长老们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解决,条件明摆着,眼看老庄主一天天的萎靡不振。
两位少庄主采用了先同意条件,骗取爱夜治病,待老庄主痊愈之后,设法将作为条件交换过去的少庄主给偷回来。说偷,其实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自己也能逃出。只要回到山庄,爱夜总不至于到天籁山庄里来抢人。
两个少庄主亲自动身带了几个死士护送老庄主再次来到爱夜的船只,爱夜默默看过他们∶“送哪位少庄主过来?”
“本少庄主。”籁凡气势汹汹地跨了出来。
“好,你们二人抬人跟我来!”爱夜指着籁凡与籁翔,让其他人离开。
两个少庄主气恼地互相看了一眼,籁翔无法,放下架子与籁凡二人抬着父亲跟了进去。
船只说不上豪华却显得文静幽雅,但是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船只就只有骨仙大师和一名女子,这令他们惊讶不已,派出去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回来,还以为骨仙大师有很多影卫守护,却没想到就一个人,当然,他们并没有去船尾,就没有看见那些赤裸跪着的男人们。
将老庄主放到床里,籁凡依旧嚣张地喝问到∶“本少庄主都已经来了,还不快治。”
“可以。”爱夜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两位少庄主,你们决定了?”
“当然,还用你废话,给老子快看病。”看着眼前文皱皱废话着的爱夜,籁凡怎么都没想到等待自己的是如何结局。
刚才走过的路虽然不长,作为大少庄主的籁翔,敏捷仔细地观察了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如果真的只是两个人就能让他派出去的人有去无回,可想而知这人是多么的不简单。
感到了爱夜的平静之下无可思量地压力,籁翔头上冒出了冷汗,他预感到自己商量的行动难于得逞。可事到如今已无退路∶“骨仙大师,请您看病。”
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看了下盛气凛人的籁凡∶“二弟,你去给骨仙大师赔礼。”
作为即位少庄主,籁翔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的二弟无法离开这个地方,那么这个兄弟也许真的会就此跟着眼前的白衣男子,而天籁山庄的做法已惹怒了骨仙大师,如果行动失败,必将这些冤恨泄在这个二弟身上。
“大哥,您……”不知天高地厚的籁凡不满自己大哥的软弱,狠狠地瞪了爱夜一眼鼻子里“哼”的一声,没有说话。
“既然定了,那么在下将话明说了。”爱夜根本没在乎籁凡的态度,微微笑道∶“我的规矩,一旦从了我,就不得再与本家有任何联系,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如果想自尽,在下就讨回救下人的命。二位可记住了?”
籁翔脸色灰白,一阵恐惧油然而生,“不,骨仙大师,有事可以商量,请您不要这样,不要这样。”籁凡怎么都不敢来硬的,籁凡的生死也许就在这人手里。
“大哥……?”眼看平时稳重冷静的大哥竟然似失去理智,竟然对着一个大夫说起了敬语。籁凡疑惑了,难道这人竟如此可怕?自己怎么都看不出。
“大少庄主,冲你这句话,在下可以饶了二少庄主的死。”爱夜依旧含笑回答∶“既然事情定了,那么二少庄主,请你将这碗药喝了。去里面休息。待你父亲醒来之时,便是你嫁我之日。”
“等等!”籁翔一把拦住要喝药的籁凡,颤声问道∶“二弟,你真同意?不后悔?”
“大哥——。”不是都说好了麻,怎么突然又犹豫了?籁凡此时也像预感到什么,迟疑了下,可事到如今没有了退路,好强的籁凡仰头喝了下去∶“本少庄主喝了,警告你,要是治不好我父亲,拿你命来抵。”
“可以。”看着这个还不知道自己下场的人,爱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笑意,让籁翔感到今生从未有过的恐惧,意识到爱夜的可怕,深深地后悔了。
当天晚上,籁凡住进了爱夜给他安排的客房,他一入睡就做了一个恐怖的梦。
为了以后籁凡乖乖的听他爱夜的话,但是爱夜又不想真的折磨这个少庄主,所以他选择了在梦中教训教训这个男人,于是,爱夜运用了‘入梦咒’,进入了籁凡的梦境当中,这里他可以随便的玩弄和控制对方,就像真的一样。
籁凡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山上,而他们天籁山庄所有的侍卫都在这里,一整排的木架,放眼望去连绵不绝。
天籁山庄的男子全身衣物脱去了,呈大字形地绑在木架上,这些赤裸的男子一个个胸肌隆起,腹肌棱块分明,浓密的毛发遍布两腮,腋窝,下阴和粗壮的双腿,而且几乎每一个都是相貌英挺,轮廓深邃的俊美男子,更别提悬挂在双腿间晃荡的男性生殖器,虽说茎身的颜色各异,有的深褐,有的赤红,有的酱紫,有的则是布满黑青的血筋,只见一支比一支粗巨;而底下薄薄的阴囊皮包裹着两枚睪丸浑圆肥厚,像极了一粒粒成熟的果实,令人垂涎,有的如鹌鹑蛋大小,更大的就像鸽蛋一般,最大的竟如鸡卵般硕大。
不远处一个白衣男子骑着宝马,在他们人墙间缓缓而行,走近一看,居然是骨仙大师。大师的身后居然跟着一大型的黑衣披风的男子,貌似军队很是整齐。而他身边是一个妖艳的女子,他知道那名女子叫海洋,是大师的贴身侍女。
“蟠龙王,他醒了。”海洋媚笑着。
“是你?为什么绑着我?”他是蟠龙王?
“二少庄主籁凡,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逃跑,我现在就让你知道,逃跑的代价。”
爱夜眼神示意了一下,海洋站上高台,高台上架着一面巨鼓,他拿起巨大的鼓棒,屏气凝神,猛然敲响,隆隆鼓声划破四周凄厉的风声,在山谷中回响,黑衣披风的男子开始动了起来,每人选定一名天籁山庄的男子面前站定。
当鼓声第二次响起时,所有黑衣披风的男子拔出腰间的配剑,将剑砍向前方山庄男子左臂,同时大喊:“杀!!!!!” 霎时山庄侍卫发出惨叫声,此起彼落,回响不已。
鼓声又响起,所有黑衣披风的男子同时砍向山庄侍卫的右臂,又是阵阵哀嚎,有些力道比较猛的人直接就把山庄侍卫的手臂砍断,鲜血从断臂处急涌而出。
接下来的几声鼓声,又刺向不同的部位,从胸部,到腰际,到大腿,有些山庄侍卫已经垂下了头,也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而其它还有意识的山庄侍卫则是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籁凡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吓傻了,脸色惨白,身子抖如筛糠。
就这样风声,鼓声,剑声,厮杀声和哀嚎声交错震耳地进行到第九回时,“ 咚! ”地一声,每个黑衣披风的男子抓住山庄侍卫私处的粗热的巨屌根部,挥剑一斩!啪,啪,啪,……..一枚枚圆厚的玉茎头部龟头纷纷掉落地上,炽热的鲜血猛然喷向所有黑衣披风的男子的身上脸上,染得一片猩红。
山庄侍卫男子几乎同时发出了痛苦的哀鸣,眼泪鼻涕直流,痛得眼睛直瞪,角膜甚至破裂流出血来,蜿蜒地流过那一张张俊俏英挺又痛不欲生的脸庞。
“咚 !” 第十声响起,黑衣披风的男子反剑一挥,彻底斩断山庄侍卫的子孙根!
第十一声接连响起,众黑衣披风的男子直接刺向山庄侍卫们左侧的卵囊!有些痛得晕死过去的人,被这么一刺,又猛然睁开双眼发出凄厉惨叫……!
有些黑衣披风的男子杀红了眼,不等第十二声鼓声响起,迅速又刺进山庄侍卫的右侧卵囊。
当第十二声真正响起时,在场山庄侍卫无一幸免,每一具雄硕的男性生殖器都被阉得彻彻底底。此时鲜血流遍他们的粗壮多毛的双腿和枯黄的草地,而黑衣披风的男子身上也是一片血腥,哀鸿遍野,不绝于耳,宛如人间炼狱。
众多山庄侍卫的下体更是骇人,有的玉茎没被阉干净,还有一块凸肉正滴着血;有的整袋阴囊皮被削去,只剩两粒血淋淋的肥嫩睪丸挂在腿间,由两根细细的输精管连着下阴,摇摇欲坠;有的阴囊还在,只是两颗蛋被刺出囊外,最恐怖的是只剩破烂的阴囊,两粒男卵全插在黑衣披风的男子的锐利的剑锋上!
突然,原本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一瞬间竟然被一股呛腥甜腻的味道所掩盖,只见那一具具被阉割的壮硕男体,不约而同地从阴茎的断口中喷出混浊乳白的雄性汁液,每个阉人都射得极久极远,还从喉头间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这副情景让所有黑衣披风的男子面面相觑。
也许是因为睪丸受到极度的剧痛刺激,反而激起极度的快感,让被阉的山庄侍卫士兵射出这辈子最后一泡精液。
“不……你这个恶魔……”籁凡吓得二红双手发颤,看着这惊心的一幕。
“哼哼,二少庄主,你的还没有完呢。”
第五十二章 变乖的簌凡
籁凡被人解开了绳索,然后四肢则被绑在地上的木桩上,无法动弹。而爱夜在正蹲在他身边一脸邪淫地盯着他。
“你?你想怎么样………”籁凡有些惧怕了。
“等会你就知道啦。” 爱夜说完把簌凡玉白的袍子撕开,簌凡结实的上身袒露无遗。
“放开我!!!” 籁凡开始挣扎,但是徒劳无功。
爱夜开始俯身吸吮籁凡胸上两枚褐色的乳头,他用舌头挑弄着周围的乳粒,熟练的技巧让籁凡两枚乳头开始挺立发硬。
爱夜顺着线条往下舔,来到腰际时,他隔着裤子摸了摸籁凡的下体,他用双手把整包生殖器的形状箍了出来,隔着布能清楚见到一条份量不小的小东西,还有两粒浑圆突起的卵蛋。
“放开我!你这变态!”
爱夜脸一沉,冷不妨一拳击中簌凡的子孙袋,疼得他倒抽了几口气,但嘴里还是 “死变态,死变态 ”地骂着。
爱夜更是发了狠地捶打他的下体,簌凡痛得泪流满面,终于骂不出任何一句话,只能嗷嗷呻吟。
爱夜脱下簌凡的裤子,刚才捱了几下重拳的睪丸显的红肿不堪,爱夜一把抓住簌凡的阴囊,使劲一捏,两枚硬硕的睪丸从狭小的指缝间挤出,只见上面隐隐布满血丝,痛得簌凡呼天喊地,颤声求饶。
男人只要重要部位被攻击,就会变的卑下软弱。簌凡自知今天难逃爱夜的蹂躏,开始苦苦哀求:“ 骨仙大师…您……您放了我吧……大人大量…不要为难簌凡了好不好?………”
反正这里是梦境,所以爱夜也不手下留情了,就放胆的来玩了,想着,他的双手还是紧紧捏住簌凡的宝贝蛋,痛得簌凡几乎快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爱夜终于放手:“你最好记住这卵被捏的滋味,因为你以后将再也无法感受它带给你的爽快与痛苦了。”
簌凡一时不明白爱夜所指为何,直到爱夜从墙上取下一把锋利的短刀,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男性性征即将不保……
簌凡害怕地哭着哀求爱夜:“不要…….不要阉我…不要………”
只是再怎么苦苦哀求,爱夜还是把刀刃抵住了簌凡的左侧阴囊用力一划!伴随着他凄厉的呼喊,那囊袋已被划出一条半寸长的破口。紧接着右侧又是一刀,簌凡痛得紧咬牙关全身颤抖。
爱夜又从衣袋摸出一个金属做的工具,那东西细细长长,在顶端有个小小的弯勾,勾尖甚为锐利,他把勾子伸进簌凡阴囊的伤口中,轻轻一勾便勾到了他的输精管,再一拉,一颗睪丸连着输精管硬生生被扯了出来,惨白的球体布满了细细的血管血丝,发出一股温热的腥味,爱夜看得血脉贲张,极为兴奋,他急忙将勾子伸进另一侧的伤口中,只是这次他太猴急了,一个不小心,没有勾到输精管反而把勾尖刺进簌凡的睪丸!.簌凡惨叫连连,在密室中响起阵阵如鬼魅般的回音,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爱夜还是把他囊中剩下的一颗卵给拉扯出来,只是卵已被刺破,不时流出乳黄色的浓稠液体,也就是所谓的‘卵黄’,而那卵黄竟发出一股异常刺鼻的腥味。
第二天,簌凡醒来时,还一脸疑惑的看着这附近,还是在船舱客房里,而自己正躺在床上,颤抖的手翻开被褥,看着完好无缺躺在他双腿私处的小东西松了一口气,“难不成是在做梦?”
“嘿嘿,你想把梦境成真吗?”只见一身白衣的爱夜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阴森的笑容。
“你?”爱夜此话刚出,他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凉,大汗涔涔。豆大的汗珠顺着簌凡的脸颊流下。
爱夜开始吓唬他,“我喂你吃的药丸,可以轻易的进入你的梦中为所欲为,只要你敢有一丁点的反抗我的意念,我就能让你生不如死。不要以为我只能梦中控制你,凭着我一个人就能毁灭你们整个山庄,你信不信?”
簌凡被吓傻了,连滚带爬的下了床,跪在爱夜的脚下,“不,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听你的,我会乖乖的。”
只要一天的时间,老庄主就醒了过来,这令他们很是惊讶,五年的病,请了那么多的大夫,都无法治好,现在只要一天的时间就全好了,不仅好了,而且能自如地起床行走,籁翔松了口气,要设法走下一步棋了。
船舱客厅里,老庄主与籁翔坐在右边,爱夜坐在左边,边喝着茶边算是送行与道谢的礼节。
“多谢骨仙大师救命之恩,以后骨仙大师有什么需要帮忙,本庄主一定极力而为。”壮年的老庄主虽已听说了自己儿子之事,到显得从容。
“不客气,一物换一物,在下已有所得。”爱夜邪邪的笑了。
“骨仙大师,是不是可以换些别的。”或许他缺钱财呢,却还是期待着爱夜能将自己的儿子放了出来。
“不用了。二位还是早点起程吧!”爱夜站了起来拱手一礼∶“二位请。”
“等等,骨仙大师。”簌翔怎肯就此放弃,总得要试试∶“父亲病愈,即将归庄,请骨仙大师让二弟出来见一面,送一程。也算是尽点孝道。”只要下了船,就一定会有办法。
“不必了吧!我说过了,是我的人后,就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爱夜缓缓又坐了下来。
“这……”簌翔停顿了下,极力地挣扎着不肯放弃∶“就这最后一面,从此不再相认。还请骨仙大师成全。”
微微叹了口气,脸上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就见一面吧!”挥手让人去带人。
不一会,一身淡蓝长褂的簌凡显得有些麻木地走了进来,仿佛没有看见右边坐着的二人,径直走到爱夜的面前,卑微地跪伏了下来∶“簌凡见过主人。”
“二弟……?”簌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一个强悍的簌凡,仅仅只有一天时间不见,竟会如此卑微温顺地跪在骨仙大师面前。决不可能的,这人定是骨仙大师让人假冒的。
“骨仙大师,何必要弄个假的来蒙混。”压制不住内心被欺骗地愤怒,簌翔不顾身边的父亲还没有开口,失去了平时地冷静,大声指责道。
爱夜没有让簌凡起来,用脚挑起簌凡的下腭,眼朝着怒火满腔的簌翔看去,“过去见过天籁山庄庄主和大少庄主,抬头让二位看看清楚。”
“是,主人。”簌凡仿佛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疼痛,快速地爬了起来跪到了二人面前∶“簌凡见过庄主,大少庄主。”抬起头垂着眼帘努力地让二人看清自己的面容。
盯着跪在面前的人,那张和簌凡一样的脸颊,却再没有平时高傲,自信的神情。
簌翔不能相信,也不愿承认。只是手腕上的手镯,是他们的标志。手镯可以换人的,一定是来蒙骗自己的,簌翔依然不能确认。
“这……,这人真是凡儿?”老庄主也不敢确认,儿子中最狂暴傲慢的人,连自己教训也都敢不听违背的人,在自己昏睡了的一天里,怎么可能改掉自己的性格,突然变得如此卑微。
“二位想是想能没看清楚。”注视着依旧不能不敢相信的二个人,爱夜命令道∶“簌凡,把上衣脱了。”
“是,主人。”没有一点迟疑,伸手拉开了自己身上地结带,除下了淡蓝的上装,又解去了内衣。
老庄主,簌翔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簌凡的身上,结实的上半身裸露在外,那身材,那皮肤,还有宽厚肩背后的胎记,怎么都不可能是伪造的。
“凡儿?”“二弟?”老庄主,簌翔都不由得站了起来,不信似的眼神渐渐变地惊惧,僵立在椅子前呆木了许久再说不出一句话。
爱夜露出了微笑,伸手那赤裸的身躯上缓缓移动着,摸到了簌凡的脸颊,伸到那红润的双唇边逗玩着∶“簌凡,你说给他们听听,自己是什么人。”
“是,簌凡是主人的男妾。”簌凡垂着眼帘温顺地答着。
仿佛是被簌的声音惊醒似的,簌翔神色一变,拔剑便向爱夜冲去,却没跑几步,脚突然像被什么定住似的,一动不动,身体却在自己的冲力下摇摇晃晃,站立不住,手中的剑无力地松落了下来,终于勉力地才站直了,却怎么也不能向前移动一步。
爱夜的手抖动了一下,正撞上簌凡的牙齿,自己摸了下,猛然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主人,簌凡错了。”簌凡的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却似乎没有感到疼痛,脑子里只意识到自己惹了眼前的男人生气,又不知道错在哪里,根本不顾周围有人,赶紧跪好,头伏在爱夜的脚下,反复不停地叩着头,不时抬头乞求谄媚地试图讨好爱夜。
“闭嘴。”爱夜轻声命令了一声,簌凡不敢再发出声响,继续卑微地求着。
没去理睬簌凡,齐盛天对着一前一后呆立着的二个人不客气地说道∶“让二位看笑话了。恕我不留客,二位请出发吧!”。
站了起来,拉起伏在自己脚边的簌凡∶“簌凡,穿好衣物出去送客。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吃喝,去吧!”
见簌凡穿好衣物爬着向门外,爱夜转过身对着愣住的二人∶“在下就不送了,请。”
老庄主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去,簌翔直直地注视着簌凡出了船舱,手微微有些颤抖,难道计划能这样简单地成功,可以将二弟带回去了?想起刚才看到的情景,簌翔没有说一句话,捡起落在脚边的长剑挂在腰间,垂头跟在父亲身后走了出去。
早已等候在外的暗卫目瞪口呆地看着簌凡跪爬着出来,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老庄主二个人出来,纷纷上来行礼,目光全看向簌翔,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老庄主默默地看着他们,又看看跪伏在一边的簌凡,回头久久地望着爱夜的船只,眼睛微微红润了,什么也没说,朝停着的马车走去。
簌翔垂头地沉思着无语地站了许久,环手轻轻地抱起簌凡上了他们豪华的船。
簌翔依旧决定带走簌凡,只要回庄,一定有办法的,心里想着大声命令道∶“出发。”
船舱里,簌凡依旧保持着跪伏着姿势,仿佛从来不认识眼前的那些人,无论簌翔怎么劝哄,连口也没开一句,更不用说吃喝。
簌翔兄弟用尽了能想到的方法,以至让与爱夜身材相似的人装扮成爱夜的样子,学着爱夜的语气与簌凡说话,命令簌凡吃饭。却没有得到一点效果。
一路行走了二天,簌凡依旧不吃不喝地跪着,几乎就没睡过,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几次仆倒在船舱上,却还是规矩的撑着跪在那里。
眼看着簌凡渐渐虚弱,他们依然手足无措。都觉得这样下去不仅坚持不了几天,别说回庄,连命都可能保不住。商量下来,簌翔决定亲自将簌凡送回骨仙大师那里。
一看见爱夜,簌凡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完全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连爬带走使劲撑着跪伏到爱夜的脚边,头在爱夜腿上磨噌着,像似在表示自己没有违背命令而炫耀着忠诚。
看得簌翔呆立在一边,开始他怀疑过二弟可能中了什么迷魂术,不认得他了,但是他试过了,当他说山庄里面出事了时候,二弟的身子明显的抖了抖,这样证明,二弟不是不认得他们,是不敢跟他们相认。
“知道了?不管你们派多少人来,在下都可以让他们瞬间失去意志,以至让他们杀了你们,不信你们可以试试。”
簌翔紧握拳头,再次看了眼二弟。
爱夜把雷平,方正他们都叫了出来,“你把他们也带走吧。”此时雷平他们都穿戴了整齐,看了眼爱夜,便走向簌翔,可能他们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眼前这个白衣翩翩的男人。虽然只是在这里住上了几天,但是却是令他们永生难忘。
“他们都没有死?”
“他们,都是不错的男人,请你爱惜他们。”爱夜说完,就抱起簌凡进了船舱。
第五十三章 方璇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很快就到了玉泉国,而爱夜无聊,就随便扔给簌凡几本玉泉国男子贞洁书《男贞》、《男戒》、《烈男传》、《淑男集》、《男教之道德篇》,说是让他好好学学。
顺水行舟,江面上风平浪静,船身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爱夜懒洋洋的躺在船头的躺椅上,吃着簌凡递上的水果,很是舒服,“知道前面的人是谁吗?”
“蟠龙王,你也认识的,他就是麒麟国二王爷冷轩,现在化身成武林盟主尹思涵。”一身火红衣裳的海洋刚上船,看也没看一眼簌凡,就拿着一颗桌上的葡萄扔进嘴里。
“冷轩?是他?”那个曾经被他们欺负得很惨的男子,没想到他们还能再见。只是冷轩不是麒麟国的二王爷吗,怎么会在玉泉国?
“是啊!蟠龙王你说该怎么办?”
“海洋,塞先生有没有给你什么变身药丸。”这里是玉泉国,还是以女子身份出现比较好,易容当然好,但是他不喜欢每天带着面具很不舒服。变身药丸就不同了,吃了后,声音,脸蛋,胸部,连皮肤都会改变,就像你进入了一个女人的躯壳,灵魂却是男的一样。
“有啊!你确定要吃吗?这个还是试验品,塞先生说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海洋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倒出一粒黑色药丸递给爱夜,爱夜接过后,想也不想的服下,他相信塞先生。
“对了,这药不会下半身也变吧?”
“当然不会了,塞先生知道没有人喜欢变成女的啊!”
“哦,那就好。”
只见片刻,只听见爱夜身体骨头在缩动的声音,脸型一下大一下小的在变化,海洋连忙上前问:“蟠龙王,你要什么样的脸型?”
爱夜也想不出来,“随便好了,不要给我弄得太丑。”
这下可真是难为了海洋,如果变得不好蟠龙王肯定怪她,想了想,最后她脑海里浮现出玉泉国女皇凤南轩的容貌,好,决定了,就这张脸吧!海洋在爱夜的脸上捏拿摆弄,很快就弄出了个模型出来。
一旁这一幕的簌凡瞠目结舌,很快,就看见本是一个男人的俊脸,变成了鹅蛋脸,柳叶眉,黑眼窝儿,长睫毛,晶亮的眼珠会说话。
簌凡看着脸手上的动作也忘记了,只见眼前的白衣翩翩的女子站起身,结实平坦的胸部也开始起变化,片刻后,看着对方玲珑而丰满的胸部傻了眼,手上的果子就这么掉在了地上他还没有觉察。
“怎么?看呆了?”只见爱夜对着簌凡浅浅一笑。转身经过他身边走进了船舱,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悠悠的清然的自然的薄荷香。
等爱夜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浅橙色的浅橙烟纱裙清新典雅,绣了荷花的白色披肩一点也不张扬,却让人眼前一亮。微长的刘海刚刚及眉,盘起半头的秀发,带的依旧是通绒草花做的簪子,留下几缕青丝在耳前。一双杏仁眼,两弯柳叶吊销眉,肤若凝脂,面若芙蓉,气似幽兰,巧笑倩兮,眉目间透出几分清秀。
“海洋,冷轩认识你,你先带着簌凡离开这里,我要重新认识他。”爱夜笑了笑,脸上也露出向往和追忆的神色,“这一次,我要好好的补偿他。”
“啊——!不要啊!我也可以好好补偿他的啊!”
“你补偿?人家见了你肯定要出手杀了你,叫你走你就走,你可不要坏我的事情,不是要去做女皇的吗?那里很多美男,随便你玩呢!快去吧!”
“你说得对,我是女皇,我想要怎么样的美男没有?”
就这样,爱夜打发了船上的所有人,包括那些小厮,而簌凡就一头雾水的被海洋拉走了,在走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爱夜,然后没有一丝的不舍就这么转身离去。
这几天爱夜感觉到有只船在望这里靠近,便让海洋去打探一下是谁,却没想到是他。
另一边,树林子里一男一女并肩行走,男子俊美突出的脸庞,一身绿色衣裳更显示出身材挺秀高颀。女子一身火红的衣裙,如墨的黑发散在身后,小指上还戴满了修饰的银戒,一切的装扮都是那样奢华精致。
“哎呀!”
簌凡一脸不解的看着这个女人,一路上他都尽量躲着她的调戏。
“我突然想起来了,塞先生说那个变身药丸有问题,会暂时失去记忆,叫我扔了的。”
“……?”
“但是不要紧,失忆是他的家常便饭,他都习惯了。”
簌凡闻言,不敢置信的扯了扯嘴角。
“喂,你不要跟着我了,我要去皇宫当女皇的,你去找你的主人去。”海洋说着提气顿足,身子凌空飞去,很快便没有了影子。
爱夜缓缓苏醒过来,浑身的骨头酸痛得似要散掉,仿佛睡了一个一辈子那么长的觉。
“姑娘,你可终于醒了?” 清脆欢悦的声音忽然自头顶上方传来。
爱夜睁开眼,看见一张椭圆脸娃娃脸!
“呵呵,你已经昏睡了七天七夜了,害我差点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对方脸异常兴奋,一把捉着爱夜纤细的手臂猛摇。
“你……你是谁?”爱夜充满疑惑地打量对方,挣扎着想坐起来,对方急忙殷勤地扶他坐好,爱夜这才看清,对方原来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皮肤白白嫩嫩,吹弹得破,圆圆的脸蛋白里透红,弯弯的眉毛又长又密,大大的眼睛象两颗杏仁,鼻子又尖又挺,嘴巴又小又红,而眉心当中居然还长了一颗状似火焰的小小朱砂痣,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真是漂亮可爱得令人想狠狠地咬上一口!
他穿了一身鲜红的衣裳,从头红到脚,甚至连鞋子也是红的,头顶还用红绳子束了两个羊角型的发髻,别人如果象他这么打扮一定很是怪异难看,但放在他身上却好看得不行,简直好看得没法形容!
“我叫方璇。”
“你可以叫我小方,也可以叫我小璇,不过我最喜欢人家叫我璇儿,因为我大哥也是这样叫我的。”
他摇头晃脑地说着,眉心当中那颗鲜艳赤红的小火焰也跟着着摇摇晃晃,仿佛一下子燃烧起来。
爱夜心中一片茫然,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布置得非常精致考究的房间,奇怪的是房间里的一切似乎都在微微晃动着,连人也在不由自主地晃啊晃地。
“那个……方璇,我……我是谁?我……认识你的吗?”
方璇猛地愣住,停止了手舞足蹈,瞪大一双杏仁眼急切地凑近爱夜,“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你该不是失去记忆了吧?”
爱夜极力搜索,但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什么记忆也没有!刚才他叫他姑娘?不错,他上半身是女的不错,但是他可以感觉到下身多了男人的那玩意,天啊!那他到底是男是女啊?难不成是人妖?“方璇,可以给镜子给我吗?”
“哦!”方璇递了把镜子给爱夜,镜子里印出鹅蛋脸,两道细溜溜的眉毛;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薄薄的嘴唇,很可爱,这还真的一个女子的样貌,还真是不男不女。“你捡到我的时候,我是穿女装的吗?”
“是啊!”
这么奇怪,那自己到底是男是女啊?
“我……我想不起来……”爱夜忽然觉地头痛欲裂,忍不住伸手去捧自己的头,却无意间碰到了缠在额头的白布。
“姑娘,别动,你头部受伤了。” 方璇急忙拉下爱夜的手,小心地扶他重新坐好,“我大哥说,你大概是在堕水的时候撞到了头,也许这个伤对你的记忆有影响。不过,你身上受的伤可比这个还严重的多,我大哥说,你差一点点就没救了呢,嘿嘿,算你福大命大,遇到我大哥,如果遇到别的人,还不一定能救得了你呢!”
方璇希哩哗啦说了一大堆,爱夜能听明白的不到一半,配合着他所说努力回想,但不想还好,一想,脑袋就是一阵眩痛。
“堕水?我为什么会堕水啊?方璇,我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对了,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方璇摇头,“我可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是谁,那天你漂浮在海面上,刚巧被我看见了,就叫人把你捞上船来,结果发现你还有一口气在。我大哥本来不想救你的,他最不喜欢碰女人的了,可是经不住我再三的恳求,他才勉为其难地为你疗伤。”
“船?难道我是在船上?”怪不得看什么都是摇摇晃晃的了。“如此说来,我该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说着便想下床施礼。
方璇急忙拦住,嚷道:“哎呀不用啦,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若真想要谢,就早些儿娶了我罢!”
“啥——?”
真个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爱夜吓得口瞪目呆,差点没从床上摔了下去!
爱夜强打镇定,小心奕奕地问道:“璇儿,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方璇本就红璇璇的娃娃脸更添了一抹羞红,嗔道:“我们船上没有女人嘛,我又怕下人粗手粗脚,所以……所以只好亲自照顾你啦。”
在玉泉国,虽说女尊男卑,女人如果不小心看了男人的身体,多半就要娶这个男人,而男人如果看了女人的身体,后果有二,一是要嫁给这个女人;二是被当作登徒子,送官查办,轻则坐牢,重则死刑。方璇是爱夜的救命恩人,爱夜当然不可能把他送官,剩下的便唯有娶他一途了,所以方璇才会认定自己已经是爱夜的人!
他言下之意,即是说在爱夜昏迷的这七天时间里,换洗方便的一切事宜都是由他一手操办的。爱夜一听,险些跳起,天啊,那岂不是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已经被他看光光了吗?不对,“你,你脱了我的裤子?”那不是被他知道他是不男不女?
方璇见他很有发飙的先兆,急忙补充道:“不过你别误会,我可没有对你越矩哦,你瞧你瞧,我的守宫砂还在呢?”说着就毫不迟疑地一把拉下胸前衣衫,露出半边雪白晶莹的身子,一朵含苞未放的红色梅花印在他线条优美的肩窝上鲜艳欲滴!
方璇莫名其妙地瞪着爱夜,困惑地想:“为何她看起来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难道说嫌我长得不够漂亮可爱吗?我明明是很受欢迎的啊?我在山上的时候,女人见了我无不象疯子似地抱住我又亲又啃,恨不能将我吞进肚子里去的啊?如今我主动下嫁,别的女人恐怕欢喜都来不及了……呀——对了,难道说她家里已经娶了个比我更才貌双全的小君郎,所以……所以才会看不上我?还嫌弃我……?”
“哼!”方璇越想越生气,跳起来就霸道地嚷道:“不许不许!你从此以后心里再也不许想别的男人,你心里只能想着我!家里也只能有我一个君郎,其他的统统都要赶走……”
这什么跟什么啊?
第五十四章 超凡出众男子尹思涵
爱夜一惊一诧,被他搞得一头混乱,还没及反应过来,门外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璇儿,你又在闹什么?”
接着,一个高大挺拨的男子就慢慢走了进来。
爱夜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吃惊地想:“世上竟有如此超凡出众的人物么?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眼前男子,头戴紫金珍珠束发冠,一身紫湖色滚暗纹的丝绸长袍,腰系镶水晶的白玉带,脚踩金丝线绣黑短靴,雍容华贵,气宇轩昂!他优雅俊美的脸孔上虽然挂着春阳般温煦笑容,但一双刀刃般精锐的黑瞳,却给人如山岳般坚毅刚强的感觉,说不出的成熟内敛,沉静稳重,举手抬足间,更隐透着王族才有的尊贵气度和慑人威仪!
“你醒了?”紫衫男子看见爱夜亦是一愣,昏迷中的她已是清丽绝美地似天仙化人,没想到苏醒过来之后又平添一种灿烂炫耀的活力之美,竟令从不知惊艳为何物的他也是一阵眩目。
“大哥——你来了?” 方璇高兴地蹦过去,“我妻主终于醒了,我正想去找你呢?”
“妻主?”爱夜和紫衫男子同时失声惊呼。
“是啊,从现在起她就是我的妻主了!”方璇理直气壮,故意把“我的”两个字说得特别响亮。
爱夜感觉头又开始痛了,方璇真是活宝一个,救了人还要以身相许,天底下大概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了罢?!
“璇儿,不许胡言,人家姑娘还没说要娶你呢。”紫衫男子这时发话了,爱夜立即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笑靥,唉——到底还是做大哥的比较懂事啊!
方璇扁扁嘴,很是不服气,但他似乎很怕紫衫男子,被他严厉的眼光一扫,立即闭上嘴,委委屈屈地退开一边。
紫衫男子朝爱夜微微抱拳道:“在下尹思涵,璇儿是我的义弟,他若有什么得罪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
呵,原来不是亲兄弟啊,怪不地性格气质差这么远了!
尹思涵见爱夜一脸呆相,不由走到床边,伸出二根手指搭他脉搏。他修长的手指冰凉而有力,刚毅冷俊的气息压迫而来,爱夜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心中掠过奇异的感觉,差点便想抽回自己的手。
一旁的方璇插话道:“大哥,这位姑娘好象失去记忆了,她不晓得自己是谁呢。”
“哦?”尹思涵挑起一道浓眉,收指沉凝道:“姑娘真的对过去一点印象也没有么?”
爱夜沮丧地摇摇头,“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一想,头就疼。”
方璇迫不及待地接道:“这可麻烦了,你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我们怎么送你回家啊?还有,也不知道该称呼你什么,总不能老是‘姑娘姑娘’地叫吧?”
他虽然聒噪,但说的都是很现实的问题,爱夜的心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对呵,总不能一辈子赖在人家的船上吧?可是,他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又该何去何从呢?
方璇心中“咯噔”一跳,忍不住窜到床前,伸手将爱夜搂进怀中,安慰道:“别怕别怕,有我呢,你想不起来,就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好了,我会永远照顾你的!”
他的怀抱出乎意料地温暖轻柔,爱夜不由自主地依偎了上去。
方璇灵机一动,欢叫道:“有了,看你灵巧可爱,干脆我们以后就叫你可爱好了?”
“可爱?”爱夜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尹思涵啼笑皆非,方璇简直就是一厢情愿嘛,真是丢尽他这当大哥的脸!
方璇见爱夜没有反对,不禁笑逐颜开,嚷道:“太好了,就这样决定罢?你以后就叫做可爱了,这个名字可是我替你取的,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了……”
他红丹丹的娃娃脸笑起来分外可爱,爱夜感染了他的快乐,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突然,爱夜身子一颤,彻骨的寒凉从脚底直兜上来,击向四肢白骸,“啊……好冷……”
方璇僵住,与尹思涵迅速对望一眼,尹思涵大跨步上前,方璇极有默契地将爱夜一把塞到他怀里,然后飞跑出去,用力带上了房门。
“好痛……好难受……”寒气象冰针一样在体内乱刺乱扎,爱夜痛苦地呻吟。
尹思涵二话不说,抱着爱夜上床盘膝而坐,动手将爱夜的上衣三下五去二剥了个精光。
“你……你作什么?”爱夜花容失色,虽然他两兄弟救了他的命,但不代表就可以随便轻薄他,方璇以照顾为名看尽了他的身子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连这个看似道貌昂然的大哥也么卑鄙无耻?!!
“别乱动!”尹思涵不耐烦地一指点了他穴道,同时将自己的衣衫也褪了,将他冰寒的身子揽进怀中。
爱夜见他做这一切简直要晕倒,心中直咒他不得好死!尹思涵漠视他玲珑有致的身段和喷火的美眸,伸掌贴住他后背。
爱夜气得浑身发抖,将他祖宗十八代外加子孙十八代都诅咒了个遍。正准备骂第二遍,忽然觉得从背心处传来一股暖流,缓缓流窜到四肢百穴五脏六腑,同时将奇冷的寒气一点一点地吸了出去。不多一会儿,原本几乎冻结的血液开始循环,暖烘烘的气体在全身游走,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爱夜体内寒气已荡然无存,身子不再颤抖,手脚也都暖和起来了,尹思涵才缓缓收功。
他替爱夜穿好衣衫,也不解开他的穴道,自己坐于一旁,垂帘入定,运功调息。
爱夜身子动弹不得,无可奈何地瞪着尹思涵发呆,他的身材好得真是没话说,颀长健美的身躯精瘦结实,没有一丝累肉,简直引人遐想,勾人心魂……
又过了半柱香,尹思涵将体内吸取的寒毒一丝一丝化解干净了,从床上起身,发现爱夜在看他的身体,脸色悠地一变。
尹思涵避开他的视线,连忙穿好衣裳,才解开爱夜的穴道,然后下床去打开房门。
方璇一个箭步冲进来,摸摸爱夜的脸又探探他的额头,神色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你好点了么?”
爱夜的怒火已到爆发边缘,一把拨开他的手,喝道:“我一点也不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快给我解释清楚!”
方璇尴尬地瞄了尹思涵一眼,后者脸色也不怎么好,一言不发地立于旁,原本就迫人的气势愈发凛洌。
方璇忐忑不安地在床边坐下来,重新握紧爱夜的手,用从来没有过的温柔语气道:“可爱,你先别生气,容我慢慢跟你解释……我们救你的时候,发现你除了头部受伤,身上还中了毒,这毒有些奇怪,有点像十几年前的‘寒血冰毒掌’。中了这种毒的人,一天之内全身血液冻结,僵冷而死,唯一解救的方法,就是必须由修炼了纯阳内功,且功力足够深厚之人,冒险将寒毒从对方体内逼取出来,再一一化解掉。恰巧我大哥就是当今江湖上少数几个修炼了纯阳内功,且功力足够深厚的人,所以,我之前说你福大命大是不无道理的。只是由于这种寒毒阴狠霸道,运功逼毒的时候异常凶险,施功者必须与伤者赤裸相对,使得毒气及时发散,无半点阻滞,否则寒毒反噬,施功者也将身中其毒……”
方璇尽量详细地解释,爱夜并非不讲理之人,明白缘由后心头的火气也渐渐消了,只是想到自己昏迷当中,尹思涵居然都是那样为自己疗伤的,不禁有些羞涩难当,涨红了脸道:“小女的命是两位公子救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只盼将来有机会,可以好好报答两位恩公。至于大哥哥助我疗伤一事,实乃迫不得已而为之,小女断不会放在心上,更不会以此为由,无理取闹,提出任何逾礼的要求,请大哥哥尽管放心好了!”
爱夜何等机灵之人,早看出尹思涵救他实属无奈,心中更是百万分不愿意嫁给他,所以便早早表明了心迹安抚他。
爱夜的通情达理和善解人意令尹思涵颇感意外,虽然早看出他气质高雅决非生于贫贱人家,但如此成熟得体的表现却委实不象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能做得出来的。
无言地审视着他,心情不禁变地有些复杂沉重起来!
这天的清晨,阳光明媚,波光粼粼,碧蓝的天空中飘浮着形状各异的云彩,茫茫江面上,几只不知名的水鸟拍打着翅膀,贴水低飞盘旋,一声又一声高吭的鸣叫,划破长空。
爱夜贪恋地吸一口清新的江风,极目远眺,碧水蓝天,心情豁然开朗,忍不住脱口吟道:“水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说得好!”旁边忽然传来个低沉磁性的嗓音,爱夜转头望去,不远处一位俊逸非凡的男子凭栏而立,紫衣随江风飞舞,浑身散发着慑人心魂的神秘丰采,尊贵孤傲得教人不敢逼视。
“大……大哥?”爱夜没想到尹思涵会在这里。
尹思涵走过来,看一眼爱夜仍显苍白的俏脸,不赞成地道:“这儿风大,你不该上来。”
“我只是想透透气,老呆在船舱里好闷。”
“璇儿呢?他应该陪着你的。”
“他……还在睡呢。”
尹思涵震动地望着爱夜,忽然有些明白向来眼高于顶的方璇为何会对他一见钟情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身上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他那绝世容貌和成熟智慧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令人神为之醉,魂为之夺……
“璇儿他很单纯,也很死心眼,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希望你以后,能担待他一点……”尹思涵悠悠地叹口气,接道:“他是个很可怜的孩子,十岁那年全家死于江湖仇杀,刚好我经过救下了他,当时他受惊过度,变成痴儿,我整整用了三年的时间才让他恢复正常,所以他的孩子气特别重。不过,我从没见过他喜欢什么人,尤其是女人,但是我也不会把他交给你,因为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我要为璇儿的终身幸福着想,所以,今后你还是跟他保持一点距离吧。”
望着浩浩江水,尹思涵说出了方璇的身世,也说出了警告的意味。
“大哥,请你放心,我会跟璇儿保持距离的,不过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爱夜脸色愈发苍白,猛烈的江风吹地他单薄的身子摇摇摆摆,尹思涵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已经刺伤了他,不知怎地,心中竟有些不忍,放柔了声音道:“你说吧,我一定答应你。”
“如果我恢复了记忆,可不可以请你让他嫁给我?因为我……也很喜欢他!”
沉凝望着爱夜认真的表情,尹思涵终于点下了头,“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爱夜说完,全身力气都彷佛被抽空,身子缓缓滑落。
“可爱——?!”尹思涵大惊,急忙将她一把捞进怀中。
望着昏过去的爱夜,尹思涵深邃黎黑的星眸中,有着一抹连他自己也不觉察的怜惜之情,“你放心,在你恢复记忆之前,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
第五十五章 他是武林盟主
草堂山,位于长汀郡管辖下,吉北城与龙口县的交界处,它风景秀丽,地形复杂,是一座天险似的山脉,易守难攻。
但在武林人士眼中,草堂山并不是一座山那么简单,而是受万人景仰,庄严伟大的武林圣地,因为住在这座山上的,是威震武林,号令江湖的武林盟主!
玉泉国的武林,原本双分天下,白道正义人士由武林盟主统领,黑道邪派则以“御魔教”马首是瞻。
当时江湖上还有个亦正亦邪的帮派,名叫“武教主”,其帮主是个传奇一样的人物,他的身份来历成迷,武功路数成迷,江湖上的人只知道他十六岁创下北武林最强大的帮派;十八岁将北洲一百七十六个黑帮收归门下;二十岁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为黑白两道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一方霸主。
玉泉国的武林,原本不允许男人角逐武林盟主之位,男人就算武功再好,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也没有资格当武林盟主。
但在五年前,“御魔教”教主,人称“百媚千毒手”的慕狄芷给当时的武林盟主“灵剑女侠”下战贴,扬言要夺取武林盟主的宝座,称霸江湖!“灵剑女侠”气愤难当,赴约前往,结果遭慕狄芷使毒暗算,当场丧命!
当时武林中除了“武教主”帮主,已经没有人是慕狄芷的对手,眼看武林浩劫在即,各大门派紧急商议了三天三夜之后,决定求“武教主”帮主出手对付慕狄芷,并宣布如果他能打败慕狄芷,就破列让他当新任的武林盟主。
“武教主”帮主本对武林盟主没有兴趣,但他也看不惯慕狄芷的阴毒嚣张,再加上前盟主“灵剑女侠”曾有恩与他,为了替“灵剑女侠”报仇,他应邀出山,与慕狄芷大战三百回合,终于将她击毙在掌下,“血冥教”也从此一蹶不振。
于是,“武教主”帮主统一了江湖黑白两道,成为玉泉国武林历史上第一位男性盟主!
爱夜上了草堂山后,才知道这个了不得的武林盟主,就是尹思涵!
盛夏的午后,艳阳炽热,山谷里的画眉、百灵鸟都无精打采不再歌唱,熏风拂面,让人不自觉地慵懒起来,连奴才侍卫也偷懒打盹去了,反正主子正午憩中,他们也乐得轻闲。
一名身穿碧绿夏装的小美人从一幢雕梁画栋的精美楼阁内鬼鬼祟祟地溜出来,与门外等候的红衣少年会合。
这个小美人不是别人,正是爱夜。一个多月前,他跟着尹思涵和方璇来到长汀郡的草堂山,尹思涵特意拨了南厢的“紫雨轩”给他居住,还安排了数名婢女奴才服侍他起居。
藏书阁内,方璇一边望风,一边催促趴在地上抱着卷册看得津津有味的爱夜,“可爱,看够了没有?快走吧,被人发现不得了!”
“再等等嘛,侍卫没这么快回来的啦……”爱夜胡乱地应着,继续自言自语,“妙,妙啊!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五百多年前的武林盟主已经深悟用兵之道了?啧啧,了不起!”
他菱形小嘴不住一开一合,看完一本,塞进怀中,又急切地翻开另一本。
“哈哈,这本原来记载了大哥的丰功伟绩,璇儿快来快来看!”爱夜兴奋地招呼。
方璇翻翻白眼,有气无力道:“我才不要看呢,这些书很无趣耶,而且除了大哥,玄武帮其他人都不能看的!大小姐,拜托你快点走了啦!” 方璇汗如雨下,天气已经够热的了,爱夜更是让他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原来,方璇的身份除了是尹思涵的义弟以外,还是玄武帮四大管事之一,自从回到草堂山,他就跟着尹思涵左右忙开了。为怕爱夜闷着,特意把草堂山收藏的书册偷了一些给他看,不料爱夜对其中的江湖史记一看入迷,嫌他偷来的不过瘾,还硬逼他带他亲自来选。
江湖几百年来武林盟主代代相传的武林秘宗塞满整个藏书阁,爱夜爱不惜手,看地不亦乐乎。
“哇——大哥原来是这样收拾黑虎帮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高招高招!大哥真是天才啊!”
守在门口的方璇连连跳脚,“爱看的话晚上再来嘛,大白天的多危险啊!”方璇急地汗流浃背,人家做贼都是要在晚上,不明白爱夜为何明目张胆地大白天跑来。
爱夜赠他一个“你懂什么”的白眼,“晚上打着灯笼才危险,夏日午后人人犯困,警惕性最低,这个时候才是最安全的!”
“呵呵,算你歪理多!”方璇永远说不过爱夜,这样的理论他还是第一次听,但想想也不无道理,晚上通常戒备最森严,而且晚上想看书要亮灯,自然容易被发现,爱夜有时候真是聪明地让他惊叹。
左搂右抱着一大叠站起来,“好了好了,就这些,走吧走吧……”
“走……?你们以为走得了吗?”低沉磁性的声音忽然传入耳际,转瞬已到眼前。
“大……大哥?”两人同时吓了一跳,爱夜怀中的卷宗“哗啦啦”掉了一地。
方璇急忙一跨步挡在爱夜面前,“大哥,不关可爱的事,是我带他来的。”
尹思涵俊脸一沉,“你好大的胆子,明知道这里是禁地还敢带人来?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不关璇儿的事,是我逼他带我来的。”爱夜也急忙推开方璇。
“哼,你们俩倒是相亲相爱?” 尹思涵无奈地摇摇头,蹲下来抽走爱夜怀中剩下的卷宗,“你的婢女来报告,你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饭喝药了,如果你今天肯乖乖地把药和饭都吃了,我就不罚你们。”
“不要!”爱夜整个跳起来,“大哥你罚我好了,我宁愿受罚也不要再喝那些苦死人的汤药!”
由于爱夜体内的寒毒一直无法肃清,回到草堂山后,尹思涵召集所有医术高明的大夫给他看病,大夫们使尽浑身解数,开出一大堆汤方药方,把爱夜又医又补,折腾地够呛。偏偏尹思涵认真无比,每天逼着他吃啊喝啊,丝毫不讲情面。
爱夜气呼呼,一把抢回尹思涵手中的卷册,嘟哝道:“横竖要受罚,看了再说!”
尹思涵失笑,“真的这么爱看么?”发现他选的这几本都是历任盟主治理江湖的决策篇,内容极为沉闷,没想到他竟会对这些感兴趣。
爱夜点头如捣葱。
沉凝片刻,尹思涵摸摸爱夜的头道:“好吧,你爱看就看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几本破书而已。”
“真的?谢谢大哥!” 爱夜高兴地跳起来,忘形朝他扑过去,尹思涵一愕,不自觉地张开双臂,让他撞入怀中。
“但条件是你必须按时吃药!”尹思涵俊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表情。
爱夜狡黠笑道:“商量一下,如果我喝了汤药就不吃饭好不好?”
尹思涵啼笑皆非,“没得商量!你以为是做买卖,还讨价还价?”
爱夜拖长了音调腻声叫,“大——哥——喝药都喝饱了,肚子哪有空位再吃饭嘛?”
尹思涵俊脸上仍挂着温和的笑意,语气却没有转圜的余地:“一定要全部吃完,一点都不能剩!”
爱夜五官顿时象吃了黄莲一般的苦,但看看怀抱的卷宗,又不禁展颜一笑,这一笑,如清月拨开云雾,满室生辉,明艳亮丽地连天地都为之陶醉。尹思涵与方璇虽然看多了他的笑靥,已不再如开始般惊艳,但仍是被他瞬间绽放的飞扬神采所熏惑!
“那,我以后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不可以来请教大哥?”
“好!” 尹思涵点头答应了,对他的溺宠简直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爱夜日子就这样快快乐乐地溜过去了,不久,草堂山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武林盛会。
所谓的武林盛会,有点象朝廷官员的述职,就是江湖各派的掌门前来晋见武林盟主,报告本门派一年来的状况。各门派如果遇上无法解决的事情,还可以把难题拿到大会上商论,请武林盟主主持公道,同时会上也会制定和颁布一些江湖上的新规矩新措施等等。
为了这个盛会,玄武帮提早半个月就做准备了,而随着盛会日子的临近,尹思涵及四大管事亦忙得不可开交。
这天黄昏,落日余晖遍洒在“紫雨轩”的琉璃瓦上,闪烁出耀眼流光,使檐梢姿态各异的鸟兽雕饰栩栩如生。
爱夜趴在楼阁上凭栏张望,斜阳将他白得有些不正常的脸色染上了一层桃红。
无聊地丢开手中的书册,这些原本是爱夜的最爱,但是今天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伸出自己的青葱十指一根根地扳着,“都十几个时辰了,大哥怎么还不回来啊?”今天一大早,尹思涵就率领四大管事下山去了,说是要迎接一个很重要的客人。
哼,什么客人这般重要?居然要所有人马都提前在山门候迎?!爱夜转首望着远处尹思涵的住所“望日楼”,不禁发起呆来。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爱夜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对尹思涵生出了这种眷依之情。和尹思涵谈天说地,每日缠他讲江湖趣事,共同研究史料,探讨治理决策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尹思涵天纵其才,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爱夜跟他在一起,委实受益良多!他给了他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一种心灵上的交流与默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小姐——要不要把晚膳开出来?”婢女东东过来询问,对爱夜经常性的失神已是见怪不怪。
“我没胃口,撤了吧。” 爱夜懒懒地提不起劲。
“不行呵,如果被盟主知道会责罚奴婢的。”另一名贴身女婢西西慌忙接口。
东东担心地道:“小姐,你今天吃得很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要!你们别大惊小怪。”爱夜急忙阻止,这边有个风吹草动,尹思涵那边马上就知道了,现在正是他最忙的时候,他不能再给他添乱。
一名小厮脚步匆匆地奔进来,连声叫道:“武林第一美人到了,小姐要不要过去看看?”
“啊,大美人今年来得可早,听说盟主就是专程去接她的呢?”东东与西西熟络地议论起来。
“武林第一美人……?”
“是啊,就是玉剑门的掌门苏婉婉。”东东连忙给爱夜解释。
西西双手捧腮,作无限向往状,“放眼江湖,没有比苏姑娘更美貌的女子了,而且,她还很有本事,十八岁就接掌了玉剑门,唉——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江湖上真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小姐呀,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西西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爱夜耳边。
她是个十足的八卦精,知道爱夜好奇心重,最会投其所好,“江湖上不知有多少男人为苏姑娘神魂颠倒,但是她全都看不上眼,只对咱们盟主情有独钟,是目前江湖上最有希望迎娶盟主的女人呢。”
“你说什么,大哥要成亲?”爱夜失声惊呼。
西西耳膜差点被震破,急忙捂住双耳,扁嘴道;“小姐不要在人家耳边这么大声啦。”
“大哥有心上人了?”爱夜一颗心忽然毫无章法地跳动起来。
“是啊,苏姑娘是前任盟主‘灵剑女侠’的女儿,他俩很早就认识的呢。”
东东年纪稍长,比西西成熟多了,急忙道:“小姐不要听她胡说,都是江湖传言而已。”
爱夜只觉得呼吸困难,不知怎么地,一想到尹思涵有可能会嫁给别的女人,心口就堵地慌。
“武林第一美人?他真的很美么?我要看看去!”爱夜捂着胸口,转身就要下楼,一团红云烧上来,差点跟他撞个正着。
“可爱,你急匆匆地要往哪儿去?”方璇一把抓住他。
“你们终于回来了?你们陪那个什么美人一起上山的吗?” 爱夜也用力地揪紧方璇。
“是啊,怎么了?” 方璇从没见过爱夜如此紧张的神色,很是奇怪。
“小姐说想去看看苏姑娘有多美呢。” 西西八婆地替爱夜接口。
“切,再美也不及可爱十分之一。”方璇嗤鼻,“不用急,大哥今晚在辉月园设宴招待苏掌门,你到时自然会看到他。”
“辉月园?真的在辉月园?”爱夜以为自己听错,忍不住再追问一遍。
“辉月园”是尹思涵寝楼后面的小花园,因园中有一个观月台而得名。这个观月台,是草堂山的最高点,只要登上观月台,整个草堂山的风景可以尽收眼底。尹思涵平时设宴多在公共花厅“庭芳园”,而今居然为了苏婉婉动用到“辉月园”?
爱夜这下是完完全全惊呆住了!
乐声悠悠扬起,汉白玉砌成的观月台上,一个珠环佩绕,身穿千层白纱裙的女郎,在溶溶月光下冉冉起舞。
爱夜怔怔地盯着女子刚健婀娜的舞姿,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她真的好美啊!成熟妩媚,体态袅娜,明丽照人,武林第一美人,果然是当之无愧!
美人舞得倦了,斜倚在白玉栏杆上歇息。尹思涵走过去,将手中盛满琼液的酒杯递给她。美人格格娇笑道:“盟主真是细心人,知道我已经口渴了。”
尹思涵但笑不语,领着她走下舞台,原本看得如痴如醉的观众这时才回过神来,发出如雷的掌声。
“来,我替你们引见。”尹思涵拉起坐在方璇身边,兀自发着呆的爱夜。
“呵呵,她一定就是盟主新认的妹子可爱吧?这一路上山,我早听璇儿说了。”苏婉婉不等尹思涵开口,已经熟络地拉起爱夜小手上下打量。爱夜今夜穿了一袭淡紫衣裳,高贵飘逸,清灵绝尘,有如随时乘风而去的月下仙子,年纪虽幼,但与武林第一美人并肩而立,竟毫不逊色!
“可爱妹妹,你以后就叫我苏姐姐吧。”苏婉婉笑颜如花,柳腰款摆。
爱夜心房一阵抽搐,只觉这声“妹妹”刺耳极了!难道,在尹思涵心目中,自己也仅仅是小妹妹而已吗?
苏婉婉大方地拉着爱夜入座,亲热地问长问短,爱夜神思恍惚,对苏婉婉说的话半句也没听进去,全由方璇代答了。
尹思涵一边招呼着其他客人,不时回头加入他们的话题,说到高兴处,还会露出难得的笑容。
彻骨的寒凉一点一点地袭上心头……尹思涵生性孤高,素来对女人避而远之,爱夜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别的女人笑得如此温柔。
“可爱,你不舒服么?”尹思涵终于发现爱夜脸色有异,忙低头探问。
爱夜已是遍体冰冷,冻澈筋骨,无法抑制心底直兜上来的如山刺痛,竟毫无预警地倒了下去。
“可爱——”尹思涵与方璇同时惊呼,爱夜自从上了草堂山,已经许久不曾毒发过了。
尹思涵抢先一步抱起爱夜,向自己的寝室飞掠而去。
方璇望着抱空的双手呆了呆,也急忙跳起来追了上去。
苏婉婉楞在原地,对着尹思涵迅速消失的方向瞠目结舌,第一次看到向来稳重如山的尹思涵也有惊惶失措的时候!
第五十六章 再遇簌凡
两天后——
吉北城的大街上忽然来了一队威风凛凛的人马,人马护着中间一辆华丽精致的马车,浩浩荡荡煞是气派!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珠子都一眨也不眨地望过去,惊叹声此起彼伏:“美人,美人,真是美人啊……”
原来,人们的惊叹并不是因为看见了这样排场的马队,而是看见了从马车上款款走下来的两名绝代佳人,年纪稍长的披一身镶满珠片的白纱衣,明眸皓齿,国色天香。
年纪较轻却出落地清雅灵秀,楚楚动人。他身穿翠黄衣衫,盈盈的纤腰上扣一条流光如润的琥珀腰带,执地长裙上缀了一圈孔雀翎羽,风一吹,五彩的羽毛随风飘动,煞是好看。
苏婉婉对四周人们惊艳的目光早已见怪不怪,得意洋洋地抬首挺胸,领先走进闹市,完全没意识到这些目光其实有一半是因为她身边的爱夜。
话说那晚,苏婉婉亲眼目睹了尹思涵对爱夜的紧张,意识到尹思涵对这个新认的妹子十分看重,便也刻意讨好爱夜,趁着武林大会还未正式召开的空闲,邀爱夜下山去游玩。
爱夜虽然对苏婉婉无甚好感,但盛情难却,何况她自上了草堂山,就一直呆在山上养病没有出过门,也想下山去散散心,便与她结伴同游了。
艳阳高照,热辣辣的光线让人有些消受不了,尽管天气炎热,但街市之中,小贩叫卖,人影穿梭,好不热闹喧哗;酒楼之上,人声鼎沸,听曲说书,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苏婉婉走了几步发现爱夜没有跟上来,急忙回头拉她道:“想什么呢?快走吧,我带你去吃地道的北方菜!”
今天,对吉北城最大的酒楼——“客来福”,苏婉婉一早就包下了二楼所有的雅座,专门用来招待爱夜。
店小二很快就把所有的特色菜点都一盘盘的松了上来,爱夜幽闲地观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时的吃的桌上的菜点。
突然搂下传来一阵喧闹,搀杂着女人男人的漫骂,讥笑声,唉,那个地方吵架都一样,竟然说得出那样难听的话。
爱夜微微摇摇头,心里异样的反感,不由得骤起眉头。
探头望去,却不见什么动静。有些诧异,猛听见对面店铺又传来一阵砸闹声响,从里面冲出几人,扭打在一起。
“无聊!”爱夜正想坐回椅子,突然神色疑惑了下,又探头看去。这一看,爱夜愣住了,为什么觉得那人很面熟,难不成以前他们见过?或许能知道他的身份也说不定。
下面打斗的正是簌凡,只见簌凡头发散乱,衣衫也被撕扯地斜歪着,手里拿着一个已经破裂的竹编筛篓,奋励对抗着几个体健筋强的女子,神色恨怒嚣张,全不顾周围有多少人,大打出手。
一人对着几个体健筋强的女子,竟然一点不落下风。身后又跟出了几个蓬头散发的女子,指手划脚的在漫骂着什么。
围观的行人越来越多,胡闹欺哄,蓄意挑逗,甚至趁机出手的人也不少,竟有人找来了棍棒搀合着进去恶意寻闹,眼看簌凡渐渐难于应付,棍棒不时落在身上,却还是倔强地对持着没有一点服输的神色。
爱夜看地呆了,他很佩服那男子竟是如此不屈不饶的性格。爱夜越看越觉不对,那些浑水摸鱼之人怎么看都是在暗中对付着簌凡。突然有种他的东西被人欺负了的感觉,微微凝聚起双眉,脸色又渐渐地阴沈了下去。
手上的杯子重重地放到桌上。
苏婉婉见爱夜生气,好奇的地探头看去,一瞬间愣住了,艳阳下,那男子长身玉立,清华绝伦,风度翩翩,宝石般的眸子在阳光照耀下似能焕发出五彩光芒,衬托地他那完美的五官勾魂慑魄!
只一眼,苏婉婉便再也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本以为尹思涵已经是人间极品,不料这世上还有比他更为俊美的男子,有别于尹思涵那浑然天成的霸气,簌凡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潇洒不羁!
“我下去看看。”爱夜等不下去了,起身就向外走。
苏婉婉也对这个男子很感兴趣,便跟着爱夜后面一起下了楼。
“是她们。”
“玉剑派掌门,武林第一美人苏婉婉。”看到爱夜她们沉静地走了过来,外围观斗的人群「轰」的一声,
一阵低语声过,全场寂然一片肃静,随着看去的目光,人们纷纷退让出了一条道,中央打斗的人也缓慢了下来。
衣衫紊乱,双目通红的簌凡随着别人惊异地神色,意识到什么,缓缓地转过脸,目光落在不远处爱夜的身上,瞿然停下了打斗,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早以裂得不成样子的竹编筛篓随着手垂下,无声地掉在呆立着的脚边。
紧紧地眠着双唇,手缓缓地松了下来,不屈地目光渐渐地变得凄凉,终于闭上眼睛,垂下了头,端正地跪了下来,头伏地,身子葡匐在地上∶“簌凡见过主人。”
爱夜一见他反应很是愣住了,怎么都没有想到,刚才还在一挣胜负,倔强不屈的俊朗飘逸的男子,竟然不顾对方还在周围,这么多人在围观嘲笑,如此卑微地伏在地上,心里不由得一寒,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面上平静淡然,扫视了一圈,眼光冷冷地落在几个还拿着棍棒的人身上,最后视线还是落在簌凡身上,“你?快跟我走。”转过身子,沿着来路走了过去。
还没走几步,身后一阵哄闹讥骂,爱夜停下脚步回头看去,顿时呆住了,刚才几个人竟乘势对着簌凡一边恶狠狠地低声骂着,一边竟出打着冷拳脚。
而簌凡竟然似没有意识,不知疼痛,只是麻木缓慢地向前跪爬着,身上还留着不知是谁扔的污溃杂物。
“住手!”怎么都没想到簌凡竟是爬着跟在自己身后。爱夜走过去,把簌凡搂在怀里。
“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或许是苏婉婉的关系,几个趁火打击的人悄悄地溜开了,看热闹的人也都无趣地慢慢散了开去。默然依在爱夜怀里的簌凡的眼帘微微颤动了下,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可爱妹妹?你认识他?”
爱夜只是点了点头,“苏姐姐,你先回去吧,我等会自己会回去的。”不再理会周围惊异的目光,爱夜抱着簌凡快步回到客栈,叫小二给了他们一间上等客房,刚放下,簌凡边挣扎着跪伏了下来。
吩咐小二取了水来,爱夜微微叹了气,轻轻地拉起簌凡坐在椅子上,一边说道∶“你,坐下吧!”
理了理簌凡乱发,拭去了脸上的污溃,扯起歪扭的衣物,簌凡默默地垂着头,浑身颤抖不停。爱夜轻轻拍了下簌凡的肩,想安慰几句,还没开口,就见簌凡抽痛地缩了身子。
想起刚才的棍棒,爱夜一把扯开簌凡的衣领,却见簌凡肩膀青肿了一大块,心下一惊。忙退下簌凡的衣衫,查看了起来。
“哪里痛吗?”
“没有,主人。”簌凡声音没有一点起伏。
“都这样了,还不痛?”爱夜心痛地责怪着,从袋里摸出一个不大的盒子,打开取出一颗豆丸似的颗粒,拿起刚才喝过的茶∶“来,先吃了这药。”
话音刚落,只见簌凡顿时脸色惨白,刚刚平息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猛地扑倒在地上,跪伏了下来。
爱夜傻眼了,只是治疗的伤药,他为什么那么害怕?难不成以前的他主人经常用他来试药?
微微地叹气,想起他自称簌凡,想必这就是他的名字吧!“簌凡,抬头看着我。”
“是,主人。”微微地抬起了头,却依然垂着眼帘不敢直视爱夜。
“簌凡,看着我。”爱夜又重复了一边,等簌凡看向了自己,爱夜缓缓地说道∶“簌凡,不想吃药?”
“是,主人。”不敢避开爱夜的目光,簌凡微微颤声地回着。
“那好,先说说为何打架?不论这次打架是你错还是别人胡闹,至于药嘛,我听了后再决定。”
“是,簌凡不敢说谎。”他知道爱夜是用毒高手,要问出实话肯定很简单的,“簌凡是来找主人的,却一路走来用尽了全部的盘缠,便找了一个工作挣点上路的盘缠,可已经两个月了,他们还是不给。”
“什么工作?”
簌凡想伏身却又不敢离开爱夜的目光,声音激剧地颤抖了起来∶“是替他们看店,可是……可是他们,他们今天,今天……要……要……让簌凡……去……去伺候客人,簌凡不敢的,主人,簌凡~知道~簌凡是庄主的人,不能被别人碰的。主人,簌凡不敢的。”
簌凡嘶哑地声音让爱夜心酸,为了找他,想必受了很多苦吧,这里毕竟是玉泉国,女尊的国家,一个男人要抛头露面的找工作赚钱,想必遭受了很多白眼。
“可恶!”爱夜火了,到不是说簌凡被人骗了二个月的工钱,竟然还想碰我的人,简直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主人……”簌凡终于承受不住爱夜怒火的目光,伏下了身。
爱夜不忍心看簌凡这样,缓缓地抚起簌凡,伸手抬起簌凡的下腭,让簌凡看着自己∶“簌凡,相信主人,张开嘴。”
拿起放在桌上的药,放到簌凡的嘴里,亲手将杯里的水递到簌凡的口边∶“喝了。”
慌乱下,簌凡没有避开的余地,咽了下去,脸色顿时惨白,身体颤抖了起来。却谁也不敢再多求一句。
“簌凡,主人说过的,不会罚你。”轻轻地将簌凡揽在怀里,手抚理着那还乱乱地秀发,见簌凡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爱夜缓缓地开了口∶“主人给你吃的是伤药。”
怀里的簌凡微微一动,头轻轻地向爱夜身上靠了下。
“我为你准备了换洗的衣物和热水,你去梳洗一下吧!”
“是!”簌凡跪行了几步,然后站起身,转身走进屏风后,爱夜无聊的看着屏风后面若隐若现的身躯,微微叹了口气。
片刻后,远远看见披着外袍走出来的簌凡,结实宽阔的肩膀,略微敞开衣襟隐约呈露着褐色的胸膛,腰带紧收着的细腰,红润的脸颊上缠着几束滴着水珠的秀发,微垂着眼帘向自己走来。
簌凡走到走到爱夜面前。端端正正的跪下伏身,双手奉茶举过头,“主人,请用茶。”
爱夜取过托盘上的杯子,慢慢的喝了几口暖暖身躯。看簌凡还举着盘子,“把盘子放了。”
“是,主人,”没有一丝违逆,簌凡将盘子放在矮桌上,又跪回了原地。
想起今天见到的带有一种清高,冷峻神色的簌凡,而现在不敢表露一丝委屈的跪在自己的眼前。
看着规规矩矩跪着一动不敢动的簌凡,这个人一直叫自己主人?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呢?“把头抬起来,眼睛看着我。”爱夜轻轻的命令道。
“是,主人。”簌凡将双腿分开与肩齐宽,双手垂在两边,挺着身子,微微抬头看向爱夜。
“你是什么身份,是我什么人?详细说来。”爱夜靠着椅背,微微眯着眼睛。
“是,主人。簌凡是天簌山庄是二少庄主,是主人的男妾。”
闻言,爱夜喝了一半的茶水差点喷出来,“男妾?那我是什么身份?”
“主人是骨仙大师。”
“骨仙大师?”大吃一惊,嘴巴都合不拢了,不会是什么神棍吧?“那个……你是我的男妾……我们有没有……那个啊?……”
簌凡愣了一愣,然后头更低了,声音没有一点起伏的道:“还没有。但是簌凡背熟了所有的男侍规矩,奉伺主人的礼节。伺候取悦主人的课程……”
爱夜好奇了,没想到那样清高的簌凡人竟会学过伺候人,实在是不能相信。“做给我看看。”
“是,主人。”不敢违反爱夜的话,簌凡只能慢慢的伏下身。行礼,退着跪行了几步,站起身。颤抖的手将披在身上的外袍除下,又缓缓的除去薄袍,露出了褐色,坚实的身躯。
知道自己要伺候主人,知道随时要供主人使用,可一旦做起来并不是那样容易。洁净的身躯呈现在爱夜面前,展开四肢,缓缓的转着,将自己的身躯完完全身露在爱夜面前,不敢有丝毫隐藏。
二颗粉点诱人的点缀着肌胸,没有一点赘肉的细腰,结实小巧的翘臀,腿间私处那可爱粉红的静静的躺在那里。
簌凡又规矩的伏下身子,向爱夜脚边爬去。舔向爱夜的脚背。抬头向爱夜望去,硬想露出笑容, 可眼里尽是乞求。那张脸在爱夜看来,比哭还难受。心里不由的一阵惋惜,那样一个有才能的人,却因为是别人的男妾,只能如此卑微的活着。心里会甘心吗?
“是不是心里不甘?不愿?”爱夜带有怜惜,柔和的看着簌凡。
“不……,不是,主人,簌凡不敢。”听到爱夜的问话,簌凡一阵惊恐,那张俊脸拼命的想露出笑意,可哪里还能做到:”簌凡愿意,簌凡是主人的东西,求主人……,求主人使用您的奴隶”。声音越来越底。
伏下身,沉下结实的细腰,抬高了自己的后挺,送到爱夜面前。“主人,求主人使用簌凡,”
即使不愿,即使不甘,又那能违逆主人,簌凡做着最屈辱的姿势。
见爱夜久久没有动静。簌凡心里怏怏不安,主人终究是不要自己。终究保不住妹妹。簌凡绝望了闭上了眼睛。
一双手扶上了自己,暖暖的温柔的将簌凡拉入了怀里。替簌凡披上外袍。“天还冷着,别冻着了。”轻轻的一声,簌凡心里的恐惧再也不能压抑,“主人。”
簌凡想跪好,只有伺候好主人,使主人满足,他才会安心。
“别动,先暖了身子再说。”没有遮掩的身躯早已冰凉。爱夜怕簌凡再这样下去要冻出病来。用自己的带有体温的厚袍裹住簌凡。
“主人……”知道爱夜的用心,簌凡心里明白了。
见簌凡的身子渐渐的暖和了起来,“簌凡,你是天簌山庄的少庄主,为什么会跟着我?”
“回主人。为了治好家父的病,簌凡愿意作为交换的条件。”
看来是原本的骨仙大师对他的要挟,要不,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会愿意给一个男人当妾侍的。
“簌凡,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闻言,簌凡一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管主人记不记得,你就是簌凡的主人。”
“你走吧!回到你的山庄,当你的少庄主,这些银两你拿着,做路上的盘缠。”爱夜想起他没有一点银两在身上,不知道这一路上他是怎么过来的。
“不,簌凡要永远伺候主人!”
这簌凡或许是害怕他爱夜是在试探吧!“簌凡,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吧!如果我想见你,会去天簌山庄找你的。”
“是!”
“对了,我是男是女?”
“回主人的话,主人是男子!”
“我是男的?那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您服用了海洋大姐的药才会这样。”
“海洋大姐?是谁?我要去哪里找她?”
“玉泉国女皇!”
“啥?”爱夜惊骇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他有没有听错?“我认识玉泉国的女皇陛下?”
“回主人的话,是的!”
爱夜扯了扯嘴,“那我和玉泉国的女皇是什么关系?”
“这个……簌凡不知!但是海洋大姐对您很尊敬,一直称呼你为夜大人。”
“夜大人?”爱夜皱眉思索着,看来他的身份很特殊,居然还是女皇的主子。“好了,我也该回去了,我们有缘再见吧!”
第五十七章 盟主心事
“啧啧……你那个新认的妹子可爱可真了不得,大白天的带着一个男子去开房呢!”
日落西山,苏婉婉拖着长长的影子,风情万种地走进望日楼,开口就语出惊人。
书桌后面的紫衣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坐地稳如山岳,“你今天也够劳累了,怎么还不歇着去?”
略带笑意的话中有话,看尹思涵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撇嘴道:“你好象一点也不担心可爱呢?”
尹思涵失笑道:“担心什么?可能是他的侍卫,小事一桩,你也不必太介意了。”
“小事——?”苏婉婉声音陡然拉高八度,“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么?”
“奇怪?奇怪在哪里?”尹思涵气定神闲地品着香茗,不以为然地道。
“一看就知道那男人不是玉泉国的人,我怎么越看他越熟悉,现在想想,他不就是天簌山庄的二少庄主吗?哼,传闻天簌山庄淫贱放荡,红颜知己多不胜数,是男人之中的耻辱,可爱与这样的男人有交情也太不寻常了吧?”
尹思涵一口茶差点喷将出来,老天,她也未免太能扯了吧?
摇头轻笑道:“放心吧,可爱不会认识他!”对天簌山庄,尹思涵也有听闻,传言围绕在二少庄主身边的都是成熟风骚的女人,可爱年纪那么小,有如一颗青涩的果子,不可能引起少庄主的兴趣?!
“你就这么肯定?!”
苏婉婉不禁有些来气了,踏前一步大声道:“我可是为了你好,你身为武林盟主,万事都该小心为上,可爱的身世来历,你可有调查清楚了?她说自己失去了记忆,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假装的?天簌山庄背景极为复杂,平日与三教九流、邪门歪道都有来往,可爱若真的认识天簌山庄的二少庄主,身份也一定不简单!”
尹思涵心头微微一震,敛眉沉默了,对爱夜的身世来历,他当然是警惕而怀疑的,爱夜就像从水面上凭空冒出来似的,派去查探她背景的探子全都无功而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却慢慢地渗进心里,爱夜的纯真,爱夜的美丽,爱夜的聪慧与善良,还有她淘气时的活泼可爱和生病时的柔弱无助……这一点一滴都化做了千丝万缕,一圈又一圈地缠紧了他,在不知不觉间攻城掠地,击溃了他所有的心防……
爱看她的笑,怕见她的哭,溺宠她,纵容她,与她天南地北地瞎扯都渐渐变成一种习惯和快乐,他半生孤独,成名前的艰辛和成名后的寂寞都是因为爱夜的出现而有了慰籍!古井不波的心从此驻进了一个小小的身影,竟再也丢不下放不开……
几天后——
草堂山最大的议事堂上,群雄云集,但今年的武林盛会气氛却有点异样,因为——那个主持大会的人,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呢。
“啪!”一本册子从高高的主位上丢下来,砸在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面前,“说重点,你这样长篇大论的报告天黑都讲不完,后面的人还等着呢。”
尹思涵黑起脸的样子实在可怕,正在滔滔不绝地卖弄着文采的巨黥帮帮主何梁顿时吓白了脸,膝盖一软,差点没尿了裤子。
难堪地抹一把冷汗,战战兢兢地捡起册子的副本,还没再开始读,尹思涵已经不耐烦地站起,“算了,退下吧,今日大会到此结束。”
才刚刚轮到男性掌门的帮派作报告呢?这么早就散会?议事堂上的男人们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提出异议。
三大管事互相交换一下眼神,也急忙跟了上去。
“盟主,您对今年的大会不满意么?”走出议事堂,大管事西仲摸着山羊胡子首先开口。
“没有!”尹思涵脚步不停,神色漠然。
“那……盟主是为何事忧心?” 皮肤黧黑的三管事沙满都紧接着追问,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没有!”
没有——?鬼才相信!他们跟随在尹思涵身边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心烦气躁,仿佛象一座随时要爆发的火山。
二管事胡延寿是个大胖子,拖着臃肿的身材小跑着跟上尹思涵,嘿嘿怪笑两声道:“盟主该不是因为可爱小姐而心烦吧?”
尹思涵霍然止步,变色道:“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么?打从可爱小姐下山回来后,您的眉头就没舒展过!盟主是心里不痛快吧?”胡延寿性子最直,向来敢于直言。
尹思涵的俊脸霎时变得更加难看,深邃如潭的眸子射出二道寒芒,“谁说我心里不痛快了?!”
胡延寿勇敢地迎上他的利眸,也瞪大自己的芝麻小眼道:“是什么感觉您自己最清楚,你喜欢可爱小姐!”
喜欢——?!
好陌生,又好刺耳的名词呵!!
尹思涵僵住了身子,转过头来死死盯着胡延寿。
胡延寿干脆豁了出去,昂胸道:“其实,您心里喜欢可爱就直说了嘛,何必跟自己生闷气?男人再能干,也迟早是要嫁人的。可爱论相貌人品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好,能嫁给这样的女子,夫复何求?你再磨磨蹭蹭啊,正房的位置怕就给别人抢去了!”
尹思涵的脾性,身边这几个跟他生入死的兄弟最清楚,因为他天纵其才,以至心高气傲,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看进眼里,哪怕是江湖中呼声最高的苏婉婉,他的态度也是客气而疏离的。唯独对爱夜,他不但无微不至地关心他照顾他,而且还娇纵溺宠他到令人震惊的地步。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两人之间微妙的感情变化又怎么能瞒得过众人的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尹思涵凑近胡延寿,俊美的唇角往上弯起弧度,勾勒出一抹诡异的冷笑,随他多年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盟主息怒,这老鬼又发酒疯而已!”见形势不对,西仲急忙上前拉开胡延寿。
“对啊,对啊,我们替他清醒清醒去。”沙满都也赶紧帮忙,惹怒尹思涵可不是闹着玩的,胡延寿简直是在老虎头上拨毛。
“别拉别拉,我几时喝酒来着?”胡延寿敌不过二人的铁臂,终于被拖了走!
直到将胡延寿拖出老远老远,西仲与沙满都才敢放手,胡延寿跺脚道:“你们知不知道,盟主是个纸做的灯笼,不点不亮!”
“我们当然知道。”沙满都面无表情地接口,“更知道你再说下去,恐怕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唉——”西仲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忧心仲仲道:“其实这件事情,到底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
“你什么意思?”胡延寿侧眉,停止了叫嚷。
西仲摇摇头,无奈道:“难道你们都没看出来吗?盟主他……变了很多……”
一时间所有人都静默下来了,不错,尹思涵确实是变了太多太多!为了爱夜,他甚至会失去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判断和超强的自制能力。如今,爱夜俨然已经成了他唯一的弱点!只是,一个原本没有丝毫弱点的人一旦有了弱点,其实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尤其是,身处在尹思涵这种地位上的人!
众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见后,尹思涵紧绷的脸才慢慢松弛了下来,然而,一颗被搅乱了的心却再也无法恢复平静。
——喜欢!
这个陌生而可怕的名词象荆棘一般刺激着他的神经,难道,
不——这怎么可能?!
笑话!!!
马上摇头坚决否定这个荒唐之极的说法,但一颗心却愈发地絮乱了起来!
心烦意燥间,赫然发现自己的脚步竟又踏上了通往“紫雨轩”的路。
“该死!”
忍不住低低地诅咒了一声,这两天,因为心底莫名的烦燥,他借着忙碌的武林大会回避着爱夜,刻意不去想他,刻意不去看他,但是他的身体,却总是做出违背意志的举动!
“唉——”忍不住仰望着天空轻叹口气,可爱啊可爱,难道,你真的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黄昏,斜阳穿户,把方璇的居所“忘忧阁”照耀地一片通红。
爱夜依在窗边,目送着远山落日,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叹气?”身后忽然传来方璇的声音。
“你饿不饿?我叫下人端吃的进来。”爱夜转身要出去,手臂却被方璇一把捉住!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爱夜楞住,方璇的语气好奇怪,向来愉快开朗的声音压抑着无法解开的忧伤和阴郁。
“你怎么了?”爱夜回身,探询地在他床边坐下来。
方璇猛地撑起身子,一把抱住爱夜,闷声道:“可爱——不要走!不要走!我……我好害怕,我有预感,如果你恢复了记忆,就会永远离我而去了!”
爱夜心中打个突,没想到平时粗枝大叶的方璇居然这么敏感,感觉到他虚弱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明白他是真的在害怕!心一软,忍不住也伸手轻轻揽住了他!
方璇将不小的脑袋埋入爱夜怀中,语带哽涩道:“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苏掌门说那个天簌山庄少庄主是个很漂亮的人,我怕,我怕你会跟他走,我怕你走了以后就再也再也不记得我了……”
爱夜心情复杂地听着方璇一叠声的低喃,黯然无语,直至他的声音被呜咽取代,急忙推开他,发现他杏眼通红,竟是愣愣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你……怎么哭了啊?”爱夜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脆弱的方璇,心一疼,举手温柔地替他拭去泪水。
方璇痴痴地望着爱夜,痴痴地任他为自己擦眼泪,忽然,一把拉下爱夜的纤纤玉手放在唇边轻吻。
爱夜吃了一惊,耳边只听地方璇带着哀求意味地道:“可爱,我早已经是你的人了,今夜,你就要了我好不好?”
爱夜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方璇可爱的苹果脸因着这句话又变地红通通,连眉心那颗小小的火焰也一下子燃烧起来,那模样,竟是说不出的娇羞无限,明艳照人!
爱夜怦然心动,被他吻过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苹果脸!轻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他也很喜欢活泼开朗的方璇,虽然他孩子气很重,但对爱夜却格外细心,总是挖空了心思,变着法子逗他开心,有他的陪伴,爱夜在紫霞山的日子才会过得特别幸福和快乐!可是,因为曾经答应过尹思涵,所以他才会一直克制着自己,小心谨慎地与他保持着似有若无的距离……
“可爱……”方璇可爱的苹果脸在爱夜的玉掌中摩挲,如梦般呢喃,“这辈子我不会再嫁给别的女人,即使你将来忘了我,我……我也要为你终身不嫁,守节到死……”
“不——!”
“死”字刚出口,爱夜心中一震,急忙扑上去捂他的口,因用力过猛,两人竟双双扑倒床上。
方璇的长发撒了满床,爱夜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眸子竟再也无法移开,他那乌黑如绸的发,鲜艳如火的衣,还有那一身莹白如玉的肌肤,无不煽动着似鬼妖魅的诱惑……
两人心跳如鼓,方璇一张生动的脸愈发红得可爱了,闪亮的眉心上,燃烧的是欲望的火焰。
蓦然,门外传来一声怒吼,“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两人吓了一大跳,立即如弹簧般分开!
尹思涵冲了进来,一把将爱夜揪离方璇身上,但见两人衣衫不整,神情迷乱,只觉气不打一处冒!
“跟我来!”
尹思涵俊目中几乎可以喷出火来,拖着爱夜径直往门外走,因为走的是直线,遇桌砸桌,遇椅碎椅!爱夜从没见过如此盛怒的尹思涵,吓地手腕被他拽疼了也不敢支声。
出了房门,尹思涵二话不说,拦腰抱起爱夜,展开轻功就往“紫雨轩”奔去。
回到紫雨轩,尹思涵不顾下人惊骇的目光,抱着爱夜进房踢上门,然后一把将他甩进摇椅,按着摇椅的扶手冷睇着他!
“你答应过我什么?难道都忘干净了吗?!”
爱夜被他揪来甩去弄地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喘着气道:“大……大哥……你听我解释……”
“哼——我亲眼所见,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尹思涵心底有如火山爆发,怪不得找遍紫雨轩也不见他的人影,原来他竟是风流快活去了!刚有了个簌凡,马上又来找方璇,虽然见一个爱一个是女人的天性,但是——他还是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气地要发狂!!!
爱夜不安地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我……我是真心喜……喜欢璇儿的,我……我以后……一定会对他负……负责的。”
“你连自己的身份背景都不记得,如何许给他未来?!” 一股酸意直往头顶上兜,尹思涵闻言更是恼火,拼尽全力才忍住没去看爱夜那微肿的红唇。
爱夜心虚地住了口,感觉到今日的尹思涵跟往常不太一样,而且他看他的眼神好冷漠,好疏离……
看到爱夜卷缩了身子,尹思涵意识到自己吓到他了,他对他一向是敬畏多于亲近,而方璇与他年龄相仿,他自然会比较喜欢方璇。
更何况,爱夜其实只是他无意间救下的小女孩,跟他既不沾亲又不带故的,他凭什么去干涉他的感情生活?他要爱谁,他要娶谁,跟他又什么关系?!
这些想法象一根根刺,缓缓地扎进他的心底……一个原本是冷硬刚强,无情无爱的人,心里头有了柔软的牵绊是多么愚蠢的事情,他明明知道的,却无法控制得住自己!
颓然直起身子,尹思涵仰天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然后,转身离开,黯然的叹息,悠悠回荡在黄昏苍茫的暮霭之中!
“大哥……?”爱夜想喊住他,声音却梗在喉头。
尹思涵的背影愈去愈远,彷佛就要从此走出他的生命,爱夜身子没来由地一阵发寒,忽然觉得,离别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第五十八章 有刺客
夜阑更深,暮色沉沉。
尹思涵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已经接连好几个夜晚饱受失眠所苦了,越是不愿意去想的事情,越是纠缠不清,尤其是夜深人静,更是思绪如潮,搅乱他心智的不是累人的武林盛会,而是脑海中那个顽固盘踞的小小身影……
辗转至三更,仍是眼光光地盯着天花板,俊美的脸庞却在黑暗中浮现出一抹苦笑,自从那天以后,他就没有再到紫雨轩去,而爱夜倔傲起来犹胜他三分,竟也忍着不过来找他,无形的疏离感横在两人之间,一向足智多谋的他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任彼此的距离愈拉愈远!
唉——看来爱上爱夜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不管他多么不愿意承认!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象个幼稚的小男孩般生闷气,吃飞醋……不禁摇头苦笑,谁能想象得到,堂堂的玄武帮帮主,江湖上人人敬仰畏惧的武林盟主,居然会爱上个女子,而且还为他搞得心神不宁,寝食难安呢?
忍不住自嘲地叹了口气,决定等武林大会一结束,就跟爱夜好好谈一谈,既然爱上了,就不应该再逃避,他是个成熟的男人,好不容易想通了,情绪也霍然开朗,终于扫尽悒郁,安心地沉沉睡去。
忽然,只是轻微地不易觉察的一丝声响,原本安稳睡在床上的尹思涵翻身而起,两指牢牢夹住一柄薄如柳叶的利剑。
来人吃了一惊,不想这一剑竟会失手,一击不中,以尹思涵的武功,再进攻已没有胜算,但来人却没有马上撤退,反而一侧腕,巧妙地抽回利剑,挺身又刺,招式快而狠,诡异绝伦!
寒光爆射,尹思涵人已在半空,避过凌厉攻击的同时抽出墙上悬挂的宝剑,自成名后,他已经很少使用兵器,但来人剑法之诡异,武功之高强竟是他平生罕见,逼得他不得不拔剑招架。
“你是什么人?” 在隔开对方长剑的同时,尹思涵忍不住喝问,能避过紫霞山上的重重守卫,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到他这里来,真是不简单。
刺客不答,身影飘闪,刃峰层叠寒波,如满天星斗罩下,一招之中,隐含数十种变化。尹思涵不敢大意,沉着应对,光流如矢,映眩似电,剑锋在划过对方的腰腹的瞬间击出一掌,正中刺客胸口。
刺客发出极为低微的一声闷哼,脚尖在桌上一点,竟从漫天银芒的剑气网中脱身飞出,迅速消失在屋外。
好高明的轻功,尹思涵心头一凛,此人的剑法虽逊一畴,但他的轻功之高恐怕在江湖上绝无仅有。
“刺客……”
“有刺客……”
“快捉刺客……”
玄武卫士奔走相告,四处搜捕刺客的影踪。
什么事啊,外面为什么这么吵?睡得迷迷糊糊的爱夜被惊醒,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可爱,可爱你没事吧?快开开门!”
听到熟悉的磁性声音,爱夜几疑仍在梦中,尹思涵已经好些天不曾到紫雨轩来了,但真切的敲门声却一再扣响,“真的是大哥耶?”爱夜大喜过望,急急忙忙跳下床。
门外,一身紫衫的尹思涵披星戴月,玉树临风,宛若天神!那么多天不见,真是好想好想他啊!爱夜强忍着扑进他怀里的冲动,喜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尹思涵一把拉过他上下打量,“有刺客往这边逃了,大哥担心你安全,你没有发现什么吧?”
爱夜鼻尖忽然涌上一些酸酸的东西,还以为尹思涵生了气,从此以后都不会再理睬他了,没想到他心中还是关怀牵挂着他的。
“我没事,怎么会有刺客啊?大哥你有没有受伤?”
尹思涵晒然一笑,“想杀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那刺客武功虽然不弱,但还得再练上十年才是我的对手。”
爱夜心中暖暖地,正想开口说什么,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千骄百媚的声音,“思涵,我都说可爱不会有事的了,你硬是不放心要过来瞧,这会子工夫一定给刺客逃走了。”
爱夜心头陡震,这才看见俏生生地立在尹思涵身侧的苏婉婉,他一改平日雍容华丽的装束,紧身劲装打扮,手持双剑,丰姿卓约,与俊美绝伦的尹思涵并肩而立,竟好似一对璧人。
思涵——?曾几何时,苏婉婉已经对尹思涵改了称呼,叫唤得如此亲热了?爱夜胸口象被谁狠狠地拧了一把,疼得呼吸顿窒!
楞半响,勉强挤出个笑靥道:“大哥放心去捉刺客吧,可爱会照顾自己的了。”
尹思涵点点头,确定爱夜没事,他才能放心去抓刺客,将跟随的玄武卫士分开两拨,留一拨守在紫雨轩保护爱夜,然后带着苏婉婉匆匆离去。
爱夜目送他俩的背影双双消失,才怅然关上房门,突兀地觉得胸口很难受,一股血腥气涌上喉咙,腰身一弯,只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爱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发现双脚发麻,浑身发热的厉害。
另一边一个黑衣男子,悄悄潜进了爱夜的房间,想不到那尹思涵那么的厉害,他真是失算,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躲过这一劫,而他又受了很重的伤。
阎仇刚一进门,就被突然靠近的气息惊了一惊,下意识的出手,却被那人极快的闪过,反倒是他,被人点了大穴,再一回神,已被那人抱在怀中,往床上一扔。
阎仇大惊,有人靠近他都没有一丝的发觉,只怕此人的功力深不可测。
“你想干什么?”阎仇脸上充满了阴沉和冷峻的瞪着爱夜,如果眼神能杀人,爱夜已经死了很多回了,无奈穴道被封,全身上下不得动弹,直能任那人将自己压在床上。
爱夜肆虐的啃上阎仇的脖颈,手也毫不留情的扯开衣襟,抽掉腰带,顺着敞开的衣襟摸索了进去。
阎仇忍着那手在胸前四处游走,眼中寒光陡闪。“荡妇——,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唔!!”
下一瞬,胸前传来的刺痛让他不自觉出声。
爱夜咬着阎仇胸前的挺立,同时一手毫不温柔的扯下阎仇身下的长裤。
虽是春天,然而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寒意还是让阎仇微微颤抖了下,预料到自己接下来的结局,酸涩的苦笑蔓上唇角。
难道还是躲不过?
爱夜微张的眼,敛尽了这世间的光彩,就连脸上不自觉出现的暴虐之色。
知道逃不过的阎仇,反倒慢慢平静了下来,细细瞄着身上人的样子,他要好好的记住此人,以后好把她拆骨剥筋。
爱夜吐舌,舔舐着阎仇的腰侧,阎仇愣神当口,竟然不小心低吟了一声出来。
待到阎仇衣衫褪尽,随着一声衣帛碎裂的声音,碎布条绑住了阎仇的双手,却帮他解开了穴道。
用腿抵住阎仇的背,爱夜拉过另一片碎布,塞进阎仇的嘴中,阻挡他接下来的惨叫。不顾阎仇的眼神,他再撕了条长度和宽度都适合的布绑在阎仇脑上,遮住他的双眼。
情欲在脑中燃烧,爱夜的动作粗鲁之极,完全见不到一点温柔,就如换了一个人。
他不耐烦的分开阎仇的双腿,手指急切而粗鲁的插入那小小的秘穴。阎仇急剧升高的惨叫声被口中的布团压回喉中,带着强烈的痛苦之意。
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爱夜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自顾自的伸入第二根手指,态度霸道的在紧窄的甬道内横行。等到第三根手指完全没入,阎仇已是冷汗涔涔,眉头紧皱,被缚的双手紧握成拳,身体还在不住的颤抖,然而,就连轻微的呻吟,仿佛都被那紧合的双眼,阻回于嘴中,不再发出。
阎仇大睁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
喉咙涌上热流,却被阻塞在口中不得宣泄,阎仇眉头紧皱,早已无暇顾及那从缝隙中慢慢渗出的鲜血,他的注意力,全都被来自体内的,凶狠毫不留情的,一次次深深的侵略所攫取。
铺天盖地的疼痛,从股间传来,迅速流转全身,刺激着每一处神经,就连小小角落里的末梢也不放过。
想要紧咬牙关,然而,此刻的他,连这种最基本的动作都无法做到。既然他若选择出声,却只能发出那肮脏的呻吟声,那么他宁愿成为哑巴!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他拼尽力气,将所有欲出的声音全部吞入腹中。
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他只能听到入耳的淫靡之音,感受着每一次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占领他的全部意识。
阎仇再次咽下一声差点脱离他控制的痛苦呻吟,被缚的双手下意识的加大了力道,指甲陷入得更加厉害,血顺着指缝流下,却无人注意,也无人在意。
爱夜脑中理智全失,粗暴的,不留一点余地。
在享受着身下传来的无上快感时,近距离看到的情况更是刺激他大脑深处的施虐欲。
他漂亮双眼微眯,雾气在眸中飘散,目光迷离,却让人觉得他是如此清醒。腰部和臀部又一次激烈的撞击,爱夜深深吐出一口气,停留在身下人腰部的双手再一次用力,臀部被抬高,挺入更深处,享受着那紧致的火热。猛烈地又一次粗鲁的撞击,脑中一阵微微的恍惚,阎仇突然一颤,爱夜已射在了身下人那紧热的甬道内。
直到此刻,爱夜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理智才慢慢入潮水般回溯。他眨了眨眼,待完全看清眼前的状况后,不禁苦笑。
怎么回事?看着眼前这名被他强虐的男子,胸口一朵含苞开放的红色梅花印,着实让爱夜吃了一惊。他轻轻退出阎仇的体内,随他动作流出的,还有红白交错的液体。失去了爱夜的支撑,阎仇斜倒在床上。爱夜快速解开他眼睛上的布条,那紧闭的双眼显示着他已昏迷,然而即使是没了知觉,那紧紧皱起的眉和脸上痛苦的神情也没有一丝减弱。
接下来是手上的束缚,麦色的肌肤上,留下的深深勒痕,显示着它的主人曾经遭受过的事情。怜惜的拉起阎仇的双手,爱夜喃喃出声:“……都破皮了啊……”再摊开紧握的手掌,那里,血痕满布,并且还仍有几条细细的红色溪流蜿蜒着前进。心里一痛,当拿下阎仇嘴中那被鲜血染透的布团时,爱夜整个双手都在颤抖。
目光扫在像个破碎的布娃娃般躺在床上的阎仇,爱夜心中,已将刚才的自己骂了不知多少遍。他把这名男子强暴了?怎么办,怎么办,他想到这里是玉泉国,这里的男子贞操很重要的。
阎仇张开的双腿之间,污浊的液体缓缓流动,散乱的头发被冷汗浸得湿透,胡乱的粘在身体上,英俊的脸上,血痕和痛苦的表情夹杂在一起,让人心悸。爱夜的手慢慢抚上阎仇的眉头,哪想到刚一动作,昏迷的人就不自觉的颤了颤。
夜已深,爱夜稍稍替阎仇清理了下,便搂着阎仇入睡了。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默默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阳光。
爱夜睡得很熟,刚想翻个身,蓦然一股透心沁骨的阴寒自背后袭来,“噤声!”
刺客?!爱夜脑海中如电光般闪过这个名词?差点忘记了他身边躺了个刺客。
爱夜感觉到身后凌厉的杀气,本能地伸指弹开长剑,阎仇已是强弓之末,经不住爱夜使劲全力的一弹,长剑竟应声落地。
“你……你会弹指神功?”阎仇大吃一惊,再也支持不住轰然倒地。爱夜见机不可失,食指连动,飞快地点住他周身十几处大穴。
原来爱夜虽然失了记忆,但武功这种东西只要学会了就如附骨之蛆不可能忘掉,在生死关头,人类的潜能发挥到极至,便也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
见危机解除,爱夜大大地呼了口气,也无暇细想自己为什么会武功,拍拍手,好奇地蹲下来打量阎仇。他此刻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黑衣,蒙着脸。说真的,昨天他好像中了春药一样,根本就神志不清,那种情况哪里还记得这刺客的模样。
爱夜这才细细的打量一番,刺客浑身散发着冻死人气息,他从头到尾一身的黑衣,脸上还戴着软皮黑罩,只露出一双冷如寒潭,彷佛凝聚了万年不化玄冰般的眸子,被他凛冽酷寒的眸光一扫,顿觉一阵沁心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
爱夜不禁对他长相很感兴趣,伸手便想揭下他的面罩看个究竟。冷不防刺客一声厉喝,“住手——!”
爱夜愕了愕,旋即格格笑道:“你昨天什么都被我看光了,还不好意思?”
面罩下……哎呀——好一张英挺绝伦的脸啊!
阎仇的相貌居然跟他想象的差天共地,但见他,那身穿水墨衣,十分合身的裁剪。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格的下巴,蜜色的肌肤细腻如绸,五官深刻俊美地令人过目难忘!只可惜神情过于冷绝,寒若冰霜,眉宇之间更透着一股凌厉迫人的萧杀之气!
爱夜怎么也想不到刺客居然长得如此好看,
“对不起啊!昨天……我是中毒了,才会要了你,但是我不是故意的,你也不用这样吧一醒来就要我的命吧?”爱夜想想好像不对,他的贞洁都被他毁了,杀他也是应该的,算了,“大不了我负责好了,我娶你怎么样啊?”
阎仇冷绝的俊脸上毫无表情,森然道:“做梦,你杀了我吧!”
他声音酷冷得不带丝毫人气,爱夜不禁有些薄恼,不屑道:“杀你我还怕弄脏了我的房间呢!”
正思忖该拿他怎么办,转眼发现他俊颜抽搐,呼吸粗重,一身衣衫尽已被泊泊渗出的鲜血染湿,知他受伤不轻,一直竭力强忍痛楚,不禁有些心生不忍,颦眉道:“你流了很多血,我先替你包扎了伤口再说吧。”
爱夜无法见死不救,说着便去取来药箱,幸亏尹思涵把他当作易碎的琉璃娃娃,各式创伤药物绷带一应俱全。“你为什么要刺杀我大哥?”
阎仇冷冽阴鸷的绿瞳一眨也不眨的盯视着爱夜,心中有千百种疑惑,听他称呼尹思涵为大哥,想必跟尹思涵关系密切,他要杀尹思涵,他该恨他入骨才对,为何不马上将他交出去呢?这个古怪的女子,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以他目前的伤势,别说逃了,连冲开身上被点的穴道都成问题,只好暂且忍耐,静观其动了!
阎仇的剑伤刚好在腹部,爱夜皱皱眉头,犹豫道:“喂,我要脱你衣服了,你最好别鬼叫鬼叫。”
“你别碰我!”阎仇神色胚变,惊声厉叱,再也无法维持俊脸上的冷漠表情。在玉泉国,男人的身子若被女人看过,便得嫁给这个女人了,他虽是刺客,但男子要守身如玉的道德观念仍是根深蒂固,无法置之不理的。
“嘿嘿,放心,反正我们都那关系了,我会负责的,放心!”爱夜吐他舌头,人为鱼肉,我为刀殂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哗啦”一声撕开阎仇的玄黑衣衫,露出他肌理分明的精壮胸膛。
“我要杀了你!”阎仇气地浑身发颤,苦于穴道被点动弹不得,锐冷的黑眸发出无数“冰刀”飞射向爱夜,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爱夜身上恐怕已经被戳穿千百个洞。
爱夜横眉瞪回去,“喂——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不要用那种杀人的眼光盯着我,否则我的手会发抖,加重了你的伤势就不好意思了!”
阎仇气地脸都绿了,杀手最忌讳的七情六欲竟被轻易的挑起,他咬牙忍飙,发誓待冲破穴道后,一定要将爱夜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爱夜看到他表情已经知道他想什么,虽然是在发怒,但比起他方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却好太多了,起码让他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只死了几千年的孤魂野鬼,或者是一尊万年寒冰所铸成的雕像。
毫不客气地拉开他的衣裳寻找伤口,却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老天——他身上除了腹部那道新伤口外,还纵横交错地遍布着许许多多狰狞丑陋的旧伤痕,每一道都深地触目惊心,有刀伤,有剑伤,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兵器造成的伤口,有一道甚至划过他整个胸部,劈开了他肩膀上有一朵含苞开放的红色梅花印,一直伸延到后背上去。
爱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一个人的肉体怎么可能承受那么多的伤害?
阎仇漠然瞪视着爱夜受到惊吓的脸,冷冷道:“害怕的话就滚远点,别再碰我!” 象他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杀手,受伤早已是家常便饭。不过他身上的疤痕多是初出道那几年受的伤,最近几年已经很少再添伤口了。
爱夜心中不由地冒起怜惜之情,看他的样子其实还很年轻,没想到却受了那么多的苦,虽然他是杀手,却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这么多的伤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同情心一旦泛滥便容易成灾,爱夜忍不住柔声音道:“我大哥的武功天下第一,你根本没有胜算嘛,唉……你的伤好了以后就下山去吧,不要再来送死了。”
阎仇微讶地看他一眼,心想他是不是脑筋坏掉了?他是刺客,算起来该是他的敌人才对,他居然会同情敌人?而且还打算要放他离开?真是奇也怪哉!
漠然别过了脸,决定对他来个不理不睬,这不男不女的八成别有阴谋,他才不上当!
见他漠然不语,爱夜也不再唠叨,低头认真地料理起他的伤口。
阎仇索性闭上眼,懒得理会他,任他放肆的手为所欲为,片刻之后,他冷漠如死人的脸色忽然有了些变化,天杀的!爱夜料理伤口的本事简直差劲地离谱,痛得他死去活来,没有被尹思涵那一掌一剑杀死却要活生生地被他折腾死了。
终于,阎仇忍无可忍地怒吼,“喂——你到底会不会疗伤的?!”
“我是不会啊!”爱夜瞪大无辜的眼,理直气壮地道:“谁规定人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不过,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嘛!本小姐屈尊降贵地服侍你,都不知是你几生修来的福气了,哼你还敢嫌?!”
爱夜委屈地要死,他为他搞地一身腥臭,又强忍着恶心才敢料理他可怕的伤口,心中已经够难受的了,他竟还敢指责他的不是?!
报复性地在他伤口上捏了一把,阎仇痛地几乎要晕厥过去,如果不是动弹不得的话早就跳起来掐死他了!
黑眸圆睁,就想破口大骂,但是,这狠狠的一瞪,却忽然愣怔住了,眼前的女子原来长得好美好美,她脸蛋秀丽绝伦,一番忙活,几缕汗湿的发丝紧贴在他面白如玉粉脸上,更增添一股无法形容的动人韵致。
他在刹那之间看呆了眼,感觉到爱夜那温暖滑腻的手在他赤裸的肌肤上磨蹭,那触感,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渐渐地,他指尖所到之处都仿佛着了火,奇异的炙热搅得他千年冰封的心隐隐颤动……
“好了,大哥给我的金创药天下无双,你的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终于,爱夜累得满头大汗地停下手,虽然包扎地不忍猝睹,但他已经尽力了。
阎仇有些仓促地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平生第一次看一个女子看得出神,他惊诧得不能自已,爱夜身上仿佛有什么奇异的魔力,短短时间就害得他情绪波动,心智失常。
“喂——告诉我名字吧?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爱夜站起身来,抱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阎仇!!”迟疑片刻,他终于冷冷地说出自己的姓名,行走江湖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对陌生人说出自己的姓名,他是个杀手,透露名字对他来说非常危险,但不知为什么,他发现自己竟无法拒绝。
爱夜笑弯了腰,喘气道:“呵呵呵,阎仇?跟你还真是贴切呢,你爹娘太会取名字了!”
狠狠挑起一道俊眉,竟敢拿他的名字打趣?阎仇只觉从没被人点着过的心火又有蠢蠢欲燃的势头!
“我没有爹娘!”俊美的容颜顷刻变回极度的酷冷,阴骘的黑眸迸射出凛冽寒芒!
爱夜却将他一闪而逝的哀伤看在眼里,及忙捂住不择言的口,人生父母养,人人都有自己的爹娘,但他却说他没有,在他的背后,一定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痛苦吧?
因为没有父母的看顾,所以他才会遭受那么多的伤害吧?!
不知怎地,爱夜忽然很替他难过,怪不得他冷漠如斯,原来他根本没有感受过天伦之乐的温暖,对他的怜惜之情不由地加深,更坚定了救他的决心!
第五十九章 助逃
“喂——吃饭了。”爱夜端着托盘走进里屋,这是他寝室后面一间小小的书房,平时没有他的允许没人敢擅自进来。
因为下了重帘,里面昏昏暗暗的,他必须小心翼翼地才不至于撞上桌椅。
忽然,黑暗中寒光一闪,一把锐利的长剑迎面刺来,爱夜大惊,失声叫道:“是我!”
冰冷的剑锋在距离他咽喉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冰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露着凶光。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爱夜突然意识到阎仇已经提前冲破了穴道,自己性命堪忧,但天生的傲骨却使他依然站地笔直,输人不输阵,就算死他也不能表现得太窝囊。
阎仇撑着桌子坐下,抬起冰冷地仿佛不属于人类的眸子锐利地盯着他,这个不男不女的到底是迟钝还是不怕死,明知道他已经冲破了穴道居然还那么镇定?
接到他森冷阴狠的眸光,爱夜机伶伶地打了寒战,肌肤冒起一粒粒的疙瘩,不由自主地打从心底发怵。
正值盛夏,外头明明艳阳高照,酷热难当,屋子里却象严冬腊月,大雪冰封,从没有见过一个活人能散发出如此酷冷寒绝的气息,爱夜不禁有些后悔救了这样一个人。
“你想杀我?”
阎仇不答,腾腾的杀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那你动手吧!”爱夜挺直了腰杆,“不过,你可要想清楚哦,杀了我,你也别想安然地离开草堂山。”
冰色锋芒在爱夜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他带来的饭菜上面,这个不男不女的,为什么会救他?他到现在都搞不明白,唯一知道的是,目前他伤势太重,只要走出这个房间就必死无疑,杀她是很容易的事,但如果没有她的帮助,他恐怕也活不下去。
久地彷佛空气都要冻结,“锵”地一声,长剑在黑暗中入鞘。
爱夜听到声音,知道他已经改变了主意,暗松口气,淡淡一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叫人来捉你的,你呆在我屋子里暂时会很安全,来,吃饭吧?”
放下托盘,爱夜也在桌边坐下,笑吟吟地看着他狼吞虎咽,他似乎饿坏了,吃地几乎连舌头也吞下去。
那些令人生厌的炖汤补品终于有了销路,爱夜不禁心情大好,留下这个人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明亮的水眸在昏黑的屋子里闪闪发光,“你不怕我在饭菜里下毒?”
“你不会!” 她要杀他的话昨晚早杀了,何必下毒这么费事?阎仇冷漠地应着,继续跟眼前的佳肴战斗。当杀手的生活极为清苦,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他长这么大还没吃到过这么昂贵好味的东西,也罢,暂且留她一命,待他伤势好点再杀也不迟。
嘿嘿,我也不会再给你杀我的机会……爱夜开心地笑了起来,却笑得无比奸诈,其实他真的在饭菜里动了手脚,不过不是下毒,只是下了麻药,他知道阎仇武功高强,自己不能不防,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冲破了穴道而已!
另一边厢,“望日楼”的小议事厅内,气氛严肃,群情愤涌。
“整座山都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刺客不可能逃走的。” 负责草堂山防守的沙满都阴沉着脸,被刺客潜入又逃脱,他的责任最重大。
“刺客身受重伤,应该无法逃出去,一定还藏在山上某处。”大领事西仲向来稳重,说出深思熟虑的话。
“还会有什么地方没搜过?我们几乎把草堂山每一寸地皮都翻过来了。” 沙满都气闷接口,他皮肤本就黧黑,心情一不好,脸色显得更黑。
“难道这刺客竟会隐身术,飞天遁地不成?”生性直爽,幽默风趣的胡延寿也瘪了。
一直端坐主位,敛眉沉思的尹思涵冷冷开口,“太平粮吃多了,大伙的警戒心也淡了,这次事件绝非偶然,刺客能逃走,说不定在山上有内应!”
尹思涵越说声音越冷,他自成名以后,想杀他的人不知凡几,但能成功杀到他面前并成功逃走的人绝无仅有,玄武帮这回可谓遭受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打击。
尹思涵其实很少发脾气,但他浑然天成的气势迫人,平时单一个凌厉的眼神已经可以令胆小的人怯寒,更别说他真发起怒来了。
一时间,玄武帮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噤若寒蝉。
苏婉婉排众而出,款款走到尹思涵面前,好整以暇地道:“思涵顾虑地不错,草堂山上说不定真的有内鬼,而且,我们似乎遗漏了一个地方。”
“哦……苏掌门有何高见,快快请讲?”三大管事如获救星,六双眼睛齐向他望过去。
苏婉婉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大声道:“有一个地方,我们都没有进去搜查过,这个地方,就是南厢的‘紫雨轩’……”
“不可能!”他话音未落,沙满都已经断然截口,“紫雨轩可说是整个草堂山防卫最深严的地方了,刺客不可能逃到那里去。”
苏婉婉被人粗鲁地打断话匣子,却也不恼,淡淡道:“紫雨轩的防卫是后来才增派的,如果刺客在这之前就已经躲进去了呢?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胡延寿一听就急了,失声叫道:“如果刺客真的逃进了紫雨轩,可爱岂非危险了?不过,紫雨轩这两日未见异常啊!”
“也许刺客正躲在暗处,如果贸然去搜,惊动刺客恐怕会对可爱不利。”其他人也忍不住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
尹思涵毅然起身,挥手命众人安静,“山上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今晚就去搜查紫雨轩,但要想个万全之策……”
夕阳,终于收尽了最后一抹余晖,暮色,从天的另一头袭卷而来,渐渐覆盖了原本布满天空的五彩鳞云。夏日的酷热,因着暗夜的降临而微微转凉,晚风徐来,挟杂着山谷中淡淡的花草香味。
爱夜拖着步子走在辉月园的林荫小道上,一边走一边嘀咕:“什么嘛,又不是十五,大哥哪根筋不对,居然邀人来赏月?”
唉——好累啊!爱夜忍不住打个哈欠,为了阎仇,他从昨夜忙到今天,紧绷的神经一直没有放松过,一方面要费煞苦心地隐藏他的踪迹;另一方面还要跟凶性大发的他斗智斗勇,真是累得筋疲力尽。
绕过回廊,观月台已在望,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欢笑声。
困乏的神智蓦然警醒,爱夜的耳朵如兔子般竖起,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女人在这里笑得如此放肆?望日楼平日除了他以外,都不允许别的女人进入的。
忍不住引颈望去,赫然看见观月台上,一名姿容艳丽、体态袅娜的女郎,和一个俊逸超凡,英伟挺拔的男子在月下举杯对饮,谈笑风生。
“果然是好诗!放眼江湖,象你这般文武全才的男子真是凤毛麟角啊!”苏婉婉巧笑嫣然,媚眼似醉,马屁拍地显山露水。
“过奖了,月色撩人,我随口胡掰而已。” 尹思涵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苏婉婉起身为尹思涵倒酒,风情万种地道:“思涵,如此良辰美景,我也来跳舞助兴如何?”
“呵呵,那当然最好不过了!”尹思涵大笑,豪迈地将美人满斟的绿醑一饮而尽。
爱夜惊愕地站住了脚,一股无法抑止的酸楚在心底深处爆裂开来,眼前的尹思涵笑地好爽朗,好开怀,想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在他面前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难以形容的痛楚和苦涩瞬间蔓延全身,爱夜在这一刻,才忽然明白自己有多么喜欢尹思涵,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喜欢方璇的心情,糅合了景仰、敬畏、欣赏和依恋的爱慕之情,但是眼前的尹思涵却离他好远好远,远到他无法够及的地方……
昏昏然地站了许久,直至气息被内力深厚的尹思涵所察,“可爱——是你么,杵在哪儿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分花拂柳地现出藏身处,却迟迟无法移动步子,脚下,犹如被灌了千斤重的铅。
“你怎么了?” 感觉到爱夜神情异样,尹思涵急忙离席朝他走去。
爱夜看到尹思涵温柔关切的神色,只觉满腹心酸,不能自己,再也忍不住飞身朝他扑了过去。
尹思涵是他的,是他的!决不能让给别的女人!就算用骗的,用抢的,用掳的……用尽一切手段,也一定要将他抢回来!!
两人情不自禁地抱了个满怀,爱夜还未及开口,园外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呐喊声。
一名玄武卫士旋风般来报,“禀盟主,找到刺客了,果然是藏在紫雨轩!”
什么?爱夜花容失色,回身瞪住跪在地上的卫士,“你说什么?捉到什么刺客?”
“就是……就是昨天想行刺盟主的刺客……”那名卫士从未见过爱夜这样可怖的脸色,吓地声音也抖了,未及再说下去,爱夜已经挣开尹思涵的怀抱狂奔了出去。
“可爱——”尹思涵也被爱夜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
不自觉地展开轻功全力飞掠,阎仇那张冷魁寒绝的酷脸此刻占据了他整个心胸,千万不要是他,千万不要被发现啊!如果他死了,那自己先前所做的努力不全都白费了么?
玄武帮的高手已经将“紫雨轩”围了个水泄不通,三大管事手持兵器,跟阎仇杀在一处。
阎仇虽然身受重伤,但他剑法精湛诡异,群雄一时三刻竟也奈何不了他。
“统统让开!”尹思涵随爱夜身后赶至,包围的人墙急忙让出通道,三大管事也翻身退开,各站一角,严阵以待。
虽是处于群敌环伺之中,阎仇那一身凛冽寒绝的冷傲之气却丝毫未减,迎风峻立,漠然瞪视着眼前出现的一男一女。
“你就是刺客?”尹思涵走上前,因刺客的长相微感诧异,当今江湖,能逼得他拔剑的人已不多,没想到竟是这般年轻,假以时日,他的武功修为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尹思涵不由升起爱才之心,“说出谁是幕后指使,我可留你一命。”
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似地,阎仇俊美的脸庞上冷漠依然,清癯修长的身影更是纹丝未动,杀手自有杀手的规矩,象他这种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死只是迟早的事情,从出道那天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眸子却不由自主地瞥向爱夜,一丝微带暖意的波光,悄然荡漾过他凝聚了千年寒冰的眼底。
此人留不得,若不能收为己用唯有除去,尹思涵神色蓦然变冷,他之所以能领导武林群雄,性情中自有其冷酷残忍的一面。
爱夜是何等聪敏之人,将尹思涵眼中勃现的杀机看得清清楚楚,眼看阎仇马上就要血溅当场,不禁心中惶急,倏然灵机一动,劈手夺过身旁一名卫士的长剑,扑上去举剑就砍,口中大叫大嚷道;“该死的刺客,竟想杀我大哥,看我先杀了你……”
阎仇突见他毫无章法地杀将过来,一阵错愕,还未及明白什么回事,爱夜已经压低了声音道:“快拿我当人质!”
阎仇武功不知高出爱夜多少倍,本能地伸手一探,便将他持剑的手腕牢牢钳住。
长剑“哐铛”落地,阎仇不及多想,用力将爱夜拉进臂弯之中,五指扣紧他咽喉,内力只消轻轻一送,便能夺他性命。
这一切变故只在膊息之间,在场所有人顿时都傻了眼。
“放开可爱!”尹思涵与三大管事齐声大喝,却谁也不敢动一动,生怕他真的伤了爱夜。
阎仇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朝尹思涵冷喝道:“叫你的人统统退开,否则我掐断他的脖子。”
一刻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方才勉强维持的冷静霎时全线崩溃,尹思涵失声吼道:“住手!你敢伤他一根头发,我会叫你死无全尸!”
“哼,你们想保他活命就不要过来!”
尹思涵胸腔急速起伏,双拳紧握,僵持片刻,终于脸色铁青地下命令,“你们都退开,让他走!”
盟主有令谁敢不从?包围圈马上撤开一条大路。
阎仇挟持着爱夜往山下退,心中却惊奇极了,江湖传闻尹思涵的心是铁石做的,残酷起来无人能及,尤其是对女人从来不假以辞色,没想到他竟会为了爱夜放自己离开。
直到两人的身影变成小小的黑点,胡延寿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挥舞拳头,大叫道:“盟主,真的让他们走么?”
“属下这就带人去救可爱回来。” 沙满都挥手召集自己的部属。
人群中却缓缓走出一个美艳女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用不着去追了,可爱不会回来了!”
胡延寿眉头一皱,粗声粗气道:“苏掌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爱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苏婉婉忽然格格地笑了起来,笑地花枝乱颤,眼泪都差点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指着胡延寿道:“亏你们还是一群老江湖,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难道你们都没有看出来,可爱其实是故意送上去给刺客劫持的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方才惊惶失措间,众人都只顾着去担心爱夜的安危了,根本无暇细想他的举动为何如此失常。
苏婉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缓缓走到尹思涵身前,轻搭他肩膀柔声道:“别人看不出来,你却不会看不出来吧?可爱会武功,而且可能胜过你我,可是他却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施展过,他可能,就是刺客在草堂山上的内应呢!”
犹如平地掷下一颗惊雷,瞬时在人群之中炸开,“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群雄失声惊呼,纷纷议论,最后所有的视线都投向尹思涵,期盼他给一个否定的答案。
尹思涵俊美之极的脸上毫无表情,瞪视着爱夜消失的方向默立不语。
良久,良久,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气,黯声道:“可爱本就不是草堂山的人,离开也……也很……正常。”一句话说到末尾竟有些哽涩,自从遇上爱夜,他原本井然有序的生活就变得一团混乱,成天只围着他打转,为他忙,为他累,为他操尽了心,为他用尽了情……
爱夜是一个很奇怪的混合体,他童心未抿,天真活泼,但同时又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智慧和善解人意,使他不知不觉中沦陷了心,醒悟时,那怜惜已入骨……从不知道爱一个人,宠一个人原来是这般痛苦而又幸福的,本打算就让这种幸福永远延续下去,即使他再也想不起自己的过去,他也会无怨无悔地守候在他身边,耐心地等着他长大,等着他终有一天爱上他……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的一切,可能全都是假的,全都只是一场骗局而已!!!
闭上眼,尹思涵心中是说不出的疲惫,忽然觉得,心底一根支撑多年的巨柱终于轰然倒塌了……
第六十章 庙里相处
暮色苍茫,视线模糊。
下了草堂山,阎仇又挟着爱夜走了好长一段小路,确定没有追兵后,将爱夜一把甩开。
爱夜差点跌了个狗吃屎,好不容易站稳,回头怒瞪他道:“你这人好没礼貌,对女人要尊敬你懂不懂?”
阎仇寒绝的冰黑色眸子冷冷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要救我?”
“呃……?”
但看阎仇一副审犯人的酷样,不给他答案他恐怕不会善罢干休,毕竟爱夜的行为实在太奇怪了。
唉——
因为看你可怜罗……
因为同情你嘛……
因为我心肠好呀……
因为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不不,不对,不对,如果这么回答的话,自己的脖子可能会真的给他掐断。
只好故作憨态地笑道:“呵呵呵,因为……因为很好玩啊!”
阎仇象见着怪物一样瞪视爱夜,半响,冷冷道:“你的救命之恩,我记下了!现在你可以滚回去了!”
“喂喂——你这是什么态度?”爱夜猛地打住了笑容,恼火道:“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虽然我也不指望你报答啦,但你对我多少也客气点吧?”
“哼,谁要你救了?多管闲事!” 阎仇酷脸一扬,自鼻孔喷出不屑。
“你——你——”爱夜指着他,气地差点吐血,“你这忘恩负义的,早知道我把麻药换成毒药毒死你!咦,对了,麻药怎么好象对你没作用?”
“你对我下了麻药?”阎仇楞了楞,却也没有生气,只是以更加不屑的语气道:“麻药算什么?我的身体曾被人用来试毒,区区麻药能耐我何?”
爱夜震骇地望着他,“试……试毒?”这样惨无人道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他到底,过的都是些什么样生活啊?
“那……那你身体有没有怎样啊?”
“都过去了。”痛苦的回忆他不愿意多想,但爱夜充满同情的目光,却使他千年冰封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从小到大,他看尽人情冷暖,江湖漂泊,领受的都是残酷无情,爱夜的纯良,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静默一会,阎仇指着来时路道:“草堂山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追来救你,你沿着这条路回去吧,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他声音虽然冰寒依旧,但已少了萧杀之气,说完,眸子深深地看了爱夜一眼,转身往另一条山路走去。
爱夜望着他清魅隽冷的背影,心神一阵恍惚,相遇匆匆相别,江湖信远,恐怕是再见无期了罢?不知怎地,竟有丝丝的怅然涌上心头!
忽然,阎仇一声闷哼,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爱夜吃了一惊,急忙抢上去扶他,“你……你怎么了?”发现他俊颜惨白,额头冒汗,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按着腹部,表情痛苦难当。
“没……没什么!”阎仇痛苦地喘气,眉头紧皱,浑身发颤,原来他方才在草堂山上一番打斗,已经加重了伤势。
“天啊!你的伤口裂开了?”爱夜低头看到他捂住腹部的手已经全被鲜血染红,不禁也吓白了脸,急道:“快坐下来,我再替你包扎!”
“此地不能久留。”阎仇摇头,玄武帮众随时会追来,他必须快速离开这里。
“那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管!”阎仇冷着脸,咬牙推开爱夜,颤巍巍地站起来,刚迈开步子又要往下倒。
爱夜不由来了气,大声道:“瞧你都这个样子了,还逞什么强?我既然救了你,就得救人救到底,否则将来我找谁报答去?”
说完,蛮横地拉过他一条胳膊就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阎仇实在无力挣扎,只好任他搀扶着,指点路途。
月明星稀,树影憧憧,阎仇带着爱夜在荒野小道上左拐右转,越走越偏僻,直走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才停下来。
“到了!“
“这就是你……你住的地方?” 这是一间荒弃多年的小小神庙,门墙破败,朱瓦半倾,爱夜看地眼睛都要突出来了,这种地方能住人么?草堂山上的猪圈也比这里强百倍!
看到爱夜露出鄙夷的神色,阎仇冰黑色的眸子蓦然收紧,冷冷道:“我身为杀手,居无定所,这只是我暂时栖身的地方。”
爱夜怔了怔,想起他说过他没有父母,却不料他连个家都没有,日子过得如此清苦,真是可怜啊!不知怎么地,心中又替他感到难过起来。
走进破庙,里面还算干净,供奉的神像都已经清理掉了,一张简单的木床,一张四脚小桌子再加一个树墩做成的凳子就是全部的家当了。
爱夜扶阎仇在床上坐下,问道:“你这里有金创药吗?”
“我身上就有。”行走江湖之人,金创药都是随身携带之物。
“你赶快拿出来,我替你重新包扎吧?”
阎仇急忙摆手,“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爱夜的“医术”实在是不敢恭维,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爱夜在这方面倒很迟钝,以为他怕羞,耸耸肩道:“那好吧,我在外面守着,你要帮忙的话就喊我。”
爱夜的温柔体贴令阎仇的心没来由地一暖,某种异样复杂的光芒在他冷绝的眸子中一闪而过。
爱夜坐在破庙门口,望着四周参天的古树发呆,几个时辰之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大哥……我救了要杀你的刺客,你不会怪我吧?”
唉——才离开草堂山几个时辰而已,竟然就开始想回去了?爱夜想象草堂山上此刻的一团混乱,不禁暗自苦笑。
不一会,倦意袭来,爱夜卷缩起身子,将脸埋入双膝之中,咕哝道:“如果,现在是呆在大哥怀中该有多好……”
半夜惊醒,爱夜发现自己竟睡在了庙里唯一的床铺上,身上还盖着一件男人的衣衫。
吵醒他的,是庙外头一个男子尖利的声音,“你还好吧!这次任务没有完成,谷主应该也不会怪你,毕竟尹思涵没有那么容易杀的。”
听到尹思涵的名字,爱夜的耳朵立即又象兔子般竖起,轻手轻脚地挨到门边,屏息静听。
“我们这些杀手没有选择的,不是吗?即使是知道危险,也还是要去的。”
男子听后,一脸悲色。
突兀地——
“是谁?”爱夜突觉腰间一紧,身子就被一条碧绿的绸带卷出门外。
月光下,阎仇神情倨傲,容颜俊魅,仿佛披了一身遗世孤立的苍凉,冷眼睇望着他。
站在他对面的,是个青衣如竹,神情幽怨,容貌妖媚诡丽的男子。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青衣男子倏然飘到爱夜面前,一把扣住他手腕,厉声喝问。
“啊——”爱夜不竟发出一声惨叫,被他捏地好生痛啊!
“放开他!”阎仇声寒如冰,手一伸,爱夜已被他拉了过去。
青衣男子一愣,阎仇看着爱夜的眸光中竟有一丝他从没见过的暖意,心中惊诧不已,转眼上下打量爱夜,但见她虽然年轻,但貌美惊人,忍不住追问道:“这女子究竟是谁?你从哪里带回来的?”
阎仇黑眸闪过异芒,冷道:“她救过我一命。”
青衣男子脸色一变,怒道:“为什么?她方才已经听到我们的对话了,一定要杀了她,否则她会说出去的!”
哇——好凶的男人,一点都不逊色给阎仇呢!真是物以类聚!!
爱夜心中暗骂,揉着紫了一圈的手腕,机灵道:“安啦,我睡地迷迷糊糊地被你们吵醒,还什么都没偷听到呢。”
阎仇瞥一眼爱夜的手腕,眸子更冷。
青衣男子浑身一震,急道:“你要带着这个女的一起走吗?你……你和她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喋血谷里所有人都是终身不能嫁人的吗?难道你……”
阎仇忽然不客气地打断他,冷叱道:“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阎仇冷冷说完,拉着爱夜转身就走。
“站住,阎仇,阎仇,她会害了你的,你这样要是被几个炼狱长老知道,后果你是知道的。” 青衣男气极,绿绸一抖,就向爱夜袭卷而来。“我帮你杀了他。”
阎仇猛地将爱夜拉进怀中,振臂扯紧绿绸,忍耐道:“你快走吧,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怎么,你竟要为了这个女的和我动手吗?!”青衣男子又惊又怒,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向爱夜再次袭来。
阎仇放开长绸,将爱夜护在身后,“这女子救过我,我欠她一份人情。”
青衣男子身影顿停,忽然愤怒道:“别笑死人了,向来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的杀手居然也讲人情,拜托你找个好一点的借口,这个女子到底什么地方迷住了你?!”
青衣男子说到后来已是气急败坏,长绸舞成旋涡,直向爱夜当头罩下。
阎仇长剑出鞘,寒光一搅,长绸变成无数碎片四散飘落。
“再来就要削你的手了,你到底滚是不滚?”阎仇声寒似冰,眸光狠骘。
青衣男子愕在当场,没想到阎仇真的对他出手!
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恨声道:“好,好,你竟敢如此对我?你可不要后悔!我阎青竹在此立誓,从今以后,我若再管你阎仇的闲事就叫我不得好死!”
他说罢狠狠跺一脚,腰身一拧,展开轻功飘掠而去。
第六十一章 心动
庙里没有点灯,月光透过破漏的瓦顶照射进来,倒也将四周照得通亮。
阎仇径直走向角落,在一堆干草上盘膝坐下,然后对着爱夜冷冷道:“床让给你,今晚的事情,你最好睡一觉通通忘掉,明天一早,你就回草堂山去吧。”说完也不再理睬爱夜,闭起双眼,运息疗伤。
但发生了方才的事情,爱夜好奇得要死,憋了一肚子的疑惑,哪里还睡得着?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过去骚扰他,“不行,我有问题一定要问!”
阎仇霍然睁开眼,冷道:“好奇的人通常活不长久!”
爱夜叉腰道:“不问?我现在就憋死了!”
阎仇眸子发出淡淡的幽光,思索半响,缓缓开口道:“好,你问吧!除了我的身世,其他的都可以问!”
“哼,谁对你的身世感兴趣了?” 爱夜撇嘴,大失所望,幸亏心中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原来你竟是喋血谷的人?”
爱夜在草堂山的时候,喋血谷,是个神秘的黑道帮派。里面所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宛如皇宫的影卫,他们平时一直都是黑衣,脸带面纱,无人知道他们样子。他们可以借助任何阴影隐蔽自己的身形,无声无息的守卫在主人身边,一旦主人遇到危险,便会毫不留情的斩杀任何敌人。
喋血谷的杀手因为其神秘和可怖而闻名江湖,他们能借助影子隐形的奇术已经超越人的能力范围,武功招式邪异阴狠,鲜少有人能敌,而又因为绝对的忠诚而深受贵族豪门的青睐。
喋血谷一般不把杀手用来当商品交易出去,但偶尔也会做一两笔生意,要价自然不可想象。
据说,喋血谷谷主座下有四大男护法,年龄不等,相貌各异,代号为“红、白、青、蓝”,名字分别是断红梅、任白菊、阎青竹和风蓝兰。另外,喋血谷麾下共有八个堂口,其中以“炼狱堂”最令人闻风丧胆,因为炼狱堂拥有江湖上一等一的暗杀高手。
“不错!我是炼狱堂培养出来的新一代杀手!”阎仇抬头冷冷地望着爱夜,千年冰封的黑眸忽然起了些微动荡,喋血谷——臭名昭著,人人得而诛之的天下第一邪派,如果……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是喋血谷的人,还会不会救他?!
爱夜眸光闪闪,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这么说来,方才那个青衣男子,就是喋血谷四大护法之一的“青”护法了?”
“不错!”阎仇直言不讳。
爱夜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心乱如麻,直觉做了一件令草堂山人神共愤的事情,然而奇怪的是,他却对自己做的这件事情无半点悔意!
只是,放虎归山,终究是他的责任!
“那么,你真的还打算去刺杀我大哥?”
“不错!” 阎仇回答得斩钉截铁,傲气冲天。
“为什么?” 爱夜不禁激动起来,“你明明知道打不过我大哥,为什么还要去送死??!”爱夜恨不能一个巴掌打醒他,心中实在不愿意看到他与尹思涵两个人互相残杀,无论他们哪一个有损伤他都无法接受。
阎仇发出倨傲的冷笑,凝冰的眸子杀气凛然,“尹思涵的命我志在必得!这次是我太大意了,但下一次,我决不会再失手!只要杀了他,我就能成为炼狱堂新任堂主”
“你——”爱夜闻言浑身震颤,咬牙僵立片刻,蓦然一把拽住阎仇胸前衣襟,神情肃穆,声如冰珠,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你听好,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再去行刺我大哥的,如果你敢伤了他,我发誓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爱夜俏丽绝美的脸旦上是从来没有过的端严,阎仇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眼前的爱夜简直就象变了个人似的,一股神圣慑人的气势从他身上无形地迸发出来,一双原本清澈如水,温柔似梦的眸子,亦在瞬间变得芮冷坚利,透射着丝毫不容抗拒的凌厉光芒!
阎仇邃然而惊,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涌上心头,蓦然领悟到,爱夜其实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柔弱单纯,在他的性情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刚毅坚强,他绝对,会为了他所喜爱的人,赴汤蹈火!也会为了他想要保护的东西,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猝然别开头去,阎仇没有高低起伏的嗓音在夜色之中格外幽冷,“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可以先杀了我,我绝对不会还手!”
爱夜怔怔地瞪视着他,心中竟涌起一阵伤感,虽然不想说出来,但他自己知道,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下不了手杀他!
深深吸一口气,爱夜思绪百转千折,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他本不感兴趣,也不愿参与,但命运的漩涡,已经悄悄将他拉了进去……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爱夜再次被奇异的声音惊醒。
原本在角落打坐的阎仇脸色大变,猛地跳将起来,掠到床前拉了爱夜便走。
爱夜睡眼惺忪,被他拖地差点跌倒,忍不住叫道:“发生什么事了?
“喋血谷的人来了!快走!”
“喋血谷?!”爱夜大吃一惊,顿时睡意全消!
刚跨出庙门,一道寒光迎面飞来,阎仇反应极快,拉着爱夜往旁边一闪,巧妙避过。
“哈哈,听说你去行刺尹思涵受了重伤,没想到你的身手还是那么好,似乎没有受伤嘛!”
密林中缓缓走出十数名黑衣男子,为首的男子缓缓揭下面罩,他年纪看上去比阎仇大不了多少,脸上虽然带着笑容,眼底却闪动着淫亵的光芒,“你为了争夺本堂堂主之位,还真是够拼命啊!不过,闯上草堂山还能安然回来的似乎只有你一个人,这回真是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你了。”
“荆无痕,你来这里做什么?” 阎仇脸色顿时变得比冰还冷。
“呵呵,我是专程来接你请回来的小客人的。”荆无痕皮笑肉不笑,一双细长小眼直往阎仇身旁的爱夜飘去,露出惊艳的淫光。
“你什么意思?”阎仇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将爱夜拉近身侧。
“呵呵,青护法昨晚通知我们,说你掳来了草堂山上的人,要我们带他回‘喋血宫’去。”
喋血宫?喋血谷的总坛喋血谷宫?
爱夜愈发吃惊,心中掠过异样的阴霾,阎青竹真是好狠毒,他未必知道爱夜真的来自草堂山,只是靠着几分猜测,就利用职权公报私仇!
阎仇感觉到爱夜的紧张,不由地用力握住了他的小手,对荆无痕冷冷道:“这个女子不是我掳掠来的,更不是草堂山上的人,请你回去给青护法复命,我不会把这个女子交出去的。”
荆无痕“哗”一声打开铁折扇,自以为潇洒地摇着,阴恻恻地笑道:“嘿嘿, 就凭你,还不够资格命令我!”
荆无痕比阎仇早几年出道,如今与阎仇同为炼狱堂新任堂主的候选人,但阎仇无论相貌、武功、智谋样样都比其他人出色,深受炼狱堂上下看好,荆无痕对他早就怀恨在心了!
“既然如此,请你让开,我亲自回去向青护法解释清楚!” 阎仇不欲跟他罗嗦,拉了爱夜就想走。
荆无痕脸色微变,恨不能撕烂阎仇那张酷冷傲慢的脸,冷笑道:“哼——你休想狡辩了!传闻武林盟主尹思涵新认了个妹妹,生地美若天仙,我看这个女子一定就是了。嘿嘿,你果然很有办法,怪不得能在草堂山上全身而退。”
“我的事不用你管!” 阎仇也不禁有些变色了,声音寒似腊月霜雪!
“哼,你少猖狂,你是看上这女的吧?你说若被炼狱长老知道你爱上了一个女的,那么不检点,恐怕你吃不了兜着走!”
“荆无痕,你最好别惹我,否则吃不了兜着走的人是你!”阎仇眸中寒光迸射,俊美的五官如魔鬼般酷冷。
荆无痕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恼羞成怒,对身后的同门一挥手,喝道:“给我上!”
“挡我者死!”阎仇将爱夜护在身后,冷冷宣布。
“青护法有令,捉住那个女的!“荆无痕一边吆喝,一边腾身纵起,铁扇一扬,从扇中飞出一大把暗器,花雨般射下,每种暗器的锋口在日光下泛着青怖的绿光,竟是喂满了剧毒。
“靠紧我!”阎仇抽出柳叶长剑,挥舞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暗器统统扫落在剑网之外。
荆无痕身后的十几名黑衣人立即拔出身上兵器,毫不犹豫地包围了上来。
霎时间,爱夜眼前一片缭乱,人影、剑影、刀光……交替变幻,吆喝四起,杀气腾腾……
黑衣人中以荆无痕的武功最高,招式最狠辣,铁扇开合,如一把变化多端的旋刀,阎仇长剑指到哪,他的铁扇就回转飞削到哪。
阎仇不由暗暗焦急,若在平时,他根本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但如今他身受重伤,内力恢复不到五成,久战之下,渐感吃力!
荆无痕看出阎仇身形慢了下来,不由窃喜,大声吆喝道:“他快支持不住了,大伙加把劲啊!”
包围圈越缩越小,阎仇愈发急了,猛地将心一横,决定豁了出去,不顾伤势将内力完全释放出来,刹时,啸声入云,无数光芒向四面八方爆裂,凌厉霸道的剑气令方圆十里的树叶纷纷掉落,一些闪避不及的黑衣人连声惨叫,竟被断开几十节,血肉横飞。
荆无痕也是险险避过,但身上衣衫已被剑气戳地满是破洞,狼狈不堪!
阎仇趁胜追击,正想变招击溃包围圈,蓦然胸口一阵剧痛,血气翻涌,运在丹田的内息,登时象江河之水四处流泻。
阎仇暗叫一声遭!他伤势太重,如此施为,毕竟还是太勉强了!
腹部的鲜血飞溅而出,阎仇痛地全身痉挛,站不稳,竟整个人朝爱夜身上倾。
爱夜惊震,不由大惊失色,一把扶住他尖叫道:“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阎仇只觉身上的内伤外伤同时剧痛难当,双肩发软,竟无力再举剑。
这一下大出荆无痕的意外,他见机不可失,狂笑跃起,铁扇照着阎仇头顶就狠狠击下。
“住手——!”爱夜看得真切,不假思索地夺过阎仇手中长剑招架。
星光四溅,荆无痕的铁扇竟被爱夜劈去一大截,连手指也差点没被削了下来。
荆无痕翻身跃开,失声喝道:“你,你居然会武功??”看阎仇一直护着爱夜,还以为爱夜根本不会武功,没想到她一副娇滴滴,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儿,剑法竟如此精妙灵利。
爱夜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一举击退荆无痕,呆呆看着手中长剑,惊魂未定,喘息不止。
阎仇也是吃惊不小,眼中露出赞赏的光芒,爱夜——真是个不断带给他惊奇的女子!
他久经沙场,很快便回过神来,压低了声音喝道:“我们快走!”忍住巨痛强提一口真气,跳起来揽住爱夜腰,展开轻功从犹在发愣的喋血谷众人头顶飞过,消失在密林之中。
荆无痕这才反应过来,气冲牛斗,不顾形象地大叫大嚷道:“你们这群笨蛋!怎么竟让他们逃了?快追快追,快给我追追追!!”
阎仇轻功绝顶,在江湖上无人能出其右,爱夜有他相助,速度亦是惊人,御魔教众慢了一步,竟再也无法追赶得上!
两个人一路狂奔,也不知奔了多久,阎仇再也支撑不住,捧腹滚倒在地,他整个下腹部已经痛地快没有知觉,胸口更是痛得简直要把心揪都出来似的。
爱夜急忙蹲下去扶他,“你……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但见他脸如白纸,冷汗涔涔,呼吸粗喘,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抽搐,难受之极。
阎仇在他的扶持中撑起半个身子,指着前方道:“从这里过去,出了榕树林就是玄武帮的势力范围,你……你快走,只要回到草堂山……就安……安……”
话未说完,胸口一阵窒痛,竟呕出一口鲜血来!
爱夜大惊失色,抱紧他喊道:“你别说了,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离开你?!”
阎仇浑身一颤,那股强烈而又熟悉的震撼感再次袭来,与伤痛一起折磨他原本冷硬如千年坚冰的意志!
痛得无法再说话,阎仇索性闭上眼,任意识跌入黑暗之中……
爱夜抱着昏厥过去的阎仇急得直想哭,但知道哭也没用,只好强迫自己咽下泪水, 撕了衣角替他包扎身上撕裂的伤口。
风乍起,呼啸着卷起砂土,刮得四周的树木疯狂摇拽,俗话说天有不测之风云,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轰鸣,方才还晴朗着的,转瞬就快要下雨了。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啊!”爱夜不但不沮丧,反而高兴了起来,风雨能掩盖洗刷大地上的一切痕迹,这样喋血谷的人便不容易追踪到他们了。
极目四望,发现一棵参天的大树下,刚好有个树洞,而且洞口极为隐蔽。
爱夜几乎要为自己的好运欢呼起来了,吃力搀起阎仇,半拖半抱地挪向树洞。
树洞很小,只勉强能容纳两人,才刚躲进去,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雨丝不断地飘进树洞,爱夜只得尽可能地挡住洞口,不让雨水泼到阎仇身上。不一会儿,他已经浑身湿透,再加上他从昨夜起就一直没有吃过东西,不禁又冷又饿,感觉凄惨地直想喊娘!
唉——遇上阎仇,简直就象是一场劫难,他这两个月幸福快乐的生活,也因为他的出现而彻底打破了!
凝望着阎仇惨白的俊脸………
树洞外的雨仍在淋淋沥沥地下着,爱夜累极,也在不知不觉中沉入了梦乡……
第六十二章 不舍离别
爱夜是被冻醒的,睁开眼帘,正对上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被它寒洌凛人的锋芒一射,爱夜顿时打了个哆嗦!
早已经离开爱夜怀抱的阎仇酷脸上隐着怒气,“你怎么一身都湿透了?居然穿着湿衣服睡着,你想冻死自己么?”
他的声音又冷又凶,爱夜只觉好委屈,悻悻道:“老天要下雨我又有什么法子?哼,我搞这么狼狈还不是为了你?其实真正让我觉得冷的是你这大冰块啦!”心想自己真是犯贱,没事干嘛救这样冷漠又没教养的男人!
阎仇暗暗握紧了拳头,心底的恼怒却愈来愈旺无法压制,他怎么会不知道?爱夜背对洞口而坐,分明就是为他遮风挡雨,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
但是,知道了他是喋血谷的人以后,她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好?!
强压着内心难言的动荡,阎仇挣扎着起身,“我去找些树枝生火。”
“不用找了,方才一场大雨,什么都湿透了。”爱夜摇头阻止,忍不住仰天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湿衣服裹在身上真是好冷啊!
“过来!”阎仇凝默半响,忽然伸臂将爱夜拉入怀中。
爱夜不禁一阵慌张,虽然在他昏迷当中自己也是紧紧抱着他,但如今两个人都是清醒的,靠得这么近好奇怪啊……某种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情愫在空气之中弥漫……
“你……想做什么?” 爱夜不安地推开他一些,他那双始终寒绝如冰的黑眸突然变成炽热的火红,而他冷魅清冽的呼吸吹拂在耳畔,冰火相融的奇异感觉,竟令爱夜不由地心跳加速,悸动迷眩,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跟尹思涵和方璇给他的感觉好相似,不不,又跟他们有一些不同,其实每个男人给他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唉——总之说不清辨不明了!
阎仇呼吸短促,俊脸微红,抿唇固执地重新拥紧他,闭上眼,慢慢催动内息,不一会儿,他身体忽然象个火炉似的炙热了起来,炉火越烧越旺,爱夜浑身暖洋洋地,连身上的湿衣服也渐渐干透。
哎呀喂——真是好神奇呵!爱夜兴奋地整个人贴向热源,帮他尽快烘干自己,没想到这个大冰块居然还能发热,冬能取暖,夏能纳凉,简直妙不可言啊!
阎仇勉强支撑着等爱夜衣服干地差不多,身子一歪,“哇”地张口吐出鲜血。
爱夜笑容顿失,想起他重伤之下身体已经很虚弱,如今还催动高深内功,无疑又伤上加伤。
急忙揽着他腰身问道:“你……要不要紧?伤口是不是很痛啊?”问到后来,已是语带哭音。
阎仇将螓首阁在他香肩上喘息,贪婪地吸取他散发出来的清馨如莲的味道,虚弱道:“我没事,方才睡了一觉,功力已经恢复不少,你让我靠一会就好。”
爱夜动也不敢动,任他靠偎着自己,感受着他刚冷慑人的男性气息,思绪倏然紊乱如麻,心跳响似钟鼓……
“为什么,老天会让我遇上你?”情不自禁地抚上爱夜秀丽绝美的脸旦,阎仇喃喃低语,苦苦压抑的情潮终于破堤而出,击溃了千年冰封的心防,再也忍不住,一把勒住爱夜的腰将他拉向自己,俯首压上他娇嫩欲滴的丹唇。
“呀……”爱夜不及反抗,惊呼一声,整个软倒在他怀中,意识在刹那之间一片纷乱,峻酷的阎仇,连唇瓣也是冰冷的,但他的吻,却似火般灼烫!
“可爱……可爱……”阎仇意慑魂夺,无法自己地呢喃着爱夜的名字,用一种从来不曾有过的狂热恣意掠夺唇齿间的芬芳。
爱夜被他几近痛楚的激吻震撼了心神,而他在耳边声声急切的呼唤,奇异地袭入脑海,与他的灵魂纠缠在一起,渐渐地,爱夜放弃了抵抗,所有的惊诧和羞恼,终于化成一声低低的叹息——
心底对他的同情与怜惜由来已久,而这份同情与怜惜,尽在这个吻中,蜕变成某种复杂难抑的情愫,席卷了他所有的感观和理智……
欲念,随着热吻的加深节节高涨……
爱夜一手紧紧攀附着他的颈脖,一手不受控制地滑入他胸前,在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疤上游走……
倏然,阎仇猛地推开了爱夜,翻身后退!
“仇——你怎么了?”爱夜被推地莫名其妙,茫然瞠视着阎仇被情欲折磨而冰火交织的眸子。
阎仇猝然别开头,爱夜还未能从那个心撼魂驰的吻里回过神来,俏脸潮红,娇羞迷醉的神色使他美地更加惊心动魄!
但是——他这份高贵迫人的美丽,却是他永远不配玷污的,他是个满手血腥的杀手,而且,他不想害他!喋血谷的所有人,不管是男是女,40岁以后才能结婚,在那之前都必须守身如玉,如果被夜大人看上了,他们要随时准备献上处子之身的,如果在40岁以前就破身了,那会受到炼狱堂的残酷惩罚。就连可爱也会受到牵连,他的身子已破,藏不了多久。
不敢再看爱夜一眼,阎仇咬牙起身,低头钻出了树洞。
大雨不知何时已停,雨后的树林,到处都悬挂闪烁着晶莹的水滴,雨后的阳光,也格外耀眼夺目。
“仇——”爱夜急忙追出,有些不知所措地跟在他后面走,他俊美如雕的脸上酷寒绝冷,已经丝毫不见方才的温存与激情!
出了树林,阎仇指着太阳升起的地方道:“前面就是草堂山的地界了,你快走吧,否则喋血谷的人追上来就麻烦了。”
他的言行,犹如当头冷水,浇醒了爱夜迷眩惑乱的神智,一把拽着他衣袖,颤声道:“你……你这就要赶我走么?可是……可是你怎么办?你要去哪里?”
阎仇黯冷的黑眸闪过一抹痛楚的幽光,爱夜俏脸上清楚流露的眷恋和不舍,如锯齿般在他心房上狠狠拉过,他和他,原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纵不舍,仍要分!
缘份——从开始那一刻,就注定了今日的离别!
强抑下噬心的痛楚和挣扎,阎仇冷板着脸道:“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回你的草堂山,我是喋血谷的人,自然要回去喋血宫!”
“可是……可是你违抗了谷令,回去会不会有危险啊?”爱夜心中又惊又急,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对自己如此冷淡。
隐去无边蔓延的凄酸,阎仇冷冷地甩开了爱夜的手,“你不用担心,死不了的,你回到草堂山后,就把我忘了吧。”
“忘……忘了你?”爱夜整个人大大一震,抬起翦水双瞳直视他冰雕般俊美的容颜,心弦绷紧,勒地生疼,他说得那么轻描淡写,表情如此漠然无谓,彷佛方才在树洞里那个彼此都意乱情迷的吻,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按耐着无法言表的复杂心事,爱夜低头握紧粉拳,咬牙说出最执着的决定,“我不能就这样回去,我……我要等你的身体无恙了才走。”
双重的激痛几乎在同一时刻狠狠击中了阎仇,他锒跄一步,撑着旁边的树干才勉强站稳。
喘息着,让体内如山般压倒而来的剧痛过去,然后冷冷笑道:“拜托你脑子清醒一点!玄武帮和喋血谷誓不两立,你留在我身边只会更加拖累我,现在我看着你的脸就心烦,请问你可不可以早一点滚回草堂山去,不要再纠缠着我?!”
“啪——”地一声,纤细的五指印上了俊美的脸颊,爱夜惊震交加,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刻薄无情的话竟是出自他的口,体内掠过一阵锐痛,无法控制的恼怒直直兜上心头,“好,走就走!谁稀罕呆在你身边?你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看到爱夜纯真绝美的脸上深深受伤的表情,阎仇心痛地浑身发颤,难以掩饰的无奈与凄凉,在他幽暗的冰眸子中一晃而过,他慢慢站直了身子,淡淡道:“不送!”说完毅然迈开步子,转身走回树林。
爱夜不想他绝情至此,呆呆地立在当场,惶然瞪视着他遗世孤清的背影,柔肠百折!知道这样一别,此生也许不会再相见了,可是心底汹涌上来的彻骨悲伤,却一波又一波地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终于不服气地在他背后大声喊道:“我不会忘记你的!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欠我的情,你也永远别想忘记我!”
阎仇身形猛地一颤抖,却没有回头!有湿湿的东西悄悄然沾上被打痛了的脸颊,反手一抹,竟然是眼泪!
此生不会再见面了!这个在他黑暗冰封的世界里如明媚阳光般温暖照亮过他的人,已经永远地走出了他的生命!
因为怕继续让他留在身边,他会再也舍不得他走,所以只好,趁一切还来地及,早早放手!
脚步浮沉,体内无尽的伤痛四处肆虐,可真正令他痛不欲生的,却是与爱夜的永诀——!!
第六十三章 我是奸细?
“你说什么?可爱回来了?”书房里的人猛地推开面前案牍,夺门而出,却在迈出房门的一刻收住了脚步。
可爱啊可爱,你为什么还会回来?仰天发出幽长的叹息,心中百感交集,竟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一路上山,爱夜越走越觉怪异,四周人们看他的目光都好奇怪,没有一个人上前打招呼,全都站得远远的,彷佛他带回来某种传染疾病似的,惊异而防备地审视着他。
蓦然,一条雪白的身影飘落面前,伸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怎么还敢回来?”清冷的声音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苏姐姐?”爱夜不由一喜,终于有个人认得他了,顾不得计较她傲慢的态度,一把扯着她问道:“大家都怎么了?好像不认得我似的?大哥在哪里?我有急事要找他!”
“想见盟主?”苏婉婉冷挑眼眉,毫不客气地甩脱他的手,“他不会再见你了!”
爱夜一惊,愣道:“你说什么?大哥为什么不见我?”
“你还问我为什么?”苏婉婉不屑地撇嘴,忽然一挥手,厉声道:“来人,给我捉住他!”
从前对爱夜敬若神明的玄武卫士竟一涌上前,将爱夜牢牢挟住。
爱夜大惊失色,挣扎叫道:“你们做什么,放开我!”
“放开他!”远处突然传来尹思涵威严浑厚的声音,爱夜心中大喜,挣开挟持,朝那抹熟悉的伟岸身影飞奔过去,离开草堂山虽然只有两天,但感觉上已经离开两万年那么久,心中的委屈与难过,只想在尹思涵的怀抱中得到慰抚。
不料,却在一步之遥被左右两名侍卫迅速拦下。
“大哥——”望着扑空的双臂,爱夜困惑地望向朝思暮想的俊逸容颜,尹思涵看他的眼神好陌生,好冷漠!
爱夜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忽然感觉到刺骨的寒意自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周围每个人看他的眼光竟都充满了愤怒与痛恨,甚至,连平日最疼爱他的三个大管事,眼睛里也满是阴霾与怨怼。
爱夜百思不得其解,硬着头皮朝尹思涵踏前一步,惶惑道:“大哥……你怎么了?我是可爱啊?我回来了,那个刺客没有杀我,他放我回来了。”
“哼——妖女!你还想欺骗我们到什么时候?!”苏婉婉突兀地指着爱夜尖酸讥骂。
爱夜脑中“嗡”然一响,妖……妖女?怎么也想不到这种称呼居然会用在自己身上,失声惊呼道:“我……没有……”
“没有什么?”苏婉婉一个箭步逼近爱夜,尖长的指甲几乎戳到爱夜鼻子,“你居然还有胆跑回来继续骗人?你做了那么多好事,你假扮失忆,消除大家的警戒心;藏匿刺客,故意助刺客逃走;还有你明明会武功却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骗取盟主对你的信任……哼哼,我真是服了你,小小年纪,居然唱做俱佳,比戏子还会演戏!”
一连串无情的指责,听地爱夜花容变色,心乱如麻,藏匿刺客,故意助逃……原来他们全都看出来了?他早该想到的,草堂山上个个都是人精一般的老江湖,任他再聪明再机灵,也决不可能瞒过这么多双锐利的眼睛!
仰天深深吸两口气,爱夜强定下心神,勇敢挺起胸脯,大声道:“不错,我确实救了那名刺客,但我绝对没有做过对草堂山不利的事情,我是有苦衷的,请你们听我解释……”
苏婉婉厉声打断他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还想狡辩么?哼,你分明就是喋血谷派来的奸细!”
爱夜大惊失色,脚下发软,几乎坐倒,喋血谷?难道他们已经知道阎仇是喋血谷的杀手么?可是,他们怎么会怀疑他也是喋血谷的人啊?!
脸色泛白地望向尹思涵,颤声道:“大……大哥,连你也……不相信我么?你也怀疑……我是奸细?”
尹思涵俊脸上毫无表情,星眸中却掠过一丝极为复杂矛盾的神色,轻声道:“你故意中了寒毒来接近我,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喋血谷还真够狠,居然派你这样的女子来涉险。”
爱夜倒吸一口冷气,某种锋利的,异样尖锐东西随着吸入的寒气狠狠地刺中了他,尹思涵——竟然也怀疑他根本是早有预谋,存心来害他的?!
其他人的怀疑,其他人侮辱和诽谤他都可以忍受,但是尹思涵不该不相信他——更不该象其他人那样侮蔑他!
冰冻,一点点地渗入肌肤,寒彻骨髓,而心底,却有热得发烫的血液沸腾翻滚,不——不是烫,是痛!痛地离谱,痛地无法忍受,痛地他浑身发颤!
尹思涵继续轻柔地说着,那语气,似在呵哄,一如往昔爱夜任性撒娇时他温柔的溺宠,“其实,我早该看出来了,你身体里一直有股阴内力与我相抗衡,以至我一直无法肃清你体内所有的寒毒。不过,你应该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我,却为何迟迟没有动手?可爱,你知道么,如果横竖要死,我倒宁愿是死在你的手上!”
尹思涵的话,犹如晴天霹雳,重重地自爱夜头顶劈落,将他的意识一分为二,将他的心——也碎成了千千万万片……
眼泪,几乎在同一时刻夺眶而出,爱夜含着泪,步步倒退,他甚至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自己心坎上滴血的声音!
神魂俱痛中,爱夜只觉讽刺,他居然被当作了奸细?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么?可是这里没有人相信他!在这里,他举目无亲孤立无援,可笑的是,他居然一度把尹思涵当作了最可亲最可敬最可信赖的人!是他太傻,还是太天真?!!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苏婉碗这下可得意了,趁胜追击,咄咄逼人!
天生的傲气终于战胜了怯弱,爱夜咬牙吞下恐怕是今生最苦涩的眼泪,慢慢地挺直了腰杆,昂起了头,冷着一张俏脸不让任何受伤的表情流露人前,“好吧,既然你们都认为我是奸细,我也无话可说,要怎么处置,释随尊便罢。”
“押她到地牢!”苏婉婉意气风发地发号施令,俨然已经是草堂山上的女主人。
爱夜心灰意冷,毫无反抗地任侍卫上前捉住他。
“让她走!”尹思涵蓦然断喝,精湛星眸掠过一抹从不曾有过的黯然神伤。
“思涵?”
“盟主?”
“请盟主三思!”
“万万使不得啊!”
“……”
众人齐声惊呼,七嘴八舌地劝阻,怎么也想不到尹思涵竟会做这样的决定,爱夜不但窝藏刺客,最后还救走了刺客,他就算不是喋血谷的奸细,也已经严重触犯了江湖规矩和玄武帮律令,岂能轻易放他离去?尹思涵一向铁面无私,赏罚分明,如今这么做分明是为爱夜徇私!
尹思涵挥手阻止众人的喧哗,冷硬地对爱夜道:“趁我还没有后悔以前,你快走吧!从此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尹思涵别过身去,再也不看爱夜一眼,向来稳如山岳的英伟挺拔背影,竟有丝丝不易觉察的颤抖……
爱夜心中大恸,阎仇赶他走,现在竟然连尹思涵也赶他走,他今天怎么这样倒霉啊?犹如丧家之犬被人赶来赶去,放眼江湖,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爱夜美目含泪,哽咽道:“好,我走,我马上就走!可是——能不能……让我……让我见璇儿最后一面?”
“没这个必要!”生性谨慎的大管事西仲连忙接口,方璇品性单纯,做事全凭喜恶,根本不会分辨大是大非,他这两日没见到爱夜,早已经将忘忧阁闹地天翻地覆,如果被他知道尹思涵居然赶爱夜走,铁定又会闹得无法收拾。
爱夜失望地咬咬牙,拖着沉重的步子,摇摇晃晃地往山下走,走了两步,忍不住回身,清清冷冷的声音幽幽然飘入每个人耳际,“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你和璇儿的救命之恩,我抹齿难忘,他日若有机会,一定会还你们这个人情!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爱夜毅然转身,展开轻功奔下山去!
“可爱——”尹思涵仓惶回身,爱夜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颓然放下伸出的双手,尹思涵脚下一个趔趄几欲跌倒,以他的身份地位和绝世武功,本不该如此失态,但是失去了爱夜,他整个世界也随之崩塌了!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头的苦!
其实,并非他不愿意相信爱夜,而是他的处境迫使他不得不作出怀疑的态度,他也希望自己可以象方璇那样不顾一切地信任爱夜,维护爱夜,不让他受到一丁点的恶言和伤害,可是他不能!他该死地不能!他身为一帮之首,又是武林盟主,肩负着武林同道的正义和安危,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这就是——高高在上者的艰难和悲哀!
他从来——没有如此刻这般痛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俗话说高处不胜寒,别人只看到了他表面上的风光,却不知他人后的孤独与寂寞,但是自从爱夜来到他身边,他整个世界都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美丽动人、天真活泼、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给他带来了太多太多的快乐和欢愉,没有了他,今后漫漫长的孤寂岁月不知如何度过……
爱夜埋头没命地向前奔跑,掠过山,掠过水,掠过草堂山上熟悉的一草一木,也掠过了,这两个月来刻骨铭心的深切眷恋……
爱夜悲痛欲绝,神智不清,跑着跑着,双眼便像漏了底的水桶,泪水放纵地朝外淌。
忽然脚下一滑,竟失足滚下山沟,一番天旋地转之后,就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爱夜才悠悠转醒,赫然发现自己竟躺在铺满腐叶枯枝的山沟沟里,浑身泥泞,衣衫破损,伤痕遍布,狼狈不堪!
他吃力地爬起来,山沟中阴风阵阵,吹地他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他茫然四顾,忽然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夜大人,我可总算找到你了?”一个美艳的女人,突然出现在爱夜身后,爱夜打量着眼前美艳的女人,有一股熟悉感觉,“你是?”
“我是海洋啊!”海洋一脸惊讶的看着爱夜。
“塞先生,来了干嘛躲起来?”海洋对着空气问了一句,语毕,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生得风流韵致的男子落在他身后。
“哈哈,夜大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我是塞先生。”
“你叫海洋?就是海洋大姐?你就是玉泉国的女皇?”
“这个啊,夜大人,其实你才是玉泉国的女皇,这段时间你失踪了,所以,我代劳帮你处理了国事政务,现在找到你了,我也就功成身退了。”
“什么?我是玉泉国的女皇?”爱夜陡然一惊,眼睛睁得核桃似的。
一旁的塞冷摸摸鼻子,什么代理处理政务,那是他一直在处理好吧,这个海洋就知道闹事,整个皇宫快被她弄得乌烟瘴气了,现在碰到失忆蟠龙王,就骗他来做这个苦差事。
爱夜马上跳到海洋面前,伸手,“解药呢?”
“什么解药?你中毒了吗?”海洋听得一头雾水。
“夜大人,你吃的变身药丸不算是毒药,只要你恢复全部的功力,那药丸自然就失效了。”塞冷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回答。
“恢复全部的功力?我练得是什么功力,要怎么样才能恢复?”
“嗯……!这个!”塞冷一袭月白丝质长袍纤尘不染的袖子遮住了脸,墨发飞扬一脸为难,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需要用男人的精血才能恢复武功啊!”海洋解释道。
“男人精血?”这让爱夜想到吸血僵尸,“难不成要我喝男人的血?”
塞冷俊眉一拧,有些无奈:“估计你如果没有恢复记忆,就永远别想恢复武功了。”
“啊?那该怎么办?你们谁会练这种武功,教教我!”
“这种武功除了无极,估计没人会了。”
“无极?”
“你以前的好友,不过不知道他最近跑到哪里去了!”
“那该怎么办?要不我重头开始学好了。”
“从头开始?”海洋吃惊。
“我看可以,他本身的内功还在只是不懂用,虽然想要恢复成以前那样不太可能,但是能恢复一两层,能保命就行。”
“真的?那学什么最快?”
“你内力还在,可以直接学轻功。”
“轻功?”爱夜想了想,觉得很棒。“我不至要学轻功,还要学点穴!”
“你可以学无形气缚,这个很厉害。”
“无形气缚?”对于武功爱夜很感兴趣。
“它和点穴差不多,但是与点穴却有不同,点了穴道的是全身都动弹不得,无形气缚却是固定双手双脚,就像被铁链锁住一样。”
“好,这个我喜欢!”爱夜的清澈的眸子一亮。
塞冷低着头摸摸鼻子,吹起了他如墨玉一般的黑发,自个儿低语着:“这个你当然喜欢了,因为你以前就常用这个强迫良家夫男。”
“好了,不说这些了,等我们一起回去再说吧!”
“嗯!”
第六十四章 喋血谷谷主
今晚是喋血谷最重要的欢庆宴会,因为今天是谷主的生辰。
喋血谷里成百上千号人在这个夜里都聚在一块,觥筹交错,喝酒赏舞,寻欢作乐。
大红的灯笼,大红的蜡烛,鼓乐唢呐,好不热闹。
阎仇的事情被阎青竹瞒了下来,所以他并没有受罚,但是他现在已经失身了,什么事情他都得注意,不能再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沐浴洗澡了,现在喋血谷的人都聚集到主殿去了,所以今夜的喋血谷显得格外幽静。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灯火喧嚣的大堂,便独自一人朝黑暗中走去。
阎仇一个人走在喋血谷的石子路道上,今晚月光很亮,照得地上非常清晰,他顺着一条小路慢慢往前走,路边的草地深深浅浅,朦朦胧胧,月光在上面泛起一层薄薄的冬雾。
终于到了,这里是温泉,确定没有人在附近后,才脱掉身上的衣服……
薛旭听见了水声,他抬眼往前看去,觉得前面不远处的温泉里似乎有一个人,但在雾霭氤氲里看得不真切。
于是,他隐蔽了自身的气息,慢慢接近过去。
走进了,他才发现温泉里真是有一个人在洗澡。
薛旭在一棵树后面站定,悄悄看着,池子里的人没有发觉他的存在,仍是面对着他在洗澡。
如墨的长发,修长的身躯,月光给他镀了一层银辉,从湖面散发的雾气里看过去,薛旭平生第一次做出完美的评价。
那一刻,薛旭的眼睛张大了,惊异的合不拢嘴,好漂亮的男人!
池子里的人用手撩开胸前湿漉的长发,薛旭看见他的胸口一朵含苞开放的红色梅花印。
薛旭震撼的时刻,这个人居然已非处子。
“你好大的胆子!”薛旭身上的杀气就已经不受他控制的溢了出来。
“谷主!”
还没等薛旭从树林里走出来,□中的人已经迅速回过神来,披上衣服跪在地上了。
薛旭理了理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与以往无异,这才端着还没动一口的酒杯走出林子。
面前的男人低头跪着,一动不动的等候发落。
走到近处,薛旭觉得这个男人更加俊美了,带着一种独特的冷峻。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杀手要戴着面纱,这样绝美的容貌对于杀手来说是极大的不方便。
如果不是他今夜偶然来此,他永远不知道自己拥有这样一个俊美得惊人的男人。
“看着我。”薛旭现在可以一心一意的研究这个男人,他都没有碰,居然让别人碰了,他脸庞却阴沉得可怕,就像有一场阴雨要当头泼下来。这样一个俊美的男人如果被送到炼狱堂,就太可惜了,要不可以先玩玩,等玩腻了,再处理也了行。
他看见跪着的人抬起头来看着他,清澈的目光里,只有对他绝对的服从和忠诚。
薛旭很满意,不露声色的笑笑。他拿起随身的佩剑,挑开杀手的衣服,在他仍然艳红挺立的私处上戳动,“老实告诉我,你的身子是谁破的?”
“谷主,属下不知道。”跪着的人毫不躲闪的任由薛旭的剑鞘在身体上生硬的戳动,眼睛里有的仍只是顺服。
“不知道?你跟谁上了床,你不知道?你好大的胆子,知道失身要受到怎样的处罚吗?”
薛旭收回剑,将手中杯子里的酒泼到他的杀手脸上,然后扔了杯子,抱着胸冷笑。“哼,怎么?你在维护那个女的?”薛旭心里本不快畅,现在对方主动要求受罚,他就更不快畅了。“知道吗?就算你不说,本谷主也有办法知道对方是谁。”
闻言,对方脸色惨白,身子也抖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阎仇。”
“阎仇?你只要乖乖从了我,我就帮你把事情压下来。”
“谷主!”薛旭看见他冷峻而俊美的脸上挂着酒的残液,却没有因此有丝毫的动容,在多年来已经深植与脑海的服从中,他俯下身去,低头说道:“请惩罚我。”
“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没过多久,阎仇还没来得及转身,瞬间就被追来的炼狱堂侍卫围了起来。人墙之外一个带着汹汹怒气的低沉声音响起,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阎君穿过人群而来,目光冷冷的看着漠然而立的男人身上,怒道:“带走!”
炼狱堂的大门在阎仇面前打开的那一刻,里面幽森的寒气扑面而来。耳边听到的还是炼狱堂里昼夜不停的刀剑声和受刑人的哀嚎。
一切都和几年前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变,时间在这里仿佛是停滞的,永远停在人的痛苦和死亡的时刻。
刑房在炼狱堂最里面,整个房间没有窗户,只用火把照明,人在这里受刑久了,就会丧失时间感和对外界的感知,与世隔绝和无助的感受会使神经的承受力降到最低。
进到刑房后,阎仇没出声,只是默默脱下所有的衣服,浑身赤裸的走到刑架旁边,让侍卫把他的双手和双脚铐到两边的架子上。
炼狱堂的刑房并不是喋血谷用于处罚庄内各种人的公用的刑堂,这里是专门针对杀手设立的,受刑的人不能穿任何衣服,必须□裸的面对各种酷刑。
“我以为你什么都忘记了,看来刑房的规矩你还记得。”
侍卫已经给阎君搬来了凳子,准备了茶水,刑具也都检查了一遍,确保出不了差错。
阎君坐下喝了口水,这才抬眼看着已经被绑在刑架上,赤裸的男人,“刑房的规矩你记得,喋血谷的规矩你就全忘记了?!”
以前受刑时痛苦的记忆开始在这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侵入阎仇的脑海,他薄薄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发一语,只是静静的等。
“我问你两个问题,你答好了,接下来就会好过一点。”
阎君放了手里的杯子,走到阎仇面前,“你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放荡,开始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阎仇沉默了好大一会,竟慢慢答道:“我没有做大逆不道的事情。”
阎君听见他这么说也不怒,反而还笑了笑,额头上那道深而宽的疤痕随着他的笑容也拉开来,看起来竟像是在笑着的另一张狰狞而恐怖的嘴。
“第二个问题,那个女人是谁?”
阎君目光精明的望了阎仇一眼,问道最后时,阎君的语气已经明显的冷下去,含着浓浓的警告,这个杀手已经对他撒了第一个谎,而他决不允许别人继续对他撒第二个谎。
“……不知道。”
如出一辙的回答,阎君点点头,狠狠盯着刑架上的男人,面色阴冷的走到椅子上坐下,对着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侍卫说道:“开始。”
刑具架放在阎仇的后面,他没办法转头去看侍卫拿了什么,只听见耳边一阵急风呼啸而过,剧痛之后,从右肩到左腰被割开一道深深的口。
这是炼狱堂的刀鞭,既是鞭子,但抽打在人的身上又能产生刀割过之后的效果,却不会如刀一般伤人性命。
“二十。”
阎君喝了一口茶,简单的报了个数。
收到命令的侍卫很快抽下了第二鞭,割开第二道伤口。
阎仇只是默默地低头忍着,任由刀鞭割裂自己的背部。
这二十鞭只是一个开始,谁知道受过训练的杀手对这种程度的疼痛是完全可以忍耐的,割开他们皮肤的目的,只不过是为了可以在接下来的刑罚中直接刺激他们伤口里的敏感神经而已。
抽完二十鞭,几个侍卫上来把阎仇的双手从镣铐里解了出来,抬了个石台到他面前,让他趴在上面,又把他的手打开来按在石台上铐好。
阎君站起来,走到石台边,摸上那伤口绽开的背部,立刻感觉到手下的身体紧了起来。
“我还是问你两个问题。”
阎君用手探上阎仇的脉门,用内力去探他的内息,以确定他是否能承得住接下来的折磨。
“你打算改变刚才的回答吗?”
内息还是绵长而平缓的,但偶尔也有断息的情况。这说明他不久前受过内伤,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不。”
阎君又笑了笑,朝手下示意准备刑具,然后又晃荡着手里的银铃在刑房里踱步起来,“你勇敢多了,阎仇,我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你还哭过。”
阎君的话让阎仇笑了笑,很淡的一丝笑容一闪而过,如果说到以前,他最想的就是离开炼狱堂,怎么样都好,再也不回来,可是到头来却还是要死在这里面。
刑具没一会就抬进来,一盆翻滚的沸油,里面加了很多沙子,另一盆是烙的发红的铁针,都是用来填在伤口里面的。
“阎仇,你第一个问题答得可不好,所以来答第二个。”阎君拉起来阎仇的头发,迫使他艰难的仰起头来,“你看看清楚,然后告诉我你选哪一个。”
到底是用混着沙子的沸油灌进伤口里,还是用烧红的铁针插进伤口里,阎君还搭在阎仇脉门上的手,瞬间就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内息乱起来——他在怕。
“你别怕,现在改答案还来得及。”
阎君从阎仇的脉门里输了些真气进去,似乎内息一乱,这个男人的内伤就有发作的趋势。杀手们经常的受伤,很多伤表面上已经恢复,但其实已经在身体里留下了隐患。
很多时候,这些隐患就沉积在那里,积累到某一天,一点小伤就能引发身体的轰塌,要他们的命。
“铁……铁针。”
阎君点点头,放开阎仇的头发,重新走到椅子上坐下:“用油沙。”
此刻,大门一开,只见薛旭走了进来。
“谷主!”
“谷主!”
刑房里的男人浑身赤裸的被吊着,高挑匀称的身体上布满了不知被什么刑具折磨出来的伤痕,额前的发丝一缕一缕的撒乱的垂在脸庞,低垂的头看不到面容,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已经陷入很深的昏迷里。
薛旭走上前去抬起阎仇的下巴,却看见一缕血迹立刻顺着他苍白的唇角流下来。“阎护法,这是不是搞得也太狠了点?怎么受了内伤?”
阎君也走过来,看了看阎仇的伤势,回答道:“他不肯说实话。”
“怎么没说实话?阎护法不要屈打成招才好。”
薛旭将手放到阎仇背心上,给他输入真气,可是却感觉到他输进去的真气如石沉大海,在阎仇的身体里半点反应都没有。
在等他把手抽回来时,却沾了一手带血的沙子,薛旭脸色更冷了。
“谷主,不会你就是破他身的人吧?”
“阎堂主,话可不能乱说。你不会是随便抓个人交差了事吧!”
“哼!”阎君便转身朝属下吩咐道:“去拿穴针来。”
薛旭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个事情冒出来,一时也不好再做声,只是抱了胸站在一边。
没多大一会,便有人拿来了阎君吩咐的穴针,这些铁针每根都有一尺长,半指来粗,色泽灰白。
“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薛旭看着那些长针,气不打一起出,整死了他喜欢的东西,这可是和他结天大的怨。
“庄主稍安勿躁,我只是让他老实招供罢了。”
阎君拿起一根铁针,薛旭只见他好像是往阎仇的下腹刺去。他立刻警觉起来:“你在刺哪里?”
阎君的位置正好挡了薛旭的视线,阎仇身体的在这里受刑,让旁边这么多人看着他的身体,薛旭就已经够不爽了,他怎还能容忍别人去动他准备要的玩物最重要的地方。
阎君见了薛旭那焦躁万分的样子,心里更加确定了这二人关系绝不简单,但没有证据他也只能闭嘴,于是对薛旭解释道:“谷主可知这人体有中府,建里,天枢,阴廉四处穴位,用针刺透可引发血脉逆行,产生的剧痛不可抵抗,让人只能实话实说。”
薛旭见那铁针要刺的位置大概就是阴廉穴,离阎仇的下体私处就只隔了寸许,手再一动,说不定还能碰上去,若真像阎君说的那样要用针刺透,难保不会对他喜欢的玩物造成什么大伤。
“我对这些东西不懂,不过阎护法,既然你说的穴位有四处,我看还是换个地方下针吧。”
天枢穴位于右腹,薛旭看着那铁针刺入阎仇的皮肤,转眼便已深入了一寸。
铁链动了一下,昏迷中的人似乎已经慢慢醒过来。阎君见势连忙用手臂固定住阎仇的身体,继续推进铁针。
进入了数寸时,阎仇的嘴角又开始淌血了。薛旭知道他已经醒了,浑身都在阎君的手臂里抖着,他仰起头,睁开的黑色眸子里没有一点光彩,疼痛难忍的痛苦却清晰可见。
“阎护法,你到底想要他招什么?”
薛旭在一边有点看不下去,阎君看了一眼薛旭,然后转头在阎仇耳边问道:“你说,碰你的那个人是谁?”
就在阎君问话的时候,手中的铁针又刺进去许多,薛旭在一旁也想不出这刑罚到底会是个什么感觉,只是见着阎仇在拼命挣扎。
连续的酷刑已经让阎仇的意志和体力都到了极限,薛旭见他浑身都在冒汗,冷汗几乎是顺着他的每个毛孔在往外流,但他还是在徒劳而微弱的扭动着身体,似乎是想让铁针出去。
“快说!”阎君也知道一个人到了极限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能问出答案的时候,可是阎仇几次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最终只是艰难的摇摇头。
第六十五章 请神医塞先生
“你还嘴硬?!来人,拿火来!”
旁边有人递上一个火烛,阎君接过后,竟然就在那铁针没入身体的地方烤起来。不知那铁针里含了什么材质,遇火没有多久,那被炙烤的地方就已经开始烧得发红,而那热度就顺着铁针一直延伸到身体里。
“快说!阎仇!回答问题!”阎君一手压紧了阎仇的身体,一手举着火烛。
阎仇挣不动,也没力气呻吟,因为痛苦而紧闭起来的双眼竟然慢慢渗出些晶莹的泪水来,却只是挂在他漂亮的睫毛上,微微的颤动,没落下来。
似乎是挣扎着积攒了全部的力量,这个阎仇终于虚弱的开口说了两个字:“够……了。”
是受够了,还是顶不住了,谁也不知道,很小很微弱的声音,但所有人都明白他是在求饶。
唯有阎君似乎没听见,他放下手里的火烛,又拿起一根铁针,对准了另外一处穴位说道:“不说实话,就别想好过!”
“你没听到他说够了吗?!”
薛旭已是怒不可遏,衣袖一挥,盘子里还剩的铁针全部震落到地上,一股怒气顿时席卷整个牢房,“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薛旭的话镇住了牢房里所有的人,阎君手中的那根铁针也停在那里没动了。
所有的人都望着薛旭,“谷主,你知道?”
“不错,那人就是蟠龙王。”事已到此,薛旭也只有随便乱说了,反正喋血谷所有人本来就是准备给蟠龙王的,只要是蟠龙王碰的,就会没事,再说,那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没人见过,更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只要找不到蟠龙王,他们就没有证据证明他在撒谎。
所有的人一愣,阎君微撩双眉,“谷主,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
“怎么?不相信?你们用用脑子想想,凭着阎仇的武功,如果不是他心甘情愿,谁能碰得了他,你们最好马上放人,要不,等蟠龙王知道了,你们就惨了。”
大家面面相觑,阎青竹走了进来,看了一眼阎仇,俊眉一拧,道:“阎堂主,我看,我们还是把事情查清楚再说吧!”
“青竹护法说得有道理。”断红梅护法道。
四位护法叽叽咕咕的小声讨论了一会,最后大家的意见一致。
几个侍卫走上前去解镣铐,铁链一松,被用了刑的阎仇立刻就跌到地上,没了知觉似的,但是很快被人架起来。
薛旭见阎仇不说话,只是垂着头任由人架着,好像又昏过去了,那赤裸的身体上伤痕累累,让人不忍再睹。
“给他把衣服穿上,带走。”
薛旭挥袖便走出去,四护法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转而又重重哼了一声,一脸阴晴不定地看着人就这么给拖出去。
阎仇直接被送进御药堂,拿参汤吊着。叫来了所有的医者,把了把脉,药也配了,却摇摇头道:“哎,伤得太深,无能为力了。”
“你说什么?他会死?”早知道就不该把阎仇送到阎君那里,弄成这副模样。“真的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这个嘛,除非有冰魄寒玉,或者是找到塞先生……”
“塞先生?”其实塞先生倒是好说话,但是却不是人人都能见的,再说了,怎么也不能叫塞先生纡尊降贵去救一个杀手吧?
突兀地,侍女在门外唤他了,“谷主,塞先生求见您,已经在大堂里了。”
“塞先生?你是说塞冷塞先生?”不会这么巧吧?说曹操曹操到?
侍女点点头。
“快快有请!”薛旭不敢耽搁,待他走到大堂,只见一个白衣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温润如玉的面容,被风吹起的丝遮挡了一大半,却依旧能够分辨出他俊美的容颜和不俗的气质。
“塞先生,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喋血谷来了?”
薛旭大步迎上去,满面春风的笑容,似迎贵客。
“谷主,你似乎很忙啊!”对方放下茶杯,也笑嘻嘻地站起来,轻笑道:“是不是昨夜在哪个美娇娘怀里流连忘返了?”
“塞先生不要笑话我。”
很快又有侍女上来将二人的新茶沏上。
“这可不是笑话,江湖上谁不知道谷主藏有很多美人,各个都貌比天仙!”
薛旭闻言满不在乎的大笑起来,“塞先生若是喜欢,大可随意挑去嘛!”
“我可不敢夺谷主所爱。”
“塞先生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哦,我没什么事,就是路过,借个宿。”塞冷端起案上的茶水抿了一小口,唇角微微扬起的一抹笑。
两人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薛旭还是坐不住了,站起身,开口请求,“塞先生,可否请您帮忙治疗一个人。他受了很重的伤,如果没有您的治疗,可能会死。”
塞冷薄唇诱惑的勾起弧度,幽深如古潭的眼眸闪着诡异色彩,“薛谷主请带路。”
薛旭没想到塞先生那么轻易的就答应了,欣喜的连忙领着塞冷来到阎仇的房间。
“薛谷主,请把人带到御药堂来吧!”
御药堂从来没进过杀手,即使是一般的侍卫也没资格进这御药堂。这里面汇集天下名贵药材,哪怕是极其难求的天山雪莲这里也养有二十多株,喋血谷里只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才有资格在受伤生病后进来医治。
塞冷的这一举动,引来了整个喋血谷的议论纷纷。但是却没有人敢说什么。
御药堂的一间小室里却生着可让人安神的檀香,静得把外面的风言风语隔绝的得一丝不漏。
薛旭缄默站在一旁,等着欧阳玉塞冷诊断的结果。
不一会儿,塞冷也从床边走过来坐下。
薛旭捧起桌上的茶壶,小心翼翼的为塞冷蓄起一杯。“塞先生,怎么样?”
“我看谷主该问能不能好才对。你这喋血谷的酷刑也太狠了,铁砂全部都是一点点填进伤口里的,塞得满满的,且不说要除干净不容易,按他现在的状况,我一动手他就有可能死过去。"
塞冷端起茶壶,给自己的杯子倒得满满的,这是上好的龙井,千金难买。
薛旭望了塞冷一眼,说道:“我知道塞先生一定有办法。”
“办法有两个。”塞冷小啜一口,抬眼说道:“第一,废了他的武功。”
薛旭不吭声,却挑起眉看着他。
“他的外伤并不致命,真正让他昏迷不醒的其实是他的内伤。这伤是因为没有当时医治,多年积累而成,如今既然已经发作,就说明他今后不再适合运功习武。我现在替他医治,疼痛之下他会不自觉的想用真气护住心脉,这样强行运气,会使他的伤势更重,立刻就死也不一定。"
“你是说他不能再用武功?”
薛旭有些不可置信,他见过他轻盈的身法,每次都像风一样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完全不像是一个内伤极重的人啊。
“若伤势一直隐忍不发,尚可再撑些时日,不过此刻既然已经被逼出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再治的余地。”
薛旭点点头,“塞先生不是说有两个办法吗?”
“另一个办法就是用冰魄寒玉,你有?”就算有,他也未必舍得拿出来治疗一个杀手。
薛旭摇了摇头,“既然如此,就依塞先生的好了。”
塞冷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说道:“这个人以后你们不许再碰,我打算把他送给蟠龙王。”
闻言,薛旭一惊,也放了茶杯,走到床边去,连忙回答,“塞先生,阎仇已非处子之身。”
“这个我知道,因为他已经是蟠龙王的人了。”
“塞先生,此话当真?”薛旭脸色惨白,暗想他怎么那么倒霉,猜什么是什么。
“你记住了,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喋血谷全部要给他抵命。”
“是!是!”
阎仇趴着床上,眉头紧蹙,仍在昏迷。背上的伤口里全是满满的沙子,每一道都被填得严严实实,被沙子强行撑开的伤口根本无法愈合,稍稍剥落一些,压在沙子下面的血就狂涌而出。
而伤口处的皮肉红肿得可怕,像被用烙铁烫过一般,有发焦的痕迹。
“你出去吧!”
薛旭不敢耽搁了他的治疗,连忙转身退了出去。
薛旭并没有走远,只是在门外的小院里站着,不大一会便听见从房里传出来压抑的呻吟,过了一会,又听到塞冷劝慰道:“这是为你好,你的武功本来就不是正统的武学,练久了伤身。”
没有哪个习武之人不看重自己的武功,天下武学,没有那一种不是吃苦练出来的,很多人甚至把那看做是比命好要紧的东西,一本武功秘籍往往引得无数江湖人抛头颅,洒热血,而武功被废,更是奇耻大辱。
如果蟠龙王对阎仇很在意,只怕这件事会迁怒到他们身上。看来他得找几个护法商量一下对策,想着,神情凝重的出了别院。
一个时辰后——
塞冷风风姿绰约的坐在一边喝茶,瞟了一眼想从床上坐起来的阎仇,“你醒啦?!”
阎仇抬头,恭敬的望向塞冷:“塞先生?。”
塞冷笑着看着阎仇——他还是很虚弱,几乎无法自己坐起来,如果说一个时辰前他已经基本死了,那么现在也没有怎么活过来。但是他却强撑着,就像以往强忍伤痛一样,忍耐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知不知道你没有武功了?”
“知道。我已经没有用处了,所以请赐死我吧。”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怎么?还在维护那个女人?”塞冷风勾起嘴角,径直走上前去,将手搭在阎仇的脉门上——他的武功都散了,这毫无内力的脉动虚弱而缓慢。但是阎仇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显得悲痛欲绝,他还是那一副表情,不多话,不出声,只是等待着命令。
“……”阎仇没有说话。
“知道吗?我刚才对你们薛谷主说了,你的身子已经是蟠龙王的了。”
闻言,阎仇一脸愕然的抬头看着塞冷。
“怎么样,应该感谢我吧!只要我说出来的话,没有人会不信。所以,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同了,他们不会再让你出任务,更不会对你用刑,因为他们的命现在都掌握在你手上。”
阎仇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白衣男子,塞先生的确和蟠龙王,海洋大姐走得很近,他说的话没人敢不信,只是不明白,塞先生为什么要帮他。
塞冷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这个你不用担心,另外,你的武功其实还是可以恢复的。等你见了蟠龙王,就是你武功恢复的时候。”
“属下会见到蟠龙王?”
“当然,我会让假的成真的,你就等着好好的伺候蟠龙王吧!”
“伺候……?”
“怎么?你想为那个叫可爱的女人守身如玉?”
闻言,阎仇脸色刷的惨白一片,嘴上颤抖着,塞先生居然知道可爱?
“这个世上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伺候蟠龙王,我就不找那个女人的麻烦。而且,我会成全你们的。”
“成全我们?”
“没错,你就等着吧,好好的把伤养好,他来的时候,你可不要板着一张脸啊!”只见塞先生一笑,白色衣袖一挥,一阵风飘来,门倏地开启,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了塞冷的影子。
第六十六章 再遇尹思涵
三个月后,某个客栈,天空是浓烈的黑,几近是绝望的颜色,没有月光和星光,仿佛是乌云遮盖了天幕。那远近的楼台高高低低的星点烛光摇曳在风中,如梦似幻。爱夜和海洋她们在这个客栈点了几盘下酒的好菜,边吃边聊着。
“记得,在尹思涵面前不要叫我海洋。”
“我和他不会再见了的。”
“这可很难说。”海洋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面纱,戴在脸上。
“你干嘛戴这个?”
“记得,叫我海。”
“海?”
“恩恩。”
倏然,一阵“稀哩哗啦”的刺响传来,惊动了他们。
爱夜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一个店伙计打扮的少年,站在一堆碟盘碎片中,神情古怪地瞠视着他们。
接着,就是掌柜呼天抢地的声音,“我天啊,又摔盘子了?臭小子,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
少年对掌柜的咒骂置之不理,两眼一瞬也不瞬地瞪着爱夜。
掌柜气急败坏地奔过来,抡起算盘就想往少年头顶上敲。
少年猛地横他一眼!
掌柜似乎很怕少年,“唰”地收住了算盘,悻悻然转身,命令其他伙计收拾地上的狼藉。
口中骂骂咧咧:“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哦,居然会请了这种伙计……唉,送不走的瘟神哟……”
呵——这家酒楼的伙计居然比老板还拽?
爱夜大开眼界,饶有兴趣地打量少年,只见他浑身上下真是脏地可以,满是补丁的旧衣衫粘着东一块西一块的油污,脸上手上脖子上,尽是煤灰烟垢,已经完全瞧不出他本来的面目,只剩下一双杏仁形状的大眼睛,清澈见底,像一潭不受任何污染的清泉!
“喂——你干嘛一直盯着我们?”海洋也发觉了少年的异样,忍不住喝问。
少年看也不看海洋,双唇紧抿,杏眼死死瞪着爱夜!
爱夜心中莫名悸动,情不自禁地与他对视起来。
这一双纯真如火的大眼睛,似曾相似,但一时之间,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少年直挺挺地站着,杏眼中泪光滢滢,似欢喜,似激动,似悲苦,又似气愤,彷佛终于见到了阔别多年的亲人,却发现亲人已经厌倦背弃了他……
爱夜读不懂他眸中奇怪的情绪,却被这样深深刻刻的注视搅乱了心!
“可爱——”
霎时间,耳边所有的声音,眼前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你……?”
爱夜脑中一阵昏眩,惊愕地望着少年!
“你……还记得我吗?”少年踏前一步,颤着声音问。
“我……”爱夜张口欲言,却发现已经高兴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果然——已经忘掉我了!”
少年误解了爱夜的沉默,忽然以袖拭眼,掩去汹涌而出的泪水,转身飞奔出酒楼。
“璇儿——”爱夜大惊,急忙追上!
奔出了街面,方璇蹲在地上啜泣。
爱夜走过去,蹲下来,轻轻叹气道:“我并没有忘记你!”
方璇不理,只顾埋头呜咽。
爱夜无奈地拉起他的肩膀,“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方璇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眼泪仿佛流不尽似地奔流在他满是污垢的脸旦上,冲刷出几条雪白晶莹的肌肤!
爱夜胸口梗起难言的痛惜,掏出丝绢,替他擦去满脸的眼泪和污垢,露出他额头上那颗标志性的殷红朱砂。
“可爱……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方璇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边哭边述,“我才不相信你是喋血谷的人!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去找你,可是我偷跑出来没带很多银两,只好回老家取钱,没想到大哥已经派人驻守在那里,我只好乔装易容,躲在这家酒楼当伙计,想挣点盘缠再去找你……”
爱夜再也听不下去了,不顾他一身的邋遢,伸手将他紧紧拥进怀中。
原来他竟一直躲在这种地方,搞得自己像个乞丐似的。
身后,海洋缓缓走近。
方璇虎目中爆出烈火,双手死劲抱紧爱夜,好像怕海洋来抢似的。
海洋一脸不高兴:“邋遢死了,你怎么连这种人也看得上啊?”
方璇一听,气得发抖,脸变成个紫茄子。紧握的长鞭的手紧了紧,脖子拧成绳,眼睛瞪得像鸡蛋,“你说什么?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可爱的朋友份上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海洋一听,妖媚的眼睛眯了起来,“我真想教训一下你。”
“你想教训谁?”长街尽头,忽然传来一把低沉磁性的嗓音,犹如旱天打下了惊雷,“轰然”炸响在爱夜耳中!
不知何时,宽阔的街面上多出一队人马。
领头的男人紫衫飘飘,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尽是逼人心魂的神秘丰采,卓绝出众、浑然天成,冷峻尊贵得教人不敢轻易接近!
闇夜璀璨的星空,也因为他的出现而黯然失色!
爱夜眼眉不受控制地抬起,与他那双深邃摄魂的眸子相撞,刹那间,只觉天旋地转——
世间的路,有千千万万条,他为何偏偏,要走上这一条?
天下的人,有千千万万个,他为何偏偏,要遇到这一个?
“大……大哥?”爱夜怀中的方璇显然也没有料到尹思涵会突然出现,吓得全身僵硬。
尹思涵却没有看他,他看的是爱夜,精光耀烨的眸子中似乎蕴藏着什么东西,是震惊?是欣喜?是难过?是悲哀?还是别的什么,复杂痛苦地交织在一起,竟是他——第一次看见的神色……
四目交错,整个世界都了无颜色!
那日往事,痛苦屈辱……这段时间竭尽全力想要忘掉的种种悲愤,一一涌上心头——
原以为时间与空间的距离,可以把这一切不堪的记忆冲淡,没想到再相见时,他——依然能带给他如此强烈的震撼!
心,很痛!
是几乎快要窒息的一种熟悉的痛!
彷佛这痛,已经镂刻在他的灵魂,与他的血液搅合在一起,就是穷尽一生一世的力量,也无法磨灭!
长街另一头,尹思涵隔着沉沉的暮色也深深切切地遥望着爱夜。
她娴静清雅,娉婷婉约中,隐透着一股成熟女性才有的娇柔妩媚!
溶溶月光,撒落在他如花胜雪的姿容上,使他看上去像一只展翅翩跹的玉蝴蝶,素骨凝冰、轻盈脱俗、飘然出尘!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她了?一年?两年?还是过了几百年?
虽然亲口说过残忍的话,说过再也不想见到她,但是没有人知道,思念在他心底,已如附骨之蛆!
他想她,想见她,想得夜夜梦回,后悔得想拿剑戮自己的心窝!
他也曾秘密派人去找过她,打听过她的下落,但是每一次,总是失望重叠着失望!
他甚至,无法确定爱夜到底是不是喋血谷的人,因为喋血谷是江湖上最神秘莫测的组织,他派去的探子,根本还没打听到消息便送了命,所以直到现在,爱夜对他来说,依然是个不解之谜!
“璇儿——你果然在这里?让我们好找啊!”
一行人走近,二管事胡延寿打破谲异的气氛,首先开口。
尹思涵这才将视线从爱夜身上移开,对方璇道:“你居然会躲在这种地方?这两个月,吃够苦头了吧?”
方璇垂首不答,忽然一把拉起爱夜,拨腿就跑,“可爱——我们快逃!”
“想跑?太迟了!”三管事沙满都冷笑着,带领玄武帮众拦住去路。
“璇儿——快过来!”大管事西仲扬声招呼。
爱夜暗叹一口气,紧握着方璇的手松开,不料方璇却死死攫住他,惊叫道:“可爱——不要!不要离开我!”
爱夜淡淡的道:“你还是随你大哥回去吧?”
“我不要!”方璇狂乱摇头,惊惶失措地重新扑进爱夜怀中。“我要跟你走!我要跟你走!你说过你喜欢我,你说过你会娶我的!可爱——求求你不要再抛下我了!”
“抛下……你?”爱夜心头一阵揪痛,往事幕幕,如在眼前……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求过尹思涵,请他把方璇嫁给他!
如今,他——是不是真的应该娶他?
“笑话,堂堂玄武帮的四管事,岂能嫁给喋血谷的人?”性情阴戾的沙满都终于失去了所有的耐性,蓦然跃上前来,将方璇从爱夜身边拽开!
“不要哇——”方璇发出凄厉惨叫,四肢乱舞乱踢,在沙满都手中拼命挣扎。
“璇儿,不要任性了,快跟我们走!”沙满都箍紧他手脚。
爱夜无名火起,朝沙满都厉声喝道:“放开他!”
在沙满都印象中,爱夜还是当年那个柔弱无助的女子,竟被他突如其来的强悍唬得一愣一愣的!
愣过之后,不禁恼羞成怒,脱口骂道:“妖女——你敢命令我?”
“老怪物,你敢出言不逊?!”一直冷眼旁观的海洋再也忍不住了,袖中鞭如盘龙出洞,直接袭上沙满都的脸。
沙满都将方璇抛给西仲,拨出狼牙斩还击!
玄武帮众立即摩拳擦掌,就等尹思涵一声令下,便要冲上前助阵!
沙满都的狼牙斩可不长眼,罩着爱夜伸出的玉臂便狠砸了下去。
“可爱——”
“夜!”
尹思涵与海洋同时大喊,一个上前,一个回身,隔挡沙满都的狼牙斩。
尹思涵扯下缠在狼牙斩上的银丝鞭,沉声喝道:“撤鞭!”
海洋哪里肯听,左掌一错,迅猛攻向君逸凡!
君逸凡推开沙满都,借势出掌横劈,化解攻势,两指一合,从意想不到的位置点中海洋腰间大穴。
海洋全身顿时动弹不得,十几把明晃晃的兵器立即架住她颈脖!可恶,如果不是不能暴露身份,他们谁是她的对手?
爱夜大惊失色,逐月流星剑化成万点寒光,直刺尹思涵心窝!
尹思涵做梦也想不到爱夜会对他出手,眼看着长剑当胸刺来,竟也不闪避!
左右护法见他没有招架的意思,急忙替他挡开爱夜的长剑。
尹思涵一惊,本能地喝道:“别伤了他!”
爱夜被逼退数步,急红了眼,朝尹思涵怒叱道:“你快命人放了她!否则,我会铲平你的草堂山!”
“妖女——你胡说八道什么?”
“想铲平草堂山?呵呵你是痴心妄想吧……”
………
玄武帮众以为爱夜说大话,纷纷出言讥讽!
爱夜气恼交加,前仇旧恨,齐兜心头,蓦然对尹思涵冷冷道:“这是你逼我的!你既无情,别怪我无义!”
双眸,逐渐凝聚了迷雾,只有心底的那份锐痛,清晰而彻骨……
但是,他没有哭,那些因为他而流淌过的眼泪,早已风干锈蚀!
他——再也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了!
过去的——就让它永远过去吧!
那些他曾经深深眷恋过的幸福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回过头,发现尹思涵正定定地凝望着他,他的目光,竟然很温柔,是一种久违了的,曾经令爱夜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的温柔,但也是这种温柔,最后变成了冰冷残酷的利刃,轧地他遍体鳞伤!
轻轻吸了吸鼻子,爱夜用清冷而疏离的声音道:“尹盟主,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话,你还记得么?”
尹——盟——主?
浓眉微颤,尹思涵彷佛被这异常陌生的称呼烫到了心,霎时间,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
爱夜看他的眼神,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是腊月深潭般的寒、千年冰山般的冷!
原来最佳的报复不是仇恨,而是发自心底的淡漠!
尹思涵在他这样的眼神下黯淡了眸光,心底,慢慢漾起了不为人知的悲哀痛楚……
爱夜却不再看他,他抬头望天,坚决不让满腹的心酸融化成泪!
“你答应过,只要我恢复了记忆,就让璇儿嫁给我。我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是我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今天,我要带璇儿走,但是你,我不想再见到你!”
爱夜话音方落,无数利箭“嗖嗖嗖”地破空袭来,顷刻将架住海洋的人统统射倒!
十二名青衫少年凌空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救下萧柳,解开她穴道送回爱夜身边。
夜色里,如潮水般涌出数也数不清的官兵,街面上,屋顶上,四面八方到处都是,甚至连一些空置的民房里,也有拉满的弓驽伸出窗户。
玄武帮众赫然变色,急忙拨出兵器,不料又是一排排的利箭呼啸而来,将他们手中的兵器打落在地。
三大管事临危不乱,指挥武功稍微好点的人围成保护圈,挡开利箭。
但紧接着,一支支喷着火焰的长箭便在他们四周落下,将地上的青石板炸开一个个坑缝。
原来,这些官兵手中的弓驽都配有特制的箭头,这些箭头只要与空气摩擦就会燃烧,不管射不射中目标都会爆炸,威力极大,这是只有在战场上才会使用的武器。
这下子,就连三大管事也惊白了脸,就算他们武功再好,如果这样的弓驽万箭齐发,也绝不可能躲得过的!
众人中,只有尹思涵还能保持镇定。
“你到底是谁?”
爱夜冷笑,两道寒星般的眸光直直扫向尹思涵,“你现在,不认为我是喋血谷的妖女了么?”
尹思涵陡然一震,尴尬地沉默下来,这一刻,他高大挺拨的身形竟有些狼狈!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本是天底下最睿智冷静,沉稳自若的男人!
但是只要面对爱夜,他便方寸全乱!
爱夜,是他今生唯一的弱点,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永远都是!
爱夜背起双手,晚风吹得他衣袂翩翩,宛若飞仙,那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全面压倒了尹思涵!
“我的身份,你根本不需要知道!趁我还没有后悔以前,你滚吧!否则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听到爱夜如此咄咄逼人,狂妄猖獗的话,若在平时,玄武帮众早就漫骂开了,但是此时此刻,面对平生从未见过的凶险困境,玄武帮众面面相觑,噤若寒蝉,就算是胆子再大的人,也不敢乱说一句话了!
蓦然,一匹胭脂马横冲直撞地狂奔过来。
马上身穿黑色衣衫的少年,远远地便朝爱夜呼喊:“主上——大事不好了!”
少年奔近,飞身下马,跪趴在爱夜面前,俊脸的面容上是从未有过的凝肃。
爱夜蹙眉喝道:“何事惊慌?”
少年双手奉上密折,喘息道:“八百里加急快报,请主上速速回京!”
爱夜打开密折,上面赫然写着:“麒麟国七十万大军压境,其先锋摆下怪阵,怀亲王无法破阵,已经三仗皆败,边关全线告急……”
爱夜脸色变了变,麒麟国?“这是怎么回事?”
裴逸楼急切道:“请主上马上启程,详细的容后再禀报。”
爱夜猛地直起腰杆,再也顾不得对付尹思涵了,翻身跃上裴逸楼的马,疾驰到方璇面前,“如果你跟我走,从此与江湖和草堂山就一刀两断了,你——想清楚了吗?”
方璇用力点头,“不用想,我早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好——你可别后悔!”
爱夜说完,伸手将方璇拉上马背,然后一挥衣袖,扬声命令道:“撤队,放他们离开!”
“遵令!”
近卫军各路将领立即收兵整队,片刻功夫,满街满巷的官兵便退得一个不剩。
裴逸楼与铁血卫纷纷跨上官兵带来的马匹,跟着爱夜绝尘而去。
由始至终,爱夜都没有再看尹思涵一眼!
玄武帮众口瞪目呆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
尹思涵悚然惊语,霍地转身,一张俊脸变得比纸还苍白!
第六十七章 打仗了
麒麟国,最大的一个国家,因为崇尚武力,所以男女比较平等,无论公主还是王子,都有王位继承权。
麒麟国与玉泉国签下平等条约,划地为界,年年互派使者,交流学习文化。但为什么会突然攻打过来。
“摆阵的是谁?”
“封一凛,三王爷冷昱手下最得力的将领!”
“是他?”海洋一惊讶,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就高高扬了起来。
“你认识他?”爱夜秀眉微拧问。
“这个!不知道怎么说!”海洋有些为难,因为以前他们可是把这个封一凛折磨得够呛。
“什么不知道怎么说?”
“这个,也没什么。”
爱夜也没把这这个话题放在心上,连夜从秘道返回皇宫,通知礼朝官宣布自己病愈要上朝。
早朝时辰到,钟鼓齐鸣。
文武百官列位大殿,对“大病初愈”的女皇伏首跪拜,三呼万岁!
爱夜身穿帝王朝服,神情肃穆地端坐在高高的九凤椅上,冷眼看着脚下的百官争辩不休。
今天,朝堂上的气氛依然紧张,话题都是围绕着西疆的危急。
爱夜按捺着性子看完兵部提出的人选,忍无可忍地将名册甩下御座,“兵部就只能派出这些人吗?你认为这些人可以担起救援西疆的重任?”
真是麻烦!难不成要他亲自上战场?
爱夜终于把心一横,霍地站起来,大声宣布道:“朕决定了,朕要亲自挂帅,御驾西征!”
“啊……?”
“皇上,不可以啊——”
“皇上,万万不可!皇上是万金之躯,上前线太危险了,不可以去啊!”
“皇上不要意气用事,请皇上三思啊!”
………
满朝百官变颜失色,有忠诚的,涕泪都流下来了,纷纷跪下劝阻。
“众卿——!”
爱夜挥手喝止群臣的“喧闹”,正色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既然麒麟国皇上,不顾生灵涂炭,亲自起兵攻打我国,朕——为何不能御驾亲征,用自己的双手,去保护自己的江山和臣民?!”
爱夜这几句话说得正气凛然,掷地有声,群臣被他的气势震住,一时间,朝堂上鸦雀无声。
爱夜威严地扫视着群臣,继续道:“而且朕亲自奔赴前线,更能鼓舞兵将们的士气,众志成城,相信定能一鼓作气,将胆敢侵犯我国土的敌人全部驱逐出去!”
爱夜的万丈豪情感染了满朝文武,殿堂上的气氛即刻激昂起来,群臣开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讨论皇帝亲征的利弊。
“既然皇上要出征,请让臣做先锋。”一直站在凤椅旁静默不语的裴逸楼,突然开口请缨。
爱夜望了一眼裴逸楼,对于这个男人,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但是,爱夜的视线与裴逸楼相碰撞……
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爱夜眨眨眼帘,点头道:“好吧,朕同意你做朕的先锋!”
下了朝,裴逸楼返回近卫军部安排交接备战,爱夜留在崇政殿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
两天以后,终于到了出征的日子。
四十万大军被分成两拨,一拨十五万人马由先锋带领,余下的二十五万主力军跟随爱夜。
晴空万里,军旗猎猎。
爱夜身穿黄金战甲,英姿飒爽地骑在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上,长剑一挥,全军开拔。
全城的皇亲显贵、文武官员、黎民百姓倾巢而出,夹道送行。
作为先锋的裴逸楼已经早一步启程,与爱夜一起出发的,是身穿蓝色战袍的段雁和身穿红色战袍的方璇。
爱夜率军日夜兼程,过镇不入,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哧炎城。
早两日之前,作为先锋的裴逸楼已经赶至落雁关,助怀亲王击退了麒麟国国最新一轮的进攻。
爱夜得知此消息后,略略松了一口气,眼见天色已晚,便在哧炎城外扎了营,准备休息一晚,天亮再奔赴落雁关。
“方璇,你在想什么?”
方璇原本清澈的眼眸也忽然黯淡下来,忽而小心翼翼道:“我在想大哥,其实大哥他,也是身不由己,你……真的不打算原谅他了么?”
爱夜愣了愣,眼眉频低,沉默下来!
方璇知道自己戳中了爱夜的痛处,不敢再多言,促马前行。
骏马撒开四蹄朝城门奔去,扑面的风,夹着丝丝的凉意。
方璇低头瞧一眼爱夜,猛地勒住马头,“可爱,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你不要紧张。”
“可是,你在发抖!”
糟糕,看来是毒又发作了,爱夜牙关打颤,勉强笑道:“我……我只是有点饥寒交迫。”
方璇越看越觉得爱夜不对劲,急忙拉过自己的披风捂紧他,策马狂奔起来。
他知道爱夜定是老毛病又犯了,可是以前逼毒疗伤都是大哥做到,现在可怎么办?
奔到附近一个客栈,一大清早,客栈还未开门做生意,方璇不管三七二十一,下马死劲拍门。
店家睡眼惺忪地打开一扇,方璇用力撞开,抱着爱夜便直冲了进去。
“我要热粥,快给我一碗热粥!”
他嗓门大得可以把客栈所有人都惊醒,店家急忙扯他,“这位公子,拜托你小声点啊,本店的客人还在睡的啊!”
方璇哪管他那么多,抱着爱夜就往楼上冲,“大夫,我还要大夫,你快给我找个大夫来!”
店家脸色都绿了,没想到一大清早就迎来了个瘟神,果然,马上有被吵醒的客人砸开窗户,伸头大骂,“是那个兔崽子吵醒你爷爷的美梦啊?!”
方璇跟这人打了个大大的照面,顿时整个惊呆住。
“胡延寿,你怎么在这里?”
胡延寿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猛揉眼睛,再看,失声叫道:“璇儿——你怎么也在这里?”
一时间,客栈里所有的客人都被他们吵醒了,隔壁一扇门“啪”地打开,走出一名器宇轩昂的紫衫男子。
“大……大哥——?”方璇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尹思涵大踏步走到方璇面前,疑惑道:“你……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哎呀,先别说那么多了……” 方璇见到尹思涵如见救星,抱起爱夜就往尹思涵怀里塞。
“大哥,你快替救救可爱,他的寒毒又发作了!”
尹思涵被塞了个措手不及,久违的软玉温香迎满怀,竟使他心头一阵恍惚。
原以为那一别,此生再也无缘相见,没想到冥冥中却有根丝线,缠绕着两人,兜兜转转,转转兜兜,又把他牵引到他的面前!
即使情缘已尽,即使往事随风,但彼此之间这根看不见的丝线,却始终割舍不下,忘却不了……
方璇见尹思涵半响不语,惶急叫道:“大哥……你会救他的是不是?”
尹思涵心情复杂地看着已陷入昏迷状态的爱夜,苦笑一下,转身进屋。
方璇紧紧跟在后头。
尹思涵回头道:“我会救他的,你先出去吧。”
方璇骤然红了脸,扭捏道“大哥,我……我不用回避了,反正我早晚是可爱的人……”
尹思涵闻言一颤,差点将怀中的人儿摔落下地。
方璇急忙上前托住,埋怨道:“大哥你小心点啊,没吃早膳连抱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么?”
尹思涵下意识地拥紧爱夜,胸口泛上一股难言的酸涨,原本沉稳规律的心跳竟全然错杂乱起来!
方璇见他呆呆地,忍不住推他一把,“大哥,你还楞着做什么啊?快动手啊!”
尹思涵强压异样的心情,将爱夜抱上床。
卸了自己的衣服,正要动手去脱爱夜的,方璇已经几步抢上前,“大哥,我来就可以了!”一言一行,完全把尹思涵当作了外人。
尹思涵默默地看着方璇,深邃如潭的俊眸,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黯然。
脱好爱夜的衣物,方璇还煞有其事地叮嘱道:“大哥,你的手别乱摸,眼睛别乱看啊,不是我不提醒你,冒犯了她,可是要杀头的,连我都救不了你!”
尹思涵心口正堵得慌,听了方璇所言,差点被噎着。
守在门外的胡延寿听到里面的对答,忍不住插话进来道:“盟主,依属下看,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不能救!他那么恨我们,就算你救了他,他也不会感激你的,说不定,又会象上次那样要我们的命了!”
“喂——你敢教唆大哥见死不救?你找死啊!”方璇拂然大怒,整个人跳起来,“嗖”地一声从窗户飞出去,捋起衣袖就找胡延寿算帐。
尹思涵对外头的吵闹充耳不闻,伸掌贴住爱夜柔润莹滑的后背,还未运息,已是痴了过去……
一切,彷佛又回到了从前,美人如玉,暗香馨兰,这情景,他曾在梦里梦过千百回,只是每回梦醒,都只有更深切的空虚和寂寞……
这一次,不是梦,然而彼此之间的缘份,已经被他自己亲手折断!
爱夜的身子冷,他的心更冷!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浮现出乌及镇上,爱夜那漠然决绝的眼神——
他负他太多!
伤他太深!
如果当时,他肯相信他一点,听他解释一句,也许今天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可惜……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他知道,从此以后,无论他怎么做,可爱都不会原谅他的了!
唉……无限惆怅地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强自敛回心神,缓缓运起内息……
忽然,客栈伙计的吆喝伴随着兵器交击的声音传来,守在门外的左右护法和玄武卫士纷纷与人激战起来。
稍顷,房门被大力撞开,三条青影鬼魅般跃进来,另有三人破窗而入,寒光从四面八方袭向尹思涵。
尹思涵迅速拉过被单盖住爱夜,抱着他在床上一滚,避开利刃翻落在地。
刀剑刺空,在“哐铛”交错的刹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翻开,六尊人影变幻出十几尊,团团围住尹思涵。
“大胆狂徒,还不快束手就擒?”
六人似乎有所顾忌,冲着尹思涵呼喝,却不敢痛下杀手,变招疾若电闪,刀光似雪,剑光如虹,铺天盖地。
尹思涵暗暗吃惊,这六个人同进同退,彷佛心意相通,在狭小的房间中巧妙布阵,肆意施展,武功之高,匪夷所思!
围攻尹思涵的几名少年也是吃惊不小,尹思涵赤手空拳,怀中还抱着一人,竟仍能应对自如,他们六个人一起出手,所向披靡的阵法竟连对方的衣袖也沾不到边。
尹思涵认出这几名少年似乎是爱夜的手下,急忙喝道:“你们先住手,听我解释!”
不料铁血卫自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此遇到他们摆不平的人,久战不下,急怒攻心,哪里听得进尹思涵所言。
佩刀队长鹰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你竟敢冒犯皇上,罪该万死!”
尹思涵挥掌震退一人,奇道:“皇上?谁是皇上?”
“在你怀中的就是皇上!”鹰怒不可遏,“你还不快放开他?”
“什么——?”
尹思涵这一惊非同小可,佩剑队长雁趁他发楞,劈手夺过他怀中的爱夜,其余人等再无顾忌,一涌而上,刀光剑影直往尹思涵身上招呼。
爱夜被这一番争夺振醒过来,看见尹思涵与铁血卫杀在一处,惊得美眸圆瞪,几疑身在梦中!
“住手!统统住手!”爱夜一声娇喝,不怒自威!
铁血卫不敢有违,“嘎”然收住兵器,急速退开,青衫翻飞,齐齐跪倒在爱夜面前,惶恐叫道:“奴才们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
尹思涵如中雷击,呆若木石,两眼直愣愣地瞪着爱夜。
玉泉国当今的皇帝,宽厚仁德,英明神武,开创了圣元年间的太平盛世,百姓们对他津津乐道,奉为天人!
尤其是这次麒麟国入侵,他毅然御驾亲征,不顾危险领兵抵抗强敌,全国上下,无人不为玉泉国拥有这样的君主而骄傲自豪!
尹思涵简直难以置信,这样一个了不起的治世贤君,竟然是曾被他误会为喋血谷妖女的可爱!
这回——可真是嗅大了!!
爱夜努力不去看尹思涵,对铁血卫冷冷喝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他只记得自己寒毒发作,昏迷在方璇怀中,以后的事情就模模糊糊了。
雁连忙将过程详细禀告,原来,铁血卫结束在王府的任务后,快马赶至城门,却得知爱夜还未出城,于是分头搜寻,这一组发现了在屋顶追逐胡延寿的方璇,进得店来,正好看到尹思涵替爱夜疗伤,他们不知就理,以为尹思涵在轻薄爱夜,立即闯进来救驾。
爱夜聪慧过人,略一思索,已经明白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想到,竟会在这种地方遇上尹思涵,歪打正着地又被他救了一回。
还真是应了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唉……莫非——这是天意?
不由自主地抬头扫了尹思涵一眼,心中百种滋味,罄竹难书!
他终于……还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虽然不是刻意隐瞒他,但彼此在这种情形之下相见,多少有点儿尴尬!
心中暗叹一口气,裹紧被单,扶着雁的肩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鹰急忙去取过衣物替爱夜穿戴,其余人转过身子组成屏障。
少顷,爱夜衣冠楚楚地转出来,“摆驾回营吧。”
尹思涵这时终于回过神来,忙抢上前拦住爱夜。“且慢,你的寒毒,还未……”
“放肆!还不滚开!”鹰目皉欲裂,横刺里击出一掌,正中尹思涵胸口。
尹思涵踉跄两步,扶着桌椅站稳,俊美的唇角溢出鲜血。
以他的武功,本没那么容易被打中,但他只一心对着爱夜,竟毫无防备!
爱夜见他流血,不禁心头微颤,停下脚步,开口淡淡道:“公子的好意,朕心领了!念你今日救驾有功,从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吧,从此以后,咱们各走各路,互不相欠!”
尹思涵怆然变色,爱夜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锐利冰冷的锥子,毫不留情地凿刺在他的心房上。
一时间,他全身的力气,全身的血液,都彷佛从心尖上抽离……
爱夜别过头不再看他,纵使缘份已尽,纵使前情已缈,却怕看他眼底那抹陌生而强烈的痛楚!
既然要断,就该断得干干净净!
他甚至,不想知道尹思涵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时,破败的房门又被人大力撞开,方璇红衣与胡延寿一前一后地冲进来。
方璇见爱夜清醒,大喜过望,忙扑上去扶他,“可爱,你没事了?”
爱夜举袖擦擦他脸上的汗珠,“你丢下我,跑到哪里去了?”
方璇气喘吁吁,不好意思地道:“我……我在外头给你护法呢。”
爱夜嗔恼地捏他鼻子,“护法护到不见踪影?真有你的!”
他俩旁若无人地亲昵,尹思涵捂着受伤的胸口,不禁黯然神伤!
忽觉喉头一阵腥甜,他不愿在人前示弱,强提一口真气,硬是将这口鲜血吞了回去。
胡延寿眼尖,看见尹思涵脸色灰白,身子摇摇欲坠,惊呼道:“盟主,你受伤了?”
尹思涵摇摇头道:“我不碍事。”
方璇这才注意到尹思涵,犹豫一会,朝爱夜道:“你先走,我随后就来。”
爱夜沉吟片刻,掏出一方金牌,“这里所有道路已经被封锁,这个拿给他,叫他早日回草堂山去,别瞎转悠了!”
爱夜说完,带着铁血卫头也不回地走了!
方璇拿着金牌走到尹思涵面前,“大哥,兵慌马乱的,你怎么会跑到西疆来?”
尹思涵置若罔闻,茫然望着爱夜毫不留恋的茕茕身影,心中顿失所依!
这一别,恐怕是真的从此天涯了吧?
他失魂落魄地站着,只觉得一颗心越来越痛,越来越麻木,还有更多的懊恼和无法解释的凄凉交织其中!
当初只是一念之差,却没想到,要用一生去赎罪了!
虽然他——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活该!
一旁的方璇等得不耐烦,伸手去拉他,“大哥,你怎么了?”
尹思涵身子一晃,丹田翻搅,再也压制不住,“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方璇吓了一跳,急忙扶住他。
尹思涵噙着血,回眸朝他淡淡一笑,“你难道忘了我的真正身份?我……要回家了!”
第六十八章 摆阵的是封一凛
夜半,新月似钩,僻静无人的高山之颠徐徐吹来幽深恒古的朔风,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两名男子施展绝顶轻功攀上一座高峰,极目远眺,连绵不断的营帐几乎铺满整个沙漠,谁能想象得到,这一片美好得象人间天堂的地方,竟是地狱般残酷杀戮的战场?
默立良久,右首一名年轻英俊的紫衫男子开口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点点头,却依依不舍道:“盟主,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年轻男子深邃俊美的眼眸掠过沙漠上的军营,仰望向天际……
夜空中,几颗微弱疏离的星光,淡淡闪耀着孤独的光芒,与草原上一簇簇篝火相映照,显得苍凉而落寞。
“说不定了,当初流落江湖的时候,本就没有长远的打算。”
胖子横眉道:“那怎么可以?你一定要回来啊,兄弟们都会在草堂山上日夜盼望的!”
俊美男子笑笑,道:“别抱太大的希望,其实江湖中人才辈出,我看过不了几年,就会有比我更胜任的武林盟主了。”
胖子急了,脱口而出道:“你就算不为了我们,也该为了璇儿回来啊?璇儿的请求,你好好考虑一下吧?难道你忍心看着他战死沙场么?”
俊美男子正是尹思涵,闻言微微楞愕,说起方璇,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真正令他牵肠挂肚的倩影,感觉受伤未愈的心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半响,无奈轻笑道:“璇儿的想法太天真了,我总不可能帮别人打自己的国家吧?”
胡延寿吹胡子瞪眼睛道:“咱们从前不晓得可爱的身份也就罢了,但你在玉泉国这么多年,也该知道他是个千古难得的明君,这样的皇帝理当辅助,所谓帮理不帮亲,你向来最是黑白分明,而且两国缔结友好,不是你的一直的想要的吗?”
尹思涵仰天长叹,眸光变得更加深幽迷离,“也许,这正是我要归国的原因吧?”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封一凛会突然攻打玉泉国。
大漠沙如雪,蔚蓝透明的天空,云朵缓慢飘浮变幻,随着阳光的照射绚分出无穷的色泽。
麒麟国的大本营,一只雄健的苍鹰掠过浩瀚长空,划着优美的弧度俯冲,准确无误地栖息在一只戴满金钻的手上。
手的主人是一个穿黑色衣袍挺拔男子,俊俏的眉目一点一点映入眼帘。,淡黑色的长发在风沙中飞舞,如鹰狼的不驯双眸迎向太阳时,如猫一般眯起,深刻姣美的五官,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萧杀之气!
男子抽出鹰脚下的密函,看罢,鲜艳的唇瓣逸出一丝冷笑,“玉泉国君果然不容小窥,但我还没将那一个女人放在眼里,五年了,蟠龙王,我们的仇,那些羞辱,我一定要加倍的还给你!!”
男子嘲讽地说完,将密函收入袖中,回头,一匹快马卷起满天的尘土,疾驰至他面前。
“有消息了吗?”
探子飞身下马,跪下施礼,“陛下,二王爷已经回到京都。”
原来这名男子,正是麒麟国的皇帝陛下,也就是五年前的冷昱,一场变故,如今他已经成了一国之君了。
听了探子的禀报,他原本微眯的异色双眸陡然间灿亮了起来,“那就好!”侧头对随侍身边的人吩咐道:“马上传封一凛来见朕。”
不多一会,一名男子迎着大漠上的落日,疾步走来。
这个男人,拥有强健壮硕的体格,毫无赘肉的线条,厚实偾起的筋骨,宛如一只完美的雄狮,在夕阳的光线下,毫不保留地展现出力度与美感。
他的轮廓有棱有角,五官深邃,异常英武,即有着大漠男子神勇莽猛的气概,又带着王族子女独特的尊贵气质,甚至还有一点致命的性感……
其实这个男人,无法单单用“美”字来形容,可以说,他集野性的美,阳刚的美,狂悍的美,傲慢的美于一身,令人即使闭上了双眸,也能强烈感觉到他逼人的气势与魁伟!
“封一凛,你来了?”冷昱回头,欣赏地看着自己的得力战将。
“皇上,你找我?”
“不错!”
冷昱抚摸着一直停留在他手臂上的苍鹰,戏谑地道:“朕的另一只苍鹰也飞回来了,呵呵,真是天助我也啊!我要回王都一趟,这里,就暂时交给你了!”
封一凛望着苍鹰,疑惑道;“皇上是说,二王爷回来了?他……也知道蟠龙王在玉泉国?”
“他还不知道,我只告诉他,找到蟠龙王了,他一听,一定会回来的,毕竟,那都是我们耻辱,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那你确定蟠龙王就是玉泉国的女皇?”
“不会错的,朕查得很清楚。”
“但是女皇不是女人吗?”
“他们的易容术那么的厉害,男扮女装有什么奇怪的?”
封一凛想想也对!
由于玉泉国五个前哨接连失守,麒麟国封一凛挥军直下,原本以为落雁关也是唾手可得,不料爱夜突然御驾亲征,大大地鼓舞了边防军将的士气,而且他带来的援军异常神勇,落雁关上下一心,连番挫败了麒麟国大军对关口的进攻。
这天,爱夜听闻麒麟国的先锋,封一凛亲自到落雁关前叫阵,便在登上了瞭望台。
居高下望,但见烽火连营,战马嘶鸣,敌阵刀枪密集,银光耀眼,旗幡招展,掩映红日,整齐排列的队伍前,迎风飘摆的龙旗下,立着一匹异常雄健的狮子聪。
一名古铜色肌肤的壮硕男人骑在狮子聪上,头戴雉鸡双翎白金盔,身穿锁子连环银叶龙磷甲,胸搭两条狐狸长毛尾,身披素罗绣蟒袍,脚蹬云雷彩战靴,手托七星雕纹蛇矛枪,端的是威风八面,气冲霄汉!
虽然护至前额的白金战盔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就这份先声夺人的铮铮风采,已经震慑沙场!
爱夜几乎看呆了眼,至今始知麒麟国何以能称霸西方,所向披靡,仅就这份凛凛气势已经足够令敌军胆战心寒了!
“你就是麒麟国的战将?”
裴逸楼虽然见过封一凛,但还是按惯例喊话下去。
封一凛却不理他,抬头仰视着城墩,声似洪钟, “谁是玉泉国的女皇?”
“我就是!”
爱夜不解地俯视着封一凛,不明白他声音里为何有着强烈之极的仇恨,彷佛想将他生吞活剐一般!
“我问你,你是不是蟠龙王?”
“蟠龙王?!”
“你可还记得我?”封一凛一的脸上如今满是忿怒。
“我不认识你。”
封一凛大怒,“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下来受死吧!”
封一凛将七星雕纹蛇矛枪向爱夜一指,咬牙切齿地喝骂。
爱夜被封一凛傲慢的态度激怒,冷喝道:“想杀我?你还不够格!快叫你们三王爷出来吧!麒麟国已经与我国签下和平条约,为何单方面违反缔书,出兵来犯?”
封一凛冷笑道:“好啊!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可以考虑退兵。”
爱夜大怒,正待反唇相讥,忽然关门大开,冲出一队人马,当先两骑,竟是段雁和方璇。
爱夜大惊,他们竟不领帅令私自出关迎战。
想要阻止,已是不及!
方璇一马当先冲到封一凛面前,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虎头八棱锤便狠狠砸了过去。
封一凛眼疾手快,举起七星雕纹蛇矛枪驾住,喝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原来沙场交锋,按规矩双方都要先通名报姓,一来避免自己人打自己人,二来让敌人死也死得明白,三来可以让战胜者扬名立万,令敌军闻名丧胆。
但方璇没有打过仗,哪里懂这些规矩,见自己千斤重的大锤,一上来就被对方轻易架住,不禁又惊又怒,大声骂道:“你管你爷爷叫什么名字?看我一锤砸你个稀巴烂!”
封一凛冷笑,长枪一抖甩开大锤,“呵,好狂的小子!那咱们就来斗一斗,看谁先挂掉!”
说罢,马缰一带拨转马头,长枪如银龙摆尾,怪蟒藤空,“嗖嗖嗖”刺向方璇。
方璇舞动大锤招架,两人顷刻交上了手。
方璇恼他辱骂爱夜,一心想要挑了他替爱夜报仇,不料战场交锋很讲技巧,根本不比江湖上的拳脚武斗,就算武功再高强的人也不一定能占上风。
方璇虽然力大无穷,但封一凛比他强悍百倍,力气一点也不逊色与他,马上对仗,也比方璇有经验得多,不出十个回合,便杀得方璇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
封一凛则越战越勇,长枪如蛟龙闹海,一枪比一枪快,正待使一招“夜叉掏心”夺方璇性命,忽然枪身被一根银丝鞭牢牢缠住,原来是萧柳见势不对,抢上前来助阵。
封一凛猖獗狂笑,“好好好,来得好,你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
段雁还是第一次碰上比他还狂傲的人,只觉气不打一处来,沉颜喝道:“你这目中无人的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长鞭卷起地上的沙石,便劈头盖脸地击向封一凛。
封一凛面不改色,拧枪从容迎战。
一时间,三个人杀在一处,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爱夜在瞭望台上盯着战局,紧张得双拳紧握,浑身冒汗。
一直跟在爱夜身侧的裴逸楼见封一凛以一敌二,仍然神勇异常,丝毫不落下风,忍不住请缨道:“主上,请让我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不可以!”爱夜立即阻止道:“封一凛亲自叫阵,一定有什么阴谋,你千万别上当。”
裴逸楼下定决心,袍摆一撩,单膝跪下道:“主上,我看他们撑不了多久了,请派我出战吧?我一定会平安带他俩回来的!”
“逸楼……”
裴逸楼坚定恳求道:“请主上下令吧?!”
爱夜迟疑着,看看跪在地上的裴逸楼,又看看沙场上险象横生的两个人。
此时方璇身上已开始挂彩,段雁情况虽然好一点,但也仅能自保。
敌营战鼓雷鸣,呐喊震天,大有冲上前去围攻之势,而段雁和方璇带出关的人马仅三千不到,若敌军一涌而上,他俩焉有命在?
眼见形势危机,爱夜只得咬咬牙,大声道:“好,朕命你点兵三万,出关救人,得手后即刻撤回,不可恋战!”
“得令!”
裴逸楼一甩披风,起身离去。
爱夜望着他矫健的背影,只觉心头上的担忧,又添了一道。
裴逸楼出得关门,将三万人马分成三批,一批镇守后方接应,另两批左右包抄,形成防御圈,以阻止敌兵冲上前来,自己则提刀催马加入战局。
他武功还在段雁之上,而且他统领近卫军多年,日夜操练,早有沙场对仗的经验,一上来,便缓解了段雁与方璇的危急。
段雁与方璇见裴逸楼出关助阵,不禁精神大震,齐齐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
封一凛暗暗吃惊,知道以一敌三,自己断不是对手,蓦然收起长枪镫马后退,浓眉倒竖道:“原来你们玉泉国喜欢以多欺少,真是好不知羞!”
段雁与方璇俱是骄傲之人,闻言脸上一阵青白,又气又恼!
方璇打不过封一凛,嘴巴上却不甘示弱,臭骂道:“你这只患了狂犬病的疯狗,正该被乱棍打死,我们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封一凛出身贵族,耍起嘴皮子自然不及出身江湖的方璇,当下气地要吐血,挺枪又想再刺,但想起小不忍则乱大谋,强压下怒火,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也罢,我今天也累了,咱们改日再战!”
“喂——你骂不过我就要逃么?”
方璇以为他胆怯不敢再战,想也不想,拨马便追。
裴逸楼急忙叫道:“方璇——恐防有诈,快回来!”
但方璇先前被封一凛杀得狼狈,面子上拉不下,一心想要讨回来,哪里肯听,用力夹马,狂追上去。
裴逸楼此次的任务是要带他回关,无奈之下,也只得与段雁一前一后跟了上去。
三人奔得一阵,四面景观忽然风云变幻,原来一望无际的沙漠变成一座座垒石阵,原本晴朗着的天空也一下子暗沉下来,飞沙走石。
裴逸楼暗叫一声糟,原来封一凛竟是巧妙地将三人引进他的怪阵之中了。
据怀亲王一些从怪阵中晓幸生存下来的部将说,人只要一进怪阵,就会产生许多幻觉,不辨出路,诡异莫测。
高居城墩的爱夜看见他们竟闯进了敌军的怪阵,转眼消失无踪,不由大惊失色!
怀亲王慌道:“皇上,这下可如何是好?”
爱夜猛吸两口气冷静下来,当机立断,“事已至此,敌人的怪阵,朕只能提前闯它一闯了!”
怀亲王闻言更惊,急声道:“皇上的意思……是要亲自出马么?”
“不错!从现在开始,由你坐镇中军,严守落雁关,侍机接应!”
“皇上——万万不可!”
一时间,城墩上所有人都忘形跪下,怀亲王急切叫道:“皇上是万金之躯,岂能亲自去冒险?而且国不可一日无君,还是让臣带人去闯阵吧?”
爱夜摇头道:“朕不能让你白白送命,对这怪阵,朕多少比你懂得多一些,何况阵里的三个人,皆是朕心中所爱,朕不能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发生意外,朕定要亲自去救他们!”
爱夜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把按下他的肩膀,严肃道:“这是圣旨,不得违抗!”
爱夜说完,不待怀亲王再开口,毅然转身命令道:“霹雳火箭队全体准备,随朕出关!”
第六十九章 破阵
兵贵神速,几个时辰后,爱夜便骑着一匹日月骕骦驹,在铁血卫的保护下,率领弓箭队和铁骑军出关,与裴逸楼留在关外的三万人马汇合,直捣封一凛的怪阵。
通过多日暗中的观察,爱夜早知道怪阵所在的方位。
怪阵,其实是设在落雁山的山脚,利用山脉裙边复杂的地势巧妙布局。
因为落雁山是一座平地凸起的高山,风沙吹到山脚突然受阻,急速形成旋风,刮起漫天黄沙,制造出奇特的自然景观,使怪阵变得更加复杂诡异,扑朔迷离!
爱夜命令霹雳火箭队开路,铁骑军跟在后头冲杀。
守在阵外的麒麟大军见是玉泉女皇亲自出马,巴不得他也闯进怪阵里去,所以也没有多加阻拦,自动后退,让他们顺利冲杀到怪阵门前。
爱夜命霹雳火箭队梯字形排开,拉满弓,密集对准怪阵。
骑在爱夜身边的雁运起内功,将声音源源不断地传进阵内,“麒麟国封一凛听好了,命你马上释放被困住的三个人,否则,我们的霹雳火箭将炸毁你的怪阵!”
霹雳火箭,也就是爱夜曾在乌及镇对付尹思涵等人的武器,是玉泉国近卫军的独门武器,其实是海洋他们的秘密武器。
爱夜这次御驾亲征,带来了大批的霹雳火箭,封一凛见识了玉泉国这种新式武器的厉害,才暂时停止对落雁关的进攻,另谋它策。
今天,封一凛就是故意来叫阵,想将玉泉国的守将都引入阵中,围剿歼灭。
早前,裴逸楼也曾提议用霹雳火箭炸毁封一凛的怪阵,但因为怪阵面积庞大,而霹雳火箭的数量有限,且制造也不容易,所以爱夜才没有采纳这个建议。
再说雁喊话后,怪阵里面传来一阵狂笑,封一凛的声音响彻云天,“哈哈哈……要救人?你们就进来找啊!放火箭炸,恐怕会连他们三个也一并炸死……”
“可恶!”
爱夜气煞,封一凛竟然看出他有所顾忌,虚张声势的威胁再也进行不下去。
“皇上,接下来怎么办?”
铁血十二卫早已气愤填膺,坐骑不耐烦地刨着地上的沙土,一个个储势待发。
爱夜极目望去,但见烟尘滚滚,风沙漫天,阵门若隐若现,彷佛一个大张着血口的怪物,等着吞噬世间万物!
“既然不能炸,朕只能硬闯了!”
爱夜把心一横,招拢十二卫道:“你们听好,这阵虽然诡异,但无非是按五行八卦,九星九宫演变,再看阵内气象,又暗合了阴阳,与天罡地煞衍生凶吉。所以怪阵的生门一定已经被封锁,而入门即是死门,朕将顺遁死、惊、开、休、生、伤、杜、景八门闯阵。入阵后,朕会把精力用在破阵上,寻人的任务交给你们,你们每两人一组,除了鹰和雁跟随朕,其余五组相互照应,不论那一组先救到人,都立即撤出,随怀亲王的接应人马回关,不可片刻逗留……”
如此这般地吩咐妥当,爱夜便一骑当先,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怪阵。
“塞先生,怎么办?要不要出手相救啊?”谁也没注意到。山顶的一头居然站着一男一女,女的穿着披着一袭红妆妖艳的长袍,毫不保留的把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段淋漓致的展出出来,男子一袭月白丝质长袍纤尘不染,墨发飞扬、双眉如柳、高挺鼻梁、嘴角含笑。
“不必了,他哪有那么容易死?搞不好还因祸得福恢复武功或者是记忆也说不定呢!”塞冷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回答。
“可是,毕竟现在蟠龙王的武功还是很弱的!”
“不用担心,你没看见他做这个女皇做得很上瘾吗?又何必打扰他呢?就让他玩玩吧!”
入了阵,发现偌大一个阵里竟空无一人,四面阴风阵阵,带着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而笼罩在头顶上空的天竟然呈现出铁灰色,未近黄昏,太阳却红得似可以滴出血来,感觉说不出的诡谲恐怖。
忽然,一声惨叫伴随着一名士兵滚落马背,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的惨叫传来,更多的士兵被不知从哪里打来的暗器刺伤,一个接一个地堕马。
“鬼,有鬼……?”
阵里安静得像秘夜,却有暗器伤人于无形,怪阵煞气阴凛,杀机四伏,如同鬼域,一些胆小的士兵不由惊恐起来,原本整齐的队列也开始混乱。
“不要慌,这是障眼法!”
才闯进来就自乱阵脚,岂不叫敌人笑话了?爱夜从来不相信鬼神,大声喝斥,稳住军心!
话音未落,突然又凭空射来几只羽箭,其中一只正正对着他的心口。
护在爱夜身侧的鹰听到劲风,要挥刀去削已是不及,急忙飞身跃起,用自己的身体挡下,只听“铛”的一声,羽箭正中他盔甲上的护心镜,失了力道,掉落在地,“嗖”地没入土中。
爱夜惊出一身冷汗,茫茫的空旷之地,不见半个人影,也不见机关布局,天晓得敌人的箭是从哪里射出来的?!
“鹰你没事么?”
“奴才没事!”鹰翻身跨回战马,与雁一前一后地护住爱夜。
“盾牌防护,口字形前进!”
爱夜继续下令,这才是第一关,如果现在就闯不过,还怎么救人?前路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认了!
然而,防护盾并不能隔挡无形暗器的袭击,到后来,不止是羽箭或小形暗器了,甚至有长枪尖矛自平地里冒出来,神出鬼没地夺人性命。
大军顿时人心惶惶,若非军令如山,早就不敢再往前去了。
爱夜皱眉观察半响,霍然勒住马头,大声命令道:“停止前进,全军后退!迅速后退!”
雁与鹰面面相觑,明知不敬,还是忍不住脱口道:“皇上……这就要……撤兵回去了么?”
爱夜翻他们一记白眼,“快去拿一副最强的霹雳弓箭给朕!”
“是!”
两人虽然莫名其妙,但不敢迟疑,马上从霹雳火箭军中拿来弓箭。
爱夜接过,等大军后退到他认为安全的范围,骑在马上弯弓搭箭,朝着空地上的几个方位连发数箭。
只听“轰隆隆”几声巨响,大地被炸开了一个个大坑,紧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原本平缓的沙石地面突然一条条塌了下去,露出一排排整齐的深沟。
玉泉国的将士们个个看得口瞪目呆,怪不得阵里空无一人了,原来敌军的人马全都躲到地底下去了,无端出现的兵器也不是幻象,而是敌军从地底下偷袭。
鹰口忍不住问道:“陛下怎么知道这些人藏在地底啊?”
爱夜淡淡道:“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坤二宫死门,此门属土,而四面八方甚至脚下都有兵器袭击,所以朕大胆猜测敌军人马是埋伏在地面掩体之下……”
鹰与雁这才恍然大悟,爱夜方才炸毁的,正是支撑地面掩体的几条大柱。
封一凛这一招真是够绝的,地面掩体做得极为逼真牢固,怪不得怀亲王几次闯阵都大败而回了,
“放箭!别让敌军逃出来!”
爱夜玉手一挥,毫不犹豫地下令,训练有素的弓箭手立即向战壕里发射霹雳火箭,战壕内顿时火光冲天,血肉横飞,惨叫连连,来不及逃出战壕的敌军皆被炸得灰飞烟灭。
面对如次惨状,爱夜虽有不忍,但战争就是这样的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酷,他只有硬下心肠,故做无动于衷!
不多一会儿,埋伏在地底下的敌军便统统被炸死在壕坑里面了。
死门,终于闯过去了!
大军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一些跟随过怀亲王的将士顿时对爱夜佩服得五体投地,信心倍增,昂首阔步。
不料,欢呼声未歇,朗朗的晴天忽然打下几个巨灵霹雳,狠狠地击落在大军之中。
战马受惊,嘶叫奋蹄,竟在大军中横冲直撞起来,队伍顿时大乱。
几个火球从天而降,轰殛在爱夜四周。
幸亏爱夜的坐骑神骏异常、通灵晓性,驼着爱夜跳跃闪躲,避开雷电的追击。
“皇上——怎么会这样?”
老天爷肆虐,铁血卫即使武功盖世也是束手无策,纵马跟着爱夜闪避。
爱夜勒住战马,大声道:“阵势已变,我们恐怕是闯入了惊门的雷区!”
似要应证他的话,只见又一道扭曲刺目的闪电划过,正正劈中他身后一名骑兵,将那人连人带马劈成两半,烧焦的碎肉四溅,差点粘到他的衣袍上来。
爱夜眼睁睁地看着原本活生生的一个人四分五裂在自己面前,几乎吓昏过去,别转眼不敢再看。
在他转眼的同时,天空中雷电交加,接二连三地“轰炸”下来,连大地也跟着发抖。
雁急叫道:“皇上,快脱下战甲!”
不错,封一凛的怪阵不知用什么方法引来雷电,而众人身上的金属盔甲正是雷击的目标!
爱夜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卸下黄金战甲,远远地丢出去,同时命令全军效仿。
一时间,几万人马齐唰唰地脱起戎服来,场面蔚为壮观,若不是在如此凶险的情形之下,恐怕有许多人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彻了盔甲,雷电终于不再追着人劈打,渐渐消失隐去,大地上只剩下被雷电殛过的黑迹和焦臭。
爱夜松了一口气,命大军重整旗鼓,继续前行。
风沙忽然强烈起来,遮天闭日,吹刮得人伸手不见五指。
“停止前进,全体下马躲避!”
爱夜蓦然醒悟,惊门转开门,开门,是风暴区!
沙漠上刮起风暴可以要人老命,五行八卦中的开、休、生三门本属吉门,但在怪阵当中,就算吉门也变成凶门了!
爱夜心急如焚,暗想,怪阵危机四伏,自己带着上万人马尚且如此凶险,早前陷在阵里的三个人此刻更是不知如何了?
“可爱……你在哪里……?”
狂啸的风沙之中,隐隐传来方璇凄惨的呼救声,爱夜心头一惊,对身边的鹰和雁道:“你们有没有听到?”
“听到什么?”鹰和雁愕然,“奴才什么也没听到!”
“可爱……可爱……快来救我……”
“主上……不要来……”
方璇的声音一阵急似一阵,隐约中,似乎还有段雁的呼唤。
爱夜这下听得愈发真切了,大喜过望道:“是他们!他们在喊,是他们在找朕!”
跳起来,朝着声音的来源便忘形奔了过去。
“陛下——”铁血卫大惊失色,急忙展开轻功跟上。
绕过几块巨大的怪石,劈头盖脸的风沙忽然止歇,晴空万里,烈烈的艳阳下筑起一座高台,高台上悬空吊着三个人,每个人的身上都染满鲜血,虽然还活着,却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站在他们身边的,是一名手持七星雕纹蛇矛枪,金发披肩,刚健英武的俊伟少年!
爱夜花容变色,这四个人,正是裴逸楼、段雁和方璇,外加麒麟国的九王子封一凛!
爱夜展开轻功就想跃上高台救人,只听得号角吹动,一队敌军迅速开过来,有盾牌手、长矛手、弓箭手、斩马手……一层层将高台围住,严阵以待!
“陛下——危险!”
铁血卫急忙扑上去将爱夜死死拉住,同时射出信号弹通知大军救驾。
被困在开门的凤天大军其实就在咫尺,有天空中的信号引路,立即冲过风暴迅速赶至!
霹雳火箭一字排开,桫椤军见之变色,摇旗呐喊,却不敢杀将过来。
但封一凛挟持着三人,爱夜也不敢下令放箭,两军近距离对峙,划出汉河楚界,却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原本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三个人清醒过来,方璇第一个忍不住嚷道:“可爱——你真的来了?你来救我了?”
段雁颦眉,沉声:“他是用我们来对付主上。”
方璇一张苹果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脸!
段雁朝爱夜大喊,“主上,千万别过来!这里很危险,你快走!”
喊完,又对裴逸楼叫道:“喂——你这个闷葫芦说句话啊!!”
裴逸楼轻叹一声,开口却道:“主上……我没用……没能完成任务……”
“你毋庸说了,朕明白……”
爱夜微咽,秋水双瞳与他坚定清澈的俊眸对视上,深深一瞥,已胜过千言万语!
其实,三人并不晓得爱夜闯进怪阵来救他们,方璇与段雁先前的呼喊,也完全是昏迷中无意识的行为。
原来,三人被封一凛引入怪阵后,立即遭到埋伏在地底的敌军袭击,战马被斩成肉酱,三人也困陷在千刀万戟的的包围圈中。
三人虽然武功不弱,但寡不敌众,而且看不破阵中机关,始终无法突围而出,最后精疲力竭,身受重伤昏厥过去。
封一凛本没打算留三人的性命,但见爱夜亲率大军来救,片刻功夫便连闯三关,守阵的麒麟兵伤亡惨重。
爱夜心焦闯阵,苦寻三人,不料竟是见到他们被凌辱折磨,气痛攻心,差点便要昏厥过去,指着台上厉喝道:“封一凛——你快放了他们!否则我会叫你后悔一辈子!”
封一凛纵声大笑,笑声响彻云霄——
霍然又顿住,执枪冷冷盯视着爱夜,一头墨黑色的长发迎风飞舞,邪肆张扬的气焰与狂野俊美的五官完美结合在一起,宛如一尊巧匠呕心沥血创作的战神雕像!
爱夜望着他两颗明亮美丽的黑眸,却燃烧着仇恨的火焰,熊熊炽烈,彷佛要将他无情吞噬!
“人质尚在我手中,要挟的话该是由我来说吧?”
方璇闻言,又惊又怒,破口大骂道:“卑鄙无耻的臭东西!只要我不死,一定杀了你喂狗!”
封一凛眼底跳动的火光毫不保留地泄漏了他的怒气,但他领教过方璇的伶牙俐齿,知道跟他斗嘴皮子绝对讨不了便宜,
长枪一抖,指着方璇道:“真没见过比你更聒噪的男人,我看,还是先割了你舌头,让耳根清静点好了!”
“你敢!”爱夜惊跳起来,惶急吆喝!
“哼,我有什么不敢?”
封一凛冷笑,看出爱夜很是紧张这三个人质,得意的诡笑悄悄爬上他俊美的嘴角——
“你快放开我!你偷袭暗算,胜之不武,有种的放了我,再跟我打一架啊!”方璇气得七窍喷烟,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
但他体内的真气被制,根本挣不开绳索,身子在半空中扭动,宛如一尾离了水的鱼,身上的伤口撕裂开,鲜血随着他的动作泊泊滴下来。
“璇儿——你别动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爱夜心痛如绞,恨不能立即扑上去救他们下来,但高台有麒麟军团团卫护着,未等他冲杀过去,封一凛举手便可夺三人性命了!
当下只得强忍了怒气,强压了心痛,喝道:“封一凛——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他们?”
封一凛好整以暇地望着爱夜,手中长枪朝吊绑着的三人一一指过去,缓缓道:“你想救他们,也很简单,只要你将手中的剑,插进你自己的胸膛!只要你死了,我便会放了他们!”
“你做梦!”
“你放屁!”
“主上不要听他的……”
………
霎时间,被吊着的三个男人和铁血卫都情不自禁地大嚷出声!
爱夜头皮抽动,俏脸煞白,知道就算自己死了,眼前三人也决难活命,但他岂能眼睁睁看着三人横尸在他面前?
抬起头,美眸望定了封一凛,清缓道:“就算要我死,你也得给我一个明白,你那么恨我,到底是为什么?”
封一凛半响不语,一双如鹰狼的不驯的利眸只是冷冷地兜射着爱夜,眼中的恨意和身上的杀气浓得似凝固成形。
良久,久得爱夜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他才悲愤开口道:“蟠龙王,你不知道?哈哈——!你居然忘记了?”忽然他脸上裂开了,大笑起来,封一凛眼中寒光陡闪。
“你一直叫朕蟠龙王,朕根本就不是蟠龙王。”
“你认识海洋吧?”
“海洋?这跟海洋有什么关系?”
“蟠龙王,当年,你叫海洋他们那样的折磨我,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朕叫海洋折磨你?朕怎么越听越糊涂?是不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哈哈!蟠龙王,你居然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
“不是朕做的你要朕怎么承认?……”
“住口!只要你是蟠龙王那就不会错了!”
爱夜惊诧道:“你这个人有些不可理喻!”
“这你不用管!总之,不杀你这个混蛋,难解我心头之恨?!”
爱夜急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要不我叫海洋过来和你对质?”
闻言,封一凛震惊住了,“你说什么?那个女人还没有死?!”
爱夜有些不太明白的点点头,“你认识她最好不过,朕就叫她出来和你对质!”爱夜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哈哈!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邪恶。”封一凛忽的笑的灿烂,眼里刚才的阴寒已经完全不见,笑着看着爱夜,“当年,你就算用海洋来逼迫我就范的。”
“你……?”爱夜有些无奈。
“你毋庸再说了!”封一凛截口,“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以解我心头之恨!”
“你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子!”方璇气得肺炸肝烧,再也听不下去,一般毫无形象地破口大骂起来。
话犹未了,封一凛的长枪已经移到他的脸上,沉眸冷笑道:“这么美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如果……变成了大花脸不知道会不会更好看?”
“住手——”脸色大变,连声音都颤了!
方璇俊脸上也是一阵青白,在玉泉国,男子以色侍候女人,最是重视自己的容貌,如果毁容,对他来说真是比死还难受!
爱夜痴痴凝望着方璇绝世俊美的容颜,深情道:“不管他受到什么伤害,我对他的爱都永远不会改变!”
封一凛怔了怔,没想到爱夜居然会当着千军万马,说出如此情深意重的话,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厉声喝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肯为他们殉情?”
段雁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怕爱夜心软屈服,大叫道:“主上——你千万不要答应他……”
爱夜心乱如麻,双手死死紧捏剑,指节泛白,青筋暴现,身子无法自制地颤抖,额上亦布满密密的薄汗。
封一凛等得不耐烦,枪尖提起,便要往方璇脸上划落……
“慢着——”爱夜大喝一声,猛地举起手中长剑。
“皇上——”铁血卫魂飞天外,飞扑上前想夺下他的剑。
“站住!统统退后不许过来!”爱夜厉声叱止铁血卫,凛然悲壮的气势连封一凛墨澈眼底也掠过一丝钦佩!
爱夜美目圆瞪着封一凛,一字一句道:“作为皇帝,我有义务保护玉泉国的江山和子民,生死根本由不得我自己决定;但,我有义务保护自己深爱的男人,如果他们死了,我也活不下去,所以——我答应你!”
爱夜说完,一咬牙,手起剑落,便往自己的胸膛刺下……
“不要啊——”
撕心裂肺的惨呼中,只听“叮当”一声脆响,爱夜手中的长剑竟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暗器击落,紧接着,一个黑衣蒙面的男人出现在高台之上,一掌便震开了封一凛的矛枪。
这时,一直暗中运息的裴逸楼终于冲破了被封的穴道,震断绳索,飞身去救另外两个人。
这一下突变,爱夜喜出望外,只见那黑衣人武功超绝,身似游龙,将封一凛迫得手忙脚乱。
高台下的麒麟兵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呐喊着潮水一般涌上高台。
爱夜飞身跨上战马,指挥身后的大军狂冲上去!
铁血十二卫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犹如猛虎下山,见人便砍,他们个个武功高强,麒麟军根本无人能够抵挡,顿时阵脚大乱!
其余将士被困落雁关已久,如今有机会一解闷气,也是精神大震,奋勇杀敌,势不可挡!
爱夜杀开一条血路,直奔高台,裴逸楼救下段雁和方璇,朝爱夜大喊道:“快牵马过来!”
铁血卫空出两匹战马,爱夜仰头大叫道:“你们快跳下来!”
他看得出,三人中除了裴逸楼,段雁与方璇皆受伤不轻,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必需立即带他们回去救治。
段雁第一个跳下,跨上一匹空马。
裴逸楼抱着方璇正想跳下,封一凛却忽然舍了黑衣人,扑上来拦,长枪如蛟龙疾刺,柳旋二人身上有伤,一个站立不稳,双双跌倒台边,裴逸楼身子向外,直直坠落,下面的铁血卫看得真切,将他牢牢接住,扶上段雁所乘的战马。
“璇儿——?”
爱夜见台上只剩方璇,不禁失声大叫!
忽然,黑衣蒙面人腾空跃起,脚尖在封一凛肩上一点,竟大鹏般飞过封一凛头顶,伸手拉起方璇,一纵而下,准确无误地骑上另一匹战马!
爱夜惊喜交加,乱军之中无法言谢,朝黑衣蒙面人一抱拳,挥剑命令大军撤退!
第七十章 尹思涵的真实身份
高台上,功亏一篑的封一凛暴跳如雷,亲自敲起战鼓!
随着震天的鼓声,阵法瞬间衍化变幻,数也数不清的敌军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金戈相击,铁马嘶鸣,层层堵塞拦截。
“不能走那边,跟我来!”黑衣人单手抱着方璇,纵马越过爱夜的日月骕霜驹,领前而去。
爱夜微微一楞,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转念一想,又认为不可能,自嘲神经过敏,打马跟上,不再胡思乱想。
黑衣人对怪阵似乎非常熟悉,带着爱夜左冲右突,杀开麒麟军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巧妙绕过坎宫休门,直闯生门而出。
留守阵外的凤天军遥见皇旗,喜出望外,立即发出信号通知怀亲王出关接应。
爱夜带着大军顺利杀出怪阵,与接应的人马汇合,将奉命追截的敌兵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爱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下令放出所有的霹雳火箭,彻底摧毁怪阵!
霎时间,万箭齐发,火光冲天,“轰隆隆”的爆炸声中,封一凛布下的怪阵顷刻灰飞烟灭!
幸存的麒麟兵仓惶逃出,不辨东西地乱跑乱窜,候在阵外的凤天军早有准备,羽箭飕飕飕连珠射发,敌兵逃出一个便死一个,不消片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战争的血腥和残酷,爱夜总算是真真正正地见识到了,无奈地叹息,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再干净圣洁!
“盾牌防护,全军后撤!”
封一凛混在逃亡的乱军之中,竭嘶底里地吆喝整队,样子虽然有些狼狈,但仍不失将王之风!
骑在爱夜身边的黑衣人见封一凛安然无恙地逃出来,彷佛松了一口气,沉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陛下大可不必赶尽杀绝!”
爱夜点点头,其实他也没打算要封一凛的命,封一凛毕竟是麒麟国的战将,如果杀了他,两国的梁子就结大了,这场战争恐怕更加无法收拾。
转身吩咐铁血卫道:“传令下去,立即鸣金收兵!”
“多谢!”黑衣人低头说了一句,也不看爱夜,拉缰拨马而去。
太阳给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渡上一圈金色的光环,似曾相识的气息如此强烈,爱夜不禁一阵恍惚,心中怪异的感觉愈来愈浓!
可惜乱军之中无暇顾及太多,爱夜摇头甩掉杂念,领兵凯旋而归。
这一仗,可说是自麒麟军入侵后,玉泉国打的第一场胜仗!
落雁关上下欢腾鼓舞,对爱夜,更加是热烈拥戴,誓死追随!
但爱夜并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回关后马上升帐,提审段雁和方璇。
他俩不听帅令私自出关,论罪该按军法处置,但包括怀亲王在内的众多将领都为他俩求情,认为他们已经身受重伤,其情可悯,就当作已经处罚过了,让他们将来戴罪立功。
爱夜心中也担忧他俩的伤势,严厉斥责下不为例后,立即招军医前来救治。
一切都安顿妥善之后,爱夜正想找黑衣人好好多谢一番,才发现他已经不告而别!
夜幕降临,群山环绕的落雁关却像炸开了的热锅,兵将提着灯笼,四处奔走相告,搜寻来去匆匆,神秘莫测的黑衣蒙面人。
遥远而僻静的山腰上,月光耀映出一抹颀长孤寂的身影,俯视着关内,焦急搜寻他影踪的人潮,俊美如天神的容颜,浮现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他知道自己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但是却容不得后悔!
蓦然,他俊伟的身躯一阵痉挛,鲜血,竟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喷出!
他精湛深邃的星眸迅速暗淡下来,单手捂住胸口颓然跪倒……
笑容更苦,凄怆望向落雁关,下意识地想在昏过去之前,再看一眼那个铭刻在心版上的曼妙身影,可惜,他终于支持不住,身子晃了两晃,便一头栽倒下去!
记忆,不由自主地越过重重关山,回到了几天之前,故乡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
麒麟国,王都麦隆。
云影浮动,月光轻盈地滑过琉璃碧瓦,从巨大的门窗外投射进来,炎热的夏,偶有一两阵夜风,撩动飞檐下悬挂的小金钟,“叮呤”脆响。
充满了异国情调的圆顶金宫内,纱幔彩帏,香烟缭绕。
一名体态雍容,黑发披肩,项戴赤金盘螭璎珞圈,贵气逼人的男子,坐在玉石砌成的巨大窗台边,浅酌低笑。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我——真的很怀恋那些与你并肩作战、金戈铁马的日子。”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优雅举杯,一饮而尽,俊美之极的唇角却弯起自嘲的弧度。
“我想起的,却只有哀啕惨叫,血雨腥风……我前半生戎马征戮,杀人无数,罪孽深重,怪不得老天爷要罚我后半生居无定所,浪迹漂泊了。”
月光溶溶,照得男子身上的紫衫或明或暗,隐隐透出别样的色彩来。
“陛下,你说你找到蟠龙王了?”
“你还是叫我三弟吧!”冷昱望着他沐浴在月光下的紫色俊伟身影,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那个蟠龙王了!”
“蟠龙王!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他?忘记那段痛苦的记忆?”紫色俊美男子脑海里闪过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他阴郁的眼睛隐藏着浓浓的恨意。“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没有死,不止他没有死,那个叫海洋的女人也没有死!”
“她没有死?”紫色俊美男子一听到她的名字,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不要怕,自从我们拜了塞先生为师后,我们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了,凭着这几年的努力,我就不相信打不过他们!”
“要报仇可以暗杀,为什么要起兵刀戎相见啊?”
“因为,蟠龙王就是玉泉国的女皇!”
闻言,紫衣男子陡然一惊,站起身,“你是说,玉泉国的女皇是蟠龙王?”
“没错!怎么?”
“不可能!你是不是弄错了?玉泉国的女皇是个女人。”
“你别傻了,难道他不会易容术吗?”
“不可能,我见过她的身体,她是个女人!而且,他没有蟠龙王那么厉害。”
“二哥!你被他迷惑了?”
“被人骗的是你!你是从哪里得知他是蟠龙王的?”
“我得到的密报,那是不会错的。”
“不,这件事我一定要回去查清楚才行。”说着紫色俊美男子就要起身。
冷昱断然截口,利眸一凛,杀气腾腾,“冷轩——你只需要回答我,你到底肯不肯留下来?!”
紫色俊美男子静默片刻,无惧地迎上凶光闪现的墨澈眼眸,淡淡道:“我现在的名字,叫做尹思涵!而且,我已经是玉泉国的武林盟主,我——必需回去!”
“锵”地一声,冷昱拔出腰间佩剑,凌厉架上尹思涵的颈脖,恨声叫道:“你不能走,这场仗,我需要你?!”
尹思涵坐得四平八稳,一动也不动,漠然道:“事情没弄清楚,我不会帮你的。”
“你,我到的密报,你最近喜欢上了玉泉国的女皇,看来是真的。”冷昱脸色铁青,气得浑身颤抖,剑锋几次欲往前送去,但终于没有动弹分毫!
半响,他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长剑落地,颓然滑倒!“二哥,别傻了,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你,他最喜欢玩游戏了,或者这是他的一场爱情游戏,把你耍得团团转你还不知道呢!”
冷昱提起往事,尹思涵俊脸上坚毅冷硬的线条也不由得软化下来,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
上前轻轻扶起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冷昱,道:“我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我相信他并不是蟠龙王!”
“哦?你回来不是来帮我,那你回来做什么?”
“我是来阻止这场战争的。”
“你说什么?阻止——?你要阻止?他是蟠龙王你也要阻止吗?”冷昱彷佛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昂头发出刺耳讥笑。
尹思涵眉头纠结,沉吟一会,道:“她……绝对不会是蟠龙王!!”
冷昱心头突地一跳,屏住呼吸道:“你就这么肯定?”
“是!我很肯定!!”尹思涵定定地望着他,精锐冷厉的星眸,彷佛要将他的灵魂也贯穿,“那你又为什么这么肯定他就是蟠龙王?!”?”
冷昱被他盯得浑身发毛,支吾道:“因为……因为我得到密报……”
尹思涵心中疑惑更深,“你一直口口声声说有人告密,到底这个人是谁?他的消息可靠么?”
在尹思涵深严锐利的眸光之下,饶是冷昱久经沙场,也有些胆怯,干笑两声,道:“这个人……是我派去玉泉国的密探!”
“密探?”尹思涵难以置信地重复,蓦然大吼一声,“你的密探是干什么吃的?”
冷昱被尹思涵突如奇来的火气吓了一跳,在他的记忆当中,还没见过尹思涵如此震怒!
未及说什么,尹思涵已经用力锤在身前巨大的餐桌上,振得桌上杯碟跳舞。
“一定是有人故意挑起事端,目的,就是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尹思涵继续吼,“我看,你这个密探分明是被人利用了,你最好马上传他来,严刑审问!”
冷昱道:“他是我安排在玉泉国女皇身边的眼线,不能轻易暴露身份的!”
爱夜身边——居然有冷昱的眼线?
尹思涵心头一凛,俊脸微变!
如此说来,可爱的性命,岂非也在冷昱的掌握之中?
蹙眉紧紧盯着冷昱的脸,语声肃寒,“既然如此,我要马上回玉泉国找这个人!假传情报,挑起两国之间的仇恨,这个人可谓居心叵测!我一定要调查清楚!”
“不用找了!”冷昱一阵发急,猛地尖叫一声!
尹思涵诧异地看着他,冷昱大声道:“他绝对是蟠龙王,而且那个妖女也在他身边,只要我们灭了玉泉国,就能报仇了,到时,我一定要他也在我们面前下跪谢罪!”
尹思涵闻言浑身一震,失声喝道:“我不许你伤害她!如果你敢对她不利,别怪我帮理不帮亲!”
冷昱整个呆愕住,他从来没有见过像今天这般激动的尹思涵,俗话说关心则乱,每每牵系到爱夜的安危,尹思涵便无法维持冷静自制!
冷昱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讯息!他黑色的瞳孔蓦然收缩,话锋一转,厉声质问道:“你想去救他是不是??”
尹思涵不想他会有此一问,怔了怔,直言不谓道:“不错!!”说起爱夜,尹思涵锐冷的眸光便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那分明……是对深爱之人的痴迷眼神……
冷昱眼眸骤寒,眉峰聚结,“我不会让你走的!”冷昱呆滞癫狂的双瞳倏然拧起一股肃杀之气,“二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封一凛在落雁关摆下的怪阵,是你当年横扫西方列国的‘天罗地网迷幻阵’,封一凛在你原先的基础上,又加入了很多奇门演变,蟠龙王只要进了这个阵,就别想再出来了!你放心,我不会那么便宜就杀了他的,当年他那样折磨我们,我要好好的玩弄他……”
“你说什么?”尹思涵大惊,俊脸上血色尽失,“天罗地网迷幻阵”是他结合毕生绝学创造出来的阵法,至今无人能够破解,麒麟国能有今天的强大,也是因为这个奇阵的功劳!
冷昱幸灾乐祸道:“朕刚刚收到飞鹰传书,封一凛准备要亲自出马,引蟠龙王出关闯阵!”
尹思涵静默片刻,突然转身就往殿外走!
“你要去哪里?”冷昱厉声大喝!
尹思涵头也不回,脚步不停道:“我要去落雁关救人!”
“哼,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冷昱忽然格格大笑,“方才我给你喝的酒里,放了‘红尘十断’!”
“你——”尹思涵霍然顿住,惊震莫名!
红尘十断——是麒麟国宫廷秘不传外的一种独门药方。它本身不是毒药,但对练武之人来说,却比毒药更毒,因为练功之人只要服食了它,便等于废人一个,终身不可再动用武功。如果强行提息运气,全身经脉就会严重受损,运功超过十次,就会经脉尽断,吐血而亡。
而且,因为无法再运功调息,体内的旧伤也会一直无法痊愈,伤势只会越来越严重!因为它本身并不是毒药,所以完全无色无味,即便是再小心谨慎的人,也极难察觉得到。
尹思涵万万没有想到冷昱为了留住他,居然会对他下如此毒手,不动声色地暗提一口真气,只觉被鹰打伤的胸口如遭重击,一阵闷窒,紧接着,便似有无数根绵针,无情地往他的四肢百骸戮刺下去,痛地他浑身抽搐,双膝发软,几欲跌倒!
心知冷昱所言非假,但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心下虽乱,俊脸上却静寂无波,淡然一笑道:“三弟,你居然对我下药?”
冷昱蹲下身子,安慰道:“二哥,你放心,我并不是真的想要你的命,只是我与玉泉国的仗,你不能插手,所以我才下了这个药,他对你不会有什么损失,只要你不运功,就和平常一样,对你不会有妨碍,等我们报了仇,我就会给你解药了。”
尹思涵纵声长笑,“三弟,你想用一贴药留住我,也未免太天真了!”
冷昱勃然变色,衣袖拂甩,厉声喝道:“二哥,你疯了?你不能运功的,来人——捉住他!”
大批侍卫从殿外蜂涌而至,尹思涵从容不迫,双掌一分,带起一股急速回旋的飓风,以横扫落叶之势卷飞扑上来擒他的侍卫!
更多的侍卫汹涌进来,层层围剿,尹思涵面不改色,身形鹤起,转了几转,人如一朵飘升的紫云,向门外急速掠去!
身在半空,徒手出招,擒拿点拍,侍卫们什么也未看清楚,便像筛糠一般,一个个昏跌出去!
冷昱又惊又怒,大叫道:“二哥,你中了红尘十断还如此逞强,你不要命了么?”
尹思涵淡笑如风,“三弟,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冷昱眼眸眯起,没办法,他不能再去逼这个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二哥死。“大家撤退,放他离开!”
尹思涵目光落在宫殿高大雄伟的圆顶宝盖之上,微微一笑,拼了再受内伤,脚尖一蹬,施展绝世轻功翻上尖圆的屋瓦。
麒麟国的建筑与玉泉国的风格不同,高大尖圆,滑不留手,侍卫没几个有把握能在那上面站得住脚,不禁望洋兴叹!
冷昱气急败坏,大叫道:“二哥!”
尹思涵瞟眼看见自己进殿前绑在廊下的宝马,回身朝冷昱朗声道:“三弟,你多加保重,如果他真的是蟠龙王,只怕你又会再次落到他手上!!”
语毕,纵身跃下,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第七十一章 尹思涵中毒
一场胜战,终于缓解了落雁关的危机,但爱夜丝毫不敢松懈,趁着双方休兵的空挡,一方面命人重新赶制霹雳火箭,另一方面修筑防御工事,加紧练兵。
这期间令他欣慰的是,裴逸楼、段雁和方璇三人受伤虽重,所幸都只是皮外伤,经过军医的悉心治疗,都已经没有大碍,并且康复得很快。
由于在裴逸楼受伤之前,御林军的操练都是由他负责的,他责任心重,伤势稍微好点,便执意随爱夜去军校场。
爱夜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另派军医左右跟随。
落雁关的练兵场,是在大草原上劈出一片空地,空地四周,芳草青青一望无际,夹杂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花野果,偶有风来,齐腰深长的青草便随风摇摆,一波波犹如海浪翻滚,此起彼伏,煞是好看!
远处,还零星散落着一些牧民的帐篷,风吹草低,现出帐篷前悠闲觅食的牛羊,景色蔚美,如诗如画!
“在这种地方练兵,真是有些煞风景呢!”
中场休息,爱夜在怀亲王和裴逸楼的陪同下走回帅台,边走边笑。
怀亲王应和道:“皇上说得不错,其实这么美丽的地方,更适合谈情说爱。”
爱夜注意到裴逸楼走路还有点陂,蹙眉道:“你的腿伤似乎还没好吧?今天怎么就跑来校场了?你确定可以支持么?要不要早点回去歇着?”
裴逸楼极力掩饰起伤痛,小声道:“主上不用担心,我只是有点腿酸,坐一会就好!我是先锋将,如果提早退场,会影响大家士气的!”
“你呀——”
爱夜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接过他递上的茶杯放下,转身扶他入坐。
在场其他将领对爱夜毫不避嫌的亲昵举动发出会心一笑,故意躲开裴逸楼尴尬的目光,也纷纷依次序坐了。
爱夜微笑地转头看他一眼,发觉他清瞿俊美的容颜比方才还要苍白几分,吃惊道:“逸楼——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属下没有!”裴逸楼急忙摇头,虽然伤口真的很痛,但他希望可以多为爱夜分担一点,而不是像个废物般,一天到晚躺在病床上无所事事!
爱夜摘下他头上沉重的钢盔,一摸额头,竟是热得烫手!
俏脸一沉,二话不说便站起来喊人,“军医——军医在哪里?马上送裴将军回去!”
“主上……让我再呆一会?属下还可以支持的……”裴逸楼急忙去扯爱夜,向来清冷的嗓音已经因高烧而变得浊重暗哑。
“住口!”爱夜断喝,猛地用力抽回手!
裴逸楼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爱夜对他动怒,心中不由着了慌,低头就想跪下谢罪,四周的景观却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爱夜一把抱住他倒下的身子,急对怀亲王道:“朕先带他回去,这里交给你了!”
“是,请陛下放心!”
裴逸楼终于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熟悉的房间里,爱夜拿着毛巾,坐在床边细细地为他拭汗。
“主……主上……”裴逸楼挣扎着想起来,倏然发现自己被单下的身子竟不着寸缕,急忙又躺了回去。
“怕什么嘛?朕又不是没看过!”爱夜看见他慌张的模样有些好笑,但刚讲完这句话的时候又觉得很奇怪,他什么时候看过裴逸楼的身体了?
伸手摸摸他额头,折腾了半天,高烧总算退了!
心底暗暗松口一气,俏脸却板起来道:“军医说,你伤口发炎,从昨天开始就发烧了,怎么还不好好休息,执意要跟朕去练兵场?”
“属下……整天在床上躺着无所事事……有些不习惯……”裴逸楼心虚,嗫嗫嚅嚅,声若细蚊。
“哼!”爱夜余怒未消,一指戳他额头,“被你气死!你到底知不知道朕有多担心?”
爱夜说着,声音不禁有些哽咽起来。
“主上……对……对不起!”裴逸楼又急又慌,再也顾不得羞涩,忘形爬起身来,跪在床上。
被单滑落,露出修长匀称的健美身躯,爱夜从他肩头看过去,除了几处缠绕着的绷带,在他背后还有许多纵横交错的旧伤痕!
这些伤痕,一下子刺痛了爱夜的眼,也唤起了他永世无法磨灭的心痛——
这些伤痕,“你怎么会受这么多伤?”
“以前在乌云山庄受的伤。”
“乌云山庄?”
“主上已经忘记了。”
“我没有那段记忆,我们是不是很早之前就认识了是吗?”
“嗯!五年前在乌云山庄认识的。”
“你告诉我是怎么认识的!”
“属下!”裴逸楼的脸顿然红得像猪肝一般,吞吞吐吐的道:“那时候我被少主强迫去给主上侍寝的。”
“啊?”爱夜愣住了,“那你当时肯定很不情愿是吗?”
“属下……”裴逸楼不知道怎么回答,可能怕爱夜听了会生气。
“你尽管说就是了!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乌云山庄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被选去侍寝?”
“乌云山庄属于魔教的管辖,你是蟠龙王,和魔教教主有很深的渊源,你在魔教算是贵客,可以自由出入……。”裴逸楼说到这里打住了。
“继续说啊!你对蟠龙王看法,你尽管说就是了,我不会生气的。”
裴逸楼想了想,还是老实回答,“传言教主和蟠龙王你为了练一种邪功,需要很多美男,所以每天都会抓很多年轻男子去练功,不止如此,海洋大姐研究出很多道具,那些道具都是能让男人生不如死的。”
“是吗?这么说,以前的那个蟠龙王是个大坏蛋!”
“不!蟠龙王不是坏人!”
“他不坏?他没有强迫你吗?你一个男人要被另一个男人……那个,你不恨他?”
“属下……属下开始是有些不情愿,但是……属下中了毒后,蟠龙王救了属下,而且对属下很好。”一想到那次的中毒,裴逸楼俊脸更红了,红得像个海螃蟹。
“你曾经中过毒吗?”
“嗯!”
“那你觉得是以前的蟠龙王好,还是现在的我?”
“属下,属下都觉得好!”
爱夜伸出玉臂拥紧了他!
贴合的身躯,暧昧的姿势,触动了裴逸楼的神经末梢,他情不自禁地低吟了一声。
“主上……你怎么了?”裴逸楼敏感地察觉到爱夜的异样,轻轻推开他一些,看到涣然欲泣的俏脸,吃了一惊!
裴逸楼不明所以,爱夜也没打算让他明白,一昂头,带着万般温柔,千种爱恋,深深吻住他略现灰白的薄唇。
贝齿相扣,魂为之醉!
这一吻,对裴逸楼来说无疑是久旱逢甘露,虽然受着伤,虽然发着烧,仍然不顾一切后果地承接……
被单完全滑落地上,两人的身躯不知何时已经紧紧纠缠在一起,一个浑身赤裸,一个衣冠齐整,虽然怪异,却别有一番煽情的魅荡!
爱夜脑中勉强还有一丝清明,喘息道:“逸楼……你……你的伤……”
虽然已经极为小心地不让自己压到他的伤口,但是这般激烈的交缠,恐怕他的伤口又会裂开了吧?
“属下不要紧……”裴逸楼一双清亮的瞳眸因强烈的欲望而变得深幽迷蒙,低哑地呻吟,义无反顾地将爱夜压向自己,为了他,他甚至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何况……是这种甜蜜醉人的折磨?
情已动,魂已销,如何还能抑制?
裴逸楼的体温灼烫地惊人,却不是因为炎夏,也不是因为高烧……
俊颜晕红,薄唇轻启,梦呓般地呢喃,“我……很想你……”
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矫情的告白,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我很想你!”
把爱夜所有的顾忌和理智,都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夜,终于慢慢地降临了!
更漏敲起,沉沉的夜色笼罩着无边无际的星空,大地静默无语,惟耐不住炎热的虫鸣啁啾,交织出夏夜特有的“热闹”氛围。
“皇上还没过来吗?”
大开的窗台第一百零一次地探出可爱的苹果脸,粉红的小猪嘴已经嘟得可以挂起大油瓶。
被勒令守在廊外的小奴将脑袋伸得老长老长,瘪着脸道:“皇上还在裴将军的房里没出来呢!主子——您就听奴才劝,自己先睡了吧?”
“他明明说了今晚会过来陪我的啊?哼——说话不算数!”
方璇用力跺脚,一不小心,大脑袋“砰”地撞上窗棂,痛地呲牙咧齿地缩回来,气得一拳锤上去,骂道:“怎么连根木头也欺负我啊?!”
悻悻然地仰倒在床上,虽然饥肠辘辘却什么也吃不下,如果爱夜在别的侍君房里,他定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拉他回来,但爱夜是在裴逸楼房里,裴逸楼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是不讲义气的人,受人点滴当涌泉相报!
虽然他打死也不想用爱夜来报!
“唉——算了,睡吧,睡吧,今晚特定是独守空闺了!”
吹熄了灯,方璇愤愤不平地闭上杏仁大眼,开始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数到不知第一千几百只,忽然耳边传来极为低沉熟悉的一声呼唤,“璇儿……璇儿……醒来,快醒来……”
方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一抹几乎与夜色相融的硕长身影,夜很深,看不清来者的脸,只看见一双精锐深沉、熠耀如星的黑眸——
一双满含着复杂难言情绪的黑眸!
方璇的瞌睡虫马上飞到九霄云外,“大……哥……?”
来人一把捂住他的口,“嘘——小声点!”
这一下,方璇更加肯定了来者的身份,一骨碌爬起来,压低声音叫道:“大哥……怎么是你?你从麒麟国回来了?”
尹思涵点点头,旋身在床边坐下。
方璇想去点灯,尹思涵阻止道:“不要惊动外面的人。”
“为什么?”方璇疑惑缩回手,挤过去与他并排坐,多年培养出来的兄弟感情自然流露。
眼睛适应了黑暗,借着一点点光线,发现尹思涵穿了一身夜行衣,楞道:“大哥,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尹思涵穿紫色以外的衣服。
尹思涵笑道,“不穿这样怎么混进来?”
方璇低头闷笑,“大哥你好鬼祟啊!”见多了尹思涵紫衣飘飘的潇洒模样,还真有点不习惯。
脑海中忽然灵光一触,瞪大杏眼对尹思涵从头量到脚,这一身黑衣……
“大哥……那天救我们的……该不是你吧?”
尹思涵不答,淡淡一笑,算是默认。
“真的是你?”方璇又惊又喜,高兴得直蹦起来,“大哥真不愧是大哥!我就想啊,当今世上除了大哥,谁有本事从那个怪阵里救我们出来嘛?”
“璇儿,我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
“璇儿,你听说过蟠龙王吗?”
“蟠龙王?听是听说过,但是你说蟠龙王干什么?”
“这段时间你和可爱最亲近,你发现他有可能是蟠龙王吗?”
“怎么可能,传说蟠龙王是练邪功的大魔头,可爱不会武功,不可能是蟠龙王的!你怎么了大哥?”
“可爱应该会武功!”
“就算会,他也不可能有蟠龙王那么厉害吧!再说,大哥你每次帮他疗伤,你不知道?蟠龙王是男人,可爱是女人……”方璇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因为他也不确定可爱到底是男是女。
“你说的对!”尹思涵莞尔失笑,心底却涌上不为人知的黯然!
方璇完全没察觉尹思涵的异样,拉起他就往门外冲。
尹思涵急忙拽住他,“你要去哪里?”
“还用说?当然是去找可爱了!”方璇兴奋地解释,“你那天莫名其妙地失了踪,可爱到现在还派人找你呢?”
“不——不能让他知道是我!”尹思涵闪身拦住去路。
“为什么?”方璇不解地仰望着他高大俊挺的身影,转念之间幡然醒悟,“哦——我明白了,你怕他还像以前那样对你么?”
尹思涵艰涩一笑,俊脸上表情极为复杂。
方璇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倏然凑近可爱的苹果脸,拍手笑道:“没想到江湖上人人畏惧的大哥,心里也会有害怕的人?呵呵……有趣有趣……”
面对方璇肆无忌惮的取笑,尹思涵也不着恼,璀璨如朗月的眸子,凝起淡淡的哀伤。
方璇愕然楞住,这样沉郁怏悒的尹思涵他也是第一次见,不禁收了讪笑,认真道:“大哥别担心啦,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可爱一定会原谅你的!”
“其实,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尹思涵悠恍似梦地叹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诧异道:“可爱……?你还叫他可爱?”
方璇得意一笑,有点自豪又有点献宝道:“当然了!而且这个名字,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能叫呢!”
尹思涵怜爱地摸摸他的头,“看得出……他对你很好……这样……我也放心了。”
羡慕的语气,隐含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弦外之意。方璇其实也不是笨蛋,敏感地觉得尹思涵话中有话,却是听不明白。歪着脑袋问道:“大哥……你今天来,不仅仅是探望我而已吧?”
尹思涵星眸中掠过赞许的光芒,俊颜一端,低缓道:“我不能见可爱,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爱夜身边,有麒麟国的奸细……”
“啊……?”方璇霍然张大了口,尹思涵早有准备,及时封住他惊天动地的叫喊,继续把话说完,“……如果我暴露了身份,敌暗我明,就无法揪出这个奸细了!。”
“呜……”方璇激动万状,憋得差点没了气,尹思涵才松开他。
方璇勉强定下神来,压低了声音吼叫,“不可能啊!可爱身边每个人都对他很忠诚,我一点儿也看不出谁有可疑啊!”
尹思涵拍他大脑袋道:“如果这么容易看得出,也不叫奸细了!”
“那……那可爱岂非很危险?那可怎么办才好?”方璇急地跳起来,犹如掉进热锅上的蚂蚁,满屋子乱转。
尹思涵对沉不住气的方璇很是无奈,但爱夜身边他只认识方璇,不指望他还能指望谁?
“璇儿——你先冷静坐下来听我说完好不好?”叹着气想去拉他回来,蓦然——胸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剧痛,脚下再也没法站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床上!
方璇吃了一惊,急忙回身探看,“大哥——你怎么了?”
尹思涵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抓紧床单,浑身痉挛,痛地说不出话来!
方璇手忙脚乱地想去扶他,却被他呕出的鲜血沾了一身!
方璇倒抽一口冷气,本能地伸手去搭他脉搏,只觉他的脉息,乱得有如万马奔腾,江河倒泄……
方璇大惊失色,急忙运功抵住他后背。
“没……用的……别……浪费……功力……”
尹思涵忍着巨痛,自齿缝间迸出话来,更多的鲜血随着他的声音喷涌而出——
雪白的丝绸床单,染满触目惊心的颜色!
“大哥……你怎么会吐那么多血?你受伤了?是被鹰打的伤还未好么?”
方璇简直吓坏了,想冲出去叫军医,又顾虑着尹思涵之前说不能暴露身份的话,急地几乎要哭出来!
尹思涵俊逸绝尘的容颜苍白得可怕,痛得扭曲的优美唇角弯起安慰的苦笑,“不用……担心……过一会……就……好……”
“吐这么多血,怎么可能会好?
方璇围着床边团团转,低喝道:“你自己快运功调息啊,这样吐血会死人的!”
“还……死不了……”
尹思涵冷汗如雨,痛得连呼吸也要停止了,眼神涣散,视线渐渐模糊,心头却忽然有股想笑的冲动!
他——果然是成废人一个了!
他方才施展轻功翻墙进来,又点了门外几名侍卫的睡穴,没想到只是动用这样少少的内功,都会引发“红尘十断”的肆虐!
“红尘十断”顾名思义,只要运功超过十次就会经脉尽断,吐血而死。
他至今已经计不清动用过多少次武功了,总之,离死期也不远了吧?
他从来不信神,但此刻却忽然很想祈求神明,求神再给他多一点点时间,让他可以找出爱夜身边的奸细,甚至助他击退麒麟军的入侵……
还有……还有就是想在临死之前,获得她的原谅!
如果还可以,更想让她知道……
他——爱——她!
一直一直,都深深地,深深地爱恋着她!
第七十二章 尹思涵易容混进军营
夜——无穷无尽黑暗的,漫长的夜,终于熬过去了!
雄鸡报晓,旭日东升!
朝霞冲破浓密厚重的云海,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照耀在床榻上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庞上,给他苍白如纸的绝俊容颜,增添了少许血色和生气!
似乎感受到阳光的灼热,他优美性格的下颚动了动,从黑暗无边的世界里转醒,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
“大哥——你醒了?你感觉怎样了?”一直守在床边不敢睡去的方璇赶紧俯身探看。
尹思涵转动干涩的眼皮打量四周,屋里唯一的大床被他独自占据着,床上染血的被单已经处理掉了,只是床榻边留下了几道深深的抓痕,提醒着他昨夜所发生过的一切。
“我……还活着?”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诧溢出,红尘十断的发作一次比一次厉害,昨夜他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昏了醒,醒了昏,原本以为这一次就是他的死期,没想到,竟还能看到今朝的太阳!
“大哥,昨夜真是吓坏我了,你告诉我,你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方璇担心了一夜,越想越后怕,忍不住趴在尹思涵胸前呜咽起来。
在这世上,爱夜与尹思涵是他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失去他们任何一个。
“唉——说来话长了……”尹思涵叹息一声,挣扎着想坐起,不料浑身无力,才撑起半个身子,头脑中一阵晕旋,竟又倒了回去。
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每次红尘十断肆虐以后,起码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体力。
不禁有些焦急起来,“璇儿……以后再跟你解释,天亮了,我必须马上离开,你扶我起来。”
方璇吃惊道:“大哥,你身子好虚弱,怎么能走?暂且待在我身边吧?我掩护你!咱们一起把可爱身边的奸细揪出来……”
尹思涵有些心动了,这一次,他晓幸不死,但如果再翻多几次墙,说不定哪一次就挂了!
深思一会,道:“也好,不过,我得换个身份留下来,璇儿……我以前送给你玩的人皮面具还在吗?”
黄昏,爱夜从白虎堂商议军务回来,便直奔方璇的寝室。
方璇正在屋中与尹思涵下棋,没料到爱夜会来得这么快,听到通传,不禁与戴了人皮面具的尹思涵对望一眼,后者捏捏他掌心要他镇定。
爱夜进了屋,方璇上前跪迎。
今日,爱夜因为不用去练兵场,便换下威武英气的戎装,改穿尊贵不凡的帝王服饰,全身以典雅的明黄色云锦为底色,上绣凤舞九天,下描翔龙闹海,朱红浑金线织绫翻领,窄袖滚著靛青海色花边,纤腰以缇花玉雕束带勾勒,不盈一握,高雅妍丽。
他头上没有插贴繁复奢华的各式簪钗花钿,仅戴了一顶垂珠帝冠,雍容华贵,仪态万千,一国之君的风度气势表露无遗!
尹思涵从来没见过身穿帝服的爱夜,虽然早就知道他是玉泉国的女皇,但以往每一次见他,他都穿的是便服,娇美清秀如邻家女人,如今见他这付打扮,心中才真正有了震撼,真真正正感受到他至高无上的地位,一时间百感交集,竟楞在当地不晓得上前施礼。
紧跟在爱夜身后的鹰怒叱道:“大胆奴才,见了皇上还不跪下!”
爱夜这才注意到直挺挺站着的尹思涵,蜡黄平板的人皮面具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起伏,略一皱眉,对方璇道:“他是谁?”
方璇被尹思涵的失态惊了一身薄汗,忙应道:“他叫子虚,是外勤打杂的奴才,我觉得与他投缘,便想调到我房里服侍,请陛下恩准。”
方璇对爱夜说话少有如此诚惶诚恐,爱夜虽觉奇怪,但见他没未为他昨夜失约之事闹腾,已感庆幸,便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好吧,你喜欢竟管调用,以后,这种事情不用请示我,跟内务官说一声便可。”
“多谢可爱啦!”
方璇大喜磕头,不等爱夜让他平身便跳起来去拉尹思涵,“子虚,快来谢过皇上啊!”
尹思涵身子还未完全恢复,被力大无穷的方璇拉得一个趔趄,“扑通”跪下,僵硬着背脊道:“谢皇上恩典!”
他的模样,混没半点奴才该有的谦卑之态。
这下,连脾气较好的雁都忍不住了,训斥道:“好没规矩的奴才!入宫之前,敬事房没调教过你么?”
尹思涵略一闭眼,咬牙吞气,为了留下来,留在爱夜身边,这点屈辱他必需忍!当下弯腰低头,恭恭敬敬道:“奴才无礼,请皇上恕罪!”
爱夜也不是喜欢摆款的皇帝,丝毫不以为意,挥挥手道:“平身吧,难得璇儿喜欢你,以后再慢慢学规矩就是了。”说着,也不再多看尹思涵一眼,径直过去牵方璇的手,命身后的人放下托盘。捻起盘中一颗形状古怪的果子,殷勤道:“这些都是西部刚刚成熟的水果,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来,偿一偿。”
“哼哼……你昨夜放了我鸽子,这就算是赔礼道歉了么?”方璇解决了一桩心事,另一桩几乎被遗忘的心事立即又涌了上来。
爱夜不禁暗暗叫苦,这方璇的脾气,还真不是普通的难缠!急忙左右而言他,“咦,你方才在下棋么?呵呵我好久没下过,也有些手痒了呢。”
爱夜说起下棋,方璇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兴奋道:“让子虚陪你下棋吧?他的棋艺可好了,恐怕没一个人比得上呢!”
竟拿一个奴才比?
爱夜觉得今天的方璇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忍不住又扫了尹思涵两眼,发现他静静地站在那儿,虽然一身奴仆装束,其貌不扬,虽然低眉敛首,屏息侍立,但仍是散发出优雅卓绝,逼人心魂的俊挺气息。
爱夜心中疑惑更深,但想方璇故弄玄虚一定有他的道理,便也不动声色地配合,朝尹思涵招手道:“既然璇儿极力推荐,朕倒真想试试你的棋艺了!”
“奴才不敢。”尹思涵恭敬作揖,星眸却蓦然发出精光。
爱夜但笑不语,只是命人重新摆好棋盘。
于是,爱夜执了白子,尹思涵执了黑子,两人便专注厮杀起来。
“炮二平五,马二进三,车一平二……”爱夜抚子,对著棋盘中的局态喃念,而後摇头道:“你这平车捉马,诱敌分心,可真是个大陷阱,轻易便破了朕的防守啊。”
尹思涵淡淡一笑,道:“棋在布局,以棋论事在于心。所谓擒贼先擒王,攻敌先攻心,奴才只不过捉住了皇上的弱点。”
“哦……”爱夜动容,“如此说来,其实你我棋艺相当,只不过你让朕自乱阵脚,分身乏术?”
“好!”爱夜忽然推盘而起,命鹰进来道:“你马上召集人马到白虎堂,朕有紧急军务要商议。”转身对尹思涵道:“棋逢敌手,将遇良才,你……应该不是宫中的奴才吧?”
方璇忙代答道:“他其实是御林军的杂役,刚巧被我看见他跟他人下棋,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
“好了,朕知道了。”转头又深深地看了尹思涵一眼,“朕还未曾碰过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明天,朕还来找你下棋。”
经过方璇身边,爱抚地摸摸他的脸道:“朕今夜恐怕会很晚才回来,你如果等不及就自己先睡了,不过,朕以后这几天都会歇在你这里的。”
说完,便携了铁血卫疾步而去。爱夜在白虎堂与众将领讨论了一个晚上,各人的意见不一,始终未能制定出具体的作战方案。
爱夜身心俱疲,回到方璇的寝室已是深夜。
方璇知他疲惫,稍稍温存一会,便懂事地翻开一边,独自睡去了。
爱夜辗转难眠,悄悄起身,披衣步出房门。
炎热的夏季欲去还留,但夜来的风,已经夹杂着初秋的几丝清凉。
爱夜紧了紧身上的薄纱睡袍,拉起裙摆移步踏上小径。
落雁关不比皇宫,院子里没有假山流水的景致,爱夜漫无目地走,边走边思考着令他烦心不已的战局。
忽然,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吸引了他的注意,转过头,就看到了迷离朦胧的月光下,一抹颀长玉立的身影。
他站在一块突兀嶙峋的大青石上,抬首仰望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月,那姿式、那神态,有一种遗世孤清,又傲视群雄,高贵冷竣的神秘风仪!
爱夜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悸动,竟怔怔地杵在当地,失神地凝望着那道仿佛从月亮中走出来的身影,忘了来意,忘了语言!
察觉爱夜的出现,月光下的人影旋身跃下青石,动作说不出地轻盈飘逸,豪迈潇洒!
他缓缓向他走来。
夜风拂过,吹地他衣袂飘飘,一头泼墨般的长发也无拘无束地飞散着。
月照华颜,映得他浑身发光,折射出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独特魅力!
距离渐渐拉近。
爱夜看到了他的眼——
一双,凝结了千秋万载的孤寂与落寞,比他背后的夜空,更加黧黑凄黯的眼!
爱夜的心,便狠狠地纠结了起来,这一双眼眸,他在何处见过?
似曾相识的迷朦,熟悉却又奇异的感觉,紧紧地扣住了他的心房!
眼如夜,心似空!
欲语还休!
彷佛他一生的哀愁,都埋藏在这样一双眼眸里了……
而他凝望着他,子夜般的星眸也有了刹那的失神——
穿了一袭纯白纱袍的爱夜与日间的雍容端庄旁若两人,在皑皑白月之中,宛似立着一朵初绽的空谷幽兰,清新秀雅,出尘脱俗,如云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风中,长可委地的袍摆下,若隐若现出一双素白如雪的赤足,彷佛踏月而来!
银白色的月光柔和地环绕着他,袍带轻舞,广袖当风,飘灵绰约如月魄仙子,一双秋水似的瞳眸眨也不眨地凝望着他,里面蕴涵着笔墨难以描绘的,迷媚醉人的奇异光彩!
有那么一瞬,两人目光交缠,相顾无言!
世上万事万物彷佛都不在他们的视线当中,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看着、看着,他深邃慑魂的眸光变得清幽飘忽。
慢慢在他身前跪下,腰板依然很直,声音依然很低,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磁性。“奴才见过陛下。”
“平身吧……”爱夜下意识地伸手去扶。
尹思涵不落痕迹地避开,站起来道:“夜寒露重,陛下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爱夜经他提醒,才感觉到深夜的凉意,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身子,美玉般的面颊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他,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晕红!
尹思涵敛起闪烁着爱怜的眼神,解下外衫,轻轻给他披上。
“陛下睡不着吗?”
“那你呢?你也睡不着?”爱夜侧着脑袋腻声问,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脸孔明明很陌生,却给他一种很安心的感觉,让他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向他撒娇,甚至耍耍小孩子脾气!
尹思涵暗暗叹气,伸臂扶他坐下来,借由掺扶的动作避免回答尴尬的问题,他与方璇在屋里缠绵缱绻,他独自在外徘徊神伤,睡得着才怪?!
“来,你也坐下来吧?”爱夜在青石板凳上挪开一点,拍拍身边的空位。
“奴才不敢!”略略迟疑的声音,但还是没有下人该有的卑躬谦虚。
棋局后,爱夜对他着实钦佩,心中再也没把他当作卑贱的奴才来看,见他拘礼,温和笑道:“朕要你坐你就坐嘛,赦你无罪!”
尹思涵默默地坐下了,感受到爱夜温润的体温,心情不禁一阵恍惚。
此一刻,他和他的距离,近若咫尺,却是天涯遥远!
胸口蓦然又像给生生拧住,全身的经络百骸都在抽搐,却不是因为红尘十断的肆虐,而是另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申述的悲痛……
“你几岁从的军?”爱夜轻悠悠地开口,吐气如兰!
“回陛下,我十二岁就从军了!”他具实回答,目光也轻悠悠地落在遥远的天边。
“呵——这么小?”爱夜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气,语气中带着不自知的怜惜,“你为什么要从军?因为家里穷么?”
尹思涵将深邃的目光调回来,星眸中有一闪而逝的苦涩,“因为我生于将门,十二岁就跟随父母上阵杀敌。”
“将门之后?你爹娘是落雁关的将领?”
尹思涵点点头,没有开口。
爱夜蹙眉,“可是,不管怎么说,十二岁的年龄应该还在家中承欢膝下吧?战场上刀枪无眼,你爹娘怎么舍得让你上阵拼杀啊?”
爱夜不赞同地摇头,语气之中怜惜更深。
尹思涵震动地抬眼望着他,这世上,只有他会怜惜他,连他的父母,也不曾对他有过怜惜之情,别的人,更只会为了他的天赋异禀而欢欣雀跃!
“对了,那你又为何成了奴役?你犯了错,被罚?”
尹思涵深深叹息,眉心锁起。“是,我犯了不可原谅的错,等我觉悟时,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人皮面具看不见他激动的情绪,但一双宛若朗月的眼眸却罩上浓得化不开的哀愁。
爱夜的心又一次收缩,只觉一股子无法言语的痛楚袭卷了他全部的神智,令他情不自禁地,想去抚平他眼眸中恒古的悲伤。“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棣属那一军?朕可以替你说情……”
“不……陛下不用费心了,我喜欢现在的安排,我……想留在璇儿身边……”
爱夜浑没意识到他直呼方璇的小名是大不敬之举,莞尔一笑,道:“璇儿确实挺可爱的,象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尹思涵深有同感,悠悠道“他总有一天会长大的,请陛下再给点耐心!”
爱夜微笑,目光有几分迷离,“朕也没有对他不耐烦啊!其实,人不可能永远天真,但如果能永远保有一颗纯真的心,那该有多好?朕有时候,也挺羡慕他的……也许喜欢跟他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从他那里找回童年的感觉吧?”
“可……陛……陛下……”尹思涵心旌摇动,一声“可爱”差点冲口而出,幸亏爱夜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未在意。
“陛下虽然失了童真,但还有一颗赤字之心,这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
爱夜动容地望着他,虽然他俩相识还不到半天的时间,但不知为什么,彷佛跟他这样子谈天说地好像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好像他俩早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就这样促膝而聊过。
他甚至——可以把埋藏得最深最隐秘的心事,都向他和盘托出,因为知道他总有办法替他解决!
对他——对一个尚算陌生的人,他竟可以有如此全然的信任?
很奇怪!
真的是非常非常奇怪!
“那以后,朕就把璇儿托付给你了,请你好好照顾他。这场战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说不定,朕哪一天会战死沙场,届时,就麻烦你送他回北洲的草堂山……”
听爱夜将生死当做玩笑般地说出来,尹思涵浑身一颤,失声吼道:“胡说——你不会死!我决不会让你死的!”
他情急之下忘了变声,也忘了尊卑规矩,爱夜大感诧异,但想他是护主心切,一时间甚是感激,竟也没想太多,只是含笑凝视着他。
尹思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地回望着他那双迷蒙醉人的瞳眸,他身上特有的清幽馨香扩散开来,将他整个人,甚至整颗心,都席卷包笼,犹如月光无所不在的拂照,令他沉溺其中,神魂激荡,不能自己……
霍然站起,尹思涵几步跃上前面一块巨石,方才只差一点点,他就吻上爱夜娇艳欲滴的樱唇了,他必需立即逃离,才能强制住倏然紊乱的心神!
“你怎么了?”爱夜奇怪地昂首,含黛远山似的秀眉,弯若新月。
“陛下请上来看!”尹思涵极力转移自己的思绪,“这里是落雁关的至高点,踩上这块巨石,关外的敌营也隐约可见。”
“真的?好,你拉朕上去!”
爱夜伸出纤纤玉手,尹思涵犹豫片刻,缓缓握紧。
十指相扣,尹思涵只觉得一股暖流由那双小手传递过来,缓慢而细绵地流入他的心田,让他全身的血液也为之沸腾!
强压下汹涌翻滚的心潮,环臂扶他站稳,指点关外江山。“我们应该趁敌军元气未复,且麒麟皇上未曾携主力军回营之际,主动出击,攻其不备!”
爱夜沉吟道:“朕也正有此意,可惜怀亲王及其部将,都对麒麟国的封一凛大将不甚熟悉,想不出他会有什么弱点可以制约。”
尹思涵微微一笑,沉静道:“我家世代镇守边关,对关外的地形极为熟悉。麒麟国屯兵入侵,以东西两座边境城镇为后援要塞。东边摩索城存粮,按时押运粮草至前线,约有十万重兵把守;西边斗腊镇,则主要负责铸造铁甲兵器,平时大约有八万人马驻守。所以这两个地方,可以说就是封一凛的弱点。”
“对啊!”爱夜击掌叫道:“朕也有想到这一点,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还有辎重兵器,都是打仗必不可少的储备,如果青黄不接,麒麟军非被逼得退兵不可。但是一直以来,敌军对这两处的防守也是最森严的,怀亲王担心我军贸然偷袭,万一拿捏不当,反而会得不偿失。”
尹思涵双眸炯炯地看着爱夜,“如果陛下不嫌弃,奴才斗胆,愿进献一策!”
“难道你有破敌妙计?”
尹思涵肯定地点头。
爱夜大喜过望,拉了他便往白虎堂奔去,管他是奴才还是将才,只要能破敌就是人才!
第七十三章 封一凛被俘虏
冷昱这次入侵玉泉国,可说是誓在必得,几乎动用了全国的兵力。
十几天前,他回皇都麦隆时带走了大约二十万的精兵,余下的五十万大军由封一凛指挥,除去镇守粮仓和兵器库的人马,在玉泉国边界的大约还有四十万兵马。
虽然只有四十万,但麒麟军素来强悍,骁勇善战,秣马厉兵,战斗力丝毫不逊色给玉泉国的七十万大军。
这——也是怀亲王一直顾忌着不敢贸然出击的原因!
尹思涵对麒麟国的地形极为熟悉,甚至连隐蔽小路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画出地图,对爱夜详细解说他的计策。
爱夜听了,只觉此计完美无缺,天衣无缝,不禁拍手叫好,当即将他封为军师,奉为上宾。
在尹思涵的再三要求下,爱夜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个计策,两人关起门来,一连几天,通宵达旦地研究具体的作战方案。
到了出兵这天,爱夜在三更半夜传密旨,命怀亲王率领十万精兵连同霹雳火箭队为东路军,去偷袭烧毁摩索城的粮仓,命裴逸楼率领十万精兵及霹雳火箭队为西路大军,去偷袭炸毁敌军在斗腊镇的兵器库。
两路人马统统用布包了铁蹄,乘着夜色,悄悄打开关门,抄尹思涵所画的小路轻骑而去。
爱夜等至天亮,才大模大样地升堂点卯,命方璇做先锋,鹰与雁为副将,尹思涵为军师,亲自率领四十万人马,大开关门,大扬旗鼓,浩浩荡荡地开往敌营。
关内,则留下段雁驻守接应。
众将士虽然不知道爱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容光焕发,神采飞扬,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家受他感染,便也个个精神抖擞,情绪高涨,顶盔贯甲,罩袍束带,威风凛凛地随他出发!
爱夜这般声势浩大的进攻方式,早就传到封一凛的营帐,他心中暗暗取笑爱夜只知耍弄皇帝的威风,不知行军打仗的禁忌,又听闻爱夜的先锋竟是方璇,差点没笑掉了大牙。
但他虽然狂妄,却也不敢轻敌,立即披甲上马,严阵以待。
爱夜的大军还未到达,远远地便看见封一凛的金色狮子旗,在号角声中飘扬招展。
“呵呵——封战将果然已经准备好受死了!”爱夜放下搭棚的手,对骑在他身边的尹思涵开起了玩笑。
尹思涵负责指挥大军前进,闻言却笑不起来,大义灭亲,说起来比做出来容易,虽然他决不会后悔,但这种事情,始终不是值得高兴的!对麒麟国,他从此便成千古罪人了!
到了敌营前,爱夜命大军摆开一字长蛇阵,方璇报仇心切,前脚还未站稳,便请缨去向封一凛挑战。
爱夜见他猴急的模样只觉好笑,点头应允了,同时命令铁血卫跟随保护他,自己则与尹思涵留在后方压阵督战。
猎猎旌旗下,封一凛横枪立马,威风飒飒,对前来挑战的方璇哈哈大笑道:“哈哈——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兼俘虏,竟还有胆来叫阵?你活得不耐烦了么?”
“臭狗,你今天没漱口么?臭气熏天啊!”方璇马上反唇相讥,甚至做出捂鼻的动作!
封一凛大怒,直气得七窍生烟,但论唇舌之斗,他永远不是方璇的对手,只得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方璇也不再费话,抡起铁锤就是一阵狂攻乱砸。
封一凛根本没将方璇放在眼里,好整以暇地举枪相迎。
鹰唯恐方璇有失,也立即冲上去加入战局。
鹰是佩刀卫的队长,武功不知比方璇高出多少倍,多了一个鹰,双方便势均力敌。
封一凛想不到爱夜麾下人才济济,随便派出一员大将都是绝顶高手,当下也认真起来,沉着应战。
他手下的将领训练有素,立即摆开阵式包抄上来,雁毫不惊慌,指挥方璇的兵马上前拦截,自己则带领其余几名铁血卫杀入敌阵之中。
铁血卫个个武功高强,普通将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但封一凛布下的阵势着实厉害,环环相扣,前仆后继,固若金汤,铁血卫左冲右突,厮杀了半天,麒麟军的阵脚始终不见混乱。
站在高处观战的爱夜也是吃惊不已,心忖:“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出兵,否则定会铩羽而归!”
就在双方大军激烈酣战之际,东西两边的天空忽然传来“轰隆”的巨响,一阵连一阵,绵绵不绝,紧接着,焰火飞腾,熊熊烧红了整片天空。
“成功了!”爱夜兴奋地一跃而起,翻身给了尹思涵一个大大的拥抱,后者卒不及防,被抱了个正着,大惊之下,不禁心脏狂跳,神魂俱乱。
爱夜的拥抱,是他梦寐以求,而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不可得的啊!
爱夜浑然不知自己给对方造成了多么巨大的震撼,抽身离开他的怀抱,下令鸣金收兵。
方璇与铁血卫听到号令,卷起兵器调头就跑。
不知就理的麒麟军正想追击,却被封一凛大声喝止。
封一凛不是笨蛋,听见远处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已知中了爱夜的声东击西之计。
果然不多久,探子便飞骑来报,玉泉国军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偷袭东西两座城镇的粮仓和兵器库。
封一凛暗叫大事不好,匆匆收兵回营,调兵遣将,紧急派出二十万人马赶往救援。
怀亲王和裴逸楼得手之后,按爱夜的授命潜伏回路,放过两路救援的人马,从麒麟军大本营的后方左右拦截包抄上来。
爱夜详装撤退,看到天空中约定的暗号后,立即挥军倒回,击鼓进攻。
封一凛这才,爱夜布下的其实是连环之计,不禁大呼上当,想要重新部署攻防,可惜为时晚矣!
麒麟军虽然强悍,但毕竟兵力悬殊,大本营中剩下的二十万主力军几乎全军覆没,最后只剩下封一凛带领亲兵浴血奋战。
玉泉国军将封一凛等人层层包围,但封一凛天赋神力,勇猛异常,亲兵也个个都是枭将悍率,以一敌十,拼死顽抗,久战不竭。
爱夜站在高处,将战况尽收眼底,心中也不禁佩服封一凛的神勇。
看看天色,心想这场大战已经酣斗了七八个时辰,如果再拖延下去,麒麟军的救兵折返,恐怕又会多生枝节,当下挽起一把弓驽,看准时机,弯弓搭箭,将封一凛一箭射下马来。
保护在方璇身边的鹰毫不迟疑地上前,钢刀雪片般地朝封一凛劈下。
封一凛右肩中箭,箭头穿透了他整个肩胛骨,剧痛难当,眼见钢刀劈来,已是无力招架,旋身翻滚,避开致命一击。
但鹰的刀法何等犀利,银光电闪,已经接连砍中他的后腰和左大腿,几乎把他整根大腿骨也砍断了。
封一凛毕竟不是铁打的人,连受重创,眼前阵阵昏黑,再也支持不住,整个跌倒在地。
方璇欢呼一声,抡锤便往他头顶上砸去。
鹰急忙架住道:“陛下有令,不可伤他性命!”
方璇虽然对封一凛恨之入骨,但爱夜的命令他不敢不听,只得悻悻然住了手。
鹰出指连点,封了封一凛全身大穴。
其余的麒麟兵见主帅落马被擒,顿时军心大乱,无心恋战,也纷纷弃械投降了。
这一仗,爱夜终于大获全胜,不但收复了边界失地,还歼灭和俘虏了麒麟军将近四十万人马。
冷昱手中虽然还有几十万精兵,但已经不足为惧!
爱夜满心欢喜,当即下令大军凯旋!
因封一凛是方璇的俘虏,爱夜便命他负责押解封一凛回关。
方璇念及之前所受的种种屈辱,决定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便命人将封一凛五花大绑,牵了根长索栓在马后,一路拖回落雁关。
封一凛武功被制,又身受重伤,马跑起来,顿被狠狠拽倒地上,任凭横拉竖拖。
方璇专拣荆棘尖石坑凹路来走,不多一会,封一凛身上的战甲便断裂崩开,衣袍也割扯撕破,全身上下,更被磨出大大小小深深浅浅无数道伤口。
爱夜射出的利箭还牢牢插在他肩头,腰上腿上的刀口也没有人为他处理包扎,旧伤叠加新伤,浑身鲜血淋漓,到达落雁关时,他整个人几乎已经变成一个血人。
方璇出身江湖,对付敌人只知道一个“狠”字,何况他对封一凛痛恨之极,想到爱夜也差点被他逼死,心中更恨,怎么做都嫌报复得不够,见他如此惨状,只觉解气,半点也没有怜悯之情。
封一凛贵为麒麟国的战将,几曾受过这等侮辱虐待?
但他倒也硬气,路上无论怎么痛苦,都始终咬紧牙关不哼一声,更没有向任何人开口求饶!
进了关门,方璇也不下马,命侍卫将地上的封一凛架起,牵着他招摇过市,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敌国战将的狼狈模样。
此时的封一凛,浑身上下全是污垢和擦伤,连雕塑般俊美的脸庞上也划破了好几道口子,一身戎装更是被磨地变成了烂布条,几乎衣不蔽体,原本整齐如波浪的黑色长发亦沾满泥巴和血污,凌乱如杂草。之前在落雁关前叫阵的飒爽威风,和在怪阵内劫持人质时的嚣张气焰,已经荡然无存!
得知擒了敌国的战将,落雁关的军民蜂涌而至,数月的战争,大家无不对封一凛恨之入骨,一时间,番茄鸡蛋、菜叶烂果、脏水唾液,甚至瓦片石块都劈头盖脸地往封一凛身上丢砸。
封一凛抿紧双唇,闭紧双眼,拼命忍着难以想象的剧痛和屈辱,一步一步地往前挪,任污水、汗水、血水奔流如江河泄堤!
奉命挟持他的士兵唯恐被杂物波及,推开他闪躲一边。
封一凛双手被缚在身后,维持不了平衡,顿时一头栽倒,前额重重磕在沙砾地面上,又添了一道流血的伤口。
人群见状,愈发兴奋起来,情绪高涨,骂声震天,更多乱七八糟叫不出名堂的东西下雨般掷落。
封一凛被砸得晕头转向,血肉模糊的身躯剧烈抽搐,伤腿也颤抖得无法伸直,但他仍是地挣扎着爬起来,拖着重似千斤的脚步,踉踉跄跄地往前行。
虽然虚弱,虽然狼狈,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他是麒麟国的战将,代表的是国家的尊严和气节,他不能认输,不能低头,就算是天大的屈辱,他也要咬牙强忍下来!再说,以前那种羞辱他都能忍了,还在乎这些?
站在城楼上的爱夜远远看见这一幕,不禁大吃一惊,急忙传令方璇停止游街,火速带封一凛回来。
半个时辰后,爱夜神情肃穆地端坐主位,两旁官兵威风凛立,千百双锐利敌视的眼睛盯牢被押上帅堂的封一凛!
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封一凛毫无惧色,依然倔犟地挺直腰杆,死也不肯给爱夜下跪磕头。
押持他的士兵在他伤腿处狠踢一脚,封一凛闷哼一声,才身不由已地跌跪了下去。
爱夜心有不忍,正想命人扶他起来,不料封一凛已经拼命挣扎着爬起,冲爱夜破口大骂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上跪天地,下跪高堂,就是不会跪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人!”
这个家伙知道他是不男不女?爱夜原本有心要善待他,但听他如此谩骂,也不禁勃然大怒,冷笑数声道:“你当真不肯跪么?哼,我偏要你跪,跪到你两腿断掉为止!”
玉手一挥,几名彪形大汉一涌而上,在他还插着羽箭的肩头用力按压,封一凛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顿时站立不稳,整个瘫痪下去。
那几名大汉随即紧紧钳制住他的身子,让他保持着屈辱的跪姿再也无法动弹。
爱夜饶有兴趣地望进他那双饱含屈辱,充满愤恨的如无底的深渊瞳眸——
这样幽黑深邃的双瞳,受伤痛楚的神色,竟比任何时候都扣人心弦!
爱夜不知为什么会打从心底里发出这一声赞叹,夕阳照射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泛出淡淡的金光,近距离看他,他竟比记忆中的还要雄健硕美,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肌,毫无赘肉的紧窄腰身,强劲有力的修长双腿……再配上轮廓深刻,棱角分明的俊美五官,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一样的赏心悦目,令人叹为观止!
当然,爱夜更欣赏的,还是他一身威武不屈的铮铮傲骨!
可惜——这样一个人间极品般的男人,竟深深切切地痛恨着他!
看样子,他对以前的蟠龙王误会颇深!
唉——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与他冰释前嫌?
爱夜愈想愈头疼,刚刚捉获他时的兴奋感也消失得无形无踪,索性命人将封一凛寰压大牢,再做打算。
当晚,爱夜大摆宴席,犒赏三军,宣布君臣同乐,百无禁忌。
于是,落雁关上至亲王将领,下至端茶扫地的奴才,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人人开怀畅饮,纵情歌舞,嘹亮高亢的乐声激昂回荡在壮阔雄伟的关山。
爱夜第一次这么高兴,不管谁来敬酒都是来者不拒,但他酒量极浅,三杯下肚已是粉面桃腮。
身为军师的尹思涵静静独坐一旁,远远地看着,小心隐藏起眸中呼之欲出的关怀和爱怜,将深得像伤口的悲怆与落寞,和着闷酒,缓缓吞进肚中!
今夜的爱夜笑得好美,像一道灿烂璀璨的光,耀亮了世间万物,也耀亮了他的心魂,让他的呼吸,随着他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跳动起伏。
他知道,他的眼眸里没有他,从他把他赶下草堂山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永远地失去他了!
就算用生命,也换不来他一个云淡风轻的微笑!
眼神慢慢地黯淡下去,尹思涵仰头,再灌下一瓶烈酒,肠壁瞬间烧灼的痛,让他感到莫名的悲伤!
可爱……
可爱——
难道,真的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无论他为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施舍给他一点点感情了吗?
哪怕这一点点感情,令他的骄傲分崩离析……
“大哥……你别喝醉啊,如果我们都醉了,谁去捉奸细啊?”喝地满脸熏红的方璇忽然潜回尹思涵身边,美丽额头上的火焰在他眼前晃动燃烧。
“你不是说,用封一凛做诱饵,一定能引出那个奸细的吗?我已经在牢里布置妥当了,嘿嘿,只要奸细胆敢出现救人,一定逃不掉。”
放下酒瓶,尹思涵恍惚的心神顿时清醒了大半!
是啊,他怎么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虽然已经击退了麒麟军的入侵,但一定要揪出爱夜身边的奸细,他才能放心地离开啊!
用力甩头,甩掉脑袋里醉意的晕眩,微笑着拍拍方璇肩膀道:“放心吧,大哥不会喝醉的,今晚你尽管陪着可爱。”
方璇巴眨着眼,不相信地朝他面前的瓶瓶罐罐溜去,啧啧道:“老天,你到底喝了多少啊?还说不会醉?大哥你好奇怪啊,你以前从不会这般毫无节制地喝酒的?”
尹思涵不动声色地避开方璇探究的目光,将所有的悲酸与苦涩,统统收尽心底里!
“说了我没事,你快回那边去吧!”
方璇摇摇头,索性一屁股坐下来,“算了,我又没有段雁能喝,还是留在这儿陪你吧,你一个人坐着,怪冷清的。”
方璇的义气,让尹思涵冰冷的心窝一暖,觉得自己以前真是没有白疼他。
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道:“那干脆我们溜出去,你带我到牢房四周看看布防好了。”
方璇蕴红的杏眼骤然闪亮了起来,“好啊,有大哥出马,保管将奸细手到擒来!”
尹思涵失笑,悄悄起身,牵着他的手从侧门开溜。
宴堂上,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欢愉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俩的消失。
君臣同乐——众将士一辈子也想不到能有这样的荣幸,无不争先恐后地围着爱夜敬酒。
第七十四章 地牢相见
“不肯议和?”
白虎堂上,众将云集,端坐主位的爱夜突然拨高了音量,“难不成他疯了?要以三十万的兵力对抗我们七十万大军?”
怀亲王攫着麒麟国的国书,也是一脸的气愤,“没想到麒麟国的皇帝居然会不顾战将的安全,不肯撤军!”
“这男人的心,真不是一般的狠!”爱夜忍不住拍案。
爱夜又气又恼又不屑,心中不禁为封一凛感到一丝惋惜,封一凛毕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上将之才,又曾经为麒麟国出生入死,也该禀着爱才之心,同意议和交换俘虏才对。没想到,他居然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爱夜烦躁地站起来,在主位前来回跺步,“那上面还说了什么?”
“他说,要议和,除非陛下把麒麟国的二王爷也一并交还给他。”
爱夜错愕,“二王爷?二王爷是谁?”
位于角落处的尹思涵闻言微微震动了一下,面具后面的浓眉缓缓蹙起!想不到,冷昱对他竟还没有死心!
军中的书记官立即捧来有关资料,向爱夜禀报麒麟国这个二王爷的种种事迹。
爱夜听得津津有味,直觉这神秘的敌国王爷是个不可多得的治国之才,心中暗忖:“如此人中龙凤,当真世间少有,他日若有缘相见,定当竭尽全力纳为己用……”
书记官禀报完,怀亲王又接着道:“麒麟皇帝认为,我们这一仗之所以能胜得如此漂亮,完全是因为有二王爷在暗中帮助。”
“荒谬!荒谬!”爱夜拂袖怒骂,“他以为除了麒麟国,其他国家就没有能人了么?真是岂有此理!”
怀亲王也是嗤之以鼻,“麒麟军南征北战,从来没有输得这么惨,大概面子上拉不下,才会说出这么可笑的笑话!”
“哼——”爱夜俏脸上凝起寒霜,“既然麒麟皇帝敬酒不吃吃罚酒,明日,就将封一凛吊死在城门上吧!”
“是!皇上英明——!”众将惊骇过后,立即高声应和,谁也没有站出来反对。
这一次,玉泉国虽然打了胜仗,但爱夜仍主动向麒麟国提出议和,表示只要冷昱愿意重新签订和平条约,便马上释放人质。
如今,冷昱送来措词强硬的国书,坚持不肯接受议和的条件,爱夜当然应该杀掉人质还以颜色,否则一国的威信何在?
众人中,只有尹思涵不动如山地坐着,一颗心却渐渐地乱了起来。
不能怪爱夜狠心的,爱夜身为一国之君,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只是,当初活捉封一凛是他出的主意,整整五天过去,潜伏在爱夜身边的奸细却始终没有出现。
看来,冷昱是要放弃封一凛?他不相信冷昱会眼睁睁地看着封一凛牺牲,会不会有人在后面指挥他一切。
初秋的夜风,灌进阴森黑暗的牢笼里,令人感觉透骨的寒凉。
封一凛被一阵冷意激醒,昏沉地挪动四肢,带来一阵铁链相击的“叮当”声。原来他四肢都被粗大的铁链铐锁着,栓在他身后的石墙璧上,长度仅够他站起或躺下。
痛!
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叫嚣!
清醒过来后,疼痛比寒意更加顽固地侵占他每一寸肌肤,刺激每一条神经,迫使他的意志,频临崩溃的边缘。
忽然,他发起狂来,狠命扯动铐锁着他四肢的链锁,可惜不管他如何挣扎,始终徒劳无功,只能给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腕和脚髁,增添新的创口。
封一凛颓然地靠倒墙壁上,墨澈眼眸无神地望向牢笼高处唯一的小铁窗。
天空有云,遮掩了月亮,使这夜,说不出的凄凉……
夜,彷佛更黑,更冷了!
封一凛下意识地扯动锁链,抱紧双臂,躲避着夜的寒冷!
自从那年的事后他就痛恨夜晚,独自度过冰冷漆黑的长夜,这会令他想起那不堪回首的羞辱和折磨。
他呆呆地坐着,任从不肯轻易掉下的眼泪,在脸上肆意奔流……
一只温暖柔软的手,轻轻替他拭去了脸上的泪珠。
“……?”熟悉的触感,使他情不自禁地依偎了过去,
“你哭了?伤口很疼么?”
封一凛惊跳而起,一把推开弯腰站在自己身前的爱夜。
幸亏爱夜早有防备,闪身退后,他身边的侍卫立即做出反应,上前给他结结实实的一顿拳脚。
“住手!”爱夜断喝!
“你们都出去,朕要跟他单独谈一谈!”
“皇上——您一个人留下太危险了!”铁血卫异口同声地喊。
“出去!”爱夜沉下脸,铁血卫只好陆续退出。
鹰慢吞吞地走在最后,想了想,忽然折回去将封一凛拉起,双臂铐牢在墙壁的铁环上才放心地离开。
封一凛将唇边流出的鲜血在肩膀上擦去,苍白的嘴唇倔强地紧抿着,野性的幽黑深邃双眸带着愤怒仇恨的眼神,冷冷地瞪着爱夜。犹如一只负了伤的困兽,即狼狈,又危险!
爱夜淡定地与他对视,半响,轻轻地道:“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你有什么遗言,就现在说吧!”
听到自己的死期,封一凛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快就平静下来,眼眸中浓稠的恨意化为千万把刀剑,毫无迟疑地激射向爱夜。
“我只恨,不能在临死之前杀了你!”
爱夜这辈子,还没被男人如此怨恨过,只觉又好气,又无奈,镇静接收下所有的无形“刀剑”,漠然道:“这就是你的遗言了?”
封一凛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爱夜沉默地望着他倨傲狂妄的俊脸,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愤闷,冷笑道:“你以为,我就不恨你吗?”
封一凛不由愣住,本以为从爱夜口中吐出的必都是不堪入耳的讥笑辱骂,却不料他竟是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爱夜绝美的容颜如罩寒霜,冷冷地扫视着他的眸子,声似冰珠迸弹,“你为了杀我一个人,不惜带兵侵略我国,在你们的铁蹄下,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那么多清白无辜的生命!难道你心里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吗?!”
爱夜说到这里,狠狠地吸气,“为了捍卫江山和领土,我逼着自己也变成残酷无情的冷血魔君,可是,这些天我夜夜被噩梦惊醒,脑海中回想的都是战场上的血肉横飞、厮杀惨叫?我真恨你!更恨麒麟皇帝!我恨你们让我干净的双手沾染血污,恨你们让我纯净的灵魂背负罪孽!嘿嘿,说到恨,我恐怕一点都不会比你少呢!”
封一凛额头上青筋暴露,“你少装纯净了,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大魔头,双头早就沾满了鲜血。”
爱夜也有些无名火起“你——”踏前几步,举手就想给他一个耳光。
封一凛高高昂起头,幽黑深邃的双眸挑衅地瞪视着爱夜。
“罢了!好女不跟男斗!”他今夜来,不是要与他做这种无聊的唇舌之争的,但是情况似乎有点不受他的掌控,这个封一凛,总能轻易挑起他的怒火,摧毁他的理智!让他的心思,不知不觉地围着他转!
真是可恶之极!
爱夜咬牙切齿地把满腔的怒焰吞进肚子里去!
不——
他决不能让他看笑话了!
就算憋死也要忍着!!
封一凛明显感觉到爱夜的怒气已经频临爆发边缘,没想他竟能生生忍住,也不禁佩服他的涵养和忍耐力。
爱夜怒气未消,手用劲捏起封一凛的下颚,冷笑道:“我真没见过比你更愚蠢的男人,口口声声要报仇,却完全找错了对象,你一直说我羞辱过你,我怎么羞辱你了?”
封一凛身材虽然比爱夜高大许多,但他此刻是呈跪姿被铐锁在石墙上的,所以反而比爱夜低矮了半截,身后的墙壁和铁环的限制了他的行动,使他无法避开爱夜伸过来的爪子,雕刻般俊美的脸庞因爱夜恶意的碰触染上通红的怒光。
“你……你别碰我!快拿开你的脏手!”羞辱使封一凛几欲气绝,或许以前被他们折磨碰触过,此时对爱夜靠近很是敏感,下意识的想抗拒,不顾被指甲划伤的危险,下颚用力挣扎,摔脱爱夜的钳制。
呵——真是好烈的性子!爱夜哑然失笑,凝眉端详他野性难驯的俊脸。
封一凛感觉到爱夜的审视,也不甘示弱地盯回去!
四目瞪对,暗潮汹涌,狭小的牢房内,空气一时凝固!
两人的眸光无声地交战,互不想让,而近在咫尺的距离,令彼此的气息,毫无遮掩地侵入对方的领域!
封一凛只觉一股久违了的,属于那个清新俊逸白衣翩翩的男子的幽香直钻脑门,竟使他全身的神经,莫名地紧绷起来,心底,又冒出一股奇异熟悉但又陌生的感觉。
眼前这个人,他明明是深恶痛绝的,但是他身上彷佛有种形容不出的魅力,使他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过去,渐渐松懈心中对他的刻骨仇恨!
此刻,彼此间薄稀的距离,令这种根本无关乎体形的吸引力和压迫感更为强烈!
爱夜似乎也发觉了两人距离的尴尬,抽身想退后,双手却在情急间按上了他裸露的结实胸膛。
“啊——”异样的触感使两人惊呼出声,不知怎地,竟同时心跳加速!
爱夜仓惶地低头,只见他瑰美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幽黑的光芒,像镶嵌在天空中的两颗晶莹透亮的宝石,带着深沉忧郁的色泽和未经琢磨的野性,几乎要迷惑眩乱了他的心……
蓦然回神,爱夜运起轻功旋身跃开,连吸几口冷气调匀呼吸。
过半响,沉声道:“你皇帝不顾你的安危,拒绝与我国签订和平条约,我若不杀你,难以平民愤!”
同样恢复了神智的封一凛冷淡一笑,视死如归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了!”
爱夜心中猛地一悸,竟觉说不出的怅惘,幽幽道:“杀人不是我所好,但你国的皇帝逼人太甚!”
“哼,杀人还要找借口,何必?”封一凛冷讥,墨澈眼眸中有两簇火焰跳动。
“你——”爱夜气结,虽然早就意料到从封一凛口中问不出什么,但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来尝试,希望给他,也给自己一个不杀他的理由。
没想到,他竟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他与麒麟国皇帝,一样的自以为是!一样的冥顽不灵!
只除了那一身傲骨,倔强勇敢得叫人钦佩!
爱夜心情复杂地凝望着他雕刻般俊美的容颜,心底的惋惜和无奈更为深重。
半响,叹息道:“不瞒你说我已经失去了记忆,我一直搞不懂,到底是怎么样的仇让你这么的恨我?”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封一凛闻言微微一震,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爱夜,是的,发现现在的蟠龙王没有以前戏谑邪气,是的,在他记忆里,那白衣翩翩的男子从来都是笑着,没见过他生气过,但是眼前的人,很容易就动怒。
“信不信由你!”爱夜极为不屑道:“我向来不欣赏太硬气的男人,男人嘛,就该有男人的样子,温顺乖巧才会讨人喜欢,也比较能活得长久一些,希望你下辈子,重新做人吧!”
“呸呸呸!什么温顺乖巧?”封一凛恶心不迭地啐口,“这是你们玉泉国对男人的标准,别强加到我头上来!”
爱夜存心气他,“这种性格放之四海而皆准,你下辈子如果还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你……可恶的妖人!”封一凛气得呱呱叫,忘形地扯动捆锁着他的锁链,直弄得“锵鎯”之声响彻整个地牢。
爱夜站在安全的距离笑得直不起腰来,忽然,被自己愉快的心情大大地骇住,笑容慢慢沉淀……
脑海里的清明如浮光掠水,更有一丝淡淡的酸楚升腾萦绕——
如果……
如果他们不会成为敌人的话,或许会成为朋友。
可惜——
可惜已经没有如果!
暗叹着抬头,牢房的小天窗里映出无月的夜晚,如盖的苍穹黑似砚台,乌云浓得像是泼上去的墨,那么一层层,一叠叠的堆集过来,坠得人的心,也沉沉甸甸……
将近四更天,爱夜才拖着灌铅似的步子走出牢房,门外的裴逸楼彷佛已经等了很久,快步迎上来。
“陛下——?”
“国书已经送到了?”
“是!如果麒麟国皇帝反悔,行刑前应该可以赶来救人!”
“好!”爱夜长吁一口气,玉手搭上裴逸楼的肩膀,“朕累了,扶朕回去吧。”
第七十五章 地牢掉包
爱夜走后,阴森寒冷的牢房又恢复了令人窒息的寂静,无月也无星的夜晚,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封一凛对着爱夜消失的方向愣了很久,心情,随着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阵阵秋风,沉沦坠结……
正心乱如麻间,牢门外忽然传来守卫恭敬畏怯的声音,“军师大人,这么晚了,还来巡视天牢啊?皇上才离开没多久呢?”
男人异常低沉的嗓音含着几分不耐,“就是皇上命令我过来的,这个俘虏,还需要审问,快打开牢门!”
“是,是!”
守卫不敢怠慢,过一会,厚重的牢门便再次推开,门边的火炬也再次点燃。
男人摒退了守卫,独自走进牢房,高大的俊朗的身影令狭小的空间一下子紧窒起来。
随着他缓步的走近,封一凛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只觉一股与爱夜异常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无形气势,如山如海般朝他压迫过来!
这种感觉,竟是如此熟悉,熟悉到缭绕心头多年的一个模糊的影像油然浮出水面,几可脱口呼唤!
“你……你是谁?我们曾经认识的吗?”
来人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叹,“头脑还算清醒,反映也够机灵,唉——却为何,会糊涂至此?”
手掌轻轻地拍落在封一凛没受箭伤的肩膀上,动作眼神,带着浓厚的怜恤和痛心疾首的嗔责。
封一凛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彷佛以前也经常被他这样拍过肩膀。
来人没有再让他猜谜,缓缓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二王爷?”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被及时按压在喉咙,封一凛瞠目结舌地呆视着尹思涵,抑低了声音道:“你……怎么竟会是你?”
尹思涵微微一笑,俊朗的面孔如云拨月,“难得你还记得我?呵呵,5年了,你也变了不少!我在战场上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都差点认不出你了。”
“你……?战场上……?”
封一凛喃喃叨念,脑海中灵光频闪,倏然间整个暴跳起来,尹思涵一把捂住他的口,“别叫,否则我今晚救不了你!”
“二王爷?为什么?难不成陛下说的是真的?你爱上了玉泉国的女皇?”封一凛咬牙切齿的怒骂从尹思涵宽厚的指缝间断续溢出,幽黑深邃的双眸的眼眸挟着四溅的火花。
他明白了!终于什么都明白了!怪不得他会输得这么惨,原来爱夜的军师竟然是尹思涵!
曾被麒麟国誉为战神的塞先生一生收过无数弟子,却只对尹思涵和封一凛这两名徒弟赞不绝口,预言普天之下,能在战场上打赢封一凛的,只有尹思涵一个人!
而他如今沦为阶下囚,也完全是拜眼前这个曾被他尊敬的男人所赐!
“你这个叛徒!”如火山爆发的怒气使封一凛忘形地挣扎,想挣脱牢牢捆着他的链锁,扑上去找尹思涵拼命!
“嘘!别出声!有人来了?”尹思涵看了一下,快速的躲进一旁的稻草里,小心的露出两个眼睛洞察一切。
只见一个火红色人影闪了进来,只在霎眼间人已经来到了封一凛面前,火红的衣裳包裹着一具惹火的身躯,女子妖艳的脸上带着笑的打量着封一凛。
“你?”他化成灰也认得这个女人!封一凛怒吼一声,猛地挣扎,奈何手腕上绳子直勒进肉,双脚战靴已除,更被捆在两根柱上。所幸身上盔甲未解。
是她?尹思涵震惊,脸色刷的惨白,胸口猛烈的起伏着,拳头紧紧攥着,青筋暴露出来,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海洋丰姿绰约,艳光四射,顾盼生辉,举手投足皆带着一股女人妩媚甚至妖艳的风情,笑嘻嘻道:“封战将,我们很久不见了哦!还记得我吗??”
封一凛猛地一挣,竟是拉得墙壁微微晃动,海洋倒是不怕,站在一旁好笑的看着,封一凛吼道:“有种便杀了我!别想折磨我!”
海洋比封一凛矮了半头,走到封一凛面前,微微抬起头,二人呼吸相错,海洋调侃道:“封战将可还记得……当年你们的身体被我们玩得多开心啊??”
封一凛两眼通红,犹如被困于笼中的野兽,海洋那张令自己厌恶无比的脸凑到面前,猛地唾了海洋一脸。
海洋怒目斜扬:“你!看来不好好的玩玩你,你是不知道错的!”语毕转到一边,那处有张桌子,桌上摆着一双战将靴,靴里塞着两只满是血迹的布袜。
那正是封一凛昏迷时,被抓到囚牢里关起,除下的甲靴。封一凛吼道:“海洋!你这魔女!杀了我!”
海洋随手给了封一凛一拳,打得他鼻血长流,又伸手卡着封一凛脖颈,凑近前道:“我怎麽舍得杀你……”
一向冷静的尹思涵有些急了,封一凛若又落到这女人手上,只怕又是一次折磨!
“海洋,你忘记蟠龙王交待过什么了?”正当尹思涵六神无主的时候,一道令人如沐春风,温润如玉的嗓音传来,便见一袭白衣胜雪,温润得如沐春风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刻骨铭心的语气使封一凛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如石,以至于回转身子时颈骨发出“咯咯”的声响。
师父?尹思涵又是惊骇。
“凛儿,我的好徒儿,好久不见了!”塞冷嘴角噙了丝笑,一双眼光射寒星打量着封一凛:“你还挺狼狈的嘛!”
“师父?”封一凛一看见塞冷,顿然惊喜。
“很难得,你还记得为师!”塞冷感到欣慰的表情。
海洋斜着眼看着塞冷问:“你什么时候收了他做徒弟了?”
“呵呵!收着好玩的!而且我看他们挺有天分的。”塞冷笑意更浓,不在意的老实的回答。
“师父,你认识这个妖女?”封一凛忍不住问。
尹思涵看着他的师父和这个女人谈笑风生,看来两人的关系不简单啊!如果师父也不是自己人,那封一凛真的是难逃魔掌了。
塞冷脸上依旧噙着笑点点头。
“那当然,本小姐和塞先生很早就认识了,告诉你哦!我身上的毒物,或者是牢房里面的道具全都是塞先生设计的,我以前给你们用的那些道具也是哦!怎么样?知道我们的关系不简单了吧?”
封一凛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师父!你和这妖女是一伙的?”
塞冷走到封一凛身边,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淡淡的道:“什么一伙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为师可是真心的把你当我的徒弟啊!”
“师父?”封一凛对塞冷的态度很是不解。
“哎呀,你们还有完没完?我要开始玩了!”海洋开始不耐烦了。
塞冷宠溺的摸了摸海洋的头,无奈的道:“你呀!老大不小了,还是一样喜欢闹小孩子的脾气!好吧!去玩吧!”
得到塞冷的许可,海洋面带坏坏的笑往封一凛逼近。
封一凛见状,急了,“师父,你这什么意思?”
“凛儿,不必担心,你是我的徒弟,海洋也算我半个徒弟吧!这次是你冒犯了蟠龙王,也该受点惩罚。”
封一凛憋红了脸,气息不济,忍不住张嘴想说些什么么。海洋便将那只袜子塞进了封一凛的嘴里。封一凛不断挣扎,却无法发出声音。
海洋两手环过封一凛的腰,调节了墙壁上的一个机关,封一凛便被放下些,两脚微屈,与海洋面对面相对。
塞冷再次提醒,“海洋,你可不要玩得太过分了。”
“我知道了啦!”海洋抱着封一凛的腰,在他英俊刚毅的脸上不住亲吻。 封一凛“唔唔”地叫着,扭过头去,海洋又猛地抓着他的下巴,两人身躯紧贴在一处,互相蹭着。
封一凛鼻孔中出着滚烫的气,满脸通红,想起了数年前的种种。
海洋坏笑道:“别急,马上就来。”说毕取了桌上一把剪刀,探到封一凛的下身。他要做什麽?!封一凛心头一惊,难不成要阉了自己?想到平素恶心至极的太监,若被阉割,便将与废人无异,封一凛紧张地躬身。然而海洋只是将剪刀贴着封一凛的大腿根部掠了过去,并笑道:“别怕,我不会剪你那东西的。”
尹思涵眼看这样下去,封一凛必定受辱,他动了动,刚想站起来,却被站在一旁的塞冷暗点了穴道,顿然动弹不得。
尹思涵惊愕,看来师父早就发现他了。
海洋手上剪子不停,竟是将封一凛一条沾满泥泞的将军裤剪开,并扯了下来。封一凛身上还穿着战神铠甲,海洋剪完外裤剪衬裤,不到一会,便将封一凛的衣物都隔着盔甲剪掉,然后是上衣……
封一凛瞳孔倏然收缩,自己在钢铁盔甲下的男儿身躯已是一丝不挂,全面赤裸。封一凛打了个寒颤,感觉到盔甲上传来的冰凉触感,睁大了双眼。又要来了吗?那年的羞辱?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海洋扔了剪刀,从侧面看封一凛,那雄壮的躯体在盔甲的遮掩下现出健康的古铜色,胸甲遮不住的肩臂之处,肌肉纠结,更充满了爆发感。
海洋欣赏了好一会,才抱着封一凛,在他脖颈上又亲又吸吮,封一凛气息粗重,胯下玉茎本是松弛,却在脖颈来回的撩拨下逐渐抬头。钢铁战裙与龟头相触,传来冰凉体会,海洋又一面在肩上,脖颈上搓揉。令封一凛难以抑制地缓慢勃起。
“唔—唔——”封一凛羞耻地涨红了脸,并把头扭过一侧。
海洋坏笑道:“封战将硬了?”
说着海洋缓缓解开封一凛上身胸甲的皮带扣,令他露出古铜色的健壮胸肌。并低头舔了起来。封一凛的胸膛充满野性,小腹处更露出稀稀落落的体毛,暗红色的乳头不到片刻就被海洋吸得发硬,胀痛,裸露的肌肤沿着脖颈直到胸口,都泛起了情欲的淡红。封一凛下体的玉茎无法控制地变得硬直,将战裙顶起一角,海洋两手在封一凛身上摸来摸去,直到摸够了,才意犹未尽道:“封战将,这几年不见,你还是一样这么敏感!”
封一凛心头一凛,从情欲中清醒过来,转过头,邃目含泪,看着房内的油灯。
封一凛双手被分开高捆在墙上,海洋沿着封一凛的手臂一路下摸,摸到腋下,结实的腰,继而解开了那条战裙。战裙取下的时候,钢鳞在封一凛的玉茎领口处上轻轻刮了一下。封一凛发出一声被压抑的咆哮。被玩弄了这麽久,封一凛的玉茎已经在挑逗下变得笔直,那粗大的肉棒足足有八九寸长,在密集的丛林中昂然挺立,鶏子一般大的蛋卵在柔软的囊袋中显得十分饱满。
海洋一手揉搓封一凛暗棕色的春囊,吞了下口水,赞道:“封战将真是棒!”
在一旁看着的尹思涵双颊通红,瞟了一眼悠闲的坐在他不远处的男人,他的师父此时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似的,在那喝着酒,根本就没有阻止的打算!
封一凛屏息不答,海洋以手掌比了下那肉根的长度,竟是比自己那根长了近两寸,手指只环得住粗大根部的三分之一。接近二十公分的巨根握在手中,包皮遮住了小半个领口,领口处竟然已变得湿润。海洋握着封一凛玉茎,缓缓把它朝後褪,令整个硕大犹如鸭蛋般大小的领口完全裸露,暗红的领口後,整根玉茎上布满青筋。
封一凛含糊不清地低哼了一声,羞耻至极。
海洋嘴上不停,一面舔玩着封一凛充满阳刚的胸膛,时不时又轻咬封一凛的乳头,令他的脸直红到脖子根,手上更抓着封一凛的玉茎来回套弄。不多时封一凛的玉茎已硬得如铁,额上青筋暴露,显是忍得极其难受。
海洋猥亵地说:“封战将你真可爱!”一边以手指拈着封一凛领口与肉柱连接的那根筋,轻轻搓揉。封一凛只觉精关收不住,险些就要射了出来,玉茎陡然一抽,海洋忙用左手环过他的肉棒根部,紧紧箍住,另一手则捏着他的玉茎,把封一凛的高潮生生中断。
畜生!封一凛痛苦地心想。海洋像是知道了封一凛心中所想,笑道:“封战将别忙,姐姐帮你。”
说着俯身到封一凛的小腹上,轻轻吻着封一凛的健美的性感平坦的小腹,沿着小腹处稀落的体毛一直吻到胯下,深深呼吸了一股那刚毅男儿的气息,手指依旧握着封一凛的玉茎,并轻捏领口,继而将它掰开些许。封一凛的玉茎仍然粗大无比,领口饱满,领口处掰开一点,便冒出不少壮男的汁液,海洋以舌尖舔舐,温暖的舌头在封一凛领口处来回打圈,沿着硬直的玉茎舔到阴囊处,接着再次一路舔了上来,直至舌头舔过敏感的阳筋,封一凛又是一阵全身震颤。
海洋抱着充满魅力的身躯的封一凛,与他搂在一起,并伸手到墙上,拉下了另一个机关。封一凛本就呈“大”字型地被捆在墙上,这时束缚两脚的牛筋绳居然缓慢地分开。
又要做什麽!封一凛恐惧地心想,胯下的韧带传来一阵酸痛,幸好那不是何许惨无人道的机关,封一凛的两腿被缓慢分开後便停了,两边绳子扯着他的脚踝不断朝上,直到连成一条直线后便停了下来。
“……”封一凛喘着粗气,自己居然以一个如此羞辱的姿势被固定在墙上,还好平时习武时经常锻炼,两脚柔韧性较高,此刻腿根才不至于被扯得流血,然而两脚平抬,胯下硕大肉囊在海洋的揉捏下摇晃,男根又笔挺地直立着,令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海洋看得眼中冒火,心痒难挠,一手摸了摸封一凛的脚踝,又顺着他小腿内侧直摸到大腿根部,箍着他硬挺的玉茎,便俯身去舔领口。
“唔……”封一凛苦于无法说话,然而自己的茎头被海洋含住,温暖与湿润的触感清晰传来,海洋舌头在阳筋上来回摩挲,那处正是男性最敏感的一点,整个领口又被紧紧吮吸着,封一凛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海洋贪婪地把封一凛的玉茎猛吞,直吞到喉咙深处,发出一阵干呕的呻吟,然而他的努力只吞下了封一凛粗长阳具的大半,喉头被异物进入的反应导致自然地紧缩,反复挤压着硕大的龟头,直令封一凛舒服得发疯。
海洋吸弄了片刻後,来回深喉的动作瞬间令封一凛全身震颤,并发出压抑的大叫。
“唔——!”封一凛痛苦地颤抖。
海洋忍不住抱紧了封一凛有力的腰,又以手指按压他的下阴穴,令封一凛全身酸麻,再控制不住元精,瞬间玉茎紧綳,射出一股灼热的汁液。
封一凛足足射了五六下才停,继而耻辱地闭上双眼,眼角流下一滴泪水。海洋舔了舔嘴唇,松开机关,把封一凛两脚放下,取出他嘴里塞着的袜子,吻了吻他刚毅的唇,道:“哭什么?这一次我可是很温柔的!”
封一凛无奈地闭着眼,痛苦不堪,全身发抖。
塞冷走过去为他擦擦眼泪,温柔的话语如清风般掠过,“傻孩子,别哭了!”
海洋看着无趣,突然跳到尹思涵面前,伸手把他从稻草堆里拉了出来。
“呵呵!二王爷,你偷看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尹思涵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双嬛嬛狡黠地眨了眨清亮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尹思涵,尹思涵一惊,暗叫自己冷静。
“海洋,别闹了。”塞冷脱下披风为封一凛披上,转过头忍不住对海洋道。
“知道!呵呵!看在你没有犯错而且很替蟠龙王着想的份上,我就不惩罚你了。”说着,海洋在尹思涵腰里捏了几把,又在他背上轻拍数掌,解开了他穴道。
尹思涵得到自由后,一脸警惕的退离海洋。
海洋也不在意,爽朗的劈手抓住尹思涵的手腕,大叫一声,“哇!你中毒了?”
尹思涵不客气的甩开海洋,不可否认,这个女人还真是深藏不露。
“哦?涵儿,你中毒了?让为师看看!”
看着塞冷的靠近,尹思涵连连退后几步,那双明亮深沉的眸子透着深深的不信任,“别过来!你是我师父?我还能相信你吗?”
“傻孩子,你不会是师父的对手的!而且,师父对你并没有恶意!”
尹思涵半信半疑才把手伸出来,塞冷摸向他脉搏,眉锋微微皱起,“你中了红尘十断?是昱儿对你下的毒?”
尹思涵点了点头!
“这个孩子!难不成我交他这些就是为了自相残杀的吗?”
闻言,海洋眼睛一亮,兴奋的道:“那……塞先生,要不要把冷昱也抓来,好好惩罚一番?”
“抓是要抓的,但是你不要随便碰,他我要留给蟠龙王的处置的。”
闻言,海洋泄了气。
“你啊!”看着海洋这样,塞冷有些无奈的道:“不是还有其他的俘虏吗?你去看看有喜欢的吗?记得不要把人玩死了。”
海洋嘟着小嘴不高兴,“我喜欢玩将军嘛!”
“你不是看上一个翼商将军的吗?去把他抓来玩就是了!”
“真的可以?你不是不给的吗?”
“开始不给,那是麒麟国还没有侵犯我们玉泉国的打算,现在他们都是应该惩罚的。”
“好!我这就抓人去!”说着海洋就出了牢房。
海洋一走,这牢房里就最剩下他们三人了。
“师父,你是不是跟蟠龙王很熟?”尹思涵看着眼前怎么也看不透的男子忍不住问。
“也算是吧!徒儿还有什么要问的?”
“玉泉国的……女皇…是不是蟠龙王?”
“那你觉得他是蟠龙王吗?”塞冷笑意更浓,不回答反问。
“我不清楚!”
“那你就慢慢猜吧!为师也该走了,免得被人发现!”说着只见白衣飘飘,人影已经出了牢房。
“等一下师父,封一凛怎么办?”
“涵儿!他就由你救了,至于你中的毒,自会有人替你解的!”空中回荡着他离去前的声音。
尹思涵伸手掂掂栓铐着他的锁链,发现竟都是玄铁所铸,寻常兵器无法砍断,心头掠过一丝无奈的苦笑,朗若星辰的俊目中绽出复杂幽深的光芒,师父这是要让他怎么救?
思绪间掌力透指,玄铁链应声而断。
封一凛得了自由,马上一跃而起。
尹思涵把人皮面具递给他道:“巡夜的将士都已经被我调往别处,你身材跟我差不多,等会就假扮我出去,驻守天牢的侍卫都很敬畏我,不会盘问你什么的,而且天黑他们也看不清楚,我的马就绑在牢房外,它是匹通性的良驹,会带你到关门。”
尹思涵说着,掏出一方金光闪闪的令牌,俊目含情,依依不舍地摸了摸上面镶铸的金漆,毅然塞给封一凛道:“这块令牌,是玉泉国君以前赐给我的,你拿着它出关,保管畅通无阻。”
封一凛接过令牌,迟疑道:“你放了我,自己会不会有危险?玉泉国女皇原本要在明天吊死我,你这么做,分明是跟她作对,虽说你立过大功,但伴君如伴虎,她……她会原谅你么?”
“唉……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尹思涵沉声低叹,轻推封一凛到门口,“你不用管我,我自有脱身之策,快走吧,天亮就麻烦了!”
“好!”封一凛咬咬牙,抱拳道:“二王爷的救命之恩,封一凛记下了!”
尹思涵欣慰一笑,道:“我还有一事要拜托,冷昱曾经透露,他在玉泉国君身边安插了奸细,但我查探了好些日子,总是没有头绪。如果你有心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希望你肯让我把这个人情卖给玉泉国女皇,替他探听出这个奸细是何许人也。”
封一凛错愕地望着尹思涵,敛起心中异样的感觉,伸掌与尹思涵紧紧相握,郑重许下男人之间的承诺!“好!我答应你!”
“谢谢你!”尹思涵松了一口气,吹熄了门边的烛火,扬声命令守卫来开门,自己则躲在门背后,让封一凛冒充他走出牢房。
封一凛忍着一身的伤痛,竭力保持镇静,守卫果然不敢多言,弯腰恭敬送他出去。
出了天牢的大门,封一凛恍如再世为人,不及多做感叹,骑上尹思涵的骏马,飞驰而去。
留在牢中的尹思涵在墙角慢慢坐下,平静地等待着红尘十断的发作,没有告诉封一凛更多,是因为知道就算告诉了封一凛,他也来不及替他去取解药了。
反正,他呆在爱夜身边,每天相见不能相亲,也是备受煎熬,活得生不如死!
就这样死了也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俊美的朗目轻轻阖上,穿过记记的时空,与心版上铭刻着的曼妙身影幽然神会,弧度绝美的唇瓣梦呓般喃语,“可爱……可爱……如果有来生,你会不会原谅我……”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
天刚朦朦亮,爱夜便被仓惶失措的喊叫惊醒。
裴逸楼利索地披上衣衫,下床去开门,喝道:“何事惊惶?”
刑狱官磕头如捣葱,彷佛惊吓过度,语无伦次,“闹……闹鬼了……牢房……变了人……不……不见了……”
爱夜整好衣冠走出来,叱道:“镇定点!如此慌张成何体统?你方才说谁不见了?”
刑狱官胡乱摸一把脸上的汗珠,结结巴巴道:“今……今早上……我们发现封……封一凛不见了……变……变成了另……另外一个男人……”
“哦?竟有这等怪事?”爱夜蹙起秀眉,闹鬼之说当然不可信,封一凛八成是被人救走了。
可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偷梁换柱?
俏脸微沉,按压下火气,挥手道:“走,朕看看去。”
“遵……遵旨……”刑狱官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跟在爱夜后头。
爱夜带着裴逸楼和铁血卫赶往天牢。
牢门外,一干狱卒围着“闹鬼”的牢房指指点点,却谁也不敢冲进去捉人。
铁血卫踢开沉重的牢门,鱼贯涌入,将坐在墙角的男人团团围住!
爱夜随后走近牢房,黎明薄弱的阳光透过小天窗投射在男人身上。
男人屈缩在地,彷佛正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楚,宽阔的肩膀剧烈地颤动。
爱夜好不容易才看清了那张俊逸非凡的脸,难以置信地倒抽一口冷气,惊呼道:“你……怎么是你……?”
尹思涵艰难地抬起头迎视爱夜,掩抑着巨大痛楚的俊目,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采,苍白如纸的薄唇微微颤动,逸出一声暗哑的低语。“不错,是我……”
话音未落,蜷曲的身子又是一阵痉挛,勉强吞下涌到喉头的腥甜,淡然道:“而且,封一凛也是我放走的!”
爱夜微微一震,绝美出尘的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盯着他的眼眸宛若两泓寒潭,清澈,但冰冷彻骨!
“为什么要救封一凛?你——又是如何进来的?”
尹思涵黯然一笑,心底更添几分凄凉,俊脸上的表情亦是高深莫测。“我不忍心看他这么年轻就送掉性命,而且以我的武功,这座天牢还难不倒我。”
如果爱夜要因此而杀了他,他决不会皱一下眉头,死在他手里,该是他最好的解脱吧?!
爱夜沉眉,与他那双虽然失去神采,但依然深邃俊朗的瞳眸对视。
发现他幽然黯淡的眸光里,盛着沉挚的温柔,苍凉的无奈,压抑的痛楚,还有流转了千秋万载,却始终无法对人言的刻骨爱恋……
爱夜被这样复杂而奇异的眸光触动,脑海中掠过一片短暂的空白,神思晃荡,蓦然间醒悟了什么,失声道:“你——原来你……就是子虚?”
尹思涵呼吸略一停顿,英俊的脸容扭曲成混合着痛苦及哀伤的情绪,却没有摇头否认。
忿怒,顷刻像某种张开的羽翼紧紧地攫住了爱夜!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欺骗他?
为什么要隐瞒身份,易容化名来助他击退麒麟军?
如今,却又不惜与他对抗,私自放走封一凛?
他——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太多的震惊和疑惑搅得爱夜方寸大乱,几乎要为自己的愚笨和迟钝痛心疾首了,难怪一直觉得那个相貌普通,却有着致命吸引和神奇魅力的军师,熟悉而亲切,原来他,竟然是尹思涵易容假扮的!
“捉住他!别让他逃了!”裴逸楼不认识尹思涵,也不清楚他与爱夜之间的恩怨纠葛,当即毫不迟疑地对铁血卫下达命令。
铁血卫见识过尹思涵的厉害,迅速摆开阵形,刀剑出鞘,运足十二分功力袭向尹思涵。
红尘十断发作,尹思涵早已是无法动武,眼看刀剑化成密集的光网当头罩落,暗叹一声,闭上双眼,任由宰割。
鹰和雁大感奇怪,但没有爱夜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擅取尹思涵的性命,杀招在千均一刻之际收敛,化掌为擒拿,将尹思涵狠狠按倒在地。
“哇——”地一声,尹思涵已是极其脆弱的身子经不起粗暴的对待,抑在喉头的鲜血再也控制不住,狂喷而出,铺染了一地。
爱夜吃了一惊,因地上骇然刺目的颜色心悸不已!
铁血卫并不因尹思涵吐血而有所迟疑,将他从地上拽起,拖到爱夜面前。
尹思涵毫无挣扎的能力,被这一拽一拖,牵动五内,气息又是阵阵翻搅,经络百骸,剧痛难当,顿时全身冒出冷汗,死死咬住牙龈,不让痛苦的呻吟溢出唇角。
爱夜将他的痛楚的神色看在眼里,心头莫名地揪起,强行忍住探看他的冲动,冷冷道:“你可知私自放走死囚,罪无可赦?”
寒若冰霜的声音如矢箭般射出,与肆虐着的红尘十断一起狠狠击中尹思涵。
尹思涵微微一笑,笑容却是惨淡无比,“我知道!我愿意接受任何惩……”
“罚”字未能说出,体内排山倒海的痛楚呼啸袭来,尹思涵再也忍耐不住,一弯腰,满口的鲜血迸出紧闭的唇瓣,狂溅而出。
爱夜惊跳起来,却是闪避不及,衣袍下摆犹如在血缸里浸染过,悚目惊心!
挟持着尹思涵的铁血卫也是大大吓了一跳,手劲不由放松,尹思涵无力站稳,身子一歪,向前软软滑倒。
爱夜心窝宛如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双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接住他倒下的身躯。
“可……爱……?”
日夜思念的温柔怀抱,比什么都强烈地震撼了尹思涵此刻脆弱的神经,他下意识地轻唤了爱夜一声,心情激荡,不禁气血翻腾,一口口鲜血,又是不受控制地汹涌泄出,彻底沾污了爱夜一身漂亮的衣袍。
持续的巨大痛苦迷糊了尹思涵的意志,他神智不清地望着爱夜,噙着血喘息道:“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为我流……一滴眼泪?”
“你……会死?为什么?!”无形的恐惧和尖锐的刺痛,霎时如电流窜过爱夜全身,他惊惶失措,再也无法装作无动于衷,忘形地将他不停抽搐的身子紧紧纳入怀中。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虚弱狼狈的尹思涵,他一直像棵坚毅不拨的苍松,又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岳,世上任何人,任何事,彷佛都不能撼动、伤害他分毫。
但这一刻,尹思涵前所未有的脆弱,却使爱夜彻底乱了阵脚,那些被强力冰封在心底深处的感情,瞬间淹没了他冷静清明的神智,唤醒了他从未对人言的痛苦记忆……
这时,牢门被人用力撞开,方璇如风卷残云般冲了进来,看到倒在爱夜怀中呕血不止的尹思涵,顿时脸色大变,“咕咚”一声跪倒在爱夜面前,大声嚷道:“可爱——可爱你听我解释,大哥他是有苦衷的,他为了你……已经就快要死了……”
“他……原来他,就是麒麟国的二王爷……”爱夜听完方璇简短明了的禀报,不禁呆若木鸡,虽然发过誓不会再为他流一滴眼泪,但一直在眼眶中滚动不休的晶莹热泪,终于滑落下来,在秋风中冷却后,滴在冰凉沉寂的土地上……
第七十六章 献上封战将
山雨欲来,风满楼。
穿堂而过的清风将屋子里的帘幔撩起,肆意挥舞,吹散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
而爱夜绝美的脸庞,却如那窗外的天空,乌云密布!
偌大的屋子里,军医黑压压地跪了一地,哀求声此起彼伏。
“皇上息怒!皇上开恩!皇上饶命啊……”
“你们给朕说清楚,什么叫无能为力?”
爱夜按压着心底腾升的怒火,尖锐冷厉的声音,夹着无法克制的惊惶和颤抖!
首席军医左看看,右瞧瞧,见没人敢开口说话,只得硬着头皮道:“禀皇上,红尘十断乃麒麟国宫廷的独门秘药,其用料和配制方法都极为复杂,且药方从不外传,我们能做的,仅是延缓毒性蔓延,至于解毒,我们实在……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爱夜脑中“嗡”地一响,脸色丕变,“这么说,如果没有解药,他就死定了?”
首席军医支吾半响,大着胆子道:“我们已经暂时护住了他的心脉,只要能及时取得解药,应该还有得救。”
“只有……一线生机么?”爱夜煞白了脸,喃喃自语,身形一晃,竟似浑身虚脱,站在他旁边的方璇急忙伸手扶住他,代为问道:“那么,他还能活多久?”
首席军医抹汗道:“这就要看他的体质和意志力了,臣想,应该还能支撑些时日。”
爱夜转过身去,望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尹思涵,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悲酸,再次袭上心头!
此时的尹思涵,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他双眸紧闭,浓眉紧锁,苍白如纸的俊脸抽搐拧曲,被咬得支离破碎的唇瓣微微颤动,不时溢出一两声似有若无的呻吟,显然他在昏迷当中,仍在遭受着痛苦不堪的折磨。
爱夜在床边坐下,将他冰冷僵直的身躯重新纳入怀中,眸光沉坠,在他消瘦憔悴,但依然俊逸出尘的容颜上流连,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在昏厥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请你……请你原谅我,还有……我……我爱你……”
………
我爱你!
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他竟是用自己的生命来向他诉说!
心口,像有一把利刃生生插入,裂帛的痛楚,弥漫全身,顷刻痛得连意识也要幻化成青烟,乘风袅去!
他爱他!
他说——他爱他!
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爱他!
像他那么睿智成熟,孤傲清高的人,竟也会爱上他?!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少不更事的一段糊涂错误的感情,却没有想到,他竟比他更傻,更痴,更执着!
无言地伸出玉指,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胸中翻滚着的热浪,终于再一次迷糊了眼眶。
回忆的碎片,从氤氲泪雾中一点点地涌回来,那些原本已经彻底埋藏了的,忘怀了的,美好、快乐、幸福的过往,穿过层层冰封,又一点点地重现在眼前……
尹思涵的笑,尹思涵的恼,尹思涵的温柔,尹思涵的冷漠……遗失的记忆,曾那么顽固地左右着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而他,却是到现在才明白,心中对他的眷恋之情,从不曾离开!
不知不觉,泪水流了满脸,爱夜再也忍耐不住,伏在尹思涵胸膛上放声大哭!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男人,能让女人得到与失去时一样悲痛?!
“可……可爱……?”方璇手足无措地站在爱夜身后,想安慰,却笨拙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裴逸楼暗暗叹气,挥手命令所有人都退下,然后,把方璇也一并拉出了房门。
爱夜浑然不觉,抱紧尹思涵修玉颀长的身躯,任由泪水,伴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风雨,尽情宣泄……
“思涵……你……不能死!我……爱你啊!”爱夜双眼便像漏了底的水桶,泪水放纵地朝外淌。
“你还真没用,遇到困难就知道哭吗?”清新俊逸白衣翩翩的男子走过去扶住爱夜。
“你?!”他记得此人好像叫塞冷,说起此人,身份很神秘,似乎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记得他回宫的那天找人打听过,那些宫女一个也不认识塞冷,甚至说宫里根本就没有这号人物!“你到底是什么人?”
“陛下不必紧张!我并不是坏人,而是原本蟠龙王的好友!”
“这么说起来,宫里的人并不知道我就是蟠龙王?”
“是这样没错!”
“那你出现是为了什么事?”
“蟠龙王是我的好友,你有事我当然要帮忙了!”
“你能帮什么忙?”
“请陛下封我为国师,让我带领大军去攻打麒麟国,我给你把麒麟国的皇帝抓起来,给你处置!”
“你说得倒是很容易,等你花个几年的时间,人早就死了!”
“不用,不会超过一个月!”
两国这场历时一个月都不到的战争,拉下帏幕!
冷昱被迫坐上谈判席,灰溜溜地在俯首称臣的投降书上盖印传国玉玺,宣布麒麟国从此成为玉泉国的附属国,并且承诺永世不得拥有自己的军队。
三天后,麒麟国大使给爱夜送来红尘十断的解药,以及数以万元的战争赔偿。
但令爱夜意想不到的是,冷昱居然把封一凛,也作为赔偿的一部分,进献给爱夜!当然,爱夜并不知道,其实这封一凛是被海洋被迫抓来的!
与麒麟国的战争结束后,塞冷率领四十万御林军撤回哧炎城,全城父老乡沿路迎接,爱夜亲自出城门迎接,又在又在亲王府大摆宴席,举城狂欢。说实在话,这个塞冷的男子很厉害,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居然收服了一个国家,幸好,他不是他的敌人。
爱夜惦念着一直昏迷未醒的尹思涵,早早就离席了,在尹思涵的病床前守了三天三夜,终于迎来了麒麟国的大使。
这日,迎宾堂内,爱夜端坐首位,落雁关的将士和哧炎城的地方官整齐有序地分列两边,气派凛然,威武庄严。
麒麟国大使忍着心中怯意走进大堂,首先呈上红尘十断的解药,然后拖着唱腔报出所有财物的清单,同时,排成长队的侍者轮番上前,将点到名的金银珠宝一一呈显给爱夜过目,再交由玉泉国的礼仪官接洽入册。
爱夜一颗心早已经跟着红尘十断飞到尹思涵身边,苦于还要留下来主持大局,勉强按耐着性子安静坐。
好不容易等财物交接完毕,麒麟大使又对着清单念出最后一项赔偿,原来是冷昱特意进献给爱夜的三十名麒麟国美男。
爱夜没想到冷昱会送男人来给他,不禁大皱眉头。其实爱夜误会了!这冷昱早就被海洋抓到她私人道具室里做研究了,这几名美男是海洋挑选出来特地献给蟠龙王的,现在整个麒麟国都是海洋说了算,谁还敢得罪她这个小魔女啊!
但古往今来,美男或美女都是贡品中必不可少的内容,是各国的惯例,他虽然不喜欢,却也不好拒绝。
只听轻柔的丝竹渐落,激昂的鼓声兀起,一群穿着鲜艳的麒麟国传统服装的男子,踏着高亢的旋律列队进场。
这些男子,年龄从十三岁到二十八岁不等,皆是麒麟国内万里挑一的极品。
他们个个身材高大、容貌英俊、体壮健美,而且,都是未经人事的干净处子!
在场的文臣武将中绝大部分是女人,见到如此之多的美男子,顿时便来了精神,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翘首张望,难掩兴奋地交头接耳。
玉泉国地处东方,男人多生得白净清秀、斯文儒雅,而且因为地位地下,家境稍微好点的男人都是从小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与琴棋书画、针线刺绣为伍,性情多柔弱温顺,脂粉味重。
但麒麟国的男人可就不一样了,麒麟国地处西方,人种本来就较玉泉国高大剽壮,而且他们没有受过女尊男卑的教育,生性强悍好胜,桀骜不驯,男人味极浓。
玉泉国的女人们见多了本国温秀,对这些充满了异国风情的男子,甚感新奇有趣,无不涌动雀跃。
爱夜将女人们色迷迷的模样看在眼里,不禁抿唇暗笑,邻国历年进贡的美男也不在少数,但他对自己后宫的侍君情有独钟,通常只会留下一小部分做宫奴,其余的都转赠给王孙大臣,笼络人心了。
看来这一次,用作犒赏三军也不错!
麒麟国大使莫名其妙地环视一圈突然变得吵杂的殿堂,清清喉咙,继续报出这些男子的姓名、身世背景、生辰八字以及爱好特长。
他每念一个,被点到名的男子便自动出列,给爱夜看清楚容貌后,当场表演一段拿手的节目,比如舞剑、弹琴、吹箫、歌唱等。
接下来,便开始宽衣解带,脱得只剩下裆部一条短小精致的裹围,然后做出各种动作,充分展示自己雄健完美的体格。
爱夜看得眼睛快登出来了,谁知道塞冷居然叫来了一个矮矮的男人。“他是谁?”
塞冷优雅温柔地笑笑:“陛下,他是验身的官员!”
“哦?”
这时,官员上前,像对待市场上贩卖的牲口一般,从头到脚地检查他们的头发、眼睛、牙齿、耳朵、指甲、腋下、皮肤等等,到最后,甚至连那块遮羞的裹布都要除去……测试他们肢体的敏感度以及有无体臭暗疾等等。
直到查验官点头表示满意,他们才能重新穿上衣服,站到另一边,轮下一位上场,若有不合格的,则当场退回给麒麟国换人。
这些检查过程虽然极具侮辱性,但按照各国的惯例,被当作贡品的人无论在本国的身份有多么尊贵,到了别国,便完全沦为奴隶,地位比普通的平民百姓还要低贱,根本没有人格和尊严!
所以,尽管这些男子个个羞得满脸通红,倍感屈辱,却没有一个人做出反抗,均乖乖地听任摆布。
因为他们早在来玉泉国之前,就已经被很好地调教过,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唯有认命一途!
如此盛况空前的香艳场面在哧炎城这种边陲僻地可谓绝无仅有,在场的女人除了爱夜,无不两眼放光,唾液直流,抽气声、惊叹声、跺脚声此起彼伏……
爱夜知道好色是玉泉国女人的天性,丝毫不以为意,但他对这些男子兴趣缺缺,越看越犯困,到后来索性靠倒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敷衍了事。
很快的,二十九名美男就筛选完了,麒麟大使仍在滔滔不绝地念下去:“最后一位——麒麟国战将封一凛,身高八尺有三,体壮健美,性野刚烈,骁勇善战……”
啊——?
封一凛的名字一出,喧闹的殿堂霎时间寂静下来!
爱夜慵懒的身姿也霍然坐起,惊愕不已!
麒麟国大使没想到封一凛的名字能造成这么巨大的效应,不禁有些得意,提高了音量宣封一凛进殿。
稍顷,封一凛在两名麒麟国侍从的策拥下,缓步登场。
他似乎伤势未愈,在侍从在掺扶下走得极为缓慢。
但不穿盔甲,改穿金龙绣线白锦袍的他少了点征战沙场的杀气和野性,多了点王孙贵族的优雅和尊华,银抹额上镶嵌的蓝宝石璀璨炫亮,与他深黑色的瞳眸相映生辉。
他对满堂惊诧的目光和指指点点视而不见,径直走到爱夜座前,双膝跪倒,恭恭敬敬道:“封一凛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夜瞪大了美目,吃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几日不见,他竟像换了个人似的,俊美如雕刻的脸庞上,往昔蛮悍狂傲之气荡然无存,大海般深黑的眸子里平静无波,深不见底,让人完全看不透他心中所思所想。
“保护陛下!”
怀亲王和裴逸楼忽然醒悟到什么,不约而同地大叫出声,不等爱夜反映过来,已经拨剑出鞘,护在他前面。
两旁侍卫一涌而上,将封一凛三人团团围住,短刀长矛,一起往他们身上戳。
封一凛安如磐石,跪得笔直,反倒是他身边的两名侍从紧张起来,举高双手惊惶叫道:“陛下……陛下饶命啊……封战将他……已经失去武功了啊……”
见情形危机,麒麟大使也吓得扑通跪下,急切叫道:“陛下勿慌!封战将已经被穿了琵琶骨,目前武功尽失,不会对陛下构成任何威胁的!”
“你说什么?”爱夜闻言更是惊骇,差点从座椅上弹起。
穿琵琶骨,是各国官府,用来废除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武功的酷刑之一,听说这种刑罚极为残忍,受刑之人因双肩被穿透,筋骨剧痛难当,牵一发而动全身,苦不堪言,任你武功再高强,也使不出来。
是一种与“红尘十断”有相似功效,且更不人道的方式之一!
爱夜仔细打量封一凛,这才发现,他额头早已布满密密的汗珠,俊脸上虽然木无表情,两边太阳穴却不住跳突,唇角紧绷的肌肉也不时抽搐着,显然正在竭力忍耐不可思议的痛苦。
为了证明所言非假,两名侍从不经封一凛同意便动手去解他的衣衫。
“啊……”
封一凛发出一声模糊而短促的痛呼,漠然的俊脸瞬间变得惨白,笔直跪着的身躯也激烈摇摆起来。
那两名侍从彷佛早有准备,眼疾手快地将他歪斜的身子扶稳。
“放开我!”封一凛压抑地低吼,额上凝聚的汗珠涔涔落下来,但那两名侍从已不将他这个战将放在眼里,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剥衣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下来。
封一凛咬唇封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惨叫,本能地挣扎着,但他天生的神力似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竟摆脱不掉侍从的钳制。
转眼功夫,繁复华丽的服饰便被一层层剥去,连同染着鲜血的丝白里衣,如蝴蝶褪出的斑斓外壳,散落一地……
赤裸的身躯除了一小块尴尬的裹围外再无任何遮拦,封一凛猛地闭上眼,忍着双肩无法形容的痛楚和内心羞愤欲死的煎熬,直挺挺地跪着。
众人凝眸望去,只见他宽阔的双肩一片狼藉,原先受的箭伤还未痊愈,又有两条赤红色的链状物残忍地穿刺而过,令不堪重荷的肩胛红肿渗血,其状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为了让爱夜看清楚,两名侍从又将封一凛跪着的身姿拉起。
赤红色的链状物原来是一套完整的刑具,前面两条从双肩垂落下来,在胸前交叉后与扣在双手手腕处的铐环相连,后面两条则从背部交叉,再一直伸延下去,与紧扣在脚踝处的镣环驳接,设计极为巧妙,既不会影响平日的穿衣梳洗,又可以限制佩戴者的一举一动。
没有了衣物的阻隔,锁链相互撞击,发出“铿锵”的声响,不似金属,也看不出是由什么东西所铸,沉甸甸的,宛如两条狰狞的火龙,盘踞在封一凛古铜色的健硕躯体上。
麒麟国大使还怕爱夜不明白,在一旁极尽殷勤地解释,“吾王知道封战将野性难驯,怕他误伤了陛下,所以特意用麒麟国的镇国之宝‘降龙锁’将他栓住。这副‘降龙锁’乃是传说中,先祖们用来捆绑巨龙的上古神兵,不但刀剑难砍,就算内力深厚之人也休想扯断,必须要用钥匙才能打开……”
“那么钥匙呢?”爱夜见封一凛摇摇欲坠,痛苦得浑身颤抖,一张原本充满张扬野性的俊脸被折磨得毫无生气,心中不知怎地,竟越来越不是滋味,忍不住厉声打断废话连篇的麒麟国大使。
“这钥匙么……”麒麟国大使摸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神色有些尴尬的看着一旁的塞冷,因为钥匙在海洋身上!这么残忍的做法除了海洋还有谁会做得出来?
塞冷出列回答:“陛下,钥匙在麒麟国皇帝手上。”
“什么?”爱夜赫然大怒,也不知气从何来,破口骂道:“冷昱到底在搞什么鬼?竟对自己部下下如此毒手?”
麒麟国大使见爱夜发怒,吓地两腿发软,趴倒地上瑟瑟发抖。“陛……陛下……饶……饶命啊……”
爱夜大为光火,几步上前捉起他衣襟,厉声喝道:“朕又没说要你的命,你抖个啥?”
“是是……陛下教训得是……臣不抖……不抖了!”麒麟国大使吓出一身冷汗,连头发也吓白了几根,连连点头哈腰。
爱夜恶心地将他推倒地上,强忍住踏上一脚的冲动,威严道:“你最好给朕说实话,冷昱把封一凛送来,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麒麟大使战战兢兢地爬起来跪好,结结巴巴道:“吾……吾王……要微臣转……转告陛下,陛下与……封战将的洞……洞房花烛夜,定会将钥匙奉上……”
“呃——咳咳……咳咳咳……”爱夜闻言,顿时被自己的唾液呛着,狂咳不止!
在场所有人听到此言,亦是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去!
方璇气得完全失了冷静,一个箭步冲上去,劈手就给了麒麟国大使两个巴掌!“你胡说八道!陛下什么时候要跟封一凛洞房花烛了?”
“啊……将军息怒……将军饶命啊……”麒麟大使被打得冠帽都歪到一边,也不敢反抗,匍匐地上抱紧裴逸楼双脚。
爱夜缓过一口气,急忙上前拉开方璇,“先别激动,且听听冷昱弄什么玄虚!”
麒麟大使拍拍胸脯定下心神,偷溜一眼犹自气呼呼的方璇,迟疑半响,方道:“除了二王爷之外,战将封一凛也是本国第一美男子,吾王为了表达对玉泉国臣服的真心诚意,和对陛下无尽崇拜的仰慕之情,特地将封战将进献给陛下,希望他将来能与二王爷一道,侍奉陛下左右!”
爱夜蓦然黑下脸,冷声道:“朕对你们的封战将丝毫不感兴趣,你们将他带回去吧!”
爱夜说完,转身走回御座,经过一直被侍从挟持着的封一凛身边,不由自主地抬眸扫了他一眼。
后者因痛楚而苍白不堪的俊脸上掠过一丝受伤的表情,蓦然将头转开,咬紧下唇默不做声。
不料麒麟国大使却拼命磕头,大声叫道:“请陛下开恩收下封战将吧?贵国有句老话:嫁出去的男儿泼出去的水,吾王既然已经将战将送给陛下,就决不会再让他回去的了!”其实是海洋威胁,如果蟠龙王不要封战将,那封战将就归她海洋所有物了,如果是蟠龙王还好,若是落在海洋那魔头手上,封战将肯定活不了了。
爱夜大怒,霍然回头道:“你这是——非要逼朕收下他不可么?”
麒麟国大使惊慌道:“微臣不敢!”
爱夜美目一眯,恶声恶气道:“朕原本就是要吊死他的,却给他逃跑了,如今你们又将他送回来,就不怕朕再杀他一次么?”
麒麟国大使低垂的眼帘中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诚惶诚恐道:“吾王说了,既然将封战将送给陛下,战将的命运也就交到陛下手上了,要杀要砍,为奴为侍,听凭陛下处置就是!”
爱夜听了这番言词,简直哭笑不得,心忖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残酷冷血的皇帝,居然不念一点以往之情,亲手将自己的部下送入虎口,其心肠之狠,实谓登锋造极!
麒麟大使察言观色,已知爱夜心旌动摇,急忙再加把劲,“求陛下发发慈悲收下封战将吧?若不然封战将死定了!”
清新俊逸白衣翩翩的塞冷担心这大使会急的乱说话,这才出声道:“陛下就收下吧!”
爱夜愣怔住,塞冷出声了?仅为了这点小事?其实塞冷的话他都会听的,现在塞冷在他心里就是神一般的人物。
爱夜回神,视线落在始终不发一言的封一凛身上。
后者惨白灰败的俊脸上,有一抹爱夜从没见过的复杂神色,瞬即消失无踪,快得令人捕捉不到什么。
爱夜心念一动,发觉这封一凛也是安静得古怪,以他犟傲刚烈,强悍狂野的性格,即便被穿了琵琶骨,废了武功,也不至于乖乖地听任冷昱摆布,何况他心中明明对他恨之入骨,又怎么肯屈尊降贵,曲意承欢?
但冷昱似乎铁了心要把封一凛留下,莫非——他们俩已经串通好,另有图谋?
只是封一凛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若棋差一着,便是人财两空,甚至会断送麒麟国的江山!
冷昱如果够聪明,应该不会冒这个险!
爱夜水眸微沉,心思百转——
也罢,就暂且留下封一凛,看他们想玩什么把戏?
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
主意打定,便扬声宣布道:“好吧,朕就把他留下了,不过按规矩,他即使贵为封战将,在玉泉国也形同奴隶,你们休想朕会破例照顾他!”
封一凛闻言,因痛楚而微微颤抖着的身躯猛地一僵,眸中闪过幽沉郁暗的光芒,再抬起头来时,幽黑深邃的双眸的眼底已是冷寂无波。
“呵呵……当然当然,封战将带罪之身,哪有资格要求特殊待遇,陛下肯不记前嫌收留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麒麟国大使眉开眼笑,急忙磕头谢恩。
就这样被决定了命运的封一凛却漠然地垂视着地面,俊脸上波澜不兴,彷佛别人在说着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几名验官立即上前,给封一凛做例行检查。
当腰部仅剩的裹围被揭下,此起彼伏的惊叹声、赞美声,顷刻漾满殿堂的每一个角落!
这封一凛,端的是人间绝品,身材好得简直没话说,比前面那二十九个男子加起来都要出色俊美!
他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瑕疵难看的地方,健伟匀称的身躯宛如天神精心雕琢出来的艺术品,每一处轮廓,每一丝线条,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男性独特的魅力!
只见他,贲张隆起但恰到好处的胸膛上,挺立着两枚浑圆可爱的黑红珍珠,块块分明的腹肌硬滑如玉石,宽阔厚实的背部曲线流畅,结实韧挺的臀部弧度优美,满富弹性;尤其是修长笔直的双腿之间,那代表着男性骄傲的昂藏,硕大完美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怕任何女人看了,都会神魂颠倒,情难自己……
如此天生尤物,验官们纵然阅美无数,也都看呆了眼睛,好半响,才像对待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展开检查。
几百双高温发亮的眼眸,贪婪地在他赤裸的身躯上俊巡,好像饥渴难耐的狼群盯上了丰腴的猎物,等不及地想扑上去将他生吞活剐!
渐渐地,封一凛平静淡漠的神情开始有了变化,那些不断加诸在他身上的羞耻检查,以及四周毫不遮掩的肆虐目光,象一块块打着耻辱印记的烧红烙铁,毫不留情地烙上他鲜血淋漓的内心!
他咬紧牙关,攥紧双拳,饱受屈辱的黑眸涌出一层层薄薄的水雾,又强自忍了回去!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他?
爱夜看着看着,心中忽然不舒服起来,更觉得四周虎视眈眈的目光,非常刺眼!
蓦然站起,挥手道:“够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几步走过去,扯下自己的披风罩在封一凛赤露的身躯上,截断所有充满欲望的觑视。
微愠的美眸对上痛苦的黑眸,忍不住讥讽道:“你还真能忍啊?哼,朕就看你能忍到几时?!”
三十名美男连同封一凛在内都被陆续押下去,怀亲王望着麒麟国大使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爱夜道:“皇姨有话不妨直说。”
怀亲王犹豫道:“臣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皇上把封一凛留下来,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爱夜笑道:“皇姨也看出来了?”
怀亲王眉头紧皱道:“臣以为,狄梅尔用美男计又用苦肉计,个中必有隐情,皇上恐防有诈。”
爱夜点头道:“朕也在怀疑,你命人小心看管那二十九名奴隶,静观其动,必要时,给你权利杀无赦!”
怀亲王愣了愣,道:“陛下要亲自看管封一凛么?”
爱夜淡淡道:“这批美男,朕已经决定赏赐给有功劳的女将士了,至于封一凛……他毕竟是是战将,朕就把他带在身边吧。”
怀亲王迟疑道:“皇上……不会真的打算娶封一凛吧?”
“笑话,怎么可能?!”爱夜不假思索地驳斥,但想起封一凛链锁缠身,饱受折磨的样子,心中又有些烦躁,不耐道:“这事以后再说吧,朕目前,哪有空管他呢?”
怀亲王知道爱夜心肠软,虽然担心,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蟠龙王系列《采菊大盗》,《阴阳问色》,《天降怪儿》,《变身火影》,《阴阳问色》
《阴阳问色》续《采菊大盗》
第七十七章 尹思涵醒来
爱夜命他和裴逸楼主持善后,便撇下满堂文武,匆匆往内苑赶去。
时已黄昏,如雾的雨雾飘飘洒洒,让夜幕提前降临,廊上朔风卷过,带着潮湿的秋凉。
爱夜毫不在意,施展轻功迎着风雨全力飞掠,只苦了紧追其后的雁,撑着不时反折的油伞,扯直了喉咙拼命喊:“皇上——皇上慢点而儿……淋了雨要生病的……皇上……”
军医们远远听到声音,急忙出门跪迎。
爱夜身形还为站稳,便迫不及待地问,“军师怎么样了?”
“回皇上,军师还没醒过来呢。”
“什么?难道解药有假?”爱夜霍然变色。
首席军医忙道:“皇上勿惊,量那麒麟国皇帝也不敢给假药,军师的脉象已经趋于平稳,只是毒性在他体内停留过久,所以他一时三刻还未能转醒而已。”
爱夜松了一口气,命所有人在外堂候着,独自走进里屋。
愣愣地走回床边,愣愣地望着仍然昏迷未醒的尹思涵,各种错纵复杂的情愫纷沓袭上心头——
终于知道爱承受了太多,也是一种负担不起的的沉重!
庆幸的是,他们——也从未言悔!!
意识一直在混沌模糊的黑暗世界里载沉载浮,隐约似有叮咚缥缈的琴声传来,如梦里飘落的飞花,如雾里溅落的细雨,那么轻幽幽地,轻幽幽地荡漾在云烟锁雾,冰冷寂寞的心湖上,疑幻疑真……
被隔绝了黎明希望的暮色里终于透闪出点点微光,他挣扎着艰难前行,因为知道那一方明媚灿烂的世界里,还有放不下的事,舍不得的人……
“大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才睁开眼帘,一张清丽绝美的容颜,便欣喜若狂地扑上来紧紧地拥住了他的脖子,几乎要笑出眼泪。
尹思涵呆呆地望着他,爱夜前所未有的亲热举动,让他以为自己还身在梦中!
见尹思涵毫无反应,爱夜惊疑地直起腰身,拧眉细细打量他,“大哥——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可爱,你忘了么?”
“可……爱……?”尹思涵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呼唤起来,仍能令他痛彻心扉的名字,不敢置信地瞠视着爱夜。
“军医,快给朕传军医——”爱夜被尹思涵痴痴呆呆的模样吓着,急忙站起来想奔出门去,尹思涵人却突然激动起来。
“可爱……不要走……不要走……”他状似疯狂地大叫,不顾一切地去拉爱夜,虚弱的身子从床上直直滚落地上!
爱夜简直吓坏了,急忙折回去抱起他重重撞向地面的身躯。“大哥,你有没有摔痛啊?”
感觉不到痛,只感觉一切都那么地不真实,眼前的爱夜温柔得像个梦,怀抱也温暖得像个梦!
他不敢去掐自己的腿,怕掐了,眼前这一切就会烟消云散!
如果这是梦,他希望能一直一直地做下去,永远永远都不要清醒过来……
“我知道我一定还在做梦,不要吵醒我,让我睡,让我继续睡……”
爱夜被尹思涵迷糊的痴语深深割痛了心,伸臂拼命抱紧他,在他耳边一叠声地喊,“不……不是梦,大哥不是在做梦,我真的是可爱,这一切……都是真的啊……”
眼眶中一直凝聚不散的雾气,终于再一次化成凄酸苦涩的液体,涔涔然淌落下来……
纷纷滴落的泪水如窗外漫天飘坠的珠雨,奔流在爱夜略显憔悴的秀丽容颜上,像他心底此刻再也无法掩饰的情意,晶莹剔透、闪亮美丽、且无比珍贵!
“你……你哭了?”尹思涵惊愕望着爱夜梨花带雨的俏脸,依然处在神智不清中的一颗心,却蓦地抽痛起来!
彷佛依稀,还记得恍如隔世的一句问语,“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流一滴眼泪……?”
难道……他已经死了吗?
爱夜,真的为他流泪了,而且不止一滴,是很多很多滴,数也数不清地,如泉水般汹涌出来,顷刻淹没了他的心……
戳戮般的痛楚,开始从胸口蔓延,穿过五脏六腑,钻入四肢百骸,激荡起压抑在灵魂深处的懊悔和悲伤……
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住爱夜的纤腰,像多年前曾经做过的那样,无限怜惜地去拭他脸上斑驳的泪珠。
“别哭,别哭了呵……都是大哥不好,大哥坏……大哥……惹你伤心了……”
不管是梦非梦,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无法对爱夜的哭泣置之不理!
从相遇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了是他此生唯一的牵绊!
“不……大哥不坏……大哥……是这世上最好的大哥……”
爱夜痛哭失声,对尹思涵这种久违了的温柔呵哄和慈爱溺宠——神魂俱恸!
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凑上前深深切切地吻住了他那毫无血色的俊美薄唇,希望借由这个吻,唤醒他迷糊混沌的神智!
“唔……”
尹思涵做梦也想不到爱夜居然会吻他,竟被这突如其来的“艳福”给大大地惊慑住了!
爱夜的吻,既有着春风化雨的温柔,又有着烈火焚身的炙热,柔软而香馨的唇瓣,陌生而甜美的触感,终使他彻彻底底地清醒过来!
但旋即,又被另一波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激烈狂潮所吞没……
他情不自禁地呻吟一声,用尽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将爱夜紧紧拥入怀中,忘形地撬开他两片丰润柔嫩的花瓣,与他温软滑腻的丁香小舌缱绻纠缠……
比什么都强烈的震撼从彼此的肌肤中穿过,流遍全身,两人同时剧烈颤抖,都感受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和迷醉!
四周流动着的空气似乎都在刹那之间静止,只有两人交缠的嗤吮和紊乱的呼吸,在方寸之间融化成一片灼烫火热的气息!
两颗阻隔了多年的心,两份从不敢企及的爱,终于越过万水千山,历尽千辛万苦,圆满地聚合在一起!
这不是梦!
却绝对——
比梦幻更美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多久,两人吻得几乎窒息断气了,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爱夜媚眼如醉,将醺红的俏脸埋入尹思涵急遽起伏的宽阔胸膛,“大哥……你相信不是做梦了么?”
尹思涵点点头,将下颚搁在爱夜香肩上促喘,激吻使他尚极虚弱的体力不胜负荷,他深深吸气,努力平复下狂乱澎湃的心跳。
深邃如黑潭的眸底,隐隐浮漾出点点星光!
“可爱……你……你真的不怪大哥了?你真的……可以原谅大哥么?”
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不自知的惶恐困惑,爱夜不料尹思涵清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竟是问这个,愣了半响,方幽幽地道:“其实,我早就不怪你,也不生你的气了,我只是……一心一意地想把你忘记……”
爱夜抬起头,直视尹思涵星光荡漾的眼底,翘起的唇角,带着自嘲的微笑。
“可惜……我并没有成功!在这世间上,有些人,有些事,根本是不可能忘记的,说要忘记,也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借口……”
“可爱……?”尹思涵霍地噎住了呼吸,一阵无法置信的狂喜从心底深处腾涌出来——
可能么?
爱夜对他……对他……竟也会有情?
原以为今生今生,他已经不可能再得到他的爱了啊!
爱夜伸出小手,沿着他清瘦俊逸的轮廓轻轻勾画,淡淡地,笑出几分感伤!“大哥——你知道吗?也许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沦陷了心!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情有多深,恨便有多浓!所以一直以来,我不是不肯原谅你,我只是不肯原谅我自己,骄傲如我,无法原谅自己竟爱上了这样无情无义的你!”
“可爱——”尹思涵浑身巨颤,激动万状地执起爱夜的手,哽声道:“对不起……我……”
“不用说了……”
爱夜轻按他的口,摇头叹息,“你没有对不起我!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当年我私自放走御魔教的刺客,你怀疑我,其实是很正常的,你身为武林盟主,若徇私偏袒,何以服众?但你……还是网开了一面,故意放我离开,否则按武林中的规矩,我是应该接受惩罚的。大哥用心良苦,我很早以前就已经明白了,只是因为我是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我,所以我才会一直耿耿于怀!”
爱夜仰头,深深望入尹思涵星光摇坠的眼眸,诚挚地道:“可是你不计前嫌,含屈忍辱来助我退敌,甚至为了我……不惜送掉自己的性命!天底下的男人虽然多,但如此卓绝的尹思涵却只有一个,我爱夜何其有幸,能得你这样的男人所爱?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补偿我对你曾经做过的伤害!”
尹思涵惊喜交加,震撼莫名!
这一刻,才真正相信自己已经得到了人世间最最极致的幸福!
“可爱……你才是这世上最卓绝无双的女子,为了你——我死而无悔!”
尹思涵心神激荡,俊目愈发湿润潮红,环臂抱紧爱夜,无法自控地低下头去,再一次袭卷了他被泪水浸透的樱唇……
这个吻,比方才那个更加热烈缠绵,仿佛要将他今生所有的浓情蜜意,全都借由这一吻传达!
“可爱——”
方璇带着铁血卫冲进来,看到坐在地上忘情拥吻的两个人,不禁都口瞪目呆!
爱夜被惊动,首先回过神来,强压下心中几乎要翻腾而出的欲望情潮,轻轻推开尹思涵。
尹思涵却对其他人视而不见,眸光一直痴缠在爱夜身上!
爱夜狠下心肠错开目光,站起来,命铁血卫将尹思涵抬回床上。
军医进门,排队轮流给尹思涵做诊查。
视线被割断,尹思涵急忙撑起身子,迫切地拨开军医,彷佛生怕一个闪神,他就会消失不见。
爱夜只得在床边坐下,伸手与他紧紧相握,安慰道:“大哥别担心,我会一直守着你,不会离开的!”
方璇也在床边坐下来,轻搭在他俩交握的手背上,沉默半响,开口道:“大哥……可爱不会骗你的,他为了救你,做了好多疯狂的事情,几乎把麒麟国都灭了,等你精神好点,我再慢慢说给你听;至于你昏迷的这些日子,他都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为了照顾你,他已经三天没有合过眼了!”
“可爱……?”尹思涵震惊地望着爱夜,激动地又要翻身坐起。
爱夜急忙按住他,撒谎道:“璇儿夸张而已,我哪有三天没睡?我又不是神仙,不睡觉还能这么精神吗?”
避开尹思涵怀疑的目光,转头对方璇斥道:“璇儿,以后不许乱说话,大哥久病初愈,不适宜受刺激的!”
方璇低声应了,略感委屈地垂下头去。
爱夜急令军医上前,转移尹思涵的注意力。军医们不敢怠慢,立即围过来,打断了尹思涵想要深究的念头。
一轮忙活后,军医们认为尹思涵体内的毒性已解,但因为他中毒太久太深,身体还非常虚弱,甚至武功也还未能恢复,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日子。
爱夜马上命军医开出一大堆补药汤方,尹思涵回想起当年在紫霞山上,自己也是如此这般地逼爱夜吃药进补,不禁暗暗苦笑!
真是风水轮流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不多一会,王府的厨房便按军医的要求送来一盘又一盘的膳食汤药。
爱夜命方璇扶起尹思涵,亲自端起碗来喂。
尹思涵昏迷十多日,每天只能喝点汤汁续命,早已经是饥肠辘辘。
但被当众喂食多少有点儿尴尬,奈何爱夜执意要喂他,他对爱夜的柔情丝毫没有抵抗能力,只得忍着困窘,就着爱夜的手,一口一口地慢慢吃了起来。
等到所有的锅碗瓢盆都底朝了天,方璇扶尹思涵重新躺好,细心为他盖好被褥,站起来接过爱夜手中的碗勺去放下。
呆立须臾,忽然一滴泪花落在面前的空碗上,转身奔出门外。
爱夜心念一动,不由暗暗叫苦!
好不容易待尹思涵闭眼入睡,急忙走出房间。
第七十八章 封一凛的悲惨日子
方璇就站在廊下望着漫天飘落的秋雨发呆。
额头上鲜红欲燃的朱砂痔,印衬地他脸旦上的肌肤雪白雪白!
“璇儿……你生气了?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训斥你的。”爱夜小心翼翼地呼唤他,准备迎接他勃然爆发的怒火。
不料等了良久,不见动静,反倒是杏眼里的泪水越流越多。又隔了许久,泪眼转过来看着爱夜。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渐渐变成鹅旦脸的俏容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成熟。
“我没有生气,大哥为你受了那么多苦,你爱护他是应该的……”
没有说完的话被呜咽替代,张开的红衣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比爱夜还高壮的身子整个冲进他怀里。
终于爆发出无法忍耐的哭喊:“可是——你以后不能因为有了大哥就把我忘了!我知道你爱他比爱我更多,但是但是,我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比大哥少的!”
“璇……璇儿……”爱夜拨开他铺面的长发,一时间,简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方璇几乎泣不成声,摇头叫道:“我这样说不是要跟他争宠,我就算跟后宫所有的男人争也不会跟大哥争的,但是但是……你千万不可以抛弃我!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可爱——求求你答应我!求你一定一定要答应我,呜呜呜……”
爱夜被他哭得心都酸了,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发誓般地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别哭,别哭了。”
方璇不管,抱着爱夜肆意痛哭。
爱夜仰头长长叹气,“璇儿,其实你还不了解我么?我并不是个喜新忘旧的女人,你们每个人的好,我会一辈子,都记在心底里……”
夜长,冷雨敲窗,淋淋沥沥的声音彷佛永远不会断绝。简陋的屋里没有点灯,也没有取暖的火盆,风雨从四面破损的墙体泄漏进来,寒意渗肌。
睡在通铺上的男人们个个卷缩成团,裹紧身上的薄毯,紧紧挨着互相取暖。
通铺尽头靠窗的位置,有个男人身上的被褥已经湿透,但他却没有卷缩起身躯,幽黑深邃的双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窗外的风雨。
带着链铐的手轻轻伸出,极力忍着肩头无法形容的痛楚,接住从破窗飘进来的雨水,任其慢慢地,淌过自己古铜色的肌肤。
蜿蜒的水流,所到之处都是冰般的透凉,但这凉,却远远不及他心里头的冷!掌心缓缓捏起,指缝间溢出的雨水有如眼泪,流淌在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上!
唉——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过去了!
幽黑深邃的双眸疲惫地阖上,只觉今年秋天的雨季,特别漫长……
黎明,天还没有亮,破败的房门便被粗鲁地踢开,满脸横肉的王府总管大踏步进来,扯着粗嗓门吆喝。
屋里的奴才们上一刻还酣睡着,下一刻已经睁眼爬起,忙不迭地穿衣叠被,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到总管面前列队。
通铺尽头,封一凛也挣扎着起床,但身上的“降龙锁”使他无法像其他人那般利索,行动稍微迟缓了些,管事已经咆哮着冲过去,一脚将他踹下床。
这总管是个练家子,腿劲十足,封一凛整个跌下床,强烈的撞击使他被穿透的双肩痛得发麻,趴在地上半天也动弹不得。
“狗奴才!你还敢装死?!”总管毫无怜悯之心,踏上前又飞起一脚。
封一凛听到呼呼的风声,本能地想跃身避开,奈何武功尽失,肩胛剧痛,才撑起半个身子,便又笨重地摔了回去。
腹部被兜个正着,肚子一阵痉挛,差点将肠液都呕了出来,愈发没法站起!
“他爷爷的,你还敢磨蹭?”总管似乎打上了瘾,照着封一凛腰背就狠狠剁下。
骨络的裂痛让封一凛张开了口,雕刻般俊美的脸庞上一片惨白,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总管惊讶地后退了半步,若换了别的奴才,早就痛得怕得哭爹喊娘了!
封一凛的沉默和坚忍令总管少了肆虐的乐趣,不由火气更盛,拳脚雨点般往他身上招呼,边打边骂,“呸——你以为你是麒麟国的战将就很了不起么?到了咱们玉泉国,也不过是个卑贱的奴才!哼,你还敢拽?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封一凛根本无力反抗,唯有咬紧牙关,闷声不吭地任他打骂!
相同的戏码,在这间破陋的下人房已经不是第一天上演,满屋子的奴仆只是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劝阻。
一来是不敢,二来是因为玉泉国上下皆对封一凛深恶痛绝,总管也只是借题发挥而已,众人只觉痛快淋漓,毫无半分不忍之心!
身体“砰”地飞到墙壁上再滚落下来,一丝鲜血顺着俊美的唇角流出,胸口马上又被提起,挨了重重的两拳。
封一凛熬不住,从肺部咳出一口血痰,脸和肩旋即被踏压着紧贴在冰凉潮湿的地板上,猖獗的狞笑响彻屋顶!
“叫啊!求饶啊!你怎么不出声?如果你哭着求饶,我就放了你!”
封一凛用力咬紧苍白破裂的嘴唇,硬是忍着一声不吭,幽黑深邃的双眸里,依旧冷淡漠然!
总管不禁火冒三丈,一把抓住他肩头穿着“降龙锁”的部位,用力揉捏——
“啊啊——”封一凛终于忍不住失声惨叫,蓦然煞白的俊脸剧烈抽搐,浑身痉挛,再也无法保持漠然无畏的表情。
总管这才满意地松开手,命两名奴仆将他押出门去。
屋外,秋雨唰唰唰地下着,将天地交织成一张灰蒙蒙的大网,无情地封锁世间的万物。
封一凛像个破布娃娃般被拖去王府的厨房,身上的粗布衣衫湿透,沾满泥泞,引来无数惊诧鄙夷的目光。
封一凛竭力昂首挺胸,勉强维持着尊严和骄傲,任凭冰冷无情的雨水,浇熄心头熊熊燃起的怒焰……
一大清早,王府的厨房已经是人声鼎沸,奴仆们洗锅的洗锅,烧水的烧水,切菜的切菜……干得热火朝天,挥汗如雨。
马棚后面的柴房里,封一凛站在小山一般高的柴禾堆前,木然地望着自己满是血泡的双掌。
今天……恐怕又没有饭吃了吧?
自从来到玉泉国,他便没有一天饱过肚子!
与他一同送来的另外二十九名美男,已经被蟠龙王轮功行赏给边关众女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王府。
怀亲王不愿让他接近爱夜,故意将他安排到膳厨房做苦役。
他每天要劈柴、担水、生火、推磨……这些以前连碰也没碰过的粗活多得干也干不完!
无穷无尽的痛苦和屈辱折磨得他心力交瘁!不过这些还好,最起码不用遭受海洋那女人的折磨。
想着,就拿劈柴来说吧,看似简单的活儿,对他来说却是个永远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姑且不论劈柴的每一个动作都会令琵琶骨剧痛难当,就算是一个体力正常的人,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劈完这么多的柴禾。
膳厨院管事分明是有意刁难,而他却连为自己争辩的权利都没有!
双肩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斧头无力地垂落,惨白俊美的脸庞却慢慢浮起苦笑,转头望向马棚。
阴雨的天气,战马都烦躁不安,铁蹄轻叩,断断续续地嘶鸣着,彷佛恨不能挣脱栓绑的缰绳,回到那烽烟滚滚的沙场上驰骋。
如今,他也是一匹失去了自由和力量的战马,看不到光明灿烂的前程……
“皇上——膳厨院那边好像出事了。”
这日,爱夜起了个大早,正打算去看望尹思涵,裴逸楼匆匆走来,神色凝重。
“怎么了?”爱夜慢下脚步,能让裴逸楼出现这样的表情一定不是小事。
“封一凛突然把王府的马都放走了,怀亲王震怒,怀疑与阴谋有关,已经把他捉起来审问,他却什么也不肯说。”
“啊——?”爱夜顿住脚步,他这些天只顾着照看尹思涵,几乎都把封一凛忘到脑后去了。
想了想,道:“朕还是看看去吧。”
雨未歇,膳厨院空旷的晒谷场上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一名黑发男子被剥了衣衫,拉高双臂悬吊在半空中,两名侍卫拿着根母指般粗的长鞭,一前一后,毫不留情地抽到黑发男子赤裸的身躯上。
黑发男子的头无力地垂向地面,双眼紧闭,脸上身上全是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原本光滑无暇的古铜色肌肤,布满一道道绽开的鞭痕,鲜血沿着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流淌下来,在地上汇聚成一条色泽鲜艳的小河,马上又被雨水冲淡。
怀亲王见到爱夜的黄盖,急忙命人停止鞭打,上前迎接。
爱夜望着封一凛血肉模糊的身影,只觉心头一阵闷窒。抑下莫名的不悦,淡淡道:“王爷可有问出什么吗?”
怀亲王摇摇头,封一凛的硬气超乎他的想象,略显尴尬道:“但他无故放走战马,臣认为他一定有古怪!”
“滥用酷刑,王爷就不怕屈打成招?”爱夜不赞成地质问,撇下一脸惶恐的怀亲王,慢慢走到封一凛面前。
听到爱夜声音,原本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封一凛竟突然睁开了紧闭的幽黑深邃的双眸。嘶哑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吐出让爱夜惊异的话,“在我死……之前,让我见……冷……冷轩……”
冷轩?冷轩是尹思涵么?爱夜蹙眉,“你要见他做什么?”
“是我……和他……之间的……私……私事……”
爱夜冷冷道:“他现在还很虚弱,不适宜见任何人,如果你是要多谢他的救命之恩,我可以代你转达。”
“不必!我……自己会……会说……”封一凛忍痛抬起下颚,久违的犟傲和狂野重新浮现在他惨白如死的俊脸上。
爱夜头痛道:“你心里的话,只能对他一个人说吗?宁愿被打死也不在乎?”
“若不能……见他,就……算了!”封一凛别开头,重新闭上幽黑深邃的双眸。
“狗奴才——你这什么态度?陛下在问你话呢!”方才鞭打他的侍卫气恼交加,上前拽住穿透他肩胛的链条,用力一拉——
“哇啊啊——”封一凛发出一声即使咬紧牙根也控制不住的撕心裂肺的惨叫,被吊绑着的身躯如风雨中的败叶,激烈颤抖。
赤红色的降龙锁被生生拽出的那一节,粘上了森白的骨头碎屑,混合着鲜血溅出来……
“住手——住手——!”爱夜看得心惊肉跳,厉声喝止!
“不用你……同情我……”封一凛自牙缝里迸出一丝声音,猛然张大的蓝眸因剧烈的痛楚而喷射出悲愤的火焰。
随即,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爱夜吃了一惊,急忙去探他的鼻息——
还好!
暗暗松一口气,端详他在昏迷中仍抽搐着的俊脸,吩咐道:“将他送往朕的别院吧。”
别院,老军医一边替封一凛诊治,一边啧啧有声。
爱夜蹙眉道:“怎么了?”
医者父母心,封一凛虽然是麒麟国的人,其惨状还是令老军医泛起了同情之心。
“他简直是遍体鳞伤啊!身上除了鞭子,还有拳脚和其他钝器造成的伤口,甚至连肋骨也断了两根,尤其是肩胛,一直流血发炎,唉……真不知道他是么熬过来的!”
“怎么会这样?”爱夜大为震惊,回头瞪了怀亲王一眼道:“朕好像并没有下旨虐待他吧?”
“皇上息怒!”怀亲王慌忙跪倒,嗫嚅道:“封一凛性情倔傲,许是……许是得罪了厨房管事……”
“谁让你安排他做苦役的?”
怀亲王理所当然道:“封一凛悍野难驯,臣分派他到厨房干活,也只是想挫挫他的锐气。”
封一凛自从被穿了琵琶骨,当作奴隶送来玉泉国后,哪里还有锐气可言?
爱夜明知怀亲王在强词夺理,却也不便发作,吸口气压下心头不满,淡淡道:“罢了,封一凛以后由朕亲自看管,皇姨就不用再操心此事了。”
怀亲王吃了一惊,急道:“未查明封一凛居心之前,让他呆在皇上身边太危险了!他对皇上心存怨恨,从前就一直想杀害……”
“够了——朕不想再听!”爱夜断然喝止怀亲王,“皇姨的忠心朕明白,但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仅仅因为怀疑,就把一个好好的人往死里折腾!所谓怨怨相报何时了?两国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如果我们还念念不忘旧恨,岂不叫麒麟国的人耻笑?”
“是!皇上慈悲为怀,臣惭愧!”怀亲王被爱夜一席话说地无地自容,若换了从前,她只会对爱夜这种菩萨心肠嗤之以鼻,但如今,却对爱夜宽广坦荡的胸怀,钦佩不已!
爱夜念她一心为主,又是长辈,也没有多加指责,挥手让她平身。
怀亲王松了口气,起身侍立在旁,但心中对封一凛的怀疑还是没有消减半分。
爱夜回头继续询问军医,“受了这么重的伤,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难说……”老军医捻须摇头,“伤势最严重的要算琵琶骨,如果穿刺物不取出来,伤口根本无法愈合,长此下去,恐有性命之忧……”
爱夜心中“咯噔”一跳,望着苍白虚弱,但仍不失刚阳之气的俊脸,半响无言。
怀亲王觑见爱夜眸中颇有怜悯之色,心中焦急,忍不住劝道:“皇上千万别心软,要开锁,就得娶封一凛,以臣看来,这里面定有天大的阴谋!”
一直静立在旁的裴逸楼这时也沉不住气了,插口道:“依我之见,咱们再杀进麦隆,逼麒麟皇帝交出降龙锁的钥匙就是了!”
怀亲王不赞成道:“皇上已经接受了麒麟国的降书,如果再发兵,就会失信于天下,有损皇上和玉泉国的威名!”
“可是,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封一凛被活活折磨死吧?”裴逸楼虽然不喜欢封一凛,但这么残忍的事情他也看不下去。
老军医忽然想到什么,大胆提议道:“其实皇上只要下个圣旨,召集我国所有的能工巧匠,总有一两个能有办法打开降龙锁的吧?”
怀亲王驳斥道:“为了一个奴隶,值得如此劳师动众么?何况降龙锁乃上古神物,岂是一般人能打开的?”
“好了,别吵了——”爱夜被他们闹得心烦,摆手道:“你们都退出去吧,让朕静一静!”
“遵旨!”一屋的人顿时安静下来,纷纷吞下肚子里的话,跪安退出。
爱夜在床边坐下来,眸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封一凛伤痕累累的身躯上。
由于要上药包扎,他浑身都是赤露着的,连日的折磨和辱虐,使他原本壮硕健美的身躯,变得消瘦削薄,光滑滢润的古铜色肌肤,也失去了珍珠般健康的色泽!
轻柔地叹口气,冰凉的指尖拂过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峰。
“唉……你为什么,要来玉泉国受苦呢?你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逼的?究竟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他自己也弄不懂,心中为什么会升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愫,似惋惜,似同情,似怜悯,又似……
“滴答……滴答……”什么声音?只见一个男子被皮带捆住的双腿拉高,并向两侧大大地分开,使被吊起来的男子摆成了一个好象坐在半空,大张着双脚的姿势。
一个女人走到那男子的背后,因为他的双腿被强行分开,所以浑圆结实的双臀之间的那个紧窄浑圆的菊花洞就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
“嘿嘿,现在该轮到你了!我要让你尝尝被男人上的滋味!”那女人盯着那浑圆的肉丘之间浅褐色的、不断轻轻翕动着的小肉洞,边取出男子嘴里的抹布。
“你这个疯子!你、你杀了我吧!不要!不……”看着一群男人逼近,男子感到又羞又怕,巨大的羞耻和恐惧令他地叫喊起来。
“不要……”
心底极惨然,冰冰冷冷地,一寸寸成灰……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上好像过了好百年,意识才再度凝结起来!
麻痹了的知觉一点一点地恢复,撕裂般的疼痛在肩头、颈脖、胸前、后背蔓延开来……
昏昏沉沉中,一只温暖软滑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清柔悦耳的嗓音彷如天籁,流淌过他悲苦虚空的心灵。
“军医说得没错,果然还是发烧了,唉……伤口一定很痛吧?”
一股热气无法控制地冲上眼眶,连麻木了的心也开始刺痛,这世上还有谁会对他如此温柔。
欣喜若狂地捉住那只温润如玉的小手,“姐姐?是你?真的是你么?”
“哎呀——”被偷袭的人低呼一声,急切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封一凛慌了,不顾一切地将那人扯进怀中!
爱夜被他突发的蛮力拉得一个趔趄,整个趴倒在他赤裸的胸膛上。
感觉到怀中温暖香软的充实,封一凛满足地叹息了一声,忍着被冲撞的痛楚,张开双臂紧紧箍住爱夜,决定再也不会放开!
肌肤相贴,连对方灼热的呼吸也纠缠在一起,爱夜绝美的脸旦飞起尴尬之色,却不敢使劲挣扎,因怕太过用力,会撕裂他浑身遍布的伤口。
正不知如何是好,玉手忽然又被拉至雕刻般俊美的脸颊上磨蹭,一声撒娇似的迷糊呓语,溢出优美性格的唇线。
“不要离开我!不要……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
爱夜哑然失笑,此刻的封一凛黑发散乱,神色凄迷,像极了一只迷途无助的小狮子,既可怜,又可爱!
爱夜忍不住附在他耳边柔声安慰,“好吧好吧,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
封一凛发出一声呜咽,愈发收紧了双臂,将爱夜玲珑有致的娇躯,紧紧拥在抱中。
“姐姐……飞儿姐姐……你回来了真好……凛儿好想你……好想你……”
飞儿……?
姐姐……?
被当成替身的领悟使爱夜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焰火,蓦地放声大叫,“喂——你醒一醒,我不是你的飞儿!你认错人了,快放开我!”
陡然拨高的音浪刺穿了馄饨不清的神智,封一凛惊吓地睁开眼,发现被自己紧紧抱在怀中的姐姐,竟然是比姐姐更清丽绝美的爱夜!
“放开我!你听见没有?!”爱夜见他转醒,不禁更加窘迫,忘形挣扎起来!
然而两人紧密相拥的姿势,挣扎只令彼此的肌肤更加贴合。
爱夜水嫩的樱唇无意间擦过封一凛干涩的薄唇,异样甜美触感,犹如电击般,带给感观前所未有的巨大震撼!
封一凛心中窜上一股陌生而炙热的情潮,一时之间,竟忘了松开环扣的双手。
“皇上——?”听到喊叫声的铁血卫破门而入,鹰和雁冲在最前头,一左一右飞扑过去,狠狠拽开封一凛双臂。
“唔——”难以忍受的剧痛顷刻从肩头袭卷全身,封一凛呻吟一声,冷汗沿着额角涔涔落下!
爱夜得了自由,急忙翻身退后,一张俏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大胆奴才,竟敢冒犯圣驾,你找死啊?!”鹰和雁怒火冲霄,不由分说,合力将封一凛从床上拉起,强迫他跪下来给爱夜叩头谢罪。
封一凛毫无反抗之力,唯有咬紧牙关,忍着伤口撕裂的痛楚,任由拖拽。
藏在被褥下的身躯一丝不挂,极度的羞耻感令封一凛全身绷硬如弓弦,幽黑深邃的双眸低垂,氲出一圈淡淡的雾气……
爱夜虽然羞恼不已,但见封一凛在双卫的挟持下俊颜惨白,浑身发抖,不禁又心生不忍,急忙喝止。
“算了!他方才也是无意冒犯朕,你们放开他罢!”
鹰和雁不敢违令,含恨瞪了封一凛一眼,双双松手退开。
封一凛无力瘫倒在床塌上,连番的折腾把他身上包扎好的伤口都撕裂开了,渗出的鲜血,将崭新的被单污染出朵朵红花!
爱夜心中一紧,急步上前想查看他的伤势。
他却握拳虚挥,嘶声叱喝,“你滚开!别碰我!”
爱夜脚步僵凝,想起他在昏迷时还口口声声哀求自己不要离开,清醒过来后,却视他如蛇蝎,不禁怒火中烧,冷冷道:“你还是那么恨朕?朕早就说了朕并不认识你!”
封一凛微微一震,长长的睫毛颤抖如羽翼,幽黑深邃的双眸里掠过一丝复杂异样的神色,旋即撇开头,缄口不语。
爱夜只觉怒火直往头顶上冲,封一凛这家伙,野蛮倔傲的性子,果然一点也没变!
面对这样顽固得像茅坑石头的男人,脾气再好的人也消受不了!
忍着气拉过被单,遮住他裸露在外的春色,然后传令军医进来为他重新上药包扎。整个过程,封一凛一直沉默寡言。
爱夜也不知为什么,看见他这付漠然无情的样子就扯火,冷空气吸了一口又一口。
军医退下后,厨房端来膳食。封一凛明明已经饥肠辘辘,却对送到面前的食物看也不看一眼。
爱夜寒着脸道:“如果你想杀朕,起码也要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再说,否则大仇未报,你便提早去见阎罗王了!”
爱夜毫不客气的讥讽令封一凛俊颜变色,紧抿的唇瓣动了动,终于还是忍住没有吭声。
爱夜冷笑道:“你爱吃不吃朕管不着,不过如果你想死,麻烦通告一声,朕会命人送你回国,别死在这里污了朕的地方!”
爱夜骂起人来比方璇还毒,封一凛为之气结,抬头狠狠瞥了爱夜一眼。正想说话,却看见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陛下!”
“逸楼,出了什么事?”
“太上皇病重!”
“马上启程回京!”
第七十九章 他要恢复记忆
祈峡山——是西部海拔最高的一座大山,山顶终年积雪,山路陡峭险峻,每逢雨天雪天,时有塌方。
正值西部大雨的季节,来到祈峡山脚,便被倾盆大雨阻挡,无法再向前进,爱夜只得下令在附近的驿馆驻扎。
驿馆仅有的几个房间只够给爱夜和几名侍君居住,分配不到房间的官员和随从,只能与大军一起挤帐篷。
爱夜念在封一凛有伤在身,路上不但专门拨了一辆马车给他乘坐,在驿馆,也是特意腾出房间给他休息。
封一凛却没有对爱夜说过半句感激的话,只是一天比一天沉默,狂野俊美的容颜,也一天比一天憔悴,尤其是那双幽黑深邃的双眸,空洞无神得让人心揪!
爱夜看着完全失去活力的封一凛,不知怎么地,竟有些怀念他从前那种意气风发,飞扬桀骜、威风八面的样子。
奈何彼此间的隔阂太深,爱夜无论作什么,都叩不开封一凛紧锁的心门!
另一方面,爱夜为了让尹思涵安心调养,一直对他隐瞒着封一凛的事情,但见封一凛茶饭不思,完全放弃了生存的欲念,不得已,只好在祈峡山的驿站把封一凛糟糕的情况告知尹思涵,当晚,便安排他俩单独见面。
其实在爱夜的内心里,也希望尹思涵可以帮助封一凛解开心结,毕竟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死者已亦,生者当珍惜!
纵使怀亲王一再告诫爱夜,封一凛到他身边来是别有用心!!
夜深,偏野之地没有打更的声音,但风雨交加的夜晚,暮色显得格外黑沉。
“听说,你要见我?”尹思涵一进门,只见封一凛宽阔的双肩一片狼藉,原先受的箭伤还未痊愈,又有两条赤红色的链状物残忍地穿刺而过,令不堪重荷的肩胛红肿渗血,其状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尹思涵陡然一惊,“降龙锁?”
“二王爷!”躺在床上的封一凛虚弱的道了一声。
“这降龙锁真的是冷昱叫人用在你身上的?”尹思涵怎么也不相信冷昱会这样对待封一凛,对冷昱来说,封一凛就是他们共患难的的兄弟。
“不是陛下,是海洋那个女魔头,他不止抓走了陛下,还抓走了我的家人来威胁我听从她的命令,把我献给了蟠龙王!”封一凛很恨,但是他没得选择,没有被海洋折磨那已经是够幸运了的。
“蟠龙王?”
“二王爷,你还不相信当今的玉泉国女王就是蟠龙王吗?”
“她不可能是蟠龙王,蟠龙王是男人!”尹思涵这样说服自己,其实他也不敢去认证,怕知道真相,怕她从头到尾都是玩弄他!怕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二王爷,你是在自欺欺人,你在这里风流快活,陛下却在受苦,你心能安??”
爱夜带着铁血卫来到封一凛的房间,只见两扇房门依然紧闭。
爱夜遣退了左右,爱夜独自站在回廊上等尹思涵。有风从双肩掠过,被雨打落的叶子,带着对尘寰的依依不舍,悠悠然荡到地面。
爱夜弯腰拾起一片心型的叶子把玩,衣袖低垂,飘落一叶。
紫色的衣袍下摆,浮云般地掠过来,及时替他捉住随风飞扬的落叶,低沉磁性的嗓音轻轻念出:“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爱夜霍然抬首,隔着纷飞如絮的雨丝,似近若远的距离,望进一双魅邃慑魂的深眸之中!
黎明时分,溶溶天光投射在他俊美得令人无法逼视的容颜上,将他修逸挺拨,玉树临风般的身姿照映得光灿夺目,也耀亮了他浑身无懈可击的衿贵丰采,清越而不失豪迈,优雅而不失威仪!
“大哥——你出来了?”
爱夜迎上去,尹思涵微笑着将手中的落叶递还给他,爱夜伸手接过收入怀中。
尹思涵触到他指尖的冰凉,淡淡的道,“可爱,今晚能留下来吗?”
尹思涵抬起头来问爱夜,只见他白皙剔透的雪玉肌肤上蕴染出一层嫣红,远山含黛的眼眸迷离似醺。
“嗯!”爱夜点点头!和尹思涵一起跨进门槛,看着眼前的男人,挺拔俊逸,卓尔不群,一袭寻常的紫衣掩不去他沉稳轩然,宛若渊岳的气势。
如此出类拔萃,又如此吸引——他的目光!
“可爱——”蓦然,尹思涵几步跨进屋,长臂一伸,将爱夜捞回臂弯之中,下一瞬,一个灼热而绵长的吻印上了他的!
爱夜俏脸上扬起如花笑靥,纤纤皓腕蜿蜒而上,毫不迟疑地扣紧尹思涵修长颈脖,半闭起水眸,承接他比之前更加炽热肆狂的缠绵!
意识随着唇齿间香醇的撩拨一路飘上五彩云端,两人从来没有想过,吻也可以是这样的,仅仅靠一个吻,便能教人在天堂与俗世之间千回百转,魂飞梦绕……
尹思涵双手情不自禁地滑过爱夜不盈一握的纤腰,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游移起来,被无端点燃的欲火在体内狂烧乱窜,一发不可收拾……
爱夜看见尹思涵那向来冷静睿智的星眸里撩烧起来的熊熊欲火,听见他在耳边急促紊乱的炙热呼吸,攀扣在他脖子上的玉手不由自主地下滑,隔着衣物摸到他身躯下炽热勃发的欲望中心,灵魂深处明明白白的饥渴告诉他,他想要他!
而且——是如此迫切地需要!
情绪激荡中,两人一个站立不稳,双双跌倒在炕床上!
“砰然”的声响,惊醒了尹思涵馄饨迷乱的神智,他低吟一声,咬着牙微微撑起身子,拼命克制住体内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的欲浪情潮,带着几近痛楚的挣扎,颤抖地喊:“可爱……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得到你的恩宠吗?我曾经是麒麟国的王爷,还曾经落草江湖,做过武林盟主,我的这些身份,无论哪一个,都没有资格入住后宫,成为你的侍君吧?”
原来大哥,竟是如此不安啊?爱夜惊愕地望着尹思涵,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会顾忌这些,不禁被他迟疑而又痛苦的声音刺痛了心房!
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哦?
如此奇异,如此复杂,又如此敏感?!
骄傲的他,一直苦苦压抑着心底最原始的渴望,竟然只是因为害怕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
“当然可以,我的后宫,永远为你敞开,打从爱上你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一直,在等待着你!”
掩下心中深深的叹息,爱夜唇角弯上一个极度媚惑的微笑,反客为主地将双手伸进尹思涵衣襟,一层一层地推开,眉间瞳底,尽是温柔如水,不容抗拒的款款情意……
得到爱夜如此销魂的邀请,尹思涵绷紧的欲望立即像拉到了极致的琴弦般迸断,灭顶的热潮顷刻席卷了全身,再也禁不起一时一刻的延宕!
爱夜清亮的眸子已经蒙上一层情欲的薄雾,双颊更像绣上了一片火红的焰图,神态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尹思涵心跳如擂鼓,理智烧成一片片焦土,大手一扯,便将爱夜身上印有王徽的锦袍撕开,露出他胸前雪白如凝脂的丰满浑圆,以及两朵娇羞粉嫩的缨红蓓蕾!
尹思涵心弦震荡,再也不能自己,搂着爱夜,犹如着了魔般深深地吻了下去——
爱夜青葱十指肆无忌惮在他柔韧如缎的健美肌肤上滑动、探索,灵活濡湿的丁香小舌,顽皮地顺着指尖滑过的方向一路舔吻下去……小腹,一直到双腿间那处柔软丰润的神秘幽谷的私处!
“大哥?你??”爱夜有些惊讶,因为尹思涵的私处……
尹思涵闻言,猝不及防地,心忽然一震,脸色惨白了一片,他惊惶失色的用被单遮住下体,道:“没错!大哥是个……废人!它已经被废了!”
“怎么会这样?这是谁干的?”看着这样的大哥,爱夜怜惜、心疼他!
尹思涵凝视着爱夜,认真的表情说:“是蟠龙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对我残忍的折磨!”
爱夜的心里,陡然一惊,“你说是蟠龙王做的?不可能!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尹思涵的神色变得很凝重、嗓音变得很低沉,“你,认识他?”
“我?!我不认识他!”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爱夜居然不敢承认自己就是蟠龙王,或许,他怕失去尹思涵吧!“你好好休息,我也该回房了!”才一说完,爱夜连忙转身正想离去。
身后却传来了尹思涵的淡淡的嗓音,如清风般掠过,“你是蟠龙王吧!”
闻言,爱夜浑身一震,停下了脚步,“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我有一段记忆还没有恢复!!”
“……!”尹思涵没有说话,爱夜也不敢回头,匆匆忙忙开门离去。
“塞先生,你给我出来!”爱夜回到宫殿,却怎么也看不见塞冷的人影,这个男人本来就是来去无踪的,但是每次他想见他,只要大喊几声,他就会出现。
果然,只见一个风流韵致的俊美男子,一身白衣翩翩走了出来,“陛下,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
爱夜劈头就问:“塞冷,你和海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指的是什么事情呢?”
“尹思涵,封一凛的事情!”
塞冷微笑走到桌边坐下,正慢悠悠喝着手上的热茶,似乎明白了,人看着爱夜,嘴角上淡然的笑容似乎更加浓郁了一点,淡淡一声,“怎么?他知道你是蟠龙王了?”
“没错!”
“那你想知道什么??”
“……?”
“我只能告诉你,他们所有折磨的确拜你所赐!!”
“我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让他们那么的恨我?”
“轮奸,兽交,针刺,鞭打……!”
“住口——!”爱夜听不下去了,激动的上前拎着塞冷的衣服,“你说的都是真的?”
塞冷叹了口气,无奈的拿开爱夜不规矩的手,道:“如果你遇到那样的事情,你会怎么做?”
爱夜那如明月的眼眸正凝望前方,道:“我会想尽办法杀了他!”
“那他恨你也是情有可原!”
“告诉我事情真相!”
“事情我不好说,也不太清楚!”
“该怎么办??”爱夜有些无助了,整个人傻傻的看着塞冷,他知道,或许这个男人能帮到他,“我不想失去他!”
“真拿你没办法!”塞冷淡笑着,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扔给爱夜。
“这是什么?”
“你不是想恢复记忆吗?”
“吃了这颗药丸,我就能恢复记忆了?”爱夜呆愣的看着手上的药丸,不敢置信的问。
“没错!”
“你为什么开始没有拿出来?”
“你没问我要啊!”塞冷说得理所当然。
“你——?”很明显,这塞冷是在骗他!说真的,他真搞不懂这塞冷是个什么样的人,神秘,让人琢磨不透。
“怎么?不敢吃?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爱夜直接扔进嘴里,不知道为什么,直觉,他认为这个叫塞冷不会害他,再说了,蟠龙王是个谜,或许恢复记忆他就能知道所有的真相。
第八十章 后花园的戏弄
一袭紫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户旁,静静而立,看着窗外的景色发着呆。
自前天可爱走后,就没有再出现了,他现在的心里很乱,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想想前天,他也太冲动了,忘记问冷昱的事情,也不知道冷昱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只有主动去见她了!尹思涵是军师,所以,在这宫里,他可以随意走动,经过后花园,他看见几个侍卫守在那里。
“军师!”几个侍卫恭敬的道了一声。
“嗯!”尹思涵望了望后花园内,问道:“陛下可在里面?”
“是的!”
尹思涵抚了抚紫色的衣袍下摆,低沉磁性的嗓音轻轻道:“在下要求见陛下,烦请通报一声!”
“军师请稍等!”
很快一个侍卫去了又返回。
“陛下让你进去!”
“谢谢!”
尹思涵走进后花园内,此时芬香盈野,正是四月,草长莺飞的季节,永乐宫中从城外高山处引来山泉水,那水流一路过渠,注入太掖池中,雪白的水花飞溅。池子边缘立着一个木制水车,水车被卡着,尚未开始转动。那水车连着一个极其复杂的机关,下面以木板固定,伸出一块仿佛跳板的平台,直延伸到水渠正中央,坚硬的黑木板中央制成一张扶手椅。
只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站在花丛中,有那么一瞬间,尹思涵看呆了,这个人还是一样,深深吸引着他。
一道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自那人传来,“想叙旧,朕没空;想为他人求情!那就脱下你身上的衣服!”
“可爱?”
爱夜一身浅橙色的浅橙烟纱裙清新典雅,绣了荷花的白色披肩一点也不张扬,却让人眼前一亮。只是,为什么感觉此时的爱夜,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爱夜那如明月的眼眸正上下打量着尹思涵,她的脸在笑,笑得很神秘很诡谲,“想不到,几年的时间,你倒是越长越性感了啊?”
尹思涵他眉锋微微皱起,“你?”
“呵呵!我可以让你们离开,并且保证不让任何人阻止,但是... ”爱夜瞟了一眼他们的身体,两只细长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继续道:“在没有出竹林前,你们不可以穿衣服。”
尹思涵惊愕住了,“你?你是蟠龙王?”
“不错!我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爱夜缓缓的向尹思涵靠近,“冷轩王爷,好久不见了,很荣幸你还记得我!”
尹思涵俊脸刷大白了一片,紧闭着嘴唇,缓缓的道:“你想怎么样?”
“你不想见见你的三弟麒麟国的皇帝陛下冷昱吗!?”爱夜轻轻道,唇间还是勾起那抹笑容。
“……”
“你就乖乖的在这里看场好戏吧!”爱夜点向尹思涵胸前“膻中穴”。尹思涵一惊,忙回剑去挡,却已是慢了一步,“嗤”地一声,尹思涵连叫也未曾叫得出来,便颓然倒地,动弹不得。
“呵呵!几年的时间,你变得很冷静了,不像那年刚见面时鲁莽的小子了!”爱夜说完,挥手叫来了人,把尹思涵架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叫人把冷昱带了上来。
后花园内芬香盈野,正是四月,草长莺飞的季节,永乐宫中从城外高山处引来山泉水,那水流一路过渠,注入太掖池中,雪白的水花飞溅。池子边缘立着一个木制水车,水车被卡着,尚未开始转动。那水车连着一个极其复杂的机关,下面以木板固定,伸出一块仿佛跳板的平台,直延伸到水渠正中央,坚硬的黑木板中央制成一张扶手椅。
此时的冷昱有些狼狈,一身的皇袍已经破旧不堪了,俊脸胡茬,一身污渍,但是一双如无底的深渊的眼眸看着爱夜射出冷冷的光。
“冷昱,很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你是?”
“我就是你要报仇的人,蟠龙王!”
“你就是蟠龙王?”冷昱眉锋微微皱起,有些惊讶的上下打量着爱夜。
“怎么?我不像吗?”
“哈哈!”冷昱突然冷笑起来,“朕居然又落在了你手上,你想要怎么样?干脆杀了朕吧!”
“我怎么可能杀你呢!你瞧瞧!这是我特地聘请高手匠人,爲你特制的龙椅。”
冷昱扑地冷笑一声,道:“龙椅?”
爱夜煞有介事点头,答道:“冷昱不是一直都坐着龙椅的吗?”
冷昱冷冷道:“龙在何处?休得折辱于朕,蟠龙王,有种便一刀给个痛快!”
爱夜会心一笑,答道:“龙在下面,你待会便可见到,不要心急……你们。”爱夜吩咐道:“还不帮冷昱皇帝脱衣服?”
冷昱色变道:“你想做什么?蟠龙王,你这只淫荡的畜生!”
看着一帮侍卫逼近,冷昱脸色惨白的往后退了几步,然而冷昱武力被封,哪是一帮习武侍卫的对手?不要——!不要——!冷昱在心里呐喊!为什么!他为什么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眼看冷昱的外袍就要被扯去,爱夜这时候出了声,“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踏进这后花园一步,违者格杀勿论!”
“是!”一干人等都退了出去。
冷昱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爱夜,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阻止了。
“呵呵!我可没打算放过你哦!叫他们退下是给你留点脸面,你也不希望被一大群人当笑话看吧?”
冷昱他那俊脸脸变得越发冷漠和僵硬了,好像一块铸铁或是水泥,在没有能使它熔化。
“现在没有人了,自己脱吧!”
冷昱突然冷笑起来,“你就这么确定我会脱?”
“是的!你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脱!”爱夜向他靠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今天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我就答应放你回麒麟国,你可以继续做你的皇帝!而这件事,除了我,不会有别人知道!”
“你肯放我走?”冷昱有些惊讶!但是蟠龙王说的话,他是信的!就像上一次,他也是开出了一个荒唐的条件,便轻易的放他们离开!
“当然,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
“你……要我脱衣服干什么?”
“只是想看你光溜溜的坐上龙椅的样子!”爱夜轻轻道,唇间还是勾起一抹笑容。
“你,你还真是变态!”
“呵呵!谢谢夸奖!”
冷昱一笑,倒是很干脆的一扯衣袍,很快现出一身古铜色的肌肤,以及完全赤裸的下体。冷昱玉茎软垂着,被风吹来,身躯不自然地颤抖。
“呵呵!想不到,冷昱陛下脱衣服的速度倒是挺利索的。”
“反正我的身体你也不是没见过!说吧!你想干什么?”
“坐到龙椅上去!”
冷昱望了望张黑木椅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坐下。
那椅子正中央开了个三寸见方的园洞,冷昱还未明白过来是怎麽回事,爱夜就走过来将冷昱两只长腿扳起,架在椅子扶手上。
“你要做什麽!”冷昱怒道。
“怎么?害怕了?”爱夜嘴唇微微地扬起,带着一抹媚笑。
“害怕?呵呵!笑话!”
“哦!”爱夜唇间还是勾起那抹笑容,拿出了白绫,将冷昱的大腿牢牢捆上扶手,双手反剪到椅背後绑牢,冷昱面红耳赤地低头看,自己两脚大张,以一个极其暴露的姿势袒着自己的后庭。正对着后庭的,便是椅子上,拳头大小的开洞。
绑牢靠後,爱夜负手走到冷昱身前。欣赏冷昱两脚张开羞耻至极的模样。
“呵呵!冷昱陛下这个样子真的是很诱人啊!”
“你到底要干什么?!”冷昱冷冷的道。
爱夜道:“冷昱陛下这玩意儿睡着时,也是帅得很呢。”
冷昱体毛沿着大腿根部密布股间,在黝黑的菊花洞周围密密扎扎,爱夜仔细瞧着,那菊花小穴轻颤着,四周细腻的纹理也如同一幅印象派的名画让人着迷。手指抚过洞口边缘,恋恋不舍的轻轻打者圈,慢慢地滑入穴……
“你……?”冷昱涨红了脸,说起来,这还是蟠龙王头一次对他做如此亲密的事。
爱夜笑着从袖内取出一把锋锐的银刀,贴着冷昱的菊花洞,冷昱恐惧地不敢再动,生怕爱夜将那锋利无比的小刀捅进去,自己便生不如死。幸好爱夜只是沿着冷昱菊花边缘刮乾净了他的体毛,便吹了口气,凉飕飕的风吹在冷昱完全坦露的菊花上,令他打了个寒颤。
爱夜饶有趣味地注视了一会,冷昱只觉羞愧难当,扭过头去,不敢与蟠龙王对视。
爱夜伸出两指,抵在冷昱的菊花洞上,缓慢地插了进去。
“……”冷昱忍着没有叫出声来!
爱夜痞笑着将两指戳进冷昱的直肠内,并不断按压,来回抽弄,亵玩了个够,爱夜又以手指在他体内括约肌上轻刮,但是冷昱居然还能忍住不叫出声音来。
“呵呵!你倒是很能忍嘛!我倒要看看待会你还能忍住吗?”爱夜伸手到椅子下,打开了一个机关。
远处水渠中的流水哗哗地流了出来,静止的水车吱呀一声,开始转动。冷昱的眼中充满恐惧,他知道这张椅子是做什么的了。椅下那园洞内极慢地探出一根玉石柱子,朝着冷昱大张的菊花穴伸去。
“不——!你真是个疯子——!”冷昱愤怒地咆哮道。
爱夜捏了捏冷昱胸上的小果实,然后,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幕。粗大的玉制玉茎足有冷昱玉茎粗长,前段处打磨得光滑无比,茎身则刻了一头蜿蜒突起的龙。
那玉茎从椅面呈四十五度角斜斜探出,伸出小半,抵在冷昱的菊花穴上,继而逐渐深入。爱夜笑眯眯地伸出两只手的拇指,将冷昱菊花穴边缘的皱褶抹平,并发出心醉的“哟——”一声。
“不!”冷昱恐惧地大叫。
那硕大光滑的领口抵住冷昱的洞口,几乎没有任何阻力便把它撑开,接着整根玉茎不断前伸,插进了冷昱的身体里。
冷昱只觉后庭像是被撕开般剧痛,大叫起来。
然而玉茎还未完全伸出,他感觉到那冰冷的粗根一路顶开他的直肠,直顶到小腹深处的一点,将其全身挤得酸麻难耐,连带着自己半昂挺的玉茎也体验到这羞耻的感受,并一点点立了起来。
玉茎终于探到最深处停下,继而缓慢抽出。
爱夜看着冷昱的后庭被完全捣开,玉茎再完全抽出的一刻,穴口尚未完全合拢,在惯性下微弱抽搐。
水车转得越来越快,那玉茎抽插着冷昱菊花洞的频率也逐渐加快。
“痛……!停……停止!”
“马上就不痛了啊!”
“啊……!”冷昱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后花园的上空,爱夜伸手拨弄了一下椅下机关,水车登时开始高速旋转,那玉茎先是一顿,继而小幅度疾速抽插着冷昱。
冷昱抓狂地大叫,两眼失神,晕了过去。
爱夜伸手解开解开冷昱腿上的布条,脱下自己的衣袍,披在冷昱全裸的身体,又吩咐准备洗澡水,数人把可怜的冷昱抬进殿内。
这时,爱夜走了过来在尹思涵腰里捏了几把,又在他背上轻拍数掌,解开了他穴道。
“怎么样?刚才的表演你是否喜欢?”
“说!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冷昱?”尹思涵凉凉的嗓音竟是冷如冬水。
爱夜俯身在他的耳边轻轻低语,“我要你——的身体!”此时唇间还是勾起那抹笑容,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嗓音却带着莫名的诱惑。
尹思涵明显有些惊愕。
“呵呵!你应该懂的吧?”
尹思涵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幽黑深邃的双眸平静的看着爱夜,冷冷的道:“这样你就会放过他了?”
“不错!”
“好!我答应你!”
“那好,今天晚上把身体洗干净,我在寝里等你哦!”
第八十一章 冷昱单独相处
冷昱睁眼时发现自己睡在龙榻上。锦被上綉着五爪金龙,九龙张牙舞爪,龙眼圆睁,仿佛在嘲笑着他。
怎到这里来了?冷昱微一动,发现手铐脚镣尽去,但是一动,下体间私处传来一股难以启齿的痛楚,冷昱冷哼骂了一句“畜生”。抬眼一扫四周,提起真气,只觉腹内气息难以爲继,全身乏力,当即心内一凛。看来他中了毒很是猛烈,一时三刻解不了,罢了,先想法逃出去再说。
冷昱一身武力全失,感官却依旧十分敏锐,侧头听辨周遭声音,确认殿外只有两名当值侍卫,便掀开锦被,翻身下床。谁知不掀被还好,一掀之下,冷昱还未走出几步,便窘得面红耳赤。
那处正是长安永乐宫爱夜寝殿,殿内空空荡荡,床边只放置着一面落地铜镜,照出冷昱的身形。冷昱早已作了裸体的打算,然而身上却并非未着寸缕,而是穿了一件薄薄的丝绸上衣,这件上衣令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铜镜内映出冷昱半裸的性感身躯,身上每一寸线条都现出健美的轮廓,宽阔的胸膛,无脂的平坦小腹的背部,肩膀充满力量,然而不知何事,上半身却被套上一件束身的极薄的暗红色丝衣。
红色丝绸紧紧贴着冷昱的身体,令古铜的肤色更显完美,丝衣紧束上身,光滑的反光犹如在他的裸体上抹了一层光润的油脂,男性突起的乳头更是清晰可见……
目光下移,下半身却是一丝不挂。那丝衣直束到领口,冷昱吞了口唾沫,喉结动了动,略别过头,见背後綉着一只野狼。冷昱舔了舔嘴唇,蟠龙王那畜生……
他摇了摇头,把思想甩出脑海去,继而环顾四周,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开始寻找趁手的,能够帮助自己逃脱的武器。要锋利,且易于收纳。
冷昱寻到地上一根簪子,簪子末端尖锐且锋利,刺入太阳穴後可令人毙命。脚步声从走廊外远远传来,冷昱的耳朵不易察觉地动了动。立马闪到柱後。
一身的白衣的男子,绝美的面容,温柔的笑颜。走进殿内,冷昱从镜中一看,不正是蟠龙王吗?
冷昱当机立断,从柱後窜出,反手箍住爱夜脖颈,低声喝道:“不要动!”继而将那铁簪尖端抵爱夜太阳穴上。
“不许叫喊,否则杀了你!”冷昱语气森寒,一臂制住爱夜,低头在他耳旁威胁道。
爱夜睁着深幽的眼眸,被箍得略微抬头,从铜镜中与冷昱对视。
冷昱的血眸犹如嗜杀的猎豹,冷冷道:“这里是永乐宫?带我离开。”
爱夜的目光朝下移,见冷昱上身那穿了等于什麽也没穿的丝衣,以及完全赤裸的下体,勾唇深意一笑。遂转过头,压低声音,“怎么?想逃跑??”
冷昱搂着这翩翩白衣男子,鼻中传来其清新的皮肤气息,禁不住胯下肉 根便微微抬头。
爱夜目光移至冷昱腿间,见那粗大肉根半软垂着,便好笑的转头,心中打了无数个念头,然后道:“冷昱陛下,你还真够性感的!你再靠近我,我怕我会忍不住。”
冷昱俊脸一红,“你?”
爱夜夺下他手上的武器发簪,挣开了冷昱,“知道封一凛吗?他已经被废了武功,穿琵琶骨送到玉泉国献给皇帝,也就是我了,你说——我该怎么玩他呢?”
闻言,冷昱脸色倏地一变,就连嘴唇都有些的颤抖。紧握拳头,强忍着屈辱起身,走到爱夜面前突兀地跪了下去,扭曲着脸,颤抖着咬着唇,“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封一凛!……”
爱夜性感的薄唇,轻轻一挑,“我要你的身体,你给吗?”
“……这样…你就肯放了封一凛?……”冷昱瞳孔猛的一收,全身的肌肉猛的绷紧。
“不错,我一向说话算话,你领教过的。”
“……?”冷昱低着头,还在犹豫,其实他也没得选择,他也很相信蟠龙王不会不讲信用,只是……眼前这名白衣翩翩的男子,为什么…为什么会想要他的身体?
“愿意的话就去把身体洗干净吧!”
良久,冷昱站起身,往屏风后面的温泉池走去,不一会就传来了惹人遐想的“哗哗——”声。
爱夜寝宫在转了一圈,华丽的不堪入目,金床玉椅,珠帘绣幕,桌子上还摆满了珍馐玉食,佳肴美酒数不胜数。从抽屉里随便掏了一本诗词册子,坐在桌子边上看起来。
片刻后,冷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散发着热气的身体已经换上了松散的亵衣,好看的锁骨和平整光滑的腹部都袒露在外面,却遮住了两颗敏感的果实,爱夜用余光打量着冷昱,脑海里想象着被热水冲洗过的它们,此刻应该是鲜嫩欲滴,等人爱抚的姿态吧?
冷昱出来以后,发现爱夜还坐在桌子旁边看书,眼睛都没有瞟他一下,开始想着接下来怎么做。
“你……我好了!”冷昱带着些尴尬和难堪的询问。
“嗯?”爱夜目不斜视,故作不解,一边看书,一边从鼻子里发出一个上扬的尾音。
然后,他从余光里观察冷昱,他穿着那一身撩人的亵衣,手足无措的站着,似乎是在找另外的措辞。过了一会,又听他重新组织语言说道:“我已经好了?”
“嗯。”爱夜头也不抬,又对着书哼了一声,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仿佛接受伺候还是一件倒欠他钱的事情。
冷昱默默的走到床边,爱夜的目光立刻追随过去。
“……”冷昱低垂的头看不出来表情,不过仅凭沉重痛苦的坐姿和动作估算,爱夜知道他正在做心里战争。
沉默的站在边,让时问缓和冷昱即将爆发的情绪。
很久之后,冷昱才发出痛苫而沙哑的声音,“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凝视着坐在床边,仿佛像个遥远距离的冷昱,爱夜的眼眸比内心远为平静.“冷昱是不愿意的,对吗?”
“确实…不怎么愿意。”
“呵呵!你如果愿意,我就不和你玩了,我喜欢强迫。”轻松自若的语气,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冷昱.又蓦然阵心寒。
爱夜冷冷睨视着身体僵硬的冷昱,
“怎么?不会犹豫不觉吧?”发亮的眼眸扫视对方,语气稍微温和了点.“我和你说明一点,听好了。愿意的话,从这刻起,你要随时听从命令,明白吗?”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一笑.清雅以极,让人被那片耀眼的美丽所震撼……修长四肢凸显出苗条结实的身材,抛开男女的性别而论,本身就存在惊心动魄的魅力。
被眸光凛冽的眼眸紧盯着,冷昱明知道对方是男的,却还是有些不自在。“明白。”冷昱心情复杂地回答。
“很好。”爱夜给他一个奖励性的微笑,转身拿出一个精致箱子出来,打开。
冷昱看见爱夜打开的箱子里,寝室奢牛的多角度足灯让装满稀奇古怪的性玩具箱中的一切暴露无疑,在视野中令人畏惧地出现,冷昱身体,立即僵硬到极点。
爱夜从后而靠近冷昱,笔挺服帖的白色亵衣,轻轻摩擦冷昱身上镇地华丽的雪白色亵衣。
“冷昱陛下,挑一个吧。”微腻的低语,却流露着冷冽的命令内核,
“我知道冷昱陛下后面的伤还没有好,就用最简单的玉势棒开始吧。冷昱的优美性感的臀部喜欢多粗的玉势棒呢?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就让陛下自己挑吧。以后可没有这样自由的机会哦。”
威胁的话语.一袭月白丝质长袍纤尘不染的男子嘴里一点也不羞愧地流淌出来。
微妙的语气,仿佛有奇怿的指腹在冷昱的心脏上,略带痛楚地强硬摩挲。他僵硬地动了动脖子,似乎打算摇头.可是……他不能……
迟疑着,收敛的眉心凝结成被逼迫的性感。
爱夜邪笑起来,伸手在箱子里而捞起个中等尺寸的玉势棒,“这个吧,不是很大,比较容易接受,你伤没有痊愈的也好受一点。”
淫靡残忍的,把玉势棒在冷昱眼下悠然晃动。
冷昱保持着冷硬的表情,触及陌生冰冷的刑具一样的东西,却立即把眼光别开了,潜意识地开口寻找话题,“今晚之后,你答应我的事情,都要做到。”
“你放心。”爱夜一步一步的靠近冷昱,看向对方的眼神.也逐渐不如开始那样冷静。
本来只是身体贴着身体.隔着亵衣的布料摩擦,现在,却一只手环过冷昱的腰,另一只手将刚才挑选好的玉势棒塞到冷昱手里。
“站着,不许动。”下达了限制行动的指令后.爱夜双手娴熟地解开冷昱的腰带和裤头,
“把脚抬起一下。”
紧贴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外裤,和洁净白色的亵裤一起被剥下来,扔在地上。
爱夜低笑,“冷昱陛下真漂亮.上面是穿戴整齐,下面却光溜溜的。恩,还可以再性感一点。”蹲下,为冷昱把包裹小腿的长袜和鞋子整理好”
“不,住手。”冷昱终丁还是忍受不住的发出微弱抗议。
“这样很好看啊。”爱夜站起来,微笑着亲吻他的脸颊。
美极了。
上身衣装和布鞋之问.冷昱青涩的下肢完全赤裸。臀部的侧线和大腿的曲线流畅优美,并得很紧的双腿之间,黑色的毛发卷曲,是问匍匐着等待被白衣翩翩男子指尖爱抚的器官。
被弄成淫靡装扮的冷昱手上,还尴尬的握着闪烁光泽的玉势棒。
爱夜握着冷昱的手,缓缓抬到两人之间,视线最方便接触的高度,“冷昱陛下现在握着的这个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冷昱端正英俊的且龟,立即被羞辱到发红了。
想把脸转到边,下巴却被轻轻拧住.微笑的力道.蕴含了不容违抗的威严。
“看着我的眼睛,好好回答问题。”爱夜别有居心的淡淡微笑,邪恶得可怕,用温莱又霸道的声音问.“我问你话呢,老实回答。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是…”冷昱的沽白牙齿,狠狠咬在下唇上。
并非不知道物品的名字,但是要亲口说出来,实在太下流了。
“是什么?”问话声开始高亢,连盯在脸上的视线也严厉起来了。
让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却营造山酥麻身体的反正,冷昱察觉到隐约的像晴流一样的服从欲望。
这种认知.只能造成更深刻的羞愧感。
“是…玉势棒”
被和自己一样的男子这样淫靡的逼供,羞愤难堪之中,不知为何掺入了暖昧到可怕的刺檄。
还未被正式侵犯前,冷昱已经可悲的陷入无法逃脱的精神禁锢中。
“回答正确。”爱夜高傲的成严,用玉势棒调戏一本正经尊贵的冷昱。冰冷的玉势,轻轻的,反复碰撞似的.刺激软绵绵的温驯器官的顶部。
冷昱像被冰冻似的战栗起来。
“玉势棒的用处是什么?”提问后,发觉冷昱不肯回答似的别过视线.爱夜立即将玉势棒从两腿前方移到冷昱身体后面,冰冷的感觉,压入合拢的两丘问,触及菊花状的入口,低声威胁,
“再不好好配合,我就给你口气插到底哦.”
后庭处冰冷的感觉.从尾椎骨直接泛上,脊背都冒出一层冷汗。
“玉势棒的用处是什么?”
“…插入……”
“插入哪里?”
“那个…那个地方……”
穿着整齐一袭白衣胜雪,显得风流无拘的爱夜,玩味地看着对方闪躲的眼神,
“插入哪个地方?冷昱陛下?回答再爽快点,不懂的话,我可以直接把按玉势插到该插的地方,用实践教导冷昱陛下你。”
裸露出下体的俊美冷昱,肌肤被言语折磨得呈现妖艳性感的色泽。
畏惧了爱夜的威胁,冷昱用几乎哽咽的充满耻辱的声音回答,“插入臀部。”
爱夜轻笑声, “什么臀部啊?冷昱真单纯。那个地方,可以叫屁股,菊花,也可以称为男人的小穴。”邪魅的笑容展开后,唇角渐渐溢出一丝宠溺,低声问,“冷昱陛下想不想被这个东西插屁股?”
胆战心惊,又令人感觉一样的邪恶的问话。
冷昱紧张地瞪着他,猛然摇晃了一下脑袋,英气勃发的有棱有角的脸上,旱现前所未有的真是表情,可爱坦率到让爱夜胯下阵热流乱蹿。
愣了一下后,爱夜把玉势棒猛然扔开。
石质的玉势棒,在地上发山声沉重的钝响。
“过来这里,冷昱陛下。”他拉着冷昱。
出人意料的是,移动的方向,却朝着大门口外,华丽高贵的庭院长廊。
看着门口外景,华丽高贵的庭院长廊外虽然没看见一个宫女小厮,但是这身狼狈模样的冷昱猛然停下脚步,遮着暴露的下体不肯靠近门外,
“不行,蟠龙王。”
“什么不行?忘记这里谁命令了?说,你现在要听准的命令?”爱夜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
“听你的命令 ”
“那么你就乖乖听从命令。”冷哼声,强硬地把冷昱脸朝外,按在华丽高贵的庭院长廊旁。
凶狠的力道下,脸颊和下体暴露的男物,都紧紧暴露在外面的空气中。以为会被外面人看见自己不堪模样的冷昱,用力挣扎起来。“不!放开我,蟠龙王!你太过分了!”
“好大的胆子,敢说我过分?”用更人力道制服对手,把冷昱按到紧贴在庭院长廊上的柱子上,爱夜狠咬圆润的耳垂.
“冷昱陛下.我可没有那个耐心,你如果再不听话.封一凛我可是不敢保证他不死。”
威胁了两三次后,冷昱激烈的挣扎.终于停止下来。
“真是,你这个反反复复的家伙。”爱夜放松了压迫的力道,佩依然监视着,不允许冷昱离开长廊的柱子。
从后而分开雪白的翘腿,指尖压入小穴中。
僵硬的男性身体,持续了将近数杪的紧张战栗。
“想离开进寝室吗?”
恐惧不安的冷昱,立即重重点头。
“只要射精一次,就让你回到寝室。”
冷昱惊愕的回头。
爱夜如刀削的薄唇牵起浅笑,却让人觉得可怕.“不许用手,冷昱陛下你就扭着屁股,用私处阳具摩擦长廊柱子,把自己玩到射精为止。”
淫邪到可怕的要求。
愣住了一会后,被惊吓到的冷昱开始疯狂地摇头。
绝对做不到的!怎么可能?
但爱夜却在这个时候完全放开了挟制,律后退开,欣赏他媚态似的把双手环在胸前,冷笑着说,“不愿意听从命令的话.可以自己离开,但是,后果会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
正中死穴的话,宛如刺中神经中枢一样.让冷昱失去逃走的勇气。
“不…不行的…”
“什么不行?”爱夜冷酷地说,“冷昱陛下的选择很多啊,你可以现在就离开,也可以按照我的吩咐,现在开始扭屁股勾引我,让我有心情操你。要是又不想离开,又不愿意擦着柱子自慰的话.就一直光着下身站在那里吧。反正这么美好的景致,迟早会有人路过发现的。那个时候,破坏你皇家尊严的可不是我哦。”
冷昱被羞辱的难堪万分。
但这样坚持地站着.知道被外面的人路过发现自己淫荡的处境,会造成怎样可怕的后果。
身败名裂!大脑掠过这个训时,视野一片模糊。
“快点啊,冷昱陛下,你究竟要反复无常多少次才够呢?”
“蟠龙王——”
“少罗嗦,冷昱陛下,立即,快!”
迫于无奈下,拥有完美的身材的冷昱.不得不以一种淫靡到不堪的穿着自己开始缓慢扭动自己的腰杆。
怀着早射精早结束的心态,悲惨地动作将胯下器官贴在长廊柱子上,努力上下摩擦。
怎么可以做出这样淫亵的事情?
冰冷的柱子表面触感和外面的空气,可怕地冲击他纪律严明的大脑.更凄惨的是,在这种盖辱万分的情况下,经验不足而显得颜色稚嫩的男根,却毫无羞耻地抬头了。
冷昱低头,差点不敢相信那逐渐发硬的东西是自己的器官.随时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被爱夜命令,自己扭动屁股,在柱子上亵玩自己玉茎,可是…竟不要脸地勃起了。
“啧.不愧是冷昱陛下啊,在大白天冰冷的长廊柱子上摩擦也可以硬成这样。”不知何时移到了身后的爱夜,往他耳道里吹着热气。
被讽刺着.冷昱黑色眸子顿时蒙上层心虚狼狈的水雾。
“不是的”
“什么不是的?贵为麒麟国的皇帝,居然睁眼说瞎话,丢脸哦。你说如果被人知道了……”恫吓着难堪的冷昱,爱夜快感地欣赏着洁白狭窄腿部缓慢扭动。
这绝对是最精彩的性感之舞。
冷昱的结实臀部正请求自己狠狠地插入。
“再扭的用力点,你不卖力,我可是点兴趣也没有哦。”明明欲望高涨,喉结在命令上下蠕动,爱夜却还冷冽地说着违心之语。
爱夜掌心爱抚着扭动中战栗个不停的白臀部.仿佛抚摸着少女可爱优美的脸蛋。
“我…不行了……真的…”
“真大胆!我的命令是要摩擦到射精为之,听见没有?你可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哦!”
屈辱和快感的双重折磨下,下体私处顶端悲哀地渗出蜜液。
柱子和玉茎之问的摩擦.发出清晰的“吱吱”声。
“冷昱陛下,现在越来越爽了对吧?”爱夜揶揄.“屁股也扭得越来越有味道了。”
轮流地轻轻拍打两个肉丘,弹性十足的臀肉,被击扣得“啪啪”作响。
一边要扭动腰杆.做出用阳具摩擦柱子的羞耻之事,一边,却还要承受爱夜玩弄臀部的恶行,冷昱几乎破碎地哀求出来,“蟠龙王,不要打…”
爱夜一抹嗜血的笑绽放在脸上,“打得红红的,会让我很有想操烂冷昱屁股的冲动啊。”
剧烈的被羞辱的感觉,像岩浆样涌过冷昱身体内部,无法按撩的战栗窜上腰杆.冷昱猝不及防地猛然一震痉挛。
“啊…一”白浊体液,射在柱子上,仿佛开了一朵淫亵的白花。
第八十二章 冷昱的脆弱
脖子后仰到极致后,松懈下来的身体失去支橕样往后倒,爱夜在后而稳稳地接住了,并且大发慈悲地把冷昱抱进寝室,放到床上。
“冷昱陛下真厉害,居然真的可以擦到射精。”说着羞辱人的话,爱夜的眼神却无比温柔。
失神后的冷昱脸上带着梦幻般的恍惚表情。
“脱衣服。”爱夜忽然斩钉截铁地吐出命令。
冷昱还未反应过来,呆若木鸡地瞪着他。
“把衣服脱了,冷昱陛下。”爱夜冰冷地吐字,“我要操你的屁股,快点。”一边说,一边解开自己一袭月白丝质长袍纤尘不染的上衣。
凶狠的.仿佛要把他撕碎的占有性目光.令人不敢忤逆的浑身发冷,“我——”
“不听我的话?”稍微提高一点声调,“还是你想再在长廊柱子上射一次。”
强势的逼迫下.冷昱难堪地开始脱身上仅存的亵衣和鞋子。
俊脸涨得通红,手指也在不断打颤。
他面前的白衣翩翩的男子,一定是恶魔转世!
但是,知道接下来要接受可怕的插入,冷昱的动作,却指存心拖延。把鞋子脱在奢华无比的床下后.指尖才伸向自己银色腰带。
“不用了,反正只要露出屁股就可以操。”爱夜低沉地呵斥了句,“翻过身跪在床上,头向下,把屁股挺起来对着我。”
冷昱稍有犹豫,爱夜立即亲自动手,把和自己一样高人的冷昱按在床上翻过来,“挺起屁股。”低沉着说着,握住因为许下诺言而无法用力反抗的猎物的腰肢,用力自后拉高。
涂抹了润滑剂的指头.绕着菊花形入口周边一圈.用力往下压.在中心凹处迅速插入个指节。
“呜…”头次被侵犯那个隐私到极点的地方.冷昱发山低声悲鸣。
不由自主被本能驱使着挣扎想逃开。
啪!爱夜一掌狠狠击在右边臀丘上。立即留下鲜红五指印。
“不许乱动,屁股再挺高点。”
像为了惩罚似的,很快,潜入蜜穴的指头,由一根增加到两根。
并且运渐用力,在润滑剂的帮助下,挤到括约肌咬住指跟的程度。
身体内部被橕开的感觉,陌生而鲜明浸满恐怖到要被玩到内脏的感觉。
本来勉强忍受的冷昱,惊驻地发现爱夜还打算将抽插后庭的指头增加到四根,顿时浑身冷汗的摇晃,“住手.蟠龙王!不可以一”
“再说一句不可以,我就让你今晚含着箱子里面最大的玉势睡觉。”爱夜阴骘的威胁一句后,似乎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放软声音.“冷昱.我的东西很大,不扩张的话,你真的会被我操坏哦。”
四根指头,不顾冷昱反对的深深插到最里面。
“呜…一”冷昱痛楚的呜咽,支橕身体的双手有些发软。
“对不起,急了一点。”爱夜把手指都抽出来,发觉冷昱的脸庞逸出痛苦之色,不再坚持让冷昱摆出跪姿,松开他的腰杆.让他趴卧在柔软的床单上.
语气虽然温柔了点.动作却依然无情地继续。
四根手指抽出后,冷昱总算松了一口气.可还没有来得及呼吸第二口新鲜空气,另一个更灼热更硕人的东西.竟毫无预兆地顶了进来。
“啊……啊啊…呜…… ”
一口气挺入到最深处.彻底被贯穿的剧痛后.是神经似乎被扯断的失神状态。
“居然还挺紧的!”紧致的包裹感,让爱夜的语调也失去冷静。
在深入停留儿秒后,猛然往后捕。内棒和肠壁大幅度摩擦的淫靡痛感,让冷昱健壮的身体不断重重哆嗦。
“不要,…停…唔啊…太粗了 ”
“冷昱陛下原来也不是完全不懂嘛,你也知道我的很粗。”
越来越猛烈的撞击中,肠子似乎有会被弄裂的危险。
不管经过多少武功训练.但人体内部的敏感处.却依然脆弱无比。
冷昱被狰狞的性器撞得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自己要服从爱夜的命令,不断企图逃开侵犯自己的男根。
但处于正被插入的窘境,体力早被黏膜的奇异快感夺走大半,欲望终于开始发泄的爱夜,又怎会允许掌握下的美丽猎物逃开?
发觉冷昱想逃避.箍住腰杆的手掌更加用力.把上身未脱的白色衣裳抓到被成团。
挺腰刺入的力道.也更加猛烈。
“呜…不要再深啦!不一啊啊一”
粗人的异物狠狠擦过体内某个地方时.难以形容的酥麻感从腰际缓缓泛起.几个来回结合后,凝聚而成的欲望之流.变得火般的令人焦灼.有种难堪的快感。
“爽起来了吧?”爱夜蛊惑地笑着.欲望氲氲的嗓音性感悦耳, “冷昱开始呻吟了哦,咿咿呀呀的真好听。叫吧,更淫荡点.我喜欢冷昱陛下被我操得直叫呢。”
“唔!那里不要…呜…”一个几乎要把内脏顶出咽喉的深入贯穿,冷昱浑身战栗,猛然收缩穴口。
“恩,是这一点吧?用肉棒插或者用手指挠刮,都可以方便的让你射精。”故意对准刚刚找到的小凸起,用比同龄人的可怕许多的阳具充满控制欲地猛顶。
“不不不!呜…求你…”
“求我让你爽吧?”
“嗯嗯…啊…不行…好大嗯啊一”激起的快感巨流.把冷昱仅存的理智彻底颠覆。哭叫中逐渐渗出蜜似的贪婪的嗫泣呻吟,一边本能地收缩被肉棒橕到最人的穴口,一边抗拒又渴求似的竭尽全力扭动翘挺臀部。
爱夜腾出一只手,狠狠拍打光滑诱人的向臀,不绝于耳的阵啪啪声中.白皙的臀部覆上被蹂躏过的凌乱指印,粉红的色泽.惊人的淫靡妖艳.
“放松点.冷昱陛下,我可不是这么好欺骗的。我要吐男性营养剂喂你淫荡的身体.至少让我把你操到半死才行。”
多年锻炼武功强健的体魄,对方用拷问般的力道狠狠撞击掌下结实修长的身体。睾丸下身.连续不断拍打菊穴入口处,粗壮阴茎在润滑剂帮助下迅速进出新鲜美味的身体,
“噗滋” “噗滋”的声音,充斥整个奢华寝宫。
“蟠龙王…停…呜,我不行了…嗯恩,啊 ”
“冷昱陛下,般含着我的肉棒,一边要我停,这可是典犁的口是心非哦。”
敏感的黏膜深处,性器恶狠狠地翻搅、顶刺、摩擦。
“不——呜……不行了……”
“冷昱陛下,再说不行了,今晚就操到你那里坏掉哦。”爱夜根本不理会什么深浅交替的基本亨受节奏.每次都勇猛地埋到最深.能听见冷昱呜咽般的求饶呻吟,真是棒。
这次性爱就遭遇狂暴的袭击.冷昱根本没有反击之力,从最开始勉强的抗拒。到后来,漂亮性感的身体,沦落到随着爱夜侵犯节奏而无助摇晃的惨境。
“冷昱陛下的里面,被我的肉棒操到麻木掉了吧?”
拧着冷昱的下巴,逼他面对自己的视线。失神的黑眸覆盖着雾气,被抽插的身体晃动之中.端庄的脸部呈现妖俊的恍惚之色。
真是太性感了!
爱夜热血喷涨。
两臀之间激烈进出的灼热性器,居然还有越发硬涨的趋势。
柔软的肠壁.遭到更严重的蹂躏。
“呜…饶了我…太粗了…啊啊啊啊!蟠龙王呜……”平时绝不可能吐出的求饶,现在从半张的唇里悲鸣着流溢出来。
爱夜俊美的脸,也因为情欲和剧烈运动而变得充满魅力。
“冷昱陛下别哭,我会让你爽到上天的。”溺爱地亲吻坚强刚直却被自己折腾到抽泣不已的长兄,爱夜开始温柔地抚摩冷昱胯下也已经发硬发热的男性器官,
“冷昱,今天让你轻松一下,我就早点放你一马吧。记住,要一起射哦。”
配合自己贯穿冷昱的频率,同时揉搓冷昱的阳具.被前后必攻的冷昱,挣扎着战栗得更为狂放。
呻吟也越发失去理智的狂乱。
“蟠龙王!蟠龙王!呜…”
“冷昱陛下.很快就可以了。”爱夜的声音变得低沉粗喘。
原本以为到达最高的撞击频率.竟然再次加快了.身体交媾的啪嗒啪嗒声变成紧张的连音,被极端的快感拉扯着,冷昱后仰的脖子疯狂左右摆动.发出沙哑的尖叫.
“啊…不…不行了!啊啊…”
电流击打般的快感掠过神经.一直被抓在爱夜掌中的阳具在半空中激射出白液。
几乎在同秒内,爱夜猛然拉住他无力的腰杆.以最强的力道挺入冷昱身体深处。
喷射出的热流直烧肺腑,烫得冷昱灵魂与肉体同时支离破碎。
冷昱哭叫着松懈下来.躺在被自己弄脏的床单上.好阵子.都失去意识似的忘记自己身在此处。
爱夜不肯离开似的,仍然将发泄后的性器留在蹂躏到不堪的小穴中,粗重地喘息,紧紧抱住刚刚才被自己侵犯的冷昱,“冷昱陛下,你真是太棒了,还要再来次吗?”
冷昱空白的意识被猛然硬拉回来,回头惊恐地看着他,“不行。”
“好吧!吓你的!”
快感的余韵过后,身体残留的.男男交媾后臀间入口的严重痛楚,回想起来,被插入时肠子似乎被橕到裂的感觉,括约肌被强迫扩张到麻木的感觉,还有体内黏膜被无情摩擦的感觉.都非常可怕。
凌晨到来前的几个时辰.睡得很不平稳。
“冷昱醒了?”低柔,含着笑的声音.对冷昱来说.宛如恶魔一样。
尤其睁开眼,爱夜穿戴整齐俊美的脸就出现在咫尺之处,突跳入眼帘,让冷昱立即想起一夜被侵犯的过程。
残留着蹂躏痕迹的苗条身体,立即紧绷起来。
“脱光衣服后,才发现冷昱陛下并不怎么强壮嘛。”被子被稍微扯下点,露山赤裸的肩膀,爱夜抚摸优美的肌肉曲线,爱不释手,喃喃说着感想,
“和我体型相反,穿衣服的时候似乎很高人强壮,可是脱了之后,却很惹人怜爱的样子.线条比女人还美丽。”
“放手!”
甩开爱夜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却在坐起来之前.被对方的身体紧紧抱住。
“冷昱,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冷昱不敢置信。
这句明明属于他的对白,却被侵犯了自己,把自己的尊严都踩在地上的爱夜先说出来;还是仿佛受了委屈的,无辜的语气!
“走开。”冷昱沉着声音,“你昨晚已经什么都做了,还不满足吗?”受过蹂躏的身体承受了一个男子的身体重量.已经开始发出痛楚信号。
“冷昱陛下恨我?”
“对我做了这样的事,你叫我不要恨你?办不到。”
“呵呵。”爱夜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却不怀好意的弧线。
看到爱夜坏坏的笑意,感觉有些不安,试着用腿的力量把爱夜弄开,但只稍微移动.大腿根部就像从前方到后臀中间都裂开一样的疼。
冷昱痛苦地低哼一声,闭上眼睛,打算平缓身上的痛楚。
爱夜却好像存心不让他安静似的,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嘴角含笑,“你恨不恨我无所谓,我蟠龙王如果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当然,人也一样,哪怕不能得到心,得到身体也一样。”
冷昱没有说话,棉被盖着身体坐在床上眼眸森然瞪着爱夜。
爱夜叹口气,看着床上睁着眼却不说话的人,冷昱线条分明的侧脸,目光里不自觉的流露出淡淡的怜惜。略为顿了一下,组织组织了语言,然后尽可能温柔的开口:“冷昱……”
冷昱面无表情,缄默着低头看着地上的某个点,“你还想怎么样?从一开始,一场误会,你却把我们抓了,残酷的折磨羞辱,哈哈……哈哈……我昨天算不算像个女人一样被强暴了啊……”他知道,他永远也不可能是这个人的对手。
“哈哈哈……哈哈……”冷昱大笑起来,眼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那是多么愤怒、悲恨、与无奈。“我怎么会…那么倒霉遇见你啊……”
“冷昱……”黯然垂下眼帘,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冷昱双手使劲的揪着爱夜的衣领,大力的左右摇晃着,脸色陡然一变,仿佛是被重锤猛击,口中一阵腥甜,忍不住气血翻涌,一口血喷了出来,眼前模糊一片,血液似乎要流干了……
“你…你还好吧?”爱夜英挺的眉紧皱起来,伸手要去扶他。却被冷昱一把挥开!
“蟠龙王——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声息回荡在整座宫殿。
先是大笑,然后是大骂,最后竟然开始哭起来了。“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他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恸,那样绝望,别过头,不看爱夜,边哭,边用被单粗鲁擦着眼泪,但是怎么也擦不完,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从眼窝里倾泻出来。
爱夜一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眸静静的凝视着低头哭着的冷昱,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看着冷昱这么一个骄傲,高傲,不羁,尊贵的男人居然也有那么脆弱的一面,冷昱这滚热的泪珠有如烧红的钢针,一根根刺进爱夜的心……
“你不要哭了,一个大男人,还哭鼻子,不怕被人看见笑话你吗?”看着他这样,爱夜的心就止不住的抽着疼。
“笑话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最难堪的一面你都看到了……我的尊严,我的骄傲,都没有了……你折断了我的翅膀,消磨掉我的骄傲和张扬!还要把我的自尊和最后一点人格,狠狠的踩在地上践踏羞辱,你满意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满意了……呜呜……”冷昱低垂着头小声的哭泣了起来。
冷昱眼皮浮肿得成了中药丸的蜡壳儿,爱夜将冷昱搂在怀里,脸在他的脖颈中蹭了蹭,眼睛酸涩的不行,眼泪颗颗的砸落,双手抚过他的脸,轻轻捧住,低哑地说着,“冷昱……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的错……我知道……是我错了……”
“我终于明白了。我所想见到的,并不是你现在这样的表情。”
“…………”冷昱没有反应,麻木、空洞的眸子望着地上的某个点,像是失去了灵魂般的身体身体。
爱夜用双手环抱住冷昱冰冷的后背,然后轻轻地、极其温柔地把他拉向自己怀中,冷昱的身体猛地晃了晃,啪的一下倒在了爱夜胸前。
“夺走了你的一切后才发觉……其实,我只是单纯想看每一方面不同的你而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几近完美的你,却是我的一个误会要报复的你,我不想摧毁那个骄傲、自信、尊贵、帅气的你……所以才把你交给了海洋……”爱夜笑了笑,脸上也露出向往和追忆的神色。“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但是我知道已经晚了,想着,或许能用强的也行……想让你屈服,成为我的人……”
“我夺走了你所有的一切,但是你都没有向我屈服过……最初的时候,这些事情都让我兴奋不已………所以,我觉得如果把你最后一丝的希望夺过来的话,就能得到你了…………但是,你却拒绝了我……,我知道我的方法不对……,我知道我的随心所欲伤到你了…伤得很深很深……我曾经想过对你用失忆丸……那样我就能重新认识你了……我是自私的…却又不想你忘记我……我想,只要你记得我…,恨——也行!”
“所以,把你逼成现在这副样子并非出自我的本意……。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的印象一定坏透了……”
“我只是…想要你而已。冷昱……。我……想要的,是你的心……”
爱夜的手指从冷昱的背后爬到后脑勺,埋进了冷昱的头发里,修长的五指梳理着他凌乱的头发,散开的发沙沙地从指间滑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竟然直到现在,才察觉到自己真正的想法。真的,非常抱歉……我会放你离开。不管你以后还会不会对我报仇,我都不会再为难你。我会放你离开,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其实不想对你用失忆丸,但是,我知道这段记忆对你来说是恶梦……,我不想让你每天过得那么痛苦,所以对不起,但你不用担心,我会把所有知道事情真相的人都消除记忆的。这个…冰魄寒玉给你,或许你以后用得着…这是我能做的,向你赎罪的事……”
“………………”
在冷昱意识朦胧间,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梳理头发时的温柔触感和带着悲伤的声音,缓缓地印入他的脑海、沁入他的心胸。
“你们是无辜的,莫名其妙的就被我迁怒报复了,以后……你不必再活在对我的畏惧之中。……是啊。如果没有那些开始的误会……我们应该会有个美好的邂逅……”
“……”冷昱眼泪无声的又落了下来。
轻轻放开支撑着冷昱身体的手,爱夜喂给冷昱一粒失忆丸,站起了身。
应该,再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将一切归零,虽然无法让时间倒退,但只要可以重新开始,那个如此坚强、即使被自己那样蹂躏调教却仍不肯屈服的男人,就一定可以振作起来。
想看着他逃离自己的掌控,不要沦丧自我地活下去,再像初次见面的时候散发出高傲和冷漠的气质,因为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喜欢着那个样子的他……
第八十三章 大哥,我要吃了你
入夜——
尹思涵推门而进,映入眼帘的是一些恐怖的道具,他知道那些都足以要他死去活来。
左边是一张雕花檀木的大床!这张床上将可能是他的恶魔!光线不是很明亮,但是还恍恍惚能看见床帐里面的情景!
那个许多年不见的眉宇间透著刚硬气派的男人,他又换回了当年的面孔,一个他永远忘不了的面孔,此刻正躺在床上。
他似乎是在睡着了,尹思涵走了过去,看着床上,那抹安然沉睡的身影。
看着他那张沉睡的完美俊颜,他安静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像个孩子,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如果能永远这样看着他就好了,只是醒过来的他又是这般的无情!
只是和他一夜?或许趁着现在做好些!最起码不用再面对那张让人又恨又爱可恶的嘴脸!尹思涵有些讥诮、自嘲的笑了。
尹思涵背对着他开始脱衣物,爱夜肆无忌惮的打量他的身材。
爱夜用余光瞟了他一眼,颀长的身影,腰身很紧也很匀称。亵袍下露出来的半截小腿上肌理分明,修长的线条延伸出绝好的力度和弹性。
屁股挺好看的,两瓣肉又紧又结实,看着就让人想插进去。
腰部显得很有韧性,折一折,弯一弯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尤其是随着他的动作,背部会出现性感的背沟,好像肌肉都因为兴奋而绷紧了一样。爱夜险些看呆了,在心里邪念无边。这是尹思涵啊,他的大哥……他爱的大哥……爱夜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沧桑。
尹思涵脱到一丝不挂,然后爬上床!坐在爱夜的身上!
一直在装睡,但是现在爱夜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准确的说,他是被眼前这个强硬的男人给“疼”得只好醒了,怎麽个“疼”法,看尹思涵现在的动作就知道了。
男男交合本来就有悖常道,若在入戏之前不做足前面的准备,基本上是没有什麽快感可言的,而现在,坐在爱夜身上拼命的上下运动中的尹思涵,光看他紧锁的眉头还有他额头渗出的密汗,就知道这场交合,带给对方多大的痛苦。
尹思涵的前面甚至还软软的耷拉著头,而爱夜,也没快乐到哪去。
总之现在尹思涵的套弄,除了痛,其他的没什麽感觉。
尹思涵还在激烈的动著,一下下的,双眼紧闭,分身丝毫不见抬头的迹象,而爱夜由始至终一直盯著尹思涵看著,随著他的动作,身下渐渐有了感觉。
不能否认,当男人的这里被一团火热包围住的时候,管他是干涩还是润滑,都会让男人化为一头野兽。
而此刻,爱夜正感觉到体内野兽的苏醒。
伸出一只手,慢慢的,爱夜抓住了尹思涵的胳膊,尹思涵的身体猛的一颤,唰的一下,张开眼睛──
“你这是在强迫我吗?”爱夜英俊的脸庞带着邪魅而又有点玩世不恭的微笑说着:“若说是被强迫,你顶著一张惨白的痛苦万分的脸,实在说不过去,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了……”
爱夜猛的一颤,眉目一敛,尹思涵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好象有一股电流袭遍了全身一样,不能否认,他喜欢他。
手,不自觉的用力。
尹思涵的眉头锁的更紧了,看到爱夜醒来,明亮的双眸中划过一道不易被察觉的冰冷,甩开爱夜的手,尹思涵毫不留情的起身,抓过屏风上的衣服往身上一披,眼见著就要下床,却被爱夜再次抓住。
“这样就完了?”爱夜扬著笑,跨下的坚挺还没得到充分的舒缓,人就想这麽走了?。
尹思涵皱著眉,一语不发,爱夜感觉到了手中肌肉突然变的紧绷,微微一笑,用力一拽,尹思涵身形不稳的扑向床铺,爱夜一翻身,压在尹思涵身上,很满意的捕捉到尹思涵瞬间的惊慌神色。
慢慢的,爱夜俯下身,嘴唇凑到尹思涵的耳边,伸出舌头轻轻一舔,然後用牙一咬──
“刚才让你劳累了半天,现在,换我服侍你了!”夹杂著欲望的低沈声音让尹思涵猛的一颤。
刚刚披上的衣服在两人的拉扯间变的凌乱,不一会就被扯离尹思涵的身体,落在床边。
爱夜将尹思涵双手高高的束过他的头顶,一左一右分别压在两边,全身的重量集中在下半身,压在尹思涵跨下稍微往下的位置,这样的镐桎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爱夜邪邪一笑,因为容貌太过妖治,这一笑,让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奇异妖媚的味道,多少人被这一笑瞬间夺去了魂魄,相信身下的男人也不例外,果然,伴随著爱夜唇角的上扬,他立刻感觉到尹思涵的失神。
失神!没错!就在那一刻,尹思涵甚至忘记了挣扎,那双明亮的眼睛微微张大,一抹惊豔从黑如墨石般的双瞳中一闪而过。
一瞬间!即使只有一瞬间的失神,爱夜也满足了。
这男人,并不是不为所动啊!他的大哥!是他…他一直都是喜欢他的!
但是这满足感还没在爱夜的心里停留片刻,立刻又被尹思涵剧烈的挣扎击的粉碎!尹思涵骨子里的固执,却也叫人头疼!“怎么?你来这里不是准备好了的吗?”
双手被爱夜紧紧的钳制住,尹思涵甚至连拳头都无法握紧,这麽紧这麽紧的镐桎,爱夜几乎可以预见,在爱夜放开尹思涵的双手後,那留在尹思涵古铜色的肌肤上的,几乎能将人手腕捏碎的五个指痕会有多明显。
然而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尹思涵也只是紧皱著眉,咬紧了牙关,甚至连一声轻哼都没泄露出来。
“你只是说过一次,刚才我已经做了,蟠龙王难道是不讲信用的人?”
“呵呵!”爱夜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看来你是认定我一定是很讲信用的人了?错了,我这人想要什么都是随心所欲的,我现在只想要你,就现在!”
爱夜觉得自己仿佛就要燃烧起来,心在狂烈的鼓动著,一下一下,几乎要击穿自己的胸膛!舔著唇,慢慢的压下身子,看著尹思涵一眨不眨的眼。
尹思涵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情,这个男人居然能轻易的压在他身上,而自己竟然动不了分毫。
明明长著一张比女人还要美丽的脸,身体却比他这个长年征战的男人还要强壮,明明一笑起来比女人妖媚的还过分,却能把从三岁起就开始习武的自己压在身下?
这男人是谁!
他不是可爱!
而自己该死的竟然挣不开他!
他难道真的要被一个男人身上压在身下忍受这种屈辱!为什么要如此玩弄他?
尹思涵咬著牙,这个男人到底对他是怎样的看法?
做一次就会放了他……
尹思涵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究竟是哪步走错,竟然遇见了可爱,爱上了可爱!最后居然又落到这样的下场。
挣扎的力道变小了,爱夜眯起眼,察觉到尹思涵的视线好象穿过了自己,不知道落在哪一点,那双明亮的双瞳中散发出来的愤怒还有冰冷,好象并不全是因为此刻被自己压在身下而产生的情绪。
在他身下竟然还有工夫去想别的?爱夜邪佞一笑,尹思涵只感觉钳制住胳膊的力量突的变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双腕忽然被拉在一起,只一瞬的闪神,情况已经越变越糟,双手被固定过头顶的认知让他剧烈的挣扎起来,然而只是徒劳,蟠龙王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根本不允许他有丝毫的反抗。
一张豔若桃花的笑脸蓦的在眼前放大。
“这是无形气缚!”爱夜舔著唇,在尹思涵的眼前低喃,“再怎么反抗都没用。”
尹思涵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著爱夜,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现在是没办法把他当成可爱的。
笑,温柔的笑,“放心!”在距离最近的地方,爱夜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一样低沈缠绵,“马上!马上你就会什麽想不了,只能看著我,只有我……”
将尹思涵是双手用无形气缚固定在床头,让他动弹不得,爱夜直起身,看著在自己身下无力挣扎的尹思涵,露出一抹笑。
尹思涵安静的看着爱夜,那双明亮的双眸中映出爱夜的影子,只有爱夜……
莫名的,爱夜感到了愉快,扬著笑,慢慢的俯下身,额头抵住尹思涵的,兴奋的双眸对上尹思涵眼睛,爱夜轻轻的道:“让我好好的疼爱你吧?”
然而温柔的询问只换来尹思涵的一声冷哼,尹思涵紧闭著双唇,眼中情绪让人看不懂。
“呵呵……”爱夜轻轻一笑,稍微直起身,离开尹思涵一些距离,伸出手,沿著尹思涵的胸膛,慢慢向上,优美的指尖轻轻划过尹思涵细腻紧质的肌肤,很开心的看到尹思涵在自己身下轻颤。
手,慢慢爬上尹思涵的脸,轻轻的抚摸著尹思涵脸上刚硬的线条,描绘著尹思涵的眉、眼、鼻……最後落在尹思涵紧闭的薄唇上。
爱夜慢慢悠悠的描绘著尹思涵的唇,“我突然很想听听你美妙的叫床声音──”
话音刚落,尹思涵的眼睛瞬间张大,眼中的愤怒更为炙烈,愤怒的盯著爱夜片刻,尹思涵忽然张开嘴,想一口咬住那只带给他厌恶感觉的手指,不料爱夜仿佛早有防备一样,手指一抬,尹思涵咬了个空。
一瞬间,尹思涵的眼中化过一道悲哀与落寞,被爱夜捕捉住了。
唉!那是一道无力的悲哀的眼神,悲哀的,让人不忍心再逗弄他,爱夜的确是想慢慢的让尹思涵体会到至高无上的快乐,却不想让尹思涵因此误会了自己把他当作玩物一样在逗他。
慢慢的,爱夜又俯下身,盯著尹思涵的眼睛,眼中是无比的认真。“男人之间也是可以有快乐的!把你交给我……”
爱夜头沿着尹思涵的胸膛吻下来,看着他胸膛上的小豆子,坏坏的用手捏了捏,手从肩部向下滑动,划过紧实的胸肌,平坦的小腹腰际来回抚摸。
热……好热……
尹思涵天仰著头,像一只离开水的鱼,嘴巴一张一合,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破碎的呻吟,却又因为不想让这个可恶的男人听到,硬是在即将泄露出声的时候紧紧咬住。
尹思涵紧紧闭住眼睛,不想看到那个令自己变的陌生的男人,明知道再这样下去情况会越来越糟,然而就是不想开口向对方求饶。。
爱夜的手,爱夜的唇,所到之处,仿佛变戏法一样,在尹思涵的身体里,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苗,尹思涵不知道,原来自己冰冷的身体,竟然也可以变的如此炽热。
尹思涵更没想到,被他这样对待,身体竟然还能感觉到快乐。
尹思涵清楚记得,刚才那场没有任何感情的性爱行为,自己感受到了多大的痛苦,身体里容纳了不能不接受的巨大异物,撕裂的疼痛让他如在寒冬腊月天掉进冰冷的河水中一样,那种巨大痛,比在战场上受过的任何一次伤都要让人无法忍受,那种疼痛,让人恨不得立刻能死掉。
但现在为何?现在他对爱夜一样是没有感情,为何身体却变成这样?
不看,不听,尹思涵以为这样能让自己好过点,却没想到闭上眼睛後,感觉变的更加敏锐……
尹思涵感伤,忽然胸口传来一阵疼痛,让他猛的睁开眼,一睁眼,就对上一双带有警告意味的眸子。
“你要再这麽不专心,我可不能保证我接下来会这麽温柔了!”爱夜轻轻的舔著自己咬过的地方,激的尹思涵又是一阵激灵。
“另外,我喜欢你的眼睛看著我,别遮起来,我的大哥!”
“你——别叫我大哥……,我受不起!”
爱夜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只因为爱夜的一句话,接下来的时间里,尹思涵果然没再闭上眼睛,只是冷冷的盯著爱夜,随著爱夜的动作,眼中的光芒越发的强烈,欲望和理智在那双眼睛里激烈的交战著,透过尹思涵的眼睛,爱夜几乎可以看见尹思涵灵魂深处的挣扎。
挣扎……
在挣扎什麽呢?
想抽去让尹思涵挣扎的东西,让他完完全全的属於自己,让这样的一双眼睛,染上情欲的色彩,因为自己,只是因为自己……
实在是太美妙的事情,只不过在脑中刚浮现出那种画面,爱夜就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欲望的野兽在心里呐喊,在全身上下激烈的冲撞的,迫切的,想找到一个出口,爱夜想狠狠的抱住眼前这个尹思涵,想的都快要发疯了……
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温柔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不能急!
急躁只能破坏,只会让受伤的野兽伸出更锋利的爪牙,急躁不能捕获任何猎物,所以──
不能急!
爱夜轻轻的抚摸著尹思涵的身体,伸手扯开他的衣袍,露出结实的胸口和小腹,没有一丝的赘肉,肌肉的线条优美,这样一具完美的身体上,竟布著几道破坏美感的伤痕。
在这些伤痕里,有一道看起来竟是那麽的触目惊心,静静的躺在尹思涵左边的胸膛上。
左乳向下半寸的地方。
他微撩双眉,墨澈眼眸中闪过一道狠厉。
是,怎样的兵刃,能在这攸关性命的位置,划出让人憎恨的一道──!
那伤口……该有多麽的痛……
……是不是涌出的鲜血,曾经染红了这整个胸膛?
……
爱夜眯起眼,对著尹思涵眼中的愤怒。
是不是曾经差一点……这双眼睛就会永远永远的闭上?
所有的动作在一刹那间,停住,尹思涵喘著粗气,瞪著压在自己身上的爱夜,他究竟想要干吗?前一刻还在自己身上挑拨著,弄的自己全身好象快要烧著了一样难受,尤其是身下,刚才撕裂的疼痛已经完全感受不到,取而带之的,是一阵阵难以控制的快感。
一波一波的,几乎要把人淹没。
尹思涵本身欲望能得到缓解的时候就非常少,加之他又时常的克制自己,更何况被爱夜这样的挑拨,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在快要灭顶的时候,保持住那麽一点点的理智。
虽然理智告诉自己必须马上喊停,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尹思涵就是不想向蟠龙王低头,也许是因为同样身为男人的尊严,也许是……,但是尹思涵也知道,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情欲淹没……
但即使明知道会被淹没,尹思涵还是死咬著牙,一句话也不说。
怎样都好,只要结束,迟早都会结束,尽早结束……
这是尹思涵现在最深切的渴望,然而这男人却该死的在紧要关头停住了,弄的自己现在进也不是退又不能,而作始佣者却呆呆的看著自己,不知道想什麽去了。
竟然在这种时候发愣!
莫名的,从心里升起一股怒火,尹思涵用力的扯著衣服,瞪著爱夜的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
“你做不做?不做就算了!”终於,尹思涵忍无可忍的出声。
骤然响起的声音让爱夜猛的回过神,沙哑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竟是如此的美妙……
如此的……富有生气……
还好……
还好……
感觉有一股长气积郁在胸中的闷气,慢慢的被驱散,爱夜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他活著,此刻,活著……
指尖慢慢的摩挲著尹思涵胸口的那道伤疤,方才触目惊心的感觉,好象随著尹思涵这一声,变得遥远,渐渐淡去。
低著头,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抱歉──!”
尹思涵瞪大了眼睛,他刚刚听到了什麽?
突然又是一声──
“抱歉,大哥,把我当成可爱吧!把以前的都忘记,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你?”尹思涵不知道怎样回答,刚想说什么,那张妖媚的脸忽然在眼前放大,紧接著,没有任何预警的,双唇就被攻占了。
尹思涵瞪大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被吻了!
被可爱吻了!被蟠龙王吻了!
而且还趁著自己不注意的时候,连舌头都伸了近来,一股强烈的男人气息透过紧秘结合的唇齿袭来,一瞬间,那让人陌生的气味充斥满了口鼻。
体内的火再度被挑起,激情的吻像是要腐蚀心灵一般,带著男人霸道的强硬,让尹思涵险些喘不过气来,全身的血液好象都充进了脑子,身体变的好沈。
当那只可恶的舌头从嘴里退出去的时候,大量的新鲜的空气一瞬间涌了进来,尹思涵好象突然活过来一样,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由於喘息的太快,以至於胸口就像要炸开一样的疼起来。
眼睛变的朦胧,他看到那个抢劫他的空气的罪魁祸首正在头顶微笑。
一定是他眼花了!否则他怎麽会觉得那张讨厌的笑脸此刻看起来竟然会有温柔的感觉!
……
“你——?”然而话还没问出口,爱夜的唇又压下来,轻舔,吮吸,之後又变的激烈的交缠,口中的那湿濡又炙热的碰撞,让尹思涵忍不住轻哼出声!
爱夜却在这个时候又放开了他。头慢慢的下移,手来到冰冷结实的身躯,无脂的平坦小腹,往下是小巧的粉色男性象征正,正乖乖的躺在那里……
尹思涵窄窄的腰线与胯部线条,结实浑圆的臀部,修长有力的双腿,下腹处的男性象征上有着茂密的体毛,爱夜伸手握住尹思涵私处的小东西,细细的观察摆弄,如砂纸磨地的低哑嗓音低语:“这个废了?对不起——大哥……”
尹思涵黯然垂下眼帘,紧张到摒住呼吸,全身绷紧,狠狠的握着拳头,指甲镶在了肉,寒澈的双眸里面含有一丝恨意。
爱夜掌插进他夹紧的双腿中,强行分开,抚摸捏弄他比较柔嫩的大腿内侧。径自分开他结实修长的双腿,低头审视着尹思涵的下身,两瓣结实浑圆的臀瓣中,下面是呈粉色的小菊花,此刻正不断张合著,等待著主人的宠爱。
尹思涵身体,立即僵硬到极点,黑色的眸子深处,却隐藏着脆弱的惊恐。身子抖如筛糠。
“怎么?你在害怕?”爱夜微微凝眉,或许是以前那些恐怖的记忆让他惧怕吧。
爱夜跪在尹思涵的私处,他的双腿被他顶开了,爱夜的手指慢慢地深入了尹思涵的体内,尹思涵湿热的体内含得他的手指都快融化了……
仿佛梦吟般的细语,灼热的气息吐在对方微启的唇上。
尹思涵刚想说什么,胯下突然被温热包围住的感觉让他顿时化做一声难以置信的抽噎──
“你──!”尹思涵瞪大了眼睛,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下的硬物被爱夜含在嘴里的这项认识让他如遭雷击一样,只能呆呆的张著嘴巴。
片刻後,才猛然反应过来一样,倒抽一口气,腰身剧烈一颤。
“你,你……”
爱夜含著尹思涵的玉茎,上上下下的刺激著他的快感,眼睛紧紧的盯著他。
尹思涵喘著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著,随著爱夜的动作,快感一波一波的涌上来,想要阻止,却使不上一丝力气,尹思涵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呻吟。
“放开……啊啊……啊……”
然而这泄露的呻吟只能助长爱夜的攻势,爱夜紧紧的盯住他,被情欲侵占的明亮双瞳蒙上了一层水光,尹思涵的眼睛变的朦胧又温和,带著三分色情的味道,七分情色浮现在尹思涵的脸上,这样的尹思涵,以前也被别人看到过……
“对不起!大哥!我会补偿你!”想到这里,爱夜更加努力的套弄著尹思涵的分身,刺激著男人的感官。
灵巧的舌,沿著尹思涵的根部慢慢向上,描绘著尹思涵鼓起的部分,尹思涵忍不住发出破碎的呻吟,分身在爱夜的口中剧烈的抖动中。
尹思涵仰著头,冲口而出的破碎的呻吟,濡湿的物体相互摩擦的啧啧声,充斥著他的耳朵,被人如此的对待,而且还在对方的审视下,那双妖媚的眼睛仿佛就是催化情欲的罪魁祸首,那麽专注的盯著自己,尹思涵只觉得羞愧,忍不住闭上眼,想逃开那双眼睛的蛊惑,却在刚刚合上眼的时候,刷的一下睁开,一声惊呼溢出喉咙。
尹思涵喘著粗气,刚闭上眼睛的时候,爱夜的舌刚好化过顶端的泉眼,紧接著一股微弱的钝痛袭来,他竟然轻轻咬住那个脆弱的地方,两排牙齿微微用力,让原本就涨的发痛的顶端受到更大的刺激,腹部猛的收紧,一瞬间,尹思涵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一股热流冲向脑门──
腰部一颤一颤的抖动著,释放过後的余韵迅速在身体里蔓延开,尹思涵只感觉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全身上下使不上一丝力气。
眼前变的模糊起来,爱夜慢慢的抬起头,红豔的双唇牵起一道银白……
眯起眼睛,嘴角上扬,爱夜盯著尹思涵,慢慢的伸出舌头,诱惑般的舔走残留在嘴角的东西,随著那喉结上下的滑动,尹思涵又感觉下身一紧。
呆呆的看著爱夜,尹思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此刻实在魅惑的过分。
双腿被分开,一个比手指更粗,更大,更热,更坚硬的物体,缓缓地抵入了他的身体……
下体撕裂的痛让尹思涵痛楚的悲鸣一声,唇瓣被他咬的几乎出血,痛到极致便是麻木。
“很痛吗?”爱夜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嗓音却带着莫名的诱惑。
尹思涵闭着眼睛,额头瞬间渗出颗颗细密的汗水,没有说话。
“放心,一会就不痛了。”爱夜手指轻轻抹了一些就要擦在尹思涵的菊中。
爱夜身体,立即僵硬到极点。
“这是药膏,有清凉恢复的作用。”爱夜说着话,手轻轻在他菊中抹着。
“嗯……”清凉舒服的感觉刺激着尹思涵,他突然觉得菊内不是那么疼痛了。被爱夜的手指轻轻拨动着,身体竟然有了异样。快意渐渐充斥了整个身体。
见尹思涵的身体不再紧绷,爱夜放松不少。在他体内的硬挺瞬间涨开,内壁紧紧吸附着自己的傲然。不想忍耐的爱夜继续驰骋起来。
感觉体内的傲物在动,吓的尹思涵紧张到摒住呼吸,全身一下子绷紧,不敢动,怕再次经历那难熬的疼。
“大哥放松些,没事的。不会疼的。”爱夜掌握着节奏,在他体内时快时慢的穿插着。
短暂的疼痛很快过去,尹思涵体会到了快感。眉头舒展开来,身体也渐渐放松了。
“哟……嗯……”被刺到一点,尹思涵愉快的着。先前的抗拒早就被抛在一边了。他努力夹紧双腿,想要紧紧夹住爱夜的傲然,享受极致般的快乐。
他就是想要看到尹思涵的另一面,只能在他面前露出来的另一面。
“累了吗?我们睡吧!”爱夜扬著笑,撑著身子,慢慢的爬过来,在尹思涵唇上印下温柔的一吻,一股腥味立刻弥散在空气中。
爱夜轻轻的靠在尹思涵身上,像一个满足的孩子一样,挂著甜甜的笑。
然後,尹思涵做了件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事,将靠在自己胸膛睡的像个孩子一样的人轻轻搂住,拉过旁边的被子,动作轻柔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结果,一直到爱夜靠在他上沈沈睡过去的时候。
第八十四章 启程回京
寅时刚到,尹思涵同往常一样,准时的睁开眼睛,深秋的天色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尹思涵习惯了早起,在每天早上练一下武功,舒活一下筋骨。
睁眼,起身,下床,这是每天早晨基本不变的三个动作,然而在今天,尹思涵准备起身时,遇到了阻拦。
其实也不是被阻止,只不过感觉到身上多了一份不属於自己的重量,尹思涵侧过头,一道浅浅的呼吸落在他脸上。
昨夜的记忆如洪水般的涌来,尹思涵想起了此刻这个正躺在他身边睡的香甜的男人──
可爱!
……蟠龙王!
想到昨夜的疯狂,尹思涵仍有一丝身在梦境的感觉,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一个男人嘴里达到高潮的模样。
微微叹一口气,慢慢移开他搭在自己胸前长臂,尹思涵缓缓的坐起来,轻手轻脚的走下床。
昨天那件衣服早已经扯的不能穿了,尹思涵本想从书柜下面放置衣服的柜子里重新取一套出来,可是一看到床上熟睡中的人,转眼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轻轻的穿上内衣和中衣,拿了腰带後就走出房门。
转身前,将门轻轻的合上。
床上熟睡的人幽幽转醒,慢慢睁开眼睛,漆黑如墨般的星眸盯著身边的位置,爱夜趴在床上,探著还残留著男人温度的床铺,优美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弧度。
尹思涵回到房间,人还没站定,一具温暖的身体就从背後贴上来。
“怎麽出去也不知道加件衣服!”爱夜有些心疼的暖著他冰冷的身子,“真是!知道心疼别人怎麽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的身体!”
关心的话语自然的流露。自然的,让尹思涵不禁一愣,恍然觉得,他与爱夜,好象真是回到和可爱相处的那段日子……
爱夜有些不满的在他耳边低喃,“你总是走神……这个坏毛病我要帮你改掉!”说著,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著尹思涵光滑的脖颈,顺著那优美的线条,慢慢的来到他的肩窝……
肩窝──?
肩膀上传来的丝丝凉意让尹思涵瞬间清醒过来,这才发现系著中衣和内衣的带子不知什麽时候被解开了,衣服被稍微拉开,露出左边的肩膀,爱夜的左手圈著自己的腰,右手伸进衣服敞开的地方,从腰慢慢向上的抚摸,就快要爬上自己的胸膛。
尹思涵瞪大了眼睛,什麽时候变成这样的!
“放,放手!”尹思涵捉住那只邪恶的大手,气息不稳的低斥。
“为什麽?”爱夜不依的追问,不满的语气好象一个被夺走糖果的小孩。
“为什麽──!我们……我们……”
尹思涵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
“呵呵!”耳边忽然响起一声低笑,然後,禁锢著自己的双手忽然松开,尹思涵一愣,不知道对方又想做什麽,很自然的防备起来,因为从他昨天晚上的经历来看,这男人每次只要转变态度,接下来发生的事都不会让自己好过。
然而爱夜只是走到桌边,挑亮了桌上的油灯。
尹思涵不说话,只是紧紧的盯著这个妖媚的男人。
看到对方凝重的神情,爱夜温柔的笑著,“别这麽防备我!”
见对方不答,戒备的神色依然挂在脸上,爱夜也不介意,转身走到书橱边,蹲下身,打开下面的衣柜,从里面取出一套衣服,“就这件吧!!”
尹思涵表情都快要僵掉了,他到底想干吗?
不等尹思涵回答,爱夜点点头,自言自语的低喃著,“应该适合你!”
说著,拿起衣服,关上衣橱站起来,向尹思涵走来。
短短的七步距离,尹思涵仿佛如临大敌一般,死死的盯著一步一步接近的男人,他不知道这个这个蟠龙王究竟想干嘛!
脑中闪过一幕幕揣测的片段,然而却没有一个猜中,尹思涵目瞪口呆的看著爱夜接下来的动作,张著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错!蟠龙王拿了衣服,竟然只是为了替自己穿上?
尹思涵僵硬的转过头看著床铺,床上空无一人,没错!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清醒了没错,但是为什麽爱夜的动作让他觉得自己好象还在做梦。
爱夜的动作很细致,就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慢慢的替尹思涵系好了衣带,末了还蹲下身,替他仔细的拉平腰间的摺痕。
由始至终,尹思涵都是僵著身子,一直到爱夜为他穿好衣服,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爱夜站起身,低下头,看著僵掉的尹思涵,微微一笑,“你这样看著我,是不是迷恋上我了?”
“……什……”
“你放心,以後每天你都会如此的迷恋我!”
“每、天──?”尹思涵发出一丝抽噎,脑子被爱夜的话撞的懵懵的,完全无法思考。
“是的!大哥,你愿意跟我回京吗?就今天,今天我就要启程回京了!”爱夜看看窗外渐渐亮起的青蓝色,拥著尹思涵,一步一步走出房门,揉揉他僵硬的肩膀,“大哥!跟我走吧!我很喜欢你!”
“你喜欢我?”
“嗯!我蟠龙王也不是个很随便的人,我会想和你发生那种亲密的关系是因为喜欢。你以为是什么?折磨你或者是羞辱你吗?大哥,以前的事情,我知道回不去了,也知道你恨蟠龙王,那…可不可以用可爱的身份来爱你呢?”
“你,你说真的?”
“当然!”
“冷昱……”
“没事!我早就已经叫人放他走了,相信他现在已经快到麒麟国了。”
“我被这么多人碰过,你不见意?”
“那些都是我的过错,大哥,忘记以前的事情吧!要不然我就要喂你吃失忆丸了。”
“……!”
“我会慢慢等的!等你愿意的那天!”
蓦然,铁血卫恭敬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即将灭顶的激情。
“皇上,今天难得好天气,将军要我们来请示皇上,是否可以启程了?”
“好!!”
秋风瑟瑟,旌旗飘飘,蜿蜒盘旋的山道上。
皇幡下,十二名铁血卫骑着高头大马,夹道将爱夜护在中间,尹思涵、裴逸楼、段雁、方璇以及封一凛则一人一骑,紧随其后。
秋雨后的山道异常泥泞,爱夜纵马跃过一道水沟,耳边毫无例外地,又传来一声轻若游丝的呻吟。
爱夜挑起描的妖艳的眉,勾唇深意一笑,勒马转身,对封一凛扬声命令道:“你过来,与朕共乘一骑吧!”
山路崎岖陡峭,加上天雨路滑,异常险峻,马车未到半山腰便再也无法通过,爱夜只得下令不用马车,所有人改骑马前进。
但是,封一凛重伤未愈,身上又披戴着“降龙锁”,骑在颠簸的马背上简直苦不堪言,马儿每跳跃一下,他的身躯便颤抖一下,未翻过一座山头,已经是汗流浃背,摇摇欲坠。
他自己的坐骑是万里挑一的骏马,爬山涉水如履平地,虽然仍不及坐马车舒服,但起码能减少一点颠簸的痛苦。
但封一凛对爱夜的好意依旧置之不理,硬是打马继续前行,咬牙隐忍。
爱夜有些无奈,对他的倔强真是彻底投降,下令铁血卫将他截停。
两名铁血卫横马拦住去路,毫不客气地将封一凛拽下来,押到爱夜面前。
爱夜见封一凛雕刻般俊美的容颜苍白得像死人一般,不禁暗叹口气,伸出手去打算扶他上马。不料封一凛如避瘟疫般往后一闪,大声喝道:“你别碰我!”
爱夜的手僵在半空,方璇顿时火冒三丈,他本来就不爽封一凛,眼见他当面给爱夜难堪,纵马冲过来,劈手就给了封一凛一个巴掌。
封一凛武功尽失,被打得整个身子歪向一边,俊美如画的唇角,流出丝丝鲜血。
尹思涵吃了一惊,急忙下马去搀扶,却被封一凛一把推开,冷叱道:“不用你管!那天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我欠你的人情也还了,从此以后,我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
尹思涵尴尬地楞在原地,爱夜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居高临下一把抓住封一凛头发,狠狠的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无礼?哼,朕偏要碰你,有胆你就抗旨啊?”
封一凛一头长长的黑发几乎被爱夜连根扯断,痛得他眼泪也差点掉了出来,却是犟傲地半声不吭。
铁血卫趁势将他推上马背,爱夜也不管他坐稳了没有,立即打马前冲。
爱夜伸手抱住封一凛性感健壮腰,整个人猛地贴到他后背上去。
如此突然的亲密接触,爱夜倒是没有什么,封一凛却是吓了一跳,脊梁齐齐窜过一阵奇异的战栗,封一凛要挣开爱夜,挺直腰杆与他保持距离,但想在疾驰的马背上保持平衡极是不易,没撑得两下便差点掉下马,“降龙锁”牵动琵琶骨,封一凛痛得全身麻痹,爱夜连忙搂住不安分的封一凛。
爱夜把邪肆的俊脸靠近封一凛脖颈后,薄唇吐出几个字来警告:“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不要反抗,信不信我在这里叫海洋折磨你呢!”
“你——?”闻言,封一凛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这下再也不敢推开爱夜,勉强维持着僵硬的姿势任由爱夜抱着。
一股属于幽香钻入鼻翼,迎风飘扬的发丝也不时吹拂到他的脸庞上,撩拨得他的双唇和感官酥酥痒痒,封一凛心魂微荡,神思不竟有些恍惚了起来……
这个……真的是蟠龙王吗?
眼前蟠龙王的身子真是有一股好闻的味道,随着马儿颠簸起伏,靠在他身上如同被轻柔温馨的海浪包围,舒服得……舒服得简直叫人想叹气……
唉——
终于牙一咬,认命地闭上眼睛,放任自己紧绷已久的神经,松懈在这份难言难辨的陌生情愫里!
爱夜感觉到封一凛僵硬的姿态软化下来,不再抗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勾起嘴角,勒紧缰绳慢下马速,专拣一些平坦的山路来走。
方璇骑在后头,不满地絮絮叨叨,“可爱真是的,干嘛对封一凛那么好?我看啊,就算对他再好也是白废力气,这种人天生犯贱,不做奴隶还真是可惜了!”
段雁笑得人畜无害,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提高了音量道:“麒麟国的男人果然有性格,不过来到玉泉国可就不吃香了,男人嘛,要想女人疼可得放低一点身段,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
封一凛听得真切,却闭紧双目,故作充耳不闻。
裴逸楼瞟了封一凛一眼,忍不住压低声音道:“喂,你们小声点,他会听到的。”
方璇轻蔑地撇撇嘴,“哼,听到就听到,难道还怕他不成?这种恶臭脾气的男人,真是咱们男人之中的耻辱!”
封一凛身子微微一震,咬紧牙根吞下心底涌上来的羞愤与酸楚!
爱夜回过头来,淡淡地训斥道:“你们别嚼舌根了,昨晚吃多了么?”
方璇与段雁互望一眼,不敢再多言,各自拨开马头闷声赶路。
大军好不容易翻过一座峡谷,乌云闭日,天色忽然之间又阴沉了下来。
深山里的气候变幻莫测,尹思涵担忧地望向前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对爱夜道:“这段地形异常复杂,冒雨翻越恐怕有点危险,我们最好找个地方先避一避雨。”
爱夜见尹思涵如此关心自己,笑颜撇过脸,点点头,刚要发号施令,忽听天空中传来“轰隆隆”的雷声,接着,倾盆大雨便夹杂着拇指般大小的冰雹狠狠砸落了下来。
爱夜急忙吩咐裴逸楼赶到开路的队伍前去传令,然后带着尹思涵等人寻找附近凸出的山拗躲避。
冰雹越下越大,“噼噼啪啪”砸落下来,巨响震天!
稍顷,不知是谁惊惶失措地喊了一声:“快看啊,山体塌方了!”
众人大惊失色,齐往山峰上望去,果见无数石块泥浆,以雷霆万顷之势滚滚倾泄。
原来被雨水冲刷多日的山体已经非常松软,受不住暴雨冰雹的连翻侵袭,竟无巧不巧地在爱夜等人的头顶塌方了!
一时间,众人只觉天昏地暗,地动山摇,四面都是黑压压的泥石流,铺天盖地,催枯拉朽!
面对大自然如此可怕的威胁,军心顿时大乱,将士们纷纷四处逃散。
爱夜游目一瞥,只见北边的山峰隔着一道深沟,或许能不被波及,连忙用尽内力将声音远远地传送出去,“大家不要慌,全军马上往北边高地转移!”
喊完,夹马奔到尹思涵面前,一改平日的称呼,温柔道:“思涵,别怕,我会保护你!”
尹思涵俊脸红得像猪肝一般,暗想自己真是多此一举,这人虽然是可爱,但是他也是蟠龙王,要他担心什么!
“可是……可是裴逸楼还没有回来啊!”段雁眼看山崩地裂,不禁俊脸惨变!
“他!不会有事的!”爱夜跨下的日月骕骦驹极通灵性,当下撒开四蹄,向北边狂奔而去。
其他人也不敢再迟疑,打马迎着冰雹向北边山谷逃离。
身后,轰轰隆隆的声音由远而近,震耳欲聋,撼得天地变色,就算是再骄傲伟大的人物,在自然界的灾难面前也显地微不足道!
众人简直是落荒而逃,顾不得形象,顾不得风度,一路没命地打马,不敢片刻停留,直至狼狈不堪地奔至目的地,回神一看,才发现日月骕骦驹上空空如也,爱夜与封一凛竟已是不知所踪!
第八十五章 跟封一凛独处
悬崖边,封一凛本能地攀住峭壁上一块凸出的岩石,硕长的身躯在狂风冰雹中无助地摇荡,心中透凉,只道此命休耶,忽然头顶传来一声:
爱夜此时淡淡的一笑,“喂——快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你……是你——?”封一凛抬头看清楚来人,刹那间的震惊,简直无以复加!
此时大队人马已经绝尘而去,封一凛做梦也想不到,在这大难当头,蟠龙王居然会不顾危险,不计前仇地折回来救他!
封一凛难以置信地瞪视着爱夜,只觉心脏莫名缩紧,想说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喂,这可不是发愣的时候!”无奈,爱夜解下腰间装饰用的腰带绑在崖边一棵大树上,抓着腰带探出身去捞封一凛。
封一凛不由自主地放开岩石,抓牢爱夜伸过来的手臂,心情异样,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爱夜一手缠着腰带,一手扣紧封一凛,运功提息,往后拖拽。
封一凛强忍着双肩剧痛,双脚交错踩着峭壁上凸出来的岩石,配合爱夜一起用力。
眼看就要爬上断崖,突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山顶上塌方的泥石如羽箭一般砸落下来,封一凛脚踩着的岩石被巨响震松,封一凛毫无防备,整个人复往下坠。
绑在树干上的腰带经受不住强力的拉扯,霍然从中断开,两个人顷刻以惊人的速度向着黑不见底的断崖滑落!
千钧一发之际,爱夜拨出腰间宝剑用力插进峭壁上的石缝,才勉强止住了下堕之势。
两人就这么凌空悬挂在悬崖边,唯一的支撑点只剩下没入石缝的剑柄,对封一凛道:“你捉紧我千万别松手,我们再想办法爬上去!”
这时,更多的巨石泥浆崩泄下来,宛如魔鬼的诅咒从天而降,肆无忌惮地向着大地一遍又一遍地侵袭,巨响连绵好几百里,连山岳河川也害怕地颤抖起来。
封一凛忍不住大叫道:“这边的山体也要塌了,你救不了我的,快放开我自己逃命吧!”
爱夜秀眉紧蹙,美丽的脸上依旧噙着笑,“真是的,下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封一凛失了武功,摔下断崖就必定粉身碎骨了!
半响,封一凛见爱夜还在苦苦支撑,不禁气急败坏地喊道:“我不需要你救,你快放手!快走啊!”
一边喊,一边挣扎着想摆脱爱夜,忘了自己曾经多么憎恨过他,忘了自己曾经想要置他于死地,此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他跟着陪葬!
他就是死,也不要欠下他的人情!!
“你闭嘴!”
爱夜没想到封一凛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倔犟,不由愤怒地大吼:“我决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封一凛整个人惊震住!
“我决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爱夜冲口而出的这一句话,像凌空飞来的巨石,狠狠砸落在封一凛心底,有什么冷硬顽固的东西随着这一刻的天崩地裂粉碎成泥——
“为什么……”
思绪混乱间,山顶塌方的泥石流终于铺天盖地倾倒下来,崖壁受到强烈的振荡,竟毫无预警地坍塌,两个人来不及反应,便一齐从断崖上摔了下去。
爱夜于天旋地转中一把将封一凛护在怀里,以防漫天砸落的泥石和峭壁上尖利的树枝再度划破他细薄的肌肤。
“对……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狂风打着呼啸在耳边旋转,半空急坠中,封一凛嘶哑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这是他临死之前最后想对爱夜说的话,也是平生第一次,对爱夜低下了倔傲的头!
怎么也没想到,爱夜竟然会陪着他共赴黄泉……
忽然,崖底一道微弱的反光耀过微微湿润的墨澈眼眸,封一凛灵机一触,欣喜若狂地扯直喉咙对爱夜喊道:“下面……下面有个湖,我推你过去,你轻功好,可以朝着那里跳……”
“我不会让你死的!”
爱夜不等他说完便大声打断他,迅速甩手中只剩下半截的腰带,灌注内力,抖腕缠住峭壁上一些粗壮的树枝,对封一凛叫道:“抱紧我,我们一起荡过去!”
腰带虽然无法承受住两人下坠的巨大冲击,但只要能借到一点点力,就足够改变两个人落地的方向了!
封一凛内力消耗殆尽,几乎是在掉落湖面的瞬间就昏了过去,爱夜双肩折腾过度,死死抱住封一凛。
爱夜将封一凛抱上岸,便虚脱地跌倒在乱石堆里,再也无法挪动半步。
此时,天空中的冰雹和山顶塌方的轰隆声已经渐渐停歇,稍顷,爱夜盘膝而坐,气沉丹田,闭目打坐,吐纳聚气,默默的运转……。很快,一丝温热的气流,流过他的经脉四肢……
片刻后,爱夜感受着全身的舒爽,刚才一点点的刮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痊愈起来。
走过去搂着封一凛,探视怀中的封一凛,但见他双目紧闭,脸色比雪还惨澹。
爱夜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没有……竟没有呼吸?
爱夜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房好像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喂——你醒醒……快醒醒啊!”
爱夜手忙脚乱地去拍封一凛脸颊,又大力按压人中,但封一凛依然毫无反应。这下爱夜真的慌了。
“喂——你快睁开眼,你千万别死啊!”
爱夜急地额头冒出冷汗,前所未有的惊惶狂乱占据了全部的意识,再也无暇细想,撬开封一凛紧闭的薄唇就俯身去给他渡气!
四唇相贴的刹那,爱夜不禁浑身巨颤,差点被突如其来的晕眩感所淹没……
忽然,封一凛咳嗽几声,缓缓睁开了眼帘。
“你……你没事了?”爱夜吓了一跳,张口结舌地瞠视着封一凛!
封一凛如雕的俊脸莫名一红,眼睛瞪得像豆包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爱夜微笑的眸子里含着恶意得逞的坏笑,“嘿嘿,就算要吃你也不是现在啊!刚才,我是在救你呢。”
封一凛急忙转过头去,狠吸几口冷气压下异常鼓动的心跳。
封一凛挣扎着想坐起来,不料刚刚挪动身躯,腹中便是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呕出几口湖水。
爱夜吃惊地回头,发现封一凛呼吸急促,苍白的唇瓣泛起一圈不正常的青紫,急忙问道:“你怎么了?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好冷……好冷……”封一凛打了个寒战,无法遏止地颤抖起来,他武功被废,这荒芜人迹的湖岸秋风瑟瑟,湿透的衣衫结成一层薄霜,贴在肌肤上,冰寒刺骨!
“你忍一忍,我们找个避风的地方把衣服烘干。”
爱夜也意识到不能呆在湖边,打横的抱起封一凛。
爱夜抱紧封一凛,提气顿足,身子凌空飞去,施展轻功。
找到了一个凹进去的石壁,巨岩屏档在外,形成天然的石洞,洞里除了一些零星散落的动物粪便和残骸外,倒也算是干净。
爱夜将封一凛小心放进洞中,便起身去找树枝生火,奈何方才狂风骤雨又加上冰雹,地上几乎没有一根干爽的枯枝。
爱夜无可奈何地爬回石洞,封一凛已经冷地哆嗦成团,牙关不住格格打战。
爱夜不由自主地将封一凛重新揽进怀中,发现他湿透的身体冷得像块冰,气息微弱,恹恹的脸色也愈发惨白。
该死的,发烧了……爱夜纤眉一挑。
“冷……”封一凛难受地卷缩在爱夜怀中呻吟,虚弱迷糊地喊着,散落了饰簪的乌黑长发披泄下来,映衬得他的身躯,格外单薄。
爱夜幽黑深邃的双眸,漾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冉弱无助,楚楚可怜的封一凛,只觉心底有一根从未被人拨动过的弦,在无法克制地颤动……
剑眉紧蹙,“别怪我吃你豆腐啊!”爱夜动手去剥封一凛身上湿透的衣衫。
封一凛此时已经冻得神智不清,完全没有意识到爱夜在做什么。
爱夜的视线落在封一凛身体上,结实的胸膛,完美的曲线,强健的胳膊,窄窄的腰线与胯部线条,结实修长的长腿上有着茂密的体毛,臀部的侧线和大腿的曲线流畅优美,并得很紧的双腿之间,黑色的毛发卷曲,男性像征粉红可爱。
飞快地剥光了爱夜,又开始脱自己的。
然后咬咬牙,拉开肩头垂落的锁链,手肘撑地,小心翼翼地覆盖在爱夜身体上,用自己本身的体温去为他取暖。
封一凛叹息一声,立即毫不犹豫地张开四肢,修长挺拔的冷峻结实的身躯立刻缠上爱夜,贪婪地吸取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高热体温。
两个人紧紧交缠的身躯和急促纷乱的呼吸,在鼻尖相触的咫尺之间,氤氲成一片亲昵暖昧的迷惑气息……
黄昏,在不知不觉中降临绝谷,远山的风,带着恒古森寒的凉意,徐徐吹进石洞。
光裸润滑的肌肤在空气中相互摩擦,爱夜难受地张开口,让清冷凛冽的风直直吹进肺腑,缓和下身如火焚烧的热痛……
真是……真是该死的折磨人啊!
爱夜低咒一声,苦笑着望向封一凛,黄昏的余晖照映在封一凛苍白失血的容颜上,泛出一层珍珠般滢滢夺目的光泽,别有一番震撼人心的美丽!
下意识地伸出食指,轻柔地擦去他腮边几道纵横交错的泥污,不明白此刻心中随着欲望涌起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一种全然……全然陌生的,无法形容的,仿佛是什么东西憋在心口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想要遏止,却——无法抑制!
封一凛,从一开始的强悍,再到现在的脆弱,他冷酷的模样、痛苦的模样,固执地盘旋在他的脑海——
有人!爱夜连忙拿起一旁的披风披在自己身上,然后把封一凛抱在怀里。
很不巧的,封一凛正在这时候苏醒过来,怔怔地沉浸在迷惘和惊诧思绪当中,蓦然,洞外传来一阵嘈杂纷乱的吵闹声。
“啊——找到了找到了,就在这里,这里果然有脚印……”
封一凛霍然警醒,还来不及转第二个念头,一群人便争先恐后地涌入了石洞。
“一凛——你在做什么?!”
奔在人群最前面的尹思涵打眼看见洞里的情景,不禁大吃一惊,猛地收住了脚步!
“主上——”
紧跟其后的裴逸楼如闪电般掠过去,一把将封一凛从爱夜身上掀了起来,封一凛赤裸的身体就这么暴露在众人面前,裴逸楼力道之大,险些掰断了封一凛整条胳膊。
封一凛闷哼一声,按住剧痛难当的手臂挣扎着退开,竭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再落在爱夜身上。
众人一时无暇理会封一凛,纷纷冲上去探视爱夜。
“你们?”
“你——你居然勾引可爱?”方璇爆发出一声怒吼,矢箭般朝封一凛射过去,狠狠一拳击在他小腹上!
封一凛被打得弯下腰去,突然想起什么傻笑起来:“哈…哈哈……”
“笑什么?你这狗奴才真是色胆包天,我要杀了你!”方璇又凌空飞起一脚,踢得封一凛整个人撞向洞壁,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尹思涵铁青着脸从封一凛身前走过去,看着爱夜,他淡淡的问:“你把一凛给……?”
封一凛狠狠的握着拳头,指甲镶在了肉,瞟向爱夜,其实他也很想知道答案,蟠龙王没必要那么饥渴吧,居然趁他昏迷,把他给……
“好了,朕和他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昨晚发烧了,只是为他取暖,不过…朕决定回去后娶了他。”爱夜回眸一笑,是莞尔一笑,笑靥如花。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愣住了,最呆滞的就是封一凛了,他赤裸身躯猛地一震,他缓过一口气,倒在地上拼命咳嗽。“你——?我不要嫁给你。”
“你没得选择。在玉泉国,被女人碰过、或看过,就得娶,要不你只能死,你想死吗?”
“我就算死也不嫁给你这个不男不女的。”
“好大的胆子!敢辱骂陛下。”鹰和雁立即扑上去,一人给他一巴掌,然后将他撑在地上的双手拉起来,使劲扭到背后。
极端粗暴的动作牵扯了琵琶骨,封一凛惨叫一声,差点痛昏了过去!
但鹰和雁没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抬脚踏在他后颈和腰背上,用牛筋绳将他牢牢捆扎了起来。
封一凛痛得浑身打颤,想要挣扎起身却是不能,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嘴啃了一口泥沙,噎得不住干呕。
“住手!放开他!”爱夜那还能看见他受那罪,出声阻止,拿来披风轻轻扣在封一凛几乎冻僵了的身躯上,手扣住他下巴,道:“不想嫁给朕,那你就只能死,自己选吧!”
封一凛气得发抖,脸变成个紫茄子。一双瞪得像牛眼的眼球上布满红丝。
“把他带下去!”
“是!”
第八十六章 就是要娶你
树影重重,落木潇潇,深山的夜,比想像中还要恐怖,座座高山像庞大而狰狞的怪物,张牙舞爪地耸立着,给人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尹思涵在关押着封一凛的帐篷前踱了几个来回,才下定决心跨了进去。
帐篷内,封一凛被双手反绑跪在地上,头低垂着,凌乱的黑发从线条优美的颈肩滑落下来,披撒在硕实健美的胸前,荡漾出海浪般层叠起伏的波纹。
他伤痕累累的身躯在四面灌进来的山风侵袭下,不可遏制地颤抖。
尹思涵摒退看守,把带来的豹皮披风轻轻扣在他几乎冻僵了的身躯上。
封一凛惊而抬头,幽深如古潭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羞辱得太多,已经习惯性的麻木,一张冷峻线条勾勒出来的容颜失去了强悍狂傲之气,剩下的,只有漠然惨淡,几近空洞的表情。
尹思涵替封一凛拉好披风,沉吟道:“一凛,嫁给蟠龙王吧,难道你想被判处死刑。”
封一凛苍白如纸的俊颜闪过一丝意外的震惊,旋即恢复了漠然,眸低垂盯着地面,好像尹思涵在说着与他完全无关事情。
尹思涵轻轻叹息,“虽然你是麒麟国的将军,但作为战败国送来的贡品,你的命根本不值一文。何况,可爱是玉泉国至高无上的女皇,岂能容男人随意碰触?”
封一凛突然好笑,“女皇?哈哈!他一个男人,要我嫁给他,做梦。”
“就算他是蟠龙王,但是此刻他是女皇,再说,他如果想杀你,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封一凛木然盯着自己投射在昏暗地面上的屈辱身影,冻得发紫的唇瓣挤出艰涩一笑,“我既然来到玉泉国,就没想能有命回去,你们要杀便杀吧!反正,我也活累了。”
尹思涵紧紧皱起浓眉,不料封一凛竟会说出如此灰心丧气的话来,他曾经是那么神采飞扬,狂傲悍野如天上飞翔的鹰,如今,却被人残忍地剪去了翅膀,丢弃在这异国他乡的土地!
封一凛强抑睫下涩意,反过来安慰尹思涵道:“二王爷不用为我伤心,这辈子,太累了,只盼来世,我可以投注好胎,做个普通人。”
尹思涵摇头道:“来世今生之说太过虚浮,人应该好好把握这一辈子的命运。”
封一凛目光幽暗地扫了尹思涵一眼,隐忍再三,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爱上他了?”
“是啊!我爱他!我已经决定爱他了……”尹思涵沉静如渊潭黑水的眼眸,漾出洞察一切的微笑。
封一凛俊美如雕的脸庞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黯淡无光的黑眸却闪出一抹极其复杂之色。
尹思涵抬头看着窗外无际的天空,淡淡的道:“你知道吗?我一直很不安,因为我知道蟠龙王就像一阵风,我抓不住他,永远也留不住他,我想如果能用这个身份绑住他也好。”
封一凛大吃一惊,失声叫道:“二王爷不用为我费心了。”
尹思涵笑痕一凝,冷了声音道:“只有你成为了他的人,你才不会被受伤害。何况……你和可爱……那样子睡过……按照玉泉国律法,可爱必需娶你才能赦免你的死罪!”
封一凛整个人呆楞住,吃惊得许久反应不过来!
尹思涵见他俊颜憋得通红,以为他害羞,正想说些什么来平复他的激动,怎料封一凛突然斩钉截铁道:“不,不能!我不能嫁给他!”
“你……你真的想清楚了么?如果不嫁,可就难逃一死了。”
“是!我想清楚了!”封一凛用力点头。
尹思涵愣愣地望着封一凛,良久,无限感慨道:“希望你不会后悔!!”
“呵呵,大哥一大早地,就在与人说教吗?”
忽然,一阵清脆如黄莺出谷的笑声划破拂晓浓密的晨雾,直直地撞入帐篷。
门帘起处,婷婷玉立着个俏生生的倩影,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动着顽皮灵动的光芒,充满了笔墨无法形容的诱人魅力!
“可爱……你怎么来了?”尹思涵意外地迎上去。
换回女装的爱夜美艳,“久等你不回,只好过来找了啦。”爱夜自然地揽过他肩,心疼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应该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
爱夜冲着尹思涵嫣然一笑,刹那间的风华,美得让人眩目,连天空中喷薄四射的万道霞光,都被他比了下去!
原本沉闷凝重的空气突然炸开,清爽朗冽的秋风一下子席卷进来,带着牵魂动魄的惊艳,在林梢落叶之间,无休止地回旋……
尹思涵宛如痴了般拥望着爱夜,彷佛被他这一笑,勾去了魂魄!
封一凛心口莫名缩紧,忽然觉得面前这恩爱一幕,有些儿刺眼。
爱夜转头看了看封一凛,俏脸上笑意加深,“哟,见到救命恩人,多谢也不说一声吗?”
“多……多谢陛下……救命之恩!”
爱夜的语气愉快地超乎想象,看着他含屈受辱的样子,他居然能笑得那么开心?封一凛不禁咬了咬牙,自齿缝中迸出含糊的声音。
爱夜格格笑道:“仅仅一句‘多谢’就足够了么?啧啧,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应有的态度?”
封一凛心中气结,仰头大声道:“那你想怎么样?!”
爱夜放开尹思涵,施施然走到封一凛面前,两片粉嫩的菱唇似笑非笑,“不过按照玉泉国的传统,男人要报答女人的救命之恩,通常是以身相许的哦?”
封一凛心中一惊,还未及说什么,爱夜已经伸手勾起他下鄂,滴溜溜的美目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扫上头。
封一凛下意识地想躲避他古怪之极的审视,无奈身躯被紧紧束缚着,根本避无可避。
片刻之后,爱夜甩开封一凛下颚,噘嘴道:“怎么办呢,长相这么丑,要纳入后宫还真有点贻笑大方呢!”
“呃——”封一凛被一口唾液呛住,立即狂咳不止!
尹思涵也忍不住掩袖,但不知爱夜弄什么玄虚,只得远远站着作壁上观。
封一凛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冲着爱夜怒吼道:“你……你什么意思?你说谁长得丑啊?”
爱夜皱起秀眉,托腮作思考状,自顾自语道:“罢了罢了,入宫后打扮打扮,还勉强能看吧?俗话说:男为悦己者容嘛!唉,可惜就是脾气太臭,一点儿也不可爱!”
封一凛气得几乎七星流血,大声喝道:“喂——谁说要嫁给你了……“
“嘘——”
爱夜伸出一指按在封一凛狂吠的薄唇上,厉叱道:“别对我大呼小叫!身为男人,没有资格置疑女人做的决定!以后,你最好放聪明一点,否则,难保我不会请出家法来教训你!”
“唔你女人?……放开我……”封一凛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挣扎着摆脱爱夜玉指。
“你不想嫁给我,我就是要娶你!”爱夜轻轻道,唇间还是勾起那抹笑容。
说完,爱夜再也不看封一凛一眼,拂袖走出帐篷。
时日清晨,郡守府后院的书房内,端坐着一男一女。
女的身穿官服,头发花白,正摇头晃脑地吟诵着什么。
男的体格健美,俊脸如雕,幽黑深邃的双眸隐透着股狂肆不驯的光芒,波浪般起伏的黑发随意地扎成一束垂在脑后,只余几缕碎发散落颊颈间。
在他面前的书桌上,摆满了《男贞》、《男戒》、《烈男传》、《淑男集》、《男教之道德篇》……等一系列古书藉,其中一本扉页翻开至“七出之条”,但目光却没有专注在上面,而是定定地,落在了窗外——
窗外的院子里,皇盖随河风飘荡,爱夜云鬓低挽,拢着件粉红色的绒毛滚边大氅,娇慵无力地靠在尹思涵怀中;裴逸楼跪坐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将端着的汤喂入他口中;而方璇则捧着果盘点心盒侍候在旁。
封一凛微微眯起幽黑深邃的眸子,强压下缠绕在心头异样的感觉,目光,却始终无法从爱夜身上收回。
封一凛俊美如雕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痕,谁能想象得到,这样一个看似天真单纯的女孩,竟然是蟠龙王,他已经慢慢的无法将两人想成一个人了,因为实在不像。
“喂——你的眼珠子在看哪里啊?”突然,一阵河东狮吼惊回了飘远的游魂。
坐在书桌对面的白发女官怒目横眉,抡起手中戒尺便罩着封一凛头顶狠狠敲落。
“本官给你上课,你竟敢走神?哼,你今天背不出‘三从四德’,休想吃饭!”
封一凛的脑袋瓜被敲得“嗡嗡”作响,黑眸不由腾起两簇焰火,举臂档开肆虐的戒尺,抬头冷冷地瞪了女官一眼,虽然挨打受骂已经是家常便饭,但天生的傲骨还是让他无法学会逆来顺受。
他生与俱来的气势自然流露,女官在他凛然的目光下,竟不由自主地瑟了一瑟,旋即回神,叉腰骂道:“呵——你还敢拿眼瞪我?找死啊你?皇上既然把你交给本官调教,本官就有责罚你的权力!哼,你若不服气,就去皇上面前告我啊?!”
女官恼羞成怒,挥舞戒尺更加用力地抽打下去,不多一会,封一凛本已伤痕累累的肌肤上,便又增添了数道火辣辣的红印。
女官还觉不解气,又操起桌上一本厚重如砖头的书,朝封一凛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封一凛本能地想避开,奈何披戴着枷锁的身躯挪动不便,竟被尖硬的书角砸个正着。
女官一矢中的,愈发来劲,抓起摆放在书桌上的书册接二连三地砸,一时间,满室扉页翻飞,“哗哗”乱响,好不热闹!
封一凛摸摸被砸出鲜血的额头,俊美倔傲的唇角,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苦笑——
爱夜把他交给这名女官管教已经有好些日子了,因为他是麒麟国人,从小没有收过女尊男卑的教育,来到玉泉国,就必需学习玉泉国男人应遵循的言行礼仪和道德规范,所以,随军的内侍官便担当起调教他的重任。
只是,玉泉国的臣民无不对他恨之入骨,内侍官内侍官表面上在教导他,背地里,却一有机会就找借口修理他。
“哼,别以为皇上要纳你入后宫,你的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后宫里几千年的规矩可容不得你放肆!你这卑劣粗俗,下贱肮脏的麒麟猪,怎么配得上我们英名神武,天仙化人般的女皇?想当侍君?我呸!下辈子吧你……”
内侍官越想越来气,边打边砸边骂,极尽侮辱之能事!
封一凛闭目咬牙,默默忍受着内侍官的施虐,心底深处翻涌上来的屈辱感,却像捅漏了的马蜂窝,无边扩散,毫不留情地噬刺他的五脏六腑!
由于麒麟国尚属于原始群居性质的社会,文化文明的发达程度远远逊于玉泉国,不论男女,只要有权有势便能对自己喜欢的人强取豪夺,没有任何道德规范的约束,而身居王位者,更可以毫无节制地纳娶后宫,只要国王高兴,不管是贵族还是乞丐,都可以获得册封授品。
但在玉泉国,男人要当侍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皇家列祖列宗为筛选侍君所定下的条条框框多如牛毛,苛刻地不近人情,凡是不符合标准的男人就算入了宫,也无法册封授品,只能一辈子当女皇的性奴和玩宠,没有任何身份地位可言。
封一凛虽然是一国将军,但他是战败国送来的贡品,地位非常低贱,而且他曾经领兵入侵玉泉国,还三番几次想杀死爱夜,就凭这几点,也不可能被册封为侍君。
内侍官深谙这一点,才会对他如此肆无忌惮!
第八十七章 取锁
黄昏,华灯初上,西灵河衅暮色苍茫而凉意深深。
饿了一天肚子,还被勒令背书的封一凛仍坐在桌前挑灯苦读。
烛白映窗,迤逦光芒,透不进疲态毕露的眸底。
忽然,门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封一凛,雁急匆匆闯进来,宣布爱夜要诏见他。
封一凛大感诧异,爱夜打从表明要娶他那天开始,便不曾再看他一眼,有事也是通过尹思涵传话,不想今日,竟会亲自诏见。
带着心中忐忑,随雁来到爱夜居住的观潮阁。
偌大的前厅中,只有寥寥数人,除了爱夜和几名铁血卫外,并不见尹思涵和其他侍君的身影。
爱夜披着件素描绣丝白绸睡袍,长发披散如云烟坠地,斜斜偎在一张白狐皮躺椅上,姿势优雅,仪态万千!
雁见封一凛像只呆头鹅般望着爱夜,忍不住将他按倒跪拜。
封一凛这才想起连日来学到的规矩,弯腰俯首,恭恭敬敬道:“封一凛奉召,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了半响,爱夜也不叫他平身,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个小小的锦盒,彷佛若有所思。
封一凛心中疑惑更深,又不能擅自起立,惟有低眉敛首,屏息静候。
“好,把衣服脱了吧!”静默许久,爱夜终于缓缓开口。
封一凛的心跳漏掉了一拍,以为自己听错,顿时忘了规矩,猛地抬起头来看向爱夜。
“喂,叫你脱衣服,没听到么?”站在他身后的雁用力推了他一把,厉声吆喝。
爱夜晃了晃锦盒,略现不耐烦地道:“快点脱,别让朕把相同一句话重复两遍!”他一双美眸比西灵河的河水还要澄澈透明,波光流转,却又深不见底!
封一凛心脏砰砰乱跳,呼吸短促,手指冰凉,封一凛两眼直愣愣地瞪着爱夜,分不清是羞愤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混搅在心头。
“怎么了?你想抗旨么?”
爱夜绝美的菱唇勾起一抹恶作剧的微笑,戏谑道:“如果你自己不动手,朕只好让铁血卫替你宽衣了。”
封一凛的俊脸“唰”地变色,黑瞳收缩,紧紧地攥住了拳头,似挣扎,又似气恼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
因为激动,他黑色的眼眸里,已经不复方才的平静淡漠,无法掩饰的怒焰使得他如精刀雕刻的脸庞更加生动俊美。
爱夜被他突如其来的高声质问吓了一跳,手中的锦盒差点掉落地,他勾起嘴角,俊朗的脸上带着魅笑,“怎么了?朕是皇帝,想怎么都行!今晚就由你来侍寝,既然要入朕的后宫,这种事情早晚要习惯!”
“你——你——”
封一凛整整一天,遭受到的欺凌和侮辱都憋在肚子里,此刻再受到爱夜故意挑衅,满腹的辛酸和愤怒,终于无法遏制地炸开了!
他不甘示弱地挺直腰板,黑眸圆睁死死瞪着爱夜,像一只负了重伤的野兽,即使已经失去了攻击能力,仍然张开满身的尖刺,准备做最后的搏斗!
“你身边的侍君那么多,随便哪一个都可以满足你,为何偏偏要找上我?”
呵——?
爱夜没想到封一凛的反应会如此激烈,讶然地挑高两道秀眉。忍不住出言讽刺道:“装什么清高呢?你侍侯朕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封一凛浑身巨震,血色,迅速从薄唇上抽离,彷佛心脏的某个部位被人生生地插了一刀,痛得他直抽冷气!
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疼痛——
一种远胜于身体的,连他自己也莫名所以的痛楚!
他向来坚硬如刚铁般的心,就从这一刻起,开始懂得了“痛”的滋味!
心肺欲裂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茧而出,但他却被这种无法形容的痛苦麻木了神经,冻住了心!
激怒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不为人知的凄凉,“既然如此,就请你再赐我死罪好了,我就是死,也不能任由你污辱!”
爱夜一抹嗜血的笑绽放在脸上:“让你活着,才能更好地折磨你,不是吗?”
封一凛如雕俊美的脸庞上一片惨澹,握拳透爪,心字成灰,终于,顿悟了什么叫绝望——
一个处在黑暗中太久的人,果然不应该奢望光明的来临,他是一只被禁锢了太久的鹰,已经忘了傲然飞翔的滋味!
爱夜的后宫,是另一个让他不能自由呼吸的地方,忍辱偷生,只会令他心中最后一点点骄傲和尊严,也消失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封一凛终于认命地一咬牙,站起来,机械地开始宽衣解带。当他要脱下体的裤子时,爱夜阻止了,他可不想让其他人再见到封一凛的身体。
不一时,封一凛便褪去了上身的衣物,重新屈膝跪下,夜色勾勒出他堪称完美的身材轮廓,火红而狰狞的“降龙锁”从双肩垂落,相互撞击,发出阵阵沉闷的声音。
他直挺挺地跪在爱夜面前,黑眸因屈辱而跳动着莫名的火焰,薄唇抿得紫白,身子僵硬如孤寂千年的石像!还好,蟠龙王给他留了一点薄面,没有当着那么多双眼睛展露全身。
爱夜绝美的脸蛋上不由浮起一抹暧煦笑意,将手中锦盒交给侍立身旁的鹰道:“你去,替他把锁链打开吧。”
鹰遵旨走向封一凛,取出锦盒里一把形状古怪的火红色钥匙。
封一凛难以置信地盯着鹰的手,霎时间,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封一凛完完全全呆怔住,这才终于明白爱夜宣诏他的真正意图。
封一凛愣愣地望着那把彷佛从天而降的钥匙,本以为他这辈子直到死,都得被“降龙锁”牢牢禁锢着的,没想到,竟能有重获自由的一天!
爱夜挥手命令鹰快点行动。
鹰不敢怠慢,叫了两名铁血卫帮忙架稳封一凛,然后弯腰研究“降龙锁”的锁孔。
由于有钥匙,制作精巧的锁头很快就打开了,但因为“降龙锁”穿刺在封一凛体内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链子与骨肉相连,卸出来之时竟极为困难,鹰折腾了半日,仍是无法顺利取下。
爱夜开始只是远远地站着,听到封一凛强压在喉咙中断断续续的惨叫声,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探看。
只见封一凛双肩被扯裂得一塌糊涂,皮肉外翻,喷出的鲜血溅了一头一脸,其状甚是恐怖!
他浑身摊痪地跪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若非有两名侍卫从旁扶持,恐怕早已经痛得满地打滚了。
爱夜心头一阵愠恼,冲着鹰叱骂道:“你搞什么鬼啊?手脚不能放轻些儿么?是想要弄出人命来么?”
鹰伺候在爱夜身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发怒,不禁吓得面如土色,急忙松开拉拽中的锁链,跪倒在地上磕头,一句话也不敢辩驳。
爱夜在封一凛身边蹲下来,迟疑片刻,轻轻拨开他渗透在汗水中的乱发,附身在他耳边轻轻道:“忍着点,很快就过去了,只要熬过这一阵,你就可以自由了……”
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封一凛呻吟了一声,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看见爱夜关怀的脸色,蓦然之间,心底深处那个最柔软的角落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百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
爱夜说完了鼓励的话,就想抽身退开。
“别……别走……别离开我……”
封一凛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抓住爱夜衣袖,黑眸惊惶而凄伤,几近哀求地低喊着,就像是频临溺毙的人,急欲想抓住什么般的脆弱。
爱夜愕然怔住,犹豫半响,终于回过身去,轻轻握住他冰冷的双手,柔声安慰道:“我不会离开的,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
强烈的震颤从胸臆间涌过,一股奇异的、浓烈的,和以前的全然不同的炽热,从相贴的掌心之中传递到心底里——
封一凛眼中突然有泪,不明原因,不知就理,似是委屈又似伤感,更像是种不愿意承认的欢喜……
爱夜轻轻揽过封一凛的头,让他软软地靠进自己怀中,像慈祥的母亲对待初生的婴儿般,伸指在他肩头的四周游走,很有耐性,极尽温柔地轻抚,借以此动作转移他对琵琶骨处剧痛的注意力。
封一凛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帘,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对他的依恋究竟是对还是错,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被他感动了,还是真的对他有了好感?他只是想静静地,紧紧地,一心一意地享受他温暖的怀抱和温柔的慰抚!
雁绕过封一凛身后,在爱夜点头示意下,接鹰的手去卸封一凛身上的“降龙锁”。
尽管他已经非常小心,但剧痛难当之下,封一凛还是忍不住再度发出了惨叫,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至痉挛,俊脸上的表情,简直痛不欲生!
稍顷,一丝鲜血从他俊美如雕的唇角流出来,竟是他把自己的舌头都咬烂了。
爱夜只觉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毅然将自己的粉拳塞进他口中,坚定道:“觉得痛就咬我,别再弄伤自己的舌头!”
一阵强烈的震颤从胸间涌过,封一凛眼眶一热,口中含着爱夜的手,竟怔怔地,落下泪来。
之前再如何痛,如何委屈,如何难忍,他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但是爱夜此刻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温情,终于彻底摧毁了他坚强的意志,最顽固的堡垒!
由初见面时的争锋相对,到现在让他无言落泪,此中经过了多少坎坷多少曲折,爱夜就像是一根缠绕在他心头上的丝线,每见一次,便拉紧一分,到最后,将他层层围困,让他深陷其中,再也——无法自拔!
终于,在封一凛反复痛昏过去几次之后,“降龙锁”才完全卸了下来、
爱夜无限怜惜地望着昏迷不醒的封一凛,吩咐道:“今晚,就让他呆在朕的寝室吧,你们还不快去宣军医进来?”
夜幕低垂,从河面上吹来的风,荡动着点点水光。
靠窗的床榻上,封一凛双目紧闭地昏睡着,他全身的伤口都已经被妥善处理过了,俊脸虽然苍白,但呼吸已经催于平静。
爱夜将与他紧紧相握着的手轻轻抽出来,悄悄走出房门,掩上。
外屋空无一人,闲杂人等包括铁血卫都被他摒退到大门之外,以防叨扰到封一凛休息。
爱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狐皮躺椅上和衣睡下,唇边弯出个自嘲的苦笑,今夜,怕是要在这外屋度过一宿了,封一凛随时可能会醒过来,如果他有什么需要,他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夜,更深更深了,浮云悄悄掠过树梢,天地间暗了一暗。
爱夜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四周没有太大的风,却是冷冽刺骨,未及转身,就有一柄暴射着凛凛寒光的长剑,架上他的颈脖!
“噤声!敢叫就杀了你!”一把听不出波澜起伏,冰冷暗沉如鬼魅幽灵的声音从后传来。
爱夜不禁打了个颤栗,背脊上的寒毛一根根竖起,霍然觉得,这股来自地府鬼域般神秘冷绝的气息,竟似曾熟悉……
第八十八章 宣旨封一凛侍寝
翌日,爱夜下朝以后,寝尚局的内官们早已等候觐见。
爱夜勾唇深意一笑,耐着性子,让内官们手捧鎏金托盘,依次呈上给他过目。
只见每个金盘之中,整齐排列着一指宽的绿玉小牌,每块牌子上都刻着一个男人的名字,将来正式册封以后,还会分别在姓氏前面刻上该男子的身份和品级,并按照地位高低,重新排列在金盘上的位置。
尹思涵他们几个人的玉牌,就跟随爱夜西征的段雁和方璇的玉牌也都放在一起,爱夜伸出手,在这个特殊的金盘里挑来拣去……
“咦——这个人,怎么也在这里?”忽然,爱夜捻起其中一块玉牌,惊讶地左右端详。
尚寝局的尚宫上前接过来前后翻看,不解道:“怎么了?这块牌子没有问题啊?”
爱夜盯着玉牌上的名字,支支吾吾道:“这个……我看……麒麟国战将就免了吧?”
“免了?为什么?陛下不打算册封他了吗?”
“也不是啦,只是……”爱夜扯动一下唇角,勉强笑道:“不想逼他。就让他一个人例外吧。”
“陛下——千万不能有例外啊!”尚寝局的尚宫们一听,立即扑通通跪下,齐齐高声叫嚷,“陛下,没规矩不能成方圆啊,宫廷法典流传千年,绝不可轻易更改,皇宫外面的男人不通过进御仪式就直接册封为侍君,这可成何体统?就算前朝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啊,何况,这个封一凛还是身份低贱的奴隶……”
爱夜叹了口气,自己怎么了,一向不都是随心所欲的吗?怎么这下居然犹豫起来了,对于封一凛,他是喜欢的,既然喜欢,那就……“好今天晚上,就召他了吧!!”我会让你有个难忘的夜晚!嘿嘿!
“是,谨遵圣谕!”
这天,临时决定的进御仪式把后宫各司尚局忙得人仰马翻,无数宫奴穿花蝴蝶似地忙碌奔走,在每一道走廊、每一座厅堂、甚至每一个屋檐之下,悬挂起彩灯彩带,并把指定为新房的朝阳宫麒麟阁重新装饰,门户门窗,都贴上大大的“囍”字。
初冬的午后,细雪方霁,花园深处一座罕有人至的小凉轩中,有一名英挺伟岸的年轻男子半卧在石凳上,手执酒壶,自斟自饮。
身处冰天雪地,他却毫不畏寒,充满异国情调的豹皮裘衣当胸敞开,露出大片结实紧致的华美肌肤。
这男子的五官异常深邃俊美,轮廓刚棱仿如刀刻,自然卷曲的墨色长发用同色丝带松散系在脑后,两鬓有些凌乱的发丝滑落下来,遮掩了一对浓密有型的飞扬剑眉,也遮掩了他那过份野性,充满了强悍与桀笃不驯的男儿气概!
封一凛暂时居住的宫殿平日绝少有人来往,守门的宫奴被突如其来的人马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跑进去通报,却迟迟不见有人出来相迎。
“传皇上口谕——封侍君接旨!”
司礼监耐着性子高喊了一遍又一遍,才有名小宫奴慌慌张张地拖了封一凛出来。
只见封一凛衣冠不整,浑身酒气,狂野俊美的脸庞上胡子拉渣,被宫奴半扶半拽地跪下,嘴里还乱七八糟地说着胡话,未等司礼监宣读口谕,便“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交杯酒还没喝呢,他怎么就先醉了?”司礼监惊讶地望着肆无忌惮呼呼大睡的封一凛,皱眉嘀咕。
伺候封一凛的小宫奴见司礼监脸色不善,忙磕头禀告道:“回大人,封主子这段日子心情不好,所以,天天借酒消愁来着。”
“哦?他心情不好吗?”司礼监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满脸疑窦。
小宫奴扁扁嘴,大着胆子道:“皇上自从把封主子带回宫,一次也没来看望过,主子心里难受,所以,才会躲起来喝闷酒。”
“哼,是谁逼得皇上御驾西征?又是谁害得皇上浴血沙场差点丢了性命?皇上以德报怨纳他做侍君,已是仁至义尽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在玉泉国,爱夜和封一凛之间的恩怨人尽皆知,司礼监对封一凛现在的遭遇不但没有半点同情,反认为他是贪得无厌,而小宫奴自从跟了封一凛,相处日久,感觉他并非如传闻那般恶毒,对封一凛渐渐忠心耿耿,司礼监只当小宫奴是年幼不懂事,大肆嘲讽一番,才安抚道:“好啦,他今晚也算熬出头了,你毋庸再为他抱不平啦,快想办法弄醒他吧,可别耽误了良辰吉。” 。
“是,多谢大人提点,请大人稍候!”
小宫奴不敢再多嘴,赶紧磕头谢了恩,起身跑去端来醒酒汤。
司礼监命随从帮忙扶起封一凛,捏着他鼻子强迫给他灌下。
封一凛醉得一塌糊涂,根本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被味道古怪的醒酒汤呛得差点窒息,才蓦然清醒过来。
“呃——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
因为封一凛突然挣动,本应该灌进他嘴里的醒酒顿时汤泼了他一脸,气得他整个人跳起来,一把拨开湿漉漉的金发,运足狮子吼!
“安静点!吵什么吵啊?”司礼监狼狈闪开四处飞溅的汤水,黑着脸道:“你醉得跟死猪一样,不把你弄醒,今晚怎么伺候皇上?”
“伺……伺候皇上?”封一凛猛地打了激突,脑海里残存的醉意顿时消失殆尽,他仓惶转过头来瞪着司礼监,速度之快差点扭到了脖子,“你方才说什么了?皇上今晚……要召我侍寝吗?”
“并非侍寝这么简单,今晚,皇上要和你举行‘进御仪式’”司礼监以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封一凛,郑重其事道:“你今晚是新郎官,这不修边幅的模样可得改一改,我调派了些经验丰富的宫奴,还有两名喜郎来替你梳妆打扮,由于时间仓促,你最好动作快一点,别让皇上久等了……”
“慢……慢着,司礼监大人——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明白,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什么是进御仪式啊?”封一凛打断自顾滔滔不绝的司礼监,思维陷入极度混乱之中。
“你刚入宫的时候,掖庭局没有教你学皇家律法吗?”司礼监没好气道:“进御仪式就是迎娶仪式,今天晚上,皇上要和你洞房!”
“啊——洞房?!” 封一凛失声惊呼,整个人彷佛被天外飞来的一记闪电击中, “我……我没有听错吗?皇……皇上今天……要……要娶我?”
“哈,你总算弄明白了?”司礼监看着封一凛被雷劈到的呆表情只觉好笑,“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如果你今晚伺候得不好,小心赶你出宫去喂狗!”
“不——你骗我!这绝对不可能!”封一凛心乱如麻,头脑里“嗡嗡”作响,忘形大叫道:“我不愿意,休想他碰到我一根汗毛。”
“噢哟真好笑!你以为你是谁啊?”司礼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捧腹讥诮道:“在后宫里的男人,谁不巴望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啊?你既然想当侍君,就要做好随时承欢的准备,这后宫,可不是供人吃斋念佛的清修寺院!”
“你……!他后宫有那么多男人,就算打了八竿子也轮不到我的……”封一凛拧紧眉毛,惝怅低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搅拌在心头!
司礼监瞪了封一凛一眼,不耐烦道:“我劝你还是别想那么多了,能伺候皇上,乃是你几世修来的福份,你只管磕头谢恩就是了!”
“不行!司礼监大人,能不能让我去见尹思涵一面,他时常跟在皇上身边,也许知道原委。”尹思涵说过蟠龙王不会为难他的,为什么?
“今晚是皇上和你的洞房花烛夜,其他侍君都要退避三舍,你想见尹军师,等明天吧!”司礼监一甩佛尘,想也不想地回绝。
“等明天就太迟了,我一定要今晚问清楚,大人——”封一凛心急如焚,跨前两步扯开喉咙大叫!
“喂——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啊?”司礼监被封一凛搞得心烦气燥,跺脚大骂道:“你再啰哩吧嗦,小心我命人封住你嘴巴!”
“好,有本事你就一辈子不让我说话,可是在这之前,我要去见尹思涵!”
封一凛是个倔脾气,司礼监狐假虎威的恐吓反而激起他的怒火,他不管三七二十一,足尖往地上一蹬,身形腾空跃起,像只野豹子似的横冲了出去,气势之猛,把正在大呼小叫的司礼监也掀翻在地。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司礼监又惊又怒,爬起来尖着嗓子朝殿外大喊:“捉住他!快捉住他!千万别让他跑了!!”
守在门外的内禁卫听到里头混乱,纷纷抄起兵器围上来拦截。
封一凛飞身避过迎面刺来的一支标枪,放声大喝道:“你们快让开,别拦住我!我不想打伤你们!”
自从解开降龙锁,封一凛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以他昔日的勇猛,眼前这些侍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内禁卫并非跟随爱夜西征的正规军队,没有人见识过封一凛在战场上的厉害,不怕死地继续往前冲。
封一凛无意伤人,只凭借轻功夺路而逃,出招只守不攻,可惜他琵琶骨的伤势还未痊愈,手下留情反倒害了自己,不出半柱香的功夫,渐感吃力。
一些侍卫看出他的弱点,瞄准空挡从后偷袭,封一凛双肩疼痛,转动不灵,回身仓促招架,脚下已被长矛绊倒,侍卫们一涌而上,合力将他制服。
“放开我!我只是要去找尹思涵,你们捉我做什么?”封一凛被反扭着双臂押送回来,犹在不甘心地挣扎。
“岂有此理,你竟敢抗旨潜逃?不给你点教训,你真要反上天了!”司礼监怒不可遏,拍案暴喝道:“来人啊,给我重重打他三十大板!看他还敢不敢再闹?”
“大人——请大人高抬贵手啊!”伺候封一凛的小宫奴见势不对,慌忙跪下来求情,“封主子今晚要行房,如果伤了身子,只怕无法伺候皇上啊!” 。
板子上身,少不得伤筋动骨,打伤封一凛事小,败了爱夜兴致可就罪大了,司礼监也意识到不妥,想了想,改口道:“好吧,那就赏他脚板三十藤鞭,让他没有办法再逃!”
“是!多谢大人开恩!”见司礼监铁了心要修理封一凛,小宫奴自知人微力薄,再求也救不了主子,只得起身默默退开。
其实在玉泉国,许多人都对封一凛心怀敌意,平日除了礼教官,故意找渣欺负他的内官都不在少数,司礼监借题发挥,滥用私刑,也不过是为了挽回他自己的一点颜面而已!。
封一凛心中忿恨,不顾双肩被压制的痛楚,抬起头对着司礼监怒目而视,“你打我,就不怕我今晚在皇上面前,告你御状吗?”
“哼,皇上并非昏庸之辈,岂会听你一面之词?”司礼监浑不把封一凛的威胁放在眼里,插腰傲慢道:“你既然入了宫,就该守后宫的规矩,你不听劝阻大闹殿堂,受些处罚也在情理之中!何况,老夫自小入宫,伺候了凌家三代女皇,就算当今皇上,也要给老夫几分薄面,你这低贱粗野的麒麟国奴隶,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你!”
司礼监负责主持后宫大小仪式,权力极高,加之又是三朝元老,向来没人敢挑战他的威严,封一凛这回无疑是踩在老虎尾巴上了!
封一凛自知在劫难逃,狂野桀骜的蓝眸闪过一丝气苦,低头紧紧咬住了牙关,再不多言。
两人僵持间,行刑的用具很快就抬了上来,几个装满各式鞭挞刑具的大木盒子,一张生铁铸制的高背靠椅,椅上各处都镶嵌了皮索和铐环,座位底下还设有机关,可以拉伸出不同高度的脚架子。
封一凛看着这些形状可怖的刑具一一罗列到面前,狂野桀骜的黑眸,渐渐燃烧起地狱的火焰,但是,他雕刻般俊美无匹的脸庞上,却没有流露出更多情绪。
“封侍君,打脚板的滋味你还没有尝过吧?你想求饶了么?如果你乖乖认错,本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司礼监对封一凛的隐忍感到有些意外,其他侍君到了这个时候,不是破口大骂就是杀猪宰羊般的嚎啕起来了。
封一凛嘴角勾起一道漂亮而倔骜的弧度,“如果我求饶,能见尹思涵么?”
“休想!”
“那我无话可说了,你动刑吧!” 封一凛昂起下巴,神色间透着轻蔑。
“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眼见封一凛仍是毫无悔意,司礼监老脸气成猪肝色,用力一挥手,立即有人拉起封一凛,拖到那张铁椅上坐下。
负责行刑的侍卫走过去,用皮索把封一凛腰身和双臂扣紧在扶手和椅背上,然后脱下他的鞋袜,以高于腰部的角度,把他双足凌空摆放到延伸出来的架子上,再用铐环锁紧大腿和脚腕,让他保持着双腿高抬,腰部对折的姿势坐在刑椅上。
由于练武的关系,封一凛身体关节非常柔韧,不过,筋骨长时间处于绷紧状态也是一种折磨,从大腿根部传来的撕裂疼痛一阵阵冲击大脑,耐得久了,封一凛呼吸开始变粗,冷汗也开始渗出额头。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负责行刑的侍卫首先把两个野生麻核塞入封一凛口中,让他上下鄂无法闭合,然后,才从刑具盒里取出一根尾指粗细,带有细小锯齿的藤条。
这根藤条通体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挥舞间,隐隐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想必已经有很多人吃过它的苦头。
行刑的侍卫面无表情地举起藤条,朝封一凛脚丫处比了比,便毫不犹豫地抽了下去——
封一凛虽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然而,当荆藤狠狠落在脚板上的时候,刹那之间所产生的激痛,还是令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唔唔……”
随着荆藤一下一下地抽打,封一凛额头上的青筋也一下一下地抽搐起来,犹如针刺火烧般的痛感沿着神经末梢蔓延全身,使他本能地想缩起双脚避开藤条的肆虐,但双脚却因为束缚只能直挺挺地留在原处,无法抑止的惨叫冲出喉咙,却被麻核紧紧堵塞,最终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痛苦,渐渐爬满了他狂野不羁的俊美容颜……
原来按照皇家律法,后宫里的男人不论身份高低,凡触犯了宫规,都要受到不同程度的责罚,轻则打骂,重则砍头,为怕受刑的人放声哭喊惊扰宫廷,往往会用准备好的野生山麻核塞住他们的嘴,以增加受刑时的痛苦,好让他们永远记住教训。
那些野生山麻核遍体长满坚硬棱角,卡在人嘴里又麻又疼,吐不出来也吞不进去,含得用力了,还能把口腔扎出血来。
封一凛以往受体罚的时候,嘴里虽然也被塞过麻核,但感觉都不如这一次难熬,因为脚部面积狭小,藤条经常落在相同的位置,那种又酸又麻又痛又痒的感觉好似毒蛇一般,不断窜游向四肢百骸,而且一阵比一阵强烈,折磨得他直想发狂,但两颗麻核却恪守本份地在那唯一可以发泄情绪的出口……
直到三十藤条打完,封一凛已是汗流浃背,全身虚脱,口腔里遍布被麻核扎出来的大小伤口,原本完好无暇的一双大脚也肿成了两只大馒头,又红又黑又青又紫的印痕纵横交错,不少地方更是皮开肉绽肿,稍微晃动一下,都痛得钻心入肺!
“怎么样,怕了吧?你以后还敢再任性嚣张么?”
司礼监板着脸走到封一凛身边,以手中拂尘挑起他无力低垂着的头,不意外地看到那张充满了野性与诱惑力的俊脸,再也没有了受刑之前的悍然傲气。
“今晚是你和皇上的洞房花烛夜,本官已是手下留情,希望你能记住这次教训,否则,再有下次,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驯服野兽最好的方法,就是剪去它的利爪!
后宫三千男人各有脾性,如果没有一些非常手段,如何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司礼监从小在皇宫中打滚,自然深谙其道,封一凛想要跟他斗,还早了八百年!
盯着司礼监得意洋洋的嘴脸,封一凛心中虽然痛愤至极,却苦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唯有闭上双眼,瘫倒在刑椅上虚弱喘息,凌厉而漂亮的黑眸,因为忍受着无法形容的痛苦而完全黯淡下去。
司礼监甩开拂尘,以征服了万兽之王的胜利姿态下令道:“好啦,天色不早,赶快带他去洗漱干净,皇上还等着享用他呢。”
一直守候在旁的宫奴们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解开封一凛身上的锁链,迅速抬往沐浴。
第八十九章 封一凛净身沐浴
沐浴专用的净身殿内,燃起百合花的熏香,几名身强力壮的宫奴陆续提来水壶,往一个宽大精美的浴缸里注入热水,水面上,铺洒厚厚一层新鲜花瓣,弄得整个殿堂雾气腾腾且香气袅袅。
为了保暖起见,净身殿面积不大,中间以不沾水的帷幔隔开干湿两个区域,前者专供梳妆打扮,后者专供沐浴漱洗。
宫奴们直接把封一凛抬到沐浴区的一张软榻上躺下,十分有经验地钳制着他肩膀和双臂不让他乱动,然后轻轻撬开他双唇,小心取出塞在他口中的麻核。
一股鲜血混合着唾液流出来,宫奴们用小痰盂接了,换端上一大杯盐水,灌入封一凛满是伤痕的口腔里。
麻核扎破的伤口被盐水刺激,痛得封一凛浑身发颤,迫不及待地想吐出,却被宫奴紧紧扣着下鄂,硬是逼他含了好一会才松手。
接着,宫奴们又端来带有薄荷味的消炎药汁给封一凛盥洗了几遍,待看到他吐出的液体不再带有血丝,才移开痰盂,用热毛巾替他擦去唇边狼藉。
这时,另有一名头目摸样的老宫奴过来,伸手探入浴缸中试了试水温,点头打个手势,提水的宫奴们立即停止灌注,纷纷退了出去,留下伺候封一凛沐浴的宫奴们也不含糊,立即动作麻利地脱他身上衣物。
“呃……该死的——你们放开我,让我自己来……”
封一凛背脊一阵僵硬,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俊容上刻意强装出来的漠然再也无法维持下去。
但他的挣扎并没给宫奴们带来实质性的防碍,因为他肩膀被制,双脚受伤,空有一身武功根本使不出来,折腾到最后,反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宫奴们训练有素,对封一凛的羞恼置若罔闻,不顾他的挣动,合力将他抬起放进浴缸中,先垫高他受伤的脚部,随后,团团围着浴缸,拿起毛刷、皂角、猪苓、澡豆等专用工具,开始认真清洗他身上每一寸肌肤。
“喂——你们聋了么?叫你们出去没听见没有?放开我!不要碰我!”
封一凛虽然是战将,但从不习惯让人伺候着洗澡,更何况,被这么多人围观着且上下其手,他只觉羞愤难当,忍不住又大声咆哮起来!。
在一旁监督的老宫奴看出封一凛的窘迫,好心安慰道:“你不必害臊,每位侍君进御之前,都必需彻底清洗干净,才可以去伺候皇上,你刚刚受了伤,行动不方便,还是不要逞强了,就让奴才们替你梳洗吧?”
“我自己有手有脚,才不需要别人伺候,你们快放开我,让我自己洗!”
老宫奴见封一凛如此固执,无奈地摇摇头,负手不再多语。
其他宫奴对封一凛狮吼般的抗议充耳不闻,继续忙碌着手里的工作,认真的程度,竟连发根、耳廓,肚脐,趾缝等平日容易疏忽的部位也无一放过。
“不……不要碰我……你们出去!出去!快滚出去!!”
封一凛不堪其辱,终于忍无可忍,又像一只垂死挣扎的野兽般,发了狂地扭动起来,溅出一地水花。
那些宫奴以为他又想要逃,吓慌了神,忙七手八脚地按住他四肢,负责抓他脚腕的宫奴看他反抗得如此厉害,一狠心,捏住他胡乱蹬动的脚裸便用力掐进水里。
“啊——”
突如其来的双重刺激,在剎那之间几乎超过了人类可以忍耐的极限,封一凛只觉一阵椎心刺骨的剧痛从脚裸深处爆裂开来,直直穿透大脑,他猛地瞪大黑眸,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紧接着,全身痉挛地沉入水底,头部重重磕到浴缸座盘,“咕噜噜”连喝了几口洗澡水,顿时昏了过去。
宫奴们手忙脚乱地把封一凛捞起来,只见他已是双目紧闭,面无人色。
“好啦,趁他安静,你们快把剩下的做完吧!”老宫奴为封一凛诊了诊脉搏,感觉没有大碍,赶紧下令。
其他宫奴心领神会,不等封一凛恢复神志,加快手脚给他清洗干净,合力抬出浴缸,再用柔软棉布为他擦干身体。
封一凛悠悠苏醒过来,感觉痛得几近麻木的脚部被涂上了一层宫廷秘药,药效很快发挥作用,清凉舒服的感觉掩盖了火辣辣的痛楚,但是,伤口只要有人轻轻碰触,仍是痛得剔骨穿心。
宫奴们没让封一凛下地走动,而是又抬着他在铺了羊毛的软榻上躺下,然后取出一套银制刀具,动作娴熟地为他剃毛刮须修指甲……。
封一凛此刻连一点力气都不剩了,唯有闭紧双目,任由摆布。
好不容易修剪妥当后,方才试探水温的那名老宫奴过来,从头到脚翻弄封一凛身躯,认真检查一遍剔除过毛发的部位,随后,亲自端来一瓶香精油,仔仔细细地为封一凛抹遍全身。
封一凛心中气苦,咬牙怒问:“这玉泉国后宫,每个男人侍寝之前,都要忍受这等羞辱么?这跟对待畜生有什么区别啊?”
“呵呵,每位侍君在第一次侍寝之前,都必需经过这些程序,你不要觉得是受了委屈,权当是一种享受就得啦!”老宫奴见惯人情世故,闻言笑着劝道:“古语有云:男为悦己者容,我们替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今晚才能讨皇上欢喜不是么?”
“我又不想争宠,打扮得跟妖精似的,多恶心!”
封一凛郁闷地顶撞了一句,却被老宫奴暧昧的规劝臊红了俊脸,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渐渐不再有执拗。
老宫奴看出他心绪已经动摇,但笑不语,抹好香油后,吩咐其他宫奴搬来一块巨大的铜镜摆在软榻前面,并大声朝外面通报。
过一会,两名喜郎跟着司礼监进来,立即接手为封一凛梳妆打扮。
由于时间仓促,尚衣局还未赶得及做出合适封一凛穿戴的凤冠霞帔,喜郎们经过商量,决定用一顶爱夜赏赐的七彩灵宝镂空赤金冠代替凤冠,并且摒弃了凤冠常用的珍珠或黄金流苏,给冠衔两边悬挂充满异国情调的豹纹毛球,恰到好处地把封一凛棱角分明、刚柔并济的俊美容颜,衬托得天衣无缝。
戴好礼冠后,喜郎转身拿出胭脂水粉,准备往封一凛脸上涂抹。
封一凛握紧拳头,强抑着再次发作的冲动,忍耐道:“这些东西……可以免了么?我又不是唱戏的小丑!”
老宫奴左右端详一会,对司礼监道:“大人,我看不必给他上妆了,他皮肤太黑,怎么弄都不会好看,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好,直接给他穿喜服吧!”
老宫奴的意见提醒了司礼监,麒麟国的男人未经礼教约束,保持着上古人类浓郁的原始野性,多余的修饰,反而会破坏封一凛那种粗犷而神秘的男性魅力。
喜郎听到司礼监命令,只得放下胭脂水粉,开始给封一凛着装。
进御的新郎装,并非玉泉国传统婚礼上男人穿的繁琐喜服,而是一件勾绣着无数腾云飞龙的大红斗篷,和一件制作精细且式样奇特的御龙套。
这个御龙套由特别加工过的小羊皮制成,柔软贴身又韧性十足,套子前面多加了一块篆刻着黄金“囍”字的盾牌型硬牛皮护裆,护裆正面镶嵌着许多名贵宝石,甚为精美华丽。
喜郎们小心翼翼地给封一凛下身套上皮套,在背后连手腕一起锁上,这样,封一凛只要挣扎乱动,就会拉扯到前面,引起不必要的痛苦。
封一凛不禁羞得满脸通红,这种玉泉国民间经常使用的御龙套有许多样式,封一凛曾经在掖庭局派发的春宫图里看到过,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亲身领教这种滋味,心中虽然万般不愿,苦于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力,唯有咬紧双唇隐忍。
“你别那么紧张,放轻松点会好过些。”喜郎察觉封一凛全身肌肉绷紧如弦,一边忙碌着,一边解释道:“这是进御仪式的标准装束,因为你身上抹的香油含了少许催情成份,只怕你耐不住先失了元精,所以得把你那儿拘束起来,待到行房的时候让皇上解开,你便能体会到神仙似的快活。”
“呸——这玉泉国后宫,果然孜多古怪手段对付男人!”
封一凛咬牙暗暗咒骂,心中羞恼不已,却只能默默承受这新一轮的折磨。
喜郎故意将封一凛下巴抬起来,让他欣赏自己在铜镜里那狂放又性感的惹火装扮,封一凛被迫睁眼看着,只觉全身血液都像百川入海般奔往下腹汇聚……
封一凛难受地蹭动身子,呼吸变得又沉又重,然而打扮还没有完结,喜郎趁封一凛不备,掏出一方红绸巾叠蒙住他泛漾着水雾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再取过那件大红斗篷给他披上,欲掩还露地罩住他的诱人装束。
一切都搞弄妥当后,宫奴喜郎们才齐齐跪下高声唱道:“恭喜封侍君承蒙皇上召幸,祝您进御顺利,与皇上白头偕老,早生贵女!”
哼——这到底是娶亲还是绑架啊?
封一凛强忍着加诸在他身上的种种屈辱,牵动嘴角嗤出一声冷笑,揣在心里头的怒火节节攀升,久违了的暴戾狂躁之感,好似打翻了的热油在胸腔中沸滚。
司礼监看着他曲线俊美的双唇张开又合上,满脸羞忿又不得不忍受的样子,甚感满意道:“好啦,快送他出阁吧,花轿已经到了!”
其实关于进御仪式,玉泉国宫廷有一段古老而凄凉的故事,传说在几百年前,微服私访的女皇爱上了一个平民男子,遂把他带回皇宫纳为侍君。不料这名男子是刺客假扮,不但骗取了女皇的真心,还在洞房之夜差点杀死了女皇,女皇一怒之下,便定下苛刻的进御制度:一是让新郎几近赤裸着入洞房以防他身上暗藏凶器;二是蒙上双眼以防新郎认得通往中宫的道路伺机行刺或逃跑;三是给新郎戴上特制的御龙套令他只能受制于女皇。
玉泉国王室的婚娶例来奢华气派,进御仪式虽然不是正式的婚礼,但也非常隆重讲究,庞大的迎亲队伍由仪仗队开路,后面跟着喜乐队、宫灯队、旌旗队、华盖队、羽扇队……再后面才是封一凛乘坐的那顶描金绡龙的八抬大红花轿,喜郎和伺候进御的宫奴们扶轿徒步,两边跟着手捧花篮的红衣小童,不断将各种颜色的鲜花和彩带抛洒天空,把大地点缀得绚丽多姿。
迎亲路线刻意绕后宫一周,沿途不停敲锣打鼓,燃放烟花爆竹,以宣示进御者的无上风光和无上荣耀。
自从来到玉泉国,封一凛一直处于被人遗忘的角落,对这种高调曝光的方式极为不适应,花轿外面锣鼓喧天的嘈杂声,围观人群夹杂着羡慕和妒忌的议论声,慢慢汇聚成漩涡似的眩晕感,把他内心仅剩的一点尊严和骄傲,都搅得支离破碎……
戍时正,迎亲队伍终于到达中宫殿麒麟阁,喜郎打开轿门,让宫奴把封一凛直接送入洞房。
今夜的洞房虽然是临时布置起来的,但细节处丝毫不见马虎,除了占满整面墙壁的金粉双喜字幕,和一对顶天立柱般的龙凤双喜烛台,殿堂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无不摆满各种应季花卉和名贵吉祥之物,甚至连每一个门把手和撑窗杆上都裹了攒花吉字琉璃绳结,满目盛彩铅华、金光灿烂,尽显皇家婚典的富贵奢华。
洞房寝间,最引人瞩目的要算充当喜床的镶白玉紫檀木凤榻。这张凤榻做工考究,宽大舒适,雕栏画檐的四柱床屏上,挂着五彩祥云的轻纱帐幔;床帏自顶端坠下红色珍珠流苏,两边用黄金帐钩撩起;床面上,铺着龙凤呈祥的大红软褥,精绣的鸳鸯锦衾折叠成百合花状,上面洒满了红枣、桂圆、荔枝、红豆和花生等寓意吉祥的干果。
宫奴们将封一凛直接抬到喜床上,为他摘下头上金冠,褪去身上斗篷,仅余连着喜字护档的御龙套,然后,让他双膝分开,跪坐在锦衾叠成的花心中央。
封一凛在众目睽睽之下,几近全裸地摆出像是等待献祭一样的姿势,不禁羞得面红耳赤,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雄健硕美的身躯,也因为第一次承受这种蕴涵着无比屈辱的进御姿势,而微微颤抖起来……
宫奴们对封一凛的羞涩和难堪见惯不怪,忙完手里的活,便陆续退出,只剩下司礼监和两名喜郎,另有四名专门在洞房里伺候的童子,手捧银盘分站喜床两边,盘子里放着合欢酒、子孙饽饽、还有各式喜庆糕点,等待爱夜来完成最后的合卺仪式。
好不容易等到吉时,爱夜在司礼监的引领下缓缓走入洞房,赫然看到呈现在眼前的男儿美色,不由当场愣住!虽然封一凛已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赤身裸体,但进御仪式的标准装扮,却把他无懈可击的完美身材表现得淋漓尽致——
今夜的封一凛,暴露又性感,被强行拉开的肢体,以及被反缚在背后的双手,令他肌肉贲张的胸膛无助地向前倾出,顶端两颗妖冶挺立的红芯,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彷佛在做着任君采撷的无声邀请……
爱夜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柔抚上那泛罩着淡淡媚红的滑实肌肤,就像是人类看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那种怦然心动的爱惜……
不料,爱夜指尖刚落,封一凛整个人便如惊弓之鸟般,猛往旁边闪躲,口中发出暴躁的怒吼,“啊——手……手拿开,不要碰我!”
原来,在催情香油的作用下,封一凛全身变得极为敏感,一丁点的刺激都会引发山洪冲堤般的战栗,他双眼看不见,突然感觉到被人触摸,本就通红的俊颜迅即涨成紫红!
爱夜好笑地收回手,没想到了洞房花烛夜,封一凛对他仍是如此抗拒,“你给我乖乖的,难不成你想让我找海洋过来?”
“你……!”封一凛满腔怒气已到崩溃边缘,想骂又不能骂。
“天底下,哪有不劳而获的事情?你想进我皇家大门,难道不应该付出点代价吗?”
“皇……皇上,今天是大好日子,可千万别坏了心情啊!”见势不对,司礼监赶紧过来打圆场,今夜的进御如果搞砸了,他恐怕也脱不了关系,“皇上,吉时就快过了,请为封侍君揭喜帕吧?”
爱夜伸手到封一凛脑后。
打了活结的丝带一扯就松,爱夜踟蹰半响,却又缩了回去——
同为皇家子孙,爱夜很能明白封一凛内心深处那种无法对人言说的孤独和寂寞,每次看到他墨澈眼眸流露出荒野困兽的悲伤表情,就很有冲动想把他揽进怀里好好慰抚。
但因为一开始的敌对关系,他和封一凛两个人,就像两只浑身披着尖刺的豪猪,只要稍微靠近,就会被对方刺得遍体鳞伤。
“皇上——您还在犹豫什么呢?请快揭喜帕吧?过了吉辰就不好了。”爱夜迟迟没有动静,司礼监等得心焦,忍不住开口催促。
爱夜暗暗叹了口气,收回分散的心神,终于再次伸出手,解开了喜帕。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封一凛半眯了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适应良久,才慢慢对上了爱夜那双无垠无底的晶莹美眸。
为了今夜,爱夜显然也刻意打扮了一番,乌黑秀发整个盘起,梳了极其华丽的如意云舒髻,髻上插着三层翠宝“大拉翅”,鲜红喜服上精工织绣着丹凤朝阳闹春图,腰间束了条玲珑琥珀石缀金丝带,带上挂着血玉龙凤合欢佩,足下微露绣珠双喜蝴蝶靴,通身光彩流转,绚丽夺目!
封一凛还是第一次看到爱夜穿玉泉国皇室传统的新娘服饰,惊艳的目光久久收不回去,沸腾在心底的暴戾之气,渐渐被一股异样复杂的情愫所替代……
“皇上,请和封侍君互饮交杯酒吧?饮了交杯酒,两个人才会永结同心!”
永结同心?蟠龙王,他会想和我永结同心吗?
爱夜心情郁闷,听到祝福的话,不禁斜眼瞥向封一凛,四目相对,正在偷偷端详爱夜的封一凛猛然吃了一惊,飞快垂下脑袋,再不敢抬起。
封一凛看见爱夜那双性感红唇犹如珍珠蚌壳般,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看起来,似乎并不想喝什么交杯酒,他只觉一阵心烦气燥,自顾抓起送到面前的酒杯,仰头饮尽,再甩手丢入盘中。
“啊封侍君——这……这交杯酒可不能自己喝的呀……”
司礼监和一屋子奴才全都傻了眼,爱夜迅速抬起头,如雕俊容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挺胸大声道:“好啊,拿酒来!我们各喝各的,去它的永结同心!”
“陛下——?!”司礼监震惊地差点昏倒。
爱夜按了按不停挑动的眉头,挥手道:“行啦,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出去吧!”
“可……可是皇上,你们还没吃子孙饽饽啊……”
子孙饽饽——
爱夜怫然跳起,衣袖翻飞,逐个掀掉喜童手中端的喜盘,厉声叱道:“合卺礼到此为止,你们统统退下!休再多言!”
“是……是是……陛下息怒,奴才们这就出去!”司礼监吓得屁滚尿流,胡乱磕了几个头,带着众人迅速消失在门外。
第九十章 封一凛的洞房花烛
这几下变故发生得极为突然,封一凛望着一屋狼藉,好一阵子才恍过神来,呐呐道:“你就算心里有气,也不必冲下人发作吧?”
“哈——你这个始作俑者,倒反过来装好人了?”爱夜回头恨恨地瞪着封一凛,一双剪水双瞳似要喷出两条火龙!
“你……你干嘛?你……你想怎样?” 眼看爱夜一步一步走回床边,封一凛不知怎么地,心底竟有些忐忑不安,天知道,爱夜那表情,势要把他剥皮抽筋、吸血拆骨了才解恨似的!
“嘿嘿……良宵苦短喔,这一点还需要朕提醒你么?亲亲小凛儿,接下来,咱们该行洞房花烛了吧?”
爱夜俏脸笑得诡异,声音却甜到可以腻死人,封一凛没来由地直打寒战,神经开始紧绷,额头也开始冒汗,被缚在背后的双手骤然握起拳头,不是要攻击,而是本能地想保护自己……
“呀——”慌乱挣扎的结果,就是狠狠拉扯到御龙套,卷起私处一阵难耐的痛楚,封一凛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全身发抖……
“呵呵,看来,你也急不可待了哦?”
封一凛惶乱的样子惹得爱夜暗暗好笑,他心念一转,玩味似地伸出青葱玉指,轻佻勾起封一凛下巴……
封一凛像被烫着似的,立即扭开脖子,但这次爱夜早有预料,暗使内劲捏紧他鄂骨,不让他转动。
“朕身上有毒么?你再敢躲开试一试?”
“你——哼,强扭的瓜不甜,休想我会屈服于你的淫威之下!”封一凛被迫挺直颈椎,两个人的眸光在半空中交战,引爆看不见的火花。
“入了洞房,你就是朕的人了,朕喜欢怎么碰你都可以!因为侍候朕,就是你今后该做的事情!”
爱夜眯起瞳孔,冷如冰刀的声音划开稀薄的空气,直刺封一凛心窝——
在玉泉国,妻子便是丈夫的天和地,妻子有任何要求,做丈夫的都不能拒绝,也不能反抗,若有不从,妻子便有权对丈夫处以家法,甚至休弃。
封一凛来到玉泉国,在礼教官的耳提面命之下,已对这种男卑女尊的律法了若指掌,只是,今天这桩亲事并非他心甘情愿,他不能允许自己的肉体被践踏之后,连尊严也被剥夺干净!
“陛下——难道你只会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强迫男人就范吗?信不信我告诉所有人,你是个男人!假冒女皇,可是杀头大罪。”
封一凛心中已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委屈,只觉喉咙里哽上了好大一个硬块,必需拼命吸气,才能维持着高傲的冷笑,他挑战似地挺直背脊逼视爱夜,浑身紧绷得像一只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反扑的野豹子!
“哈哈,你以为有人相信吗?告诉你,只要我想坐这个皇位,没人可以把我逼下来。”
爱夜咬牙切齿地说完,捏紧封一凛下鄂,便毫不温柔地吻上他曲线分明的性感薄唇。
“啊呀……”封一凛呼吸一窒,整个人都懵掉,连心脏也几乎停止了跳动,他惊惶失措地张开口,本能地发出惊喊,爱夜舌趁隙直入,惩罚性的、蛮横无理地翻搅里面那些尚未愈合的小伤口……
口腔里交织着甜美和刺痛的感觉,把他惊愕混沌的神智折腾地完全失去了方向,绷硬到几要断裂的脊梁,也在四唇相缠的刹那间,溃软如山倒……
再说爱夜,他原本只是想给封一凛一点教训,然后浅偿即止,不料,他刚刚碰到封一凛充满男人味道的燥热气息,便像着了魔似的加重了吮噬,那是一种……属于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就像那些在原野上奔跑觅食的雌性动物,对族群里最强壮健美的雄性,往往没有免疫能力!
两个人的唇吻很快变成深度的舌吻,爱夜只觉得封一凛冰冷结实的身躯,隔着薄薄的喜袍不断挤压、烫贴他敏感的器官,而且,封一凛发髻散乱,神情狂野,激吻之中呈现出来的媚态,艳光四射,简直夺人心魄!
虽然这已不是封一凛第一次与爱夜接吻,但彼此真正意义上的亲热,还是破天荒头一遭,他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快要蹦出胸口,可怕的欲望慢慢汇聚成漫天狂卷的海涛,将他所有的理智吞没……他承载着爱夜仰倒在床褥上,疯狂地想要翻转身子主动出击,奈何双手被紧紧锁在背后,用力拉扯之下,又牵动了那处最要命的地方——
“混蛋——放开我……!”
“呵呵,不放又怎样?”
封一凛犹如笼中困兽般的咆哮,终于让爱夜恢复了些许清明,他半撑起身子,从凌乱的衣襟中掏出钥匙捏在掌心,另一只手,挑逗似的沿着封一凛结实的胸堂、紧致的腹肌、再滑到他充满力量的大腿……
“唔……你……你……不得好死……”
被爱夜指尖触碰过的肌肤,传递着阵阵火热酥麻的感觉,封一凛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腰部向前最大限度地弓起。
“哎哟,你就骂吧!看看你等下还有没有那个力气!”爱夜好整以暇地跨坐在封一凛身上,“今天不管怎么样,你都得从了我……”
封一凛绝望地倒回被褥上,拳头在背后握紧了又放开,被情色染湿的黑眸,闪过一丝羞愤和惝恨的光芒!
驯服野兽的游戏玩着上了瘾,爱夜也不急着逼他就范,修长的手开始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跳舞,从胸前两颗赤裸屹立的小蓓蕾,慢慢移到排列有序的六块腹肌,再到柔韧敏感的大腿内侧……
封一凛全身犹如过电似地在爱夜指尖下战栗,他难受地扭动着,本能地想要避开那双肆虐的手,但被牵绊着的前面的御龙套却令他不敢大幅动作,快感和痛苦轮番侵袭,折磨得他欲望!
“呵呵,你求我,我倒是会对你温柔一点。”
“你做梦。”半柱香之后,封一凛双唇已被他自己咬得出血,额头上密密匝匝地冒出豆大的汗珠,但天生的傲慢仍是让他不肯认输,爱夜有些不服气地伸手探入他下体的护档中,摸向那个在皮套内急剧膨胀,却无法发泄的昂藏……
“啊啊啊——”难以形容的强烈痉挛扫遍全身,封一凛仰天发出了狼一般的嚎叫,终于丢盔弃甲,俯首称臣——
“你——我……我恨你……蟠……蟠龙王——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激烈的刺激使封一凛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黑眸失去焦距地望着爱夜充满逗弄的表情,终于忍不住骂了起来……
“哦哦哦,既然你这么不愿意,那么我重新找个人来宠幸你。”爱夜说着,伸手推开封一凛,翻身下床。
“等一下——你……你要去哪里?”身上突然失却了爱夜的温暖和重量,封一凛脑海闪过一片空白,旋即挣扎着撑起身子,惊恐地望向爱夜离去的背影。
爱夜头也不回,一边整理身上的装束,一边对封一凛道:“你这么不愿意,我就让海洋来伺候伺候你。”
话音未落,爱夜一拂衣袖,便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封一凛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呼唤声在他身后一声比一声急切,然而,爱夜已无心垂涎——
“不要——你不要走。我……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
眼看爱夜拉开殿门,封一凛真的慌了,声嘶力竭的嘶吼不自觉地从口中飙出,人也瞬间弹起,不顾一切地冲下喜床——。
“不要走——等等……啊呀——”
封一凛情急之下,竟忘记了受过刑的双脚,被挤压的伤口集体发出抗议,尖锐的、撕裂般的痛楚持续侵袭,伤痕累累的脚心每跨出一步,都好似踩在刀尖上,痛得他膝盖发软,便整个人冲地面直直摔了下去,幸亏地面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他才不至于跌得头破血流。
爱夜正要迈出门槛,倏然被身后传来的巨响吓了一跳,回头只见封一凛趴在地上全身抽搐,不由得停下脚步,讶然道:“你跟出来做什么?”
“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你不要走…”封一凛强忍着剧痛,咬牙撑起身子,拼命向爱夜挪去,憋屈的泪水,就这么接二连三地掉了下来。
“你……你怎么哭了呀?哪里摔痛了吗?”爱夜心一软,连忙蹲身回去将封一凛扶起,“快给我看看,是不是哪里骨折了?”
封一凛闭一闭眼,摇头甩开挂在眼帘的泪珠,懊恼道:“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不要走……!”
爱夜微微愣怔,回想封一凛被穿了降龙锁那阵子,都没有掉过一次眼泪,今天……
封一凛含泪望着爱夜,苦涩道:“我…渴望你,你来吧……!”吸吸鼻子强吞下泪意,雾气迷离的黑眸难抑凄忿!
“你?”爱夜挫败地叹了口气,伸手擦干净挂在封一凛俊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对不起!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一凛,我其实不想强迫你,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只能有仇恨,但是,不管你以后会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只是,我喜欢你,所以我一定要得到你,就今天,就现在……我不管你同不同意…这样好了,今晚过后,我…放你离开……”
“你——,你…喜欢我?”封一凛猛然一震,惊诧得眼睛睁得核桃似的,结结巴巴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爱夜忍住笑,以实际行动来证实,手臂一揽将封一凛整个箍入怀中,再度封住了他丰润的双唇!
充满了柔情密意的热吻,激发了比先前更强烈的欲望,这一次,爱夜没有再让封一凛受苦,迅速掏出钥匙解放那处受尽折磨的炙热。
爱夜舌头灵巧地卷舔着封一凛的唇舌,贪婪地似要一口吞下,又改以舌尖挑弄,再重重地深吻下去,截断封一凛的呼吸——。
“呜呜……”
封一凛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双手本能地拍打着爱夜灼热的胸膛,感觉却像拍打在一堆包着厚厚绒布的钢铁上面,痛得他眉宇紧锁起来。
爱夜放倒封一凛,新奇地探索古铜色性感的肌肤,血管里每一个细胞都在不受控制地叫嚣,疯狂呼唤着,他想要……想要……很想要得到眼前这个性感、强悍、高贵,又强悍无比的男子!
爱夜低头伸出舌头,围着封一凛袒露出来的结实的胸膛打卷,又改以牙齿轻咬乳顶尖处,鲜艳如樱桃的两点,再延着优美起伏的小腹不断来回摩挲,往返盘旋……
封一凛只觉魂都快被爱夜吻走,整个人如坠云端般的陶醉,忍不住屈起双膝,“封一凛,我要进来了哦!你忍一忍。”
封一凛抬起头来,意乱情迷地拼命点头,狂野俊美的容颜薰染着酒醉般的嫣红,亮若星辰的眼眸弥漫着诱人的水雾,一头不驯服的墨发,顺着他黑天鹅般高傲优美的颈间垂下,半遮半掩着他的宽肩窄腰,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潜伏在丛林中的猎豹,狂放之中又带着野性的原始诱惑,让人疯狂、也让人陶醉……
手却把两瓣臀瓣扒开,露出里面粉红色紧闭的小菊花。 。
抽出粗长的肉棒,缓慢的顶开快要闭上的穴口,粗大的棒身一点点进入红肿的小穴,完全将窄小的穴口撑开,密不可分的结合到一起,又抽出肉棒,极度缓慢的进入,欣赏润滑剂被挤出淫荡景色。
“哇——”
爱夜呲牙裂齿地发出惨叫,封一凛这回真是什么仇都报了!他那世间独一无二的超壮观尺码,撑得他细小柔韧的内壁一点缝隙都没有,毫无防备的痛楚在两腿间蔓延,若不是他适时咬住下唇,恐怕已叫得连外面的铁血卫都要冲进来了!
“陛下……我弄痛你了吗?”
封一凛艰难地停留在狭窄的花瓣里,拼命克制住因高涨的□而发颤的身躯,宁愿让强烈的欲望把自己憋成内伤,也不敢再移动分毫。 。
“要我吧,我可以承受,因为爱你,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渐渐地,花瓣适应了膨大到极致的充盈,两腿间的疼痛慢慢消除,爱夜放松身子,拉下封一凛的头,与他粗重的气息融为一体……
男人的忍耐也就到此为止了,封一凛埋头低吼一声,以狂风扫落叶,催枯拉朽的气势开始了律动,爱夜闭上眼,任由他予取于求,这充满了原始兽性的交欢方式,是他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快感化作了一团烈焰,如狂澜般从下肢涌起,一波一波地登峰造极,美妙地,向着光辉的顶点奔去……
中宫,麒麟阁,明烛高照,珠帘低垂,五彩罗帐在烛光下流动着柔和的光芒,缕缕浓郁的香雾从紫金熏鼎中溢出,萦绕在空气里,如梦如幻。
激情过后,洞房里一片静寂,只听见火盆里“哔啪”作响的爆炭声,封一凛小心抬起腰背,抽出深埋在爱夜体内的昂藏,那半软的宝贝仍在发挥余热,带给爱夜又一阵快乐的颤抖,他心满意足地呻吟一声,慵懒展开四肢,皎若星月的娇美胴体,因刚刚的□被揉出淡淡的媚红,更象一朵在暗夜里肆意盛开的优昙花,散发着清幽的媚香。
“陛下……陛下……别睡着了,地下寒冷,我们回床上去吧?”
封一凛高大的身躯遮挡了龙凤喜烛的刺眼光线,他双臂撑俯在地毯上,细细啄吻着爱夜微微闭上的眼帘,再移到他的耳鬓,轻轻呼唤。
“嗯,不要吵,好累,让我睡……”
爱夜转头避开麻麻痒痒的骚扰,固执地奔赴梦乡,房事后撒手不管,自顾入睡可是女人的特权。
。
“不行啊,陛下,天就快亮了,会有人进来,我们不能一直躺在地上啊!”
。
封一凛无奈地笑了起来,侧卧躺下,轻轻扳过爱夜身子,让他完全偎进自己温暖的怀抱。
。
“陛下——地上没有铺盖,睡久了会受凉的,快起来吧?”
“唔,不要动……”爱夜听到耳边的唠叨,只是迷糊地应了一声,然后移动脖子,更舒服地枕入封一凛臂弯,安眠如初生的婴儿。
。
“这样也能熟睡吗?你果真是个吃苦耐劳的皇帝呢!”
。
封一凛哭笑不得,碧蓝色的眼睛以一种温柔得快要化掉的怜爱,深深凝望着爱夜的睡颜,接着,溺宠的目光慢慢转移开去,研究如何才能在不吵醒怀中睡美人的情况下,返回那张高高在上的喜床。
几番衡量过后,封一凛挪动膝盖,以跪姿俯身抱起爱夜,然后,屏住呼吸,试着抬起一只脚……
“啊——”
仅仅只是几步的距离,但无法形容的剧痛让他的心脏再次缩紧,惨叫不可控制地冲口而出。
。
“呀——地震了?”
爱夜赫然惊醒,只感天旋地转,自己整个人随着封一凛摔倒之势滚落,幸亏封一凛不顾一切地扭转腰身抱紧爱夜,让自己的铜墙铁臂当护栏保护他毛发无伤。
爱夜晕头转向地爬起来,发现雪白的羊毛地毯上,沾染了一串触目惊心的血印,不由惶急问道:“朗——你流了好多血,是不是哪里弄伤了?”
“没……没有,我没事!呃陛下……不要看!” 封一凛慌乱地想藏起双足,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脚底的伤口不胜负荷,已经皮开肉绽,裂开的伤口鲜血淋漓,泊泊滴落在雪白的羊毛地毯上,留下无可避免的痕迹。
“你的脚怎么了?快给我看看!”
爱夜惊愕万状,使出擒拿手与封一凛对打,封一凛不敢尽全力抵抗,终于被爱夜强制拉过双腿细看。
。
“这是怎么回事?”爱夜倒抽一口冷气,抬头喝问:“谁把你打成这样?是掖庭局的教官吗?”
封一凛低头咬牙忍痛,没有立即回答,爱夜又是愤怒又是心疼,抱着封一凛双足道:“看你这伤口像是被荆藤打的,后宫里有权动用荆刑的人起码是四品以上的内官,那帮内官仗着拥有特权,手段真是越来越残忍了,你告诉我,是谁干的?我一定要好好惩治他!” 。
“不,不是内官,也没有任何人伤害我,是我自己把自己搞这样的。”封一凛急忙摇头否认,“因为我在后宫闷得发慌,总喜欢在御花园喝酒,昨天喝醉了,一不小心误入荆棘丛,结果……结果双脚就遭殃了。”
封一凛急中生智,编出一套善意的谎言,他虽然被司礼监修理得死去活来,但是,当他看到爱夜为他焦急情切,心房已经完全被幸福溢满,再也不愿意去责怪任何人。
“这种伤,怎么可能是自己弄的?你要维护他们,以后还会有苦头吃。”爱夜哪里肯相信,沉下俏脸就想扬声唤人。
“陛下——别喊……”
封一凛想也不想地拉回爱夜,迅疾以吻封缄,这是他唯一可以阻止爱夜的方式!
果然,爱夜被他有如魔咒般的亲吻所蛊惑,被动地将自己的丹唇贴了回去……
“陛下——不要追究了,好吗?”沿着唇瓣,封一凛的吻一直滑落到爱夜腮边,再不断往下蜿蜒,无限深情的低语,震荡着爱夜的魂魄,“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触犯任何宫规,为了你,我愿意抛弃那种在大漠展翅高飞,任意翱翔的自由,永远驻留在你身边……”
“嗯……可是……唔……”
爱夜无法回答,封一凛霸气不羁的吻,如同沙漠里高温燃烧的烈炎,要将他整个人熔化吞没,抵死缠绵中,爱夜感受到封一凛夹在他双腿间的欲望再度坚硬挺立,温热的花瓣凑上了那根因疼痛而曾经冰冷过的丰硕,不断磨蹭着,直到自身的热量开始传递到他的身体里,让喜悦和温暖同时填满两个人的心灵……。
而此刻,窗外夜已尽,东方的天空渐渐升起了白色的光芒,耀亮了黑夜!
【蟠龙王系列《阴阳问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