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阳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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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七日,凌晨一点零二分。
正是我清醒的时候,而我对着一堆屎黄屎黄的草稿纸发愣。
屎黄二字固然不雅,但却最能代表我的心情。
写不出文章的时候,就像便秘一样痛苦,想拉又拉不出。而你知道,就算拉出来了也是一坨屎。
说得更明白一点,我觉得我现在写的东西就是屎。
小沈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打鼾,像一头小猪一样哼哧哼哧。一开始我很不习惯他发出这样的响动,但是睡了个把月之后,发现他的鼾声有一种意想不到的催眠功效。
此刻小沈的鼾声就是在催促我睡觉。
但我知道我不能睡,我给自己做了一个规划,每天必须如厕一顿,不,是写一千字的小论文。
不写完就不能睡。
只有这样,我才能如期完成。
此时此刻,已经到了一个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到底能不能继续写下去,能不能把这该死的剧情交代清楚,能不能为后文的发展做铺垫,全压在今天这短短的一千字里了。
而我又痛苦地发现,我前文的废话和水字数的操作实在太多,导致剧情基本上毫无进展。
所以我决定用这一章的字数把我前面该讲的却没讲得东西全讲完。
我姓季,alpha,今年三十三岁,在监狱里由于危害公共罪待安全了十年。
也就是说,我二十三岁入狱,那一年我大三,所以显然,我大学肄业,没有文凭。
十年前,社会上各种思想比较多,新自由主义横行天下,尤其在一帮大学生里,简直达到了真理的高度。
我们认为abo应该不被性别束缚,a可以不当兵,o可以不生孩子,b可以和o结婚,同性别可以在一起不犯法。
我们又认为,官僚资本必须为自由资本让步,应该取消对富人阶级的慈善抵押税收。
我们还认为,人们应该有言论自由的权力,不能用谣言的借口剥夺说话的权力。
总之,我们认为了一堆东西。
我们认为的都是没有的东西,所以这些东西一点意义都没有,除了把自己折腾到开除学籍,折腾进监狱外,没有一点用处。
我为什么判了十年呢?
十年可以把一个人的青春毁掉,十年可以让一个三岁的孩子变成十三岁的少年,十年能把一个大学生变成一个大龄青年。
在此我得先介绍一下我的前男友,叫他K好了,他叫什么一点也不重要。
就算我写出来,也不会有认识正确的人认为他做错了什么。
K把我举报了。
说实话我是挺冤的,虽然我老是跳到礼堂的舞台上去发表讲话,但我既没有拿刀砍人,也没有鼓动大家去把政府大楼堵了。
巧就他妈的巧在,一堆早就心怀不满的社会渣滓借着学生的名义,或者说什么反政府势力,什么国外势力渗透,管他妈的都是些什么吧,把局势搞得一团糟。
然后又有一堆傻逼,自以为读了点书就牛逼得不行,又借着我的名头,跟着上述的人到处搞破坏。我的意思是,他们本来就是傻逼,一被煽动,就是傻逼中的战斗鸡。
别的本事没有,只会伤害无辜的人。
我觉得我就是法国大革命时候的罗伯斯庇尔,革命革着革着把自己给革掉了。
名义上我是领袖,但实际上我屁用都没用,他们都不听我的啊。不能因为我写了几首破诗就觉得我是头头吧。
就算我再怎么大声疾呼,他们也不会搭理我了,他们不来暴打我一顿已经算是对我的尊敬。
这些就是我本该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