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不可能会挂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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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羞耻,可是羞耻结束之后就是隐隐约约漫上来的欢喜,像是枝头结着的果实,风一吹,便是满满的少年心事。
言声思维一向跳脱,他认真盯着江檐看,眼睛瞪的大大的,他后知后觉发现这个人其实也挺帅的,是个高高瘦瘦不苟言笑的大帅比,专注看人的时候显得挺深情。
深情...啊,言声一愣。
他喜欢我,他后知后觉地想,轻轻挠了挠下巴。
这就难办了啊。
他从小到大不缺人喜欢,虽然言梓明一个人把他拉扯长大,但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都没有缺过,一张漂亮的脸和聪明的头脑,言声初高中收到的情书可以摞成厚厚一叠。
他喜欢和江檐做爱,在床上被扯着脚踝拽进别人怀里的时候是一种陌生的战栗感,灵魂都随着跳舞。
可是如果谈恋爱的话,他的选择恐惧症又发作了,言声下意识地逃避这件事。
他偏过头,从床头摸出了一根烟,点着了,借着烟气和江檐接了一个稀薄的吻,江檐的眼窝仔细一看很深,垂着头咬他嘴唇的样子有种漫不经心的优雅,言声长长的额发因着这个动作覆在江檐鼻梁那个挺拔的折角上,羽毛挠心一样,窃窃的痒。
他的头发已经染了一段日子了,发根底下透出点黑来,江檐捻着他耳旁的那缕长长的头发,声音低沉:"把头发再留回黑色吧,你那个颜色好看。"
言声满脑子都是"他都这么喜欢我了,我和他谈个恋爱怎么了",闻言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我黑色的头发好看?"
不是他自吹,自从他上了这个大学之后,他的头发颜色就没固定过,走马灯一样换。
江檐笑了一声,从手机屏幕某个私密相册翻出一张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像素低劣的图,照片里,稚嫩青涩的言声黑发黑眼,坐在一个架子鼓后面,咬着嘴唇低头敲鼓,那件卫衣的前面,是一只大大的米老鼠。
言声认出来了,是初中时候的自己不自量力去和别人battle,结果连人家鼓点都跟不上,还硬着头皮敲完了全程。
他皮肤白,黑色的头发衬得眉目清晰流畅,发尾妥帖的贴在后脖颈上。
江檐说的没错,他确实很适合黑色头发,今晚就要去染头,言声想。
"这照片,你从哪里搞来的?"言声问。
"当然是我自己拍的,那时候我表哥他们乐队要招一个新贝斯手,我无聊跟着去了,正好看到你从舞台上翻下来。"
言声的发和眼因为高强度的打鼓被汗水濡湿,扭过头说着莫名其妙的狠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爸爸今年才十三等十八时候全部把你们ko掉。
一些他现在想起来会尴尬到脚趾抽搐的中二言论,放完狠话还要背着书包去参加周末学校里"自愿"报名的数学特长班,咬着笔做题。
少年人鲜亮活泼的一角被固定在相框里,被人隔着时间抚摸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