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之血仇

王者荣耀之血仇
血仇:第一章
百里兄弟的肉文,主角是我们可爱的小玄策……
玄策:“哥!我以为你会救我的!!”
……
“为什么……咳咳!……要和他们一起……”两颗饱满的泪水逃出了这个小子坚忍的眼角……玄策抬起无助的泪脸,却惊恐地发觉自己的哥哥正在用一种欲罢不能的眼神盯着自己飞红的脸颊。
……
而旁边躁动的魔种们坏笑着,交头接耳的,嘟哝着什么。玄策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浪荡不止的快感洗涤着,止不住地颤抖,那些畜生把炽热的目光分别聚焦在自己身上的各个部位,就像在等着什么一样……
“还有多久啊……”
……不一会,一道白花花的精华喷射到玄策的胸膛上,粘糊糊的,带着生命的热。
茂密的树林在长城边上可以说是特产,周围的漫漫黄沙一望无边,根本不用指望有如此之多的荫借。阴森的树叶密集如盖,连大风的撩动都无法拨开。
百里玄策弓着腰,双手上的飞镰呼啸成声,林地深处的那些围住玄策的蜥蜴魔种一下子像是熄了燥火一样,收起了嚣张的姿态,蜷缩不前,但依旧将这片不大的林地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没有出口。
玄策机警地扫视着四周,现在看来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玄策:可恶……)
山海坊是距离长城最近的一个小市坊,刚吃完哥哥做的晚饭的玄策晃悠悠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这个帝国边陲的小镇除了战时永远是这么安逸祥和。
但也有例外。
一个小偷?一个极高地、全身裹在米褐色麻衣里的家伙。熟练地抓取着水果摊大妈放在木台案上的钱袋,满满的一袋,显然是大妈一整天的收入。
那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像是一只老鼠偷了奶酪块一样,得手后东张西望地,像是在找什么……玄策叉着腰,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鸡毛小贼接下来想干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突然这个家伙吓得浑身打了一个大哆嗦,显然他发觉有一个红发兽人小子面带笑意、无声无息地注视着他。即便他的脸被斗篷的阴影完全遮盖住,玄策也清楚那张脸上现在是多么的惊恐。玄策被他逗笑了。
百里玄策:“喂!大妈,你的钱要跑掉咯!”
这时候水果摊的大妈才发觉自己的摊铺前站着一个又高又瘦的“人”。
随着一声破空而出的尖叫,那个小毛贼像一个……爬行动物?四肢接地,以非人的速度在大街上狂奔,显然他要赶在宵禁之前逃出山海坊,逃离长城。
玄策敏捷地意识到这个贼根本不是人类,是魔种,又或者是跟自己一样的某种混血魔种……
一个不明来历的魔种混进了长城?那他的目的……玄策不禁眉头紧锁。
百里玄策:“大妈,我会帮你把钱追回来的!等我!”
玄策立刻疾身飞奔,去追赶那个盗贼。
大妈:“诶!谢谢你了,年轻人!”
玄策向玄武门赶去,那是长城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出城口,看样子这个小毛贼跟自己想的一样,在玄策面前不远处还在逃命飞奔,他要逃出城的地点应该就是那了。
但令玄策没想到的是,这个家伙还在加速,还能加速。他的速度快得出奇,连玄策都开始有点吃力追不上了。玄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消失在了自己的目光边缘。
(玄策:怎么可能?)
在玄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到能有比自己跑的还快的人。或许它真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保藏别样祸心的魔种?想到这玄策的后背竟然渗出了些冷汗。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佐证了玄策的猜想。
满地的尸骸,鲜血都染上了出城的门扉。这些长城玄武门的守门将士竟然没有一个活口,那个盗贼留下的只有每一具尸身上,胸口的一个可怖大洞。这些战力强劲的战士们身上的盔甲都被鲜血浸润了,在菊黄色的灯光下闪烁着温和的光泽和金属的麦芒。
玄策被气得牙痒痒,他现在没有时间为这些逝者而感到悲哀,他比刚刚更加迫切,更加急切,他必须要把那个刚刚逃离长城的混蛋绳之以法。
一路的血迹延伸进深夜的大漠,但并不远,过了一小段就没了。玄策只能依靠弥漫在冷风中的血腥味来辨认那个人的方向,但玄策的鼻子也来越痛恨这个味道,这个自己战友的味道。
百里玄策:“树林?不应该啊……”
玄策顺着气味一路向前,却是绕了一个远路,明明前面就是货道,一条通途直通玉城,他为什么又要绕到长城的另一端,这片树林里。明明这里是死路,这片密林树木茂密,根本没有光亮,离守城口又近,玄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到这来。
不对劲,玄策进入密林,虽然枝叶丛生,但气味更是因为密不透风的环境而更容易保留下来,玄策很确信那个杀人越货的混蛋就在这里。但是空气中也有一些陌生的气味,夹杂着土腥味,实在辨认不清……
不对劲,实在很不对劲。那个人为什么舍近求远,为什么他偷了东西不急着跑,反而停下来……找?找什么……
狼的血统让他逐渐冷静了下来,但为时已晚。

血仇:第二章

玄策感觉到了被凝视的滋味,这让他毛骨悚然。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被那家伙身上的气味引诱到了密林的深处,这片林地里,从来不缺无名的尸骨……
弥留在空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浓,玄策知道那个人就在附近,但自己看不见他究竟在哪里……土腥味、血腥味,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玄策的感官,他的祖先曾经也热爱这样的味道,但现在这些只能勾起他心中的不安。
每一个灌木丛中都埋着无数双翡翠般碧绿的兽眼,玄策很清楚,自己被围住了,像是牦牛被狼群围猎一样。对面率先打破了僵硬的场面,一个大块头的混血蜥蜴魔种从枝叶间挤出直立的身形,浑身上下都披着钢甲,手里拿着钢斧,向玄策怪笑。
呼延烈:“小子,城南那一次仗是我败了……但这一次,你已经孤立无援,无处可逃了……哈哈哈哈……”
之后是一群,一大群蜥蜴魔种从密林的隐秘处爬出,团团围住了只有孤身一人的玄策。一个个张牙舞爪,身披战甲,匍匐在地,就像是这片边陲之地代代相传的歌谣中常见的妖魔一样,看来那些上古时期的游民所言非虚……
玄策深吸一口气,解下了绑在腰间的飞镰。虽然它们人数众多,但玄策相信自己,也相信飞镰。
百里玄策弓着腰,双手上的飞镰呼啸成声,林地深处的那些围住玄策的蜥蜴魔种一下子像是熄了燥火一样,收起了嚣张的姿态,蜷缩不前,但依旧将这片不大的林地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没有出口。
如果没有出口,那我就把挡路的都撕开……
一只健硕的怪蜥毫无预警地向玄策飞扑而来。
玄策浅笑一声,飞镰呼之而出,利落的一刀就将带头冲锋的蜥蜴魔种撂倒在地,颈脖处致命的伤口涌出蓝紫色的血液,喷溅到泥土上和花叶上,一米九八的身形一下子就像一团猪油一样软塌塌地倒在玄策的脚旁了。
之后是三只,那些怪蜥们不像他们的领袖一样聪明,像是单纯的魔种,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武器,只靠着一双巨爪和一身蛮力前行着,但其实也算是卓越的死士了。
但对付百里玄策明显战力完全不足。
玄策矫健的身形就像是在这些野蛮巨兽间翩然起舞,横冲直撞的巨蜥完全伤不到玄策一根汗毛,反之,这三头巨大的怪蜥也被玄策起舞的飞镰剥开身上的甲壳,直直地在它们的血肉上作画,痛苦在它们的身上横流,将他们的魂魄早早驱离这幅残破的躯壳。
玄策被这些拙劣造物的兽血喷溅到了,皮肤上燃起了些烧灼感,但根本无关痛痒。玄策心中渴望狩猎的野性被这些铁屑味的液体唤醒了,他大笑,现在他才是真正的猎人,胆寒已然另栖宿主。
之前它们觊觎他的血肉,现在他们对他手中的飞镰心生恐惧。
剩下的蜥蜴魔种犹被冰雪,把充满期冀的目光投向了它们的首领,也就是那个手持钢斧的怪蜥。玄策轻蔑地把目光瞟向那把巨大的钢斧,拙劣的武器,甚至还掺杂着一些黄铜。
怪蜥首领看向这个浑身浴血的兽人小子,原先藐视的神情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他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像是求援,但在玄策看来,更像是求饶。
无可奈何,怪蜥首领只好命令所有蜥蜴魔种和他一同进攻。
惨烈的战斗,鲜血如同涓流一样汇入林地的众多水洼中,一眼眼泉水都变成了幽深的蓝紫色,并没沾上半点热烈的猩红。十几具蜥蜴魔种的尸体肆乱堆积着,只剩下玄策和怪蜥首领在厮杀。
玄策浑身是血,但都是那些渐冷死尸的血,自己的半分都没搭上。
两个人势均力敌,玄策在敏捷上占优,而这个混血的蜥蜴魔种则在力量上更胜一筹,几乎能将玄策一巴掌拍飞。
百里玄策:“别小看了长城守卫军!”
玄策用飞镰的锋面抵着怪蜥首领劈来的巨斧,金属武器之间的交锋爆出了一串串火花,玄策敏锐地向对方的身后起跳,怪蜥首领一下反应不过来,顺势重劈了下去,玄策原位脚下的砂石地立刻被劈出了一个裂口,钢斧卡在了裂口里。玄策在空中瞬间对准怪蜥首领脖颈的致命处连击数下,可惜钢甲过厚飞镰击不穿,竟然连血肉都见不到……
(玄策:既然这里不行的话……)
玄策攻势一转,用飞镰击伤了怪蜥首领已经没有盔甲保护的右手手腕,疼痛一下子和手腕上的鲜血一同喷薄而出,钢斧铿锵落地。
血仇:第三章
怪蜥首领也不算是全无收获,没了钢斧就用利爪挥击。玄策精力已经大部分消耗在了那些怪蜥喽啰身上了,免不了气力衰减。怪蜥首领把握住玄策动作上细微的破绽时间,左手向尚在空中翻转的玄策重重呼过去。玄策竭力闪躲,但胸口还是连同守卫军战甲一齐被怪蜥首领修长的中指爪划出了一道口子。
百里玄策:“呃啊!!”
玄策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在了地上,连飞镰都被震飞到了远处。玄策很清楚,这伤势比看起来更严重,但根本他没有反应的时间。玄策迅速向右侧翻滚,在他翻滚的瞬间,刚刚的那个位置已经被怪蜥首领的巨斧重重劈碎。
飞镰就在自己的右旁空地,玄策翻滚起身后极力向飞镰跑去,没了飞镰,对付别人玄策还有一战之力,但现在对手是个全身上下都有钢盔保护的混血魔种,肉搏体术根本伤不了这个庞然大物。
(玄策:一定要赶上啊!)
怪蜥首领察觉到了这个臭小子的用意,立刻将巨斧向玄策大力掷出。巨大的钢斧携夹着强风,向玄策飞来。玄策虽然负伤,但毕竟身上有着狼魔种的血统,听觉和速度还是是一流的,玄策侧身一避,巨斧的致命一击就直接落空了,飞进了飞镰旁浓密的灌木丛中。
玄策飞扑向飞镰,捡起了最心爱的伙伴。怪蜥首领的巨斧将灌木丛劈出了一个巨洞,深深嵌在了一两百米开外的灰岩上,现在那把巨刃已经完全不可能再取回来了,没了武器的怪蜥首领大势已去。
玄策看着抱头鼠窜的怪蜥首领,露出了一种……本能的愉悦,一种来自先祖血脉、代代相承的本性,狼的本性。
飞镰精准地套中了怪蜥首领的颈脖,玄策用力一拉,这个庞大的猎物就应声倒地了。爱玩是孩子的天性,显然玄策现在还不想杀他,但也不会对他太过仁慈。
这个红毛的年轻小子敏捷地顺着飞镰的铁链疾身飞来这个猎物的身边,用力地用脚踩住怪蜥首领的胸膛。
百里玄策:“说!你混进长城是准备干什么!?”
玄策想到了那些在玄武门惨死的战友,飞镰勒颈的力度不禁变得更大了,铁链紧紧吃进这个怪蜥魔种的肌肤里,令他呼吸变得极度困难。
怪蜥首领:“我……没有……”
现在这个蜥蜴魔种被玄策折磨得奄奄一息,更多的血从他身上的伤口流出,玄策的鞋底沾上了他的血。
百里玄策:“你还嘴硬!你……”
一支冷箭从灌木丛中射出,直直插进了玄策的右肩。
百里玄策:“啊!”
玄策一点防备也没有,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还有这个家伙的同伙,而这个人居然可以冷眼旁观这么久,而自己一直吞声忍耐,只为了一个时机?!
玄策赶紧把插在肩头的黑曜石箭簇拔出,鲜血就像是等不及了一样,从这个小伙子的肩上绽开来,像是一朵热烈的蔷薇,又像是死亡的玫瑰。
可已经来不及了。
(呼延烈:好机会!!)
趁着玄策被箭射伤的时机,怪蜥首领挣脱开了飞镰的束缚!他将玄策掀倒在地,扑向倒在地上的玄策。
玄策被怪蜥首领死死按在地上,四肢被这个家伙死死掐住,拼力气玄策实在不是这个蜥蜴魔种的对手,更何况这个家伙整个两米四的身体都重压着玄策,相比之下一米七九的玄策真的只是个小孩子,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呼延烈:“你怎么那么迟?殿下。”
呼延判:“这小子动作太快了……”
左侧的灌木丛中,一个又高又瘦的身影从茂密的枝叶间缓缓起身,手上拿着一把黑目山羊长弓。那个家伙全身都裹在细亚麻布精织的衣袍中,少说也有两米五,面容连轮廓都没展露出,全都收敛在一幅阴影中。
呼延判:“我需要……瞄准。”
被紧压的玄策勉强能看到他的脚,那是一双长着绿色鳞片的脚,如果没猜错,他也应该是个混血的蜥蜴魔种。
(玄策:就是他?)
呼延烈:“这借口真是拙劣……你不能想点新词吗?”
呼延烈把玄策挣扎的双手继续钳得死死的,玄策在他的重压下力气根本使不出来。呼延烈身上的气味简直无法言述,这让玄策非常难受。
呼延判捡起落在玄策头边上的飞镰,玄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缴械了。
呼延判:“小子,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玩这种危险的玩具了,好吗?”
呼延判和呼延烈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现在呼延烈身下的这个红毛小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战力,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只能乖乖等待大人惩罚。
(玄策:呃……)
玄策怒不可竭,感到全身的热血都在上涌,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呼延烈突然感觉到这个小子的力气突然暴涨,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玄策湛蓝色的眼眸从边缘渐渐黯淡了下来,而一种诡异的血红色逐渐染上了他的瞳孔。
百里玄策:“啊!!啊……”
玄策吃力地将自己的手硬生生从呼延烈的紧握下抽了出来,之后呼延烈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身板竟然全靠蛮力把自己从他身上给踢开了。
玄策现在的力气已经近乎无敌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力量到底是不是自己的……或者,这力量究竟从何而来?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玄策起身对着呼延烈的胸甲打了一道直拳,就将这个彪形大汉打倒在地,连精钢浇铸的胸甲都被打裂出了数条细纹。呼延烈眼冒金星,瘫倒在古凤柳树下,肋骨估计已经断了好几根。
玄策整个人变得异常狂躁,对身旁的每一寸血都充满了狂热。两颊上天生的淡红细纹现在呈现出一种锈红色,像是在延伸,像是在拉长。呼延判看见玄策目露凶光,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呼延判:三秒……)
可令玄策意外的是,这个小贼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呼延判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狂躁的小子,盯着他的眼睛,还有头顶上的那对兽耳。
(呼延判:不愧是被沙葵选中的人……看来我找对了……)
呼延判:“这个,还给你。”
呼延判将手上的飞镰扔向玄策的脚边,嘴角掀起一丝难藏的笑意。
(呼延判:两秒……)
可玄策根本没有察觉到,只是迫切地重新拾回了自己的武器。猩红色的飞镰上那些幽蓝的血液已经干涸,但依旧锋利难当。兽化的玄策看着上面干涸的血迹,竟然有一种上去舔一口的冲动。
(呼延判:一秒……)
百里玄策:“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我还是会让你付出你应付的代价的!向那些死去的…………呃!”

血仇:第四章

玄策的心脏处似乎被一个看不到的人重重地打了一下,瞳孔剧烈收缩。一阵轻微的痉挛后,这个兽人小子全身上下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汗水顺着毛孔一下子蜂拥而出。
伴随着不自然的晕眩感,玄策眼前的一切事物渐渐都变得扭曲了起来,面前的这个混蛋的身影被拉长,旋转了起来。呼延判放声大笑,那尖锐的笑声像是一把锋利的锯子,刺激着玄策敏感的听觉。
(玄策:我……怎么……)
玄策感到自己像是泄了气一样,整个人变得乏力不堪。更糟糕的是现在居然都有些站不稳了。
百里玄策:“呃……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呼延判缓缓踱步,向玄策走来。
呼延判:“怎么了小子,需要我帮忙吗?”这个蜥蜴魔种不怀好意地问到,听这个声音他还处在再次破口大笑的边缘。
玄策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晃悠悠的,世界变得摇摇欲坠。但是全身虚软的他并没有倒下,而是艰难的维持身体的平衡,四肢不稳地半跪了下来。
呼延判走到了玄策面前,将飞镰从这个虚弱的混血小子重新拿走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呼延判审视着这把沾着自己十几位同类鲜血的凶器,原本猩红色的飞镰已然犹如一柄青金的造物,他甩了几下,然后将这把玄策的心爱之物抛向林地穹顶的华盖深处。
呼延判:“我送给你的那一箭上种下了咒印,我的孩子。我想这是唯一能让你安静下来的方法。”
布满鳞片的手抓住了玄策的下巴,仔细欣赏这个混血魔种精致的面庞。
呼延判:“咒印喜欢年轻的血。兽血,是滋养它的关键。只要有足够的血,就可以激发咒印的生长,但……这也需要时间。所以在这之前我就已经将血提前送到了你的身上。我知道,你很聪明,只有让那些畜生们给你送血,才最合适,也最安全……现在,一切正如我所料,我喜欢计划正常进行的感觉。”
玄策的脸微微泛着一抹桃红,有些稚气未脱,脸颊上天生的细纹现在慢慢褪回了淡红色。他那张阳光俊气的脸蛋捏起来软软的,嫩得就像是南方生产的水蜜桃一样,好像轻轻一捏就可以拧出水一样。
顺着他的目光,玄策迷离的眼对上了呼延判那张藏在兜帽中的双眼。那深海般的双目饱藏笑意,但看不清脸,狡黠而深沉,静默中燃着冷焰,像是潜藏在暗的,蛇的瞳孔。
这双冰冷的瞳孔,丝毫体察不到那些被他利用的人,蒙难死去的痛苦。
百里玄策:“放……手……”
玄策现在身子软得要命,就连手臂都抬不动了,即便如此,他骨子里那份不服输的血性依旧没有半分动摇。牙齿,是玄策现在唯一的反击方式。玄策一口咬住了那只抓住自己下巴的手,狼牙锋利,可以轻易凿开血肉。
但现在,玄策已经没有力气可以将这只玩弄自己的手从它的主人身上撕下了。玄策从生下来力气一直像是使不尽一样,从来都没有这么累过,就像是力气被别人活活抽干了一样。
呼延判看着这个年轻的混血魔种狠狠撕咬自己的右手手腕,锋利的犬齿凿进自己的手腕,掌骨和臂骨的关节处被这个小子咬出了几个小洞,像数眼暗泉一样,流出青紫色的血液。
更多的血,更多的养分。青紫色的河流顺着伤口,顺着他的嘴角,顺着下巴和脖子,最后汇入他的胸口。
又是一阵刺痛,连同血管,和皮肤一起撕吼着。黑色的咒印就像是藤蔓一样,在这小子的肌肤上蜿蜒生长。
呼延判一甩手就把玄策掀翻在地,甩到了一颗榕树下,激起一阵尘土。躺在地上的玄策身子微微痉挛,从嘴里吐出几片鳞甲。
看着这个臭小子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蓝紫色的血和鲜红的血,冷暖两种血液交融在一起,变成了更深邃的黑色。他透过这小子战衣领口的缝隙,看见他肩头的伤口带着淤青的颜色,两肩上各有一枚黑色的种子已然生根发芽,在他身上伸展开来,缠上了他的胸膛。
百里玄策:“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混进长城?……你的目的……”玄策气喘吁吁,脸颊上沾上了些泥土。
呼延判:“你。”
百里玄策:“什么?……我?……”玄策黯淡的眼中,警惕的亮光一闪而过。狼的本能,天生就可以预测些凶险。上一次身体有这种反应,是被马贼劫持的时候。
百里玄策:“额……啊!”玄策虚弱微眯的眼被再次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睁大,瞪得跟铜铃一样。血丝,和随之而来的倦意,一起爬上了玄策倔强的眼帘。
(玄策:不……不能睡……合眼就……)
玄策咬紧了牙,他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的,倔强地跳动着,还活着,就不能输!玄策左手手撑着地,企图把瘫软的身体从这冰冷的地面上支撑起来。他做到了,但好像已经是极限了。
连手指都不禁抽搐了起来。玄策艰难地慢慢后退,红润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然变得纸白,只剩嘴唇还残留着一份淡红。呼延判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年轻的混血魔种气息絮乱,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脸。
呼延判看着这小子狼狈地往后挪动身体,无力的玄策显然很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呼延判无声地逼近这个企图逃跑的猎物,靛蓝色的长舌抹了抹上嘴唇。
可是上天不眷,玄策被一颗双生巨柏拦了下来,他的脊梁撞上了这棵树粗壮的腰身,现在他已经无路可退。一双眼只能看着这个怪物慢慢贴近自己。像那个时候一样……一样无力阻止……
看到这小子无路可逃,但依旧倔强地蜷缩起身子。呼延判不禁笑了起来,他仿佛年轻了十几岁,却又难以置信的古老……
呼延判蹲了下来,致命歹毒的目光现在瞄准在玄策的脸上。呼延判面带笑意地贴近这个困得厉害的小子。左手撑着他身后的柏树,阻断了他接下来的行动,而长长的舌头忍不住钻出了嘴,舔向玄策俊俏的脸庞。
玄策的脸像是一颗糖果一样,呼延判的长舌贪婪地在他的脸蛋上游走着,一不小心就舔到了他紧锁的眉宇。
百里玄策:“呜……啊……”燥热的汗水和黏糊糊的口水在他的脸上一齐流淌、打转,之后才顺着下巴滑下。但呼延判并没有放过他,而是更忘我地舔舐他的温热。
这个孩子现在就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一样无助,瘫软的身体虽然算不上动弹不得,但的确无力反击了。渐渐模糊的眼睛,瞥见这个盗贼潜沉在阴影中的脸……就像是一副冰冷无情的白色面具,无半分血色。深邃的蓝眼里仿佛有星空漂泊……
但很快连这些记忆都不复存在。玄策身上的疼痛已无最初那样强烈,但更多的是难以抵御的倦意。麻木现在不只盘踞在他的上半身,下半身和头脑也都全面沦陷。
呼延判把昏昏沉沉的玄策搂进怀里,紧紧抱着他松软的身子,鼻子凑近他的颈脖,闻着这小子身上的气味。汗香味、土腥味、蜜浆野百合的清香,以及狼魔种身上特有的麝香味。
“好香啊……” 呼延判贴着玄策稍稍发烫的脸庞,微醺地呢喃道,把玄策抱得更紧了。蔫搭搭的玄策出现了幻觉,眼前的所有都变得极小,卷曲成密集的螺旋。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哥哥,守约他就站在呼延判的背后不远处,看着无助的自己被肆意玩弄……但他的身影忽远忽近……不太真切……
百里玄策:“哥哥……哥哥……救我……唔……”玄策的声音近乎哀求,黯淡的眼眸里闪着几星泪花。
呼延判警惕地松开玄策,慌忙地回头张望,可黑暗中的树林什么也没有,静得可怕。
呼延判微微呼出了一口气,笑道:“小骗子……”伸手就抓住他的右肩,把玄策重新抓回身前,宽大的衣袍将两个人都严严包住。但没想到的是,玄策竟然也紧紧抱住呼延判瘦长的身子,把头埋进他的肩膀里,环抱在背的手指几乎要嵌进他的血肉里。
百里玄策:“哥……不要再离开我……哥……”
呼延判感到这个小子在他的胸口微颤地呼着气,有几滴像水一样的液体轻轻落在他布满鳞甲的皮肤上,清凉而温热。这个孩子就像是一个发烫的小火炉,让这个没有恒久体温的混血魔种感到很舒服。
呼延判温柔地摩挲着玄策的头,毛茸茸的红发和兽耳带着生命的温度。他敏锐地往长袍里一看,玄策就像是一只温驯的小猫一样,已经抱着他睡熟了。这样可爱的样子根本想不到他竟是可以以一人之力独战众人的英勇战士,更难想到他刚刚就手刃了十几位魔种精锐。
呼延判揉了揉玄策安详的睡脸,真是柔软,那张粉粉的脸颊就像是少女的酥胸一样,真是令人爱不释手……这让他仿佛回到了以前……远在川原化作黄沙之前……
(呼延判:睡得好香啊……就这样睡下去吧,以后就没有这样美梦了……)
…………
呼延判:“该起来了,你已经躺在这够久的了。”
呼延烈:“呃……”
呼延烈刚睁开眼,就看见呼延判站在自己面前,凝视着躺在树下的自己。而刚刚那个难缠的小子已经被呼延判扛在了肩上,连动弹一下都没有。
呼延烈捂着胸口,急忙起身,瞅了瞅这个小子还有没有呼吸。
“喂,你该不会把这小子整死了吧?”呼延烈拉了拉玄策耷拉着的、红褐色的尾巴“我还没来得及玩他呢。”
呼延判冷冷地瞧着呼延烈的脸:“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这么早就解脱的。他是我的心头血……是我唯一的解药。”
“还有,别玩了,真怕你把他的尾巴扯断……”呼延判训道。

血仇:第五章

昏沉的光晕从古老不熄的火把上缓缓吐出,密室墙壁上染着橙黄的光泽。惨白的月光透过生锈的铁栏,映射到受潮的地面上,地面上的水洼,飘着一个被悬挂的倒影。
四条星铁精铸而成的钢索从密室的天花板上错落垂下,相互盘错地绞死了玄策被捆在一起的双手。两条已经被焊死在地面上的铜索一端连着镣铐,分别被用来咬死玄策两个不安分的脚脖子。
百里玄策:“呜……呜……”玄策身体的姿势现在就像是一个三角锥一样,大大咧咧地张开,而性感的嘴巴被呼延判用黑色的胶布封了起来,紧紧的闭合着。
安睡的脸庞洋溢着祥和的气息,给这个帅气的小伙子添上了几分可爱。玄策赤裸着上身,战衣和战靴已经被呼延判无情剥下,现在这小子身上只剩下一条带着泥渍和血迹的战裤了。
之前他胸口上那道骇人的伤口以及肩上的箭伤已经了无踪迹,但黑色的咒印从始至终都没有消退半分颜色。它就像是两条藤蔓,两条黑色的河流,从玄策的两肩肩口生出,一端无声无息地向外生长,爬上了他结实的臂膀;一端蜿蜒而下,贴紧胸膛的两侧走进这个小子腹部的马甲线里,最后汇入那一眼浅浅的肚脐眼中。
其实这小子的身材还真是不错……一米七九的个头,身体两侧的鲨鱼线立体如刀刻,小麦色的肌肤坚韧细腻,宽阔的胸肌厚实发达,上面一对褐色的乳晕更是令人垂涎三尺。
玄策的乳头被呼延判用两个木夹子轻轻咬住,乳尖就止不住地挺立了起来。整齐的八块腹肌结结实实地长在这个年轻魔种平坦的腹部上,棱角分明。腹肌两侧隆起的狗公腰彰显着这小子也是一个成熟强大的“战士”了。
在远处的角落,呼延判悠哉悠哉地欣赏着玄策绝妙的胴体。健硕的上半身犹如猛虎般优美,四肢修长,身体线条阳刚爽直,再加上一张桀骜不驯的俊脸……
(呼延判:真是个世间少有的尤物……)
呼延判轻捻着手上的两根红线,又细又长的红线从呼延判的手中一直连接到另一端,在空中像两座倒置的拱桥,绵延到那两个夹着玄策乳首的木夹上。
呼延判稍稍拉动手里的两根红线,玄策的身子就被乳首上夹着的玩具刺激得瑟瑟发抖。赤红色的兽尾和两只脚无助地在空中划动,那对扣死的脚镣也随之当啷作响。
虽然意识还沉陷混沌之中,但他那敏感的身体根本禁不住挑逗。现在的玄策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一样,随着呼延判手里的动作而左右晃动,像一条脱了水的鱼一样,无助地挣扎着……
百里玄策:“唔~~~~~唔~~~~”两个木夹就像是在玄策的胸膛上跳舞一样,肆意拉扯着玄策被夹的乳头。反复出现的快感很快就变成了折磨,那张阳光的小脸蛋挂上了一层晶莹的细汗,嘴也嘶喘着……
随着啪嗒一声,木夹终于从玄策身上脱落了下来。呼延判一边慢慢牵动红线,把掉落在地的两个木夹收回掌心,一面朝这个依旧晃悠悠的臭小子走了过去。
被汗水打湿后的肌体最是性感,流畅的线条里满是圆润的光泽,玄策小麦色的肌肤上现在就像有一千颗星一同闪耀,折射着橘红的火光和皎洁的月色。呼延判修长的五指迫不及待地贴上了玄策的胸膛,灵活地在这个小子身上游走着。
即便少了反抗带来的兴致,这小子的身体依旧令人爱不释手。呼延判的右手在玄策丝滑油感的肌理上肆意摸索,那一身结实的肌肉现在完全放松松弛,柔韧而兼顾弹性,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就像是一条上好的肉狗一样,当真是极富手感。
昏迷中的玄策可能是感觉到了不适,精瘦的身体下意识地回避着,但这反倒是撞上了呼延判的癖好——调弄一个会挣扎的玩具,总比亵玩一具不会动弹的死尸要强。
呼延判的指肚轻轻抵住玄策的胸口,环着那微肿的乳头缓缓转动着。很快,这个兽人小子的身体就有了反应,他的腰身微微弓起,像是想要缓解乳头传来的刺激;而脸颊也随着身体兴奋的痉挛,一层一层地堆积起燥热和浅红……
只不过,这一次呼延判放过了这个毛头小子。他的右手从玄策的胸口上缩了回来,接着就从亚麻长袍里抽出了一柄打磨精细的黑曜石刀。
百里玄策:“唔嗯!!”
锋利的黑曜石刀是一张贪婪的嘴,轻而易举地切开了玄策左臂臂腕上的肌肉。殷红的热血就像是一瀑急流般地从伤口涌出,将漆黑的刀身刷洗成了暗红色的凶刃,上面映射着密室火把的焰光。
玄策的眼睛动了动,似乎是想要挣扎着醒来。但呼延判怎么可能遂了他的意,一记利落的手刀干脆利落地打在这小子的后颈上,一击就将玄策重新打昏了。
呼延判将染血的石刀放到身侧的木桌上,紧接着就拿起桌上的陶碗,将玄策伤口溢出的鲜血尽数盛入碗中。直到那道伤口不再涌出血液,呼延判才将玄策的左臂臂腕包扎好。
呼延判凝视着这半碗之多的鲜血,手指不禁有些颤动。
他仰头一饮而尽……
(呼延判:希望这回有用……)
随着骨血的巨痛逐渐加剧,陶碗从他松动的手掌里脱落了,摔在地上,支离破碎。呼延判踉跄地移步到一旁,扑通地跪倒在地上,左手艰难地撑扶着面前的石墙,而右手则紧紧揪捏着自己的胸口,那贴近心口的所在。
呼延判:“呃!!!啊!!!!!”
他咀嚼着这难以言述的痛苦,任由雷击似的感觉在自己的血管里窜动,任由烈焰般的热量焚烧身上的每一片鳞甲,任由冷若枯霜的极寒渗透进每一寸扭曲的骨髓……
他嘶哑地笑着,心脏却在怮哭……
他等这一天太久了。
过了许久,呼延判才摸着墙缓缓起身,天青色的瞳孔里,闪过一道邪艳的紫光。他颤抖着,看向自己的手掌,一遍又一遍地握紧,一遍又一遍地舒开。他感觉自己又是自己了,冰冷的身体里重新有了火一般的温度,并且可以再次感知到空气中,那仍在潜伏、沉睡的力量了。
虽然这仅仅只是暂时的。
呼延判扶着石壁,回到了被吊起来的玄策身旁,那冰冷麻木的目光里难得地透出了一线温柔。
他知道,只要这个兽人小子仍在自己手上,自己就终有一天能够痊愈,完全摆脱这生生世世的诅咒。
呼延判左手抓住玄策结实的腰侧,而右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托起那张安详的睡脸。这个兽人小子还不知道,接下来就是噩梦的开始……
“好好睡吧……”呼延判露出一抹淡淡的浅笑。

血仇:第六章

“哥哥……不要……哥哥!!”玄策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前额则挂满了晶莹的汗水。
那个怪梦已经反反复复梦过好几次了,梦里哥哥……玄策做梦向来很准,至少他自己是那么认为的,但这一次,是他有生以来最不想让梦境降临于世的一次……
(百里玄策:呃……这是哪啊?)
被剥去战衣和战靴的玄策在被呼延判取血后,就被他直接扔到了这间怪蜥魔种的地牢里,重兵关押了起来。
脑袋依旧在隐隐胀痛,而眼前密不透风的黑暗令他更加头疼。狼魔种天生敏锐的视力在这片无光的地带上,很显然并不能讨到多少好处,玄策极力望去也只能看见远处的墙面上映着一两团昏黄的火光,像是快要熄灭的样子。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到处都充斥着腐败的酸臭味,而牢房里湿冷的隐隐寒气,更是在无时不刻地侵蚀着这个兽人小子裸露在外的身体。
玄策现在背靠着一堵粗糙的石墙,身下似乎还垫着一层不厚的稻草,而自己的一双手脚好像都被人用麻绳捆起来了。玄策扭了扭身子,那几根麻绳果然都是扎得很死的样子,看来那些怪蜥魔种似乎是对自己还不太放心。
不过就这样的粗劣手段,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吧。
“呃嗯。”玄策鼓起力气,想要挣脱捆绑住手脚的麻绳。但奇怪的是,平时连铁棒都能拗断的自己,现在手脚却撑不断这几根较为坚韧的麻绳。
(百里玄策:可恶……小爷我还不信了!)
玄策咬紧牙,使出了吃奶的劲,但是结果已经和上次一样,这几根反绑着手的破麻绳连一点松动的迹象也没有,反倒是把自己的臂膀勒得够呛……
玄策斯喘着气,累得侧倒躺在稻草垫上。他想不明白,自己现在身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拿这几条麻绳都毫无办法?在寂静的幽暗中,时间流动得很慢,如此之长的时间里,玄策来来回回地又试了四次……直到左臂上,那道即将愈合的伤口重新迸裂开来,温暖的血流浸湿了扎死伤口的绷带,玄策的身体终于吃不消了……
(百里玄策:是……那个怪物说的……“咒印”的缘故吗?)
玄策侧脸枕着稻草,终于想明白了。
但这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帮助,他既不知道该如何解除身上的咒印,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被他们抓到了哪里……
这里离长城远吗?
哥哥知道自己被抓走了吗?
哥哥他现在是不是很担心自己?
……
百里玄策:“呃!!呃!!”
想到这里,玄策急忙挣扎地从地上挺起上身,焰红的发丝和印出草杆印子的右边侧脸上还带着些稻草碎屑,而现在他根本无心管这么多了。这个兽人小子绷紧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咬死了牙关,任由痛苦爬满全身,任由左臂上的那道伤口怎样地涌出鲜血,也要挣脱这个该死的束缚!
逃出这里!
(百里玄策:哥哥,你一等要等我!)
“嗯!!啊!!!”玄策疼得满脸狰狞,喘息声也越来越剧烈。这小子精瘦的身上,一层又一层地在冒汗,细密的汗水,无情地滋润着身上那些被麻绳摩擦得破皮的地方,一阵一阵地,刺得火辣辣地在生疼着;而还有些汗水,直接汇入了他左臂臂腕上那道深深的刀伤,这更是让玄策的身体,止不住在痛苦地痉挛着……
可他不能停下,只有逃出去了,才有希望。
外面还有一个人,等着自己回去……
等着自己回去吃他做的菜,等着训诫自己不能晚归家……
…………
…………
所以,自己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已经灯枯油尽的身体,被玄策强烈的执念驱动着。而玄策身下的那堆稻草,被自己渗出的大量汗水给打湿了。一部分湿润的稻草碎渣就像是钢针一样,在疯狂而又剧烈地挣扎中,直接扎进了玄策脚踝的皮肉里。
百里玄策:“呃!”
玄策低下脸,看着那脚踝上的几个新伤口,正在向外面冒着血。细小的血珠就像是一串宝红色的珍珠,从这个兽人小子的脚踝上滚下,落入那些身下那一堆已经被碾碎的稻草中。
麦白色老旧的稻草杆子,以及那些已经破碎的碎屑,都被这些新鲜的血液粘合了起来。不一会,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从稻草垫里隐隐透出,飘弥在本身就带点发霉气味的空气中……
身为苍狼魔种的后代血裔,玄策灵敏的嗅觉可以很轻易地分辨出,这是已经干涸的血肉气味。可能是因为有新的血液汇入,才让那些郁结在老稻草里的陈旧气息死灰复燃,重返人间……
(百里玄策:看来这里以前也关押过其他人……那可还真是不走运啊……)
玄策垂着脸,却苦笑不出。
百里玄策:“咳咳!……”
纸白的脸庞,只剩唇心还带点血色。
他实在流了太多的血了。现在玄策可以感觉到温暖正顺着各处的伤口,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地悄悄溜走,徒留一具空壳……
而面前暗影中的寒冷,正急迫地刮磨着爪牙,企图将这具疲乏不堪的身体取而代之。
玄策挣扎着,一寸又一寸地向后挪动,接着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把微微颤抖的身体靠在角落的石墙上。身上那该死的黑色咒印,就像是一把无法破解的锁,将自己身上绝大多数的力量都给封死了。
在这种情况下,又何逢生机呢?
一双眼里啜满了泪水,模糊了整个世界。他在黑暗中仰起脸,想要找到些什么,但映入眼帘的,还是只有牢不可破的黑暗。玄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里狠狠地嘲笑着自己,嘲笑着自己的无用,之后疲倦地合上了眼睛……
百里玄策:“哥哥……看来这次……是我要失约了……”
“对不起……”
一行清泪,滴落进血污里……
火光?
是火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玄策面前的牢墙上,赫然出现了几团明亮的火光。温暖的光色焕发着生气的光泽,透过那对沉重的眼帘,将这个兽人小子从浅眠中拉了出来。
玄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面前黑暗中跳动的火光,就像是一场摇摇欲坠的幻梦一样。
(百里玄策:是梦吗?还是我已经死了?……)
玄策吃力地挺起上身,想要靠近那道遥不可及的火光,但当他企图伸出挪动身子的时候,那几条粗糙的麻绳就牢牢吃进了他发炎的伤口里……
百里玄策:“嘶!”
玄策被疼得龇起了牙。不过会痛,那就证明自己还活着。
正在玄策稍感庆幸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是在向自己这靠近。虽然自己的鼻子,已经被地牢里臭水横流的气味折磨得不大灵敏,但玄策依旧精准地分辨出了来者的气味——是三个怪蜥魔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