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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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被吹灭了,温戾伸手去抚摸桑郇的脸颊,很轻,只是虚虚立于上方,掠过了一遍。
月色很浅,有光从窗外透进来,皎洁暇白的光照在桑郇已经因为疲惫而熟睡的脸上,温戾垂下眼睑,想起自己在军营时已经无数次梦到过的场面终于实现了。
可是为什么这么不真实呢?温戾不断地问自己,桑郇好似下一秒就会从身边逃走。
那摸着桑郇脸颊的手向下移动了几分,来到了他白瓷如玉的脖颈处,温戾撇到了桑莯锁骨处的那颗红痣,他们相遇之前,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手上的力道开始收缩,温戾直直地瞪着眼睛去看桑郇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和压抑。他叹了口气,放开手,搂着桑郇的腰缩在他身旁,在他额间落下了虔诚的一吻,炙热而赤城,还夹杂着一丝连主人都不知晓的心慌。
"呼------,呼------"桑郇等了一会儿后听到身旁沉重的呼吸声,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努力压抑着呼吸,把声音降到最低,手拳在身侧不停的颤抖,桑郇盯着眼前不停随风飘动的帘顶,又扭头去盯植在窗外的那片竹林,竹叶晃动泛着月光,刺伤了他的眼。
桑郇看了好一会儿,他觉着有些疲惫,眨了眨眼睛来缓解酸涩,想到了刚才的吻,桑郇不受控制一般伸手摸了摸额间,上面好像还有余温。
桑郇轻轻松了一口气,偷偷伸手揪着温戾的衣角,闭上眼睛沉沦在梦里。
雏鸟惊羽,叶声响觉,桑郇便醒了,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桑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还以为是阿鸷回来了。
桑郇在当年兵变时被关入冷宫,每天与他做伴的只是无尽的黑暗和呼啸的狂风,可是自那次相遇后,阿鸷几乎每天都会来冷宫找他,桑郇起初是不信任他的,毕竟在这深不可测的皇宫待久了,连人心都是冷的。
桑郇有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发呆的,接触的也只是窗外的那片林,听听声音,摸摸绿叶,用心赏赏雨景。
阿鸷来了后,这荒芜的宫中就多了一点不一样的声音。
有剑气穿空,破竹而入的凛冽声;也有瓷碗叮当,碎玉透亮的碰撞声;还有两膝交缠,布料摩挲的暧昧声。
温戾伸手搂住了桑郇的腰,头在他胸口蹭了蹭,有种撒娇意味"九王爷,醒这么早!"
桑郇被他抱得紧只好伸手去推他,却摸到了一手黏腻,桑郇低头看到温戾手臂的伤口已经渗出很多血了,也许因为他穿的是白袍,触目生惧"温戾!你......"
"九王爷原来这么关心我啊!"温戾到是一点都不在意,光顾着调戏桑郇去了。
桑郇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干脆不欲管他了,温戾这才告饶道"好哥哥,我错了,错了,不该这样让你心疼,哥哥就原谅我吧。"
桑郇看着温戾亮晶晶的眉眼,翻身下床,嘴上无语,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他走到楠木紫檀柳柜旁,拿出了一些东西,转身放到桌面上"过来,给你上药。"
温戾坐起,一副上位者的坐姿,他盯着桑郇看,却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桑郇垂眸去弄手里的东西,他抬眼见人没动,又催促一遍道"过来上药,一会儿佘桃要过来了!"
话语里明显是要赶温戾走的意思,偏偏温戾听不出来,他坐到桑郇身边,两人挨得近,桑郇也没理他,只是解开了温戾早已渗血的绷带,有的粘在肉皮上,温戾却没哼一声,桑郇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只好说"疼得话,可以叫出来的。"
温戾这头忍得辛苦,其实也没有多疼,战场上再重的伤他都受过,可是听到桑郇的这句话他还是忍不住笑了,发白的嘴唇干裂"王爷心疼我,那我就向王爷讨个赏。"
温戾说完侧头在桑郇唇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