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髦奶爸与黑棱镜 院子里住着个时髦的奶爸,他亲眼见的。不久,在他用微信查看附近的人时,就发现了他这一个极品货色也在其中。外表怎么说呢?看起来有点柴,瘦瘦的没有多余的脂肪。但实际上,埋藏在那件美式军服下的身体,只要用力一掐,就能掐到筋肉------这是他瞎猜的。他看得最多他的样子,就是挂在朋友圈上的封面照,其次是穿着紧身骑行服的样子。 一留着络腮胡子的奶爸,不能说是个魁梧的人,肩膀即使放平,总觉得是止不住地往下溜。小麦色的小臂上似乎有一个纹身,因为他实在看不清楚那个奶爸,穿着一套紧身的骑行服「刺溜」地一声从眼前溜过时,小臂上纹的是太阳还是葵花。他看着撅起屁股的窄小背影渐行渐远,他开始感觉到感觉身体某个部位觉醒,嗅探起周围的腥味来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向他请求好友认证,然后做个假装知心的好朋友,想尽一切办法地和他开始一次正式的对话,然后被他拉去,陪他聊天喝酒吹牛逼,听他说在床上他老婆怎么像个木头人,将酒醉后的他放在自己的床上,小心翼翼地抚摸奶爸的大鸡吧和大卵蛋,小心翼翼地生怕他从酒醉中醒来,度过一个一夜无话小鹿乱撞的夜晚。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卵用。该嚣张的依然嚣张,沉默着的照旧暗流涌动,其实他在大院里的小路上,不止一次看见他的身影,身着不同的衣服,从他身后超过。回到家以后,他翻开微信,用查看附近的人来丈量着他们的距离。噢,还在路上。嘿嘿,又跑出去骑行了么?今晚都这个点儿了,他怎么还在家里呢?他想到这里,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推,整个人往沙发里陷的时候,感觉他自己已经微胖走形的身体被一副精壮的身子骨从身后给抱着,一只手粗鲁地摩挲着他的小腹。他惊觉,那天晚上从他身边掠过的时髦奶爸身上,就是这种混合了汗臭和运动香水的复杂气息。他回过头去,想看到底是怎么了,耳边这时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别回头,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么?」他打消了转头过去的念头,却又动弹不得。像他这样肥胖臃肿的宅男,怎么就梦想成真了?他能明显感觉得到那络腮胡子的奶爸呼吸渐渐变得浑浊厚重。气息穿过他的气管,涌入他的鼻道从鼻孔中呼出,微微颤动着他的声带,将粗重的呼吸变成一声不由自主的闷哼,像是一头发现了猎物的野兽压低自己的脑袋,做好狩猎的准备。那只手滑得像一条蛇,顺着他的肚子往小腹那里滑。「但愿今天我穿的内裤不是那条松紧带松了,又烂了几个洞的。」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奶爸已经把自己的腰贴着了他的后腰,一根硬邦邦的棍子霎时杵在他两腿之间。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裤腰带松了,被那不老实的双手,直扯着他裤头的松紧带往下拽。 就在他的裤子被这双大手给解开的时候他问:「你不是有老婆的吗? 」那句话他一问出来就后悔了,那背后的沉重呼吸没了,放一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发现原来刚才不过是做了一个春梦。他赶忙去找手机,他的右手此刻正插在裤裆里,穿的正是那条松垮的内裤。他把手从自己直挺挺的肉棒上拿开,就去看手机写些什么。「明天晚上八点,去跑马场练球,不得缺席。」
好吧,虽然他站起来踮起脚尖刚刚能够摸到排球的网带,然而单位不晓得看上了他哪一点,非要他参加系统的比赛。「真不想去啊,窝家里看电视都比打球好吧?讨厌!」然而单位的活动他也没有勇气拒绝,就像那些莫名其妙的加班,还有周末来的莫名其妙的活计,他也没法对此说一个不字。他懊恼地发现原本坚挺的肉棒现在已经是软绵绵的,忍耐汁却把整个手掌给弄湿了,黏糊糊的一大片。 二 第二天晚上吃过了晚饭,当他换好了运动服,那并不是今年最新的修身款,而是早些年流行涤纶时单位发的。不过紧不紧身也没有什么关系,他的身体也比那个时候胖了不少,穿上时,肚腩已经止不住地突了出来。 可是他还是后悔了,眼前这个场里的不就是昨晚上被他握着肉棒的时髦奶爸么?他的血液立即一股一股突突突地往头上冲。「啊,我必须假装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他这么想着,假装一切正常地路过他的场地,可是不老实的眼睛却在看着,那往下溜着的肩膀外面紧紧裹着一件时下最时兴的紧身运动装。 露出的一截小臂已经被汗水涔湿,原来他纹着一个太阳的刺青,这下他看清楚了。「他原来是兼职教练吗?」他已经将一个排球高高抛起,向旁边的阿姨和姐姐们示范如何打球,嘴上讲解着动作要领,却一挥手把球发了出去。小腿上的肌肉顿时虬结在了一起,拧成了一个肉疙瘩,屁股上的两瓣,这一刹那凸显了形状,也把宽松球裤的屁股撑起了两个半圆。同事叫他,去练球,去打球。他却在场间休息的时候揣着手机跑到了隔壁场边开始拍摄。然而他也不敢光明正大地举起相机,只是假装在拍着「风景」的时候,对准了那时髦奶爸飞快地按下快门。
他明明是关了快门声和闪光灯的,但是他还没按几张,就看见那时髦奶爸对着他径直走来了。他开始紧张,心突突突地跳得厉害:「等会我该说什么?」然而时髦奶爸却先开了口:「别拍了。」然后他把身子转到面向场地,侧面对着这在懊恼穿了老土运动服的可怜胖子:「刚才拍的也不要传到网上去。」「哦......好的。」他嗫懦着,发现他已经不再看他,只是双手叉着腰,盯着场地里那些已经中年发福的大妈们。有一个似乎不那么老,噢,他的老婆也在里面。找到个没人的地方,他翻开手机相册,懊恼地发现,或许是时髦奶爸动得太快,所有关于他的照片都是糊的。回到家,他懊恼地坐在客厅,把被汗弄湿了的衣服甩在一边,窝成一团,白袜子还没来得及脱,就着那条松垮的内裤,脑筋就疯狂转了起来,不仅照片没有拍成,还被人发现了,被厉声警告不说,这梁子也结下了。还有,怎么会失手了呢? 他又翻开手机里的相册,然而相册里还是一团模糊的身影,就连背景他都没拍清楚。「要是拍清楚就好了,我就可以加他的微信告诉他,我有照片给你...」他颓唐地坐在家里的木地板上,闻见了从自己的衣服和袜子飘过来的酸臭气味。 这倒让他觉得有一点兴奋起来。妈的,臭男人是不是都这个味?他心里面暗暗骂着,感觉到居然有血液开始往下半身涌,自己的肉棒一点一点的抬起头来。妈了个巴子,你这根蠢肉棒,就知道操,什么人都想操,人家都结婚了有了小孩了,你也想操。操,你可是个0啊! 于是他把食指用嘴含着,然后用另一只手扒开自己两瓣肥胖的屁股肉,向外一翻,菊花口就给露了出来,他把沾满自己口水的手指就想往里面插。可他却发现自己的大肚子已经不能让他从侧面碰到自己的屁股眼儿了,更别说把手指插进去。
「妈妈的!」他心里暗骂一声,只好平躺下来,把双膝往自己的肚子上靠,当膝盖碰到了自己的肚子的时候,他发现这是他最不喜欢的那个体位------这个姿势很憋屈,全身团成了一个回形针的样子,肚子还被压得挺难受。不过屁眼儿这下倒够着了,单身那么久了,那个地方已经很久没人碰了,而他也不能要求太多的,他晓得。 他的手指已经抵在自己的屁眼上,往里面一挺,一种久违而又陌生的感觉立马传遍了他全身。身体已经不习惯有东西插进来了,可是汗毛林立起来的快感又让他感觉愉悦,忍不住又把手指往深处捅了一些。「噢......」他已经止不住地叫出声来了。再想捅深一点,却发现手臂已经抻到了尽头,腰也拉得生疼了,再往前进一寸,都是没有可能了。「我来吧。」时髦奶爸已经双膝跪在了他抬起的双腿之间,而他的屁眼正大剌剌地冲着时髦奶爸挂满络腮胡子,毛茸茸的脸。对方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正在那对眸子之间燃烧,嘴角却挂着一丝淫荡的笑,不由分说地,用一只手握紧了他的脚踝,给提了起来。他顿时感觉到了一种任人摆布的羞愧感,羞得不再敢看那对如炬的双眼。他只感觉到大开的两腿之间有一根手指毫不留情地伸进来,这似乎不是食指,而是中指,慢慢地顶着他的肠壁往深处滑,再勾着他不断蠕动颤抖的肠子慢慢地抽出来,又紧接着往里面插。温柔有力的动作他的呼吸渐渐又沉重起来,而不断进出的手指一点一点地积累着快感。再一看,那时髦的奶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上衣脱去了,两块方形的胸肌随着他手指的抽动一下子鼓涨,一下子舒张。他忍不住伸出双手来抚摸起那对大奶子,他不敢相信是真的。「唉!」时髦奶爸叫了一声。「用两根手指操我!」他命令着,本以为时髦奶爸会像球场那样高冷地走开,可是他却听话地照办了。他突然感到屁眼一阵刺痛,可是痛感也无法令他拒绝,这屁眼里塞满东西的快感。他把两条腿张开得更大,愉悦地等着时髦奶爸的进一步深入。
满脸络腮胡的时髦奶爸看着他,想进一步深入,两根手指直愣愣地插在他的身体内,却是笨拙地搅动着。饥渴的前列腺等待来自体内轻轻地抚摸,止不住地颤抖着,收缩着,随着每一下进入,迎接着柔情地抚摸。 很快,他就忍不住了。一股一股地白浊液止不住地喷射在了他的小肚子上,也把他的胸口给弄脏了。「哈,你这个坏家伙!」时髦奶爸一边对他说着,还一边用手背在下巴上的络腮胡上擦。他看见精液已经挂了几缕在时髦奶爸的胡须上,正顺着瘦削的脸往下拖出一条不长不短的线。时髦奶爸还抓起乱扔在地上的那双臭袜子,就往他身上沾了精液的地方擦过去,把原本一簇一簇的白浆给涂抹了开来。 「唉,你别闻啊!」他叫了起来,眼见时髦奶爸握着沾了他的精液和汗液的臭袜子就往自己的鼻子上按,他着急了,赶紧伸出手去拉他。忽然间他的身体猛地一弹,时髦奶爸又从眼前消失了。他落寞地笑了笑,吐出嘴里叼着的那只袜子,又把另一只已经套在自己鸡巴及卵蛋上的白袜慢慢褪出掉------脚尖那里早已经全是腥臭的精液。他扶着沙发的后背缓缓地站起身来,此时的他浑身都是酸软的,一瘸一拐地向厕所里走去。他决定把自己洗干净一点。三 他是住在一个大院里的,从他住的楼下走到大院门口那短短200米的距离,是他可以和这个时髦奶爸打照面的唯一可能。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时髦奶爸的作息时间,碰到他的时间总是毫无规律,不像李大妈、李大伯那样,总是在固定的时间里聚在门卫岗亭那里,无聊又放肆地调笑着。然而又见到了一次李大伯以后,他不想再见到他,那个该死的死胖子总是蹲在门口保安亭那里,每次看见的都是他,每次他都百无聊赖的样子。他想见到的是那个时髦奶爸!因为他很确定,时髦奶爸就在这个院子里,因为微信的距离显示了的。
有句古话叫做「心想事成」,这一天的下班,他终于看见时髦老爸在大院的花圃旁逗弄自己的小孩了,旁边是抱着奶娃的孩子他奶奶。这也不枉费他上班的时候花了半个小时在想念这时髦老爸在球场里露出的一截上臂和浑圆的屁股了。 他径直朝走过去,纯洁得像一只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鸡,仿佛也忘却了球场上偷拍被发现的尴尬。他慢慢地踱过去,假装漫不经心,又假装成自然而然走路的模样。走到时髦奶爸跟前,时髦奶爸似乎也刚下班,还没来得及换去上班时穿的正装,蹲在地上逗着自己的奶娃。 两条结实的大腿此刻正大剌喇地分开着,绷开了他西装裤上所有的皱着,鼓涨的股四头肌正顶着裤兜里的手机,在纯黑色的西装裤上刻画出一个长方的轮廓。腰带下面那两粒滚圆的屁股蛋儿的形状扎扎实实给勾了出来,那两粒完美的弧线让他的眼睛一花,假装平静的步履差点儿就穿帮了。然而还有腰间被束进皮带里的湖蓝色衬衣和狗公一样收窄的腰线,让他的下体在一边走近那家人的过程中渐渐地充起血来。意识到身体变化的他,赶紧把双手插进了自己的裤兜里。在裤兜里他两只手牢牢扯紧自己的内裤边缘,仅仅裹着他呼之欲出的小兄弟。 他总算装模作样地来到那一家三口面前,然后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叫喊起来:「噢唷~这小家伙怎么这么可爱的?」然后就赶紧蹲下来掩饰他裆部异常的凸起。父亲保护家庭的本能让时髦奶爸瞬时间从蹲着的地上弹起,转身,上半身勾起成一个弓形,像是一头警觉的大猫,盯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时髦奶爸看了两眼,仿佛完全不记得那天晚上在球场的警告与尴尬,好像第一次看见他一般客套起来:「喔,你好。」「呃......你好......」他的心跳猛地加速狂跳起来,突突的血液往涨红的脸上涌,他竟然语塞。「孩子多大了啊?好可爱......」
「他居然没提起那天晚上的事......他居然没提起那天晚上的事......」他在回家的路上脑袋里不断盘旋着着几个字,几分钟的路里他感觉脑海被这些字给完全占据了,就连将钥匙插进锁孔里的时候手都止不住地在颤抖着。一把门扣上,他就在家里蹦了起来,「我操!我操!」地大喊。仿佛真的如性幻想里面一般,扎扎实实地操翻了这个时髦老爸。他的手还在抖,对着微信上的那个发送好友验证的按钮按下去,然后吓得赶紧把手机甩在一边,再也不敢看。然后他把脚上的鞋子给踢到了一边。当他穿着黑色棉袜的一双大脚踩在地板上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他飞身扑向手机,亮屏解锁的动作就像初夜的少男第一次拧开心爱的少女文胸后的扣子一般虔诚。眼前仿佛一片模糊,天旋地转。屏幕上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只有两个猩红色的「拒绝」进入了他的视线...... 桶装泡面放在桌子上,里面的面汤早已冷去。电视里在播放着动物世界,在非洲大草原上,先是一头满脸横肉样貌丑陋的河马,悠然自得地在河边站着,嘴巴里嚼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同时一坨接一坨的粪便砸到泥泞的地上,瞬间吸引了嗡嗡飞舞的苍蝇。河马尾巴一扫,轰的一声苍蝇全飞了起来,很快又落回那一泡屎上。摄影师给正在吃饭的人们的屎一个大特写。镜头一切,是两头正在交配的狮子,雄狮子匍匐在母狮子的身上,充满雄性象征的腰肢正一抽一抽的操着身下的母狮子。摄影师也真是够坏了,狮子交配的全过程都一刀不剪地在电视上播了出来,直到雄狮发出一声怒吼,统统射在了里面。摄影师还不肯放过所有的单身狗,雄狮子高耸的肢体失去所有力气,瘫软在了母狮子身上,但是腰部还在那里一抽一送的。 四「操你妈!」他对着电视机也发出了怒吼,一把拿起遥控器按掉了电视,骂出声来:「你怎么那么贱,哈?」他不知道该对谁说这句话。然而这个时候骂自己又显得很怂,但是骂这个时髦奶爸,又没有任何骂出口的理由。
他拿起手机,又确认了一遍那两个猩红色的字是「拒绝」。他此时距离时髦奶爸只有100米之内。「他一定在家里吧?」他想着,尽量对旁边那一桶冷掉了的泡面视而不见。这时候他在家做什么呢?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赤裸着上身和狗公腰在水槽洗碗的时髦奶爸。家里的水池是早期的那种,高度并不够,而他正叼着一根烟,佝偻着背在那里洗着碗。天真的热了,他的后背上冒出一些汗水来,湿淋淋地反射着厨房里昏黄的灯泡的灯光,映出一个浑身抹遍橄榄油的棕黄色光芒来。时髦奶爸两块肩胛骨被包裹在结实有力的筋肉中,像是鲨鱼露出了一方三角,鳍顶在他的后背游走。脊柱的弧线随着佝偻的背深深印刻在两块肩胛骨之间,向浑圆的屁股延伸过去。 而一脸的络腮胡的时髦奶爸从来不捯饬他的胡子,甚至还以此为他作为男人的骄傲。大喇喇地挂在脸上和下巴上。一条宽松的短裤挂在他的腰间的鼠蹊部,腹股沟上有两条线,从他的髋骨一直顺着腰间裆部收窄,直到宽松的大短裤上那条松紧带的裤缝边缘突然消失。「不不不,这种裤子只有我才会穿,他在家里是穿什么的呢?」他开始调动起这么多年来看gay片的想像力,但是已经停不下来了,那个时髦奶爸裤裆前居然早就支起了一个高高的帐篷来。突然他老婆从厨房的门里闯进来了,一把攥住时髦奶爸帐篷的顶端。「猜到我的鸡巴朝哪边摆了吗?」时髦奶爸忽然坏笑着对她老婆说,不屑的嘴角几乎勾到了他高耸的颧骨上,顺手将烟屁股往垃圾桶里一弹。 这个笑容让金星一阵接一阵地往他视线里蹦。然而眼前这对恩爱的小夫妻应该是趁着婆婆推着自己的小奶娃去街上乘凉,赶紧享受着难得的苟欢。他就这么呆呆地看那个女人淫荡地握着时髦奶爸凸起的帐篷,卡其色的短裤被这个贱女人绷得越来越紧。而时髦奶爸的呼吸果然又急促了起来,难受地扭动着自己窄小的狗公腰。鸡巴的轮廓越来越明显,那个女人肥胖的手却不肯停下来,反而动作越来越夸张,越来越大。
时髦奶爸已经站不直了,一条腿只能无助地朝着旁边迈出了一大步,脚踩着的人字拖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胯间一挺,时髦奶爸的龟头也调皮地从腰间的松紧带处探出个紫色的头来。那女人见到这调皮地小家伙,瞬间开心得叫了一声,也顺势蹲了下来,整张肥胖的脸杵在那支起帐篷的裤裆前。她咬着已经浮肿的下嘴唇,抬起头来,用渴望的双眼盯着这个筋肉饱满的时髦奶爸,两只手不老实地攥住了时髦奶爸的裤脚,不安分地向下扯。虽然这个男人的屁股足够翘,能挂住这条松垮的居家裤,但是也经不住眼前这饥渴的女人一通拉扯。 布料在时髦奶爸毛茸茸的大腿上摩擦,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裤子的松紧带已经斜斜地挂在他膝盖上方。埋藏在大腿根部的肉棒凶相毕露,直挺挺地反射着紫红色的光芒,对着他自己的老婆,还有他。时髦奶爸一只手叉着自己的狗公腰,一只手一把抓紧她老婆的头发,按着这颗脑袋,慢慢将鸡巴往前挺。 他的头发被牢牢抓着,想逃脱也逃脱不了。但他也没想过要逃,他颤抖地张开自己肥胖的嘴巴慢慢靠近,感受到一股热气从这对毛茸茸的大腿之间发散出来,夹杂着男人的尿骚和龟头分泌出来的特有气息扑面而来。当热气散去,他已经将这根紫红色的大肉棒含在嘴里了。异物抵在他的咽喉,让他禁不住干呕。他试着抬起头,想看清楚这具梦寐以求的肉体。他发现时髦奶爸的肩膀不再是一双溜肩,反而变得无比宽宏雄伟。一对在健身房里操练出来的大奶子无比硕大地遮住了奶爸挂满络腮胡的脸。只看见两座小山之间是一条沟壑,沟壑间流淌着一道河流。河水从天上灌下来,流过山谷,流过田,再经过一片茂盛的黑森林,最后直捅捅的插进了他的嘴里。
时髦奶爸的眼神里充满着征服的得意,像个天神,站在奥林巴斯山的最顶端俯视着他这个蹲在地上的胖男人。他不知道他操老婆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每操一下,那对大卵蛋就拍打在他的下巴上。时髦奶爸的狗公腰快速地往前抽送着,但是上半身却一动不动,一只手牢牢按着他的脑袋。抽送了一阵子,大卵蛋就不再拍打他的下巴了------卵蛋收紧了起来,紧紧地挂在他两条大腿之间。他奋力挣开时髦奶爸如老虎钳一般的大手,嘴巴退了出来,「扑通」一声,又原来半蹲着的姿态,跪在了这一根翘着上了天,龟头上的马眼直指着天花板,两粒大卵皱成了坚硬的胡桃的阳具前。
五
「得了得了,看你,才生怎麼這裡又那麼濕了?就不怕痛?」時髦奶爸嘴巴裡開始不乾不淨起來,然而他卻清清楚楚地明白,這句話不是對他說的。
突然時髦奶爸被這個女人拉扯著來到了臥室裡。他也隨著趕緊跟過去,那一床的嬰兒穿的小衣服還沒來得及被折好,就被時髦老爸粗糙的一雙大手給掃到了一旁,亂七八糟地被揉搓成一團。時髦老爸的女人被他一把扔到了床上,不堪重負的床發出「咕吱」一聲之後,那個女人兩條大腿就被他毫不留情地分開到了最大。
他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看著時髦奶爸如一頭餓虎,一貓腰,背往上拱了一下,就撲了上去。早已完全勃起,莖幹上佈滿猙獰血管的大陽物在道口猶豫了一下,便噗嗤一聲埋入了那女人的逼裡再也看不見。他還看見那個結實滾圓的屁股開始上下跳動起來,連接大腿根和身軀那部分的筋肉隨著上下跳動的屁股一下子繃緊而顯現,一下子放鬆又埋藏進了鼠蹊部。
時髦老爸越幹越起勁兒,抽插的速度越來越快,頻率也越來越高。他蹲在一旁,聽見了臀肉在撞擊時發出的啪啪啪聲音,立馬抬頭看。原來被兩瓣窄小屁股緊緊保護著的屁眼兒,也因為時髦老爸越來越賣力的抽送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了他的眼前。「我的天啊......」他忍不住驚呼起來,眼前那朵菊花,粉紅的顏色還有細嫩的皺褶,緊縮成了一朵漂亮的花骨朵。菊花周圍,是毛茸茸的一圈肛毛,一叢亂草從那兩粒卵蛋的後方一直延伸到這裡。屁股上也有,大腿後面也有,唯獨在最敏感的大腿內側這一片草叢詭異地消失了。
這個姿勢幹了很久,時髦老爸覺得乏了,便一條腿站在了地上,另一條腿抬起來一腳踩在床沿。他抓著身下這團肉往床邊一拽,只聽他老婆發出「嗯哼」一聲悶哼,時髦老爸已經開始使用最後的蠻力在衝刺了。他一邊抽插著,嘴裡也嘟嘟囔囔說著:「我老婆真棒,生了個娃兒逼還那麼緊!」
沒兩下,時髦奶爸大叫了一聲:「夾死我了!老婆!」而他老婆不光兩隻手沒閑著,居然伸出來挑逗時髦老爸的奶頭,要麼用手指尖快速地掠過她老公的胸前的兩粒葡萄乾,激得他渾身一凜,腰肢也跟著一挺一挺的,逼迫他插到更深處;要麼就是一隻手扶著時髦老爸跪在床沿的粗壯毛腿上下撫摸,撫摸到了他的敏感處,讓他興奮地大叫,抽送得更加賣力氣來。嘴巴也沒閑著,大叫著:「爸爸,用力啊!」
「你叫誰爸爸?」
「孩......孩子他爸......爸......」時髦老爸抽送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換成了石磨的磨動般扭著自己的狗公腰。
「不對,不是孩子的爸爸......」
「啊......別......別這樣......別停......」
「叫對了就不停!」時髦奶爸笑起來,吭哧吭哧的。
「啊......我錯了,不是孩子的爸爸,是我的爸爸......」時髦奶爸聽到了,這纔恢復了剛纔的一條生猛活龍。繼續挺起腰肢,撲哧撲哧地插幹著身下這具其實已經走了形的肉。
然而「身材走形的老婆讓老公失去性慾」衹是他的一廂情願,實際上這聲「爸爸」叫出聲以後,時髦奶爸的屁眼兒突然間就張開了,一瞬間又緊緊地收攏,甚至比剛纔那朵緊致的花骨朵還要緊俏。那根連接時髦奶爸睾丸和屁眼之間肉柱子像根琴弦一樣不停抽搐起來,而毛茸茸的大腿也站立不住,跟著一同顫抖了起來。時髦奶爸繃緊了大腿上的肌肉,爆出所有肌肉線條的輪廓,勉勵支撐著這一具肉體不倒下。他知道時髦奶爸要把持不住了,甚至,已經開始射精了。
「這麼快就射了!操!」他憤怒地把手一揮,不偏不倚地撞在了那碗已經冷掉了的方便麵上。泡麵桶裡不剩幾根的泡麵隨著油膩而且冰涼的湯水「嘩」的一聲潑灑在地上,濺起油花來,濺到了他的腳踝上。他來不及起身反應跳起來,他的左手正牢牢握著自己早就硬邦邦了的肉棒,看著流了一地的殘渣發呆......
兩行淚水從他的眼角不爭氣地奮勇而出。
六
「以後呢,你每週一三五來我這裡。」他看著眼前這個的男教練,橫向生長的肩膀擋讓他左右都看不見。而高高的身影甚至比他還要高。杵在眼前能夠遮蔽所有的光線,只剩下一個黑鐵塔的陰影籠罩在他頭上。他把已經枯竭了的信用卡塞進了自己的錢包裡------如果信用卡也會隨著信用額度的多少而變胖變瘦的話,它一定是最苗條的那個。
「今天我還沒帶運動用的......我下次再來鍛煉吧。」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已經對這樣的宅男胖子見怪不怪,心裡滿是一副「我就看你能堅持來多久」看好戲的心情。然後這個他揚起肌肉發達的手臂,在他同樣厚實但多半是肥肉的肩膀用力拍了兩下,對他說:「行!週五你一定要來!我相信你會成功的!」
回到院門口,大老遠就看見李大伯肥胖的身型窩在保安的梯子上了。他真的挺羨慕這大伯,每天都有時間,還有這麼多的話來和周圍所有的人傾訴。他假裝沒看見此刻正絮絮叨叨的李大伯,低著頭,加快了腳步從大院保安室門口掠過。至少在這一刻他心中不斷浮現的是苦練幾個月以後的樣子------腰腹的贅肉要比現在少得多,肚子上也漸漸浮現出六塊腹肌的樣子來。髂間也有若隱若現的人魚線。他低頭一看,還是看不見自己的腳尖......擋住視線的並不是大肚腩,而是兩爿厚實的胸肌。兩片黝黑的乳暈上,各點綴著一粒堅挺的黑葡萄乾。他穿著性感的窄身黑色泳褲,對著鏡子捏著手機,咧嘴一笑,快門咔嚓一按,就能引來無數人的按讚。
「操,你算個卵。這點胸肌也敢來和我比?!」他漲紅著臉,上身白襯衣的袖子挽起在胳膊上,寬鬆的深皂色的西褲襠前已經支起一頂帳篷來。他趕緊用鑰匙擰開自家房門,眼前是一片典型的單身漢的狼藉,光是西褲,就掛了兩三條在椅背上,都是穿過的,都是深色。還有黑襪子和白襯衣,總是收拾也收拾不完,東面丟一個,西面放一個,讓物理總也瀰散著男人荷爾蒙的臭氣和單身狗的腥臊。
他脫了鞋,靜靜站在鏡子前看著,一個敦厚老實的胖子光著腳站在眼前。白襯衣紮進褲腰帶裡,褲腰帶繫在肚臍眼上。微微凸起的肚腩讓整個人從上到下看起來就是一副人畜無害的,基層公務員的模樣。他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柔軟的觸感隔著材質不太好的襯衣透到他的手掌心,那種感覺既遙遠,又親近。他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彷彿是在和這個人做最後的告別。
褲襠前的拉鏈終於被一拉到底,那是一雙肥胖而又飽滿的手幹的,蒼白的膚色,手指多肉,指節突出。伏在案前的人都有這樣的手,不見陽光的辦公室,以及整日放送冷氣的空調間。他從來沒有這麼仔細地觀察自己的手,沒有考慮過生長在小指下方和手掌之間的老繭,在揉搓男人勃起的肉棒時會對其造成一種怎麼樣的刺激。
他看著鏡子,居然發現自己的肉棒已經被一隻手給隔著內褲緊緊握著了。他另一隻手把襯衣的一角從腰帶間抽出來,單手解開了襯衣上的扣子,順勢就伸進了自己襯衣裡,放在了奶頭上。「喔......你硬了。」他對著自己說著,卻毫不留情地用指尖挑逗著硬成了一粒的奶頭。不斷有電流從他的奶頭向他下身湧去,他的肉棒硬得幾乎要撐爆了他的內褲,龜頭一個勁兒地向外操著空氣,撕扯著內褲那可憐的一點點布料。
不堪重負的內褲裹著他兩粒胖呼呼的卵蛋,緊緊勾出一個桃子的形狀。那條縫正正好卡在他兩粒卵的正中央,均勻地將他的卵泡分成一邊一個。他感到有點難受了,停止了撫摸自己奶頭的動作,轉而解開了褲帶,又一順手,褲襠前的那粒紐扣也被他給順手擰開了。失去了支撐的深皂色西褲隨著他手的放開而蜷成了一團,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順著他肥胖的大腿,滑過他的膝蓋和結實的小腿肚子落在他的腳踝邊,又一雙黑色的棉襪包裹著支撐他渾身重量的臭腳。
一股腥風從地面上熏向他的臉,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不由得抬起了頭。鏡子中那個身體此刻在他眼裡變得肥胖而又臃腫,他覺得他自己的肥胖肚子,他下墜的奶子,他蒼白得似兔子,還有半解開的領子,在這麼大熱的天依然要著長袖子,微微泛黃的腋下。
「有人愛你纔有鬼!」在他狠狠地咒罵著,肉棒卻已經因為感覺無聊而開始軟下去一些的時候,他聽見有人在樓下「唉,誒」地叫著他的名字。
「你衣服吹落地啦!」他把頭伸出窗口一看,居然是他奶奶的李大伯,在樓下舉著一個衣架,衣架上是他那條被時髦老爸拿來肆意玩弄的內褲。他的臉本來就已經漲得通紅,現在更加找不到用什麼表情來回應這樣荒誕的一幕。「那......掉了就不要了吧......反正也舊了......」
「你這年輕人怎麼那麼浪費啊,這內褲不還好好的嘛!」李大伯的大嗓門徹底把他給嚇怕了。他趕緊套上一條居家大短褲,趿著拖鞋拿了鑰匙就趕緊往樓下趕,上半身還凌亂地地套著那上班時穿的白襯衣。
「啊,謝謝你哎,大伯。」「沒什麼沒什麼,走了。」突然間一道黑色的閃電從他身後串了出來,猛然扭過頭,對他投來一副「我什麼都懂了」的笑容------時髦奶爸正騎著最心愛的變速車從他身邊高速掠過。「啊,今晚應該是騎行之夜!」他想起來時,時髦老爸已經消失在了拐角處,他緊緊捏著衣架,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心裡面感到一陣發毛:「這李大伯怎知道這是我的內褲呢?」
七
他回家後,腦中糾纏的就是這事情。他的管也不打算擼了,電腦迅雷發出「叮」的一聲後,他也沒興趣去看了。他房裡關著燈,靜靜地坐了好久。直到最後一縷天光消散。
他覺得這個健身房不去,是真不行了。
當他捏著健身卡,穿著一身寬鬆的老土運動服站在健身房的門口時,剛好有一群小鮮肉從健身房裡出來。他遠遠地上下打量著他們,寬闊的肩膀和收窄的腰腹,讓他心中的各種念想騰地一聲全飛了出來,白皙的胖臉此刻又透出了紅色。走過他身邊時,他們並沒有注意這個在上下打量他們的胖子的內心戲,身上散發出來沐浴乳的香氣卻讓他瞬間收回了神。當他再轉過頭看他們的時候,眼前就剩下了八個上下跳動,包裹在運動短褲裡繃得緊緊的騷屁股蛋兒,倆屁股蛋間還緊緊把褲縫給勒了進去。
「嗨!你很準時嘛!」黑鐵塔教練穿著熒光黃色的背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在了他面前。還是站得和上次那麼近,他甚至覺得他的呼吸吹出來,就能在教練厚實的兩片胸肌上打一個彎兒,再彈回到自己的臉上。原本他臉就紅了,現在更加紅的厲害。他偷偷摸摸地後退了一小步,對教練說:「我們怎麼開始呢?」黑鐵塔教練笑了,咧開厚厚的嘴唇,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那要看你想達到什麼樣的目標了,先熱個身,我們邊做邊說。」
課程結束。他的兩隻手臂抖得厲害,就連拿起那一小瓶沐浴乳,花一點力氣 擠在手心,他都想起了自己在農村老家裡患了帕金森的爺爺。他挑了最裡間的一個沐浴間,一進門就隨手緊緊把簾子拉上了。然後他就聽見簾子外有個人在走動的聲音,低頭一看一雙毛茸茸的腳在簾子外徘徊了兩圈便離開了。接下來是遠遠兒另一道簾子被拉開的聲音。聽得出來是他佔了別人習慣的位子,他不得不在另外一間擰開水龍頭的聲音。聽得出來他很生氣,故意將水龍頭擰到最大,水流迸發砸到地面上的聲音。接著,是另一個人走進浴室的聲音,穿著大拖鞋肆無忌憚地拍打著地面的聲音。門簾被拉開的聲音。門簾被拉上的聲音。水流聲被阻擋,濺落到逼仄的淋浴單間牆壁的聲音,水流順著牆壁流下,水聲變得溫柔的聲音。細碎的腳步在調整位置的聲音。一個男人撞上牆壁的聲音。瓶子從架子上摔下來的聲音。一腳把瓶子踢到角落,瓶子在角落頭裡翻滾的聲音。嘴巴被堵上的聲音。雄性被壓抑著發出低沉吼叫的聲音。一條腿被扛起來,導致另一條腿不得不原地跳動站穩的聲音。一雙膝蓋忽然跪地的聲音。吮吸的聲音。拍打的聲音。陶醉的聲音。緊貼著瓷磚牆的壯肉站不住往下滑的聲音。兩腿分開努力站好的聲音。轉過身來的聲音。一個塑料袋被撕開的聲音。橡皮筋兒被捋順的聲音,橡皮筋兒彈回原處的聲音。撿起瓶子的聲音,擰開瓶子的聲音,擠出乳液的聲音。扣上瓶蓋的聲音。翻開兩瓣壯肉時嬌喘的聲音。從淋浴頭裡噴出來的水突然間拍打在背部,從原來落地的啪啪聲變成了空空空的聲音。肉棒擠進去的悶哼的聲音。一瞬間所有動作靜止,只剩下水流的聲音。肉體開始撞擊肉體的啪啪啪的聲音。越來越快的啪啪的聲音。突然間變得節制起來的啪啪啪的聲音。抑制不住而叫出來的聲音,又被摀住嘴巴的聲音。低吼的聲音,兩條腿掂起來而又站不穩的聲音。腰被壓得更彎從而改變水流的聲音。水珠落地的啪啪聲和大卵蛋拍打在壯臀上交織在一起發出的啪啪啪的聲音。越來越深的聲音。吼出來的一聲之後緊接著的嘆氣的聲音。兩具肉體緊緊抱在一起的聲音。橡皮筋兒被退出來的聲音。摔在地上的聲音。交換位子的聲音。一副肌肉壯體被另一人從後面抱住撞擊的聲音。被握住了男根的聲音。男根被急速擼動的聲音。又是撞牆的聲音。渾濁液體濺落地面那細微得與眾不同只發出來聲的聲音。穿上拖鞋的聲音。過了一會兒簾子拉開的聲音。拖鞋無力地拍打地面的聲音。門簾拉上的聲音。收拾殘局的聲音。拖鞋遠去的聲音。突然停止噴水的聲音。簾子拉開便再也沒拉上的聲音。
待他來到沐浴間外的更衣室裡,發現這裡一個人也沒有。衹有兩灘濕漉漉的水漬。
八
渾身肌肉的酸痛,讓他產生了一股妄念。走在街上的時候,他彷彿已經可以橫著個膀子,鼓脹的肱二頭肌和胸大肌撐起了他薄薄的白襯衣,原本一水兒溜下來的線條,現在已經可以被頂成了兩塊小山包的形狀。就連原本寬鬆的西褲,現在似乎也不那麼寬鬆了,順著風走路能夠嘩啦啦吹起來的布料,此刻也緊繃繃地裹在大腿上。
然而他還是慫得不敢再一次打開微信,正視那個猩紅色的拒絕。反而是最近有一個女的,錐子臉,斜上四十五度,粉撲得白白的,嘴唇抹得紅紅的,下巴頦削得尖尖的,三番兩次地來,請求他加為好友。「我勒個去,妖怪啊!」他隨手忽略掉了那個傢伙。連個拒絕都懶得按。
距離最後一次忽略不到半小時,他開始興致勃勃地往自己的手機裡導照片:錐子臉的,斜上四十五度的,粉撲得白白的,身上的睡衣薄薄的。然後他給自己取了一個名字,叫做「悠火星文薇薇兒火星文火星文火星文」。
「叮咚,附近有人和你打招呼了!」他奶腔奶調地學起聲音來,用翹起的蘭花指給周圍那些狼友們一個一個地按了「拒絕」。他的眼睛牢牢盯著時髦奶爸掛著絡腮鬍子穿上迷彩的照片。「你倒是給我通過啊!啊!啊!......」一股白濁的液體終於止不住噴湧而出,直接朝手機屏幕上射了過去。精液掛在了時髦奶爸的臉上,順著脖子流到了胸脯和肚子上。
「嗨,美女,想塑身美型嗎?」又是一條信息發過來。他原本以為這手機已經得了冷感癥,再也不會有那麼多人來撩他說話了,然而自從換了個美女以後,本已凍結的振鈴現在也開始慢慢解凍了,這讓他在享受一絲的不習慣的同時開始享受被男人追著捧著的快感。
「哎喲呵,黑鐵塔教練啊!」他一眼就看穿了這個只截取了脖子以下,腹部以上的照片真正的主人。他通過了驗證,故作無知地問:「我的身材還不夠好嘛~啾咪。」「美女妹妹的身材真的是絕讚。但是我們這裡有更簡單的方法能夠幫你保持身材哦!」
「怎麼個簡單法嘛~」他捂著嘴巴偷笑。想起上一次去,那個黑鐵塔看著他的眼神,雖然是轉身就看不見了,但裡面目光的涵義,他還是讀懂了幾分。於是他嘀咕著:「不如就拿這個傻大個試試手藝吧!」好在黑鐵塔教練很快就回復了:「我是健身房的教練,我們這裡有很多學員,大家一起鍛煉,一起瘦。」
「鬼纔要跟你一起受。你那麼大一塊!」他心裡暗罵著,卻打下了這麼一行字發了過去:「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教練啊。我又沒得見過你......」「怎麼?看我的頭像還看不出來?」「我不信那是你!」「行。你等著。」
他的手機顫抖起來,連續幾聲叮咚之後,黑鐵塔教練的全身照就到他的手機上了。背景就是他去的那個健身房沒錯,但他這纔發現原來這個教練真他媽喜歡熒光色系啊。從熒光黃到熒光綠,每一張都是緊得不能再緊的熒光彈力背心,兩粒奶頭硬挺挺的,似乎要從背心裡彈跳出來,而下半身要麼是反著絲光的滌綸籃球褲,要麼就是安德瑪的彈力收縮褲。從來沒見過黑鐵塔甚至連熒光粉色他也毫不猶豫地發給了他。
「哥哥練得那麼壯,我不要變成這樣的肌肉女。」黑鐵塔擺明著這個「哥哥」的便宜不佔白不佔,回復道:「妹妹放心,來哥哥這裡哥哥給你製定一套最適合的訓練方案,只管掉肉,不長肌肉!」
他覺得再這麼聊下去,就要看見鐵塔哥的大丁丁了,然而此刻時髦奶爸掛著絡腮鬍子的,騎著單車扭頭回來看著他的笑容突然出現在眼前,衹要他一吸鼻子,就可以聞見從緊身騎行褲的褲襠中散發出來的雄臭。甚至連被緊身衣包裹在裡面的內褲,三角部位的頂端也沾染了時髦奶爸尿液的腥臊味吧?
而眼前這個肌肉橫練的黑鐵塔,他看著看著就覺得像其自己初中時代的體育老師來。也是這麼一般黑,這麼一般大個子。剛從體校畢業的大學生,卻是個火爆的脾氣,每一堂體育課都成了他的噩夢,這個噩夢一直持續了三年......「或許這也是我一直討厭運動的原因吧。」他回憶起痛苦過往的時候,黑鐵塔連連獻慇勤發了幾句來,他都沒有回復,頓時失去了調戲黑鐵塔的興趣,便關了軟件下了。
不過他覺得自己扮演起女生來,還是挺到位的。誰讓他是基佬呢?
九
終於,黑鐵塔心裡面所猜想並一直盼望的事情發生了。「於教練,我這個週五單位有球要打。這節課就先不上了。」他在電話裡說。「行啊!」黑鐵塔心裡面忽然泛起一陣甜蜜的波浪。趕忙拿出自己隨身的小本本,上面記著他手中來上課的日程表。
不久,他的手機就震了:「妹妹週五的晚上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健身房看看啊?」他回了一個笑臉,想像著黑鐵塔心中有一千隻猩猩撓著他的,撓得他面紅耳赤,撓得他的小雀雀在安德瑪的收縮褲裡豎了起來,撐出一根棒棒的輪廓的形狀,蛋蛋也不安分地一抽一抽,他也不由得也有點硬了起來。
黑鐵塔教練原本絕不是他的菜。橫練的肌肉,永遠鼓脹的二頭肌,不停炫耀的粗壯大腿,泛著青皮亮光的後腦勺,也讓他覺得難以下嚥。然而這不管怎麼說是一具青春而美好的肉體,常年的鍛煉將自然原始的精氣包裹在粗獷的纖維中,在意亂情迷的時分,飢不擇食的時刻也是隨手拿來充飢的壓縮餅乾牦牛肉。
何況他,已經對著時髦奶爸的朋友圈照片射了不知多少股濃精。
黑鐵塔,並不明白一個女生髮出來一個笑臉,是表示「可以」還是「呵呵」。他衹有再問:「妹妹你...」「對不起葛格了,那麼熱情。有機會再找葛格。」高情商的回復堵得黑鐵塔教練無話可說,心裡覺得憋屈得慌,只好對健身房領班說:「星期五晚上我沒課了,你看我是回家呆著還是做點什麼別的?」
「那你做巡堂教練吧。」黑鐵塔哭喪著臉點了點頭,他知道巡堂衹能得到很基本的一點酬勞,「若是再發展個學員也不錯啊,最好是個美女學員,嘻嘻......」突然間他又傻笑起來,領班看著他一瞬間的表情變了幾次,還以為碰到了黃狗瀨尿,吐了吐舌頭,忙別的去了。
然而黑鐵塔的一整個晚上都在揪著自己的腿毛髮呆。星期五的晚上,健身房的人是很少的,即使有,也是那些被挑剩下來的歪瓜裂棗,霸佔著跑步機吭哧吭哧地甩掉身上的肥肉。然而對於這樣一個健身教練來說,胸圍不如36D一般傲人是不行的,腰圍不如蛇精一般妖嬈是不行的,屁股翹上天去成桃子的形狀,更是讓他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他跨坐在健身器材上,想起剛交的那個妞兒朋友,那個就很對胃口嘛。他這麼想著,兩腿之間的小雀兒一點一點地抬起來頭來,頂著他的緊身褲。他沒有穿內褲------也不會有專業的健身教練會在安德瑪的壓縮褲裡,尤其是這條天藍色的裡面------穿內褲。這樣的話,內褲邊緣的折痕就會特別明顯,緊緊勒出他屁股的形狀和小雀兒擺放的方向,這比不穿更加尷尬。他趕緊夾緊了腿,用力拉幾下器械,免得被對面飢渴的大肥婆看見他兩腿之間凸起的痕跡而意亂情迷,主動索吻來。
黑鐵塔教練感覺身上的力氣都在往自己的下體流去,強壯的心臟正在把血液一股一股地射向自己的小腹。血液都往那裡流了,他厚實的嘴唇變得乾渴起來。他忍不住伸出了舌頭去舔,卻發現這衹是徒勞無功而已。嘴唇反而變得更加敏感哩,舌頭一舔上去,彷彿雙唇貼在了一個美女的蜜唇上,軟軟的,敏感又刺激,他渾身一哆嗦,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奶頭居然已經硬了。衹要他稍微一動,他的緊身背心就開始摩擦他的奶頭,他忍不住想要扭動自己粗壯的身體來擺脫這一刻的尷尬。
這一扭身,屁股也跟著扭了。屁股一扭,他就感覺慘了,他感到小腹裡最深處那裡忽然一酸。這是他還不知道的一個叫做前列腺的器官,此刻已經充盈飽滿了。他只知道他的忍耐汁要忍不住了,正順著他的尿管緩緩流向他的大馬眼呢,再過個幾秒,就要湧出來,印在褲子上了。「噢,Shit......」他依然緊緊夾著兩條肌肉虯結的腿,希望它別流出來。他得趕緊找個地方弄乾淨了,要不然今晚就沒法工作了。
黑鐵塔掙扎著站起來,把手機往紮在腰上的腰包裡一插,用毛巾擋著兩腿正中的部位起來了。好在他穿著的是緊身褲,那根豎起的小雀兒正好順從地貼在 堅硬的小腹上,已經濕潤了的龜頭剛剛好卡在鬆緊帶的下緣,恰好正對著Under Armour的標誌。他一路夾著屁股,小跑著來到了廁所裡,後腳一勾就把門給帶上了。他面對著馬桶,扯著自己緊身褲的鬆緊帶,一貓腰就把褲子給褪到了大腿根。他的粗壯肉棒即使是沒有了緊身褲的壓制,也直挺挺地貼在了他的小腹上。黑鐵塔的包皮並沒有完全長開,鴿子蛋大的龜頭有半顆露在空氣中,還有半顆被裹得嚴嚴實實。他的馬眼張開了不少,掛了一灘透明的液體一直滑落到男根根部。他粗糙的大手握緊了肉棒向下一搓,剩下的半顆鴿子蛋也給漏了出來,還有粉紅色的繫帶和淺粉色的冠狀溝。
他往身後重重一靠,就靠在了廁所小隔間的門板上。本來只卡著半截屁股的褲帶這下「簌」的一聲滑到了大腿根,滾圓的倆屁股蛋兒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中。兩粒卵蛋也被下滑的褲腰帶給卡著了,他感覺一陣不舒服,深處右手插進自己蛋蛋下面,手背往外一拐,四根手指這麼一掏,他的蛋蛋也跟著放在外面了。
他不由得四下找尋他的手機,屏幕太大,就連他能扛起百來公斤杠鈴的黑鐵塔教練,一隻手都無法完全把持。而他的另一隻手還握著自己充血的老二不停地抽搐著,左手卻已經熟練點亮手機屏幕,劃開相冊。他兩顆小眼此刻瞪大得和牛眼一般,握著老二的手彷彿已經不是那只粗糙而徧佈老繭的糙手,而早變成了畫面中的那撅著小嘴巴,擠著事業線的小美女------就是他迫切地想約來「健身房看看」的那個。
「喔,你怎麼這麼美......」他沙啞著嗓子低聲地吼著,左手大拇指一張一張圖片劃過,很快,那性感的照片就已經被他劃完了。他又倒回來,從頭看了一遍。「你什麼時候有空啊......」他開始喘氣了,「握緊我的老二啊!」他命令起來。
那隻手攥的更緊了,套弄也愈發的賣力,賣力得他都聽見了龜頭滋出水在套弄下發出來「吧唧吧唧」的聲音。「寶貝兒,張嘴......」跪在他身前的小美女順從地把嘴張開了,今晚口紅的顏色正是他最喜歡的大紅色。本來就是一張可人兒的櫻桃小嘴,就算全張開,他都有些擔心不能塞進去。
「哥哥要進來了啊......」腦海中那個跪在他面前的美女的嘴已經張開到最大,猩紅色的上下唇正從上下方壓迫著這一根青筋暴跳青紫色的大肉棒。肉棒上的血管因為嘴唇的壓迫而癟下去,卵蛋上的褶皺因興奮而迅速縮起來,讓兩粒大卵迅速抬起來,緊緊貼在他的腹壁上。
「妹妹你舔得哥哥太爽了!」他看著手機裡那個美女性感的樣子不停地擼動著自己壯碩的肉棒,口裡不斷吐出婬猥的字眼。他全身的肌肉形狀變得越來越清晰起來,尤其是他右手上的肱二頭肌,早就蜷成了一個大大的肉疙瘩。他兩腳猛地一踮,小腿肚子上的腓腸肌完完全全緊繃了起來,頂著薄薄的皮膚和脂肪,在正背後顯示出一個「人」字形的山谷,其餘的筋肉也跟著起鬨,擰成一股又一股索。毛孔收縮,他小腿上的寒毛不由得根根立起,精關在那一剎那潰散,一股又一股濃濃的白濁液不受控制地從他的馬眼噴出,一道射往正對面掛著肌肉男宣傳照的牆,不偏不倚地射在了肌肉男的胸大肌上。他企圖握著自己的老二對準馬桶,然而剩下的兩道也是徒勞,一團漿液拍打在了蹲坑旁邊的地面,向前拉出來一道長長的痕,另一團則因為他身體的猛烈顫抖,而掛在了角落頭的擲紙簍的邊上,然後順著壁往下滑。
剩下的幾下收縮,就沒有什麼力氣了,肉棒在抽著,前列腺液卻裹著精液從馬眼順著莖幹往手上流,幾乎就要弄髒他那條緊身的安德瑪壓縮褲了。理智開始慢慢從天上回到他的腦中,他也看清楚了廁所的小隔間被他弄得如何狼狽不堪的樣子。他長吁一口氣,把手機鎖了屏幕塞進腰包裡,開始一節一節地扯下掛在側面牆壁上的衛生紙,先把自己身上的那些穢物輕輕擦拭乾淨,再纏繞在手上,蹲下來,兩條粗壯到合不攏的大腿無奈地撇開,擦拭起包間裡每一道射出的白濁液來......
十
他收拾好在長凳上掛著被汗濕透了的衣服,將擦汗的毛巾掛在肩上,在離開球場前掏出了手機。「什麼消息都沒有......」他沮喪地把手機丟回雙肩包裡,踱出門去。夏天準備結束的晚上,已經開始有微涼的風。甜品店的老闆百無聊賴,他含著一根瓦勺,挖勺裡是灰白色的清補涼。甜滋滋的薏米和糖水,讓他暫時忘卻了時髦老爸還有黑鐵塔教練。他似乎感覺到背著的雙肩包微微震動了一下,然而疲憊感湧上來時,他卻想,這不過是條垃圾短信而已。
回到家,他真的是感覺累了。衹是將濕透了的衣服從包裡拿出來丟進洗衣機裡,他洗了個澡就恍恍惚惚地睡了。
鬧鐘設定在手機裡,手機放在包裡,包扔在客廳裡。等他來到單位的門口,「大老闆」已經兩腿開立,雙手交叉在胸前,站在了單位門口。
他只好趕緊充電。充電器還沒來得及點亮屏幕,他就被幾件麻煩事同時纏住了。好不容易挨到了午飯時間,他纔有空拿起手機看看有誰給他發來消息。
黑鐵塔,發於昨日22:42分:「妹妹在忙什麼呢?」
黑鐵塔,發於昨日22:59分:「今晚健身房都沒人,哥只好一個人練了好久。一不小心還扭到了腳。」
圖片:黑鐵塔穿著熒光橙色的球鞋和齊腳踝白襪子的圖片。
但是看起來並沒有扭到很嚴重的樣子。
黑鐵塔,發於昨日23:21分:「妹妹都不回,哥只好一個人躺下了。」
黑鐵塔發來圖片......
圖片......
圖片......
「時髦老爸」希望加你為好友,是否同意?
黑鐵塔發來圖片......
圖片......
圖片......
圖片......
圖片......
他齊刷刷地無視黑鐵塔發來的圖片,眼睛猛然瞪大,心兒砰砰直跳:「時髦奶爸來了。」可是他的手往旁邊一滑,選擇了「拒絕」。「哼,讓你那時候拒絕我,見到美女還不是一卵樣?」他嘴角微微勾起,轉而又趕緊恢復到了一雙呆呆的雙唇上:「萬一......萬一他真的碰壁了找別人了怎麼辦?」他趕緊又朝著時髦奶爸的頭像點去,申請了他加為好友:「不好意思啊,剛纔手滑按錯了。」他還用「:D」補上了一個笑臉------誰讓好友認證那裡沒法發表情?
然後,等到了午飯時間結束,午休時間都過了一個多小時,時髦奶爸再也沒有和他進行任何互動,彷彿泥牛入海。那天下午,每次手機震動,他以為是時髦老爸通過他同意的申請。結果除了垃圾短信,還有騙子發來詐騙他房租的信息。
就在他即將承認在男人面前的失敗時,黑鐵塔開始聊騷他的手機了。
畫面中的粗壯教練,一樣擁有動人的肉體,甚至更加專業的操練,使得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原始的野味。時髦奶爸那邊一直沒有回應,他想和這個小直男好好玩一玩。
她回了個笑臉的表情。那邊還沒有到5秒,就發來一串長長的話來,大概是說怎麼都不見妹妹回話啊, 好擔心妹妹是不是把手機丟了。
「沒事呢,就是落在閨蜜家,又沒電了,現在才拿到。」她隨手安了一個理由,又是一陣噓寒問暖的關心。
他突然覺得眼淚想飈,那樣一股暖流是他來沒有獲得過的,並且是從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上。他總是默默地走來,然後離去。她看著掛在屏幕上的假頭像,恨不得立即刪了,換上自己的頭像來表明身份。
時髦老爸那邊依舊如一潭死水。
而被黑鐵塔的大手捏著,被黑皮手套的膠臭味裹著,幾乎要粉身碎骨的手機,此刻也多麼想震上那麼一震,好讓他的主人那顆懸著的心給稍微安放安放,別再緊緊捏著它自己不放。好不容易收到了訊號,黑鐵塔的臉上的肌肉忽然舒展開來,粗厚的上唇咧起,露出一絲笑來。別的人它不知道,它知道跟了兩年的主人臉上露出這樣笑容之後的不久,它就要欣賞主人的小鳥和大卵蛋了。
它顯示給主人的信息是:「哥哥你上半身練那麼大一塊,那下半身呢?是不是也一樣練很大?」
十一
黑鐵塔教練站在鏡子前,和早上抓他的大老闆一樣兩腿自然開立。所不同的是老闆的鳥是軟的,黑鐵塔的鳥是硬的,翹起來的,抵在他自己六塊腹肌上,一顆粉紅的龜頭已經憋出了光澤,反射著廁所前燈那白瑩瑩的光芒。他兩手一擴屏幕,就像熟練擴開一個男人的菊花,放大了照片中黑鐵塔教練的下體,他目光聚焦在那兩粒卵蛋上。
「龜頭是夠硬了,但是蛋蛋還是鬆垮垮地掛著,看來還不是很興奮,得讓他再開心一點。」她又從相冊裡找來幾張露出了雪白乳房,還緊緊夾著一條事業線的假照片,「噌」地一聲就給她的「黑哥哥」發了過去。手機那頭的黑鐵塔最喜歡看的就是女人的大胸脯,尤其是漏一半的,比那些全扒乾淨了的裸體女人更容易讓他的小牛子硬起來。
黑鐵塔這下再也無法把持,一條腿索性踩在鏡子前的小台上, 黑鐵塔這下再也無法把持,粗壯且肌肉虯結的大腿分得很開,而在小腿肚子上的一粒疙瘩肉此時也緊繃得和他兩腿之間的那兩粒卵蛋般緊致。
他對著鏡子,一隻手蹂躪著自己早已硬邦邦的大肉棒,另一隻手竭力拿穩手上那只超大屏幕的手機。他不好意思直接按下發送視頻給他的「美女」,他連續按下了快門鍵。他甚至連打字都覺得礙事了,他喘著粗氣,按下語音發送鍵:「哈,喜歡哥哥的小牛嗎?」
「喜歡是喜歡,可是哥哥在廁所裡站著不臭嗎?」他假裝天真地問著。「可是衹有在這裡妹妹才看得見哥哥的牛啊。」黑鐵塔的聲音已經開始有點抖動,他可以想像得出來此刻他的黑鐵塔教練是一副怎樣的婬蕩表情。「哥哥再把腿開打一點好嗎?」黑鐵塔此刻對他已經沒有了質疑的能力,對方說著什麼他都會照做了。
他已經感覺到黑鐵塔的精蟲已經從那兩粒裹得緊緊的卵蛋之中釋放,一刻不停地穿過他那厚實身板兒,順著脊柱骨不斷撞擊著他大腦中掌管性慾和快感的大門。
黑鐵塔突然間發來一段視頻,是他一手勉力握緊他的手機,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忽然間他兩粒卵蛋向上一抽,緊緊貼在了腹壁上,而裹著卵蛋的春袋此刻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在後面用力一攥,瞬間佈滿了橫向生長的條紋。原本漲得粉紅的龜頭猛然膨大一圈,瞬間泛出帶著金屬光澤的紫色。以上的這些,都是他在小視頻裡實實在在看見的。
但是這一次他只見一道白濁濃厚的液體從馬眼上湧了出來,並沒有沿著一道拋物線往鏡子上甩。而僅僅衹有一團又一團的濃漿從馬眼那裡頂出,把前面的那一坨給推到龜頭下方的繫帶上。呈現在他眼前的是黑鐵塔第一次的射精,卻沒能像黑鐵塔在廁所裡自慰時那樣猛烈,克服地心引力,射得整個衛生間都是,而是疲軟地流了他一手,春袋上也開始因為沾滿了婬水而反射出光澤。
「哥哥,你怎麼了?累了嗎?」他也感覺有點失望。眼前後背寬闊、體格壯碩的健身教練居然流了自己一手,而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些猛烈地噴射將鏡子弄髒。不過他欣賞著這樣一副腱子肉飽滿的身體卻流出精液,下體也一跳一跳地站了起來。特別是黑鐵塔將一條腿掛在鏡子前的台上,似乎還可以看見他毛茸茸的屁眼隨著海綿體的跳動在那一開一合的樣子。而那六塊腹肌時而繃緊顯出形狀來,時而又因為呼吸而鼓漲得像個胖子,他的前列腺液瞬間失控,把他的內褲前段弄出一個印子來。
黑鐵塔本以為他的「妹妹」會給他一些誇讚,沒想到卻這麼說他。「是哥哥想你,這兩天早就發射了很多回了。」黑鐵塔的確講了實話,然而他卻依舊沒覺得這是一個好的藉口。
「那下一次我要看哥哥給我一次猛烈的,記住哦,一個星期不許你碰自己的小牛子。」他這麼回復著,卻暗暗地不斷長按手機的屏幕,將一個個視頻與一張張圖片存在了手機裡。
他的雲盤在後台運轉起來,一圈又一圈,一股股的數據流往網絡深處某個服務器上傳著。
十二
當他將賬號從那個「美女」切換回原本真實的身份時,手機狂震了幾秒。他也沒在意都發了些什麼,他覺得無非是一些早年加入無聊的群在嘻嘻哈哈地插科打諢。卻從來未曾想過時髦奶爸居然給他發來好友申請。
他再也無法放棄這個機會,忙不迭地按下了「同意」。那朵菊花就在那裡轉啊轉,他又攥緊了手機,目光直挺挺地盯著那屏幕,生怕一個眨眼,時髦奶爸又從他指縫中溜走了。
「請求超時,請重新認證。」他大罵一聲「我了個大草!」就把手機往地上狠狠一甩。那個雜糧牌的機器落在地上的瞬間,後蓋和電池瞬間就分離了。就在屏幕熄滅的那一瞬間,他又立馬衝了上去------他想起來他的信用卡都給了黑鐵塔刷了半年的私教課程,想起來又刷了幾件漂亮的運動服,他還沒有到換手機的時候!
他只好鼓起仍舊肉呼呼的腮幫子,吹去機身上的灰塵,檢查了一下機器,屏幕好好的,並沒有出現蜘蛛網的情況。他纔安心地插上了電池。
「他,到底又是為什麼要我通過他的認證呢......」他捧著手機盯著屏幕。「不好意思,最近實在太忙,沒怎麼上網。」這是他發給時髦奶爸的認證信息。
認證很快就通過了。「叮咚」一聲響起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心跳的厲害,甚至要跳出胸腔了,甚至就連黑鐵塔教練虐他跑步的時候,心跳都沒有那麼迅速過。
「你是住我們院子的那個胖胖的吧?上次我手滑了,一不小心按到了拒絕。」時髦奶爸的頭像,就是他眯起一隻眼,得意地笑著的樣子。
雖然被叫做胖胖的,他感覺到心裡面不太好受,這畢竟是建立起聯繫來了唄。「是啊,就是我。後來也沒見你去打球了。」
「打球?打什麼球?」時髦奶爸問得好奇怪。
「打排球啊。」他沒有敢把時髦奶爸勸阻他莫拍照的尷尬事情抖出來。
「你一定認錯人了。我不會打球。」時髦奶爸的回答這下子徹底讓他蒙圈了。那到底那天晚上看見的是誰......那個難道不是他老婆麼?他開始覺得這事情有點奇怪。
「不過我老婆和單位經常打。」時髦奶爸這麼說著,他卻沒敢再往這上面多扯,趕緊換了別的話題嘻嘻哈哈就過去了。盡管這樣,他還是覺得,能加上時髦奶爸的通訊工具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他把他的寶貝手機拿在手裡,手掌心的溫度感應著從機體內散發出來的熱量,似乎達到了一種令人感到愉悅的共鳴,這共鳴不亞於兩具溫暖的肉體緊緊貼在一起而產生令人激動的溫存。
然後時髦奶爸再也沒有回復他信息了。手機又回歸了往日的安靜。他這纔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不早了。時髦奶爸的眼睛裡彷彿已經被蒙上了一層迷霧,他那肥胖的老婆此刻應該已經換上了薄薄的紗織的睡衣,若隱若現的白紗下面是一坨產後堆積在小腹部的贅肉。
時髦奶爸的眉頭微微一蹙,對這樣的身體似乎已沒了新鮮感。他似乎已經忘記了當年和她剛因為相親,第三次約會的時候,他們倆走在公園裡,他的老婆的身材還不如此刻臃腫,穿著白色的連衣裙的樣子。他剛好坐在公園的條凳上。白色的連衣裙站起來,逆著陽光,陽光投射出一具凹凸有致的輪廓來。他正好一抬頭,他正好那天沒有穿內褲,衹是穿著一條粗糙的工裝褲。陽物突然間就在褲襠裡抬頭了,血液不斷地往時髦奶爸的海綿體裡灌注,先是側面兩根,再慢慢流向龜頭。當血液流向龜頭的海綿體時,本能的神經反射讓他收縮了一下小腹挺起了雞巴,赤裸而粉嫩的龜頭就滑過粗礪的工裝褲面料,牢牢地頂在了拉鏈上。
龜頭突然傳來的劇痛,也沒讓他的雞巴軟下一分,他趕緊跟著站了起來,忽然拽著他老婆的手,毛茸茸的手臂反射著太陽暖融融的光,褲襠前一處高高的突起讓他老婆的臉上猛然泛起了紅暈。後來據時髦奶爸說,他老婆那個時候早就不是處女了,看見勃起的男人臉上泛出的紅暈,並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她也興奮了。
兩個人立即身子貼著身子在公園裡不顧他人的眼光,互相咬著嘴唇來。而時髦奶爸的雞巴牢牢頂著他工裝褲的拉鏈,加上支起了帳篷的尷尬,讓他的動作顯得有些彆扭,不過他還是站起來了,嘴上不住地親吻動作讓他微微弓起的狗公腰不由自主地開始操著空氣。他被金屬拉鏈硌得不行,索性把手伸向帳篷抓著拉鏈向下一拉,剛想拉開拉鏈,卻被老婆搶了一個先,反倒被一雙柔軟潔白的手給帶著,伸向了自己連衣裙的裙底。
時髦奶爸的手完全沒有預料到,本以為衹是摸到兩瓣柔軟的肉,卻突然間有一粒堅挺的肉粒夾在他食指和中指之間。他似乎沒見過這奇怪的物體,便用兩根手指試著揉了兩下。沒想到眼前這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子頓時渾身發軟,站也站不直了,嘴裡一個勁兒地發出柔軟的聲音。
等時髦奶爸抽出手來的時候,已經有稀薄的液體從他指縫中滑落下來,他像甩去鼻涕一般往草地上甩了甩手。這種稀薄又黏膩的感覺,就像他今晚上看著眼前的老婆的心情一樣。
他提上了長睡褲,鬆弛的褲腰帶蓋過了鬆鬆垮垮的四角大短褲,蓋過了六塊腹肌的下面兩塊,蓋過了黝黑的肚臍眼。時髦奶爸說:「今天好累,我想先睡了。晚安。」他閉著眼睛親吻了老婆了,翻過身去。
十三
黑鐵塔於教練最近上班有點兒提不起精神來,甚至是有點不可終日的感覺。不僅僅因為這一週來上私教課的都是四五十歲而徐娘半老的富大嬸兒,更是因為他企圖展示自己男性魅力時卻沒有迎來那令人激動的噴射,還要被自己在意的女孩子狠狠地嫌棄了。
「打起精神來啊!你這個娘炮!夾緊你的兩條腿顫抖吧!」黑鐵塔教練的領班早上來到,看見之後黑鐵塔一人懶洋洋地趴在器械上發愣時,氣不打一處來。這領班站在黑鐵塔面前,甚至需要抬起頭來,目光要穿過黑鐵塔胸前的大胸肌才能看見他的臉。而黑鐵塔低頭看的時候,卻看見一團筋肉爆起的小鋼炮原地毫無預兆地爆炸。
黑鐵塔這下子更打不起精神來了。他望了望四下沒人,趕緊跑到領班看不見的角落裡。筋肉屁股剛一粘到椅子,他整個人的魂兒潰散了。他默默地掏出手機,點開那個揪著他的心的小美女的主頁空間,撅起厚厚的雙唇。小美女在這之後再也沒搭理他一句,就連他連連發幾個「啾咪」的表情過去,那邊也是石沉大海。怪不得他那領班看見了他的熊樣,就像看見了委屈的小媳婦兒的樣子般生氣。
而他,早就想不起來有個美女,躺在手機的附屬賬號裡,光顧著和時髦奶爸早起問安,回復他的朋友圈去了。當他今天早晨再一次打開時髦奶爸的朋友圈,卻發現裡面已經沒有任何內容了,只留下灰茫茫的一片,像極了秋天的荒原流落著蕭索的灰土。「你他媽又玩我是吧?」然而他依舊不動聲色地對時髦奶爸說道:「早安。」結果,信息並沒有被拒收。他不由得長吁一口氣,終究是沒有被關進黑名單裡,可是呢?
現在他不僅連時髦奶爸的朋友圈都看不見了,而且連距離都無法被感知。他揉揉一夜不好眠而浮腫的黑眼圈,拿起梳子沾了一點從屈臣氏買來的廉價髮蠟,一隻手輕輕地撫順自己已經顯得薄軟的頭髮,一手握著梳子把頭髮往後梳去,露出方方的額頭來。他從衣架上取下白色的襯衣套在身上,不是太好的面料總是堅硬而且筆挺,甚至不用熨就能直接穿上,省去了好多打理的時間。衣料在他已經有點點形狀的身體上摩擦,發出一陣悉索的聲響。他從最下面開始扣扣子,一直扣到最靠近脖子那一顆時,他抬起頭,努起雙唇,下巴向前伸著,摸了摸下巴,鬍子尚可。他穿上昨天晚上下班脫下來的黑色西裝長褲,再在肉乎乎的腳上套上洗乾淨的黑色的棉襪。拎起公文包,在把門「嘭嗆」一聲關上的那一剎那,他醒過來了------鑰匙沒拿!
而開鎖的師傅不能保證在晚上六點以後的時間裡什麼時候能夠來,實在是太忙了,衹是答應往他那裡趕的時候,會給他打電話。天已經濛濛黑了,站在院子中央也是要餵蚊子的,他決定就去健身房看看吧。健身房離他住的地方不算遠,走路20多分鐘就到了。
所以當他穿著襯衣和黑西褲,手提著公文包一身倦容地站在黑鐵塔面前時,黑鐵塔教練說:「嘿,我說哥們兒,你好歹得拿一件T恤和鬆緊帶的褲子來練吧?」不過今天也不是和黑鐵塔約好的私教時間,所以黑鐵塔吐槽了他兩句,就去教別的學員了。他穿成這樣,想想也是沒法跑步了,就把白襯衣的袖子給捏著捲了起來,露出了粗壯的上臂,蹲著握著個啞鈴就隨便舉了舉。胸前掛著領班牌子的小鋼炮晃晃悠悠就來到了他面前:「先生,你請了教練嗎?教練是誰?」
他想也沒想就回答:「是於教練。」那領班點了點頭之後就看不見人了。健身房裡的空氣的確不太好,不僅悶熱,還夾著一股男人腋下的腥臭和汗水的氣息。有人光著腳板就蹲在器械那裡操練,他隔著十來二十米就能聞見鹹魚的味兒。汗水已經打濕他胸前的一片,白襯衣呈現出一點點透明的顏色,虯結的胸毛也若隱若現了,像一張毯子。
然而開鎖的師父還沒有給他打電話。他坐在一張長凳上,開始四處張望,就看見了黑鐵塔寬厚的背影。黑色的彈力短袖衣完完全全地被他自己一身腱子肉撐開了,他甚至覺得那件衣服的袖子和身體接縫的線頭都被撐開了白色的縫線。教練眼前是一個頗有些姿色卻徐娘半老的富太太,肚腩上的游泳圈掛在腰間,臉上抹著些脂粉。富太太對黑鐵塔有說有笑,然而他卻看見這副剛毅的面孔上一副「最遙遠的距離」的表情。
不過他還是覺得黑鐵塔教練的雄性氣息十足,否則他也不會一進來光是看牆上掛著的教練像就選了他。但是這可憐兮兮的孩子突然被領班拉到了一旁說話,越說頭壓越低,最遙遠的距離頓時變成了生無可戀。
然後黑鐵塔就朝他走過來了,兩粒葡萄乾在隨著大胸肌一跳一跳地,看見他坐在椅子上,黑鐵塔在他跟前也俯下了腰,兩隻手撐在自己膝蓋上:「嘿,兄弟。剛纔領班跟我說了,以後要鍛煉的話,最好不要穿西裝來。這樣容易傷到。而且也不好看。」說完,黑鐵塔的眼睛一低,視線就落在他胸口前掛著那張毛毯上,然後立馬轉走,尷尬地笑了笑。
可他的眼睛卻從那緊身衣的領口順著看見了大胸肌夾著的乳溝,還有若隱若現的幾塊腹肌,眼睛都勾直了。猛然回過神來已經是黑鐵塔把腦袋別開的時候了。他一低頭,看見了自己胸前一片絨毛,也只好尷尬地笑笑,嘴裡說:「好的好的,下次不會了。」
十四
當他回到院子裡,已經看不見一絲天光了。院子裡的路燈亮起,照亮燈下一張張鐵長凳。在初秋的夜晚,秋風刮起落葉來的時候,他衹能一屁股坐在鐵凳上等著修鎖的師傅上門。遠遠地他看見一個瘦長的身影,正在院子裡踱著步,慢慢朝他這個方向走來。
他就一直盯著這個人影看,確認這是不是時髦奶爸。而那人似乎看見了有人在看著他,也朝著這個方向走過來。走近了,他纔發現時髦奶爸的臂膀裡抱著一個小孩,小孩正趴在他不寬闊卻有力的肩膀上。那雙肌肉虯結的小腿在夜燈的照射下剪出令他感覺興奮的形狀。
「嘿,是你啊。在這坐著幹嘛?」時髦奶爸走近了,才發現他渾身大汗都沒有幹,還忘了帶鑰匙。「這樣子不行的,你晚上就要感冒,去我家換件!」時髦奶爸的話如同天神下的指令般令他無法抗拒,他彷彿一隻被牽了線的傀儡般起立,同行。「是啊,實在是最近腦筋有點糊塗,鑰匙都忘了。」他這麼自己給自己找一個理由,企圖消解他在時髦奶爸心中那種落魄的形象。
「都會有這樣的時候的,你一個人住嗎?還是挺麻煩的。」時髦奶爸邊說著,邊一隻手托著自己的兒子,另一隻手單手擰開了鎖。肩上的兒子很乖,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他也把大咕嚕的眼睛眯起來,逗弄著時髦奶爸肩上的小子。進了門,時髦奶爸就徑直將兒子放在了客廳中央的嬰兒床裡朝裡屋走去,他卻感到有點玄妙:「除了那嬰兒車不是他想像中的樣子,整個房間的佈局,包括電視機的朝向和沙發的擺法,都是一模一樣的。」
「你平常都穿幾個加啊?!」時髦奶爸在裡屋大聲喊。他趕緊幾小步走到了門邊,遲疑了一下,就站在門邊說:「3個。」「啊?」時髦奶爸轉過身來,手臂上還勾著一件土黃色的軍式T恤。「那這一件不夠大了......你先把濕衣服脫了,別穿了......」他的手緩慢地解開胸前的扣子,卻又遲疑這樣子做到底合不合適,猶豫間,時髦奶爸又拿出來一件散發著熒光黃色的壓縮衣,就是黑鐵塔教練最喜歡亮騷時無時不刻擺著的同款短袖上衣。
看著他扣子衹是解開了兩顆,就有點不耐煩:「脫了脫了又沒有別人。」時髦奶爸把衣服一丟到他身旁,就跑到沙發邊坐下開始逗弄起他的兒子來。他衹是「哦」了一聲,覺得自己衹是想多了而已,於是繼續開始快速地解開扣子。時髦奶爸開始用他不易察覺的餘光上下打量著他這一身白白胖胖的肉,眼睛忽然間眯成了一條小縫,嘴角卻掛起了一絲弧線。「沒想到你毛那麼旺盛啊。」時髦奶爸突然一聲,讓他的一股血液伴隨著心臟猛地一跳,衝上了他的臉,原本白淨的臉紅起來看得特別明顯。
然而等他再看時髦奶爸的時候,他又回去逗弄他的兒子了。他解下最後一刻紐扣,腰間的贅肉已經掛在了黑色西褲上,他覺得已經拖垮在了腰帶上,在時髦奶爸性感的狗公腰面前,流淌的脂肪與膽固醇讓他失去了與時髦奶爸平等說話的權力。他趕忙將那件壓縮衣套在自己的頭上。頭被蒙住的一瞬間,時髦奶爸身上特有的荷爾蒙味夾著雄臭就灌進了他的鼻腔裡。荷爾蒙分子迅速穿過他的鼻腔作用在他大腦底部那一塊負責性慾的皮層上,一股電流順著脊椎骨流向了他的盆腔。那裡的毛細血管收縮了,開始將血液往他的肉棒上推。
他最後一絲絲的理智告訴他:「別......千萬別硬......」然而這副身體已經被那些荷爾蒙與雄臭完全征服,根本不肯聽他的話,卻一個勁兒地往他的肉棒上泵去血液。他趕緊用力一扯,就把自己的腦袋給伸了出來,領口緊緊卡著脖子,衣襬緊緊掐著他微凸卻柔軟的肚腩。他左右看看,捏著衣襬往下扯,讓衣服包住了肚子還有企圖升旗的褲襠。
他的胸脯並沒有呈現出像黑鐵塔教練那樣橫向撐開緊身衣呈現出方塊的形狀,而是被衣服硬生生擠出兩塊大胸肌掛在胸前,圓滾滾的一團。
時髦奶爸說:「怎麼樣?還行吧?」「哦......哦......還行,還是有一點兒擠。」「第一次穿總會有些不習慣的,但是穿多了你會依賴上它。他能讓你跑起步來的時候不會亂甩。」說完,時髦奶爸忽然噗嗤嗤地笑了起來,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筋實的手掌突然一把捏住了他的大奶,拍了兩下。
他登時愣在原地。任由時髦奶爸的手在他身上滑過。西裝褲下被內褲包裹著的男根這下再也隱藏不住了,大龜頭頂著內褲上最薄弱的面料,直接站了起來。但是時髦奶爸似乎並沒有看見這樣的壯觀景象,因為他瞬間坐了下來,褲兜裡的手機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
開鎖的師傅已經在他樓下。他還不敢站起來,褲襠中的男根蠢蠢欲動。而那邊電話聽起來是不耐煩的語氣,時髦奶爸已經坐下來,看著他打了一會兒電話,說道:「師傅來了?去吧。」
「那這衣服剛穿上就給你弄了一身汗......我回家洗乾淨再給你送來吧。」他自然而然地說,然後想彎腰去撿掛在沙發背上的襯衣,肚腩上的肉被卡在那裡,差點兒動彈不得。時髦奶爸點點頭,送他出門去,看著他穿著一身緊身衣的背影,他摸了摸自己掛在下巴上的鬃毛,努了一下嘴,轉身回屋了。
他卻緊繃著一身的肥肉在樓下拘謹地走著,既害怕被李大伯李大媽看見,又期待著這副看起來還成的身板兒能夠吸引眾多人的目光,直到眼前出現背著工作包的矮小乾瘦的開鎖師傅,他都沒見到其他的人。
十五
屋子裡突然間充滿了一股婬蕩的氣息,他對著鏡子中穿著緊身衣的自己看,白淨的手掌突然開始撫摸起自己柔軟的肚子,摸著摸著奶頭就跟著堅挺起來了。他很想把這件緊身衣給弄髒,但是他答應了時髦奶爸要洗乾淨了還回去的。他衹能自己穿著,看著自己鏡子裡的樣子,幻想著自己是時髦奶爸的結合體。衣服真的很緊,他本來就已經不順暢的呼吸更加失去規律,就如同一條發了情的野狗,吐出粉嫩口條的同時在大聲地喘息。
西褲早就脫掉了,內褲也已經扒光。他渾身上下只剩散發著時髦奶爸雄臭的緊身衣。其實,衣服並不髒,衹是他的鼻子太靈敏,靈敏得衹要有剩餘的荷爾蒙分子掛在上面,他就立即響應。
他朝鏡子看,鏡中的男人陽物已經完全勃起了,直挺挺地指著天花板,他也順勢將自己的腰部向上挺起,彎彎的肉棒緊緊地貼在他肉乎乎的肚子上。馬眼流出來的液體已經把這件緊身衣弄髒,他趕緊用右手握著自己的肉棒,讓它遠離自己的身體。他將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個環狀,輕輕地卡在了自己的冠狀溝上。通常他手婬的時候用的是整個手掌,包緊了自己的肉棒後,整根一起同步擼動,讓向內握的手掌貼合在陽具的背部上,用手掌的中心摩擦著整個龜頭的下方。這樣的刺激給他造成的快感最為強烈,原本衹是半軟的肉棒在這樣的撫摸下就能很快堅挺,然後射精。
以往他打飛機的時候並不會這樣子握著肉棒,他總是用一整只肉手緊緊裹著整根陽物,手掌墊在已經硬邦邦的傢伙上握著整根擼動起來。向內握的手掌貼合在陽具的背部上,用手掌的中心摩擦著整個龜頭的下方。這樣的刺激給他造成的快感最為強烈,原本衹是半軟的肉棒在這樣的撫摸下就能很快堅挺,然後射精。然而今天他今天卻想好好地和時髦奶爸的緊身衣好好地玩一玩。他找來一管潤滑劑,擠了一些在自己的龜頭上抹勻。他也沒放過因興奮而從馬眼持續流出來的忍耐汁,順帶著一起在龜頭上抹勻,甚至連肉棒和龜頭交界處的那些肉摺子裡,他也抹了個均勻。
他一邊挺送自己的壯腰來操自己用手指圈成的假屁眼,手一邊勉力保持著不動。渾身顫抖著,操著,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他自己的意識早已經抽離身體,身體的動作實際上是由脊柱接管了的、動物繁殖的本能抽送。就算這時候有人突然那一根棍棒狠敲他的腦袋將它擊暈,他的身體一定會一直保持著這樣抽送的動作直到最後的噴射。
而他意識的此刻已經跑到世界的另一處,入侵了時髦奶爸的腦海。鏡中的那個穿著熒光色壓縮衣的男人此時不再是他,握成環狀的手指此刻也不再是他的手指,那是時髦奶爸的屁眼子,被他勃起的肉棒狠狠地,一下一下地捅著。時髦奶爸被迫壓彎了腰,撅起兩個又圓又翹的大屁股,緊身衣也被撩到了奶頭之上,卡在胸口。他正操著即將進入佳境是,時髦奶爸夾緊了屁眼,卻被他一巴掌拍在了屁股上,一聲清脆地啪聲過後,時髦奶爸的屁眼不再抽搐了,因為前列腺正被他蠻橫地擠壓著,源自體內的快感洶湧地灌滿全身,兩條肌肉壯腿也隨著他有節奏的撞擊開始一屈一直起來。
他的噸位畢竟比時髦奶爸重一大截,任他練得再結實,被這樣的壯漢從後面操入時也是個弱者,很快就支持不住打起抖來。鏡子中的男人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團,手指越箍越緊,潤滑劑也隨著他的抽送打出了泡沫來。
他突然間停止了所有的抽送,薄薄的嘴唇猛地張開到最大,從他的喉嚨最深處發出了男人最具令人顫抖的一聲呻吟,那樣的呻吟幾乎能夠比得上蹲著拉屎時屁眼處傳來因為摩擦帶來的快感,這可稱得上是男人身上第二舒服的感覺了。戳在指環雞巴只露出了半個龜頭,馬眼卻沒有任何徵兆地打開了,精液對著鏡子射了出去,彷彿就像掛在了時髦奶爸的緊身衣上,彷彿就射進了時髦奶爸肌肉紮實的屁股裡。兩瓣臀肉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夾緊了成一個漂亮的蝴蝶形狀,大腿根的轉子窩被抽搐的肌肉勾勒出完美的凹陷。小腿肚子被不住往上踮著的腳尖擠壓出一個「人」字的形狀來。
他腿上的汗毛以及粗黑蜷曲的腿毛根根豎起,他的卵蛋急速地上抽然後又放下來。
銀白的弧線又是一道!但也是最後一道,噴在了鏡子上。他站也站不穩,一隻手還握著自己微微疲軟的肉棒,另一隻手卻撐在了鏡子前。又是一身大汗,早就比剛穿上時髦奶爸的緊身衣時多得多。等到力氣稍微恢復一點,他不忍心地雙手揪著衣服下襬脫去衣服。當緊身衣整件裹在他頭上時,他聞見了自己的汗水混合著時髦奶爸身上的氣息時,肉棒又一跳一跳地站了起來,緊緊貼在自己沒有緊身衣的束縛而下垂的肚腩上。
十六
他蹲在浴室的地上,兩條白胖粗壯佈滿了蜷曲黑毛的小腿已經開始發酸發脹。他發現這件衣服無論如何也洗不乾淨,尤其是在衣襬下方和奶頭對著的兩處,有著兩道明顯液體斑駁的痕跡。凡是被他下體弄出來的液體沾染過的地方,顏色就會顯得特別不一樣。而且前列腺液和精液的斑駁還讓壓縮衣褪色的程度還有很大的不同,他試著使用各種洗滌劑,從洗衣液到肥皂再到從朋友圈裡看來的偏門小秘方,結果自然是越洗越糟,痕跡反而是更加的明顯了。他看了看標籤,才意識到裡面混紡著很多天然的蛋白------碰見精液不溶解才怪!
他跪在地上,心中後悔著要是射了第一次就將衣服脫下拿去洗,就沒有那麼多麻煩的事情了。然而他後來一直射到自己的肉棒一個勁兒地幹抽著卻再也噴不出任何液體來,就是連前列腺液也休想從這根乾涸了的肉棒中流出。而包裹著兩粒卵蛋的春袋,早就已經從最初興奮的緊縮著,到最後鬆垮垮地垂掛在他兩腿之間。
他只好拿起手機,給時髦奶爸發去一條信息:「實在對不起,最後還是把你的衣服給撐爆線了......我給你買件同樣的。」那邊很快回來:「不要太破費,這件衣服就送給你了。」他趕忙回復:「不行不行,弄壞了就得賠你。到時還你一件一樣的。」時髦奶爸回復了一個「哦」字之後也沒了答覆。
他只好對著商標牌,在網店裡找。「賣680塊......」他啃著自己的手指頭,心裡面一個勁兒地埋怨著自己:「好貴......早知道......」但這肮髒的小秘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時髦奶爸知道的。更不能讓時髦奶爸的腦海中出現他最後一次用那件速幹衣裹著自己的陽物狠狠抽射的樣子。
電話突然間響起了,是他的黑鐵塔教練:「今晚上記得要過來上課!還有,穿上運動服!」他剛說了個好字,電話那頭就掛斷了。
他一抬頭看了看放手邊的鬧鐘,也快到上課的時間了。他也顧不得下單,匆匆忙忙換上了套運動服就出門去了。
黑鐵塔教練叉著腰站在他面前,他的視線就被兩塊鼓漲而又飽滿的方肉佔滿了。「教練啊,你這身緊身衣叫做什麼?在哪買的?多少錢啊?」訓練間隙,他喘著氣問到。
有點無精打采的黑鐵塔突然聽到有人問他這個,就來了精神,用寬厚的手掌往自己的胸脯上拍了拍亮出了商標的名字:「我這SKINS啊,還是在美國的兄弟給我買的。100多美刀吧!」說完又用力撐了胸大肌一下,原本懸掛著的胸肌抬起,像兩腿之間的陽具充血了鼓漲了抬起頭來。他見沒話找話說,只好說:「挺好看的哈。」雖然他立馬決定回家上網買,但是想到了數字即將飛出去的慘況,他的心頭肉還是感覺被人又挖去了一塊。
然而黑鐵塔教練講完了這一段話之後,又似乎沉浸在一種單相思帶來的怏怏不樂中,扶著他做了幾個啞鈴之後,又魂不守舍地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他也察覺到了黑鐵塔教練今日的狀態,又悄悄地把腦袋越過教練寬闊的肩膀,問道:「教練,想什麼呢?」
教練猛地把頭扭過來,立馬將手機緊緊貼在自己寬闊的胸肌上,尷尬地笑了笑:「沒什麼,想女朋友了。」「快給我看看,快給我看看漂亮不漂亮?」邊說著,他邊用胳膊摟著黑鐵塔的脖子,企圖掰開他的手臂,還趁機在教練寬闊的身體上揩油------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已經能夠像正常好朋友那樣打招呼了,甚至他也會在很跑騷的時候把腦袋突然貼在黑鐵塔的肩膀胳膊上。而黑鐵塔也會和他講講關於屎尿屁和下半身的黃色笑話。
「沒有啦!長得一般啦!」黑鐵塔突然害羞起來。「不行不行,我看看我看看。」黑鐵塔好不容易把手機翻開給他,他卻登時被驚呆得說不出話來。「這不是我假扮的那小姑娘麼......」他嘴上卻說:「不錯哦,在一起多久了?」「沒多久,大概也就是半個多月吧。」「嘿嘿,熱戀期哦!」他一巴掌拍到教練的背上,心裡面卻開始有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我是該繼續演下去還是攤牌了......」他陷入了一種莫可名狀的糾結中,導致後來再投入訓練,他將頭枕在矮凳上,黑鐵塔兩腿跨在他腦袋上做著保護動作的時候,往上推的杠鈴在他手掌中打了滑,眼看著就要一下砸斷他的肋骨,黑鐵塔卻一把揪住了那根橫杆,等他回過神來,他的教練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大口喘著粗氣。
他握緊了橫杠和教練一起緩緩地將整個杠鈴抬上架子,教練卻扶著自己的腰。「唉唉,我好像拉到腰了......」黑鐵塔一邊說,一邊慢慢向休息區走去。結果自己沒事,保護他的教練卻被傷到了。他傻愣愣地跟著,也不知道說一些什麼話好,只好說:「教練你怎麼樣?要我做什麼嗎?」「噢噢,還好還好。你幫我叫領班來。哎嘿,這一下可真得勁兒!」
今天依舊是火爆脾氣的小個子領班輪值,他看見黑鐵塔捂著腰往旁邊挪的時候,立即衝了過來,看著滿頭大汗的那小子,又看看在旁不知所措的他,立即像一顆鐵栗子般爆炸開來:「臥槽你怎麼搞的啊,怎麼會扭到腰的......」黑鐵塔的臉漲得更紅了,忽然間豆大的汗珠從泛著青光的頭皮上湧出來,滴落到地上。而他趕緊說:「是我不好......」「現在說這有卵用!趕緊去找冰塊來!」說完自己就先跑走了。而他繼續不知所措------本來就不擅長運動的胖子,又怎麼曉得去處理因為運動造成的傷害呢?
很快教練就提來一大堆冰塊,放在了黑鐵塔的後背上,前者已經回到了沙發上,兩瓣滾圓的屁股正大喇喇地沖著他。而他卻沒辦法對這樣的情景硬起來。教練的疼痛似乎已經緩解,而領班的火爆脾氣已經消去,又去忙別的事情了。他看著被他坑了的教練正一個接著一個地給後面的學員打電話,說道歉,說不好意思,說被扭到了腰,說下次課什麼時候上。而他衹能呆愣愣地坐在旁邊看著,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又跺跺腳,拿一瓶水來問黑鐵塔要不要,又自己把它喝掉。這時黑鐵塔才發現原來他一直呆在旁邊都沒走,於是說:「唉,沒事了就回去吧,以後自己小心點哈。」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幾次點開那個約炮的軟件,切換上那個號碼,讓那個美麗的女孩子,去安慰一下那受傷了的黑鐵塔教練,然而冷風一吹,他吸了吸鼻子裡流出來一半的鼻涕,又把手機放回了兜裡。
十七
頁面提示,他訂購的壓縮衣已經發貨,煩心事又了卻一件,他習慣性地打開打飛機用的網站,運動過後荷爾蒙的興奮感總讓他想來上一發,即便是他的教練因為他而拉傷了腰,也阻擋不了 他下體噴射的慾望。突然一個標題是「黑壯健身教練對鏡打飛機只流不噴」的帖子深深地吸引了他的注意。「什麼鬼?」他好奇地點開頁面,等待著視頻加載的小菊花轉了幾圈,黑鐵塔在鏡子前的樣子轟然出現在他面前。他握著自己半硬著的肉棒,呆呆地看著屏幕,慢慢地將手從褲襠中拿出來。
他的心臟感覺到被一隻冰冷的手掌握在掌心,攥著,摳得緊緊地往下墜。「怎麼回事?我的密碼被泄露了?」腦海中第一反應讓他背後的冷汗瞬間噴了出來。他給那發視頻的小子發站內信,問他從哪來的。然而自然別人根本不會去理會一個網上的路人。然後他順著下去看,論壇一個個的狼友不停地按讚,回復「已收藏」,回復「想不到肌肉男看起來那麼不中用啊......」回復「看來有做零的資本。」......
他改掉了所有賬戶的密碼,心煩意亂地關了電腦,腦海中不停浮現黑鐵塔的是黑鐵塔兩腿之間盤著莽龍、扒開的兩條大腿,還有因為剛纔保護他而捂著自己的腰慢慢挪向休息區的畫面。他不知道該如何再維持與教練原本簡單的關係,因為他覺得如果再看見黑鐵塔,一定會用眼睛將他的衣服全都脫了,然後再浮現起被流出的那一段視頻。
「或許教練不會上那網站......或許...乾脆我永遠把黑鐵塔刪了這樣他也就不知道是誰幹的好事了。」嗯,就這麼幹......在迷迷糊糊之中他的腦袋裡一直在問自己,「可到底網盤的密碼是怎麼泄露出去的呢......」
「你猜呀?」時髦奶爸梳著整齊的油頭出現在他面前,長髮從左邊梳向右邊,在兩隻耳朵的上方,剃得短短的頭髮泛出青皮的光澤,他兩隻手插在自己西褲的褲兜裡,褲襠前是一大坨突起。「怎麼可能是你?」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正在洋洋得意看著他的時髦奶爸,心裡面的怒火一陣一陣地湧上來。「你在我家不是換過衣服嘛,我玩了你的手機。」
「怎麼可能!手機一直放在我的西褲的口袋裡,你怎麼會摸得到?」「玩嘛,有很多種方式,比如現在,我就在玩著你......」時髦奶爸的身型看起來總不是那麼清楚,模模糊糊地朝他走近,而他向後退,卻發現不論他怎麼後推,時髦奶爸抹著髮蠟帥氣的臉總在越來越靠近他。
一隻手掌按在他的左肩膀後,他就莫名其妙地跪在了時髦奶爸兩腿之間,眼前是兩腿之間凸起的西裝褲和閃著絲綢光芒的西褲。拉鏈咻的一聲拉開了,時髦奶爸把肉棒從褲門口掏出來。「好大......」他心中暗暗讚嘆著,不再反抗,不再好奇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節。「這一定是個春夢吧!」他這麼想著,腦袋就被時髦奶爸的雙手給捧著了,兩隻耳朵被他的大拇指按著,腦袋被他剩下的四隻手指包著,哪兒也逃不了。「張嘴!」他聽見了這聲音,立馬乖乖地把嘴張開,眼前那根紫紅色的肉棒慢慢地朝他的口中挪動,最後只剩下一堆紮人的陰毛在他臉上亂刮。
「想不到你這麼喜歡男人的屌啊?啊?哈哈......」他嘴裡塞滿了肉棒,衹能上下點著頭,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他感覺背上一陣灼熱,彷彿時髦奶爸鄙視的目光要在他的後背灼出一個洞來。「喜歡你就說啊,你這樣的單身小胖子最他媽的需要男人操了,你說是不是啊?」說完,時髦奶爸的狗公腰就開始捅他的喉嚨了。他最不喜歡的其實口交,然而這次跪在他跟前,他卻沒有太多反感,甚至連眉頭也沒皺一下,就含住了這根肉棒。肉棒也沒有那種男人特有的腥甜味,什麼味道也沒有!衹是這根肉棒的確太粗了,粗得他的口腔裡已經沒有了活動的空間。他感到肉棱在他的舌頭上刮過,而他的舌頭異常敏感地品嚐到了佈滿莖幹凸起的血管。
他實在無法想像這麼精瘦的一個男人,居然也有如此粗大的肉棒。甚至比他的黑鐵塔教練的還要大......他好奇地抬起頭來看,看看是不是時髦奶爸那瘦瘦的狗公腰有那麼壯碩的陽具。「喜歡爸爸的肉棒,是嗎?」時髦奶爸的眼神在和他接觸的瞬間,這句話立即從他嘴裡蹦出來。「這根肉棒可是在女人的逼裡操過的,現在來操你的嘴,是不是感覺很丟人啊?」
「爸爸的肉棒怎麼樣,它不僅操過女人的逼,還操過女人的屁眼,還操出來我的兒子哦。而你現在舔得那麼起勁兒,真是賤死了!」時髦奶爸的嘴繼續不乾不淨著,而他根本沒聽懂一個字,只感覺那性感的奶爸尤物在念著聽不懂的咒語,咒語讓他的渾身灼熱,讓他的肉棒充血,讓他的屁眼感覺到一千萬隻婬蟲在撓。
他兩隻手抱著時髦奶爸的屁股,隔著緞面的西裝褲他感覺到了一股生命中最原始的力量,他緊緊攥著,一隻手一個,時髦奶爸的兩瓣小屁股正在有節奏地捅著他下賤的嘴巴。時髦奶爸的睾丸在春袋裡上下滾動,隨著腰杆的撞擊,正拍打在他的下巴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響。兩隻手掌無助地緊緊握住時髦奶爸結實精緻的小屁股,他想像的出來這個屁股撅在自行車飛馳時,能夠劃出一道多麼完美的弧線,他也感覺的出來每一次往前挺,屁股上大大小小的筋肉有哪一塊隨著腰杆往前鋌而收縮,哪一塊在鬆弛著為下一次的衝刺而準備,還有因為陽具被刺激著而失去控制抽搐的幾塊重要的肌肉。他感覺到了這裡面的規律,企圖輕輕扒開時髦奶爸的兩瓣翹屁股。
「想玩屁股了是不是,就你也配!」一耳光隨之扇了過去,火辣辣的感覺,讓他低頭一看,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是他睡覺前的那件衣服了,而換上了之前被他用精液弄髒的那件橘紅色的緊身衣。「啊......我怎麼會穿這件睡覺......」
「你不就是喜歡我身上的味道嗎?」時髦奶爸嘲笑著,將他身上的緊身衣向上掀起,兩顆黝黑的奶頭隨著胸脯彈跳了出來。時髦奶爸只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尖捏著他硬起的奶頭一邊揉捏一邊問:「聞見這氣味你的奶頭就會硬吧,還是龜頭先硬起來?」這是不需要他回答的疑問,他被時髦奶爸有力的手扛著大腿,順勢一翻:「給我像狗一樣趴著!」於是他就趴著了,屁股撅的老高,兩腿大開著,充血的陽具抵抗著地心引力貼著肚子指著自己的臉,兩粒卵蛋卻順從著地心引力掛在他的兩腿之間,輕輕地搖晃著。「哼,婬蕩的母狗,給我把腿夾緊了!」時髦奶爸把手伸向他兩腿之間,一掌握住了他的卵蛋和雞巴向自己的後上方提著,他卻乖乖地夾緊了腿。時髦奶爸一放手,他勃起的肉棒拍打出啪的一聲,兩根粗壯的大腿像是兩扇緊閉的門,將他的肉棒和卵蛋關在了外面。在時髦奶爸的角度,他所有的生殖器都一覽無餘------屁眼,春袋和馬眼流著婬水的肉棒。
「真乖!」時髦奶爸啐了一口唾沫在他的屁眼上,雙手扶著他的壯腰就插了進來。「夾緊了,賤狗,我要玩壞你啊!」時髦奶爸在他的屁股上催馬那樣一拍,整個腰立了起來,調整好雞巴的角度,瞄準了他的前列腺的大概位子就往前撞。然而這一下似乎沒有立即撞到他的前列腺,他發出來「嗯啊」的一聲,時髦奶爸又慢慢拔出肉棒,肉棒上每一根凸起的血管都在刺激著他直腸的內壁。就算沒瞄準前列腺,時髦奶爸也可以讓他渾身燥熱,婬水直流的。
他的陽物被自己兩條大腿夾在外面,龜頭垂往地面,動彈不得。時髦奶爸繼續調整著角度來慢慢捅進去。突然間他感覺自己股間一陣潮熱濕癢,有什麼東西流下來了,而屁股那裡漲得就像憋了一泡屎一般難受。他扭動著屁股企圖掙脫緩解這樣稍微的不適感,但是身後的時髦奶爸仍覺得不太滿意,繼續問道:「你有沒有夾緊啊?夾緊!」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就範,明明記得衹是躺在了床上。但這一下插入,時髦奶爸的龜頭從他直腸的內壁頂在了他的前列腺上,一股特殊的感覺立即擴散到了全身,這是一種想尿又尿不出來,想拉也拉不出來的漲,卻漲得好舒服,讓他不由得想縮緊自己的屁眼和雞巴。
「哎哎哎夾得真爽!!」時髦奶爸在他身後興奮地喊著,而他的前列腺卻立馬充血了起來,只因為他夾了屁眼的括約肌一下,腺體上的平滑肌就止不住地抽搐,這讓和他的前列腺成為了一粒緊緊縮著的肉球,和柔軟的腸壁與內臟明顯地分離開來。時髦奶爸興奮了,順勢爬上了他跪著的後背,換成了騎跨的姿勢,兩條毛茸茸的筋肉腿矗立在他腰間,兩手扶著身下男人的兩側,公狗似的屁股高高撅起,猙獰的紫紅色陽具沒在屁眼中,撐開菊花上所有的皺褶,龜頭抵在一個特殊的位子。並不像見過的大多數TOP,時髦奶爸沒有插進去就幹,他感受得到。但他的前列腺此刻正經歷著前所未有的進攻,時髦奶爸高超的技巧,讓他緊緊夾著的雙腿和屁眼變成兩個叛徒,使喚顫抖的平滑肌,將前列腺將它送到來犯的敵人面前。
但時髦奶爸衹是疾速精準地小幅度抽動,他感覺要尿了,也知道尿不出來,這樣小幅度的抽送不足以讓一個男人失禁,不過前列腺被人從直腸內壁頂著的話呢?再精壯漢子的漢子也要射出男精。他感覺有液體順著尿管往馬眼流了,流到陰莖背,摳響了男人體內射精的扳機,他又劇烈地收縮了。一團白濁而濃稠的漿液湧出,緊緊貼著他的大腿根流到了膝蓋彎上,又一團順著原先粘液的痕跡流下來,在他跪著的膝蓋後側成了一小汪......
他猛然坐起來,大腿內側已是黏糊糊一大片,拉開褲頭,他感到一股腥臊味直朝他鼻子裡熏。
十八
他本以為這個腰衹是稍微拉到了一下,回宿舍冰敷一下就好了。然而眼前這表情嚴肅的領班正用不可置疑的眼神重申剛纔的警告:「你必須聽我說的話去醫院!」
「老大,真的沒事的啦!就一個杠鈴而已嘛,那小子舉的杠鈴又不重。」
「那也不行,你再廢話我就把你扛走信不信,你其實也不重。」
「唉唉唉,好吧。」
「你看你,連下床走路都要人扶,還說沒事嗎?」領班將黑鐵塔一隻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兩個人慢慢向門口走去。
......
黑鐵塔半倚靠在醫生的辦公桌前,領班站在他身後不住地搓著雙手,即便這樣,醫生也將老花鏡向鼻子下拉了一小段,從玻璃片的上方將目光斜上方射出,對眼前這個大塊頭念到:「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馬上住院安排手術!」
「啊咧?!真那麼嚴重,以前我在體校比這痛的傷......」
「你要想後半輩子都癱瘓在床上的話,你現在可以回家。」
「這......」黑鐵塔忽然間開始猶豫起來,腦中飛旋過的是如何收拾換洗衣物、辦理住院手續、還有各種麻煩的事情......站在身後的領班輕輕把手按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得了,你小子,纔來上班第一年就有公休了!」
「醫生......我要住多久的院?」「少說一週吧,而且出院以後你三個月不能乾重活。」在場的三個人都曉得,三個月的時間對於一個健身教練來說意味著什麼,空氣陷入了短時間的凝重。
「先做手術,工作的事情我幫你安排好,我幫你和領導說。」領班的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接著又氣鼓鼓地低聲咒罵道:「我靠你搞什麼鬼啊,自己也不小心點。」然後接過醫生開出來的各種單子往診室外大踏步地衝出去了。而黑鐵塔慢慢地扶著桌子站起來,醫生就說:「角落頭裡有雙拐,你先用著。等我給你開了刀你再還我。」
「沒用過,不懂用,哼。」黑鐵塔繼續扶著牆往外面走去。「別走,在外面乖乖坐好!」醫生在他身後喊到。黑鐵塔漲紅的臉頰,看著坐在診室外的一群所謂的「老弱病殘」,只好慢慢坐下,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一旁的大媽燙著小碎卷爆炸頭,她還不情願地往旁邊挪了一挪,嘴裡嘀咕道:「那麼大個塊頭,一天到晚要吃多少肉哦!」又用眼睛上下打量了著這個壯漢,砸吧了嘴。又恢復到了陌生人之間的冷漠。
他衹能低著頭,靜靜地等著領班幫他把手續辦好,什麼時候該通知他的學員他將有一個悠長的假期,他衹能等到回到自己健身房裡的教練休息室,拿到鎖在抽屜裡面的牛皮封面本子,他纔想的起來誰的電話號碼是什麼,誰還有幾節課程。「走吧,算你小子運氣好,居然還有床位給你。」領班說著。
住院沒到第三天,醫生就把他的手術給做了,微創的,連血袋都沒用上。當黑鐵塔教練的麻藥剛過去,他連睜開眼睛都覺得自己無比虛弱,下半身是沒感覺的,彷彿那一截健壯筋實的肉體,就從沒出現在他的腰部以下過!而腦袋,此刻卻在強烈地刷著存在感,彷彿有一個套在頭上過於緊張的頭盔,就像他小時候第一次坐在摩托車上,父親在前面開,自己抱著父親的腰一樣緊張------年輕而緊張的父親將帽子的內緊帶拉得很緊,生怕第一次讓兒子坐車,就掉下來------雖然那並沒有什麼關係。手臂上掛著吊瓶,曾經洋洋得意的紫紅色肉棒正萎縮成一團,做手術前馬眼上插入了導尿管,尿液正源源不斷地流出來。凡是在場看望他的人都能夠看到他什麼時候尿出來了,而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
還好來看他的人並不多,除了同事集體來了一次,剩下的時間,還需要插著尿管的頭48小時裡,就是領班在身旁了。等拔掉尿管以後,他便可以下地走路,領班也就結束了自己的差使,回到健身房去。然而下地走路的時候,他腰部繼續傳來更難以忍耐的疼痛------之前如刀割,現在是麻木不仁的鈍痛------之前還算給個痛快,現在就像是自己的卵蛋被一條過緊的三角褲勒著,因為悶騷。不管怎麼打開大腿,調整位子,都不能稍微舒服一點。黑鐵塔走不了太遠,最多是去上廁所,然後站在走廊盡頭扶著玻璃窗,從29層高的住院大樓俯瞰這霧氣氤氳的城市。
大學畢業後,他隻身來到西南邊陲這座城,也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曉得為什麼,一個生活在中原地帶的小夥子會跑來這裡,一個四季如夏、空氣總是陰鬱潮濕的城市。是他的領班在招聘會的時候發現他,要他一定來上班的。然而領班的暴虐脾氣他是知道的,在招聘會上就看見他把臉拉了下來,氣鼓鼓的胸肌在不耐煩地震顫和跳動,腦袋也不耐煩地頻頻將目光移到遠處不相干的地方去,從嘴角邊發出「嘖」的一聲,巴不得立馬離開椅子,扛起數百公斤的杠鈴做二十個深蹲。黑鐵塔望著這個肌肉小鋼炮,必須低著頭,因為後者即使站直了連他的奶頭都不到。
「哎,這麼快就來醫院裡面掛號了呢!」黑鐵塔回到病床上之後百無聊賴,扳著粗粗的手指頭算著,剛好是一年的時間。「不知道領班跟老闆怎麼說的......」想到這裡的時候,護士推著輸液車來了。「第四天了,還有三天就可以出院啦!」黑鐵塔色迷迷的小眼睛又開始打量準備給他紮吊瓶的小護士。
十九
「嗨,護士妹妹你是剛剛畢業嗎?」黑鐵塔的白色病號被單正掛在他的肚子上,兩截肌肉虯結的手臂平壓在身體的兩側。「對啊。」「我也畢業了一年了......不過我覺得你扎針的技術真不錯,一點都不痛,手很熟練哦。」「哦,謝謝。」護士小姐命令他握拳,他笑嘻嘻地抓緊了砂鍋大的拳頭,伸到護手小姐的手裡,然後眼睛就一直盯著她看。
護士小姐的後背忽然感到寒毛一片豎起來,這是人類在抗殘酷世界養成的原始本能,尤其是當感覺危險時,然而她還是接過了他的拳頭,紮上橡皮筋,用手掌啪啪啪地拍打著手背,找尋大只佬的血管。
然後她趁機用餘光撇了黑鐵塔的兩腿之間,還好平坦著,暫時沒看出什麼狀況。然後她趕忙地裝配好吊瓶,抹上碘伏,將針管捅進壯漢的身體裡:「吊完按床頭的呼叫器。」就趕緊收拾了小推車跑著離開了。然而他一直還笑嘻嘻地用眼睛目送這個年輕的背影離去......怎麼不會痛呢......緊接著沮喪地發現,他「不行」了。
這個「不行」,不是說當他站在女孩子面前漲紅著臉,即將一吻貼上對方臉頰卻被一個火辣辣的耳光推開的「不行」。因為在女孩子離開以後他會悄悄地跑到廁所裡去脫下褲子,夾緊了大腿搓硬自己的肉棒,給自己狠狠地來一發;也不是他在學校裡考文化課的時候,面對著眼前一串一串的文字一筆也寫不下去,只好用腳去踢眼前另一個大個子的板凳,眼巴巴地懇求著,只看一眼試卷,結果被一扳指磕到腦門上的「不行」。因為當老師轉身之後,他的好哥們兒會側身露出一條縫隙來,以便讓黑鐵塔透過腋窩掃射到答案。盡管最後兩人都是掛科的結局,還是得開兩箱啤酒慶祝一下,反正補考是下學期的事情,這學期的試考完了;更不是他隻身來到這座城,鼓著一身盔甲似的腱子肉,手上卻拿著並不豐滿和漂亮的簡歷在招聘會上像無頭蒼蠅似的遊蕩,甚至連找一個「保安」的工作,都被人屢屢搖頭用肢體語言說的「不行」。因為後來他累得跟狗一樣坐在招聘會場的長凳上,把頭埋進肩膀裡發呆,突然眼前有人到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為什麼你不來試試?我都看你從我面前走過幾次了。」然後他成就了現在的教練。
而這個「不行」,是他在早上睜開雙眼以後,發現自己兩腿之間的那條曾經硬梆梆的肉棒,如今變成了一條大蟲,軟趴趴地埋伏在兩條筋肉之間,而他的心裡面卻在想著美女護士兩腿之間沒有穿著內褲的雪白模樣。「那應該多柔軟,多順滑啊......」他這麼想著,想像著他操練杠鈴粗糙的、小麥色的大手正撫摸著,蹂躪著人身上皮膚最嫩滑的地方------大腿內側。那兒的觸感,是凝脂狀的呢?還是絲襪狀的......「喔,對,還有絲襪......黑色的絲襪...不對,護士妹妹是該穿白色的......」那種久違了的充血感又回到了他的小腹上,他漸漸感到麻木的下半身有了慢慢抬頭的痕跡之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的惶恐。
這個「不行」,也是他早上躺在床上悶悶趴在病床上,露出後背手術的創口,任由給他做手術的老教授,身旁還圍著一群實習生,在他的背上指指點點。他一邊聽見教授講解這樣的病例,一邊聽見從耳邊傳來「哇,練好壯......」的竊竊私語。然後他被吃力地翻過來,教授站在他床頭指點完了以後,同學「哄」一聲往門外湧出忘記了教授,而他趁機抓住走在最後的教授的手,那是一隻飽滿的手,所有的指節被軟軟的脂肪包裹著,這是黑鐵塔一摸就能摸出來的,也衹有這樣的手,才會有獨佔杏林的靈巧。「怎麼了?」教授問。此時同學們已經走出了病房,而臨床的病友也早去食堂吃早餐了。
「我......我好像『不行』了。」黑鐵塔小聲地吐出這幾個字來,臉繼續漲得通紅。「怎麼不行啊,康復得很好啊,再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教授臉上突然出現了不解的表情:「哪裡不行?」
「就......就是那裡不行......」「那裡是哪裡?」「呃......」黑鐵塔忽然耷拉下了腦袋,說:「早上起來我發現好像站不起來。」「站不起來嗎?不應該的,你身體條件那麼好,這麼小的一個手術,兩三天就恢復了!現在是什麼感覺?是感覺麻木,還是感覺酸軟?」
「是沒有感覺。」「沒有感覺就更好了不是?這麼快都不痛了,還怎麼不行?」黑鐵塔又著急又不好意思講,健壯的手臂在空氣中揮舞著,試圖比劃出一根陽具的形狀,這讓教授著實也糊塗了起來,這壯如牛的小子到底哪裡「不行」了?
「是......早上沒有硬!」忽然間黑鐵塔大聲地把這幾個字念了出來,唯獨在硬字忽然弱了氣息。但也驚得鄰床投來好奇的目光,然後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的笑。「噢!」教授忽然一頓,霎時什麼都明白了的樣子。「有時候呢,腰部的手術特別是腰椎的手術,會不小心碰到管你那裡的神經......要是技術稍微不好的醫生啊,手那麼一抖抖,啪嘰一聲給碰斷了,是會造成你性生活的困擾的。」
「啊?!怎麼會這樣!我是不是斷了啊!」黑鐵塔的手又緊緊攥著了教授的手,一臉緊張地盯著教授。「你看我是這樣的大夫嗎?站在你眼前的可是全省做腰最好的金刀,沒有之一!」教授這時候笑出聲來,眼前可愛漢子的萌萌眼神,可是和之前在手術室裡的完全不同。
「真的嗎?可是我怎麼這幾天想硬都硬不起來?」「我騙你幹嘛?和你說件事,你把耳朵湊過來。」教授笑起來臉上的褶子更加深了,等著黑鐵塔把耳朵湊過來,牢牢握著他的手說:「你手術還沒結束就翹起來了,可高可久了。我們有全程有錄像,不信可以去看。」
二十
然而此刻黑鐵塔發覺,自己還是沒能硬起來,盡管前有教授拍著胸脯的保證,後有他並不想看的手術錄像,他還是無法順利地充血。「唉唉!」他嘆了一口氣,忽然想起來在手機上還有一個奇女子,說不定他能夠讓他恢復機能!於是他翻起床頭櫃拿出手機,三兩下就開到了相冊。「嘻嘻......」這一招果然管用,黑鐵塔只消看見那美女在鏡子前的自拍,下面就一跳一跳的起了反應。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姑娘會一見鍾情,甚至他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曉得,就開始胡亂想起和她那些點點滴滴來:「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呢?好像還沒和她說我住院了,嘿......」
於是黑鐵塔趕忙發去信息,不過也不奢望了。長時間被那美女冷冷地處理過後,他也習慣做一個傾訴者------衹要她不拉黑我就好啦!黑鐵塔的大屏幕手機慢慢地滑向一旁,而他也兩眼失焦地看著窗外,突然耳朵聽見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扭過頭去,居然是他。
他似乎是班上了一半偷偷溜出來的,還斜挎著一個咖啡色的公文包;白襯衣的袖子折好了挽起到小臂的半截,露出白晰的胳膊。不過這麼看,好像這段時間的訓練起了作用,那一截小臂似乎不再如以前那樣鬆垮了,而變得紮實起來,手臂上兩條肌肉之間的那線條,也清晰可辨起來------或許是因為他手上提著一籃水果的緣故------而黑鐵塔似乎只想見到能夠讓他「生龍活虎」的人。
「嗨......於教練......實在是對不住,讓你受這麼大苦。」「好小子,要不是我,躺這裡的人就是你了。」「呃......還是我不好,我的錯,我是昨天去健身房的時候才聽說了你住院的事情。我向領班打聽了,才知道你住這裡。我都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還說這幹嘛!趕緊坐趕緊坐!」黑鐵塔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而他先把水果籃放在椅子上,然後幫忙整理了一下凌亂的床頭櫃,才把一籃水果擺好在櫃子上。「你這麼見外做什麼!來看我還帶那麼多東西?」「教練,這不是見外,這算是給你賠禮的一部分。」「那......這點東西就算給我賠禮,我可不接受。我要接受了,你小子不是賺大了?」
「哎,還是我不好意思,教練你就原諒我吧......唉?你就一個人嗎?」他環顧了一下四週,敏銳的目光讓他的直覺告訴他:「教練沒有人陪護」。
「你就一個人」和「就你一個人」的差別雖然僅一個字,卻如同一把利刃直挺挺地穿刺他結實寬厚的胸膛,插在他搏動的心臟上,發出咯噔一聲響。然後心肌開始流血,充斥整個胸腔,讓黑鐵塔的喉頭不由一甜,喉結上下跳動了一下,才從嗓子眼裡擠出來一個「啊」和「是啊」。
「隔壁床的呢?」他發現了一點異樣,趕緊左右而言他,把話題轉移走。
「他快好了,說是老毛病不礙事,剛查了房就溜回家了。」黑鐵塔扯著床單,企圖掩飾這一份尷尬,繼續說:「也有護工幫我打飯的,換洗病號服和打開水的事情,都有人做。」「他們做得不好。」「嘿嘿,難道你小子幫我做?」
「好啊。」他二話沒說就一口答應下來。原本,黑鐵塔也只以為他在客套,卻沒想過他真的答應了下來,黑鐵塔大眼一瞪,趕緊說:「沒用來的啦,你還要上班的,兄弟我這小手術再躺好幾天就沒事了。」
「男人說話了就該算話,說好的事情就該照辦。」黑鐵塔愣了一會兒,想想,這幾天一個人呆這裡也悶悶的,而且真的還有好多事情他自己還做不來,領班也說這段時間要去外面參加一個健身班的研討會,似乎有個人陪也挺好的。轉而說:「我發現你好喜歡穿襯衣西褲的啵,在這裡穿這可不方便。」黑鐵塔拍拍他的手臂,還有屁股。「沒事,回家換了就好了。我把今年的年假給休了。」
他走在醫院的走廊,兩手空空,心裡面卻感覺壓上了一些質量,不再和以前那樣輕飄飄地不知道往哪裡安放自己。他來到護士台諮詢了一下加一張陪人床的事情。他纔發現原來黑鐵塔的醫保和手術費已經有卡壓在那裡代扣了,每次需要劃價的時候,衹要黑鐵塔斜靠在床邊簽個字就好,還差一點藥費什麼的,那是等到出院後再說的事情了。
晚飯之前,他就換好了一身輕便的衣服出現在黑鐵塔的面前。「不錯,這段時間看起來效果很好。」黑鐵塔捧著飯盒一邊吃著,一邊看著他俯下身來整理陪人床時候的背影說。他的腰已經不再是剛見時的桶狀了,已經開始漸漸地從肩膀下往屁股那收窄,有點倒三角形狀;屁股也因為俯著身子,褲縫順從地勒進他的屁股溝,分出兩個半球狀來。
突然黑鐵塔壓低聲音咒罵似的擠出一句「我操!!」,他趕忙回頭關切地望著,還有一粒飯掛在後者嘴邊。他問:「怎麼了?」
「這飯有點難吃啊。」教練用勺子扒拉著飯,低著頭不看他。
「那平時你都愛吃什麼,我給你弄?」
「啊哈,不用了,好快出院了,沒用弄的。」
「哦......」他又轉過身去繼續弄那張簡易的行軍床。
「呼,一身大汗!」搗鼓行軍床並不是他這個基佬可以輕易搞定的,這是直男力的標誌,雖然說大部分的直男能夠輕易搞定,但是黑鐵塔仍然止不住地在他身後喊:「哎哎哎,把那個螺絲先擰緊好......你要先用膝蓋頂著下面然後撐開彈簧啊......我都替你捉急!......你放平了再跪上去......我都想幫你弄了!」
黑鐵塔把飯盒往小桌上絆了一下,就想去幫忙,腰部突然傳來一陣酸軟和疼痛,他又只好坐下。「我第一次看見有人裝不起行軍床的。」黑鐵塔一邊說,一邊用病號服的袖子擦去腦門上的汗。而他也出了一身大汗,總算是搞定了。忽然他聞見病房裡傳來濃濃的雄臭,他小心翼翼地問:「醫生說你什麼時候可以洗澡?」
二十一
他端来一桶热水放在水桶架子上,然后把病房门轻轻掩好。然而黑铁塔教练站在屋中间,迟迟不肯把病号服脱下来。"这可不是我平常见到的教练。"他说。
"我受伤了!"黑铁塔声音弱弱的,就像是个受伤了的大猫般柔软。他见这副阵势,遂像欣赏一个雕像般,一只手架在自己的肚腩上,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撩拨着自己的胡渣:"你不脱我帮你了啊?""好好好!"黑铁塔这才肯把衣服脱了下来,又问:"你看我这段时间没训练,又总躺着,身型是不是走样了......"
"没有啊!很棒!""你根本没在看,没认真看!我一定是肥了......""唉哟,我的大教练,没有的事啦,你练了那么久,哪里可能说走形就走形的?""我还是觉得走了,对不起观众了。""这就只有我啊。""......"黑铁塔不说话了。他把温热的毛巾拧干,用一只手撑在里面,站在黑铁塔的身后,从肩膀顺着他的凸起的一道道肌理开始往下擦。
隔着薄薄的毛巾,他感受到了一条又一条的腱子肉。抚摸别人的肉体,他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么界线分明的腱子肉他还是头一次摸到,从二头肌和三角肌之间的一条沟槽往下是肘,而胸肌从锁骨下何处开始,又是在何处隆起到最大,又是怎样的收窄到肋骨的下缘,他肉呼呼的手掌即使隔着毛巾也能毫不费力地感受得到。
"你别摸我奶头,哈哈,好痒!"黑铁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还躲避着他的手掌。这才令他发现这不是准备大干一场的前戏,而是给一个术后的伤员擦身。这块胸肌曾经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然后还把他呼出去的气息弹回自己的脸上。又是这么近的距离,让他脑海中不禁闪回第一次见到教练的情形,而眼下却在病房里给他擦拭身体。他心里面告诉自己,或许这样为教练做点什么,能够让他稍微觉得好受一点------毕竟流出教练打飞机的视频,他也不是故意的。那颗良心这几天一直被吊在半空中,备受煎熬。直到他再一次去健身房里,领班告诉他教练开刀住院的事情,他才觉得找到了一个赎罪的方式......"咦?你被我美呆了?"黑铁塔催他。
他赶紧否认,继续往下擦,这下擦到了六块腹肌。那六块腹肌看起来是搓衣板似的,然而当教练放松状态的时候,摸上去也和一般的肚腩没有什么两样,柔软而温热。"转过去帮你擦擦背。"
黑铁塔顺从地转过身去,他又投干了毛巾,小心地避开伤口擦拭起来。"我说,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们这种搞体育的哪个不是一身伤。"不看着他的眼睛,黑铁塔觉得,说这种掏心窝的话,才不那么肉麻。"也不在乎多你这一个了。"瓮声瓮气的声音,使整个胸腔振动,他的手能够清晰感觉到。
"别,是我让你不好受了,我欠你的。""嘛,莫讲这个了!"后背已经擦干净,黑铁塔抓起一旁干净的病号服套上。他又把毛巾投干,递给教练:"下面自己擦擦。"其实,他多想把这黑大个的裤子一扯到底,看看今天穿的啥内裤,看看究竟是不是如视频里的那般硕大。
一朵红云爬过他的脸,他反手静静地把床帘拉好,留着黑铁塔在里面。
"擦好啦!"里面传来一声。
"屁股也要擦哦!"
"好啦!"他拉开帘子,看着黑铁塔坐在床沿吊着脚,病号服的裤脚高高拉起,硕大的脚板连着筋肉结实的小腿肚子,上面没有一根腿毛,光滑的皮肤反射着病房里的灯光,呈现了金属的光泽。
他觉得裤裆之间有点想硬了,端着水盆进了洗手间里换了盆更热的水,结果充血的倾向更加强烈了。他把手伸进运动服的裤裆里摆正了自己肉棒的位子,才把水端出去。
当黑铁塔的全身收拾干净躺在床上,他感觉到了自从做手术来前所未有的舒缓。"你要去洗洗吗?"他懒洋洋地说。"嗯,不快点儿等会热水就没了。""我都不知道这医院怎么这么抠啊,我们健身房热水都不停的。你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来蹭洗澡房的呐!"
他知道男人要夸他的工作,女人赞她的容貌,"我蹭洗澡房我还选你做教练干嘛?我觉得你一定有办法让我瘦!""快去洗啦,别亏你的扭腰教练了。"
洗手间的门关上,放水的声音没响多久,他的手机突然间叮咚一声响了。手机就放在黑铁塔的床头柜上,这叮咚一声黑铁塔实在是太熟悉了。"嘿,这小子还玩这个约啊!"
黑铁塔忍不住瞟了一眼点亮了的手机屏幕,看看这家伙到底是在和谁勾搭。"咦?这......好像很面熟啊,这不是......"虽然是周围的狂蜂蝶浪在对"她"说Hello,但是屏幕上还是显示出了一个小小的头像,但仅凭那小小的头像,黑铁塔不会认不出那个让他掏出鸡巴和大卵蛋对着狂射的女人。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但是黑铁塔又不敢就这么翻开别人的手机看,他咬着下嘴唇,一边竭力否认接受这个事实,又一边在抓耳挠腮,好想知道这个女人,哦不,贱货,是怎么会出现在他手机里的。于是黑铁塔拿起了自己的手机,一如什么都不知道的那样,打开前置摄像头,把医院的背景和穿着病号服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有身边摆放着的一篮子水果都拍了进去,然后写到:"这不大不小的手术真要命。"
按下了发送键后,黑铁塔不用3秒就得到了答案。
他捏紧了拳头,骨关节嘎吱嘎吱作响。他狠狠地揍了一下床,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当下他的愤怒和被愚弄后的傻模样。"原来发了那么多东西过去,原来什么去国外旅行,原来什么手机落在闺蜜家,都是骗人的鬼话!"黑铁塔太阳穴上浮起了青筋,一股一股地血流使劲地往他脑门上射。"他还看见我打飞机给他看了!我的卵袋......天啊!我还在厕所里面对着她打飞机了......是对着女人没错,可是......我操他奶奶的,他居然还说我不行......还不是射了太多......嗨!我现在都还没硬得起来......"黑铁塔捏紧拳头的手无力地张开了,他整个人一下子软倒在摇起来一半的床上。
"他刚刚还摸了我的身体......"黑铁塔全身,包括脸上的肌肉开始不受他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仿佛刚才所有他拿着毛巾擦过的地方,都沾满了浓硫酸灼热......"变态......变态......变态......变态......"一时间他不大的脑子里充斥的全是这俩字。
然而他却回想起就在刚才,他捧着饭盒吃饭的时候,看着他刚练出形状来的背影,居然下体开始渐渐充血,他忍不住咒骂一声。他忙回过头来关切地看着他问他怎么回事,他才赶紧编出来"饭太难吃"的鬼话来敷衍了过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我他妈的也是个变态吗......"健身房里身材健美的教练多了去了,他那胖小子又算什么,怎么就起反应了?黑铁塔又恼又不晓得该怎么去面对。"到底现在在厕所里面洗澡的人是谁,他想干些什么......"黑铁塔感觉到自己被拖进一个很大的局里,却找不到往外挣脱的一根稻草。
而他还在医院的洗澡房里轻轻吹着口哨,这已经开始渐渐变凉了的洗澡水不仅洗干净了他肌肤上的污垢与汗渍,还令他浑身毛孔张开浑身舒畅。他觉得这样的相处倒也挺好,可以暂时忘记了院子里住的时髦奶爸,那翘起来的屁股和小腿肚上蜷曲的腿毛,也让一颗挂着的焦躁的心暂时平缓下来,可以安心地照料眼前的教练。其实他并没有想什么太多,虽然自己没什么本事,也没有什么可以令他人觊觎的肉体,但他是大白,所有人都觉得是好人的大白,不过黑铁塔此刻并不这么认为。
"你手机响了几声。"黑铁塔说。他出来时,发梢还挂着水珠。他正用毛巾擦拭着。他应了一声"哦",就去床头柜拿起手机,没察觉到语气中那一丝颤抖的异样。点亮屏幕后,他脸刷的一下,更加白了。
"是什么好东西?这声音好像很熟悉。"黑铁塔开始冷笑,而现在,轮到他开始抖了。"完蛋了!"他的心中暗暗叫苦,仿佛睾丸被一击命中般。战斗或逃跑的本能选项此刻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他跑不了,黑铁塔傻乎乎的照片就直挺挺地挂在屏幕上,没有隐藏消息,没有隐藏图片,手机屏幕亮起来的一瞬,他的腿比十万米深海处的软体动物都要绵软,那是黑铁塔发来的自拍,俏皮的表情撅着委屈的嘴巴,拧巴着浓粗的眉毛。
"我想你最好解释清楚......"黑铁塔一边说,一边缓慢地朝他靠近。他却冷汗直流嘴唇哆嗦着,他从来没有在用假号钓男人的时候被揭发,而且还有黑名单的功能,能让他到了最尴尬和危机的时刻把那些唧唧歪歪的臭男人拖进去。"眼前要是有黑名单就好了......"这个念头在他脑袋里一闪而过,像他这么温儒的男人,平时当着别人面都不敢大声讲一句话,耳根都没有红过一次,拍过一次桌子的胖子,真的不知道他的教练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黑铁塔越走越近,他慢慢地往后退。他想跑了,但是他的腿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面上。屁股碰到墙壁的那一瞬间,黑铁塔的身影已经将他整个笼罩着。他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教练,我错了......我不是人......"他几乎要哭了出来,眼前是黑铁塔穿着病号服的裆部,鼓起一团挺在他面前,裤腰带松垮垮地挂在腰间爱的把手上,那是尴刚才擦了身体还没来得及系好的样子。
一个声音突然从脑海里迸出来:"取悦他,让他开心!""我勒个去,怎么让他开心啊!"他慌张地四下张望,只有眼前大大的一团。"教练会揍我吗?他的拳头有多大力气?我会不会被打死,死了以后会不会被挂到树上吊打,会不会......"在他伸手抓住黑铁塔的松紧带往下用力一扯的瞬间,从他意识里不断飞出的字眼,就像是临死前的人生走马灯般,回顾了他大半段贫瘠而又不美好的人生。
其实黑铁塔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样的状况,他从没想过网络的那头是怎么样的暗流涌动,也不曾想过如果照片的后头是一个男人,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对付。
因而在裤子被一扒到底的瞬间,黑铁塔的脑神经彻底断线了,一片白茫茫的光笼罩住他所有的意识。他的肉棒瞬间被握在手里,还没等任何一个脏字从他宽厚的嘴唇缝隙中挤出来,就感觉到自己覆盖了半颗龟头的包皮,被大力地褪了下去,鸽子蛋大的龟头暴露在隐约闻见来苏水味的空气中。
"教练,我对不起太多,我欠你的!"跪在地上那个壮汉说完,嘴巴一张,黑铁塔的龟头就被他裹着了。黑铁塔哪见过这架势,本能地用双手按着对方的脑袋,用力向外推,企图先把这家伙推开。"你不要这样!"反倒轮到黑铁塔成了被动。
"教练,我真的对不起你,我给你赔罪!"被推开时,他抵抗反抗,把嘴巴里抽成了真空,紧紧裹着他教练鸽子蛋大的龟头。龟头上的千百万条神经元啊,休憩了手术的这大半月,在被麻翻了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在蠢蠢欲动,只等待一个肆无忌惮的刺激,然后瞬间全部苏醒。
尤其是藏在黑铁塔紫红色蘑菇状结构后背的,和黑黝黝的皮肤交界处,那些最敏感的神经元,被他的口水和强大的吸力如此一刺激,瞬间进入了感应状态,一股又一股的电流被激发出来,螺旋着顺着黑铁塔的肉棒背部的神经,盘绕着爬上了他的脊梁骨,在脊梁骨的最末端,是掌管男人性欲和勃起的神经,不需要通过神经中枢,不需要意识的控制。一切都是雄性动物的本能。
然而他的脑袋还是被黑铁塔推离了下体------即使是一个腰部受了伤的壮汉,力气也比个宅惯了家里的胖子要大。但壮汉又一次,把黑铁塔的肉棒握在手里,然后含住。奇妙的感觉和契而不舍要"服务"的壮汉,让黑铁塔放弃抵抗。心中一直所担心的"不行"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击得粉碎。黑铁塔的肉棒开始慢慢地充血,在他的嘴里昂起头来慢慢扩大着直径。
他感觉到了他的教练不再把他推开,心里面稍微安定了一下,也没有拳头砸下来,也没有大脚往他的肚子上揣,他的嘴巴抽动得更加卖力了。他的手自然而然地伸了上去,放在了黑铁塔翘起的大屁股上,需要用手来借力,而后者却相当不习惯在自己的屁股上有一双手,于是把手伸到自己后背,掰开他的手。他的手无处支撑,只好撑着自己跪着的膝盖,这样只吮吸了三四下,脖子和嘴巴就酸痛起来。
突然间黑铁塔意识到自己在和一个男人做着什么荒唐的事!智商也忽然翻了一个身,压在了脊椎的本能之上:"喂!你小子居然是同性恋!真他妈......啊!"黑铁塔大叫一声,才发现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腰眼上,距离手术的伤口不到五六个厘米。黑铁塔感觉到力气突然间从那个点源源不断飞速泻出,一股酸和软还有麻痹的感觉从那个点扩散出来,向上传到了他水牛般的后背,向下传递到了他柱子般的粗壮双腿,然后双腿一软,黑铁塔的双手撑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怎么了?"他赶忙吐出肉棒问到。肉棒沾满着他的口水闪着暗暗的光芒,还翘了起来直挺挺地,指着他的脸------并不是像之前他在视频里见到的那样,全硬了的鸡巴会紧紧贴着肚子------至少他知道,取悦教练已经成功了一半。黑铁塔伏在他身上像牛一样喘了几大口气之后,低头一看,惊喜地看见了自己站起的小牛。他不知道这时是应该继续,还是应该把他推开然后狠狠地揍一顿,没想居然被眼前这男人吹硬了。
"呃......"他站起来,把教练往后连连推了几步,脚下使绊的病号裤让黑铁塔的中心一个不稳,就跌坐在了床上。他赶紧走上几步,用手唰地一声将床帘拉上,钻进帘子里。他低头一看,教练的肉棒比刚才更加挺翘了,甚至已经开始显现一道弯弯的弧线。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什么都是多余并且造成尴尬。他又噗通一跪,跪在黑铁塔的两腿之间,左手握着那根弯弯的肉棒,又张开了嘴给它整根吮在嘴里。
二十二
他的头被两只大手有力地按着;他的两只手抚摸着对方的膝盖,正缓缓朝左右两侧分开;他的头埋伏在两根茁壮的肌肉腿之间上下起伏;他的嘴唇,正套弄着第三条腿。
"你小子......噢......真他妈的爽......"黑铁塔的两条腿已经被他分开,很大,大得挂在两腿之间的两粒大卵都贴在了白色的床单上。两粒卵子在他的吮吸下,不由自主地往上抽抽着,带动着春袋上薄薄的皮肤,也跟着一同上下起伏。不一会儿,原本松垮地挂着的卵蛋,早已缩得紧紧地收成了一团棕黑色的肉。
"教练,爽吗?"他吐出那根已经完全勃起的肉棒,任其矗立在他面前。"对不起!"说完,他左手握着黑铁塔的茎干,上下套弄了几下,沾满了口水的龟头更加硬挺了。他俯下头,把最后覆盖着龟头的一寸包皮翻下,便去含着那根金刚伏魔杵。"啊......爽......"黑铁塔被他吹得娇喘连连,暂时忘却了他冒充女人的事情,声音还没从口中吐出,又被自己吞了回去,生怕闹腾出太大动静无端生出许多麻烦来。
黑铁塔双手瞬间捂住了自己的脸,仰头长叹,那是一股红晕翻上了黝黑的脸。被同性恋搞硬,这不是他之前所想象过的画面。粗壮结实的小腿无力地吊在床沿,随着他脑袋的前进后退前后摆荡着。黑铁塔几乎没有体毛,仅有小腿前面,稀疏地覆着的几根蜷曲黑毛,正慢慢地舒张开来,一根根地立起,像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般挺立。他轻柔地抚摸着黑铁塔的小腿,他两只宽厚温暖的肉手缓缓向上捋,一直捋到教练的膝盖上,停下来。缓慢而轻柔地把这肌肉壮汉的腿分开到了最大。本应该毛骨悚然的黑铁塔此刻觉得无比舒服,真是浑身毛孔都张开了般的欣快,只是腿开着有点不舒服。于是光滑的大屁股在洁白的床单上朝前挪了挪,就连大卵子都吊在了半空,一只卵蛋高,一只卵蛋低。他吮着龟头,在慢慢将肉棒推送到根部的瞬间吐出了舌头,照着黑铁塔一高一低的春袋撩去。黑铁塔再也忍耐不住,好奇地睁开眼睛看看这壮实汉子究竟有多大能耐。宽阔的背上下起伏,做着和幻想中她的女人做过的事,卵囊的底部也------然而他从未让女人吹过,是的,他是个处男。
从黑铁塔的冠状沟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要射了......射了......啊啊"他话还没说完,双手就摁住了他的脑袋。和小腿一同悬挂在床沿的卵囊瞬间抽紧,长满了横向生长的皱纹,所有的平滑肌挤压着他的精囊和尿道,马眼张开,略腥咸的忍耐汁喷了一股进他嘴里。他已经无法继续抽送,只能用嘴唇牢牢套着,取悦着黑铁塔最后的一道防线,鸽子蛋大的龟头在他嘴里涨大了一圈,挤得他的舌头紧紧垫在他龟头的系带上。
黑铁塔此刻比谁都想拔出来,他不能被一个基佬搞射了。但龟头上的吸力还有他两只手,却抓紧了自己的屁股。精液不由分说,没给两人任何反应时间就来到了马眼。腰已经不受控制,剧烈地往前往上挺送着。常年锻炼出来的狗公腰岂是他的双手所能控制住的?黑铁塔摁着他的脑袋,只为了找个借力点,前后抽送的动作早已交给雄性的本能,在爬上最后一座山峰后,精虫水银泻地。黑铁塔站在山顶,鸡巴继续向前、向上抽搐,像被一根绳拴着往上引,一道又一道的精液往他嘴里灌。
床发出"哐当"一声响,黑铁塔歪斜着,失去所有力气之后倒在床上。两条腿打开着,左腿挂在床沿,右腿歪斜着搭在床尾。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一盏幽暗的荧光灯,原本呜呜的细微声响声响,突然变得震耳欲聋。黑铁塔把手背搭在自己的额头上,双眼瞪着天花板上的荧光灯,听着从厕所里传来的流水声,当觉得眼睛有些酸楚后,闭上了。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经拿着一条湿毛巾站在面前。
"得了,原谅你这次了,回去吧。你在我睡不着。"黑铁塔声音已经有些嘶哑,低沉。"喔......好。你等会擦擦。"他把湿毛巾递给面前这依旧一丝不挂的肌肉壮男,黑铁塔没接。不过听到这句原谅,他在心里已经不知道念了多少遍谢谢,如果教练不让他回家去,他真的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躺在这张刚架好的陪人床上,然后度过这个尴尬的长夜。
他把毛巾放在黑铁塔手上,瞥见他的鸡巴又回到了平常状态,上面沾着他的口水和射偏了的精液。他多想帮教练擦去,但又害怕这样的举动会再次激怒这肌肉男。只好默默地从床帘旁退下,匆匆捡了包裹离开了医院。
二十三
出租车的车窗摇了下来,深秋的晚风在这西南边陲的城市里并不是很刺骨,反而有一点点儿解暑的舒畅。他斜倚在座椅上,望着车窗外,城市的明灭的灯火在眼前飞驰而过。车里的音响流淌着如水的幽冥旋律。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敲下,夜班主持开始讲话,他才想起翻开手机看看到底他洗澡的这段时间,上面都发生了什么。黑铁塔蹙着眉毛的最后一张照片,他不敢回复,就算躲得过黑名单的拉扯,他也遭不住那被当面拆穿的尴尬表情。
翻下去是时髦奶爸发来的一张的自拍。他身子往后一倒,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那个"特别关注"的开关还打开着,一道蓝色弧线,仿若是时髦奶爸的小胡子下露出嘲讽的笑。洁白的牙齿,稀疏的胡须,还有在自己下巴上挠挠着的得意洋洋。偏偏当特别关注发来信息时,手机是会无条件亮屏的。要不是这样,他现在早已和他的黑铁塔教练和衣而眠,他睡在刚架好的行军床上,然后和教练聊上半个小时,知道他的过去知道问问他的未来......
然而现在他只能下了出租车,一仰头,看见了从时髦奶爸他家透出来的灯光。他随身拎着的包,又被他原封未动地拎回家里。"嘿,你好啊。刚从外面旅游回来吗?"从灯影深处钻出来一个人,怀中抱着孩子,不用看就知道是时髦奶爸。他盯着眼前这个性感的家伙,孩子正呆坐在他的手臂上,他的右臂架在自己的狗公腰上,他的狗公腰在屁股上一点点的地方猛然收窄,他的屁股向前挺着,他的裆部似乎凸起了一大坨,尤其是穿着松垮的居家裤的时候,口袋也鼓囊囊的。
"啊......恩......"他不知该怎么回答。怎么竟然会有人能够一边抱着自己的小孩,一边在约炮软件上到处撩骚。但他又不能说,一说,他的女号彻底败露。他更不理解的,还有怎么偏偏就这么巧,给他看见了自己最尴尬和狼狈的样子。"你怎么这么晚还在溜达?"他随意抓了几个脑海中浮现的词汇拼凑成了句子,企图赶紧结束对话,回家去。
"儿子大晚上的不肯睡觉,只好带他下来走一走。"时髦奶爸说完,咧开带着胡须的上唇笑嘻嘻地看着他,又看看儿子,把儿子往肩膀上拱了拱。"哦,当爸爸很辛苦吧。"
"哪不是嘛!这小家伙搞得我们人仰马翻的。"
"呵呵......人仰马翻......"他又独自站在漆黑的楼道开门,心里面想着这个词,现在谁又不是人仰马翻呢?"要是你仰着躺在床上,自己抱着两条腿,膝盖压在肚子上,不晓得你还有没有腹肌?"
"还是你操女人的时候用的是狗爬式,你一条腿跪着另一条腿立着,不停地前后抽送你的狗公腰?......谢特我怎么在想这些!"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时髦奶爸会过面后,他的脑海中,总要浮现和时髦奶爸做爱的场景,要么就是裸着身体的样子。而且,每次他都是在主动的一方。"我他妈的是0啊!"重申自己的属性后,才锁好家门,隐约听见时髦奶爸啪嗒啪嗒着拖鞋的声音渐渐走远。
实在是太累了,他把手提袋往沙发上一扔,紧跟着是自己的长运动衫、运动鞋白袜子。"终究还是没派上用场啊。"手机上的约炮软件嗡嗡地又震了两声。他嘴里发出了一声"啧",三两步并着走过去,就要点亮屏幕然后删掉软件。这下他谁也不想安慰,谁也不想撩骚,只想安安静静地躲在房子里度过这几天休假,然后假装玩得很开心似的回到单位,继续他一成不变的工作。
信息是黑铁塔发来的,发给他的那个女号:"回到了吗?"他只好老实交代:"嗯,到了。""和你说个事,你还有我那么多节的课没上,我和领班说一下,过两天我就让他退你钱。"
这是绝交了的意思吧。他心里面想着,做了那么多事,要再想回到原来单纯老师---学生的相处模式,想必也是不可能的了。他当下只好接受这个事实,但他仍然想挽留一下:"教练,别这样呀......你是个好教练,你好好休养,康复了我还想你带我练。""谢谢你。再见。"
再接下来,他再发过去的信息已经变成了"对方还不是你的好友,是否申请验证?"他叹了一声,把手机切成了飞行模式,关了房间里所有的灯。正好楼下有一盏路灯能从他的窗口射进来,白晃晃地在天花板上投出一片白。他瞪着被包裹在黑暗中的这一片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二十四
太阳升起来后,似乎能够蒸发掉所有昨天留下来的所有不快。当领班走进病房第一眼就看见了摆在床尾的行军床,却没见房里有其他人呆着的样子。而黑铁塔则把双脚放在床上,摆成了观音坐莲的姿势,两只大脚板相对着,膝盖压在床上,上身前倾胸脯往脚板上努力压着,往左往右抻着韧带。
"昨晚有人在这里陪床吗?""哦,我一个朋友啦,一大早就走了。"然而领班却发现这张床其实昨晚并没有人睡过。"嗯......算算你是下个星期五出院,老板还说你还可以多休息一个星期再去上班。"
"哎呀,老板这么好!"黑铁塔说完两只眼睛冒出了闪烁的光芒。
"不是老板好,是哥哥我好。都不知道我求了老板多久。"领班站在床边一边把黑铁塔换下来的病号服搜集起来等着扔到护理车上去。"好嘛好嘛!"黑铁塔像只无尾熊那样一把搂住领班的胳膊,黑黝黝的脸在他的二头肌和胳膊弯上蹭了蹭。他闻见了一股汗味从腋下传来,久违的气息刺穿了空气,刺进了黑铁塔的鼻腔,被他的呼吸这么一带,抓也抓不着了。
"还有个事和你说啊,你还记得我带的一个胖子的学员嘛,他说他要把课退了,您帮我办个手续呗?"黑铁塔吐出了舌头。"哎哟喂,咱的教练为了他才把腰给扭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这小子怎么说退就退了啊?不行不行。"领班的暴躁脾气又上来了,都交了的钱怎么说退就退了?然而黑铁塔也不能把昨晚上发生的事跟他的领班说,然后说再不想见到他。"你劝劝他,说等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教完剩下的课时再说。""可是......""没什么可是的啊,你就说我不给退。""噢......好吧"黑铁塔有点儿支支吾吾的。"什么情况?"领班看他表情不对,却也不晓得这黑铁塔冒了他的名字和人家学员说退钱的事,见他不像个男人,就吼了出来。"没事没事,我回头再和他说。""说什么?你不用说,先好好养伤,你的学员的事情我给安排别的兄弟顶班了,到时候我会和他们交待清楚的。到你就让他按时来就对了。""嗯......行......行吧。"黑铁塔不知道该怎么把谎给扯回来,一时间只好先答应着。
领班忽然想起医生的交待:"医生说你今天可以吃东西了,想吃点什么?"黑铁塔这才想起直到今日都没吃进任何东西了:"随便吧,我想吃水煮牛肉。"说完舔了一下嘴唇。
美女护士进来了,令充斥着两只大块头的房间顿时便得局促起来,尴尬地挪动着给美女护士让位子。领班看着黑铁塔的眼睛,护士在哪便望向哪。嘴角朝上咧着,露出教练所特有的微笑------在第一次见到会员时会这样,在演示完标准动作时会这样,在精虫上脑时更会这样。"大个子,你吃早餐了吗?"黑铁塔回答道:"我还没有吃......喔,等会我朋友会给我买的。保证一定不会晕倒!我以我大块头来保证!"话还没说完,右手都举起来发誓了,这神气十足的样子哪里像是刚动了手术的病人?
"嘿,你小子行啊!病还没好呢!"在美女护士慌张地把车推出了房间,关上门后,领班一颗栗子敲到了黑铁塔的头上,黑铁塔顿时一下子像只泄气了的鸡。"肚子好饿......我想吃楼下的小笼包。"两只眯缝眼突然睁大成了可怜兮兮的牛眼,瞪着领班。
当领班把早餐放在小餐桌上赶回健身房之后,饥渴的肠胃禁不住地沟油香气的诱惑,黑铁塔很快就吃得一干二净了。瞟了一眼时间,应该是可以打电话而礼貌的时间了,可是黑铁塔却磨磨唧唧地拿起电话又放下来,拿起电话,拨了号码又按灭了屏幕。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来发出长长的一声。他似乎从来没有那么想跑。一拿起电话,昨晚被弄喷的尴尬回忆就自动跳出脑海。分明是该羞耻的事情,却有点愉悦。本以为再也站不起来的恐慌,却被一个男人弄醒了。这也打破了黑铁塔之前的幻想,他曾认定童子精一定要射在自己最心爱姑娘的身体内......想到这,他又把手机放下,躺倒在床板上。
当他看见黑铁塔拨来的电话,已差不多午饭时的光景。"于教练,你好。"他说,听不出情绪在波动。"那个......嗯......昨晚......那个......"黑铁塔在那边磕巴着:"你还是来接着把剩下的学时学完吧,按照原来的时间来健身房就好。"
"教练你回去上班了吗?"
"没......我还要休息一阵,健身房安排了别的私教给你......"
"不!你不在,我不去!"
"这......"
"你不是说领班会找我,说退钱的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接着说:"你刚刚练出一点成绩,这样就放弃了有点可惜。还是坚持练完这一段......"
"好啊,我等你回来。"
"呃......"黑铁塔好不容易才憋出这样的借口,现在又不知道怎么说了:"我这不还没好嘛......那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发给你锻炼的计划,你自己别耽误锻炼了。"
"行啊。怎么发?"
这下他拿到了黑铁塔教练的微信,是个正经帅气的小伙子,一根根头发整齐地竖起,看着很乖,很有责任心。他趴在床上,泪水夺眶而出,冲走假装的犀利和故作的冷静。在床单上稍微滚动了一下之后,他想起来还有件事情要做。
二十五
王大队长拿出一罐绿茶,从中勺出一抹,扔进紫砂壶中。端起开水瓶晃了晃,听听壶中的声音,确定是满的。他扒掉木塞子,往紫砂壶里冲水。水还没灌满,有人敲他办公室的门。
"哟,来得挺快。"王大队长抬起头,边说边端着紫砂壶往自己的桌子走,两瓣滚圆的屁股一上一下的,被粗壮的大腿支着,警裤的布料在两股间摩擦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他看着王大队长的腰部,发觉自从被纪委带走调查,转到网警支队这个闲职后,游泳圈开始肆无忌惮地生长了。被调查之前还离奇失踪了几天。谁也不知道那几天发生了什么,除了从特警队换到网警这块,倒也没什么别的不同。
"王叔,是这样,有个人黑了我朋友的网盘,把他里面的东西给发到网上去了。我想让王叔帮忙查一下是谁干的,我好找他去。"
"哦?啥东西那么要紧啊?"
"就是......就是一些自拍的小视频啦。"
"小视频?嗨呀!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王大队长一拍自己大腿,继续教训着他:"这些东西都是麻烦事啊!自己玩玩就行了,怎么还录下来!"说完自己的脸也红了。 "我看看是什么。"
黑铁塔无力的精液,又一次在两人面前流出来。王大队长的呼吸突然能被他清楚地感觉到了。裆前的拉链也被什么硬物给顶了起来。"小伙子就是厉害!这些东西我看得多了,今天居然看硬了。"
关掉视频,王大队长说:"行吧,我帮你查查看。其实要查出来谁干的,我是不用看这东西的。""那怎么您......"队长突然诡笑起来,宽厚的大手搭上了他的后背:"王叔看你从小长到大,也算是半个亲戚了。"一股暖流投过他的白衬衣传到他的背上:"今天我是彻底相信了,这东西是会遗传的,跟你爸似的。"
"什么?我不太明白......"他似乎想用糊涂做最后的反抗,但是至于是什么东西,他心里已经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有些话叔就不讲那么清楚,你看人的眼睛自己眼睛放亮点,别稀里糊涂地就往坑里跳。这实在是不容易!"说完,王大队长的肉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回去吧,等有结果了我告诉你。我相信弄出来是谁干的不难。"
"嗯......谢王叔。"他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王大队长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刺溜一口,喝了起来。
二十六
黑铁塔继续回到了无精打采的状态,斜斜地靠在半摇起的病床上,脑袋瓜中先是传来肌肉的抗议。其他尚好的肌肉也陪着腰部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正想找个机会狠狠地运动一下,就像黑铁塔几乎禁欲的肠胃,渴望着乳酸带来的酸爽刺激。然后是护士小姐穿着白色丝袜的样子------其实这里的护士小姐根本就不穿那么长的袜子,一双护士鞋能够保持洁白就已经算是很讲究的了。
但黑铁塔却坚持认为所有的护士都和A片里面一样,有颗不安和躁动的心。他脑海中却频频浮现那穿着白袜的细腿,然后一猫腰,两瓣翘臀给立起来......黑铁塔睁大了眼睛,贪婪地看。看着怎么穿着运动裤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喔,还是美女护士小姐穿着护士服,腰部凹下去,屁股之间夹着裤缝,翘而有弹性。"那粗糙的布料在屁股上摩擦,一定是很难受吧?"黑铁塔这么想着,眼睛已经不受他控制地,往上翻着看天花板。好像是真正看到和感受到了,菊花上的嫩肉摩擦时发出的声响,每一下都在嫩肉最敏感的地方蹂躏着。"她一定是瘙痒难耐了。"他说着,本应是已经充分勃起的肉棒,此刻却安安静静。一条大虫匍匐在两腿之间,就像台湾人说的懒叫,还有他的卵蛋,同样无精打采地悬挂着,丝毫不见起"色"。
"教练怎么,又不行了?"惶恐之间黑铁塔听见他的声音,抬头一看,他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病房的门口,双手在胸口前交叉着,已经初见成效的胸大肌挤出扎实滚圆的形状。白衬衣被整齐地掖进裤腰带里,黑色的西裤紧紧地裹着他的胯部和屁股,在小腿那里突出一坨虬结的肉团。他的肩膀斜靠在门框,一条腿蜷着,交叉放在另一条腿前。门外的光线很强,强得他几乎要睁不开眼。"不是叫你回去了吗?你来干什么?"黑铁塔说。
"我来要你啊!"他的语气里有一种不可置疑的霸气。
"护士......护......"黑铁塔大喊。他却说:"护士早就被你操翻了不是嘛?她们现在都两腿软软地躺着呢。"
"你......你别过来!"这句话,就像他肉棒一样无用。他已经慢慢走近他的床沿,坐下,一只手放在了黑铁塔的膝盖上,缓缓往上滑着,直到大腿根部,停下了。黑铁塔瞪大眼睛,一脸惶恐,一把抓着他的手臂企图拉开,却怎么也拉不动。"你想做什么啊!"黑铁塔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甚至开始像个娘们儿一样颤抖起来。
"都说了,要你啊!""啊!你......你怎么要......一个男人?""男人身上也有好多洞,不是嘛?"他裂开嘴笑了,这一咧嘴居然露出了八颗牙齿,每一颗如獠牙般可怖。但是这强壮的身体却起了反应。肉棒上传来一跳一跳的感觉,好像是早晨苏醒的大雁,又好像春晨萌发的嫩柳,肆意地舒展着自己的每一条触手,每一根羽毛,直到填满肉棒的茎干,遭遇边界。春意向前继续蔓延,推到冠状沟,冠状沟就舒展了,推展到龟头,龟头就涨了,撩拨到包皮,包皮便慢慢往后退了,张开了口子,给撑涨的龟头让出了一条路。原本紧紧闭合的马眼,也禁不住欲望的撩拨,微微地张开了一点口子。黑铁塔曾以为自己能够顽强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一切反应都能被他的意识所牢牢操控,这都是体育生与生俱来的优势。如果他想做爱,那么是因为他想,而不是因为自己饥渴了;如果他想去健身,那么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肌肉可以再增加一个维度,而不是因为教练让他这么做------这都是值得骄傲的本钱。为什么会想硬,但硬不起来,为什么不想硬的时候,偏偏在一个同性的抚摸下悄然升旗?
困惑并不是当下需要解决的问题呀!黑铁塔告诉自己,绝不能让这个该死的同性恋把自己要了去哇!黑铁塔奋力挥舞手臂,想推开他,揍他。一圈砸在对方的肚子上,却如同打在了一朵棉花上,吃不到任何力气,见不到任何该有的捂着肚子吃痛的反应。"噢,教练,你怎么那么硬了?"他边说,一下放在了他的旗杆上。
黑铁塔尴尬地低头,往自己的下体看去,居然如他所说,棒棒的形状立在裤裆里。他喜欢朝左放,此刻却被他用手摆向了右边,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正在他的龟头上轻轻地揉捏着呢。这下轮到他尝到了"被粗糙的面料摩擦至兴奋"的滋味了。"这一点也不好受啊!"黑铁塔大叫,喉咙里面只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的手继续蹂躏着他的龟头边缘。"行了,你都那么硬了,就认了吧。"他的手捏着黑铁塔的裤带,先是左边的那条绳头,扯开,然后是右边的那个绳头,完全解开。劣质的病号服在黑铁塔光滑发亮的皮肤上留恋了最后一刹那,就顺着大腿和小腿,脚踝被扒离了身体。
绵软的身体被他按住了肩膀,一推就躺了下来。黑铁塔此刻竟无力反抗,只能一边大喊着"不......不要这样......",却一边被他把两条腿往左右一分,大脚丫子岔出了床沿悬在中乱蹬。他手中的动作却一刻也没停下,腰猫了下来,手臂伸到黑铁塔的膝关节下面,轻松一举,就把黑铁塔的膝盖压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啧啧啧,你看看你,肉棒都肿到肚脐眼儿了。"他说着,淫笑着,勾着黑铁塔的膝盖窝拉扯了一下,以便和自己的肉棒贴得更近。身体只轻轻往前顶了顶,黑铁塔的肉棒顺着自己六块腹肌戳在了肚脐眼上。他弯下腰,让膝盖被紧紧压在被顶成梯田状的腹肌上,两条肌肉虬结的小腿,此刻在空中举起,绵软无力地在空中佝偻着。
他压着黑铁塔,把手伸进自己西裤前,将拉链一拉到底,然后伸进了裤门里掏了一会儿,竟掏出一根紫红色的大肉棒出来。"操你妈个该死的同性恋!你要敢动老子的屁眼你就死定了知道吗你!"然而黑铁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无法移开一毫米,舌头不由自主舔了下唇一下。他依然没理会,两只大手拥有的力气似是无穷大的,牢牢地钳住了黑铁塔练了20多年的壮实大腿,这是黑铁塔无论如何也羞于承认的。但是腿就是确确实实被钳住了,不论他怎么挣扎,都是徒劳。那根紫红色的大肉棒像是落山的太阳,慢慢顺着由他两条张开的大腿做成的山谷潜了下去,睾丸和肉棒就是V型山谷底最性感的那一团肉。"不要碰我!不要啊!"黑铁塔一定意识到他的菊花即将要被男人捅进去,从来没有过的恐惧和愤怒,像求生本能一样被激发出来,如同喷薄而出的热火,烤焦这一大片山谷与森林。两只手在空气中尽情地舞动,像是驱散恶鬼般抵抗着,脚趾也跟着紧紧地蜷起来。
床狠狠地一震,脚趾踢到了床尾的铁板,剧痛让他的眉头紧锁着,他最中意的美女护士,后背紧紧贴在立柜门上,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微微抹了点儿唇彩的小嘴失神地张开着,双手在胸口紧紧对着,握着拳头。显然是被吓坏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做了个噩梦......"脚趾上传来的剧痛让黑铁塔彻底清醒。眼前的小护士依旧惊魂未定,颤抖着说:"我估摸着你的输液时间快好了,你都没打铃,我就来给你拔针。你居然......"
"噢,真是抱歉,实在是做了个噩梦,给你赔礼啦!"黑铁塔挠挠自己的脑袋,刺溜溜的圆寸头上露出的青皮也透着涔涔的汗珠。黑铁塔的大手一伸,说:"给。"小护士赶紧接过这只大手,麻利地把针头拔掉,走了。黑铁塔抚摸着自己的手,还回味着刚才小护士白嫩的手上的温度。"真是细嫩柔滑啊......"他说完,就感觉大腿之间传来不舒服的感觉,黏黏滑滑的。低头一看,病号服上早已湿了一片,还有一个明显的大圆斑。
二十七
秋天的太阳落下去的时候总特别早,他静静坐在客厅里,任由光线从窗边滑落到床上然后消失。"您有一个提醒:今晚健身房有课。"手机忠实地发出信号,却不知道他的教练已经在医院里呆了好一阵子。他翻看了一下教练发来的表格,换上一身运动服,刚想下楼,电话又响:"我是快递,你有件包裹,来拿一下。"
"噢,衣服到了!"他心里面暗暗一抽,便穿上了46码的运动鞋,下楼,朝大院门口跑去。而李大伯依旧坐在保安室的门口,贪婪地看着往来路过的每一个人。"喔,小伙子领包裹啊!"他只好笑笑,说:"是啊。""双十一又要到了,别剁手哦!"这么冷的天气里,李大伯居然扇扇蒲扇,光溜溜的脑门儿上油光锃亮,好像是冒出来的汗珠。
他依旧只能笑笑,并不知道要说什么,尤其是对过分热情的邻居。他没给时髦奶爸发去信息,打算直接上门找。当门打开的时候,出来应门的是他老婆:"唉?你好,你怎么来了?"
"糟糕!"他心想,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看她的老婆哎,怎么有点不一样?
"他在嘛?我给他个包裹。"他将目光越过那女人的肩膀,往屋内射。但这屋里似乎只有她一人。
"我老公不是说去找你了嘛,没见他?"他老婆脸上挂着讶异的神色,还有迷惑不解。"他最近总跟我提起你来,说和你聊得挺投缘的,今晚找你喝茶去,怎么......"
他赶紧一拍自己的脑袋,大喊着:"唉哟!看我这榆木脑袋哦,我差点忘了这事儿了,我刚从健身房回来,快递就给我打电话了。"
"这是什么好东西?"
"运动服,用优惠券买的。"他笑,露出一排牙齿,撒起谎来他自己都溜得害怕。"那我给他打电话!"说完把衣服一塞给她老婆拿起电话边拨着边尴尬地逃离现场。
当他回到自己楼下时,时髦奶爸正背对着他坐在路边的凉亭里。两瓣结实的屁股对着他,结实的后背佝偻着,隐约看见脸上泛出手机的荧光。他赶紧上前,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嘿你干嘛呢!"时髦奶爸被吓了,后背一耸,反而立马把手机迅速地收进了自己的裤兜里。赶紧站起来。回头一看,是他,嘴唇上的胡子就笑嘻嘻地翘了起来:"没,在看视频呢。""你老婆说你来找我?""啊......"时髦奶爸略微一顿,说:"是......是啊。你跑我家里去了?""衣服刚到,我拿到了就给你送去,结果你老婆说你来找我喝茶。那怎么你在这儿看视频?"
"你没在家,就在这里等等呗。"说完,撩拨了一下在额前的头发。今天的时髦奶爸,不是常见的样子,没有把头发用发蜡往后抹成油头,也没有穿着紧身的骑行裤准备去骑行,只是普普通通一个男人,狗公腰也只是依稀可见。他瞪着时髦奶爸,愈发觉得这腰身筋实得不像话,不知道腹肌是不是也有那么痕迹分明的六块?
"嘿,我知道个蛮好玩的茶庄。"时髦奶爸看着他呆愣愣的样子,首先打破了沉默:"要是你愿意穿着运动服的话。"
"我还得回家里拿钱包。"
"这次我请客。"
"你太客气了。"
"其实我已经三天没和人说话了。走吧,我们。"
他和时髦奶爸坐着出租车来到舍林荫路,树上挂着一些LED灯,往下垂着像是下着漫天的繁星。他们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正好目光对着遥远的会展中心,倒扣着的花冠正散着氤氲的光线。时髦奶爸问:"你一直在这城吗?""除了上大学的时候离开了几年,就一直在这儿。""结婚了吗?"
服务员端上来一整套茶具,他这才发现原来桌子是一张大大的根雕,粗壮厚实的木根撑着,上面突然膨大的一张台是天然的茶桌。杯具在上面挪动发不出任何声响。时髦奶爸又问:"平常爱喝茶吗?""根本不懂得,不要点太好的茶啊,点了也是给我浪费的。"
时髦奶爸的嘴又咧开笑了,牙齿洁白整齐,完全不像是喝茶的人那样染着黄黄的牙垢,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手伸进自己裤兜里摸了摸,掏出来一包茶叶。"这可是上好的红茶哦,那谁领导来的时候啊,还拿这个作为礼物。"然后他亲见时髦奶爸将茶叶撕开,倒入茶洗中,晃了一大杯开水下去,洗透彻了茶叶。又把茶滤放在公道杯上,抛去了废茶汤,时髦奶爸开始泡第一道茶。
当两三杯茶汤下肚,他感觉浑身都温润了,在这有着秋风的夜晚,身上每一寸毛孔都舒展开来。"有时候觉得结婚还真他妈无聊啊。"时髦奶爸给他倒第三杯茶的时候,嘴唇挪动着说。"怎么?有个稳定的家庭不是挺好的嘛。"
"唉,是啊,好山好水好无聊啊!"时髦奶爸端起自己的茶杯,撅起薄薄的嘴唇含住边缘,像是在品尝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这茶的确不错,那种清香味,像个处女。"说完,时髦奶爸抛下杯子,眼睛忽然直挺挺地盯着他的脸,一丝欲火从眼球的缝隙中喷射出来,在有着秋风的夜晚特别迷人。"你试过女人吗?"
二十八
茶喝多了也会醉,他晕乎乎的脑袋变成了两粒大卵蛋,沉甸甸地挂在他的脖子上,而自己的身体,就是一根硕大无比的肉棒。在舍林荫道上的茶馆里,时髦奶爸为他斟茶,教他怎么品茶,他们在楼下道别,算是正式交了朋友。
他扶着晕乎乎的脑袋进了家门,感觉自己的脸红了,皮肤燥了。他脱下运动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背心,不是很紧,但也很合适地贴合着他的胸脯。他除下涤纶面料的运动长裤,将要洗澡,发现今天自己穿的也是一条三角的内裤,黑色。他想起时髦奶爸刚才说着他喜欢穿的是四角时的表情。
"三角内裤是为别人穿着好看的,而四角的是穿着给自己舒服的。"时髦奶爸说,他老婆会从网上买很多健美运动员的健美三角裤。洗澡的时候,每当他看见一条闪烁着丝质光泽的健美三角裤,整齐地夹在第二天要换洗的衣服里,他就知道第二天是交公粮的时候了。"洗好澡了我穿上这条内裤。一整晚,第二天的一个白天。白天我穿着西装裤和衬衣去上班,谁也不知道里面却是这一条健美运动员的裤衩。"
"想想都兴奋啊!"同时,他又在心里面暗骂着:"操,直男都一个德行,就爱吹自己的功夫。"
"上班的时候我就硬了。"时髦奶爸的肉棒在闪烁着丝光的健美裤衩里面勃起,慢慢地撑爆整个窄小的裤裆。健美裤的衩开得特别高,在腰部只剩条拇指粗的布料,挂着健美运动员的大屁股,兜着两粒卵蛋。但时髦奶爸毕竟不是专门练健美的汉子,于是肉棒就顶着裤衩的顶端了。不晓得黑铁塔要是穿着条健美裤,勃起了是什么样子?操......都绝交了还想着他呢......"但不能像那些壮汉那样啊!"时髦奶爸继续说:"他们的大鸟要是硬起来,这么窄的裤子,还不早就伸头出去了哇?嘿嘿嘿......只能顶着帐篷。"
时髦奶爸笑了起来。"那味儿经过这样一天以后啊,特别重!回到家以后也不许我洗澡。"然后他的老婆就会跪下来,用手轻轻抚摸着裆前的门襟那条凸起。"今天你放在哪一边呢?"老婆问。
"猜对了我就给你玩。"
"软绵绵的猜不出来咯,要这样......才能猜到。"怎么样?当然是摸得硬起来了呗!不过这当然是他们早些年调情时才有的话语,时髦奶爸他老婆的手却一直那么的不老实,至今,都不似他想象中的木头人那样。
渐渐地时髦奶爸那紧身的西裤,出现了不一样的变化。裆前隆起的小丘,沉甸甸地往下坠;屁股原本就圆鼓鼓的,裆前这么一坠,这对肉球显得更加挺翘了,被皮带束缚着、挂着,滑不下去。"嘻,是放在左边,我猜到了!"时髦奶爸的老婆兴奋地喊,手不停地在直裆前上下磨蹭,速度越来越快。时髦奶爸鸡巴的轮廓开始渐渐清晰,即使操出了儿子,依旧雄风不减。
"不对不对,你再猜!"时髦奶爸笑吟吟地低着头,看着在抚摸着自己下身的老婆,阳物正慢慢地挺起身,从偏左的位子开始往正中移动。"哈,你好坏!居然还会自己偷偷换位子!"时髦奶爸的胡子朝一边撇去,双手叉着腰说:"我没动啊,手都没动,你看!"话虽这么说,但两腿之间已经清晰地看出来一根棒状物了。
"难道它自己会动?"他老婆哼了一声,伸手一捏着时髦奶爸的拉链头,刺溜一声过后,裤门已经开到底。还没等他老婆动手,健美裤的裤头已经伸了一半出来。蓝色,昨晚上穿上的蓝色裤衩经过了一整天的蹂躏,在龟头的位子已经看出一点点痕迹了,不仅是时髦奶爸的忍耐汁,还沾着一天每一泡尿的最后,没甩干净的几滴。他老婆一闻见这气味,下体顿时感觉瘙痒难耐------这也是时髦奶爸说的------他裤腰带上的扣眼还没来得及完全解开,自己的肉棒早已被隔着健美裤衩蹂躏了。
"哎哎哎老婆你今天好急哦......"时髦奶爸一边说着,解下皮带头,还有裤头上的那粒纽扣,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原本覆在小腹上的两片布料各自朝左右打开------并不像他自己,只要解开了皮带裤子就忍不住往下坠,解开了裤扣整条裤子就会褪落到脚边一样。时髦奶爸的西裤紧绷绷地卡在了大腿根部,毛茸茸的大腿袒露在她老婆的眼前。他老婆得用力拽一拽,然后时髦奶爸抬起一条腿,再抬起另一条腿,才能完全地让蓝色的健美裤衩完全地、赤条条地、闪着淫光地呈现在那女人眼前。
他老婆的手掌插入大腿之间,顺着毛茸茸的内侧抚摸到了春袋的底部。她用手掌的侧面托起春袋,用手掌心磨蹭着时髦奶爸大腿内侧。"我的龟头就从裤衩的松紧带那儿伸出来啦!"时髦奶爸的狗公腰蜷起,肚子上的腹肌六块形状纷纷显现。他老婆用食指勾着健美裤衩的松紧带往外带,龟头依旧没有往外倒直挺挺地贴在自己的肚子上;他老婆又把松紧带往下滑,直到两粒卵蛋都露出来,时髦奶爸夹紧了屁股。趁着她的老公把腰往前一挺的瞬间,她把松紧带卡在了时髦奶爸两粒卵蛋的底部,肉棒的根部。整套性器就这样被她老婆赤裸裸地唤醒,暴露与呈现。他的上半身,还整齐地穿着他上班时的淡蓝色衬衣呢!然后那女人一口叼住时髦奶爸的肉棒,鼻子贪婪地闻着她老公的雄臭,两只手在毛茸茸的腿上尽情地抚摸。
"啊哈!"他浑身在椅子上一弹跳,往后缩了一截。"靠,你这么硬!"时髦奶爸偷袭他裆部的手,瞬间收回,脸上却挂着淫笑------但干嘛和我讲这些?他虽然有点儿纳闷儿,可一旦时髦奶爸低沉的嗓音灌入他耳朵里,每个字都像有了魔力,又像两根插进屁眼里的手指,扩开屁眼那样,一点点缓缓地扩开他的身体。"有时候我骑行,里面都不穿的。"说完时髦奶爸端起茶杯,仰头干掉了最后一泡茶,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后,站了起来:"走吧,不早了。"他赶忙低下头调整了一下裤裆间的小肉棒的位子,任由时髦奶爸站着,看着,笑。接下来他就有点晕了。站起来的时候,他还摇晃了几步,差点儿跌倒在时髦奶爸的怀里。
手机又震动,他打开看,时髦奶爸留言道:"衣服很合适,尺寸刚刚好。"还附着穿上身的紧绷照。胸肌,腹肌的轮廓清晰可见,溜溜的肩膀也显得性感异常。照片应该是他老婆拍的没错,那个角度和动作不可能是自拍。
然后他想着时髦奶爸穿着紧身衣,在老婆身上匍匐抽插的样子,射在了餐巾纸上。
二十九
黑铁塔出院了。他回到了健身房提供的单身宿舍,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住,黑铁塔也是教练里唯一还单身的。而其他的工作人员也没资格在这里住。
但这里的东西还一尘不染着,就像是前两天还有人进来打扫过。黑铁塔把用的塑料桶放下,塑料桶里放着衣架和铁饭盒。手中的旅行袋也是鼓鼓囊囊,塞满了杂物。又回到了熟悉的环境,黑铁塔仿佛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旅行。此刻他感觉到一种回家的舒坦,仿佛滚在了一张柔软的毛毯上的猫咪,舒服地磨蹭。床单上有刚晒过太阳的清新香气,黑铁塔把脸埋进被窝里,这完全不像一个单身汉所栖居的宿舍,更像是有个强悍洁癖的女主人所带着的家。
黑铁塔收拾好了从医院带回来的杂物,不知道该干什么去了。一发呆,他就坐在自己床上,一坐在自己床上他脑袋瓜就开始转起来,脑袋瓜一转起来他就想到了自己在医院那些"不行"的事实。
自从被那家伙吹射以后,他的肉棒真的没再硬起来过。整整一周的时间,他除了在撒尿的时候,两腿之间仿佛空无一物。黑铁塔每每想到这里,心情就突然变糟了,即使是太阳晒过的被褥也无法提振他的精神。黑铁塔感觉心中烦得要死,只好拿起手机随手戳戳,就戳到了他的头像上。
那就给他发条信息吧。
"这段时间有没有按照计划锻炼?"黑铁塔问。
"有啊,就等着教练回来继续带我了!教练你恢复得怎样?"他那边的回复却是超快。
"感觉还不错了,我今天出院了,晚点就去健身房里看看。"
"就出院了?你应该给我打电话的!"
"那太麻烦你了。你好好上班吧。"
"嗯。晚些时候见。"
说了这些之后,黑铁塔的心反而又没那么躁了,感觉解决了一件麻烦的事情之后一般,自在起来。他拉开简易的拉链式衣柜,上面早已经是斑斑驳驳。他找到自己最喜欢的那件SKINS的紧身衣,除去了身上松垮的T恤和大短裤,将紧身衣套在脖子上,然后往下拉------紧绷的布料勉强覆盖过自己胸脯上的奶头,凸起两粒如葡萄干的点,在腰间就再也无法绷住从旁侧生长出来的赘肉了......黑铁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默默叹了一口气,换回原本宽松的T恤。
天刚黑的时候,黑铁塔就换好了运动的装备出现在了健身房里,只不过那些小去的SKINS和UNDERARMOUR他再也不敢穿了,只是套了一件灰色的T恤。前台姑娘不在,黑铁塔就往教练休息室那里走。正好,带健美操的男教练扭着细腰一摇一摇地出来,穿过走廊,头抬得像只骄傲的公鸡。见到了黑铁塔魁梧的身影,眼神里顿时放射出一股暧昧又崇拜的眼神,忙扭着过来,一只手搭在黑铁塔的肩膀上------他见到男人都是这样做的------"哎呀,黑教练你回来了呀,真是想你想得要死啊!"说完就双手一箍着教练壮实的胸脯,当然,抱不过来。他依旧紧紧地拥抱了一下,接着说:"你的腰要快点好起来哟!嘿嘿嘿...我去上课啦,回聊!"边走,还扭着头看了黑铁塔下体一眼,鼓囊囊一大包仿佛被他用眼睛剥开了。
正当黑铁塔纳闷着,怎么忽然间这平常最爱说他坏话的娘娘腔教练,今天对他这么热情。平时黑铁塔在他嘴里可是被叫做"壮黑"的。这个黑,在这西南边陲的小城市的方言里,可不是什么好词。黑铁塔继续往教练休息室走,走到饮水机旁,另一个男教练在那里喝水。见眼前一黑,他一个大愣,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尴尬的眼神刚刚四目相接,忽然间猛地大拍黑铁塔的虎头肌,说到:"哈哈......你回来了,哈哈!"然后赶忙回身开门,冲着休息室里的教练们大喊着:"看谁回来了!"
黑铁塔被教练拉进休息室里,那里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盯住黑铁塔厚实宽阔的身体,那一瞬间就像是一个明星般簇拥。但是他总觉得这些目光里总有那么些不对劲儿,总有一丝被人窃窃在后背戳脊梁骨,然后一哄而散的寒意。但是眼前的笑容分明是真实的,眼前的簇拥是热情的,拉着他的手是温暖的......他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感觉,他只觉得像穿着红色斗篷来到元老院的凯撒,不断有人在拉扯着他的衣角,准备发出行刺的信号。很快黑铁塔就发现那些女教练就从休息室出去了,几个男教练还在。"或许她们只是有课吧。"
"嘿嘿......"黑铁塔看着那些男教练的眼神也很奇怪,却只能照着原来的设想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在准备用钥匙打开抽屉时,房间门被匆匆拉开。"诶?你来了啊!"领班走进来没话找话,话语中还有焦虑。这是黑铁塔天生就能感觉得出来的。"恩,好久没运动了,浑身痒痒。"说完就用钥匙怼那抽屉,结果发现连锁都换了。"大老板说想找你聊聊。"领班的嗓音忽然由平日的高亢和激动变得低沉而缓慢。"聊什么?"黑铁塔将钥匙一扔,站起来,也一样的面无表情。"是不是这段时间我不在发生了什么?"
"也......不是啦。就是......"领班讲话变得支支吾吾的:"就是你有些小视频......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健身房,结果......网上还蛮多......""我操!"黑铁塔铁拳砸到桌面上,一声战栗的巨响过后,领班牢牢地箍住了他的双臂和后背:"别......你冷静点,冷静点。好歹只是自己一个人......老板也知道了。"
"行啊,我就去找老板。开了就开了,祝你们前途无量!"黑铁塔咆哮着,腰部又传来隐隐的酸软------到底还行不行?他不知道。做完手术至今连一个杠铃都还没举起过,还能不能继续吃这碗饭?他妈的!这混账王八蛋居然还把这些东西给传到网上去!老子挨个挨个收拾你们!
但黑铁塔第一个想找的,就是他。他拿起电话,感到了从心脏里射出的血液一股一股地往后脑勺冲,指尖也在颤抖。"你在哪里?"黑铁塔问。
"我在家里打游戏。"
"哦?你等会下来一下,我给你弄了一份新的训练计划。"
"那发到微信上不就行了嘛?"
"这些还是当面说的比较好。10分钟以后到。"黑铁塔的口袋里揣着财务许诺给他的最后一个月工资的白条,以及还未到手的学员的提成部分------他们是三七开,教练拿三,健身房拿七。即便是这样,剩下的也够他,在这城市的两三个月房租和生活而已。
这些都不是黑铁塔脑袋现在所要考虑的事情,在去他家楼下的路上,关节被捏得嘎吱作响,手掌上的骨节,一个个都泛起了白色的印痕。远远地,黑铁塔就已经看见他站在楼下了,穿着松垮的居家服,棉质的长裤在脚踝哪里收窄成扎脚,脚上是一双人字拖鞋,上半身穿着件纯白的棉T恤。他把双手插在自己的裤袋里,笑眯眯地看着黑铁塔走近。暮色昏暗,天边有一些霞光,地上的路灯还没亮起来,只能看见一个人走来,直到足够近,到他看清楚黑铁塔的表情是狰狞而恐怖的时候,已经迟了。
砂锅大的拳头照准了他的鼻子打来,他本能地把头一偏,却被紧跟上来的右拳擂在了肚子上。柔软的肚子被打凹一个坑,他感到自己的胃和肝,统统被挤压到了身体的一侧,然后在拳头松开的一瞬间又回到了原来的位子,即使胖乎乎的脂肪也无法缓冲那中烧的怒火。他捂着自己的肚子,上半身弯了下来,却又被黑铁塔一记从下往上挥的拳头,打在了鼻子上。他听见"喀拉"一声,鼻子没了知觉,却看见一股鲜红色从鼻子喷出来,在他的白T恤上拉出一道鲜红的痕迹,他的头向后仰着倒地的瞬间,他尝到了一股带着铁锈味的甜。
"教练......你怎么......"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被打的原因,躺在地上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头发上沾染着肮脏的尘土。黑铁塔一脚踩在他的肩膀上,嘴里骂道:"操你妈的,居然还敢把那东西传网上去?!"
"栽了!"他在心中大呼,似乎听到了同时肩膀上传来噼里啪啦骨头开始碎裂的声音。
"我他妈的工作都没了,你倒过得逍遥快活啊你!"黑铁塔松开踩在他身上的那条腿,整个人跨坐在他的肚子,在他眼里,真如一个天神下凡。黑铁塔左手揪起他的衣领,右拳就是一挥,打在他颧骨上。他整个脑袋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之后又被黑铁塔拽着衣领拉起来,又是一拳打在面门上。
"教......教练,不是这样的......"他用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求饶着,辩解着,希望着,黑铁塔能暂时停下怒砸在他身上的拳头,但是又忽然觉得真荒唐可笑起来。
"那是什么样?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我就他妈的想揍你!"黑铁塔的两瓣结实硕大的屁股压在了他的肚腩上,连同自己的卵蛋和小鸟。巨大的压迫让他喘不过气来,嘶嘶的喘气声中,是血的声音。
突然间黑铁塔猛然间弹跳起来,就像是屁股坐在了一块烫红的烙铁上。"你他妈的怎么这个时候也能硬!"脖子上的青筋鼓出来,黑铁塔的男根却不像脖子那样能有如此壮观的景象。
"唉唷唷,年轻人你怎么打人啊!"从黑铁塔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热情的声音。
"李大伯,没事......我朋友......"他喘着,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鼻子,企图不让血流出来,结果血流顺着指缝流到了地上。
"还说没事,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老头儿,你他妈少管闲事!"黑铁塔回过身去站起来,嘴里继续不干不净着想推开李大伯。还没出手力,嘴里就"嗷"地发出一声惨叫,只见李大伯一手拿着乘凉的蒲扇,另一只手却不知什么时候掏住了自己的裆部。黑铁塔一慌忙把胯往后缩,哪料到哪只手如同一只鹰爪般紧紧钳牢,那老头跟进一步,手不偏不倚地握在了黑铁塔大卵蛋的根部。两粒鸽子蛋大的睾丸像是被扎进了面粉口袋里一般,牢牢摁在了袋子底。"年纪轻轻不学好,就知道打人?!"李大伯的蒲扇就往黑铁塔的天灵盖上拍。
另一只手上的力气也在加大,拽着两粒卵蛋下坠。黑铁塔的腰越来越弯,从自己的下身处传来一股难以忍受的胀痛,这种痛是他前所未经历过的,不是说忍一忍就能过去,而是如海浪般一波又一波地从大卵蛋那里传来,一波更比一波强悍,更加让他恨不得原地猛跳十来二十下才能化解。开始有闪烁的金星从眼中冒出来,两只像猩猩一样孔武有力的大手臂,此刻失去了所有力气,只能软弱地扶着李大伯的手臂,还企图扒开,依旧徒劳无功。
"认错!"李大伯大吼一声,黑铁塔只好乖乖地说:"我......我错了,大伯饶了我......啊!!"又一声惨叫过后,黑铁塔双手捂着自己的裤裆,两腿叉开着坐在了地上,挤眉弄眼地瞪着。李大伯蹲下,仔细查看着他的伤情:"得去医院挂急诊了,年轻人。"接着他继续问:"要不要我帮你报警?"他艰难地摇摇头,说:"不用了,真是我朋友。有点小误会哈。"
"那就好,我去叫车。"李大伯说完,又斜眼看坐地上的黑铁塔,牙关咬紧,嘴巴却豁出一个口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已经紧紧闭着,身上的衣服跟坐在地上的那个小壮男一样沾满了尘土。于是又想了想,踢了黑铁塔的大腿一脚,说:"嘿,大个子,你还能站起来不?"黑铁塔捂紧了裆部,奋力地摇了摇头,睁大了眼睛盯着李大伯,那神色是又委屈又不忿,又想跃起来也跟着揍一拳,双手只能抱着裤裆中的命根子。李大伯长叹了一声,唉,年轻人呐!
三十
出租车司机收了钱,将牌子掀起,挂在车顶的"空车"二字瞬时点亮在茫茫的暮色中,在等待从医院出来的人的时候,又不可避免地望着那渐渐往急诊室走的三人。有个上衣沾满血迹的人,把手臂勾搭在身旁肌肉壮汉宽阔的后背上,而肌肉壮汉除了一只手搀扶着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另一只手还捂着自己的裆部。在两人旁是一个光着脑袋,穿着背心和大短裤的老头儿,匆匆走在前面,叫护工出来,叫人让一让。 白色的帘子分别拉上,他在一边,黑铁塔在另一边。他这时才感觉到了那砂锅大的拳头真不是盖的,嘴角火辣辣的像吃了一把呛红辣椒,嘴里甜滋滋的像含了一大口芥末,而牙根则仿佛吃了一晚上的酸萝卜从头酸到尾,就连咬紧下巴都有酸水刺溜溜地往外冒。脑袋里更像是开了一个乐器房,动次打次的鼓声伴随着七零八落的吉他扫弦的声音,似乎要把他的魂魄都推离脑壳。就连肚子里也如同窝一锅沸腾了的鸳鸯火锅,白的那边汤面平静暗流涌动,红的那边早已经滚滚洪流,大大小小的气泡从锅底翻出,来到水面后哗的一声散开。他今晚吃的是叉烧饭,并没有那么多的麻辣。他如今躺着像条案板上的鱼,任由医生和护士在周围围观和翻看。 在另一边,黑铁塔被要求站起来,扯下裤子,他没穿内裤。"如果穿了内裤的话,恐怕也不会抓那么狠。"他这么想着的同时,医生将三根手指垫在了他卵蛋的底部轻轻托了起来,睾丸又传来让人难以忍受的坠胀感,黑铁塔眉毛拧成了一团,喘着粗气。 原本一边高一边低的睾丸,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卵袋整个肿了起来,特别硕大诱人。医生问:"大个子你怎么弄到的?"黑铁塔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硕大的胸肌,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居然给一个老大爷掏了卵,就像当时自己也无法控制地被一个男人吹了箫一般。 "呃......那个......"
"你不说我很难诊断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医生显得有点不耐烦,在他眼里,卵蛋就和鼻子、和眼睛、和手臂,和身上每一寸肌肤那样,都仅仅是一个器官而已。但在黑铁塔的心中,这里却是男人身上最宝贵和重要的地方,是男人之所以是男人的关键,甚至是他幸福生活的保证。"说呗。"医生又催促道。 "呃......被人抓了。""怎么抓的?"医生接着问。 "那个......就是往下抓。" "怎么往下抓的?"医生继续问,把头往黑铁塔的裆部探去,一点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就是往下......嘛......"黑铁塔的不想说,也不想回忆刚那惨烈的一幕,说出来,就给了人谈资的笑柄:"有一个大壮汉呐,还是搞健身的喔!被人把卵蛋一掏,就乖乖听话了......""真的真的?哪个哪个?""哎,就是那个黑铁塔嘛,射精射不出来,流出来的那个。""哈!" 他仿佛能够看见健身房的同事们有人在无意间看见黑铁塔这段视频时的兴奋与窃喜,看到了健身房里的女同事一开始脸上表现得不屑一顾,然后偷偷摸摸找那个娘娘腔教练要的样子。仿佛看见了娘娘腔的带操教练用着特有的转调和高亢的叫喊声对着他打飞机的样子,仿佛看见在健身房的开水机旁,几个男教练围在手机前,悉悉索索地讨论------毕竟他是这间健身房里块头最大的......流出来,只能被他们嘲笑与看不起。黑铁塔更能想象开水机后忽然一黑,大老板阴沉着脸站在身后,抽走手机,脸上的表情更急阴郁的样子。 "男人干脆点嘛,这有什么好支支吾吾的。"医生见这黑铁塔肌肉男这样扭捏,只好放点狠话出来。黑铁塔还真吃这一套,就用着自己的手套着卵袋的根部,朝下朝外轻轻扯了一下。然后红着脸看着医生。
"喔,怪不得肿那么厉害!"黑铁塔一听,吓得心都偷停了一拍:"严重不严重啊......""等会儿看看吧。"说完找出一块热毛巾,命令黑铁塔平躺,小腿自然立起来,就把热毛巾敷在了他的两粒卵蛋上。黑铁塔忐忑地看着医生的眼睛,直到下体传来的温热舒适的感觉,才觉得没那么局促。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医生揭去热毛巾,黑铁塔的卵蛋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紧绷了,松弛地挂在两腿之间。 医生说:"可能有点痛,痛了你要说。"手指隔着春袋,在里面摸啊,摸啊,特别是挂着黑铁塔睾丸的那根绳子,医生摸索的特别仔细,还不时发出"嗯"的一声,又拿出手电筒,命令道:"两腿开大点。"黑铁塔的双手撩着T恤的衣摆,掀起到肚子,膝盖张开更大了。手电筒顶在黑铁塔卵袋的下方点亮,整个卵袋透出了健康的粉红色。 "咳嗽一声。"黑铁塔也照办,六块腹肌凸显,屁股也夹成了蝴蝶型。突然间从肉棒上传来了久违的充血感,黑铁塔忙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看看四周又看看天花板,看看医生的桌面,又一低头看见了医生仔细看着自己的卵蛋,仔细检查着的样子。想起那天晚上,在那昏暗的病房里,被吹出来的情形,忽然间勃起的欲望变得越发强烈起来。 但理智告诉黑铁塔,眼前的是医生,不是那莽汉子,他强忍着,告诉自己别硬......别硬。医生却捏着他的包皮,轻轻往后一推,整个龟头就翻了出来。"哎呀!"黑铁塔忍不住叫了一声,收缩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大肉棒抬升了一点。他以为医生要给他打飞机,但医生只说了一句:"包皮有点长,最好全割掉。"黑铁塔一听,就像是被他宣判了"不行"那般沮丧,登时软了,包皮又吓得缩了回去,覆盖了大半个龟头。
医生站起身关掉电筒,说:"没什么问题,稍微有点点水肿,裤子拉上可以起来了。"回到桌子前写字。"要是不放心,给蛋蛋做个彩超。""呃......多少钱?""一百多吧,做不做?""做!""噢......好像下班了。只有明天来了,怎么样?""行!你先开单子吧。"到底自己是不是软绵绵?被老头掏了卵蛋的黑铁塔真不敢保证,他需要用高科技来证明自己,身体的感觉,至少是现在,再也不可靠了。 黑铁塔穿好了裤子一拉开白帘子,眼前立马看见掏鸟的李大伯。黑铁塔不敢直视他,赶紧把目光转向一旁,只看见依旧是雪白的一大片帘子,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忽然间听见护士带着惊叫喊着:"病人昏厥了!"才看见里面有身影攒动起来。门帘唰地拉开,黑铁塔看见他的面孔上罩了一个大大的罩子,被几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匆匆推走。李大伯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黑铁塔想起身去追过去,然而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另一个医生,对他说:"谁是他家属!?" 三十一 "头怎么这么痛!我还要再睡一会儿......呃......几点了,可别迟到......"他企图抬起眼皮,眼皮沉重得像是坐了三四个黑铁塔在上面。他试图把头扭过去看时间,然而一动就头就要炸。眼睛开了一条缝,如核爆瞬间的白光争先恐后地塞入他的瞳孔,他又难过地阖上眼皮,发出一声微微的呻吟。 "嘿,你醒了!"他听见黑铁塔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天边传来,却没有足够的脑容量来思考到底他怎么会在自己床边。"现在几点了......我上班要迟到了。"他说。
"不上班,今天你不用上班。"黑铁塔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慢慢地有点感觉,想起来自己被打了的往事。"教练,你不用去健身房吗?""不去啊,我也不去......"他这才发觉自己的鼻子里插着管子。他又一次睁开眼,眼前笼罩着黑铁塔宽阔的肩膀,硕大的胸肌几乎贴在了他的脸上,呼吸弹射到这两爿大肉上,然后再弹回自己的脸。"我去叫医生来!"黑铁塔跑走了,他这才想起那天傍晚揍他进医院的,也是眼前的这人。 天色渐昏。他把头扭过去,身上的管子已经拔干净了。他又看见窗外的橙红色的晚霞,还有静坐在窗下的黑铁塔,宽大的剪影像是尊佛。"你都在我这里坐一天了!"他说,"你真不用去带学员吗?""切,你这蠢蛋,不知道你真蠢还是假蠢。"他想起那天黑铁塔揍他的时候,嘴里念念着的话语,就能猜到大概的情形了。"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想到会这样。" 黑铁塔的身子逆着光,他看不清楚他说话时黑铁塔是什么表情,只能大约看见他盘着腿坐着,挪了挪屁股。也不知道他是正对着他呢,还是用光秃秃的后脑勺对着他。 "其实我该收了视频就删了的。但是精虫上脑了,看就觉得......" "得了,你别说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然后就被后台自动传到了网络云盘,真的啊,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传上去的。然后,就有人盗了我的号......" "挺巧合的哈。"黑铁塔说完,已经看得见上下起伏的肩膀了。他赶紧选择了闭嘴,不敢再说什么,万一这肌肉壮汉又像那天晚上的那样又跳起来揍他,他的小命可就没了。 "我托人给我查了,要找到那人我一定替你讨回来。" "得了吧,你连我都打不过,嘿嘿......就算讨回来又有什么卵用?我反正毁了。"黑铁塔自嘲式地嗯哼了一下。
"唉......对了,李大伯......掐你那里......还好吧?"
"好啊!好的很!天天硬梆梆!"高八度的语调仿佛猩猩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从上次之后,再也没能成功勃起。即使,彩超做出来的结果也显示------完全没有任何器质性病变------黑铁塔是趁着他昏睡着的时候悄悄去做了。 "对了,以后你别再叫我教练,我不是了。谢谢你啊。" "你别这样说......真的......相信我,我一定帮你找到是谁干的!" "那还真的是要谢谢你了啊!"黑铁塔站起来,左右拧了一下脖子,骨节发出了坷垃两声。他以为教练已经烦得要死,赶紧闭紧了嘴巴,静静地看着黑铁塔的黑影朝他那移动,看着黑铁塔猫腰拿起暖瓶拔出塞子,为他倒了一杯热水。"该吃药了。"他的教练说。 "你说我睡了两天?"他接过杯子,把药片什么的塞进嘴里,边口齿不清地说边吞下。 "恩。" "你不会在这儿陪我陪了两天吧?" "恩。" "谢谢你?" "谢什么?" "......" "我这两天没上班,也没打电话请假,不知道同事要说什么。" "他们来看过你了。"黑铁塔说,目光落在氧气瓶后,床头柜旁的水果篮和花篮上,那是当时他腰部开刀时也没得到过的礼物。 "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要告我。还说,你没有爸妈。你要是出什么差错,就一定找我麻烦到底。所以你......最好还是别出什么差错......"黑铁塔的眼神顿时好像一个被父母遗弃在公园的孩子,闪露着躲避的眼神。还有一些后悔?他不确定,只觉得这如高山般的壮男一直下坠着,他也不知道该抓着什么。他此时只能伸出手,搭在了黑铁塔的大臂上,三角肌像是一颗滚圆的铅球,在他轻轻抚摸下,微微地颤抖着。 "告什么鬼啊,我自愿的。" "警察来过了。" "他们搞什么名堂来着?真是瞎胡闹!" "不过还是要感谢李大伯,不然我现在都蹲里面了。" "唉......话说你拳头真TMD硬,真遭不住你这一两下。" "警察交代医生说,要你醒了就通知他们。刚才护士说了,他们明天还会来。" "......"他陷入了沉默。"我有点困。" "那你先睡会儿吧,医生说你有点脑震荡。"黑铁塔起身,又拉上那无比熟悉的白床帘,这一整个月,他几乎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他呆呆地凝望着眼前的这一大片白色,渐渐地变成了暗色,阖上了眼睛。 三十二 再睁开眼,他眼前还是一片白光。他觉得是床帘没有拉开,所以什么也看不见。他伸手去撩拨,却是黑铁塔匍匐在地上酣睡,赤身裸体。他跳下床,赤脚踩在了地上,传来一阵冰凉,他赶忙问:"你睡地上不冷吗?"黑铁塔睁开眼,朦胧地看着他,却突然站起来,用手臂紧紧抱着他,说:"冷!冷啊!你看我,都冻僵了,连衣服都没得穿了,冻硬了,不信你摸!"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摆在了教练的下身,五指只稍稍一握,便握到一根滚烫的肉棒。他的手本能地一抽,想转身离去,却被黑铁塔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越抱越紧,身子热得发烫。他感到气喘不过来。他觉得自己不该逃的,因为欠别人的必须还。他说:"教练,我给你看个好东西,看了你就不冷了!"说完,黑铁塔松开了他,双手叉腰看着他,小腹前矗立着一根紫红色的大黑棒,浑身上下没有一根体毛,肌肉结实得反射着白光,仿佛充了气一样壮硕。 他转过身子,趴在地上,头贴着地,肩膀贴着地,膝盖贴着地,唯独屁股高高地撅起来对着天。他用双手自己扒开,藏在两瓣臀肉之间的菊花,对着黑铁塔尽情开放。"操,我以为你有什么好东西能给我,你这该死的同性恋!滚!"黑铁塔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他连滚带爬地在地上滚着,无法停下来的旋转。看着黑铁塔渐行渐远的裸体,他用尽了力气大喊:"别走啊!别走......" "怎么了怎么了?我在我在......"黑铁塔的手正紧紧握着他,他这才真正睁开了眼睛。"我做梦了。""可怜的娃。"黑铁塔的手轻轻抚摸过他的脑袋,他却像只猫一样往前昂着脑袋。脑袋上还缠满了白色的纱布条。 他问黑铁塔时间,黑铁塔说还早,要过很久天才亮。他说,抱歉打扰你休息了。黑铁塔说,没事,回去睡吧,就想将床帘又拉上。"别拉,有点闷。"于是黑铁塔径自走到灯前。在灯关上的刹那,月光竟然从窗外直射入,在地上投出一道锥形的白塔。他看见黑铁塔般的身影挪动到行军床前,翻身上去,有半道月光像床棉被,盖在他的腰和肚子上,像梦中的那样,侧着身体,蜷了起来。 他却再也睡不着,两只大轱辘的眼睛痴痴地望着月光下这副精致雕琢的壮汉,毫无睡意。这样凝视了好久,房里忽然传来一阵细细的询问,声音仿佛在月光中茕茕孑立的身影,只顾着自己的疑问:"睡了吗?"没指望得到回复,这更像是梦话般的自言自语。却没料想在病房中间立即传来一声:"没呢。"
"聊聊呗?"原本细若游丝的声音,现在听得出来是黑铁塔的了。 "好啊,你困吗?" "行了,甭管。" "你真的是喜欢男人的吗?"黑铁塔说。 "不折不扣的。" "一开始就是?" 他说,初中那会儿他是班上学习成绩真的不错。"嘿,我倒是相信。刚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从初中就是这样个胖宅男啦!""少来,初中时候我瘦着呢!我还足球队里的前锋,你信不信?"接着,他说跑题啦,跑题啦,接着就讲啊,他的同学兼死党兼球队队长大奎,有一天下课忽然神秘兮兮地对他说,我有个好看的东西。"毛片!"他听到后,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这种东西,从来只是听见过,没得看见过的!"去哪儿看?""放学去我家,还有张铁柱和瘦猴儿也一块来!" "嘻,我怎么感觉是上古时代的东西呢?""那是,一盘那种老式的录像磁带,你没见过吧?""我们那时候都放光盘了。"然后他整个晚上写作业的时候心思都不知道飘到了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就填满了作业本上的格子,将笔一摔,就对姥姥说:"我去找大奎玩啦!" "咦?怎么是姥姥?""我是姥姥带大的。我脚下的单车踩得飞快,一边踩,两腿之间一边慢慢充血硬得不行。"等他猴急地敲着大奎家的铁皮门,还边大喊着:"大奎,是我啊!"。门开了一条缝,屋内一片漆黑,只剩电视机的荧光照亮着屋内另外两张脸。"来这么晚,等你等不及了!"里面那俩小伙伴也在抱怨着,唤他快进来。"写作业嘛!写完再出来。"他辩解道。周围那三小伙伴登时啧啧啧地说,你看你这好学生,别跟我们看毛片了嘛。
"是三级片还是A片?"黑铁塔忍不住问。"A片啦,要是三级片哪用这么神秘兮兮的,哪用趁同学的老爸老妈都不在家才看?"他忍不住白了黑铁塔一眼,不过想想现在,好像已经不怎么分了吧? 但是里面的东西那么多年来从未变过。他们几个未经人事的男生就端坐在电视机前的地板上,声音不敢开太大,坐沙发上基本听不见。"哪来的?"他忍不住问。"我爸的床底下的......看完了还得给他放回去。" 三十三 茕茕的荧光照射在这四张刚冒出胡须,还长着青春痘的脸庞。他的舌头忍不住舔了一下燥热的上唇。荧幕里,那个身材看起来像个鸭梨的大洋马正撅着屁股,一个肌肉发达的黑人在揉捏她的奶子。忽然那大洋马自己把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分开了,露出两腿之间猩红色的肉缝。又冲进来一个黑人,吐出一条粉红而又灵巧的长舌头,用舌尖不停地挑逗着肉缝上的一颗小小的肉粒。他从来没见过,有人把肌肉当作铠甲穿在身上,闪烁着汗水的光泽。他听见旁边传来了一声吸口水的声音,望去,大奎穿着的篮球短裤,早就被一根直挺挺的东西顶起来,眼睛盯着屏幕,手却在调整着自己的帐篷,似乎已经憋得难受。大奎旁的张铁柱的双眼早就被画面弄得直勾勾的了,嘴唇微微张开,舌头居然也跟着画面里那黑人一起上下跃动着。坐在最边上的瘦猴突然大喊一声:"我操!老子受不了了!"站了起来,把自己的大短裤往膝盖上一扯,挺着自己勃起的小老二,对着电视上下撸动起来。 大奎的篮球是尼龙的,在电视机的荧光下,滑溜溜地流转着迷人的光芒。大奎说,他也忍不住了。突然间大奎的手伸进了他的裤裆。"干嘛!"他吓了一跳。"打飞机啊!""打飞机?打飞机是什么?"
"打飞机都不懂?就是像瘦猴那样啊!"大奎说完,也扯把扯把的,把他短裤去,看他还是一脸茫然,说:"我来教你!"他哪见过这事,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扯掉的短裤,看着站起来的小家伙,一动也不能动。大奎的屁股朝他那挪了挪,两人并排坐好,握住了他的小弟弟。手一翻,包皮就开了,粉嫩的龟头探出来,大奎的手握着他的茎干开始上下撸动:"呐......就是这样......"他的包皮在他的裙带下上下挪动着,大奎说,就是模仿黑人干那大洋马的样子,紧紧地抱住你的小老二,磨蹭磨蹭,你会爽的。 他的小老二更加硬了,大奎说,你也帮我来一下,然后就牵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肉棒上。手中的肉棒滚烫滚烫的,他不敢多看一眼,把头别过去望着屏幕,笨拙地上下套弄着。大奎索性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将整个身体紧紧贴着他,手中的速度越来越快,握紧的力气越来越大,而他的腿也越夹越紧,脸上像是发烧了一样。"大奎......等一下,我好想尿尿......我先去个厕所......",可大奎早已顾不上理他了,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没事没事,这不是尿,尿不出来的......"而他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慢,越来越无法维持笨拙地抽送动作了,心里慌张得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不行啊,快停下啊......真的要尿......啊!啊......"他的腿猛然绷直了,大腿与大腿夹得更紧了,小腿上的老鼠肉突然间鼓起成了一团。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强烈震动了一下,就有粘稠的白色液体飞过大奎的头顶,落在了旁边的张铁柱脸上,挂在了他微张的双唇上,然后顺着下巴滴落在手上。
房里忽然一阵寂静只剩下电视机里的大洋马发出娇喘的淫叫,还有两个黑人,一个在叫着"欧耶",另一个人叫着听不懂的鸟语。紧接着就传来铁柱的叫骂声,边骂边跳起来,跑到厕所里洗嘴巴,一边洗一边骂:"呸!呸!你射我嘴里了......你这死变态!我呸! ......"大奎和瘦猴大笑起来,瘦猴说:"人家把童子精都给你了,你还骂他!"而大奎更加开心,举起那只沾满了粘液的手,对着瘦猴说:"哇塞,射了这么多,看!我手都射满了。"然后就往他身上抹去。瘦猴往旁边一跳,一脚踢在了大奎肉嘟嘟的壮屁股上:"去你的!哈哈哈!"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看的是大洋马,我看的是那两个黑人的东西。你那么爱看A片,重点是在女人身上,大特写镜头就对着大波波啦,小妹妹啦,还有那洋马的脸啦。偶然才有几个镜头对准黑肉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这里我都特别兴奋,看着一根坚硬的大家伙捅进去,又拔出来,还带着两瓣嫩肉,我操,那感觉......就像是偷偷摸摸藏了一个小秘密,不能说,也不能被人知道那样......"他躺在床上,望着射进窗里来的月光,翻了个身。"好多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啦!" "真是童子精?" "嗯。我一路上回去的时候,眼前不断浮现的就是黑人的那两根大肉棒。我就在想啊,天了,怎么男人的东西能够这么好看,怎么那么让人......" "所以你觉得我的怎么样?"黑铁塔的声音中明显带着自豪。 "我操,还真有人当面问,你要脸么!" "谁不要脸?扒我裤子,含我鸡巴的人是你吧!" "好啦,口感很好,很粗很硬啦!" "讲认真的?那你还说我流出来......"
"那天你差点没呛死我。我还不是怕你揍我,那会儿又想不出拿什么法子让你高兴,正好你的裤头带在我眼前松了,我就握着了呗。"
"操,德行!"黑铁塔接着问:"我听说你们同性恋分主动和被动的,你是哪种?" "呃......这个......好嘛,我是0。" "0是什么?" "自己想去!" "操。" 三十四 房间里又陷入一阵沉默,月光砸到地上都可以听见声音。"这几天你都呆这儿?"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他的教练。 "唉,是啊,陪着你咯!"黑铁塔也跟着他叹一口气说:"没地方呆,也没工作干。天天守着你这个昏迷的病人,还等着天亮了被警察蜀黍问。" "我会在警察蜀黍面前说你的好话的,这事都怨我......" "我都听你自己怨自己好多次了,都有点烦你。能像男人点儿么?"黑铁塔边说边砸吧砸吧嘴,还把手机点亮,看了一眼时间,甩一边去。 "那你不怨我了?" "怨啊,怎么不怨!?现在我工作也没了,住的地方也没了,我不怨你怨谁?" "啊......之前你住哪里的? ""当然是健身房的宿舍。""那你现在?""住医院里。"黑铁塔的声音中仿佛看不见光芒,就像是熄灭了的灯塔面对着无尽黑暗的悬崖,化身成一座冰冷的高塔。隐约能够听见海浪拍击岩壁的巨响,却看不见一股股涌动的暗流。稍微一不小心,就会被潮涌的漩涡攥住双腿,任凭这身肌肉如何发达强壮,也被拉扯着掉入海的深处。
"我家里还有间空房,要不然你先来我这里,等你找到工作吧?""其实我并不想......"黑铁塔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用什么词汇来说这样一件事情。当词汇如同繁星一般在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脑壳里飞过后,黑铁塔说:"我不跟同性恋住一起啦。" 他的心中一懔,仿佛刚才说的那些,讲的那些压在记忆箱底的事,像是被专程拿出来,然后当着他的面揉成一团,撕个粉碎,然后踩在脚底下,狠狠地跺。即便在他眼里的美丽回忆,在黑铁塔的眼中看来,都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性事,能看么?听到都觉得要吐了吧...... "噢,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和你说那么多的。"他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还有赤身裸体站在一个人面前,不知道该捂住脸还是捂住裆部的难堪。又好像捂住哪里,就有另一个地方就会露出来。还有光着屁股,雪白雪白的,一巴掌拍上去就能在上面留住一个五指印。"唉唉,没有啦,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哎呀,怎么我嘴就那么笨呢!"黑铁塔干脆跳下了床跑他面前,在他面前手舞足蹈地比划来,比划去,声音就卡在他上下跃动的喉结上发不出声来。"那个......那个......我和你住一起,女孩子会以为我是同性恋,就没有女孩子愿意和我说话啦!" "切,不就租个房子的事,和个男的而已。有谁知道?" "呃......你同事都知道了......"黑铁塔突然呆住。 他也呆住了。王叔跟他摊牌的那天,他没惊呆,只是默默接受,反而觉得"这一天终于来了"。毕竟一个跟自己爸爸关系那么好的哥们儿,还是看着他长大的叔叔,老刑警。但以他在单位的表现,本不至于变成他人口中的"变态",被人背后指指点点戳脊梁骨。至少他每一次相亲都去了,从不缺席有美女出现的场合。就算不结婚,在别人的口中也是:"他啊,要求特高了!"现在看来要在后面加上一句:"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好呗,我们扯平了,大个子!"天边挂着一轮红日,红日下是一片金黄色的沙漠,他就这样赤裸裸地站在这片沙漠前,风吹干他的嘴唇,他发不出一丝声音。嘴唇越来越干,他尝试伸出舌头来舔,结果口水刚到嘴边,就已经被风干成了水汽,被沙子这么一带,在开裂的嘴唇上用力打磨出血迹来,钻心的痛。大约他现在,人躺在医院的病房里,魂却在几千里外的戈壁滩上。此刻应该用什么表情?笑笑呗。除了笑笑,还能怎么样? "我也是没办法呀,您那几个同事,这个时候猛得黑纹,嘴上的大炮早就饥渴难耐了,又问我是哪个单位的,又问我和你什么关系,又问我为什么要打你,又问你干了什么事情......还有你们单位的那些妹仔,掏出手机就对准我咔嚓咔嚓地开闪光灯拍我。"黑铁塔的声音中还有一点点委屈和慌神。"然后警察蜀黍就来了,你的同事们就围了上去,噼里啪啦地把我刚说的又当着我的面加了好多料......" "操,我平时在单位怎么没见他们对我有那么积极呢?" "唉......我也是笨,哪里应付得过来。后来警察把他们劝回去了,把我单独拉到护士房里喝了一个多小时的茶......" "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大概没有,就是说等你醒了,再问清楚你状况。""万一我醒不来呢?" "哦豁。"黑铁塔在黑暗里的小眼睛忽闪忽闪地放出光芒来:"醒不来我就每天上午捅一次你的菊花,下午捅一次你的菊花,晚上捅一次你的菊花,直到你醒来为止。" "喂......" "天快亮了,要不然你再睡一下?" "好吧......你真的不愿先暂住我那儿?" "我的东西先放你那里,等找到新地方住了我再搬回去。" "哦......咦?"
"钥匙是李大伯从你身上摸出来的。我就有点好奇,你不是本地人嘛,怎么连个亲戚什么的都没有?" "没什么稀奇的。"他说。黑铁塔也觉得好像谈僵了,悻悻地又翻身回床,自个儿拉上了毛毯盖上了。
三十五
天已经大亮,他隔着眼皮就能够感觉得到刺眼的白光袭来,还听见走廊里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那是教授带着自己的实习生在病房间走动着,进行教学的过程。他在装睡,他没有勇气睁眼,索性这么耗着。忽然听见黑铁塔跃下床,宽大脚板踩在地上发出的"咕咚"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那黑铁塔带着胸腔共鸣嗡嗡嗡的说话声:"警官您这么早就来了啊。"他听见了之后,更不想起来面对了,恨不得此刻脑门上再挨一拳,然后昏迷个三五天什么的。
"你好啊,其实我之前见过你。"警官话刚说完,他就赶忙把被单三两脚踹开,一轱辘就坐了起来:"王叔!你怎么来了?""来看看小朋友的糊涂脑袋是不是变得更糊涂了。"说完,他眼前这身穿还穿着蓝色夏常服的警官,从床底自己拖出来一张板凳,一屁股坐在了上面。"你们认识啊......这位是......"黑铁塔傻愣愣地站在地上,光着脚板,脚上还没有穿上拖鞋,就开始挠起自己的后脑勺来。
"以前住我家隔壁的王叔。你们网络警察也管这个?"
"本来是不管的,但前两天我在内网里忽然看见你被打,还立案了,所以我这半闲的老东西就来管一管这事情。是他揍的你啊?"王大队长说完,眼神就盯着站一旁刚刚缓了口气的黑铁塔,后者刚松弛下来的站姿立马又变得紧张和局促起来,耷拉着脑袋,不停地搓着长着老茧的双手,只是手上的老茧子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硬,开始变得细嫩起来。
"王警官,我那时真是......唉,见到他我就想要揍他。""你知道后果多严重?""我......我不知道......"黑铁塔的脑袋耷拉得更低了,坚毅的下巴几乎就要贴到他的胸肌上,而肩膀却动也不动,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好彩他这小子壮实的很!遭得住你那么几下。你以前不怎么打架吧?"王大队长伸手在屁股兜那儿摸来摸去,终于摸出来一支水性笔。粗短的手指头捏紧了笔盖用力一拔,随着带出来一滴墨水,溅到了制服上:"操!"王大队长骂了一声,才打开拿来的卷宗袋:"你看看,材料都这么厚一叠了,还说不严重。"
"王叔你别这么说,这事怪我,要不是我不小心,也没那么多幺蛾子的事情来了。"他的上身往前倾,几乎扑到王大队长的身上,饱满的脂肪正撑开王大队长身上的制服,鼓囊囊的看起来像个小肉蛋。"唉?!"王大队长的声音往上抬着,表示着"这事儿可不能这么算",接着说:"一码归一码,你泄露了他的小视频是不对,他揍你一顿也不对,这事情没得交换。你可以告他,他也可以告回你嘛!"
"什么鬼?你居然把又这事和王警官说了?!"黑铁塔一听,两眼瞪大得像两只铜铃,眼白都跟着翻了出来,拳头捏紧又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我不是说找人帮你查嘛。那人就是王叔啊!"他赶忙回应,怕再被打,双手举过头顶挡着脑袋。
"都说查出来又怎样咯!我都想这事情越来越快被人忘记,结果又多个人晓得了。"
"我也是想帮你嘛,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我的大兄弟唉嗨,那么多人手机里都存有,就连我以前健身房的教练手机里都有了。你挨个儿让他们道歉啊?"
"谁第一个发的,我找谁麻烦去,坐飞机也去!"他的声调也跟着抬高了几个八度,脖子上的青筋都跟着鼓了起来,脸涨得通红。
"求求你了,大哥!你要不是孔老夫子转世,就是鲁迅先生再世了!"黑铁塔的声音走向低沉:"你还嫌不够麻烦嘛?你还嫌我丢的脸少嘛?我连工作都丢了,就指望着躲起来一阵子,等着别人都忘了这事儿,我好再去找新东家啊!"
"没可能的,小伙子。"王大队长开口了,要怪就怪你练得太好了,那么棒的身体真是让人过目难忘。要射出来还好,结果是流出来......反差这么大,你不火谁火?随便哪一点揪出来都是可以爆炒......
"我求求你们别说了好么!我他妈的也不想啊!"
他的目光投向双手抱头,脑袋埋入胸膛的黑铁塔,也不知道这时该说什么来安慰一下。然后又把目光投向王大队长,期望一直帮他的王叔这时能够说点什么。结果王叔只是静静地翻看手中的一叠卷宗,然后拿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着什么。
"所以,你要我们走入调解程序么?"王大队长头也没抬。
"恩,走。"他答。黑铁塔抬起头来,问:"那是什么?"
"你可以和他达成个赔偿协议,或者,干脆就让他给你赔个礼,道个歉得了。"王大队长翘起了二郎腿,小腿肚子几乎要把警裤撑爆,露出一截黑色的棉袜来。小腿的腿毛却是剃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哪里有些奇怪。在他记忆里,王叔的腿毛可是浓密茂盛的一丛森林,每次他总记得,王叔穿着夹脚拖鞋来他家玩的时候,他总要笑着闹着去挠王叔的小腿,毛茸茸的手感让他觉得特别好玩,玩过之后目光总不肯离开那里。王叔也跟他嘻嘻呵呵的,摸摸他的脑袋,拍拍他的后背。他也总是好奇:"为什么王叔的腿像张毛毯子,而我的腿怎么那么光滑呢?"
"你长大了,就会和王叔一样啦!"年轻的小王说。
结果长大了以后,他并没有变成那样的汉子,而是在和一个毛茸茸的男人约炮的时候,匍匐在他身上的男人也是如此壮硕结实,让他脑海中浮现出王叔也趴在他身上的样子。很快,他就再也硬不起来了。
"那......那是肯定的。我决定这事就这样得了。毕竟是我先犯的错......"他强迫自己从回忆中出来,然后开始一点一点地开始收拾。首先下手的,当然就是眼前这黑壮汉的事。
"你决定了他可没决定,你这么说算了我可不答应。我再和你说一遍,他的工作都没了,大好前程也没了,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一寸没被人看见?都是因为你!"忽然间门口站着一个矮个子,也是筋肉虬结的模样。黑铁塔赶忙站起来说:"领班你怎么来了?"
"你小子说搬走就搬走,也不和哥们儿打个招呼。打你电话你按掉,发你微信你拉我进黑名单,问了好久才晓得你这家伙呆这里。"暴躁领班话还没说完,立马把一张筋肉微微扭曲的脸转向了他:"嘿你小子,别以为挨揍了一顿这事就算完了。这事扯不平!"
"唉唉,咱出去说,出去说。"黑铁塔赶忙上前,边架着领班的粗胳膊,边往外走。"我和他谈谈哈,你们先聊。"领班这才发现病房里还站着个穿制服的胖壮汉子,那汉子把脸缓缓转过去,面对着他。只瞪了一眼,领班顿时就老实了,原本还嚷嚷着的,也乖乖地听了黑铁塔的话,朝着门外退出去了。
"啊哦?这下有意思了。"王大队长又把刚才拔出来的笔帽套好,这次他将笔插到了自己胸前的口袋,接着站起来,看他的脸已经完完全全地懵掉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觉得那还缠在脑门上的白白的纱布,裹在胖乎乎的脸上,还有点儿肿,还有一只眼睛也变成了熊猫,眼眶那一圈乌着。还穿着病号服,已经被水洗得发白的衣服,在肚腩上挤了一坨赘肉。王大队长慢慢站起来,凑近了他,小声地说:"想不想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三十六
他原本懵懂无神的眼睛此刻也投射出了光芒,眼巴巴地望着这壮实汉子,肚腩微凸着,顶在他的床边。越过这滚圆的肚腩,他看见黑铁塔和那个小个子在走廊上激动地、张大着嘴巴说着什么。但窗户和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以至于他们病房内只能看见一对滑稽的身影在窗外比划着。
"呐,你看。你这次让王叔办的事情不算是公事公办,我也只能这样子告诉你。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认识这个人。看!"说完,王大队长把手中的那卷宗哗啦啦地翻到其中的一页,斜斜地递给他,纸张的右下角有一个折痕,对着折痕是一张黑白打印的照片。他也歪过头看,即使照片中的人把脸刮得很干净,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头发往后梳,即使看起来照片有些年头,早几年拍的样子,他还是一眼认出来了:"时髦奶爸!"
"怎么样?知道了吧。"王大队长说完,啪的一声合上了卷宗。他却呆呆地愣在床上,两瓣嘴唇又和刚才那样微张,半天合不拢。"呃......"他一时间找不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了。他原本以为那人远在天涯,却没有想到那人居然就住在几栋楼之外的地方。原本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查到是谁干的就立马去法院去起诉那家伙,却想不到那人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人。
"我好像记得你说,你在同性交友论坛上发现的?"
"嗯......是啊,干!王叔你不能把我的什么都翻出来呀!"
"你让叔查的,叔只是顺手就一起弄了呗。"王大队长对他挤了挤眼睛。"你不是说想找个肌肉男做男朋友么?"然后又昂起圆圆的下巴,用下巴指了指窗外:"这黑壮汉我觉得......靠谱!"
"我的ID你都知道了......唉?王叔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知道!怎么不知道?这东西不查就没事,一查是一个准的,管你换几个马甲啊?"
这下子,他的脑袋又不灵了,就像是禅寺里的洪钟,像个傻逼一样被和尚吊挂在了寺中央,到了早晚固定的时间,念着阿弥陀佛的和尚就一个跟着一个走出来,一个跟着一个在斜斜的夕阳映衬下,拖着长长的影,轮着一根大圆木"duang~"的一声狠狠撞去,整个钟身在颤抖着,发出一波接一波共鸣的回响。声波震荡着一波一波往外穿,传到天上乌鸦的嘴里,乌鸦张嘴叫了:"傻瓜!傻瓜!"声音越来越大,大到震耳欲聋,耳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忽然变成一道尖锐的蜂鸣声,从他的左耳穿射脑袋到了右耳。一颗子弹钻过他的脑干,他直挺挺地,缓缓地跌落床板上,两眼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想不到啊......想不到......"他的嘴里喃喃地念着:"想不到前两天和我说得那么兴致勃勃的,居然是个同志。"
"绝不是,而且还挺直的。和不少女的都开过房......你的账号的确是他破的,但是流到论坛里可是另外的人。还好他没把那视频卖了。要是卖了钱,我真的要把他抓起来。"王大队长俯视着他,胖乎乎的脸,圆圆的腮帮子,还有几根毛糙的胡渣。"不过至于为什么他要破你的账号,你的教练会丢工作,视频又传遍整个健身房的教练,我就不知道咯。"
他的眼光又无法凝聚在一起了,轻微脑震荡可不是那么闹着玩的,顺带想到王叔一定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男人在外面开房的事,他又是一阵眩晕。他看着窗外还在比划着的人,隔着一面玻璃和一扇门,他忽然觉得他们好陌生,样子还是刚认识的样子,但再也没有以前的样子了。看着看着,他们的争吵,开始变得渐渐平静起来,小个子低低着头双手叉在腰间,摇摇头算是妥协了,然后推开房门进来。
"行吧。我听他的。不过这段时间你得照顾我们小黑的住处一下。"说完似乎是不服气的样子,似乎又有什么想说的话,然后朝着王大队长稍微欠了欠身,稍微示意了一下。王大队长也朝着他挤了挤笑容,领班就扭头匆匆忙忙又撞了门出去,脚步声越飘越远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咦?你认识我领班?"黑铁塔的脸上挂满了问号,拧在眉毛上,成了一团粗黑浓密的曲线。"以前打过交道,也不算认识的。"王大队长说:"怎么样?你们想好了怎么往下走了?"
"那就照之前那样办吧。"
"行,那这事情我就不再插手了。文件什么的都在这里啦,但我不能帮你们在这签字------"王大队长立起一只手,手背贴在嘴边掌心朝外,用着气声弱弱地说道:"最近纪委盯我盯得紧,晚点真正负责这事的小郑会来,到时候你们就看着办,叔先撤了。"文件放在床上,黑铁塔把王大队长送到门口那,说:"麻烦王警官了。"
"哪儿的话,他爸爸和我是老相识了,他的事就我的事。"说完,王大队长扭头回来,对他说:"谢谢你给我带的茶叶,还真不错!走了啊,哈哈!""王叔再见!"他也挥了挥手。"摆平这么大件事儿,也没人来送我一下,这是待客之道?"王大队长此刻要有胡子,早就气得一上一下了。但咱新中国的老警察是不蓄须的,只能看见肉鼓鼓的腮帮子,在阳光斜射之下,反射出青皮的光。黑铁塔笑嘻嘻地,一把搂住了王大队长的肩膀,送了出去。看着黑铁塔的背影,还穿着一条宽松的睡裤,罩着他曾经粗壮的大腿,根本已经看不出来是一个健身房的教练了。
过了好长一会儿,黑铁塔才回来,推开门的一瞬,一缕阳光从他的肩膀上射病房来,照亮了其中的一角,看得见在空气中的浮尘慢慢往下沉。
"怎么去那么久啊?"他问。
"王叔跟我聊了一会儿天。"然后黑铁塔笑了,这是从那天晚上在健身房里,后腰被拉伤之后,他第一次看见笑容。于是,他也跟着笑了:"你笑起来好蠢!卧槽!"他才觉得眼眶有点湿,有东西总想往外涌,酸溜溜的。黑铁塔说:"趁现在多笑笑吧,我准备搬你家去住了。到时候有得你哭!"
又赶忙补充到:"是你王叔说的。"
三十七
王叔离开了好久,他手臂上挂着的吊瓶才拔去针。黑铁塔也拿着一张报纸盖在脸上歪歪斜斜地躺着,犯着中午的困。一个人待久了,他才能胡思乱想起来。黑铁塔的笑,让他暂时忘却了仇恨,当耳边又一次回荡起王叔的话,无异于投下一颗核弹。核弹在零爆点时,总是寂静无声,只有面前一大片的白光闪过,然后世间变成一片猩红的炼狱,冲击波夹杂着巨响才呼啸而来,当巨型的蘑菇云腾空而起,被人看见的时候,这一大片已经没了生命。
时髦奶爸的笑容,稀疏的胡渣下的嘴唇,此刻已经变成毫不留情的嘲讽,每当嘴唇咧开,就像是一把劈刀或者是锋利的钩子,勾住他的心房,然后朝上,朝下,朝外四处拉扯着,每一下不止勾走他的血肉,还勾着他的魂魄和良心。他斜眼看去,黑铁塔已经睡着了,报纸也斜斜地滑落在一旁。"其实说实话,基佬见到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不动心呢?"他对自己说着,看着或许是因为的确是秋凉,而稍微蜷成一团的黑铁塔,梦中的情景变成了现实。上半身还穿着短袖的黑铁塔发出了微微的鼾声。全身一块一块的肌肉,像卸去了的铠甲,顺从地放在他身上。原本是肌肉男应有的掠夺气质,这时完全看不见了。只看见黝黑而又光滑的皮肤,反射着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如同凝脂般的巧克力,抚摸上去就有丝滑的感受。
他走下床,脚踩在拖鞋上,拖鞋冰凉冰凉的,正是秋天特有的凉意------微微的,却不像冬天那样冻人。他扯起黑铁塔床尾的毯子------这也是从他家里拿来的,盖在黑铁塔身上。尽管他的动作轻柔,但还是弄醒了这通体敏感的体育生。黑铁塔眼睛微张开,发觉是他在给他盖了毯子,眼睛就全张开了,整个人也慢慢醒过来:"哦,谢谢你!"
"没什么。"他回答,黑铁塔并没像梦中的那样,紧紧地抱住他,也不像梦中那样,一脚把他踢飞得远远儿的。"好像王叔走了以后,你就不太高兴?"黑铁塔坐正,头低着,搓弄着自己的一双长着老茧的手问他,然后接着说:"那个......我找到合适的住处就会搬走的,不会给你添太多麻烦。"
"没没没!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一直都一个人住着,冷清得我都有点性冷淡了。你来陪我我当然开心。"他的手摆起来,脑袋也跟着摇晃,虽然有点晕,却恨不得一把拉着黑铁塔的手,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请他住进来,千万别感到见外。"那是嫌我不给你房租咯?"黑铁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砰砰作响:"我老黑是这种人吗?我先付你三月定金,要不够我再给你......"
"操,你当我什么人了!我在你心里就那么龌龊来着?"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不高兴个啥?"黑铁塔说这句话的时候,字是一个一个地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像从空中掉落的铅球,一下一下砸在他脸上。他的脸也随着涨得通红,反而忘记了自己究竟为何不高兴起来。要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最终他只能自己狠狠地往地下跺了一下脚,又跳回床上,生气闷气来。
"我都要被你搞得急死了,干嘛王叔走了以后你就在不开心?呐,你看我们都朝夕相处了那么久,而且你又含过我的屌,就连你小时候打飞机的事情都和我说了,现在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操......干嘛说那么直接。"他的脸又开始热得发烫,但还是觉得这事情无从开口。"其实王叔查出来是谁干的这事儿了,是住我斜对楼的时髦奶爸。"
"我以为是什么陌生人,没想到却是他......我还以为他只是......唉..."他还没等黑铁塔回过神来,又紧接着说。
"嗯哼,我知道啊。你们结了什么樑子吗?"黑铁塔的身体又躺回去,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搭在翘起来的一条腿上,横卧着,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没有啦。被你揍的前一天还和他去舍林荫道喝茶,我还以为我有了机会,可以离他更近的。谁知道,我操,他干出这事来!"
"你是不是想插他的屁眼?"
"我喜欢男人没错,你能不能别三两句就说这个好不好......再说,我是0啊。"
"喔,那就是你想被他插屁眼!据说这种刚生了小孩的,男人味特别重,特别招人喜欢。而且那么久没和老婆做了,一定是想得很。说不定你有戏哦!"黑铁塔的笑容贱贱的,还伸出一只手指,在他的屁股上戳了几下。"要不然干嘛忽然约你喝茶?"
"不知道,那天是他的衣服到了,我给他送去,结果他不在家,他老婆又说来找我了......然后我很纳闷地回去,结果见他蹲我家楼下来着。"
"为什么他衣服到了寄你那里?什么衣服要你来买?"
他的脸上已经烫的可以煎鸡蛋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记得你问我SKINS多少钱,后来也没见你穿身上......你不会买来送他的吧?"
他没料到黑铁塔居然还记得这事儿,还一直以为他这壮汉教练只是每天光顾着蹲在铁架子前,挺举着一根又一根的杠铃,然后上微信陌陌以及各种一切可能的聊骚工具上聊骚漂亮女孩子,脚很臭,每天食量特别大,每次射出来的浓精都是成团成团出来的。最喜欢的是那种狐狸尖脸的绿茶婊。不带脑筋,只知道看人家说好就说好,也不知道去买便宜货,在每天都要发自己在健身房的自拍,最怕阳痿和硬不起来。只知道捏紧了拳头就是揍。显然,现在除了硬不起来、铁拳很硬,眼前这个壮汉的双商似乎和之前的猜测相反。
"讨厌。"他说了一声。他以为这是自己心底的小秘密,谁也不知道,结果却被这蛮汉子一句话切中了重点。
"哈哈,你真是个傻瓜!"黑铁塔说着,用宽阔的大手砰砰砰地拍打在他后背上,背上的感觉暖暖的,像是在伤口上用力擦着生姜,那股辛辣的气味让他往左边扭也不是,往右边扭也不是:"好嘛!你还不是一样,一看见那美女,裤带自己都松了!"
"哼!哥乐意啊!"黑铁塔说完,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也真是个坏家伙,你那天不还趴我背上看我手机了么,那时候你也不告诉我。"
"哎呀......"他的头低下去,不知道该继续讲些什么,毕竟就是因为看见了假号差点败露,才魂不守舍地弄伤了教练,不过,他不打算让黑铁塔知道。
"算了算了,怪我眼神不好。唉?给我看看你那时髦奶爸?"
他找来手机,还是那台被甩了很多次,收了很多次"拒绝"的破烂国产货。"你看,这就是他,好看吧?"
黑铁塔在他身后坐起来,把下巴枕靠在他的肩膀上,脸蛋几乎要贴着他的侧脸,让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这个壮男的鼻息。"这样的啊,我们健身房一抓一大把,直的弯的都有,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好吧。"见到自己心目中的男神被说成烂大街一抓一大把的货,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刚想悻悻地收起手机,病房的门又一下被撞开了,美女护士妹妹推着台理疗仪就给闯了进来,看见这一个壮汉正把头枕在另一壮汉的肩膀上,忙说:"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敲门的。"慌的人并不是那个真正的基佬,反倒是那不由自主就将脑袋靠肩膀的黑铁塔:"没没没,我们不是一对,我们只......"
他的眼白翻过去,斜斜地望着黑铁塔,只不到0.5秒的时候又翻了回来。"真是个傻瓜,看见美女就立马口条粗大了。"他心里念着,把手机往黑铁塔那里一抛:"看见了没,这样玩,哥分分钟破了你的记录!"黑铁塔忙伸长身子,像只叼木棒的小狗那样伸手接住他的手机,他却已经站起来往床上走了。
"哟呵,玩的什么游戏啊?"护士小妹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一边解开理疗仪一边给他装上一边说。"甄嬛Run啊,你玩不玩的?"他平躺下来,两只手交叉放在肚子上,然后头一扭,眼睛盯着这小护士的眼睛看着。"玩啊玩啊,活力总是不够,到时候加个好友一起玩呗!""好啊,等会记得拿手机来扫一扫。""好喂!"
然后黑铁塔就看着眼前这死基佬一直在和护士妹妹逗趣着,从游戏说到化妆品再说到每天晚上都要熬夜熬好晚,你用什么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就好了。于是黑铁塔的头顶上飘来一朵乌云,笼罩在他刚刚剃干净的脑袋瓜上,索性又把两条腿盘了起来,歪着脸,鼓着嘴看着眼前似乎在打情骂俏的那一对。明明他就是个基佬,却还不能说:"他说的话啊,你不要信他,他是个基佬。"因为这样,就真的坐实了他和他是一对儿的事情。
不管怎么做,似乎是输了。
三十八
时髦奶爸又抱着孩子走到他家楼下,仰头看看,灯还是没亮。身上穿着毛茸茸的灰色卫裤,远远看起来就是一个倒三角的形状,裤腿也是有弹力的扎口裤,露出了高高凸起的脚踝骨。这个季节已经不再适合穿短裤了,但他的人字拖依旧没离开过脚板。掏出手机,却怎么也扫描不到他家的Wifi信号。
"啧,连路由器都关了吗?"时髦奶爸一皱眉头,用自己的手臂轻轻哄了一下坐在他臂弯上的奶娃儿,往家里走。他不想回去,步子越走越慢,手中的孩子被冷风一吹,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哦哦哦哦,乖,不哭不哭。"时髦奶爸又开始哄着孩子,还把这奶娃身上的衣服裹更紧了一些,心里却骂道:"就你这死孩子,有了你,我就没乐子!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要没有你,我这时候早就在bar里面泡着了。要没你,我早就去骑自行车了......"
边想着,边打开了家里的门。门还没全打开,屋里就传来抬高八度的叫喊:"谁叫你这么冷的天带我宝贝儿子出去的!你脑子抽了还是什么的?"那是他老婆的声音。"唉?你怎么说话的?打狗也不看主人?"这是她母亲的声音,话音未落,他怀中抱着的孩子就被老婆冲上前来抱走。
"要觉得闷可以自己出去啊,这可是我的宝贝儿子诶!冻坏了冻感冒了怎么办?爸爸是不是个坏爸爸?是不是坏爸爸?!"他的老婆哄着小奶娃,用手指指着时髦奶爸,大声斥责着。"你凭什么教训我儿子?我儿子哪点不好?我儿子不好你嫁给他?别吓坏了我的宝贝孙!"说完一把夺过她老婆手上的小奶娃,小奶娃哭得更起劲儿了,也加入了这一场河东狮子吼大赛的比赛现场。他的母亲和他的老婆显然在各自说着各自的话,谁也不让谁,谁也不甘心自己的音量比对方小一点。各种声音拧成了一股音浪的洪流,直奔着家里的男人而去。
时髦奶爸把头扭到一边,尽量用自己的鬓角对着这俩咋咋呼呼的女人。"唉你留这个胡子难看死了!都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刮干净,弄得自己跟张飞似的,好看呐?"时髦奶爸的老婆已经在咆哮了,吼得很大声的样子,根本不把家里的顶梁柱放在眼里。
时髦奶爸干脆站起身来,朝自己房里走去了,灯还没开,就把门给关上。她老婆呆在客厅里,站在原地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抖着,她家婆抱着哭闹的小奶娃慢慢慢慢地离开了战场,放他在小小的婴儿床上,还拿出一个奶瓶子。这小家伙一看见奶瓶子顿时不哭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奶嘴,粉嫩的小红唇张开,发出"啊,啊"的嘤啼,两只小手也在空中挥舞着。她家婆逗弄了一下这小家伙,就把奶嘴塞了过去。那小奶娃的嘴立即紧紧含着乳胶的奶嘴,一吮一吮的,腮帮子也跟着凸起来凹下去,喉咙中发出满足似的声音。她家婆慢慢松开手中的奶瓶,那小家伙仿佛呼吸一样自然而然地用两只手臂抱着了奶瓶,两条腿也跟着蜷起来。"嘻,真像你爸爸小时候......也这么能吃,吃相也那么狼狈!"她家婆笑吟吟地说着,额头上的皱纹皱成了一道干涸的河床底部。
她老婆估计是气累了,也抖疯了,看自己的儿子无恙,直接斜靠在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时髦奶爸黑了灯,歪歪斜斜地躺在床上,两条筋肉结实的小腿伸出床沿半截。他烦得要死,又不知道该怎样排遣这样悟出生发的怒气,躺了一会儿就抓起手机翻开聊天工具,看看有没有人这时候在线的,可以叫出去喝酒或者找点乐子。时髦奶爸的手指在他的头像上划过去,停留了几秒,又接着往下翻了。翻来看去,还是找不到有趣的人,看看时间,也到了九点多。这之前,9点才是夜生活的开始,而现在,就要照顾家人和奶娃睡了。
时髦奶爸的手又停留在他的头像上,看了看,最终戳下去。"最近没见你,旅游去了?要不要去喝茶?"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复,就像是当初他对自己发送来的信息那样。"唉,算了。"时髦奶爸心想。握着手机,手机没有应用程序在跑,CPU冰凉冰凉的。等不到任何人的回应,时髦奶爸觉得自己是被所有人嫌弃了,他开始随意地乱戳手机上的应用。直到他戳开自己的微分享app。那个app已经很久没开过了,半年还是一年?不记得了。
上面公开上传着他和他老婆做爱的视频。他老婆说:"摄像头对着自己,感觉特兴奋!"时髦奶爸那时候也是血气方刚,为了满足老婆的欲望,支起了三脚架。"哎哎哎,不许露脸啊,老公!""嘿嘿,好啊,那我调好一个角度!"说完,时髦奶爸就扑了上去,镜头只捕捉到时髦奶爸的狗公腰抽插的画面,女人雪白粉嫩的两腿之间有一块黑洞,黑乎乎的反倒看不清了。时髦奶爸小腹平坦,上面两根粗壮的血管从肚脐眼下延伸到了阴毛里面,巧克力状的筋肉清晰可见,两块胸肌也收得很紧。漆黑的乳晕在画面中特别扎眼。
他也想不通为什么现在老婆会变成这样,时髦奶爸浏览着页面,一点也没法再兴奋起来。因为他看见按赞最多,评论最多的那条分享却不是自己和老婆做爱的视频,而是......黑铁塔教练在镜子前打飞机。这让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像是骑着单车,过紧的骑行裤正好勒在了他的卵蛋上,又好像跳过一个大坑,单车坐垫照着他的两腿之间一顶。"肌肉男有什么了不起,操!"时髦奶爸从嗓子眼里挤出这样一句话,视频刚缓冲好,就被他按掉了。"妈的,一定有很多傻姑娘排着队等着和你干吧!操!"
莫名其妙的妒火,烧尽时髦奶爸的理智。儿子生出了前后这一年,他不记得骑过几次单车,也不记得去户外驴行过几次。他总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曾经骄傲的资本都不在了,就连发出来的东西,连个按赞的都没有。时髦奶爸凝视着漆黑的天花板,鼻子里闻见屋里盘桓不散的奶味和尿片上沾染的屎尿臭味------因为老婆坚持天气凉了不许开任何的窗,这股味道几乎已经成了他的噩梦里面能闻见的气息。
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时髦奶爸已经被摆正在了枕头上,扭过头去,肥胖而又臃肿的老婆却没有睡在他身边。他疲惫地掀开被子,昨天洗了澡换上的四角内裤,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扒掉,换成了那条闪烁着丝质光泽的健美裤,这条最令他老婆兴奋。时髦奶爸扯掉了裤衩,揉成了一团扔在床上。光着屁股打开了衣橱,翻出来一条四角的内裤套上。站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曾经浓密性感的腿毛,如今已经射不出金属般的光泽,黯淡地倒伏在他的肌肤上,凌乱不堪。
三十九
黑铁塔直到他出院,还是没能要到任何一个小护士的联系方式,而他的手机里早就加遍了包括护士长在内的所有人的甄嬛run好友。"记得要送我活力哦!"护士妹妹们看见他和黑铁塔裹着全部身家,办好了出院手续,站在在电梯口按下电梯按钮时,一齐喊着。"你们也加我嘛,我也玩这游戏的!"黑铁塔也赶忙掏出手机,展示出二维码。"嘻嘻,护长叫开会啦!"小护士们笑着全部一个接一个跑进了一旁的会议室。
"叮!"电梯声响,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他轻轻地拍了拍呆着的黑铁塔的后腰,顺带着连他的屁股也摸了一下,说:"走吧,电梯到了。"黑铁塔痴痴的目光这才不舍的地放在他身上,看着眼前这白白的胖子,鬓角的头发也长了,剃掉的那部分头发也长出来毛茸茸的短发,嘴角还留着一些被自己的铁拳揍出来的疤。腰上传来的感觉,让他似乎又回到了念书时的那段时光,在篮球场上孤立无援的时候------他不是专门练篮球的,却被临时抽出来帮忙打。正在他在场上呆愣的时候,腰上也是这样坚定有力的一下,顿时让他恢复了战斗的信心,即使是杀进了CUBA的场子,所有的聚光灯都打在他身上,他这个替补大中锋的表现也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嗯。"黑铁塔又扛起那些杂物,说。
回到家里,他们简单分了一下医院里扛回来那一大包,黑铁塔很自然地扛进了里屋。"家里有点乱,嗯哼。"他望着这儿,曾经的家已是整整齐齐,甚至变得有点陌生,但是说"自家乱"仍旧是必须说的客套话。
突然他大喊一声:"唉哟我操教练你帮我收拾过房子啊?""是啊,你这家跟个狗窝一样!还有,别再叫我教练,我不是了!""你处女座的吗?""对啊!"屋里传来几乎是怒吼的叫喊声,他赶紧放下自己的东西走进里屋,那里曾经是父母的房间,现在堆满了黑铁塔的家什,从哑铃到杠铃还有健身球,曾经落满了灰尘的大床如今也是干干净净,铺上了崭新的床单。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黑铁塔放下正在搭理的床铺,朝他走过去。他一把搂住了这粗壮的腰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走进这间房眼泪就开始在眼眶中打转。这房间让他想起一群被从北方流放到这荒蛮之地的人,里面有一个大学教授,文化人,大师。下乡时不小心踩进牛粪堆里,他便脱掉了鞋子撩起裤脚,想找个清水塘洗洗,结果又踩进了农人家的水田。他急忙把衣服的下摆撩起,雪白雪白的小腿插在软沃的土中,天上有烈日曝晒着脑门,他望了望,四下无人。突然他那话儿竟然弹跳了一下,如稻米抽穗一般飞速生长。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毫无道理的,却令他惊恐万分。就像一个男人忽然想肏一个女人,也是毫无道理而自然而然的。大师解开拉链,那小和尚竟然自己跳了出来,直挺挺地指着天上的日头,跟天上挂着的太阳那样红彤彤、硬邦邦的,胯下的子孙袋也憋得滚圆滚圆,自己的手掌差点儿包不住了------他没想到女人,也没法解释为什么,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时用手掌把玩一下这硬挺的家伙,好奇地研究起他忽然勃起的原因来。大师专注的凝视忽然间被一阵粗犷的笑声打破了,一男一女骑着在牛背上经过了,人家赤身裸体搂在一起,看着大师的窘状。
他也紧紧搂着,脑袋却被黑铁塔像抱着一个西瓜那样,一只手抚在后脑勺上,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两行泪水湿漉漉地从眼角顺着鼻翼流下来。"你这家伙,我都还么哭呐,住你一间房你哭成这样?""不......不是......我......我想我爸了。"黑铁塔一听,脸上的肌肉也松弛下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只能像顺狗毛那样一遍一遍地顺着他后脑勺的头发。"不哭了不哭了,乖......"不管用。"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妆就要花了?"
"我操!你他妈别学我说话,你可是直男!"他真的止住了哭,吭哧吭哧地笑了起来,忽然一道鼻涕噗一声挂在了脸上。
"安慰女孩子是不是要这样?"黑铁塔说完,从赶忙递上一张纸巾,看着他擦干净了眼泪和鼻涕,然后出门去了。背对着他,偷偷摸摸地伸手到了自己的胯下,扯了一下内裤,被紧紧勒着的小和尚这才得以松一口气:"操他妈,我怎么以对着他就硬了。"
四十一
他这下彻彻底底成了单位里的一个闲人,从他早上熨平的衬衣,到了晚上回家也几乎没有起什么皱褶就能看出来。他也不再盼望能够和时髦奶爸在楼下的偶遇。如果再见,要说些什么?他不知道。
"你怎么乱传我的视频?请你删掉!"一张口就弱掉了。
"你这下贱的东西?"还当在演连续剧吗?
"我打爆你的卵蛋!"要不是王叔,这事情恐怕还得闹更大,他不敢挥动拳头。
一如他把自己放在白衬衣和宽松的西装裤里面般,他彻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挑明白讲的勇气都没有,甚至连微信里都不敢把时髦奶爸往黑名单里面拉,那天看着时髦奶爸发来的那条信息,他赶紧摁灭了屏幕。
所幸这几天里,在这短短的200多米什么担心的事都没发生,他带着一点小确幸,带着一点忐忑,来到了家门口前。从前是一道铁门盘桓在眼前的,现在透过门缝,能看见从屋里透出来的暖光。打开门,他就闻见了家里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烟火气息。熟悉是因为他不用看就知道今晚上吃的又是水煮的鸡胸肉,不加热没有油的蔬菜沙拉还有一小碟豆子。陌生的是,厨房里水汽闹腾的情景,他真的好多年都没见过,都差点儿记不起来了。
"嘿,你回来了。"黑铁塔从厨房里端着水煮的豆子出来,放在台面上。
"哥想吃点好的。"他现在黑铁塔面前,自称哥。
"这还不叫好的啊?这些都是增长肌肉最好的,你告我什么是好的。"
"嘻,我想吃麻辣烫、辣条、红烧肉、糖醋里脊、水煮牛肉......"
"得得得,等我看见你腹肌了再说,OK?"黑铁塔的眼白都给他翻了出来,说完掀起自己宝贝的白T恤,露出了巧克力块似的六块腹肌。
他也只好洗了手,坐下来,用筷子夹着白水煮的鸡胸肉:"不行不行,我得蘸酱油。""好吧好吧好吧!你去吃罢!跟你讲,你要珍惜家里面有一个义务健身教练的机会!哥的行情可贵了呢!"在他的面前,黑铁塔也自称哥。
"说到健身教练......这几天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他一边问,一遍吃着。而黑铁塔的语调早已不似刚才那么激扬,变稍微低沉了一些:"嗯,丢了几份简历过去。面试了一家,他们说我条件不错,让我回去等通知。""其他的呢?""不好说,没见信儿。"
"嗯...行吧。"他也不继续说什么了。毕竟现在人家是住在自家里,说点什么话,总一不小心,就能触动男人敏感的自尊。黑铁塔当然知道,人家见他是一副怎样的眼神。表面上很热情,客气地拍打着他的肩膀,说:"唉哟,您怎不在原来的地方啦?哦......想换个工作环境啊?呵呵......"然而眼睛里却一半是躲闪,剩下的一半是嫌弃。
"那个,教练啊,你看我们这里实在是不需要那么多教练驻扎的,不像你原来,有那么多学员。我们这里就几个,你看都看到咯。......不不不,您要来,我们当然是欢迎了!只怕是您在我们这,真是太委屈了!您有那么强壮的一副身板儿,应该有更好的才是哩!"
黑铁塔只好在人家笑脸的陪伴下走出来,连自己的简历收都没有收,那笑容的深处结满了冰晶,还有看不见的一大坨沉在海底。黑铁塔却没感觉到一毫,继续迈步走向下一家健身房。常年的运动习惯让他习惯了不使用代步工具,直接就跑步过去了。然而今天的北风有点喧嚣,正是这西南边陲小城,冬日里最寒冷的那几天。当天空中开始飘着小雨的时候,黑铁塔想回去了,他的确低估了这座城市寒冷的威力。不是自己家乡那种裹上大棉袄就能够抵抗的攻击,而是从他接地的双脚往上蔓延的、控制着每一条筋肉、每一根神经的寒气。
天黑得早,已经有车子亮起了夜灯。远远有一个菜市场,里头却透出晕黄的暖光,那是肉贩子想让自己的肉显得卖相好,加了暖灯。这却让菜贩子不乐意了。你想啊,绿油油的青菜给这暖黄的灯这么一打,登时显得黄了,黄了的菜叶子是没人愿意要的,为这事那买菜的和卖肉的吵过很多次。那卖肉的屠夫嘴笨,吵不过的时候就挥舞一下案板上的杀猪刀,一道寒芒立马封住了对面菜贩子的口。
黑铁塔今天到菜场的时候,只在一件薄薄的羽绒服里套了一件紧身的压缩衣,当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连自己的四肢都不太伸展得开了。他塔最终还是从菜市场里买回了鸡胸肉,香蕉和一大把一大把的青菜。唯独在吃的东西上面,每天吃什么,每周吃什么,他都计划得一清二楚,黑铁塔从来不在吃的上面将就,也从没有人跟讨价还价过,除了,他。
"嘻,你再看看冰箱里。"黑铁塔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说。他赶忙拉开冰箱门,一股冷气拂过已渐渐开始瘦削的脸,一盒巧克力放在冰箱里。"只许吃两颗啊!"黑铁塔在厨房里喊着,已经听得见哗啦啦的流水声了。他把这巧克力塞进嘴里时,好吃得眼泪哗啦啦地流。"操你妈的太好吃了!"尽管是黑巧克力,纯黑纯黑的那种,甚至需要含在舌下才能融化,那股丝滑包裹着微微的甜味与巨大的苦味,已经从舌尖流淌到了他心里。
"嘿,这巧克力真带劲啊!多少钱?我全买了!""你给钱也不给你吃了,和你说,今天吃了两颗,后面一周就没得吃了。下次要吃,要么下周,要么你给我瘦两斤。"黑铁塔已经洗干净了碗,双手还挂着一点水滴。他望着眼前这硕大的汉子,眼睛贼溜溜地转。"别动坏主意啊!不许偷吃啊!给我发现了,你自己承担后果!"说完,双手对着掰了一下,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都三十多了好嘛,这都要管!""你都三十多了好吧,这都不能自觉点?"黑铁塔对他说,他当时是怎么怎么控制体重,怎么怎么参加比赛,怎么怎么饿得两条腿都迈不出去。"所以对吃的东西,我是绝不允许有人和我讨价还价的!"他倒也奇怪的很,原本懒散惯了的人,忽然来了一个管着他的人,他竟然没有反抗,而是乐意他的约束,说什么就听什么。"人家是教练,会吃东西!"他只好自己告诉自己:"反正听他的没啥坏处就是了。"
四十二
黑铁塔在他的面前一直笑吟吟的,可心里面埋着一颗苦果,他不想让对方感到太大的负担,连房租都不肯和他算,只好趁现在没事买买菜,做做饭,当当义务营养师,倒也扯平了。可是工作至今都没找得到一个,他当然晓得原因------这视频流出来,谁还愿意请他做教练呢?就像是被黄灯照过的青菜,卖相也差极了。
"你电脑我还要用一下,我要上网发简历!"黑铁塔在他的电脑前大喊。
"发呗!"他抱着一张珊瑚绒的毯子,窝在里面电视盒子上的美剧。自从黑铁塔搬进来,他真的很少摆弄电脑了。突然,他听见里屋传来很大声的,两个男人的娇喘、还有啪啪啪和欧耶的嘶吼。他赶忙把毯子往沙发上用力一甩,就冲了进去,眼前的屏幕上,两个肌肉壮硕的男人正上演着妖精打架的戏码。"我操,你乱翻我的东西干嘛!"他气得脚都在地上跺了几下。"我......我发完了简历,就想看看有什么电影看,见你有一个文件夹叫做'movie',我就开来看......"
说话间,屏幕上那个黑人已经转过了身子弯下腰,趴在一个台子上,高高撅起的屁股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油光发亮。黑人自己扒开了两瓣屁股,嘴里念叨念叨着:"Come on!Fuck me!Fuck!"那个白人胯下的肉棒已经乖乖地挺立着,直指那朵黑色大丽菊。"嘻,还真带劲了嘿!"黑铁塔一副什么都不晓得的样子问:"这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做的?我倒要看看!"结果,直男脸没红,他却臊得想找一个地缝钻下去,三两步跳自己电脑前,鼠标一滚,啪一声就把窗口给关上了。
就差一步,白人的肉棒就要齐根插入黑人的屁眼里,黑铁塔的秘密即将揭开,黑铁塔脸上流露出不甘心的表情:"唉?你说这屁眼那么好玩嘛?""操,你问我这干嘛!"他的怒火和臊气还没褪去,又紧接着被直男问这样的一个问题,他干脆不说了,转身要走。"说嘛说嘛!"黑铁塔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晃荡着,今晚上非要问个清楚明白。
"男人身上不就一个洞洞可以插嘛,不插那里插哪里?"
"还有嘴啊!"黑铁塔说完,脸上的笑容变得坏坏的,看着他的两腿之间,自己手摸了摸下巴上刚刚冒出来的胡渣。
这让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不由自主跪下时的样子,他不乐意了:"操你这家伙!我原来以为你是个正经人,结果他妈的,黄死了!"一巴掌拍到黑铁塔的后背上:"自己想去,哥不和你说这些,免得破坏咱之间纯洁的友谊!"
然而他头一低,却发现黑铁塔两腿之间的那根棒子,也站了起来。黑铁塔穿的是居家的短裤,受伤加上从健身房辞了工作,锻炼的强度大大降低。这壮汉的身体还没适应这种突然的休假,顿时横着长了不少。眼下这条短裤已经明显小了,棒子的形状看得特别清楚,他绝不会看错。他感到脑袋一阵眩晕,心脏噗通通猛跳了几下,怎么可能!掰弯了?他只好咽了咽口水,说:"教练啊......你怎么硬了?"黑铁塔一低头,也看见了自己裆前雄伟的勃起,像被开水泼在了两腿之间那样,猛然地从椅子上也跳起来,笨拙地手揪着裤裆往下拽,两腿还打往旁边撇,为自己开脱:"男人嘛,硬起来有什么奇怪。"
"可你刚才看的是男人和男人做爱。"这下轮到他得意起来了。"承认自己是双性恋有什么好害羞的?""我......我......我操......"他赶忙说:"我才不是双性恋,我是不折不扣的男人,我只喜欢女人!刚才只是恰好......"
"恰好?恰好你怎么翻我的G片来看得那么有味道?"他说完,就慢慢靠近了黑铁塔,一只手搭在他教练的裤裆上,轻轻地上下摩挲。
当然,那些都是假的,没有发生的事。黑铁塔低头一看,发现了自己的勃起后,往椅背上一靠,两脚打开,微微地晃荡着,大肉棒已经几乎快从裤腰带上冒出头来,两粒慵懒的肉球随着两腿的轻微摆动,而上下弹跳着。黑铁塔既没有慌张地掩饰,也没有矢口否认,反而说:"其实我还要感谢你。"神情自然得很,就像是在布置健身房里的训练任务一般:"做了手术以后,其实我一直没能硬起来。我以为我不行了,是腰上的伤惹的祸。这之前我每天都要打一次飞机,一闲下来脑子里就是女人和做爱。可那之后,我再也硬不起来了,可脑子里还是想着女人和做爱。憋得慌,但小兄弟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没想到黑铁塔突然跟他说这些。"硬不起来"这事情,就连和医生说都要羞羞的,可怎么......"结果那天我看见你整理行军床,趴在那儿,就跟片里的黑人那样,撅个屁股。我他妈就硬了。"
"我操......不是吧......"他从身后拽来一张椅子,却不敢坐,只半边屁股靠在上面,双手交叠着撑在椅背上,看着黑铁塔。
"怎么不是?我当时可吓坏了!"黑铁塔继续认真地说。
"我现在也吓坏了!"
"然后你就吹我了,然后我就射你嘴里了。"黑铁塔说,脸上带着一丝丝笑意。"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是挺'行'的嘛!"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只能盯着一旁的地面发呆。"我还真以为我不行了,结果没想到我还那么厉害,呛了你一口!嘿嘿嘿嘿......"黑铁塔笑了起来,胸肌和腹肌也跟着上下抽动,脸上的肌肉也带着笑意。
这傻逼直男,真正该担心的不是这个啊,兄弟!而是你对着男人硬,还是对着女人硬的问题啊!他也被这莫名其妙的逻辑给逗乐坏了:"原来你只在乎你硬不硬得起来吗?""操,先硬起来再说,硬起来再和我说别的。"黑铁塔一边说,一边开始抚摸自己的小老二,不肯屈服的小老二被这么一抚,往下一按,又瞬间弹回了原处,把逼仄的小短裤撑得更尴尬了。
"你快和我说说嘛,到底你们为什么要玩屁股,屁股玩起来是什么感觉?光有一根鸡巴我觉得都玩得够开心了。""你......我不说......要想知道,你自己玩就是了。唉哟!咱现在这种关系,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叫你做哥,都把你当兄弟了。就算你不肯说,兄弟现在挺着一根旗杆,也得想办法帮兄弟放出来嘛。"黑铁塔现在正应了"精虫上脑"这句话,哀求起来连他都感觉害怕,就连粗糙的大手也搭在了双肩上,紧紧地握着他的大臂。
"操,有你这么使唤兄弟的么!去,把屁股洗干净,哥告诉你为什么要玩屁眼。"眼前弥散着荷尔蒙爆炸的气息,房间里的空气充满着一股股催情的骚动,尽管他嗅得出这样的敏感,体内的细胞也跟着蠢蠢欲动起来。这样一头正值壮年的肌肉雄兽,多少基佬巴不得撅起屁股。他也大可以从柜子里掏出保险套,屁眼上抹好润滑油,再把那肌肉直男的鸡巴撸硬起来,一屁股坐上去,要了这肌肉男屁股的第一次。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他现在想。甚至根本不用费尽心思把钙片藏好,要知道黑铁塔一看到这个就起丘,只要桌面放一个电影就行了。此刻却在他最不想做爱的时候,有一个屁股送到了面前。
但是他并不想,现在更像是如果非要送给他两个字"矫情",那么他会说:"有人送给我两个字,'矫情',嗯哼!我都不知道他们讲的是什么鬼!"但他的教养不至于那么差,也说不出什么拒绝别人而伤心的话,他只好默默地把灯关掉。
四十三
"哎嘿,把灯关了啊!"黑铁塔进来的时候,是光着身子的,只留了一条短短的四角裤衩儿。已经不像下午从健身房那边回来时那样,兜尽了冷风,畏畏缩缩的。吃饱了,终归是感觉温暖而且有力气的,黑铁塔搓了搓两手,顺便让眼睛稍微适应一下这几乎已经全黑的房间。
"等下你可别后悔啊。"黑铁塔忽听见从屋角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这是他从来没听过的。之前他只当这白白胖胖的大哥是一个暖男,却没想过有这样迷人的声线。"呃......只要不把肉棒插进来,就不后悔!"
"很难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哦。"那个低沉而陌生的声线,搞得黑铁塔直犯怵:"哎呀呀呀,我后悔了,快开灯,快开灯,我不想知道了!"
"我操!你这个孬种!我裤子都脱了你和我说这个!"低沉的声音又变回原来温暖的正常音调。
黑铁塔却委屈地说:"你搞那么吓人干嘛!又关灯又用怪调和我说话,你那么白!我都看不见你在哪里!"黑铁塔听见凳子踢开的声音,以为他在他前方,却兀地被从身后抱住了。
"真不想知道了?"他说着,脑袋贴在了黑铁塔宽厚的背上,一侧脸颊轻轻地在光着的后背上蹭着,像只小猫。
"其实还是蛮想知道的。有点好奇......怎么我看别的男人没感觉,看你就硬......"
"所以你因为我才硬的?"
"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别说话,让我抱一下,我好久没碰男人了。"
两人都不说话了,黑铁塔感受得到背上传来那暖意,从筋肉结实的后背透过宽阔的胸腔,握住了心脏。心里觉得暖融融的黑铁塔,刚把手轻轻放在了他紧箍着他腹部的手上,他的手却滑过六块腹肌,飞跃那一丛茂盛的绒毛,一把握住了黑铁塔的家伙。
"软的。"他说,结果他自己胯下的却一直在充血。
"你也知道,看不见你嘛。"
他轻轻地抱着黑铁塔,往既定的方向慢慢挪去,那是黑铁塔睡的床,他的脑袋一直紧紧贴在宽厚的背上。黑铁塔被他放倒在床,仰面朝天,只看见窗外隐约有光线,勾勒出脑袋圆滚滚的光头形状。黑铁塔看着,忽然间和第一次的女孩有了通感。那样的感觉,有一点点小小的期待,有有一些小小的恐慌。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黑铁塔的呼吸有些乱了,毕竟一个刚从和尚学校毕业出来,刚满一年的人,哪里有什么轻车熟路,甚至连自己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他似乎感觉到了身下壮汉的紧张,也跟着笑笑,不管黑铁塔看不看得见。他说:"别告我听你第一次?""是第一次。""和男的第一次吧?"黑铁塔沉默不语,一阵浓浊的深呼吸过后,才弄出点声响来:"男的女的都第一次......"
哈,他乐了。"我还以为你和姑娘身经百战呢!""哪能啊!学校里没姑娘,那些姑娘看不上我!练健身哪里和他们说的那样,有姑娘送上门来啦!"黑铁塔抱怨着,语气也跟着变了调。他却把宽阔的手板按压在黑铁塔肩膀上,轻轻摩挲着宽阔的那一大片,嘴里轻声说着,让他的教练先别说话,也不要着急也不要难过,那么年轻。这感觉依旧是暖暖的,肉乎乎的,这让后者忽然感觉到一种轻松。轻松之后,血液的流动就活络了,开始慢慢地往下身流去。"我硬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
"我也是。你这身体真太他妈的迷人了!"这是黑铁塔和他认识以来,第一次听见他夸赞自己的身体。"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男人的身体多好玩!趴好!"威严的语气,令黑铁塔丧失了反对的权利,"为什么要趴好,他会不会插进我的后面,我会不会痛"这样的思考早已被他的温柔攻势瓦解。黑铁塔只得一手肘撑着床面,把自己翻了过来。他听见床单发出的摩擦声停止后,就知道黑铁塔已经趴好了,当他两只手轻轻搭在黑铁塔的后腰上时,他感觉到了一阵微微颤抖。"不要紧张,答应你不插你后面的。"两手慢慢地往黑铁塔撅起的屁股那儿滑,"真正的狗公腰原来是这样啊!"他从来没和肌肉男做过,这让他的手也跟着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但,此时他是老司机,他不能像个雏儿一样,因为这下面的人比他还要紧张呢。
他是个涵养很好的人,他也正因此纠结起来------做过头了怎么办!屁眼里一定要塞进去一点东西,才知道是什么感觉,可是他不想对这从天而降的兄弟做点什么过分的事情。即使他还是单身,也幻想过两男一狗的幸福生活,但是对于黑铁塔,他觉得,不能这样对人家。但是不进去,又怎么能满足这黑小子的好奇心呢?他觉定用舌头。
"怎么了?"黑铁塔趴着,屁股撅的老高,却没了下一步动作。"你要觉得不舒服随时喊停啊!"他心里面是想着黑铁塔第一下就停的,他觉得兄弟情分到这里就很足足的了。"没事儿!来吧!"
他的手继续往下滑,感觉到了腰线慢慢地变宽变厚,那是到了屁股蛋子上了。他的大肉手紧紧地捂着黑铁塔的两颗屁股蛋子,抖一抖揉一揉,黑铁塔的呻吟声就要掀翻房顶了。再扯着松紧带,三两下就把黑铁塔的短裤给除了,露出一对光滑溜溜的大屁股。接着,他想轻轻地把两瓣肉往旁边扒,倒是费了不少劲儿,紧实的肌肉臀会自己夹紧,保护着那最深处的一朵皱褶的菊花。
黑铁塔感觉得到自己的屁股被扒开了,渐渐地感受得到他的鼻息了,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菊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也没那么无聊拿镜子去照过,但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屁眼儿一定是粉嫩的、娇羞的,跟在春天里随着微风吹拂摇摆的花朵,毫无二致。他用力地扒开这两瓣企图合拢的臀肉,舌头伸出,舌尖轻轻地抵在黑铁塔的菊花眼上。只听见"哇!"的一声怒吼,屁股瞬间夹紧,像关上门那样"砰!"地一声,又夹了起来。黑铁塔没想过他第一下居然就拿自己的舌头舔屁眼,差点儿要给瘫床上了。 "嘿嘿,调皮!"他笑起来,又将两只肉手按在了黑铁塔的屁股上,捏一捏,揉一揉,又给扒开了。
"操!那里脏死了,你竟敢去舔。"
"那你还继续吗?"
"要!"于是他又俯下身子,将整张脸埋进了黑铁塔的屁股沟里,舌头这次慢慢地伸出去了,这一下他学聪明换了种方式,没有直接按在菊花口上,而是从上面的皮肤一毫米一毫米地往下走。灵巧的舌尖跟春风一样,抚摸到哪里,哪里就绽开花朵。黑铁塔的雄穴原本就没人碰过,像花骨朵似的紧紧,跟个小拳头一样。但在他舌尖的撩拨下,花骨朵慢慢地憋不住了,开始急切地想看看外面春风吹拂的世界。他继续按着自己的节奏轻轻舔舐黑铁塔的屁眼,像一只小猫舔舐牛奶那样,刺溜,刺溜。
"操啊!爽!"黑铁塔的身体也绷不住了,开始随着他的舔舐前后摇摆起来,那根口口声声说着"不行"的肉棒,没舔几下就硬得不能再硬。没有人用手去摸黑铁塔的包皮,龟头居然一下给翻了出来,一下两下三下,正操着身下的那一团空气,一挺一挺的样子仿佛身下在插着一个柔软的女人。那团花骨朵不再紧张,慢慢地松弛了。
他的教练身体上一点一滴的变化,都没逃脱舌尖的捕捉。原本平坦的皱褶舒张开以后,他的舌头在原本紧致的菊花上,感觉到最中心窝出来一个小坑,舌尖在滑过时,也不由自主地往那里滑去。黑铁塔趴着,呻吟起来,简直要爽到了屋顶,腰弓着,又塌下去,本能地想摆脱他的舔舐,却又被他牢牢地按着两颗屁股蛋,哪儿也逃不了。呻吟声越来越无力,原本还能夹杂着骂他几句脏话的,现在连一个脏字儿也想不出来了,脑袋里飞速窜过从屁眼那儿传来的激流,电得他白眼翻得一个接一个,就连原本随着他的舔舐一下一下往前操的狗腰,也高高地拱起,像一条古石桥------黑铁塔早就操不动啦,在那儿爽得发抖呢!
这样可不好,弓起的腰会夹紧屁眼,就要舔不到了。他停了下来,黑铁塔的刺激也跟着像保险丝熔断了那样,啪一声掉了电。他的肉手轻轻地搭在腰上,力量均匀柔和地往下压。"爽吧?"他问,又接着说:"放松点才舒服。"那入木三分的力道按在黑铁塔的脊背上,像极了在学校时扭到腰之后,那推拿教练给他的按法。黑铁塔弓起的脊柱登时又给按平坦了,两瓣屁股蛋子也跟着听话地撅了起来,朝着天上,朝着左右分开了。
整个屁眼儿已是湿嗒嗒的,一些唾液正顺着卵蛋往下滴。他用手一掏黑铁塔两腿间的桃,已经缩得皱皱紧紧的了。手掌温柔地把口水抹匀了整个卵袋,然后拽着,轻柔地往下拽,慢慢地抻开那过于紧张的卵囊,两颗蜜枣大的卵蛋又慢慢往下滑,跌回自己的春袋中。黑铁塔这时候哪还有什么力气去反抗,任由他揉捏着自己的宝贝蛋儿,两只手勉力地撑着,脸都埋进自己的胳膊肘里,发出"嗯哼嗯哼"的声音。时机成熟了!他又把两只手在屁股蛋上按牢,向两旁用尽力气一扒------"噗------"黑铁塔放了一个大响屁。这个趴着的壮男,听见这一声响,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至少放屁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原本就因为兴奋而潮红的脸上,爬满害羞的绯红。
本能驱使下,黑铁塔企图夹紧屁股,却被他牢牢卡住。括约肌却因为这一声响屁彻底松弛了,朝外翻出来一丁点嫩肉。他没有错过这个机会,掰着那两瓣屁股蛋子继续紧紧地不松手,括约肌就缩不回去了。他也没有因为这一声响屁,产生有任何迟疑,反而像是听见了总攻的号角,张嘴一口啜住了那毛绒粉嫩的屁眼,舌头毫不迟疑,也毫不留情地,从已经被舔松了的关隘里伸了进去。
肌肉小处男的后头从没被人碰过,黑铁塔哪遭得住这样的刺激?两腿爽得直打抖,一个劲儿地想夹紧自己的屁眼,只能徒劳无功。狗公腰连最后的一下都撑不住,径直垮了,整一具筋肉虬结的身体,变成了一副毫无用处的躯体,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垮在了床上。他也跟着将上身俯下,又是用力一扒,翻开了大屁股,舌头继续对准了菊穴撩拨着。
黑铁塔已经在床上打了一滚,仰面朝天,他的舔舐被迫中断,然而体内的电流却没因此终止。黑铁塔在床上磨蹭了两下,快感仍如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不断地从屁眼里向全身扩散,身上又像是着了火,皮肤滚烫滚烫的烧着。狂野的的呻吟声充满了整间房。在微光里,他看见有六块腹肌忍不住都绷出了形状,一只手抓着床单,都弄出了一团团的褶皱,活像他卵蛋上的横纹。
接着,他的脑袋在黑暗中被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练健身的就算此刻是被撞到了睾丸,依然能在力气消失前、在蹲下去之时揍爆对手的脑袋,而况现在只是爽翻了,在即将要射出来的刹那,扯着脑袋往他鸡巴那儿去,两条肌肉腿却无力地摆在两侧。他顺着这股力气刚挪动了一下身子,就被狠狠地往下摁去。他整张脸贴在了滚烫的肉棒上,感觉得到,这肌肉小直男的春袋又缩得紧紧的了,抵在他的下巴上。"爽啊!爽死我了啊......啊......"黑铁塔再也控制不住,精液一道一道地从马眼射了出来。他二话不说一只手握住了射着精的肉棒,张开了嘴,含住了。手掌感受得到整根海绵体在有节律地抽搐,伴随着每一下抽搐,就有一道滚烫的腥味冲进嘴里,双唇正好叼在那颗蘑菇的裙边上。嘴唇微微的蠕动,让黑铁塔爽翻了,又就连小肚子都跟着抽搐了六七下,才肯停下来。
"呼......"那口憋在黑铁塔肺泡里的气,终于长长地吐了出来。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像是一口气跳进飘着雪花的温泉里,任由那轻柔的水流抚摸自己的身体一般,摁着他脑袋的双手也跟着松了下来,肚子一鼓一鼓的喘着粗气。黑铁塔一伸手,就把床灯拧开了。
"我操,你快关灯!"他忙大声说。好在只是床头灯,不是彻屋通明透亮的大灯,但愿这么狼狈的样子没给黑铁塔看清。但他那他头发凌乱,脸上还挂着一两道白浊的液体,匍匐在自己的下体上,狼狈不堪的样子,已经深深印刻在了肌肉壮汉的心里。黑铁塔的心里面居然有抽了一下,这是以前和兄弟们打飞机都不曾有的感觉,尽管射在别人的脸上过,但这种忍不住要给他擦干净的冲动,却是第一次。
灯又熄了,屋里又回归一片黑暗。黑铁塔却没感觉他还有什么动静,仿佛意识到什么,说:"你快去洗洗,吐出......你全吞下去了?"
"废话啊,不吞下去怎么和你讲话。你这月都射我嘴里两次了!"
"唉嘿嘿......"黑铁塔傻笑着,说:"想到等下不想洗床单嘛,要射床上了晚上我就得上你床去睡了。"
"你临射了还想得起这事,真他妈的厉害!"他开始整理自己的乱发,黑铁塔听得出来,手掌撸过发丝的声音。
四十四
"哪里有你厉害,逗得小护士花枝乱颤不说,光你这张嘴就让我爽了两次。"黑铁塔边说着,边像顺猫毛那样,也顺着他的头发,感觉有些粘稠的东西,混在发丝里。
"厉害有什么用,我都恨我爱的不是女人。"他也跟着平躺下来,就像是一面倒塌了的围墙,和黑铁塔并排躺着。
"妈的,我现在就他妈的想说一句,女人,他妈的有什么好!有你就够了!"
"傻卵,会被人笑话的。"黑铁塔感觉到他笑了,笑容里有着苍凉,但眼睛却看不见。"喜欢一个人不敢说,从小看着他,忽然有一天牵着老婆抱着孩子又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才意识到你的梦又一次碎了。那人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你一开始就该知道。"
"是这样嘛?......"
"当然了,男欢女爱,你这样去追求一个女孩子,就算是那些护士妹妹给你眼色,你不还一直没停过么。你看我行么......我难道和相亲对相说:'对不起,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女人我都不喜欢。'还是和介绍对象的大妈们说:'别费力气了,我是个基佬呀!'不能吧......这话只好自己埋肚子里,谁也不能讲。"
"那你要不然和别的基佬试试?"
"成了又怎样?在一起难道能陪一辈子?什么都是嘴上说说的,鸡巴硬起来时候说的话,能当真?分了就分了......"
"难道男男女女们,又能一辈子?你蹲民政局门口看去,大把大把人要把红本本换成绿的!!"黑铁塔忽然出手打断,把他的话头堵在了嘴里。他竟然一时语塞,想不到一个肌肉发达的教练居然也能说这种话,当然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反正我才不跟你聊什么哲学,你又娶不了我。你也别老翻我的毛片看,要看你自己下。"
"我操,怎么了怎么了?我就搞不明白了,妹子们不理我,连你也看不上我?"
"谁说的?大把多人排着队想和你约呢。"
"我不信。"
"不信拉倒,我去洗一洗,你的胶真特么黏。"
"早该液化了......"
"我了个妈呀,这你都懂,谁教你的?"
"大学时教生理的老师,嘿嘿。"黑铁塔也跟着起身,听得出是小心翼翼的动作,真怕弄脏了床,今晚上要一起睡了------那该多尴尬啊。
刚一拉开门,黑铁塔就看见了他胯间的棒子还硬着,也赶紧三两步上了去:"唉,兄弟我对你不住,光顾着自己爽了,你还挺着呢。"
"嗨,没事,等会自己打出来就好了。"
"自己打?还当不当我是兄弟了,操!"
"哇?那兄弟该怎么当?"他觉得,这大个子还真是掉在蜜罐子里都不知道甜呢。以他的经历,洗澡是一定要自己洗的,就算在健身房里,也得拉紧了门帘,他不想别人看见他的裸体,更不用说那些通铺的大澡堂,他刚一进门,立马就吓得一蹦一跳地出来了。即便是在北方念书的那几年,他都自己花了钱到外面的单间浴室里洗。正如新买来的胶卷,决计不能拉出来对着阳光看的。身边只要有人,要么他穿着衣服,要么关着灯,这是一道单选题。
"去啦去啦,少废话。"他被黑铁塔推搡着进了厕所。
热水从高高挂着的花洒中洒下来,冲干净了身上那一道道白浊的痕迹。他却一直不好意思,红着脸,在逼仄的空间里头低低的,一只手总在裆前捂着,不是左手就是右手。
"嗨呀!你脸红什么!"黑铁塔冲干净了自己身上的沐浴乳,开始往他身上打泡泡。同样是一双粗壮的大手,力道均匀而柔和,巧克力色黝黑的皮肤,和他白白胖胖的身体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小弟弟刚已经半软了,却因为黑铁塔的抚摸,又把头一点一点地抬了起来。这变化当然太明显,黑铁塔也忍不住逗弄他:"看诶,硬了硬了!"这下他更不好意思想转过身去,尤其是眼前站着这样一幅好身材的大壮汉。"挺大的!"就连第一次看见的黑铁塔,也忍不住夸了一句,按着他肩膀一转,手伸了过去,轻轻捧了起来。
"比你的差远了......"他顺着黑铁塔的话,反倒开始谦虚起来。"没有没有,比我们健身房里好多教练都大!"
"你都看过......"
"嘻嘻,这家伙,肯定要拿来比一比的呀!"黑铁塔开始仔细端详手中的这根,却发现真的是一支尤物,越看越喜欢。包皮褪得干干净净,虽然已经勃起得差不多了,龟头的颜色还是粉嫩嫩的,看起来一点也不狰狞,一点不像一件要搞出人命来的阳具。好久没有和兄弟们比划兵器了,黑铁塔不禁想起曾经满脸的青春痘,是无处泄欲的精虫的学生时代,那个精虫不能从马眼那儿射出去,往身体里乱钻的体校和尚岁月。
黑铁塔的体校教练说:"把你们的肌肉练粗壮,就不会想那么多了!"然而教练的话,就跟"你上了大学功课就轻松了!一样。在体校时,关了灯以后最常讨论的话题就是"女人是怎么被操逼的",或者"女人为什么那么迷人"。可是这些男孩子的嘴里说的,并不代表他们亲自做过,一个和尚学校里面怎么可能有尼姑呢?尼姑都在山下呢!
讲着讲着,寝室里直挺挺地站起来了八根肉棒,粗的粗,长的长。有的茎干上是细细的,灰白灰白的颜色就算是完全硬了起来也见不到一丝血色。最后在龟头那里变得出奇的膨大,他们给它取了个"血滴子"的浑号,头大么!还有个兄弟,他的肉棒是弯弯的,往上翘起来的,就叫做"圆月弯刀"。每当宝刀现世,总要勾走一些什么东西的。而黑铁塔从那个时候就是黑的,一旦肿起来,上面布满了怒张的血管,两粒卵蛋跟着也抬了上去,皱巴巴地缩成一团,活像一根大棒槌,所以黑铁塔的兵器,便是"金刚伏魔杵"。据说,男人在兴奋的时候卵蛋收起来的原因,是因为男人在抽插着女人。当肉棒捅进肉穴里前后抽送后,两粒肉丸还挂在外面,每一下都要狠狠撞到对方的身体上,疼啊!怎么办?所以万能的进化,就让春袋进化出了紧紧缩起的功能。
然而对于黑铁塔和他的哥们来说,撞不撞得到完全暂时是个不用考虑的问题,那时的他们即使肉棒挺了,血管鼓了,春袋缩起来了,也只能用他的左右手牢牢握着套弄,直到套出来,射在卫生纸或者下水道里。黑铁塔是他们寝室里根最粗的,棒最硬的,龟头的颜色和肉竿子的颜色放在一起,看起来最狰狞恐怖的。每次说到忍不住时,黑铁塔都要亮出兵器:把自己半裹着龟头的包皮往下一剥,黑紫黑紫的龟头居然就弹跳了出来。
但现在,黑铁塔的兵器是藏着的,他轻轻合拢手掌,握住了,掌间还残留着一些沐浴乳,轻轻地撸动了两下,手中的那根肉棒就全硬了,再抚摸抚摸,他就开始轻轻地扭动着腰了。这粗糙的大手弄得他神魂颠倒,手掌上长的老茧在热水的浸润下没那么硬了,粗糙的皮肤被沐浴乳打湿,也不再像砂纸打磨在嫩肉上一般,反而享受着从掌心传来的厚实的感觉。
他舒服极了。
黑铁塔是健身教练,手掌上的握力自然是比常人大得多,技巧虽然比不了,他也不是没和那些专门做这事儿的基佬玩过,但雄浑的力道和手掌特殊的质感,开始渐渐攻陷他的防线。"教......教练......"
"嗯?怎么了?"
"没什么......啊!"他大喊一声,黑铁塔的手就感觉到了股勃发的撬动。"嘿嘿,自己打飞机哪里有兄弟帮忙来得舒服?是吧?"
"你力气真他妈的大啊!"他的腿也软了,膝盖就像牛一样,想站直但总由不得他的意志,不停地在光滑的瓷砖上打滑。他只能把一只手搭在了黑铁塔的肩膀上------黑铁塔见状,也用一只手搂着了他的腰,就像那一对喝醉了互相搀扶的人儿那样,只不过一只手仍然在用力而快速地撸动着。他开始兴奋了,坚挺的肉棒还在嫌这粗糙的手掌没有搓到最敏感的部位,开始主动出击,也随着腰一下一下往前挺送着。每操一下,他的嘴里的声音就愈发含糊一点;每操一下,他的腰杆子就更加使劲一些。他的嘴里渐渐开始胡说八道着一些什么。黑铁塔这憨壮汉手中的动作一直不停,爽得他脑袋都忍不住靠在肩膀上了。
他的屁眼也觉得越来越渴,越来越痒了。另一头入口,也有相似的感觉,也如过了电一般,又像有蚂蚁在乱爬一样。他不再胡说八道什么了,开始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牙齿印在唇上,咬得发白,喉咙里也不住地发出闷哼。
"怎么了?很难受吗?"黑铁塔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下来,他也慢慢地恢复了一点理智:"想不想知道怎么才能更爽吗?"他已经忍不住瘙痒,一条腿踩在浴缸的边缘,两条白皙的壮腿之间是挺立的是粉嫩的肉棒。黑铁塔看不出来这里有任何杀气,见他问什么,便答什么:"怎么弄?"
"来......把你的手指插进来。""啊......可以吗?""废话,快啊!"说完,他便把手也搭在了黑铁塔的肩膀上。在压力之下,黑铁塔只好弯下腰,慢慢地半跪下来,一条腿还半蹲着,另一条腿上的膝盖已经点着了地面,一抬头,就看见了他打开的两腿,两腿之间的屁眼,周围长着一圈细毛,正兴奋地一开一合。
黑铁塔停了下来,虽说在体校的时候黑铁塔也帮宿舍的兄弟打过飞机,就跟他小时候那样,但仅仅限于直男之间的游戏,只撸动着鸡巴,没动过别的地方,这次他第一次看见别的男人屁眼,彻底的愣住了。"傻愣着干嘛!指头沾点滑的东西插进来啊!"或许是因为热水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他兴奋了,这么些日子的锻炼,他已经不再是初见那般苍白了,现在的他已是肩膀宽阔屁股挺翘,看起来健康极了,白皙的皮肤里透露着粉红,就连脸颊上也挂着两朵红云。
黑铁塔往中指挤出了些沐浴乳,慢慢地接近他的屁眼。那儿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吸引力,在牵引着这截青筋鼓胀的筋肉手臂往那儿去。手指才顶在他的屁眼口,就像被一张小嘴牢牢吸住,倏地就滑了进去。"唉嗨!"黑铁塔跟着兴奋地喊了起来:"它在吸我!"说完就想把手指往外拔出来,里面真如装了一台小水泵一般,牢牢地裹住了他的手指。黑铁塔接着试着抠了抠他的屁眼,他的两只手都爽得撑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试着慢慢往外......哦!就这样,慢慢摸,看看有没有摸到一个小肉球。"
粗糙的磨蹭更加具了他的快感,似乎不用找那里,也能让他高潮。他忍住了,他现在在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一个男体快感的道具。"对对对,顶着慢慢往外面找...啊!!就......那!"
黑铁塔的手指被他蠕动的肠内壁紧紧包裹,感受着那一股滚烫和无规律的挤压,也同时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手指尖正牢牢地按在那一粒肉球上:"这......难道就是前列腺吗?"
"嘿,你脑袋瓜记得挺牢的嘛!"因为专心地摸索着他的前列腺,黑铁塔打飞机的手渐渐停了下来。他的意识也得以慢慢回归自己的身体,不过前列腺上这销魂的一顶,又把他弄得魂飞魄散:"就这......这......你揉揉它......"
黑铁塔紧盯着他的龟头,中指在他的身体里慢慢转动了几圈,然后按着前列腺的后侧开始揉捏。黑铁塔生怕给他按痛了,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指尖的动作上,甚至两只眼睛都已经对到了鼻梁前的一点,他那根勃起的阳具上。粉嫩的龟头已经涨得很满,马眼开口处却闭合着,看不出这样子揉捏能带来什么好处。渐渐地,随着黑铁塔揉捏的速度越来越快,马眼的顶端慢慢渗出来一滴透明的液体,像是珍珠一般挂在龟头之上,又像一颗琥珀般昏黄,反射着浴室暖融融的光线。
黑铁塔指尖上的感觉越来越清晰,那是一条暗暗的沟,正横贯着这一粒鸽子蛋大的肉球,把这颗肉球分成了左右两个部分。他越按,那分界变得越来越明显,直到他再也忍不住地顺着这道沟往外一刮。
"啊!"他在上面大叫了一声,黑铁塔以为出手重了,忙抬起头看着他,却被他的表情给吓坏了,眼神已经明显四处游移,已经无法固定在一点。嘴巴也不受控制地慢慢张开,几乎要有口水从嘴角流出来,粉嫩的舌头也在嘴里一开一合:"你继续......快射了......"他鼓励着黑铁塔,让他手上的动作不要因他的浪叫停下来。黑铁塔好奇,这才搞了多少下,就要射了?
四十五
成千上万拖着长长尾巴的精虫,从他卵蛋上的附睾,被送进了他的精囊里,涌入的精虫越来越多。它们感觉得到,呆着的房子已经开始没有规律地收缩了。它们惊慌起来,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自出生后记得起事情以来,它们就呆在这间逼仄狭长的空间里,现在却不知何故,忽然不能呆在原处了,而这临时的房子的四周都变了形,就连那个以为永远不会打开的门口,也朝它们慢慢张开了黝黑的洞口。
即将踏上未知的旅途,它们显得有些慌乱,有的撞在了一起赶紧迅速分开,没能分开的,原来是尾巴拧成了一个结。它们互相抱怨着,大吵大闹地,却又身不由己地被赶了出来。赶他们的,居然是自己长大、变成熟的房子!
"嘟嘟嘟嘟......关闭关闭......"它们把行李装进自己的脑袋中,拖着长长的尾巴来到一个岔路口,却发现另一个岔路口正合拢最后一道口子。"那是什么?"它们问到。没有任何回复也没有任何解释,四周一片漆黑。忽然,脚下原本柔软的地板变硬了,出现了一道坎。它们仔细地看,才发现原来坎支撑起了这临时搭起,软绵绵的帐篷。这道坎开始向远方延伸,嵌入无止尽的黑暗里,形成一条椭圆的甬道,然而眼前的道路似乎只剩唯一的一条,再不会有岔路了。
它们听见四周传来巨大的声响,像是两爿巨石在激烈地摩擦着。摩擦产生电流,电流顺着路线在这件临时的帐篷四周盘旋。积聚的电荷越来越多,它们感觉到了房间外的不安与躁动。温度在升高,巨石摩擦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猛。"有这道道的坎撑着帐篷,我们怕什么呐?这里很安全!"它们当中有的说。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一声尖叫:"天啊!漏水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水,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瞬间把这些等候在原地的旅者们淹没,冲得七零八落。就在它们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这顶帐篷垮了。巨石像充满了电的玩具,自己带着灵魂,朝着帐篷中间拼命而又有节奏地挤,一时间一声声惨叫呼啸着,在这条甬道上划出一道道的痕。洪水是灰白色的,没有漩涡,只有黏稠的浆液。
还有精虫不想走,勾着甬道的边缘不放手,却被身后随着冲进来的粘液一同冲了出去,半残的躯壳上,是裸露着的染色体。那截去了头的尾巴,却不知道前头发生了什么,依旧不知疲倦地摆动着尾巴往前冲着。刚才慌乱时尾巴互相缠绕在一起的那一对,此刻也忘记了要如何解开这样一个死结,紧跟着粘液有律动的挤压,勇往直前地冲着。
忽然一白,白得什么都看不见,白得一片晃瞎了眼,带着一种难以忍耐的酸痛封住了眼睛,挡住所有的视线和感觉。黑铁塔的脸上满是白色的浓浆,从眉角挂到了鼻梁上,再从鼻梁上淌下,堵住了一边的鼻孔。出院后刚剃的脑袋还泛着铁青色,此刻也沾染着三两道白,可怜兮兮的。黑铁塔感到一阵窒息,本能地张开嘴想呼吸一口空气,却没想一道白光对准了他洞开的大嘴,也射了进去。黑铁塔尽管每次射精,都要拿起餐巾纸放鼻子下闻一闻,也好奇过那一坨白浆究竟是什么味儿,却也从没想过放嘴里尝一口,而那万亿精虫从没想过,自己肩负着传宗接代的使命,怎的一进了另一个洞里,立马又被吐到了地上。更多的可怜虫甚至连黑铁塔的身体都没沾到,就被冲刷着流进了下水道。
最后一道粘液无力地从他的马眼里流出,拉着一道长长的丝坠落,挂在敦厚而结实的胸大肌上,随着用力的喘息,又继续慢慢地悬挂下来,最终顺着乳头挺起的尖端,滴落在地面,转瞬就被从天而降的热水冲进了下水道。当黑铁塔的中指从他的屁眼里滑出,他浑身一抖,差点就站立不稳,两腿软得跟两条橡皮泥似的,就要往下跪。黑铁塔见状,赶忙起身,扶着他。他紧紧抱着黑铁塔,身体像烫熟了的虾子一样红和热,身上还在微微颤抖着。
精液实在是太粘稠了,黑铁塔的大手在自己的脸上连续往下抹了五六下,才算弄干净,但仍感觉在自己的脸上挂着。腥臊的气味一直往这个肌肉男的鼻孔里灌,这是他之前没有闻过的,即使是自己好奇,闻一闻自己射在卫生纸上的浓胶也不曾闻见的。此时黑铁塔怀中的男人已经慢慢地恢复了正常,一张口,那声音都变了:"他妈的你搞得我太爽了!真得劲儿!"黑铁塔轻轻地抱着他,来到花洒下,两个人站在那里冲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正常的样子。
"我见你都爽翻了?"黑铁塔拿毛巾擦去身上的水珠子,一边问他。他还站在花洒头下,回答着:"嗯,前列腺这里,弄对了可以让你爽到天上。"
"基佬的福利?"黑铁塔问。
"你们肯让东西插进屁眼里么?肯定不能啊!插不进去怎么可能感觉得到?"他没有正面回答,本来,这也不是基佬的福利,只不过是男人身体内的神经,再自然不过的生理反应。
"嘿嘿,我想我也可以试试看的。"
"试你妹啊!你不是说你是直的吗?"他半开着玩笑,也关掉了水,拿着毛巾开始擦干自己的身体。然而他已经射出来了,黑铁塔也经历了一次激烈的喷发,没有太多的精虫供娱乐。不过黑铁塔想了想,还是说:"不过我觉得吧,男人最好还是别给男人插进去,怪难为情的。"
"嗯哼。"他耸耸肩,表示不置可否,接着套上白色的T恤,一巴掌拍到黑铁塔的后背:"回去休息吧,我累了。"后者突然咧开嘴笑了:"谢谢你啊,给我知道那么多。""这有什么,到了这岁数,对自己的身体自然是很了解了。"黑铁塔也跟着咧开嘴了:"说真的,我想不到你居然也一次射那么高。好像都射墙上了。"
"我操?有吗?"他身子转回去,往墙上看,还真的有一道道斑驳的痕迹印在上面。"都怪你,第一次弄怎么就这么熟练!"他拿出抹布开始擦墙上的痕迹。黑铁塔一半的肩膀搭着门框,双手交叉放在大胸肌上:"我学体育的,对人体结构当然了解。不过还是你厉害!"
"操,德行!"他擦干净了墙上的痕迹,和黑铁塔一同回到客厅。"晚安咯!"黑铁塔说。
各自进了房间里,他拿着一本书看着看着,歪歪斜斜地睡着了。黑铁塔却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还有那本笔记本,抄抄写写着什么。
四十六
"这么和你说吧,于教练!你这样一位高水平的运动员,还有丰富的理论基础,你的成绩我们有目共睹哈。"这一家健身房的老板高高大大的个子,和黑铁塔不输上下,办公室的柜子上摆着一座座奖杯。黑铁塔来到门口,还是一脸的不解,回过头去看着那老板。那老板双手紧握着,大拇指和大拇指交叠着,说:"虽然呢,私人教练这一行很多事情见不得人,再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但你这见不得人的东西现在出来见人了,我们也就......嘿嘿嘿......这一行就这样,名声比你的水平重要得多。人家再怎么传和富婆睡觉,终究是传闻,又有谁拿到了证据呢?"
黑铁塔这下明白了,为什么这之后这些健身房对他的态度转变了180度,即使是之前那家一直想挖他过来的小铁房,即使那老板拍着胸部对着苍天认真地说"你一定要来我们这里!",现在也对他大倒苦水,说着什么地方小,教练多的鬼话。全他妈的骗人!
走着走着,想到那些鬼话,还有之前在各个健身房遭到的莫名其妙的冷眼,还有他伤愈之后回到教练室,那些躲避的眼神,在脑海中像是复读机那样不断地盘旋,变成各式各样的声响,拉开他的耳朵,灌进他的耳道,敲打着他的鼓膜。然而身边的人却只看见一个高大壮硕的肌肉汉子,两眼无神地在人行道上瞎逛,走路甚至都没法走成一条直线。行人纷纷避让,就怕是这高山一般雄伟的身体,撞上自己。有细心的孩子看见,拉着妈妈的手问:"为什么哥哥在哭?哥哥被人欺负了吗?"妈妈说:"可能哥哥只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保持黑铁塔理智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最后一下的崩碎是分分秒秒的事。忽然他大吼了一声, 吓得路边遛的狗也跟着"汪汪汪汪"地朝他狂吠。黑铁塔忽然拔腿开始跑。跑,对于一个曾经的运动员来说是家常便饭,对于一个高水平的健身教练来说,更是一套精简脂肪、提高身体功能水平的训练计划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跑步的时候,黑铁塔总要看着表,还有手机里的里程计,跑到多少米时候要加速一下,跑到多久了要把速度降下来,让心肺和肝的功能得到最大化的保护,还有到什么时候要开始加速冲刺......但像今天这样的奔跑,却是那么多年未曾有过,却让他的记忆瞬间跟走马灯似的回放出来。
"很抱歉,你不能进省队了。"教练在他冷冰冰地说,语气中听不出一丝遗憾和抱歉。
黑铁塔跪在教练跟前,也如今天一般有两行清泪在脸颊上划过,那时候还小,鼻涕也跟着出来了。小小的脑袋瓜想不通为什么原本说好是他,现在又换了人,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那时的他以为,进省队,然后进国家队,这是他唯一的出路,这一年,对他来说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进不去......
小黑铁塔推开教练,从房间里跑了出去。那也是一个即将入冬的季节,北方的。树上的黄叶已经凋零得差不多了,而落在地上的跟随着秋风的拂过,在地上刮出"嚓啦嚓啦"的声响。这些声响总带着一种秋日特有的肃杀意味,但渐渐渐渐,渐渐就被那踩着节奏的心跳声盖过了。声音越来越大,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轻快,再也听不见那些刮在地面上的噪音,即使连天上下起了小雨,再由小变大,他也没有感觉得到。就像秒针那样,在学校的标准跑道上跑啊跑啊,跑到力竭跑到了最后两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才发现秋雨竟然如此豪迈,已经将浑身上下淋这么透透的,白色T恤遇水就变透明,小黑铁塔胸肌的轮廓线毫不保留地暴露在雨中,但乳晕却一如小时候那般大。大雨,淋透了他整个人,浇凉了那一颗心。他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回到宿舍,像喝醉了酒一般断片。之后就通过高考,上了这所本科学校。
今天,他只记得是怎么在门板上拍了拍,直到他来到楼下,才发现手机跑掉了,揣口袋里的钱跑飞了,就连钥匙都跟着弄不见了。黑铁塔懊恼地发现,奔跑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只要稍微一有喘息的时间,它们就来了。现在,胸痛,腿痛,脑袋痛,他居然横穿了这大半个城市,跑回了家里。
门终于被敲开了。迎接黑铁塔的,却是一张冰冷的脸:"你干嘛去了。"他说,黑铁塔的气都还没喘顺,却撞见这样的脸,更没心情搭理他了。身子一侧,肩膀就挤进来了半边,腰再挺一下,门就全开了,黑铁塔脱去外套,里面已经是一件完全湿透了的T恤,一如小时候,纯白的前胸已经进贴着胸肌,还在上下起伏着,刚走了两步,往地上跪了下去。
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也随着这一跪,化开了,赶忙扶着他。黑铁塔却往旁边一滚,湿透的后背靠在了沙发腿上,滚圆的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扶在额头上,仰面朝天,忽然肩膀抽了一下,又耸了一下,再下来就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
"傻瓜,你这样子会病的!"他也顾不及刚才装出来的严苛表情,立马三两下除去了黑铁塔那件湿透了的白T恤,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条干燥的毛巾,开始给他擦去汗水和泪水。从手臂擦到肩膀,再擦了黑铁塔的胸肌和腹肌。他的心里面也升腾出了一种内疚,这内疚甚至让他不敢直视黑铁塔,一切皆因为自己而起,现在不知道做什么来弥补这个壮男的损失。
他一边擦,头压得低低的,站起来从衣柜里随便翻出来一件内衣。黑铁塔一把接过,却发现是之前做教练时最爱穿的那件SKINS,目光一呆滞,眼眶红了,眼泪紧跟着像是拧不紧的水龙头,一滴一滴的滴在衣服上。他不知道做什么,在这深冬的季节里,就算南方也是冰冷得刺人。他把大毛巾披在黑铁塔身上,也跟着排排坐在了一起。
一会儿过后,他说:"我知道你手机飞了。"把一只手搭在了教练无力的大腿上。
"嗯?你怎么知道的?"
"多亏有好人,看见你发疯跑得手机都了飞了,赶紧捡了起来。喔,还有你的钱包。"他指了指小茶几上,黑铁塔的手机和钱包正安安静静地放着。黑铁塔脸上终于不是那副挂着的哭丧脸了,开始有了一丝松动的痕迹。
"怎么找到的?"肌肉壮男问。
"他翻你手机,发现你拨我的电话最多,就给我打了电话。我还在单位里坐着喝茶呢,电话一响起来我拿过来看居然是你,还心想这家伙是找到了新工作跟我报个喜吧,平时你啥时候给我打过电话啊?结果一接起来听到个个陌生人的声音,还以为诈骗。没想到他还跟我急了。哈,你这傻卵。你手机里面还有好多光屁股的东西吧?要再给人捡了流出去......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吧?还有,我怎么会跑到你通话记录最前去?"
黑铁塔一听,赶紧辩解到:"我怎么知道?碰巧压到你号码了呗,然后就留上面了......""嘿,行了,快穿上衣服,换条裤子,我们认真谈谈吧。"
四十七
眼前那肌肉教练,已经换好了一身干净的居家服,光着脚穿着一双夹脚的拖鞋,来到他面前。"不好意思啊,今天没给你做饭。"黑铁塔挠挠头,小声地说。
"傻卵,这时候了还讲这个做什么?等会去下馆子呗,你请客。"
"唉哟,大老爷们啊,别再吃这些了好不好,我拜托你自己煮一碗面条也好过吃那些地沟......"
"讲点正经的吧,你觉得自己开一家工作室怎么样?"他打断了黑铁塔的抱怨,让黑铁塔的双手平摊着摆在空中,不知道如何放才好。"工作室?怎么样的工作室啊?"黑铁塔的眉毛都拧成了一条粗黑的毛毛虫,鼻子一抽一抽,问。
"当然是你最拿手的健身减肥了呗,这都想不到!"他这么说,也不是忽然之间从脑海中迸出来的火花了,自从上次黑铁塔找工作回来,闷成一个葫芦瓢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只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要是对方不说,他自然也不要去触碰人家的伤疤。
要能帮一点,恐怕也只能出出主意了。就像他拧巴得不敢去当面找上时髦奶爸,也不敢当面跟他对质,质问他为什么要把他手机里面的东西发到网上去。就像他甚至希望躲着,再也不敢和那个男人打照面,甚至连发来的微信都不想去回复一样。
"可是......哪里有那么容易做呐?"黑铁塔挠挠脑袋:"还有那么多器材要去买,还要找大场地还要租地方......想想脑壳都痛了。关键是哪来的钱呐?"
"前面你说的那些都好说,钱的话我们凑一凑,应该能在一个小区里租个比较好的房子,到时候再稍微装修一下,然后购买一些器械来,我觉得应该够的。"
"我......们?"黑铁塔忽然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代词,不是你,不是我,而是我们,一下子敏感起来:"你不是还要上班嘛?"
"教练呐,教练,这个柜你都帮我出了哇,我在单位里真的不怎么混得下去了。"他用胖乎乎的白手拍了拍黑铁塔的肩膀,隔着毛茸茸的居家服感觉得到肩上一条条筋肉的走向,再顺着摸了摸。"其实出院之后我也想过了,在这样的地方,还有什么好做的呢?却一直没想到能做什么。"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对着黑铁塔弯下了腰,伸出手臂,问:"怎么样?屁股凉不凉?我们要不然试一试?!"
"好的嘿!试试就试试!"肌肉教练浑身的气力都这时似乎都回到了身上,平平地递出自己的手掌,那只握着笔的白皙手掌,这只扛杠铃拉器材的粗糙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借着向上的力气,黑铁塔滚圆的屁股也跟着离开了地面,宽阔地胸膛紧贴着,筋肉虬结的大臂裹住了他的熊背,上面一根根血管正勃发着希望的光芒。
忽然从黑铁塔的肚子传来一声"咕噜~",黑铁塔低头,傻兮兮地笑起来:"还真的有点饿了。""当然饿了!看你穿了那么大一座城,跑了那么久。我猜马拉松都跑一半了!""那可不是咋的?我们去吃饭吧!"
"好啊,今晚你请客。"他也跟着摸了摸黑铁塔的肚子,摸不到块状分明的腹肌,只摸到硬梆梆,像铁板似的一块。"哈,你揩我油!为什么要我请客呀!"黑铁塔吃痒,赶紧缩紧了上半身和肚子,跟着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你以为人家做雷锋,你不要表示表示么?我还给了人家两张老人头作'感谢费'。"
"你就开我钱包拿呗!""你钱包里?就这两张?""嘿嘿......"黑铁塔笑了起来,他也知道,这段时间的教练,只有开支没有收入,光是在医院把住院费给结了,就不少的开支,就算有医保在,冲抵之后也有几千块的缺口。现在更是没了医保,但黑铁塔总觉得自己作为一名"前国家运动员"是不能薅社会主义羊毛的,自己去了社保中心,把这事也给办了,每个月也要扣掉不少的医保费。
他俩一起走下楼。"等会我来点菜哈,你不许碰那些油多的,脂肪多的......"黑铁塔还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他却远远地看见了树丛后面那茕茕的蓝光。"奇怪,那么冷的天,谁在凉亭里玩电脑......"他刚有点疑惑,健身教练高塔般的身型就挡住:"走走走,看什么咯?肚子好饿啦!快点吃饭去,吃饭去!"说完,两只肌肉发达的大臂便搭载他的后背上,黑铁塔来到他身后,轻推着他往前走。
他们终于很难得地,在一家小饭馆里安安静静地吃了晚饭,黑铁塔严格地按照健身教练的规矩,点了一些和他口味的菜。他也难得吃上这么多荤腥,自从出院以后,他明显感到了油水不足。黑铁塔的解释是说:"先稍微让你减去一点脂肪,再回头给你补充蛋白质。你还这么胖,饿不坏的哈!"但是他今天却觉得,地沟油炒出来的菜出现了从未有过的美味。
黑铁塔一边给他挟菜,一边说道:"这段时间实在是辛苦你了,这花生仁啊特别好,一次吃十来二十颗就足够了。""十来二十颗吗?哈哈,我以前一次都吃半斤的!"他又用勺子㧟了一勺放进了碗里,笑眯眯地盯着黑铁塔看。黑铁塔也跟着笑眯眯地盯着他看,目光透过了外套,薄毛衣,上午给他熨好的衬衣还有最里面的背心,直接看见了他赤裸裸的肉体:"唔,不错,最近身型又变更好了!"
"什么鬼?你有透视眼吗?!""那废话,你面前坐的可是最专业的健身教练,你身上那块肌肉怎么长的,我都看得一清二楚!"黑铁塔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这种自豪来自专业,这种专业也让人敬佩。
"啊......吃得好饱!好像这辈子永远不会再饿了一样!"他轻轻抚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像孕妇看着自己腹中的胎儿一般慈爱。"老板来!结账!"黑铁塔叫道,然后对他说:"等会我还要去银行取点儿钱,你先回去呗!"
"那哪成啊,跟你去呗。"
"不就是你马路对面的银行嘛,还要两个人去。你先回家放好洗澡水等我!"黑铁塔一边说,一边拿出钱包开始数里面的钱。老板是个胖乎乎的小个子,也有一个圆滚滚的肚子,他的儿子,看起来也集成了父亲的基因,在靠里面的桌子上写着作业。大约是初中光景。老板小步跑来,上下打量着他俩。他对这样的目光,已经感到很平常了,反而是报以微笑地,看着胖乎乎的老板,觉得还挺可爱。而黑铁塔却感觉有点儿不自在,身子一偏就问:"老板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没有没有。"说完赶紧把钱找给了他们,又站到柜台后面了。
"奇奇怪怪的,一定是你啦!看起来小鸟依人的样子,一定以为我们是一对!"他们走出小饭馆,黑铁塔就朝他抱怨道。他却依旧笑眯眯地说:"你要做我男朋友,我一定把我们的恩爱照发遍朋友圈!秀死他们!""呸呸呸,我才不要咧,你就知道给我惹麻烦!"然后他们就不说话了,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
"啊,我想起来了,我要去银行!"黑铁塔拍了拍自己放在屁股兜上的钱包,说。
"那你去吧,我有点累了,我先回去。"然后他和黑铁塔走了两条不同的路。
他又看见树丛后面那一抹绿油油的荧光了,那一定是笔记本电脑弄出来的光线。他有点好奇,慢慢地朝着那里走去。绕过树丛,他愣住了,居然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时髦奶爸,正坐在凉亭里弄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他想走了,顺着原路回去,他不敢去看时髦奶爸在做什么,甚至不想让时髦奶爸看见自己。而时髦奶爸却背对着他坐着,他走的是另一条路过来,时髦奶爸的脸朝着他平时常走的方向------如果他从正面来,时髦奶爸会发现,有足够的反应时间扣下笔记本的盖子,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但是可惜,他今天吃得有点饱,想走条远路散散步。
他慢慢地靠近,屏幕上的东西愈发的清晰,居然是他电脑硬盘上的东西!有些文档,有些钙片,还有一些自己的照片。他的手越抓越紧,甚至四只手指的指甲都陷入自己掌心的肉中。他不晓得时髦奶爸是做什么的,他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技术,能够骇入他的硬盘里。他只是安静地看着,看着穿着一套灰绒卫衣的时髦奶爸,坐在小凉亭中的矮石凳上,依旧光脚穿着人字拖鞋,光滑的脚后跟靠在一起,大腿却因为裆前小石台的柱子,而分得很开。两条曾经无比迷人的壮腿在轻松悠闲地抖动着,一只手不时在自己下巴上毛茸茸的山羊胡上抠抠,然后换一个目录继续翻看电脑里有什么。两瓣结实屁股被牢牢地压在石凳子上,从一颗大肉桃变成了两粒扁桃。嘴里忽然发出一声"啧",然后关闭窗口,又换了一个目录,就像操作自己电脑那样操作着笔记本上的窗口。
死宅男的自尊心就这么被激起了。时髦奶爸居然在用一种很诡异的黑科技,偷他电脑里面的东西,而且这还是他所不知道的方法。不仅如此,连他的网盘和网络相册也被他挖了个精光,现在住在家里的黑铁塔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自诩单位"安全专家"的他,此刻在时髦奶爸面前竟然薄如一层纸,被一捅就破了,还不知道是怎么破的,更令他不愿意去想的是,那么好看的时髦奶爸,同时也是他的性幻想对象,现在居然当着他的面,偷他的东西!即使之前王叔交待过他这些事,但他总也不愿意承认这些,但是今天在眼前,他彻彻底底地坐实了。
他有点出离愤怒,但他从来都是如此拧巴,越是这个时候,从外面上看就越像一个冰冷的盒子,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素净、儒雅、温柔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一声也不吭。就仿佛黑铁塔那时攥着他的"凶器"那般,却连一丝一毫的杀气都感觉不到,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被男精喷了一头一脸,如今也是这样。他今天穿着软底鞋,只要不穿着皮鞋,他就喜欢穿运动鞋。慢慢地走近,一点声音也没有。他忽然说:"晚上好啊,你在干什么呢?"
就像一个惊雷在时髦奶爸身后炸响,时髦奶爸的肩膀忽然地又耸动了一下,就像请他喝茶那天晚上一般受到了惊吓,把脑袋猛然一扭回去,手掌就已经搭着笔记本电脑的上盖,就要扣下来了。原本梳得丝丝分明的头发,还打着发蜡,现在蓬乱着窝在头顶上,还有一缕随着刚才猛然地回头而披挂下来。但是今天摆在眼前的是笔记本电脑,再不是手机,屏幕大得多,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因为自从他们回来以后,时髦奶爸的手机不足以去破解那些加了密的文件了。
他想扣上笔记本,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不知道那人在他身后站了多久。"真该死!我一定是太他妈的用心了!"时髦奶爸心想着,要是不那么专注地去翻他电脑里的东西,不开几个视频看看,或许他就能够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了。谁也没料到他这样一个大胖子,居然会采取悄不声响的方式接近。
这时候,再讲一句话,主动权就要换人了。然而他毕竟还是遭不住这低低的气压,开口问道:"我知道,你翻我的东西。"
"你这么做是为什么?"他继续追问。
"为什么?没什么,找点乐子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时髦奶爸忽然回复了惯有的冷静,因为手上有王牌。
"没什么大不了的?翻我的电脑叫做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值得你翻那么开心的?"
时髦奶爸没有去正面回应他的质问,反而将手往自己的头发上轻轻捋过,将那丛披挂下来的乱发往后脑勺梳去:"从你见到我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有问题。"
"有问题?什么问题?"忽地被这么将一军,他竟然觉得有点站不稳,不论是立场还是脚跟。
"你不喜欢女人,是吧?嘿嘿嘿......"时髦奶爸的嘴角勾起来,就和他在性幻想的时候看见的坏笑一模一样。
"什么鬼?你怎么乱说!"此刻的他身上又仿佛一件衣服没有穿,赤身裸体地站在时髦奶爸面前,被他锐利的目光从头顶扫到脚趾间。"我哪有乱说?不光这样,你还用女号,扮演女人勾引男人。"
"我......我操......你怎么......"
"那天你没带钥匙,我请你上我家来坐坐,那时候我就知道了。我在里屋,你在外屋,虽然你手机没离身,但我在屋里干了些什么你可能懂?"他虽然号称一个技术宅,但当他真正面对人说话的时候,口条总不可能顺的,况且这人又让他颇有好感,他撕不下脸皮来说什么难听的话,甚至连质问都显得如此软弱无力。
时髦奶爸此时不论从气势上还是智商上,已经压在他身上了,就像是把勃起的男根操入他的身体里,射进他的体内。他居然一时间无话可说,只是两眼无神,口中喃喃自语似的说:"你怎么会知道......那女号是我......"
"切,你选谁不好,偏偏挑到我远房的表妹。"时髦奶爸说着,又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脸上显示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啊,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那表妹那么开放呢!"说完自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甜蜜的事情,头低下,不由自主地从齿缝间发出一声嗤笑。
猛然间,他想通了一件事,为什么好死不死,偏偏在黑铁塔的病房里时髦奶爸会忽然发来一张照片,这恰恰好也被黑铁塔看见了。"你原来一直都在拿我找乐子么?"作为一个技术宅,此刻面对的Boss,却轻易把他干翻了。
"不就是找找乐子嘛,你不也是扮个女人,到处去勾引男人么?"时髦奶爸一边说,之前的冷静与残酷一边恢复,他慢慢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又有什么资格去说时髦奶爸呢?不也是找着乐子,做着同样令人不齿的事情来么?他仿佛被一道闪电击穿,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时髦奶爸慢慢地收拾好笔记本电脑,就要走。
"你......你......以后不要再来翻我的东西了......"他畏畏缩缩地说。
"哦,我知道了!"时髦奶爸此刻像个没事的人一般,刚要走,就看见一道黑影从凉亭边的灌木丛后窜了出来,瞬间闪到时髦奶爸的身前,大手一钳,牢牢地钳住了后者的喉结。
四十八
"操你妈的!找乐子找老子头上来了?"原来从灌木丛中窜出来的人竟是黑铁塔,他看着这个黑壮的教练,额头上已经爆出了三两根青筋,牙关在说完话之后也紧紧咬着,几乎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
时髦奶爸的喉结被牢牢握着,几乎贴到了喉管的后壁上,一口气没吸上来,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定睛看清楚,是他曾经传过的那个健身教练:"怎么会......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他怎么在这里......"
缺氧的脑筋还来不及运转,他在一旁却急了:"唉!唉!老黑你干什么你!怎么又来了,有话好好说啊......"说完就去掰开黑铁塔铁钳一般的大手掌,然而却掰不动。尽管如今的他已不是那之前的文弱死宅男,跟眼前的这练家子比起来,就像是给他挠痒痒。而时髦奶爸也不是李大伯,晓得抬起膝盖就着黑铁塔的两腿之间,两颗大卵蛋挂着的裤裆那儿就是一顶。就算晓得,黑铁塔经历过了李大伯这一下,也知道该怎么防着了。时髦奶爸筋实的手臂无力地拍打了几下黑铁塔的上臂,就跟着溜溜的肩膀一般垂了下来。
这时,黑铁塔钳着时髦奶爸的手忽然一松,往外一甩,时髦奶爸就跟一个破面粉袋似的,被抛到了地上,踉跄几步以后,一只手扶着自己上下弹跳的喉结,大声咳嗽起来。黑铁塔的声音中带着怒气,发出两块金属摩擦的吼声:"操你妈的,你还在欺负人?不给你点教训是不长记性!"黑铁塔在叫骂着的同时,砂锅大的拳头就已经挥出。时髦奶爸还在喘着,小肚子上就硬接了一拳。这个筋瘦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顿时感觉一股暖流从小肚子上往全身蔓延,就像山火漫漫的山林,一寸一寸地往外推展开去。烧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灰烬,哪里就力气尽失。
时髦奶爸也不是不运动的人,那些筋肉也并非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而此刻,他的手臂软了,本能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他的呼吸堵了,一时间只晓得往外出气,不晓得吸气了。挺翘的屁股也随着撅了起来,蜷紧了身体保护着自己被打中的小肚子,撑起柔软的灰色棉质长裤,勾勒出两颗浑圆的形状出来。膝盖已经夹紧,但是两个脚踝却来不及并拢,歪歪斜斜地往地下就要跪下去。两眼怒睁着,死死盯着黑铁塔:"糟了,这下碰到了克星!"
黑铁塔却没任由时髦奶爸跪下去,一把扶住了这家伙,然后对他说:"收了他的笔记本,有什么话我们回家里说去!"在黑铁塔说这句话之前,他一直都处于一种然并卵的意识中,他不晓得该做些什么来劝阻忽然从草丛里冒出来的黑铁塔,也不知道该对时髦奶爸用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直到听到指令,他回神过来,把小石台上的东西三两下就夹在自己的胳肢窝下出去了。
小凉亭离他的家并不远,只三两步就到了。时髦奶爸的意识还没溃散,只是感觉小腹上烧起一团熊熊的火焰,令他两腿打抖无法动弹;这黑壮汉力气又出气的大,眼前都已经乌漆麻黑一片,只能被推着搡着扶着拽着,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引导着,越过小院走上楼梯。小腹中燃烧着的那团火焰越烧越烈,忽然像是凝聚起了形态,瞬间往两腿之间窜去,而时髦奶爸此刻也无暇顾及这是怎么一回事,这股热流居然像一条虫般有了活力,往膝盖爬去,往腿肚子爬去,热腾腾地往脚踝爬去,弄得自己脚板底痒痒的。
他夹着笔记本电脑却看得清楚,时髦奶爸灰色的裤子上忽然出现了一块硬币大的痕迹,然后就变成了一条深色的沟渠,朝着无力拖着的大腿流去。"呃......"他对黑铁塔说:"尿了。"
"什么?什么尿了?"黑铁塔往楼梯上拽着,看不见下面发生的事。
"我操,你又用了多大的力气啊?人家都给你揍尿裤子了!"他压低着嗓门,既害怕被一路上的邻居听见,又飞速吐出这些字来,生怕黑铁塔又像上次那样,弄出个什么伤,又被人给抓进局子里。然而时髦奶爸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后,只是"嗯哼"了一声。不晓得这一声是因为难堪而出现的呻吟,还是因为腹部的剧痛让他不由自主地喊出来。
时髦奶爸的两条腿还是软绵绵的,意识却清醒得很------现在他知道为什么那一团火焰会游走了。他想把两条腿夹紧,那团火焰让靠近的两腿肌肉丧失力气。结果是他在黑铁塔的怀里又晃荡了一下,却被黑铁塔"嘿!"的一声给扶正了。好在他已经拧开了家门,一条腿跨进去之后,黑铁塔把他往屋里一推,他就滚在地板冰凉的瓷砖上了。
时髦奶爸仍旧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手掌偷偷地往裆那儿一摸,心里一惊:"果然尿了!"却不知道接下来这俩要把他"请"到家里来是要做什么,继续捂着自己的小腹嗯哼嗯哼地呻吟着。时髦奶爸无助地往左右一滚,很快就闻见了自己的尿骚味,熏着自己的鼻子。和给自己儿子把尿时不同,这股味除了尿骚,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雄臭。时髦奶爸不晓得这股雄臭从哪儿来,或许是因为这房里住着两个单身的成年男人,也或许他们有人的脚是特别臭的,臭气从鞋子里飘出,陈郁在地面上。而他现在就躺倒在地面上,贪婪地深吸一口气,那是一股和自家里弥漫着的气息,裹着奶娃的乳臭和女人的阴柔,所完全不同的气息。
时髦奶爸竟觉得有点着迷,那竟有一点久违了感觉,却一睁眼看见,黑铁塔双手交叉在胸前,眉头紧皱感觉有点棘手,而他却一手放下他的笔记本电脑,也围了上来,看了一眼说:"哎呀,你刚才打到人家哪儿了,怎么尿了......"
"或许是打到膀胱了吧......唉,我也不想这样。都湿了,先给他换了再说吧。"时髦奶爸听见,忽然觉得还有一丝松动,也觉得事情不至于那么糟,等会还可以商量一下。然而黑铁塔说完就蹲下了,就攥着他的裤脚要扯掉裤子。时髦奶爸紧紧扯着自己的裤腰带,大喊着:"唉呀你这是干什么!我自己会脱!"两条腿乱蹬着,企图阻止黑铁塔的冒犯。
黑铁塔是什么人?力壮如牛的健身教练哇,二话不说把时髦奶爸的手往两侧抻开,趁着他晃神的当儿,松紧带带着裤管儿,连同时髦奶爸穿着的内裤,刺溜一声被一撸到底。尿骚味冲天而起,一声颇具挑逗意味的口哨,在黑铁塔唇边忍不住吹响,夹杂着惊讶、嘲讽、不屑和蔑视。而他呆站在一旁,也被惊呆了,翅楞楞地望着,任由那双人字拖鞋被散乱地踢到了一旁,他都顾不上了。时髦奶爸皮肤光泽油亮,以膝盖为界,上分成两截颜色。膝盖以下是骑行时暴露在太阳底下的小麦色,比目鱼肌的形状格外醒目,而以上确是裹在紧身骑行裤里的白皙大腿,腿毛倒伏在皮肤上,像是张白毯子上撒满了发菜。发菜顺着肌肉的纹理向股间爬升,忽然在大腿的内侧诡异地完全消失。
再往上,他和黑铁塔都同时看见了,绝不会错的是,时髦奶爸两粒鹌鹑蛋那么大的卵,和仅仅有大拇指般粗细的小肉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