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的他与产卵猛犬们

不灭的他与产卵猛犬们 作者:珍君
nai1总攻/肌rou酷哥物化/雌堕体育生男友/魔物触手与产卵/现代都市奇幻/血族/NP 有大量涉及肌rou猛男、痞子帅哥被改造或洗脑到雌堕的剧情,百分之九十的角色为纯粹的男xing(非双xing),但在角色被rou体改造后会有许多男xing雌堕的过程,请注意。 ——————————————————— 即使是可以用手机进行驱魔的2025年,所有的猎魔人也还是被迫绕着血族走。 血族永生不灭,他们是将人类作为粮食和孵化温床的不死怪物,再健壮强大的猎魔人遇到了也只能认输求饶,毕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想哭着硬着失禁着成为一个只会产卵的生育机器,或者被咬住脖子就腿软撒娇的血袋。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 比如新晋血族,刘一漠。 刚开始的时候。 爹:“看到那个肌rou男了吗,翘tun巨ru的硬汉,你去把他抓来,肯定很适合——” 刘一漠:“肯定很适合陪我打《O雄联盟》!” 爹:“?” 他把校草cao成满脸痴汉的忠犬之后。 爹:“你这不挺能gan的嘛!” 扑进校草怀里撒娇的刘一漠:“呜呜我不行我不当血族了我要回人界复习期中考!” “?” 把大学室友洗脑成肌rou产卵rou便器之后。 爹:“……把学校当魔物巢xue好像有点太大胆了,你不怕被猎魔人抓吗?” 正和浑身赤裸的猎魔人大叔玩骑马游戏的刘一漠:“啊?” “?” 这是一个,不务正业的血族少年一边逃避职责一边宅家里打电玩,一边把校草同学、痞子哥哥、胡茬猎魔人大叔、英雄夫夫……等全部吃gan抹净的故事。 注意:背景为架空世界,文中一切组织、人物、情节均与现实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文为R18作品,未成年人禁止阅览。
「尖牙抵在他脆弱的脖颈上,离血管只有一点距离。临到此刻他竟然有些害羞——被吸血鬼恋人初拥,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婚礼吧?也许是因为他的欣喜太过于明显,平日拽到天上去的吸血鬼恋人竟然开始脸红,迟迟不下口……他酷酷的男友居然在害羞!」
“好甜哦!”
刘一漠满脸幸福地说,还没合上页的书被他放在一边。《悄悄喜欢你!吸血鬼先生!》几个大字跃然纸上,花里胡哨的印刷让这本书显得十分轻浮。
凉风习习的初夏,刘一漠醉心在了吸血鬼与人类青年的傻白甜恋爱之中。
刘一漠作为一个高三生,看小说并不能算是一个很合适的夏夜消遣,但是精神紧绷的他实在是需要一些放松。好在今夜月亮很亮,他可以不开灯地蹭着月光去当一只夜猫子。
他又笑嘻嘻地翻开书来看了几页,结果房间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
打了个激灵,刘一漠迅速而悄无声息地缩上了床,赶紧把小说藏在枕头下面。
下一秒,湿漉漉的一双大脚把房门缝隙顶开了些。
刘一漠的哥哥站在门外。
“还不睡?”
刚洗完澡的孟飞舟赤裸裸地站在他的门外,他浑身散发着水气、短刺的头发上湿漉漉的。
“睡了的!”刘一漠掖紧被子不松手。
孟飞舟又是半夜打拳回来,破相的酷脸上贴着张创口贴。
他看了刘一漠半天,又看看房间里完全敞开着的窗户,便阴着一张脸去给刘一漠关窗帘。孟飞舟赤裸的脚掌踩在地板上啪嗒作响,像是头怒了的狼在巡视自己的领地般。
关好了窗,他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从柜子里拿了条薄夏被给刘一漠盖上。
“还没到热的时候,多盖点。”
“知道了,哥。”
孟飞舟把刘一漠的手往被窝里塞。
刘一漠:!!
【要是被发现我在偷看小说就死定了!】
刘一漠心脏狂跳不已,赶紧又把小说往枕头里塞了些、自己缩成一团,他此刻只能祈祷哥哥不会把手伸进被子里来。
好在孟飞舟并没有发现,他粗暴地揉了下刘一漠的脑袋。
“快点睡觉。”
啪嗒、啪嗒,孟飞舟踩着大脚,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了房间。
惊魂未定的刘一漠窝在被子里,又过了好一阵才有困意。
棉麻布料摩擦着皮肤,偶有的燥热很快被风带走,窗户大开得他像是睡在露天的旷野间一般,在虫鸣声响起之前产生了困意。
虽然孟飞舟很凶,但是刘一漠不讨厌。
只是想想小说里的故事,他又觉得这样的生活有点改变是最好:“要是能变成吸血鬼,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被人催着睡觉,想看多少小说就看多少了……呢?”
他的眼皮子越来越沉,脑袋里只留下了小说里关于吸血鬼先生的情节。
“要是真的有吸血鬼的话……”他喃喃呓语地睡着了。
………………………………
“要是真的有吸血鬼的话老子一枪崩死哈哈哈!”
一群青年痞子哄堂大笑。
距离G市几公里的山岗上,整个驻扎营地灯火通明,不时传来男人们的爆笑声。
“都给我严肃点!”
严正新用力拍了拍桌子,摁着兄弟们的头认真看这次的资料。
他们是隶属铁骑的一支大型哨队,负责保护就建立在旁边的天月生物研究所。今天本该是一个平稳无风浪的普通夜晚,但是在七点的时候他们突然接到了上级命令要严阵以待。
严阵以待什么?没说清楚。
伴随着紧急通知一同被发下来的是……非常简陋、甚至有些儿戏的《悄悄喜欢你!吸血鬼先生!》电子档。
用当红恋爱小说当作战指南?
严正新当时眉头皱得比山还要高。
指令说他们需要看的是在电子档最后面、小说附属的“吸血鬼生态详解”,但是这整件事情处处都透着荒谬。
难不成要防吸血鬼?
为此甚至护卫队得把手机发还给士兵们,用非常笨拙的方式让他们一个个接收文件看。
从下载到小说开始,这群平时就很难管教的大小伙子就开始上蹿下跳了,他们看着里面生涩的恋爱剧情和傻乎乎的台词,笑到屋顶都快被掀翻。
实际上并非所有人都觉得这很可笑,比如严正新。
因为他知道,确实有些平时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东西是存在于世界上的。经常有不可思议的民间势力与他们合作,在那些不可言说的、避讳的事物背后究竟有多少怪异?

他板着一张脸。
“这个吸血鬼跑到教堂去告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傻逼吧哈哈哈——”
只是一刻没管,一群血气方刚的糙老爷们又开始狂笑不止。
“认真看资料!!谁让你们翻前面的!”额头青筋狂跳的严正新又是一阵暴走。
…………………………
闹腾归闹腾,但是大家依然看完了所谓的吸血鬼生态。
也许是因为这群整天操练的汉子们本身就脑容量不够,他们刚看了文档没多久,就已经开始想不起来文件里写着什么。
营地等了很久,好像过了半个小时、又好像过了好几个小时,迟迟没能等来上级的下一步命令。
于是他们如往常一样夜跑、洗漱,然后上床熄灯。
深夜。
一排排汉子都只穿着裤衩,四仰八叉地睡在自己的床上,有点微热的夏天让不少兵哥直接把被子踢翻开来,其中不少是已经累睡着了。
“咕噜……”
有个青年在床上辗转反侧,肚子疼得不行的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他龇牙咧嘴地翻身下床,甚至来不及穿衣服,只踩了双拖鞋就赤条条地跑去厕所。
护卫队的营地与G市间隔着山陵与平原,站得高点甚至可以看到夜色中灯火通明的城市,颇有点阑珊灯火的意境。
只是他来不及看,一路小跑就往厕所赶。
半路他遇到了巡夜的兄弟,内急地满脸扭在一起的他跟对方打了个招呼:“上厕所!”,然后继续往前跑。
“嘎啦——”
巡夜的人僵在原地,蠕动般缓缓转身,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
……………………………………
“爽!”
上完厕所浑身舒畅的他可算是解脱了!人有三急,舒缓了之后他只觉得神清气爽。
吹着夏夜的微风,他在静谧夜色中吹着口哨洗手,突然瞥到小便池旁边的地面上有个手机。
“手机?”
仿佛呼唤配合一般,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下:显示接收到了一条新信息。
“谁掉的啊。”他走过去刚捡起来还没来得及看,厕所的隔间突然传来一声咳嗽,再伴随着一点烟雾冒出,吓了他一大跳。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这声音是他们队长。
日夜相处培养出来的直觉不会错,刚刚这声咳嗽肯定是他们班长抽烟被呛着了。
“躲着抽烟呀~?老严?我说你个假正经的,抽烟也不叫我。”他坏笑着走过去,此刻这个手机的失主也大概率找到了——那个严肃死板的队长,严正新。
好家伙。不上交手机,还偷偷抽烟,这是什么酷哥叛逆之夜吗。
不正经的他打开了隔间的门。
“……”
“…………”
“……………………”
想象中的那个队长在一边蹲坑一边抽烟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严队双手抱着大腿四脚朝天,摆成了一个M字形。像只被翻过来的青蛙一样,鸡巴和屁眼一起漏在外面被看了个光。
一身精壮肌肉的严队平时有多凶,现在就有多贱:不知为何,严队正在用这个羞耻到丢人的姿势漏尿,尿液从严队微微勃起的阳具中露出来,弄得严队的一对大胸肌上被淋成了湿漉漉一片。
队长的失禁还是间歇式的,喷出的尿伴随着严队的呻吟弱下去,再顺着严队的肌肉轮廓四处流淌,搞得这个平日总是板着脸的男人,现在像是只在自己的尿里打滚的狗一样。
从他的角度甚至能看清严队的屁眼,多毛的穴口被严队自己的两只黑袜给撑开,然后伴随着严队的抽搐,一阵阵淫水顺着黑袜流出来。
刚看到他时严队马上“呜呜!”了几声,但是因为嘴巴里被塞了条内裤,所以没能说出任何话来。
仔细一看,严队的微微鼓起的八块腹肌上有好几个被烟头烫出的痕迹,肌肉上的伤疤被尿淋到之后,刺激得严队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然后在抽搐中尿得更多。
原来并不是严队自己在抽烟,刚刚在外面看到的“烟雾”来自几根烟头:这些抽完了的烟头正塞在严队的鼻孔、屁眼里,把严队上下都堵得严严实实的,甚至把严队的鼻孔撑开了些,这个硬汉一下子就变得滑稽了许多。
严队被人当做了个肌肉烟灰缸,而且玩到失禁了。
看着那个被所有人尊敬的老严这副贱样,他满脑子忍不住想:“难道老严是个那什么……男m?哇靠真刺激……”

无数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搞得他也害羞了起来,胯下那话儿甚至微微有些要抬头的架势。
没什么别的,关键在于老严平时那副酷哥样子和这种扒开大腿哭唧唧的状态,反差实在是太刺激了。
“呜呜!”
老严每一次喷尿都伴随着浑身肌肉的抽搐,好像是疼也好像是爽。而且漏了不少尿液,老严的腹肌竟然还是微微鼓起来的,也不知道膀胱里装了多少水。
在他发呆出神的时候,老严竟然在这种状态下对着他进一步张开了双腿,像是在邀请他来玩自己一样,甚至平时凶狠的吊角眼此刻也满是媚态,在黑暗中闪着泪水和谄媚,像条讨食的狗。
“操,老严你……”
他只感觉自己一阵口干舌燥,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身体却是先动了:他一脚踩在了老严的腹肌上。
“唔唔!”
老严发出像哭一样的娇喘,像膀胱崩溃一样抖着,难以想象平时声音低沉的老严也能叫得像个被操嗨了的骚逼。
就在他用脚踩得老严呻吟越来越大时,他突然觉得自己肩膀上一疼。
某个滚烫的热源接近了他。
然后在他汗淋淋的皮肤上按压下去,发出“滋啦”一声,一阵热辣辣的疼痛传来,火光被他的汗水给弄熄了。
那是一个烟头。
“喂,别欺负我的烟灰缸啊。”比他还高的一个人就站在他的身后,冰冷而大的双手搭在他的腰上。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老严像是看着了蜂蜜的熊一样眼睛亮了起来,死命地把自己的双腿扒开到极限,甚至像个荡妇一样开始扭屁股。
弄得正在喷尿的大鸡巴上下左右地晃荡,啪啪拍打在腹肌上。
老严也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了,尽管尿喷得满脸都是,老严也还是仰着头“呜啊呜啊”地叫喊,整个男厕都是老严的声音。
听了几声,不知为何只能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的他才反应过来:老严这是在狗叫。
“乖狗狗,就喜欢你们这种样子啊。”
一声低沉又磁性的笑声从他的背后响起,然后一只大手抓着脑袋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电击一般的感觉刺入脑内,他失去了意识。
…………………………
手机掉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它依然在不停闪烁,甚至屏幕都没有锁上,因为正有人在不停地打电话过来。但是手机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被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里。
手机上早就沾满了污秽,其中大部分是尿液和烟灰,只能勉强从屏幕上看到一些字样:
《吸血**生态****》………危险………
小心******……人形…………**洗脑……妊娠………
不……接触****……失禁是第**……***后会……孵化出……变成……
能从打电话的频次中感受到对方的焦急,但是此刻手机已经无人去管了。
“哦哦哦……呜……!!”
“唔唔——不——别、求你了——出来了啊啊啊——”
伴随着两声低沉男性的突然尖叫声,一阵又一阵的体液从隔间喷出,手机很快被两位男性的淫液弄湿。
在短暂的电光闪烁之后,进水短路的手机不再发光。
“哔哔——”
光源消失。
整个男厕一下子暗了下来,主要的光源从手机屏幕,变成了两位健壮男性胸肌、乳头、屁眼上未熄灭的烟灰。
“还有烟么,我就喜欢人类的这些小东西……没有?带我去找。”
“你们兄弟那里肯定有吧?”
“汪汪汪汪汪!”
两声如出一辙地、疯狂又痴汉的人类狗叫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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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盗而设置的作者有话说:
究极都市奇幻大长篇正式启动!《不灭》是讲述血族与人类的爱恨情仇的故事!
本文包甜,保证he!
这是我在海棠的第三部小说,将会在之后入v上架。希望所有喜欢我作品的读者可以尽量支持正版吧,毕竟所有作者在创作无法糊口的情况下都会过得很艰辛的,我也曾经有过一边害怕自己以后成为无业游民一边努力写小说见证角色们故事的经历(揩泪),我会在海棠以及读者群里更新大量额外彩蛋!
本文中的一切人物、地区、组织、宗教皆为虚构,与现实世界无任何关系,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死寂。
护卫队的营地屹立在山岗上,四周安静得连风声都听不见。
透过一些士兵宿舍的窗户可以勉强看到,床上有一个又一个赤条条的汉子。他们正以孕妇生产般的姿势躺着,腰下垫着自己的枕头,双腿大开。
他们四肢被藤蔓固定在床上无法动弹。这藤蔓似乎是一种带刺的玫瑰藤,却又展现出奇怪的柔韧来,牢牢捆绑在士兵们的肢体上。
如果只是一个士兵如此,那么更像是这群容易躁动的青年们在玩什么游戏,但当包括护卫队队长、教官在内的所有汉子都用这个姿势被拘束在床上,就显得诡异了起来。
这副整齐的生产姿势会唤起任何一位老猎魔人的噩梦。
因为这种意味着 ,某种拥有群体洗脑能力的魔物早已征服了这个巨大的营地,且它正值繁育期——所有的士兵都已经成了用来孵化卵的温床。
这是最危急的情况,这种魔物往往会在几分钟内摧毁男性的泌尿系统,在剥夺他们的自主排泄能力之后,逼迫其体内巨量的水分往胸部与腹部汇集。
胸肌将会在发育中变得更加高挺,再硬汉的男人也会在这个过程中感受涨奶的痛苦;膀胱则被填充到最大限度,一丁点液体的扩容都能导致士兵在昏迷中发出像哭一样的声音,半点没有军痞子的傲气。
直到他们体内的孕巢生成,他们就会开始生产,然后再被自己产出的魔物子嗣继续侵犯到反复怀孕……
……………………
“必须赶快把人救出来。”
说话的人是个白发的胡茬大叔,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满脸疲惫。
时代变更并没有导致猎魔人退到幕后,既然各种魔物、异端、恶魔依然横行在大地上,那么猎魔人也理所应当地继续活跃着。
他名为罗尔夫·晨光。
从四十年前,他就不死不休地与自己的同袍兄弟屠杀越界的异端。
徒步横跨陆地板块;深入最危险的魔物巢穴;赌上生命地冒犯着邪神也要救出人质……他们是人类底线的守卫者之一。
「不眠尸骑兵」,即使死去也要化作亡灵骑士守护人类的英雄们,是一支十分受人尊敬的猎魔人队伍。
罗尔夫因为某种生物的诅咒而无法彻底老去,以至于他现在已经七十岁,显露在外表的却仅仅只有满头白发。
他的脸庞依然饱满,皱纹只能让他一张严肃的脸庞略显沧桑,显得像是个无法适应时代的古板老兵。青年与老人的气质同时在他的身上出现,充满了矛盾感。
“……”
他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遭遇这种能让人类变成产卵机器的魔物,第一要务就是在产卵之前把人救出来,不然这群士兵很可能在产卵的过程中觉醒某种痴狂的上瘾……或者母性。尽管他们孵化出来的魔物也只会继续侵犯他们的穴口到母体再度怀孕,但是士兵们大概率会捧着自己的胸肌去哺乳。
这个被侵犯的过程甚至是士兵们自愿的。
到了那个程度,士兵们已经不能称之为“男人”了,只是孵化机器而已,这就是有洗脑能力的魔物的恐怖之处。
要是能及时救出来,士兵们最差也只是体内产生孕巢而已。只要不继续被魔物轮奸,他们还可以插着尿管、佐以适当的胸肌产奶引导,然后以正常人类的身份度过余生的。
但是现在一堵莫名其妙的透明结界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现代仪器无法解析,古代术式无法攻破,甚至找不出结界的能量源。空间像是被凭空隔断一样,什么都跨越不过去。
一想到无数糟糕的可能性:遇到了古代种、苏醒的某个异端王族、巨大阴谋……罗尔夫只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
“开始攻击这个结界多久了?”他问。
站在罗尔夫背后的是一位亡灵骑士,它的声音僵硬而空洞,像是在空中的一次回响:“36009次亡灵魔力炉的循环。”

然后它掏出来一个计算器,滴滴地按了几下,又说:“换算成人类时间,六十九个小时又三分十五秒。”
“……”罗尔夫又叹了一口气。
「不眠尸骑兵」最擅长的是快速剿灭小型异端,并且有自信能够在任何接触中全身而退。
但是他们不擅长攻坚战。
传承了上百年的猎魔人,从古至今就没有真正的重兵器,因为他的职责是除灵,而不是歼灭所有的事物。为了避免无差别伤害,没有哪位古典猎魔人会时刻准备大量具有攻击性的装备。
平时如果遭遇异端,罗尔夫这位传奇老兵足以只身拖延许久,并且在周旋中寻找击破对方的方法,然后等待自己的人类、亡灵兄弟的支援。
但是现在不一样。
他们是游猎,不是攻城军。为了救人,此前他们硬是冒着随时被袭击的危险也抢占下了一块能够看清楚情况的高地,并且时刻保持三位亡灵骑士对结界进行轰炸,但是效果并不好。
负能量冲击的腐臭味挥之不去,结界却连一丝一毫的裂纹都没有出现过。罗尔夫不太确定那些现代的所谓“重兵器”是不是能解决这种情况,但他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不行。援军尚未到来,等待救援的人们已经开始出现了孕巢化现象,下一步就是开始产卵……
“把女王的圣枢枪拿出来。”
罗尔夫说。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缓慢却坚定。
每个猎魔人都会有一张底牌,大多数是那种会导致自我湮灭的杀招,「不眠尸骑兵」也不例外。
罗尔夫定定地看着护卫队的营地。
里面有三百多条人命。
“等不了了。”罗尔夫站起来,往他们营地后方的棺材走去,那里面沉睡着圣枢枪。人类并非只畏惧黑暗,过于强烈的神圣亦会伤害人类。
圣枢枪亦在此列。作为一把古代圣器,它实在过于横蛮了——当被人使用,便会疯狂地从周围一切事物的能量,直到可以凝结出第一颗子弹。
那是足以贯穿一切黑暗的子弹。
对于古代的神明来说,这也许只是普通的武器而已,但是对人类来说实在是太沉重。罗尔夫猜测如果赌上自己的命,也许可以使用一次到两次。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救过多少人,也忘记杀过多少异端。
漫长的岁月中有些事情会被遗忘,以至于罗尔夫经常会忘记自己在为何而战。
但是。
在救人的时候他从来不会迟疑。
他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亡魂,只是尚未死去、尚且苟活。如果他的挺身而出能够换来他者活下去的机会,那么他会觉得这很值得。
“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派得上用场的。”罗尔夫半开玩笑地拍着自己的手,他把棺材从土里抬了出来。
一杆只比他矮小半截的巨型火枪正沉睡在棺材之中。
金色的枪身上光华流淌,圣洁又安宁。
“……”他身后的亡灵骑士沉默。
它看了一眼远处的G市,属于生者的气息从那边源源不断地传来,亡灵骑士空洞的骷髅眼眶里两簇幽火闪烁不已。
“我们和你一起。”它执起自己的骑士矛,“活着比死了好,人类比亡灵好。
“亡灵之炉生生不息,人类领地不容侵犯。”
一个又一个的亡灵骑士从临时驻扎的营地里起身,它们大多在刚刚的持续进攻中疲惫不堪,亡灵炉中的绿色旋涡非常暗淡,但是它们脚步有力地往进攻集合点走去。
“哈哈哈,上次你是不是也说这种漂亮话,然后和阿卡一起被炸断了半条手臂来着?”罗尔夫笑得爽朗,有兄弟陪伴在身边的感觉总是让任何一位老兵感觉安心,这让他想起了兄弟们都还是活人的时候。
他双手举起了躺在棺材中的圣枢枪。
在举起的瞬间,罗尔夫能够听到女王温柔的笑声。
猎魔人与亡灵骑士走在一起,能源从他们身上源源不断地被吸进枪身中去。
罗尔夫举起枪对准了那个完全透明的、不可琢磨的结界。
其他的猎魔人站在他的身旁,手摆出一种符号再贴在罗尔夫的身上,让自己的生命力能够从肢体接触中流向圣枢枪;而亡灵骑士们则肢解了自身,化作一根根苍白的骨头,再形成诡异的大手支撑在罗尔夫的腰上,同样地往他的体内输送着自己的能量。
混乱的力量在罗尔夫的体内碰撞,肌肉从内部被撕裂的感觉没能让他发出任何一点声响,他仿若无事般站着。
他们一起祷告:
“王啊,王啊,死河中苏醒。
“王啊,王啊——引吭高歌,巡游山谷。
“王啊,王啊……罪人在此,臣犬吠叫,枪鸣猎命。”
————————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切事物都注视着那把巨大的圣枢枪。
直到一点点的火光从它尖端冒出,万事万物又都闭上了眼睛,以躲避其锋芒。
一瞬,天昏地暗。
…………………………
“呼……”
苍白而高大的男人呼出一口烟。
他身上充斥着诡异的矛盾感。
绅士般得体;眼睛却是尖锐的兽类瞳孔,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拆吃入腹。
给人帝王君临般的压迫力;却只是在慵懒地弯腰抽烟,再颓废不过。
身体充满着饱满、紧绷的肉欲;却像是座雕像一样古老无生气。
鲜红而苍白。
“哈哈哈哈。”他小声地笑着,胸膛轻轻地震动,让跪在旁边的严正新听得心跳加速。
“您在笑什么?”
严正新痴犬般急忙说,胯下阳具高高扬起的他为了接上话不择手段。即使因为冒犯而被惩罚,那也是他心中期待的事情。
“我在笑,被全世界敌视真的很麻烦。你们人类也真的很可爱。”
男人又抽完了一根烟,他习惯性地往严正新的胸肌上摁,但是好像中途想起了什么,便停了下来。
严正新疑惑地看着烟头被男人自己掐灭,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乳头被烫出一个伤疤,然后再哭着射出来。
“要走了,不欺负你了。”
男人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衬衫,在他发现衬衫上沾到了些严正新的尿液之后,笑了会儿,把衣服掉。
如大理石雕刻一般的躯体裸露出来,他健壮得像是个古典神明的雕像,每一块曲线都展露着适合被人崇拜的弧度。
皮肤不因死灰般的色泽而显得了无生趣,反而在这种质感中透露出一种异样的美。
他把脱下的衬衫甩到严正新的头上。
男人说:“给你留点好印象,别清醒之后只记得我欺负你。”
他看着对准自己的一道火光,剧烈的危机感从他的尾椎骨往上窜。
“神圣的女王……”
男子眼神有些怀念。
他话音还没落,子弹就已经撞开了他胸膛的肌肤。
时间、空间、能量、秩序,贯穿一切的子弹撕裂万物到他跟前来,那是一道光。
男子笑着,从胸膛处融化。
他化作血滴,每一滴血液都是一只蝙蝠,蝙蝠们盘旋升起,像是一个风暴的雏形。尚未变形的手还顺手拿走了严正新的最后一根烟。
圣枢枪的一击轰中血蝠风暴,只击落了一只蝙蝠,二者的相撞无声无息,顶上的云层却瞬间被震得散开,方圆十里内清澈的月光挥洒而下。
男子像是一阵猩红的风一样吹向远方的G市。
随着他的离开,原本阻挡一切外来事物的诡异结界开始消融。
空中只残留着男人低沉的笑声。
“向您致敬,我的女王陛下,不知道喧嚣的2025年您还适应吗?”


“中部猎魔人协会向您播报一条最新消息。
“昨日,于G市郊区发现不朽级吸血鬼个体。据知情人透露,该吸血鬼在近三百年内一直是「天月」生物研究所的实验材料,登记名称为‘安德烈’,氏族不详。
“其特征为:身高两米以上,欧洲人类男性外表,硬质金发、红色瞳孔,皮肤色号为03度灰白。无翼,具有化蝠飞行能力,在接触中展现出了阻隔空间的能力,请各位猎魔人注意。
“目前「不眠尸骑兵」、「铁星」两支小队已成功击溃该吸血鬼的半身,正在G市内追踪余下躯体,请目击者第一时间联系猎魔人协会,并尽量远离目击地点。
“这里是东部中部猎魔人协会电台,稍后为您带来详细报道……”
G市上空,一架直升机仿佛悬停一样静止在半空中,只有螺旋桨不停地转动着。
城市的霓虹灯照射到机身上就直接穿了过去,好像这架直升飞机是透明的一样。几次光影的变动后,它彻底隐匿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中。
R-KT3400-飞蜓式。搭载最先进视觉迷彩的直升飞机,所有年轻猎魔人都为之倾心的高隐秘性直升飞机,可以不着痕迹地接近大多数飞行魔物。
配备的35mm速射对物质晶枪决定了它的火力强大;而艾伦戴尔无限空旷-四声岛音响,则赋予了它极高的娱乐性。
你甚至可以在猎杀魔物的途中听广播,而即使是亲王级吸血鬼,也无法逃脱被它猎杀的命运。当然,一次持续开炮进攻消耗所的子弹费用也许是好几个猎魔人半辈子的工资。
“可扫描下方二维码下载猎魔人app,及时掌握最新的魔物资讯。下面播报一条关于海域寄生形生物大量繁殖的消息……嘀。”
广播被一个年轻的红发男子关掉。
狐媚眼的他脸部轮廓英气十足,唇珠却比普通人厚些,显得有些多情又轻浮。像是个浪子,会在酒吧里搭讪女孩子的那种。
他正一边擦着手中的枪,一边有些无奈地看对面的两个身影
罗尔夫与亡灵骑士副官排排坐在直升机后座上。两位经历的年岁加起来有一个世纪多的老家伙正在津津有味地捣鼓手机:
“这app要验证码。诶我手机号多少?”
“我打你电话试试……”
红发男子叹了一口气,他挣扎几番,最终决定加入对话:“别下那傻逼app,还有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
两位“老人”转头看向他。
红发男子仿佛压抑着一种无奈,一字一顿地说:“你们,能不能,下次学学,现代作战的方法?”
罗尔夫耸了耸肩,旁边的亡灵骑士也耸了耸肩。
两个老家伙的表情平和,就像每个年轻人面对家长“把自己房间收拾干净!”时的心态。
敷衍,十分敷衍。
红发男子血压蹿升。
“能开枪打的,就别走上去砍!”他把对不死生物狙击枪塞到罗尔夫手里,“一把骨头了,还当自己是大小伙子喊打喊杀?上一个坚持不用枪的猎魔人现在头骨都干净得能泡咖啡了!”
亡灵骑士副官听闻,摘下自己的头骨,放在手里摇了摇。
它表示:我也可以泡咖啡。
红发男子捂着脸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他叫璘。从记事起璘就觉得罗尔夫是自己的亲爹,直到他发现罗尔夫的“猎魔人领养资格证”。
不过作为养子,他并不认为自己与罗尔夫有啥距离。血缘这种东西用每天早上的一杯热牛奶也可以建立起来。
最起码璘是这样相信的,罗尔夫也是。
璘看着自己的父亲依然奋战在前线,说不担心是假的。
偏偏不老的罗尔夫,加上一群早就战死沙场再复活起来的亡灵大叔,以及其他不服老的猎魔人……一支跟不上时代的猎魔人队伍就这么坚持了许多年。
他真的很害怕自己老爹哪天变成了亡灵。因为亡灵进不了妙妙老鼠游乐园,猎魔人协会不让的。
罗尔夫在外行军、狩猎几十年,老了陪儿子去个家庭亲子游乐园不过分吧?
璘誓死不放弃实现童年梦想的机会。
因为理解璘的心情,前方开着飞机的小队成员赶紧安慰他。
“队长你往好处想。最起码这次没出事嘛,叔们遇到的吸血鬼没啥威胁性,一炮就结晶化了近一半的身体。”小队成员说着把音响开得大了点,安抚人心的女性歌唱声从里面传来。
“第七十三代女王的声音,真让人怀念啊。”亡灵骑士副官感叹,“科技真厉害,几十年前的声音也能复原出来。”

罗尔夫不着痕迹地点头。
在歌声中,他们俩才终于显出了些老态,像在怀念过去。
而璘还在旁边碎碎念:“下次给我把你们的手机都充满电……遇到没登记的异端,记得第一时间拍照,就像我刚刚那样求助平台,全世界的猎魔人都能支援你。晶弹也提前检查下充能,花这么多钱不就为了你们少费点力气。不许说什么老年人不会用,我看你们玩手机连连看的时候不挺厉害么……你们,该不会就是平时刷连连看把手机玩没电的吧?”
在他的唠叨中,两个老家伙又化身不停老妈念经的大小伙子,立马一个刷手机一个玩头骨地撇开了视线。
璘:“……?老爹你是不是用流量下电影了!我收到你手机欠费的短信了!!”
在璘的教育声中,直升机渐行渐远,继续在广阔的G市地毯式搜寻着目标。
今夜的G市也一如往常。繁华而危险。
………………………………
2025.4.31  晴
早晨。
刘一漠在被子里,闻到从门口传来了鸡蛋的焦香。
他知道睡眠不足的老哥肯定在低气压,甚至大概率在做早餐的时候走神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煎鸡蛋还是好吃的。
一份煎鸡蛋,一杯牛奶,哥哥从打工的餐馆带回来的米粉,焯过水的豌豆芽,这就组成了刘一漠的早餐。
尽管不算好吃,但是孟飞舟坚持每天给刘一漠做饭吃。
最起码早上做。
只是今天略显不同。迎接刘一漠的除了早餐,还有一份学校暂时停课的消息。
“你班主任说老师集体开会。”孟飞舟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他正皱着眉头把鸡蛋煎糊了的地方用筷子扯下来自己吃掉,“今天的课调到星期天。”
“诶?啊……哦。”
刘一漠一愣一愣的,他乖乖坐在椅子上,半天了才开始吃东西。
高中还会这样调课?这样的话岂不是今天就很悠哉?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般,孟飞舟拍了拍刘一漠的头。
“吃完去做题,我今天去拳馆帮忙,晚上才回来。中午我叫人给你送吃的过来。”
一切都像是个普通的早晨:低气压的哥哥,还没起床的爸爸,热乎乎的汤面。
但是随着孟飞舟关门的声音响起,刘一漠感觉自己鲜活了起来,甚至想站起来蹦蹦跳跳。
“四舍五入就是放假啊!”他眼睛闪闪发光。
为了能好好看小说,他早就奋笔疾书地把所有卷子提前写完了!高三生就是擅长于抓住一切的空余时间,去做想做的事情。
他捧着汤碗,想起了那本《悄悄喜欢你!吸血鬼先生!》。
小说下册放在了课桌抽屉里。要是今天能一口气把上下两本都看完,刘一漠觉得肯定会很开心。
小小的任性在他心中蔓延。
只是,去拿书来看,应该不算过分吧?
他已经等不及想要投身进幻想的海洋里去了,这样一点点不着调的白日梦让他很开心。总觉得有什么可爱的故事发生在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里。这种与故事相伴的状态伴随着刘一漠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奋笔疾书、咬笔头做题的夜晚。
刘一漠从来算是个任性的孩子,所以在高三临近的当下,他突然有一种“我不想留遗憾”的感觉。
他想看完小说,试试看去和喜欢的人去告白……吧?
青春如火般燃烧。
“好!去学校拿吧!”他一口气喝光了汤。
…………………………
“对,G市二中,把能量连接上来我就能架对血族猎枪了……你们弄快点,协会说其他人快把吸血鬼赶到这儿了。”
“晶弹?买不起,听说不是什么很难对付的吸血鬼。”
“没事,这儿根本没普通人,早就遣散了。”
“现在整个学校都在斥人结界里,外人进不来的。这次协会可下了大手笔。”
“诶谢谢、谢谢,我一直用你们青鸟能源公司的能量啊,就喜欢这你们股劲,要是我狩猎成功了以后还加单。”
G市二中门外街道上。一处文具店内。早已被某个提前到来的猎魔人占用。
“哈哈哈哈,大吸血鬼已经被打得半身崩溃,没准还真能捞到点便宜。”不知名的猎魔人笑嘻嘻,他很喜欢这种大量猎魔人参与、不需要拼命的狩猎,到时候他只需要对着疑似目标,轻轻地按下扳机……
没准就能成为狩猎过血族贵族的人。
他整理着接地能源线,下定决心要拿下目标。
一次外部供能的价格要十三万元,但血族的性命是无价之宝。哪怕是在混战中击中心脏一次,就能领到一千万以上的悬赏。
在忙碌中,他好像看到学校门口有个瘦弱的人影一闪而过。
他:“……刚刚是不是有个小矮子走进去了?”
思考再三,他基于对斥人结界的信任,猎魔人觉得那肯定是个擅长接近作战的猎魔人,正在前往建筑里进行埋伏。
“和那种吸血鬼近距离,啧啧啧。”他感叹道。
…………………………………………
刘一漠觉得今天的学校实在是太安静了。
G市二中建在老城区,后半部分与一个小区接壤。即使是周末,学校里也会有人,比如操场上会有遛狗的老大爷,又或者一些高三生会到开放的教室里做题,整个学校总是处在一种让人安心的悠哉中。
但是今天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附近的街道上也人烟稀少,多走两步就看不到人影了。
正值夏日,早上八点的太阳热度已不算小,照得学校里十分舒服,也就显得不阴森。过于安静的古怪没能给刘一漠带来任何提示,他急急忙忙地一路小跑。
开玩笑,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止一位书迷去拿书!
刘一漠偷笑着翻墙进了学校。做开心的事情时,怎么样都是开心的,当人行走在自己认为是对的路上时,总是充满了动力与决心。
他噔噔噔地跑进学校一楼大堂。
噔噔噔地爬楼梯。
噔噔噔地准备撬锁——他们班教室的门,看似带锁,其实只需要用细发卡这类东西弄几下就能打开。
刘一漠紧张不已。其实偷偷跑到教室来开锁,被抓到了肯定会被说的。
他有想过自己可能会白跑一趟,因为这个锁有时候能打开,有时候则不太灵光。
只是他还没用力,锁就传来一声轻响,自己从门上滑脱下来。一种“这也太幸运了吧!”的心情从心底传来,刘一漠心跳加速。他马上就可以拿到书了!
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一步,两步,三步。他走到自己座位的那一排。
刘一漠突然觉得眼角好像看有什么东西,正躲躲闪闪地藏在桌子桌子的间隙之间。
红色的,金色的,黑色的……像是块破布一样……
一种与其他生物共处一个空间的感觉让刘一漠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谁?”他出声问。
“喵——”
猫叫从教室后方传来,刘一漠放松了下来。虽然不知道野猫是怎么跑进教室的,但最起码不是什么虫子或者小偷。
刘一漠有些开心地朝教室后半部走去,他蹑手蹑脚,生怕吓到猫咪。
只是等他来到不会被桌子挡住的角度时,他心跳停了半拍。
那不是猫。
形似猫的黑色生物,长着一双红色蝙蝠翅膀。
它脸上只长着一个大大的眼球,瞳仁中间裂开,发出带笑的声音。
“喵。”
刘一漠瞬间觉得自己心跳要炸开,他急忙往后退,却发现撞上了个东西。
一个男人站在他的身后。他像城墙一样,高得超出刘一漠许多,直接将刘一漠提了起来。
“对不住了,小崽子。借你点血。”
鲜红的眼睛、苍白的皮肤、金色的头发,刘一漠还来不及看更多,就被咬住了喉咙。
烟草和汗水的味道从这个男人身上传来,脖子被尖锐的牙齿咬破,刘一漠突然想起了自己看的小说。
吸血鬼。
他还没能从突变中反应过来,突然看到有什么东西从窗户那边射了过来。
与其说射,不如说贯通。正对着刘一漠和男子在的位置。
刘一漠在电光石火间,只看到男子急忙伸手挡在自己与窗户之间,然后看到一道金色的光刺穿了男子的小臂,对着自己的心脏————
再后来就是一阵剧痛,他失去了意识。
…………………………
“喂,喂!!”
男人像是头衰败的金毛狮子,匍匐地护在刘一漠身旁。
“喂!!!”
他掐住刘一漠的脖子,想让刘一漠心脏处的碎晶弹片不要顺着血液往大脑走。
他正是一直被猎魔人追杀的吸血鬼,名为“安德烈”的血族。
整个教室已经被轰炸开来,阳光刺在安德烈的身上,让这个高大的吸血鬼身上发出一阵焦臭味。
安德烈恨恨地看了一眼背后,他知道猎魔人正借着阳光的庇护在瞄准自己。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刘一漠,决定放弃救助,索性直接遁走。
在他准备化形成无数蝙蝠的瞬间,四肢立马传来被雷劈般的剧痛。不仅变化失败,四肢上的皮肤更是彻底溃烂,被他勉强用血液盖住的、透明的肌肉漏了出来。
在之前的袭击中,安德烈好好地吃足了小看当代猎魔人的苦——不知名的子弹将他的肌肉完全结晶化,37颗死死钉在他的血管上无法排出体内,甚至这子弹会在阳光下开始进一步蚕食他身体内的能量。
安德烈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错。
百年前可没有这种兵器!
他想:肉身算是毁了大半。这小孩的血液也被污染了,不能提供能量……操,救不回来……我也逃不掉……
千年的狩猎与被狩猎经验,让他总能冷静下来。
但是对他来说这件事处处弥漫着古怪。
“命运”对人类来说也许是不可捉摸的。
但是血族并不与人类生活在同一维度。命运如一团朦胧的絮,亦如流淌的川水,包裹在血族的周身。血族之所以难以猎杀,正因为它们有能力避开灭亡的前路。千年以来,猎魔人杀死的每一位血族都是因矜持或者尊严而放弃了挣扎,并不是真的被人类“猎杀”,人类没有真正将血族逼入绝路的能力。
安德烈本来不该被堵死在这儿。
他此前可以随意找一个路边的人类,稍微的吸血之后得到能量重塑身体,而不用被这人类的兵器折磨。
人类的武器充满着不可知性,但是他亦对自己的身体有绝对的自信。
之所以他没随意吸血,是因为他即使是收敛的、普通的吸血,对人类来说也可能是足以摧毁神志的灭顶之灾。
他的牙齿对许多人类是剧毒,咬上一口,就足以让对方痴迷、发疯到放弃人类姿态。
而“不为一时饥饿毁掉弱小生命”是他的矜持。
安德烈需要随意丢一颗石子,就能找到能解决自己危机的血液所在,他想那一定是个能抵御自己毒素的有毅力之人。尽管一切的真相隐喻命运的河流之中,但安德烈能威胁自己的东西有千年没出现过了。
所以他明知道G市二中是一个猎魔人的陷阱,也还是自信前来。
作为真正的长生种,安德烈对人类永远抱着照顾与玩弄之心。只身犯险有何难?
但是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安德烈已经濒临破碎的身体就是最好的答案,他并没有找到那个“正确的机会”。
他不服输地、像条暮年的老狗一样在地上蹒跚爬行,说:“不可能,‘命运’就在此处。”
虽然害死了刘一漠他感到非常抱歉,这对他来说是毕生耻辱……但是活下去最重要,未来他会记住这个人类的名字,甚至神格化地记录下来,百年千年,对短生种来说这也算是恩赐。
在这所学校的哪里,一定有血液,只需要一滴就足以焕发新生、击溃前来追击的猎魔人……
“呜……”
小小的哭声。
这声音让安德烈差点没回过神来。
那小孩没死?
“……”刘一漠好像在抽泣,委屈、忍耐、害怕。种种情绪在他的心里蔓延。
在刘一漠的意识中,有星星坠落到黑暗的海洋中去。一个一个小小的梦想正随着他生命的逝去而破裂,遗憾的叹息充斥着他。
他真的很想看那本小说。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哥哥。他想去告白。
他……
刘一漠睁不开眼睛。随着喉头哽咽的动作,他的嗓子很快被碎晶弹片给扎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孔,空气倒灌进他的嗓子。
他要死了。
安德烈盯着他看了半天,猎魔人猛烈的进攻一刻未停,倾盆弹雨落在吸血鬼的身上,打得他的皮肤千疮百孔,但安德烈眼睛都没眨动,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
他朝着刘一漠爬了过去。
凑近看,刘一漠好像已经死了。他脸上残留着委屈的表情,仿佛在想什么不甘心的事。血液被污染、血管也破裂、心脏被刺穿,按理来说已经脑死亡。但不知为何刘一漠的意识还在。
“不服输,是吗。你真厉害,小家伙。”安德烈欣喜若狂。
什么样的人类才能在肉身崩坏之际,抵抗物质生灭的规则?
总有一些人,被世界给予了“任性”的特权。比如不停地遭遇小小的幸运,比如总是心想事成。很显然刘一漠就是这类人。

他甚至在小小地抗拒死亡。
安德烈明白自己感受到的那“命运”是什么了。
“命运在吻你,你感受到了吗,小家伙?”安德烈吻上了刘一漠。
他咬破舌头,金色的血液滴在刘一漠的嘴里。
“你可以叫我阿帝亚斯托斯,现在这也是你的名字。”
“滴答。”
血液成为了新的命运。
滴答。
舌头缠绵在一起。热烈的吻是胎儿的脐带。
滴答。
死亡如退潮般远离。
滴答。
血液如岩浆般灌注,刘一漠体内的一切都被烧得灰飞烟灭,只剩一层皮还挂着,然后新骨架在熔岩中重生。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快要被烫死了,金色的绚烂的火花迸发在眼前……
随着一声骇人的巨响,周围无数底下的负能量生物攀升上旋,即使是最小的幽灵也冒着日光漂浮了起来。
数以万计的小型魔物、异端、亡魂凝结在一起,正常情况下并无具体思考能力的它们,此刻却像是被人指挥、或者本能地凝结在了一起,围绕学校形成一个巨大的壳。
一颗巨大的、黑色的卵状事物就这样出现在了一众猎魔人面前。
“……”
猎魔人们看呆了。
正在瞄准的璘亦脸色沉重地放下了枪,下一秒他的瞄准镜诡异地裂开。
无数猎魔人的惨叫声在周围此起彼伏地响起,那些是妄图继续进攻的猎手眼球爆开的结果。
“这是……”璘有些不确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罗尔夫颇为感叹,他已丢掉了所有武器,满脸唏嘘地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那巨大的黑卵。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种东西。”
他的眼神中出现了怀念。
怀念。
他怀念抵御吸血鬼、被吸血鬼猎杀的年代。那个时候大地还没有秩序,每个猎魔人都在刀尖上行走,手里怀揣着心爱女孩的信,一次次厮杀只为了扞卫人类的边界……
那个年代里他还年轻,还不是老不死的怪物。
那个年代,他见过这种黑卵。
“吸血鬼的王族之卵。听说见到这东西运气会变好,因为附近所有的异端都会被吃掉,就不用加班了。”罗尔夫苦恼地笑了下。
然后一阵彷如大地胎动一般的声音传来,猎魔人们顿时只感觉头脑昏沉,一个接一个在肿胀的头疼中晕倒在地上。
………………………………
刘一漠觉得自己做了个恐怖的梦。
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颗黑色的蛋,还生长出许多青色的荆棘藤蔓把整个学校搞得一团乱糟糟……
从冗长的梦境中醒来,刘一漠发现自己就睡在青色荆棘上,这荆棘遍布了整个教室,并且继续往外延伸,将学校装饰得像个阴森的古堡。一瞬间刘一漠觉得自己好像又在做一个全新的梦,他就像童话故事的主角一样开始遭遇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按照从荆棘古堡中醒来这种故事走向,接下来他该遇到一个白马王子来拯救自己,最好是附赠一个kiss,再不济也得披荆斩棘将自己救出去。
刘一漠转头突然看到了一个肌肉裸男,正是此前强吻刘一漠的那个奇怪大叔。
刘一漠:…………好,这下童话故事的要素齐全了。
安德烈发现刘一漠醒了,十分不要脸地走过来抱起刘一漠,吓得刘一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开玩笑,任谁遇到这种一个肌肉精壮的两米壮汉靠近,胯下还啪啪啪甩着个大肉棒的情况,想必都会想要往后缩的。
哪怕安德烈一丝不挂也充满了压迫力。
安德烈不顾刘一漠的挣扎推搡强行抱起他,找了个青色荆棘少一点、地势开阔的角落站好,示意刘一漠往上看。
这一看让刘一漠大脑差点停转。
一个人被荆棘捆绑得像只螃蟹,正挂在教室风扇下面。
安德烈:“给你找的开口粮,趁着混乱在附近抓过来的,收拾收拾可以吃了。”
刘一漠和被绑住的那人正好对上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错愕。
虽然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刘一漠知道,这个所谓的“开口粮”。
是他的同学、同桌、不好惹的班草。
就住在学校旁边小区的彭阳。
彭阳:“……”
刘一漠:“…………”
安德烈:?
校园的保健室被暂时征用,成了新生血族的猎食场所。
“真的吸不到血……”
刘一漠哭唧唧。
安德烈想往他脑袋上揍:“你用点力!”
刘一漠正埋头在彭阳的脖颈间努力咬来咬去,但是他不敢用力,牙齿只能勉强留下一个带着口水的小牙印。
“尖牙怎么没长出来?”安德烈也疑。
与大多数血族新生儿不同,刘一漠的牙齿可爱得像是一颗颗小玉石,白白粉粉,而虎牙只有一点突起,别说刺破皮肤,能把彭阳磨疼就算得上胜利。要不是之前刘一漠被转化时阵势那么大,安德烈会以为自己生了个寂寞。
叹一口气,安德烈继续用力把刘一漠往彭阳的怀里塞,说:“你努力点,没血液的话咱两都得死在这里,我还指望你反哺我呢。猎魔人在全城通缉我们,被抓到就等着死。哦,到时候你这小情人也跑不了,他会被抓起来当成异端审问的。”
极度饥饿的血族有一些生理功能会被冻结。安德烈强撑着分出了能量去转化刘一漠,结果就是他现在甚至没办法吸血,只能等着刘一漠的反哺——比如,一个饱含血液的舌吻。
刘一漠被彭阳的胸肌给撞了个满怀,感觉更加欲哭无泪。
“才不是小情人……”
安德烈看看彭阳,再看看刘一漠。然后发出一声饱含“我不信”的笑声。
每个少年都有逐渐成熟的过程。
而彭阳因为营养好、喜欢运动,在别人都还是豆芽菜的年纪,他早就个头高高身体壮实了。
人总是有“趋势”。比如彭阳从小到大都被叫帅哥,因为他天生一副高个子,样貌又剑眉星目的俊气。多年下来他早已习惯被众星拱月,内心更是认为“自己就是最帅的,他从护肤到健身一样都没落下,加上脑袋也很灵光——
打篮球打得最好的是他,成绩最好的也是他。
只是可惜,彭阳其实是个很腹黑的人。
表面上他看着阳光爽朗,在哪儿都吃得开。彭阳既能和混混们勾肩搭背,又深受老师的喜欢,关键时候又沉稳可靠,隐隐有一种“头狼”的架势。
所以,从来只有彭阳提要求的时候,没有他为别人做事的道理。
隐藏着霸道的彭阳焉儿坏,明明生性凉薄,对普通人提不起什么性子,偏偏要装作很好相处的样子给对方错觉,尤其是那些追他的女孩子们。隔三差五总能看到小女生给他送早餐,送了一两年下来也没看他答应了谁的告白。
他只是在耍对方玩。
彭阳是个腹黑——这件事相处久了总能发现,即使彭阳披着一张英俊的皮囊,也藏不住他那种薄凉的兽性。
刘一漠与彭阳当了很久的同桌,他早就发现了这件事,并且对彭阳敬而远之,两人一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彭阳在外面和兄弟们打成一片、腹黑得不行,但回到座位上面对刘一漠的时候却不会掩饰自己的不耐烦。想吃什么直接使唤刘一漠,抄作业的时候也是直接抢过去,但是也会帮刘一漠解决麻烦——比如一些不可避免的校园暴力。
关于刘一漠,彭阳好像有种不知道是依赖还是瞧不起的态度。
而刘一漠也因此,明知道彭阳是个坏东西,却一直对彭阳有些好感。
人总是因为被特殊对待而产生特殊之情。
这种小心思在一个古老的吸血鬼面前是不可能藏得住的,任谁见证无数世纪的转变都能变成恋爱专家。
“我信你才有鬼。”安德烈轻笑。
刘一漠的脑袋埋在彭阳的胸肌中间,脑袋晕乎乎的,转身时不小心蹭到了对方的乳头。
传来彭阳一阵倒吸冷气的抽痛声。
彭阳的乳头早就在刘一漠刚刚的吸血尝试中被咬破皮了,现在肿得比平时大了一圈,挺在胸肌上完全消不下去。
刘一漠不敢去看彭阳的脸。
平时的校草大帅哥哪经历这种被猥亵的苦啊?
刘一漠感觉彭阳在瞪自己脑袋,立马开始装鸵鸟。
被卷入奇怪的枪击案的是他,被吸血鬼强吻的也是他;骨头疼的是他,现在被按在自己同桌胸肌里的也是他;想救彭阳的是他,现在被恨的也是他。
刘一漠欲哭无泪地把头一埋,不起来了。
也不是他想猥亵彭阳的啊!那吸血鬼大叔让他做他有什么办法呢。

而刘一漠不知道的是,彭阳确实在用一直盯着他,却不是埋怨。
昏黄的灯光下彭阳的眼睛湿漉漉,像是有湖水在里面。他看了半天刘一漠半天,又咬咬牙闭上眼睛,像是在忍耐什么痛苦。
彭阳在安德烈手上早就被扒了个精光,校服和运动裤都丢在床边。赤裸的他被刘一漠埋在胸口,头发蹭着胸肌,彭阳觉得平时自己绝对不会碰的两边乳头爽得快让他要叫出来了。
在彭阳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他开始故意抱着刘一漠的头蹭。
“?”安德烈抬了下眉毛。
他感觉刘一漠的状态好像有点不一样。就像有细雨滴入干涸的大地,就像枯木中长出来了不可见的绿芽,有生命力在刘一漠的体内蔓延着。
刘一漠眨巴眨巴眼睛,他的瞳孔像猫一样在黑暗中泛着青金色。他开始像个血族了,但是并没有在吸血。
安德烈的眼睛眯了起来。
什么血族能只是在被一个人类抱着蹭,就可以逐渐苏醒?
“老子该不会生了个……”安德烈把刘一漠抱过来。刘一漠像是只猫一样被抱来抱去,他发现自己已经在抗议中逐渐习惯了。
安德烈反身压住刘一漠,然后捧着自己的胸肌往刘一漠面前递。
这可吓蒙了刘一漠。
彭阳的身材再吸引刘一漠,他充其量就是个发育得很好的、早熟的高中生校草而已。但是安德烈的身材完全超过了人类的范畴。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裸体巨汉实在是太有肌肉压迫力了。
如果说彭阳像是一只矫健的雄鹿,那么安德烈则是成熟丰腴的巨狮。
安德烈给刘一漠来了个豪放洗面奶。
刘一漠:!?
“喜欢不,胸肌。”安德烈低低的声音震得刘一漠心跳加速。
“不不不不不喜欢!”
安德烈坏笑着用力扯着自己的两边乳头,让胸肌被拉扯变成一种十分下作的形状。然后安德烈拉着刘一漠的手往自己身上放,示意他顺着屁股往双腿间摸,赫然是摆出了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霎时间刘一漠的脸蛋就通红,整个人快要炸成一朵粉红的烟花。
安德烈坏笑不已,他埋头下去准备给刘一漠口交。
结果这种服侍的想法刚出现,一种酥麻感从与刘一漠嘴唇摩擦的乳头处传来,瞬间扩散到整个胸部。那并不是快感,而是让人感觉不妙的失控感,每一块肌肉逐渐脱离安德烈自己的掌控,再下一秒他就瘫倒在刘一漠身上,失控地抽搐了起来,下体甚至隐隐有要失禁的感觉。
“操!……还真是……!”
为了探查他的一个预测,安德烈在色诱刘一漠的时候尽量做到了内心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
结果就是——
安德烈在麻痹中感觉仿佛回到了最脆弱的年纪。仿佛面对家族长辈时的那种信赖与服从席卷全身,来自情感上级的强迫要求压垮了他的反抗之情,等他反应过来觉得不对劲时已经为时已晚。
安德烈感觉好像有几根尖牙狠狠地刺进胸腔、刺破乳头,把他像一只猎物般固定着,根本动弹不得。那是属于刘一漠的无形的尖牙。
随着它们在安德烈胸腔内的顶弄,足以麻痹灵魂的毒素从胸肌开始蔓延。很快,上至脑袋、下至脚尖,他浑身陷入了麻痹中,身体彻底失去了控制。
本就干涸的体内魔力进一步被某种力量榨取着,一点点的血液被从安德烈的血管里挤压出去流向刘一漠,而安德烈感觉自己好像被剥夺了一切欲望:斗争心、自尊、自我成就……
好在刘一漠并没有攻击的欲望,亦没有进一步索取。安德烈在这种“被猎食”的感觉中虚脱了好一会儿,逐渐从失控中缓过神来。
一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安德烈急忙逼着自己爬开了些,直到他精神上稳定、不再渴求刘一漠了,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这才想起来,确实有一些比较“偏科”的血族是不擅长以血液为食粮的类型,他们更喜欢……
安德烈扯扯刘一漠的领子,拍了拍他的脸蛋说:“儿子,来上课。”
“什、什、什么儿子!你占我便宜……”刘一漠此刻只想把这个巨乳变态大叔赶紧推远点,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重点,“……啊?上课?”
“吸血鬼这叫法我不喜欢,但其实血族也不是我们原本的名字。因为我们并不只以血液为食,而是以人类为食,人的一切都可以是魔力来源——我们与人类共生。”安德烈说,“从血液中获取能量只是每个血族的基础本能,也有喜欢吃人类的烦恼与欲望的类型。你这种不能吸食血液的算先天残疾。”

“啊?”
“简单说。不能吸血,就吃人的情绪。”
安德烈弹了弹彭阳胯下肉棒,疼得彭阳弯腰颤抖,刘一漠也是这会儿才发现彭阳原来一直在勃起。
刘一漠:“啊??”
“……再简单地说。”
安德烈他把旁边赤裸的彭阳拉了过来,迫使彭阳摆出一个双腿大开的姿势正对着刘一漠。即使再虚弱,他对比人类来说力气也还是大得像个怪物。
“玩他,弄他,搞他,让他情不自禁,你就可以吸食他了。”安德烈有些不耐烦地说,“然后你还要喂老子,搞快点。”
安德烈满脸“问题找到了”的坦然。
彭阳则有些欲哭无泪地被刘一漠看着。
刘一漠:……
他看着自己对其有点好感的、真的只有一点点好感的同桌——彭阳,正在自己的注视下羞耻到勃起。
刘一漠:……吸血鬼,根本,一点都不,纯情!
把我对甜甜恋爱的期待还来!
…………………………
两位血族快速达成了一致。尽管刘一漠还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安德烈向来说一不二,刘一漠则知道这个变态肌肉大叔没有撒谎。
那是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感觉,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将刘一漠与安德烈牵连在了一起。看着安德烈的时候,刘一漠有一种无意识的信任,甚至衍生出些想撒娇的情绪。
安德烈也同样可靠地从每一个动作去回应刘一漠,即使他浑身充满了危险的兽类气息,但是面对刘一漠时,他也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摁脑袋、往怀里塞,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轻柔。
在刘一漠的走神中,正在挣扎的彭阳被安德烈用手托起,粗大的手指正在彭阳的后穴中抽插的。
彭阳原本想对刘一漠说点什么,比如求饶。他无法摆脱安德烈的手腕,但是彭阳知道以刘一漠的软脾气肯定没办法对自己狠下心来去做那些什么奇怪的事。也许是看出了彭阳的想法,安德烈坏笑着把手伸进彭阳的嘴巴里,霸道地扯着他的舌头玩了起来,让他根本说不出话。
另一边安德烈粗糙的指关节一进一出,顶得彭阳的屁眼不停发出噗呲噗呲的水声。
彭阳从来没被人这样欺负过,平时只有健壮的他欺压别人的份。结果现在用这么羞耻的姿势当着刘一漠的面一上一下被抽插,他发现下体开始不争气地勃起,因此心里更慌张了些。
看着这样的彭阳,刘一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些奇怪的情绪。他深知彭阳的腹黑恶质之下其实没那么冷漠,因此更不想破坏彭阳的高傲。
“安德烈大叔,我……”
“叫我爸。知道了吗。”安德烈有些生气,他吹胡子瞪眼地掐了一下刘一漠的脸,“或者你要叫我爹地也可以。”
“我才不要!”刘一漠连连摆手,“我是说那个,嗯。要不你把彭阳……”
安德烈知道刘一漠要说什么,他抱着着彭阳,让彭阳M字开腿地蹲在刘一漠面前,彭阳的屁眼被安德烈的手指一左一右扒开,甚至能从能看到一些内部的嫩肉。
在血族的夜视瞳孔中,彭阳简直就像是个光天化日之下扒开屁眼的暴露狂一样,什么隐私都藏不住。
“想要守住你同学的尊严就自己来。”安德烈说,“你自己的粮食自己负责。”
刘一漠点点头。
干净、冰凉、纤细、比起彭阳的屁眼来说显得青涩的手指,顺着安德烈撑开的一小部分穴口,操了进去。
“唔唔唔——!”
彭阳发出一阵慌乱的喘息声,被顶到前列腺的他努力控制着不要让自己在刘一漠面前太失态。
但是下一秒,刘一漠的第二根手指彻底击碎了他的自尊。
“哦哦哦哦哦——呜不行,我——”
在彭阳狼狈且支零破碎的求饶声中,他的屁眼被进一步地扩张着。
两根刘一漠的手指、两根安德烈的手指,父子二人的手指一起撑开了彭阳最羞耻的器官。
彭阳还不知道自己被玩崩溃的开苞之夜,这才算正式开始。

彭阳曾经想过自己的第一次“性”是什么样子的。他的父母都是南下做生意成功了的北方人,平时虽然忙得不着家,但从来没让彭阳饿过一顿。北方人的基因加上营养好,导致彭阳远比同龄人早熟。
好多同学还在傻兮兮打闹的时候,他就已经深受巨根晨勃之苦了。
彭阳经常会自慰到半夜,最后撸到浑身颤抖地射出来。他的性幻想对象往往是个巨乳、丰腴的女人……然后他会喷射得自己满脸都是,再灰溜溜地一脸精液去洗澡。
他偶尔会幻想自己谈恋爱,或者做爱,但是他从来不跟任何人说这件事。
彭阳的条件得天独厚,却也知道许多事情求而不得,比如谈恋爱。他不太相信真的会有谁不冲着自己的脸而喜欢自己,也很难想象自己去和谁处对象。
所以他就把自己羞涩的性幻想藏了起来,当个遥不可及的梦放着,偶尔拿出来看看。
彭阳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一边给同桌口交一边被指奸。
昔日雄伟的巨根已经勃起了很久,有些半软地在他的肌肉双腿间甩来甩去,彭阳那“用巨根顶开女朋友紧闭的小穴”的梦想破灭。
他成了被操的那个。
昔日的校草再也没了那种风风火火的神气,他赤条条地操着嘴,不停发抖。
而刘一漠是个初哥,别说性经验了,就连飞机也没打过几次。彭阳顶着张难耐的帅脸,刺激得刘一漠差点直接缴枪,他粉嫩嫩的龟头被彭阳舔来舔去,弄得他觉得一阵酥麻感窜上大脑,然后抖着漏了点尿在彭阳的嘴里。
彭阳:…………
刘一漠的尿几乎没有味道,甚至像水一样安静,一如刘一漠给人的那种单薄一样。
这让彭阳有些心情复杂:他自己的尿腥味非常重,天天打飞机的巨根校草只是表面上清爽。其实每天打球、打飞机下来总是满身汗,最后只能像头臭烘烘的野兽一样去冲水。
和他比起来,刘一漠要可爱多了。
这种想法转瞬即逝,还不等彭阳觉得奇怪就被安德烈摁着头强行继续口交。
安德烈粗暴地抓着彭阳的头发,把他像个飞机杯一样往刘一漠的鸡巴上压。此前彭阳还觉得“可爱”的刘一漠的阳具十分霸道地顶着喉头,尿液和前列腺液混在一起全部流进了彭阳的喉咙,而他就在这过程中硬了起来。
彭阳的嘴唇薄薄的,像是个薄情帅哥,嘴在反复的口交中被操得有些红肿,甚至随着他自己的用力有些翻了出来,逐渐真的像个飞机杯的口子,正随着阳具的进进出出发出“噗噗噗”声。
如果说刘一漠尚且让彭阳觉得安心的话,安德烈完全是强暴般在欺凌彭阳。本就比常人粗大得多的手指操弄着屁眼,穴口可怜兮兮地被反复拨弄:一会儿被三根手指一起往里操,一会儿又被上下左右地撑开、变形,好好的一个直男屁眼很快被玩得有些合不拢了。
彭阳前后被粗暴地操得头晕眼花。这种不可自控的性爱没有他撸着自己那一根大肉棒时的悠哉,即使是打飞机,他的辛苦也只是来自于自己的阳具过于坚挺,而不得不要磨上很久,但是……
他现在嘴巴被自己当小弟弟看的同学随意操弄。屁眼被同学的“爹”给玩得像女人的逼一样,很快就要合不拢了。阳刚的粗大肉棒不停在滴水,却根本不许碰,只能像个摆设一样晃。
平时人前是得意校草的彭阳,现在像头待配种的母猪一样爬着任人鱼肉。
…………………………
持续地久了,彭阳渐渐适应,竟然感觉有些冷静了下来。
彭阳看了几眼爽得发抖的刘一漠,他硬着鸡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甚至弄不清楚现状。
但是有一点非常明确,即这一切并不在自己常识中,并且安德烈是个可能会杀人的怪物。
【得冷静下来找个机会逃……】彭阳的想法转瞬即逝,甚至不带反抗的心思,他依然乖巧地舔着刘一漠的阳具。
彭阳不是单纯的“聪明”,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成熟。彭阳的家庭从来都是把他当一个得体的大男人来培养,所以他的天真只是少部分,平时在学校里显得完美的他就是能在很多事情上做到滴水不漏。
滴水不漏地防备着别人,滴水不漏地做事。
他此前想对刘一漠求饶的打算被识破,他用自己被鸡巴操得爽到模糊的大脑努力地思考,决定先把刘一漠伺候好了。
就真的当个骚货也没关系,他有偷看过刘一漠的那些耽美小说,他也、也可以扭屁股给刘一漠看,如果鼓起胸肌去蹭刘一漠就能让他喜欢的话……
彭阳:最起码得活着……先服从……
……………………
随着刘一漠像小动物一样的呜嘤声,他脚趾蜷缩地射在了彭阳的嘴里。而彭阳不需要安德烈摁头,卖力地张大喉咙把刘一漠的整个龟头都含了进去,让刘一漠能全部射在喉咙里。
初次深喉让彭阳干呕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忍着把刘一漠的阳具全部舔了个干净。
安德烈看得开心:“挺乖啊。他被你操嘴操嗨了,有外溢的情绪吗?”
刘一漠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既不看安德烈也不看彭阳,“有、有的!”
实际上彭阳好像并没有打从心底地服从,尖牙也并没有刺入彭阳的灵魂。只有一些无法控制的生理性快感伴随着彭阳的委屈与羞耻在产生,这种情绪犹如几滴干瘪苹果被挤出的汁水一样,滴入刘一漠灵魂上一张不可视的大嘴。
远远不够,刘一漠甚至因此而感觉更加饥饿,他努力忍住让自己别用尖牙刺穿彭阳的理智。
安德烈不置可否,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巴掌拍到了彭阳的屁股上,拍得结实白皙的圆臀上留下一个巨大的手掌印。
他将彭阳用一种给小婴儿把尿般的姿势抬起,放到刘一漠的腿上。
彭阳双腿近乎被折到胸前,胸肌、腹肌和下贱得在滴水的阳具一起从正面露了出来,一张一合的粉色屁眼也被刘一漠看光光了。他嘴巴上都是被刘一漠操出来的白沫,口水混合着精液、尿液,整个嘴巴滴滴答答的,像个在拉丝的淫穴一样。
被刘一漠看着时,彭阳感觉自己的冷静又消失了,他实在没办法用“被操就被操”的心情去面对自己单薄又干净的同桌。
彭阳:“别看……”
这样也太……
他被慢慢放低,屁眼抵在了刘一漠的阳具上。
彭阳:咕。
他感觉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摧毁,如此下贱的姿势让他想起了很多很多自己曾经的意淫对象,成熟完美的av演员被用阳具顶开小穴,被内射被双龙……而彭阳此刻好像自己站在了这个位置上。
预想之中如强暴般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阵可怕的、舒服得他腿软的插入感出现在穴口。
彭阳的鸡巴开始当着刘一漠的面再度勃起,甚至硬得拍到自己腹肌上。
彭阳知道自己今天完了。
…………………………………………………………
“…………”
压抑的空间。
“…呜呜……”
嘎吱嘎吱的摇床声十分疯狂,伴随着一点隐忍的啜泣声。
“咕……呜呜……再深一点……”
“啪啪啪啪啪”的声音填满了整个房间。
那是彭阳扭动屁股往下坐的声音,也是他的鸡巴一下又一下拍在刘一漠小腹上的声音。
他的大鸡巴像条半软的肉肠一样被甩来甩去,硕大坚挺鸡巴已经射软了。平时难以撸射的鸡巴今天像是漏了的水龙头,不停往外喷精,再随着他下贱的扭腰甩得到处都是,刘一漠的校服胸口处已经积了一大堆彭阳的骚精。
“啊啊啊啊啊……”彭阳又换了个抽插的频率,终于成功地又把自己插射了一次。
他本来不想这样的。
他觉得自己是不会被玩嗨的。
他本来应该等到刘一漠和那个男人满意了,悄悄装睡,然后……
但结果是当他被刘一漠操的时候,他整个人觉得魂都要被操嗨。
最开始彭阳还挣扎着想要摆脱这种陌生的快感,如同撒尿一般断断续续的、让他痒得发抖的快感折磨着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屁眼刚被刘一漠给撑到底——
彭阳爽得差点哭出声来。
他不停抖着用自己的屁眼去接刘一漠的鸡巴,即使屁眼都被操到感觉快烂掉也没停,刘一漠的鸡巴也在他体内断断续续射了几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软下去,硬得彭阳心跳加速。

彭阳不知道从刘一漠咬上自己的时候开始,属于血族的毒就开始在身体里扩散。他并非是天生骚逼,而是此刻屁眼已经开始主动去适应被刘一漠操。
再过一会儿,他的屁眼都会主动变成刘一漠的形状。
根本无需安德烈强迫,彭阳主动地扭着屁股不停地用自己的穴口吞吐着阳具,他时而抬着屁股让刘一漠能浅浅地磨着自己的穴口,时而一次又一次从头到底地吃进去,像是在求刘一漠把自己操烂一样地用力。
噗呲噗呲的丢人水声不时响起,彭阳早就不要脸了,他只希望自己能再被操射一次,或者就这样继续被刘一漠顶弄下去……
在他第一次屁眼里乖乖吃着刘一漠的鸡巴高潮的瞬间,什么校草的矜持、生存的欲望都被他忘记了。在惶恐中作为人的尊严越发消散,他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个刘一漠的飞机杯,他这个巨乳巨根的大屁股健气校草就是用来刘一漠操的骚逼,他长在了刘一漠的鸡巴上。
现在的他好想一边被刘一漠操一边给他口交,即使根本无法做到,他也想同时被刘一漠操上下两个口。如果他是双胞胎就好了,这样他就能一边被刘一漠操,一边给舔刘一漠的鸡巴根部。
彭阳心底深知这样是不行的,他还得逃出去,他是校草,他有自己的人生。
“哦哦哦哦,好爽,你摸我一下……好不好……”彭阳一脸痴态。
他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上头了,性这种东西就是冲动,现在不理性以后一定会后悔。
“舒服……要操烂了……”彭阳像条巨大的狗一样去舔刘一漠的下巴,他虔诚的眼神病态极了。
他应该逃回家,以后交个女朋友也一样可以这样爽,实在不行他还可以自己玩自己。
“你尿在我屁眼里吧……我以后不欺负你了……我拿屁眼给你玩好不好……”彭阳爽得哭了出来。
他的理智湮灭。
随着刘一漠的精液开始越多地灌满彭阳体内,毒素便开始累积,彭阳再也没了理智。
他被鸡巴进进出出操有一瞬间,觉得他的屁眼就是为刘一漠而生的。这就是他出生的意义,甚至他开始庆幸自己长得帅、浑身是肌肉,这样刘一漠就会更喜欢他一点。
“啊啊啊啊顶到了……别压……顶出来了哦哦哦哦!”
彭阳用一种半求饶半献媚的语气哭着,这次他的射精一点儿也不像是射精,更像是漏尿一样淅淅沥沥地,尿了自己和刘一漠满身都是。
被操高潮的彭阳并没能缓过神来,他无措地扯着自己的一对乳头,只觉得最开始被刘一漠咬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好像一碰就能爆出汁来,他忍不住一边扭屁股一边继续去玩自己的胸肌,甚至进一步开始想要继续被操……
安德烈把彭阳像个犯人一样抓着双手往上提,迫使他没法自慰,只有被操得外翻的软乎肉穴穴口能勉强蹭着刘一漠的阳具。
此刻的彭阳完全不像个校草直男了。
他脸上都是刚刚扭着肌肉大屁股把自己操出来的泪和口水,鸡巴甚至还半硬着在滴滴答答漏水,健壮的胸肌和腋下光溜溜地,布满了他求刘一漠抓着操时留下的红痕。
彭阳在哭。他哭着去用屁眼够刘一漠的鸡巴,即使是再成熟的校草其实也只有十九岁而已,他把在男女色情小说里的所有淫秽词汇都用上了去求刘一漠:什么爸爸、哥哥、老公,所有包含着少年淫乱幻想的称呼,此刻却变成了他叫别人的称呼。
彭阳最开始生疏地叫、求,然后越来越熟练地胡言乱语,他看刘一漠不动弹,就再转头去求安德烈。
他想坐回刘一漠的身上去被他抱着蹭着操。
“这小子是不是已经昏了?”安德烈嘲讽地戳了戳彭阳的乳头,弄得彭阳差点想给他磕头。
血族父子都知道,“昏”指的不是昏迷,而是彭阳的灵魂已经没了抵抗能力。
每个人类身上都有着诸多保护,像是一层一层的罩子将柔软的本质包裹住。家庭是一种保护,自尊自信亦是一种保护,就连皮肤也是一种保护。

比如很多弱小的血族如果没有邀请,是无法进入常人的家中。
而此刻的彭阳在不停地发情、求饶中终于臣服,也就再也没了防备,安德烈敢说这个时候让彭阳在他所有同学们表演像狗一样撒尿他也能做到,只为了被刘一漠再操一会儿。
这会儿的人类已经可以“被吃”了。
吃掉化作能量,或是洗脑转化成血仆,或是改造身体成某种魔物用来制造护卫。此前的刘一漠便是在吸食从彭阳的灵魂中外溢的情绪,每一次彭阳高潮得无法自控的激情都被刘一漠“舔舐”进了肚子,最终化作魔力。
现在,刘一漠想对彭阳做什么都行。哪怕想把彭阳转化成一个只会哼哧哼哧猪叫着生崽的魔物孵化机器也可以,又或者命令彭阳在学校里被同学轮奸来赚零花钱也可以。
“啊对!他昏了来着!”刘一漠小鸡点头个不停。
“那么——”
“那么我们就到此结束吧!”
“?”
刘一漠起身把彭阳接了下来,当爹的安德烈也就顺手放开了,然后彭阳被塞进被子里裹了个严实。刘一漠知道自己已经吃够了,最起码足够到不饥饿得发疯的程度了。
虽然刘一漠只是新生的血族,但是隐隐之中他好像能看到很多东西:他看得到彭阳的理性在消融,连带着他的自尊和自信也开始消失。如果继续下去的话,彭阳很快就不是彭阳了。
这就是“血族”的毒,安德烈的牙齿上同样有着这样能溶解人类理智的毒素,区别只是安德烈的毒先作用于肉体,而刘一漠的毒先作用于灵魂。
但是刘一漠不想这样。
他在很久以前就看出,彭阳是那种厉害、闪闪发光的人。有天赋又得体的彭阳总是吸引着别人,众星捧月并不是件坏事,只是彭阳一直没遇到合适的追随者,大多数人配不上他。
刘一漠希望彭阳能走得更远。刘一漠看过那么多小说,他觉得彭阳一定一定是那种——那种可以当男主角的人去拯救世界的人。
所以刘一漠不想彭阳留下遗憾。
“不吃了?”安德烈挑了挑刘一漠的下巴。
安德烈知道刘一漠在想什么,他既惊讶于刘一漠好像没看上去的那么呆愣软乎,也好奇于刘一漠的想法。
刘一漠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肉就在眼前,如果现在没吃饱,之后死掉了怎么办?血族的理性思维模式已经开始在刘一漠的脑海中显现。
“不吃了!我、我们休息下,我一会儿喂你,然后想办法送彭阳回家吧……”刘一漠懦懦地说。
安德烈眯起眼睛。
刘一漠这样做相当于把到手的血仆拱手往外推。
接下来,没有血仆当人肉挡板的父子二人度过的每一个白天都是危险的,他们将要在很可能没有魔力供应的情况下继续逃。到了紧急关头,安德烈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抓住最近的人类来吸食。
放过彭阳只不过是无意义的仁慈,父子二人都明白。
“我会努力负责的!”刘一漠紧张地说。
他开始逐渐理解血族眼中这万物皆食物的世界了。
他会为放走食物负责的。
“臭小子!”安德烈摁着刘一漠揍了一顿。
想得倒是漂亮,但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吧?说到底最后苦的不还是他这个当爹的?个只会给亲爹添麻烦的二五仔小孩!
只穿着校服上衣的刘一漠被安德烈摁在床上挠痒痒,两人扭成一团闹腾着。
彭阳看傻了眼。
随着他不再被刘一漠接触,血族的毒素也开始褪去,他能感受到乳头上的麻痒感正在减轻,那种无论射多少次都无法被满足的饥渴也渐渐消失了,他好像开始变得逐渐正常。
属于刘一漠的精神上的“尖牙”已经远去了,甚至是故意远去的,以至于彭阳开始迅速的恢复理智。
相反,另一种奇怪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
彭阳想了很久,还是唤了一声:“一漠。”
正在被安德烈欺负的刘一漠抬头,他的眼睛在昏暗中也亮晶晶。
“你不杀我吗?”彭阳问。

敏锐的彭阳其实察觉到了自己被当“消耗品”的那种态度,他没有被安德烈当人对待,而是一种猎物、一种食物。彭阳记得自己听到的:吸血。
那个怪异的大叔是吸血鬼,刘一漠也是吸血鬼。
但是他被放过了。
“不不不不可能杀人的啦!”刘一漠一副“你别乱说啊”的慌乱表情,他有些心虚地不去看安德烈,“我本来就想你好好的来着。”
安德烈哼了一声。
“那,那。”彭阳突然无措了起来。
他比被安德烈指奸的时候还无措,他比被刘一漠操硬的时候还无措,他比自己扯着乳头浪叫的时候还无措。
“之后你回家吧。”刘一漠说,“我就……”
他陷入了有点迷茫的沉思,好像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放弃思考自己接下来的事情,转而对彭阳说:“我有个事情一直没告诉你。”
“嗯?”
刘一漠:“我不是因为你长得帅才喜欢你的。”
“……”
刘一漠:“啊呸,我的意思是说,我对你好不是想占你便宜!”
有那么一瞬间刘一漠更委屈了。他本想在高考结束之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彭阳,此“告白”并非彼告白,只是想告诉彭阳自己的想法。
结果偏偏在这样一点都不青春的地方说这些话,而糟糕的是现在不说可能就来不及了。
“你明明什么事都能做得好,但是做什么都很不开心的样子,要应付那么对你有期待的人很累吧?我觉得你不当个全能校草也是可以的,你一定可以遇到把自己当个普通人看的人的。”
也许彭阳作为天之骄子注定要走向成功,但是刘一漠觉得就算不成功彭阳也很厉害。
“成功”太多了,但是彭阳只有一个。
“有的时候不把事情做好也是可以的!”刘一漠说。
说完他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提前做到了在青春中最想对喜欢的人说的话,也算是没有遗憾了吧。
彭阳则愣住了。
他突然明白刘一漠平时给自己端茶送水的时候在想什么,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有些依赖刘一漠。最开始他以为刘一漠这小基佬是因为暗恋自己——这种人从来不少。
彭阳开始后悔平时为了欺负刘一漠,总是故意坏心眼地去牵他的手,又私底下说同性恋的坏话故意让刘一漠听见。
意气风发又桀骜不驯的少年第一次体会到了有人把自己真正当掌上明珠的感觉,又忍不住扭曲地开始责怪自己:老子是个傻嗨,当时为什么不想明白点把刘一漠当朋友呢?
甚至彭阳鬼使神差地觉得,要是和刘一漠谈恋爱是不是也不错呢?
刘一漠没能逃脱太久,他很快又被安德烈按了回去用胡茬扎脸。
“痛痛痛痛痛————呜呜真的很痛!”
“胡子冲击!今天老子必须要教你这个傻逼儿子什么叫,不、给、爹、地、添、麻、烦!”
“扎出红印啦啦啦啦——!”
在父子打闹的时候,彭阳一直盯着刘一漠看,松弛下来的他被被子蹭着乳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平时一脸高傲地欺负刘一漠的样子,又想起自己被刘一漠操哭的时候。
对不起刘一漠的懊悔被削弱了不少,彭阳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硬了。
他发现父子二人没在看自己,便开始鬼使神差地就用下体蹭着刚刚刘一漠刚刚睡过的地方,然后不停地把布料往自己后穴里挤,巨根就在这样不停的摩擦中越来越硬,他随便撸了两下发现鸡巴没感觉,胡乱地开始折腾乳头。
陌生的情愫蔓延全身,最后他扯着乳头射了出来。
不是撸射的,是舔刘一漠睡过的枕头射的。
高潮过后的彭阳羞耻地把自己往被子里塞,只露出一对眼睛继续看着刘一漠,他眼尖地发现刘一漠的校服外套上还沾着点自己被操出来的精液。
一丝羞愧出现在彭阳心里,随后他的第一想法竟然是:过去给一漠舔干净。
“完了。”
他握着自己再度硬起来的巨根想。
“滴滴滴滴——”
一阵聒噪的闹铃吵醒了刘一漠,他翻了翻身子,甩着消瘦,侧过去准备接着睡。
“……唔。”
彭阳从困倦中挣扎着摁停了手机闹钟,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了看手机屏幕。
凌晨三点。
彭阳打了个哈欠,把怀里的刘一漠抱起来,然后连人带被子一起卷成了一个团往床下搬。
“该起床了。”彭阳晃晃手中的裹卷式刘一漠,“你要倒生物钟。”
刘一漠慢慢被晃醒了,但是他内心满是崩溃。
大晚上的倒生物钟果然很奇怪吧?
房间门正好打开,安德烈从外面探了个头进来带着一丝自豪地说:“吃早餐了。”
刘一漠生无可恋地看了一眼窗外血红的月夜。
【算了,爱谁谁吧。】
………………………………………………
早餐是淋了红油的骨汤小面,撒着葱花。
“…………”刘一漠沉默了老半天。
不远处有一个早餐车,一位长相和蔼的老阿伯对着刘一漠挥了挥手,继续手中烙煎饼的动作。
刘一漠非常不理解安德烈是怎么在这被完全封闭的校园里变出个活人的。不,说起来早餐车也很奇怪。说到底有什么大半夜把人叫起来吃小面的必要吗?不能就因为他现在变成了血族就真的要在这种生活细节上下功夫!
“「血仆」。”安德烈呼噜呼噜喝下去一大碗汤,温暖的骨汤让他舒服得眼睛微微眯起来一些,“与血族签订了契约的人类,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的早餐御用厨师。不过这个是临时的,过几天要送他回去。”
安德烈有些心虚地挪开视线。实际上作为一位贵族来说,这样的早餐实在是略显贫瘠。哪个血族不希望在月夜的照耀下起床,然后迎接自己满桌子温暖、甜蜜的早餐呢?
最好在饭后还有一位足够可爱的血仆让自己“进食”一下。
但是安德烈一穷二白。
不仅他现在没有势力,他当年跟随他的血仆也很可能老的老死、逃的逃走,安德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为刘一漠带来一位王子该有的待遇。
也许是因为作为父亲的愧疚,安德烈在刘一漠还没醒来的早些时候甚至动了自己学做油条的心思。
不要小看任何一位古老的血族,他们甚至可能会炸油条。为孩子而亲自下厨这种事千百年来他可没少干,哪个老血族还没带过孩子呢?没准人类现在的国度里甚至流传着安德烈曾经创造的什么“猪血过水再油炸”的奇怪创意料理。
其实血族是不用吃东西的。他们只需要血液与魔力。
但实际上大多数血族对温暖和甜蜜的东西有接近痴迷的依赖,甚至古老的年代中有一位血族伯爵被传成是个变态至极的处女屠杀者——
而实际上真相是,他只是大批量地买厨娘做的烤面包和豆子,一来二去就硬是用钱砸出了一个又一个老婆。最终这位伯爵进一步地购买了更多的粮食,用来自己吃。
天地良心,那位血族伯爵只是嘴馋。
每一位上了年纪的血族都是喜爱美食的老饕,安德烈又大快朵颐地吃起了豆浆油条,他幸福得脸上流露着笑容。
【这个年代的人类真的有很多好吃的。该死,我开始喜欢上这个时代了,比骑士年代更喜欢,荣登第一!】他想。
刘一漠静静地吃着,他杂乱的心绪被食物安抚了一些。
他用筷子戳开小面里的溏心蛋,但是迟迟没有下嘴。他略带担忧地了看周围。
这里是学校的操场,似乎暂时地被安德烈征用作为客厅或食堂。
整个操场并没有受到血族荆棘的影响,只是依然被无数的荆棘包围、缠绕,一朵又一朵青红二色相间的花朵均匀地开在周围栅栏上,像是某种护卫般屹立不动,充满了诡谲的质感。
学校变成了一个古怪的地方。
刘一漠看着这样的学校觉得心里没底。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哥哥在担心自己吗?
学校变成这样怎么办?
猎魔人会杀进来吗?安德烈会带自己去安全的地方吗?外面是不是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他还能回家吗?
刘一漠觉得胃紧张得有点不舒服,急忙低下头喝了一口汤。

骨汤混着溏心煎蛋破开后流出的一点点蛋液。
热乎乎的。
刘一漠一口下去差点被烫到流眼泪,但是随着温暖汤汁的流淌,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了。
他埋头猛吃了起来,这才觉得自己好像真的饿了。
…………………………
吃完早餐之后安德烈不知道去哪里了,留刘一漠一个人到处晃悠。
据安德烈所说,在有了彭阳这个固定的能量供应源的情况下,虽然刘一漠作为“血族”的幼体依然算是营养不良的状态,但是反哺给安德烈的魔力已经足够了。
足够安德烈维持苏醒。
一位复苏的血族亲王对人类来说是绝对的天灾级事件,比如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强行穿过刘一漠的孵化结界,在外面抓进来一个人类暂时驯化成血仆,而猎魔人甚至无法阻止。
再过不了多久,安德烈就会带着刘一漠杀出一条生路。
【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刘一漠眨巴眨巴眼睛。
他俯在学校走廊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垫着脚。他把学校逛了个遍,最后无聊得开始数星星——虽然很不合常理,但是他透过那个黑色的结界竟然能看到星星。
夜晚逐渐过去,刘一漠胡思乱想的主题开始迁移,他先是想自己该怎么办,再想哥哥该怎么办。
最后他开始担心起了彭阳。
刘一漠逛到了教师办公室,他坐在自己班主任的椅子上学着老班说话:“彭阳啊彭阳,你成绩这么好,怎么能浪费自己的大好人生去走歪路呢!”
他说得老神叨叨,仿佛真的像班主任会说的话一样,把刘一漠自己都给逗乐了。
…………………………
彭阳天还没亮就醒了,他赤身裸体地在床上侧躺着,浑身都是低气压。
他在发起床气。
酸痛的肌肉让他非常不爽,不知为何异常躁动的下体也不停转移着注意力,彭阳非常不喜欢这样粘腻的早晨。
他烦躁的甩着胯下一根粗大的阳具翻身起来,但是却发现脚下不是熟悉的地毯,而是冰凉的大理石地面,这才皱着眉头看了下周围。
随着彭阳逐渐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他脸越来越红,胯下的阳具越涨越高,最后像是柄肥厚的巨大弯刀一样坚挺起来。
彭阳静默了半天,然后扑回床上找了半天,在刘一漠原本睡过的位置找出了只对方的袜子。
他拎着袜子不停脸红。
彭阳俯身去穿一旁的衣服。他行动迅速,脚往裤子里一伸就直接穿上,甚至来不及把浑身衣服打理得整齐一些就急忙冲了出去。
结果冲到门口彭阳又停了下来,他反复思考了“刘一漠会喜欢我穿拖鞋还是穿运动鞋?”这个问题,最终决定穿上运动袜和酷酷的篮球鞋。
等他确定自己足够英俊潇洒了,才准备出门。
从来没追求过人的彭阳决定事事做到完美。
【怎么说也得让刘一漠觉得我很帅吧,他应该喜欢帅的?】彭阳有些不确定的想。
一出门,彭阳发现刘一漠就在楼梯口。瘦瘦小小的,坐在栏杆上甩着腿。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彭阳的胯下撑起来一个帐篷。
“…………”
彭阳尴尬地侧着身,想要掩盖一下晨勃,但是他发现在自己看到刘一漠的腿时,阳具好像勃起得更厉害了,本来就感觉肉涨的肉棒把内裤撑得快崩烂掉。
刘一漠穿着不知名牌子的、廉价的运动鞋,彭阳看了之后第一反应是想上去给刘一漠擦干净。
这个时候彭阳已经觉得自己开始血脉喷张了。
紧接着,彭阳觉得该给刘一漠穿自己的鞋,好一点、暖和一点、贵一点的。
但是彭阳一想到刘一漠小小的脚昨天才还踩在自己的乳头和鸡巴上,今天就要踩在自己平时打篮球、打架时才会穿的酷炫跑鞋里,彭阳只感觉自己好像从外到内都被刘一漠触碰过了。
有那么点“男友衬衫”的感觉。
彭阳,十九岁。
在看着同桌的鞋子的时候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怦然心动的感觉。
【操,老子好变态啊。】彭阳满脸羞红地想。
“咳。”彭阳故作镇定地朝刘一漠走过去,“早上好,一漠。”
他故意把声音压得低沉有磁性,但是也许是因为太紧张了,原本就有些小的声音刚出来就显得中气不足,最后一个字轻轻地消散在空气中。
彭阳:…………
刘一漠呆呆地看了彭阳半天,像是在走神,看得彭阳也不自信了起来。
彭阳突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得下贱一点,明明昨天都被刘一漠玩得甩着鸡巴到处喷精了,一身肌肉也都成人家的玩具了,现在自己还像条舔狗一样暗恋人家,是不是该坦诚点?
比如最起码脱了衣服迎接一下?
年轻的帅气校草有些拘谨地看了一眼周围的学校环境,他咬咬牙准备脱裤子。
虽然他觉得在自己熟悉的校园里裸体很羞耻,但是想到刘一漠的话……彭阳悄悄按了按自己结实精干的腹肌,他有些感谢以前那个热衷于打篮球的自己。
刘一漠突然笑了一下。
他像是从什么漫长的梦境中苏醒过来,带着点腼腆的笑容跟彭阳打招呼:“早上好呀!能看到你真好!”
在他看到彭阳的一瞬间,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好像确实是喜欢彭阳的来着。
【虽然不知道未来我会变成什么样,但是要先送彭阳回去!】刘一漠充满了动力地想。
刘一漠的衣摆在夏日的晨风中纷飞,笑得像只榛果色的小鹿一样,很难说他是开朗还是在害羞。
彭阳硬着胯下看了半天,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他按捺着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过去把刘一漠从楼梯口上抱了下来。
“额,我送你去睡觉?”
“好~”
…………………………………………
二人睡在彭阳被开苞的那张床上,刘一漠双手拦腰抱着彭阳,让自己软乎乎的小肚子蹭着对方的腹肌,然后舒舒服服地准备睡觉。
刘一漠因为从小到大都只有一身小肥肉,所以他似乎格外地喜欢彭阳的一身肌肉,觉得摸起来很稀奇。
这可就苦了彭阳。
【操操操操操!】彭阳瞳孔地震,他为了不顶到刘一漠弄得二人都尴尬,上床之后把鸡巴硬着往后掰,努力用大腿肌肉夹在双腿后面,与睾丸、肉穴在同一面。
现在,他的巨根正在疯狂地因为刘一漠的亲近而流水。
【操操操好想蹭一漠的腿!!】彭阳觉得自己抱着刘一漠,舒服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是多年装酷的当校草经验让他冷静了下来,除了鸡巴被大腿肌肉夹得生疼之外一切都还好。
“彭阳。”刘一漠浑然不知彭阳的艰辛,他顺着彭阳的动作睡在对方怀里,只觉得自己埋头在彭阳胸肌上的时候感觉非常的安心,渐渐地困意就上来了。
彭阳被刘一漠叫得心肝乱颤。
“嗯?”彭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太享受。
刘一漠:“你高考想去哪里呀?”
“?”
彭阳震撼了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刘一漠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长辈的感觉,但是紧接着又开始了自己粉色恋爱脑。
高考去哪儿?
难道是想相约去同一个城市?
恋爱脑的校草一下子就亢奋了起来,“不知道,你想去哪儿?要去同一个城市吗?”
“??”刘一漠也震撼了一下,他原本只是想听听彭阳对原本人生的期待,却没想到话题好像被拉到了一个非常奇怪又青春的方向。
刘一漠非常仔细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能不能高考都另说呢。
血族参加高考,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奇的都市奇谭。他这样过安检的时候仪器真的不会疯狂响吗?
“我、我还没想好!”刘一漠耍赖地侧过身去,装作一副要睡的模样。
“好。”彭阳打蛇上棍,他揽着刘一漠的腰把对方往自己腹肌上按,形成一副怀中抱着的睡姿,“我陪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一漠的呼吸越来越均匀而浅长。
实际上刘一漠在装睡。
他确实有很浓的困意,但是他有点不甘心。为了打断话题,刘一漠故意没有用肚子贴着彭阳睡,结果就是感觉好像摸腹肌没摸舒服。
【可恶!想摸腹肌!】刘一漠内心在翻来覆去地打滚。
他原本想等一个契机再转过去说要摸腹肌,但是一想到彭阳那副总是酷酷的样子,刘一漠又觉得有些心里怵。
而随着彭阳的胸膛好像也逐渐平缓,刘一漠决定先装睡,等彭阳睡着之后再过去偷偷摸肌肉。
慢慢接近中午,刘一漠只觉得自己困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了,他想翻个身过去蹭一下彭阳。他不知道怎么对一个直男提这个话题,但是……摸摸又不会掉块肉!
但是在刘一漠还没行动之前,他发现彭阳也动了一下,他立马吓得不敢转身了,刘一漠向来是个贼心很小更没贼胆的小怂蛋,当年就算彭阳故意和他牵手的时候他都没敢多摸几下,更别说现在想摸腹肌。
彭阳稀稀疏疏地,慢慢挪动着双腿,然后刘一漠只觉得有一个很坚硬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刘一漠:“诶?”
彭阳:“………………!!??”
刘一漠好奇地摸了一下,结果突然发现自己摸到了一根肉乎乎、湿淋淋的大肉棒。
“???”
彭阳触电一样弹起来,他浑身小麦色的皮肤都因羞耻而有点泛红,他口齿不清地把刘一漠抱离自己的巨根,说:“我不是故意的!”
“啊?故意什么??”
刘一漠还没反应过来。
“…………”彭阳被这么一问脸上快要红透了。
刘一漠正面看了一眼彭阳的腹肌,只觉得有点儿委屈:明明昨天都可以摸的!
为什么今天自己不敢说了呢!
“我要摸着你腹肌睡觉!”刘一漠的脸飞速红成一片,颜色看起来丝毫不逊色于彭阳,他往彭阳怀里一扑,正如刚刚二人抱着上床那样。
彭阳感觉自己被幸福砸中,他四仰八叉地往后倒到床上,把刘一漠抱起来挪到能轻松蹭自己腹肌的位置。
“我、我要摸了哦!”刘一漠说。
“好。”
“……这这个!”刘一漠脸埋在彭阳的胸上,只感觉自己脑袋都要坏掉了,他指了指彭阳一柱擎天的巨根,“这个我也要!”
“给你。”
彭阳即答,他扶着刘一漠的手握住自己粗大的阳具,然后努力收腹希望鸡巴显得更长一些。
“都给你。”彭阳小小声地说,没敢让刘一漠听见。
刘一漠的委屈与不安一扫而光,彭阳像个肌肉沙发一样给他垫着,鸡巴则像玩具一样放在手边,刘一漠想玩就磨两下枪,玩累了就放一边。
全程彭阳的肉棒都硬邦邦地挺着,流出来的淫液都被彭阳巧妙地用大手擦掉,让刘一漠舒舒服服地把玩。
“呜呜。”刘一漠没玩到几下就觉得困了。
在紧张之后,巨大的疲惫席卷而上,刘一漠发现原来自己好像神经一直在紧绷。
他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但是当彭阳说一句“给你”,然后把身体都给刘一漠摸的时候……虽然真的很羞耻!但是刘一漠确实是一瞬间安心了下来。
刘一漠开始觉得,世界上好像也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立马有一个结果。
他大可以蹭着自己暗恋的人的腹肌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等明天起来,一切烦恼也许都会消融在夜色中。
未来的事情交给未来去考虑。
现在,刘一漠要玩着彭阳的淫乱肉棒睡觉了。
“喜欢……”刘一漠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没说完就听不见了,他的小脑袋贴在彭阳的胸膛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彭阳无奈地挪了下位置,他觉得自己再被刘一漠这样蹭下去就要被玩射精了,尤其刘一漠的鼻息还不停呼在彭阳昨天被玩肿的乳头上。
【算了,他舒服就行。】
彭阳轻叹一声,本来不敏感的鸡巴硬生生被小刘一漠给蹭得隐约要喷了。他觉得就算被刘一漠弄得有点早泄、不停射精,好像也不错。
“睡个好觉。”彭阳偷偷地在刘一漠额头上亲了一下。
阳光正烈,年幼的吸血鬼在房间里沉眠,做了一个被世界拥抱着宠溺的梦。

“人们总会误以为生物互相猎杀是一种残忍,实际上一切都是自然循环中的一部分。当鲸落发生在海底,无数崭新的生命将犹如灯火般冉冉升起。”
……………………………………………………
2025年  5月2日  晴
G市猎魔人协会
“擅长记忆消抹的术士还没上飞机?”穿着高跟鞋的猎魔人协会会长英姿飒爽地走在回廊上,两位半人类秘书跟在她的身后一路小跑跟着,“他们一直都这么信奉‘正确的倒计时’吗,再不到场我估计得手动给他过个头七了。”
猎魔人协会会长,柳小姐。
以诡谲的情商与手腕带领猎魔人们周旋在各大非人类势力之中的奇女子,除了喜欢阴阳怪气之外没有其他陋习,是极可靠的女性。
秘书们额头上开始滴冷汗。
“我没和你们开玩笑,如果他今天不到G市,我就直接杀过去。这件事的善后太麻烦,我们需要他。光靠猎魔人们肉身处理不是办法。对目击证人们封口这种事听起来已经够疯狂了,我们严格来说算是社区居委会性质的部门,不是黑手党,ok?我们还要全天候维持大型幻象去覆盖实验二中被炸毁的现场——你们知道一天的费用是多少吗?”柳小姐脚下高跟鞋噔噔作响,脸上神情冷漠。
她比了一个数字,说:“昨天后勤处和财务处因为这事儿打起来了。俩处长扯着头发从男厕所小便池一路打进了女士梳妆室,听说把假发都打飞了半顶。”
“他们最后互相让步的结果是。拨款买了一架巡航轰炸机,方便我去劫人。”
秘书战战兢兢地问:“接人?”
“劫人。抢劫的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那种。”柳小姐神色自然地涂着口红,“我专门挑了一支颜色深点的口红,这样血溅到脸上我就能装作是在飞机上口红涂歪了。”
“…………”
“柳大人!您的电话。”一位穿着制服的女性接线员有些慌张地从正对面走来,“是十四苦难不朽道打来的,血族第七长老·哈曼娜女士想与您讨论一下条约注册的事情,我已经将电话转移到您的手机上了。”
柳小姐抬了一下眉毛。
接起电话后她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无法录音的、充满魅惑的血族语从电话另一边传出,在场只有柳小姐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嗯。是的,人类与血族的合作……不,我不能理解您的意思,G市目前没有合作意向……?”
柳小姐皱起眉头。
“不!我不认为血族可以入驻G市,就算根据《维度合约》——等等,安德烈是您的父亲??”
柳小姐大惊失色。
“这不合理。但确实根据律法,他有资格在G市注册。您确认过令尊的想法了吗?……抱歉,千年未见的父亲想必让您很思念吧……他前天刚生了个孩子!?哦……恭喜恭喜。”
柳小姐开始大脑放空。
聊到后面,柳小姐甚至走神得开始盯着自己刚做的美甲看,还让一旁的秘书给自己泡了一杯橙花咖啡。
“好的,G市这边会为您发送入境邀请函……您有?血族特派使者护照?看来您真的很重视这次出行。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如果登记王族管理位,是为令尊还是为令弟?好的,我们会准备好相应的合同。”
又与对方唠了下家常,直到柳小姐放下电话她都还没缓过来。
“血族与人类共治州,吗。”
柳小姐有些晃神。
她有些无法接受自己守护了这么多年的人类城市,一朝一夕之间竟然要开始入驻血族了,而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一位亲王在这片土地上复苏与生育。
《维度条约》第四百页,400T.D.S·1324条:当高位不朽者新生时,其脚下土地将在八十年内对其及子嗣提供从属级合作,当合作土地为人类或敌对势力时,应当就近建立各势力使馆。其中关于“新生”,包含且不限于:凤凰族涅盘、冰霜巨人族季节性降临、半神信仰重生……血族三百年及以上的沉眠结束……等。
“……算了。”柳小姐叹出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之于人类来说,与血族的共治并不是最糟糕的结果,总得想办法走下去。好在所有年纪大的血族都比较好说话,希望这位名为“安德烈”的个体也如此。
既然截杀失败,那么就合作吧。无论如何她必须将生存的天秤努力掰向人类者一方,一切手段都必须利用,无论是暗杀还是互利共赢。
尽管她非常想弄清楚,一位亲王是怎么会沦落到被一个人类生物研究所收容并且作为实验对象的。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
“去选址,我们要建对暗黑类生物医疗所、血族招待所、天界使馆,对,可以用以前的遗址。再去写个申请,注册好《维度条约》实施与监督办公室。还得划区出来……”

柳小姐雷厉风行地布置着工作,她仅负责安排大的工作,细节一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接下来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等着他们去处理,一刻都耽误不得。
她边说边让外走,一个秘书跟在她身旁奋笔疾书地记录着,另一个秘书坐在她的位置上准备发文件给系统中的各个兄弟单位。
“哦对了,让厨师们做点毛血旺!”柳小姐又从门外面探了进来,“血族他们就爱吃这个!”
半人类秘书慌忙解释:“大人!血族喜欢的是血液里的魔力,不是血液本身,他们吃这个会——”
“会露出笑容!”柳小姐信誓旦旦,“毛血旺蕴含着东方的古老力量,是厨师们智慧的结晶,没有血族会不喜欢!”
“…………”
“多放花椒多放辣!油辣子烧热了淋上去!”
彻底走出协会之前柳小姐又叮嘱了一句,好听的声音回荡在猎魔人协会的整个回廊中,活像一位即将引领单位进行食堂改革的伟人。
………………………………………………
《维度条约》。
万物共同签订下的契约,所有种族的名字都被写在上面。它很多时候被简化成“条约”,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指代着什么。
条约以“平衡”为最终目的,维护着每一个种族基本的利益。
如:一位高级血族每年仅可侵蚀1000名人类,一位天使每年仅可对1000位信徒传播福音并引入天界,人类将在1、2、7、8、12月进入狩猎保护期,每一位登记在册的人类都有权在极端情况下得到来自所有外族的保护,包括且不限于天灾、瘟疫、异变种族侵染……等。
千年前人族出现了一位女王,她在条约的更新仪式上代表人类提出了全新的条款,希望以此让人类不再像砧板上的肉一样任由他族宰割。
其中包括千禧年后依然在使用的“多种族共治城市-对人族特殊保护”条款。
奇迹般的,女王陛下通过据理力争赢得了修改权。以此作为标志,人类进入了名为“黄金年代”的蓬勃发展时期。
G市实验二中门外,已经做好生死一战的准备的猎魔人懵逼地捧着花。
他们以为自己是来守卫城市的,结果一转眼就变成了接机的。
一场生死鏖战以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形式结束了。
“所以根据条约,我现在每年只能收一千个血仆了是么。”安德烈脸上挂着一种神秘的笑容,嚣张而又得体,浑身充满着一种莫名的欠揍。
这支猎魔人小队的首领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他皱着眉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合同——那是《维度条约》的亿万个分身之一,在上面签名后就意味着安德烈进行了新的登记,既要根据条约对人类提供大量庇护,同时也有了对人类出手的资格。
万类共生,互利共赢。
但问题在于,属于安德烈的那张合同上标注的每年可侵蚀人类可不是一千名,而是更多、更多个零。所谓的“高级血族”只是一种模糊的代称,而安德烈是其中的顶点。
“稍后你自己确认吧。”猎魔人队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警告你,之前你袭击的所有猎魔人与士兵都算在你的今年袭击人类份额里。”
安德烈吹了声口哨。
这意味着如果他想的话,之前侵蚀和污染过的所有人都可以视作他的奴隶了,不过麻烦于他需要回去完成转化。
“伤害的占比是0.5,转化的占比是1,死亡是2,让人类死亡的话一个人就占两个份额了。我劝你骨子里的残虐与暴戾收起来,怪物,可别挥霍无度得没到过年你就把自己的份额用完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亲自来猎杀你。”猎魔人队长脖子上青筋暴起,显然他不能平静地面对同胞被一只吸血鬼据为己有。
安德烈趾高气昂地挑眉:“哈?你当我会饿死他们?我告诉你,我家伙食放眼整个意大利都是最好的!”
“…………不。我不是在说这个。”
猎魔人觉得好像话题有点怪,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决定放弃与安德烈对话。
【听说上了年纪的血族都有点那个大病。】
他将头转向了刘一漠。
怯生生的刘一漠让猎魔人队长感到有一阵心痛——那么小的孩子,这成年了吗?就被转化成了血族。要面对那么多古怪的习性与生活,未来势必将要面对人性与兽性的撕裂,善良与邪恶将在这小孩的心中拔河,直到他最终堕入痛苦的深渊。
但猎魔人队长什么都没说,他例行公事地掏出一份属于刘一漠的《维度条约》。
“看一下,然后签你的名字。”猎魔人队长指着条约下方,递给刘一漠一根笔。

下午四点的太阳还十分热辣,每个猎魔人都手持着黑伞挡在刘一漠父子们面前阻挡着阳光,像是参加葬礼一般死寂。
而实际上,他们在见证刘一漠的新生。
不算长的合约对刘一漠来说很快就能看完,之前他本来就热爱阅读小说,被转化成血族后视力与反应更是得到了强化。一分钟不到,刘一漠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内心十分紧张,合同上的内容进一步让刘一漠无措了起来。
——「每年人类份额:2700000」。
「允许建立人类牧场」。
「允许使用人类作为魔物孵化巢穴」。
残忍的文字看得刘一漠胆战心惊,一旁的彭阳握住了他的手,让刘一漠的发抖减轻了一些。
也许是注意到刘一漠在条约上“人类经营”部分停留得有些久,猎魔人队长叹着气、尽职尽责地介绍道:“想要开人类牧场的话要考证,报名会送教材,考试记得带准考证。关注一下我们公众号,你考试的时候可以叫猎魔人开摩托车过去接你。”
刘一漠:诶??
在刘一漠的懵逼中,血族父子二人成功签订了条约,他们作为被登记在世界规则上的一员,同时享受着权力与责任。
猎魔人们的黑伞撑得十分牢靠,没有一丝阳光漏进来。每一位内心复杂的猎魔人们逐一与安德烈、刘一漠握手,然后红青两色的血线悄悄缠绕上他们,在几次旋转间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防护。这既是一种结界,亦是一种承认的体现,他们将拥有安德烈给予的无视污染的庇护,同时身上也携带着属于刘一漠的、效果尚且未知的庇护——很多时候比起实战作用,这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在未来,这些猎魔人们将在所有的地方上得到来自血族的青睐与帮助,无论是深海还是洞穴,血族都将会成为他们的一面盾。
“哎,又被小虫子薅羊毛了。”安德烈伸了个懒腰,他看着人类们身上开始带着一些与自己相近的气息,身上稍微放松了些,就像是回到家了一样。
刘一漠憋红了脸,他握着猎魔人队长的手晃了又晃,想往对方身上缠绕更多的加护。
“可以了可以了,就走个形式,你搁这给他造盔甲呢?现代猎魔人可狡猾了,人家看得上你这点小东西?”安德烈扯着刘一漠的耳朵,骂骂咧咧地把他抱了起来。
猎魔人队长看着觉得有意思,说:“没事,加护不嫌多的。”
然后他被安德烈瞪了一眼。
安德烈的影子开始变形,竖着不停拉长——拉长,长到甚至覆盖半个街道。影子表面变得漆黑而深邃,仿佛能吸入一切的光一样,不少猎魔人瞬间紧张了起来。实际上在签订条约之后双方是无法互相攻击的,但是刻在猎魔人骨子里的行为准则依然让他们对一切的邪魔外道抱有警惕,更何况这覆盖着半条街道的骇人黑影实在太有压迫力。
约莫过了几秒,无数披着红色斗篷的人头从影子里升了起来,它们仿佛一支骸骨大军般整齐排列,干瘪的头颅散发着红光,一下子就将街道映照得惊悚了起来。在它们现界的一瞬间,阳光仿佛变成立体的浪涛撞上了众人,无形的爆炸发生在骸骨大军与太阳之间,要是没有安德烈抱着可能刘一漠就要被掀飞出去。
在爆炸的余韵过后,以安德烈为圆心,阳光仿佛进入了一个破碎玻璃球一般,在无数次折射中被生生凝固在了空中,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猩红色的空间碎片四散飞扬,形成一副极为诡异的画面。
“上世纪开始就没有发现记录的高危信仰生物……‘红斗篷’。”猎魔人队长看得目瞪口呆,“我还以为它们已经随着乡野传说的覆灭而消亡了。”
“?”安德烈挑眉,“你们老师不教这个了吗?这是自然存在的原生生物,不是人类臆想出来的东西。它以生物的死亡为食,能扭曲附近所有的正能量光线,归类的话大概在幻想种那边。好好拿笔写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他说完翻了个白眼:“现在的猎魔人怎么好像越来越不靠谱了,是不是上课都不认真听。我好为人类未来担忧啊。”
猎魔人老脸一红,他狡辩道:“我们老师不教这个。”
“呸,谁管你们。”
安德烈与刘一漠行在阳光下,仿若在黑夜中一般自然,所有的阳光都被“红斗篷”们给阻拦了下来。
“我需要去一趟意大利,你们能给我安排吧?就那个会飞的交通工具,速度还挺不错的,我这几天看到你们的天空上到处都是那玩意儿。”安德烈晃着手指指了指头顶。
“飞机。”
“对,飞机。”安德烈点点头,他把刘一漠放了下来,半蹲着与自己的幺儿对视。
作为一位并不霸道……或者说很喜欢当甩手掌柜的家长,安德烈从来不强行要求子嗣与自己一起行动。更何况他能看得出来,刘一漠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他家这个孩子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乖乖牌。
这也很理所当然,没点桀骜的命运、没点非凡的心气,怎么可能被转化成血族呢。
安德烈的子嗣体内理所当然地流淌着传奇的血液。
他问刘一漠:“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要是他跟我一起走的话,我就把他丢到太阳底下去晒。】安德烈冷血地想。
“…………”刘一漠显然没想到安德烈会让自己决定,先是一呆,随后按捺住自己的激动,装作冷静地说:“我想送彭阳回家。我、我也想回一趟家处理点事。”
已经做好应对各种离谱答案的安德烈略微赞赏地扬扬眉,他大手一挥,两只“红斗篷”出列飘在了刘一漠的身侧。
被叫到名字的彭阳有些意外,他从一开始就因为紧张而有些毛手毛脚,甚至不知道自己该继续牵着刘一漠的手还是该站在一边,一来二去就牵了个全程,像一对坐立不安的小情侣。
猎魔人队长多看了几眼彭阳,身侧的腰包里又掏出来一份《维度条约》的分体递给刘一漠。
“你的血仆要现在给他登记么?早登记早上保险。”猎魔人队长问,他知道许多血族大多对生命中的第一个血仆有更深厚的情感与关注,几乎每一位血族都会让第一个血仆进行《维度条约》的登记,这样可以预防许多不测。
如果交纳保险费的话,还会有更多的保险措施。毕竟血仆本质上还是人类,五险一金和养老保险是可以正常跟着社会大众走的。
猎魔人在后方已经分成了两队,一边驱车带安德烈去机场,顺便回协会帮忙处理后续的事情;另一边单独分了一辆车出来,用来送刘一漠与彭阳。
“不。不了。”刘一漠没看彭阳,他摇摇头,“彭阳不是我的血仆。他只是个普通人。”
彭阳身形一滞。
被扭曲的阳光漏了一点在地上,照得像是血色的残阳一般,让彭阳感觉十分压抑。
也许是感受到刘一漠与彭阳之间的尴尬氛围,负责送他两的猎魔人装作没听到什么地去开车,一边和两只想看风景的红斗篷吵起了架:“喂!不要坐车顶上!压坏啦!后备箱后备箱……什么?不喜欢黑暗的空间?你们不就是黑暗生物吗!?”
吵吵闹闹,吵吵闹闹。
刘一漠只觉得心烦,撇着嘴不敢去看彭阳。
……………………………………………………
两位驱魔人、刘一漠、彭阳,古怪的四人组一路无言。
原本刘一漠是想先送彭阳回去,但是在彭阳无声的愤怒之下,就连粗犷不已的两个猎魔人青年也读懂了气氛,自发地先开车到刘一漠家楼下。
“从来没见过血族不要血仆,然后血仆生闷气的。”在两小孩儿上楼之后,一个猎魔人抽着烟说。
他们与非人类生物的碰撞大多以血流成河作为结尾,这样五味陈杂的结果实在是让人惆怅,他一想到彭阳那浑身的不甘心,感觉想起了当年告白失败的自己,不由得忧伤的多咋了几口烟。
“还是不少的。”旁边的璘说,他嚼着口香糖像个二流子,“不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嘛,现在小孩子挺早熟。”
“哎哟,这可不像流水无情——”
“所以我说那血族小子挺牛逼的,”璘歪着嘴笑了一下,“我要是他,肯定没法这么绝情。”
猎魔人们又都没说话了。
“好像有奇怪的味道。这么浓的血腥味?”璘指着楼道问。
“血族已经入驻G市了嘛,到处都是怪东西。”同事说,他仰着头示意璘看看后备箱上飘着的两只红斗篷,“它们身上血味也挺浓的。”
“不一样。这两只是泥巴生锈的味道。”
璘眉头皱了半天,略显不安。
……………………………………………………
刘一漠家的楼道是老式,没有电梯。两个大小伙子走在楼梯上,谁都没说话。
“……”
“…………”
刘一漠的心很乱,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血族有一种独特的能力,他们能在足够专注的情况下看到一条名为“命运”的河流,能看到一些命运的驶动。在刘一漠的眼中,彭阳的未来充满了成功与璀璨,无数美好的事情会发生在这个值得别人去爱的小帅哥身上。
彭阳有大好的未来与前程,不该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念而跟在身边当个……当个仆人。或者护卫。总之之类的。不该成为自己的附属品。
——刘一漠这样认为。
但是他上着楼梯,突然又感觉迷惘了起来。他很希望自己不是走在送彭阳离去的路上,而是走在彭阳陪自己去看一眼家里的路上。
刘一漠知道自己接下来有很多事情要面对,他也许可以留下一张纸条给爸爸和哥哥,先感谢一下领养之恩,再说自己走了。但是要怎么写呢?爸爸会在家吗?哥哥会生气吗?
刘一漠有些在意地看了一眼彭阳,从上车开始两人就不再牵着手。刘一漠开始有点想念彭阳抱着自己睡觉的时候了。
彭阳一双大长腿走得很快,他在楼梯里控制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这就是一漠每天放学走的楼道,四舍五入就是我和他一起放学回家,再四舍五入就是我和他青梅竹马。
恋爱脑的校草急忙甩掉了脑海中诡异的想法,让自己回到了那种生闷气的状态中去。
但他一回头,发现刘一漠满脸委屈,哭唧唧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掉眼泪。
彭阳立马就坐不住了。
“怎么了?”彭阳抱着刘一漠,让他往自己胸膛上靠一点。
有的时候委屈憋着还好,被人一问就会爆发出来,刘一漠抽了抽鼻子,感觉眼泪也快忍不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其实不想离开哥哥。
他的小说还没看完。他的青春还没好好体验。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小说里的那些少年一样,在无数个闷热的校园夏夜中与喜欢的人一起约会,结果他现在连自己还能不能上学都不知道。
彭阳的心揪了起来,平日精明的他一下子反应过来:刘一漠并不是自己想要才陷入这种事件的。
对彭阳来说,守着喜欢的人比什么都重要,他对自己现在的境遇很满足,最起码在经历了一切莫名其妙的事态之后他来到了刘一漠的身边——还被刘一漠操了、玩了——那可太爽了,要知道对彭阳来说没什么来得比被刘一漠小小地亲一口更舒服。
而很显然,刘一漠现在的命运轨迹不是他自己想要的。甚至也许被彭阳跪舔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自己的生活与未来再也不在那条既定的线上了。
“别哭别哭,我在呢。我陪着你好不好。”彭阳低下头去蹭刘一漠,像是要把刘一漠完全抱在怀里一样,“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你有什么担心的跟我说,我帮你想。”
刘一漠掉了几滴眼泪下来,他被彭阳这样一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像是只从命运的悬崖上坠落的松鼠,不知道该去向何处,结果这种担心硬生生地被彭阳拦了下来。刘一漠一下子觉得好像真的没什么可担心了。
“你看,我不是一直在你旁边的。”彭阳心思飞速转动,“你还可以……你不是喜欢摸我腹肌么,给你摸。你不开心就摸我,好不好?你别把我往外赶。”
他握着刘一漠的手往自己小腹下面探,按着小小的手掌在腹肌上来回摩擦。
色诱确实有疗效,刘一漠很快就红着一张脸不哭了,他手足无措地在彭阳怀里摸了会儿,上摸摸胸肌、下戳戳彭阳鼓起来的裆部。
刘一漠突然抬头,发现彭阳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睛眨巴眨巴。
“不不不不不不摸了!!”
“你想摸就摸呗——”彭阳崩溃地说,他无奈地掀起衣服下摆给彭阳看。
“啊…………”
刘一漠的眼睛突然直了。
“嗯?”彭阳还以为刘一漠是喜欢自己的身材,但是他很快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他一转头,发现楼梯转角处站着一个人。
宽肩,细腰,黑皮。
肌肉纠结。
胡子拉渣,身上一股烟味,挂着厚重的黑眼圈,像是好久没有睡好觉一样,邋遢的脸上贴着一张创可贴。
他看刘一漠看直了眼睛。
“哥?”刘一漠的声线有些颤抖。
在孟飞舟的眼中,走失了三天两夜的弟弟被一个陌生的高大男人抱在怀里猥亵,那个男人甚至胯下还鼓鼓囊囊撑起一大个帐篷。
“操你妈的。”孟飞舟把拳头捏得咔嚓作响,一拳揍了上去。
刘一漠作为血族反应极快,他用一种远比彭阳和孟飞舟都要快的速度动了起来,扯着彭阳的领子准备跑下楼。
结果他刚踏出一步,却发现身体好像有些沉重。
他惊恐地抬头,看到孟飞舟背后有个若隐若现红色人脸,它左眼伸出几根管子正插在孟飞舟的脑袋上。
“咯咯。”那个红色人脸笑了一下,“你。就是。‘弟弟’?我。收下。你的。哥哥。了。”
孟飞舟顿了一下,眼神变得空洞。他的拳头一转便脱离了原本的发力轨迹,以出乎刘一漠预估的速度揍在了彭阳的脸上。
一记沉重而迅速的寸拳打到彭阳的脸上,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彭阳眼前一黑,被孟飞舟巨大的力道揍得撞到了墙上。他本还想挣扎着起来把孟飞舟从刘一漠的身旁推开,结果还没站稳又被一拳打到肚子上,彭阳只觉得一阵耳鸣和反胃,晃了几下便瘫倒在地,短暂地昏迷了过去。
“……!”
刘一漠急得差点哭出来,他的脚像是被影子黏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任凭怎么用力都走不动路,硬生生被固定在了原地。
他很想大声求助,刘一漠知道在一楼有两位猎魔人和安德烈派来的护卫在等着,但是当他一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求救——他该呼唤谁的名?猎魔人与红斗篷?
眼看孟飞舟的下一拳就要往彭阳头上揍去,刘一漠觉得仿佛时间都变慢了,他清醒地意识到无论是红斗篷还是猎魔人都无法瞬间来到眼前帮助自己。
在一刹那间,刘一漠心思空旷清明,仿佛拨开乌云见明月一般,所有阻碍他思考的事物都被掘弃。
【我得动起来。】刘一漠心想。
刘一漠使劲往前踏出一步,依然发现所有的力气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消失无踪,他意识到也许自己面对的是不在此前常理中的事物。
靠蛮力不行。
一种莫名的任性升腾而起,刘一漠认为此刻需要有一个人到场。无论是安德烈、红斗篷、还是猎魔人,又或者是任何一种其他的东西都好,必须有事物在此刻向他伸出援手,不然这世界就不是刘一漠所期盼的故事——彭阳会死在这里。
而刘一漠绝不允许发生这种事情。
【我现在、立刻、需要帮助!】刘一漠任性地在心中想,即使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霸道如小孩子闹脾气般的想法是从哪里出来的。
然后世界回应了他。
一对枯槁如柴的人类手臂从墙壁伸出,死死摁在刘一漠的影子上,然后随着一阵类似肉体被撕裂的声音,这手竟然是活生生从刘一漠的影子里扯出了一只巨大的黑色甲虫!
刘一漠只觉得身体一轻,他来不及多想,如子弹一般冲了出去、横手拦截在孟飞舟与彭阳之间,斜着拍开了孟飞舟的拳头,成功救下了彭阳。
拳头被突然施加过来的力给拍歪得打到了墙上,在年久失修的老楼墙壁上崩开了砂石水泥,打出了个透光的窟窿来。
寄生在孟飞舟身上的红色人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随机变成一种愉悦的笑容,它双手成爪伸向刘一漠,更多影子像章鱼的触须一样从孟飞舟身上蔓延出去。
枯槁如柴的双手护在刘一漠面前,双手合掌,轻轻做了一个老人家拜菩萨的动作。然后影子触须们像是遇到什么极可怕的东西一般,停下了侵蚀刘一漠影子的动作,飞散着逃向四方。
这双手的手腕上戴着对老式的玉镯子,让刘一漠一下子想到住在自己家楼下的一位老奶奶。
她喜欢在夏天炸玉米粑给孟飞舟和刘一漠两兄弟吃,还喜欢指着刘一漠爸爸的鼻子骂,房间里常年点着佛灯,是一位虽然唠叨但是很慈祥的老人家。
老人家两个月前走了,家里没孩子来收拾遗物,刘一漠怕收破烂的拿走东西,悄悄抹着眼泪过去拿走老奶奶年轻时的结婚照,擦干净了灰藏在自己放日记的柜子里,等着以后长大了去墓园给老奶奶放着。
戴玉镯子的手仿佛地上长出来的两枝骨花,异样而慈祥,静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周围的影子也不敢再靠近。
看到刘一漠呼唤出这种事物,红色人脸的声音中带着癫狂的欣喜,指着刘一漠问:“你。是什么。”
它撇断了左手食指在地面上一划,鲜红色的线条仿佛能切割空间一般凭空出现在戴玉镯子的双手周围,然后空气一阵扭曲,那双手悄声无息地消失了。
做出如此诡谲的事情后,红色人脸仿佛只是喝了一口水一般轻松,这让刘一漠更紧张了些。
“你。特殊。很特殊。”红色人脸把彭阳完全丢在一边不管,转而对刘一漠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它操纵着孟飞舟靠近上去用手贴在刘一漠的下眼睑处摩擦。
“亿万。人类。出一个。的特殊。”它的声音像是水琴一般在空洞中蕴含着无限次的震动,虚无缥缈得令人毛骨悚然,“哥哥。弟弟。都是宝贝。”
刘一漠透过孟飞舟的肩膀终于看清了那张红色人脸,然后他紧接着意识到这股红色十分眼熟,一如安德烈的红色。
红色人脸并不只是一张脸,它是一个凭空漂浮的头颅,连接着的脊椎已经被从中扯断,身体上其他的部分被东平西凑地整合在脑袋后方。
它还完整的眼睛中,蕴含着猩红色的光芒,让刘一漠再次想起了安德烈。
——它是血族!
与它对视着,刘一漠竟然开始有些恍惚,能够看清命运的眼睛突然自行启动,奔流不息的命运长河传来涛涛浪声。
………………………………………………
刘一漠看到,有一个男子被人们切开。
他被分成一百二十八份,他不老不死,无痛无灭。
他被证实可入药。
他被挂在树上,埋在泥中,腌在窖里。
他融进蓝血贵族的毛孔里。他被架在薪柴上灼烧。
一百二十八份的、鲜活的人,仅留下一份在他女儿的手中,然后开出了血肉色的花,引得众人欢呼。
………………………………………………
刘一漠长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是……”刘一漠抗拒着推开孟飞舟与红色人脸,从命运长河中看到的那些景象让他感到十分的不适,而此刻眼前这个破碎的血族亦让他不想接近。
安德烈更多时候像是位绅士的王,而眼前这个,像是个患上了麻风病的疯子。
“我?我。”红色人脸的表情呆滞,仅能从瞳孔的不规则颤动上感受出其癫狂,“我是肉!我是人类的药!咕——我是神啊!我是救赎,我是守护,我是人类的主啊!你可唤我作父,我是你的安德拉佳!”
安德拉佳。
血族十四大家族之下,百万个小分族的其中一支,以坚韧不拔出名,其名字意为:沉默的山。
它越说越疯狂,连带着脊椎与无数外露的神经末梢都胡乱抖动着,像是一只血色的章鱼。
“人类!跟我。走!”它尖啸着说,本只想霸占孟飞舟身体的它开始对刘一漠产生了巨大的贪欲,这对兄弟显然有着同样出色的特殊之处。
刘一漠不着痕迹地扯住彭阳的衣服,他俯低身子像是只年幼的猎豹,只待对方动的一刹那,刘一漠准备强行用自己的“尖牙”咬在对方的灵魂上,来创造能让自己逃到一楼的空隙。
一颗透明的棱形石头被从老式楼梯的蜂窝状窗户口丢了进来。
“?”
“诶?”
刘一漠与红色人脸都是一愣。
“人类可有其他地方要去。”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楼梯墙壁被破开,同时那颗棱形石头突然发出极耀眼的光芒,然后炸成一团浓密的烟雾笼罩住了众人。
“咳咳咳咳……”
刘一漠被烟雾熏得难受,他感觉喉咙又痒又干,但还是强忍着拖起彭阳往楼梯下跑去。
半路窜出来一个人影抱起刘一漠、扛起彭阳,一个猛冲撞碎了最近的楼梯窗户口,三人一同跌落下去。
“不好意思,对血族专用烟雾弹没办法不影响到你哈,你先忍着。”璘把刘一漠夹在胳膊肘里,边跑边用衣服遮住他的身子不让刘一漠被太阳照到,最后几步一个滑铲滑到了车旁,在原地等候的猎魔人同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急救箱和对血族专用隔离设备。
“脑震荡,魔力侵染等级F,颌骨碎裂,孕巢性人类血污染。你们这是遇到高污染性的血族了?”猎魔人同事皱着眉头检查彭阳的身体情况,他用一根金属色的带子将刘一漠与彭阳隔开,然后开始对彭阳进行紧急救助,“耶城圣水浓度0.5,非罗耶鲁他命、百烨提取物颗粒五比一……镇定剂!喂,孩子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别睡过去!”
刘一漠看得心急,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几次想凑上去看彭阳脸色如何,但是能对血族产生伤害的神圣属性药剂正被施加在彭阳的身上。猎魔人轻轻捏着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
猎魔人们对这位年轻的小小血族抱有一些承认,因为刘一漠的行为模式一如人类般稚嫩,而不带有长生种的孤傲与冷血,但这并不意味着刘一漠就是人类了。
所以当使用圣水进行治疗的时候,刘一漠必须要回避,不然就会被弄得浑身是高温灼伤。
璘将两个小孩子送到同事那边之后便持着枪缓慢前进,他好看的眼睛眯了起来紧紧盯着烟雾里,时刻关注着都一切动静。
“喂,那两个红斗篷呢?”璘问。
“不知道去哪了……小血族!帮我把针管递过来一下!你手别碰他,对……”
璘只感觉自己血压更高了些,他咒骂一声“F*CK”,把精神更紧绷了一些。
“血族”其实是一个非常广域的称呼,最开始所有吸食人类血液的生物都被叫做吸血鬼,再往后才开始逐渐明了它们的本体,然后渐渐将许多杂乱的饮血野兽踢除出这个范畴,最终遗留下来的标准是:血族是一种以人类产出的特殊魔力为食的黑暗生物,其生活的维度与人类有些许的偏离,这一切造就了他们恐怖的魔法能力与不完全符合此世物理法则的强悍肉体。
血族难以被消灭,无论是多么残破和衰弱的血族,只要它还有自主意识,那就不是一两个猎魔人能应对的——除非璘的老爹罗尔夫在这里,那也许可以有一战之力。
但是璘亦无法弃之不顾,因为这里可是居民区!
如果红斗篷在这里,那么靠它们也许可以短暂地压制住这只血族,能让猎魔人们去遣散居民,但是此刻两只红斗篷竟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璘只能尽量先与同事布下了不让普通人发现这里巨大响动的结界,想要尽量维持一下,直到增援的到来。
“晦气,这都什么事啊。”璘咬紧牙关,持枪对准自己在居民楼上打出来的那个洞。
一个黑影正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
待到烟雾散去,孟飞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刘一漠第一次站得那么远看自己的哥哥,孟飞舟的肌肉隔着老远也看得清楚,略显傲然的脸庞一如记忆中那样,只是他双眼无神,像是沉睡在梦里没有醒来。
“我是。居民。”红色人脸咯咯地怪笑着说,“我。是血族。”
璘心里一凉。
G市,已经因为安德烈的苏醒而正式被登记成为了血族与人类共治州,每一位在维度条约上有份额的血族都……理所当然的,可以消耗份额去侵占人类的生命。
璘憋屈地放下手中的枪。
红色人脸能从两个猎魔人身上察觉到一些淡淡的同族气息,尽管它的大脑已经在多年的疯狂岁月中破损了不少,但它尚且还能明白现状。
这里的人类与血族签订了契约,所以它可以肆意妄为。
“噗呲。”
一根脊椎像钩子一样穿透了孟飞舟的胸膛,一个奇怪的种子被放进了孟飞舟的心脏深处,像是植物生根发芽一样地冒出惨白色的根须,从内向外地扩散着。
“一。个。人类份额。”它的脸上布满欣喜若狂,“我要。把他做成。血仆。”
刘一漠红着眼睛站了起来,他恨恨地盯着红色人脸。
“你。过来。”那根刺穿孟飞舟的脊椎,在空中像根手指一样挥动着指向刘一漠,“我也要。你。”
璘与另一位猎魔人都吃惊地看着他,而刘一漠手微微压着示意他们别出声。
“你是。什么?灵童?降灵?神才?命运的结点?”红色人脸说着说着又痴痴地笑了起来,它非常中意刘一漠那个能凭空呼唤附近的灵魂前来帮助的能力,这是只有被世界爱着的人才能有的特权。
而它,向来喜欢把这种长在温室里的小家伙捏在手里掐着玩儿。
“你。给我吃。然后我。让你哥哥。不死。”红色人脸下方的内脏深伸出两条血肉,形成了锐利的两把长砍刀贴在孟飞舟的手臂上,俨然一副要威胁刘一漠的样子,“上!来!”
刘一漠看着哥哥身形残破的样子,又有点没憋住眼泪。
在孟飞舟还年纪小些的时候身上还没这么多伤口,那会儿他给人当黑拳陪练,回来时身上带着点伤口都能让刘一漠难过半天。
孟飞舟会说:“哭个屁。老子厉害着呢,这伤口已经很少了。以后我一点伤都不留,你看着吧。喂别哭了。”
而那样的哥哥,现在竟然连胸口都被刺穿了。
刘一漠扯过璘给自己的衣服当披风罩在头上,忍着哭意一路小跑,进了居民楼里。
一路盘旋向上,刘一漠视死如归地走在平日回家的楼道上。
他觉得自己可能不会有什么事,但他害怕自己保护不好哥哥,而如果哥哥死了,那刘一漠肯定会哭死的。实际上在被转化成血族之后的一两天内,他窝在彭阳的怀里每天摸摸腹肌摸摸胸肌乐得觉得来到了天堂,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可以就这样实现梦想——刘一漠此前的梦想是能够每天都看有趣的小说,在遇到彭阳之后梦想更新为摸着肌肉看小说。
但是现在,刘一漠开始觉得要是世界上没有血族、没有猎魔人就好了,这样最起码哥哥不会出事。
想着想着刘一漠甚至觉得有些内疚,他感觉这件事自己是有一定责任的,但继续想下去整个思路都变得毫无意义了起来,于是他揩一把泪,甩甩头,把胡思乱想丢掉,然后继续往上走。
尽管因为被璘的突袭营救给打断了,但是此前刘一漠在准备用尖牙攻击红色人脸的时候有一些新的发现:孟飞舟与红色人脸都被一层一层厚重的东西笼罩着。
他知道那些是什么,是“壳”。
正如要从彭阳身上吸取能量时都要先把彭阳玩得雌伏一样,每个生灵身上都天然地带着对外物的抗拒,这层隔阂既是物理性质的,也是魔力性质的,很多时候伴随着心理上的警戒出现。
如果能破掉那层壳,那刘一漠的尖牙也许真的能攻击到对方。
刘一漠深呼吸了又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希望在红色人脸面前显得更加乖巧无害。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没看出来自己是血族,但是这显然是个偷袭的好机会。
其实事实上,血族与血族之间并非无法造成伤害,古往今来总是有大量血族之间互相残杀、掠夺对方力量与血肉的故事,像刘一漠这样毫无防备且高位的血族很容易成为其他同族的食料。
刘一漠隐隐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但那可是哥哥呀。】刘一漠抽了抽鼻子,继续往上走。
………………………………
刘一漠来到红色人脸面前。
“靠近他。对。掐住。他的脖子。”红色人脸似乎因为一部分插在孟飞舟的身体内,好像消耗了一部分力量,看上去不那么神采奕奕地狂乱了,它耷拉在孟飞舟肩膀上指挥着。
孟飞舟的眼球浑浊,随着走进刘一漠而变得更加柔和,他双手抚上弟弟的脸庞,然后再也没有动作。
他动作轻柔,充满老茧的粗糙大手轻轻、轻轻地摩擦着刘一漠的两边耳垂,显得暧昧又亲昵,让刘一漠一瞬间以为哥哥清醒了——平时,孟飞舟偶尔会这样蹭刘一漠,只是表情不会这么柔和,而是显得在生闷气。
“喂。”红色人脸尖声叫着,眼看着孟飞舟突然出现不服从的行为,它不满地加大驱动孟飞舟的魔力,而结果是孟飞舟手臂上青筋都鼓起来、显出底下深红色不详的流动,他也依然无动于衷地继续轻揉刘一漠,没有任何改变。
红色人脸的声音随即转变成一种了然的阴险,“‘哥哥’。不错。”
它那不好使的脑袋终于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当他来到这座允许血族收纳血仆的城市时,就看中了身体异于常人、并且拥有孤狼般桀骜命运的孟飞舟,想要将这个人类据为己有。
结果谁知道孟飞舟即使在深度催眠的情况下也不愿意服从,在睡梦中满脑子都是“弟弟”这个关键词,死活不愿意舍弃自己原本的身份转而去成为它的仆人。而血仆契约是一种非常繁复的仪式,如果其中一方不愿意的话,说到底根本没办法完成,所以它只好静静蛰伏了一天,等待刘一漠的到来。
它需要模仿刘一漠,然后彻底消灭对方,让自己能够独占那个被孟飞舟视作「心中最重要」的个体,拥有一头彻底的忠犬。
红色人脸伸出了自己的“手”——由骨头和碎肉缝合起来的一条触手,触碰在刘一漠的肩膀上。
它体内魔力运转,伴随着一阵蠕动,开始像融化的火漆一般变成了液体,再凝固、重塑,最终竟然变成了一个和刘一漠有八分相似的人类。整个过程对刘一漠来说并不算恶心,但是当他看到与自己形似神似的红色肉团出现在孟飞舟背后的时候,还是被吓得浑身直打颤。
“‘哥哥’。”红色人脸开始模仿着刘一漠的声音说话。
这让孟飞舟有了一些动摇,他似乎有些纳闷,平日爱皱的眉头此刻拧巴成了一团,在一张冷漠的酷脸上显得十分不合。
“咯咯咯咯。”红色人脸发出怪声,它狞笑着捏住刘一漠的手腕,“我要。你的脸。声音。命运。都是。我的!”
它开始进一步去探索和模仿刘一漠的一切,这样只要最后吃掉刘一漠,它就可以将其取而代之——
然后红色人脸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了个正着,它从与刘一漠接触的地方被狠狠弹开,捂着脸瘫倒到地上去,就连与孟飞舟的连接都被切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它痛苦地捂着脸,那张模仿刘一漠的脸庞开始无声地熔毁,像是被人摁在烙红了的铁板上一般,甚至开始发出滋滋的声音,“不可能!不可!能!!”
它努力想睁开眼睛看向刘一漠,然后紧接着一股从生命深处传来的痛击打在了脑袋上,让红色人脸发出更高的悲惨叫声。
它刚刚想要去模仿刘一漠的命运,当它伸出手去窃取时,一道熟悉的红光凭空出现,让他回忆起了某位血族亲王。
“你不是人类!”它的眼球也被熔化了,在极度的痛苦中红色人脸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有这样一种说法——
血族好比宝石。
在保证是真货的情况下,越显得假到离谱,就越是高不可攀。
最顶级的宝石细看时甚至仿如人造的塑料,过于的晶莹剔透、过于的如梦似幻;血族亦然,真正的王即使是行走在人类中也无法认出。
实际上并非是高贵之人与普通之物一样,而是因为真正高位格的大人物们,其光华与色彩普通生物无法彻底理解。
因为无法理解、不可视,所以会产生误会。
刘一漠没空去管那么多,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原本在怀里偷藏了一瓶从猎魔人急救箱里偷出来的圣水,想着实在不行就弄破瓶子制造机会,结果现在对方竟然自己往后摔倒过去,那么他自然就要乘他病要他命了!
刘一漠猛地张开眼睛,青金色的灯火在其中闪烁。
他先是猛然心惊,因为他发现那个红色人脸身上竟然还是有不少「壳」,根本不是自己的尖牙可以刺穿的程度,但随机心跳加快——孟飞舟身上没有「壳」。
在刘一漠面前,睡梦中的孟飞舟一点防备都没有,从生理到精神都全然地敞开着。
一阵泪意涌上来,刘一漠哭着扑过去抱住了哥哥,然后张开牙齿努力想象咬住孟飞舟的感觉——
精神上的尖牙死死刺穿了孟飞舟的灵魂,将其作为人类的自尊与防守本能全部刺破,一股霸道的魔力将孟飞舟体内原本被种下的血仆契约的种子全部清扫了出去。
滴答。
金色血液在孟飞舟体内流淌。
滴答。
一滴血液落在心头,睡梦中的孟飞舟醒了过来。
“保、保护我!侍奉我!”刘一漠磕磕碰碰地念叨着用眼睛看到的“血仆契约”的咒文。
一瞬间,孟飞舟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他眨眨眼睛,摸了一下刘一漠的脸蛋。
湿湿的,刚哭过。
“好。”孟飞舟说。
他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既然弟弟终于说出自己梦寐以求的请求了,那他这个暗恋弟弟好多年的糟糕哥哥,也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了。
“好。”孟飞舟笑着在刘一漠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一阵绚烂到夺目的青光闪烁在二人间,属于刘一漠的血液就像汹涌的海潮一样灌注到孟飞舟的精神之中去,属于普世教育的、属于孟飞舟自我矜持的、属于那红色人脸驯化出的……所有不利于照顾刘一漠的心情都被冲刷着。
孟飞舟只觉得隔阂在自己心中、让自己一直无法对弟弟出手的道德约束突然被打破,害怕不被弟弟接纳的情感也消散一空,他略微大胆地搂住了刘一漠的腰。
“!!!!!”
红色人脸发出一阵超出人类听力频率的尖啸,随着刘一漠那高位王族的血液强行驱逐它的布局,与孟飞舟切断联系的痛苦让它进一步地被削弱了,尤其是血仆契约的仪式被硬生生拦截、并且转移目标,它甚至开始无法维持自己的形态。
一层又一层的疼痛施加在它的身上,让它想起了那过去数百年被人类利用与驱赶的回忆,将要濒临灭亡的命运更是逼得它彻底疯狂。
它从残破的楼道处看到了阳光。足以杀死它、也足以杀死刘一漠的东西。它多想让天底下所有人都常常自己那绝望的痛苦啊。
“我!!”红色人脸化成了一滩软泥。
“千年!不甘!”
它在哭。
它冲撞过来,携卷着刘一漠往楼梯底下摔去,大量腐蚀性的液体从它皮肤渗出,将能为刘一漠遮挡阳光的衣服腐蚀了大半。
刚刚转化了一位血仆的刘一漠还有些虚弱,他来不及躲闪便被黏糊糊的软泥给卷走。
孟飞舟一同被撞飞了出去,他堪堪来得及抓住楼下一户人家的栏杆,努力伸足了手却没能抓住刘一漠,只留下那怪物的一手碾压。
“操!!”孟飞舟红了眼,他脚在栏杆上一登,让自己坠向刘一漠。
红色人脸变成的软泥像是一团史莱姆一般,它死死缠住刘一漠。
“我!不喜欢!世界!”它发出嘶吼,浑身颤抖起来,磅礴的魔力絮乱着在身体内流动,眼看着就要爆炸。
刘一漠吓得都忘记自己在坠落的途中了,他看了一眼居民楼,急忙把手按在史莱姆的身上。
“不准!!”刘一漠眼睛变成锐利的青金色,属于他的魔力也在空中爆发开来,与怪物的魔力互相卷成一团,破坏着双方的流动。
魔力在体内胡冲乱撞、甚至被顶得撑爆肉体的感觉让刘一漠非常痛苦,但是好在这样做确实行之有效,属于王的魔力天然地对下级血族有扼制效果,史莱姆变得没有之前那么暴动了。
一阵危险的感觉传来,刘一漠只觉得眼角有什么光在闪,然后他朝一旁看去。
是太阳。
“啊……”本能地恐惧让刘一漠抖了抖,他才刚一分神就感觉缠绕着自己的史莱姆又开始像个炸弹箱一样运作了起来。
“不是都说了!”刘一漠咬着牙齿狠狠摁住史莱姆,“不准炸吗!!”
因为刚刚一瞬间的晃神,史莱姆有一部分像是碎裂的果冻一般爆开,虽然没能在刘一漠身上留下伤疤,但是活生生在坠落的过程中把居民楼炸出了个小窟窿,就连刘一漠和史莱姆都被晃得飞歪了,而其中的住户因为猎魔人的结界没听到任何的动静。
刘一漠显然被爆炸的力度吓坏了,他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看了一眼上方。
已经被转化成血仆的孟飞舟也在往下坠着。
孟飞舟不会摔死,甚至随时可以中途抓住栏杆,顶多手上留点伤。
但是他本质上还是人类,如果史莱姆完全爆炸开的话……
“…………”
刘一漠感到随着角度的切换,下午四点的阳光越来越耀眼。
他死死把手摁在史莱姆身体里不动弹。
阳光照耀着两个血族。
他们像是一双坠下的星,落到地上没有任何的声音,只有在阳光下消融的声音。
远处的两个猎魔人死命地跑过来,手上拿着遮挡日光的布匹,结果被刘一漠吼:“别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史莱姆的生命垂危,它体内魔力竟然变得更加紊乱了起来,就连刘一漠压制住的时候都在不停产生微小的爆炸,就连刘一漠抵住它的膝盖都被炸伤了,周围被炸得坑坑洼洼。
如果刘一漠松手,它立刻就会爆炸,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让它在这种情况下活生生死在阳光里。
被摔得腿崴了的孟飞舟正狼狈地走过去,结果被刘一漠这么一命令,作为血仆的服从让他直接停在了原地。
“一漠!”孟飞舟急得快把牙龈咬出血了。
史莱姆因为体型巨大,已经被阳光照射到了很多部分,它原本猩红色的透明皮肤逐渐变成灰白色的实体,然后变成了雪白的灰烬,开始随风散开。
它好像没了力气,已经没了说话的能力,只是本能地运转着体内的魔力爆炸回路,死也要拖人下水——孟飞舟,或更多的人类,或刘一漠。
只是在刘一漠锲而不舍的压制下,它最终没能炸出来。
“不甘……”它的声音很小很小,“为什么……你……被人爱?”
然后,它像是冬天的雪一般,消融在了阳光里。
刘一漠身上衣服都破了,露出白嫩嫩的皮肤来,像个赤子。
“一漠!!”
带着哭腔且十分沙哑的声音响起,彭阳狂奔着撞开了两个还愣在原地的猎魔人,扑到刘一漠身上就开始脱衣服。
他先把刘一漠抱起来往衣服里塞,然后开始脱裤子和衣服往刘一漠身上盖。
阳光像是种雕刻纹身的激光,照在刘一漠的身上时让他皮肤上浮现发光的金色纹路,烫得刘一漠感觉热辣辣的。
痛苦从每一寸被阳光照射的肌肤上传来。
“你……别死啊……”彭阳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他来不及在刘一漠面前装酷,没人管的鼻涕眼泪都往他自己的衣服上掉,本来就被打得脸肿起来一边的他像是个猪头一样丑兮兮地,边哭边把刘一漠往阴影处拖。因为体力不支,跑到一半的时候还把自己摔了。
“我没事……”刘一漠有些虚弱地带着笑。
他本来还很紧张地在看自己的情况,在史莱姆消失、确保周围的安全之后刘一漠才开始产生对死亡的恐惧,但是还没来得及产生害怕的情绪,他就被彭阳逗笑了。
彭阳真的很像个傻嗨。
真的很可爱。
阳光在刘一漠的身上照着,让刘一漠身上不时浮现出由一层雾气组成的纹路,那层雾气充分地吸收着阳光,然后逐渐变成一种摧残的金色,再炸开,然后新的雾气生成。
也许一如安德烈与血色军团有着契约一般,刘一漠也天生有着不让太阳为难自己的办法。
“你看。”刘一漠举起手来给彭阳看,彭阳这才发现他身上的伤是被史莱姆炸出来的,而不是被太阳照的。
刘一漠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他半开玩笑地说:“我好像,还挺被世界宠着的吼?”
“那你就该好好当个小宝贝……”彭阳把脸埋在刘一漠的怀里,十分丢人地哭了起来,“哪有……被宠的小王子……去外面受伤的……”
刘一漠困困地,他抱着彭阳毛刺刺的大脑袋,感到困意有些上来了。
“人死了就很遗憾嘛。”他越说声音越小,“大家都不要随便死掉……就好了……”
“我好想……我家楼下的老奶奶哦……”
他累睡着了。
才反应过来的猎魔人们急忙冲了上来。
………………………………………………………………
2025年.5月.2日   万里无云的大晴天
年轻的王,第二次为他喜爱的人而战。
大获全胜。
可喜可贺。
补全的作者有话说:
因为为了给大家打预防针所以我把系统的作话用在前面啦~
勇敢漠漠,不惧困难!
虽然大家也许会觉得这一章有点过于疼痛,大概?但是在我看来这就是刘一漠会做出来的事情,亦是这个孩子能够被世界喜欢和照顾的根本所在。
也许很多人认为刘一漠这样算是开了金手指,但实际上对他来说,也许很多东西本身就是自己应得的嘉奖,只是他终于因为“血族”的身份有了不与他人错过的机会。
《不灭的他》是一部,讲述人与人从此开始再也不错过的作品。
敬请期待下一周的更新吧~(之前的更新提前先暂时取消,因为我发现自己这样每次更新近一万字好像这周有点难提前,我多写点存稿保证后续质量~)
预告:下一章是兄弟的甜蜜互动

刘一漠本想回家一趟,带走些东西,然后跟哥哥和养父道个别,多少也算能留下些念想。
结果没想到他把哥哥带走了。
更没想到家被那个红色人脸的血族污染成了一个巢穴,刘一漠进去的时候还能看到里面有黏糊糊的灰色卵在蠕动。
刘一漠:…………
哥哥被绑上贼船,家回不了。血族的世界真的好混乱哦。
“后退!后退!”璘紧张地打着电话,“发现小规模巢穴,马上派人过来清缴!之前申请的医疗援助也请派过来。”
过了十多分钟,一群身着制服的猎魔人公会的工作人员便在现场上上下下忙碌了起来,有的在牵黄线、有的换上生化防护服进刘一漠家里开始喷消毒液。
刘一漠、彭阳、孟飞舟三个像局外人一样站在居民楼门口,嗦着路过的协会护士姐姐给的冰棒。
在之前的冲突中刘一漠被腐蚀了全身的衣服,只剩一件破损的小三角内裤挂在身上,于是彭阳和孟飞舟合计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脱给了这个小家伙。
此刻的刘一漠,穿着孟飞舟的背心和内裤,下半身是彭阳的运动裤和鞋袜,被包裹在两个大男生的衣物里像只小狗狗。
彭阳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手里的冰棍。
再偷偷看刘一漠。
【这算不算梦想实现了?】他满脸通红地想,忍不住又往刘一漠身上多看了几眼。眼瞧着自己的衣物穿在刘一漠的身上像宣誓亲昵关系、也像宣誓从属一样,彭阳就心跳加速了起来,胯下也有些勃起。
他只穿着一件运动衣和一件内裤,苏醒的巨根把内裤顶了起来,看得孟飞舟皱眉头。
“你是变态吗?”孟飞舟觉得这样十分不雅。
这句话很显然有一半戳中了彭阳的软肋,他明面上作为一个曾经傲气轻浮的校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但是随着彭阳被转头过来的刘一漠眨巴眨巴看了几眼,他就放弃挣扎了。
就是个变态怎么了!刘一漠值得!
“你不喜欢?”彭阳反击着问孟飞舟,“这可是男友衬衫哦。”
是男人性癖中top20的play哦!
虽然现在在刘一漠面前彭阳活像个被降智了的傻嗨,但是平时在学校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彭阳哪可能是省油的灯?他能看得出来孟飞舟和自己是一样的。
都是条恨不得给刘一漠当垫子让他踩的舔狗。
“男友衬衫?那是什么?”孟飞舟抬眉毛。
彭阳带着些戏谑的表情,凑过去给这个看似年轻其实很老土的肌肉拳击手小声地解释。
一通耳语,孟飞舟听完脸色也变了,他有些局促不安地看了刘一漠一眼。
他想像着刘一漠白嫩嫩的大腿蹭着自己的内裤……
只穿着一条牛仔裤的孟飞舟赶紧转过头去不看弟弟了,裆部顶起来一个帐篷。
【操,这也太变态了。】他尴尬地脸红着。
刘一漠:?
怎么他们表情都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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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维度条约》的影响与猎魔人们的努力,由安德烈与刘一漠造成的所有混乱结果都被抹平,除了彭阳与孟飞舟之外,所有的普通人都不再记得发生了什么。
就连两位高中生失联两天的事件,也被改成“学校放假后两人相约出行旅游”的认知刻入双方家长的脑海。
“巢穴化是血族的一种生物性本能,具体是指在无机物表面或生物体内覆盖结构复杂的网状结缔组织,并产生可以从神秘意义上孕育从属级魔物的孕巢。这是一种会扭曲事物原有特性的行为,比如被巢穴化的男性会产生自我社会性别认知颠倒或是乳腺再发育,因此我们将巢穴化定义为具有强腐化作用的高危行为。巢穴化并不是血族繁衍后代的方式,而是创造仆人、自我保护、构建栖息地的行为,一般情况下不建议打扰正在构建巢穴的血族,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使用1.3浓度的圣水与A+级的圣人骸骨配合进行去巢穴化,整个净化过程需要的时间会根据巢穴化的深度而改变,一般为3~21天不等。”
“简单来说,”文绉绉的猎魔人协会工作人员说。
“你们家最起码需要六天才能住进去。”她推了推眼镜对刘一漠说,“相信我,小子,你不会想住进另一个血族创造的巢穴中的。”
然后刘一漠三人就被赶出了现场。
也许是因为担心影响市容,不愿意穿上衣服的孟飞舟和彭阳被各自硬塞了猎魔人的制服,好看的白色新式军装经过裁剪显得更加贴近现代的审美,将两人的宽肩细腰都凸显了出来。
然后饿得慌的孟飞舟请弟弟和彭阳去路边嗦牛肉粉。
孟飞舟在被那个古怪血族捕获后的两天里,一直是靠着对方插在自己体内的管子供应着能量,胃早已饿得干瘪了。
再加上他被刘一漠转化为血仆之后,更难忍耐心中那种“要把老弟伺候好”的念头,于是哪怕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落脚地,但孟飞舟也决定要先请客让弟弟舒舒服服地吃一碗热汤面。
至于彭阳,是孟飞舟顺带请的,就像弟弟小时候喜欢摸花鸟市场的狗狗,那孟飞舟也会陪着他多看会儿。
彭阳在孟飞舟看来就是那路边的小野狗。
穿着制服的两个大帅哥一进粉店,才发现店里还有几个刚刚下班的猎魔人,双方眼神互相看了看,算是打了个招呼,便坐下来各吃各的。
他们成功让气氛从“社畜的晚餐时间”变成了“漫展结束后帅哥Coser们齐聚一堂”,再加上个穿着校服的刘一漠,整个场面越发诡异了起来。
彭阳:“老板!我要一碗双加的排骨面,再加一份大排和一个煎鸡蛋!”
孟飞舟:……?
他揣着自己怀里仅剩的两张百元大钞紧张了起来。孟飞舟作为一个平时都在拳馆或家里自己做菜的穷人家孩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奢侈的点菜方式。
【……要是没钱晚上给一漠找宾馆住的话,我就出去抢。】孟飞舟面如死灰。
隔壁桌的女孩子:“哇你看那两个帅哥,好高——哇身材也好好,嘶溜,他们这穿的是什么作品的角色Cos啊?是自设吗?”
刘一漠:…………??
他看到隔壁桌的几个猎魔人青年身形明显一滞,自己也不由得跟着尴尬到脚指抓地摩擦。
“您要的双加~”粉店老板端着一个大碗上来,仔细看会发现他放在碗口边缘的大拇指都蹭到了汤里。
彭阳:………………???
从来没吃过路边摊的富家子弟彭阳,惊恐地皱起了眉头。
一顿晚餐三个人,吃得各自怀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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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为了阻止尴尬的继续发生,彭阳在兄弟二人商量住哪儿的时候急忙跳出来说:“不如去我家吧!”
有人帮忙缓解囊中羞涩是一件好事,能让刘一漠住得舒服些更是一件好事,孟飞舟表示赞成。
刘一漠则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会不会打扰你家里人啊?”
“没事,我平时都一个人住的。”
突然想起平时彭阳骨子里的那种孤寂,刘一漠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在的士上悄悄贴着彭阳坐,把手也放在彭阳的腿上,想要给对方一些慰藉,以示陪伴。
只是可惜刘一漠好心办了坏事,他不知道彭阳自从开苞那天被自己肏到肉棒喷个不停之后,就再也没有正儿八经地射过。
后来几次都是在陪睡的时候被刘一漠蹭着腹肌,然后几滴几滴地流出来点精液。
别说摸大腿了,就算刘一漠在彭阳的耳边吹口气,都能让这个校草面红耳赤地射出来。
于是被刘一漠这么一贴,彭阳觉得腰都快软了,他不得不把猎魔人制服的外套脱下来盖在腿部,以掩饰自己的大肉棒把白色军装裤给顶突起来的事实。
没什么道德和礼义廉耻的彭阳,本来想偷偷让刘一漠来摸摸自己,之前不敢展示给刘一漠是因为怕人家觉得自己太变态,但是经历过几次陪睡之后,彭阳非常开心地发现刘一漠还是很喜欢摸自己的肉体的——于是他色诱刘一漠时就显得更加明目张胆起来。
反正只要刘一漠喜欢,那彭阳怎么被玩都是赚的。
只是可惜有个一脸严肃地守在一边的孟飞舟,彭阳就只好装个乖乖崽了。当着人家哥哥的面让刘一漠摸自己的肉棒……好像是有点太奇怪了。
不敢放肆的彭阳握住刘一漠的手,让他继续放在自己大腿上,像偷偷自慰一般享受着。
…………………………
的士进入小区后还开了几分钟,随着两旁的独栋房子越来越大,刘一漠也逐渐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最后的士停在小区正中央一套坐北朝南的大别墅前,只能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大户人家式入户楼梯展现在三人面前。
彭阳结了账,刷指纹打开了花园外面的铁门,领着着兄弟二人往里走。
“后面有游泳池,但是没水。你要是喜欢的话明天可以叫人来弄游泳池。”彭阳挠挠脑袋,进屋按了个开关,整个一楼的灯便以柔和的方式渐亮了起来,彭阳找了一大一小两双新拖鞋给客人穿。
“…………”刘一漠目瞪口呆。
他知道彭阳家里有钱,但是从来没想过会这么有钱。
最起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会在别墅里安装两个电梯方便上下楼的家庭!
“给。”彭阳从冰箱里摸出来三瓶冰镇的汽水,丢给刘一漠和孟飞舟。
刘一漠傻乎乎地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喝着饮料,一边抬起腿给勤勤恳恳的扫地机器人让路,一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客厅外面。
客厅旁是一处垫着瑜伽垫的区域,还有些哑铃一类的健身器具,好像是彭阳健身用的空间,再远点是适合观赏天空的整片大玻璃,此刻从沙发上望过去能看到远处桃粉色的夏日晚霞。
彭阳注意到了刘一漠的视线,便走过去挨着刘一漠坐下来。
“我早上在这边晨练。”他抿了一口汽水,“去院子里跑步完回来可以拉伸,旁边是浴室可以洗澡。”
然后彭阳咽了咽口水,眼睛眨了一下,悄悄跟刘一漠说:
“有的时候我会不穿衣服练腹肌,光线很好的,你想不想看?”
刘一漠差点把汽水喷出来,他脸憋得通红地看了彭阳半天。
“什么都不穿也可以。”彭阳撩起衣服,露出下面整整齐齐的腹肌。
刘一漠脸红着点头:“想、想看。”
彭阳心中暗自握拳:好!
去厨房给俩小孩切西瓜的孟飞舟一过来就看到彭阳贴着自己弟弟,额头上青筋暴起。
“西瓜。”
他凶神恶煞地把手中水果盆往桌子上一放,把刘一漠往自己这边拉了点。
彭阳像块牛皮糖一样粘着刘一漠,他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要不要睡觉?”他问,“睡到三四点起来可以吃早餐”
被这么一说,刘一漠突然才想起来今天累了这么久,不由得困了起来。他正处于两种生物钟之间的微妙状态,在之前的几天这会儿他应该是在彭阳怀里补回笼觉了。
孟飞舟严肃地说:“我会起来给他做的。”
“家里没什么吃的,我起来可以给他点外卖,这附近有家西餐通宵营业的,奶油蘑菇汤做得很不错。”彭阳立马说,“有点贵,我来点吧。
孟飞舟眉头紧锁。
作为看着刘一漠从小长大的哥哥,孟飞舟有点长兄如父的那种感觉。平日刘一漠的一日三餐几乎都是他来做,因为两人的父亲是个整天只知道喝酒的醉鬼,靠不住。
寻常孟飞舟绝对不会允许刘一漠半夜起来吃外卖,又贵又不健康的一切花里胡哨食物都在孟飞舟铁腕般的镇压下,远离了刘一漠的生活。
但是现在,孟飞舟又有了“血仆”的这一层身份,来自于骨子里的血仆知识让他明白:刘一漠从此不再需要健康。
血族需要的是魔力、服侍和快乐,比如舒舒服服地在傍晚睡上一觉,起床能吃上热乎又暖胃的美食。
而且孟飞舟没记错的话,自己弟弟很喜欢…………
“奶油蘑菇汤诶!”刘一漠眼睛冒光。
“到时候我给你点。”彭阳像个老妈子一样哄着刘一漠,然后把刘一漠往电梯带,“二楼只有一个房间带床,电梯左边就是,衣柜里有好几个枕头,你挑个喜欢的枕头睡就行。”
他巧妙地不去说自己要跟刘一漠陪睡这件事,咬牙不去看刘一漠那双”那你呢?“的眼睛,免得自己一动摇就前功尽弃了,然后把刘一漠单独送了上去。
“额,刘一漠哥哥——”他又转头对孟飞舟说。
“孟飞舟。”
“好的,孟哥。我平时就一个人住,打扫卫生的阿姨一周来一次,其他时候有扫地机器人,吃饭是点外卖。我先给你录个门锁的指纹码,之后你要出去干什么都还能再进来,你手机下个app,之后可以远程控制家里的家电,比如给刘一漠提前烧热水好洗澡之类的……”
彭阳说得孟飞舟一愣一愣的,想想是为了弟弟好,孟飞舟也就跟着彭阳开始熟悉环境,默许了“未来兄弟二人住在彭阳家”的这一提议。
“三层都有浴室,刘一漠睡的那个房间旁边有大浴缸,可能泡澡会比较舒服……阳台在侧边……”彭阳边走边说,带着孟飞舟逐渐走在一楼的花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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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漠坐着电梯上了二楼,一出电梯才发现这里远比自己想象的来得大且亮丽。
二楼有一面墙壁上全装着灯箱,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刘一漠看不懂的运动鞋,正对面是一个玻璃围着的小健身房,他还能透过电梯右边房间的门缝看到一台电脑,显然是娱乐室一类的房间。
这是一个年轻人肯定会喜欢的地方。
一路摸到彭阳说的那个房间,有些熟悉的氛围传来,刘一漠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彭阳平时身上的味道。
双人床摆在中间,靠阳台的边上有个脏衣篓,边上还挂着件换下来的篮球衣,平时在学校里常看到的彭阳爱穿的球鞋都放在一个小小的鞋架上,房间里充斥着一点淡淡马鞭草的味道。
这里是彭阳的卧室。
刘一漠这才放下来自己有些担忧的心。

如果说这里是彭阳的房间的话,就意味着彭阳之后也得来这边睡觉吧?
【可以抱着他摸摸肌肉了!】刘一漠乐天派地想,他往彭阳的床上一扑就陷了进去。
血族的五感亦比人类要来得灵敏,他能从枕头上闻到彭阳的气味,就好像彭阳正脱了衣服光溜溜地秀着腹肌在他旁边躺着一样。
于是刘一漠觉得就不换枕头了,就睡彭阳用的这个!
刘一漠脱下哥哥和彭阳给自己的衣服,又觉得全裸地在人家床上睡好像有点……奇怪?于是他打开彭阳的衣柜,找了半天才摸出一件大得能盖住膝盖的篮球衣,然后找了件小一点能穿上而且不滑掉下来的三角裤,这才满意。
刘一漠自己都没发现,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默认彭阳会拿衣服给自己穿了。
他拉上窗帘,昏黑的环境让刘一漠很舒服,然后躺回床上去,在质地极好的垫子上弹了两下。
“睡觉!不知道早餐除了汤还会不会有别的呢,我记得彭阳好会吃哦。”刘一漠觉得十分幸福地打了个滚,侧躺着把被子抱住。
他很喜欢有彭阳陪着的这种感觉。
虽然,也许,大概,迟早要面领着与彭阳的分别,毕竟作为血族和彭阳总是在一起肯定会为对方带来苦恼,但是尚且年轻的刘一漠实在是没办法做到那么决绝地离开。
尤其是经历过之前彭阳在楼梯上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之后。
当时彭阳说:“你看,我不是一直在你旁边的你还可以……你不是喜欢摸我腹肌么,给你摸。你不开心就摸我,好不好?你别把我往外赶。”
「你别把我往外赶。」
刘一漠翻了个身,把带着彭阳气味的被子抱紧了一些。
突然回到自己一个人睡的状态,刘一漠开始有些怀念那个无论如何都会陪在自己身边、变态地让自己不停摸他肌肉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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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不会轻易做梦。
“梦”是普通生物的定义,生物们在梦里整理记忆、与内心深处的自己面对面,而血族不会这样。
除非脑部损坏,不然他们永远都能够保证记忆的完整与清晰。
但是血族还是会做梦的。
因为在梦里,才能看到清醒时看不到的东西。
刘一漠在梦里看到了一头狼。
其实他并不确定那是狼,因为它一副很精明的样子,从侧面看过去活像只狐狸。
狼趴在地上,叼着根褪了色骨头不停地啃,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兽性。
然后狼看到了刘一漠。
它眼前一亮,叼着骨头就哼哧哼哧地一路小跑着靠近,这会儿神态又像条狗了。而刘一漠不知怎么的,一见着它就跑。
于是他们前追后逃地跑了好久,那条狼死活都追不上刘一漠,很快就在原地累得气喘吁吁了。
“嗷呜——”它发出有些委屈的狼嚎声,让刘一漠忍不住回头去看。
狼嘴里叼着的那根骨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成了漂亮的透明晶体。
一看到他回头,狼又奋力爬起来吊起骨头就狂奔过来,它与刘一漠越近那骨头竟然是越亮,逐渐像是一颗星星一样被狼衔在嘴里。
“别,你别过来呀。”刘一漠急忙阻拦着,“你一个人在外面多自由呀,你是狼,不是狗。跟着我你不会后悔吗?”
“你别过来。”
听着这话,那只狼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受伤的表情。
一瞬间,刘一漠觉得突然觉得心里难过极了。那副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想起了彭阳。
…………………………
“对不起……”
刘一漠惊醒,带着些泪意地说,却发现原来一切只是一个梦,只是过于用力的他头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
“嘶。”彭阳被撞得额头生疼,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夜色中看得一清二楚的刘一漠这才发现彭阳撑在床边准备上来,结果被自己撞了个正着,急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皮糙肉厚的,不疼。”彭阳龇牙咧嘴地忍着疼痛,努力挤出个笑容来哄刘一漠,“做噩梦了?”
“不算噩梦吧,大概……”
刘一漠想着梦里的内容又有些低沉。
“梦和现实是反的,听过这个说法吧,别往坏处想。”彭阳揉揉刘一漠的肩头,稍微立起点声,“你看,我换了身衣…………”
他看着刘一漠,声音突然消失了。
刘一漠这才看到彭阳穿着一双及膝的足球袜,把原本就健壮的小腿衬得更粗了。他上半身还穿着一条堪堪遮住乳头的健身用挖背背心,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从侧面看过去能把彭阳的胸肌侧面和腹肌全都看清楚。
刘一漠脸红了起来,不得不说他很喜欢彭阳这套衣服。
“怎、怎么突然这样穿呀……?”刘一漠小小声地问。
彭阳从刚刚说话声音突然断掉开始,整个人就像出了神一样一动不动,直到刘一漠挥了挥手才回过神来。
“你怎怎怎么穿着我的衣服。”彭阳说话结结巴巴,他努力遮住自己的下体想要掩盖内心的亢奋,无奈憋了好几天没发泄的粗大肉棒实在太血脉膨胀,顶得他双手都遮不住。
彭阳刚刚看清楚刘一漠穿着自己打篮球的衣服、平时健身时穿的小内裤时,他鼻血差点喷出来。
“我想拿来当睡衣来着,对不起……”刘一漠觉得彭阳反应有些太大了,不由得担心是不是对方不乐意,急忙开始脱下来。
眼看着刘一漠扭动着屁股开始脱内裤,彭阳感觉自己激动得快射了,他急忙稳住刘一漠。
“别别别别,你穿着你穿着,”彭阳不敢看对方,“我的衣柜里你想穿什么都行,弄脏了也没事,我衣服多。”
无条件包容的感觉显然让刘一漠感到很安心,他放松下来,软糯糯地说:“好~”
“…………”彭阳一脸痴汉笑容地摁住自己的肉棒,努力忍住不要让自己表情太扭曲,然后把几滴刚刚被刘一漠那副可爱样子给刺激到喷出来的精液擦在被子上。
【老子这是彻底变成变态了。】他想。
刘一漠十分期待地问:“是要开饭了吗?”
“还没到点,你还能再睡会儿。”彭阳心虚,他沉思了会儿,鼓起勇气正对着刘一漠。
彭阳握住刘一漠的手,非常高兴地发现刘一漠一点都不抗拒自己的触碰。
就算他一身热气地蹭着刘一漠,刘一漠也只是十分纵容地任由彭阳靠近过来,像是彭阳本来就可以这样做一般。
他们肌肤相贴。
这现象让彭阳更加有了些勇气,他牵着刘一漠的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腹肌,一边让另一只手揽上精壮的公狗腰,再一路下滑到圆润丰满的青年肉臀,一副任君采劼的贱样。
“一漠,我,那个……”彭阳结结巴巴,“你能不能……”
刘一漠一开始还以为彭阳是来陪自己睡觉的,他贪心且习惯地顺着彭阳的小腹往下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根又热又肉的怪物阳具,粗得一只手怎么都握不住,平时能在手里弹来弹去蹭着玩儿,偶尔一用力摸几下,这根大肉棒还会很坚硬地弹到彭阳的腹肌上,发出清脆的“啪”声。
一被握住阳具,彭阳的声音立马羞得变小到像蚊子一样。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撅着屁股跟人告白。
彭阳这辈子做过无初次春梦,从来都是梦到那种巨乳又可爱的小女孩,结果现在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校草硬着鸡巴在同桌面前哆哆嗦嗦地漏精,心里却还觉得无比满足。
这种反差让彭阳更加确定,自己就是打从心底地喜欢刘一漠。
不仅身体喜欢,肉体也喜欢。也许男人也会记住给自己开苞的人,自从他被刘一漠内射开苞之后,感觉再也没什么比被刘一漠抚摸更快乐的事情了。
“你能不能把我……”
彭阳的头低低地不敢抬起来,脸上红得像个熟透了的果子一样。
他把阳具往刘一漠手里递,尽管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己这样太主动会不会吓着刘一漠,但是彭阳又觉得自己必须、一定要让刘一漠了解一下事实。
——无论是作为桀骜腹黑的校草,还是作为纯情期待恋爱的大男生,彭阳已经被离不开刘一漠了,他的屁眼他的鸡巴他的浑身肌肉都喜欢被刘一漠摸来摸去,要是没有刘一漠,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身肌肉该去给谁玩。
“你把我也变成血仆吧,我……我想被你玩一辈子。”
彭阳短刺刺地大脑袋害羞地往刘一漠怀里蹭。
作者有话说:
生病还没好,之后的单次更新是固定的,但是时间可能会比较晚。
下一章大肉。
大家觉得彭阳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痴汉?笨笨?爽朗?阳光?
其实彭阳有“腹黑”的属性在,轻而易举地在哥哥在场时还能创造出主场作战的环境就是一个证明。
他是个为了目的还蛮不择手段的聪明孩子,因此在追求刘一漠这件事上显得更加狼狈——如果你不努力挽留,对方就会立马消失在你的生命中的话,你会怎么办?
彭阳的做法是立刻当舔狗,刘一漠喜欢什么立马给,生怕老婆(老公)不要自己了。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腹黑又聪明的帅气富二代还没结婚就要体验追妻play的情况(??)
预告:下一章彭阳会被刘一漠从有自己小心思的小狼狗玩成抱着大腿露出肌肉屁眼喷水的乖狗狗。
「我想成为你的血仆。」
这既是一种请求,也是一种告白。
彭阳从小顺风顺水习惯了,以前总觉得自己若是有幸遇上喜欢的人,必定也有足够的魅力让对方主动来接触自己,却没想到栽在刘一漠这里。
刘一漠喜欢帅哥、喜欢摸肌肉,是个十足十的小色胚。
但他还是会拒绝去猥亵彭阳。
夜色正浓,彭阳床头的夜灯被不小心弄亮了,暖黄色的灯光照着两个少年郎。
心急的彭阳撩起衣服往刘一漠手边挪,希望同桌能看在自己这舒服的腹肌份上干脆点把自己收了,对一个十八岁的校草来说,告白之后还被人吊着不回应实在是太磨人了。
他心悬了好久好久,又或者等了几秒钟,难过地发现刘一漠一句话都没说,甚至把玩弄自己阳具的手给收回去了。
有的时候,一言不发也是一种话语,例如沉默意味着拒绝。
彭阳抬起头看向刘一漠,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眼中闪着一种彷如宝石般的光,好看极了。
这是他们两个第一次这样对视。
此前要么彭阳一看到刘一漠就会勃起个半天,要么刘一漠也害羞着看看彭阳的腹肌、胸肌、大鸡巴,就没几次正视彼此。
昏黄灯光让两人脸上明暗交织,唯有刘一漠的双眸明亮如星。
彭阳看得挪不开眼睛。
“……”刘一漠没说话,把手恋恋不舍地缩回去,蜷在被子里不动弹了。
这神情让彭阳心里着急,想破脑袋他也没想明白自己是做什么让刘一漠不喜欢了,明明之前两人抱得还好好的,怎么一点破之后刘一漠就又把自己往外推了呢。
“你不喜欢我吗?”彭阳努力稳住心情,希望自己声音不要听起来太难过,却没发现语气中带着些委屈,“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他这么一说刘一漠也坐不住了,急忙解释:“不是的!”
刘一漠心里急得团团转,他好多次去窥视彭阳的命运流动,一次次鼓起干劲劝说自己不要因贪恋而挡着人家拥有美好未来,结果刚刚彭阳委屈地说“你不喜欢我吗?”时,刘一漠突然发现如果真的拒绝彭阳,可能反而会为他种下习惯自责的种子。
“我、我,我。我……”刘一漠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使是未来的永生血族,此刻也不过是个一点经验都没有的小屁孩儿而已,他脑子一热就说出了真相:“我很喜欢你的……”
说完,房间里一片死寂。
刘一漠看着表情逐渐震惊的彭阳,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那你带我走吧!”彭阳激动地把胸肌往刘一漠的身子上顶着蹭,他知道自己暗恋的小同桌就喜欢这样,果不然刘一漠也跟着脸红了。
只是刘一漠脸红半天,难过地推开了彭阳。
“你、你别急!彭阳我跟你说,”刘一漠脑子已经被自己的告白给弄短路了,实际上他都没弄明白自己的想法——他确实原本对彭阳很有好感,不管是彭阳优秀的外形,还是彭阳私底下那种对待自己的特殊,都给了是个小基佬的刘一漠许多心里冒泡的小心思。
而在后来,二人被安德烈卷入之后,一下子经历了好多破天荒的事情,又是开苞、又是陪睡……在危机关头中共患难的陪伴给了刘一漠无数错觉。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对彭阳的喜爱究竟是什么。
是喜欢玩大鸡巴?还是喜欢摸肌肉?是喜欢被宠溺?
是想要有个人陪自己?
还是……对彭阳的……
“你看。”刘一漠抬起手,一阵蓝色的星光在他双手间浮动,让彭阳看得长大了眼睛。
刘一漠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用就成功了,他举起一片星光,将星光拉成了一条像河流般的事物悬挂在手上,说:“这、这是我用雾化的血液模拟的,你别摸哦。这个呢就像你的命运,我能看到你人生未来的河流,是很漂亮很漂亮的河哦!说明你未来会过得很璀璨。”

他说完看了彭阳一眼,发现对方满脸迷惑,又继续解释:“而签订血仆契约,相当于我把你从原本的生活轨迹上抓出来,从此你的命运就不再属于你,而是属于我了。”
刘一漠双手互换位置,灿烂的蓝色星河便缩成一团,在蜷缩的过程中逐渐变成灰色,最后飞速地转变成,变成了一坨暗红色的血肉。
“这就是血族。”刘一漠挥挥手,那坨血肉四散开来变成不可见的小血珠,回到了他的体内。
彭阳若有所思,他皱着眉问:“然后呢?”
“这不是问‘然后呢’的时候吧!”刘一漠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嘟着嘴掐了一下彭阳的脸,“你人生本该有的辉煌都会随着血仆契约的签订而完全被剥夺哦!”
血仆契约意味着斩断人生的辉煌,也意味着拯救濒死的命运,比如对孟飞舟的转化过程。当时如果不是有刘一漠的话,也许孟飞舟会被那个疯了的血族改造成失去理智的傀儡,又或者当场失血而亡,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都不过分。
但反过来说,如果孟飞舟不遭遇这一切,刘一漠也不会对他出手。
抢在被别人破坏之前,先下手为强的“污染”成自己的所属物,这只能说是一种下下策的保护手段。
“人生的辉煌。”彭阳嘴里念叨着,越念叨表情越古怪,从一开始的凝重到最后变成了一种生气。
他一副想骂脏话的表情,但是对着刘一漠那张可爱兮兮的脸蛋看了半天最终是没骂出来,还把自己给看得不生气了,彭阳只能无奈地叹一口气,接受自己在刘一漠面前真的只能当条舔狗的命运。
彭阳直接把背心给撩起来,前半部分直接攒在一起勒在背后,让整个胸腹全露出来,还要不知廉耻地挺胸抬头,把自己宽肩细腰的身材优势都凸显出来了,然后他摁着刘一漠的双手就往自己手上摸。
郁闷于今晚、以后可能都不能抱着彭阳睡的刘一漠被袭击了个突然,他还沉浸在自己小小的难过中,突然又陷入了彭阳结实的胸肌温柔乡,人都摸肌肉摸傻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刘一漠才发现自己开始上手撸彭阳的大肉棒。
“你干嘛?”刘一漠脑袋转不过来。
彭阳没回话,沉着脸又在刘一漠胯下蹭了蹭,总觉得哪里不得劲,然后跨坐在刘一漠腰上俯身下去亲刘一漠的颈窝,这羞耻的姿势让他找到了点感觉。
刘一漠推了推彭阳。
“我在色诱你,别闹。”彭阳看上去更生气了些,他努力忍着不要和刘一漠吵架。
“可……”
“没有可是,我不求当你的血仆了,就给你玩就行。”
彭阳气冲冲地,没了那股躁动的生机,像是头生气的牛,横冲直撞在刘一漠身上蹭来蹭去,结果中途发现自己也没性欲了。
他低低地骂了一声:“操。”
然后灰败地蹲在旁边,想了想不服气,又爬回刘一漠身上抱着。
刘一漠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和彭阳一样喜欢抱着对方,索性两人都不讲话,就这样抱在一起。
过了许久,夜灯熄灭了,一切重回黑暗。刘一漠心思清明,他感觉自己活在一本故事书里,自己是主角、却又不想当主角,他没有承担未来生活的勇气,更害怕自己糟蹋了彭阳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就是个没胆子的小屁孩,能成事儿都是因为胆小又自私,所以遇到不喜欢的事情时解决得比谁都快,生怕发生讨厌的情节。
刘一漠心里酸酸地,握着彭阳的手跟他说:“彭阳你以后有什么梦想吗?”
不管彭阳对他说什么,他都准备跟彭阳道别了。

彭阳想了想说:“以前想赚钱环游世界。”
“这不挺……诶?”
刘一漠在黑暗中看到,彭阳眼圈红红的,像是要哭一样。
彭阳借着一点从阳台漏进来的月色,盯着刘一漠侧脸看,想让自己努力记下刘一漠的模样,“现在,最想被你喜欢。”
“……”
“我父母也告诉我要为了未来而去拼搏,他们说我是能成事的人,不能浪费了一身天赋。”彭阳眨眨眼,眸子在黑暗中反射出水光来,“我很小的时候就这么跟我说了,现在想起来,我那会儿为了到处补课,都没交到几个朋友。”
“…………”
“我……可能我就是能成大事吧,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又不是每一个天才都注定要结出好果子来,世界没了我也照样转。”彭阳说话的声音有些抖,“但是我没了你不行,我肯定天天睡不着觉的。”
刘一漠睁大了眼睛。
“我宁愿一时激情地扑进火堆,”彭阳眨了眨眼睛,几滴冰凉凉的泪水落到了刘一漠脸上,“父母告诉我要做理智的决定,你让我选择属于自己原本的人生,但是如果我现在错过了你……”
他突然没了声音,哽咽了几下才接着说:“我如果四十岁、五十岁的时候,想起你来,会不会后悔当初要是多挽留下你就好了?”
一如,刘一漠不希望彭阳错过那璀璨的人生。
彭阳也不希望错过刘一漠。
“你就是我想要的璀璨未来。”彭阳说。
刘一漠的衣襟被泪水打湿了一小片,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是个活在阅读故事里的孩子,怎么能不知道彭阳在说什么?彭阳的每一次哽咽都牵动着他的心,再对情感生涩的刘一漠也明白——因为不希望彭阳哭,所以他就是喜欢彭阳的。
看着彭阳平时那张自信的帅脸皱成一团地掉眼泪,刘一漠开始讨厌自己了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没有自信去接住彭阳,他害怕彭阳这样璀璨的新星砸在自己手上,所以恨不得躲在一边当个旁观者。
因为他的第一目的只是想看着彭阳过得好,只要这件事得以达成,那么就算陪在彭阳身边的人不是刘一漠也没关系。
但如果刘一漠就是彭阳的梦想呢?
“我……”刘一漠小心翼翼地抚上彭阳肩膀,彭阳先是愣了下,然后急忙往刘一漠手上靠,最后整个人缩在刘一漠怀里。
刘一漠哭笑不得,他酝酿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是因为他之前太依赖彭阳了,现在在要安慰彭阳的时候竟然还是想着将问题抛给对方。
【这样可不行。】他想。
“我怕让你和原本的梦想错过。”刘一漠最终开口,带着一丝怯生生。
【但是我会努力记住你所有应得的璀璨,然后帮你实现的。】
刘一漠还没把后半句说出口,彭阳就急忙跳了起来,睁着有些哭肿的眼睛瞪着刘一漠怕他反悔。
“不要了。”他说,“有了你我就满足了。”
“别、别呀!”刘一漠急忙摆手,“我不聪明,要是给了你什么不好的命令,你一定要记得更我说哦,要、要是我天天摸你搞得你很难受的话……”
彭阳一脸“还有这种好事?”的表情:“那就天天摸我!!”
最终两小青年在床上滚来滚去,刘一漠说了好多有的没的的担心,而彭阳则像个复读机一样只回“没事的你信老子,我的命大着呢”这种话。
刘一漠被彭阳上下其手……或者说他被彭阳再度色诱着,对着自己同桌的一身肌肉上下其手,刘一漠很快脑子就不够用了。
“我、我要努力,不能辜负你,呜呜,”胆小的刘一漠哭哭唧唧地说,“你要监督我哦,不能让我随便就把你丢在一边……”
“好好好好。”
彭阳心跳加速,他都听不清刘一漠在说什么了,他满脑子“一漠真的好可爱”地想要抱着刘一漠转圈圈,然后一想着顺势下去就能一辈子跟在刘一漠身边,紧张得开始大脑缺氧。
天边滑过一颗星星,血仆契约正式开始。
寻常的血族需要十分安静而荫蔽的环境进行仪式,偶尔还需要一些魔力结晶的供应,最好是在家族长老的见证下开始,这样从魔法的运转上来说最为安全。但是刘一漠因其王之位格而不需要这些辅助……加上安德烈没教,所以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所做的,就是跟随血族本能将尖牙刺入对方灵魂,照着从自己血液中蕴含的知识念咒文,是十分天然而简陋的方式。
但是因为他是安德烈的孩子,因为他是刘一漠,所以这样也能成功。
冗长的咒文从刘一漠口中流淌而出,逐渐有了实体,带着与刘一漠瞳孔同色的青金光泽环绕着彭阳。
刘一漠知道,那些咒文是在古老语言中的精炼,是主仆契约的究极形式,来自所有语言的侍奉要求、无数封锁了仆从人权的条款,最终都会被用诡谲的描述法凝练在短短几行字之中。
彭阳看不懂这些文字,却能够隐约感受着其中的意义,再次见证着魔法的他还是感觉十分震惊。
他很喜欢这种属于刘一漠的青金色,又耀眼又让人宁静,甚至感觉这种颜色出现在婚礼上、作为新娘子捧花的配色也很不错。
【这就像结婚嘛,这种时候要说“Yes i do”吧?】彭阳满脑子粉色泡泡地想,【嘿嘿,和一漠结婚,诶嘿嘿,嘿嘿嘿嘿……】
彭阳想得口水都流下来了,他在刘一漠念完咒文之后吻了一下刘一漠的手,然后说:“我愿意。”
这让刘一漠一愣一愣地想:【这词好熟悉啊?是一般用在哪里的来着……】
绚烂的光芒像是星河炸开一般,房间被照得通明,彭阳的房间每一处都洒满了青金色的星光。
血族的这种契约极为霸道,由王来执行的更是如此,普通的人类在签订契约后的转化中甚至不会有太多异响,只是在一阵光芒中被转化,再回过神来已然脱离了人类的阵营,开始打从心底地服侍着自己的主人,彻底被归属于血族的从属。
彭阳新奇地四处掐自己的肌肉,却发现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甚至好像思维也没什么变化——他还是一想到刘一漠就想扑上去亲。
刘一漠:“咦!?”
“怎么了?”彭阳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仪式转化出了什么问题,“我没成功吗?”
【不至于这么点儿背吧!】他崩溃地想。
”不是,但是这个?为、为什么呢?”刘一漠蒙了,他的眼睛在彭阳身上看了又看,最后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在刘一漠那双可以看到命运的眼睛里。
他发现,彭阳的未来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依然是一片异于大多数人的璀璨,像一条恒古不变的闪耀星河,从靠近的星体一路往未来蔓延,直通连刘一漠都看不清的远方。
“没没没有变……”刘一漠满脸通红。
这意味着,并不如他想的那般,成为血仆将改变彭阳的既有命运。
而是反过来——没有刘一漠,彭阳就无法走向无限璀璨的未来。
彭阳注定与刘一漠走到一起。
他们的彼此错过才是不该在命运中出现的事情,属于彭阳的幸福就是他被刘一漠拥有,因此才不会随着血仆契约的签订而被更改。
刘一漠彻底羞了,他窝在被子里任凭彭阳在外面怎么哄都不出来。
彭阳家的院子里回荡着刘一漠质疑人生的声音。
“诶…………咦??!!!”

少年郎们向来在经历单薄如纸,情感则热烈如火。
一点就着。
彭阳终于是用肌肉把刘一漠从被窝里哄了出来,他仗着自己身材好,献宝般地用大手牵着刘一漠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
他贪恋地享受着被抚摸肌肉的感觉,越摸胯下越硬。
尤其是刘一漠脸埋在彭阳的大胸肌上蹭了两下,感慨说“好大啊……”的时候,彭阳觉得内心满足得快上天了,比打篮球时一堆女生围着自己喊加油还要爽。
他开始想象打篮球的时候刘一漠在后面给自己加油……这念头刚一动,彭阳心跳就加速得咚咚作响。
【我好像可以不穿上衣去打篮球给一漠看。】
彭阳甚至开始觉得就算不穿内裤、在篮球场上勃起给刘一漠看也很不错,他痴迷地想了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实在是太变态了。
以前彭阳脑子里是想着如何耍酷获得成就感,现在满脑子是怎么逗刘一漠开心。
【完了,要变成只喜欢刘一漠的变态了。】
彭阳红着脸感慨,大鸡巴弹了两下拍打在肌肉上。但是他很快又觉得“就是要这样才好”,越发明目张胆地用肌肉去勾引刘一漠。
“喜欢不?”
彭阳鼓起胸肌让刘一漠玩。
“喜、喜欢……”刘一漠小声说,他一只手把彭阳那远超同龄人的肉乎乎大鸡巴当玩具捏,一只手没章法地在彭阳胸肌上蹭来蹭去,偶尔不小心蹭到彭阳红肿的乳头上,玩得这个肌肉校草倒吸一口冷气。
彭阳那张痞帅的脸上挂着些难耐的神情,时不时被刘一漠玩到说不出话来,要缓好一会儿才稳住气息。
“你是个色胚。”
彭阳刮了下刘一漠的鼻子。
“!”刘一漠刹那红了脸,别扭地又捏了两下手中的大肉棒,然后手缩回来揣兜里,“我、我不摸了……”
“别别别,别呀!”彭阳急了,他追过去抱着刘一漠哄,“我开玩笑呢。”彭阳卷起被子裹住刘一漠,让刘一漠正正好能对着自己的胸肌。
“我才是色胚,行了吧,”
彭阳握着刘一漠的手往小腹伸,不要脸地把肉棒递给刘一漠。
“我是大色胚,喜欢被你摸被你玩,你多摸摸我……”
他像是只求主人摸摸的金毛大狗,暖呼呼地,又有些委屈,好像刘一漠再不摸他就要呜呜地哀求了。
贪恋温度是刻在每一个血族体内的本能,刘一漠手碰到那根熟悉的肉棒,害羞了没一秒便握住,让彭阳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声。
“爽……”彭阳舒服得腹肌直抽抽,他在心里想:要是早点知道被一漠玩鸡巴能这么舒服就好了。
他恨不得天天被刘一漠这么握在手上玩。
与能够取悦刘一漠带来的快乐作对比,打飞机之流都只能算是小儿科了,毕竟撸一炮只能爽那么一次,但是被刘一漠抱着摸的话彭阳能爽到头皮都酥麻。
彭阳觉得自己像是泡在暖和的温泉里,每一块肌肉都热得毛孔大开,整个人骨头都酥软了,浑然不知外界为何物,一心沉浸在刘一漠的拥抱中。
而刘一漠也很喜欢这样。
也许是考虑到血族体温容易降低的情况,彭阳即使感觉很闷热也没开空调。
一个大小伙子就在夏夜黏糊糊地出着汗,热得刘一漠感觉像抱着个大暖炉一样,暖和的感觉让他心里像打着旋儿在天上飞一样舒服。
尽管彭阳浑身大汗,但是刘一漠也不嫌弃。两人平时做同桌时彭阳就经常课间打球,再一身臭汗地回来,还一定会很不要脸地让刘一漠和自己牵手,这让刘一漠早就习惯蹭着汗淋淋的彭阳了。
汗打湿了彭阳全身上下,把那件小小的背心弄得像紧身衣一样贴在胸肌上,刘一漠摸到哪里都是滑溜溜的,心里别提多舒服了。
彭阳本身毛不多,平时显得成熟是因为小麦色的皮肤和一身肌肉,结果现在全身被汗打湿了就显得格外淫乱,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酷酷的彭阳,像个巨根淫娃。
刘一漠痴迷地在彭阳的胯下多撸了几下,突然发现好像湿得更厉害了,他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彭阳的巨根半软地在不停流水,把床单都打湿了一小片。
“彭阳,你好像失禁了诶?”刘一漠搓了一下彭阳的龟头,爽得彭阳差点翻白眼,下体更是失控一般漏了一大股透明的液体。
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彭阳才气喘吁吁地摸了摸自己的下体,发现确实如刘一漠所说自己在失禁。
而且不是普通的失禁,是前列腺液和尿液混着一起到处漏。多被摸几下肌肉的话他的肉棒能像潮吹一样喷出水来。
刘一漠有些无措,好像被吓到了:“没事吧?”
“…………”彭阳傻眼地看着刘一漠。
他之前太贪恋一漠的爱抚,不知天高地厚地作死被刘一漠玩了可能有半个多小时。
因为之前彭阳就已经是刘一漠的舔狗了,所以变成血仆之后思维逻辑没有什么变化,以至于彭阳都忘记自己变成了血仆。而作为一言一行皆为主人服务的仆人,血仆如果被自己的主人抚摸太多的话……
会发情。
“别吧……”彭阳心虚地扒开自己的屁股悄悄探了一下,果不其然摸到一个蜜汁横流的肉穴,还差点被自己布满老茧的手指给摩擦得痉挛。
血仆的发情,区别于彭阳平时那种不知廉耻地不停求摸摸的状态,是生理性上彻底做好被主人插入准备的一种承欢状态。
“操!”彭阳暗骂了一声。
此前被刘一漠据为己有的喜悦冲坏了彭阳的脑袋。他忘记了自己作为一个处男是被刘一漠开苞的,骨子里都记得刘一漠的肉棒操得自己叫老公叫爸爸的那种快感;还忘记自己已经蛮长时间没正儿八经射精了,大鸡巴里面都是亢奋的淫欲,一被刘一漠摸了肌肉就像是在身上点起火来,怎么都浇不灭。
彭阳一改之前像条大狼狗一样主动去用肌肉蹭刘一漠的主动,现在他在刘一漠怀里软成一滩,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看着可爱的刘一漠眼睛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好看极了,心跳开始加速。
他想被刘一漠操了。
【完蛋。】
彭阳有些难堪地遮住自己淫水泛滥的肉穴想。
…………………………
“我是不是该腰用力啊?”
“你别——嘶。”
“彭阳?”
“别、别顶!我要被你操尿了,憋不住……”
“啊??”
“你也别拔出去啊,你插回来……喂……”
刘一漠手抬起彭阳的膝盖,将一双粗壮的肌肉大腿折起来,从间隙里露出彭阳好看的腹肌。
他们脸红着面面相觑,两人本该一起研究如何将彭阳操到结束发情状态,属于血仆的知识灌注在彭阳脑海里,他知道自己只要伺候刘一漠一会儿,让刘一漠爽了,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流水得那么厉害。
结果刘一漠刚把自己那根在彭阳面前显得过于小的可爱肉棒插进去,彭阳就爽得忘记自己的目的了。
两人正是十八岁的躁动年纪,一个是糯生生的青涩小色胚,另一个是早熟的巨根运动痴汉,刘一漠喜欢和彭阳的肌肉贴贴,彭阳喜欢被刘一漠玩成飞机杯,可以说是两情相悦了。
于是一来二去都有点上头。
彭阳一开始让刘一漠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结果刘一漠刚往深处顶他就受不了了,发抖着求饶让刘一漠不要太深;但是刘一漠浅浅地在穴口生涩地浅浅磨几下,彭阳又是带着哭音地躲。
“……咕……”彭阳眼泪都被爽出来了,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刘一漠在肉穴里随便抽动几下他都受不了。
好在刘一漠一点儿都不为难他,彭阳一叫停就停在那边不动弹,让彭阳能喘息几下。
【太爽了。】
彭阳不敢回味刚刚被操痉挛的强烈快感,只敢偷偷地从用后穴肉壁去包裹刘一漠的可爱小肉棒的形状,在脑海里脑补,想得心里化成一片春水。
他真的很喜欢被刘一漠这样弄。
大多数男性的下体在彭阳面前都只能叫“小鸡巴”,与彭阳胯下的那根比起来都会有些逊色。但是彭阳不可否认,自己就是喜欢刘一漠的小肉棒。
喜欢是没办法的事情,彭阳再帅、在外面再受欢迎、再是一身腱子肉,在床上也只能面红耳赤地求刘一漠别把自己操尿,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爽到哭出来,那个时候肯定会很丢脸。
“难受吗?”刘一漠有些担心地问。
他额头上有薄薄一层汗,看得出来刘一漠也在忍耐性欲,但是向来生理欲求不强的刘一漠变成血族之后更加不追求这些,不像彭阳一样性欲上来了就要化身大狼狗一样亢奋。
“……”
彭阳耻于回答,因为实际上根本一点都不难受,反而是爽到他恨不得早点被刘一漠操。他只是自尊心与大男子主义作祟,不敢太放荡而已。
作为一个十多年的自认为的“直男”,彭阳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接受自己被可爱小男生操到要漏尿这件事。
但是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心生对刘一漠的亲昵和暴露欲望,想把心里的一切真实想法都说给刘一漠听。
彭阳立马反应过来这是血仆面对主人无法撒谎的本能。
他捂着嘴巴,但是被自己心里喜欢的刘一漠看着,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撒谎”这件事。他很想把自己最羞耻、也最唯刘一漠可见的部分展示出来,当个精神上的暴露狂把一切都翻给刘一漠观赏。
“不难受,很、很舒服,我喜欢被你操。”
彭阳拦不住要对刘一漠暴露一切的本能,他越说越羞耻,但是胯下却是越说越硬。
一句话说完,原本半软着不停流水的肉棒已经是一柱擎天。

不经人事的刘一漠十分为难,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还是结束,毕竟彭阳看起来真的很难受,却又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他问:“那你喜欢哪种?我深一点还、还是浅一点好呀?”
彭阳咬着嘴唇,他想在刘一漠面前多少保持些酷酷肌肉校草的尊严,但是血族的本能让他根本藏不住自己心里痴汉的想法,憋了半天也没能憋住心里话。
“操……操深一点……”彭阳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好听的男性嗓音小声地说着淫乱的话,说完又怕刘一漠操得太深把自己操哭,急忙改口:“都都都行,你怎么操我的屁眼我都……喜欢……”
说完,彭阳把脸埋在刘一漠颈窝间,死活不愿意抬起头来。
刘一漠被彭阳这副样子给搞得心里小鹿乱撞,两人心跳咚咚乱成一片。
“那我开始咯?”
“……”
刘一漠握着阳具对着肉穴。
彭阳的肉穴已经淫水乱流了,他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刘一漠一挨近彭阳就急忙蹭了上去,肉穴像是张贪婪的小嘴,胡乱地吞吐着手指和肉棒,贪恋着一切爱抚。
顶到深处,刘一漠与彭阳都是舒服得心尖直颤,穴被肉棒一路磨着操开的感觉让彭阳快发疯。
刘一漠十分紧张,他手足无措地顶着腰,也不知道彭阳感觉如何,生怕自己在成熟的帅气同桌面前闹了笑话,问:“彭阳我不会用腰诶,我这、这样操进去可以吗?”
被顶得肉穴里淫液横流的彭阳根本没有理智去回应,他耳朵都红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有腹肌随着刘一漠那根粉嫩又饱满的肉棒每一次在肉壁上滑过而抽搐。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随便被刘一漠操几下就有一种想射的感觉,而且他知道如果这会儿射出来,绝对不是像自己平时玩肉棒玩到喷精那样正常而具有尊严的射精,肯定是一边叫得肌肉乱颤一边叫得像个骚货一样。
“……咕……呜呜……一漠……”彭阳被操到嘴都合不上,他口齿不清地撒着娇:“喜欢,喜欢……你慢……慢点,太束fu……哦哦哦……”
肉棒进进出出,磨得他媚肉发颤,两只肌肉大腿抖啊抖地夹不住刘一漠的腰。
彭阳被操得越发食髓知味,感觉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变成了用来取悦刘一漠的道具,只要他把胸肌鼓得大些,刘一漠就操他操得深些。
他在性欲中难耐地揉着自己的一对结实胸肌,硬是把自己玩迷糊了,于是彭阳本能地扭着一身好看的肌肉往刘一漠身上蹭,到后来更是甩着大肉棒像个浪荡男妓一样骑在刘一漠身上扭,结果没扭几下把自己给玩到腿软了,肌肉大腿一个没支撑住,身子便往下坠。
刘一漠的肉棒一操到底。
“呜!”彭阳爽得破音。
他那根憋了好几天没能射精的肉棒甩在二人腹部间,胡乱地甩动着。
看着彭阳这副已经痴迷的样子,刘一漠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初生牛犊般学着之前顶腰的办法继续抽插。
“别、别、别!”彭阳绝望地发现刘一漠每次顶弄都压在自己的弱点上,剧烈的尿意冲刷着曾经的校草的自尊,他知道自己如果在这里被操到喷尿的话,可能未来在刘一漠面前再也不能装酷了。
想在喜欢的人眼前留点面子,这样的想法驱使着彭阳保持着理智,他又是求又是躲,只希望刘一漠不要操得这么深。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在刘一漠面前简直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正操得上头的刘一漠似乎是真的把他的肉穴当成了飞机杯,一连顶弄了好几下,原本还有理智的彭阳直接被操得变成了乖乖大狼狗,扯着胸肌一句话都不说,哪怕知道自己马上要尿了也不抗拒,他感受着再也憋不住的尿意,红着脸任由刘一漠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
【我是一漠的飞机杯……】彭阳迷离地想。
在被顶高潮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有去为刘一漠做所有事情勇气,哪怕刘一漠让他插着肛塞去学校上课,他也敢去学校里当个淫乱校草给刘一漠玩。
他的巨根啪啪地打在刘一漠的小腹上,柔嫩的触感更加提醒着自己与同桌的反差——他是那个大帅哥,刘一漠是那个小可爱,而他在被刘一漠操到快喷尿。
想着些有的没的的意淫,彭阳逐渐被刘一漠操得丢盔弃甲,乖乖坐在鸡巴上跟着刘一漠笨拙的抽插扭起了公狗腰,让男根每次都能顶到深处去。
【好舒服……屁眼要被一漠操成逼了……鸡巴忍不住……】
彭阳难耐地想,终于是随着刘一漠一个挺身的动作,彭阳被彻底顶到媚肉颤抖。
从未经历过的前列腺高潮来临,并不像男性那样攀登高峰又忽而坠落的瞬间快感,而是像被浪涛一次又一次拍打般,彭阳被刘一漠的肉棒反复送上迷乱的高潮。
彭阳开始扯着乳头不要脸地上下蹲伏,平时打篮球的大长腿现在用来跨坐在刘一漠身上求欢,好看的肌肉不停晃动,看得刘一漠一个没忍住,泄在了彭阳的肉穴里。
最开始彭阳还没意识到刘一漠内射了自己,直到他发现肠道里有股热乎乎的暖流冲刷得头皮发麻的时候已经晚了。
正在高潮的彭阳肉穴正是最敏感的时候,表面看上去再怎么一身精壮结实,穴里被顶几下都得哭出声来,更受不了有体液在里面灌,直接被激得浑身发抖、喷尿了出来。
被内射这件事从肉体和精神上同时刺激着彭阳,他原本还想捂住下体以显得不要太狼狈,结果硬是被快感折磨得耻样外露,根本遮掩不住。
就连他最骄傲的大肉棒都在胡乱地潮喷着,展示彭阳这个平时个子高高的运动校草发起贱来有多淫荡,甩着肉棒喷尿的样子直接打破了他在刘一漠面前装酷的梦想。
彭阳失禁着喷了自己满脸,淫液混着尿淋在胸肌上。
“喷了,啊啊啊喷出来了,哦哦哦哦!”
他双手遮着自己不停喷水的马眼,不让更多的脏东西洒在刘一漠脸上,然后急忙去用舌头清理刘一漠的衣襟和沾着自己淫液的小脸。
彭阳那根平日象征着骄傲的巨大男根完全变成了哄人发笑的淫乱喷泉,上下左右地疯狂颤着,一边抖一边喷着水,活像个被操失禁的骚逼一样。
羞耻与快感完全磨掉了彭阳最后的矜持。
他胡乱地对刘一漠说着“我好喜欢你”、“我以后不打飞机了我都给你当玩具”、之类的心里话,只感觉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遮了下来,彻底变成一个淫荡的肌肉暴露狂站在刘一漠面前。
这样失禁了也许有半分钟,彭阳瘫得趴着,抬不起头来。
“想亲亲……”彭阳有些委屈地说,他现在被刘一漠插在穴里乖得一点都不敢反抗,他不敢提要求、不敢发骚、不敢拒绝,生怕刘一漠拔出肉棒不操自己了。
他有点后悔了,他发现自己最想要的不是被刘一漠操,只是想亲亲刘一漠。
彭阳欲哭无泪地。
刘一漠摸了摸自己肚子上彭阳的尿液,只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他眨巴眨巴眼睛,亲了上去。
牙齿磕磕碰碰地撞来撞去,生涩的两个少年还不会在接吻中伸舌头,只觉得亲在一起心里就舒服极了。
二人都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彼此的初吻,只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亲亲对方。
Kiss完之后彭阳也冷静了许多,此前他担心刘一漠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变态,但是一切的担心都在这个笨拙的吻里沉了下去。
彭阳脸上泪水混着汗水,紧紧抱在刘一漠的脖子上。
“喜欢你……”他小声说。
“我也是。”
彭阳一抖。
“我也喜欢你,”刘一漠小声地说,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害羞,充满着担心被拒绝的试探,“我还那个,喜欢……你喷尿的样子。你的腹肌好好看哦。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再这样……?”
彭阳错愕地抬头。
“我……我也是色胚,我喜欢你平时那样,也、也喜欢你好多其他的样子。”刘一漠声音小,话语里的喜爱却不假。
刘一漠看彭阳半天没回话,但是脸越来越红,也跟着脸红了。
他在彭阳下巴上亲了一口。
彭阳:…………
早熟的彭阳下巴有些浅浅的胡茬,让刘一漠感到新奇。他摸了彭阳的下巴半天,然后又亲了一下。
彭阳:………………
“可以吗?”
其实刘一漠知道彭阳的想法,因为他知道有一根黏糊糊的、自己很喜欢玩的大肉棒又硬了起来,都顶在自己肚子上了,但是他还是听彭阳说话。
刘一漠突然发现自己对彭阳越来越依赖了,忍不住地就想多听听他说话。
“可以。都、都给你……”彭阳忍不住了,嗷呜嗷呜地过去抱着刘一漠。
他感觉有点想哭。
他发现在这样的刘一漠面前根本做不到演戏。
对彭阳来说下贱是一种扮演。变态的性癖是彭阳本身就有的,但是平时表现出来的部分并非是他自己喜欢的东西,而是他知道刘一漠喜欢,所以才半真半假地装了一个又忠犬、又体贴、又大度、又下贱的样子来。
这说到底是功利性的进攻,是为了博得喜爱而做的争宠行为。
如果是毫无防备的彭阳去做事,那么他肯定是已经在闷声不乐地吃孟飞舟的醋了,不仅如此还要给刘一漠使脸色,要刘一漠多摸摸自己,并且要趁机去跟刘一漠索吻、要亲亲要抱抱要刘一漠不停玩自己的鸡巴帮自己撸出来。
但是经历了之前的那么多事情,彭阳发现如果自己要得到刘一漠的心,那必须得放下身段,不然刘一漠根本不理自己的。
腹黑又功利的校草,笨拙地尝试着追人。
但是他没想到刘一漠只是亲亲几下,自己就没法装了。

彭阳现在一点都不想当刘一漠的可靠大哥哥,只想甩着大鸡巴撒娇。
“你别拔出去。”彭阳有些霸道地说,属于刘一漠的精液开始有些往外流,他急忙扭着屁股吃下刘一漠的精液和肉棒,不让刘一漠动弹。
“我喜欢这样。”
“诶嘿嘿,好变态哦~”刘一漠傻乎乎地笑着,也任由彭阳压住自己,然后学着彭阳在彭阳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大变态。”
“嗯,我是。”
彭阳说,鸡巴立马硬了起来。
“等我们回学校了,我想跟大家说我是你男友。”彭阳嘟着嘴说,脸色不是很好。他显然是想着孟飞舟,心里正在吃醋。
“这样在哪里都能亲亲你,你也可以摸我腹肌。”
“诶?”刘一漠没反应过来,“可是我还能回去读书吗??”
在他的理解里自己未来的人生应该是……
“当然可以,学校那边手续可能都弄好了。”
彭阳体内有着不少专属于「血仆」这个身份的知识,其中有一部分就是用于为自己的主人创造合适居住的社会环境的知识,他明白如果刘一漠真的想回去读书,那么一定会非常轻松。
两人回到校园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这次回去之后,两人的关系不再是原本那样的校草与小宅男同桌,而是肌肉舔狗和小主人。
“我可以在学校里给你长脸,怎么说也是校草……”彭阳闷闷不乐地说。
他知道刘一漠不在“人类”的范畴之中,所谓恋爱也并非是一种完全一对一的情况。别的不说,光是未来刘一漠作为血族的能量消耗就不是彭阳一个血仆能供应的,也许会有三四个血仆,甚至更多。
刘一漠的眼睛在黑暗里熠熠生辉,他盯着彭阳看了许久。
血族之眼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刘一漠:你已经不是人类了,回不到正常人的生活形式中。
“恋爱关系”,只是彭阳寻求的一点施舍。
“好。”他说。
彭阳脸色好了些。
“哪有这样的校草嘛~”刘一漠俯身上去在彭阳锁骨处亲了一下,“操几下都要哭出来了,明明是个大变态。”
他顶了下腰,果不其然在彭阳的脸上看到了一副要爽哭的表情。
“喂……”
彭阳不知道为什么刘一漠突然这么主动,刚刚被内射的肉穴十分敏感,经不起抽插。
他正想求饶,又被亲了个神魂颠倒。
“我们现在都十八岁,往后走的话就算是一起长大的哦!”刘一漠又顶了一下腰,从他的怀里传来了彭阳崩溃的求饶声,“你当我青梅竹马的变态男友,血族可是可以活好多好多年的哦!”
“你会这样被我一直从小操到大。等你三十岁变成肌肉帅大叔的时候也还是会被我操喷尿的~”
“好、别顶、一漠等一下,别别……呜……怎么突然……鸡巴射不出来的,一漠,老公,喂,别拔出去,不是……不要磨、咕啊啊啊——”
彭阳的娇喘与求饶声从房间里传来,混着啪啪不知道什么东西拍打在肌肉上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
孟飞舟抽着烟,略显颓废地蹲在房间门外。黑暗中,烟头的星火晃来晃去。
他没穿衣服,打拳打出来的一身肌肉上都是汗。
“……到底是操哪里啊?”孟飞舟又猛地抽了一口烟,郁闷地用粗糙的大手撸了几下精悍的肉棒,另一只手在手机上不停点。
搜索记录:
男人和男人怎么做
男人破处
男人 前戏
怎么样伺候男生
属于血仆的知识里,竟然恰好没有记录同性如何交合,也许是因为初始制作这个仪式的人认为,男男交合天经地义,随便想都能明白。
这可苦了孟飞舟。
房间里又传来一声彭阳沙哑而充满情欲的求饶声:“太、太深了、不要射进去呜呜呜呜……”
“…………”
孟飞舟呆滞半天,发现自己胯下的男根又因为想刘一漠想得硬了几分。
【操,老子也要这样……】
他有些烦躁地想。
孟飞舟摸了摸嘴巴,又摸了摸马眼,不知道刘一漠操的到底是哪儿,又或者还有哪里他没发现的穴口。
“他妈的。”
孟飞舟骂骂咧咧地蹲着甩鸡巴,一边自慰一边继续在网上寻找答案。
暴躁的拳击手青年从小到大没接触过什么歪门邪道,临到二十多岁了才性开窍,十分想要知道自己该用哪个部位伺候弟弟。
凌晨三点,夏风并不凉爽,孟飞舟热得不行,粗粗的肉棒晃来晃去滴落着汗液。
夜还很长。


长兄如父的孟飞舟其实不是很了解刘一漠。
因为他无法面对自己那份隐藏的情愫。
自认为是直男多年的孟飞舟,根本不知道“喜欢刘一漠”该怎么办,又是同性、又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可爱弟弟。
随着刘一漠的年岁增长,孟飞舟越来越不知道怎么和弟弟相处,所以大多数时候只好在刘一漠面前装严肃。
平时孟飞舟被刘一漠多看几下都会心跳加速,要是兄弟两人站近一些的话,孟飞舟更是能紧张到说错话。为了掩盖自己的异样与悸动,孟飞舟平时装得话少而凶恶,久而久之弄得刘一漠在他面前也乖乖地、从来不会做出格的亲密行为。
本来可以打打闹闹的兄弟两,硬生生在表面上处成了班主任和班上最乖的学生,一个严肃而可靠,一个又乖又贴心。
孟飞舟不知道刘一漠也喜欢男人。
同样的,刘一漠不知道孟飞舟晚上做梦经常会梦到自己。
严格来说,他们的生活方式随着身份的差别而完全变成了“两代人”,必须扮演父亲角色的孟飞舟对刘一漠的认知一直停留在五六年前。
所以即使有血仆知识的补充,他也算不准刘一漠的正常起床时间。
已知刘一漠原本每天一点睡、早上六点半起床上学。
成为血族之后随着几次倒时差,终于能习惯于在下午八点睡觉、凌晨三点起床,代价是醒来要吃热乎乎的早餐,而且一定要摸着彭阳的腹肌才睡得着。
又已知,刘一漠昨晚凌晨醒来操了彭阳一个通宵,然后又睡过去了。
请问,刘一漠什么时候会醒来?
身为血族的他如果中午醒来,是算作睡懒觉还是起夜?
起床要吃饭的话,是吃的下午茶还是夜宵?
等两个小孩儿起床等得心累的孟飞舟,终于是在下午两点半等来了刘一漠的回话。
因为彭阳的房子太大,每一层之间竟然还安装了电话,兄弟二人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卧室,就这样用电话联络。
刘一漠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精神,像是睡足了觉一般。
“一天的第一顿当然是早餐了!”他说。
孟飞舟:?
“所以吃面吗?”孟飞舟看着手上正在切的洋葱,陷入了一丝为难。
他原本是准备做点咖喱的。
“咦?”刘一漠有些错愕,“没、没有奶油蘑菇汤吗?”
他问得理所当然,且包含着震惊的情绪。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孟飞舟想起来,昨天是有个家伙答应能弄来十分好吃的奶油蘑菇汤来着。
一时间在窝着装睡的彭阳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们白天不送。我去买。”
彭阳冷静地狡辩着,在心里立马想好了解决办法:叫跑腿的外卖骑手从市中心另一家送餐品过来!
然后他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差点把自己摔得四仰八叉。
“操——”
彭阳只感觉腿下一软、打了个趔趄,还好刘一漠眼疾手快伸手过来拦腰抱住,才没摔个人仰马翻。
装酷失败的彭阳十分尴尬,浑身肌肉酸痛提醒了他昨天被刘一漠要得有多狼狈,最后几乎是吐着舌头学狗去求刘一漠放过自己。
他没像之前几天那样起床后还要和刘一漠耳鬓厮磨一会儿,而是根本不看去看刘一漠,在衣柜里找了套宽松的居家短袖和五分裤,逃一般下楼去。
【太狠了……要是再被一漠给摸几下老子鸡巴要疼死。】
他坐在电梯里难堪地想。
昨晚的疯狂云雨让彭阳被玩得肝胆颤儿,那根平时引以为傲的大肉棒被刘一漠操喷了好几次,没有任何一次是正儿八经撸出来的,全都是肉穴被顶到抽搐时顺带射了出来,要么就是被摁在床上操的时候抵着床板摩擦到喷,搞得彭阳都开始有点上瘾那种完全被控制的感觉了。
之前的彭阳只是喜欢刘一漠,但当舔狗并不意味着放弃自主意识。作为一个腹黑校草,彭阳从来不会让自己处在任人鱼肉的位置上,哪怕去狼狈地追求刘一漠也是他主动的。
这种“我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也许是每个天才的本能,在彭阳成为刘一漠的血仆之后有些许减弱,但是还远远没有到完全放弃自我控制的程度。
只是……昨自从天被刘一漠操得毫无反抗之力地在床上摇尾乞怜之后,彭阳发现自己对刘一漠好像真的一点抗拒能力都没有。
【下次干脆试试在一漠面前完全不带脑子做事吧,他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彭阳脸红着想。

现在他一看到刘一漠就觉得又想被操了,男根涨得生疼。别说被刘一漠摸着腹肌两人亲密会儿,光是闻着刘一漠身上的肥皂味,彭阳都能腿软,再不逃的话彭阳觉得自己会钻进被窝里给刘一漠口交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青春就是暴走的性欲。】
彭阳感慨着。
电梯门打开,彭阳隔着玻璃门与孟飞舟打了个招呼,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多说一句话。
血仆嘛。
你是血仆,我也是血仆,平时处着像同事,硬说关系的话则更像是兄弟。
来自刘一漠的血液流淌在二人身体里,他们拥有着同一个需要侍奉的主人,有着同样的命运、同样的力量来源,就连脑海中的血仆知识库都是完全一样的。
但二人在此之前又是陌生人,这样陌生又亲密的关系让两个大男人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交流。
好在他们无需语言也能进行合作。
血仆之间有如公蜂一般,存在一种彼此之间才能感受到的信息网络,即使隔着一定的距离、即使不适用语言也可以交流信息。
彭阳使一个眼神,孟飞舟就明白刘一漠估计是没法立马吃上热腾腾的浓汤了。
【法式浓汤嘛,多方奶油和黄油总是好解决的。】彭阳一边吐槽,一边在脑海里给孟飞舟发送菜谱和整个厨房里食材的位置。
蘑菇、大蒜、平底锅、白胡椒……
孟飞舟一介穷小子,再是平时在家里当爹当妈,也学不会这种洋菜。好在他做菜经验丰富,行动力也强,一句话没多说,根据彭阳给的信息忙碌了起来。
两个汉子的初次合作十分成功。
彭阳开始觉得这位严肃的大酷哥好像也不是很难相处。
厨房里传来滋滋的响声,彭阳也没闲着,他开始努力回忆刘一漠喜欢吃什么。
两人在高中生活中有几次为数不多的聚餐。尽管彭阳很多时候是与自己的一群狐朋狗友聚在一桌吃,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下,熟或不熟的人都会齐聚一堂,偏偏最吸引彭阳目光的就是刘一漠。
毕竟论关系好,那平日里打篮球的兄弟们都已经熟成环境背景了;要说不熟的话,班上许多普通同学无法进入彭阳的生活,平时都被他当成纯粹的路人。
唯有刘一漠,是当时的彭阳会在课间故意去为难、去欺负的小同桌。彭阳记得刘一漠的名字、喜好,甚至摸清了刘一漠手上的纹路,但是在生活上又很少接触。
那会儿的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关于刘一漠的事情,彭阳向来记得都比较清楚一些。
“记得是……炸的?不喜欢蔬菜,但是很喜欢洋葱。啊对,鱼肉好像也不错,一漠对肉都不挑啊这……”
彭阳转动着自己的大脑,一边嘀咕一边在外卖软件上找着合适的店家。
他皱着眉头发现刘一漠的口味介于挑和不挑之间,口味范围非常广泛,可以说是什么菜系都接受,就连一些很腥的生鱼片也吃得惯。但是只要有一丁丁点不喜欢的味道,就完全拒绝吃这顿饭,比如一些酸臭的料理。
在软件上点着点着,彭阳突然觉得家里好像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就好像原本角落里一个平时用不上的摆设被换掉了一样,彭阳一时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甚至打从内心地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眼睛就是告诉他家里产生了变化。
他有些纳闷地抬起头来,越发感觉氛围有些古怪,他眯着眼睛看向自己平时做拉伸用的健身角,这才发现那面全透明的大窗竟然布着一层淡淡的红色,将照进来的阳光折射到了一种很诡谲的位置上。
“…………啊?”彭阳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属于血仆的知识在脑海内提醒着他,但即使如此他也还是愣了许久。
「罪壤化」。
这是一种会发生在血界贵族拥有的土地上的自然现象。
土壤被腐蚀成为黑色,尽管植物或动物都还是可以正常地生存,但是在被罪壤化的土地内、以及上方约80米的空间中,一切阳光都会被扭曲,神圣魔法也将无法顺畅地施展。
罪壤化后,该土地将会缓慢地在自己上空产生一个异于人类维度的新空间,被称为「罪壤界」或「血界」,是血族最惬意的居住场所。比如仅限王级血族居住的十四苦难不朽道,就是世界上已知的最大罪壤界。
而诞生的新空间将完全属于触发罪壤化的血族。
这种私自占据空间的行为,颇像古时候的贵族划分领地。因此在工业革命之后的新时代反黑魔法浪潮中,罪壤化被猎魔人视为一种邪恶入侵的手段。

但是随着技术的发展与迷信的破除,千禧年之后「罪壤化」作为一种不作用于法律、不影响原居民的空间扭曲现象被登记在册,而触发「罪壤化」的血族将需要交纳每平米0.3元的月光源矫正费。
当然,2025年的时候这个费用已经涨价到每平米4.5元了。
“这也太快了吧?”
彭阳目瞪口呆。
刘一漠可是刚刚才住进来啊?
“是啊,真的很快。”孟飞舟在厨房里也是万分感慨。
“你们的主人真的很不得了。”一道低沉的声音表示同意。
彭阳:?
陌生的声音让彭阳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他甚至没有发现旁边竟然还有外人!
循声望去,璘与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银发帅大叔竟然是坐在沙发上喝茶。
璘穿着一身便装,红色的头发垂到锁骨处,显得有些时髦而轻佻;旁边的银发猎魔人则一身黑白色西装,又在胸口处别了一朵百合花款的胸针,看上去有一种奇怪的严肃。
“你好啊。”
红发的璘挤出一个痛苦而不失得体的微笑。
“哟。”他旁边的银发猎魔人抬起手来又放下,这就算是跟彭阳打过招呼了,随意而厌世的气质与他的一身西装极其不匹配。
彭阳与璘是见过面的,他们经历过那个自爆的肉团血族事件之后,两人对彼此的印象还算不错。彭阳感谢于璘对刘一漠的照顾,璘则因为刘一漠与彭阳二人的少年心性而对他们格外温柔。
这是这并不影响已经成为血仆的彭阳要防备着猎魔人。
彭阳努力让自己的眉头不要皱得太厉害,他问:“你们是?”
璘挪开眼睛看外面的风景:“……”
银发的帅大叔喝了一口茶:“…………”
喝茶声让璘翻了个白眼,他立马一个肘击打在银发猎魔人的肋骨上。
“哦噗——”银发猎魔人发出被茶水呛到的声音。
璘小声地凑到他耳边说:“不要装死!爸,这是你的工作,要不是你求着我才不陪你来,你现在要不赶紧说的话我可就走了!”
他言语中满是“你可别再给猎魔人丢脸了”的意味。
现在他们可是在人家新王的宅子里作客啊!
“哎,不要让老人家来干这种羞耻的事情啊。”银发猎魔人的眼神逐渐一片死灰,“我已经过退休年龄好多年了。”
“你上周架着轻机枪扫射魔物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要退休了?”
“咳。”
银发猎魔人站起身,过程中他调整着自己的心态,然后将领带收得紧了一些。
等他再抬头时,出现在彭阳面前的是一位沉稳如大山般的男子,他眼睛里满是时间冲刷之后的深邃,又带着一种纯粹的认真看着彭阳。
彭阳突然意识到:这个猎魔人也许远比他的外貌要来得年迈。
“初次见面,我是罗尔夫。”
罗尔夫与彭阳握手,他的礼仪十分得体,每一处动作都落落大方,让彭阳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罗尔夫·晨光。”
“经由猎魔人协会与安德烈大公的协商,我被安排……”
“来作为王子刘一漠的教父。”
“啊??”
一道包含着吃惊意味的声音响起,然后又是一声“啊!”,乒乓作响的声音从电梯对面的扶手楼梯出口处传来,引得众人侧目。
刘一漠像个柔软的沙袋,连翻带滚地扑到了众人面前。
“不、不小心摔了一跤!”他不好意思地说,“早早早早上好啊!”
彭阳悄悄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古代,像他这样因为男友兼主人在偷听的时候摔下楼而偷笑的血仆,后来应该是都被浸猪笼了。
也许是因为氛围一度太尴尬,再加上被这么多人看着,导致刘一漠又紧张了起来。
尽管有着满脸笑容的璘对他挥手示意没关系,刘一漠也还是对着罗尔夫手忙脚乱地打了个招呼。
“您、您好!”
刘一漠畏生地说。
罗尔夫看着刘一漠那张清秀的小脸,又想起脚下这一夜间被罪壤化得透彻的土地。
他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古往今来,猎魔人头疼的事情只有三件:血族,小孩,老婆。
干不掉血族,不能凶小孩,不会哄老婆。
刘一漠一下子占了俩。

罗尔夫:【头痛啊。头痛。】
…………………………………………
让猎魔人来当血族的教父,虽然听上去骇人听闻,但是在《维度条约》的理念之下其实算不上是什么稀奇事。
《维度条约》的根本原则在于平衡。血族要想从人类这里谋取利益,自身也必须让出空间来给人类生存,在无数不伤大雅、不涉及根本利益的调整中,最后达成微妙的双赢。
当然,实际情况还要更复杂。
与人类达成合作关系的血族,甚至大部分愿意为人类平民提供庇护。他们既吸食这些人类的血液,也十分霸道地将人类们划分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为了守护领地内人类而战伤、陷入百年沉睡的血族并不少见。
同样地,让有资历的猎魔人来负责新生血族的教育,一定程度上既是血族们“允许人类来培养相对温和的新生血族”的让步,同时……
也是因为这些当爹当妈的血族们想偷懒。
血族可没有什么责任意识,要分化出一部分力量来转化子嗣已经是他们能作出的最大让步。给予资源?保护度过幼年期?教怎么使用力量?
开玩笑。不存在的。
生育过后的血族转头就能在找乐子中忘记自己还有个孩子。
而众人皆知,猎魔人很擅长带孩子。
这个行当最初并非是从猎人或异端狩猎骑士发展而来,仇恨无法真正地支撑着一个领域的发展,只会引得自身的覆灭。
猎魔人的始祖,严格来说,是医者和护卫。
早些年他们叫传教士、游医、城镇骑士,后来有些改叫医生或保安,再后来分化出护士、护工甚至是保姆等。
猎魔人并非与魔物敌对者,而是致力于守护人类者。
瘟疫、病菌是他们善于解决的事物,黑魔法、邪教祭祀也在清缴范围内。甚至在十七世纪,有猎魔人暗杀暴君的传说,有一部分学者认为绿林汉也是猎魔人传说的变体。
所以实际上,猎魔人非常精通于保护人类。而恰巧,血族不仅在习性上与人类有不少重合,更作为猎魔人必须深入了解的事物被写进了猎魔人的教科书中。
如果一个人了解你的一切弱点与需求,那他就一定能把你照顾得很好。
于是在《维度条约》的撮合与实际利益的驱动下,越来越多的血族与猎魔人结成合作关系。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罗尔夫愿意帮血族带小孩。
………………………………
罗尔夫喝着孟飞舟新加的热茶,眼睛略带些疲惫地盯着空中的某一个点。
与刘一漠打招呼已经用光了他的全部社交能量,两个血仆、一个王级血族站在旁边实在是给他很大的压力。
“是的,因为正好也血壤化了,我们这次也可以顺便把血壤界登记上去,新空间是要注册的,不然到时候空间管理局会发警告,很烦。”
璘在一旁与彭阳交流,他在看到自己老爹因为与刘一漠打了照面而彻底停摆时候,就明白自己必须得顶上去了。
【哎,老爹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璘在心底抱怨着,表面上却是十分客气,比起大多数年迈又跟不上时代的血族与血仆来说,彭阳实在是个很好的交流对象。
最起码彭阳会扫码填写血仆登记表。
璘:“两个血仆深度转化,占四个名额。对,你先注册一个血族家庭,份额就全统计在下面了,以后也在这个公众号填表。再下面有个保险链接,问过你们主人之后可以都买一下,五险一金还是不能少哈。”
彭阳听得一愣一愣的。
罗尔夫听着养子絮絮叨叨的声音,只感觉略微安心了一些,意识慢慢飘忽。
他的身体十分紧张,灵魂却像是出窍了一般,整个脑子停转。
他与大多数当今的猎魔人不太一样。
最开始,罗尔夫是女王的侍卫,确实符合着“照顾他人”的特性。但是当女王死于异种族的暗杀之后,罗尔夫好多年奔波于猎杀越界的异种族,唯有不死不休的猎杀才能让他找回当年侍奉主人的感觉,更是期待着手刃仇敌,这样才能缓解他对女王大人的愧疚。
结果现在,他要来给异种族当保姆了。
成为血族的教父。
【真是可笑。】他心想。
而最麻烦的是罗尔夫甚至难以拒绝这样的安排,常年对魔物的杀戮让他背负上了不少怨恨,比如他不老的容颜就是来自于某个古老不朽者的诅咒——他被诅咒于无法回归普通人的生活,无法正常老去、无法正常死亡、无法享受作为人类的一生。
像这样的诅咒在罗尔夫身上还有许多,比如他生不出孩子,比如他如果不戴着阴茎锁的话在梦中一定会被梦魇强奸,又或者他走在没有除魔过的十字路口时很容易迷路。
想要他死的势力太多了,有些是魔物,有些是异端,有些是猎魔人同行。
以杀止杀的罗尔夫其实是在反复破坏着《维度条约》的平衡,久而久之那些被用暧昧条款维持下来的异族关系,很可能因为他的一次冒然暗杀而毁于一旦。
为了让这种仇恨不蔓延到兄弟和璘的身上,罗尔夫有的时候还是会去服从猎魔人协会给的工作。
比如,来当保姆。
最起码他根据之前从璘那边听来的说法,这个叫刘一漠的小孩儿是个不错的血族。
不过这种“也许会很好相处”的想法,在罗尔夫看到一夜之间血壤化的土地时直接被打碎了。
【这孩子不是个善茬。骨子里到底流着什么怪物的血啊。】
罗尔夫又眼神死地喝了一口热茶。
坐在旁边一直悄悄偷看罗尔夫的刘一漠瞪大了眼睛,他终于忍不住了,问:“不烫吗?”
“哦噗咳咳咳咳……”罗尔夫被呛到,发出一连串咳嗽声音。
璘开始感受到了一点社死的绝望。
好在罗尔夫好歹是个成熟老大叔……老爷子,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不烫。”他说。
“可是明明是热水。”刘一漠的声音带着一种孩童的好奇,“刚刚才倒进去的开水,好神奇哦。”
罗尔夫:“年纪大了就不怕烫。”
刘一漠发出似懂非懂的“哦”声。
“好厉害,我以前还是人类的时候都拿不住热杯子的。”他感叹道。
这句话像一把剑,刺进了罗尔夫的心里。
他知道确实是有很多小孩子怕烫,璘小时候吃个烤鱼都要吹好久,更别提一辈子无风无浪、生在和平年代的刘一漠。
罗尔夫开始具体地感受到,刘一漠就是个小孩子,又从“以前还是人类的时候”感到了一丝遗憾。
他说不清楚这酸楚是来自于自己的内心,还是来自于刘一漠本身。
“但是!变成血族之后还是拿不住哦!”刘一漠像是有点不甘心般地说,“明明很喜欢热乎乎的东西,但是碰到开水还是会痛,感觉真的很亏。”
罗尔夫:?
亏什么?
亏在变成血族了还怕烫吗?
不,说到底罗尔夫从来没有听说过血族怕烫的,所以原来血族也是有这种痛觉的吗?
罗尔夫一时间没明白刘一漠的逻辑,只觉得刘一漠简直像个小小孩一样。
“……”
他沉思了会儿,伸出左手朝上翻,示意刘一漠摸摸看。而刘一漠向来是个随和的孩子,别人让他摸手指,他也就真不带脑子地摸了上去。
那是一双,老茧破了又生老茧的手。
从掌心到五指都遍布着磨白了的各样痕迹。有些是日积累月磨出来的;有些是一时老伤治不好,从此就留了好大一个痕在面上;还有些是伤到了骨头,上面的肌肉就歪了,在多年的恢复中肌肉错位产生的纹路。
刘一漠感觉自己像在摸一块古老的战争遗碑,不知不觉间呼吸都变得小声了些。
罗尔夫的手很大。
很粗糙。
有些扎手。
但是表皮是十分宜人的温暖。
“哦哦!”刘一漠摸得开心。
罗尔夫心情复杂,他端详着刘一漠的神情,觉得一切都奇奇怪怪的。
表面温度三十九摄氏度,是会使得血族心情愉悦的温度。在很久以前,猎魔人们会用这个温度来制作狩猎血族的陷阱,一些血族也会为了贪恋这个温度而让自己的仆从反复地发烧。
而现在罗尔夫却在喝热水之后,拿捧杯的手去哄小血族开心。
【这年代真的怪。】罗尔夫心想。
“是老人家的手!”刘一漠眼睛亮亮地,“感觉和外婆的手有点像!”
“嗯?你外婆也有这么多老茧吗?”
“嘿嘿,不是不是,是感觉,命运上很像。”刘一漠的声音十分柔和,像是在看什么很遥远的东西,眼睛流动着一点青光,“是很辛苦的老人家,但是很柔韧。从苦难的年代走来。”
“……嗯。”
罗尔夫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小血族还有看到「命运」的能力,更加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狗毛过敏的人被迫去牧场领养一只小狗。一开始只以为是天大的麻烦,结果见面之后却发现小家伙不仅很可爱,而且自己对其并不过敏。
这显然是优点,最起码让整件事变得不那么折磨。
但是紧接着又发现,这小狗狗是新品种,不仅智商高而且寿命长,智商高到可以藐视自己、寿命长到可以送走自己。
罗尔夫现在就是这种复杂心情。
相传,在不朽者中有一部分可以感受「命运」,这也是一种该个体相对可靠的象征:命运女神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样貌展现给邪恶之人。
唯有能够保持中立的智者,才有资格窥见命运的一缕。
这意味着刘一漠未来绝对是一位理性的血族新王。
但是这样的个体往往过于超脱,有时会显得不通人情,甚至残忍。毕竟命运本身就是残忍的……
罗尔夫决定换一个话题,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逃避,但是也绝对说不上轻松。
他意识到刘一漠不是一个可以用摆烂来糊弄的孩子了。
“你外婆还好吗?”他随口问。
听到这个,刘一漠愣了会儿,抽抽鼻子,说:“两个月前走了。”
“……………………”
罗尔夫又痛苦地抱住了头。
璘一直在注意两人的互动,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得也跟着尴尬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几分钟才缓过来。
【真的逊啊老爹。】
他走过去牵走刘一漠,示意他跟自己到厨房去一下,有些事情要交代。
璘边走边说:“别和我老爹一般计较,他有的时候是有点像茶水小妹。”
“茶水小妹?”
“哪壶不开提哪壶。”
“诶?有吗?”刘一漠震惊,“我感觉罗尔夫哥哥还挺好相处的。”
璘露出了一个十分微妙的表情。
他酝酿了许久,最终心里想的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拍了拍刘一漠的肩膀说道:“你。可能很适合和我爹相处。”
“嗯?”
并没有解释过多的东西,实际上安德烈与刘一漠都算是十分守规矩的血族,大多数手续又已经在安德烈那边做过了,许多身份上的注册都已经顺延给了刘一漠,比如国际血仆护照之类的。
因此,在跟彭阳交代完血仆登记、罪壤化光源矫正费等注意事项之后,璘已经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至于“教父”一事,璘决定还是交给老爹亲自去处理,他只需要做一点小小的交接就可以了。
璘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让刘一漠看。
里面是一块正方形的冰。
冰块散发着阵阵寒气,外表上遍布着一些裂纹,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中央冰封着一把钥匙。
铜黄色的钥匙看上去古朴而复杂,似乎不是普通的工艺铸造。
“这个东西你可以冻在冰箱里,或者你用冰魔法保存在罪壤界也行,你的新空间大概两三天之后就形成了。”璘举着冰块说,“必须确保在你的手上,无论如何都别让我爹拿到。”
刘一漠围着冰块看了几圈,实在看不出什么复杂的内容来。
冰块上有一些魔力,但是只是让冰变得难融化的元素魔法而已,里面冰封着的钥匙是一点力量的波动都没有。
只是一把普通的钥匙。
“这个是什么呀?”刘一漠问。
“嗯……怎么解释呢……”璘有些为难,他透过厨房玻璃门,能看到罗尔夫的西装裤撑起一个不小的帐篷。
在坊间流传着一些关于罗尔夫的桃色传闻,比如那话儿很大之类的。
但是事实是,罗尔夫胯下鼓鼓囊囊的主要原因是:常年戴锁。
“总之,你以后会知道的。”
璘决定绕开刘一漠的问题。
“你只需要记得,无论我爹怎么求你,都不要把这个钥匙给他,他是不能自己掌控这把钥匙的。”
“如果你平时很有空很有闲,可以和他聊聊这个东西,然后你就懂了。我的建议是半年给他开一次,开的期间你要尽量监督他,一次开锁我会给他三分钟,弄完记得锁回去。”
刘一漠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认真记了下来。
看到刘一漠这么认真又好说话,哪怕不知道接了什么活也还是如此负责,璘脸上的笑也多了些。
他将冰块递给刘一漠。
“总之,从现在开始,我老爹的钥匙就交给你管理了。”
5月3日   5:25 AM  晨勃起床
初夏,晴空万里。只有几缕薄薄如絮羽一般的云飘在天际线边,被尚未完全升起的太阳照成了青色。
孟飞舟十分烦躁地从床上撑了起来。
他浑身赤裸,胯下硬得生疼地顶着被子,只觉得浑身燥热。
黏糊糊的感觉让孟飞舟不舒服,虽然他觉得还有些疲乏,但是翻身了半天硬是没睡下去。
身体逐渐苏醒,他发现自己小腹上好像有点奇怪的感觉。
孟飞舟立马联想到晚上做的梦,不由得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他撩起被子。
果不其然,在腹肌上有一摊半透明的事物,还有些沾在了被子上。
“操……”孟飞舟一拳打在床板上,卷起被子就往厕所走。
梦遗了。
又又又梦遗了。
向来不擅长应付性欲的孟飞舟很讨厌这种感觉。性是黏黏的、像雨一样湿漉漉的,像刘一漠的小脚丫一样又白又软,碰不得,一碰就火熏火燎地撩拨心,每次打拳的时候心里都是那些东西。
孟飞舟不会处理性欲,一如他不明白自己对弟弟的情愫。
在这样的基础上,“性欲+弟弟”这种组合简直是孟飞舟的究极软肋。
他实在不敢让弟弟发现自己梦遗,更不想让彭阳知道自己射在了被子上,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梦遗这件事都很羞耻。
孟飞舟习惯性地全裸往外走,直到他的脚掌踩在实木上,他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家客厅。
顿了一秒,理智逐渐复苏。
在客厅熬夜、尚未睡下的罗尔夫正捧着杯子在看一本书,杯子里还冒着热腾腾的蒸气,不知道他又在喝什么热饮。
罗尔夫抬起头,看到赤身裸体、一柱擎天的孟飞舟时愣了一下。
这一愣让孟飞舟格外尴尬。
他竖起中指又骂了声,甩着鸡巴一溜烟跑进了浴室里。
罗尔夫:现在的小孩真是好精神啊。
……………………
孟飞舟猛力地搓着被子,像是要搓下来一层泥一样。
【烦。】
他心情颇为不好。
卷入各种混乱之中而导致生活脱轨的不仅仅是刘一漠与彭阳这两个第一接触者,孟飞舟的生活自从那天开始也是一团糟。
作为刘一漠最亲密的家属,孟飞舟是第一时间意识到“刘一漠出事了”的人,这种认知无法被猎魔人们用消除记忆的法术弄掉。
在最初的二十四小时内孟飞舟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闯进一切地方去找刘一漠。
一双腿几乎要跑断了,最后蹲在一处海港的边上埋头不知所措,急出来的水泡和累出来的胡茬让他显得十分憔悴。
然后,他就遇到了随着安德烈的苏醒而来到G市的红色人脸血族。
被俯身、被洗脑、被刘一漠强行用王权救出来并转化成血仆、住进彭阳家,这一切信息量巨大的事情在短短一周内发生着,等孟飞舟再回应过来时,他已经很久没有与刘一漠在家里共进早餐了。
一想到这件事,孟飞舟力气大到几乎要把被子撕出裂口来。
每个人都是披着一层皮生活的,比如彭阳表面上是八面玲珑的校草,比如孟飞舟表面上是个万分严肃的拳击手。
他们的皮是男性威严的外表,是大男子汉天经地义的坚强。
但是在这层皮的下面,他们只不过是没胆子跟喜欢的人正面告白的怂蛋。彭阳离开了阴谋诡计便手足无措,而孟飞舟如果脱离了那个与刘一漠相依为命的小家……他都不知道自己还算什么。
表面上越坚强,实际上就越脆弱无助。那些光鲜亮丽的外表、标签,都只不过是他们极为有限的一部分。
孟飞舟胡思乱想地洗着被子,只觉得这被子怎么洗都滑腻腻地,又抓了一把洗衣粉撒上去。
【操,这被子和彭阳那小子一样滑。】他皱眉。
其实关于梦遗,这个被子也有一部分的责任。
平时孟飞舟大概四五天才会“自慰”一次,本来不会那么容易射精。但是彭阳给他的这被子又冰又滑,夏夜十分舒服,又像是皮肤一样亲和,这样的质感总是让孟飞舟不由自主地想起刘一漠的小手。
说来丢人,但是孟飞舟最喜欢的就是有时去牵刘一漠的手,尽管他手上的老茧不太好感受刘一漠的皮肤,但是总归摸着手了,那就是舒服的。
所以盖着这个被子,他昨天在梦里就梦到了刘一漠。
作为一个变态肌肉哥哥,孟飞舟这可不得顶着大鸡巴喷一腹肌的阳精么。
又是洗了五分钟,被子的滑腻丝毫不减。
“啊,烦烦烦烦——”平时在家里洗衣做饭的孟飞舟从没见过这么麻烦的东西,他索性拿水冲了冲,到处找被子上的角标。
孟飞舟盯着角标看了半天。
“……不可……手洗?”
“操啊!!!”
孟飞舟,男,23岁。
处男。
初恋是弟弟、目前也还在喜欢着弟弟的恋弟狂。
目前,暂住在自己情敌家。
以一声粗口开启了糟心的一天。
………………………………………………
5:47 AM    运动
孟飞舟是那种尴尬归尴尬,但绝对不会客气的性格,吃的用的拿着绝对不会手软。
比如裸体被看到很尴尬,转眼孟飞舟还是能只穿一条运动裤走到客厅去;比如洗坏了彭阳家里的被子,但是孟飞舟还是要霸占他健身用的瑜伽垫。
很难说孟飞舟的心态究竟是直来直去还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当然,很可能是二者兼有。
孟飞舟有些嫌弃地拿着扫把和抹布把彭阳的健身角落给打扫了一遍,才开始运动。
实际上彭阳也算是个爱干净的,但是作为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终究比不过从小拉扯弟弟长大的孟飞舟,角落和一些健身器材上都落了灰,显得有些灰白斑驳。
镜子前的健身角落里零零散散有不少健身器材,除开孟飞舟平时在健身房用的那些之外,还有不少见所未见的新鲜玩意儿,哑铃也是整整齐齐地摆了两套。
“花样还挺多。”
他嫌弃地哼一声,打开瑜伽垫躺了上去开始练腹肌。
从小穷到大的他不习惯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他有的时候在拳馆无聊,就会直接让弟弟给自己报一个数字。
两位数也好、三位数也罢,刘一漠说什么数字他就做几个俯卧撑。
俯卧撑、卷腹、深蹲,孟飞舟只用最普通的姿势来练肌肉。他搞不懂那些高大上的训练技巧,只知道如果咬紧牙关用全部力气去做,就能练得精壮。
如果说以前健身是为了打拳的话,那么现在健身又多了一层新的目的:让刘一漠喜欢。
孟飞舟知道自己与弟弟的关系正在变化,这是一种悄声无息又迅速的转变,但是兄弟二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以前兄弟二人互相依赖,刘一漠在物质上依赖孟飞舟,而孟飞舟在精神上渴求刘一漠,这样的相处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但是现在,刘一漠似乎不再需要依赖孟飞舟了。
因着“血仆与血族”这层关系在,刘一漠正式成为了孟飞舟的拥有者。
主仆关系叠加在兄弟关系之上。
也许这种事情发生在其他兄弟身上会让当哥哥的一方心情复杂,但是对于孟飞舟来说这反而是个好结果。
他有了理所当然地亲近刘一漠的理由,甚至是于性、于情上服侍刘一漠的机会,更重要的是……
其实兄弟二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严格来说刘一漠是被养子,两兄弟的父亲当年是兵痞子,多年过后一个过得不如意、另一个进了局子出不来,是十分苦难的哥俩。好在孟飞舟的父亲是个念旧情的人,纵使老婆以离婚为逼迫也没放弃收养刘一漠。而变成酒鬼不管两个孩子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没有血缘就意味着,两人之间没有无数的亲戚、一年又一年的春节、骨子里的相似与亲近,没有这些事物来黏合兄弟的关系。
刘一漠没有必须留在孟飞舟身边的理由。
孟飞舟不知道刘一漠是怎么想的。
但是他明白这自己的好机会。如果不能成为弟弟永远的依靠,那就成为弟弟永远的追随者。血仆契约这样牢固的关系给予了孟飞舟全新的冲劲与希望。
“血仆”的知识告诉他,他完全可以更加卖力地为刘一漠做事。
“呼。”
孟飞舟有规律地呼气吐气,隆起的六块腹肌上撒着几滴汗水。
他热爱这种就连健身也是为刘一漠而做的感觉。
工作、运动、性欲、思考,一切行为都可以用来取悦血族,更别提刘一漠也喜欢男人。这简直是此前孟飞舟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也许普世永远鼓励人要自我成就,但是只为自己而战其实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
人是社交生物,胸腔里偶尔会有想为别人做点什么的一腔热血。
“呼……”
孟飞舟穿着薄薄一条红黑色的运动裤继续锻练,尽管他还不太明白要如何取悦同性,但是基于几次对刘一漠与彭阳的观察,他决定致力于练出更吸引人的身材来。
总是应该喜欢腹肌……的吧?
初生的夏日晨光被玻璃折射了又折射,照在他褐色的胸肌上,把挂着汗珠的乳头都镀上一层金色。
捧着热茶昏昏欲睡的罗尔夫:年轻人真厉害啊。
…………………………
6:22 AM    为弟弟做夜宵
尽管孟飞舟不喜欢彭阳,但是血仆之间永远不会有太多遮遮掩掩。
尤其在照顾刘一漠这件事上两人更是能迅速达成一致。
两个血仆早在昨天下午就分享了彼此对刘一漠的生物钟观察,孟飞舟知道刘一漠因为倒时差还没完全成功的原因,有时候七八点会睡不着觉,得吃点东西才舒服。
然后彭阳又非常大方地给了一堆菜谱,都是他筛选过觉得刘一漠会喜欢吃的东西。
孟飞舟非常受用。
黄油在平底锅上擦一圈,土豆切成薄片顺着放一层,就这样小火煎五分钟。期间切好青红甜椒、葱,用几个鸡蛋混着盐和辣椒粉做一碗蛋液。土豆煎得变色之后先铺上蔬菜,再撒上几片芝士,最后倒入蛋液,继续小火闷五分钟。
直到蛋液凝固、土豆边缘变得焦脆翘起,俄式土豆芝士饼就做好了。
中间等待的时间,孟飞舟基于私情,又煮了碗刘一漠平时最喜欢吃的汤面,没有骨汤就用了浓汤宝来代替,最后淋一圈红油在面上,葱花被激得香味四溢,热乎乎的暖意蔓延开来。
切好两个冰镇的苹果,还要切出小兔子的形状来摆一圈。
孟飞舟在收拾冰箱时发现了一袋子外卖炸鸡,很显然是两个小孩昨天晚上吃剩下的。孟飞舟抬着眉毛端详了一会儿,转念一想弟弟已经不需要饮食健康、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了,便索性把炸鸡放进烤箱里开始转。
炸鸡配汤面配土豆芝士饼。
这正是传说中热量爆炸的碳水化合物三重奏。
“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孟飞舟吐槽道,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来一瓶燕麦——他已经在彭阳的带领下把这栋房子的各种角落都摸遍了。
再取出一块超市处理好的鱼肉,就着橄榄油随便地炸一下,撒上黑胡椒和一点点盐,一份一点都不好吃的鱼排就做好了。
吃彭阳的东西时孟飞舟可一点都不心痛。
刘一漠吃好吃的;孟飞舟吃燕麦配水果和小鱼排。
非常合理。
只是孟飞舟没想到,自己最后在七点等来的、蹬蹬蹬下楼的小伙子,只有彭阳一个人。
“哇!”彭阳似乎是闻着食物的香气一路摸下来的,甚至没坐电梯而是走了扶梯。
他流着口水闯进厨房,然后被孟飞舟拦截了下来。
“一漠呢?”
孟飞舟额头青筋直跳。
他这顿是为刘一漠做的,可不是为弟弟的同学兼自己的情敌做的。
“睡着了。”彭阳打了个哈欠,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
他挠了挠脖子,露出一个小小、小小的齿痕来,像是小兽在上面轻咬之后留下的。
孟飞舟血压飙升。
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的彭阳不为所动,彭阳知道这个所谓的“哥哥”也和自己一样是极度渴求刘一漠的人,但是……
反正一漠先吃的是他彭阳!
彭阳坏心眼地炫耀着被刘一漠玩弄时留下的痕迹,然后趁着孟飞舟一个不注意就摸进厨房,把饭菜端了出来。
人是铁饭是钢,被抱着玩了一晚上的校草快饿翻过去了。
“不许吃。”孟飞舟皱眉。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的敌意,那是一种极为微妙的竞争关系。
“反正放着也会冷的,浪费粮食,还不如我们把这个吃了。”彭阳通过血仆网络释放着“我快饿死了!”的信号,而接收到这个信息的孟飞舟十分残忍地没有搭理。
“炸鸡再热就不好吃了。”彭阳继续诱劝。
孟飞舟拿出了自己的一副碗筷。
彭阳:…………
快被饿晕的彭阳闻着味道,只感觉更饿了,他指着食物说:“一漠睡得可香了,你又不可能上去把他叫醒来吃饭。”
孟飞舟一愣。
先是觉得“确实如此”,他意识到这顿饭自己是吃不完的,更何况他做这种不健康的早餐本来就是给一漠吃个开心,对于一个健身的人来说炸鸡配面条未免也过于邪道了。
然后,他有点不爽于彭阳也称呼弟弟叫“一漠”。
血仆两兄弟又僵持了一会儿,最终僵局是被罗尔夫打破了。
“你们家早餐还挺早啊,真香,”同样闻到香味的猎魔人大叔走了过来,“我们可以开饭了吗?”
孟飞舟与彭阳互相瞪了一眼。
彭阳:别在猎魔人面前丢脸。
孟飞舟:哼。
让步的孟飞舟去厨房再拿了两份碗筷,彭阳则坐在炸鸡与面条的面前就不动弹了,他知道自己今天早上就指着这碗美食活呢,他甚至感觉自己闻到炸鸡里面肉汁的香味了。
碗筷备齐,三个大男人无声地开饭了。
罗尔夫对土豆芝士饼格外钟意,吃一口饼咗一口杯子,很快将自己的那份消灭完了。
孟飞舟这才发现这个猎魔人的杯子里竟然是温过的酒!
【早上喝酒吗?】他皱着眉毛想。
另一边,彭阳吃着炸鸡配面发出了呼啦呼啦的声音,像是在吃什么上好的拉面一样大快朵颐。
“香啊,真的好吃。”出于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煮夫的拉拢,彭阳丝毫不吝啬夸赞,他觉得孟飞舟做的东西比自己家煮饭阿姨做的还好吃。
他甚至开始考虑以后少吃点外卖。
“……”孟飞舟无声地哼了一下,继续啃自己的苹果。
他并不准备接受彭阳的糖衣炮弹。
看着彭阳吃得上头,孟飞舟只觉得越发不爽。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彭阳和刘一漠的口味相近的话,岂不是就意味着他们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吗?
孟飞舟说:“你这样吃会变胖的。”
打击情敌要从当下做起。
“…………”彭阳显然是噎着了一下。
他忍着咳嗽放下面碗,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孟飞舟,又看了看自己。
彭阳:我,好像,确实,是,比孟飞舟,胖。
孟飞舟的身材极为精壮,不仅浑身肌肉块块分明,更是在举手投足间都有力量感,像一匹极具爆发力的狼。
而反观彭阳,尽管个头高、粗腿与翘臀显得很色、胸肌也很大,但是在其他的肌肉上就显得臃肿了些,全身靠着一张小蛮腰撑出了性感的比例,但是无法掩饰他体脂偏高的事实。
彭阳想起自己前天被刘一漠拍着屁股操的时候,胸肌都晃来晃去,不由得有些羞愧。
“……一漠还挺喜欢这样的。”彭阳逞强地说着,但是内心已经下定决心了。
他放下手中的碗想:【现在就开始减肥。】
孟飞舟有些怀疑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苹果。
【一漠喜欢肉一点的?】
他看了一眼彭阳那饱满的胸肌,体脂偏高带来的福利便是肌肉更为大块,也显得更加……
【有点色。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这种会晃来晃去的?】孟飞舟皱着眉头,悄悄把手伸向了土豆芝士饼。
一边喝酒一边沉迷在芝士与土豆香气中的罗尔夫,再下手时发现盘子里已经没有饼了。
罗尔夫:?
血界新晋贵族刘一漠家新的一天。
以男人们争夺食物作为信号,拉开了帷幕。
7:42 AM    准备出门
吃完饭,孟飞舟正准备收拾碗筷,无意之中低头看见了彭阳身上的咬痕。
粉嫩嫩的。
小而清晰的。
咬痕。
就留在彭阳那突起而好看的喉结下面。
“…………”孟飞舟迟疑了几秒,收碗筷的动作停了下来。
“嗯?”感受到视线的彭阳抬起头便正好对上孟飞舟,两人对视一眼。
“……你。”
孟飞舟有些局促,他整理着措辞,却说不出话来:“嗯……”
“怎么了?”
彭阳看得出来孟飞舟有事情想问,他有些意外这个脾气像石头一样又硬又臭的青年也会问问题。
同样作为血仆,彭阳还是决定帮个忙,于是他抬起眉毛让自己显得柔和一些,时刻等待着为孟飞舟解决疑惑。
“……”孟飞舟的表情十分挣扎。
他确实是有很多东西想问彭阳,那咬痕仿佛不是咬在彭阳脖颈上,而是咬在孟飞舟心里,让他心里痒得疼。
刘一漠会扑在身上咬吗?
他喜欢这样吗?
开心时候的刘一漠是什么样子的呢?
会再做些别的什么?
一漠会在性上需要些什么?
所谓的“入口”是指哪里?嘴巴?“润滑”又是什么?
……
怎么才能让刘一漠更喜欢?
……
两个男人要怎么做爱?
孟飞舟有一万个问题。
他偷瞄着彭阳的脖颈,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百般思绪从那个咬痕而起,最终又归于那个咬痕。
在咬痕面前好像一切问题都不重要了,最起码现在孟飞舟知道:刘一漠是会在男生身上咬来咬去的。
【真可爱。】
孟飞舟没由来地想,然后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吃醋了。
【……算了,以后再说吧。】
他兀自转身,打开冰箱取出些东西,开始继续忙起来,留下满脸问号的彭阳在原地。
用姜蒜去了排骨的腥气,放油煎到微黄,然后咕咚咕咚地倒进炖锅,下面铺一层花生和大豆、上面堆着切好的玉米块。
对于一群不算挑食的大老爷们来说,孟飞舟觉得套用两兄弟的菜谱也是没关系的,于是他索性就做了个排骨火锅的底。
蔬菜洗好放盆里,蘸料全按照配比倒好,山药切成片。
每一个动作几乎都是掐着时间表做的一样迅速,然后他洗碗、擦干两小屁孩加一个糟老头子昨晚喝完可乐的杯子、拖地、晾衣服。
一气呵成。
他做事干净利落,一点拖延都没有,颇像部队里出来的小伙子。
处理完所有事情的孟飞舟一边叮嘱一边拎起背包:“晚饭我不回家吃,下午三点的时候开小火炖肉,怎么吃问一漠。”
还在继续努力倒时差的刘一漠,正好是需要在普通人的饭点醒来一次,孟飞舟想弟弟会很需要一碗热汤。
说完,孟飞舟踩上运动鞋,出门了。
吃撑了的彭阳看得有些错愕;罗尔夫则似乎觉得这再正常不过,最后举起杯子跟孟飞舟道了个别。
“……咔嚓咔嚓。”彭阳嚼着薯片。
“呼。”罗尔夫又喝了一口热酒。
两人看似一个发呆一个读书,实际上脑袋里却在想着同一件事。
【原来如此。】
面对这样的孟飞舟,他们开始能理解刘一漠是怎么在贫穷的生活中培养出天真烂漫的性格来了。
…………………………
8:19 AM    出门“工作”
孟飞舟坐在公交车上,一身黑橙相间的运动衣,粗糙的大手拿着小手机正说着什么。
“师父。嗯,我……前两天太忙了,一漠他……嗯,谢谢。”
孟飞舟的声音轻而稳,像是头正在浅浅呼吸的黑豹,你很难说他在认真还是在放松,给人一种微妙的紧绷感。
“我晚上会来拳馆。嗯?……好,那我再安排点别的事……没关系,拳馆最近生意也不太好。没事,工资可以之后结,真没事。”
他时不时抬头,时刻注意着陌生的班车站点牌。
彭阳家住在G市一环内一处较僻静的居民区,去各种地方倒是都方便,但是无奈孟飞舟并不熟这边的路,只好反复确认。
孟飞舟算不上聪明,高中肄业后四处打工,不像刘一漠那样脑子好使,有时很容易因为注意力集中而忘记其他东西。所以越是在陌生的环境他就越是要逼着自己去多看看身周事物,以防止再出现像早些年那样不停下错站、错过面试时间的事故。
“我最近在找工作……有合适的,但是还没谈……对。没关系,师父别担心,是靠谱的……嗯。嗯。不会去干黑活,放心吧。”

孟飞舟郑重地点着头,又连着“嗯”了好几声才挂电话。
一下车,炎热的夏日浪潮席卷而来,让此前一整天都在彭阳家里吹空调的孟飞舟皱起了眉头。
他反应过来昨夜的凉爽是有成本的。
虽然这话有点难听,但是彭阳是刘一漠的人,彭阳的钱自然也是刘一漠的钱,所以……
【明天不开空调了。】
孟飞舟想。
热就热点,反正刘一漠不怕热,太冷反而不好。剩下来的电费还能给刘一漠买点零食吃。
孟飞舟边想边走,找到一处僻静的小路。
正值夏季,但是这条小路竟然是十分阴凉,甚至是冻得人骨头有些疼。
几个流里流气、穿着黑西装的青年坐在小路边上,抽烟的、玩手机的一群群蹲在一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货色。
孟飞舟捏了捏拳头,鼓起勇气走了上去。
他点开手机里一张图给其中一个黑西装青年看,那人抬着眉毛上下扫了孟飞舟几眼,说了句“稀客啊”,便起身引他往小路深处走。
表情十分不爽的黑衣青年、略显紧张的孟飞舟,一前一后消失在了小路里。
………………………………
“哟,稀客啊!”
满脸络腮胡的大叔看到孟飞舟便眼前一亮,伸出手来与孟飞舟握了握。
“来找‘工作’的?”他小声问。
“嗯。”
“那你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儿的活,那可都是高价……嘿嘿。”络腮胡大叔笑了几声,大手一抹,在桌子上均开十几张单子,示意孟飞舟挑。
孟飞舟挨个看了一眼,面露难色。
“觉得钱给太少了?”大叔有些意外,“小伙子,不是我说,这些虽然都是脏活累活,但是你得一步一步来,咱们这身份身段……是吧,都是伺候人的奴才,不能太傲气。”
络腮胡大叔的话有些刺人。被称为“老林”的他向来脾气好,但若是遇到挑三拣四的年轻人,他就不顾及什么小年轻的面子了,该敲打还是要敲打一下。
甚至老林暗地里决定不给眼前这个青年什么好活计。
孟飞舟一愣。
他被老林那句“都是伺候人的奴才”给说得有些心猿意马,脑子里马上就出现了自己伺候着刘一漠的画面,差点硬起来,一张黝黑的帅脸也是飘上了点可疑的绯红。
“不是的。”孟飞舟摆手,他掏出昨天璘拿给自己的血仆证,示意老林仔细看,“我还没有分化。”
“啊?”
周围几位猎魔人都凑过来看。
孟飞舟十分不好意思。
白色的石桌,白色的大堂,白色的制服。
猎魔人协会G市分部。地下二楼。对非人族居民扶持委员会。
「就业」柜台。
“身为恶魔的您还在为找不到契约人类而苦恼吗?即使是魔女也弄不懂手机app?想要弄清魅魔榨精证的考试手续?所有与生存、工作相关的疑问都可以在这里得到解决,即日起持本市居民证前往本柜台咨询,可免费领取十节《人类社会常识》的补习课。
“成功毕业的非人类学员,还可以领取鸡蛋一盒、花生油一桶,还在等什么呢?心动不如行动,即日起……”
广告在孟飞舟耳旁循环播放着,让他觉得有些吵闹。
他没想到猎魔人协会外表看上去如此严肃,装潢充满着圣洁的质感,但是内在气氛竟然是——地下通道角落的手机大卖场。
老林从上往下把孟飞舟一顿扫视。
“不是战斗型血仆啊?”他十分意外,没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他从眼前的年轻人身上感觉到了异于普通人的锐气与兽性,最初还以为是能一拳打穿魔兽身体的某位战斗血仆,闹了半天才发现竟然只是个普通血仆,与人类并无什么区别。
“嗯,我的…………主人,”孟飞舟脸上的红晕开始扩大,他自己在外人面前谈及自己与刘一漠的关系时,有一种羞耻与开心,“还没来得及给我分化。”
「分化」。
在签订血仆契约之后,将原本只是人类之身的血仆逐渐强化,赋予他们能够更好地服务主人的能力。如更强的思考能力、魔法适应性、健壮的肉体。
血仆会随着分化而逐渐失去原本的形态,变得越发像是某种非人类生物。
这也意味着他们彻底融入血族阵营。
好在,大多数血族都有爱美之心,因此这种异样的转变不会使得血仆们变得过于狰狞,反而总是充满着野性或英气的美。
老林戳了戳孟飞舟的胸肌。

“这是自己练的啊?”
“嗯。”孟飞舟点头。
“好胚子啊,现在这年头勤勤恳恳强化自己的年轻人可不多咯。你这不分化个统帅级血仆出来?”老林笑得乐呵,但是又峰回一转问:“你主人是谁啊?连分化都不弄?”
【是哪家纨绔公子放着这么好的血仆?】
老林直摇头。
与人类有合作关系的血族并不少,登记在猎魔人协会的血仆就更多,一位血族会因其日常生活、势力管理、能量汲取等问题而需要成百上千位血仆,位格越高的血族这个比例只会更大,即使是数以万计也是正常的。
老林在大约二十年前从猎魔人队伍退役后,就成了这劳什子的“非人种族就业咨询平台”的工作人员,日子过得还算滋润,见识的血族与血仆也不少。
他就没见过收了血仆却不转化的。
【浪费嘛这不是。】老林想。
孟飞舟挠了挠头。
他不知道老林这种奇怪的态度从何而来,不擅思考的他也想不明白,只知道对方好像不喜欢自己的弟弟。
所以孟飞舟有些不开心了。
“……我的主人是刘一漠。”他挺起胸膛说,“新王刘一漠。”
刚开口时孟飞舟感到有些耻辱。“弟弟”、“一漠”、“主人”这三个词汇都指代着同一个对象,但是实际上孟飞舟其实对这三个叫法有着截然不同的感情。
等说完,孟飞舟却感觉坦然了不少。
他开始接受自己当亲弟弟照顾的人同时也是自己的主人这件事了,至于抱有的非分之想……也许还得缓缓。
孟飞舟棱角分明的脸上,黑色的皮肤也盖不住红晕了。
就业柜台一片安静。
老林掏出了手机,点开猎魔人app。
“我记得……”随着老林记忆的逐渐深挖,他的眼神越来越像是一汪死水般平稳无波,充斥着不惧生死的宁静。
“是腐蚀王安德烈的幺子吧,刚出生的那位。”旁边的女性猎魔人打开了app的本周公告页面。
刘一漠的脸赫然其上。
“…………”老林露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显得他十分慈眉善目。
“?”孟飞舟表示疑惑。
老林把手上准备提供给战斗型血仆的工作岗位往身后一丢,英姿飒爽。
孟飞舟:?
此刻老林的笑容就显得十分装疯卖傻了起来,充斥着“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的自我原谅。
“来,看看这些!”
老林像个熟络的老朋友,揽着孟飞舟的肩膀介绍起了自己珍藏的一些好岗位。
………………………………
孟飞舟挑挑选选,发现即使是给普通血仆的工作,其中也有不少是自己无法去做的。
猎魔人协会开设给非人种族的工作并不是用来养吃白食的。大多数是岗位提供方有一些特殊的要求,不得不接住非人种族的力量、脉络或信息,所以出资聘用;还有另一种则是实打实的招人,甚至像最正常的人才市场一样提出了学历要求,完全地将非人种族当做人类来聘用。
这里不是走后门的,仅仅是多提供些机会。
孟飞舟抿了抿嘴,随便拿了一张自己好像能胜任的工作单子。
“就只要这个?”老林又是有些意外。
“嗯。”
拿了单子孟飞舟就要走。
旁边猎魔人协会的“人类社会常识课”还在继续宣传,引得孟飞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又走了回来,一脸严肃地看着老林。
老林被孟飞舟看得心里发毛,都快要准备为自己的出言不逊道歉了。
“……这个课,我可以上吗?”孟飞舟小声地问。
老林十分疑惑:“你是在人类社会长大的吧?还有不懂社会常识的血仆?”
“有些,可能不太常见的知识。”
孟飞舟的表情越发便秘。
“让你能更好伺候主人的那种知识?还是?”
“嗯嗯。”
眼看老林开始猜对方向,孟飞舟急忙点头。
“你们血仆不是有血液传承知识的吗?”老林更迷惑了,“具体是哪方面的?”
“…………xin……”
“信?”
孟飞舟彻底红头了脸,他自暴自弃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头就走。
“诶?诶??”老林在后面一头雾水。
【操。又没问。】
站在协会的侧门入口,孟飞舟眼神一片死寂。
【男人和男人到底要怎么做啊。】
他绝望地望着天空,觉得自己怕不是这辈子都要解不开这个谜团了。

……………………………………
好在“性”只是孟飞舟的诸多烦恼之一,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
他的第一要务还是找一份工作。
此前的几年,因为老爹的退役补贴根本不够一家三个大男人度日,孟飞舟就会出去四处找零工,挣点钱来补贴家用。
孟飞舟平时在拳馆里打扫卫生、陪练,也会去美术学院里当模特之类的,大学城里也会有许多工作机会。
变成血仆之后这种习惯并未改变,孟飞舟反而更有压力了。实际上即使有着体内的血仆知识,孟飞舟也不知道要多少钱才能养得起来刘一漠。
王级血族……可是很耗钱的!
11:20  AM    超市打工
孟飞舟跟着一个老熟人走在大学超市里,今天他的工作是帮超市员工整理货物。
“六个小时,到时候给你结一天工资吧。”老熟人拍拍他的肩膀。
“行。”
他笑着回,感觉那股子不安稍微好了些。
孟飞舟说不清自己在担心什么。
他好像希望刘一漠过得更好,又希望弟弟多看看自己,更希望对主人来说自己是……特殊一些的那个血仆。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献媚的本能,还是在吃醋了。
但是孟飞舟明白,这种喜欢刘一漠的心情是没变的,而作为一个大男人,让自己喜欢的人过得舒服点总是没什么错。
【草莓蛋糕。奶砖。芒果帕菲。新衣服。我还可以买蛋白粉练肌肉。】
孟飞舟坐在梯子上搬货,百无聊赖地想着,把自己是越想越精神,就快要把刘一漠以后穿什么内裤都构思好了。
兄弟两的日子其实是不会再苦了,那么每多一分钱就意味着是锦上添花。
【要是钱多一点……要是能像彭阳那样给一漠住处?】
孟飞舟突然想。
他想着想着把自己弄乐了,笑了几声。
身旁一起工作的打工仔循声望过来,他似乎很难想象那个黑脸酷哥能发出这么傻乎乎的笑声。
孟飞舟赶紧装回一脸严肃。
“嗯?”他用疑问回应对方的观察。
“没有没有,没什么。”
看着打工仔撤回头去,孟飞舟才松了一口气。
傻笑被人发现确实还蛮丢人的。
他看了看时间,又把怀中那份从猎魔人协会里领到的工作单拿出来看了看。
「试用·夜场驻唱·金色猪笼草酒吧」。
……………………………………………………………
2025年5月4日   00:25 AM
“好好唱,小伙子。”染着绿色头发的女性一巴掌拍在孟飞舟的背上。
她是这支乐队的鼓手,也是对猎魔人协会发布招募的人。
用来给乐队修整的是酒吧后面一个小仓库,四面墙上都是涂鸦,一些不知道是酒瓶子还是药瓶子的玻璃罐滚在地上,整个乐队的成员就在这儿落脚。
“嗯。”
孟飞舟回以稳重的声音。
他调试着吉他弦,心情十分复杂。
虽说是为了钱,但是孟飞舟还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来卖唱的一天。
很难想象孟飞舟会唱歌、会弹吉他,但实际上光看孟飞舟的外表还是有些搞摇滚的前途:脸庞棱角分明,表情永远都是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宽肩细腰,总是一身黑背心黑外套,身上挥之不去的烟味。
要不是孟飞舟的寸头太规整,他也许可以就地变成摇滚乐队主唱。
最起码能模仿个外表。
关于孟飞舟唱歌,其实刘一漠在大概五年前听过。
那会儿孟飞舟刚成年,他不知道看了什么小说,着了魔般夏夜不睡觉,跑到小区角落里去练吉他,比叫春的野猫都还要烦人。
他软绵绵地弹了一晚上黏糊的情歌。
歌的名字是已经不记得了,循环着好几首,倒是挺好听的。搞得当年小区流传着孟飞舟在追一个女孩子的传闻。
气得孟飞舟差点砸吉他。
天知地知,孟飞舟不喜欢女孩子。
再后来,因为父母离婚而导致家境变得更加困难,孟飞舟也就不再弹吉他了。
他的青春与任性,就像他对刘一漠的暗恋一样,被找了个灰蒙蒙的盒子给藏了进去,好几年没拿出来过。
孟飞舟拨动了一下吉他弦,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不少东西。
“不行。”他对着绿头发鼓手摇摇头。
“哎,能响就行。”鼓手把吉他拿过来摁了几下,粗暴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便满意地把吉他塞回给孟飞舟,“这不是有声嘛,成了,走吧。”
孟飞舟:“??”
他拦住要往外走的鼓手:“我真忘记怎么弹了。”
“我不是说了,有、响、就、行、吗!”鼓手十分暴躁,她扯着孟飞舟的领子,“你接了活就别怂,是骡子是马上台试试,你再和我啰嗦我真揍你了啊!”
“…………”
孟飞舟摆摆手示意鼓手冷静些,他没想到这女孩儿这么暴脾气。
“来酒吧演奏,人家无非听个故事,你就当唱给喜欢的人听呗,诶我说你长这么一张情种帅哥脸,总有喜欢你的人吧,没谈过恋爱?没失过恋?唱点出来给人听!”
鼓手拍着孟飞舟的背。
这话好像让孟飞舟想到了什么,低下头陷入了回忆。脏乱的酒吧仓库中,他的眼睛闪着光,看上去温柔又明亮。
鼓手知道有戏了。
“你要真不会弹,就扯着嗓子唱,唱得难听了大不了人家拿啤酒瓶砸你脑袋,有什么关系?”
鼓手踢了一脚孟飞舟,说着说着掏出手机开始算:“你看,一提啤酒是这个价……你要是能让客人往你头上砸一提啤酒,我们就白赚这个数是不是?两提啤酒就是……我们血赚啊!”
孟飞舟:?
不,刚刚你好像不是这么个意思?
………………………………
孟飞舟第一次坐在明亮的地方演奏,灯光一打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要不是有鼓手摁着他,可能孟飞舟要起身就走了。
“我说你们这些当主唱的是不是都有点那个大病啊,你属蟑螂吗,别怕光啊我的天!”鼓手满脸嫌弃,“闭上眼唱,妈的怎么这么多事……”
孟飞舟被逗乐了点,笑了两下,不说话了。
他扫了下吉他,周围的几个乐队成员在等他。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唱什么歌,只知道今天来了个脾气古怪的帅哥主场,长得不像唱歌的,像个道上的打手。
“…………”孟飞舟抱着吉他,想着词、想着谱,不知道怎么地想到了刘一漠。
没人知道为什么孟飞舟喜欢自己弟弟,就像没人知道为什么孟飞舟还会唱歌一样。
就像,没人知道在那些对一片黑暗的未来十分迷茫的夜晚里,刘一漠会悄悄去牵孟飞舟的手。
这个男人对世界来说就像根不值得了解的野草一样,是个小小的谜团。
但是刘一漠知道、刘一漠记得。
“我没唱过这首歌。”孟飞舟突然说,酒吧里突然安静了些。
这很显然是个有意思的开场。
“我本来准备用这首歌告白的,后来没来得及。”他继续说。
台下传来了几声嘲笑般的嘘声。
孟飞舟觉得自己心情好像很好,因为他甚至没有生气。
他侧过身哼了个调子,示意其他人先起,听到调子的乐队成员都有些惊讶。
“你就用这东西告白啊!?”鼓手咬牙切齿地说。
“之前是这样想的。”
“操你妈的孬种。”鼓手不理他了。
在前奏起来的最初几秒,旁边传来几道惊讶的声音。
孟飞舟没搭理,他脚下打着拍子,像是个还在学乐理的小孩儿一样紧张。
他的声音带着些烟草味的沙哑,发音不太清晰,说话像喝了点酒般在打诨。
“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
第一句没唱完,旁边桌子上有个女孩子眼圈红了。
也许是因为唱的时候他实在太想刘一漠了,以至于感觉像回到了十八岁那年的夏天,那是第一次、也是以为的最后一次告白。
明明是成年人的声音,却带着些孩童般的颤抖,显得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莽撞。
他二十三岁,他十八岁,他十五岁。
孟飞舟不知道自己多少岁,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他曾怀疑过自己来人世间走一遭是凑数的,后来怀疑是来遭罪的,再后来他忘记了。
“是否我一个人走,
想听见你的挽留——”
孟飞舟对世界提过很多问题,大多数关于自己的人生与未来,后来大部分关于刘一漠。
不是所有的问题都有答案,也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要被解决。
即使是今夜,孟飞舟也没有答案。
他唱着自己十八岁时给刘一漠准备的歌,唱给不是刘一漠的人听,这就是他的又一份工作。
就连孟飞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喜爱和一腔热血将要去往何处。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回应。
孟飞舟刚开始时声音是收敛的,像是位撑着伞的绅士在参加葬礼,不愿多哭一分。
唱到后面他唱岔了词,声音倒是大声了,他不再看地面、不再打节拍,只觉得满场都漂浮着蓝色的光球,像是星星又像是灯光,恍然间让他想起刘一漠来。
不知不觉间有些人给他打起拍子,孟飞舟没发现。
他只发现,自己回答不了年少时对人生提出来的那些疑问了。
孟飞舟将麦克风拉近,将嘴唇贴了上去。
“舞池中的人群渐渐散开,应该、就是、现在——”
他想:【要是把这首歌练好,就去跟一漠告白吧。】
……………………
深夜。
孟飞舟回家了。
他浑身烟味酒味,甚至还拖着包吉他,孟飞舟自己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唱一晚上就多了把吉他,很显然把这个物件带回家不是很符合打工的规则。
陪刘一漠熬夜的彭阳已经困睡着了,但是客厅的灯还开着,刘一漠抱着本粉色封面的书看得起劲。
听到开门的声音,刘一漠立马光着脚跑过去接。
噔噔噔噔噔。
刘一漠的小脚丫在地板上一路踩出响声,他给孟飞舟打开了玄关的灯,颇为意外地迎接了一个与平时不太一样的哥哥。
毕竟在刘一漠的印象里,虽然孟飞舟抽烟,但是不会喝酒。
他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孟飞舟抱了起来。
“穿鞋,小祖宗。”孟飞舟说,“你不冷么?”
孟飞舟把刘一漠放下去,两只手捂着弟弟的脚掌。
血族的舒适温度是36~42摄氏度,地板的温度则大概连20都不到,对无法保持体温的血族来说是冰冷的。
“有一点点。”刘一漠用手指比了一下,好奇地去摸孟飞舟的吉他,“哥哥去琴行了?”
买吉他了?
【哥哥弹吉他的时候很帅。】
刘一漠回忆得眼睛发亮。
“去酒吧了。打工。”孟飞舟说。
“啊?”
“累了,明天说。”
“好~”
刘一漠驱动着一些从罗尔夫哪儿新学会的技巧,他将孟飞舟身上一些烟尘与不好的东西驱散,然后悄悄地摁着哥哥的肌肉,属于血族的小小血液黏在了孟飞舟的衣服上,这能确保吃掉孟飞舟的噩梦——
然后他被孟飞舟打断了。
孟飞舟抱着刘一漠,把头靠了上去。他的下巴上又因为熬夜长出了些胡茬,蹭在刘一漠肩膀上很硬。
“哥哥?”
刘一漠觉得今天的哥哥很……不一样。
“我今天去酒吧驻唱,唱到后面忘词了。”孟飞舟说着,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好丢脸。”
“!!”
刘一漠紧张了起来。
平时的刘一漠勉强算是个能说会道的孩子,毕竟那么多书不是白看的。但是面对孟飞舟时,刘一漠颇有些安慰过头怕孟飞舟失了威信、不安慰怕孟飞舟难过的为难。
这种时候,刘一漠就非常擅长先让自己陷入哥哥的尴尬中,再陪着哥哥一起尴尬。
“哇哇哇,那、那!”刘一漠想着各种安慰的话,但是对于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又能说什么呢?
刘一漠:“歌这种东西啊!”
“嗯?”
“应该听、听个响就行了!歌词不重要!”刘一漠说,“情感到了就可以哦!”
孟飞舟笑了半天。
看着孟飞舟露出爽朗的笑容,刘一漠看得有点走神。
【今天的哥哥,真的好不一样啊……】
他发着呆想。
孟飞舟搂着刘一漠的腰。
“是啊,听个响就行了。”他一边说,一边认真地看着刘一漠。
不会弹吉他没关系。
唱歌忘词了没关系。
告白失败也没关系。
要是不去做,连个响都没有,就什么都要错过了。
“一漠。”
“嗯?”
“我忙了一天了,”孟飞舟半耷拉着抱在刘一漠的身上,露出个疲惫的笑容问:
“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刘一漠大脑当机。
刘一漠:“诶?”
“亲我一下。”
“哦,好……”刘一漠感觉晕乎乎的,眼睛都对不准了,小嘴往孟飞舟的脸蛋上靠。
看着弟弟傻乎乎的样子,孟飞舟便在刘一漠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刘一漠:“……………………诶?????”
………………………………
孟飞舟日记
2025年5月4日   4:27 AM
向弟弟索吻
对于血族来说,安宁永远只能是短暂的。
他们自觉地、不自觉地遭遇着命运的波澜,很少有血族能够过着如人类一般稳定的生活,往往只能在两种道路中选择:颠沛流离,或趁风而起。
无数的苦难中既包括被猎魔人追杀,也包括一个小时前点的外卖突然说不送了。
刘一漠:“那我喝不到冰可乐了吗!?”
彭阳:“……”
而更多的时候,矛盾可能是来自同样维度的、完全敌对的血族氏族。
………………………………………………
一道白色的影子横跨G市上空。
它犹如细烟一缕,又像是几朵随风散落的苍白花瓣,带着一种不自然的异样感,一路摇曳着飘向市中心,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冰霜,直指彭阳家所在的小区。
渐渐地,市中心越来越冷,温度极速地降到了个位数。
阵阵乌云在那道白色影子的背后凝聚,夜色中竟然是响起了一道凭空的夏日闷雷,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黑暗渐渐压过了城市的霓虹灯。
它像一条白蛇般爬行在黑暗的天空中。
然后,下雪了。
那一道白色的影子飘转盘旋落到地上去,化作一个持着纸伞的白衣美人。
他赤足,踮着脚尖,慢慢彳亍。
纸伞遮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个黑色的薄唇来。
“我喜欢人类的城市。”他笑了两声,抬起头,一张姣好的脸上满是疯癫,“在血肉的世界里。建起来钢筋水泥。搞得我们像古老的传说一样遥远。”
他抬手,抓着一个被大雪和白衣夜行给吓傻在原地的夜间外卖小哥。
“但是,这与人类近了,我就感觉自己不是个蹩脚的睡前故事了。”
持伞的白衣美人用手掐着那小哥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我就是喜欢在这样——灯红酒绿的现代城市里行着的感觉啊!百年前的恐惧不曾消亡,你们人类建立起来的现代城邦不值一提,你怕吗,克里斯蒂安?”
被举起来的外卖小哥挣扎着,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我不叫克里斯蒂安!”,便被一层薄薄的冰霜覆盖在了皮肤上,动弹不得。
“你是谁不重要。”
白衣美人拍了拍冰雕的脸,“我只记得这个人类名了,克里斯蒂安。”
……………………
白衣美人像是一个移动的暴风眼,所到之处一片凛冽寒风,鹅毛大雪逐渐结成块掉下来,冰刀一般打在地上碎开来。
他停在彭阳家门口。
一点点月色勉强从乌云背后透过来,照在他一身白衣上,像是个吊着的苍白鬼影。
转着纸伞,他昂首期盼地透过院子大门看向彭阳家。
深夜还没睡的罗尔夫,正好隔着窗台与白衣美人遥相对望。
罗尔夫他神情憔悴,蕴含着一丝绝望。他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你要是不出来,我就要闯进去咯”的意味。
“哎……”罗尔夫往后缩了一下。
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里,从行李箱摸出了一把枪,出房门之前又想了想、绕回去找了瓶圣水,揣在睡裤兜里。
叼着烟的罗尔夫走向门外,打了个寒颤,显得格外脆弱。
【所以当保姆的时候也要加班吗。天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加班理由。】
开了门的一瞬,银光乍现。
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时间“啪啪”两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到了白衣美人的手上,一阵又辣又呛的烟雾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白衣美人一惊。
又是两颗子弹打到地上,烟雾包围了他,让他边咳边往后退。
这呛热的烟雾同时还驱散着寒冷,所到之处积雪都化成水、散开成了一滩。
“额,黑胡椒,白胡椒,藤椒粉……全名叫「化雪弹」,你要自己做吗?我还是建议去猎魔人协会柜台买,打九八折。”
沙哑的声音从白衣美人的背后传来。
待烟雾散去,一把金色的左轮枪正对着白衣美人的后脑勺。
而很显然不是在问子弹配方的白衣美人被激怒了。
白衣美人像一道鬼影般弹射而出,锐利的“纸伞”边缘闪着金属光芒,携风夹雪地切了过去,眼看着罗尔夫就要被拦腰斩成两半。
“砰——”
“砰砰砰砰砰砰——”
罗尔夫单手持枪连续不断地开着,银质的子弹撞到“纸伞”上打得火花迸发,霸道的火力逼得白衣美人被迫往后退。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夜色、雪色,黑白相间的小区街道上不时被火花照亮。
猎魔人与异族像是转圈般不停周旋着,罗尔夫以攻为守地打把白衣美人打得节节败退,有些子弹打在伞面上,而更多的子弹开始以极刁钻的角度擦着“纸伞”过去,吓得对方急忙切换角度。
“你是个什么东西!”
白衣美人气得直跺脚,他将手中的伞舞得艳美非凡,每一次衣袖与白雪齐飞的舞步中都暗藏杀机,但硬是被罗尔夫躲了过去。
罗尔夫冷笑一声:“你们血族不是最喜欢利用入侵查人类隐私吗?你没准还背过我的魔药过敏史呢,别打不过我就装作不知道有我这个人啊。”
他一边说一边抓紧时间往枪里填子弹,看似是左轮枪的武器竟然能容纳得下二十多颗子弹。
被从各种角度给吐槽了一把的白衣美人快把牙都咬碎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欠揍的猎魔人!】
眼看着敌人还狡猾地说一句话就补上几颗子弹,白衣美人哪还来得及跳舞装样子,急急忙忙撑着伞打了过去,他可不想再和猎魔人玩“你猜猜我枪里还有剩多少子弹”的游戏。
一改此前轻灵的进攻,白衣美人行了个旋身的礼,蹲在地上踮起脚尖,借着暴风雪的遮挡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现时,他犹如一颗沉重的炮弹般夹着风霜撞向罗尔夫。
每一片落雪都闪着刀光。
兼具速度与力量的袭击让罗尔夫来不及躲避,几颗子弹打向伞面,却是还没碰着便被落雪给切开了。
“噢哟,不得了。”
感慨了一下,罗尔夫放弃对攻。
他按着枪身侧面透明的按钮,将子弹全部退了出来,然后在一瞬间将枪轻轻投掷在了空中,挡在自己与撞过来的敌人之间。
一声轰鸣响起,左轮枪并未被切割开,而是在撞击的第一时间便炸开了。
金色与白色交织的爆炸火光过去,罗尔夫又掏出两把枪往白衣美人身上打了两下,打得是吱哇乱叫。
白衣美人的“纸伞”被炸出了个大窟窿,身上素净好看的衣服也沾着些焦黑。
他憋屈地抿着嘴,眼里有些泪意。
“不能说脏话,不能说脏话,慧太……你是漂亮小伙,要高贵,要优雅,不能丢脸……呜……”
他不停安慰着自己,却是越说越觉得委屈,脸上挂着我见犹怜的小可怜样。
只是罗尔夫根本不吃这套,多年与血族、血仆打交道的他明白,这群非人的怪物纵使有情感也不似人类那般脆弱,即使是哭得伤心欲绝的血仆也轻易将猎魔人开膛破肚。
更何况他知道对方流的是鳄鱼眼泪。
“喂,你要站在原地和我打吗?”他十分不怜香惜玉地开始上膛。
“…………”
白衣美人抹了抹眼泪,恨恨地盯着罗尔夫。
作为陪伴主人度过百年岁月的血仆,他的主人很早就给了他犹如东方传说中“雪女”一般呼唤风雪的能力,这次派往东方他更是信誓旦旦要一举拿下。
却没想到还没和正主打照面,竟然就被个猎魔人拦截了。
此前他看过罗尔夫·晨光的档案,确实几乎把罗尔夫所有的弱点都记下来了,就连“左脚脚踝有暗伤、无法快速转向”这种细节都刻在脑袋里。
结果打起来的时候,罗尔夫根本就不快速移动!而是一把大枪狠狠地把慧太往右边赶,一被近身就干脆直接把枪当炸弹丢了过去。
慧太:【像条赖皮老狗!什么东西呀!】
他唤着风霜到身边来,片片落雪叠在手心里,如莲花散落、如天鹅展翅。
层层白雪被挤压成一柄透明冰刀,闪着摄人心魄的黑光。
慧太很不甘心。
他侍奉于高贵的“滞骸王”,本该携着主人之意给腐蚀王安德烈的幺儿来个下马威,结果反倒自己吃了瘪。
看着罗尔夫的慧太是越想越气:“而且还是被你这种人——!”
罗尔夫挠挠头。
他看了看自己的黄色小鸭睡衣,又看了看脚上的小熊拖鞋。
“你不喜欢现代睡衣是吗。”罗尔夫疑惑地问。
【好可怜,比我还小但是完全接纳不了现代社会,这就是俗称的宅男吧。我是不是要教育下刘一漠不能整天宅在家里,不然再可爱的孩子也会变得神经质。】
罗尔夫端详着慧太。
“不、不是!你在想什么呀!”
慧太被这种嫌弃又怜悯的眼神给看懵了。
他一百年以来就没遇到过这种眼神!
“说话都结巴了,没关系的,慢慢努力还是可以融入社会的。”罗尔夫示意对方别紧张,“来,你打开手机关注一下猎魔人公众号,现在可以免费领取十节《人类社会常识》补习课,对你很有帮助,我们还送鸡蛋哦……”
“所以都说了不、是、呀!”
慧太彻底生气了。
他隐约察觉到对方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却又找不到罗尔夫任何松懈的地方——罗尔夫甚至在对话的时候也渡着步子在地上轻轻画能够压制血仆的圣痕,还没几分钟慧太已经感觉自己控制风雪时有些力不从心。
老赖。
但是认真到恐怖。
慧太不喜欢面对这样的老东西。
他骨骼膨胀到逐渐撑破皮肤,苍白而柔嫩的皮肤下竟然是纯粹的黑色,只过了三息,他便从一个身着白衣的姣好青年变成了一只四肢匍匐的黑色蜥蜴。
黑色蜥蜴吐着信子,两边纯黑色的眼珠子里都闪着三颗红色眼仁,看上去有一种粘腻的恶心感。
“嘶。以滞骸之名。我要你死!”
“分化成冷血动物的血仆?你的王是真的很自虐啊。”罗尔夫感叹着,手上双枪垂了下来。
“嘴硬的虫子!!”
看似不大的黑色蜥蜴实则力气惊人,它爬行起来像是飞速移动的火车,巨大的力道往前跑了几步,震得大地都在颤动。
它裹在一片白雪纷扬的风暴中直直撞向了罗尔夫。
它知道罗尔夫是这栋房子的守护者,所以逼着对方挺身而出。
【死吧!】
慧太红色的复眼颤动着。
直到它正式撞进彭阳家。
慧太这发现,过了那到矮矮的灌木栅栏,雪竟然是不下了。
不,准确地说是——雪下不进来。
它惊恐地抬起头督了一眼天空,然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因为夜色、因为大雪,它一直以为罗尔夫后来掏出来的那两把枪,还是猎魔人的制式武器。
而现在离近了一看,慧太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驱魔圣枪。
罗尔夫右手拿着一把猩红色的弯口炮,左手是青金色的长手枪。
两把武器风格迥异、却都有着漆黑吸光的底色,只在光华流转中折射出一些鎏光来。
那是血族的武器。
王授予的武器。
没有写在情报上的、两位血族王给予的、歼灭血族的允许!
“你只会横冲直撞,对吗?”罗尔夫抬猩红色弯口炮,对着黑色蜥蜴的嘴。
他的眼中有一种审视,亦有一种冷冽。
“已经忘记身为人的姿态了?”
罗尔夫知道对方无法回答,因为一切这只发生在一瞬间,对方来不及。
作为异种族百年的行刑人,罗尔夫知道有些问题不需要答案。
他能从这个血仆的嘴巴里闻到人类的血肉味。
有的时候,人类如果忘记了自己的原本姿态,就会失去感同身受的能力,也就意味着变成了野兽。
吃人血肉的野兽。
【我不执行正义与公道。】
罗尔夫想起了女王,然后忽而又想到了刘一漠。
【但是我守护人性的火光。】
他闭上眼睛,摁下扳机。
光芒乍泄,猩红色弯口炮的轰鸣声只响了一瞬,接下来却是被封住了,反而是青金色的长手枪亮了起来。
无法分辨颜色的耀眼光束从枪口冲出,破开了黑色蜥蜴的身躯。由于后坐力太大,罗尔夫拿不稳青金色长手枪,枪便落到地上去、直直对着天空开枪。
犹如划破黑夜的流星般,乌云被光束打了个洞穿,然后便扩散开来,露出背后万里无云的晴夜来。
光束只持续了一瞬,便化作星星点点的小灰尘飞散。
罗尔夫惊讶地回头,果不其然看到了阳台上的刘一漠。
“大——叔——”刘一漠垫着脚在阳台上喊,他披着一条毛茸茸的摊子,手上还拿着个马克杯,“我们找到可乐啦——你要喝吗——我给你热——”
罗尔夫挠了挠脸庞,又看了一眼被强光打到角落去、变回人形的慧太。
“要——”
他回了一声。
……………………………………
“呜呜,我、我是雨阳慧太,隶属、嗝、隶属第十一王滞眠王,您好,呜呜……”
慧太正坐在沙发上,一边打着泪嗝一边自我介绍。
“你别哭呀……”
刘一漠感到有些为难。
只看到罗尔夫掏枪的刘一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来得及冲过去强行停下安德烈的歼灭炮、然后用自己给的武器把敌人制服了,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
所以直到慧太灰溜溜地进家,刘一漠都还以为这是个罗尔夫捡回可爱小动物的故事。

热爱耽美小说的刘一漠甚至露出了“什么,罗尔夫大叔原来喜欢这一卦的!”的笑容,并且在脑内构思了包括《天降白衣小美人与胡茬大叔》、《仙鹤报恩性转版》、《七月盛夏在家门口捡到哭唧唧老婆的我是不是太幸福了》在内的一系列书名。
当然,把人接进来了之后刘一漠才发现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雨阳慧太的身上有一股子冰碴混着血的味道,他是某位独特的王的血仆。
罗尔夫紧急地把刘一漠和彭阳拉到角落去做功课。
“滞眠王呢,比较和其他王不对盘的一个亲王,根据资料也显示很大可能和你爸是古往今来的敌对派。
“你爸……哦痛,好好好不是你爸,安德烈,行了吧。安德烈是腐蚀王,以不止息的进化、同化、生物性的互相侵蚀为特性,滞眠王正好就反过来,很喜欢静止不变的东西。
“他也比较热衷冰恋这种东西……大概,反正他很喜欢冷的玩意儿,什么冰啊雪啊之类的,他麾下的血仆也都有类似的特性。”
罗尔夫并没有发现刘一漠的眼睛越听越亮。
等他科普完历史,刘一漠便抱着可乐瓶和三个大玻璃杯飞一般跑了过去。
刘一漠举起一般冰格:“所以你能帮我冰可乐吗!”
慧太:“………………?”
罗尔夫&彭阳:?
………………………………
鉴于双方都觉得相遇的开头太离谱太丢人,所以大家都同意一切从新开始。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哦,「人生若只如初见」。
猎魔人与血族与血仆此刻都对这句话产生了深刻的认同。
雨阳慧太已经止住了眼泪的,看上去好了不少,显然是从刚刚丢人的遭遇中缓了过来。他十分认真地双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明信片,从桌子上递了过去。
“如您所见,我接下来将作为G市教育系统的特聘异种族导师,负责协助原本的人类教师们开设对非人类教育体系。”
雨阳慧太说完,又给了刘一漠一封信,“这是您父亲的信件。”
刘一漠疑惑地问:“所以你是来送信的?”
“严格来说,是的。”
“可是为什么要像上门踢馆一样?”
“…………”
雨阳慧太:因为就是上门踢馆。
但是面对天真且年幼的刘一漠,雨阳慧太在心中保持着一种谦卑,把心里话彻底憋住了。
毕竟他刚刚才被人家一炮射飞了。
踢到铁板上把自己给踢骨折这种事实在是……非常太丢脸。
刘一漠向来有一种大智若愚的欢脱,对方不回答、他就不追问。
他举着冰块嘎吱作响的冰可乐和罗尔夫碰了个杯,彭阳则帮忙拆安德烈委托过来的信封。
虽然没有关于每一位血族亲王的具体知识,但是刘一漠知道所有的亲王都住在十四苦难不朽道。也就是说安德烈与那位滞眠王虽然私底下互相敌对,实际上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
所以刘一漠总觉得血族的王们都很像幼稚园里的小朋友,属于住一起但是隔三差五要打架的类型。
拆开信封,刘一漠意外地发现里面没有写字。
白色的封袋里装了一团血。
猩红色的、犹如有生命般的血。
血液见着刘一漠便扑了上去,直接与刘一漠融为一体。旁边看着的罗尔夫差点被热可乐给呛着,他实在是没想到一团血也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还来不及拦截就出事了。
彭阳也被吓到了,有些无措地围着刘一漠转圈。
“…………啊?”刘一漠愣了会儿。
作为血族的他实际上反应速度很快,如果他想的话,常人眼中的一秒对刘一漠而言可以是十秒有余。
但他还是没拦下那团血来。
实际上并非刘一漠做不到,而是因为他从那团血上感受到了浓烈的、独属于安德烈的气息。
作为被安德烈认真转化、带了一段时间的幺儿,刘一漠要说完全不想念安德烈那肯定是假的。
他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怀念安德烈在身边的时候了。
毕竟有一个二逼又可靠的“爸爸”实在是很让人能彻底松懈,甚至会让刘一漠不考虑未来要做什么。如果不是安德烈离开,刘一漠甚至会以为自己就要这样一辈子跟着安德烈。
“嘶……连上了?”
先是安德烈的声音传来,然后刘一漠开始能够在脑海中看到安德烈现在的样子了。
安德烈浑身赤裸地仰躺在深红色的王座上,他挺翘的大肉臀压在硬质椅子上,从侧面的鲨鱼肌往下,能够隐隐看到他深凹的腰窝。
他一改此前苍白皮肤的吸血鬼样子,肤色变成了一种肉欲的黝黑,每一块肌肉都闪着淫乱光泽。
一副耽于性欲、从上到下从里到内都被喂饱了样子。
“咦,安德烈!”刘一漠笑得很开心地打招呼。
“……都说了多少次我是你爸!!”安德烈毛了,他一开始还想着裸着接儿子的“电话”会不会不太好,却没想到这幺儿一上来就对自己直呼大名。
可以说是非常见外了。
“不习惯嘛。”刘一漠嘟着嘴。
实际上刘一漠并不是不承认安德烈的身份,如果说世界上还有哪个人能不用理由地就让他感觉亲切,那就只有安德烈了。
但是,作为从来没有“父亲”这个概念的孩子,刘一漠对亲属关系的认知仅限兄弟,而“爸爸”这个叫法更像是在呼唤一个遥远却不会到来的人,令刘一漠感觉不合适。
因为安德烈是他呼唤时会到来的、救了他一命、宠着他的人。
所以与其叫“爸爸”,不如直接叫名字。
刘一漠是这样想的。
安德烈的性格与刘一漠有些像,包容性很强,没太追究。他话头一转,问:“怎么样,这种通信方式。”
“真没见过,我被吓了一跳呢。”
“哈哈哈哈哈。”
以血液的互溶来建立精神连接,这是血族、血仆的传承知识里都没有的东西,因为这个做法古老得快湮灭在历史长河里,当年制作“血统传承”的那个人物并不知道这种技巧。
“不会被监听,不会被发现,而且有实时性。”安德烈露出个有些狡黠的笑容,语气中带着点炫耀。
他挺着胸膛走下王座,一切细致得让刘一漠甚至可以观察到安德烈的乳头。
那个之前淋着刘一漠的尿、被刘一漠用手玩肿的、褐色的乳头。
刘一漠想着想着有些害羞。
安德烈露出个古怪的表情,“喂,小子,你知道我们现在脑海是相连的吗?”
“现在知道了。”
“所以别想了,赶紧的,老子脑袋里要有画面了!”
“好、好嘛!我努力一下……”
安德烈表情越发狰狞,他顺着刘一漠的记忆看到了自己很多狼狈的样子:“你又在想什么!你就这么记着我给你口的样子吗!操,你当时全程看着我的脸的吗!?”
“我视力好……不是,安德烈你别晃了呀呀呀,这样不是更像那天的情况了吗!”
“叫我爸!”
“爸你别晃大屁股呀——”
“…………”
最终,父子两的色情对话,以安德烈穿上衣服、刘一漠喝着可乐转移注意力告终。
虽然大家都很好奇,但是好在最终没人敢问“爸你别晃大屁股呀”这句话里的“爸”是不是安德烈,以及“大屁股”又是什么。
安德烈愤愤不平地披着自己的红色披风。
实际上作为淫乱的血族,安德烈是属于那种会和子嗣上床的类型,他仅会在初次交媾时对子嗣温柔。之后无论是面对大儿子还是老四老五双胞胎,安德烈在床上都是极为霸道的类型,会把儿子们玩哭。
但是唯独吸食情感类型的刘一漠,是饥饿的安德烈哄着求着去接儿子尿的,这一来二去就有点微妙了。
因为安德烈不能否认,他晃着个大鸡巴在刘一漠嫩嫩的小腹上舔舐的时候感觉很开心。
思来想去半天,安德烈越想越不爽,他决定以后果然还是找个机会好好和刘一漠上一次床,这样方便重拾雄风。
顺便把那一边接尿一边勃起的记忆给冲刷一下。
“说起来,我们是为什么要联络来着?”
刘一漠突然发问。
安德烈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有正事要说的。
他侧着身子坐了起来,露出个玩弄般的笑容看着刘一漠。
“想好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了么,小子。”
“…………”刘一漠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惊讶地抬起头。
血族,是“生下来就不管”的典型。
父母并不亏欠孩子,无尽的第二次生命既是诅咒也是礼物,血族不会为子嗣负责。
所以一般来说,尽管安德烈是王、是名义上G市的管理者、是如此高位的大人物,但是与刘一漠没关系。毕竟他光靠安德烈的血脉带来的红利就已经可以活得很舒服了。
安德烈这样提问,潜台词是在对刘一漠说“你可以提要求”。
“不要误会,我不是在单纯地帮你。”安德烈挥着手,示意刘一漠不要太拘束,“我只是知道有一些事情是用血族的能力也没办法解决的。但是以你的倔性子又不会随便放弃,要是由着你一个人去做事,会给我添很多麻烦。”
刘一漠有些心虚地低头。
【是啊,比如回学校。】他想。
“你最终还是要依赖人类社会的东西,为了不让你闯祸,我可以现在帮你。”安德烈说。
“代价是?”
“……”
安德烈露出了一个皱着眉头的嫌弃表情。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点怪,刘一漠支支吾吾地改口说:“那、那你就这样帮我啊?”
“不然呢?”安德烈翻了个白眼,“父母就是会为了避免孩子闯下大祸,会提前去拔苗助长地提供帮助的。老子只不过是图个清静。”
“那我可以提要求……吗?”
“…………”
安德烈又皱起了眉头,满眼都是“你就笨到真把我当外人吗”的嫌弃。
“啊啊啊我这不是放不开嘛!“刘一漠在沙发上打了几个滚。
安德烈显然也是烦了,他骂骂咧咧地催着刘一漠:“赶紧的麻溜的把你想做的事情说了!老子一会儿还有事!”
“那个……”
“嗯。”
“我还是……”
“嗯。”
“想回学校读书啦……”
“好。”
刘一漠静默了一秒,没反应过来安德烈一下子就同意了:“诶?”
“别‘诶’了,你以为我和人类签订教育资源互助协议是为了什么啊,过去的信使应该也说了他是教育系统的协助者吧。”
“对吼!”
刘一漠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安德烈早就把事情安排好了!
“对你个大头鬼!我不懂,这种一定要回学校读书的念头到底是哪儿来的,我看人家小孩一被转化就去直接开后宫收血仆了,你这是什么情怀啊?”
安德烈挠头。
刘一漠:“就、就是寒窗苦读的情怀……”
“你这能算寒窗苦读吗,吃的用的那不都是最好的,我看你小子就是倔脾气。还寒窗苦读,以后要不要我帮你安排就读大学的资格啊?”
“我我我我要是考上了的话,你能帮我搞得像普通人一样进去读吗……”
安德烈又怼了刘一漠几句,倒是没拒绝,便就这样应下来了。
想要将一个血族伪装成普通居民,不难。
父子二人都没说话,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传来,安德烈似乎在写什么。
等写完,安德烈没好气地叫了刘一漠一声。
安德烈:“喂,傻小子。”
刘一漠:“我不叫傻小子。”
“不重要不重要,来,”安德烈勾着手指头,“叫我声爸。”
“?”
“叫一下,我给你把就读人类学校的资格证办了。”
刘一漠拍桌而起、誓死不从:“你这是威逼利诱!”
“是又怎么样?”
“呜呜……”
酝酿了半天,刘一漠嘴巴在“ba”和“die”的发音形状切换了几次,憋得脸都红了。
安德烈一脸悲痛:“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吗?怎么一脸嫌弃的样子啊??”
被这样一说刘一漠倒是突然想到了两人最开始的相处:安德烈在金色的子弹雨中护着自己……
最后,刘一漠小声地、脸红着、糯生生地唤了声:“爸爸”。
“嘿嘿。乖的咧。”
安德烈傻笑着,在信封上压了火漆。
这封信,给了刘一漠回归校园的权力。
作为不死的血族,他正式被赋予了普通人的身份,得以在灵魂老去之前——体验自己原本应有的一生,包括青春也包括别离,包括所有血族无法体会的人间烟火。
他被允许去记住自己作为人类的样子。
文件,即日生效!
………………………………
凌晨五点,罗尔夫在楼下喝酒、彭阳被通知要回去上学之后哀嚎着开始把时差倒回来、孟飞舟距离起床还有二十分钟、雨阳慧太结束拜访离开了。
趁着血液还有能量,父子二人断断续续地聊着天,准备就挂着“电话”把能量用完,免得以后力量混在一起出问题。
刘一漠:安德烈,你为什么要知道我最想回学校读书啊?
安德烈:叫我爸。
刘一漠:…………老爸。
安德烈喜笑颜、龇牙咧嘴。
乐得跟个猴似的。
他竖起一根手指控制着血液,在自己的王座前绘制了一个巨大的轮盘。
轮盘上周围一圈是无数的文字,囊括了大多数可以猜测的未来走向:融入血界生活、接管人界产业、学习魔法开始探索世界之理、谈恋爱、经营人类牧场……
其中既有着许多血族才有的特权,也有着如“成为厨师”这种普通人也可以尝试的行为,琳琅满目地例举了大概有上百个。
这些全部都是安德烈随意从命运河流中摘取出来的、适用于血族子嗣的未来。
因为级别接近的原因,安德烈与刘一漠既无法看到彼此的命运、也看不到自己的,无论怎么观测都只能看到整个血族的命运,这一定程度上因为他们就是血族的代表、血族的意志。
所以关于他自己的未来,他们只能猜测一个大概。
轮盘画完,血液生成的轮盘中间出现了一根长指针。
刘一漠:“?”
“转到什么就是什么。”安德烈挑眉,示意刘一漠仔细看,然后念叨着:“魔镜啊魔镜,请告诉我,我家幺儿最想要的未来是哪一个。”
然后他丢出去一颗小石子,正好撞到指针上,拨动得整个轮盘运转了起来。
刘一漠:“??”
最后指针停了下来,正正好指在“回去上学”的小格子上。
“不要搞封建迷信啊老爹。”刘一漠吐槽道。
这不就是学校门口那种赌运气的小地摊轮盘吗!!
安德烈一脸看小孩子的表情,“这是占卜,很严肃的那种。”
刘一漠反驳:“不管怎么看都只是随便转的啊,到底哪里严肃了!”
然后安德烈把指针拨回指空,又提了相同的问题,又用石头打上去转了一次。
这次又指向了“回去上学”。
刘一漠:“???”
“你还小,不懂什么叫命运。”
安德烈认真地说:“所谓命运的特权,就是当你想知道一件事的时候,随便丢个骰子都能明白世界的真相。普通人要花大量时间去沐浴更衣、焚香求神,只不过是一种表示自己的心无杂念的手段,以此来取悦「命运」。”
“而——对于我们来说,命运本身就给予了得天独厚的宠爱,所以你怎么问她,她都会回答你。
“而所谓占卜,只是走个形式。”
他又丢了一次石头。
这一次指针依然牢牢地对着“回去上学”,充满着一种如刘一漠般的倔强,就仿佛那根指针是刘一漠本人。
刘一漠:好怪哦,这种事情也是命运能知道的吗,到底有多万能啊!
………………………………
当天晚上, 刘一漠悄悄找了个骰子。
他十分认真地写了一张表格,比如1=分手、2=能结婚、3=虽然不喜欢了但是还会留在身边……等一系列对应的占卜结果对照表。
一共有三张。
他想占卜一下自己的恋爱未来。
毕竟和哥哥、和彭阳的关系实在是让他太苦恼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相处。
“魔镜啊魔镜……啊不,命运呀命运,请告诉我关于未来的恋情走向吧!”
虔诚的少年投出骰子。
而古怪的是,无论刘一漠怎么掷骰子,骰子要么在下落过程中被风垂落到被子上去、要么一咕噜滚不见了,甚至还有一次落到地上诡异地以一个角支撑,根本不知道是哪个面朝上。
刘一漠越投越担心,投骰子的姿势越来越快,势要今天占卜出个结果来。
到后面,他的眼睛甚至可以在黑暗中捕捉到骰子的一切动态趋势,在骰子尚未落地之前就明白这次投掷不会有结果,然后直接在空中就把骰子给收了回来继续丢,一收一放快得肉眼几乎无法捕捉。
投了一百八十二次,在下一次尝试的时候刘一漠突然发现骰子下落的趋势很不一样。
【有结果了!】
他激动地想。
而骰子竟然是摔在地上,整整齐齐地裂成了四瓣。
刘一漠瞠目结舌地摸了摸碎开的骰子。
…………………………………
屋子里传出来了刘一漠惊慌失措的哭喊声:“…………命运生气啦——!!”
正在煮热可乐的罗尔夫满脸问号,侧过去问彭阳:“命运是谁?”
现在的年轻人会起这么酷的外号吗?
彭阳思考着,想起了记忆中刘一漠许多神神叨叨的行为。
他不太确定地说:
“应该是……一漠的朋友吧,那种奇怪的小仙女之类的。”
罗尔夫:?

刘一漠这么快地就要回学校上课这件事,在大部分人的意料之外。
毕竟所有突然获得不老不死的能力的人应该第一件事都是去享受生活了,只有刘一漠这个奇葩会想着回学校读书。
但是当所有人仔细想想关于他的身份:靠着任性闯入安德烈遇刺现场的少年。
十八岁。为了。一本小说书。徒手翻墙。翻过了猎魔人布置的对人结界。
面对这样的刘一漠,他的一切选择都变得合乎情理了起来。
新王嘛,有点奇奇怪怪的怪癖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又能拦得住他呢。
当彭阳被告知他需要把生物钟又调回去的时候,他人傻了大概有三分钟。
………………………………
下午五点,彭阳顶着巨大的黑眼圈,表情呆滞地面对着一张卷子。
卷子上字迹干净利落,带着笔锋,给人一种清爽感。
面对着作业,彭阳第三十二次发出了鼾声。
他脑袋歪着靠在墙上,瞌睡中用身体最后一点力气支撑着脖子。无奈彭阳实在是太困了,最终他靠着靠着滑了下去,摔了个四仰八叉。
重新爬起来的彭阳眼神里带着一些绝望。
“大叔,你说咖啡会有用吗?”
他带着些求助看向罗尔夫。
“孩子,我们那个年代可喝不起咖啡,这东西现在我喝多了犯困。”罗尔夫举起自己手中的杯子,头也不抬地继续看书。
他晃了晃杯子,问:“来点伏特加?”
“…………”
彭阳的死鱼眼更加严重了一些。
客厅重回宁静,从厨房不断传来切菜的声音,有规律得让彭阳又想睡觉了。
“血族上学”并不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彭阳甚至都没有想到刘一漠那么早就要回去。
可以说三个男人都有事情要忙了。
因为刘一漠要回去上学,所以罗尔夫必须加紧时间履行他作为教父的职责,比如教育刘一漠怎么使用力量、怎么对待他族、怎么合理进食——但是,现在罗尔夫甚至还没看完手上那本《血仆分化种类简介手册·2020年新编》。
因为刘一漠要回去上学,所以孟飞舟要提前做好小伙子们的午饭和晚饭——每一份从彭阳大手大脚点外卖的行为中省下来的钱,都会变成给刘一漠买新王地基的资金。不这么做的话他们家的小祖宗很可能会成为历史上最寒酸、地盘最小的新王。
最惨的还是彭阳。
因为刘一漠要回去上学。而且他要上的可不是什么给开绿色通道的贵族学校,是完全回到之前二人熟悉的那个校园。
所以彭阳不仅要把生物钟调回来,他还要把作业写完。
因为周一要交。
【天地良心。】彭阳人生第一次开始痛恨学习,【我这种当书童的不是应该站在主子后面帮忙递笔就好了吗!】
他愤愤地把卷子翻面。
【我顶天了去打篮球帮他耍耍帅长个脸!为什么我也要一起交作业啊!】
彭阳心情十分复杂。
他无法理解刘一漠为什么想要回到校园,但是当返校来临,最爽的其实是彭阳本人。
毕竟他可是校草。
彭阳甚至连重回学生身份之后要带刘一漠去哪里玩他都想好了!
在二人互相告白之后,彭阳反而越发拿平日乐乐呵呵的刘一漠没有办法,他家这小可爱无论对是美食还是别的物质都不太追求,明明拥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但是整天窝在家里看小说,像是一个究极草食系的宅男。
但如果要回学校,那么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璀璨的青春是非常漂亮的事物,在操场角落偷偷约会、打篮球时装酷耍帅、在课间牵手……彭阳最擅长搞这些了!他回归校园可谓是如鱼得水,完全有自信在自己的地盘里把刘一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和最开始由衷感谢自己打篮球而导致身材好一样,彭阳开始觉得从前讨厌的那些人际交往都变得有意义了起来。
十八岁的彭阳,人生第一次意识到从前经历过的一切也许都是为了在对的时机、面对正确的人时,自己可以不要手忙脚乱以至于错过。
所以,虽然得知这件事之后最痛苦的是他,但感觉最开心的也是他。

毕竟每个风华正茂的大好男儿。
都想。
在投出一个帅气的三分球之后。
一转头就能发现喜欢的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恋爱脑的彭阳光是想想就觉得天灵盖都开始冒热气了。
“口水。口水要滴下来了。”
端菜过来的孟飞舟一脸嫌弃地提醒着彭阳。
【有钱人是不是都有那个什么大病,没事流口水到底是在想什么。】孟飞舟皱着眉头想。
“咳。”
彭阳擦擦口水,在晚饭正式开始之前准备再多做几道题。
“水多,早熟,年轻,适合分化成‘孕巢型’血仆啊。”
旁边的罗尔夫一边举着书一边对照着彭阳看,“要不要我帮你给刘一漠说下?”
彭阳和孟飞舟两人脸上一红,都装死不说话了,一个闷头端菜,一个闷头做题。
………………
撑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彭阳已经彻底要昏迷过去了。
到最后他索性放弃执着,直接对着答案在卷子上抄了一遍,一点脑子都没过。
有的时候彭阳想想会觉得还挺神奇的。
他虽然桀骜又喜欢偷懒,但是要做的事情从来不会敷衍,比如很少有人知道彭阳是不会抄作业、抄答案的,这份认真正是他的好成绩的来源。
而,当他一想到刘一漠在自己床上打着滚等自己的时候,突然就觉得一两个题不会做也——完全没有关系。
第一次地,彭阳放弃了一个原则,转而为刘一漠思考事情。
他明白自己还会有很多个这样的“第一次”,就像他在性上的第一次也完全献给刘一漠了一样,他不仅是在肉体上被刘一漠开了苞,就连精神上也会刻下许多独属于刘一漠的“第一次”。
第一次kiss,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给某人做饭,第一次放弃自己愚蠢的矜持,第一次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彭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因着对刘一漠的喜爱而逐渐成熟着。
他不再是那个被世俗与家长的价值观牵着鼻子走的少年,彭阳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确切的去向。
…………………………
彭阳赤着足走进浴室,晒黑的脚掌有力地踩在瓷砖上面。
“要陪一漠睡觉”和“不洗漱的话可能会被刘一漠嫌弃”的想法支撑着他,让彭阳不至于直接困到在沙发上睡着。他打开了花洒,清凉的水打湿了皮肤,结实的肌肉上湿漉漉的。
冲凉让彭阳清醒了一些。
他端详着自己的腹肌,脑子放空地把沐浴露拍在小腹上揉搓着。
小腹上一层浅浅的青色毛茬摸上去刺手。
之前,为了方便刘一漠摸腹肌,彭阳干脆就把下体的毛全剃光了,这也害得摸上瘾的刘一漠好几次差点把彭阳玩到喷尿。
腹肌这种东西虽然看着爷们,但是你要是操的时候不停按压,那彭阳绝对受不了的。
彭阳想着想着,突然就硬了。
“…………”他愣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昨天被刘一漠给玩肿的屁眼又有些想要了。
他又想要不要脸地骑在刘一漠身上去了。
【操。】
彭阳暗骂自己一声,急忙打着沐浴乳给自己全身搓了一边,把一天的臭汗给洗掉。
洗完澡,彭阳的肉棒还是没软下去,他有些尴尬地走出来擦身子,转头一看镜子却是愣了。
他照着镜子,发现自己有些陌生。
一张帅脸还是老样子,但是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而是亮闪闪地有着湿意,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刚洗完澡还是这几天被刘一漠操哭的次数太多了。
肉壮的胸肌上一对乳头红肿着,不自然地朝着下歪——彭阳知道这是因为刘一漠睡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喜欢玩,但是彭阳又太高大了,所以每次都是刘一漠往下扯乳头把彭阳玩得连连求饶。
几日的减脂与锻炼,导致彭阳的腹肌更好看了,甚至人鱼线都出来了些,而下体的毛发修剪让彭阳的身体呈现一种奇怪的质感,他的身材显得更加阳刚而……谄媚。
谄他家主子刘一漠的媚。
彭阳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成长了,但没想到是朝着这个方向成长。
【好贱啊。】
昔日的校草看自己看得胯下肉棒越来越硬。
【一漠会更喜欢这样的我吗?】
彭阳想得出神。
他越想越清醒,最后甚至不困了,他光着屁股蹲在浴室里到处找剃毛刀,然后把自己刚刚长出来的耻毛又给修了个光溜。
…………………………
彭阳满脸可疑通红的走进房间,披着一条大大的浴巾擦着头发,半软不硬的肉棒晃动在他胯间。
他并没有走到床边去,而是悄悄对着自己的衣柜发起了呆。
擅长装酷的肌肉校草过去也经常挑选明日的衣服着装,但是从来没有哪次是这么积极而下作地——
【内裤……不穿吧,一漠喜欢玩。但是明天要打篮球怎么办,一漠肯定会想看的……我穿条宽松一点的平角应该可以。】
【穿个无袖背心,白色的好。等下午没人的时候我把衣服脱了,校服里面光着,是不是显得比较色一点?】
【戴个帅点的运动手表。】
【诶,我是不是可以再去晒黑点?等毕业之后染个白发,不是说黑皮白毛是究极性癖攻击吗,一漠肯定也……】
“彭阳?”带着困意的声音打断了彭阳在脑内的碎碎念。
刘一漠在床上翻了个滚,似乎在找个暖和又舒服的位置,但是因为彭阳不在床上所以无功而返。
“诶,我在呢。”
彭阳急忙过去,他甚至来不及擦脚掌,把湿漉漉的浴巾丢到地上,钻进被窝里把刘一漠往臂弯里抱。
彭阳的皮肤炙热得有点发烫,刘一漠的皮肤冰凉凉地,两人抱在一起都觉得舒服极了。
“嘿嘿~”
刘一漠傻乎乎地伸了个懒腰,又高又壮的彭阳对他来说就是个巨型的温暖抱枕,只要有彭阳在他就可以睡得肆无忌惮。
他揽在彭阳怀里蹭来蹭去,感觉彭阳身上传来马鞭草的香味。
“好香哦!”刘一漠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对眼睛。
彭阳感觉像是怀里抱了只猫儿,胸肌被蹭得有些痒,一时气氛有些旖旎又有些温馨。旖旎在彭阳的胯下一根被蹭胸肌给蹭到硬了,温馨于他听着刘一漠的声音感觉放松了许多,困意便涌了上来。
此前有几次,彭阳会在刘一漠不抱着自己的时候做噩梦,大多是关于被刘一漠抛弃的梦境,而往往在他做噩梦的第一时间刘一漠就会被惊醒。
然后,刘一漠会悄悄凑在彭阳的耳朵边说“超级喜欢你的哦”,让彭阳一夜无梦,感知全在被刘一漠握着的阳具上了。
很难说他两是谁哄谁睡觉。
这样一来二去,彭阳甚至养成了一种被刘一漠抱着就会安心得想睡觉的习惯。
彭阳弯着腰亲了一口怀里的刘一漠,问:“喜欢吗?”
喜欢我吗?喜欢我洗得干干净净的吗?喜欢没有毛吗?喜欢……
一万个问题,只凝结成了“喜欢吗”这样一句话。
“喜欢!”
刘一漠的声音闷闷的。
彭阳笑了半天,他从刘一漠的即答中感到了十足十的喜欢。
“嗯?为什么要隔着被子说话?”彭阳凑过去抱刘一漠。
“因为没有漱口,臭臭的。”
刘一漠的眼睛在黑暗中也亮亮的,闪着“你怎么好意思问我呢!很丢脸”的光芒。
“……你清醒一点,你是血族,没有口臭的。”
彭阳一时无语。
“?”刘一漠明显愣住了,然后他若有所思地说:“对吼。”
“而且就算有味道也没关系吧,我又不会嫌弃你。”彭阳越来越困,他抱着刘一漠闭上了眼睛,感觉困意袭来。
“可是你很香啊!”刘一漠似乎有些愤怒,“我!也想!香喷喷的和你一起睡觉!”
“…………”
彭阳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好像被刘一漠给可爱到了。
“那你也去洗澡。”他说。
看似是可爱肌肉侍从的彭阳,实际上脑海里已经开始在想与刘一漠的共浴了。
“不要,我要睡懒觉。”
刘一漠骄傲地说,把头埋在彭阳的胸肌里不出来了。
他悄悄伸手往彭阳腹肌下面探,果不其然摸到一根主动递上来的炙热肉棒。
“给。”
彭阳闷着笑,把胯下给刘一漠玩。
他敞开腹部的动作极具包容性,带着些理所应当的宠溺,像是在满足小辈撒娇的大人。
彭阳时常喜欢在刘一漠面前装成熟的大哥哥,虽然有时候很快会被玩得哭着漏尿,但是比刘一漠年长个小半年的彭阳就是很喜欢去包容刘一漠。
同桌二人,一个被玩肉棒玩得面红耳赤、胸肌抽动,一个握着对方的肉棒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彭阳第一反应是身上的疲劳一扫而光。
但是这种开心的清爽感并没有持续到第二秒,因为彭阳马上意识到刘一漠的整个手臂放在了自己小腹上,脆弱的膀胱快要被压得漏尿了。
说来丢人,彭阳经常被刘一漠欺负得淫水横流,其中大多伴随着他膀胱的崩溃,一来二去之后他也养成了在刘一漠面前不太控制得住尿的糟糕习惯。
如果哪天刘一漠在厕所给彭阳吹口哨,彭阳觉得自己可能会像只小狗狗一样直接尿出来。
“嘶……”
彭阳带着些求饶地去抱刘一漠的手臂,他又不敢擅自挪开。
他一动,带着刘一漠也醒了,然后有些用力地抱着彭阳撒娇,抱得彭阳尿意急窜。
“早呀彭阳~”
“………别……唔……早上好。”彭阳忍着濒临崩溃的尿意,忍得腹肌直抽抽,然后颤着跟刘一漠打招呼。
从梦中醒来的刘一漠心情格外地好,也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整个人充满着朝气。
“我中午想和你一起吃学校的滑蛋盖饭!”
刘一漠说得欢欣雀跃。
“好。但是你哥不是说我们带饭去学校吃?”
“偷偷的吃盖饭!”
“好。”
“嘿嘿……”刘一漠从床上爬了起来,脸红红地,然后又转过来撑在彭阳身上。
“想亲一口。”
刘一漠有些害羞地撒娇道。
很显然,刘一漠似乎是在梦里梦到彭阳了。
在梦里见到的人,如果醒来还能看见,就会觉得格外地亲近。
他一只手半俯在彭阳的腹肌上,另一只撑在床单上,压得彭阳感觉自己真的要尿出来了。
“…………”
彭阳抖了半天,最终没敢求饶。
他不太确定刘一漠会不会笑着说想看自己喷尿的样子。
如果刘一漠真的这样要求,那么彭阳真就得按着自己的腹肌把膀胱玩到失禁。
而另一个是,来自刘一漠的索吻可遇不可求。
“亲。”
彭阳一脸硬汉地亲了上去,颈部肌肉青筋暴起,看上去充满着男性魅力。
他与刘一漠轻轻地“啵”了一下,弄得刘一漠傻笑了半天。
“我去拿书包!”刘一漠说着,一溜烟跑下了床,也没坐电梯,“蹬蹬蹬”地跑到了一楼去。
也不知道是去找孟飞舟说什么兄弟话题。
楼下传来“罗尔夫大叔早上好呀~”“我今天开车送你们,你先把衣服穿好。”“好耶!”的吵吵嚷嚷声。
所有人都知道、猜得到今天刘一漠会很兴奋,就连罗尔夫也比往日充满干劲。
“…………”
而,好不容易到kiss完都维持着可靠男友样的彭阳,满手湿漉地掀开了被子,无奈地看着自己腹肌上的尿液。
他尿了自己满身都是。
“哎。”
彭阳拿床头的纸张擦了一会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无奈与尴尬并不能诠释他的心情,因为彭阳胯下一根跳动着的肉色巨根很显然在兴奋。
严格来说,被给自己开苞的主人压到失禁称不上丢脸。
彭阳挠了挠头,穿上校裤,顶着一个大帐篷走下了楼,迎接作为一个校草却要被同桌当狗奴的全新校园生活。
“坐车去上学”对刘一漠来说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体验,以至于他甚至觉得这有点奢侈。
以前兄弟两家离学校近,以年轻人的脚程来说走个十分钟就到了,从来没有这种让家里“长辈”来开车送过去的经验。
毕竟既没有什么“长辈”,也没有车。
而现在则不一样。
彭阳家离学校远得多,平时他大多是打车去上学。
于是罗尔夫本着“怎么说也算是教父”的想法掏出了车钥匙,开车送小伙子们,还顺便把要出门打工的孟飞舟也捎上了。
老猎魔人的车与它的主人一样古老,但是好在经常维修,坐上去平稳舒适。
两个学生崽往后排一坐,就靠在一起半睡不醒的;罗尔夫和孟飞舟两个大人在前面坐着。
刘一漠舒舒服服地靠着彭阳,只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幸福感。
那是起床之后、到学校之前还能偷偷补个觉的安心感。
刘一漠时而想再睡会儿,时而又在彭阳的身上蹭了半天,可爱的小虎牙因为饥饿而本能地在彭阳脖颈上顶来顶去。
时差还没倒过来的彭阳倒得四仰八叉,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甚至困得都没发现自己的阳具因为刘一漠的靠近而把校裤都顶得高高的。
彭阳本能地把刘一漠抱在臂弯里,任由他在自己脖颈间亲来亲去。
……………………
“…………”
孟飞舟时不时偷瞄两人,然后换了个翘着脚的坐姿,好掩饰自己有些尴尬的胯下。
他不像彭阳那样有一副恋爱脑袋,但是作为一个生活健康、正值年轻的拳击手,早上这个点是最躁动的时候。
孟飞舟原本是想和两个小孩儿一起挤后座的。
自从那次酒吧唱歌之后,孟飞舟的胆子倒是变得越来越大,每晚打工回来都会向刘一漠索吻,最近一次他甚至敢拦着刘一漠的小细腰抱着弟弟了。
尽管笨拙,但是孟飞舟知道自己得主动些,哪怕借着作为血仆要向主人上供的名义也好。
所以在原定的计划中孟飞舟想坐刘一漠旁边。
不仅是坐车,他甚至连以后提出要与彭阳一同侍寝的事情都想好了——不就是恋主嘛,当血仆的这种事情怎么说都不丢人,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个恋弟狂魔。
但是他打开后排车门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跑到副驾驶去待着了。
刚起床的刘一漠浑身有股好闻的味道。
孟飞舟非常确定,自己要是坐一漠旁边去,肯定会被迷得神魂颠倒地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来。
刘一漠在性上的魅力,就好比液态的火焰。表面上看起来平稳无波地,实际上当你被他湮没之后才会发现:原来水的下面是火焰啊。
而恋弟狂孟飞舟,则是一块干燥易燃的柴。
要是坐在弟弟旁边,他能烧得肉棒把内裤给顶到湿透。
而很显然,孟飞舟没有做好在弟弟回学校的大好早上就发情发浪的心理准备。
毕竟说到底是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内心还是有个在喜欢的人面前装装酷的梦。
孟飞舟暗自下定决心,先多脑补着刘一漠的白嫩嫩的小脚丫自慰到已经习惯了,到时候再去做像彭阳那样羞羞的事情。
不然到时候肯定会拘谨得很丢脸。
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逃回副驾驶的孟飞舟悄悄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只能被弟弟吃得死死的,玩起来就滴滴答答流个不停,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尊严问题。
笑死。根本没有尊严。
……………………
而被留在后排与小怪物刘一漠共处的彭阳,很显然已经十分清楚“和刘一漠贴贴就别想着装啥大老爷们了”的法则,他即使在睡梦中也主动地把刘一漠往自己胸肌上抱,更加方便被亵玩阳具了。
许是因为男根涨得生疼,彭阳挣扎着醒来过来,迷迷糊糊地亲了刘一漠一口。
然后才发现自己在去学校的车上。
他尴尬地不去看罗尔夫和孟飞舟,坐起来了些,不让整个画面显得过于旖旎,全程不忘搂着自己家小主人的腰,让刘一漠能跨坐在彭阳的大腿上到处摸来摸去。
彭阳习惯性地纵容着刘一漠的欺负,只在摸得太过分的情况下求个饶。
“别别,”彭阳无奈地起身又亲了刘一漠一下。

如果说刚刚的kiss是“一醒来就能看到你实在是太好了”,那么这个吻则带着些投降的意味:小祖宗,别摸胸肌了,我受不了了。
也许是为了给刘一漠行方便,彭阳今天穿了件有些贴身的白色背心,他红肿的乳头被刘一漠玩得高高挺立着,整个胸肌上泛着红潮,背心都遮不住。
【看来今天在学校不能脱外套了。】彭阳想。
“再摸下去会射的,你想看我射吗?”
彭阳说着,手上倒是没有去阻止刘一漠的动作,还是一副任君采劼的样子,像是头慵懒的兽。
倒不是他真有那么从容,实际上彭阳的大肉棒已经被玩得顶在校裤上抽搐了,巨大的一根隔着布料被刘一漠活生生玩到快泄出来。
自从不再打飞机、每次都是被刘一漠扯着乳头玩射之后,彭阳感觉自己好像一直是这种挺着大鸡巴一不小心就会漏出来的状态,渐渐也就习惯了。
现在的他习惯性服从于安排,射精与否并不重要,全看刘一漠的想法。
刘一漠被这么一问,清醒了些。
他皱着眉想了想,看了看驮着自己的大男生,直接把头埋进了彭阳的脖颈里,收手不摸了。
“不射吧。”
刘一漠撒娇般说。
彭阳露出一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苦笑。
他被刘一漠在自己床上欺负了好多个晚上,早就清楚这小子就是个天然黑,看起来可可爱爱的,但是要是真听他的肯定会被玩得很惨。
但是彭阳也没办法,因为他真就只能听刘一漠的。
而且还乐在其中。
彭阳发现自己好像被刘一漠玩得遗了些精液在腹肌上,便把刘一漠抱在旁边靠着车窗,不让他蹭自己的腹肌,然后从书包里找了张餐巾纸擦来擦去。
他可不希望刘一漠的校服上沾着精斑去上学。
【一漠身上有我精液的味道。】
胡思乱想的彭阳泛起红晕,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在主人的房间里撒尿的狗。
【如果我真的是一条狗,一定天天往一漠身上蹦跶。】
被性欲和满足感冲昏了的彭阳本想在刘一漠小小的怀抱里再睡会儿,结果他在路边看到了一家熟悉的炸鸡店,从来都是打车上学的彭阳意识到:还有几分钟就要到学校了。
他强撑着打起精神,彻底直起了身子让自己不要躺着,形成了个把刘一漠抱在怀里的姿势。
“怎么不睡会儿?不困吗?”彭阳问刘一漠。
刘一漠眼睛闪亮亮的,他摇了摇头:“虽然很困,但是不想睡。”
“嗯?为什么?”
“因为!”刘一漠有些夸张地用双手指着整个车厢,“我还是第一次坐车上学呢!”
“…………?”
“刚开始是很想睡,后面一想这可是值得纪念的第一次!睡过去多亏啊,所以就一直没睡着,这种可以睡但是不睡的感觉也好好哦。”
刘一漠越说越开心,脸上都冒着光。
【所以就一直玩我鸡巴是吧。】
彭阳在心里吐槽。
刘一漠这种蹦蹦跳跳的态度让彭阳也逐渐清醒过来,彭阳一边揽起二人的书包准备下车,一边揉着刘一漠的头发。
彭阳并不准备就“第一次坐车上学”这个话题讨论太多,他大概知道刘一漠的家庭情况。
以前在学校里,彭阳很少专门与刘一漠相处,但耐不住两人是同桌,加上彭阳是格外细心的性格,自然也就能注意到很多刘一漠的习惯:从来不吃零食不买饮料,衣服没有几套、永远是洗得有些发白变形了还是在穿,甚至在学校吃东西也总是自己带饭——肉还不是很多。
这一切都意味着刘一漠的家庭不是很富裕。
突然,彭阳想到了一件事情,然后沉默了会儿。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疑惑,刘一漠抬头好奇地看着他。
“……一漠啊,”思索许久,彭阳决定还是问出来:“你除了孟飞舟之外没有其他家人吗?”
连父母都不在身边吗?
成为血族还是很大的事情吧,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不是要安置好生父生母吗?
——有着一套血仆知识的彭阳发出了疑问。
一瞬间车内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就连罗尔夫都陷入了一种短暂的沉默中。
孟飞舟完全不接话,罗尔夫则转过脸去开始找个停靠的地方,两人都装作完全没听到彭阳在说什么。
“因为爸爸和我们不住一起哦。”
而刘一漠却一点都没迟疑地笑着说,笑得有一种包容与理解,“有时候爸爸会喝太多酒,晚上还会带人回来,所以就搬出去自己住了。之后有机会我再跟他说我的事情吧,不急的。”
小孩子太过于能体谅大人,并不是一件好事。
彭阳没继续多问,他最开始想要了解这件事只是为了预防刘一漠的生父生母成为软肋,既然刘一漠本人都表示没关系,那就没什么太大问题了。
车停在了学校旁的街道上。
【得多请一漠吃好吃的才行。】彭阳紧紧抱着刘一漠。
他突然觉得以前不把零食分给刘一漠的自己有些欠揍——尽管这是现在用男友视角来看了。
刘一漠:“咦,你在难过吗?”
彭阳:“没有哦。”
刘一漠并没有信彭阳的鬼话,即使没有血族的能力,刘一漠也有着远超常人的观察能力:他既知道彭阳在内疚,甚至还知道彭阳为什么在内疚。
一如当时他能看出来彭阳整个人生的心结一样,现在他也能看穿彭阳的想法。
“来亲亲!”
刘一漠凑上去,笑得十分可爱,选择用一个撒娇来结束这个话题。
毕竟,没有什么苦难是一个亲亲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亲亲,然后再一起去解决问题就好了。
彭阳也大概猜到自己是反过来被刘一漠安慰了,他像只酷酷的大狗狗,低着头去够刘一漠的嘴巴,先是亲了一下,然后蹭了半天才离开。
只是亲着亲着,彭阳突然到一阵视线。
他把刘一漠往怀里藏了下,然后往窗外看去,才发现几个路过的学生好像红着脸在往车里偷瞄。
“??”
彭阳想到一种恐怖的可能性。
“大叔!你这个车该不会没有贴防窥膜吧!”
这该不会是那种从外面能完全看到里面的车窗……吧?
“买这车的那个年代还没有那种东西。”罗尔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烟,想了半天没点燃,只是叼在嘴上,“只贴了日光折射膜。”
“……”
“哎,年轻人,行得端正就不怕影子歪,被人看到就被人看到嘛,过个几年你们还能给校友发喜糖不是。”
彭阳一想到自己去亲刘一漠的样子被人看到,就有一种好像官宣了又好像没有官宣的感觉,像是心里有只可爱的小猫在轻轻地挠。
有一种,仿佛当着天下人的面说“刘一漠可是喜欢我的哦?”的感觉。
“操。”
彭阳红着脸骂了一声,也没再去看罗尔夫,而是打开车门往外走。
被不可视穹顶笼罩着的学校周边都照不进来阳光,对血族无害的人造光源模仿着太阳,倒是把彭阳脸上的红晕也照得特别明显。
只是赶着带刘一漠上课的彭阳,暂时忘记了自己还抱着刘一漠。
单手搂着腰抱在怀里、另外一只手还拿着两人书包的那种。
很难说这是霸道校草护送小娇妻上学的戏码,还是什么不入流的校园混混色文桥段。
毕竟彭阳和刘一漠的外貌、身形、气质都充满着巨大的反差感,往坏了说是“压根不是一路人”,往好了说是“绝配”。
毕竟全天下人都知道,痞气的恶徒就是要配憨憨的小修女才显得有意思。
习惯性把自己当刘一漠代步工具的彭阳,下车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彭阳:…………
站在学校门口吃早餐的学习委员看得差点鼓掌,她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对旁边的闺蜜说:“塔闷妖市截胡窝滴一格伐红吧。”
“你在说啥。”
“他们要是结婚,我第一个发红包。”
说完,学习委员推了推眼镜,悄悄鼓起了掌,并暗自立下今天就开始写同人文的决心。好家伙,她还没想到有一天能吃到同学的cp粮。
闺蜜:“?”
那一天,【校草和他的小同桌成了一对】的劲爆消息传遍了整个学校,正式预告着刘一漠期待的、平静的校园生活划上句号。
在校长室内,刘一漠面前站着两个肌肉裸男。
他们均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脸上混合着壮年的硬朗与青年的英姿勃发,身上却是一丝不挂。
左边那个浑身肌肉饱满,丰满的大屁股白嫩到发光,私处毛发也剃得光溜溜的,脸却长得英俊帅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明星;右边那位则带着些混血儿的质感,深邃脸庞、巧克力色的皮肤,一根沉甸甸的褐色阳具上打了金属环,环上还套了个狗链子,似乎是用于牵引。
他们的小腹上烙印着一串编号,如果下载了专用的条形码扫描App,就可以看到他们的名字、生活照等一切私人信息。
穿着衬衫的雨阳慧太站在他们旁边,手上牵着黑色肌肉青年的鸡巴链子,时不时拨弄着拽一下,弄得那根粗大的肉棒不停流着淫水。
一进校就被叫到校长室的刘一漠与彭阳都傻眼了。
雨阳慧太带着些歉意的说:“时间急,货不全。这两条狗是从X市那边的体院调过来的体育老师,正好梦魇一组最近有个提肌肉性奴的单子,您又是食用灵魂的类型,我就搭了个顺风车,让他们多带了两个过来。”
“选一个吧。”
“要是喜欢也可以都要,你对什么类型的感兴趣可以跟我说。以后慢慢把学校里的老师都换成你喜欢的类型,方便小王子进食。”
彭阳皱起了眉头。
身为血仆,他一瞬间就明白了雨阳慧太在做什么。
——既作为血族内其他长辈的侍从,也作为“非人种族”的前辈,雨阳慧太这算是在搭建刘一漠的“食堂”。
毕竟无论再怎么美化,血族也还是以人类为食粮的。
就像人类一样,如果吃得不够、营养不良,血族也会出现一些亚健康的状态:昏睡不醒,力量不稳定,身体机能不正常……对于王族来说,这种亚健康状态是致命的。
王族与普通血族的差距,就像巨大的古龙之于蜥蜴。王族们能量庞大,灵魂沉重,需要的能量是非常多的,长期饥饿将会让他们十分脆弱,以至于被自己硕大的灵魂重量给碾碎。
所以王族不仅需要吃人,还需要吃很多很多人。
但是刘一漠、彭阳、孟飞舟三人,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无论是出于吃醋之情还是出于……对这种捕食行为的恐惧,他们都将这个话题往后无限延期了。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彭阳如此淫乱地去侍奉刘一漠的原因。
既然又想要多霸占“老婆”,又不希望“老婆”饿肚子,那当然就只能他这个巨根校草老公积极点补上能量了。
雨阳慧太这样的行为虽然是自作主张,但也可以说是为刘一漠好。
毕竟,按理来说刘一漠需要的能量远远不止目前这点,他有可能已经在偷偷忍着饥饿了。想到这里,彭阳的眼神挣扎了一下,转过去看向刘一漠。
“不需要。”
刘一漠说:“要说储备粮的话——我有自带的!”
他拍了拍旁边的彭阳。
雨阳慧太愣了一下,用嘲弄的眼神上下扫视了彭阳。
“哈?”
然后,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种质疑声。
说实话,雨阳慧太上次“拜访”刘一漠时甚至没有多看两眼彭阳。
这样一个黄毛小儿也配得上成为王级血族的心头好?
“Nonononono,年轻的王子陛下,您不明白。”雨阳慧太推了一把那个翘臀的白皮体育老师,让他往前走几步,“我还是认为这个更适合您。不吃饱饭可不行。”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
“您是不可能指望一个血仆养活自己的——您可是王级啊!既然早晚都将拥有更多的肌肉畜生,那为何不是现在就开始呢?”
雨阳慧太循循善诱,一边再次审视了一次彭阳,然后露出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表情。
严格来说,雨阳慧太明白彭阳的优势。
年轻,帅气,又有天赋。
如果能给彭阳一些成长的时间。十年,二十年……他必定能够成为优秀得恐怖的人,然后来服侍刘一漠。
但是作为几百岁的血仆来说,慧太更加明白这样一个道理:所谓“天赋”远没有实际的成果有意义。
彭阳十八岁,一身大骨架,有着成为大肌肉帅哥的潜力。但旁边这两位三十岁的男人已经是驯化好的、忠心耿耿的肌肉淫犬了。
在“天赋”被切实地体现出来之前,彭阳面对这两个男人没有任何优势,他们之间的年岁是不可跨越的鸿沟——尤其在双方同时往前走的情况下。
所谓少年不可轻视前辈正是这个道理。
被看不起的感觉令彭阳很不好受,但是他也没办,毕竟刘一漠的能量问题确实值得这样精益求精地去对待。
生平第一次地,彭阳在除了恋爱之外的事情上感到无力。
雨阳慧太:“所以……”
“所以我们该回去上课了。”刘一漠把彭阳往自己身后拉,小小的个子挡在彭阳面前,“我不需要这两个人当我的血仆,就这样。”
说完他转头就走。
“诶!”雨阳慧太绕到门前拦住二人,“您误会了!这两个人可不是为了要当做粮食而被剥夺自由的,他们可是正儿八经的体院老师,只是签了合作协议而已。为您喂食也只是他们的工作而已,他们还有工资呢!”
雨阳慧太作为滞骸王一派,与安德烈的家族算是老对头了,他当然知道这群正红色的贵族在乎着什么——基于原则性地,尽量避免剥夺人类的自由。
“你也误会了。”刘一漠已经因为雨阳慧太的失礼而皱起了眉头,“我并不是基于道德考虑拒绝的。”
彭阳一愣,他听到了一种陌生的、从未见过的,刘一漠的冰冷。
刘一漠在生气。
雨阳慧太:“那您更该……”
他的下半句话消失在了喉咙里。
刘一漠的眼睛变成了青金色,锐利地看着雨阳慧太问:“滞骸一族不擅长处理情感关系,是因为你们的成员大多是尸体吗?”
鲜少有人知道,基于刘一漠总能发现别人痛处的能力,他的嘴巴有时候会很毒。
“还是说滞骸王依赖沉睡,以至于对你缺乏管教?”
他话音刚落,雨阳慧太的眼睛都变成了凶煞一般的纯黑色,一把冰刀架在刘一漠面前。
“你怎么敢!!”
慧太像是在嘶吼。
冰刀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彭阳甚至来不及反应。
青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看着,像是要看透了慧太。
刘一漠没有说话,伸出两根手指推开了冰刀。冰刀上被他触碰到的部分转换成一种古怪的蓝色,既不像是冰块也不像某种金属,再也无法散发寒气。
慧太被吓得眼睛变了回来,他退了两步,站在一个得体的距离上。
【不是红色……】
他突然从刘一漠的眼睛颜色中意识到:这位所谓的“小王子”,也许并不是真正的王子。
“王级”并不是血族内具体的一个阶级,而是一种分类:指代着这位血族的血液中蕴含着高贵的力量。
黑暗的。深奥的。荣耀的。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是血族的统治者,就像王子不一定能坐上王位一样。
「腐蚀王」、「滞骸王」意味着他们真的被血族们奉为国王,不仅因为他们的功绩、实力、威望,还因为他们是血族的源头。
王们就像是高山上的雪湖,往下流淌形成的河流汇聚成了庞大的血族。他们是独一无二的“始祖”。几大王们的子嗣形成了数以千计的分支家族,然后在新的河流中又出现新的王者,便再以这位为节点开始创造自己的家族荣耀。
这样的新王,千年都不一定见得着一个。
刘一漠虽然性格上有一点点像安德烈,同样的任性与游离三界外,同样令人恶心的人情味……但是他身体内似乎流淌着与安德烈完全不同的力量。
尚未听说,有哪位血族的眼睛是青金色的。
刘一漠极有可能是一位崭新的王,将要开枝散叶、创造血族崭新生态的那种。
慧太抖着慢慢往后退。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先道歉还是该……跪地求饶之类的?
慧太开始意识到:刘一漠说得对。
滞骸王无声的宠溺背后,亦是一种不管不顾。他的王没有教给他生存之道。
以至于慧太最初只以为刘一漠的反骨,是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仗着安德烈的庇荫而娇蛮,根本没有看出来刘一漠的与众不同。慧太最初想要在刘一漠身上找麻烦,所以才故意找了这样两个肌肉性奴来打乱刘一漠的生活。
他没想到刘一漠看得出来自己的心思。
也没想到刘一漠是自己完全惹不起的人。
雨阳慧太还在支支吾吾地措辞准备道歉,刘一漠已经拉着彭阳走出去了。
…………
两个少年几乎是挨着上课铃闯进教室的,最终在老师的瞪视中灰溜溜坐到位置上。
校园生活的再次开始,让他们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经历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关系产生了那么大的变化,最后却还是回到了熟悉的座位上来,听着老师熟悉的上课声。
甚至就在几分钟前,两人还在校长室里看着脱光光了的新人体育老师。

【我还以为生活会变得完全不一样呢。】彭阳感叹着,一转头发现刘一漠竟然是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困了吗?”彭阳凑过去问。
“有一点点……”
“那睡一会儿吧?”
刘一漠似乎不太精神的样子,他点点头,困倦地趴在桌子上。蓝粉色的丝线从刘一漠脚底下攀升,在空中挥舞的瞬间又变得透明,就像是浸入大海中的玻璃,瞬间没了踪影。
那些丝线包裹着刘一漠的桌子,纺织出了一个茧。
从外面看进去刘一漠正如平常一般,实际上他已经眼睛一闭,马上就要睡着了。
一种天然的无名结界。
刘一漠从茧里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彭阳的小拇指。他的手掌很大,给了刘一漠一种安全感。
刘一漠:“刚刚……”
他在说在校长室的事情。
“我生气,是因为没有拒绝的理由。”他闭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
“嗯?”
彭阳一愣。
“虽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我要是收了那两个血仆的话,不就没时间陪你了吗。”刘一漠嘟着嘴,像是在睡梦中生气一样,“所以在生气。”
他的愤怒并不完全是在对慧太。
这愤怒,一部分也对自己的花心,甚至会不讲道理地想“要是彭阳肌肉再大一些我就有拒绝的理由了!”,还会生气于自己身为王族的巨大能量需求。
彭阳:“…………”
“你、你要努力哦!”
刘一漠突然睁开眼睛,青金色的瞳孔却不像平时开眼一样尖锐,而是闪着一种泪光,像是在撒娇一样。
“你不能让我饿肚子哦!”刘一漠说,“要……要喂饱我哦!”
刘一漠明白,在偌大的世界中,闪光如彭阳也只不过是沧海一粟。
世界上也许还存在着比彭阳更优秀的血仆吧?在二人漫长的生命中,会不会有一天感情淡掉了呢?
这样的思考偶尔也会出现在刘一漠的脑海之中。
所以,迷茫的刘一漠用着自己的方式在慢慢排除不喜欢彭阳的可能性:首先,不要让彭阳可以被别人替代。
创造独一无二的回忆,或者是培养喜欢对方的习惯,都是他在尝试的解决方法。
刘一漠非常贪心,以至于他不仅当下要喜欢彭阳,还希望自己未来很久很久也还可以那么喜欢彭阳。
本来还在内疚于自身实力不足的彭阳,突然就感觉内心中了一箭,再也没心绪想其他的了。
“都听你的。”
彭阳低下头,悄悄亲了一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指。
刘一漠皱着的眉头松开,他在心里暖呼呼的,然后在彭阳腹肌上摸了一把,摸得彭阳本能地张开了腿要把肉棒递给刘一漠。
“睡觉!”刘一漠把校服往身上一套,扑在课桌上入睡了。
硬得不行、还想被摸腹肌的彭阳:…………
他绝望地打开笔记本,硬着一根不消停的大鸡巴,默默开始写着两人份的笔记。
………………………………………
校园生活一如既往在喧闹中进行着。
刘一漠睡了两节课,终于是在大课间的时候醒了过来,然后慢悠悠地从课桌里摸出了那本心心念念的《悄悄喜欢你!吸血鬼先生!2》开始看。
不得不说猎魔人们的能力高潮,原本被轰炸到呈现废墟状态的教室竟然被他们复原了,就连这本书也还在。
刘一漠感到无比幸福。
【呜呜,我的青春又回来了!】
只是与往常略微不同的是,也不知道是因为蹭着彭阳的光,还是校园夫夫的加成,刘一漠撤掉幻象结界之后发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
但,只是看,却不走过来。原本在预想之中被大家骚扰或者问问题问个不停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刘一漠没有发现,自己与彭阳换了位置,形成了一个刘一漠靠墙、彭阳靠过道的状态。
作为同桌的两人平时也经常会这样换,毕竟彭阳有时候在课间去打篮球的话坐外面最方便,本身就宅的刘一漠大多数时候都选择坐在座位上看小说,不会走动。
于是“无论怎么被安排作为,刘一漠都坐不方便进出的那边”就成为了两人的默契。
如果说,以前的彭阳是因为利己才这样做,那么现在则是为了……
堵路。
彭阳的死党大多是班级上喜好运动的大男生们,而刘一漠的亲友则以腐女、女性课代表之类的为主,两边风格迥异,于是当彭阳坐在外面时,来找他聊天的男生们天然地形成了一堵人墙。
两三个高大的男生或站或坐在彭阳旁边与他闲聊,大多数同样抱着好奇心态的同学完全插不进来,偶尔有几个刘一漠的好闺蜜跑过来想要使眼神让刘一漠出去聊天,也被彭阳阻止了。
他亲昵而有些霸道地揽着刘一漠的肩膀。
散发着“我们在度蜜月”的气息,令人有一种但凡靠近就会吃狗粮的危机感,也令一部分足够聪明的同学明白当下给这两人独处的空间很重要,还是不要把刘一漠叫出去聊天比较好。
没什么阴谋诡计天赋的刘一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没有发现今天的彭阳对比平时在学校显得太粘人——毕竟在家里彭阳都是裸着抱刘一漠的。
他只觉得今天太安静,安静地看小说看了个爽。
“恭喜恭喜呀,新婚快乐。”
一个流里流气的男生笑着说,这人既是彭阳的兄弟、平时与刘一漠关系也蛮不错,此刻显得就有一种莫名亲上加亲的意味。
“同喜同喜。”彭阳笑得痞气又爽朗,他与这个男生击了个拳。
“我喜什么?”
“恭喜你以后要随两份份子钱。”
“?”
一个高中直男绝对想不明白的世纪难题:如果我朋友成了我兄弟的老婆,那我算娘家人还是婆家人?
“哇不是吧,是这么算的吗!?”
男生开始抓狂。
打打闹闹中,彭阳发现刘一漠在旁边偷偷地笑。
“在笑什么?”他凑过去问。
刘一漠看着他晃神了一瞬,然后有些别扭地半天不说话。
“嗯?”
彭阳歪着头十分好奇。
“就是那个……”刘一漠小声地说,“感觉好怀念哦,我还以为我回不来了呢。”
“回来?回哪里?”
刘一漠环视周围一圈,说:“回学校。”
“你很喜欢学校?”
认为只要有刘一漠就好的彭阳表示不能理解。
“是吧?准确地说……”刘一漠的眼里闪着点儿光,仔细看才会发现是有些泪意,“我有一个梦想。”
彭阳立刻就提起了精神问:“什么梦想啊?”
“我初中的时候看小说,就、就耽美小说嘛,主角们的故事都很精彩有趣,我当时就会想,要是我能在未来有一个男朋友就好了。”刘一漠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容,“要是有人陪着我走下去就好了。”
恋爱脑的彭阳立马眼睛冒桃心,凑过去就要偷偷亲一口。
“我好想、好想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啊,不要像爸爸那样,什么人都留不住,也过不好日子。”
他抽了抽鼻子,继续说:“有的时候我会偷偷想象和好朋友们的未来哦!还会想自己未来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的。”
「未来」。
即使是无功无过的平稳生活,对大部分人来说也是很难交出的答卷。
大部分人,没有期待「未来」的余力。
刘一漠小时候会在一些因为迷茫而睡不着的夜晚,尝试去想象未来的模样:最喜欢的同学们也都还是好朋友、常联系;自己与哥哥健健康康的;有一个男朋友;不会饿肚子……
然后直到他成为血族时,这个梦破了。
彭阳凑过去用鼻子顶了一下刘一漠的脸庞,引得偷看他们的几个女生发出一阵尖叫。
“那,我有比你想象中的男朋友帅吗?”他笑着问。
刘一漠还沉浸在刚刚的思考中,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彭阳说了什么。
“诶?”
“我。”彭阳指了指自己,“和你想象的男朋友比,会让你失望吗?”
刘一漠愣了半天,脸突然一红。
他不敢说,当时想象的男朋友就是以彭阳为原型的,只是没有与本人挂钩而已,但是身材和样貌是十分接近的。
这个啊,这个叫梦想成真。
“主、主要还是比当时想象中的鸡巴要大吧!”刘一漠支支吾吾地说。
毕竟他原本也不知道彭阳能这么巨根啊!一只手都握不住!
“嘿嘿。”
彭阳笑得贱兮兮的,又有些自豪。
刘一漠心情复杂地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你以前净欺负我”
他有些嫌弃地看着彭阳。
“我当时是……”
彭阳准备开始展开狡辩。
“你当时和我牵手只是因为想欺负我吧。”刘一漠嘟着嘴,眼睛变成了青金色,把彭阳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我最开始还以为你是在安慰我来着,呜呜……”
就连彭阳都忘记了、自己第一次牵手,或者准确地说——第一次和刘一漠当同桌,是因为刘一漠成绩不好被老师骂了,才安排到他这个既是小霸王也是学霸的旁边来。
当时的课间,彭阳牵着刘一漠的手,可以说既让刘一漠心跳加速、也给了刘一漠莫大的宽慰。
彭阳:。
彭阳。
男。18岁零几个月。
职业:学生、校草、血仆、肉便器“老公”。
性取向:刘一漠。
在学校的某次大课间,开始人生中第一次面对来自“老婆”的算旧账行为。
“又不是故意的,那会儿还不没开始嘛……”彭阳忻忻地凑过去,先把刘一漠的手放在自己腹肌上,悄悄地直面被摸到大鸡巴勃起的尴尬。
然后他又挪过去了些,然后翘起二郎腿。
肉眼可见地,在彭阳校裤的裆部有一根明显的巨蟒。
“要摸吗?”彭阳脸红着问。
刘一漠撇着嘴不说话,在彭阳的肉棒和他一张帅气的脸上来回看,然后说:“要。”
看着可爱小同桌被自己用大鸡巴收买,彭阳贱兮兮地笑着,将校服脱下来盖在自己腿上,方便刘一漠摸得开心。他的里面只穿了一件背心,勒在胸肌上显得有些过于充满运动气息,实际上在教室里有些不雅。
但是彭阳也顾不得面子问题了,哄老婆比较重要。
“嘶!”
彭阳突然倒吸一口冷气,他发现刘一漠竟然是把自己的肉棒给掏出来了!
校草多汁的阳具本就硬得生疼,被把玩的时候就已经涨到青筋毕露了,刘一漠这样一弄更是紧张到快要射出来。
因为实在太硬、哪怕有校服外套盖着也很明显,刘一漠只好把彭阳的肉棒朝下掰弄,于是巨根就被他玩得像是硬质的狗尾巴一样朝下。
彭阳的阳具本身像是一把肉厚的弯刀,这样一往下掰,就像是在被人朝自然勃起的反方向打飞机一下。
不夸张地说,彭阳能被刘一漠只用这个姿势给玩射出来。
“诶?不能这样吗?”刘一漠玩着鸡巴,有些意外地说。
面对来自老婆的眼光,彭阳哪好意思拒绝呢,只好龇牙咧嘴地笑了一下,“可以的,你想怎么玩都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
男子汉大丈夫,鸡巴就是给老婆玩的。
于是彭阳的鸡巴就开始被刘一漠当玩具一样,时而弹来弹去,时而被撸着榨汁,前列腺液流在他的校裤上,也有一些滴落在球鞋上。
“一漠。”彭阳抖着出声,他被刘一漠玩得脚拇指都在打颤,只感觉整个魂儿都被刘一漠一手握住了,“你、你觉得打篮球的男生帅不?”
“帅啊。”
“那我下午,打篮球之后……给你口交好不好?”
彭阳被玩到情深处,满脑子都是要怎么伺候刘一漠。
刘一漠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不好意思说自己多喜欢,只好红着脸闭嘴继续玩。
他又撸了几下,眼看着彭阳眼神迷离、抖着有些求饶的意味了,便急忙停了下来。
“操……”
彭阳被刘一漠这种倒来不去的玩法给弄得欲仙欲死,他蜷缩着脚尖暗骂了一声,巨根在刘一漠的套弄下彻底投降了,肉棒暴涨着胡乱地喷出汁液,弄得刘一漠一手都是。
刘一漠实际上早就张开了那能掩盖行为的幻象结界,但是彭阳却不知道,他只管用力忍住不叫出声,生怕老师发现自己在讲台下面被同桌玩到大鸡巴喷汁。
“我找找纸,”刘一漠在书包里翻找纸巾,结果手却被彭阳握住。
“我给你舔干净……”
彭阳将刘一漠的手指放入嘴中,校草的舌头并不灵活,但是足够努力,细细地舔舐着刘一漠的每一寸皮肤,将自己巨根里喷射出来的精液给舔了个干净。
刘一漠十分意外地看着彭阳。
要知道,平时的彭阳除非是被操到射或者漏精,正常被撸射的话难免会进入贤者时间,所以刚刚刘一漠才没有继续。
而现在的彭阳,竟然还是下贱得像条狗。
彭阳像是在让刘一漠的手指操自己的嘴一样,满脸通红地吮吸着,直到彻底干净了,还要用湿纸巾擦一遍,然后才拿纸巾去擦那些射在校服上的部分。
他的鸡巴其实已经软了,但不知为何就是还想和刘一漠厮磨耳鬓。
擦完,彭阳一脸认真地装着在记笔记,然后侧过头对刘一漠说:“下午你来看我打球吧。”
“我换最帅的球衣,里面什么都不穿,甩大鸡巴给你看。”

体育课。操场上。
此前在校长室里被刘一漠看光光的那个混血黑皮体育老师,穿着短到露出大部分大腿的运动裤、勒出乳头的紧身上衣,正站在同学们的面前点名。
新来的混血帅大叔吸引了相当一部分同学的注意力,他们讨论着新老师身上散发着的成熟男性魅力,浑然不知道这个体育老师的小腹上烙印着奴隶编号、鸡巴上还穿了屌环。
“我叫麦克,你们也可以叫我老麦。”
他似乎有些不太擅长交流,点完名之后才进行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便点点头开始带着大家做热身动作,动作间表露出一点儿的冷漠。
只是,他时不时会偷瞄一下刘一漠。
这个小动作让刘一漠有些纳闷,而站在另一边的彭阳则是看得额头青筋突突突地跳。毕竟与只有血族本能的刘一漠不同,彭阳脑海内有着一整套的属于血仆的知识。
——刘一漠,是像麦克他们这样的人眼中的“香饽饽”。
签订初步合作契约的人,要么是需要血族在安全或金钱上的帮助;要么是于欲望上亲近于这种危险的古老种族,想要成为彻底的血仆。
麦克很有可能是后者。
一位新生的王族是很好的服侍对象,尤其在其看着就好相处的情况下。
彭阳恨不得挡在老婆面前,把那个看似深邃成熟、实则鸡巴都被玩成一副贱样的麦克给隔开。
但是无奈两人的学号隔得实在有点远,只能等自由活动时间才能站过去了。
好在这节课没什么太多的内容,原本临近高三的学生也不该上体育课,一切只不过是突然到来的雨阳慧太小小修改了一下大家的课表,导致一节体育课横空出现在了周一的下午——而且还不许其他老师拿走上自习。
热身做完,麦克又带着大家跑了几圈,便让体育委员带着几个男生去推了两车球来,宣布接下来是自由打球时间。
同学们欢呼了起来,尤其以彭阳为带头的一群男生跳地最高。
女生们三三两两准备去小卖部买点饮料,男生们则开始约着打球。早就在校服里换上篮球服的彭阳及其兄弟们明显是想要来一场,结果彭阳一转头竟然看到刘一漠跟着几个女生在往外走。
彭阳一路跑过去抱起刘一漠,十分霸道的准备把小同桌往肩膀上扛。
当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刘一漠反应很快,他被彭阳拦腰抱起来时便转过去,和彭阳撞了个面对面,再一个熊抱埋进彭阳的怀里。
彭阳:“…………”
长得人高马大的彭阳,实际上更容易害羞。他抱着怀里的刘一漠僵硬地往回走了几步,最后实在是害羞地厉害,只能慢慢把刘一漠放了下来。
“……你故意的吧。”
彭阳头都抬不起来,他蹲在刘一漠旁边,满脑子都是刚刚二人在大家面前熊抱的画面。
“故意的。”刘一漠自豪地点点头。
“不是说看我打篮球吗?”
彭阳小声地说。
“是啊。”刘一漠兴致勃勃地指着小卖部,“小说里写的!像我们这种看男朋友打篮球的人啊!都要备好毛巾和冰水哦!到时候我就拿着东西在旁边坐好,你一过来我就递给你……好有画面感对不对!咦,这样说起来也会有点像教练之类的……也很帅啊!挥洒青春热血的球员和经纪人的浪漫故事!诶我们来演这个吧彭阳!”
彭阳:?
彭阳无法跟上刘一漠的思路,听一堆话下来只能满脑子问号。
最终他得出结论:自己家这个小祖宗好像一激动起来,戏就还蛮多。
不愧是一直在看粉色小说的阿宅。
“那你买,冰可乐就行。”彭阳决定配合一下,“毛巾我包里有。”
“诶?可是可乐杀精诶。”
刘一漠义正言辞。
“…………”
彭阳满脸“你好怪”的表情愣了半天,然后被逗乐了。他环着刘一漠的肩膀、悄悄亲了一口说:“我又不结婚生子的,都被你玩成这样了。”
同桌夫夫俩又打闹了会儿,刘一漠的女性闺蜜们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没有打扰,直到男生那边催着开赛了,彭阳才跑回去。
彭阳的胯下一根在亲刘一漠的时候硬了起来,跑动的时候在宽松篮球裤中间晃来晃去,隔着球裤也看得十分明显。不了解彭阳的只会以为那是裤兜里什么重物,只有刘一漠明白那是自己家痴汉血仆的巨根。
刘一漠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欺负彭阳了,以至于这个家伙永远都是那么性欲旺盛。
杀精一事必须提上日程。
闺蜜们:“你们好甜哦!”
刘一漠:“走,我们买可乐去!”
闺蜜们:?
…………………………
买好东西的刘一漠走到球场,彭阳是已经开始打球了,浑身是汗地防着对方的进攻。
刘一漠看不懂篮球,只好看挂着空档甩来甩去的彭阳了。他的视线黏在彭阳身上看了半天,只觉得:好帅哦。
大鸡巴晃来晃去也很帅。
看了他会儿觉得有些累了,一路摸着找到了熟悉的彭阳的背包,挨在上面坐了下来。
如果刘一漠的生活是一篇校园打脸爽文,那么这个时候就应该有一个要与他争风吃醋的女人站到旁边来不许他坐,说这是彭阳的书包。
但因为他是2025年的血族,活在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中。
所以出现在刘一漠身旁的是麦克。
体育老师的到来并没有让大家觉得哪里不合适,但有些拘束的刘一漠还是往旁边让了让。
麦克跟着挪了挪屁股,刘一漠又往那边走了几步。
然后刘一漠反应过来似乎忘了什么,过去把彭阳的背包抱在怀里,然后一路小跑到了一个离麦克很远的地方。
他今天cosplay的角色可是彭阳的体育经纪人,不能把包落下了。
麦克:…………
麦克满脸无语。他也不敢再靠近,只能离着点距离与刘一漠交流。好在隔着这样的距离他们彼此也能够听到说话,因为一个是血族,另一个是半契约状态的人类。
“您不喜欢我吗?”麦克问。
刘一漠竟然从体育老师平稳无波的语调中,听出了点哀怨来。
“你靠过来的话彭阳会吃醋哦。今天我和他算是约会,所以你不能靠过来。”刘一漠抱着背包十分认真地说,“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马踢屁股哦。”
“……”麦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恍惚之间突然觉得,刘一漠就好像是个十八岁的普通孩子一样。
“您不需要其他的血仆吗?”
麦克的提问颇有些孜孜不倦的意味——他还是想被刘一漠收入麾下。
“您需要力量守护自己的领地,开拓自己的命运。您需要进食。”
这个问题十分现实,以至于刘一漠没办法忽视。不擅长糊弄人的刘一漠皱着眉头想了许久。
实际上刘一漠是很需要其他血仆的。
属于「王级」的巨大能量消耗时时刻刻都存在着,刘一漠也许没什么使用力量的地方,但他的内在也许某一天就会肉眼可见地衰弱下去。
到那一天,他甚至无法像之前的安德烈一样陷入魔力干涸的假死状态,因为刘一漠作为血族甚至没有发育完全,若是遭遇饥饿之灾,也许会凭空湮灭、某天就突然地消失在了空气中化作灰尘。到时候他作为饿死自己的王级血族一定会被人耻笑千年。
但即使这个问题当前,刘一漠也还是觉得……
“我不需要。”刘一漠摇摇头,“我是血族,也曾是人类。我不想只为了进食而去狩猎,更何况我可以确定——我绝对不会被饿死。”
他说话时带着些笑意,让麦克又有一瞬间觉得刘一漠有些遥远。
遥远得像一个从亘古走来的灵魂。
实际上刘一漠在说的是“命运”告诉他的解决方案,他在冥冥之中被告知了一件事:你无需改变自己的选择,一切命运都将会驶向属于你的河床。
所以他便心安理得地,借着属于长生种窥视命运的特权、去逃避血族的责任与本能。
麦克沉默着没说话。他内心想着刘一漠作为王族的各种被照顾,恍然发现——
如果刘一漠想要的话,那么他很轻易就能找到比自己更好的血仆。
“而且啊。”刘一漠竖起手指。
“而且?”
麦克集中注意力。
“我在和彭阳约会呢。”
刘一漠笑着说。
因为彭阳期待着与刘一漠的校园生活,所以这样的日子刘一漠不许其他的事物来打扰,哪怕是“未来发展”这种严肃的事情也不行。
没有什么比与所爱之人创造故事更重要了。
只要有了自信,刘一漠在这样的大是大非上总是格外清醒的,以至于拒绝时甚至带着一丝残忍,其言下之意为:因为彭阳是第一位,所以无论什么理由我都必须拒绝你,这件事没得商量。
挫败感使得麦克不说话了,他带着些艳羡地看着在球场上英姿飒爽地投出一个三分球的彭阳。
彭阳跳跃起来的一瞬间小腿肌肉紧绷, 显露出十分好看的肌肉曲线。他衣摆也跟着飞起来,宽松的篮球服露出了大片好看的腹肌,隐约可见小麦色胸肌下沿有红色的咬痕;胯下更是一根肉乎乎的事物重重晃动着,一看就是根经常被玩弄的、时刻半硬着的肉棒。
麦克脸上装酷,看着这样的彭阳羡慕到不行。他穿着的运动短裤本就堪堪到大腿根,胯部硬得撑出形状来,甚至有些深色的水渍。
他看着彭阳,简直像是看到自己年轻时的梦想一般。感觉自己明明是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子,却一脸羡慕地看着在给别人当狗的肌肉少年,实在是有些“白活了”的味道。
也许是麦克的痴态太过于明显,以至于刘一漠格外在意,他撑开了青金色的眼睛准备偷瞄麦克。
即使不“开眼”,刘一漠也能敏锐地从麦克身上捕捉到一种迷茫与惆怅。
结果还没看清楚,就有谁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夹杂着巨大的光亮,以至于刘一漠急忙闭上了眼睛。
来人这次将刘一漠往肩膀上一扛,算是得逞了。
是彭阳。
“你别看他啊!”彭阳恨地牙痒痒,他也注意到了麦克胯下的激凸,然后视线又在对方比自己大一整圈的胸肌上看了看,发出一声冷哼。
【老子以后胸肌也会很大!】
吃醋与生气交加,彭阳一路抱着刘一漠往外走,出到一半的时候心软,换了一个姿势把刘一漠抱在怀里,这样显得舒服些。
刘一漠像个树懒熊一样,把头靠在彭阳的胸膛上,一副也不急着下来的模样。
“你都不看我的。”
彭阳声音闷闷的,显然是在郁闷。
“我看的。”刘一漠把脸埋在彭阳衣服上蹭,偷偷笑着,“我就挪开了一下,一下下。”
他用手指比了个“一丁丁点”的距离。
“你在哄我。”
醋意慢慢的彭阳显然不吃这一套。
实际上平时的彭阳并不会如此娇蛮,本就作为大男人被教育长大的他实在是没有那么多醋意。但是许久被刘一漠宠溺着、两人贴贴抱抱的,便不再能接受可能存在的不认真。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被宠过的人难免会变得敏感一些,这点即使在彭阳这样的帅气校草上也不例外。
一转头发现自己的表演对象竟然在看其他人,那个“其他人”还是自己的潜在竞争对手……彭阳想想都觉得要气炸了。
“笨蛋,我才没在哄你呢。”刘一漠头也不抬,“我一直在盯着你的大鸡巴看哦,晃来晃去的好色。”
“……”
彭阳被老婆说硬了,本就经常被刘一漠玩到要射不射地求饶,彭阳的下体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无法自然释放的可怜状态里,一想到刘一漠盯着自己看,立马在球裤里顶了起来,硬得快要流汁出来
“你知道吗,打篮球不是有那个那个,蹲下来防别人的动作吗?你的球裤有点透光哦,我视力很好,都看到你的蛋蛋了。”
刘一漠闭着眼睛一脸幸福地埋在炸毛老公的怀里,“你中途被蹭硬了还不好意思吧?你都没看我,光想着怎么遮大鸡巴了,我那会儿还对你挥手来着。”
大部分细节都被说中了,彭阳抱着刘一漠找了个教学楼后面的小角落坐下来,硬着鸡巴也不敢走了,怕挺着一根大肉棒实在太明显。
“你真一直在看我?”彭阳红着脸用脑袋顶了刘一漠一下。
“血族的视力啊!只要没有阳光可就很好呢!”刘一漠骄傲地插着腰说,他指了指笼罩整个校园的人造光源,“我甚至不撑开眼皮也能看到你的脸红哦!”
“…………”
彭阳把头埋在刘一漠颈窝里,感觉自己在恋人面前像脱了裤衩一样完全被看光了。
【这他妈的不是连底裤都被看透了吗!?】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想。
“那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彭阳抬起头来决定反击。
“……”刘一漠撇着嘴沉默了一会儿,实在是无法从彭阳脸上看出来什么端倪,然后准备把眼睛切换成青金色。
“不许作弊!”
彭阳捂住刘一漠的眼睛,“你这样什么都看得到了!”
刘一漠:“哎呀,命运也不是万能的,没准也看不到呢不是——”
“你就光猜呗,别看。”
被蒙住眼睛的刘一漠也有些无奈,血族确实拥有改造他者、自身肉体的能力,比如覆盖在皮肤上的夜视眼球。但是刘一漠并没有给自己搞那些奇奇怪怪的能力啊!
于是他在看不清前路的情况下被彭阳一路往前带,感觉好像走过了一条小道来到个不太通风的地方。
彭阳放开双手,眼前豁然开朗,刘一漠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钢筋水泥、破烂的柜子、一块棱形的空地、几张椅子,光线从上方漏下来。这是由半高不矮的老教学楼围起来的小天井,只有从合适的角度看下去才会发现这里还藏着个小小的空间。
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烟头,似乎是某些学生会偷偷来这里抽烟的秘密基地。
“有时候我和兄弟们会在这里抽烟。”彭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刘一漠转过头去。
却看到了一个赤条条的人。
彭阳下半身已经脱了个精光。
一条湿漉漉的、在打篮球时早就淋湿了汗的肉棒在双腿间晃动着;勉强覆盖粗壮脚踝的白色球袜将彭阳一身小麦色皮肤反衬得更加明显。
除了足球袜与运动鞋,彭阳下半身一点遮掩都没有。
彭阳撩起上衣,将大片的腹肌都裸露了出来,然后再将衣服绕着卷在颈后,球衣被他的肌肉挤得像两条红黑色的绳子一样勒在皮肤上。
他一脸计划得逞的痞笑,浑身散发着一种酷酷的气息,弯下腰抱着刘一漠亲了一口。
“喜欢不?”
彭阳亲着亲着,把自己胯下亲得越来越硬了,然后看着刘一漠一脸被震惊到呆住的表情,知道自己勾引成功了,便笑得更得意一些,以至于甚至有些猖狂。
他半蹲着把肉棒递给刘一漠示意他握住,然后在刘一漠抚摸上来时发出了一声畅快的叹息。
彭阳的巨根,好像已经在许多个日夜的操弄中变得只认刘一漠的手了,以至于他有时自己偷偷摸一把都没感觉,平时在内裤里也没感觉,结果被刘一漠一摸就觉得——回到了正确的地方。
他这根傲人的大鸡巴就是要给刘一漠玩的。
“膝、喜缓吗?”
彭阳被刘一漠用手蹂躏着,在裤裆里啪啪啪甩着拍打肌肉一整天的肉棒已经有些流水了,问出口的句子也有些口齿不清。
他眯着眼睛被刘一漠爽完了会儿,睁开眼睛发现刘一漠一直盯着自己。
认认真真地、认真到可爱地,盯着自己。
“超级喜欢。”刘一漠握着彭阳的巨根,既感觉自己在捧着一束爱人送上的花,又感觉自己在牵着一根狗绳,动静都牵动着彭阳的身与心。
“都不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大鸡巴还是喜欢我了……”
彭阳笑着凑上去,他看出来刘一漠想要亲亲了。
因为刘一漠的眼睛其实很漂亮,所以他认真盯着你时就会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感,会有一瞬无法感知到时间的流逝。
而熟门熟路的彭阳知道——刘一漠脸红着盯着你又不说话的时候,就是想要kiss了。
当老公的,当然不能每次都等自己家小可爱说出口才亲上去,大多数时候还是要主动一点。
“可以亲亲吗……”
刘一漠的声音像只小动物,他话还没说完,便陷入了彭阳凑过来的亲吻之中,两人亲昵地蹭在了一起。
一个穿着校服,矮矮小小的,有些瘦弱;另一个高大帅气、裸露着大部分的身体,小麦色肌肉上大汗淋漓,亲到肉棒突突地跳着甩淫液到球鞋上。
亲完,彭阳眼神迷离地呼吸着,两人嘴唇之间拉着淫乱的银丝。
彭阳感觉自己快被刘一漠用舌头顶舌尖给顶射了,但是又不想那么快射,他恨不得再穿着这身甩大鸡巴给刘一漠发骚发贱,然后把作为男人的所有雄精都射给自己家这小祖宗。
十八岁的运动少年发起情来,简直像头不知疲倦的公牛一样躁动。
“想不想……在这里吃我?”彭阳晃着巨根向刘一漠撒娇,“把那个,你当初弄哭我的牙齿插进来……”
“这里不太合适吧。”
刘一漠脸也红了,他在周围看了一圈,有些犹豫。
“就吃一点,一会儿我们还可以去晚自习,没事……”
彭阳化身成大型犬压在刘一漠身上,恨不得把刘一漠揉到怀里摸个不停。
“那我试试。”
“……!”
彭阳突然一抖。
刘一漠伸出手抚在了他的腹肌上。
这个动作勾起了彭阳许多难堪的回忆,他健康的躯体很多时候因为新陈代谢太快,总是在被刘一漠操弄的时候会想尿出来,最后就总被刘一漠在小腹上做文章。
有时候,刘一漠会一边操一边摸着彭阳的腹肌,弄得平时挺光彩的一个校草边哭着求饶边漏尿得满床都是。
有时候也会是其他的欺负人的……
彭阳的自信随着刘一漠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被击垮了,他硬着鸡巴但颤心惊地去亲“老婆”,腿蹲得快跪到地上去了,带着些求饶的意味。
“可以顶很深吗?”刘一漠端详着彭阳的下体。
“…………”
彭阳心叫不好,他又想起来了许多次被刘一漠操到肉穴深处时的难耐。
今天要是被那样操,彭阳很难确保自己不会在地上撅着大屁股狗叫去求刘一漠往自己屁眼里灌精。
光是想一想,彭阳就感觉自己意淫得差点要不受控制地喷出来。
他不禁想:我这也算是被一漠玩成狗了……
“可以,怎么操都、都行。”
彭阳带着脸红与痴汉的笑容、颤抖着说。
彭阳闪着湿漉漉的眼睛,一张俊气的脸庞上满是痴态。
他跪在地上等自己的小同桌宠幸自己。
从打完篮球开始彭阳就有些按捺不住了,运动间硕大的肉棒反复在他炙热的大腿内壁上拍打,每一次都像是自慰般,更别提已经被刘一漠操到对肉棒上脑的彭阳平时已经彻底舍弃了打飞机的行为,平时不是被刘一漠操喷出来就是被玩漏出来。
彭阳胯下那根粗大的肉刃已经滴滴答答流了一地的淫水,恨不得被刘一漠踩上几下,就算就这样丢脸地喷出来也是一种对彭阳的赏赐。
刘一漠慢慢地褪下校裤,他的动作极慢。彭阳看得心急又不敢催,急得“呜呜”地求着,宽阔的肩膀抖了几下,然后低下头去蹭刘一漠的裤腿。
也许是因为彭阳的动作取悦了刘一漠,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大大方方地把裤子脱了下去。
彭阳欢呼一声扑了上去。
然后傻眼了。
“你的小兄弟呢?”
彭阳人傻了。
“改、改造了!”刘一漠面红耳赤,“刚刚我正好想到!你老是这样要,我、我换个新奇点的!”
刘一漠原本的阴茎十分“可爱”,并非说尺寸迷你,而是说外貌干净、颜色粉嫩。有时候彭阳会着迷地去给刘一漠口交,甚至每到夜晚就趴在刘一漠的双腿间伺候着,弄到自己口酸舌麻,但胯下却是硬到爆炸。
因为他实在是喜欢刘一漠,以至于对十分刘一漠的这根肉棒也上了瘾。
但是。
刘一漠原本性器官所在的位置变成了……一根粉蓝色的、不规则的、异形般的、大小惊人的……触手。
两人谁也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
“不喜欢的话今天就算了!”刘一漠提上裤子,“变过来只要几分钟,但是要转变回去的方法我还不会呢!”
血族天生有着改变肉体的能力,其中以擅长腐蚀、转化他人的安德烈一脉为最强。刘一漠似乎也继承了这样的一部分特性,能够肆意地转换自己的肉体。
虽然平时他从来不用这个功能。
“可是……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
彭阳大脑有些空白,他看着一根奇怪的异形触手对着自己的脸,却又能从这种粉嫩的蓝色中感受到一种……像刘一漠的气质。
不可否认,彭阳有一瞬间想要贴上去被这根触手操嘴的冲动。
但这完全是对于刘一漠的爱屋及乌,彭阳赶快清醒过来逼着自己不要去看那根触手了。
“因为我是血族哦?”刘一漠的语气带着理所当然,“虽然我不太喜欢改造器官……但是鸡巴这种东西的话!好用就是好鸡巴吧!说到底触手也是我的一种形态,就是想试试嘛。”
“……”
“我觉得鸡巴大一点才好把你操哭哦?”
“…………咕……”
彭阳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满脑子都是:糟糕,绝对会把我玩坏的。
血族实际上并非每时每刻都是“人形”,他们也有着完全不同的其他变化状态。比如传说中有一位血族始祖的非人形态就形似一只巨大的、遮天蔽日的章鱼,也有传闻说它是人类克苏鲁神话的诸多形象来源之一。
每个血族都有这样的一面。
但是彭阳没有想到,刘一漠能那么快地接受自己非人的形象,甚至……这么情趣地……
彭阳将视线转回触手上,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即使在还是普通人的时候彭阳就叛逆且不拘泥于形式,更何况变成血仆之后。
如果刘一漠想要试试,那么他这个又是老公又是仆人又是肉便器的家伙当然也会一路奉陪。
但是。
粉蓝色的触手表面看上去光滑得可爱,在空中伸展着,像游鱼一样优雅。但整体尺寸过于粗壮,形状又扭曲得诡异。
【好大啊……】
彭阳感觉有些望而生畏。
他蹲在刘一漠的胯下,脸正对着那根触手。
肌肉紧致的双腿跪在地上绷出好看的曲线来,彭阳扶着刘一漠的两只脚作为支撑,闭上眼睛张开了嘴。
彭阳在性上是一个极为主动的青年,如果不是遇到了刘一漠、而刘一漠又不是血族的话,那么彭阳一定会成为十分得寸进尺的种马,每天在床上要把老婆一边折腾到腰酸一边亲脸蛋。
但是他遇到了刘一漠。
遇到了犹如无底洞般有无限能量需求、又天然黑、又可爱到彭阳不好意思欺负的刘一漠。于是彭阳只能保留自己原本积极的求欢本能,从打桩机化身成了翻着肚皮求主人摸腹肌摸大鸡巴的忠犬。
而,就算是这样开放的彭阳,这次也遇到困难了。
比起平时刘一漠的害羞来说,触手太主动。沾着粘液的触手粗鲁且霸道地顶开了彭阳的牙齿往里操,先是直直地一路插到深处抵着彭阳的喉咙,再进进出出地逗弄着他的舌头。
彭阳感觉自己的喉咙被触手当成了一个小穴,触手模拟着性交般的节奏蠕动着在里面顶弄,玩得他有些干呕。
彭阳靠着强大的意志力逼着自己用舌头去伺候触手,结果可怜的舌头被分叉的触手卷着不放地吮吸,很快被玩得酸麻不已,整个口腔都失去了控制,唾液顺着嘴唇往外流,打湿了突起的喉结和胸肌,再滴落到硬邦邦男根上。
“呜……唔……”
触手继续分叉,一部分与彭阳舌吻,另一边分了几根进到喉咙里抵住,黏液顺着喉咙往下,让彭阳觉得有些干呕。
一阵暖呼呼的感觉包裹着彭阳的胸腔,他只觉得有一种奇妙的错位感,再下一瞬间他竟然是没了任何的恶心反胃,只有麻麻的感觉残留在嘴唇上。
显然这触手上有着一些血族特有的毒素,麻痹了彭阳的痛感。
没了痛苦的感觉,彭阳便更卖力地主动去迎合触手的抽插,粉蓝色的细小触手玩弄着他的粘膜,甚至有一些伸往更深处……
彭阳的脑海内,就感觉自己像是在与一位小小的恋人厮磨耳鬓一般轻松写意,对方亲吻着他的嘴角,用鼻尖蹭着额头——而实际上,他的舌头已经被触手玩到酸软不堪,甚至在无止境的强迫中堕落了,被放回去之后也会贪恋地继续去伸向触手以祈求对方继续卷着自己;模拟性交的抽插逐渐让他身体有了感觉,干呕只是本能的反应,更多的是他的大肉棒被硬得竖直贴在腹肌上,硕大的龟头充血到极致,不停地往肚脐眼上吐淫水。
他的精神与生理分割开来,精神彷如在安宁的梦境之中,身体其实正在被触手强迫得快要坏掉,继续下去甚至有可能会彻底爱上被触手强奸口腔的感觉。
彭阳只觉得身体轻飘飘地,脚下像是踩在云端。
如果不感到痛苦、只有欢愉,那么大帅哥也可以接受被路人内射,更可能在不停的快乐中彻底被别人玩成无法拒绝的肌肉骚狗。
就像现在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触手玩上瘾了的彭阳一样。
彭阳完全将触手含了进去,鼻子顶在刘一漠柔软的小腹上,闻着从恋人身上传来的、自己家沐浴露的香味,内心根本没有抗拒之情,只觉得自己像个猥亵可爱小男友下体的狼狗一样。
【一漠好可爱啊……】
被毒液麻痹得认知错乱的彭阳只觉得自己在舔一漠的小阳具,更卖力地张开嘴去伺候触手,浑然没有发现自己的舌头都已经被玩麻了。
刘一漠将彭阳拉开,两人分离时带出了一股又一股彭阳的口水,合不拢嘴的彭阳像被操得失神般呆呆地看着刘一漠,他面前是彻底施展开来的粉蓝色触手,像是朵异形的花一样,每根触手都在空中张牙舞爪。
而这样的一丛怪物触手,在彭阳的眼中却是刘一漠的小鸡巴。
“喜欢……”
彭阳皱着眉、红着脸,似乎是被操到情动了,主动蹭向刘一漠的“鸡巴”,想象着被恋人用鸡巴拍脸的感觉。他一张痞帅的俊脸被触手弄得沾满粘液,但是彭阳却是越发躁动。
彭阳站起来,撑在墙边等腿麻的劲头过去,一边把自己亢奋的大肉棒递给一漠玩。
所谓“好男友”就是哪怕刚刚口交完、鸡巴爽得快喷出来,也要在喘息的休息间用男根好好哄恋人开心,绝不能让老婆觉得枯燥无聊。
中途彭阳换着用胸肌给刘一漠扯着解闷,等到那股子腿麻消退了,便把刘一漠带到一处铺着布的钢筋上面,然后自己躺了上去,示意可以在这上面做。
之前被对触手还有些畏惧的彭阳哪还有刚刚的害羞,他一看到刘一漠将触手们对准自己,便期待得大鸡巴发涨,立马主动扒开健壮的肉臀露出屁眼来。
经过运动与刚刚那样羞耻的口交,彭阳的胯下早已是汗淋淋一片,天天被刘一漠当逼玩的校草屁眼已经浸着汗湿透了,微微外翻的穴肉在互相摩擦中甚至有些红肿——彭阳不敢说,自己其实在打篮球的时候好几次在兄弟面前摩擦穴肉到勃起,恨不得赶快把刘一漠抱到角落里撅着大屁股给同桌操。
触手顶开彭阳的屁眼,引得他发出一声闷哼来。
彭阳主动地抬起精壮的双腿,从正面看过去所有私处一览无余,背用力地反向弓着,像是恨不得把屁眼递到刘一漠眼前去给老婆玩。
但是这样一来他的鸡巴就到了一个较高的位置上,刚被操进去就开始咕噜咕噜地流淫水,刘一漠只不过顶了几下,彭阳的大肉棒就像漏了一样,透明的淫液顺着腹肌一路乱流,甚至打湿了他的胸肌缝,泛着荧光如同另一个深邃的穴口一样。
“好、好舒服,一漠的鸡巴……”
彭阳爽得说话都口齿不清,他觉得今天的一漠顶得比平时还要深,早已被操得熟烂的校草屁眼十分敏感,尤其在熟悉的老婆的小鸡巴面前根本没有抵抗能力,每一寸媚肉都积极地承欢着,让彭阳一瞬间感觉自己从高大帅气的男人化身成了一个飞机杯,完全就是用来给刘一漠接精或者接尿的。
刘一漠进进出出了几下,然后开始慢慢插着玩,每一下都在彭阳的穴口磨蹭半天,然后温柔地直直插进去,直到顶到最深处,还会顶在肉壁上停留一下,直到他涨大的龟头磨得彭阳哭着求饶才拔出来,继续下一轮的折磨。
彭阳感觉自己被这种慢吞吞的操法逼得要发疯了,刘一漠顶进去的一瞬间他爽得感觉要喷尿,而彻底拔出去的时候内心又失落得厉害,在穴口摩擦时更是心跳不已,仿佛自己的整个人都被刘一漠一根小鸡巴掌控了一样。
刘一漠越是欺负彭阳,就越让这个高大的校草肉棒坚硬,粗如儿臂的重型武器却只能被小小的鸡巴操得反复漏精,被鸡巴顶着穴肉时他的巨根硬得高高扬起,然后晃着拍到腹肌上,爽得血液全往大脑走。
这样进进出出操了几分钟,彭阳实在受不住了,他好几次感觉只差一点就能射出来,一根傲人的阳具已经蓄势待发许久,却怎么也射不出来。
已经被刘一漠教育得没有自慰习惯的彭阳根本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去碰肉棒,而是开始汪汪叫着求“老婆”再操得快一点,这样他就能被小鸡巴操得爽快地喷到腹肌上——
嗯?
【鸡巴?不是触手吗?】
彭阳突然清醒过来,才发现将自己操得欲仙欲死的哪是什么触手,根本就是表里如一的、自己最喜欢的刘一漠的小阳具。平时彭阳经常会像条大狼狗一样故意压着刘一漠、给刘一漠口交,再故意刺激刘一漠的马眼让他尿在自己嘴里,尿得彭阳痞帅的脸上狼狈不已。
因为喜欢到了变态的程度,所以彭阳绝对不会认错。
“不是……触手吗?”
彭阳问。
他的声音饱含着沙哑的情欲。
刘一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咳,骗你的。”
他伸出手,彭阳才发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那只手变成了一根树木,一晃眼又变换了回来。
这正是刘一漠此前在课堂上制造的那种无名幻象。
“因为能修改认知,所以我就想着可以变出大鸡巴来让你舒服一点。”刘一漠笑着说,然后发现彭阳的脸色有点奇怪,便立马改口:“也也也也也是为了教训一下你!彭阳你平时要得太多了,天天仗着自己体力好就用屁眼欺负我!”
说完刘一漠狠狠顶了一下,操得没有防备的彭阳爽到肉穴直打颤,抖着胸肌喷出了一股精液。
彭阳那根可怜的大肉棒,既不被刘一漠宠幸,彭阳自己也因为已经失去打飞机的男性本能而不会碰,于是在没有进一步刺激的情况下只能缓缓地漏精,丝毫没有作为雄性的尊严,反而是让彭阳更加雌堕了。
脑子爽到一片空白的彭阳好不容易缓了过来,看着似乎有点怨言的刘一漠,只觉得十分无奈。
刘一漠作为血族虽然体力无限,但是挡不住他自己是个不喜欢动弹的死宅,每天的最爱就是窝在家里打电动,操校草屁眼这种事并没有很大的动力。
但是,彭阳自己是个欲求不满的大种马啊。
本该用于操逼的巨根是已经被刘一漠玩成摆设了,彭阳也乐得天天撅着屁股去色诱老婆,而宠他的刘一漠自然也是天天都操得彭阳肉穴流汁。
很显然,刘一漠似乎对这件事积怨已久。
“那你跟我说嘛……”彭阳有些宠溺地跟刘一漠索吻,果不其然,他小小的同桌刚刚还在生气,一看到有亲亲就嘟着嘴伸头过来kiss了。
“我不要就是了,反正陪你最重要。”彭阳说。
“那不行,憋着很难受的。”刘一漠好像还有些不满,“杀、杀精不行的话,我就幻化个大一点的鸡巴来教训你就可以了!把你操哭!一次爽个够的话就好了吧?”
彭阳这才发现好像最近确实刘一漠经常拉着自己喝可乐。
【所以原来并不是因为我老婆喜欢吃垃圾食品吗??】
彭阳十分震惊。
他咽了咽口水,不太好意思跟刘一漠说明真相:严格来说不算同性恋、而是作为刘一漠恋的彭阳,喜欢的并不是更大的肉棒。
只要是刘一漠的话,用手指也可以把彭阳操到嗨翻天。
无论如何,彭阳还以为刘一漠是真的开始尝试肉体改造了,却没想到对方只是在为自己运动那种
“你是不是太宠我了?”彭阳又亲一口,“你是不是不喜欢肉体改造?那还做这样的幻象出来?”
“你比较宠我一点。”刘一漠咬了咬彭阳的胡茬下巴,“明明你以前喜欢巨乳小姐姐的。”
彭阳:“……”
彭阳的脸立马红得要滴出血来。
他想到自己曾经对着色情小说里内射女性的情节打飞机,即使玩一整个晚上的肉棒也不会随便射;又看了看自己正被刘一漠操得黏糊漏尿、歪在人鱼线上不时吐着精液的巨根。
他完全不好意思告诉刘一漠: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被你尿在屁眼里,完全不想去内射别人了,你多用小鸡巴把我操射吧。

羞耻感加上被一漠宠的开心,彭阳情动到了极致,他亲着刘一漠的脖颈,主动扭着屁股让刘一漠的肉棒在肉穴内左右顶弄,然后又是被操得一阵痉挛。
“你是不是……鸡巴变大了点?”彭阳的眼睛泛着爽出来的泪光,“顶得比以前还要深……”
刘一漠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我被你喂得很好哦?所以长身体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血族在整个生命周期中也依然会成长,但其生物特征与人类完全不同,最终不会走向老化的结局,而是更高大、更面容深邃、器官更成熟、魔力更深厚……这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并且大多数血族有着改变肉体外貌的能力,因此鲜为人知。
刘一漠这样的幼年血族,在转化之前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因此他在食用足够的灵魂能量之后肉体确实会明显发育。
比如男根好像变大了一点。
所以,实际上并不像大多数人想象的“刘一漠在饿肚子”。
恰恰相反,彭阳将他照顾得非常好。
“……”刘一漠又顶了几下,看着彭阳爽得满脸痴态的样子,不由得也有些心动了,他深深顶在彭阳体内,然后深深地一吻。
他知道彭阳经常在害怕无法承担照顾自己的使命。
彭阳被刘一漠这一顶给操得大脑发懵,只觉得脑海中好像有烟花在炸开,爽得大腿颤抖着门户大开,生怕刘一漠不操自己的屁眼了。
他用力地弯着腰身以方便刘一漠深入,巨大的肉棒抵在胸肌下沿上不停喷精,射得双乳和胸肌缝上全是一片他的雄精。
刘一漠的牙齿刺破彭阳的灵魂表皮,轻轻地吮吸着外溢出来的性欲。
“你把我喂饱了,”刘一漠说,然后害羞了半天,叫了一声“老公”。
彭阳:…………
突如其来的称呼让彭阳比刚刚被刘一漠顶到深处还要爽,他只感觉心跳加速,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慌张地想要冷静下来,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哦哦哦哦!”
彭阳只感觉有一阵激烈的快感涌了上来,快感吞噬着早已被刘一漠折磨到发春的彭阳,他扯着双乳不要脸地蜷着脚指四脚朝天,对着刘一漠汪汪叫了起来,彭阳的肉棒像失修的喷泉一样对着自己的一张俊脸喷着精和尿,就连帅气的碎发也打湿了耷拉下来,活像个被人操成尿壶的肌肉骚逼。
刘一漠抚上彭阳的胸肌,用校服盖住了彭阳被操失禁的下体,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带着一种宠溺,亲在了彭阳脸上。
“好喜欢……”被快感折磨哭的彭阳爽得一边抖一边说。
“我也喜欢你。”刘一漠亲了他一口。
被操得屁眼合不拢、边喷水边哭的彭阳用了好久才缓过来,当然这也有他不让刘一漠拔出肉棒的原因在:中途有几次他又被刘一漠不小心动着鸡巴给磨得抖着大腿失禁了一阵。
尽管如此,彭阳也还是很想多感受一下被刘一漠的小鸡巴操在穴里的感觉。
“…………”
理智回归的彭阳一边舔着自己漏到刘一漠校服上的尿液,一边有些懊恼。
“没关系的!回去洗了就好,我可以修改大家的认知让他们发现不了哦~”刘一漠哄着彭阳。
“但是你闻着不难受吗?好脏。”
“?”刘一漠歪头,他抽了抽鼻子,“还好……吧?你的味道很可爱哦,精液甜甜的——”
“哇哇哇,不许闻!”
彭阳脸红地阻止刘一漠闻校服,决定找个机会偷偷溜进篮球队的水房去冲个澡,不然就算不被别人发现,一身尿骚味的彭阳实在不好意思和刘一漠一起上晚自习。
血族的嗅觉可是很灵敏的。
二人交合在一起,都知道知道内幕的体育老师不会为难自己,即使一直腻歪到上晚自习再走也可以。
这时,连接外面与小空地的巷子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细听大约三四个男生,说着打篮球一类的话题。
刘一漠立刻警觉地转头过去,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在自己身上一脸被操得情动的彭阳,不由得有点后悔没开始肉体改造,不然的话他就可以带着彭阳飞走了……或者学点魔法之类的也不错。
“兄弟们抽烟都不来,彭阳和刘一漠约会去啦?”
“问了,没回我。”
“见色忘友啊。”
“下次拉那个刘一漠一起来?”
“别,他看着一副乖乖牌的样子,天天抱着个书在那边啃。”
几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小空地,才发现这里已经待了两个人。
衣冠整齐的刘一漠和彭阳小手牵着,似乎正在约会的样子。
“咳咳。”
彭阳发出尴尬的声音,用眼神示意着兄弟们不要当电灯泡。
“嘿!你小子霸占兄弟们抽烟的地方撩妹!?哦不……撩汉!?”为首的一个同学怒了。

剩下的兄弟们也起哄着,调笑着彭阳要他给个说法。
刘一漠眼睛抽搐两下,他拍了拍彭阳的腹肌,让还在被操着的彭阳给支点招。
一层淡淡的青色屏障隔在二人与同学们之间,刘一漠青金色的眼睛甚至必须注视着这层弧形罩子才能勉强维持,毕竟他来不及给同学们种入产生幻觉的孢子,只能高浓度地堆叠孢子们以创造能够完全修改视觉与听觉的一层屏障挡在两人面前。
刘一漠:但是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啊啊啊啊!
他希望彭阳代出声说点什么,结果却没想到彭阳竟然是起身像树袋熊一样贴了上来,炙热的胸膛和腹肌蹭在刘一漠身上,甚至彭阳还不知死活地往刘一漠耳旁吹了一口气。
“诶诶?”
刘一漠脸一红,慌乱之间眼睛颜色恢复了黑色,再也无法控制幻象。
同学们只觉得好像看晃了眼睛,眼睛一酸,再出现在眼前的已经是矮矮的刘一漠被浑身赤裸的彭阳抱着的画面,彭阳用校服盖住了刘一漠的下体,只能看到看到彭阳两条光溜溜的、沾满体液的大腿。
除了彭阳之外,大家都是脑袋“嗡”地一声宕机了。
俗话说,被发现在做羞羞事情的时候,只要你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对方。
几个兄弟们骂骂咧咧地捂着眼睛退了出去:“走走走走哎呀长针眼啦哎呀这个彭阳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为什么他妈要在兄弟们抽烟的地方搞事情老子这个气呀他妈的……”
刘一漠:“…………”
“这下咱们算正式承认关系了哈。”彭阳痞痞地坏笑着。
“…………”
彭阳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发现刘一漠的脸色有点黑,立马暗叫不好。
“你这个!大、变、态!”刘一漠把彭阳摁回到钢筋上,“哪有!把隐私都暴露给别人看的呀呀呀呀!!”
刘一漠生气地扯着彭阳的乳头,让射精之后本就敏感不已的彭阳又是本能地缩着腿给刘一漠操。
很显然,刘一漠似乎还蛮在乎彭阳的名声问题的。
彭阳欲哭无泪,他只不过是因为性格张狂了一点所以想多创造点风流故事、好告诉别人自己和亲亲“老婆”有多恩爱嘛。
他正想狡辩,却发现刘一漠的小鸡巴好像在体内开始变形,根根分明的触感磨在肉壁上让彭阳头皮发麻。膨胀、变粗、分裂,像是一根异形的触手在肉穴里肆意抽插。
彭阳:来真的!?
彭阳被粗大的触手操得叫个不停,口水都合不拢地流到胸肌上,混着精斑显得更加狼狈,根本没有求饶的机会。
随着他感觉触手中间好像有个圆形的卵状事物滑过穴口往里输送,被产卵的感觉刺激得他颤抖着又硬得一柱擎天,隐隐又有要喷尿的架势。
“我错了——我以后不……三颗了!不行一漠我吃不下的!呜屁眼要烂了……”
“道歉也没有用!”
“我就是想给你长脸——哦哦哦哦在动,里面在动,一漠……”
“下次不许这样!”
“好都听你的我最乖了汪汪汪汪汪……不要触手、别产卵了,不要……你用鸡巴操我吧我好想被你内射,不要这种东西……”
“是惩罚,你这个大鸡巴变态下次要长记性。”
“咕……喷了……奶子……你玩玩我奶子……”
“不许碰,我还要再变粗一点才行,你老是不听话。”
“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好不好,我最喜欢你了,我真的不是腹黑算计你——逼要烂了哦哦哦哦好舒服——我一定不在外面当变态了,我不给别人看了,我保护好自己,一漠你……触手在里面……呜要被顶尿了……”
…………………………
操场上不时传来学生打闹的声音。
彭阳双目放空地坐在椅子上,不动弹。
他身上穿着一件刘一漠洗劫体育办公室之后拿来的小号校服,身上被洗的干干净净,就连头发也被吹得干燥。
一个兄弟坐在他旁边眼神复杂地看着彭阳,没敢搭话。
因为彭阳看上去像是刚刚吃饱喝足了一样浑身散发着慵懒的感觉。
“啊。”
彭阳发出一声感叹,想换个姿势坐,一动却感觉刚刚才被触手玩到疯狂喷水的屁眼立马被摩擦得又开始抽搐了。
他闭上嘴,不敢动弹。
【好舒服啊。】
彭阳在回味被触手强奸的感觉。
尽管后来才知道,产卵也是刘一漠用幻觉模拟出来的,因为血族制造的卵是不能随便放的,不然很容易产生大范围的腐化。
但是,彭阳不得不说,自己被刘一漠是彻底玩翻了,根本不敢说一个“不”字。
他被触手操的时候只感觉快要被洗脑成母猪了,满脑子都是触手在屁眼里抽插的样子,一边想求刘一漠换成人形的鸡巴,一边被粗大的巨物肏到失神。
很舒服。
舒服到如果再来一次,可能会死掉。
整个过程中彭阳本来还想撒娇求饶,毕竟他知道自己虽然性格乖张,但是刘一漠一定会心软宠自己的。
结果还是被操哭了,一句话都不让说,而且不听话乖乖扒开屁眼等产卵的话就会被触手顶到深处不停内射,到最后彭阳的腹肌都被体液顶变形了。
以至于,彭阳被刘一漠叮嘱了一句“坐在这里等我”,就乖乖原地不动。
这下他可是完全不敢不听话了。
“呀,我忘记了。”刘一漠拿着些东西跑了过来,然后一拍脑门,急忙脱掉自己的校服上衣披在彭阳身上。
“嗯?”彭阳疑惑。
“小心着凉呀。”刘一漠蹲下来,“入秋了,你还刚刚洗过澡,不能吹冷风。”
如果是以前,彭阳一定会耍帅地说:我身体好,不需要这些东西。
然后英姿飒爽地抱着刘一漠回教室去。
但,刚刚被刘一漠狠狠教训一道的彭阳只点了点头,乖乖披着衣服。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也觉得刚刚被操成那副贱样的自己很虚弱、需要遮遮风;还是因为他已经被刘一漠教训得不敢为了耍酷而不爱惜自己了。
【老、老婆的话还是得听。】
彭阳暗自想。
“毛巾,一会儿出汗了可以擦。我把你的包也拿来了,”刘一漠理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然后掏出一个粗大的水壶,“还有这个!”
“这是啥?”
“保温杯!里面泡了枸杞哦,我去体育办公室拿的。”刘一漠十分可爱的眨了眨眼睛,“快快,喝点热水驱驱寒意。”
彭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刚刚被老婆狠狠操哭的校草,而是个正在坐月子的娇妻。
“好。”
他接过水壶边吹边喝,暖意驱散着他身体里的一些酸软,让彭阳感觉舒服了一些。
只不过这个水杯有一点眼熟,总感觉是刘一漠从哪个体育老师那边“借”来的,就像他用认知修改带着浑身赤裸的彭阳一路走进篮球队水房里冲澡一样。
刘一漠点了点杯子,对彭阳说:“这个好粗哦!像不像那个!”
“嗯?像什么?”
操爽之后懒骨头病犯了的彭阳没理解。
“这个感觉和我刚刚的触手差不多粗吧。”
“…………”
“不觉得自己很厉害吗!你能吃下那么大的东西诶。”
“别说了……”
面对大脑脱线地说着怪话的刘一漠,彭阳只能苦笑不得,又害羞地低着头,表情十分复杂。
刘一漠拉着彭阳起身,像小女友一样挽着彭阳结实的手臂,实际上是在不着痕迹地支撑着腿被操软了的彭阳。
“嘿呀,今天好开心哦,看你打球了呢。”刘一漠说。
“是啊……”
彭阳:我被你操得也很开心。
“感觉好神奇,我竟然也有了去球场的理由呢,”刘一漠看向远方的晚霞,然后又转过来看彭阳,眼睛闪闪发光,“如果以后有机会尝试不同的人,我给你当经纪人吧!”
“哈?”
“篮球队!经纪人!就像《x子的x球》那样!不觉得很有青春气息吗,挥洒汗水和激情,好热血的呢!”
“…………”彭阳被刘一漠的古怪兴趣说得皱起眉头。
为什么。血族新王。要向往当篮球队经纪人。啊?
“好。”
彭阳笑着回应,嘴角咧起得很高,甚至笑得有些灿烂。
“欧耶!”
刘一漠蹦蹦跳跳。
打篮球之后被经纪人内射+洗脑+操到哭着漏尿的校草先生,与他的亲亲老婆·兼主人·兼同桌·兼身体照顾者·兼准经纪人,一同走在黄昏的操场上,准备回教室晚自习。
晚霞与夕阳混在一起,在他们身上落着粉色与金色的光。
到了晚上,他们的教父会开车来接他们,回家去做作业。
……………………
彭阳家。
“所以这个梦魇家族的内乱是不是可以请一漠协助啊?”罗尔夫一边接电话一边翻查资料,“不是说有就近种族救治条约吗?俗话说要用魔法来打败魔法,再洗脑一次是不是也能救助人类……”
电话另一头:“让刚出生一个月的小王子帮忙打下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哎呀我跟你说,那小子很厉害的……”
“——阿嚏!”
在教室里写作业的刘一漠打了个喷嚏。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迎来白天上课、晚上化身魔法美少女……化身迷之美少年拯救城市的生活。
下午时分,孟飞舟正在舞台后面调弦,他弯着腰,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乐队里的人陆陆续续拎包走过,孟飞舟才勉强抬头看了一眼,略带迷惑地看向鼓手,用一个皱眉表述了自己的疑问:走这么早?
暴脾气的鼓手先是一愣,她一瞬间以为自己记错了日期,然后打开手机再确定了一下。
中秋节。
鼓手竖起手指对着孟飞舟竖起了中指,表示:你妈的。
孟飞舟:?
他刚刚进行完下午的工作,这酒吧在白天会作为废弃工厂风格的咖啡馆营业,会请孟飞舟他们来弹几个曲子当背景音乐,到了晚上他们就原地切换成酒吧的驻唱乐队。
这样将乐队再利用的方式显然十分不为顾客着想——乐队里的人大多是摇滚出身,让他们认认真真地弹点轻舟小调是不可能的。
但是好在孟飞舟严格来说算是唱情歌出声,让他随便扒拉下琴弦来点甜蜜蜜的调子总是没问题的,而孟飞舟自己也不介意多打一份工。
自从孟飞舟此前那首《Last dance》一唱成名之后,他在酒吧就变得颇有名气,有时即使是白天也会有粉丝跑到咖啡馆里来坐着,以求一瞥孟飞舟的容颜,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闷骚帅哥能唱情歌唱到女孩子哭出来。
孟飞舟也逐渐习惯这样下午弹弹轻音乐、哼两句的工作,然后等着晚上的主场。
暴脾气的鼓手把关节摁得咔咔作响地走了过来。
“想不明白大家这么早回家是不是?”她锤了孟飞舟一拳,“今天中秋啊混小子!你不用回去陪你弟?”
孟飞舟作为没有自知的弟控,只与乐队里的兄弟姐妹们处了一周,就让每个人都知道他家里有个嗷嗷待哺又乖巧懂事的宝贝弟弟叫“一漠”。
孟飞舟猛然一惊,才发现自己打工忙得都糊涂了。
以前刘一漠还小的时候,孟飞舟几乎每天都需要跑回去陪着,去拳馆也都是带着小祖宗的,但是自从彭阳来了之后……
好像就不再需要他这个哥哥陪在身边了。
想到这里,孟飞舟那张本就冰块一样的脸显得更臭了些,肉眼可见地有些失落。
鼓手:“怎么?和你弟吵架了?”
“没。”孟飞舟叹了一口气,“打工之后和他说话变少了。”
孟飞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语气里有些酸酸的——并非吃醋的泛酸,更像是远远地看着梅子,吃不到时心里生出来的惆怅,却又觉得自己在远处看着就好了。
既像思念,又带着股放弃的味道。
鼓手脸突然皱了起来。
她总觉得孟飞舟这种态度好像有点熟悉。
唱《Last dacne》那天晚上他好像就是……这个逼样的?
即使是直来直去的鼓手小姐也斟酌了一下,没有立马问出口。
但显然她没能压住自己的八卦之心。
她问:“你是不是,喜欢你弟啊?”
“…………”
孟飞舟挑弦的手一抖,整个人仿佛宕机一般原地停滞,整整两分钟没有动弹。
有的人什么话都没说。
但是又什么话都说了。
鼓手:原来如此。
键盘手:原来如此。
女主唱:原来如此。
贝斯手:“原来如此~”
贝斯手被女主唱摁到地上揍了几下,发出几声“呜呜”之后便被拖到角落不见了人影。
“咳。”鼓手小姐脸上带着些微妙的嫌弃,又不像平时那般暴躁了,她看了一眼孟飞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今晚不唱了,早点回家。”
孟飞舟:“晚上没场?”
鼓手深吸一口气,她努力忍住不要对一个深陷禁忌之恋的、一看就不讨人喜欢所以很大可能告白失败的、起早贪黑很负责任的男人太苛责。
“晚上有场,但是我们乐队放假,懂吗。”鼓手一字一顿的说,“老、娘、今、天、不、上、班!回家陪人去!”
工作是做不完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有要休息的时候。
那么,完全可以是中秋节这样要陪家里人的日子。
“那行。”孟飞舟点点头。
鼓手被孟飞舟的轻描淡写彻底激怒了,她狠狠地拍了孟飞舟肩膀两下,发出震天响的砰砰声,然后眼神复杂地看向孟飞舟。
她的脸上四个大字:恨铁不成钢。
鼓手:……妈的!活该追不到人!
孟飞舟:?
“散了散了,下班!”
鼓手愤怒地说出大家都最喜欢听的句子。
…………………………
鼓手小姐姓徐,单名一个立字。
徐立。
听着就不像个普通小姑娘。
徐立与孟飞舟走在路上,沉默与尴尬蔓延在二人之间。
“喂,说点什么,”徐立左边手握着拳头,右边手拎着一袋子与她的烟熏妆十分不搭的萝卜。
她可不想和欠揍的孟飞舟就这样走一路。
“……”孟飞舟眼神死地想了想,“好巧,你也走这条路。”
徐立拳头上青筋暴起。
“我顺路买点菜回家。”最终徐立没有生气,以往深夜她都是急匆匆打车回家,但是这次下了班的她变得柔和不少,步伐慢悠悠地。
只不过她的作风倒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走在路边遇到菜摊子就挑挑选选买点菜,也不对孟飞舟说什么,而孟飞舟也是在旁边跟着一起买菜,手里拎的丝毫不比徐立少。
既然是中秋月圆,那么做一大桌子菜似乎就是必要的。
孟飞舟刚开始挑菜还有些抠抠搜搜,从小苦过来的习惯让他买什么都是紧着二人份的买,自己的那份还得缩水点儿,这样才能省下来钱。
但是孟飞舟一想到还要考虑彭阳和罗尔夫的分量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拿着彭阳给的生活费。
刹那间,一股自信便填满了穷小伙子的脊梁骨。
虽然说用其他男人的钱来买菜这件事,似乎有碍孟飞舟的尊严,但是同为血仆兄弟的身份又让孟飞舟很快将这个事情抛到脑后:彭阳严格来说不算“其他男人”。
最起码,彭阳的钱就是刘一漠的菜钱。
徐立:“这个芝麻菜不错。”
孟飞舟大气地抓了一把芝麻菜进菜篮里。
徐立:“中秋节是不是该喝点饮料……”
孟飞舟哐哐拎了两大瓶橙汁。
徐立:“牛肉肥,炖来好吃。”
孟飞舟抬手就买了三斤牛肉。
徐立一脸震惊,“你弟胃口这么好?”
“还有别人。”孟飞舟回答着,眼神又有点飘忽。
他在想彭阳。
孟飞舟的脑海里出现着彭阳抱着弟弟进学校的样子。
【真好啊。】
这样的感慨出现在孟飞舟心里,他周围的人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暗笼罩着他。
【真好啊。】
孟飞舟叹了一口气,他内心空落落的。
与其说嫉妒,不如说畏惧去与之比较;与其说羡慕,不如说孟飞舟心生退意。
孟飞舟并不擅长照顾人,他既不像同龄人那样能与一漠说笑,也不像真正的父亲一样可以给一漠安全感。
他更像个狼狈地卡在中间的半吊子,两头都做得不是很好。
就连所谓的“会做饭”,也只不过是因为孟飞舟的母亲早年用厨艺给他留下了很美好的回忆,所以这成为了孟飞舟倾其全力做到极致的事情——他知道有人在家里做好吃的等着自己的感觉,尽管孟飞舟自己无法再回到那样的故事中去,但是刘一漠可以。
离开了饭桌,孟飞舟甚至不会与刘一漠相处。有时候孟飞舟带着刘一漠去拳馆,偶有些打拳的哥们兄弟会逗刘一漠笑,引得孟飞舟看个半天,想学。
大部分时候,他学不会逗弟弟笑。
既然彭阳已经将刘一漠照顾得很好了,那么……
【真好啊。】
孟飞舟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没了什么光亮。
“你要买酒不?”徐立推了推他。
“嗯?”
“这个。”徐立捧着一瓶颜色五彩斑斓的起泡酒,粉色、橙色、金色的亮片贴在瓶身上,让人一眼看了就有好心情,“醉了就好告白了。”
“嗯……嗯??”
孟飞舟声调一扬。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当时让弟弟亲自己脸庞的那个夜晚,在他看来那就是一种告白。
而刘一漠真的亲了……
孟飞舟老脸一红。
“你弟酒量怎么样?”徐立自己拿了瓶酒放在篮子里,没有去看孟飞舟的表情,因此也错过了他脸红的样子,“可别把人家灌醉到睡着哦?”
孟飞舟认真地考虑着血族的身体情况,在大概地回忆了一下血族对液体的超强代谢能力之后说:
“应该不会喝醉。”
徐立:“……这么牛逼?”
“啊,麻烦。”徐立粗暴地挑了瓶度数合适的红酒,强塞到了孟飞舟怀里,“那你把自己喝醉了然后借酒壮胆吧,天天怂着可不行。”
孟飞舟拿着酒瓶竟是难得地生出了不知所措的情绪,甚至有些忐忑。
“这能行吗?”
“不能行也试试好吗!你个怂蛋,我还以为上次你唱完歌回去就告白了!”徐立再度捏紧了拳头。
孟飞舟:……
实际上虽然没有告白,但是索吻成功了。
孟飞舟自己也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
“万一被拒绝怎么办?”
徐立十分有经验地教育:“那就破罐子破摔强吻上去!俗话说床到桥头自然直。”
“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是床。”
“…………”
……………………
最后,孟飞舟莫名其妙地买了两瓶酒,这让他有些怀疑徐立是不是在私底下有一份超市导购的工作。
【我买这个酒该不会她有提成吧?】
孟飞舟思考。
尽管如此,孟飞舟也还是一路跟着徐立买了不少的东西。
用来哄小孩子的蜜桃味的小蛋糕;刘一漠喜欢的冰淇淋;一盒月饼;三斤排骨五斤火锅鱼丸;傻小孩比如彭阳最喜欢吃的半成品炸鸡……
以及一束玫瑰花。
孟飞舟在看到玫瑰的时候先是一愣,迟疑许久之后决定不买,还是徐立一边揍他一边把他拉回来的。
徐立:“一支有点土,两支有点怪,买一束送人是没有问题的!诶老板再来点满天星点缀一下呀,我们买这么多你不得送点?哎呀几块钱的事情,我们多买几枝玫瑰你送点满天星好吧?……孟飞舟你丫的欠揍吧!一百多的冰淇淋说买就买了,你这玫瑰不也是送你弟的吗,有啥贵的!”
她这样说完,孟飞舟便十分安静地接受了买玫瑰花一事。
以至于最后,孟飞舟拎着大包小包地走回家,活像个给妻子准备了许多惊喜的老公一样。
一开门,齐刷刷三只眼睛看向孟飞舟,吓得孟飞舟急忙把本来就放在背后的玫瑰花束直接拿远,四下看了一眼,干脆藏在玄关的花瓶后面。
他还没有勇气当着几个人的面掏出个玫瑰花来跟刘一漠告白。
刘一漠、彭阳正在啃月饼,一看到孟飞舟都是凑了上来。
“哥今天吃什么!”刘一漠眼睛闪闪发光。
“哥今天吃什么!!”彭阳比刘一漠还激动一点,说着说着口水就流下来了。
“??谁和你哥!”孟飞舟推开凑上来的彭阳,然后把月饼递给刘一漠。
刘一漠看着月饼沉默不语。
彭阳似乎是饿极了,他对着孟飞舟直接点开了血仆交流的频道,展开只属于刘一漠的血仆们的私密对话。
彭阳:“本来我准备今天点外卖的,想在旁边餐馆订了一大桌子菜。”彭阳的表情十分复杂。
“然后呢。”
彭阳:“然后那家菜馆今天人满,不做外送了。”
“哦。”
“哥,我饿……”
强烈的饥饿信号传递到孟飞舟脑海中去。
彭阳欲哭无泪。
从来没有和那么多人一起过过中秋的他哪知道人间疾苦,下午去馆子看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人满为患了。
彭阳想要在老婆面前耍帅一次的计划正式宣告破灭,并且本就因为被刘一漠狠狠地摁着操到腿软,所以彭阳更是饥肠辘辘到不行,一边啃着冰冷的月饼一边在心中想起了孟飞舟。
孟飞舟——他的血族兄弟、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出手竞争的情敌、做饭十分好吃、从打扫卫生到下厨都信手拈来就是不太会用洗衣机的永远的男妈妈……
哦,伟大的孟飞舟先生。
彭阳的肚子每饿一分,就更想孟飞舟一分。
而刘一漠的理由则要简单许多:中秋节+孟飞舟回家。
这似乎就是一个让受宠的弟弟开心雀跃的幸福公式,预示着会有好吃的、会比平时热闹些。
孟飞舟看着两个小屁孩亮闪闪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在客厅角落里默默注视着自己的罗尔夫大叔。
罗尔夫举起冒着热气的杯子打了个招呼,用眼神示意:芝士土豆饼,亲爱的。
“……等着。”孟飞舟叹了一口气,然后挽着袖子进了厨房,引来三个人发出欢呼声。
……………………
罗尔夫今天表现得格外不同,他早早地换了一身得体的西装——并不像当时来见刘一漠那样正式,而是一身木棕色,更老的款式、更经典、更像个……老爷子。
甚至罗尔夫没有再拿着他的那堆《血族历法2020年新编版》、《神奇血族巢穴大分类》、《血族教父二级证书必选——如何避免被子嗣孕巢化》看个不停,而是捧着本从刘一漠枕边顺来的粉红色封面的爱情小说,看得啧啧称奇,一副十分轻松的样子。
“大叔今天好像很开心,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吗?”等待开饭的刘一漠靠在罗尔夫旁边问,他正在给罗尔夫找《悄悄喜欢你!吸血鬼先生!2》。
“哼哼。”罗尔夫一脸骄傲地说,“今天我儿子接我回去过中秋。”
“哦!”刘一漠声调提高了几个分贝,“璘要来玩吗!”
“嗯,一起吃个饭,哎呀你哥的手艺还是可以。”罗尔夫悄悄咽了咽口水,然后掩饰性地摆弄了一下领带,“吃完饭他接我回去住一天,今天就不给你布置血族作业了。”
“欧耶!”
自从罗尔夫住进彭阳家里以来,每天都会一边看书一边教刘一漠一些小东西,有时候是血族的律法或礼仪,有时候是如何使用身体中的力量,尽管进度不快,但是每天都会有一些繁琐的训练过程。
“不过大叔,为什么是要等璘来接呢?”
刘一漠好奇地问。
“因为中秋就意味着满月,我爹走在路上容易被梦魇强奸到怀孕,所以他不能自己行动。”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早就与刘一漠结下深厚共父情谊的璘直接走了进来,他手上还提着一盒月饼,身后跟着两个身着风衣的亡灵骑士。
骷髅架子中填充着谜一样的绿色物质支撑起了它们的身体,衣物与铠甲混合在一起遮蔽着骇人的身躯,它们胸腔处不停运转的心脏替代品——圆形的亡灵动力炉正运转着,在远处还能看到两匹停在机动车位上的骷髅马。
亡灵骑士的突然到来让孟飞舟和彭阳两个血仆如临大敌——猎魔人们作为契约合作方,实际上对入驻X市的血族来说已经算是友军,但是亡灵骑士则完全属于另一个物种了。
有时候非人种族与非人种族之间的斗争会来得更为激烈。
在璘与罗尔夫的介绍下,两个大男孩血仆才接受了“这是自己家小祖宗的教父的战友/家属”的概念,找了找合适骨头脚丫的人字拖给他们穿。
璘在刘一漠复杂的眼神中把月饼送了出去,然后熟门熟路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老爹你穿那么厚不热?”璘说。
罗尔夫一愣,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膝盖,十分郑重地说:“今天过中秋。”
家人团聚,也就意味着要回家过。
虽然罗尔夫的外貌不会老去,甚至性格也显得有些年轻,但是这个时候就显得非常老派而固执了,尤其是拍膝盖生气的动作像极了个老头子。
突然,罗尔夫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当年和自己出生入死的两个亡灵骑士兄弟,问:“你们怎么来了。”
璘愤怒地往罗尔夫的嘴里塞了个月饼,咯得罗尔夫牙齿一疼:“老爹你清醒一点,月圆之夜逢魔之时,你不陪着刘一漠还想去哪里过啊!”
月亮越圆,魔力就越充盈,暂且不论外界的东西,这个时候也是新生血族很容易“发情”的日子。
与其说是“发情”,或许称之为“饥饿”来得更合理。
大多数初生的血族会在第一次月圆之夜时迎来成长,对能量需求激增的同时也会伴随着魔力的疯涨,是十分危险的情况。
在必要的时候,无论是强行遏制血族的猎食行为,还是让自己成为储备粮以供新生血族使用,都是“教父”需要考虑的手段。
“而且最近不是梦魇家族还内乱……”璘跟罗尔夫使了个眼色,让罗尔夫彻底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
“那我去换衣服。”罗尔夫灰心丧气地躺在床上,嘴巴说着要去换衣服,却根本不动弹,一副没力气的样子。
早就习惯老爹在关键时候会掉链子的璘不以为然,他忽视着罗尔夫发出的唉声叹气,然后给刘一漠介绍着两位亡灵骑士,一边吃着月饼喝着茶。
然后璘的牙齿差点被月饼硌碎出一个口子。
璘:“?”
刘一漠拿起一块月饼,示意璘仔细看,然后他用力咬了一下。
血族牙齿与月饼碰撞出火花来。
璘:“??”
“五仁的,咬不动。”刘一漠小声地说,悄悄地把彭阳、孟飞舟和璘买的三盒五仁月饼都推到角落里,再盖上一张黑布,认真地双手合十拜着,口中念念有词:“阿门……”
璘的嘴角抽了抽。
在正式宣告五仁月饼的死刑之后,刘一漠快乐地从冰箱里拿出一大桶冰淇淋来,与璘分着吃。
彭阳:“我也要我也要。”
刘一漠:“会感冒的!被操漏尿的人不能吃冰淇淋!”
彭阳:“喂!”
璘:“。”
正在炖肉的孟飞舟似乎发现少了什么,一声怒吼从厨房传来:“刘一漠!把冰淇淋放回来!快要吃饭了!”
……………………………………
蒜香排骨、酥皮黑椒牛肉锅、蒲烧茄子、青柠虾滑、芝士土豆饼、蒸鱼……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男人们又帮忙开了酒、倒了橙汁,热闹得像是过年一样。
添了饭,刘一漠十分乖巧地坐到孟飞舟和彭阳中间,然后又被孟飞舟给换到罗尔夫旁边去坐着。
“开饭!”刘一漠馋得流口水。
“来,大家聚一起不容易啊。”本来最饿的彭阳也许是饿过了,也许是社交牛逼症犯了,他举起杯子颇有一副想说点什么的样子。
“……”只是血糖供应不足的他举起杯子才发现,好像没什么好说的。
说什么?
祝第一届血族&教父及其家属聚餐成功?
“中秋节快乐啦啦啦啦!吃完饭我们去看月亮吧!”刘一漠抢过彭阳的杯子,然后和璘碰了一下,便当做是血族与猎魔人击了个掌,成为大家动筷子的信号。
亡灵骑士们各自捧着一个往外冒绿烟的碗,食物进去之后被融化成不同颜色的气体,再被它们吸进亡灵动力炉里。
整个过程看得刘一漠好奇心爆棚,他一边被彭阳塞着吃的一边和亡灵骑士们搭话,被两个军人亡灵讲的故事给听得一愣一愣的。
像刘一漠一样忘记吃饭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在原地喝闷酒的孟飞舟。
做了满桌子菜的孟飞舟并不觉得累,又或者其实累到不行了,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刘一漠,一边喝着酒杯里自己买的葡萄酒,一不小心就喝了个精光,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瓶。
刘一漠在热闹的氛围中笑得非常开心,丝毫不见那种宅家避世的气质,也许是他生来就擅长与人聊天,以至于反而和两位刚认识的亡灵骑士们聊得最是投入,甚至罗尔夫都不好插进去,只能在旁边一边偷偷把芝士土豆饼吃光了,一边被璘悄悄地用脚踢。
孟飞舟与刘一漠的整个童年回忆中,总是缺乏这样的热闹。
【真好啊。】
不知道看了多久,孟飞舟才感觉好像有人在一片喧闹中叫自己。
“喂,喂,孟飞舟。”一道来自脑海深处的声音传来,孟飞舟发现原来是彭阳。
“怎么了?”
“你喝醉了吗?”彭阳皱着眉头问,“你在想什么?”
“……”孟飞舟晃了晃脑袋,没正面回答彭阳,“可能有点醉了。”
彭阳看了一眼孟飞舟,又顺着他之前发呆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刘一漠。
“多吃点,那两亡灵骑士太能吃了。”
彭阳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把罗尔夫那边的几道大菜挪到了刘一漠和孟飞舟中间。
饭后的娱乐时间要更热闹一些。
因为五仁月饼的硬度问题,喝茶吃月饼赏月的传统被暂时抛弃。
罗尔夫原本计划打麻将,而因为刘一漠完全不会麻将,所以罗尔夫被兄弟们抛弃在了一边,两个亡灵骑士则一边陪刘一漠打斗地主、一边用扑克教他塔罗牌的原理,引得刘一漠发出“哦哦哦!”的恍然大悟声,似乎是对下次询问“命运”有了全新的灵感。
璘在厨房洗碗,彭阳与孟飞舟在二楼阳台上吹风看月亮。
孟飞舟手上拎了一瓶葡萄酒,直接瓶口对嘴喝着。
咕咚。
【不是说喝多了就有勇气告白吗。】孟飞舟眺望着远方,又是一口。
咕咚。
坚硬的玻璃瓶口撞到孟飞舟的牙齿上,一点淡淡的痛觉传来,让孟飞舟清醒了些。
咕咚。
“你今天不太对劲啊?”彭阳撑在栏杆上问,“怎么了。”
彭阳见多了借酒浇愁的哥们兄弟,但是没想到孟飞舟这样油盐不进的男人也会如此。
彭阳看了一眼刘一漠。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么十有八九……
“你说,我该跟一漠告白吗。”孟飞舟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彭阳立马来了精神,耳朵也竖了起来,活像是大狗。
【来了来了!】
如果说要用两个词来形容彭阳对这件事——对孟飞舟与刘一漠的关系——的看法的话。
那么必定是:期待,吃醋。
所有对刘一漠有好处的事情,彭阳都会去期待,尤其像多一个血仆来服侍这种不可避免的好事,毕竟彭阳还没有病态到希望刘一漠哪怕饿死也只能看着自己。
更何况彭阳内心其实明白,孟飞舟应当得到来自刘一漠的承认。
但是,承认归承认,需求归需求。
吃醋归吃醋。
正因为非常喜欢刘一漠,所以这个醋是一定要吃的,哪怕彭阳觉得孟飞舟是个好男人,这醋也得吃。
“告白啊,为什么不去。”彭阳笑着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像在给一个后辈指引迷津一样,“你要是不告白,那不就我独占一漠了吗。”
“也不错。”
“哈?”
彭阳抬起头来看着孟飞舟:“你知道他需要很多血仆供应能量的吧?”
“我会提供能量的。”
孟飞舟眨了眨眼睛,看不出是在打退堂鼓还是真放弃了。
彭阳“啧”了一声,不说话了。
聪明的他其实知道孟飞舟是哪里出了问题——无非就是没自信、没勇气,既害怕被拒绝,又觉得哪怕被接受之后也没法照顾好刘一漠的心情。
不知怎的,彭阳突然想到下午的时候刘一漠跟自己说的话。
「我被你照顾得很好哦?」
然后他又想到了自己之前害怕让刘一漠饿肚子时的惶惶不安。
彭阳更加理解了孟飞舟的心情。
也许所有男孩,都会在不可知的未来面前,惶恐地担心自己照顾不好喜欢的人。
张了张嘴,彭阳却又是止住了自己想要开导孟飞舟的想法。
【这是他自己的冒险。】
在恋爱这件事上作为过来的人的彭阳,如果把自己的经验一股脑地跟孟飞舟说,那孟飞舟简直就像在模仿着别人的告白一样。
“我建议你先去问问一漠的想法。”彭阳瓮声瓮气地说,“你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万一呢是不是。”
“…………”
孟飞舟想了许久,他看着刘一漠的背影。
“好。”
他的“好”字一出口,彭阳立马就对着院子挥手:“一漠!你哥找你有事!”
孟飞舟:嗯??
孟飞舟和彭阳两个大男生在阳台上扭打了起来,不时发出“你叫他上来干什么!”和“宁早不宁晚好吧!!”的声音。
而感觉像在过春节一样开心的刘一漠,则嚷着“彭阳啊,亡灵大叔说他们在院子里找个土坑埋进去就可以睡觉诶,我可以给他们刨个坟出来吗~?”一边蹬蹬蹬地上了楼。
场面一度十分热闹。
…………………………
月儿清,风儿明。
一切都十分安静。
彭阳甚至没敢躲在角落里偷听,而是连滚带爬地逃窜到了隔壁卧室,给兄弟两人独处的时间。
“哥?”
刘一漠歪着脑袋。
他能够从孟飞舟的身上闻到酒味。
并且,即使不张开那双能看到命运的眼睛,他也知道孟飞舟绝对有心事。
“…………”
孟飞舟低着头,一点都不见那平日的冷漠,反而是脸红透了。
他的心脏砰砰砰跳着,给他一点时间的话想必能打出一首节拍完美的《Last dance》伴奏来。
“唔,”刘一漠眨眨眼睛,“哥你不说的话我就要开眼了哦。”
刘一漠向来不是个在人情世故上磨磨蹭蹭的人,大多数情感在他面前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水落石出,要么被忘记。
但是孟飞舟是特殊的。
因为哥哥实在是陪伴刘一漠太久了,刘一漠本能地依赖与倾心于孟飞舟,以至于他很难去解析哥哥的想法,以至于孟飞舟就成为了他很猜不透的一个人。
而刘一漠也明白,支支吾吾,向来意味着可能的退缩。
可能的退缩则意味着遗憾。
“不。”孟飞舟尴尬地挠了挠头,一身酒气地凑过去。
他比刘一漠高了些,便弯腰下去看着刘一漠,两人的眼睛在夜色中都是亮亮的,一时之间谁都没挪开眼睛。
“我……”
孟飞舟觉得自己要沉在刘一漠的眼睛中了。
也许是因为以前没有勇气去看,以至于孟飞舟完全不知道弟弟的眼睛像是发光的星子一样,那么好看。
看得久了,孟飞舟才发现酒劲有些上来,他脑子一抽,思路便顺着告白的语句一路滑向最初的矛盾:
为什么都是血仆,彭阳就可以天天和弟弟睡在一起,而自己却只能在旁边看着呢?
月色高挂,金色的桂花被风吹落几缕,带着香味洒在刘一漠的肩头。
孟飞舟看直了眼。
孟飞舟:“我想和你一起睡觉,可以吗。”
说的时候孟飞舟满脑子都是自己抱着弟弟亲昵的样子,心跳加速到快要爆炸。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发出一声懊恼声。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孟飞舟想解释的时候,发现刘一漠眼睛里转着泪光,看着自己。
“诶?可以吗?”刘一漠小小声地问着。
孟飞舟这才发现,也许想念兄弟二人睡在一起度过漫长黑暗岁月的,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可可可可可以。”
孟飞舟结巴了起来。
“我好想你哦,”刘一漠抽了抽鼻子,然后迟疑了一些,还是毅然决然地对孟飞舟做出了个拥抱的动作。
孟飞舟把刘一漠旋着抱了起来,有些贪恋地在刘一漠的脖颈处蹭着。
【我也很想你。】
自从刘一漠逐渐长大以来,兄弟二人的亲昵行为变少了许多,双方都有意无意地避免着一些暧昧与尴尬的产生。
生怕被对方讨厌。
“我有一段时候不想长大来着。”刘一漠悄悄地在孟飞舟怀里抹眼泪,可惜浓重的鼻音出卖了他在哭哭的事实。
“要是我一直不长大的话,哥哥是不是就会一直宠我……我也有想过这样的事情。”
孟飞舟的声音有些颤,他抱得很用力:“会一直宠你的。”
“那今天一起睡觉吧!”刘一漠哭过的眼睛像是一片被雨水打湿、而后变得更加清澈的湖泊,泛着干净的光,“我去和彭阳说!”
然后他一溜烟跑下了楼,寻找着自己的亲亲大狗。
大脑还有点迟钝的孟飞舟没来得及阻止弟弟,他把手摁在刚刚被刘一漠哭过的胸口处,半天没回过神来。
彭阳从隔壁一路垫着脚摸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摁着胸肌大脑放空的孟飞舟。
“怎么样怎么样。”彭阳有些激动地问。
他刚刚可是在隔壁好像看到兄弟二人抱在一起了。
孟飞舟:“他同意了。”
“哦!!”
“同意一起睡了。”
“……嗯?”
“不是,你和他说了什么?”彭阳察觉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一起睡是什么?告白呢?”
“忘记告白了。就说了个能不能一起睡。”
“………………?”
………………………………
作为好客之道,彭阳和孟飞舟在睡前帮亡灵骑士们挖好了晚上睡觉的坟。
然后一起洗漱。
对于两个高个儿大男生和一个蹦蹦跳跳的小一漠来说,一间浴室实在是有些小了,但是架不住刘一漠想要和两人在一起的心。
彭阳:“给,你的电动牙刷。”
孟飞舟:“哦。”
正在刷牙的刘一漠:“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然后一起洗澡。
彭阳:“这个是浴巾,这个是浴帽……你不要问我浴帽是什么。哦还有,不许和我用同一个沐浴液,也不许用刘一漠的,不然我闻着会腿软。柠檬的和橘子的你想要哪个?”
孟飞舟:“……柠檬的吧。”
被赶出去不许偷看的刘一漠:“咕噜咕噜咕噜老公我可以进来吗。”
白天被操到喷尿以至于在刘一漠面前裸体就会发抖的彭阳:“不、可、以!”
然后一起光着身子挑睡衣。
刘一漠:“这个这个!和式的这个好好看哦,哥我们一起穿这个吧!”
眼角抽抽的彭阳左手抱起刘一漠、右手拉着孟飞舟:“侍寝的人不穿睡衣!就你一个人穿好吗!”
孟飞舟还沉浸在“我好像告白失败了但我还是上了弟弟的床”的事实中,一直没缓过来,以至于全程被刘一漠和彭阳拉着走。
【这就是……床到桥头自然直……!】
孟飞舟感觉自己对古人的智慧有了全新的认知。
桥头直不直,孟飞舟其实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但是他知道自己赤身裸体地往弟弟面前这么一躺。
下体就直了。
人则弯了。
彭阳与孟飞舟像两条大型犬一般,他们的脚交叉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拥着刘一漠的环形,将刘一漠护在两人胸腹之间。
似乎是今天实在累过头了,彭阳的头刚沾着枕头就发出了点轻微的鼾声,过了几息似乎是觉得不对劲,然后把自己的巨根往刘一漠双腿间一夹,粗大的肉棒硬着蹭在刘一漠睾丸下面,也方便刘一漠随时玩弄,才安心地睡着。
孟飞舟看不到被子下二人的互动,只是看着头挨着头的彭阳与刘一漠,感觉心里又有些吃味。
他不知道怎么缓解自己的心情。
刘一漠先是闭上了眼睛,然后敏锐地又张开,正好撞上孟飞舟深邃的、落寞的、看着自己的视线。
这一刻,他才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家这个帅气哥哥有多拧巴。
“哥,过来过来,”刘一漠小声地说,然后对着孟飞舟挥手。
如果说观察别人的时候孟飞舟是身心灵动,那么注意力又回到自己与弟弟的关系上的孟飞舟则是块木头。
他木讷而僵硬地挪了过去,十分绅士地伸出手给刘一漠。
刘一漠开心地接过哥哥的手,然后枕在脸蛋下面靠着蹭了好一会儿。
过去,不擅长说话的孟飞舟总是会用手来逗弄刘一漠,他满是老茧的手就是刘一漠最好的玩具,干燥而粗糙的大手总是给刘一漠安全感。
也许是因为摸手的动作太过于亲密,以至于后来兄弟两就不再这样做了,他们更多地将对对方的情愫化作一种念想,私底下偷偷地拥抱自己的思念。
所以能够再度有与哥哥牵手的机会,刘一漠十分开心。
他蹭了半天,然后突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对。
【啊呀,被哥哥糊弄过去了!】刘一漠眉头一皱。
伸出手算什么“过来”?
刘一漠趁着孟飞舟不备,像只小猫一样灵活地缩进了孟飞舟的怀里。
兄弟两人,一个浑身赤裸,另一个穿着薄薄的睡衣,布料与光滑的肌肉摩擦在一起,孟飞舟还能感受到布料之下弟弟凉凉的皮肤触感,脑海里一瞬间就炸开了。
孟飞舟只感觉自己亢奋的身躯上窝了个软软的事物,不敢动弹,但是刘一漠的鼻息又往他的胸膛上喷,更令人着急的是孟飞舟本来就一直硬着的胯下被刘一漠的小腿一蹭。
某个人藏了一辈子的满腔热血和痴汉情怀,这下算是被自己的弟弟发现得透彻,毕竟他随便被蹭两下就硬到不行的肉棒是不能撒谎的,而黝黑的皮肤也无法掩盖孟飞舟的脸红。
他的脸红到了耳朵上,甚至逐渐全身都泛着十分可疑的红色,在黝黑肌肉之下依然卖力地透了出来,让人一看就知道孟飞舟羞极了。
【操操操操操操……】
孟飞舟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他手抖着不知道怎么放,然后才缓缓、缓缓地落到了刘一漠的腰上去。
这一碰,他差点射出来。
孟飞舟没想到面对弟弟,自己会变成一个早泄男。
好在有人及时出手揪走了刘一漠,挽回了孟飞舟的男性尊严。
“干什么……”
失去了怀中温玉的彭阳十分烦躁地醒了过来,一边把自己亲亲老婆抱回怀里,一边伸出手把睡在床边缘的孟飞舟也往中间揽,三人便形成了一个更加亲密的姿势,也令刘一漠前后很轻松地就可以摸到两个大只肌肉男的身躯。
彭阳困极了,他眼睛都撑不开。
他用手胡乱地摸了一把,大概弄清楚是怎么个睡法,然后略显霸道气质地将刘一漠往上抱了下,让他正好可以靠在自己胸肌处的位置,白白嫩嫩的双腿随便怎么挪都可以夹着自己的巨根玩。

再将刘一漠的手放在孟飞舟的腹肌上,引得孟飞舟喘个不停。
最后,彭阳将孟飞舟的手拉着放在刘一漠肩头、自己的胸前,形成了一个同时摸着二人的姿势。
“快点睡觉,不要闹腾了……”彭阳困倦地说,手搂在孟飞舟的腰身上,于是两人形成了一个稳固相拥的姿势,使得睡在中间的刘一漠仿佛被牢牢守护着的珍珠一般安稳。
“诶嘿,喜欢你。”刘一漠知道彭阳懂自己的想法,开心地抬头亲了彭阳下巴上的胡茬,让彭阳因疲惫而烦躁的心情一扫而空。
“我也是。”
说完,彭阳发出了沉重而均匀的呼吸声。
然后,刘一漠靠在彭阳怀里、正对着孟飞舟,也闭上了眼睛。
他不是血族,他没有人类那样的道德感。
比起人类短短的百年寿命来说,刘一漠也许注定会有许多段感情。
但是,这样的理论、那样的规则,在刘一漠的“喜欢”面前都不是很值得讨论。
“哥哥,”刘一漠的声音很小、很浅,像是梦呓一般。
“嗯?”
“我好喜欢大家在一起……”
“嗯。”
“中秋节快乐。”
孟飞舟有一瞬间的晃神。
三个人不同的沐浴露味道混杂在一起,分不出来谁是谁,属于血族与血仆的特有亲昵信号更是在三人之间互相传递,使得即使拧巴如孟飞舟也卸下了心房,感觉有些困了。
他将手伸展开来,一只手放在弟弟胳膊地上给他垫着,另一只搂着彭阳。
“中秋快乐。”
孟飞舟闭上了眼睛。
…………………………
凌晨四点,圆月一边产生着变化一边渐渐落下,与灰暗天空边的一道天青色交相呼应。
魔力的潮汐在交替,许多魔法生物甚至能听到那澎湃的、来自深处的、不可捉摸的魔力海洋的浪潮声。
它们发出一阵欢呼声,以昭示着一天中最危险的高魔力浓度时刻到来。
在睡梦中感到了一阵饥饿的刘一漠睁开眼睛,青金色的光似乎能看透一切。
他本想向彭阳寻求灵魂,但是他在看到孟飞舟的时候愣住了。
“诶?”
刘一漠发出意外的惊呼声。
噔。
噔噔噔。
噔噔噔噔噔噔。
刘一漠光着脚一路跑到玄关处,惊醒了在门外守着的四个猎魔人。
璘、罗尔夫、两位亡灵骑士都着着正装、持着武器,略有些严肃地看着刘一漠。
眼睛是青金色的刘一漠一路顺着痕迹,果不其然一玄关后面的花瓶处找到了一捧玫瑰,然后发出心痛的声音:“诶诶诶!已经有点焉了吗!”
然后他又跑进厨房去找了一把剪刀出来。
猎魔人们:?
两个亡灵骑士围上去,帮刘一漠拆开那捧玫瑰花,另一个走进房子里去拿花瓶。
“我刚刚哦看到,我哥给我买了玫瑰花来着。”刘一漠脸上还有些困意,却可以看得出来他也很亢奋,“我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收到花呢。”
他用剪子把花束底下的茎秆以四十五度的角度斜着切开,然后插进倒了清水的花瓶里。
“如果不这样的话,明天玫瑰花就彻底焉了吧。”
刘一漠有些可惜地说,“但是剪一下的话会开很久哦。”
“你大半夜下来就为了这个啊?”璘说。
“因为第一次收到的花!不开久一点就觉得有些可惜吧,第一次哦!”刘一漠震声,然后继续一脸心痛地剪花。
眼睛有如星光的少年赤着脚,在黑夜中剪着玫瑰花,花瓣不时掉落下来几片,又都被他收集在了一个小小的瓶子里。
虽然有些老土,但是他决定把这些做成书签。
因为彭阳家里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玻璃花瓶,于是亡灵骑士们找来了各式各样的玻璃杯:罗尔夫的杯子、喝酒的杯子……乃至孟飞舟昨天喝光的葡萄酒也被找了出来,洗干净之后被作为一个合适的花瓶,一束粉色的玫瑰花插在其中。
“所有人都会希望好看的东西多存在一会儿。”刘一漠伸了个懒腰,“要是真的焉掉了我会很难过的。”
璘正拆下玫瑰花束上的吊带,给最后一个瓶子绑了个既好看的花式结带,“好,完成。”
“收工收工。”璘推搡着刘一漠往二楼走,“去睡觉,大半夜下楼来剪花可真有你的啊。”
他把刘一漠送到二楼的楼梯口,猎魔人与血族遥遥看着,两人笑了一下。
“中秋快乐。”刘一漠打了个哈欠。
璘愣了下,说:“中秋都过了。”
“想过的话天天都可以是中秋嘛。”
“也是。”
璘一脸复杂的走到门外去继续站岗——既防止别的什么东西冲进来,也防止刘一漠走出去。
“要不我们去睡觉吧,爸,今天中秋的。”璘突然说,“一个半夜下楼,只为了让别人送给自己的花能开得久一点的血族……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呢。”
罗尔夫打了个哈欠,那副松懈的样子让璘有些想起刘一漠来。
“我倒是不担心。”罗尔夫说,“所以我干脆请一天假我们回家去睡觉吧,我还可以带你去妙妙老鼠游乐园。”
璘:“不,所以请您不要把自己身上的诅咒完全不当一回事。要是你在游乐园被魅魔缠上怎么办……我的天,想想就觉得好恐怖,老爹你会在小孩子面前化身变态大叔……”
“才不会好吗!?”
彭阳家的门口传来猎魔人父子的争论声,两个亡灵骑士在收拾干净花束之后窝进了坟地准备睡觉。
天边一缕阳光破开阴暗,昭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被两个帅气青年抱着入睡,也许是每个怀春少年所能想到的,幸福的极限。
但对刘一漠来说并非如此。
因为他知道还有更爽的——比如,醒来发现一手一根地握着哥哥和男友的阳具,睡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脱了,三人下体赤裸地抱在一起耳鬓厮磨着,细腻的皮肤上出了点汗,而刘一漠又困又眷恋地想在他们的怀里再赖会儿床,结果却发现今天是周末。
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刚忙碌两天结果发现又是周末”更快乐的事情吗?
很显然没有。
于是刘一漠非常亢奋地爬了起来。
他踩着孟飞舟的大拖鞋冲进了浴室,背后传来彭阳在睡梦中一声无力的:“穿裤子……着凉……”
刘一漠之所以不似往常那样起床后要赖在彭阳怀里,再玩着彭阳的腹肌到他求饶,这其中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顾及哥哥在场。
小色狼刘一漠再怎么被彭阳养得胆儿肥,但在哥哥面前也还是下意识地收敛了一下。
不过,说到主要的原因的话。
因为刘一漠要出门与闺蜜们周末聚会,又是《悄悄喜欢你!吸血鬼先生!3》的发售前夜,因此他才将这个周末记得如此清楚。
“咚咚咚~咚咚~”
刘一漠不着调地哼着某种小曲,一边刷牙一边梳着自己变长了些的头发,内心捣鼓着:好久没和朋友聚会了。
虽然他宅,虽然他天天抱着小说啃而不怎么与别人走动,虽然他被彭阳霸道地天天堵在座位里不给出来。
但是出乎许多人既有印象的,刘一漠其实朋友数量相当多。
被转化成血族之后,除了第一时间担心哥哥之外,刘一漠还因为觉得无法再和朋友们见面而难过了好一阵。
而既然现在回归了普通的生活,刘一漠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和能够与朋友们好好坐下来,找个采光好的咖啡馆,一人一本耽美小说地唠嗑。
这样无意义的日常对刘一漠来说十分重要,有如梦境一般令人珍视。
最起码,刘一漠只有幻想站在别人身边笑着的时候,才会感觉自己还像个人。
刘一漠在各种胡思乱想中洗漱完毕,他抛下在床上赤裸相对的、下体硬邦邦的两个血仆,一个人下了楼,准备煮一碗面吃,却发现客厅里有些不对劲。
璘与两个亡灵骑士正襟危坐地挤在一起,而罗尔夫则格外紧张地缩在角落。
罗尔夫用沙发的枕头挡着脸,似乎正在努力装成一个无生命的摆设,希望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
刘一漠:?
刘一漠往客厅另一边看去,发现了一位女士。
女士面容姣好,宁静得像是一轮高挂夜空的月,悄声无息地坐在椅子上喝茶。
她像是个误入现代的中世纪淑女一般,身上的穿戴都是刘一漠只在电影里看到的物件,羽毛、宝石与说不出名字的金属装饰在一起,再配上一顶银紫色的小礼帽歪在头上,又显得她像是一位魔女。
刘一漠发现,她是一个血族。
似乎是发现了刘一漠的视线,她抬头朝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从容地、仿佛早就知道刘一漠到了一样,起身行了一礼。
“尚未得名的小王子……或者说,新王冕下。”
女士起身,手腕上一朵白色蕾丝编制成的蝴蝶扇着翅膀动了起来,扑腾几下,变成了一副由血肉组成的信,落到刘一漠手上。
“受您父亲之托,我成为您的教母,将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教会您血族的基本生存法则——王级的。”
说到这里,女士不着痕迹地瞪了罗尔夫一眼,然后又行了一礼。
她的仪态优雅,表情却很严肃。
“我是「腐蚀」冕下四十四家族第一夫人,‘女王’之妹,「王下猎犬」圣骑士团的现任执教人,苏莲娜·维·阿格莱亚·米凯拉·亚历珊德拉。
“您也可以叫我——
“断头台夫人。”
…………………………
“女王”是一个非常广泛的称谓,但是在全种族的高度上提“女王”的话,那么大多数语境下都指代人类中十分独特的一脉。
「阿格莱亚」。
「阿格莱亚」既是家族,也是传承的使命。
虽然被称为“女王”,但实际上她们并不管理国家,而是一支传承千年的古老血脉。她们教育出像牧羊犬一样的骑士,再派遣到各地去维持人类社会的稳定。
时而刚强地抵御天灾,时而温柔地庇佑儿童,时而残酷地切割腐化。像最贤明的君王一般,统帅人们应对那些着非人事物。
她们行在人类的土地上,有如王巡视着自己的山谷,有摘取人类的责任,也有庇护人类的责任。因此她们被称为“女王”。
某种意义上,「阿格莱亚」是猎魔人们的源头。
再后来,这只家族出了一位璀璨的女士,她在拥护者们的助力下成功参与了《维度条约》的修订,新增了许多对人类有利的条款。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得罪了太多非人种族,不仅仅她本人在短短几年之后死于咒杀,而且还没能遗留下任何的传承,以至于后来继承「阿格莱亚」意志的新生代女王们都无法真正恢复当年的荣光。
因为“她”实在是过于辉煌,其身上兼具历代所有女王应有的美德;也因为她殒命之后,所有的女王也不过活在她的影子之中。
所以渐渐的,她就成为了“女王”这个词的第一指向。
“而当年,家姐代表人类签署的友好种族正好就是血族,是当时最旺盛的腐蚀王一脉,因此我作为使者前往血族进行转化仪式,而腐蚀王的儿子则交换着前去家姐身旁担任契约护卫。”
苏莲娜翻着一本书给刘一漠讲故事,她的表情温柔了不少,眼中满是怀念。
“是有点像联姻和交换质子的行为呢,不过要来得温柔多了。过去这么多年了呀……”
换了一身得体衣服的刘一漠听得入神,他时不时扯扯罗尔夫的衣角,让自己的教父不要发出像哀嚎一样的怪叫。
“而你旁边的这个家伙呢,就是我们家当年的护卫队队长了。”苏莲娜露出了十分直白的嫌弃,“当年也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人,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大家盯着罗尔夫看。
平日身着黑色劲装的罗尔夫,此刻穿着一身该洗了的黄色小鸭兜帽睡衣,没穿袜子,踩着半只小熊拖鞋,下巴胡子拉渣,头发也不像往常那样扎成狼尾,而是散乱着夹在耳朵后面。
一副邋遢样子。
“不要……看我了……”罗尔夫在沙发上又翻了个身,他努力往沙发垫的缝里挤,似乎想将自己塞进去,“不要为难老人家。”
他成功将小腿都藏进了缝里。
苏莲娜似乎有些不满地扬起了秀眉,但是很快又忍住了。
旁边的刘一漠十分好奇地看着她。
优雅而高贵的苏莲娜,得体却又一上来就报全了名号、给了刘一漠一个下马威的苏莲娜,却唯独在与罗尔夫聊天时好几次露出嫌弃、怀念的神情,这样的不成熟令她显得像是一位尚未出嫁的小姐,而不是名字骇人的“断头台女士”。
甚至,苏莲娜好像差点准备教育罗尔夫?
【他们关系真的很好啊。】刘一漠感叹道。
“一漠大人,还请您先不要把精力放在这不像话的老猎魔人的身上,”苏莲娜摇摇头,“您现在需要的是赶快恶补身为王级血族的知识,成为能够管理好自己领地的王者,而不是活得像个要出门聚餐的高中生。”
准备出门聚餐的高中生刘一漠:…………
“平、平时罗尔夫大叔有给我上课来着,我学了蛮多东西的……”刘一漠弱弱地说,他突然可以理解为什么以前彭阳每个周末都那么痛苦。
因为周末的补习班真的很煎熬。
以为成为血族、坐拥后宫、作业有男友帮忙抄,就不用周末补习了?
这就属于想太美了。
苏莲娜用一种平静、寂灭、失望的眼神看了刘一漠许久,看得刘一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转而用这样的眼神去看罗尔夫。
罗尔夫抖了抖。
“您似乎没有明白。”苏莲娜拾起一本书桌上的《血族历法2020年新编版》,略微翻看了几眼,然后扬扬手,银色的火焰瞬间吞没了书本。
罗尔夫着急地抢救着:“诶诶!”
“您身为王,为什么要考虑种族历法的问题。”苏莲娜叹了一口气,她抬起一根手指,那只燃烧书本的银色火焰又烧得更旺了一些。
“而且。”苏莲娜咬牙切齿,“为什么用的还是第五王管理的地区的教材,您怎么说也是住在腐蚀王的领地里吧。”
罗尔夫似乎也反应过来,然后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又把自己塞回了沙发里。
“规则,法律,道德,都是管理者用来维护秩序之物。而您——不需要考虑秩序。”苏莲娜挥舞着双手,银色的火焰风暴在客厅内肆虐,吞噬着大多数罗尔夫买来的血族书籍。
她像是一只在火焰中起舞的蝴蝶一般,银焰舌顺着她的华服盘旋而上,像是乖巧的蟒蛇一般环绕在颈间。
刘一漠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他往后缩了缩,然后偶然对上了苏莲娜的眼睛。
他在苏莲娜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冰冷的愤怒。
“也许您会认为平凡的生活弥足珍贵,因此不愿撒手,”苏莲娜看向刘一漠,带着凛冽的气质,“但您也肯定明白,所有安稳的背后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而这绝不是每天待在家里乐乐呵呵就能得到的。”
“残酷的命运彷如战车,碾在所有人的头骨上呼啸而过,您也不例外。”
“您,必须活得像一位王。”
“您,不该继续与罗尔夫这样过着家家,装作似乎岁月静好的样子。尽管他也许作为老兵确实需要休息,也许他确实对血族过敏……但那是他的事,不是您的。”
苏莲娜冷哼一声,看着书籍们被烧光后正愤怒着的罗尔夫又不敢抬头了。
“所以,现在就让我们开始上课。”
“咳。我认为没有必要这么急。”
一直看着的璘突然起身。
也许是因为年纪小的原因,璘本身在猎魔人协会内负责对刘一漠的日常生活进行监视,同时也算是刘一漠的保镖,更是刘一漠的半个朋友,因此璘知道刘一漠今天原本的打算。
“最危险的第一个圆月已经过去,G市现在的情况也很稳定,可以先按照,额,”璘顿了一下,然后别扭地用着血族的称呼继续说:“新王陛下能适应的节奏来。”
“……”苏莲娜眯着眼睛,然后叹了一口气。
她示意刘一漠打开信封。
摸不着头脑的刘一漠打开了信封,却发现里面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又是一滴血液,而且也不是一封家书。
而是一张通缉令样式的羊皮纸。
上面是刘一漠明明没有学过、却看得懂的文字,上面排头写着一连串古怪的名字,而安德烈的名字也在其中,似乎是发布通缉的冠名人。
再往下是追杀条件,详细地写了只要能够解决情况,那就可以拥有通缉犯的生杀大权,当然也可以用于饲养来改良自己家族的基因或者用来洗脑成为苦力。
「不朽通缉:腐化梦魇狩猎令」。
凑过来看的罗尔夫眉头深深皱起,甚至不自觉地摸着自己耳背后的驱魔纹身,似乎是已经开始进了工作状态。
“腐化……”
“是啊,腐化。”苏莲娜点点头,“你们猎魔人都以为只是雌性梦魇们在更换母代,所以雄性们产生了暴动对吧?”
刘一漠小小声地问璘:“腐化是什么?”
“就是被非人的某个东西给种族性洗脑了。”璘也小声地回答,“导致它们产生了不可逆的变异,变成了新的种族,而且只服从于腐蚀源头。”
刘一漠感到一阵恶寒,抖了抖身子。
原本诺诺缩缩的罗尔夫似乎压着怒气,他问苏莲娜:“为什么猎魔人没有收到消息。”
“因为你们不该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
“因为你们拿梦境界的生物没有办法,”苏莲娜答得理所当然,“你们要用什么去镇压生活在自己梦境中的东西?坚强的意志力?精神药物?”
罗尔夫“嘶”了一声。
刘一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罗尔夫,如果说以前的罗尔夫像是头伤痕累累的暮年老狼,那现在则像是头眼睛里燃着火焰的青年黑狼。
带着一种不讲道理的狂躁。
“认为人类做不到就早点放弃?”罗尔夫的脸上带着憎恶,“你终于也在百年的浸淫里越来越像血族了。那既然血族也没有追杀梦境生物的能力,是不是你也要像当年的第五王一样,准备带着族人逃离?”
说到“带着族人逃离”时,罗尔夫有些冷漠地看了一眼刘一漠,像在看一个虚无的影子。
让刘一漠心里突然堵了一下。
“不,亲爱的。”
苏莲娜笑着把一缕头发挽到耳背后。
“我和你一样,永远地被困在姐姐去世的那年里,走不出来了。”她说,“我永远都是「阿格莱亚」家的小女孩。”
“古往今来,血族所有的王都没有干涉梦境的能力。”苏莲娜看向刘一漠,“而有一位这样的血族,他是无法吸食血液的天生残疾,但是其毒素却能入侵腐蚀王的灵魂,导致腐蚀王连着一个月都只能不穿衣服待在宫殿里……”
突然被盯着看的刘一漠:?
“如果您无法解决这件事,那么还会有其他的不朽者。而如果最糟糕的情况发生,那么到时候我会亲自进行修建。”
苏莲娜像是一把锐利的剑一样站着。
“‘断头台女士’之名,可并不是一个随意取的名字。”
苏莲娜说:“我时常会想。如果当年我被转化成血族之后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去学习掌控魔法,去学习如何操纵血液里的力量,去学会像现在这样斩断一切……是不是就能察觉到姐姐被诅咒了,然后将她救下来呢?”
“当然,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
“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
“所以接下来,就让我们从最简单的课程开始上起——关于,如何挑选一把趁手的武器。”
一楼客厅的沙发被挪开,连着彭阳平日做瑜伽的那块空地,一片宽阔的地界就被划了出来,给苏莲娜作为教学场地。
阳光照射过来,经过罪壤界的空气、经过玻璃,最终被拆解成五彩斑斓的碎光,落在地板上,失去了对血族的威胁,只能照得刘一漠小脸明晃晃的。
一起床就被赶出客厅的彭阳和孟飞舟两人光着膀子、挂了条运动短裤,正赤脚踩在院子草地上。两个大男生像偷窥的痴汉一样,蹲在玻璃落地窗旁,时不时偷偷冒头往里面看几眼。
活像时不时跑到饲主房间里偷看两眼的大狗,既带着一种父辈的关照,又带着一种“你什么时候忙完陪我玩”的忧愁。
苏莲娜&刘一漠:…………
家长请不要在家庭教师上课时闹腾!
“……血仆?”苏莲娜皱着眉头。
彭阳和孟飞舟身上的气味非常淡,以至于第一时间苏莲娜还以为只是普通人类。
每个血仆会带有属于其君主的气息。
并非是一种气味,而更像是一种“质感”的总和,一般来说都能根据血仆去推测其君主所属的氏族,尤其是那些纯血统的直系后裔血族们。
但,刘一漠的气息非常淡,就像你站在橡木环绕的月下湖泊旁,只能闻到一点淡淡的水汽,偶能感到某种静谧的胎动,彷如树梢被风吹动。
小得奇怪的魔力波动也非常与众不同。
苏莲娜不太确定究竟是因为刘一漠的年龄太小,还是说这种单薄如细雨的质感正是新王冕下的特质。
“您有系统地学习过让血仆分化的仪式吗?”苏莲娜问。
“还没有。”
刘一漠小声地说。
“那您又要多一节额外的课程了。”
苏莲娜抬起手,一朵水晶般的玫瑰饰带从她手腕上腾飞而起,靠近了之后刘一漠才发现那竟然是一只透明的蝴蝶。
飞舞的蝴蝶仿佛以宝石打造,触须、翅膀都闪着晶莹的火彩,不时洒下银色的鳞粉,而在原本虫身的部分却是一只蜷缩在透明圆壳中的幼虫。
刘一漠有些意外地从这只蝴蝶的身上感受到了血仆的气息。
“咦?这个也是血仆吗?”
“血族可以自由决定仆人的形态。”苏莲娜托起蝴蝶,“虽然可供选择的部分由君主的能力来决定,例如力量式微的血族就无法让仆人化作巨龙。”
刘一漠眼睛闪闪发光:“那您可以吗!”
“可以。”
“哦哦哦哦!!”
少年的中二之魂升腾而起。
一阵金属声响起,蝴蝶身上的银色花纹竟然像是有实体一般地在空中扭曲着合拢在一起,形成了一柄细细的单刃长剑!
“但是比起生物这种脆弱的东西来说,我还是更喜欢用剑。”苏莲娜笑着说。
失去花纹的蝴蝶落回苏莲娜手腕上,原本好看的宝石身躯变得暗淡,反而是剑身上流转着奇怪的虹色。
她执剑的姿势十分飒爽,明明身着华服,却有一股子从戎过的女子的气质。
刘一漠的大脑有些宕机,他张大嘴巴看着那把剑,开始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血仆……也可以变成这样的形态吗?】
他开始打量自己家那两个躲在玻璃窗背后偷偷露出头发的光膀子青年,甚至在幻想让彭阳变成一把剑握在自己手上。
【啊呀,那不就是像胸口拔剑一样的类型了吗!好帅哦!!】
刘一漠激动得像是最喜欢的游戏新作到手了的宅男一样。
“正因为有血仆的存在,所以我们不需要随身携带武器——除非你有远超过血仆强度的传奇武器,比如您父亲的「黑钉」。”苏莲娜挽着手翻了个剑花,“首先,您需要先找到合心意的进攻形式。”
苏莲娜将剑递给刘一漠,示意他接过去试试。

刘一漠顺着拐走过去,不知道该捧着剑还是该握住,在从苏莲娜手中接过时一瞬间,他好像听到了自己手关节断掉的声音。
咔嚓。
刘一漠:好重!!!!
苏莲娜及时接住了落下的长剑,但是刘一漠的双手已经扭曲到变形,飞速地从手腕部分开始崩溃,飞散成无数蓝色的光点,然后再重新聚合,约过了一秒才恢复原状。
“嗯?”苏莲娜有些意外地看着刘一漠。
【完全没有继承腐蚀王的血脉……吗?】
苏莲娜一边调整着武器的尺寸与重量、将更多的银色物质从剑中分离出来挪到蝴蝶的身上,一边沉思着。
腐蚀王一脉,以肉体的强盛、毒素的强侵蚀能力以及能够腐化生物的特性而出名。
如果刚刚站在苏莲娜面前的是其他的腐蚀王子嗣,那么要么能够轻松接得住剑,要么能够在刹那间恢复崩坏额身躯。
而看起来刘一漠完全没有继承这一点。
“您的肉体强度虽然远高于普通人,但是在非人种族里对比会稍显脆弱,要尽可能避免正面冲突。”苏莲娜将剑调整到人类也拿得起的重量,然后再度递交给刘一漠。
“哦哦……”
刘一漠还有些在刚刚肉身崩坏中没有走出来,被苏莲娜提醒了一下才回过神。
剑被他拿着挥舞了两下,然后被苏莲娜收回。
“您不适合剑,试试这个。”
长剑拉长、变形成一把长枪。
“好像对您来说太长了……那么短一点,匕首。”
“是这样拿吗?”
“那是切菜的姿势。”
“……”
“也许弓箭与火炮这样的武器更适合现代的孩子?请您对着那边的垃圾桶拉弓试试。”
伴随着饮水机爆炸的声音,苏莲娜一边嘀咕着“肉体强化没有强化视力的话确实不行”一边把弓变化成了斧头。
“只需要力气就可以驾驭的武器,尽管鲁莽一些,但也不失暴力的美学。”
“哦哦哦!”
“但还是不建议您不要把它当扇子来晃。”
……………………
试了无数的武器,最终苏莲娜得出结论:也许新王冕下并不擅长“武器”。
合适不合适,拿在手上时就能看得出来,而刘一漠拿什么都感觉像是举着一口锅。
【不使用武器的话,会显得很优雅……也是一件好事。】
苏莲娜安慰着自己。
“那个,苏莲娜小姐。”刘一漠弱弱地发问。
正在打扫饮水机的残骸的罗尔夫非常震惊地抬起头,一脸“为什么你叫我大叔但是叫她小姐”的表情,但是最终被苏莲娜瞪了回去。
“怎么了?”
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的苏莲娜温柔地问。
“如果要为狩猎梦魇做准备的话,为什么是先从武器下手呢,不是说他们住在精神界吗?”刘一漠说。
虽然刘一漠也不知道“精神界”是什么,但是他偶尔会在进食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彭阳与孟飞舟的心情,而最开始在安德烈给刘一漠口交的时候,刘一漠甚至好像能够用自己无形的尖牙去顶弄安德烈的“灵魂”,也就是这样弄了之后安德烈才迷离地开始给自己儿子接尿的。
基于这样的经验,再结合之前苏莲娜与罗尔夫说的那些,刘一漠大概猜测梦魇是一种没有实体的生物,不仅物理攻击没有办法,也许元素魔法这样的事物也不能干涉。
刘一漠甚至都准备用自己的无形尖牙去对付了。
苏莲娜点点头:“是的,并且这次也是它们处于精神界的母巢出了问题。”
“梦魇的生态形式很特殊,我们常见的梦魇都是雄性的——因为只有雄性才会生成能够抵御现实界面压力的坚韧皮肤。
“因为梦魇以人类的灵魂能量为食,所以雄性梦魇们会像工蜂一样,远离母巢、外出采撷。它们拥有影响人类情绪的独特器官「魇针」,可以靠引导人类在梦境中变得亢奋来收集更多的能量。
“在一些很激烈的进食过程中,雄性梦魇会浮现实体。”
听到这里,刘一漠有些莫名想起自己的进食方式。
似乎……有点像啊……
“所所所所以实际上那些小黄书里写的梦魇都是……”刘一漠支支吾吾。
“是的,都是雄性。就算有雌性器官也是变化出来的。”
“哇。”
苏莲娜继续说:“而雌性梦魇则不负责捕食,它们常年居住在广阔的母巢内,负责维护母巢的孕巢。一般来说雄性与雌性梦魇终生不会相遇,它们的交流是通过母巢来进行的。”
“咦?那怎么繁衍呢?”
“雌性梦魇会给雄性梦魇一个微缩的卵,由雄性梦魇选择合适的人类梦境植入,然后雄性梦魇会扮演母亲的角色经历人类受孕的过程,并亲自培养小梦魇——生出来的梦魇无论如何都是雄性,雌性梦魇只会诞生在母巢中。”
“好复杂。”
刘一漠听得脑袋大了,“因为雄性梦魇可以有实体,所以我……”
苏莲娜竖起手指抵在刘一漠的嘴唇上。
“您先不要想着解决问题。我在给您上的,仅仅是一堂给血族小王子的基础课。
“这次产生异变的是这一支梦魇中所有的雄性。”苏莲娜眼神严肃,让刘一漠不敢大喘气了,而蹲在楼道转角处的罗尔夫也屏息静气认真听着。
“梦魇本不该是个与现实有过多纠葛的隐世种族,直到它们的母巢变成黑色,并且彻底进入封闭状态。”
苏莲娜垂下眼帘。
“数以万计的雄性梦魇失去与母巢的联系,其中一半以上在行为失常后被观测到有了全新的生物性——它们没有抱卵,却也前往人类的梦境中经历受孕过程,然后全部进入了假孕状态。”
“而更奇怪的是,明明没有抱卵,但是却生出来了新的个体,雄性梦魇竟然与人类完成了交配行为。这些新出生的梦魇不是人形,而更像是蠕虫,它们会用某种信号强迫自己的父辈们实体化,然后在人间界对原本的雄性梦魇进行侵犯,导致原本的雄性梦魇们再次怀孕。”
“不朽者的诸王们认为,这一支梦魇已经被腐化了,它们原本的形态将在多次交配后完全溶解,变成能够生活在人间界的新生物。”
苏莲娜叹了一口气。
刘一漠在脑海内想象一个物种原本的基因被完全污染、扭曲,仅仅在转瞬即逝间就因为一个东西的意愿而扭曲成另一种生物。
太可怕了。
打了个寒颤,刘一漠张嘴,却发现自己嗓子有些沙哑。
他清了清嗓子:“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帮上忙呢?”
苏莲娜笑着抬起刘一漠的双手,不急不缓地说:“武器或魔法,将帮助您应对实体化的梦魇的袭击;分化的血仆将成为您的五头六臂,让您可以有余力去处理更多的事情;您的异能、您吞噬灵魂的能力,也许在挖掘之后将会成为克制腐化的梦魇的终极武器。”
“但是。这些都不急。”
“如果这件事情在您解决之前极速地恶化,那么也会有其他人顶上,比如此刻正有几位大恶魔正在想办法打开通往梦境的通道。这正是东方谚语中的‘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说是血族内只有您能解决这件事,但实际上我不会加任何特殊的训练内容——毕竟我的到来,仅仅是因为,我是您的教母。”苏莲娜的声音变大了些,让旁边的罗尔夫能够听得清楚:“尤其在某人完全不教给您必须的知识的情况下。”
罗尔夫尴尬地翻了个身继续偷听。
在苏莲娜与刘一漠双手相触的位置,无声的颤动怦然出现,像是涟漪般不停扩散开来。
“我将对您进行魔力亲活性检测,请您放松。”
苏莲娜说。
在第一阵涟漪过去后,苏莲娜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
【这可真是……】
刘一漠没有任何出彩的元素天赋,不然应该在第一阵涟漪中就出现巨大的回响声。
对于真正意义上的“天才”种族血族来说,不能做到一鸣惊人就已经是不合格了。
在苏莲娜的标准当中,既然刘一漠将要成为新王,那么就必须有其近乎霸道的强势之处,不然难以跻身高位。
刘一漠对武器没有独特的情结,对魔法又没有亲和力。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也许在某个非常规的领域内,刘一漠冕下有强到足以支撑其独自一人变异成新王的巨大能量。
恍然之间,苏莲娜决定放弃对刘一漠进行常规的检查。
虽然她很像尽职尽责地从最普通的角度触发,为刘一漠寻找其出路,但是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太多了。
除开转生时的异象,腐蚀王在自己家这个幺儿的身上发现了:无法吸食血液的残疾、能够作用于王的精神毒素、抵御阳光的能力、等级不明的命运眼。
这样的天生特性组合在血族历史上并没有出现过,以至于不少王族相信刘一漠注定是个特立独行的血族。
而适合刘一漠的风格,也许就藏在这些特性中。
“请试试看轻咬一口。”
苏莲娜递给刘一漠一块金丝手帕,让他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并且幻想着进食的画面,在确定收集到刘一漠的毒素之后小心翼翼地收回来。
在她拿起手帕时,手腕上的蝴蝶形血仆扇着翅膀飞离了自己的主人,停在一丛玫瑰花上。
看到血仆竟然本能地躲避着,苏莲娜感觉找对方向了。
苏莲娜用魔力让手帕浮空而起,近乎不可见的一滴浅蓝色水珠被提取出来,然后被细致入微到足以解析粒子地分析着。
“……咦!?”
她发出一声惊呼。
那个蓝色水珠,仅仅只是普通的血族体液而已,只不过在刘一漠独特的血液颜色影响下呈现出青色色系。
在水珠的中央有几粒浅浅的、闪着光的金粉。
刚开始苏莲娜以为那是某种固体化的毒素,就像自己的鳞粉一样。
直到她看到金粉动了一下。
金粉先是颤动着,然后像是崩塌的雪球一般四散成更小的粉末,中间一个小小的透明浮游生物孵化出来,它闪着让苏莲娜感到危险的光,在小水珠中兀自游动着,仅仅几下便变化着体表色泽消失,再也无法捕捉身影了。
苏莲娜:……
她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出来话,在刘一漠单纯的注视下组织了几次语言,才说:
“您的毒素……似乎是正常情况下不会出现的寄生型。”
仅仅出现在千年前记录中的,用来应对强敌入侵的血族生物兵器,在腐蚀王的助力下也只能维持活性三天的毒素。
以入侵生物灵魂内部寄生、对宿主进行洗脑为手段,以最低成本、最高效率的腐化为目的。
苏莲娜张了张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然后打了个冷颤。
此前腐蚀王安德烈回归之前,似乎就有一段时间闭门在宫殿里不出来,甚至有传言说腐蚀王进入了不允许自己穿衣服的状态,还在领地内召集所有少年体型的血族前去侍寝……
大多数人只以当那是荒淫无度的安德烈的正常习性,无非是王又觉醒了新的癖好。
而现在在苏莲娜看来,那完全是被寄生了的安德烈在本能地产生对自己儿子的饥渴性需求,以至于产生了依恋行为。
“寄生洗脑型。”苏莲娜苦笑着说,“也许您是最适合解决这次梦魇腐化事件的人吧……”
“诶?”
刘一漠单纯地歪着头,十分不解。

在猎魔人了解到的常识中,吸血鬼天生就具有某种“毒”。
或作用于物质层面的致死剧毒,或仅仅一个眼神就导致痴迷的精神毒素。
机理不明,种类繁多,防不胜防。
唯一被人类确定的,只有:无论如何,每只吸血鬼身上只会有一种“毒”。
这种奇特的巨大同族个体差异给了猎魔人们灵感,他们将毒素视为标记每只吸血鬼的一种方法。
然后将所有已发现的吸血鬼毒素登记在册,按照发现顺序排了173号,以方便能够及时找出某种遭遇到的毒素的应对方法。
但是猎魔人们不知道的是……
“实际上在血族内部的语言中,没有‘毒’这个词汇。”苏莲娜静静地说,“这只不过是血族的诸多能力之一,天生且独特。”
「毒」。
在人类的社会里,有着“水中毒”、“蛋白质中毒”、“有毒的思想”等词汇,但这样的形容总是让血族不能理解。
“中毒”是一种物质过量吗?是一种肉体损伤吗?又或者是一种精神状态?
直到某一天,血族发现人类竟然是一种有“正负”之分的生物,并且畏惧产生变化,于是血族开始能够勉强理解人类的定义:
会将人的肉体或精神导向负面变化的东西,就被称之为「毒」。
人类畏惧它。
因此,血族欣然接受了这个叫法。
“这也是为什么您的父亲被人类社会所忌惮的原因。”苏莲娜指着书上的某一行字给刘一漠看,“No.3「种族溶解」,为腐蚀王安德烈所有,会导致中毒的生物产生腐化。”
她看着一愣一愣的刘一漠,问:“您能说出腐化的具体定义吗?”
突然被问的刘一漠有一种上课被老师点名的错觉,他立马站直了身体有些紧张地说:“我记得是,嗯……生物失去原有的性质,然后变成全新的种族,而且服从于听改变它们的人?”
苏莲娜满意地点点头。
“准确地说,是由腐化源头来决定变成什么样子。”她的眼神有些悠远,似乎在想什么遥远的事情,然后突然有些感慨。
“真是一种很恐怖的力量呢,如果不是腐蚀王足够理智且冷静的话,很难想象世界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刘一漠看着书——苏莲娜带来的教材——在对安德烈的毒素的介绍下方,写着:第三毒素目前没有治疗成功的案例。
他认同地点点头。
“您的毒素很可能也有着这样的能力。”苏莲娜抚摸着刘一漠的小脸蛋,“安德烈冕下的毒素本质上是一种侵蚀一切的液体,而您的是寄生型微生物。”
“在自然界与启智种族中,有很多寄生类型的案例,其中大多都会导致宿主失去自主思考能力,从而变成寄生体的奴役对象。”
“比如蟹奴,或者一些致幻的寄生孢子。”
“…………”苏莲娜沉默了许久,然后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憋了下去,而是掏出两对白色的物件递给刘一漠。
那东西就像发圈一样,两个白色的中空圆锥体根部打了孔,一根透明细线穿过小孔、将两边连接在一起。
“这个是装在牙齿上的毒液采集器。”
苏莲娜唤来那只蝴蝶形态的血仆,将它变成了一模一样的另一对毒液采集器,演示如何套在牙齿上。
圆锥体坚硬而轻薄,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作的,将尖牙插进深处,便固定好了。
透明细绳在中间的牙齿上贴合着,随着魔力的导入逐渐变得坚硬,最终贴合在后牙槽上加固着两边的采集器。
“血族的特殊制品,无论毒素是物质形态、精神形态还是……像您这样的生物寄生形态,都可以采集到。”苏莲娜再交给刘一漠几个像试管一样的瓶子。
那瓶子闪着紫色的光,看着不像是玻璃制成的,更像是某种特殊的宝石。
“因为您不可能在战场上逮着敌人就咬……请不要露出一副‘我觉得没问题’的表情,这不优雅,陛下。
“日常生活中采集毒液,在必要的时候作为武器使用。
“无论是作为子弹还是涂抹在剑刃上都可以,又或者仅仅只是将装着毒液的器皿丢出去——您也许就可以将敌人变成忠心耿耿的仆从。”
在苏莲娜的引导下,刘一漠装好了上下两个毒液收集器,顿时像是长出了尖尖的小虎牙一般。
“像牙套。”刘一漠好奇地对着自己的“虎牙”戳来戳去。
苏莲娜又有些走神,她带着些忧愁地看着刘一漠。

她犹豫了许久,才轻声地开口问:“冕下,您有想过要用这样的毒素来做什么事情吗?”
“嗯?”
刘一漠被问住了。
他脑海内第一个跳出来的是酗酒成瘾的养父:如果能让爸爸不再喝酒的话……
然后紧接着,他又被这个问题唤起了许多曾经还不是血族时就有的色情幻想。
比如想要让哥哥养成在家里不穿衣服的习惯,想要一个像《悄悄喜欢你!吸血鬼先生!》里的男主角那样的腹肌男友,想让彭阳不穿内裤每天都一大包地晃来晃去……
但是顺着这个思路,刘一漠想起了自己身为“血族”的身份。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那个之前俯身在哥哥身上的红色人影一般的血族。
那个被人类分尸的血族,在阳光下消融成灰烬,他问:为什么……你……被人爱?
“……”
刘一漠竖起一根手指,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严肃,眼神十分认真地看向苏莲娜。
“如果可以的话。”
“那么,首先改造出来一个擅长爱的种族吧!”
………………………………………………
意大利。十四苦难不朽道。腐蚀王的宫殿内。
一个巨大的人影正赤裸蹲坐在王座旁,硬质的金色长发披在背上,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只狮子。
那是这座宫殿的主人——安德烈。
只是此时的安德烈并不是刘一漠熟悉的样子。
他背生巨大的蝠翼,在每一处骨架的末端都继续延伸,有像是章鱼触须一般的触手,诡异地同时具有坚硬与柔软两种特质。
一根黑色的骨质长尾从安德烈的尾椎骨处延伸而出,尖端闪着危险的金属色光泽。近两米长的尾巴像是鞭子一样在空气中甩动着,不时鞭打在什么事物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擅长腐化与改造的安德烈,同样擅长改造自己的身体,创造这样诡异的额外器官对他来说是一种很轻松的事情。
在王座前方突然闪起了一点亮光,一片巨大的光幕展开,像是镜面一般映照出王座的模样——这意味着有来自领地内部的通讯。
安德烈迟疑了一瞬,站起来调整着光幕的高度,想要使它只能照到自己的脸部。
他的动作很快,甚至有一些慌张,最终在通讯正式连接之前调高了光幕,避免自己赤裸的样子被看到,然后他双腿合拢地立正站直,双手背到背后去交握着。
一个血族浮现在光幕之中,那是个长相邪魅的男人。
埃伦杜尔· 阿卡基奥斯 ·康斯坦丁诺斯,安德烈过去最重要的亲信的后裔,继承了其父的遗志,成为安德烈最忠心耿耿的左右手。
在埃伦杜尔后面还有一些身穿白色长袍的血族,那些是属于腐蚀王麾下的血族实验室的研究者们,许多为血族专门制造的武器都出自他们之手,几位研究者们正谦卑地跪在光幕面前。
意识到自己正这么多子民看着,安德烈有些难堪地看了一眼赤裸的双乳和下体,习惯性地想坐回王座上去。
只是刚这么一想,身后的尾巴就甩动着打在了他的肉臀上,肌肉上留下一道红痕,与无数其他大大小小的痕迹混在一起。
看起来安德烈已经被自己的尾巴抽打过很多次了。
被尾巴教训后的安德烈有些本能地放弃了思考,服从地挺着自己如铠甲一般的巨大胸肌,甚至更昂首挺胸了些,让一对硕大的乳头几乎要挺立到光幕前被镜头看到。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安德烈有些窝火,他闭上了眼睛,不去想坐回去这件事了。
“陛下,苏莲娜夫人已经确定了刘一漠大人的毒素类型,是寄生生物型,具体效果尚不明确。”埃伦杜尔说。
听到“刘一漠”三个字,安德烈一瞬间大脑停摆,他下意识地回想起自己被小儿子亵玩时的狼狈,咽了咽口水。
一直在教训他的尾巴扭动了一下,绕到正面去,开始拍打着他的下体,每一下都打在安德烈的阳具与睾丸之间,刚抽了几下就让安德烈在耻辱中迅速地勃起。
立在背后的蝠翼也收拢,每一根翼骨上的触手都蠕动着,最长的两根触手露出藏在中央的吸盘,在安德烈抗拒的注视中咬住了他的乳头,引得安德烈的胸肌颤抖不已。
被这样玩弄肉体,让安德烈想起了之前刘一漠用脚踩着自己下体、双乳时的感觉,一时间对小儿子的宠溺涌上心头,不再有反抗的想法。
尽管实际上他只是在被自己的身体摁着强制回忆,但是对刘一漠的服从之情还是被勾了起来。
虽然安德烈耻于开口,但实际上,他很想念在刘一漠脚下的那些……
“陛下?”
埃伦杜尔见安德烈闭上眼睛不说话,有些忐忑地问。
“嗯?”被玩得气息粗重安德烈恍然回神,故作自然地说:“不,不是寄生,应该是共生……算了,哈,嘶……这个不重要。”
几声奇怪的喘息夹在在话语中,安德烈这才意识到在尾巴与双翼的玩弄下自己根本没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干脆闭口不谈。
“你继续说。”
他给了埃伦杜尔一个指令,然后急忙闭嘴,成功避免了因为乳头被拉扯得变形而在下属面前叫出声来的尴尬。
埃伦杜尔:“苏莲娜夫人还提到刘一漠大人在常规领域没有任何天赋,以初步的体检结果来看只有毒液具有巨大潜力,命运眼则无法判明等级。”
如果是平时正常的安德烈,这个时候肯定会笑着说:“不愧是我的种,和我当年一样啊。”
但因为他就是被自己生的幺儿给玩成现在这副浑身肌肉都在发春的状态,安德烈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苏莲娜夫人希望我们为刘一漠大人制造合适的武器,用于成分分析的毒素样本将会在明天送达,”埃伦杜尔偷偷看了一眼安德烈,发现他的表情不像平时那样带着残忍的审视,而是有一种……心不在焉?
埃伦杜尔鼓起勇气说:“陛下,需要我们研究刘一漠大人的毒素的缓释剂吗?”
“缓释剂?”
安德烈抬头,他似乎被这个词给激起了一些理智。
“为什么要制造缓释剂?”
王级血族的毒素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解药,只能在得到样本之后想办法创造缓解毒素效果的物质,又或者像安德烈这样的王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强行祛除。
但是。
“……”埃伦杜尔低下头,不敢看安德烈。
但是,如果是寄生型毒素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存在被寄生者明明有能力解毒,却已经被控制思维,以至于不想主动解毒的情况。
安德烈看着低头不语的埃伦杜尔,一瞬间意识到了下属的潜台词。
实际上小部分亲信担心的那样,安德烈已经被刘一漠的毒素侵蚀了,他的异变不仅仅在精神上,甚至肉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进行了自主驯化。
最开始,安德烈只是没法穿衣服、喜欢跪在地上而已。
然后随着安德烈对刘一漠的思念越发频繁,他开始模仿着刘一漠的喜好撅着屁股、玩弄乳头,甚至开始了禁欲。
直到他意识到小儿子似乎喜欢更服帖的男性时,安德烈的战斗用器官突然产生了变异,开始粗暴地教育安德烈自己,并且禁止他的一切自慰行为。
拥有多套神经系统的安德烈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留给他的似乎只有作为人形主体的部分,其余所有曾经的客体器官都开始压榨、甚至强奸他的意志与身体,导致仅仅一个月下来他就产生了巨大的奴性。
如果继续下去,那么会继续演变成什么样子……安德烈根本不敢想。
缓释剂。
也许能够很大程度上中止这种安德烈的自我洗脑进程。
想到这里,安德烈的内心动了一下。
【想出去走走……】
他闭上眼睛。
【虽然被玩很爽,但是宠幸妃子也一样……被关在这里实在过于屈辱……】
安德烈知道自己被监禁了。
他被自己的淫欲给剥夺了穿衣的能力,也变相被剥夺了尊严。然后再被自己引以为傲的、变异产生的强大器官给摁着强制进行调教。
他无法反抗刘一漠的寄生毒素。
“缓释剂……”安德烈喃喃自语,他喉头动了动。
只是“做吧”还没说出口,他挺翘的巨臀突然被尾巴狠狠地抽打了一下,发出十分清脆的声响,像是一个火辣辣的耳光。
早已在一个月间打屁股给打得下意识服从的安德烈立马站直了身子,所有的想法瞬间清空。
然后他绝望地发现,尾巴顶在了自己勃起的马眼上。
抽打屁股是警告,而拨弄马眼是诱惑——只要你听话,就能被玩尿道玩到爽翻。
安德烈挣扎了几下,眼神明暗变化,然后闭上眼睛。
“不做缓释剂。”
他话音刚落,坚硬的尾巴缩成一根细细的软刺,对着他的尿道顶了进去,带着一点边缘的倒钩滑过安德烈坚韧的尿道内壁,一路扭着操进了膀胱。
“!!!!!”
安德烈爽得双眼发直,他强大的身躯之下是格外淫乱的性腺——腐蚀王安德烈嗜好淫欲,这一点众所周知,因此安德烈会故意将自己的身体改造得更敏感一些,以方便交合时感受更巨大的快感。
这就导致了,他总会在自己的尾巴如强奸般的进攻下很快败下阵来,爽到只能抖着鸡巴乖乖听话,不然就没得爽了。
这样及时的正反馈几乎让他像条件反射一般,越来越习惯于服从。
“……………………”
安德烈努力压抑着叫声,硬朗的脸上满是憋屈的表情,实际上已经心花怒放,完全将什么缓释剂抛到了脑后。
他不要自由了。
就这样想念着当刘一漠的玩具的那个晚上然后被调教一辈子吧。
随着安德烈产生顺从的心态,尾巴似乎是为了嘉奖他,不仅仅操弄着他的膀胱口,甚至开始往里面倒灌某种液体,然后模仿着射精的节奏引导着他的阳具开始喷水,爽得安德烈拳头握得发白。
一直在吸乳头的吸盘触手松了口,露出一对已经被吸肿大到变形的乳头,像某种软烂的成熟浆果一样挂在他褐色的大胸肌上,湿漉漉地泛着光,仿佛一掐就能滴出水来。
蝠翼上的触手伸出尖锐的口器来,那是一圈闪着金属光泽的牙齿,它们围着安德烈乳头转圈,引得安德烈头皮发麻,却迟迟不刺下去。
安德烈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自己的肌肉巨乳。
他知道,被玩成这副贱样的巨大乳头,如果被狠狠地咬上一口,一定爽得他跪在地上求饶。
因为他早就在尾巴的抽打下强制性将自己的乳头敏感度调到了很高,现在是比胯下巨根还要重要的性器官。
他知道,只要自己乖乖的……
“不做缓释剂,也不做毒液分析,直接把刘一漠的毒素样本带到宫殿来给我。”安德烈说,他的眼神带着些深不可测的冷意,“我来分析性质,然后告诉你们做什么武器。”
被这样的眼神扫过,埃伦杜尔立马明白了安德烈的意思,做了一个蹲跪的姿势,无言地退下准备执行王的御令。
这正是他记忆中的那位王。
不被激活的毒素会持稳定态,由刘一漠亲手给予的毒素会很容易解析。而如果被解析了成分,就意味着在世界上留存了具体的记录,实力足够强大的有心人就能够研究出这种毒素的弱点,并且加以利用。
如果刘一漠大人将会成为新王,那么盯着他的毒素解析报告的人绝对有很多。
这也是苏莲娜夫人让他们请示安德烈陛下的原因。
安德烈的眼神告诉埃伦杜尔:不留隐患。
即使他无法解毒,也不要做缓释剂,因为安德烈向来是一位负责而宠溺子嗣的父亲,不会为后代制造弱点。
任何一个敢扣留刘一漠毒素样本的人、任何一个偷偷带走样本的人,都会被安德烈顺藤摸瓜地找出背后的势力,然后以雷霆之势灭掉。
所以这份毒素样本,必须、并且只能送到安德烈的手上,然后由王来亲自解析性质。
埃伦杜尔安心了下来,他确定王并没有被毒素侵蚀大脑、改变理智,而是依然充满着冷酷与威严。
他行了一礼,关掉了通讯光幕。
被猩红色幕布装饰得光影暧昧的腐蚀王宫殿内,安德烈露出了有些痴态的表情。
他无言地且谦卑地看着自己的双翼,卖力地挺起胸来,将发着抖的双乳往触手的口器里送。
安德烈知道,不走心的服从根本算不上是一种驯化,只能斩草除根地切断了所有会危害刘一漠的、以及能将自己强行拉出这个耻辱境地的可能性。
在这么做的时候,安德烈心底生出了强烈的“太好了”的想法。
他在那一瞬间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没法自救了。
宛如阳刚雕像一般的他持续了很久的挺胸姿势,才终于等到了触手开始蠕动。
【快,给我奖励吧……】
他痴迷地跪到地上去,准备开始享用自己服从之后的屈辱嘉奖——被咬乳头到丑态尽出。
安德烈知道,自己一直就想要这个。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颤抖的雄性嘶吼从宫殿里传出,不被允许穿衣物的王又度过了被驯化的一天。
众所皆知,安德烈·维·阿帝亚斯托斯是一位擅于给自己找乐子的王。
尽管其实大多数他的子民甚至不认识他——安德烈活得实在是太太太太久了,以至于描述他走过的岁月时需要额外加许多形容词。
因此,所以他与其说是某一个地区的王,不如说更接近神话中的人物。
他淌过的岁月河流漫长到囊括了一部分神话生物的出现……到灭绝,他中途换了许多名字,不仅“安德烈”只是随便取的,就连「腐蚀王」这个冠名也不过是千年以前产生的称呼。
在人类尚未用血族毒素为他取名时,安德烈被称为“猩红之主”,以背生双翼、化身魔龙毁灭国家的形态被人类记载,是大多数后世魔王形象的起源。
再往前,在还没有《维度条约》的混乱年代中,他的名字是不能说出来的。只能使用枯枝在地上划拉三下,以顶尖朝下的三角形来指代他。
但实际上在许多种族还没有文字时,「安德烈」就已经存在了。
那些有着发声器官的半人形生物们需要用上齿贴着下唇、短促的气音爆破开来,发出近似“v”的声响,且仅能有一瞬,以表示对其的尊敬。
对于这样的长生种来说,几百年的沉睡只不过是眨眼之间,但是对他的子民、那些稚嫩的低级血族或血仆来说,则是一生的时间,因此大家从来没有见过他也不是什么怪事。
但是。
众所皆知,安德烈·维·阿帝亚斯托斯是一位擅于给自己找乐子的王。
无论是千年前有名的亵渎教廷的百人修女乱交仪式的传说、还是近百年再版的《长生种欢愉指南——腐蚀王安德烈教你如何酒池肉林》等流行书籍,都为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天底下所有人知道,安德烈玩得很大。
……………………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王要侍寝的少年是个很正常的要求,他当年能把神界的天使搞怀孕,现在想要玩玩自己家的小辈也很正常——他毕竟是承担着繁衍职责的维。
“这不是在含沙射影陛下太过于享乐上瘾,我只是、只是需要王出来给这几个文件签个字!
“陛下一回来,第五区保护法就被撤销了,金枝王是不会允许有王的领地能赊账的!所有的工厂、研究所、人类牧场欠下的费用……呜呜呜……
“我不管!我今天就要见王!这三万份文件必须有个交代,不然边境的好几座人类牧场都要抵押出去了!最新研究出来的洗脑技术也还差一口气,这不就得要开始拆东墙补西墙了吗……王啊!!您开门吧!!”
睡意正浓的正午,一个身着白袍的矮个子男性血族在腐蚀王的主寝宫前不停地拍打着大门,旁边的几个石像鬼形裸男血仆正十分努力地阻拦着他,但是身为血仆的力量实在无法与纯血血族对抗。
一个没拦住,咚咚作响的砸门声就传了进去。
血仆们对视一眼,都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来人是研究所里的首席科学家之一、某种意义上影响着领地资金流的大人物——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拉格纳勋爵,一生只专注于研究。
能把这样的人从研究室里逼出来,说明陛下这次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对领地的扶贫措施因安德烈的回归而被撤销,而安德烈却没有任何的作为,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但是血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只是挺着胸肌在门口站岗的小可怜罢了。
在持续不断的拍门声中,终于是有了回应。
寝宫上方的彩绘玻璃窗被打碎,两道细细长长的黑影从里面飞速打出,细看才会发现那是骨质的黑尾——安德烈的异化器官。
黑尾像鞭子一样抽在拉格纳勋爵身上,只见那矮矮的白袍身影仿佛化成了一颗流星消失在天边。
他被打飞了。
再下一息,双尾收了回去,一切重回宁静。
又是第五区——腐蚀王领地·猩红罪土再正常不过的一天。
……………………………………
安德烈的一天,是从正午跪在地上被自己的肉翅抽插嘴巴开始的。

“唔……”
大股大股的唾液控制不住地滴落到地上,伴随着安德烈隐忍的喘息声,肉翅延伸形成的短粗触手抵开了他的喉头,将他的口腔当成肉穴一样地抽插。
这就是他每天的第一件事。
被迫训练口交。
这并不是简单的被操嘴,某种程度上如果只是被强迫插入口腔的话安德烈不会有任何感觉——他大可以像一团死肉一样无动于衷,因为他是至高无上的、掌控着肉体改造能力的腐蚀王。
但是,他被要求着去主动取悦那根触手。
不仅要接纳插入,还要主动用舌头去逗弄、用嘴唇去吮吸,就好像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强迫入侵者,而是一个被自己按在身下亲吻的事物一样,要将高深的吻技全都用上才可以。
这样必须自己投入的口交已经变了质,不再是单纯的强迫与侵犯,而像是一种耻辱的性爱方式,令安德烈一次又一次在口交中差点迷失了自己,闭着眼、跪在地上深深地与触手亲吻,同时被肏到喉咙深处。
他好似正被一位调皮的恋人欺负着。
在经过大约五十分钟的侵犯之后,安德烈会被自己的触手放过,然后细细的尾鞭会抽打在他的屁股上,将他像一头被放牧的大马一样,从王座旁赶到宫殿门口。
整个过程中安德烈只被允许使用狗爬——双腿要张开,宽阔的背要低下去,头不得高于屁股,必须保持肉臀朝上屁眼外露的状态。
这样尊严尽失的爬行是原本安德烈不会做的,但是他在连续一个月不停歇的强制性奴役后,已经开始服从于自己那帅气的龙尾,只要被抽打,就无法产生反抗意识。
他会来回爬四次。如果是普通人,是无法坚持在那么大的宫殿里用这种姿势爬行的,即使是身体坚韧的肌肉男也会在这个过程中损伤膝盖。
但他是安德烈。
所以除了精神内部越发对“爬行”这个行为产生依赖性之外,他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仅从表面上来看依然是完美无瑕得如雕像一般的高大男子。
爬行结束之后,安德烈会跪在仅与血仆们一墙之隔的宫殿大门外开始被玩弄。
乳头、马眼、睾丸……甚至包括安德烈最隐秘、最不愿意被触碰的后穴,都开始逐渐被他自己的异形器官开拓着,敏感部位总是被玩弄到肿胀不堪,甚至很多时候磨破皮了也不会停下——安德烈不会求饶,他只会颤抖着忍耐,然后在宫殿门后像条狗一样撅着屁股喘息不已。
许多时候守卫们听到的古怪声响并不十分风声,而是安德烈急促的呼吸声。
安德烈身上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寸肌肤都会被照顾到,从最初的试探性亵玩到现在每天固定的抚弄,令安德烈总是心生不安。
——这不像是玩弄。
而像是驯化。
除开他已经被训练到一拍打屁股就放弃思考的反射性服从之外,他的乳头已经反超鸡巴成为了最重要的性器官,好几次他在忍耐高潮中神迷意乱、想要自慰时,跪在地上下意识想要去抚摸的位置竟然是雄伟胸肌上的双乳。
安德烈的大鸡巴开始变得越来越像摆设,不被允许射精的时间久了,存得满满当当的子孙袋反而让他感觉安心,睾丸沉甸甸挂在胯下有一种别样的快感,充满力量而憋屈——安德烈没法反抗憋屈的快感。
安德烈内心实际上是十分挣扎的,因为他从这样的驯化中看到了人类牧场的影子。
这些是血族用来改造人类性奴的方法。
那些成为牲畜的人类雄性们在牧场中正式这样被改造的,甚至当年是安德烈本人提出并推进了一系列的肉体改造课题。
「肉体的欢愉只是一时,如果做不到理性时也本能地服从就不算忠诚!」——by安德烈
而现在,安德烈很难说服自己:你不会有事的。
他在早期还有反抗之心时,曾不停去试探那些被刘一漠寄生的器官的底线,也曾对着做过一些事情:比如在一整日的驯化之后修复自己被玩烂的乳头,并且将敏感度回调,以防止第二天出现一被抽打乳头就吼着尿出来的尴尬情况。
但是安德烈很快就发现,这样没用。
再怎么修复与回调,安德烈原本的肉体还是十分蓬勃且有朝气,他那些充满情欲的肌肉沟壑并不是装饰,而是健康的超高速新陈代谢的象征——即使被封印了改变肉体的能力,安德烈自己原本的肉体也已远超人类肉体极限。
因此,拥有着不可抑制的淫乱与敏感。
大约在被寄生一周之后,安德烈想要试着直接改造自己原本的肉体,却只能无功而返。
属于血族自身的强大本能使得安德烈无法进行自我伤害,他没办法使自己变得更虚弱。而即使用尽全力地运用霸道的王权去减少了些微的身体强度,第二天却发现甚至比不上每日那些艰苦的训练带来的肌肉成长。
他在被强迫性地训练得更健壮。
这个过程几乎不可逆,他体内庞大的能量、傲人的天赋已经不再属于他自己了,而是全部投入到“变得更壮、更服从、更淫乱”的洗脑进程中。
到最后,安德烈甚至已经不再有反抗的想法——为什么要调整器官的敏感度呢?
「承认吧,你自己也很想变成人类牧场里的那些畜生去配种对不对?你到处播种,给自己改造出最有侵略性的精液,有那么多子嗣……你是执掌生育之责的男人,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不也挺好?你看……」
安德烈两边的乳头被扯着拖到了地上去,他狼狈地爬起来摆正身子,却不敢反抗扯着自己奶子的龙尾,只能保持一个胸肌顶在地面上、屁股却撅起的姿势。他的两只大手不知道该放哪里,被尾巴抽打一下之后急忙选择了最贱的一种放法:放在两瓣巨大的翘臀上,然后扒开,让自己深邃的肉穴露出来。
龙尾每往前动一下,折磨得大脑发白的快感与痛感就从安德烈的乳头上传来,而他甚至没空去沉醉,必须往前爬一步跟上——然后胸肌连着乳头又在整个摩擦爬行的过程中被挤压到变形。
扯动一下。
安德烈抽搐着跟随。
扯动一下。
安德烈的屁股高高撅起,从背后看过去能将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的下体完全看光,屁眼、睾丸、肉棒一个不落,甚至他因为性奋而突起的会阴也十分明显。
扯动一下。
安德烈完全地硬了,经历过许多事情的王者其实不会随便勃起——那么多绝世的美人曾在他手中被亵玩过,那么多绝顶的性爱他也经历过,再也没有什么刺激能让他硬得生疼,因此大多数时候安德烈所谓的“勃起”只不过是半勃,只是因为他的粗大与雄伟而不被人看出来。
但是现在,安德烈完全勃起了。
粗大的肉棒贴在他的腹肌上,几乎顶到胸部下沿,龟头涨得像拳头一样大,泛着淫欲的水光。
安德烈不知道自己会被这样牵多久、牵到哪里去,也许会被牵一整天、也许睡觉之前会被放过,也许会被牵回他自己的王座旁,也许会牵去后花园里被当狗遛……
他只知道,自己还不会轻易被放过,最起码在他的肉棒颤抖着开始漏尿——这是他的子孙袋被管控之后唯一被允许的高潮方式——之前,他会一直被牵着当狗遛。
“陛下!十四苦难道的中央管理所发来邀请,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需要您的出席!”
咚咚敲门声从安德烈身后的寝宫大门外传来,激得安德烈突然抖了一下。
他与下属,仅一门之隔。
如果这个时候他们暴力地打开门,就会看到有一条健壮的肉色畜生……
安德烈的肉棒硬得开始滴水,他脸通红,一句话没回下属,只在地上继续匍匐前行。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话,那明天那些使者们就会上门来,届时如果他还不被自己的器官允许穿衣服,那么他只能裸体接客。
勃起地着、挺着被扯肿了的双乳,见客。
安德烈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快要高潮着尿出来了。
他没有去想的能力、资格、精力,只能被尾巴抽打着往前赶。
在被刘一漠寄生的尾巴允许他停下来之前,没有任何事情——比他的耻辱爬行更重要。
血族是一个不擅长内斗的种族。
就算是腐蚀王与滞骸王这样一热一冷、一个热衷肉欲一个热衷死亡的、极端互斥的王,也仅仅只不过是几十年一次地给对方使点“小绊子”,绝不会将个人思想的恩怨演变成家族之间的战争。
王们携手共治血界,将包括联姻在内的所有手段用上,达成了血族内部微妙的平衡。
因此,安德烈很难拒绝来自十四苦难道的邀请。
他知道这次要出席的会议上将会讨论什么:所有关于复苏的安德烈的王权与责任。以及关于可能存在的新王——刘一漠的一切。
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次会议,也会影响到其他王的态度。
所以哪怕安德烈已经在宫殿里被玩得双乳凸起、肉棒失禁,他也必须出席。
……………………
自从回归“王”的身份之后,安德烈难得地不用跪在地上狗趴、或是高高撅着屁股被触手玩弄,而是可以站立起来了。
他站在一面硕大的穿衣镜前,一根又一根的触手在约六米高的巨大柜子里翻找着,不时取出来一件礼服摆在安德烈的身上看看效果。
「礼服」。
真正高贵的不朽者——指那些不仅是非人类,并且寿命超过千年、传承的文化超过万年的种族——都会有「礼服」。
这是它们文化与信仰的体现,其意义犹如人类的正式晚宴服一样,代表着对于某个场合的郑重态度。
哪怕是穿着去厮杀,也要有相应的礼服。
或是覆盖在乳头上的一片金叶子,或是挂在耳朵上、长长的半人马式流苏彩坠,又或者一顶女巫的荆棘王冠。
既是装饰、衣物,同时也是一种强大的魔法造物。
但是触手似乎并不太想让安德烈真的穿着「礼服」出门。
安德烈原本有一套加冕为王时的衣服:金与猩红交织在一起的披风,款式骇人而充满着魔物感的胸甲,染着血迹的配剑,像活着的心脏一样不停跳动的三角王冠。
那是完全覆盖皮肤的邪恶盔甲,同时也是安德烈十分正式的礼服——名为「红之始祖」。
本来,作为时隔多年重新复苏的王,他需要穿着这套衣服出场,好让人们重新记住君临天下的自己。
但是他的触手并不这样想。
眼看着会议时间将近,安德烈不仅没有获得出门的允许——已经被自身淫欲给糟蹋成畜生的他并没有自主行动的胆子,而且身上连一件「礼服」都没有穿上。
他的双乳上挂着孙辈孝敬的红宝石耳环,打造成利剑的形状以衬托安德烈的霸道,但是此刻却成了折磨安德烈的道具。
耳环穿刺着他的双乳,没能将他弄疼,却让他像最下作的舞女一样每晃动一下都会扯得乳头发涨,仅仅只是挺着一对巨乳胸肌就快要受不住了。
安德烈很想跪到地上去,再俯下身让乳头能蹭着地板,好摆脱这种羞耻的煎熬。
在强制给安德烈的巨乳打上“乳环”之后,触手们似乎找到了正确的穿衣方向。
它们找出来一双靴子,却不给安德烈套上男士丝袜,只允许他赤足穿着,做了最起码的、不让外人怀疑的掩饰。
一条细且柔韧的长线被勒在安德烈的腰与胯下,形成了如丁字裤一般的结构,勒着安德烈耐操却敏感的肉穴,几乎要让安德烈发出呻吟声。
那个细线,本该是安德烈的武器之一,一种输入魔力就会变成无形刀刃的凶器。
结果现在变成了他的丁字裤,折磨着主人的性器官。
细线在他的肉棒根部环了一圈,再被往上提拉,最后缠在红宝石“乳环”的圆环处。
安德烈十分难堪地发现,这样一来自己就没法像往常一样挺胸抬头地站着,那种威风且高人一等的站姿会让他的肉棒与乳头一起被拉扯。
他只能弯下腰,有些狼狈地勾着。
不太能接受弯腰出现在民众面前的安德烈动了动手指,想要表示反对。
他知道触手实际上依然是自己的一部分,无论再怎么屈辱和强迫地对待肉体,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与安德烈的个体想法保持着一直意见——比如一定得出席回忆。
结果他立马被触手扇打着双乳,屈辱地流着淫液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话。
看来触手似乎打定主意要折磨他的贱乳头和鸡巴了。
孙辈孝敬的“乳环”、勒着性器官的细带、看似威风的靴子。
这就是安德烈被允许穿着出门的全部衣物。
触手卷着一个物件送到安德烈的手上:一个锁。
“什……”
安德烈有些出神。
他还没有用过这样的东西。
安德烈的中间名“维”实际上是一个不存在的名字,它仅仅是一个发音,而这个高贵的发音是安德烈作为不朽者的权柄的象征。
——他是血族之中,负责播种、掌控生育的万物之父。
几乎所有血族的从属魔物、血仆的生成都是靠着安德烈的能力来进行的,哪怕是滞眠王也不过是在借用安德烈的王权罢了。
安德烈是雄性中的雄性,似乎生来就注定掌控着别人的子宫,让一切生物受孕。
他从来没有戴过锁,因为他的阳具象征着父权。
“………………”
安德烈抗拒地将锁往外推,他知道这样的反抗必定会遭到狠狠的教育,但是那又如何呢?他的屁股早已经被自己的尾巴打得满是鞭痕,每次都是抽打到肥臀颤抖之后才停手,坐到椅子上一定会很狼狈,他已经接受这样的结局了。
他不接受自己的阳具被束缚起来,这是他最后剩下的尊严。
【你必须戴上。】
一个声音在安德烈的心底说。
手微微颤抖,安德烈长大了眼睛。
他一开始只以为不受控制的是部分肉体,没想到连心智也……
【你这样没办法出去,你想在所有子民面前露出这根像种猪一样的肉棒吗?】
安德烈低头看着自己的阳具。
他想象了一下被众人围观的画面,男根竟然是更硬了几分。
【戴着锁,你就不会露出下体,也不会被人发现私底下被儿子的毒给玩成了骚逼的事情,我们求触手给一件披风,然后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装成还是个有面子的男人,走到哪里都不会丢人,但是又可以享受当一把变态的快感……一个,不被允许穿衣服的帝王。】
安德烈有些迷茫地看了触手一眼,应着心底的声音,触手果然是给他取来了「红之始祖」的披风,盖在他宽阔的肩上。
他被玩得淫乱不已的身躯被盖住,仿佛他还是那个桀骜又霸道的腐蚀王。
看上去充满着威严。
安德烈的双手在黑暗中探索着,找到了自己昂扬的下体——他的肉棒正在滴水,像个还没学会控制膀胱的小男孩一样,漏出的尿液有一部分打湿了他的战袍。
调动着控制肉体的力量,安德烈体内魔力流转,他的肉棒开始逐渐丧失勃起功能。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在剥夺了自己的勃起功能之后,巨大的男根软在他的双腿间甩动着,却丝毫不减淫欲,反而因为不再需要充血、失去硬度之后变得更加敏感,更多的注意力可以被享受肉棒与肌肉的摩擦上。
安德烈非常惶恐地发现:阳痿时,很爽。
那种无法勃起、被剥夺雄性权力的不安,在乳头与雄穴传来的酥麻与酸胀影响下变成了快感,一个巨大的疑问出现在安德烈心头:「我是不是喜欢这样?」
【你……】
“闭嘴。”
心底的声音不再说话,预想中来自触手的惩罚也没有降临,安德烈松了一口气,急忙转移着注意力地主动用锁将自己缩上。
轻轻的金属声响起,那是锁合上的声音。
多年前打造来为难滞眠王的锁,甚至连“戴锁一周后给予滞眠王赋予后代血仆转化权”的合同都做好了,最终却因为安德烈的自我反省而没有寄出去。
现在,用在了安德烈自己的身上。
安德烈忍不住地拉开威武的披风,看着在自己肌肉虬结的双腿间,隐隐有一个隔着金属笼子无法充血的巨大浑圆龟头,他的不安很快转化成了自甘堕落的快感。
【你喜欢这样。】
“…………”
安德烈闭上眼睛不敢深想,他甚至开始有些怀念被触手强制驯化时那种无脑的状态了,尽管那时候更下贱,但最起码算是被迫的。
尾鞭抽打着肉臀,像驱赶一匹马一样将安德烈带到了花园,让他用双腿大开蹲着的姿势撒了尿,在排出约膀胱存量一半的尿液之后,强制中断了排尿。
排尿结束后,尾鞭分裂出一根触手,它远超安德烈尿道的粗度,然后对着安德烈的马眼插了进去,在安德烈求饶的颤抖中一路顶到了膀胱口。
宣告着安德烈的膀胱也彻底纳入触手们的管理之中。
【多好啊,我又喜欢高潮漏尿的感觉,又不想在子民面前失禁出糗,这样正好……被管理膀胱,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
安德烈迷迷糊糊地听着心底的声音,然后一路朝着宫殿外走去。
这是最简陋、最可笑的帝王出行,没有侍女、马匹、花瓣、红毯、护卫。
只有一个像变态一样偷偷在披风下不穿衣服的王。
但是这次的出门对安德烈来说意义重大,他既重视这次出席会议,也……
因为一些不可明说的、羞耻的欲望。
比如以……儿子的……性奴之身……走到大众面前,被耻辱感逼上高潮。这对于性腺中已经满是刘一漠的毒液的安德烈来说是非常满足的一件事。
抱着爱玩之心的安德烈还没有意识到身体已经出现了不可逆的变化,他只想着刘一漠。
他有一点想刘一漠了。
如果他还有理智,他会想给儿子打个电话,问:“你想看老爹穿什么出门?”。
但是安德烈没胆子打。
因为他怕自己直接说出什么非常、非常丢脸的话来。
胡思乱想着的安德烈理智与淫欲交织在一起,披着战袍走出了宫殿。
安德烈与普通血族的关系,并不像一位人类国王与子民的关系。
实际上,安德烈在不朽者的分类中属于「古魔神」,是图腾崇拜的一种,他是普通血族的信仰之一。
他是真真正正、手上拥有着一部分世界权柄的那种“神”。正是因为他的允许,血族内其他的王才能如此高效地创造血仆与护卫魔物。
他是“父权与播种”的化身之一。
但是他现在正被自己的“权柄”玩弄双腿颤抖,雄伟昂扬的肉棒被锁在小小的笼子里时不时漏出几滴尿来。
【太贱了……】
安德烈心想。
深黑色的巨型圆桌上传来罪木的味道,勾起了他的诸多回忆——他第一次行使权柄来创造后裔就是在血界的一片罪木林里,那些坚硬而扭曲的枯枝染着甜蜜的味道,令人记忆深刻。
而他现在不仅在被失控的触手侵犯雄穴,甚至连勃起都做不到。
「苦难中庭」开会专用的房间充满着压抑的气息,象征着每一位王的颜色的装饰出现在不同的角落里,仅在最顶上融汇在一起,变成一种吸光的黑色。
无数来自各个封地的文官们紧张地处理着资料,「苦难中庭」作为整个血界唯一的中立组织,他们总是致力于为每一位王提供最好的服务的同时而不打乱平衡。
一位垂垂老矣的平民血族——同时也是「苦难中庭」最德高望重的长老——正在一项一项地宣读法案,他一边告知安德烈血族几百年以来血界的新变动,一边准备记录安德烈的想法。
………………
“《王眠法案》于1974年进行条例修改,同时因为您的沉睡……或者说失踪时间已经超过两百年,因此第五区同时进入了税收全面免除、邻近区提供能量供应的状态……当您回归,税收也恢复正常水平。”
湿濡的触手玩弄着安德烈突起的双乳,时而搓、挤压,时而狠狠拉扯,多次将他玩得几乎要光靠胸肌就攀上云端,满脑子酥麻地淫叫出声,但是意识到自己正在平民血族的面前,只得咬着牙忍耐下来。
他想要抗拒——这样仿佛当众亵玩一般危险的调教根本就不在他的计划内!他本该只是像个变态国王一样,光着屁股出来遛一圈,但被玩乳头到差点高潮实在是……
【我不能在外面漏尿……】
安德烈意识模糊地想。
只是他每次心生拒绝的想法,甚至还没没摁住触手,就被一道肉鞭重重击打在腹肌上。
块块分明的八块腹肌十分坚韧,被击打并不会留下红痕,但充满尿液的膀胱就遭了殃。被强制摁下之后让安德烈有了尿意,混着快感一同几乎要将安德烈这个男性化身的理智折磨到崩溃,只能发出近乎破音的求饶声。
颤抖着呜了几声,满头大汗的安德烈头发已是一片湿濡,几缕金色的头发贴在他的额头上,与他阳刚的发型混合出一种硬汉受虐的氛围。安德烈发现并没有血族敢抬头直视自己,自然就没有人发现这副狼狈模样。
于是他的触手榨乳之旅也继续着。
………………
“在金枝王与索米达·灾月女士的共同援助下,第五区在半冻结状态下建造了五座全新的人类牧场、一座魔物孵化场,同时提出了基于血仆转化仪式的「无害人类奴役技术」,但是该项目目前并未完成。研究与建造基金总计为9502350.13血币。”
“您需要在五十年内还清其中13%的部分,还记得您的领地的税收已经恢复了吗?您同时还需要提供资金用以援助契约人类城市,以及其他符合《王眠法案》地区的城市……”
安德烈很想认真去听,但是他的乳头已经被触手玩成两个高肿的小肉柱,尽管这样的乳头对于安德烈那高大的身躯来说并不显眼——当他有那么厚实的胸肌的情况下。
但是他的乳头已经变得比肉棒还要敏感了。
乳头中央甚至出现了小小的内凹,触手们十分恶劣,分化出来尖锐的指甲扣弄着最敏感的内凹处,仅仅一下就让安德烈差点叫出来。
狼狈的王虽然靠着尊严与意志强撑着忍了下来,但是双腿已经是不由自主地打开了,上锁的阳具和肉穴一同裸露出来。
在安德烈的潜意识里这是一种求欢行为,所以当他忍不住想要被更多的爱抚乳头时候就做了,求触手多这样宠幸他的双乳。

如果不是他披着自己最庄严的披风,那么安德烈会被所有人发现——曾经高高在上的腐蚀王不是一个王者、一位“父”,而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玩乳头的淫欲熟男。
他健壮的肉臀因为挺腰而撅了起来,被玩肿的肉穴也裸露在外。

这样的姿势甚至让他的双乳顶到了披风上,触手在蠕动间好多次吓得安德烈急忙去合拢披风,以防有血族能从他披风的间隙之中窥见春色。毕竟他浑身肌肉都已经被玩出了汗,湿淋淋一片泛着水光,只要一束光投进去,就能看到他肌肉间淫水四溢的欲望沟壑。
但是触手不让他这么做。
触手不怎么用力地挽住安德烈的手腕,但是安德烈却无法拒绝。
【你想要的不是这个……】
“我……”
安德烈的双手被放置在他的突起的两个乳头上。
抚摸上自己的乳头,安德烈有些迷茫。
【这是你的性器官,玩给大家看看吧。你很喜欢扯着胸肌的感觉对不对?】
“…………”
这是安德烈自复苏以来第一次自慰。
他甚至忘记上次自慰是什么时候、什么形式了,来自触手的器官管控似乎十分巧妙地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不该自慰。
所以当触手不允许,他就不敢自慰。
当安德烈亲自上手时,他开始贪恋将性欲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饱胀多汁的乳头成为了他的快感按钮,只需要轻轻摁下去——哪怕乳头上还狠狠地挂着红宝石耳环、缠着细线——他就可以享受那种精液失控到快要喷出来的感觉,却又无法漏出来。实际上他不太确定自己现在高潮时会射精还是漏尿,但是安德烈已经不在乎了。
被同时管理着睾丸与膀胱的他,本来就没有决定自己能射什么体液出来的权力,一切都交给他者来安排。
他食髓知味地不停用大手搓弄着双乳,不停不停不停地粗暴对待着自己的双乳,玩到脚尖不由自主地踮起。
………………
“「无害人类奴役技术」是一种让人类自愿服从的新技术,但实际上不依赖任何的血族毒素或心灵控制魔法,自愿受虐的基因似乎刻在大部分雄性的骨子里……
“实际上,这项技术是‘人类人才扶持’计划的一部分,百分之九十的引进人才在完成配种之后选择留居人类牧场继续工作,自愿地帮助驯化其他兄弟。在完整的‘人类人才扶持’计划周期结束之后,他们会回到现世社会中,同时带去最优秀的医疗、魔术理论、人才管理技术。”
安德烈已经听不到声音了,他忘记自己身处公共区域,忘我地爱抚着雄乳。
时而拉扯,时而扇打,时而用手指狠狠地弹一下,然后感受来自笼中巨根的亢奋。
他开始爱上锁了。
因为知道自己不会勃起、不会漏尿、不会射精,所以他可以疯狂的自慰。安德烈甚至有一种安心感——就像一只被圈养得忘记了草原的雄狮,会认为每天被人观赏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堕落到这种程度,已经只剩下享受了。
在安德烈新建立起来的一些价值观中:不会随便射精、不会随地大小便,这已经很好了。
正当安德烈迷离地捧着双乳想要用敏感的乳头去蹭披风上一块硬质布料时,触手靠近了他的胯下。
本能的服从让安德烈先是急忙将腿打开,贴在那宽大椅子的两边最边缘处——他下意识地认为到了要检查下体状态的时候。
但是紧接着,他开始感到不安了起来。
触手似乎正在拉动着安德烈的尿道棒。
随着尿道棒的逐渐松动,已经有些被玩得濒临崩坏的膀胱又恢复了主动撒尿的欲望。
安德烈想撒尿。
他就像是尿急却又找不到地方的狼狈小狗一样,一边意识到自己绝对不应该在这个场合下尿出来,一边却又渴望着现在就急忙张开腿甩着狗鸡巴泄个痛快。
安德烈被快感麻痹的大脑运转了起来,他开始想夹住双腿以表示抗拒,但是他甚至还没敢完全升起这个想法,他自己用手拉扯到敏感不已的双乳就被触手扇打了几下。
触手扇得很用力,让安德烈饱满健壮的胸肌与红宝石“乳环”一起晃动了起来,脆弱的乳头更是感觉火辣肿胀。
触手似乎认为他就该在这里尿出来。
安德烈低着头乖乖服从着。
“又是这样……”
又是一次耻辱的玩弄,又是一次彻底强硬的拒绝。
又是一次意识到自己失去尊严。
安德烈绝望地享受着被强制操纵的感觉,因为失控令安德烈感到新奇,然后不可自控地滑向沉沦。
他主动地用双手帮忙着打开腿——安德烈不仅仅是原本的人形与异形部分产生了分歧,他似乎四肢也开始互相不满。
双腿颤抖着想要合拢,手却成为了下贱欲望的帮凶,而大脑则放弃思考,等待结果的降临。

安德烈骨子里面知道自己其实是做不出反抗行为的。
尿道棒被触手抽了出来,柔韧的尿道内部并没有受伤,强健的肉体令他身上所有的穴都可供抽插,而安德烈则能从这种凌虐中享受到快感。
安德烈抖了一下。
先是一阵短暂又和平的停顿,然后安德烈的胯下传来水声。
他开始放尿。
安德烈保持着双腿大开、挺胸抬头撅屁股的坐姿,令尿液先是漏到椅子上,然后顺着肌肉大腿往下淌。
血族的尿液近乎无色无味,因为他们实质上没有新陈代谢,所有吃进去的食物都被转化成了能量。
安德烈的尿,是他在触手的强迫下自主制造的。
高高在上的王并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有当众漏尿的一天,耻辱感让他呆坐在椅子上,乖乖地张开双腿放尿。
温热的液体加剧了安德烈的尿意,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开始能从漏尿中获得快感。
——他的肉棒分不清“尿”与“精液”了!
撒尿就等于射精。而精液并不比尿液更高贵。
安德烈颤抖着意识到自己的伟大父性几乎彻底被践踏在地上,他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被拨动了:自己是不是,也可以,不是纯粹的、高高在上的雄性?
他一辈子都是“父”、王、君主。
但是,他是不是也可以,悄悄的,私底下……
他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这样做的时候兴奋,因为过去并没有这样的机会。
他因为播种的责任,因为要让他人受孕,因为自己作为王的尊严,从来没有尝试过。
这种可耻欲望是一种好奇,就像新大陆一般不可知,充满着迷。
但是当安德烈漏尿到失神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找到答案了。
乳头与尿道传来的快感在持续放尿中开始模糊,失去快感之后安德烈变得冷静,内心却更享受羞耻了。
他在当众漏尿。
马眼喷尿的噗呲噗呲淫乱水声从安德烈的双腿间传出,好在大部分的声音都被披风挡住。
尊严崩塌在他的漏尿声中。
安德烈露出一个有些疲惫的笑容。
他抚摸着自己宽厚的胸肌,夹着腿开始一边漏尿一边磨蹭私处
“我可能真就得走到这一步吧……说起来那小子真的喜欢看我漏尿吗?”
来自他的幺子的“生物型毒素”,其实不是真的毒。
那是一种致幻的活化剂。
最大程度地解放个体深处的欲望,造成某种情绪的暴走,同时会制造一种刘一漠本人在旁的幻觉,形成实际上不存在的交流,但是幻觉仅仅只能遵循他者臆想的行动,而无法彻底模仿刘一漠,是犹如废物一般的毒素。
不存在任何进攻能力,甚至可能造成敌人变强的滑稽场景。
安德烈之所以沦落至此,最初只是因为。
在他的大脑里,一直有一个小小的刘一漠在撒娇。
【爸爸可以不穿衣服狗爬给我看吗?】
【爸爸的鸡巴好大哦!可以锁起来吗?】
【我最喜欢哪件衣服?不穿衣服出门最帅……】
以安德烈的抵抗能力来说,他实际上并不能具体地看清刘一漠的面容,致幻的功能并不能完全起效。
但是无奈于,安德烈不仅是个有名的、在性事上无条件宠溺美人的雄性,他还来对自子嗣的撒娇没什么抵抗力。
两者一相加,则导致了安德烈本来只是骄傲地想要耍威风……毕竟只是裸体狗爬而已。
没想到这一跪下去就再也起不了身了。
他的男性尊严在淫欲面前不值一提,毒素的幻象只是一个催化剂与借口。
安德烈藏着一个耻辱的秘密:自己确实很喜欢在其他雄性的的引导下做这些事。也许早就在很多年前,他就有这样的欲望了。
而现在彻底栽在自己儿子的手上。
被控制身体与每一处器官。像畜生一样被驯化、被规划行为。被洗脑。被强迫……
一位帝王在自己的后花园里被悄悄改造成狗奴。
“也不错……”
安德烈越想越躁动,他微微撩开披风,露出泛着淫水的肌色。
他脑海内的刘一漠正在旁边坐着,晃着白嫩的小腿在说:还可以更帅一点吗!
安德烈有些分不清楚眼前的刘一漠究竟是虚假的、还是真实的。
他,以及他失控的那些器官,本来就不太能抗拒幺子的撒娇,更别提他现在已经被驯化得不成样子了。
他决定抱起自己粗壮的双腿裸露在外,然后继续当众撒尿。
这件事似乎会完全毁掉他的名誉——并不是因为淫乱,而是指中了其他血族的毒素以至于失去理性的王是失格的。
但是安德烈管不了那么多。
安德烈弯下腰摸着自己的脚踝,他已经停止放尿了,于是他开始运转着自己的魔力继续在膀胱内制造尿液,他甚至准备将两个雄伟的睾丸替换成尿袋,既然儿子喜欢看他漏尿,那他就变成一个无脑的只会失禁的狗奴老爸也不错。
他今年一万零五千岁……还是更多?
他是一个大男人,真正的“父”,不会废物到不能满足又小又柔弱的幺子的要求。
安德烈调整着姿势——
「苦难中庭」长老:“关于您的子嗣,一漠·刘·阿帝亚斯托斯的王权问题……”
【等一下!!】
安德烈立刻将什么荒唐的当众暴露抛到脑后,急忙坐正身形。
“这个我得听……”
“来自您与断头台夫人的证言,都昭示着一漠大人很可能拥有王的才能。但是他不可能符合王的加冕要求,根据《八王合约公元前390年修订版》第5法则第23条,一漠陛下可以在作为王成熟之前享有您的庇佑,您的想法是?”
“不庇佑。”安德烈沙哑地说。
他的嗓音中饱含一种深沉的情欲,不似平时那样反骨桀骜,反而带着点颤抖。
好在下面的血族们并没有、也不敢起好奇心,长老对着一块巨大的石板眯起眼睛查阅:“那么,根据第1法则第17条第2小条,您是否要从自己的领地暂时分割出来一部分给……”
“不分割。”
安德烈的回答非常果断,但是尾音消失在一阵微妙的声调中。
粘腻的触手滑进了他的股间。
「苦难中庭」长老:“那么物资援助——”
“不援助……嘶……”
安德烈正严肃地考量着,却没想到触手开始抽插自己的雄穴!
也许因为安德烈幻觉中的刘一漠是源自内心欲望,所以那个“刘一漠”一直没有提要开发后穴的事情,那毕竟是安德烈自己都不理解的快感。
哪怕是在勒令安德烈狗趴着高高翘起屁股的时候,触手偶尔的抽插,也仅出于教育意义——不服从就会当着儿子的面被玩弄屁眼。
从来没有哪一次触手的入侵是以性为目的。
但是这次不同,那触手在安德烈的屁眼中很快便抽插起来,每一下都像在里面射精一样喷出大量的淫液来,在短短一分钟内灌得安德烈的腹肌有些微微突起。
“什……”
既然不是出于幻觉“刘一漠”的要求,安德烈自然不会服从,他甚至有些恼怒地去强行控制触手——他所谓的无力抵抗仅仅是在儿子想看他被虐待的情况下才不反抗的!
这可不代表着区区一个临时器官就有资格骑在他头上了!安德烈驱动着魔力强行压制触手,甚至有红色的豹尾从他的尾椎骨生长出来,与原本的黑色骨质尾巴缠斗在一起。
「苦难中庭」的长老并不知道在王的披风下发生着什么故事,他舔了舔嘴唇,然后第一次不看法典地抬头问:“王啊,您为何拒绝照顾您的子嗣呢?”
安德烈可是出了名的溺爱后辈,尤其是新生的小血族,更别提刘一漠还是个新王,他将会面临的各种压力简直是难以想象,毕竟历史上还没有哪个王像他这样在初生之时就展现出与众不同了,多少都有着养精蓄锐的时间。
而刘一漠还没做好准备,就要面对来自整个世界的视线了。
触手也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安德烈的回答。
这样的情况令安德烈突然反应过来:这些战斗器官是在不满自己不给儿子照顾!
“他……不需要我的帮助!”安德烈有些咬牙切齿地继续与自己的半身抗争着,“那小子的命运河流沉重不堪,我到他身边去帮他只会让我的敌人也开始重视他,完全就是——添倒忙——嘶,他妈的——”
安德烈被触手操得身体发颤了。
他有些愤怒。
那些王的顾虑、王的决定饱含深意,并不是表面上的不宠儿子那么简单。都跪下来对着儿子的影子狗叫了,哪还有什么不宠之说!
安德烈愤怒无奈地阻止着触手的继续入侵,他可以感受到触手射进雄穴内的体液不普通,但是一时又说不上来。
他在触手持续的活塞式抽插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安德烈带着点求饶意味地怒吼,既说给外人听,也说给触手听:“财富、土地、奴隶!魔法资源、矿脉、技术……他迟早都会有的!我的宝贝可不是适合过苦日子的类型……但是!不是现在,还差得远,他还要当小学生崽,他还要和那些劳什子的漫画、小说、闺蜜们过个几年正常人的生活,他……操!别插了……”
安德烈被触手肏得腿软,他发现原本那些被刘一漠的毒素活化到脱离控制的器官竟然完全不抵抗了,而是开始以一种近乎自毁般的进攻趋势开始……
开始内射他。
“没有受过任何教育,天生就不惧怕阳光的血族,不觉得与众不同吗?那小子从还是人身的时候就不是正常人!我不可能像对待普通孩子一样对待他。
“不……等一下,这是……!!”
随着安德烈被触手狠狠地操得趴在圆桌上直不起身,他发现自己的体内有一个陌生的器官。
那是一个性质不明的「孕巢」。
这是安德烈开创的器官。
能够让无论种族、无论繁衍性质、无论性别的生命体,都可以受精怀孕的器官。它独立于肉体之外、存在于精神界与现世的夹缝中,只有一个像子宫口一样的实体部分存在于体内。
强制为他人创造「孕巢」的能力也是安德烈最霸道的能力,因为这意味着他很容易赋予任何生命体“受精”的状态。
安德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强制植入孕巢的对象。
甚至他不知道,这个孕巢到底是受精了之后会繁衍出大量低级魔物、然后自己堕落成低级孵化器的类型,还是只生一个的高凝聚度孕巢。
当安德烈发现情况紧急性的时候,触手们也正做着垂死反抗:更加用力地对着安德烈脆弱的孕巢口顶弄,然后继续将大股大股的体液往他的穴里送。
安德烈这才意识到:触手一直在往体内灌的不是什么催情液体,而是属于他自己的精液!
触手希望他自体受精!
体内被灌了满满精液的安德烈已经无力反抗,他不仅无法赶在外部器官彻底停转之前终止它们的行为,更因为子宫口——孕巢口被深深插入而腿软,那种完全不该出现在雄性身上的快感疯狂挑逗着安德烈的大脑,好几次安德烈甚至想就这样跪在地上撅着屁股给触手操,然后等怀孕了就生出小安德烈来……
生出小安德烈来给刘一漠当性奴侍卫,陪伴在刘一漠的身边一直伺候他,还不用像安德烈这样要受王权与尊严的拘束……
不可言说的欲望一闪即逝,安德烈迅速恢复了清醒。
【我……】
“我不能受孕。”
黑色的火焰从安德烈身上升腾而起,仅一秒就席卷了整个圆桌!
权杖、王冠、剑柄……无数图腾的影子在安德烈的火焰之中闪烁,然后反复重复着被湮灭的过程,而黑色火焰盘旋成环越烧越旺,直至逐渐笼罩房间。
“胆敢挑战我?”
安德烈的眼神十分漠然,他不为自己刚刚的那些淫欲而羞愧,亦不为自己的赤身裸体而羞愧。
他之所以放任自己的肉体堕落、尊严尽失,是因为他知道,所有的欲望不过是一场娱乐。
他随时可以脱身。
“我是‘父’,永远不会堕下王座与神坛的‘父’。”
安德烈叹息一声,属于刘一漠的毒素从体内被焚烧殆尽,一丁点都没留下来,一直在脑海中撒娇的刘一漠的影子也哭泣着消失在火焰中。
“我不知道你是我什么时候制造出来的半身。”安德烈背生一对遮天蔽日的骨翼,它通体漆黑,以残破的红色血肉作翼膜,与原本的触手状蝠翼相比显得更加残酷而不详。
骨翼扇动着,之前将安德烈欺辱得不敢反抗的触手状蝠翼被打得七零八落,碎成肉块落在地上。
“但是你做了错误的决定。”
安德烈闭着眼,他在瞬息之间又清楚了心底其他几个想要反抗的自我意识,彻底夺回身体的全部控制权。
作为自由而万能的血肉掌控者,安德烈可以创造各种各样的肉体——灵魂的容器。
他会允许数十个大脑、几十套神经系统在自己体内共存,其中一些储备着用来操纵更庞大更骇人的战斗形态,另一些用来应急。
这种人类以及大部分普通不朽者所不能理解的生存形式,让安德烈总是能够保持强大、冷静与理智,严格来说,他甚至不可能从血肉层面上被战胜。
“腐蚀王”安德烈第一个改造的肉体,是自己的。
“也许是时候该换换防御机制了。”安德烈在空中平移着大手,又是几个半身意志被他抹除。

他不看被吓得瑟瑟发抖、还以为自己问错了问题的那些「苦难中庭」工作人员,转身就走。
发怒不是件好事,吓坏平民更是糟糕,但没什么比安德烈永恒不变的个体意志更重要。
唯有永恒不变,他才可能千年万年地统治、引导着万物生灵。
黑色火焰们凝聚在安德烈的身躯上,先是犹如纹身般盘绕,而后变换成一副英武的铠甲,一个死不瞑目的龙头被装饰在胸口处。
安德烈一脚踏在空中,黑色火焰犹如通天长桥,一路直达他的领地正中央——王宫。
“玩乐该结束了。”
安德烈踏上长桥。
………………
“………………”
行在半空中,安德烈感受着体内力量的剧烈变化。
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强制性毁灭半身意志的原因,那些残存的意志化作魔力融在一起,结果竟然是——结成了一股庞大的魔力流。
那魔力流涌向安德烈,在被安德烈吸收之余却悄悄有一些流向了其他的地方。
比如,安德烈无法磨灭的孕巢。
“…………”
安德烈轻蔑地笑了一声。
在所有的肉体中,唯有安德烈的人形躯壳最为坚韧,附着在这个身体上的「孕巢」难以摧毁,所以他不能在一朝一夕间解决这个问题。
尤其在,安德烈的子宫口在被操开之后其实已经不可能抗拒受精了,他哪怕恢复了意志、夺得了身体主控权,也只能当众受精怀孕。
胚胎已经出现了。
为了避开安德烈的注意以加速胚胎的成型速度,其他的半身意志悄悄地将魔力流送过去,以确保安德烈消除孕巢的速度赶不上胚胎的发育速度……
那么从某一个临界点开始,安德烈无法中断自己的受孕过程。
他必须以诸多“父神”之一的身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而这是一个完全不受安德烈自己控制的、力量强大的新个体。
安德烈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被埋下的阴谋。
也许从他沉睡前,也许从他苏醒被发现之后,也许从他喂食刘一漠并且开始喜欢给儿子口交的时候……
也许,从他加冕为王第一次开始改造自己的身体时就进了这个局。
但是这不重要。
眼看着孕巢内的胚胎逐渐能量充盈,安德烈甚至是看着那个胚胎成长,然后等到发育到某一个阶段,他走在黑桥上打了个响指。
孕巢被剥离了出来。
一个粉色的圆环连接着半透明的异空间器官,像是一个巨大的袋子,里面一个少年体型的生命正沉睡着。而整个孕巢周围还有隐约可见的血丝,那些是安德烈的肉体连接处。
他凭空将器官扯了出来。
安德烈能感受到那些残存半身意志的震惊,他笑得像是看到什么滑稽的戏剧一样,腹肌都笑痛了。
“啊,啊我知道,器官不能离开身体太久。”他摸了摸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但是如果我这样呢?”
安德烈在空中狠狠一握。
空间扭曲着被聚合在一起,整个孕巢先是变成平面,然后再不停反转、折叠、收拢,在无数次的变化之后,它变成了不大的物件,落进安德烈手里。
那是一把粗长钥匙。
猩红的颜色,圆弧形的顶端象征着安德烈的孕巢形状。
“就算不能剥离,这样又和肉身湮灭有什么区别呢?”安德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着说:“解决不能自主湮灭自身器官的办法我早就有了。”
血族不擅长内斗。
也意味着血族很难以自己的能力,伤害任何其他血族,这其中也包括自虐。
安德烈的一大弱点就是,他只能增多和改造自己的器官,而难以切割。
所以他在最初的大量改造肉体之后,开始更多地依赖去创造触手和翅膀等外部异形器官,甚至将大部分的半身意志都转移了过去,为的就是不在自己没办法随意切割的人形本体上留隐患。
安德烈:“封印魔法。就算是擅长魔法的王也不可能封印我的本体,但是如果是拥有所属权的我自己对自己用呢?”
他在孕巢化身成的钥匙上穿了一根线,然后吊儿郎当地甩在手指间,继续往前走着。
“想斗过我——哪怕是老子自己的半身——也还早了大概八千年吧。”
安德烈咧着嘴。
………………
正式踏入王宫的安德烈吓得所有人出来跪拜,其中有一小部分是从来没见过安德烈的、新晋的臣子,而另一部分是些看到安德烈就头疼的老臣。
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苦难中庭」那边的黑色火焰是王又耍什么性子了,都不如王回归来得重要。
只是希望「苦难中庭」报过来的修复账单不要太离谱……
“人这么齐?”安德烈在宫女的服侍下脱了披风,然后不着痕迹地把沾着自己尿液的部分遮住,用高温消除了痕迹。
“今天断头台小姐带小王子回来了,我们——”
安德烈:“啥…………?”
“谁回来了??”安德烈的声音提了一个调。
“断头台小姐。”
“不是,什么小王子,阿伦不是早他妈几百年就成年搬出去了?”
接话的大臣进行了短暂的反思,确定自己脑子没问题之后小声地提醒:“王,您的幺子,第一次来血界的那位……”
他认为王一定是这段时间在寝宫内夜夜笙歌把自己亲儿子忘记了。
“……………………………………”
安德烈的脸上出现了长时间的呆滞。
很显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谁批准你们让他进第五区的?”安德烈咬着牙问。
“公文您没批,但是是您说不许让小王子的毒液经别人手的……”
大臣很委屈。
既然不能将毒液装瓶送过来。
那小王子本人过来好像也可以?更何况这是断头台夫人这位安德烈的心腹的提议,她既然被安排成为小王子的教母,就意味着她一定程度上要负责去选择小王子的生活环境。
既然她觉得回到生父身边对小王子是好事,那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吧!
“您如果不想见他也没关系,我们也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愿意出来面对现实世界,我们可以说……您最近一年要去宠幸妃子呢!”
大臣抹了一把泪。
“………”安德烈深吸一口气,“他在哪里。”
“在后花园……啊,现在过来了,您转身就能看到了。”
安德烈面无表情、僵硬地转身。
远远能透过满是黑玫瑰的走廊看见一道倩影——那是撑着阳伞的苏莲娜,她的深厚跟着两个紧张地手不知道放哪儿的人族血仆。
刘一漠矮矮一小只,小腿很卖力地去赶苏莲娜的步伐,还能勉强听到苏莲娜在说:“陛下,走路的时候要……”
似乎是发现安德烈的视线,敏锐的刘一漠转过头看了过来。
当发现是“安德烈大叔”的时候,刘一漠愣了一下,好像十分开心地对着安德烈挥手。
笑得很好看。
安德烈大脑停转了几秒:“…………”
然后他蹲下去膝盖跪地,做出一个张开双臂的姿势。
这下换刘一漠大脑停转了。
刘一漠用口型说:我要跑过来吗?
安德烈也用口型回:过来吧,我不笑你像小狗狗。
刘一漠:这不是连要怎么笑都想好了吗!!!
刘一漠似乎觉得跑过去有点太诡异,便决定快步走过去,结果因为距离有点远、脚程有点短,被众人盯得脸红时才只走了一半。
刘一漠:你欺负人!
一直蹲跪着的安德烈:不是都说了让你跑过来嘛。
“呜啊!!”
刘一漠不要面子地快步跑过去,他感觉自己像一只丢人的兔子一样,好在随着他逐渐靠近安德烈,身形高大的安德烈就把其他人的视线挡住了,让刘一漠感觉好些。
他扑进安德烈的怀里。
“噢哟,乖宝。”安德烈一把接住小儿子。
“你这个变态大叔!!”刘一漠掐着安德烈的脸,“这是什么play啊!”
说完,刘一漠又把脸埋进安德烈的衣服里不说话了。
因为这种父子相见然后扑过去的戏码很经典,但是又有点微妙的莫名其妙。
所以显得特别的丢人。
特别在刘一漠走到一半发现走太慢的时候,就更加丢人了。
“是父子play。”安德烈直接把刘一漠横着抱在怀里。
“哦,是变态大叔。”
刘一漠吐槽。
安德烈看着刘一漠的小脸蛋,突然想了很多东西。
“小子,我问你个问题。”
“嗯?”
安德烈舔着嘴唇,然后快得刘一漠几乎没发现地舔了一下刘一漠的小虎牙。
“你,喜欢把膀胱和性器官都给你控制的男人吗?”
数以万计的血族及其眷族居住在最大的异界空间——罪壤「血界」中。
那是天界的秩序光芒无法企及之处,孕育着人类无法想象的罪恶与血腥。
但是在人类诸多的“混乱”、“弱肉强食”等印象之外,「血界」其实有着一个非常出人意料的特征。
八卦。
普通血族的寿命在长生种中并不算长,甚至很容易不小心死于阳光;但是到了贵族阶级之后寿命便会激增到恐怖的1500~2000岁,血统越是接近王级则越是不死,真正的王们更是近乎不灭的存在,不存在“寿命”这个概念。
一群千年不死的老家伙们住在一起,谁家曾孙和力天使小哥跑了、谁刚从沉眠中醒来就被猎魔人抓走罚款了、谁和比自己小九辈的年轻人搞上了床……
只要有一位贵族知道了,就意味着几分钟之后全血界都知道了。
毕竟冗长的岁月里总需要点什么刺激的东西来消磨时光、刺激神经、让人有个起床的欲望。
“腐蚀王当众亲了自己的小儿子——”
“那个第二十七区的英俊护国公,阿伦杰纳·维?”
“不,是那个不会吸血的东国少年。”
“听说他甚至需要自己的父亲喂食,而且没有蝠翼?天呐,真是令人振奋,千年不变的新生儿们已经让我看厌了,它们甚至几十年就又出生一个,一样的贪婪、一样不知廉耻、一样的生物化……让我们为没有蝠翼的维之幺子干杯!”
“所以您认为没有蝠翼意味着他与众不同?”
“亲爱的,‘维’之名,生来就注定不同!不过我的意思是他看起来肯定会很可爱,最起码能不要那么让人视觉疲劳。”
高贵的女士们持着猎枪走在山林中笑着,讨论腐蚀王与其幺子的风流韵事;年轻的血族们学着“刘一漠”这东国语言的发音,以防见面时不知如何行礼;正值壮年的男性贵族们得知了刘一漠陛下的性取向,开始为上门提亲而跃跃欲试。
宴会上百十声唤着、黑暗中千万双眼盯着、一份份来自各大区域的文件上写着——
「刘一漠」。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刘一漠对此完全不知情。
他被安德烈放置在一处花园中,这里四周是不同颜色的玫瑰,半透明的花瓣有一种梦幻的质感,像是非生物性般的装饰品,上面还沾着秋露。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隐藏在叶与花之间的玫瑰藤同样是透明的,只不过流淌着令人不安的血色。
刘一漠坐在由白色的藤蔓编制而成的高椅子上,正看着挂在空中几块漂浮着的大石头发呆。
“那是什么?”刘一漠问。
在一旁的苏莲娜:“当年从人间界抢救下来的第三月亮的残骸,还能发光的月亮碎片。现在是你爸的家具。”
“诶?第三月亮?原来不止一个吗?”
“现在确实是只有一个了。”远离了罗尔夫的苏莲娜女士心情似乎很好,她甚至哼起了歌,“在不朽者战争的时候有很多星体都被毁掉了。”
刘一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从他与“教母”相遇到现在只过了短暂的两天,但是期间苏莲娜捧着书给刘一漠讲了许多故事——比如污血骑士与堕天使的绝美爱情、比如龙人与不死的人鱼……这其中有一部分是为了为刘一漠带来足够多的非人类种族常识,另一部分则只是单纯在讲故事。
仿佛打开了一千零一夜的宝盒,刘一漠永远都猜不到苏莲娜下一个故事将会说什么,他对这个完全陌生的、正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的、完整的巨大世界感到好奇。
不过,他总觉得今天苏莲娜似乎并不想说这个关于月亮的故事。
于是刘一漠十分懂事地不打扰苏莲娜,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端详四周的景色,只觉得有些陌生。
玫瑰是梦幻的,茎叶是由血肉组成的,空气是温热的,天空是红色的。
对刘一漠来这说一切都很陌生,尽管他能够感受从骨子里传来的某种安心感——属于血族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里不仅安全,并且舒适。
又或者是作为“亲父”的安德烈就在不远处,从父亲那边传来的强烈气息笼罩着刘一漠,让他本能地放松。
但是,这样光怪陆离的世界还是距离刘一漠原本的生活太遥远了。
他的眼睛在玫瑰藤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发现里面的血肉像心脏一样在跳动,而更令人不安的是:刘一漠竟然不觉得奇怪。
血肉于他,就像雨水之于游鱼,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
这让多少还停留在自己的小小高中生生活里的刘一漠有些不知所措。
他只好开始安慰自己:毕竟安德烈大叔是叫腐蚀王来着嘛,所以这些东西比较亲我……是这样吧?
只是这样一想,他就更想安德烈了。
安德烈在将刘一漠抱到花园里放下之后,只留下一句“你的家庭教师一会儿到”就走了。而不久之后又有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带走了彭阳和孟飞舟,说是要教给他们最基础的血仆知识,以方便他们能够在行宫中照顾小王子的起居。
只是等待的时间有些久,不管是安德烈还是安德烈口中的家庭教师都迟迟没有来。
对刘一漠来说,“等待父亲来接走自己”是一种十分新奇的体验,这或多或少地让他有一种新奇感。
那是脚尖触碰不到底的忐忑感,又是期待对方到来的憧憬。
好在刘一漠很擅长让自己从臆想中脱离出来,他拍了拍脸蛋对自己说:【不行!这样不就是在期待安德烈大叔帮我解决所有事情吗!】
他认为太依赖某个人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按照他看过的那么多小说和故事来看,从来没有什么角色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地过下去,等没有人帮助自己的时候就一定会迎来糟糕的结局!
【要支棱起来啊刘一漠!】
安德烈来到花园时看到的画面,就是捂着脸蛋一脸认真地走神、还在不停溢出着青金色魔力的刘一漠,而苏莲娜则在旁边掏出手机拍刘一漠的侧脸。
安德烈:……?
“你们在干什么?”安德烈走过去问。
“咳。”苏莲娜轻咳一声收起了手机,略微虚心地侧开头,“只是记录下魔力颜色十分罕见的小王子迷茫的时刻,这可是全血界都翘首以盼的第一手资料呢。”
安德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和那些热衷八卦的伯爵们关系这么好。”
苏莲娜摇头,说:“不,这样的一张照片可以在所有家族里卖出高价——毕竟知道了魔力的颜色,就可以在第一次见面之前挑选出最适合的礼物,以博得小王子一笑。而黑市中,我是指那些非血族本界的黑市中,这张照片是天价,它可以被用于解析您的基因遗传、小王子的魔力特性。”
“所以只需要用P图软件处理一下颜色,放出八种完全不同颜色的照片版本出去,就可以开始炒消息的价格了。”
安德烈&刘一漠:…………
难得的,安德烈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领地究竟亏空到了什么程度,以至于像苏莲娜这样性格的贵族都要开始考虑赚钱了。
他沉睡之前苏莲娜是闻名血界的凌冽武者,对人类、对血族两边所有越界者都不会手下留情,所以才收获了“断头台女士”这样的称号。
竟然也开始担心收入问题了吗?
刘一漠倒是没有注意到苏莲娜,他从安德烈出现的时候就一直在盯着安德烈看。
最开始只是单纯的有话想对安德烈说,刘一漠迫不及待地想对安德烈说点什么,他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安德烈都会接话茬。
但是他的注意力又被安德烈的衣物吸引走了。
之前的安德烈身上穿着像是要出征一般的威风铠甲,但是此刻他摇身一变,竟然是脱得露了大部分的躯干。
安德烈身上仅有两匹亚麻色的布遮住私处;赤足,手腕与脚踝上都环着金色的细链,几条同样材质的金色细带一路从肌肉虬结的肩膀往下,绕过宽阔后背,勒在安德烈的胸膛上,微微将肌肉勒得往里凹、两侧则更饱满,像是用来固定他过大的胸肌一般。
如果说之前的安德烈像个从深渊走来的魔将军,那现在他则是个来自两河流域古文明的……舞者。
“用那个眼神看我干什么?喜欢?”安德烈大咧咧地笑着,过去牵着刘一漠的手,将他带到自己身边,“啊,人类的那个文明我也有参与,当年金枝开始推行金属崇拜,而我则推行了奴隶制度哦?”
刘一漠:诶??
“您决定好请谁来上课了吗?”
苏莲娜说,“迪泰·哥伦布?冬小姐?巡游黑金?严格来说,我并不认为他们适合教育小王子。”
【因为小王子的天赋目前根本看不到。而关于毒液使用是十分私密的事情。】苏莲娜在心底叹一口气。
她之所以决定带小王子回到血界——甚至可以说是故意违逆了安德烈的意志,是因为她认为刘一漠的生长环境实在太过于恶劣。
苏莲娜承认人间界作为小王子的原生长环境,确实是很适合循序渐进地作为他成长的场所,但那是在资源足够的情况。
结果安德烈只给刘一漠留了一间学校、一个不负责任的猎魔人教父,其他就什么都没管了。
就连血仆都是小王子自己收的!
没有魔法图书馆,没有足够多的魔物护卫队,没有可供生产血仆的人类牧场。
也没有下午茶。
苏莲娜拒绝把几十块一份的甜点称呼为“下午茶”,那有失她的贵族身份。
也许是一种作为女性的敏锐,又或者是刘一漠的性格与生活形式唤醒了苏莲娜还是人类公主时的记忆。
苏莲娜认为,刘一漠需要被“富养”。
她不吃上下阶级这一套,她作为刘一漠的教母一定程度上是有权利向安德烈发难的。
——比如如果安德烈对刘一漠不上心的话。
安德烈:“没有家庭教师。”
在超过两米的巨大血族之王面前刘一漠显得很小只,哪怕安德烈弯着腰。
“我来负责教他。”
苏莲娜露出些许意外的眼神,不过旋即还是点点头,似乎是很满意于这个结果。
她在血族之中算得上年轻,但是也从未见过安德烈在除了妃子之外的事情上如此上心。
如果刘一漠能得到来自安德烈本人的指导,那么是再好不过了。所有人都知道,安德烈作为王最出名的并非其魔法造诣、强悍肉体,而是他那独特的毒液与权柄,也许安德烈能帮助刘一漠寻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
安德烈就是最适合刘一漠的老师。
“我先带他去演武场,”安德烈牵着刘一漠的手,“晚上他在我那边住。”
苏莲娜好像察觉到什么一般地抬起了眉毛:“哦?”
刘一漠:“咦?但、但是彭阳和哥哥还在这边,要叫上他们一起吗?”
刘一漠这才意识到,这还是自从转化成血族之后自己第一次和彭阳分开。
在安德烈的身边倒不会感觉不安,但他觉得没有彭阳就怪怪的。而且刘一漠很希望彭阳和孟飞舟作为血仆能一直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最好是能变得更强,哪怕遭遇一些刘一漠脑海内预测的、觉得会出现的魔幻未来,也还是能与自己一起走下去。
所以出于私信地,刘一漠希望他们两个也能得到安德烈的点拨。
再加上刘一漠有些担心,如果晚上没有彭阳的话……
他很可能会因为没有腹肌摸而睡不着。
想到这里刘一漠脸彻底红了,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究竟过着如何奢靡的、玩弄肌肉帅哥肉体的生活。
他开始有“啊,我我我我在占彭阳便宜……”的自觉了。
虽然说是男朋友,但是一般来说男朋友都会这么宠人地陪睡的吗?
是不是有点太欺负彭阳了?
刘一漠大脑开始过载。
“哈?”安德烈露出一个略微不爽的眼神,“你在想什么?”
“诶、诶?不行吗……”
刘一漠开始做好对安德烈道歉的准备。
他猜测安德烈也许是有什么安排,而这安排不该被自己小小的“想带上两个普通血仆”的要求而打乱;又或者安德烈的好意只是对自己的,他对其他人并没有那样的耐心。
实际上刘一漠猜对了,不过……
安德烈坏笑了一下,他握着刘一漠的手往自己大腿内侧摸,俯身在刘一漠耳边说:“今晚你要在我的床上睡,小子。”
刘一漠感觉自己摸到了炙热的、被金属勒得变形的、因为太沉重而晃来晃去的……
他抬头,看到了笑得十分猖狂的安德烈“大叔”。
安德烈:“你体内的本能知识库里,有没有一个关于‘父辈侍奉’的概念,嗯?”
父辈侍奉,即为血族中的父辈倒过去侍奉子代的一种现象。
这种有违常理的现象大多因为几种情况:转化之后子代的天赋更高、父辈对子代产生私募之情、只是因为单纯的玩乐之心……
刘一漠的大脑彻底失去思考功能。
安德烈感觉自己能看到从刘一漠的脑袋飘出来的烟,就知道这小子肯定脑内短路了。
一把年纪的老男人——老魔神当然不觉得被一个那么小的家伙揩油有什么大不了的,刘一漠要是想的话还能对他做更多过分的事情,但是安德烈就是觉得自己家这幺儿太可爱了。
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和血仆做了很多背德的事情吧?怎么只是摸一下生父的裸体就呆住了?
安德烈抱起刘一漠,将他背靠在自己的臂膀上,然后走向准备用来上课的演武场。
把父子二人的互动净收眼底的苏莲娜:……
原来如此。
作为长生种,每个王都有一些刺激又变态的怪癖,不然很容易在漫长的岁月中对生命不再期待而陷入永恒的沉睡。
而其中,好像确实是听说,腐蚀王非常、非常喜欢和自己的儿子搞上?但是熟悉安德烈的都知道,安德烈是一个非常我行我素、残暴而不讲道理的家伙,就算在性爱中也是霸道的施虐方。甚至性爱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次放纵,绝不会专门为性爱对象而换衣服、弯腰又或者主动出击。
所以这次是换新口味过过瘾?
那个看似放荡实则冷酷的王也会去色诱别人吗?是什么新的性癖?
【王,真的没有受到小王子陛下的毒液影响吗?】
思索三秒钟,苏莲娜决定放弃探索,开始美妙的下午茶时间。
“如果第五区真的因为腐蚀王变成没有自主思考能力的性奴而易主,希望新领地产出来的红茶能更好一点。说起来一漠的王名会叫什么呢?青金王?”
苏莲娜咬下一口小饼干,想。

每个王级血族出生之时,他们除了继承自血脉的名字之外,还会有一个用以区别真名的“称号”。
倒不是他们畏惧人类利用自己的真名来下咒。
而是因为,真名太长了。
比如安德烈的原名其实不叫安德烈,他按理来说应该被称呼为:维·阿尔特梅尔·马纳戈尔德·西吉玛……卡罗鲁斯·阿帝亚斯托斯。
这是一个在严肃场合说出来会咬着舌头的名字。
为了避免在某些官方发言的场合将大量时间花费在念名字上,血族们允许外界使用“称号”来自己。
安德烈的第一个称号叫“猩红”,是简短得无限接近始祖的名号。只不过在他加冕为王之后,更多人逐渐用他的王名来称呼他——腐蚀王。
但是。
在他漫长的生命中,获得的称呼大约有几十个,有官方认证的、也有民间称呼的。
去掉“猩红”、和“腐蚀王”,剩下的是:
乱伦之神、种马、擅长偷公主的魔龙、庇佑多子多孙的神马、罢工王、破财王、笨蛋爸爸……
其中,“庇佑多子多孙的神马”是得到承认的称呼。
可以上外交文书的那种名字。
所以,不会真的有人以为安德烈会认认真真给小王子上课吧?
当然不会了!!
就算是苏莲娜,也是做好了“安德烈一定会在床上教刘一漠”的心理准备的。
在安德烈熟门熟路地公主抱起刘一漠的时候,他的无数臣子都想起了这位王当年去人类王国偷公主时的身姿。
臣子们:真是是风采不减当年啊。
文官们甚至已经开始命令仆人重新编写文件:刘一漠的冠名很大概率不是“小王子”,他们要时刻准备修改刘一漠的官方称呼。
比如“小王子兼王妃”这种拗口的说法。
不过因为刘一漠并不知情,所以他在被带上城堡楼顶、和袒胸露乳的安德烈躺在一起看星星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约会。
安德烈像个绑架了公主的贼人一般,他一边伸着懒腰,健壮背肌中间一条凹下去的脊椎开始变形、抽动,顶出均匀分布的骨质锯齿。
一条带着红色骨盔的龙尾从他的尾椎骨处长出,卷住刘一漠细细的腰身,往安德烈的怀里放。
现在,他是绑架“公主”的龙了。
城堡楼顶满是红色的瓦片,躺上去有一种被太阳晒过的温热。第五区的气候四季如夏,一如安德烈的性欲般充满着蓬勃生机。
安德烈四肢大开,大喇喇地躺在瓦片上。而刘一漠枕在他的胸肌处,倒是舒服,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嘿,舒服。”
享受着温玉在怀的安德烈十分舒坦。
底色带着血腥的夜幕,站得高了看过去有一种开阔感,像是晚霞在远处被风吹散了,让刘一漠想到一些夏天的故事。
刘一漠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变成了血族的原因,又或是因为在遥远的天际线面前颜色不再具有正邪之分。
他觉得天很好看。
几位看不清楚的血族在半空中呼啸而过,似乎是几位笑着的少女,风把她们带着笑声的话传到父子两人的耳边:
“嘻嘻嘻,听说归来的王还是像当年一样神勇哦!”
“抱着幺子就走呢!”
“啊呀,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很‘罗曼蒂克’呢,就像中世纪的骑士一样,他们会在森林中拥吻吗?会去幽会吗?”
“肯定会的吧~”
刘一漠:…………
“你是不是……没想着好好教我?”刘一漠推了推安德烈,发现自己推不动这只巨大的肌肉野兽。
安德烈:啊,被发现了。
刘一漠看着几十米的城堡,开始思考自己要怎么下去,是想办法变化出来一双小翅膀还是用魔力支撑着飘下去。
他还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有点紧张。
“没有的,不要听她们胡说,我们这不算幽会,算亲子时间,知道吗小子。”安德烈把妄图逃离的刘一漠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腰间,柔软的触感令安德烈一阵亢奋。
“正常的亲子关系里当爹的才不会这样……摸儿子呢!”刘一漠红着脸拍掉了安德烈的手,一秒之前安德烈正用他宽大的手掌在刘一漠的背上色情地来回抚摸。
“哎,当了血族就要丢掉人类的道德观,你是长生种——最长情的人类的婚姻岁月,在你的人生中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罢了。”
安德烈耸耸肩:“而且你看,我戴锁就是为了防止吓到你嘛,不然现在我肯定顶着你的小屁股了。爸爸很照顾你吧?”
刘一漠一巴掌拍到安德烈的胸肌上:“屁咧!你就是自己想戴吧!”
似乎是用了点力,他拍得安德烈很舒服,甚至发出了点呻吟。
“…………”
刘一漠郁闷地抱着腿缩在一边,不敢动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可恶,好想打他,但是打了又怕他爽。
“过来点,小子。”安德烈也坐起来,他蹭过去搂着刘一漠的肩膀,一大一小两个血族一起看着城市。
很少有人知道,在安德烈最大的那个寝宫上方,可以将整个第五区所有的建筑物尽收眼底。
与大多数人类对血族的印象不同,腐蚀王的领地是璀璨的。
——物理意义上的璀璨。
一户户金色的灯光照耀在夜色中,彷如一千零一夜中那种古阿拉伯地区的繁荣皇都,有一种异域的黄金之美。
如果不去注意夜幕中的猩红色,刘一漠甚至会觉得这里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场景,是茉莉公主乘着飞毯划过夜空的那个世界。
寝宫太高,民居太远,于是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在黑夜中流淌的金色河流。
浮光跃金。
安德烈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揉了揉刘一漠的脑袋。
“这就是我要给你上的课。”
“诶?”刘一漠来了精神。
“喜欢这里吗?”
安德烈又躺了回去,四仰八叉,一点防备都没有,宽厚的胸膛微微起伏。
“…………”
刘一漠看了看那辉煌的城市,又看了看安德烈,没说话。
他当然喜欢漂亮的东西,这样的一座城市里会有多少动人心弦的故事发生?又或者是足以溺死生命的压抑生活?
没有人会不喜欢不夜城。
但对刘一漠来说,这座城市算不上重要,就仿佛路过的风景一般。他更在乎的、有紧密关系的是……
刘一漠看了一眼安德烈,觉得脸上烧得慌,决定放弃把心里话说出口。
只是安德烈并没有发现幺子的想法,他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说:“这座城市不是建立在魔法或异能上的。它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
刘一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安德烈:“我没有任何的天赋——当然,还不至于像人类那样毫无建树。我什么都会,但哪个领域都比不上真正具有天赋的血族。”
“天赋。懂吗?就是他们在生活中随便的一个奇思妙想,或者一个短暂的逻辑推演,就可以在无师自通的情况下往前跨出别人十多年的距离。”
“给一点时间,他们甚至可以以己之身推动时代的浪潮。”
刘一漠静静地听着。
“这样的特性几乎每个王都有。除了我。”
“我唯一的与众不同在于毒液,以及我的性格,初次之外再无其他优势。”安德烈放松地笑了一下,并非自嘲,而是一种自信的笑。
“那你是怎么……”
安德烈笑了两声, 没有回答。他轻搂着刘一漠的腰身:“我的毒液可以让生命体无限生育。”
刘一漠突然起了一身恶寒。
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刘一漠善于观察他人,曾经他与彭阳只相处了三天,就能把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彭阳的孤寂给看得一清二楚。
但刘一漠看不透安德烈。
曾经刘一漠以为安德烈是“好意”的,并且后面的无数相处也让刘一漠越发依赖和信任这个男人,安德烈真的就像一位可靠的父辈一样令刘一漠安心。
但是,现在刘一漠突然意识到,安德烈的冷血也是真的。
安德烈看着刘一漠突然启动的魔眼,露出一个“你果然认真了”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家这个小儿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这可是刚被转化三天,就敢在太阳下摁着其他老血族以性命相搏的狠角色。
安德烈起身在刘一漠的耳畔轻轻地亲了一下,用一种哄人的语气说:“那么严肃干什么,一副要审判我的表情。”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怎么看待生命的。”
刘一漠的语速比平时快,说话也不再糯糯的。
“那你看到了吗?”
“………”刘一漠青金色的眼睛里,安德烈并非是人形生物,而是一个盘在城堡上的巨大龙形生物。它远比整个城堡还要大,边缘模糊不清,像是一团里面有无数黑色丝线在疯狂颤动的红色影子。
刘一漠知道那些黑色丝线其实是命运的体现,他眨了眨眼睛,有些害怕。
“别看了,小子。”安德烈用手盖住刘一漠的双眼,“王是看不见王的命运的。”
刘一漠拍开安德烈的手,眼睛倒是恢复了平时的棕色。
“对你来说,生育行为是一种获取利益的方式吗?”
安德烈笑着摇头:“所有的行为都是获取利益的方式。”
“魔法、权柄、军队,既是方式本身,也是利益的一种。”安德烈说,“我改造自己,也改造他人——我的民众,我的子嗣,它们延续着我的意志,这就是繁衍。它们是我的另一幅躯壳,帮助我行我所不能之事。”
“没有天赋,就去控制有天赋的人。把一切能利用的牢牢掌握在手中。”
“这就是王的行事风格。”
眼看着安德烈回归了原本的话题,刘一漠的心情却不再像最开始一样。
这并不是他想要学习的东西。
他想要的是行走在大地上的能力,是不会与所爱之人分开的资本,是能够出手去纠正善恶的底气。
“不想当王——这是件好事。”
安德烈猛地起身,他凑到刘一漠眼前,父子二人抵着额头。
他们对视,刘一漠看到安德烈的瞳孔逐渐转化成一种红色,像是流动的血肉,但是那条血肉河流上方又在燃烧着金色的火焰。
安德烈在用命运眼看他!
刘一漠应激地睁开双眼回应,青金色与红金色撞到一起,谁也不让谁。
就像两片浑然不同的天空突然接壤一般,在相接处迸发出空间碎裂的声音。
看着刘一漠丝毫不退缩,安德烈有些意外,笑得更深了。
安德烈:“你的毒液我已经解析出来了。是生物体活性剂,最大化去激活中毒者内心欲望,同时增幅力量。可能是第四毒素的变种——作为单独的王,没有实战意义。”
“你要么想办法掌控他人,让他们为你去赴死,成为你的左膀右臂、刀枪棍剑。要么像个禁脔一样依附强者,寄生在他们的事业之上,然后用你的毒液让他们更强。”
拥有这样的毒液,又没有其他领域的天赋,就意味着不卖弄阴谋诡计是活不下去的。
甚至就算他不想与别人产生冲突,他也很可能因为身负这样如梦似幻般的毒液——毕竟是规格恐怖的活性剂——而被更强者圈养。
“你希望成为强者掌中的玩物吗?”安德烈眼中闪着金色的火焰,问。
刘一漠并不退缩,但是却有些迷茫。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两个血族之间的氛围不再剑拔弩张,他们再如何是两位王、两尊魔神,那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而现在,只是一个老道的父亲与不安的孩子在谈话而已。
“你迟迟不动身,又作希望被引导的迷途羔羊样,是因为你不敢去面对自己的欲望。”
安德烈率先示弱地闭上了双眼,被他的魔力压迫得没有空气流动的空间又活了过来,夜风吹在他的身上。
“欲望?”
“只要你自私一点,前路就明显了。”
安德烈霸道地吻在刘一漠的唇上,舌头探了进去。
“属于人类的道德把你拘束得很难受吧?不敢为自己的私欲去伤害别人,很压抑吧?”
“…………”
他将刘一漠的手往自己被金链勒得突起的乳头上摁,几乎是谄媚地蹭着求刘一漠玩弄双乳——这样的动作由一个身形高大的魔王做起来竟然不显得突兀,而自然得在谄媚中有一种失态。
足以取悦任何人的失态。
“你想要什么?”
“我……”刘一漠喘着粗气,他穿着单薄的衬衫,被衣不蔽体的混蛋父亲在夜色中亲懵了。
安德烈翻身压在刘一漠的身上,四肢着地,龙尾晃动着撩起了安德烈胯间的布匹,露出他亢奋、却被拘束起来的阳具,龟头充血得顶在金属笼子上,显出一种屈辱的肉欲来。
“你可以摸我。”
说完,安德烈壮硕的身躯慢慢俯低,他脱了刘一漠的运动鞋,捧着儿子的小脚丫放在自己小腹上,然后利用权柄将体温调整到四十度:一个需要消耗魔力,但很能取悦其他血族的温度。
隔着白袜,安德烈能感受到儿子的脚轻轻动了一下,开始不自觉地摩擦他的皮肤。
知道刘一漠心动了,安德烈便跪坐起来,让刘一漠的两只脚都踩在自己的阳具上,以一种极谦卑的姿态侍奉着儿子。
安德烈:“你喜欢这个,对不对?”
他高大的身躯即使跪着,也依然像是一尊高傲的神像,甚至跪在地上时也能与刘一漠面对面。但当他的双乳充血挺立、下体不知廉耻地当着儿子的面流淫水时,就不一样了。
安德烈能感觉到刘一漠的视线,这种被窥见淫欲的感觉并不是一个王常有的,以至于安德烈心跳开始加速。
“你是个喜欢被肌肉男伺候的小色胚。”他说,“而我可以当你的……”
他在刘一漠耳边轻轻说了一个词。
刘一漠只感觉脑袋里炸了一声,他的脸飞速蹿红,整个人不好意思了起来。
“要么掌控我,要么依赖我。我就是你的第一条狗、第一个踏板,怎么样?有父亲……或者说我这样的奴隶的陪伴,你的前路会很顺畅。”安德烈匍匐下去,像一只巨型犬一般蹭在刘一漠的腿边。
他让刘一漠双脚踩在自己的脸上。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安德烈有些痴态地笑着,他深邃的大叔脸被刘一漠的白袜给衬得十分淫乱,眼神中是溢出的情欲。

刘一漠的脚有些眷恋地在安德烈的脸上停留了会儿,然后他收回双脚,开始穿鞋子。
“不要。我拒绝。”
刘一漠气鼓鼓地说,他有些生气地发现安德烈把他的鞋带都解开了,但是这鞋带是孟飞舟早上给他系的,他自己不会弄。
“哈?”
安德烈十分震惊。
被天使或者圣职者拒绝还可以接受,毕竟他们有着钢铁般的意志。
但是身为血族的刘一漠到底是为什么拒绝啊!?
血族不就应该是没有道德底线的生物吗!
“我拒绝。”刘一漠斩钉截铁地又说了一遍,然后他开始做转踝关节热身的动作。
他准备从城堡顶部跳下去。
“……为什么!”安德烈就像个发现自己失去了儿子的尊重的老父亲一样十分难过,他蹲在刘一漠旁边抱着儿子的腰:“我没有魅力吗!”
刘一漠十分不想去看安德烈的身体,他卖力地和安德烈拔河了一番,最终以绝无可能获胜的姿态输掉了比赛。
他跌坐回安德烈的怀中。
安德烈的手往刘一漠胯部探,激得刘一漠炸了毛,青金色的魔力迸发开来:“不许摸!”
安德烈:这反应……
不就是还蛮喜欢我、其实起反应了的意思吗?
“不喜欢这种形式?”他问。
“也不是。”刘一漠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安德烈。
安德烈的身材,没有人会不喜欢。
前凸后翘,宽肩细腰,高大——却不惧跪在地上。
他长相深邃成熟,眼睛又闪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兽性,年龄感很模糊:你可以将他当做父辈,甚至是当做一个老来起玩心的爷爷,也可以将他视作兄弟。
某种意义上来说安德烈是个完美的情人。
而,刘一漠实际上也不是一个很讲究道德的家伙,他是看耽美网络小说长大的孩子,心中没有什么圣贤书,只有粉色泡泡。
他们本该一拍即合。
“安德烈大叔不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才这样做的吧?”
刘一漠问。
安德烈:“…………”
刘一漠的眼神清澈见底,又闪着一种残酷的童真——他带着好奇地用猜测去探索安德烈的内心。
而他知道这个行为会把安德烈名为“负责”的遮羞布掀开,露出下面血淋淋的事实来。
“你在寻找可以发泄欲望的渠道,而依赖你却又不会把你带到无底深渊去的我,很合适。”刘一漠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因为我不会让你做真正损害到你的利益的事情?”
安德烈的表情凝固在脸上许久。
大概过了一分钟,又或者过了十分钟,安德烈突然笑了起来。
“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有些癫狂,等到他再张开眼,双眼间是一片闪着危险光芒的红色,一对竖起的金色蛇瞳令人恐惧。
“什么都能看透的子嗣!”安德烈强横地握住刘一漠的手腕,龙尾威胁般环住两人,“真的是麻烦啊。”
安德烈很生气。
意识到刘一漠并没有被欺骗的安德烈有些恼怒——他真的、真的很喜欢刘一漠。
世间难以找到这样既像最圣洁的处子、又像最不要命的狂徒的血族了,刘一漠的身上燃烧着令人羡慕的生命之火,让安德烈想要将其收纳在自己的宝库中。
而这样的稀世珍宝难以被驯服,甚至眼看着就要从手缝里逃脱出去,这实在是令安德烈怒火攻心。
“什么都看明白了,不觉得无聊吗?”
安德烈愤怒、而克制,他牵起刘一漠的手像是要将他拎起来,又讨好地在刘一漠手腕处轻舔。
安德烈不想放弃刘一漠。
这样合适的“伴侣”,这样千年难遇的“主人”,有如黑夜中的流星般耀眼……魔王不会放走这样的一颗星星。
他甚至有些着急了,哪怕只是一点点。
因为安德烈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确实不是十拿九稳。
刘一漠是个有王之位格的幼年体魔神,他不会甘心于被另一个魔神利用来发泄肉欲,而是会想要更多的好处。
【我都能给。】
安德烈对自己说。
“就算只是走个形式,你也还是可以随意玩我,不觉得很有趣吗?”
安德烈以一种十分缓和的语气说:“道德不足以支撑你渡过千年岁月,你会觉得无聊的。不会死,就意味着活着也不重要,你迟早有一天会失去对一切的兴趣睡去……你能看到这样的可能性,对吧?”
“把我这样的王当做一条狗,不是很刺激、刺激得足以抵抗长生症吗?”

「长生症」。
在漫长的生命中,失去对现实世界的热情,从而主动陷入无限期的沉睡。
这是大部分本该“不老不死”的近神级生物真正的死因。
甚至严格来说,安德烈也是为了逃避千万年不停重复的生活而主动去追求刺激,然后追求到了刘一漠的脚底。
对魔神来说,尊严与性欲都不是那么重要,真正有意义的是他还能感受到与众不同的事物。
“唔……”
刘一漠有些为难。
他听得懂安德烈的话语,也能明白安德烈的诉求,但如果就这样答应下来的话他会浑身都不舒服。
别的不说,如果答应了的话,安德烈绝对会以“超级有魅力”的姿态吸引走刘一漠所有的注意力,然后弄得他都没空去陪彭阳的!
“我拒绝。”刘一漠郑重地说。
安德烈:“…………”
“大叔为欲望找什么形式的借口,我不介意。”刘一漠眨眨眼,十分温柔地说,“不过,我想要的不是一个肉欲的玩具。那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欲望……但它不是最重要的。”
安德烈搂着刘一漠,他低垂着头,最后问:“那么,你想要什么呢?”
他意识到自己有一种类似“失恋”了的情绪。
这种被拒绝十分稀有,他又从这种情绪中意识到自己很认真。
他确实很需要——被儿子踩在脚底下玩,甚至他本觉得这是很容易达成的一个关系,却没想到竟然被拒绝了。
如果刘一漠提的要求他能做到,那么他就试着去做。
如果做不到,那他得想个法子让刘一漠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比如……
被问到“你想要什么”时,刘一漠露出了一个紧张而羞涩的表情,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
不是像电灯泡一样突然通电的那种魔眼启动。
而是充满着少年心气的,有了光。
安德烈暗叫不好。
【糟了,这小子真的很可爱……】
“我!也!不知道!”刘一漠骄傲地插着腰说。
安德烈:“……?”
“我人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躺在床上看一辈子的小说嘛——如果有男朋友陪着就更好了。现在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也不可能说就去做什么统治世界的梦啊。”刘一漠嘟着嘴,“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说“走一步看一步”的时候,眼睛一直盯在安德烈的腹肌上。
这样的视线安德烈很熟悉,那是一种索求的目光。
是想要得到他的目光。
安德烈又燃起了希望,他并没有发现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被人们称之为“奴性”。又或者发现了,但不想去深究。
“要问我现在想要什么的话,可能确实想要安德烈……大叔吧……”刘一漠的声音越说越小,虽然他脸红了,但还是大胆地搭上安德烈的手臂。
这是刘一漠第一次主动触碰安德烈,两人都是有些紧张。
“你用什么谋生方式,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大叔能为我带来什么样独特的风景——只属于我的故事哦。”
刘一漠认真地说。
他学着安德烈的方式,在安德烈的手腕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作为示好。
实际上刘一漠确实是心动了。
但是,不为安德烈的身体,也不是仅仅为这段关系。
因为雏鸟情节,刘一漠转生之前、转生之后看到的都是安德烈。
他喜欢被安德烈消除不安时的感觉,也还想弄清楚自己对安德烈的感情,又或者度过一边想念安德烈、一边能看到安德烈的日子。
他希望自己对父亲的思念有个实际的去处,能落到安德烈的怀里。
除开这一切。
除开刘一漠的恋父情节,除开安德烈的好身材,除开所有事物背后的利益。
刘一漠觉得,就算没有任何好处,他也想喜欢安德烈。
所以他不想和安德烈停留在肤浅的相处中。
“我不介意和大叔互相利用,但是我不想从这种形式开始。”刘一漠带着些歉意地笑了一下,“总觉得怪怪的。”
安德烈沉默了会儿,然后他皱着眉问:“我可以理解为,你之前是觉得我谁都可以,所以不想要这种关系?”
刘一漠:“…………”
安德烈:“如果不是认真相处的话就不要……所以你这算是在撒娇吗?”
刘一漠:“啊啊啊啊不许说出来!”
“要亲亲吗?”
“……要。”
刘一漠像是个小小的恋人一般,挽着安德烈的手臂、垫着脚准备kiss,引得安德烈笑得胸膛震动。
然后高大的王抱起自己的幺子,他用一种少见的、不带色情意味的方式轻轻吻在刘一漠的额头和鼻尖,然后一路往下亲。
他知道,自己必须拿出足以让儿子心动的、诚恳的态度来。
【这小子还挺倔,不是真心的就不要……吗。】安德烈在内心感叹道。
安德烈同时有着“想要一个主人”和“不希望彻底被控制”的矛盾需求,原定的解决办法是找一个只在性上满足自己、却像玩偶一样方便控制的个体。
他们的关系最好足够私密,而对方的力量又最好足够弱小。
第一选择,是刘一漠。
他想要被人践踏的欲望从多年前就有,出现在他的每一次淫乱交合中,出现在他每一次想放逐自己的冲动中,也出现在他对生命产生厌倦、想要寻找刺激来继续活下去的求生欲中。
而这种下贱欲望真正地被激活,是在他给自己亲儿子接尿的时候。
心动之后,安德烈甚至尽可能地让自己在性上更放纵一些,他已经花了很大的努力不去阻止欲望,将原本该爱的性交习惯变成十分符合刘一漠喜爱的类型:像健壮的畜生,像高傲的龙,像忠诚的狗,就是不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他赤身裸体地撅着屁股,把性器官裸露在外……
他本来觉得这种程度的改变已经够了,要知道他以前还没主动对人下跪过。
但是他没有想到,刘一漠能眼瞧着那么大一块蛋糕而不心动。或者说心动了,但是忍着。
刘一漠的“拒绝”是一种强硬态度的表现,他并不准备接受安德烈的这场情感交易,除非安德烈能拿得出来他想要的东西:真实的情感、真实的失态。
他斩钉截铁地拒绝这样一段拖拖拉拉、模棱两可、暧昧着的关系。
尽管懊恼,但实际上安德烈才是有求于人的那一方。
所以他要么放低身段、不再让自己处在绝不会利益受损的位置上,要么,认认真真与刘一漠相处,当一个真诚的父亲,或者一条狗。
要么放弃这件事。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安德烈有些怦然心动。
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他自甘堕落的机会……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他能舍弃尊严去成为永远低人一等的奴隶的机会……如果他答应下来,他就可以真的变成……
他决定在儿子的这种无声的强硬拒绝下,开始顺水推舟地……
安德烈亲在刘一漠的脸蛋上。
【好可爱。】
安德烈亲在刘一漠的颈部。
【像个小兔子,还没长开。】
安德烈亲在刘一漠的肚脐。
【嫩嫩的一小只。】
安德烈亲在刘一漠的脚背。
【当他的狗,一定非常、非常有意思……】
安德烈动心的一瞬间,一种绝望感从他的身体深处升起:他意识到自己再次丧失了自身的控制权。
中刘一漠的毒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失去身体控制权也很容易夺取回来。
但是安德烈在低身贴地的一瞬间想了许多:他幻想自己变成刘一漠的一条大型犬;开始在脑海内斥责要利用刘一漠去政治联姻的想法;他希望不把刘一漠仅仅当个泄欲工具,而是真正的“主人”。
情绪是澎湃而有力的,与他的性欲混合在一起。
安德烈无法抵抗这种跪在爱子脚边的快感。
【糟糕。】安德烈有些惶恐。
【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糟糕……】
安德烈内心动荡,外部却是已经没办法抵御欲望了,心爱的“主人”的脚就在面前,他很难控制自己不勃起,也做不到在勃起之后不像一只狗一样围着“主人”转圈。
象征着他的帝王身份的魔眼运转着,猩红色的蛇眼眯起来。那是一种亢奋的象征,他唯有在准备战斗的状态才会显露出来。
又或者在他彻底动情的时候。
安德烈回想着在被洗脑教育的那段日子里的所作所为,他高高撅起自己的屁股,直到确保高到了一个可以轻松被刘一漠看到屁眼的位置,头却抵在地上蹭刘一漠的脚踝。
他的龙尾暴力地扯开胯下的两片布匹,将安德烈的下体彻底暴露出来——无论是被抑制勃起的硕大阳具还是耻辱的肉穴。
安德烈不着片缕,戴着锁的王这下彻底像一只狗了,虽然从他的体型和尾巴来说更像是一只被奴役的龙。
从这一刻开始,安德烈尝试着去为刘一漠做原本不愿意做的事情。比如冒着被子民看到犬姿的危险在外裸露。
他并不知道这会是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的终结,还是幸福生活的开端。
但是安德烈确定,在为刘一漠改变的时候他内心有一种无上的满足。既有侍奉子嗣的变态快感,又有被其他王践踏在脚底的屈辱,甚至有一种玷污圣洁处子的背德。
这种满足令他难以自拔。
以这次全裸的下跪臣服作为起点,安德烈开始了自己的性奴生涯。

安德烈本以为,刘一漠是出于小孩子心性——青涩、毛躁、想一出是一出,所以才对自己提了任性的要求。
“想要真心相处”。
安德烈:这是什么老土的想法……也太纯情了!
不过出于对刘一漠的珍惜,他在决定先在一次口交与下跪放纵自己,让自己贱到没边了,再用那种丑态尽失的模样来取悦儿子。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最重要的是稳住。
这还是安德烈第一次对别人示弱。
说不清楚是刘一漠这种孤离幼崽般的特性吸引了安德烈,还是这久违的子嗣激起了安德烈的父性,总之,安德烈决定开始尝试开始一种全新的关系。
建立在父子基础上的主奴关系。
他两在外人看来也许是王与幺儿,私底下则是一条身形壮硕的痴犬与他的小主人。
而,再在这一切关系之下,主导者实际上还是更年长、更成熟的安德烈。
要知道,安德烈在某些黑暗生物口中被誉为“万物之父”,这不只是因为他的权柄,还因为他确确实实是许多魔神、下属眷族、混血君王的生父。
他有太多当父亲的经验。
他永远都会是“父亲”,任何的子嗣都不会超越他和战胜他。
实际上安德烈最初之所以开始对刘一漠放轻警戒,任由自己那下贱的欲望对其蔓延,就因为这是“自己的孩子”。
足够幼小,足够脆弱。
安德烈与刘一漠之间有着巨大的不平等,安德烈就像山脉般宏伟而不可见其全貌,只需要稍微诱导一下就能让刘一漠被耍得团团转。
这种格差让安德烈放心,他大可以将自己充满淫欲的一对膨胀饱满的胸肌给刘一漠亵玩,随便怎么踩踏或者揉捏都可以,玩到双乳颤抖、玩到安德烈巨大的身躯跪到地上去抽搐着求饶,也没关系。
因此在被第一次拒绝之后,安德烈非常高兴刘一漠给了自己一个当狗的机会,为此他甚至难得地、毫无防备地思考要如何去宠溺刘一漠——既作为一条狗,也作为父亲,毕竟刘一漠真的太可爱了。
谁会不喜欢对柔弱的美少年敞开心扉呢?
至于刘一漠要的「真心」……虽然安德烈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但是先哄儿子个几百年,等刘一漠自己已经成为足够成熟的魔神了,想必也能明白向一尊古老魔神要「真心」是不可能的。
安德烈心想:到那时候他会释怀的。
但是很显然,安德烈错误估计了刘一漠的与众不同。
也高看了自己的下限。
…………………………
“汪——!”
安德烈甩着一根粗大的鸡巴蹲在地上,低着头小声地狗叫,以一种难耐的眼神向刘一漠求饶。
他蹲跪着、刘一漠站着,父子二人正在一个像现代公园一样的地方,周围绿树如茵,两人正前方是一块巨大的黑色多面体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就像是一处景观。
安德烈穿着一身装饰性的出行服,衣料紧贴安德烈紧绷的臀线一路向下,锃亮的铠甲覆盖在安德烈粗壮的四肢,再加上肩披的深红色披风,让他显得尤为英武神气。
这是安德烈用来出席正式场合的礼服,即使在其他王面前也丝毫不显得怠慢。
但此刻,他的裤子在胯部被开了个洞,变成了开裆裤。
身型单薄的刘一漠就站在旁边看着,在跪着的安德烈旁边也还是矮上半个头。他的手里牵着一根从安德烈披风下面伸出来的黑色长尾,像是个牵着父亲手掌的小孩。
只有他们父子俩知道:那其实只是一根狗链子。
链子的根部套在安德烈的阳具上。
安德烈饱胀的傲人阳具从裆部开口伸出来,硬得惊人,青筋暴涨,直直朝上快要顶到胸肌,时不时流出两股晶莹的淫水,往下贴着不停抽搐的尿道,然后沾湿巨大的卵蛋。
因为刘一漠不允许,所以安德烈再也没有射精过。
他几乎都快要忘记自由射精的感觉了。
安德烈就是这样抖着淫水和尿液,一路晃着被刘一漠从宫殿牵到外面来。
而现在,安德烈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憋不住尿了,但是因为刘一漠还没有点头,所以安德烈也不敢放尿。他必须跪在地上扭着屁股前后甩动鸡巴,把他那根青筋暴露的阳具甩得打在大腿、腹肌、地面上,一共一百次之后才可以撒尿。
中途他只感觉脑子快要被快感淹没,肉体的欲望却一直被卡在一个点上无法继续爆发,这种丧失主权的耻辱令安德烈更加亢奋,好几次差点没忍住,大肉棒在甩动的过程中漏着淫水晃动,拉出银色的丝线来。
意识到自己犯错了之后,安德烈会急忙停下,一边偷偷看刘一漠的眼神,一边深呼吸着冷静下来,然后继续。
安德烈知道如果做得足够好,那么他将会在这次放尿结束之后被儿子口爆一次。
“汪汪——”
安德烈发出一阵难耐的狗叫声。低沉、沙哑而有些委屈,然后他开始继续晃动大鸡巴,啪啪声不断从他的铠甲与阳具碰撞处传来,引得安德烈一张老脸快要红头了,就连胡茬底下都透出羞赧之色来。
……………………
这一切的开端,是刘一漠说“从头教”。
从头开始驯化,也借着这个来了解彼此、培养感情。
尽管安德烈中了刘一漠的毒素之后渡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淫乱生活,以至于他现在跪下去的时候都还会习惯性地撅屁股,但是这一切刘一漠都还不知道,甚至还把安德烈一些习惯性的狗爬、裸体与在花园里抬腿撒尿当做是一个变态大叔的性癖。
所以,“从头开始”是一个比较符合安德烈期待的相处开端。
不管是作为父子还是作为主奴,舍弃以前的一些陈规陋习、专门为对方打造全新的习惯,听起来似乎很不错。
带着一点可笑又可爱的认真,令安德烈不由得也觉得:像个人类一样也蛮不错的。
而真正的重点是,这也意味着刚开始一定是比较轻度的调教,这样安德烈就可以一边划水一边占刘一漠的便宜了。
他可以跪在地上撅着屁股,偷偷抬头顺着裤管偷窥刘一漠的小腿,也可以借着各种理由让刘一漠给自己甜头:比如每被牵出去丢人暴露一次,就要亲刘一漠一大口。
如果安德烈被提了比较过分的要求,那安德烈还可以向自己的小主人索求一次宠幸……他想让儿子的肉棒在自己的肉穴里进进出出,操到自己淫液横流感觉快要怀孕……
安德烈觉着,自己肯定是稳赚不亏的。
只是安德烈怎么也没想到所谓的“从头教”竟然涉及排尿的部分。
“在自己家后院撒尿也太丢人了!虽然我也没养过狗,但是一般都是出去遛狗的时候顺便解决……吧?”当刘一漠这么说的时候,安德烈心里漏跳了一拍。
他其实不太想在外面放尿,毕竟这可能会被子民们看见。
安德烈当时还想着为自己保留最后一点尊严:“等一下,你看,第五区都是我的领地,当然也算是我们家的后花园,对吧?所以就算牵出去也一样,你一起床就能看到我狗爬不也挺好的,我可以尿给你看。”
只是刘一漠并没有回他,只是朝着安德烈赤裸的、被锁住的下体看了一眼,然后再度陷入了沉思。
这一眼把安德烈给看硬了。
他的男根在笼子里涨得不行。
因为刘一漠的眼神非常平常,像在看一件日常生活中经常会用的物件般,想着如何保养。
毫无崇拜,那是彻底的物化。
安德烈所管辖的区域内,有大量的性器官崇拜文化,他自己的巨物也是一种被崇拜的图腾。可以说在“性”这件事上安德烈向来是被别人跪拜的。
他从来没有被这样蔑视过。
刘一漠这种对待物品的态度,彻底唤醒了安德烈深藏在心中的私密欲望,又或者他实在是太喜欢那种阳具被控制、在笼子中涨满却无法彻底伸展的快感了。
安德烈低着头没看刘一漠,就当是默许了刘一漠的所有安排。
第一件事是重新培养定点撒尿的习惯。
不管刘一漠是想折腾安德烈,还是他真的认为安德烈需要像普通人类养的狗狗一样被牵出去遛、然后在外排泄,最终结果都是他给安德烈买了一条狗链子。
人类工厂制造的那种,质量稍微好一些,长度也够,用来牵杜宾这类大型犬的黑色金属链子。
安德烈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用上人类的“宠物用品”。
平时在家里,狗链子就套在安德烈的脖子上,然后把手末端就由安德烈自己乖乖叼着,他帅气的大叔脸庞经常被口水打湿;而出去时为了避免显眼了,刘一漠就把链子套在安德烈的阳具根部,往前牵着走。
安德烈最开始会为了避免经常丢脸,而选择用权柄改造自己的身体——只要不产生那么多尿液,不就可以少被牵出去放尿了吗?
毕竟如果只是被牵着出门,还能解释成带儿子巡视领地,但如果狗趴着蹲在那里、过一段时间后留下一滩液体,就非常不好解释了!
只是这件事情在被刘一漠发现之后,刘一漠还去查阅了一些血族古老图书馆内的文件,最终明白了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个如何伟大而恐怖的魔神。
万物之父,万王之父,执掌肉体与生育的血族真王。
然后,安德烈开始在刘一漠的要求下把自己的膀胱改造得很小很小,产尿能力却大大增加。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尿意逼得坐立不安,晃着大鸡巴蹭刘一漠的腿请求儿子带自己出门撒尿。
这种丢脸的结果某种意义上是安德烈渴求的,他自己不敢做这样的尝试,所以干脆上交理智,让自己的儿子帮助自己决定要何去何从。
既然刘一漠说:你要变成一位甩着鸡巴漏尿给儿子看的父亲。那么安德烈当然只能硬着鸡巴照做。
……………………………
十七下晃动阴茎拍打其实并不轻松,尤其在安德烈快要尿出来的情况下,他好几次感觉自己要晃着巨根喷精或者喷尿了,只能生生停下来,喘上半天才继续。
这个古老的魔神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肉体的苦难”,他甚至本不需要撒尿。突然被完全赋予了人类的排泄快感,又被儿子的命令给要求着改造了膀胱,安德烈根本就不怎么憋得了,平时在宫殿里时就经常硬着鸡巴漏尿,更别提现在他被牵了出来。
在安德烈自主的服从下, 他已经有点将“被牵到宫殿外面”与“放尿”这个两件事挂钩。
甚至有时候明明他没有尿意,只是饭后被儿子牵出来散散步,他都会忍不住想蹲在路边摆出公狗撒尿的姿势来。
安德烈在终于完成了刘一漠要求的一百下晃动鸡巴之后,抬头看了刘一漠一眼。
该可以放尿了吧……?
他眼神中的不自信与躲闪呈现出一种奴态来。
这是安德烈被牵出来撒尿的第二十七次,他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做得很好,要么是实在放不下脸、最终选择憋尿,要么是在甩动鸡巴的过程中就满脸扭曲地尿了出来,要么是他因为狗叫得很标准而被刘一漠放了水,允许轻松地放尿。
严格来说,这是安德烈第一次完成刘一漠的放尿前要求。
“可以了。”
刘一漠眨眨眼睛,垫着脚摸了摸安德烈头——安德烈实际并不止两米高,基于刘一漠的喜好,他将自己的肉体修改得更为高大,这样哪怕跪着也像是一匹高头大马般。
一种巨大的成就感从安德烈的心底升起。
对于这个古老的魔神来说,不仅仅憋尿放尿是全新的体验,为了他者而训练自己的膀胱也是一种挑战,他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好。
被儿子当狗一样抚摸,似乎是给了安德烈一种承认。
「我越来越符合儿子的要求了。」
这位肌肉壮硕、深不可测的魔神父亲心想。
安德烈急忙摆出了一个公狗撒尿的姿势,他不顾自己好看的礼服蹭上路边的灰土,也知道在自己硬着的情况下这样撒尿很可能会把胸甲完全淋湿。
但是在剧烈的尿意与被儿子承认的快感双重逼迫下,安德烈没得选。
他必须立刻、马上尿出来,这样才能满足他心底羞于启齿的需求。
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突然传来,让安德烈急忙收了腿装作只是单膝下跪,然后他带着些求助眼神地看向刘一漠。
在安德烈当一只无脑畜生的性幻想中可不包括被自己的子民看到!
“你们不能因为王不经常来这儿就怠慢,路旁边的是什么,那坨黑色的是四目花吗?好久没浇血了,是不是?”
尖细的声音让安德烈更加不安,他不认识这个声音,但是能够从对方的话语中明白来者是谁。
这肯定是他的某个大臣的某个曾曾曾曾孙,那种负责照顾领地中某些文化建筑的小贵族。
安德烈又抬头看了一眼刘一漠,发现刘一漠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波澜不惊得像是一潭死水,甚至还在安德烈的脑袋后方又摸了摸,像在抚摸一只大型犬。
“不……”安德烈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感觉在儿子的抚摸下自己开始控制不住尿意了。
他的欲望、他被刘一漠驯化出来的服从、他在野外本能想放尿的条件反射、他那些开始因为刘一漠的毒素而开始躁动的器官,都逼着他去放尿。
安德烈觉得自己要当着刘一漠与臣子尿出来了!
“我每年拨款给你们不是养废物的,我要看到黑碑公园足够光鲜亮丽,你们最起码每天擦一次黑碑吧?能如此近距离地与王的荣耀之物接触,这是你们的荣幸,不要再……哦,我的天呐,这是……”
来人的语调以一种带着惊喜的上扬作为结尾,他看到了安德烈与刘一漠。
安德烈:…………
仅仅只用一瞬,安德烈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实际上他无时无刻都在做预防:听到声音的时候,他就收回了模仿公狗撒尿而抬起的大腿,使用一种仿佛求婚一般的单膝跪姿,跪在刘一漠的身旁。
这样他就不像一条在放尿的狗,而像是在跪着哄小孩的父亲了。虽然很多时候安德烈二者皆是。
安德烈表面上十分镇定,甚至开始表露出一种自然而漠视的神态来——他对朝堂之上的大臣们时显得总是不着调,而对于更不重要的臣子时则是冷漠的,这样可以减去交流时不必要的礼节快速脱身。
只是,他需要解决一个大问题。
他的肉棒不仅正在勃起,并且马上就要尿出来了。
安德烈抬起头看向刘一漠,眼神中既有询问也有挣扎,金黄色的兽瞳内猩红流转。
他要准备用控制肉体的力量抹去失禁的尴尬,强行将这副丢人的躯壳安抚至冷静,或者暂时剥夺排尿的能力。
一时间安德烈不知道应该先顾及哪边,他本想最快地解决窘境,用最少的魔力去封闭尿道、用衣物遮盖下体。但是他运作起来却十分缓慢,魔力像是枯竭一般不运转。
安德烈又看了一眼刘一漠。
他不敢动。
安德烈是君王、是神明,他非常明白被管理的事物不应该擅自行动。他也不确定,究竟是因为不希望儿子对自己失望?还是作为上位者的经验之谈被他运用到了伺候他人身上?又或者仅仅只是在驯化中被培养出来了奴性,让他习惯性去等刘一漠的命令?
基于某种,安德烈没有第一时间中止放尿。
这给了刘一漠反应的时间,他似乎思考了一下,垫脚蹭了一下安德烈的脸,然后轻轻地在安德烈的耳边说:“尿出来吧。”
安德烈逃避地侧过脸不敢看刘一漠,也不敢听。
安德烈紧张得忘记了自己只需要一个想法就可以修改身体,他开始使用最质朴的方法去避免尴尬——强行憋尿。

看安德烈十分抗拒,刘一漠像哄人一般:“尿出来才像畜生,你今天不是带我出来逛街吗,爸……”
带着些委屈的声调戳进了安德烈的心窝子里。或者说,刘一漠叫的“爸”让他破防了。
众人皆知安德烈是个比较宠儿子的帝王。
而,刘一漠与安德烈都知道,安德烈是一个想尿给儿子看的变态老爸。
和安德烈亲昵完,刘一漠才抬头看向来者。
那是个鹰钩鼻、眼部微凸的血族,长着一副消瘦的样子,穿了件很老派的风衣。他的身后跟着两个粗臂膀的园丁,一位身着燕尾服的执事,刘一漠在更远处还看到了一位拿着狙击枪的战斗女仆,在发现刘一漠的视线之后急忙行礼。
为首的消瘦血族用他掐着嗓子一般的声音说:“诚惶诚恐!国王殿下,一漠大人——”
他有些激动,然后轻咳了两声,才想起来自己该行礼,急忙单膝跪到地上去。
“…………”刘一漠带着些打量地看了他一眼,最终一言不发,又将注意力放回安德烈身上。
安德烈还没有尿出来,但是似乎因为刘一漠打定主意不允许他不尿,于是安德烈也就不敢改造肉体,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中。
背后他的臣子在对他行礼,而他却对自己的子嗣勃起下跪、憋尿。
刘一漠又踮起了脚,在安德烈惊讶的注视下,给了他一个轻得惊人的吻。
亲在了嘴上。
心一乱,安德烈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地尿出来了,他肉棒开始失控地喷尿,发现自己胯下传来水声的安德烈紧张地想去用手握住肉棒,却被刘一漠止住了。
“尿出来吧,他不敢说出去的。”刘一漠威逼利诱,“爸,要听话……你尿完我再亲你一下好不好……”
安德烈几乎是紧张到叫出声来,他实在是太亢奋了,被自己家如此美貌又娇小的儿子亲上一下,安德烈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
他昂扬的大肉棒硬得惊人,像是发情的公狗一样一收一缩地喷着尿,他急忙用拳头把肉棒摁到地上去,以免喷脏了刘一漠的裤子。
安德烈失禁的事情似乎并没有被发现,他背后行了礼的消瘦血族起身,带着谄媚地越过了安德烈去问候刘一漠:“欢迎来到黑碑公园!我是梵·塞拉皮翁·小萨尔贡·马里亚努斯!”
梵的行为足以称得上失礼,但实际上即使安德烈就算不是被儿子牵出来漏尿,他也不会生气。安德烈是非常典型的那种不讲究君臣礼节的王。
反而是“刘一漠”这个一夜之间被全城好奇的人物更为重要,人人都知道新来的小王子与安德烈似乎有别样的关系,很有可能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无数长生种最喜欢的那种关系——乱伦。
尤其在梵的角度看过去,他只能看到高大的王似乎是单膝跪在地上,用一种十分暧昧的角度挡住了小王子的全貌,只在小王子垫着脚起来的时候让梵看到了半个侧脸。
【哦我的天呐,小王子刚刚是亲了国王殿下吗?】梵有些激动地在心里想。
安德烈是老油条,对许多没意思的事情提不起劲,更不会随便提拔臣子,但刘一漠可就不一定了。在血族这样不怎么内斗的种族中,如果能搭上刘一漠这艘新势力的大船,那可是一件好事。
“一漠大人,您可还喜欢这里?”梵有些激动地往身后挥手,正是那块巨大的、刻满了名字的黑色多面体。
黑碑。
每一面都是同样的大小,每一面都有着工整的一行行名字,整体约有四层楼高,黑色的材质中偶尔被光线照得透出点红色来。
“……”刘一漠没有回答。
“这上面全都是国王殿下的头衔,是伟大的腐蚀王所有荣耀的体现,您的父亲想必很希望您能够看到这些。”梵搓着手说。
刘一漠抬头看了一眼石碑。
上面的名字实在太多,光是一面上就有上百个,以至于一眼晃过去刘一漠还以为是什么在战争中陨落的烈士们的名字。
之前刘一漠路过这里时,安德烈就给他讲解过,在听到“上面全都是老爹我的头衔哦”的时候,刘一漠眼角抽动了一下。
“黑碑是工匠们为了纪念王的辉煌而建立的,最开始是单面的石碑,就像最朴素的那种,王就是不拘小节——但是后来名字越来越多,实在刻不下,就慢慢变成了侧面也刻、背面也刻,到后来甚至不得不动用空间魔法来往里面灌注新的石料。”
梵越说越激动,“这就是腐蚀王陛下伟大的征途的体现!”
安德烈羞得低下头,他射出来的尿开始在地上蔓延,他知道这个叫梵什么什么鬼的聒噪臣子就要发现自己是个漏尿畜生了。
他的尿其实不是“尿液”,仅仅只是水。
因为血族没有所谓的新陈代谢一说,所有的能量物质都被转换成魔力,流淌进他们庞大如微型世界的体内来支撑其运转。
为了满足刘一漠的需求,也因为自己的欲望,安德烈开始将很多器官启用,他有了一些类似人类的感觉:比如饥饿,比如折磨人的性欲。
但是,本质上来说他还是不需要排泄的,因此为了模拟排尿的感觉,安德烈为自己专门搭建了一套用魔力收集空中的水分灌注到膀胱、最终像普通男人一样撒尿的回路。
尽管知道自己这不算是“尿”,但是安德烈还是觉得在实打实的失禁,这是一种来自器官的提醒、来自外界文化的界定。
安德烈的尿液在地面上转了一圈,开始以一种不自然的轨迹朝着远离众人的方向,往更隐蔽的路边草丛流去。
一点小小的魔法,安德烈认为是可以被接受的。
“咦?”刘一漠愣了,然后眨着眼睛看着安德烈,“爸你在作弊。”
他踢了安德烈的肉棒一下,皮靴不留力气地踩在安德烈巨大如网球的一对肉丸上,引得安德烈倒吸一口冷气,花了好长时间才忍住不射出来。
“……放过我吧。”安德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差点以为自己刚刚真被儿子踢射了,“我都尿给你看了,别让爸太丢脸。”
安德烈的语气中带着些求饶。
“不行。”
“儿子……”
“不行。”
“我回去给你当马骑好不好?裸体在花园里爬也可以。”
“不行。”
“我给你口交吧,你把我的嘴当飞机杯操?”
“这不正好是爸你想要的吗?不行。”
“那……我明天插着你的触手去出席诸王会议?或者我,我放弃一部分神格给你玩?你用改造肉体的权柄来随便弄我的器官……”
“不行。”
“我给你开放我的身体使用权,你把老爸操到怀孕怎么样?”
“不行。”
“……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倔呢!”
“你说要给我当大狗狗的。我家里穷养不起狗嘛,你就是我养的第一只狗狗……”刘一漠抱在安德烈的怀里,安德烈怕他被铠甲搁着,斜着接住儿子。
这“第一只狗狗”的说法似乎深得安德烈的心。
“好吧。”安德烈不挣扎了。
漏尿就漏尿吧。给儿子当奴这件事被发现就被发现吧。反正就算掩盖了失禁的事情,他现在胯下因为长期的禁欲而亢奋不已,身子动一下就胡乱颤抖,活像个漏阴癖的变态一样,怎么看怎么丢人。一转头肯定还是要被发现的。
安德烈觉得,丢个脸,哄儿子开心,好像也不是多大的事。实在不行就把这个梵什么什么咔嚓了,不许他说出去。
安德烈作为非人类历史上以任性出名的王,所谓“烽火戏诸侯”的典故已经是属于他的后辈了。
“你真好。”刘一漠脸有点红,他带着些不好意思的表情闭上眼,在安德烈嘴巴上又亲了一下,又体会了把被胡茬扎嘴的感觉。
“老子是你爹啊,那肯定对你好……”安德烈无奈地笑着说。
【硬着鸡巴给儿子当狗的爹。】他想。
安德烈起身抱起儿子,他在思考自己要不要与臣子打招呼,只是跪习惯了、服从习惯了的他一时间恢复不了王的那种状态,思考的时间就久了些。
眼看着梵似乎还想说什么,梵甚至像跳舞一样垫着脚就走了过来,边走边说:“不、不知道一漠大人想不想再了解一下您父亲的故事,我们这里有文化馆,还有很好吃的小饼干,您……”
出乎梵与安德烈意外的,刘一漠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了看,然后侧过了头。
“我们回去吧?”
刘一漠撒娇道。
安德烈喜出望外,又有一点失望。
他本来可是做好了完全暴露身份的心理准备,结果儿子竟然给了他台阶下。
这不白在心底臣服了嘛!
“回去吧回去吧。”刘一漠扯了扯安德烈的披风。
“好好好。”
安德烈当然是宠儿子的。
安德烈回头看了看梵和旁边的几个血族,引得一群人急忙又跪下行了一礼。再抬头时,身前已经没有人影了。
……………………
安德烈挺着鸡巴、抱着刘一漠,大步流星地走在路上。
他感觉经此一役,他已经不怕丢人了。
其实仔细一想,安德烈抗拒完全交出自己,但是作为一位荒淫无度的王他实在是没什么脸面可言——赤身裸体走在自己的领地里,算什么丢人呢?
他做过的那么多事情里,比这个荒诞的可多着呢。
几个士兵远远地对安德烈行礼,让正在想事情的安德烈又紧张了起来,立马挺胸抬头,把怀里的刘一漠抱得更高了些。
安德烈意识到自己裸露在外的性器官被发现了,他心中有股说不出来的耻辱感与安心感。
就好像一件明知道早晚会发生的事情终于有了结果,于是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落地。
“现在大家知道我是你的畜生了。”
安德烈带着点笑容地说,有些开心、遗憾,又很满足。
“……不哦。”刘一漠青色的眼睛望向远方,好像没有焦距。
“嗯?”
“他们看不到你的。”刘一漠转过头来看安德烈,安德烈这才发现刘一漠的眼睛呈现一种完全透明的质感,就像是一团云雾被初生的太阳照成了青色般通透。
甚至不仅仅是眼睛,刘一漠的皮肤底下也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青色来。
安德烈皱着眉地换了个角度去观察刘一漠,几种不同形式的魔力在空气中流淌,独属于王的观察方式让安德烈明白刘一漠做了什么。
一种独特的物质笼罩在父子俩周围,同时修改着光线的折射与魔力的波动,甚至似乎能够改变空间法则,以至于无法越过这种物质探知真相。
这个物质安德烈有些熟悉——很像刘一漠那种致幻的生物性毒素,两者在结构上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小子。”安德烈笑骂了一声,然后故意用胡茬刺着刘一漠嫩嫩的脸蛋,“老子可是做好了为你丢脸的准备啊!”
刘一漠眨眨眼睛:“不需要。”
“不需要向不重要的人证明,也不需要记住不重要的事情。我的精力全部留给你们就好……”
就像他根本没有记住那个消瘦血族的名字一样。
“小孩子才会纠结重不重要。”
安德烈轻笑一声,然后他在刘一漠疑惑的眼神中将刘一漠放了下去。
安德烈开始脱衣服。
先是手铠,覆盖五指的铠甲十分灵活而帅气,脱下来是一节一节的仿制关节;然后是足靴;之后是披风;然后是白色的西装、红色的腰带……
安德烈脱得一丝不挂,只有一条黑色的狗链子拴在他的下体处,然后被他解开系在了脖颈上,再轻轻挥了挥手,那些衣物被一阵强风刮了起来,飞速飞向宫殿。
他跪在自己的庭院里、自己的下属们附近,变得像一个真正的肌肉性奴。
“既然你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而老子想让别人看到我是你的狗——我们来比赛吧。”
安德烈坏笑着蹲下去。
他的身形开始变化,四肢变得像是犬类,只留下左手维持着人类手臂的骨架结构,用来抱刘一漠;长长的龙尾伸展开来,一节一节的骨质肉片从他极好看的脊椎上立起来;整个身体甚至变得更大、更高。
瞬息之间,他变得像是一只极擅长奔跑的高大生物,同时有着龙与犬类的特征,一头硬质的金发披在背上,浑身赤裸,勃起的肉棒贴着腹肌。
安德烈匍匐在地面上。
“你想干什么?”刘一漠不解地问。
“我跑,你要全程用那个奇怪的毒素笼罩我……如果你的幻象生成赶不上我的奔跑速度,我就裸体出现在子民面前。”
“…………”
没有数123,安德烈开始无准备动作地冲刺,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
刘一漠叹了一口气,在安德烈的怀里闭上眼睛。
“我才不管你呢,笨蛋。”
青色的雾气笼罩上安德烈的身躯,然后又因为周围的剧烈气流而被吹散。
刘一漠有些急了,说话不太有力气:“我跟不上你。”
“哈,知道不可能万事周全了吧。”安德烈笑得很爽朗,“没事,我只是想快点带你回去。不觉得老爹变成兽形的时候也很帅吗?”
似乎是累了,刘一漠闭着眼睛躺在安德烈的怀里休息。最后看了天际线一眼。
“我真跟不上了,安德烈大叔,别人会看到你的。”
安德烈:“睡吧。就当是爸爸带你出去玩而已,被人看到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叔……”
“叫爸。”
“嗯……”
刘一漠睡了过去。
………………………………
回到寝宫,安德烈抱刘一漠落地。
安德烈的背上一对巨大的白色肉翅,在他落地时逐渐恢复肩胛骨的形状,四肢也变化回人形。
他怀里的“刘一漠”正泛着一种荧光青色,就像是在夜晚发光的某种精灵一样。
“咦,爸爸回来啦~”刘一漠从旁边的藏书馆光着脚跑了出来,一只仅由金色骨架组成的怪物跟在他的身后。
“是啊,丢人丢大发了。”
安德烈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怀里的“刘一漠”放下去。
那个泛着荧光的“刘一漠”落地便活了起来,迈着极轻盈的步伐往刘一漠的方向走,最终两人手握着手相视一笑。
他们是近乎镜像的,而泛着荧光的更轻、像是个发光的影子,而更鲜活的那个刘一漠站在地面上,两个刘一漠仿佛起舞一般围着转了个圈。
“辛苦啦。”
刘一漠笑着与自己的影子记了个掌,泛着荧光的四散成光点,消失了。
另一边,安德烈的体内骨骼抽动,腾出来了足够的空间,金色骨架形成的怪物像是铠甲一样附着在安德烈的身上,然后开始融化成金子在安德烈的皮肤表面上沸腾,直到逐渐融进血肉。
“今天和理性学的东西多么?”安德烈笑着问。
“超级多,把魔法的体系都学了呢!”
这个刘一漠比之前的更为生动鲜活,情绪也更多,他骄傲地叉腰,然后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我都不会用。”
“能把分身用好就已经很厉害了。”安德烈感叹道。
安德烈能够无限分裂自身,基于血统的理论,刘一漠也应该继承一部分这种特性。果不其然,在某一次尝试之后,父子二人发现——刘一漠也可以制造分身。
尽管是通过一种尚且不明白的原理,但刘一漠确实可以通过模仿安德烈分裂血肉与骨骼的方式创造一个影子,代替自己去做一些事情。
比如遛狗。
这种分身与本体交互着相处的方式给父子二人提供了全新的可能性,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十分认真地互动着、了解着彼此。
以魔神的方式。
身为长生种,他们当然不会像人类一样活在单一空间、单一时间内,既然能够分裂,那当然是从性欲到理性、每一个面都好好认识一下。
这就是刘一漠的“从头开始”相处。
刘一漠分裂出去的、象征着本能的影子负责把安德烈玩成贱狗;而安德烈分裂出去的、象征着理性的骨架,则负责教育刘一漠各种知识。
父子二人无时无刻地相处着。
刘一漠给安德烈解着狗链,一边问:“今天有玩得很开心吗?”
“这个嘛。”安德烈则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来。
安德烈:“小子,你叫我大叔的时候会想什么?”
“诶?”
“你的影子今天能量快用完的时候叫我‘大叔’了。”
“诶……啊!?我明明有告诉他不能这么叫你,他真的叫了吗?呜啊……”
安德烈虽然赤身裸体,但是却丝毫不减威风——哪怕是他胯下在不停滴水的鸡巴,也不会让他看上去狼狈。
这一切只让他看上去像一尊雄父雕像。
“所以,是为什么呢?”他坏笑着问。
安德烈知道刘一漠不擅长撒谎,尤其在二人的这种关系中。
“是,额那个。”
“那个?”
“是本能。”刘一漠脸红了,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其实是……叫你爸爸是情趣,吧,我觉得。叫你大叔是因为亲昵才叫的,一开始就是叫你这个,我觉得这是独一无二的称呼。”
说完,刘一漠长吁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太脸红。
然后他一转头,发现安德烈在盯着自己看。
“不要看我啊啊啊——”刘一漠脸上红到不行。
“意思是喜欢我?”
“是啊啊啊——”
“哦,那我开心。”安德烈嘴咧得大大地,“不过,为什么觉得叫‘爸’不是个亲昵的叫法?”
刘一漠神叨叨地伸出手指晃了晃:“因为别人正在用。”
“你必须是独一无二的,从称呼、到情感,不能有任何人可以与你互相替代。虽然我正在努力让自己适应叫你爸爸,不过安德烈大叔要给我更多的时间,我才能打从心底地接受这个称呼,现在是试行阶段。”
刘一漠说得十分自信,“哼哼,今天’理性‘教了我很多逻辑学呢,我感觉我已经明白如何与你相处了。”
“哦?”安德烈危险地眯起眼睛,“是因为想给我独特的地位,也是因为害怕如果我与别人可以互相替代,然后我就替代走一切吗?比如那两个血仆?”
一提到彭阳和孟飞舟,刘一漠就精神了:“那肯定啊,因为他们完全没办法和老爹你竞争啊。”
安德烈哼了一声。
虽然说是“血族没有人类所谓的道德,在漫长的岁月中不可能只有一任恋人”,所谓的长情往往是指维持的时间长,不代表不会开后宫。毕竟都不提贞操观念,血族对时间的感知就和人类不同。
但是。
安德烈是属于比较霸道、醋意比较大的那种。作为霸道的总攻,他以前可不会和别人分享伴侣。
更别提这是安德烈第一次成为俯身为奴,结果一上来就要多奴共伺一主,安德烈到现在都有点拉不下这个脸来。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刘一漠的脾气和想法——刘一漠“想去喜欢”那两个血仆,不然安德烈完全可以做到自体分裂出不同的人格来满足主人的各种需求,不管是巨根少年、肌肉青年还是闷骚壮年,安德烈有各种各样的形态。
甚至刘一漠有机会操到十八岁姿态的安德烈,就算他想把少年安德烈内射到哭着怀孕也没关系。
作为魔神,安德烈就是有着如此之多的法相可供刘一漠选择。似乎正是因为深知安德烈的魅力,所以刘一漠严禁安德烈使用这项技能来讨好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刘一漠坚定地拒绝,安德烈早就……
刘一漠:“啊呀,你黑着脸在想什么坏事情?不许想!”
然后一巴掌拍到安德烈后脑勺上。
安德烈:…………
他本来好像该吃吃醋、生生气,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他被这样一拍了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听话。
看来被驯化还是很有成果的。
而且这样一看,他的这个小儿子在不知不觉中也成长了很多,最起码现在都敢用巴掌呼人了。
早上带出门的影子,下午就已经与本体有了差距。本体的刘一漠更通透、更勇敢、更敢爱敢恨,了一点点。
【这个成长速度……】安德烈在心底感叹。
安德烈把狗链子往自己脖子上一绕,准备抱儿子去吃饭。
“走,吃饭去!”
“好耶!今天吃什么?”
“你吃炭烤扇贝,我吃你的鸡巴!”
“?不许说怪话!!”
“嗷!”
出乎所有血族的意料,安德烈将宫殿中的一间图书馆改造成了教室,专门用来给刘一漠上课。
一圈又一圈圆环阶梯式的书桌显然是模仿了人类大学的设计,左右两侧立着桦木色的书架,通透的大玻璃窗可以将花园里的玻璃玫瑰们看得很清楚,刘一漠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话,就可以看到笼罩在月色下的金色城际线。
安德烈在血族的领地为刘一漠造了间人类的课堂。
从未有任何子嗣、任何血族有过这种待遇。
坊间最火热的赌盘类型在一夜之间改变,由“小王子与王的幽会将持续几年”变成了“小王子是否会成为陛下的王妃”。
不过无论外界讨论得再怎么沸反盈天,刘一漠依然保持着他最初的态度——宅在安德烈的怀里,死也不出门。
过着在上课的时候踩安德烈、在吃饭的时候玩安德烈、在睡觉时肏安德烈,有规律的三点一线生活。
……………………
“在开始学习魔法之前,首先要明白血族不需要去了解魔法。
“与人类有亲缘关系的类人型生物们之所以要研究魔法,是因为他们天生无法施展魔法,为此才将咒术、塑能、神术等视为一门大学问。
“而我们不在此列。用你能理解的比喻来说就是,魔法对血族来说就犹如人类呼吸之后产生的空气流动,是自然现象。
“不要眼神躲闪,孩子。你应该已经偷看完书库里大部分书了。在《论维度条约对长生种的影响》龙语版里有说,血族现在之所以被归类为类人型生物,是因为我们被《维度条约》约束,从而以人类能理解的姿态现界,比如我的本体实际上是部分龙种与人类定义中「头足纲」的共同先祖——你看到过我的影子,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了。
“你与我一样,只是还没发现自己在命理海洋之中究竟是什么形态。但是无论如何,你现在要面对自己与人类的不同。
“你不需要学习魔法。”
安德烈推了推眼镜,金色的边框将他的脸庞衬托出一种奇异的质感——如往常般具有倾略性,金色的兽类瞳孔被眼镜给框了起来,竟然展现出一种隐忍的知性。
他继续说:“因此。与你偷看的《树精灵古树编年史》中的魔法规则不同,血族并不按照学派或属性来区分魔法。甚至血族没有关于魔法的分类。”
“我们的教育中,只对血族自己进行粗略划分:
“「肉」,这个方向象征掌控身体,不限于我们的人形伪装或者本体形态。注意这个不包含血液,因为我们的血液其实是没有实体的。”
“「灵」。这个方向很愚蠢,是指不顾肉身,研究灵魂的实质。通过挖掘血族精神中的力量来改变世界,比如创造接近魔法的现象。
“「体液」。实际上指所有的体液,血液、毒素……这才是血族真正天生的武器,我们的体液亦是权限的化身,如果说魔法是服从于规则,那么我们的体液则可以修改规则——比如我可以修改生物的繁殖形式。
“「命运」。这个词在血族语中也是‘梦’的意思,因为血族的睡眠与梦境直通命运河流,窥见命运……但是命运之河几乎对所有真正高贵的不朽者开放,所以这不是血族特有的能力。”
“而魔法,是通过任何一个途径都可以达成的小现象。”
“今天的课程从我——你的父,最擅长的「肉」领域开始教起。”
刘一漠跟前的安德烈说话方式十分冷傲,不带一点的插科打诨,也不带一点的荤段子,说话语调甚至没有起伏,与平时的他区别很大。
因为这并不是安德烈本体,而是分裂出来负责教育刘一漠的家庭教师——安德烈的「知识」。
不仅态度不一样,就连身材也不同。
安德烈在只有刘一漠的环境中,总是会脱到赤裸,只在身体上留下狗项圈与乳环:这个安德烈的身形比起本体来说更锐利、单薄。
一样的宽肩粗腿,腰部却纤细,对比之下就显得更加像一头肌肉畜生:仿佛一匹汗血宝马般引导着你要骑在他的腰上。肋骨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肌肉,像参差错落的鲨鱼牙般,再往上是宽厚的胸膛,闪着圣洁光泽的乳环狠狠刺激着他的皮肤,中间并不贯穿,只靠夹着固定在乳头上,时刻刺激着安德烈敏感的乳头。
安德烈的本体总是健壮得双腿要把自己的睾丸给顶起来,而这位「知识」安德烈的双腿则修长好看,粗长肉实的漏尿巨根硬在双腿间,公牛一样大的肉卵沉甸甸地,并不外露。
他正蹲跪在地上,屁股撅着,将脸当做垫子一般接住刘一漠的双足,一边说话一边轻轻地蹭着儿子的脚。
虽然肌肉有所差别,态度截然不同,但这毫无疑问,也是安德烈。


只有这位淫欲的魔神才能用如此张狂的态度做如此下贱的事情。
刘一漠有些局促不安地捏着自己的衣服下摆:“那个……”
“嗯?”
“所以这个和爸爸不许我穿袜子有什么联系吗……”刘一漠的脸上红彤彤的,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哦,这个。”
安德烈挪开眼睛没有回答。脸上不红不燥,用鼻子在刘一漠干干净净的脚掌上蹭来蹭去,没有了布料的阻隔,他英俊的脸直接与刘一漠足底稚嫩的皮肤接触,少年的赤足带着柔嫩与青涩,让安德烈觉得自己像是在蹭一只小动物,只是他正在被其奴役。
随着摩擦,安德烈胯下怪物一般的巨根越来越硬。
蹭了会儿,他的巨根开始不停抽动,像是许久没有配种的公狗,隐隐有失控的倾向。因为害怕被儿子给踩喷了,安德烈不舍地立起身,换成将刘一漠的小脚丫放在胸肌上的姿势。
他的胸膛处皮肤粗粝,泛着水光,像是湿润的沙地,唯有双乳柔嫩又脆弱,一被碰就隐隐发抖,像是雄乳要喷奶了一般,没一会儿胯下的巨根就流了一地的水。
被亲儿子踩到流水很丢脸,但安德烈觉得这总比被踩脸踩射来得好。
“这个啊。是为了增进亲子感情。”
安德烈喘着粗气回答,说话间一直看着刘一漠的小腿。
“信你才有鬼啦!”
“别害羞。”安德烈舔了舔嘴唇,他抬头看了一眼刘一漠的脸,觉得自己这小儿子真是可爱极了,然后他决定豁出去。又换了个姿势,弯腰得更低了一些,头与胸膛都贴在地上,形成了一种十分羞耻的姿势。
整个过程中他保持着一种严肃的表情,不像是一个在撅着屁股、全裸给儿子下跪磕头的父亲,而像是在扞卫妻子的骑士。
安德烈用帅脸托起刘一漠的脚,再扶着儿子的另一只脚放在头上:“想怎么踩都可以。”
“……并没有想踩……”
刘一漠欲哭无泪。
实际上他不仅没有穿袜子,其实连外裤也没有穿,身上只有一件安德烈给的、松松垮垮的白衬衫,还有一件遮不住大腿的睡裤。
刘一漠很努力地用衬衫下摆盖住自己的大腿,显得像是没有穿内裤一样,但是从两条白嫩嫩的大腿中间能看出来,安德烈的勾引成功了:少年稚嫩却巨大的肉芽已经将衬衫顶了起来。安德烈只是看了一眼就硬得胯下生疼。
“你不是说要上课吗……”刘一漠带着些拒绝意味地踩了安德烈一下,想要将发情的老爹给推远一些,结果他发现这样做之后安德烈好像更兴奋了,立马嘟着嘴不动弹了。
“你再用力一点我就会射出来的,儿子。”安德烈不知廉耻地说——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边说边喘息,“是你把我玩成这个样子的。”
“所以你在生气吗?”
刘一漠缩着脖子问。
“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猜的。”
安德烈挑了挑眉,他眼神有些飘忽,有一瞬间想要否认,毕竟糊弄一个小毛孩子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随后他又发现自己无法调动用来撒谎的大脑区域:他被儿子踩着脸、恨不得把儿子捧到天上去、更希望自己最好能在三天内就能被洗脑成一条无脑服从的肌肉狗。安德烈无法在这样的状态下对刘一漠撒谎。
狗在主人面前撒谎总是容易心虚的。
安德烈决定坦白。他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太在乎,说:“猜对了。”
刘一漠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有些头疼。
这件事要从之前说起。
安德烈最初想到的自我羞辱的方式,是将自己引以为傲的巨根给锁起来,这样他就被迫放弃了大部分雄性的尊严,只能当一个无法勃起、撅着屁股被儿子操到前列腺高潮的肌肉母狗老爹。
但是刘一漠在考量之后,摘下了安德烈的锁。
最初安德烈以为这是一种照顾,直到三天之后他后悔到肠子都青了:不戴锁比戴锁更痛苦。
他将肉体改造得性能力无比强大,成为性欲旺盛的种马,而没有锁的约束后他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勃起,大鸡巴会随着狗爬不停撞击在腹肌上、大腿上、地板上、花坛边缘、桌角……每一次撞击都是痛苦的,他饱胀的巨大阳具里面已经装满了淫液,就像是熟得满是汁水的果实,随便一碰就会泄得满地都是。
戴锁的时候只是让他感觉耻辱,而摘下锁后他的魔神之躯却因为快感,而在甩动着大鸡巴狗爬的过程中面临着一次又一次的失控、漏尿。
没多久安德烈发现自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心理:
被坚硬的东西撞击下体之后就会想射精,但作为刘一漠的“巨根种马老爹”的自尊又不允许他早泄,必须要等到儿子一声令下才敢射出来。毕竟“不要射”可是刘一漠唯一提出来的要求。久而久之,安德烈因为自尊而开始抗拒勃起与射精行为。

因为负责,因为自尊,因为自傲,安德烈大脑中关于“勃起——快感——射精”的逻辑链被改变了。
安德烈的性爱本能开始被弄得一团糟,他失去勃起的能力,并且开始害怕射精,也开始尝试着用憋尿然后失禁的方式来模拟射精行为……
安德烈被刘一漠玩成了一个阳痿漏尿的雄性魔神,只有在被刘一漠欺辱的时候才能勉强勃起。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刘一漠十分心虚地道歉:“我一开始只是想看爸爸一直硬着鸡巴,因、因为很大很好看,我没想到会这样,要不我们还是恢复吧?”
“我不是因为这个生气的。而且也不用恢复。。”
安德烈高傲地抬头看刘一漠,然后亲了一下儿子的腿:“我给你的,你就拿着,想让我变成什么样子都行。”
他的言语中有一种骄傲与负责,很难说清楚他究竟是自信于自身绝不会迷失在儿子的玩弄中,还是骨子里已经任由儿子来做决定。
在大约一周前,安德烈将自己掌控肉身的神权上交给了刘一漠:身为父亲与狗奴,安德烈无权控制自己的肉体,而刘一漠可以通过手机上的一个app来改变安德烈的身体,比如每一块肌肉的形状、神经的敏感度、膀胱的大小……
只需要按一个按钮,刘一漠就可以完全剥夺安德烈其中一具肉身的所有思维,让其成为无脑服从的一条肌肉畜生,而同时有着魔神的身份;也可以修改安德烈的自我认知,让他认为自己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是刘一漠的肉便器,或是子嗣。
交托出自己整个灵魂与命运,任由对方掌控,这才是一位古老魔神的认主方式。
当然,刘一漠也可以恢复安德烈肉体上的骄傲。
“可、可是,那么,那个……”刘一漠支支吾吾。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生气,那你到底在生气什么呢?”
“…………”
安德烈的眼神更深邃了些,然后得寸进尺的开始将自己的脸往刘一漠双腿间拱。
【是痴汉大狗。】刘一漠哭着想。
为他上课的这个安德烈是安德烈本体的分裂出来名为「知识」的碎片,虽然很严厉,但其实是个非常负责的老师。
刘一漠年幼,经历的事情也很少,在热情似火地完全暴露的安德烈面前经常手足无措——并不是说不喜欢,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在这样的前提下,能够理智地给刘一漠上课的「知识」就变成了一个让人安心的男人,再加上这模仿人类建筑的课堂,经常让刘一漠觉得熟悉而安心,甚至有几次感觉回到了高中课堂。
「知识」以前可从来不会性骚扰刘一漠的!
因为察觉到父亲的不对劲,刘一漠第一时间得出结论:安德烈一定是因为什么在闹别扭。
“我现在读不了你的心,爸,你不说的话我猜不到。”
刘一漠一想到这件事更是欲哭无泪,他开始作为血族去生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自己会读心、能一定程度预知未来、能通过强行提要求的方式求助于附近的亡灵与元素精灵、能吸血、肉体好像可以无限重生……等等。
但是,这一切在安德烈面前好像都没什么用,在安德烈恢复力量之后,他面对这个古老的魔神时好像又变回了普通人。
所以当安德烈不说、刘一漠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刘一漠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刘一漠又看了一眼安德烈,他决定努力一点去找话聊,最起码得劝安德烈不要再性骚扰自己的了,现在可是上课时间。
他上完课,还要去帮已经完全犬化的安德烈批改公文,不然第五区会出现很多麻烦……
“爸你看,我、我是很喜欢你啦。”
刘一漠掀起衬衫的下摆,红着脸露出被顶起来的睡裤给安德烈看,然后在安德烈变得急促的呼吸声中又不好意思地把下摆放回去。
“但是你现在就要教我魔法是什么,不然我根本看不懂十七号人类牧场的申请,已、已经放了五天了。”刘一漠的声音越说越小。
虽然他在学校时成绩不好,但,作业还是按时交的,看着一份需要处理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五天没动实在是心虚,他甚至开始有些想彭阳了。
尤其在他查了一下十七号人类牧场是什么之后,就更心焦了。
十七号人类牧场,是唯一一个慈善机构性质的人类畜牧场,里面有许多优秀而杰出的人类法师塔志愿者中,他们自愿作为性奴被榨精和洗脑,只为了能在最长一个月的模拟人格中产出高质量的雄性精子,用来创造一种可以多次释放中级魔法的护身符。

这些护身符用来保护人类能免于深陷【三级危机】——部分微小魔物种群宁愿触犯《维度条约》也要猎杀人类,诡异、古老,而邪恶,毕竟因为记录极少而无法第一时间治愈,被追杀的人类往往会死于非命。
世界上只有八个致力于创造这种道具的不朽者组织,而十七号人类牧场是其中产量最大的一个,每月可收纳318位人类天才魔法师,平均产出约700个护身符。
但是,每年死于【三级危机】的人类有两千万。
这背后巨大的数量差让与人类合作的不朽生物们苦恼。
魔法师们的精液产量无法提高,在牧场中停留的时间也无法延长。为防止魔法师们回归社会后无法很好的恢复社会性,血族研究者们选择使用洗脑技术为其搭建模拟人格,但这种技术最多只能保证在最初的一个月内无害,再想延长时间就会影响魔法师们的自我认知,甚至会将让志愿者彻底成为牲畜。
十七号人类牧场能多产出一枚护身符,也许就能多挽救一个死于非命的人类。只要能够精进技术,更无害的洗脑、更大量的榨精、更高精度的制作工艺……
“所以要么我给爸爸恢复大脑思考能力,要么爸爸把我教会如何批改与魔法工艺相关的公文吧?”刘一漠为难地说。
他还年幼,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去要求安德烈是否合适。
安德烈:“这就是我生气的地方。”
“诶?”
刹那间刘一漠感受到了许多跳动的情绪从旁边传来,就好像安德烈的情绪已经旺盛到不可自控。
刘一漠紧张了起来:【安德烈大叔是觉得我太为人类着想了吗!还、还是觉得我想得太简单了?】
“你为什么叫我爸爸。”
“……啊?”
安德烈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虽然我确实喜欢你这么叫。但是之前你说,‘爸爸’已经是有所指代的对象,因此你的本能更倾向于叫我安德烈大叔,而不是称呼我为父亲。”
“我接受这个解释。
“你有一个养父,一个生父,以及我这个父亲——你说要让我像你那两只人类宠物一样,当你独一无二的陪伴者,所以不将我放在父亲的位置上,我很满意这个说法,所以我才给了你修改我认知的权限,你可以随便叫我什么,你甚至可以让我把你当父亲。
”但是,为什么现在你又叫我‘爸爸’了?”
说完,安德烈不着痕迹地后悔着:【当狗之后我的耐心还是变差了,怎么就这么问出口了?看来大脑已经开始逐渐失去思考能力了……】
安德烈认为这么做很像个妒夫,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管是作为性奴、作为一条狗,还是作为一个有尊严的魔神,安德烈都无法接受自己在被刘一漠糊弄。而尴尬的是,他与刘一漠是同样的处境:无法通过读心与窥视命运来弄清楚事情,因为刘一漠已经变得比最初强大了,并且展现出高规格的命运权限,他们在命运河流的面前就像是平等的人,谁也无法越过防线去偷窥对方。
这对父子只能用最质朴的方式来互通心意:语言沟通。
“啊?”
刘一漠愣了半天。
“快点,给我个解释。”知识的安德烈显得不满而暴躁,他用头顶了几下刘一漠的脚。
“但是这个有点丢脸,真的要说吗!”刘一漠捂着脸。
“要。”
一阵沉默。
刘一漠憋着气想了会儿,然后长长地吐了叹一口气。
他开始给安德烈讲故事。
实际上安德烈已经派使徒将刘一漠的过去查了个底朝天,但是他还是认真地听着。
刘一漠浅浅地笑着,“我有时会坐在校门口看各种各样的叔叔,猜没准他们里面有谁是我的爸爸。”
“偶尔做梦,我会梦到爸爸高高的、瘦瘦的,会拎着菜篮子,后来我才想起来那个其实是哥哥小时候的样子。”刘一漠说着说着又想起了孟飞舟,因为太想了,所以眼睛里泛着点泪,“但、但是哥哥那会儿才十五岁。”
从他梦到父亲样子的那一刻,他开始对父亲失望。
“再后来,就不想这事了。”
“直到遇到安德烈大叔。”刘一漠的眼睛里闪着一点淡淡的光,“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开始做梦。”
血族的梦不用以整理记忆,严格来说也不会做梦。
所以刘一漠其实只是在想安德烈而已。
当安德烈这个男人出现过一次之后,梦里父亲的形象开始变了。
很高很壮、像狮子也像一座山、金色的头发……
野兽护崽般温柔的眼睛。
能让刘一漠溺进去的眸子。
“后来我才发现,梦里梦到的男人其实是安德烈大叔。”
安德烈一愣。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但是大脑不能很好的处理所有的信息:他的注意力都在刘一漠好看的眼睛上。
“我一直、一直在等什么人,觉得等下去的话也许有一天我就会被人接走。”
刘一漠的声音很小,像是要哭了一样。安德烈急忙用一个半蹲的姿势、张开双臂过去抱住了儿子,然后回想着人类古老时期的育儿心得——安德烈开始一边有规律地拍儿子的背,一边亲他。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刘一漠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安德烈的一张帅脸以及下方晃来晃去的一对大胸肌,感觉自己好像哭不出来了。
“后来我就在想,我不该等别人了。”
“嗯?”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被安德烈大叔从学校接走。”
刘一漠笑得十分好看。
与其说这是忧伤的倾诉,不如说是少年羞赧的告白。
即使作为血族,刘一漠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对待既是父亲也是性奴的安德烈。
安德烈的存在,让刘一漠成为了一个可以对别人说“我爸爸对我很好哦”的孩子。所以刘一漠才会觉得,即使与安德烈没有性关系也可以。
一个梦像星星一样落在地上,被人接住,然后珍藏了起来。
所以刘一漠非常喜欢安德烈。
“我喜欢安德烈大叔。”刘一漠说。
安德烈说不出话来。
他本以为刘一漠对自己的称呼,是一种就范或自欺欺人,就像绝大多数浮于表面的血族贵族那样。
在之前那番“你必须是独一无二的,从称呼、到情感”宣言之后,安德烈就更不喜欢自己被刘一漠称呼为“爸爸”,他就像是一只想在主人身上留下气味的犬,恨不得在刘一漠的灵魂中划个自己的地盘,而不是与一个人类男性共享称呼。
他没想到原来刘一漠早就在考虑让自己独享“父亲”这个身份了。
安德烈猛地抱起刘一漠,“我们来做爱吧。”
“公文怎么办!”刘一漠拉着安德烈的脸往两边扯。
“可以交给「理性」。”安德烈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相信我,他很擅长批改公文,我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把他分裂出来放在床头了。”
刘一漠突然明白为什么今天的安德烈如此热情了。
因为“这个”安德烈和昨天负责给自己上课的不是同一个啊!
“把脑子分裂成那么多个真的好吗!”刘一漠摇晃着安德烈大脑,他感觉好像从里面听到了什么叮铃哐啷的声音。
“里面最起码有一半空了!!”
“我可以让他长起来。”安德烈自信地说,“每一个「我」都有发育成完整的「我」的能力,只是看想不想做。放心吧,脑子只剩下十八分之一我也能伺候好你。”
“所以「知识」只占大脑的十八分之一!?”
“笨一点被你耍得团团转不好吗?”
“这个不是重点啦!!”
………………
同一时间,距离腐蚀王寝宫约三千米的一处血仆教育基地。
安德烈高大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彭阳不得不放下望远镜。
他下半身披着一件金边的裙甲,其余部分近乎全裸,发育良好的一对巨乳被一条绳子勒着,左边胸膛上烙印着一个血族语中代表着「九」的符号,象征着他是属于第九王子刘一漠的财产。
彭阳正蹲在一处高高的山崖边上眺望,眼看刘一漠被安德烈抱走,只能用手撑着脸蛋,有些百无聊赖地将望远镜敲打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他的旁边是一个巨大的木制水池,浑身赤裸的孟飞舟正四仰八叉地泡在里面休息,身上满是各式各样的伤,新的结了痂、老的变成了一道浅浅疤,在孟飞舟黝黑的皮肤上十分明显。
“那老家伙把一漠哄得很好嘛。”彭阳酸溜溜地说。
旁边的孟飞舟翻了个白眼:“你就把休息时间用来偷窥?”
“……你不是也看了吗?”彭阳震惊。
“是,但我练完剑就是可以一边泡澡一边看。而你的休息时间应该拿去放松大脑,而不是吃情敌的醋。”孟飞舟也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而且说实话,看你对我弟色眯眯的样子让我有点手痒。”
“别吧哥们,迟早我们要一起伺候他的,现在可不是内斗的时候。”
彭阳摆了摆手,“而且那个叫安德烈的天天抱着一漠亲,你就看得下去?”

“迟早有一天我要砍了他。”
孟飞舟黑着脸说。
彭阳笑了一下,舀了一点儿水池里的水淋在自己脑袋上,感醒了醒神。
“来吧,继续练。”彭阳伸手准备拉孟飞舟起来,他被打湿的头发让他像是一只湿漉漉的大狗,水顺着肩膀往胸膛流,在模仿日光的照明系统下折射出光泽。
“你又不用练。”
孟飞舟又白了彭阳一眼。
他拿起斜靠在水池旁的剑袋,里面是一把没有开刃的长武器,有点像太刀。孟飞舟手腕一挥,剑震得空气好像被破开了。
孟飞舟身上什么都没穿,但是四肢与脖子上都有一圈蓝色的拘束器,阳具更是被锁在一个很小的笼子里面,只在前方开了一个小口,整个马眼周围的肉都被挤了出来,像是一个小指甲盖般的微型阳具。
孟飞舟与彭阳身上的装束并不一致,甚至肉眼可见地看得出来作用完全不同,唯一相同的只有在他们身上的奴隶烙印,显示着他们在血仆教育基地中是被归属于“刘一漠”的财产。
只不过孟飞舟的烙印在脸上。
“可我们是搭档,不是吗?我解决这里的资产与土地问题,你一个打两让我们都能过关血仆考级,合作无间。我上次可是看到登记员把我们写作‘人类配对性奴’了呢。”
彭阳大咧咧地笑着。
“…………”
孟飞舟阴着脸郁闷了一会儿,直到远方的高塔开始发出某种振动声,那预示着下午的训练即将开始。
“我还是觉得你把这个院子当做一漠的性奴基地很奇怪。”
孟飞舟拿起挂在一边的白色绷带,一圈一圈缠在腰上,直到绷带末端的一个小圆盘固定器露出来,然后他将固定器再安置在左半边腹肌上。
“咔哒”一声,武器贴在了固定器上,被孟飞舟别在腰间。
彭阳不置可否地摊开双手:他确实是看了太多刘一漠的古代宫斗小说。
血仆教育基地被划分成一个又一个的小院子,他们作为刘一漠的奴才是应该去为主子争一口气的……彭阳十分戏精地想。
孟飞舟走到门口,回头说:“但是我还是会成为这一届最优秀的战奴。你只需要在家好好赚钱。”
彭阳吹了声口哨表示认同。
但是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用一种好奇的眼光看向孟飞舟的身后。孟飞舟也紧接着马上听到了脚步声,往身后看去。
负责他们这片区域的牵引员正站在不远处,它戴着黑色的高帽、蒙着脸,衣服下摆不时露出扭曲着的触手,给人一种恐怖感。
不过彭阳与孟飞舟已经与这位牵引员是老熟人了,他们作为刘一漠家的两条狗一直备受各方关注,既出于保护、也出于笼络关系,血仆教育基地的大多数工作人员都乐于多来见见他两。
但是,这次牵引员似乎并不是来给他们送酒、食物或者刘一漠的信。
它牵来了一个高大的生物。
那东西高约三米,头上生着双角,肌肉饱满到不可思议,活像一只能够站立的发情公牛,却有着纤细的腰身,并且双足呈羊蹄状,背后一条布满金色鳞片的龙尾在地上不耐烦地抽打着,惯性带得它双腿间沉甸甸的睾丸与被锁起来的阴茎跟着晃动。
一只雄性怪物。
彭阳本能地认为这生物是长着人脸的,他能从它的头颅轮廓判断出来——但是对方的整个脸都被一个纯黑色的狗头套遮住,什么都没漏出来。
他感觉它在盯着自己。
孟飞舟眯起了眼睛。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个怪物四肢的蓝色拘束器、以及脖颈处带刺的项圈上。很显然,这个怪物的驯化方向与孟飞舟是一致的,未来可能会成为同样的血仆。
直到牵引员再往前走了几步,怪物不得不跟上,孟飞舟与彭阳看清楚了怪物的全身,两人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怪物的皮肤是一种泛着光的小麦色,像是在上面涂了金粉。
它身上没有蓝色的性奴烙印。只是在皮肤每一寸,都有用刀刃刻上去的名字:刘一漠。疤痕交织在一起,像是某种独特的图腾纹身一般。
“你们的新兄弟。”牵引员用人类语说,“从王宫运过来的货。代号是,「痴狂」。但是现在开始他没有名字。”
“他的自我要求与你们一样。全能血仆,什么都学,只要能在小王子的手底下做事。”
“你们给他取名。”
彭阳与孟飞舟对视一眼,然后都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怎么又来个潜在情敌?
他们家的小祖宗到底都是在哪里招惹这种东西的?
“刘一漠”逐渐变成了一个第五区的贵族们尽量不去讨论的人物。
千年来从来没有哪位王子像他这般一切成谜,他转生之前的经历、作为血族的特性与才能、长相、喜好……所有的信息都捂得严严实实。
而刘一漠本人也是闭门不出,自从最初在大臣们面前被王抱走后,便再也没有露面过。
这种诡异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王太想保护小王子,以至于要将他藏起来;要么王已经玩死了小王子,因此干脆就当没有“刘一漠”存在过。
不过,大家都是千年的老妖怪,即使是王也难以抵挡贵族们对八卦的热情——他们很快发现有两个年轻人类被登记在了血仆教育基地,甚至基地专门为他们开辟了一个名为“顺位第九”的区域。
【小王子并没有被王偷偷榨干,而是在私底下进行着扶持教育,那两个人类血仆就是小王子的私人势力的开端。】
这个结果让大多数贵族们喜笑颜开。
新的势力、新的欲望、新的领土斗争、新的……可能存在的血仆大骑士。
“啊,新生命真是太有意思了,让我们为小王子与人类干杯!”
…………………
“我还是要再吐槽一次血族对人类生活的好奇有点过头。”彭阳面无表情地说,“你不要看我,我知道我正在赚这个黑心钱。”
“这个叫啤酒的东西很容易做。卖出金子的价格,是有点,离谱。”
一只在空中漂浮着的白色蝙蝠点点头,它身上的绒毛粉嫩又好看。
这是一处巨大的开阔场地,地面被划分成一个又一个的小正方形,上面坐落着各个家族的血仆开设的店面,彼此紧挨在一起排列成长条,形成了望不见尽头的商业街。
这里是血仆教育基地中「贸易」项目的考场,在非考试的日子里则是正常营业的、远近闻名的「赤金市场」。
但因为彭阳还是新手,属于“刘一漠势力”的商铺并没有搭建起来,只有一个看着有些简陋的帐篷在卖些东西。
“毕竟‘人类’可是最近几十年血界最流行的时尚呢!”
店铺内一个蜥蜴人小哥笑着搭话,然后他指着彭阳手边的一大盒箱子,“那个叫烧烤的我完全不懂,但是我家夫人就是觉得好。”
“烤豆皮。烤韭菜。炭烤奥尔良鸡翅……人界卖得最好的食品类型之一。我们经常半夜睡不着会吃这个,可谓是人界的夜之美食,是不是一听就很适合血族?”
彭阳露出一个爽朗得近乎灿烂的笑容,整齐的白牙晃得蜥蜴人小哥眼晕。
“来一箱?”
“额,一箱我记得是、是四十斤,我们家夫人平时不会吃太多——”
“这个做起来很方便,而且可以让覆土夫人招待朋友嘛,我把做烧烤的方法都交给你,你一定可以复原最原生态的人类烧烤,血族大人们会很喜欢的。”
“那个,我今天只是来买啤酒,没带……”
“可以赊账。以后都是要经常来往的,覆土夫人一定也很好奇我家少爷是什么样的血族吧?我家少爷也喜欢吃烧烤哦。”
彭阳热情地搂着蜥蜴人聊了半天,最终蜥蜴人不敌持续进攻,头晕眼花地点了点头,算是把这笔货订下了。
“去搬货。彭阳贼兮兮地跟蹲在一边休息的孟飞舟说。
刚刚下课,累成狗,正全身赤裸、杵着一把剑蹲在地上休息的孟飞舟:…………
“我昨天肌肉拉伤。”彭阳在孟飞舟拒绝之前补充道。
习惯了做体力活的孟飞舟累到极点,还是起身。
他随手拿之前绑在腹肌上的一圈绷带挡了挡胯下,单臂抱着货,帮忙运到了路边蜥蜴人的马车上。
看着装满了烧烤材料的箱子,蜥蜴人虽然后悔于脑子一晕就订了货,但是此刻的他还是感觉有些开心。
“烧烤”作为一种尚且陌生的未知事物,就好像代表着一种如梦似幻的新生活般,无论它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好,能带来改变总是值得花钱的——血族们最不缺的,可能就是钱了。
“钱款我直接打到小王子的账上!”
“常来啊。”彭阳笑得眯起眼睛,走到孟飞舟旁边去挥手送别客人。
等蜥蜴人的马车走远了,孟飞舟上下扫视了一遍彭阳,说了句:“奸商。”
“奸,商。”旁边的白色蝙蝠也跟了一句。
“你最近人类语进步很快嘛!”彭阳瞪了白色蝙蝠一眼,“去去,回你的摊位去,老在我们这边坐着干什么。”
“苏莲娜,叫我当护卫。”
彭阳把巨大的白色蝙蝠往外推:“我们要聊性奴兄弟的私密话题了,你过去——”
白色蝙蝠干脆直接换成血族语,说话顿时流畅了不少:“万一有刺客怎么办,各方都很关注你们?”

“我们死不掉的。”
“这是小王子的能力吗?”
“……你过去!怎么什么都好奇啊!”
把白色蝙蝠推回隔壁,彭阳伸了个懒腰,将“午休”的牌子杵在门口,一屁股坐到孟飞舟刚刚的位置上开始休息。
孟飞舟越发不爽,他踢了彭阳两脚,“我的位置,你过去。”
彭阳满脸不解:“都是土,有什么区别吗?!”
“你坐的那块正好能晒到太阳。”
“……”
最后彭阳让了半个屁股的位置给孟飞舟,两个长手长脚的大帅哥光着屁股坐在地上,背贴着背,享受着短暂的午休时间。
“赚了那么多钱,换个有座位的铺子吧。”孟飞舟看了一眼帐篷里。
帐篷里属于他们的资产只有:一把长桌。
血仆教育基地提供的初始资金进购的货物,啤酒、提前腌制好并抽真空包装的烧烤料等……最初占了整个帐篷一半以上的空间,以至于刚刚从战奴班下课的孟飞舟只能蹲角落,后面陆续卖光了才腾出点空来。
角落是注册商铺之后赠送的扫帚、紧急情况呼叫安保的铃铛、对袭击者反抗用低浓度圣水。
非常寒酸。
“钱不够啊。”彭阳闭目养神。
孟飞舟:“……你那一箱豆皮能在刘一漠老家买一套房子了。”
“刘一漠老家在哪里!”彭阳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在小泉山,G市附近一个小城镇。”
彭阳立马幻想了一出荣誉归乡、便宜的房产和大平层带泳池别墅、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生活,甚至已经快进到刘一漠光着脚在院子里玩水了,当下鼻血差点出来:
“买!给他买房子!”
孟飞舟终于忍无可忍,拖着疲惫的身体硬是把彭阳摁在地上揍了一顿:“我打两人份的战斗考核!过来纳凉还要帮你搬货!去给老子买凳子!”
彭阳被打得嗷嗷叫,急忙解释:“要存钱!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花钱的地方!”
可能是孟飞舟揍得狠了,彭阳嗷了一嗓子,反扑过去压住。
“我这不是也坐地上!忍一下!”
“……”
在大方针是“一起吃苦”的前提下,孟飞舟觉得倒是也能接受。
“我只是觉得你太他妈资本家了,赚那么多钱都去哪里了。”他起身,缕了一下开始长得有点太长的头发,觉得自己变得好像一条湿漉漉的长毛狼。
彭阳笑嘻嘻地给一箱烧烤料定下天价的画面,实在是给了孟飞舟太大的冲击,他甚至在那一瞬间思考:这小子该不会在血仆教育基地背后背着我偷偷吃香喝辣吧?
不然很难解释钱去哪儿了。
“第一个,是要通过考试,你平时在战奴班压力很大?我在文官班也是这样的。”
彭阳似乎已经习惯了与孟飞舟肉体上的冲突,虽然肋骨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是两人随着话题的切换,又像没事人一样赤裸着贴在一起聊天。
“为什么?”孟飞舟问。
他作为战奴,平时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问题,自然也不会明白这背后的道道,光是努力在战奴班不要被对手打碎下颌骨就已经算是成功。
只是有的时候孟飞舟会觉得:即使自己要承担彭阳的那部分战斗积分,也还是过于辛苦了,根本不像是原本改由“两人平分”的程度。
如果最初真的是彭阳和孟飞舟一起上课,那彭阳早就死在课堂里了。
“因为我们承担的好像不是‘两个血仆’的任务,而是‘一整个血仆训练院’的任务。”彭阳挠挠脑袋,叹了一口气。
“比喻的话,就像你出去吃火锅,如果是九个人一起吃,可以九个人平摊锅底费,然后点每个人要吃的东西;但是两个人出去吃,虽然也还是两人份,但是锅底费平摊下来会很贵。”
孟飞舟:“我没有吃过火锅。”
“?”
“没有出去吃过,给一漠做过。”
“……”
彭阳感叹了一瞬间“啊,这小子是真的穷到骨子里”,然后马上把话题扯回去:“那这个比喻能懂么?”
“勉强能。”
“「贸易」项目的考核很难,很难很难。我不知道他们给文职型血仆到底什么定位,但我们院子的压力很大。现在的钱只是看起来够花,我不知道等你战奴班的难度变高之后费用会不会攀升。”
“所以,包括你说我奸商也是,为了赚钱就要不择手段。”
“有道理。”孟飞舟闭上眼睛。
正如孟飞舟在战斗中无论怎么狼狈都一定要想办法胜利一样,他能够理解彭阳的想法。
不全力以赴,很可能就会死于接下来发生的某件事,他们二人此前多少都有这样的经历。
比如没有经验的孟飞舟,在第一天不知道下体也是可以攻击的位置,而在训练中被教训得很惨,甚至到了只能落魄爬行的程度,自此之后他才在牵引员的建议下开始长期戴锁。
在血界,尊严与矜持不再重要了。
这里的一切只是看似贵族作派,实际上是一处属于野兽的丛林,运行着最原始的残忍法则。
近一个月的严酷训练使得他们的某种野性被激发出来,在由血族法则构筑的、一切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万事万物充斥着残忍的血仆教育基地中,他们没有空照顾自己的感受。
他们就像是一个微型的、仅由两个雄性组成的兽群,明白在这个地方只能依靠彼此。
“所以压力很大。”彭阳把脑袋放在在自己膝盖上休息,“院子里的开销是要自己付的,最开始可能那个色胚大叔给我们垫了钱,但是很少。给你买专门的战奴拘束器、太刀,再算上我们两个的榨精机、狗链、一个月的食物、店铺费……就一点都不剩下了,我连贸易起始资金都是找牵引人借的。”
“我那个大水池呢?”
“上个月我卖魔芋丝赚的钱买的。”
“那我的刀?”
“我有偷偷开人类语补习班。”
孟飞舟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震撼起来:“……新来的那个龙人的炮机呢?”
“……”
“嗯?”
“上次牵引人不是说要录一个我们两个学狗撒尿的教学视频吗?”
“记得。”
彭阳:“那个其实不是它要,是我录了高价卖给它的,说是可以当现代人类血仆的教材样本。”
从小小的帐篷里传出了彭阳被揍到求饶的声音。
……………………
孟飞舟拿着一小袋彭阳上供来的紫色金属硬币,站在帐篷口思索去买什么吃的。
经过两人肌肉上的交锋与碰撞之后,两位性奴兄弟暂时达成了一致认知:彭阳确实是赚钱到有点疯魔了,拿一点钱来改善生活是应该的。
并且等他们今天休市回去,就要想办法使唤那个新来的肌肉龙人一起去工作,管它听不听得懂人话。
在血界高强度的训练了那么久,两人在顺利融入氛围的同时其实也紧绷过头了,彭阳不敢花钱、孟飞舟格外暴躁,甚至在生活的观念上两人有些倒了过来,一个畏惧改变,一个及时行乐。
也许只能等什么时候刘一漠被安德烈从宫殿里放出来,他们的生活才能迎来一丝曙光。
但是他们两个并不甘心原地等待,当等主人来接的大型犬可一点都不酷。
彭阳与孟飞舟都在一定程度上对安德烈有剧烈的敌意,彭阳想要韬光养晦,最好能在安德烈反应过来之前就成为在贵族之间有名望的大商人,手上有一定能谈判的资本;而孟飞舟的目标则更愚笨一点——他想把刘一漠强抢出来。
安德烈就像一道巨大的墙,是他们必须要打破的难关。
尽管作为血仆,他们两个都明白这是如何难以达成的事情,甚至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成功。
但,不能不做。
“大智若愚说的可能就是这个,我光想着攒钱赚钱,没有考虑到调节好心情能提高效率,我们去小吃街吧。”彭阳肿着半张脸说。
孟飞舟像是看不到一样,丝毫没有歉意:“嗯。”
他的内心想:就当我手上这个钱是彭阳拿我放尿录像赚来的。
孟飞舟并不知道,像自己这样在苦难环境中打磨多年出来的隐忍长兄系肌肉酷哥,一段赤裸、戴锁下蹲放尿的视频即使在人类市场中也有很高的价值,也不知道关于刘一漠的一切都已经被炒上了天价,他与彭阳的各种信息价值千金,而如果是由本人提供的详尽内容也许能买下小半条商业街——
但是他现在只想吃拿这笔钱买点章鱼小丸子。
传闻腐蚀王的真实形态是章鱼与龙族共同的祖先,有许多学者指出血仆传统的食谱中含有大量龙肉、海鲜——很显然是腐蚀王通过自我复制再切割的方式,制造出来的物资。
如今,章鱼小丸子在第五区是一种流行的小吃。
虽然“吃章鱼”这个传统来得诡异,但是没有血族会拒绝来上一颗外表酥脆内里暖呼的章鱼小丸子。
隔壁的小吃街上空有某种烤炉制造的烟雾,似乎是正在烤什么肉类,让孟飞舟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孟飞舟:“我想吃章鱼小丸子。”
“走!”
彭阳把还没卖完的货冻在帐篷下方的地窖里,将帐篷门放下来,再挂了个多语种的“马上回来”牌子,这才放心离去。
……………………
只是还没走到小吃街,孟飞舟就有些走不动了。
尤其没走几步,前方就迎面走来一位矮个子的兜帽披风触手怪,它捧着一盒堆满了木鱼花的章鱼丸子,还卷了两串草莓糖葫芦,装着红色金鱼的玻璃纸小袋子正挂在它的触须上,晃来晃去。
“明明是冬天,但是小吃街还是好像祭典哦!”触手怪说着一口流利到让彭阳怀念的人类语,语气雀跃而开心,像是个小孩子一样。
“以前我只能在小说里看这种情节,但是现在自己也买到金鱼袋子了!呢!”
说着说着它更开心了。
站在这个小小的触手怪旁边的正是负责彭阳他们那个区的牵引员,它挥了挥触手。虽然它的大部分肢体都隐藏在大兜帽之下,但是彭阳感觉到了牵引员似乎很开心。
彭阳二人看着牵引员拉着那位小小触手怪逐渐靠近,在想这位格外照顾人的先生又是要给他们介绍什么新人吗?
彭阳:那个奇怪的肌肉大龙人已经够烦人的了,千万不要是新血仆。
孟飞舟:饿……
直到牵引员走近到跟前,彭阳才发现:这个十分活泼的触手怪,好像真的很矮。
大约一米七左右,比起其他动挪就是两米三四的触手怪来说要矮上不少,只勉强到彭阳下巴处。
“以后,你们的,院子,就由他负责。”牵引员指着小小的触手怪,“他是从,王宫来的,指派管理员。”
“你们好~”
小触手怪的声音带着一种少年质感,语气很奇怪:自然,熟稔,像是在兜帽之下浅浅地笑着。
听着他的声音,彭阳的脑海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一个侧着脸悄悄偷看自己的、矮个子的小男生形象。
“喂,他……”彭阳勾了勾贴在孟飞舟大腿上的手指头,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彭阳知道孟飞舟经历了战奴训练之后直觉非常敏锐,也许可以捕捉到点什么自己没注意到的信息,眼前的这个矮个子触手怪让彭阳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结果彭阳一转头,发现孟飞舟眼睛已经直直黏在章鱼丸子上了。
矮个子触手怪看孟飞舟这个样子,他立马举着章鱼丸子靠过来:“啊,肚子这么饿吗?要吃吗?不、不介意我已经吃了一口的话,旁边有叉子……”
他还没说完,孟飞舟的大脑就已经被食物的香味冲昏了,接过来冒头狼吞虎咽了起来。
“这个给你。”小小的触手怪将草莓糖葫芦递给彭阳,鲜嫩欲滴的大个精品草莓包裹在一层晶莹剔透的冰糖。
这并不是彭阳现在想吃的东西,很贵、却带来不了多少营养,更像是一份为了开心才制造出来的食物,彭阳更需要一份烤肉盖饭。
似乎是看穿了彭阳的想法,小小的触手怪说:“就当是见面礼啦~我作为牵引员不是很有经验,收下这个不要有心理压力,也许以后我有工作上的失职需要你体量也说不定哦?”
沉默着拿过糖葫芦,彭阳看着糖壳上折射出来的光,突然有些晃神,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吃甜食是什么时候了。
因为足够有天赋,所以彭阳对艰苦环境的适应能力其实很强,尤其这做的一切都正合他意:如此这般,就能更接近已经不再是人类的刘一漠更近一分。
但从小就含着金勺出生的彭阳少爷再是厉害,骨子里也还是感觉累了的。
作为一个喜欢干净、爱乱花钱买好吃的、只想暴露给刘一漠看、讨厌过劳的人,血仆教育基地的生活对他来说过于艰苦。
适应当下是他的天赋,讨厌现状是他的本能。
彭阳心情复杂地拿着草莓糖葫芦,看向小个子触手怪,正想道谢,所有的注意力突然被吸引了过去:他发现这位触手怪挂着金鱼纸袋的触须,颜色是一种十分通透的、渐变着的粉蓝色。
注意到他的视线,小个子触手怪像触电一般把触须收回袖子里去,再露出来时已经变成了一种淡淡的青色,然后不停流转着变色,就像Led灯一样,似乎是天生体色就会不停变化的品种。
彭阳眨眨眼睛,总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某种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抓不住。
挣扎着努力思考了半分钟,彭阳决定放弃,他露出一个十分标准的爽朗笑容,对着矮个子触手怪伸出手:“您好,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
这个问题让小小的触手怪呆住了,他磕磕碰碰地说:
“非、非要叫的话,你叫我,唔……”
“叫我「第一幻象」吧。”

1xxx年,3月3日,亚欧大陆,某无人沙漠正中央。
沙岛研究所。
原本防卫森严的研究基地,此刻正门大开,时不时从里面传来某种低沉而诡异的声音,像是粘稠的章鱼触手在地面上疯狂摩擦。
整个沙岛研究所内部充满了深紫色、红色的黏膜状物质,它们覆盖在一切墙体表面,滴滴答答地滴落着粘液。
无数长着肉突的触手从地上长出,正与中央一位浑身散发着光芒的男子厮杀着。
说是厮杀其实不准确,只有男子在厮杀。
而触手更像是在羞辱他。
男子身形高壮,仅披着一件堪堪到大腿中段的丝质下衣,其余部分都裸露在外,白嫩又饱满的肌肉早已遍布触手的体液,正在泛着奇怪的潮红。
他长着一头硬质的苍金色头发,像是头金色的狼,面容冷冽又英武,背后生六翼,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金属的光泽,在触手的袭击中依然折射着华美的光。
这是一位天使长。
他的乳头其实早就在触手之前的袭击中被攻击到肿大,不知道这些触手用了什么办法往他的体内注射了某种液体,酸胀感正在他的胸肌中积蓄。
作为一位搭载了最新计算系统的战斗天使,他知道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胸肌很快就会发育成乳房开始产乳,甚至再过分一点——直接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中喷乳到腿软。
“魔物巢穴总是这么下作。”他六翼收拢,猛地展开后化作六柄浮空的超大口径激光炮!
K.S.3150·天界歼灭炮。只有天使长有资格使用的重型武器。
六柄长炮围绕着他旋转,一边开炮一边飞舞,粉蓝色的光芒从炮口轰鸣而出,虽圣洁,所到之处却是直接湮灭。
激光炮像是光剑一样切开了所有的触手、地面与建筑,远远看过去像是一朵由光芒组成的花盛开在研究所中一般。
在一阵阵爆炸过后,触手们的动作终于停止了。
“嗯……”
天使长抖了一下,他用力从自己的双腿间扯出一根刚刚深入到他的肉穴中抽插的触手残肢,只是拉得粗暴了些,触手本身布满一个个带着倒刺的吸盘,直接在这位英气天使白皙的双腿间弄出一道道划痕。
那划痕浅,而痒,让他忍不住夹着自己的肌肉大腿蹭了起来,连着粗大的肉棒也兜来兜去。
很快,之前好不容易被他安抚下去的肉棒开始挺立,这位九头身的健壮天使本身高大健壮,肉棒也远超普通人的尺寸,直接顶开了他那双腿间的遮羞布,让他像个漏阴癖变态一样地再也无法遮掩自己的胯下。
他似乎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
“啊啊,这也太麻烦了……”
他开始扯着自己的乳头自慰。
天使亦有性欲,因为天使也有性别——共有四种,男性、女性、双性、无性,并且在双性内部都还有更多的划分。他们必须与不同类型的人类有着对应的性器官,这样才可以体会到人类的痛苦与欢乐,才可以不会因为过于完美而无法理解人间。
只是现在,身为男性的他有些太痛苦了。
他粉色的乳头已经被玩到破皮,肿得像是个小小的浆果一样挺立在健硕的胸肌上,可怜兮兮地抖着,丝毫没有一个战斗天使的威严。
“呜……额啊……”他英俊的脸因为乳头的快感而扭在一起,原本他被设定为模仿具有成熟男性魅力的人类而创造,但是现在看起来实在太狼狈了。

他必须尽快解决这种状态,他记得人类是……
六把歼灭枪本来已经化作羽翼回归他的背上,结果在他不停地自慰却无结果的折腾中,不得不无奈地让歼灭枪继续显现。
他的大腿肌肉分明、皮肤白嫩,然后他撅着自己的屁股、微微张开双腿,指挥着自己的枪往里面顶,直接撑开早已充血不已的肉穴。
“!!!”
枪刚操进去的时候,他因为那种穴口被撑开到极限的崩溃感而有一瞬间的恐惧,随之而来的是他硬挺的肉棒激烈抖动了好几下,开始淅淅沥沥地往外流透明的前列腺液。
他知道自己找对方法了!
他无序而暴力地弄着,有些陌生的快感在这位肌肉帅哥的体内上下窜,像是蚂蚁噬着心头软肉一般让他痒到脚指头蜷缩,剩下五把枪盘旋着架起他,让他能够更好地张开自己的双腿任由自己的武器进出操弄。
就在他这样狼狈自插的时候,有人过来了。
翅膀破空的声音很显然小小地刺激到了正在自慰的他,结果就是本该到达高潮、射精的他有些委屈地憋着精液,健硕的胸膛喘了又喘,结果他高挺的鸡巴只能可怜地流出一点精液来。
他有些埋怨地看向来者。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个寸头褐肤的男子,他的身上遍布着不少伤疤,有枪伤、刀伤、子弹……更多的是各种大大小小的爪痕,只是这些伤疤都只留下了浅浅的嫩肉色痕迹,像是他的勋章一样装点着躯体。
他与正在自插的大天使一样健壮,两人身材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同样宽阔的肩膀,同样丰满的胸膛,同样挺立的乳头,同样结实的八块腹肌,两条肌肉大腿又长又完美,指头圆润的大脚正赤裸地踩在地上。
同样的六翼。
这也是一位天使长。
“这次的魔物真的很难解决,你也中招了吧?”寸头的天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金色的发茬短短刺刺,“我刚刚虽然一拳灭掉了那边的巢穴,但是光是闻到那个味道我就头晕了好久,我玩自己的花穴到都快漏尿了才缓过来。”
他说得坦诚,一点害羞之色也没有。
身为内在双性、外在为男性的天使,其实他在这样让人发情的魔物面前更脆弱些。
“我和你不一样,『赤忱』。我没有你那种恐怖的战斗经验。”
皮肤白皙的、像头英俊的狼一样的天使从空中落下,他遮住自己正在颤抖的乳头,拔出屁眼里正磨得他浑身舒畅的武器,也许是因为插得太深、穴肉太眷恋快感,以至于他拔出来的时候发出一声空气倒灌的响声,让他脸上红了点。
『赤忱』:“我知道,所以这不来帮你了嘛。”
爽朗的寸头天使,『赤忱』带着些好奇地看向对方胯下挺立的巨大肉棒,他问:“你是男性吧,为什么不直接玩这个到射出来嗯?”
身为双性天使的他,是实在没办法才会去玩自己的花穴,即使狼狈地失禁也是必经的流程,像他这样肉体强大的肌肉战士,每一次高潮必定伴随着小幅度的崩溃与失去理智,不然他的身体是不会高潮的。
但是……
“你是男性啊,直接撸出来就行了!我看凡人们都超简单的!”『赤忱』竖起大拇指,然后做了个打飞机的姿势,“为啥要这么别扭地自插呢!”
他元气满满又充满好奇。
“因为我是男性,所以我能留给伴侣的只有这个器官,明白吗。”
“啊……”
枪炮一根根回归,金狼般的天使长微微浮空,他胯下的阳具依然挺拔着,丝毫没有要软下去的意思。
“我想将尽可能多的身体留给恋人,而不是浪费在这种无所谓的地方。”他神情带着一种高傲的使命感,仿佛在谈论一件至高无上的事情。
“这种事情我觉得恋人一定可以理解的啦,喜欢你就不会想看到你吃苦的,忍着多难受啊。”
『赤忱』歪头说。
“所以你是『赤忱』,而我,是『慕恋』。”
金色的苍狼——天使『慕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我认为为了喜欢的人而吃苦是一件好事。”
被说服的『赤忱』点头认同。
“回去吧。”
“嗯,已经确定了这个魔物巢穴就是由不朽者*造成的,根据记录,原本这儿储存着一位不朽者的头颅。”
“头颅?”
“应该是想要读取不朽者脑内的千年记忆吧,结果整个研究所的人都被转化成魔物了。”
“那头颅呢?”
“清缴巢穴之前就送走了,不然打不过这些东西。”『慕恋』指了指东边的方向,“送往天月生物研究所了,在那边继续解析。”
两位六翼天使长在处理完事情后,钢翼振翅、跨越天际地飞着,他们即将返程回到天界。
研究所某个角落,一个摄像头突然转了过来,它正中间并不是机械、而是个血肉模糊的眼球。
那眼球笑着、从中间裂开了嘴,说:
“吾主……使一切生物受孕的……无上之父!”
“不死不灭!”
“纯情的天……使!我很期待你……失禁着高潮着尖叫着求饶着诞下我的兄弟们的样子哦?”
天际传来一阵破空声,下一秒,粉蓝色的巨大光柱席卷了整个研究所,一切都消失在天界歼灭炮的盛怒中。
……………………
『慕恋』:冷冽的天使长,司掌“纯洁之爱”。
以如狼般的性格、外形而闻名天界。虽然性格高傲,实则温柔内敛,是极负责之人。百年来一直等待自己的意中人,为此曾多次下界游历。
无果。
肉体性别:男性
以庞大到可怕的魔力储备量而出名,经常遭遇吸食魔力的魔物。
比起“搏斗”更擅长“歼灭”,搭载最高输出功率的天界歼灭炮,是十分可靠的毁灭者。
『赤忱』:爽朗热情的天使长,司掌“热情与真诚”。
为『慕恋』的双胞胎兄弟,外貌为体格魁梧的寸头青年模样,面容阳刚。虽其代表星辰为井宿七,但他绝不撒谎、绝不背叛的特性再搭配上本就耀眼的性格,使得天使们更多将其比作太阳。
为守护真诚之人,他甚至乐意与天界为敌。
肉体性别:双性。外部全部性征为男,会阴处有花穴联通子宫,怀孕后会涨乳。
拥有最高规格的战斗能力,肉体十分强悍。
因为身体内有两套性腺的原因,很容易因为膀胱压迫前列腺而导致发情,因此私底下生活较为淫乱,是中庭商店中“一次性硬棒”的购买常客,曾多次把自己插到身体发生假孕的现象,经常顶着一对巨大胸肌走来走去。
*不朽者:所有年龄上限超过1400年的种族的统称,其中包括古龙、古精灵、海兽、血族……
(本说明涉及剧透,如果不想被剧透,请最起码阅读到第十五章后再阅读本说明)
许多人会问“四个老婆分别是哪四个”,目前已经出现了彭阳、孟飞舟、罗尔夫,未来还会有一位天降系(?)。
我关于老婆的定义是:只属于刘一漠的爱人。
而安德烈因为其性格原因,不会变成刘一漠的专属伴侣,因此不统计在内。
我关于老婆的定义是:只属于刘一漠的爱人。
安德烈是自由而浪荡的血族,没有忠贞、伴侣、道德观这种东西。
也许大家会有“安德烈一边对刘一漠亲密、一边还可能对别人也很宠溺,这不就是到处撒网的海王渣男吗?”的想法,因此我额外地开启了这篇说明。
大家一定要明白,人类本身甚至都不是一夫一妻制的生物,从最原始的角度上来说人类是一妻多夫、全族群共同孕育后代的类型。
实际哪怕在今天看来,一段亲密关系并不会随着另一段亲密关系的出现而摇摇欲坠,大家内心忌惮的是“重复”与“被替代”,而不是“爱我的人同时心里也有别人”。
请想象这样一段关系。
一位浪荡不羁的男子出现在你面前,他原本是一位种马般痞傲的男性,雄风傲人。但是在与你相遇之后,也许因为你的可爱与坦诚,他意识到:可能,成为别人的女人也不错。
于是他开始了仅对于你的雌伏。任由你内射或使用各种物件玩弄他,他往往会有些痴汉地一脸媚态向你求欢,尽管脸上烧得慌,也还会尝试着对你汪汪叫。
你们并不是情侣关系,但是他远比你的任何一位恋人都将你照顾得细致入微,甚至较大程度的放弃了自己人生的一部分去学习如何为你做饭——这是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
他作为一位双性恋兼性瘾患者,崇尚着自由主义,他许多时候不可避免地拥有着你无法满足的性需求,如插入、如重拾尊严地骑在别人身上。
你无法对他提出更多过分的要求,因为你深知这样高度契合的一段关系本就难得,你不希望他最终像是笼中鸟一样彻底地变成适合你的形状,所以尽管你有些难过与吃醋,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一些约炮申请——直到这个时候你才反应过来,他和你明明不是恋人、爱人,但还是将自己在性与爱上的每一个念头对你透明地说出来了。
然后,他还是酒吧里最火辣的金发大种马,无数女性为他倾倒。
但是他依然秉持着自己不在外待到四点的原则,因为有一家你很喜爱的蛋糕店会开业到凌晨四点半。
这匹浪荡的肌肉大马熟男热衷于每天为你带上两份杯子蛋糕,偶尔会换成应季的水果慕斯,如果你允许的话,他会将你抱在膝盖上、让你一边玩弄他的乳头一边吃东西,这是对于你和他都十分重要的甜蜜相处时刻,以至于所有妄图阻挠他在夜场早早离去的女人都被他揍了。
也许是因为他的态度实在太让你安心,以至于你越发骄纵,有时只是一个下午没见着他、你就会担心他是否变了心。
为了安抚变得像个易燥易怒的小动物的你,他去纹了身。
他纹了一个“xxx的专属肉便器”的烙印在自己肉穴两旁,扒开健壮的肉臀就能看得到。
从此,你明白了在这只自由的野兽身上,确确实实有一些东西是唯你专属的,他将自己的一部分尊严、一部分生活交给了你,然后再为你改变了一部分,以确保他是如此的适合待在你身边。
你们没羞没躁地过着他周一二三四五六住在你家、周日一起去周边城镇旅游的生活,大约每天他都会去酒吧与哥们兄弟狂欢,偶尔会遇到中意的性爱伙伴,然后他会给你打一个视频电话:很认真地脱了裤子对你介绍他的性欲旺盛,让你检查他的睾丸囊袋,最后还会以扒开屁股、侧着露出帅脸地给你看,以方便你对视频电话截图留念,作为对你的小告白。
当你同意了,他会去与性爱伙伴做爱,直到深夜。
你们的生命中不会只有彼此,你有许多朋友与深爱的家人、他也一样,热闹而温馨的人生是你们的究极追求。
也许有一天你会允许他有一位固定关系的女性炮友,甚至你会与她一同在海滩旁偷偷约着吃小蛋糕,只因为你的肌肉骚逼兼她的种马炮友——他,过于愚笨,不懂下午茶的浪漫,所以你们建立了一段崭新的友谊。
这下,你每天下午都有人陪着吃水果蛋糕和喝奶茶了,一切有趣的话题你们都可以聊。
………………
这样的相处也许过于稀有,但是刘一漠、安德烈也正是世间稀有的人物。
这样的关系可能会让一些人感觉不舒服,但是还请见谅——人性确实如此,部分角色们是会走上这样一条路的。
安德烈会像这个小故事里的种马一样,一边给刘一漠留下独一无二的心中一片位置,一边却也还要继续着自己的旅途。
他们不会一直一直黏在一起,因为他们其实走在截然不同的路上,未来会是亦师亦友亦父子亦羞耻恋人的关系。
而包括刘一漠自己也是,作为吸食灵魂与情绪的血族,未来实际上并不是简简单单四位老婆就能满足他的能量需求的,还会出现一些并非恋人的血仆。
他与安德烈一样,人类的“恋爱道德观”无法再约束他,因为他不仅要生存,而且还肩负着身为王的责任,所以必须要进食。
而有意思的是,彭阳、孟飞舟、罗尔夫乃至尚未出场的那位角色,都将会在刘一漠的相处中被彻底捕获——确实人类不是一夫一妻制,原则上他们可能也可以跟随别的人。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像刘一漠这样奇迹般闪烁着光芒的,世间仅此一个。
在经历无数的共同回忆之后,他们会被刘一漠的一切给填得满满的(从肉体到灵魂),根本没有别人插手的空间。
这样彻底沦陷的爱,我将它称之为绝对稳固的关系。尽管过于理想化,但是我认为这也是一种与“自由的相处”不同、却一样值得人尊重的相处模式。
这样的相处模式,刘一漠将会遇到、抓住、放在心里,四个人。
因为刘一漠的心力有限,所以往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名额。
在文案当中的英雄夫夫或是更多的角色,未来将会作为重要角色出场(有肉),会迸发出十分有趣而可爱的故事,但不会像彭阳他们这样成为“老婆”级的心爱之人,更像是朋友或忠臣一般追随着刘一漠。
人性十分复杂,我会将藏在人心中所有晦涩的、热烈的、卑劣的、闪光的、热烈的感情,全都描绘出来,创造出有趣的故事给各位看。
未来请假以及更新情况都会在这里持续发布,本章节非正文章节,亦不计入更新字数。
2021.9.10  因为作者身体原因,原定于周三的更新取消。《不灭》未来的更新变为周三、周六零点更新,周一会不定时幸运掉落更新~
2021.9.16  为提高质量所以近几章的章纲全改(隔壁的《抽卡》试水之后效果非常好,我决定也用这种“只要我觉得不合适就把写出来的东西全部删掉”的方式来写《不灭》,这样就能保证质量了),今日更新延后,明天起床就开工写。(还希望大家不要着急,《不灭》可是我的心头肉,不然我随便写写糊弄大家交差就了事了,才不会天天苦恼怎么才会写好呢)
2021.9.20  因中秋节回老家,更新将在周一或周二不定期掉落
2021.9.25  作者家庭聚会,更新延后至周日《不灭》发布前
2021.10.14   安德烈的单人肉章拉长至原本三倍,原本规划打乱重写,请假更新推迟半天,周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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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9.10
各位读者好,我是珍君。
今天白天我又去了一趟医院,本来答应你们的更新要咕咕咕了。
在请假与谢罪的同时为了避免本请假条因字数不做无法发出,我会在下面与你们唠嗑(??),同时也与大家谈一谈《不灭》最近的情况。
说来有些惭愧。
我不会写小说(哭泣)。
《不灭》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写的第三部连载,但是看过《战神》与《骑士团》的大家应该都知道,前者的结构完全就是二人恋爱短篇、后者则是没有驾驭好的群像剧。
《不灭》的连载使得我有些焦头烂额……实不相瞒,隔壁的《抽卡》实际上原本是《不灭》的一部分,是抽取了许多黄暴的线与梗之后,使得本文的所有角色终于可以摆脱作者的私欲(?)去自由地谈恋爱,我认为如果“因为我想写黄所以我要让刘一漠搞彭阳!”的话,那么这个故事线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当我写完第五章、第六章、第八章、第十四章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要写出他们的所有喜怒哀乐来。
而不是只有性。
所以在彭阳相关的后面剧情里,我有一点苦恼……肉实在太多了,但我又不是那种为虐而虐的作者,实在不想安排什么奇怪的冲突破坏两小孩子度蜜月,所以每次更新都很煎熬。
原本预计的是将比较有意思的接下来一节肉写完,我就要进主线!进有意思的都市奇幻冒险!去拯救世界吧少年们!
然后在这个关头上迎来了医生的警告。
《不灭》的故事核心是:不要留遗憾。
我大多数时候也是为了这个理念而写作,比如在写《兄长是远山的烟》时我听着《Last dance》边哭边写,然后看到了第二天如刘一漠瞳孔般的蓝天,再过一会儿太阳都升起来了。
也就是从这里开始,我从原本的平时一点睡、变成了几乎五六点才会睡觉,因为白天醒来精神非常糟糕,以至于要半夜才能做好写稿子的准备。
作为一名作者,让读者们为我的不成熟买单其实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但是大家看!我超勤奋的!虽然说是每周只能两更了,但是其实每次更新平均下来还是有一万字哦!【自豪脸】
熬夜有时候会让我的记忆力不太好,所以现在我的桌子上都贴满了备忘录,大多关于《不灭》的未来角色细节刻画,我也很急着写,因为后面的故事其实很精彩(现在的部分只能说刚开了个头)。
还请等我静养一段时间回来,我会很快回来恢复固定周三更的。(还有请不要担心,我就算不能熬夜写稿子的时候其实也会在脑海里打大纲的,未来章节剧情大部分设计好了,不会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