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露散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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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悬中上,夜入静寂。
司朔扣着不老实的项肆往小区走去,项肆磕磕巴巴地说:"你......真行......。"眼神狠厉。
司朔:"......"
司朔垂头盯着赖皮的项肆,嘴抿成一条直线。项肆被他圈在怀里,抬头盯着他,四目相对。
明亮的路灯照着,好似在司朔漂亮的眸子深处炸开璀璨的烟火,项肆从那绽开的烟火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他眸子微动,踮起脚仰头吻住了司朔。
两相柔软触碰到一起时,项肆轻轻闭上了眼,真实的触感让他赫然清醒,却又被是被那从心底深处滋长的春意藤蔓狠狠勒住了脖颈,他堵上最大的勇气,放纵了亵渎的心思。
但手心冒出的汗珠残忍地提醒着项肆,他此时正亲吻的,是一处不可冒犯的荆棘之地,大胆的闯入者会受到惩罚......
司朔合上眼,突然搂紧了项肆,手指穿过他的发丝,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项肆:"!!!"
心脏猛的像是被一双手狠狠扼住,不断收紧,让项肆有些喘不过气。然而却依旧无法无视心底那份汹涌的兴奋,他无耻的渴望此时的温情能够延续。
司朔的动作很轻,他轻轻甜腻着项肆娇嫩湿热的唇瓣,似乎每一个回吻都异常的温柔。让人情不自禁坠入,即使是深渊一片,也甘愿为之所囚。
倘若有一天司朔将给予我痛苦的裁决,我想必也会甘愿俯首称臣,幼稚且愚钝的沦为他脚下的蝼蚁,项肆想。
可能连项肆自己也说不清,这份汹涌的情谊到底为什么如此茂盛而猖狂,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早已疯狂的沦陷在司朔的温柔里,这片刻的温存,足以让他沦为人臣。
司朔的吻细腻而深沉,好像压抑着无尽波涛汹涌的情绪,吻至深处,司朔猛得停下,狠狠的喘了口气,将项肆揉进怀里,紧紧抱着。
耳边司朔沉重的喘息声无比清醒,项肆后背发凉,闭着眼不敢司朔的怒火。
但良久也只等到了一句:"阿......肆,抱歉。"
项肆愣了,但脑袋被按住,他只能轻轻靠在司朔胸口偷偷嗅着心上人的味道。
"是我心急,冒犯你了。"
于是回去的路上司朔一直握着项肆的手,项肆假装还不清醒,与他十指相扣。
璀璨的灯光下,项肆野了心,借着假装出来的醉意,他调笑着对司朔说:"教授,你好漂亮。"
司朔被这话弄得呆了,随后反应过来,红透了耳根,他抿了抿唇:"哪有夸男人漂亮的?"
项肆露出大白牙一笑:"我......喜欢教授,我觉得教授真的好漂亮,就是漂亮......"
司朔笑笑,低下头,有些落寞:"阿肆......你醉了,别乱说话。"
项肆狠狠抽了口气,教授以为我醉了,所以才和我这样说话这般相处的吗?那我倒是愿意幼稚的一直醉下去......
项肆狠狠抓了把衣角,卯足了勇气,伸出手搬过司朔的脸,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你,教授,不是学生对师长的喜欢,是恋人之间的喜欢,我......是想和你在一起谈恋爱的那种......别的心思......"紧张到逻辑不通,什么狗屁玩意?!
司朔瞳孔巨颤,深深的看着项肆。夜晚的凉风卷起了司朔额前的碎发,好像吹走了世间的一切,这一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所有压抑着的感情猛兽洪水般的肆意奔涌而上,势不可挡地夷平了两人心中的蹉跎。
司朔颤抖着手抚上项肆的脸,凑上前,低头抵住了项肆的额头,沙哑着嗓子道:"阿肆会为酒后的戏言负责,对不对?"
"......教授,你嫁我。"稚气溢出的话语,调笑着绽开了娇嫩鲜艳的花。
司朔又紧紧的抱了项肆一下。
而就在那一下,司朔在幽暗的深处扬起一抹笑,所有的温润赫然消散,疯狂与病态展露无遗。
幼稚一点说,他是个精明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