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开发》



定制开发
【作品编号:202989】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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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 男男 / 现代 / 中H / 正剧 / 美人受 / 轻松
路泽是一家健身房的程序员,每天两点一线,偶尔玩玩游戏,这就是他的全部生活。
后来被老板强制去健身,再到后来被健身房的一个SVIP会员强制到床上。

“路泽,跑快点!”
“跑不动了...”
“那你躺着,我来动。”

从此路泽过上了下班健身,晚上被健身的三点一线生活

心机绿茶年下攻 x 老实人程序员受 
贺琮×路泽 1V1 / HE / 双性 / 生子 / 追妻

阅读提示:
1、接三十三章,这个版本修改了错别字,还有一些不通顺的地方
2、自我感觉追妻不够狠,没有火葬场,接受不了可以退了
3、练手文,没逻辑,文笔不好

第一章
  眼看马上六点,路泽提交了最后一串代码。
  这不,就有人提前下班,来催促他赶紧忙完手上的活,“路泽,关机了,快快快。”
  “可以了。”路泽把电脑休眠,拿上背包就跟着方深林还有其他同事一起往电梯走去。
  还没到下班高峰期,电梯里全是路泽的同事,一个二个都在玩笑打闹。
  “我上个星期练的全身痛,现在都感觉还没缓过来。”
  “别说了,我蹲个厕所都蹲不下,已经开始不吃饭了。”
  “你这样的就要多锻炼,每次你的心肺数据在大屏上都是红色的。”
  “....”
  一人一句,路泽躲在电梯角落里轻轻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是痛不欲生。
  公司主要业务是做健身房的,在G市已经开了好几家分店,两个月前老板打算再开两家店,装修忙,销售忙,连带技术部也忙。
  公司发展是好事,路泽也习惯了程序员加班加点的生活,可就在上个星期,老板累倒住院后就变了个人,不再要求996,也不再要求KPI,只要求公司所有员工都要抽出一个小时来健身。
  对技术部的要求则是到点就下班,下班后必须去绿茵广场二十八楼,公司所属的健身房开始锻炼,如果不去扣双倍绩效。
  路泽压根儿就不喜欢运动,比起被教练练个半死不活,他更愿意加班通宵到天亮。
  但又想到扣绩效,让他更加烦躁,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上个星期奶奶扭到脚现在都没好,他得把工资尽可能的用在刀刃上。
  “想什么呢,到了。”方深林看路泽双眼无神,打了个响指。
  路泽回过神来,舒展了下眉头,“没什么,走吧。”
  为了不影响健身房的其他会员,公司专门给员工空了间团操室出来,可以容纳技术部门的三十多个员工,给他们专门上有氧课程。
  路泽和方深林像往常一样去更衣室换衣服,他为了方便,今天特意穿了运动裤,只要把普通T恤换成速干衣就行了。
  于是便没有去换衣间,直接把包放在洗漱台上,脱了原本的衣服,再从背包里面掏出速干衣往身上套。
  他刚换好衣服,就从镜子上看到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走到自己旁边,显然是刚运动完,对方已经换好了平常的衣服,看了一眼路泽后弯下腰开始洗脸。
  路泽本着这些都是公司会员要好生对待的原则,不动声色的把包拿好给他腾出空间,刚好看到方深林出来了,立马往他那边跑。
  却不知男人在他离去的时候,又转过头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眼神晦暗不明。
  路泽踩点到了团操室,看到教练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路泽,今天是不是应该给你加点难度了。”
  “不用了不用了。”路泽赶紧挥手,往角落跑去,就是为了躲避教练总拿他开涮找乐子。
  教练看他兔子一样跑了,无奈地笑了笑,还是提醒他,“路泽,你心肺功能太差,稍微难度大点就喘气,这节课别偷懒啊。”
  路泽怯怯点头,他也不想这样,奈何身体条件不允许。
  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身体特殊才会让他体力跟不上,可看了看旁边的女同事,也没见她有自己这么无力啊。
  路泽一阵苦恼,暗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这节课再努力一点点,不能让女生把他比了下去。
  但不到十分钟,他的防备就崩塌了,完全跟不上其他人的进度,别人忍忍还能做两个标准动作,他忍忍只能无力地往墙上靠,一点力气都没有。
  “坚持住!还有三个!两个!一个!很好!”
  教练的声音提示他同事们又做完了一组运动,他还靠着墙喘气,连接他手腕上的检测仪数据传到大屏上,他的那一栏高亮标红。
  这功能还是他开发的,想着下次偷偷把标有自己名字的信息改个假数据,不然这太刺眼了。
  “路泽。”教练笑得促狭,看了下大屏又看着路泽,犹豫着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拍拍他的肩膀,“先歇会吧。”
  路泽想教练肯定已经放弃他了,也是,谁上了一个月的课体能还是没点变化,如果教练强行让他动起来,明天可能就只会看见他的尸体了。
  热搜他都想好了,某程序员高强度运动后猝死在健身房。
  那么第一个遭殃的可能就是公司了,没有死在办公室里,死在了公司的健身房里,路泽想到这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好了,去拿瑜伽垫过来拉伸下吧。”
  终于到这步了,路泽最喜欢的环节,砰砰跳跳玩器材不是他的强项,唯独拉伸是他最容易做到且完全没难度的事,重要的还是能躺在垫子上休息。
  一节课下来,路泽人已经虚脱,方深林和他说话都不想搭理对方。
  方深林问他:“还好吧。”  
  路泽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还行。”
  “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身体啊,太不禁造了。”方深林每次看路泽在课上的样子,都忍不住担忧,“千万别讳疾忌医。”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就是不喜欢运动而已。”路泽有些不安地捏了下包,运动过后他的脸颊依然红着,额前的碎发也一簇簇的贴在白皙的皮肤上,看着无辜又可怜。
  方深林轻咳了一声,“行吧,反正有什么事记得找我,知道吗?”
  方深林是他在这家公司唯一交好的人,知道他说的不是什么客套话,路泽小鸡啄米一样猛地点头。咾錒咦裙≪九二四一∠五七≪六五四整∧理本∠文
  方深林看他那样,轻声笑了出来,路泽被他的笑容感染,也跟着笑出了声。
  两人在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就分别了,方深林要去地下车库,他要去园区专门放电动车的地方。
  路泽家离公司就四五公里的路程,平时就骑个电动车,二十分钟就到了,方便又快捷。
  现在还不用加班,让他晚上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打打游戏,追追动漫,日子突然慢了起来,让路泽有些茫然。
  隔天路泽又碰到了在厕所遇到的那个男人,并非是他记性好,而是对方长相太过于出众,跟电视上的明星一样,一进门就看到他从自己面前走过,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
  路泽跟在方深林后面,看到男人和昨天一样在镜子前洗脸,不同的是他还穿着运动服,衣服已经湿透了,紧紧的贴在前胸和后背,映射出强劲有力的体型轮廓。
  路泽暗自伤神,这才是真男人吧,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达到他这种效果呢,想了想还是问问老板什么时候涨工资比较靠谱。
  他一辈子都无法拥有这样的身材。
  男人敏锐地察觉到路泽的目光,转过头看着他。
  额间的头发被他洗脸的时候弄湿了,一撮一撮的往后脑勺拢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轻轻抿唇,一个极其好看又鲜活的笑容正对着路泽。
  路泽一时愣了神,刚想回应一个礼貌的笑容时,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道声音。
  “怎么还没换好衣服,赶紧的,他们等着呢。”
  男人回答:“马上。”
  原来不是对自己笑,差点会错意,路泽尴尬得整张脸都红了,低下头从男人的面前走过,进入到更衣间换衣服。
  路泽换衣服的时候,甩了甩脑瓜子,安慰自己他刚刚的注意力应该在他朋友身上,肯定没有留意到自己的举动。
  想想也是,他怎么会这么蠢,谁会对陌生人无缘无故的笑啊!!!
  路泽再次猛地甩头,告诫自己别再在意刚刚的事情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深呼吸了口气调整好心态,一打开帘子,男人竟然还在镜子前,并且他整个人转过身臀部直接挨着洗手台,环抱着手看着自己。
  路泽暗自提醒自己这次不要再犯二了,他后边的更衣间肯定有他朋友。
  他努力保持镇定,装作若无其事坦然的样子往门外走,路过男人的时候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接着男人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句什么,然后又露出刚刚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笑容。
  直到男人走了,路泽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说:“刚刚就是对着你笑的。”
  路泽一颗心突然嘭嘭嘭的加速,比上课做高抬腿时的心跳频率还要快。
  那性感的嗓音一直在他耳边徘徊,让他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方深林叫了他几次都没有听到。
  “路泽!”
  “啊。”路泽总算清醒过来了,“走吧走吧。”
  去团操室的路上他还游离在刚刚发生的事情中,始终忘不掉那句话。
  他到底几个意思,怎么就说是对着自己笑的?
  路泽就算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说的这么暧昧含糊,不让他多想才怪。
  “不行!”路泽突然大喊一声。
  方深林看着他,“怎、怎么了?”
  “深林,你之前说健身房Gay多,是真的吗?”路泽小声得问他,就他这特殊的身体,这辈子别想和女人在一起,可也没想过要和男人在一起啊。
  他早就做好了一辈子打光棍孤独终老了。
  “听说是吧,但我也没了解过。”方深林眯着眼笑得贱兮兮的,“怎么了吗?”
  路泽摇头,皱着眉头说:“没什么。”
  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而已,说被人看上也太自信过头了。
  “停止想象,防止犯二。”路泽默默念了一句紧箍咒,拉伸着身体准备这节课一定要跟上教练的节奏。


第二章
  今天周五,也是这星期最后一节课,路泽早早就把负责的功能提测了,闲着没事去厕所摸了个鱼,路过洗手间的镜子时,莫名又想到连续两次都碰到的那个男人。
  他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今天不要再碰到他了。
  下班后踏入健身房门口的那一刻,再到卫生间的洗手台,都没有男人的身影,路泽暗暗松了口气。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觉得放松,不是厌恶也不是反感,总有种说不出缘由的...惧怕。
  路泽习惯性将包放在洗手台上,又想起什么似的,思考了半秒还是老实去更衣间换衣服。
  更衣间很大,每个里面都配有花洒,沐浴露和挂钩,更衣间的门全都是用布料进行遮挡,一拉一扣,扣上就表示里面有人。
  也许是周五的缘故,来的人比较多,路泽一间间路过的更衣间发现都有人,这排就最后一个的门帘还开着,他只好往里面走去。
  就在他路过倒数第二个更衣间的时候,门帘被人从里面往一边拨开,紧接着他见鬼一样的神情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男人一把搂了进来,手臂紧紧的圈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让他发不出声。
  路泽眼睛瞪得直圆,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不想看到他,从他当时在镜子前换衣服的时候,男人的眼神太过炙热,像看猎物一般。
  男人勾起嘴角邪魅一笑,语气却温和,“路泽。”
  路泽的眼神从恐惧变成惊讶,他怎么认识自己?
  而且他发誓,绝对不认识眼前的人,他也没有失忆过。
  路泽被他捂着嘴巴含糊的说了句放开我,但男人没有听清,或许他根本就不在乎路泽求饶的语气,只想享受此刻抓捕到猎物的欢愉。
  男人在路泽对他动手的前一秒,就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和大腿,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你如果大声喊叫的话,我就让他们进来看看你下半身的样子。”
  路泽第一反应就是男人知道了他的情况,他的秘密绝对不能被公司人知道,后又一想,男人也许只是指他光裸的下半身。
  男人看路泽没有了刚刚剧烈反抗的动作,慢慢放开手。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路泽推开他,发现根本推不动。
  男人轻笑一声,“随便找了个人问的。”
  “放开我。”路泽声音颤抖,男人的意思这么明显了,他当然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可他根本就不好这一口。
  男人突然环住他的腰,一个用力就将路泽往他身上靠,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从他第一眼看到路泽的后背起,就没想过要放开他。
  路泽脖颈修长,像玉一样白皙通透,蝴蝶翅膀一样的肩胛骨,还有那一个手巴掌就能握住的细腰,萦绕了男人好几个夜晚。
  今天上手一摸,比他想象中还要惊喜,皮肤细腻光滑有弹性,每一处凹凸起伏的地方都没有死角,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完美无瑕。
  那天晚上回去后,就将路泽的祖宗十八代查了遍。
  G市本地人,父母双亡,家中还有个不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体检报告一切正常,最重要的是从那份报告中,发现了一个让他抑制不住兴奋的事。
  真是个宝贝。
  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要得到他。
  男人看着怀里的人,俯下身将脸埋在路泽的脖子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普通洗衣液的味道,和他的香水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可他就很喜欢,忍不住的张开嘴啃咬起来。
  路泽全身发麻,用了最大的力气推开他,男人丝毫不动,路泽痛恨自己这副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用处。
  “放开。”他又急又羞地推开男人,男人啃咬的声音放大了一般传入他的耳孔,路泽感到下体也起了反应。
  身体多出来的女器,正在不停的流水,那根粉嫩娇小的性器,也有抬头的架势。
  路泽想弯下腰将裤子提起来,不让男人发现他的异样,却没想到男人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样,大手直接往他双腿中间摸去。
  “不要,求你了...”路泽脸色发白,紧紧夹着双腿不让男人入侵,他太害怕了,男人指定是个gay,要是发现他长着一套女性器官,会不会感到恶心,气急败坏下将自己的秘密曝光了怎么办,他还能在公司待下去吗。
  “求你了。”路泽仰起头,眼角发红,蒙了一层水雾,眼泪仿佛在下一刻眨眼的时候就会夺眶而出,“我、我帮你用手,用嘴也行,不要摸我好不好。”
  男人那档子事,路泽怎么会不知道,不就是图那一射吗,怎么射不是射。
  男人看了他几秒后,路泽以为有戏,谁知下一秒男人又往他脖子上凑,手也没有停下来,强势的挤入他两腿中间。
  被发现了...
  路泽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沉默着不说话,双腿也没有再使劲,任由男人修长的手指进进出出,搅出一股股蜜液。
  男人粗喘着气,全往他脖子上散去,路泽紧咬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害怕一个不留神引来换衣间外的其他人的注意。
  他感觉到男人又往里面加了根手指,很温柔的刮过内壁,显然享受其中,看来是没有被嫌弃。
  路泽开始慢慢染上了情欲,享受着男人的耕耘,腰被人托着,他顺势软绵绵的挂在男人身上。
  他听到男人轻笑一声,然后从他脖子处离开,紧接着男人一条腿放在台阶处形成一个肉凳子,路泽被他稳稳当当的放在上面坐着。
  男人终于抽出手,还故意在路泽面前晃了晃,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沾满了蜜汁,路泽撇开头不去看。
  “你自己的,还不好意思了。”男人看他想躲开,偏偏不如他的意愿,带着蜜汁的手掐着路泽的下巴,一点一点的将蜜汁涂抹在他嘴唇上。
  “唔。”路泽闻到一股腥味,尤其看到透明液体上带着血丝,即使是自己的,也感觉到生理不适。
  想吐。
  从第一次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时,路泽直到现在都厌弃自己的身体,从来就没有碰过那个地方,连带着宠幸小弟弟的机会也没有。
  大学在舍友的恶作剧下,无意间扫过一眼AV,第一次看到和自己长着同样女器的地方,路泽当场就吐了,害得舍友以为他是同性恋,又给他找来了GV,他看了后三天没吃饭。
  他想自己也许就是个无性恋者,男女都不喜欢。
  即使刚才身体很诚实,他也感觉到丝丝快感,可还是过不了心理那关,就算身形和长相却更偏向女性,但他一直把自己当成男的。
  如今被一个同样是男人的人侵犯侮辱,路泽再老实,眉间也有了怒火。
  他拍开男人的手,怏怏不悦的说:“我不是同性恋。”
  “我也不是,只是哥哥长得太好看了,忍不住就想让人亲近。”男人把玩着路泽的腰侧,一上一下的滑动,乐此不疲。
  “是谁把我的信息告诉你的。”路泽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连他的年龄都知道,这个人要么是很熟悉自己的人,要么就是男人调查过他。
  “不知道呀,他是你同事吧,我说我想追求你,他就告诉我了。”男人一脸真诚,笑的灿烂,“哥哥,我叫贺琮。”
  路泽把腰上的那只咸猪手扯开,他只想对方消失,谁想知道他叫什么。
  贺琮把人放下来,终于大发慈悲的把他裤子提起来给他穿好,“等哥哥上完课了,我再来接你,哥哥确实需要多练练。”
  路泽此刻的关注点不在上完课再来接他,而是上课时间,他手上没什么活,特意早下来了半个小时,打算笨鸟先飞,没想到就被人截了胡。
  要是不去上课,就要扣绩效,他把绩效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
  “别急,还有五分钟。”贺琮安慰他,就是将路泽的所有底细都了解了个透底,他才没有把人玩的那么狠。
  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别把小鹿吓跑了才好。
  路泽怨怨地剐了一眼贺琮,“我出去了你再出去,不许被人发现。”
  “好。”贺琮此刻像个三好学生一样,和刚刚霸道又强势的人完全不一样。
  路泽深呼吸了口气,拉开门帘偷偷往外看,发现没什么人后做贼一样迅速的溜了出去,留下贺琮独自一人在换衣间给自己纾解。
  一节课下来,路泽和往常一样全身虚脱,他让方深林先回去了,自己打算去洗个澡。
  一身的汗,还有下体没来得及擦掉的白浊,黏糊糊的让他很不舒服。
  等他洗完澡,发现快八点了,今天周五,有电竞比赛,他得赶紧回家去,早把贺琮说过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路泽一路绿灯下到一楼,电梯门打开的时候看到男人那张天然无公害的纯洁笑脸,“哥哥,我等了你快一个小时。”
  路泽想说“等我干什么”,那句“等哥哥上完课了,我再来接你”突然窜入他的脑海,他赶紧往人多的地方跑,却被贺琮一把又抓回了电梯,接着看到他按了负一楼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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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你要是敢跑,我就把的秘密告诉所有人。”贺琮一改温和脾性,阴恻恻地威胁路泽。
  “我、我会报警。”路泽往后靠,贴在电梯的墙上,男人的神情和话语让他战栗不安。
  贺琮轻飘飘的笑着,“需要手机吗?我给你。”
  路泽今天练的太狠,腿都软了,又经贺琮这么一吓,几乎站不直。
  贺琮看自己的威胁起效果了,一把将人抱起来往开了的电梯外走,直奔停车位置。
  “我真的会报警,警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变态。”路泽在他怀里推搡,腿也用力摆动,想要挣脱贺琮的压制。
  路泽再怎么弱,也是成年男子,贺琮被他又打又踹,偶有痛感。
  “路泽,你现在多用力踹我,等会我就以十倍的力气还给你。”贺琮忍着疼痛,看向怀里的人。
  路泽还没懂他的意思,就被贺琮扔到一辆SUV的后座位上,他才不管什么十倍的力气,总之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他心里明明白白。
  “放开我!”路泽顾不得什么脸面,只想逃离这个散发着危险的男人身边。
  贺琮没有理会他的反抗,跟着上车然后把车门紧闭,他将路泽背对着自己抱住,又抬起他左手往车顶放,然后是右手。
  路泽反应过来时,才知道那是一双手铐,他的双手都被死死地扣在了上面。
  “变态!强奸犯!我会报警的,你别后悔。”路泽气急败坏,用他那可怜的认知警告男人,希望对方能放过他。
  可他不知道,他越反抗,男人就越兴奋,他把路泽的运动裤一滑溜的就解开了,露出软软粉粉的性器来,舔着路泽后颈用膝盖把他的双腿顶开。
  路泽感觉到女器紧贴在一起的阴唇被分开,车内的空调冷气直往里面钻,凉凉的,痒痒的。
  “哥哥,你的脖子好美,腰好细,从我第一次看到,就一直忘不了。”贺琮深深咬了一口路泽的颈部,手臂绕到前方去摸他的性器,另一只手去玩弄他的乳头。
  “嗯..放开。”路泽没被人这样玩过,上下都酥酥麻麻的,让他呼吸都要喘不过来,“别这样对我。”
  “相信我,你会很喜欢的。”贺琮把他的脸掰过来,捏着下巴和他接吻,舌头伸了进去,下方的手往更里面探,也伸入到女穴里面。
  路泽嘴巴被堵着说不出一个清晰的字,全部感官都在下身,贺琮不似换衣间那么温柔,反而粗暴起来,直接进入了四根手指,好像要将他捣烂。
  接吻的黏腻声,下身的噗呲声,在车内放大。
  “哥哥,你好湿,这里一直在流水。”
  路泽双手无法挣脱,双腿也被贺琮分开动弹不得,拱起腰身形成一个极美的半椭圆幅度,明明是想逃离,却像在索吻。
  “放手,不要碰我。”
  贺琮说了个好,果然放开了,路泽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以为结束了,就像换衣间那样,进几根手指就了事。
  却看到贺琮把自己的屁股抬起来,然后又将自己的裤子脱下来。
  他同样穿着运动裤,一拉就下来,弹出一根又长又粗黑得发紫的肉棒。
  路泽对于性器官的知识全部来源于初一的生物书,现实中男女的性器都没见过,甚至他觉得其他男人的性器应该就是他这样的,白白粉粉的。
  直到看见男人的阴茎,刷新了他的知识库。
  “哥哥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宝贝?”贺琮笑了一声,拿着肉棒故意顶了一下他的女穴,“哥哥别自卑,反正我的就是你的,相当于你也有大肉棒。”
  要不是这个时候不适合开玩笑,路泽肯定会回他一句,他的也是贺琮的,让他拥有自己的小肉棒去吧。
  “看来路路很喜欢。”贺琮得意地撸了两下自己的阴茎,“现在就让哥哥拥有一下属于你的肉棒。”
  路泽忍不住缩了一下身子,这要是捅进来,他得进医院去,他不能请假,请假和绩效挂扣,和全勤挂钩,和工资挂钩,桩桩件件都在告诉他,不能被捅。
  “我、我有病。”情急之下,路泽随后扯了个理由,“会传染的那种。”
  贺琮噗地笑出声,他当然看过路泽的体检报告,知道人没病,可他还是想逗一下他,“那刚好啊,我也有病。”
  “你是真的有病,你个变态,有病还要碰我,我真的会保留证据去报警的。”路泽被吓软了,阴茎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都不知道对方什么人,看这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滥交,要是真被染上病了,本就不待见自己的爷爷奶奶,还指不定怎么骂他。
  “骗你的。”贺琮不逗他了,把人往怀里拉,“哥哥也骗我,打平了,我们要开始正事了,今晚要把哥哥操晕过去。”
  贺琮伸出舌头,在他脖颈流连忘返的舔弄,膝盖又打开了一个度,让路泽本就没有合拢过的腿张的更大。
  贺琮扶着路泽的腰,把人往自己的肉棒上放,路泽感到一股巨热,是男人的性器,正一点一点的侵蚀他的内部。
  “痛。”路泽倒吸了口凉气,和手指的感觉完全不同,男人的肉棒将他的穴口撑的很大,他下身紧张的抵抗男人的入侵。
  “放松。”贺琮语气温和,动作却一点不绅士,依旧我行我素的强势往里钻,“忍一忍,第一次都会痛。”
  “啊呃!”路泽被他一个用力顶入,忍不住喊了一声。
  贺琮不爱玩处就是这个原因,第一次紧张加上疼痛,难以有情欲。
  可路泽不一样,他总有一股没有性需求的漠然,情欲两字好像就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从两次的情况来看,除了生理反应,路泽对性充满了抗拒和厌恶。
  可他就想看到路泽满脸春情的样子,让他哭让他求饶,让他跪着喊自己上他,把鸡巴顶入他胃里,把精液射进他嘴里,把他的腰掐红掐紫,再把他的脖子全部吸肿,想到这里,贺琮的阴茎跳动了一下,又大了一圈。
  他的鸡巴随着他的脑子渴求着路泽那窄窄的阴道,一个用力往上顶,终于进入了一大半。
  路泽疼得眼泪直流,摇着头喊着不要,男人却一点没听见,出来一小节,进去三大节,来来回回的摩擦他的内壁。
  “再忍忍,快进去了。”贺琮加大手上的力度,把人往鸡巴上一坐,咕噜一声,全根没入。
  路泽的嘴就没合上过,一直在大口喘气,贺琮的阴茎硬的像根烧热了的铁棍,死死地嵌入在他里面。
  贺琮呼了口气,爽,太爽了,里面又紧又热,像块磁铁吸着自己,他忍不住抽插起来,看路泽适应了自己,便加快了频率。
  路泽里面火辣辣的疼,男人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不满地提醒他,“啊..慢点。”
  贺琮整个头都埋在他脖子上,手也在腰上前前后后的摩擦,哑着嗓子说:“慢不了。”
  香蜜越流越多,顺着大腿流到地毯,贺琮摆动跨一次比一次进入的深,一次比一次大力,他放在路泽腰上的手时不时感觉到路泽肚子上鼓起的一小块。
  他解开路泽的双手,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哥哥,感受一下你的鸡巴。”
  一起一伏,一伏一起,像心跳一样,龟头有节奏的出现在他的手掌心。
  “好玩吧。”
  路泽沉默着没回他,他早就累的没有一丝力气,哪里会觉得好不好玩,只知道肚子鼓起一次,身体就会传来一次酥麻快感,可他体力已经耗尽了,有些支撑不住。
  贺琮没得到回应,报复一样撞的又快又狠,啪啪啪的声音越来越响,“叫出来,哥哥。”
  路泽轻轻呻吟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后仰往贺琮怀里倒,晕了过去。
  贺琮赶紧抽出鸡巴,食指往路泽鼻子一探,还有呼吸,可看到他脸色惨白,还是放心不下来,把两人的衣服穿好,再轻轻的将人放在后座,他又立马跑到驾驶位系好安全带,硬着鸡巴踩下油门,往家的方向开去。
  贺琮站在卧室门口,拉着卫熙问话,“怎么样,人没事吧。”
  “那人气虚体弱,不是能折腾的料,我劝你换个人吧,要是你强行上他,他会因为心跳加速呼吸不过来死亡。”卫熙知道贺琮是个什么样的人,玩起来没个轻重,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了。
  他体检报告也没说这回事啊。
  贺琮对他的说教有些不满,像在较劲,“人我是一定要玩个痛快,你就说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嗯..承受能力久点。”
  “加强运动。”卫熙丢下四个字,转身就走了。
  “床上运动算不算啊。”贺琮对着他背影大喊,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贺琮走到床边,看着晕睡着的人,性事过后脸颊的红还没有完全褪去,嘴唇也红,还有脖子上他啃咬出来的一块块痕迹,全是出自他手。
  贺琮有些得意,又有些不甘,好容易吃到嘴边的肉,说没就没了,甚至恼火,要不就按照卫熙说的,换个人算了。
  一想到这个,他更加恼火了,是他发现的人,怎么可能让给别人!
  贺琮赌气一样捏了下路泽白皙的脸,随后扬起嘴角,把自己和路泽都脱了个精光,又将路泽翻过身,跪跨在他大腿处,一手往自己的性器摸去,一手往路泽的腰上摸去。


第四章
  凹凸起伏,纤细柔美,贺琮第一眼看到时,就有了要把他占有的疯狂冲动,如今就在眼前,就在他身下,晕了又如何,看着这后背和腰身,都要让沉迷。
  刚刚他一发都没射,知道他身体特殊怕他出事,一路忍着飞奔回来,半路就把卫熙叫了过来给人好好检查,记忆中他从来没对别人这么体贴过。
  他做了原本不会做的事,现在是时候奖励自己一番了。
  贺琮掐着路泽的侧腰,那里很细,肉却出奇的多,一捏软肉就从指缝中溢出,让他忍不住想下手再重点。
  他最终还是没这样做,只是加重了在自己性器上的力度,一边抚摸路泽的侧腰,一边吸吮他的后颈,摸着性器的手动作又快又急,一个沉重的喘息,终于射了出来,全部掉落在路泽的腰窝上,满满当当的装着。
  贺琮摇头苦笑,路泽说他是变态,他不承认,要真如他所说,就算睡着也得把人里里外外尝个遍。
  性器射过一次,还是没有软下去的迹象,贺琮将路泽翻过来面对他,对着他的脸和胸还有下半身各射了一次才算满意。
  贺琮去洗澡的时候,顺带把路泽也抱去洗了个遍,洗着洗着下半身又有了反应,他恨恨的深吸一口气,像扔抱枕一样把人扔到了床上,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真是的,好不容易遇到个合心意的,动两下就晕了,晕了都还不能碰,从他通性事的时候,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过自己。
  贺琮迅速把头发吹干上床,把人侧着背对着自己,用自己的一条腿把路泽的腿抬起来,手往他的女器中摸去。
  路泽的那套女性生殖器发育的比男性生殖器还要完美,外阴软厚饱满,内阴小巧水润,色泽粉嫩无瑕,插进去那种包裹着吸附感,让他想到那种生理和心理的爽感都忍不住想射。
  贺琮伸出一根中指,缓缓揉擦,一时进一时出,直至加到三根手指,路泽虽然还晕着,但身体的反应永远是真实的,本就还湿润的阴道流出汩汩香蜜,贺琮趁势将鸡巴顶入进去,温热紧湿,太舒服了。
  “晚安。”贺琮总算满意了,咬了一口路泽的后颈,把人抱着闭上眼睛,就着这个姿势睡觉。
  路泽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身上和腿上都有重物压着的感觉,等他摸到身上真的有一只手和一条腿的时候,才发现不是错觉。
  昨晚的事情像走马观灯一样在他脑海中放映,路泽猛地起身,两腿间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就看到男人紧皱的眉头,好像很不满意有人扰了他清梦。
  路泽掀开被子往床下走,腿间的疼痛感愈加强烈,一个重心不稳就跪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彻底吵醒了床上的男人。
  贺琮反应过来,起身想把人抱上床,谁知路泽看到他高高翘起的鸡巴,缩着腿往后撤了撤。
  贺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带着起床特有的浓厚嗓音,“地上凉,快起来。”说完不顾路泽的反对,强行把人抱起来,重新塞进被子里。
  “我要报警。”路泽还是这句话,委屈地盯着压在他身上的人。
  贺琮把脸埋进他脖子里,“好啊,再睡会我陪你去。”
  “你!”路泽推又推不开,威胁也威胁不到,说要报警他自己心里都没什么底气,更怕贺琮真的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面对这样的人,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到这里,他眼睛就红了,氤氲出一层水雾。
  贺琮感觉到身下的人在抽泣,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转了个身让路泽压着他,“怎么哭了,不是答应哥哥去报警了吗?”
  路泽看他一脸轻松又惬意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要逃离男人的怀抱,却感受到会阴处有一根烫得他发疼的铁棍,他挣扎的时候上下扭动,就像在故意摩擦一样。
  路泽听到贺琮轻笑一声,然后感觉他往上顶了顶,龟头很顺利的滑入进去。
  “嗯...”路泽是痛的,但在贺琮听来,是爽得不行的媚音。
  这道声音刺激了贺琮,他将人往下拉,让自己更加深入,插了一晚的地方依旧水润紧实,趁现在人醒了,怎么也得来做个晨运。
  “好痛。”路泽眼泪直流,哭得异常伤心,“真的很痛,求你不要这对我。”
  贺琮坐起来,阴茎也随着他的姿势滑落,他将人抱在怀里,掰开路泽的腿往下身看去,又红又肿。
  操,怎么这么不经操,贺琮腹诽,算是栽他手里了,前前后后这么多天,就没吃过一顿好的。
  “不来了不来了,我去给你拿药。”贺琮用指腹给他擦拭了眼泪,起身去一旁的桌上拿卫熙留下来的药,“来,躺下,我给你上药。”
  “我自己来。”路泽低着头把手伸过去,他只想贺琮离自己远点。
  “那不行。”贺琮反握住他的手,把他抱到浴室洗漱台上,面对着镜子将他的腿扯开。
  门户大开,路泽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那红肿的像火腿肠一样的地方,整张脸都红了,放开这两个字他都说腻了,知道贺琮不可能如了他的愿,于是低着头生闷气,任由他自己摆布。
  “昨晚你晕过去了,我可是前前后后伺候了你一晚呢,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啊。”贺琮把他的脸掰正,和他一起看着面前的镜子,“你看我黑眼圈都有了。”
  “我昨天晕,还不是怪你。”路泽对晕倒后的事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晕,他虽然知道自己的体力和心肺能力不好,可也不至于晕过去,
  唯一记得的就是在晕过去之前,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有那么一秒钟的快感。
  “这怎么能怪我呢,是你体能太差。”贺琮拿过药扭开盖子,挤了一小块放到食指指腹中,“医生说你要多加强锻炼,不然活不过三十岁。”吃﹀肉﹔群⑦①零﹐⑤.⑧〻⑧⑤﹒⑨零
  “真的吗?”路泽紧张地转过头,没留意贺琮脑袋也往前移了一点,嘴唇轻轻扫过他的脸颊,引来贺琮一阵亲昵。
  “真的啊,所以你平时上课不能偷懒,剩余的时间就交给我吧,运动方面我也懂很多呢。”贺琮添油加醋乱说一通,能花时间解决的就不是事,早晚的问题而已。
  经过昨晚卫熙那么一说,贺琮决定好好开发锻炼路泽的身体,总有一天要操上他一天,并且全程醒着。
  “我真的活不过三十吗?”路泽虽然无欲无求,但也不想那么快死去,他才二十七岁,大好年华,也想着到三十五岁不做程序员了,要去外面的世界走走。
  “不是活不过,是让你加强锻炼,可能是哥哥的身体太特殊导致的,所以比其他人都要弱一点,但都是小问题,我会陪你一起锻炼,别怕知道吗?”
  贺琮的声音温柔又有磁性,从见面到现在,他都是笑着的,却说出的话很有力量和安全感,路泽像是暂时找到了一处庇护所,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
  贺琮嘴角的笑容扬得更高,“那我先帮哥哥涂药。”
  赶紧好起来,他要二战路小穴。
  这次路泽没再抵触,任由他给自己涂药,即使知道男人涂药的手段没那么正经,他也忍了,反正也逃不过。
  “哥哥流了太多水,药都涂不好。”
  “外面涂好了,里面也要涂点,哥哥里面好滑,赶紧好起来让我吸一口。”
  “涂好了,别穿内裤了,这样好得快,要不我给哥哥找两条裙子吧。”
  路泽:“...”
  路泽在贺琮的视奸下涂好药,又被贺琮抱回床上,路泽一沾床就挣脱开他怀抱翻找自己的衣服。
  虽说今天周六不用上班,可昨晚没回去,也没和家里人说一声,总归有些心不安。
  贺琮看出了他的意图,也从衣柜拿了两件休闲装穿上,“和你出去吃个早饭,我送你回去。”
  “还是不用了。”路泽低头整理自己的衣领,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从贺琮的角度看过去路泽的心情突然变得非常低落。
  路泽确实很不开心,一晚没回,家里人也没给他发个信息或者打个电话。
  算了,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他早就应该释怀。
  路泽收拾好自己,贺琮强势的把他拉过来,捏了一把他的腰,语气温和,“不吃早饭,那我送你回去。”
  “不了。”路泽固执地拒绝,转身就往卧室门外走,在卧室不知道房屋结构,一出门才发现这是套装修极其法式风格的别墅,面前的水晶灯从上而下悬挂,每一处都仿佛被精心雕琢过的玉器一般,豪华奢靡。
  他迅速找到旋转楼梯走下一楼,看着自己的鞋子踩在地板上,多待一秒他都觉得会把这里弄脏。
  可当他走出别墅大门,直接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两个石柱高高耸立,右边一个大花园,左边一个泳池,除了用于行走的路面,全是草坪。
  难怪他能那么嚣张淡定的说带他去报警,这个人和他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路泽加快脚步往外跑,还没跑出那道铁门,就听到后方传来小车发动的声音,然后就看到贺琮一个拐弯挡住他的去路。
  贺琮从车上下来,看到路泽谨慎地往后退了两步,噗嗤一笑,“上车,我带你去报警。”
  “不、不去了。”路泽眼底闪过一丝慌张,甚至已经在思考哪天贺琮不开心,让他从世界上消失也不是不可能。


第五章
  贺琮将他的小动作一览入眼,偏过头问他:“那?上车?”
  路泽没说话,低着头钻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一言不发乖乖坐好。
  贺琮察觉到气氛不对,不明白本来有点小炸毛的人怎么突然缩着不动,“路泽。”
  他喊了一声正在发呆的人。
  路泽像是没听到,目光涣散的盯着前方,贺琮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路泽。”
  “啊?怎、怎么了。”路泽反应过来,怯怯地看着他。
  “我说你家的方向在哪边。”
  “在旧城区那边。”路泽老实回答,“到那边我再..我下车就行了。”
  他想说到那边再给他指路,可看着这辆价值不菲的车要是开进去,还不知道会引来什么骚动,他在那里土生土长,十步就能遇到一个熟人,路泽不想提供八卦让人口舌。
  贺琮看他一副想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样子,对着车窗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再一次有了想换人的冲动。
  要是路泽识趣点讨好他,早不知道咸鱼翻了多少次身了,他什么时候还得巴巴地想方设法去体谅别人。
  可都花了这么多心思了,让贺琮现在放弃他又不甘心,更何况他还没找到比路泽还要好的猎物,再等等吧。
  “那好吧。”贺琮露出他体贴的一面,把一包药递给路泽,“那个药给你拿下来了,回到家也要记得涂。”
  “嗯。”路泽接过药,不自在的往窗外看去,他很想问贺琮,为什么是他,又想问他能不能放过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一直到了旧城区,他都没有把那些话问出口,贺琮说了一句周一见,他就知道贺琮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的。
  逆来顺受,是路泽生存的惯性和本能。
  路泽的家在旧城区的一处巷子里,这里原本不叫老城区,只是听说当初上面要将这里作为G市的市中心,但区长不同意,于是选择了另一处为市中心。
  这里发展跟不上,也就一直没有被重视起来,也因此得了个旧城区的称号。
  他家是很久以前的自建房,虽然是本地人,却一点本地人的福利也没享受到,拆迁轮不到他们,发展轮不到他们,就连来这座城市打工的人,就不会选择旧城区的出租房,主要就是没几个人愿意翻新自家的房子,能住就行。
  他家也一样,从父母去世后,爷爷奶奶就没有了其他心思,时间过去了,房子老了,路泽经常在想如果来一场强劲台风,他房间上面的屋顶会不会像段子里那样,睡一觉就没了。
  路泽有意无意都会摩擦到中间,让他走路的姿势比平时都要怪异,怕被人看出来了,忍着刺痛让自己别那么别扭。
  路泽家门前有个小院子,可能就贺琮家的厕所那么大,他一进去就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在院子里清洗着什么东西。
  “奶奶。”
  “嗯。”岑芳冷冷地嗯了一声,难得施舍了他一个眼神。
  平时岑芳都不会看他一眼,今天突然看着他,路泽心下一颤,强行让自己淡定,努力暗示自己都是心理作用。
  路泽看岑芳的眼神移开,他才拖着沉重的身子往二楼走,路过她身边却听到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过后他才反应过来,岑芳在说他不要脸。
  路泽被贺琮那样欺负,回到家被岑芳这样说,顿时有点委屈,他觉得自己明明伪装的很好,怎么就被岑芳看出来了。
  他拿起衣服想去洗个澡时,在那面墙镜看到脖子上的斑斑点点,终于明白岑芳为什么要说那话。
  以往她都是骂自己人妖,扫把星,今天第一次说不要脸,原来就他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
  贺琮明明也能看到,却不告诉自己。
  路泽很少哭,这次却躲在卫生间偷偷的哭了很久很久。
  路泽躲在房间两天都没有出门,周一早上和往常一样八点半出门,到院子发现他的小电鸡不见了,“我的车...”
  还在园区!!!
  那晚下课直接就被贺琮拖走了,前天送他回来完全忘了这回事。
  路泽拔腿就跑,不能迟到不能迟到,这个月的全勤不能丢。
  没跑出五十米,就累得不行,他赶紧拿出手机打车,此刻正是上班高峰期,半天没人接单,路过的出租车手都挥断了都没停下来。
  该死的狗男人,路泽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贺琮。
  就在这时,狗男人开着一辆显眼又拉风的摩托车飞驰而来,他能把戴头盔的人认出来,完全凭的是直觉。
  贺琮打了一个漂亮的漂移,掉头到路泽身边,笃定了对方一定会上车一样 ,直接将怀里的头盔给他戴上,“上车吧,你要迟到了。”
  路泽没有犹豫就跳上了车,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却被贺琮强势地往前拉了拉,让他手掌相叠环抱住自己的腰身。
  路泽别扭的时候,听到贺琮说了一句“坐好了”,还没给他反应时间就踩下油门往前方冲去,路泽下意识的把他抱得更紧,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甩了出去。
  贺琮开车又稳又快,路泽一路上只听到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和耳边呼啸的风声,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声音消失,他脱下帽子往贺琮怀里一甩,跳下车往大楼走去。
  刚好九点钟打卡,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路泽气喘吁吁的坐到位置上,在房间闷了两天都没吃饭,本打算上班前美美的吃个早餐,没想到出了这个意外。
  时间太赶,连早餐都没来得及买,他又不好意思在工作时间下去买个早餐上来,想想还是放弃了,反正都饿了两天,也不差这一顿。
  路泽调整了一下心态,打开电脑开始工作,看到邮箱一堆指向给他的任务就有些恹恹的。
  偏偏这时他看到了最害怕的人,这人一过来准没好事。
  “路泽,有个需要要改,嘿嘿,等会开会啊,主要是你负责的那块功能。”王清是产品,时不时就动需求,其他的开发都没有路泽这样好说话,因此有什么需要改动的不管是不是他负责的都来找他,让他帮忙去协调。
  路泽苦不堪言,曾因为他想过离职,但除了王清,其他都很满意,因此路泽一忍忍到现在。
  “如果这次还让你改,你直接拒绝。”方深林凑过头低声和他说,“王清就是脑子有坑,设计的原型图乱七八糟。”
  “哎,算了吧。”路泽叹了口气,他入职就是王清主动凑上前和他介绍公司的一些详细情况,对他也挺好的,要是拒绝他,他有些于心不忍。
  “别老干这些帮人擦屁股的事啊,傻不傻。”方深林继续给他洗脑,“你看其他开发,没一个理他的,就逮着你使劲的薅。”
  路泽苦笑,再次在心里想着要努力存钱养老,再到世界的其他地方看看,然后独自一人孤独终老。
  “路泽,外卖。”
  路泽看着门口的外卖小哥,愣了愣,听到对方又叫了他一声,立马从位置上走到门口。
  外卖小哥将早餐放他手上就走了,路泽还在懵圈,拿过单子确认了一下,地址和名字都对得上,直到看到备注,他赶紧把外卖单扯下来放口袋里。
  死贺琮,写的什么玩意,真是不要脸。
  想着店家和外卖小哥肯定都看到了,路泽脸都要红透了,只恨电脑桌没有抽屉,不然他肯定整一个人就钻进去躲起来算了。
  路泽回到位置,打开早餐是一些粤式早点,水晶蒸饺、马蹄糕、红米虾肠、榴莲酥,还有一杯豆浆,精致又美味。
  路泽确实饿了,吞了吞口水,套上手套就拿了一个蒸饺往嘴里塞。
  也许是饿惨了,他觉得这是他在G市吃过最好吃的蒸饺。
  “今天什么情况啊,这么丰富。”方深林突然觉得他的馒头不美味了。
  路泽递了一些过去给他,“刚好一人一个,吃吧。”
  方深林把馒头重新装进包子里,伸手去拿剩下的饺子,笑得促狭,“肯定不是你买的,谁买的?这么大方。”
  路泽笑了笑没理他,又给他拿了一个榴莲酥过去,“这还塞不住你的嘴。”
  “比起吃,我更好奇,是不是有情况了,嗯?”方深林眉毛跳舞了一样,上下跳动好几下,“是个男的?还是女的?”
  路泽架不住方深林的热情,小声的说:“男的。”
  “健身房认识的?”
  路泽看了他一眼,脸上写着“你怎么知道的”。
  方深林把最后一口榴莲酥咽下去,眯着眼睛胜券在握的样子,“你上次问我健身房是不是很多gay。”
  这...这都能联想起来,路泽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竖了个拇指。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总之不是那种关系。”路泽和他解释,他不希望这件事有更多的人知道。
  方深林拍了拍他肩膀,“怕什么,都什么年代了,勇敢去爱,弟弟支持你。”
  路泽:...
  路泽吃完喝了口豆浆,抱着电脑就去开会了。
  要他去爱一个人,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他再迟钝也明白贺琮的意图,就是看上了自己的身体,可肉身关系就像长久暴晒在阳光下的塑料袋,等到时间了,风一吹就会散。
  路泽不会喜欢上用这种方式去维系感情的人,他相信贺琮也是,等哪天他已经成为风化的塑料袋,贺琮自然也会离他而去。


第六章
  从不会拥有,他也不会选择开始。吃︿肉ˇ群ˇ二三 灵﹕六 九︿二三九六﹀
  只能在心里期盼贺琮能早点玩腻他。
  开了一早上的会,路泽的负责的模块要大改特改,今天周一,晚上又要去上课,还有外卖单贺琮明目张胆的约他晚上见。
  一天天的事情真多。
  晚上七点。
  路泽刚上完课,一出团操室就看到贺琮站在对面,路泽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拉着方深林,“深林,你先回去吧,我有点事。”
  “好好好,我懂的,加油。”
  路泽干巴巴地呵呵两声,闷闷地往贺琮那边走。
  “哥哥,我看到你偷懒了。”贺琮带着他往前走,一直走到最里层的顶级会员健身室。
  路泽知道这是专门为顶级会员量身打造的空间,甚至还给他们配了精英教练一对一,每年的会员费用高达百万。
  路泽没有感到很惊讶,从他家的装饰来看就知道了,贺琮非富即贵,是他这种人永远都高攀不上的。
  “我没偷懒。”路泽放下包,看着四面的墙镜就有种危险感向他靠近,“是教练说我可以休息。”
  贺琮把人拉过来,摸着他的脸,说:“那这样永远没有进步。”
  言外之意,他永远都吃不到一颗完整的水蜜桃。
  贺琮把路泽拉到一旁的蝴蝶机坐下,然后一把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劲瘦的上半身,像是在故意炫耀,又像是在故意引诱。
  贺琮的肌肉线条很柔顺协调,不似其他专业健身人员那样夸张,路泽看了说不妒忌那肯定是假的,哪个男人不想拥有贺琮这样的身材,因此他不由地又多看了两眼。
  贺琮轻笑一声,和他面对面坐着,抖了抖胸肌示威一样,“哥哥努力点,也能和我一样。”
  努力点,让我上个痛快。
  “真的?”路泽有些心动,一个专业健身的人,就算不说话,只展示他的身材,都让人觉得可信度很高。
  “真的,跟着我练就行了。”贺琮把砝码调到路泽能承受的程度,然后又将他的手往握把上放,“哥哥,别耸肩,肩膀要和手臂一样平行,手臂用力,往前胸夹。”
  “哦。”路泽乖乖照做,贺琮手臂肌肉就摆在他面前,似乎在告诉他,这就是他增肌的动力。
  公司虽然人性化让他们来上课团练,但这些上百万一套的器材使用权自然不会对员工开放,他们的团操课就是又蹦又跳的HIIT,这还是路泽第一次使用器械来达到锻炼的目的,明明上了一节课已经有些累了,做了一组下来,他竟然觉得还有剩余的力气。
  “是不是挺简单的。”贺琮笑着和他说,“其实力气用对了,就没那么难了,这个可以开阔胸腔,帮助你增加心肺功能的能力,哥哥再做两组吧。”
  “好。”路泽难得没有拒绝,他觉得两组肯定没什么难度。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路泽第二组做了七八个扩胸,就有点使不上劲了,脸色涨得通红,两大腿都在发抖。
  贺琮把手掌覆盖在路泽大腿上,按压住不让他腿乱动,“坚持用上半身发力。”
  “呃啊...不、不行了。”路泽艰难地回应贺琮,声音跌宕起伏带着些缠绵,让在认真教学的贺琮分了心。
  “再坚持做两个。”贺琮在给他机会,也在给自己机会,“如果做不了,我们做其他的。”
  贺琮说完这话,下半身已经不受控制的挺硬起来,甚至感觉到一股热气正由内而外的散发。
  路泽保持体力没有回他,手臂还在倔强的往回拉,可怎么使劲都无法让手肘触碰到一起,他终于放弃了,自暴自弃垂下酸痛的手,“真不行了,好累。”
  贺琮得到了机会就不会再放过路泽,他欺压过去,整个人都黏在路泽身上,低下头去疯狂的亲吻路泽,舌头撬开他的贝齿,追着他的舌头像两条蛇交缠在一起。
  “嗯...”路泽运动过量还没缓过劲来,就被贺琮强势入侵,牙关不受控制的张开任由对方侵占,嘴里的蜜汁顺着嘴角溢出,滑落到贺琮的手背上。
  贺琮的气息占满了路泽的口腔,好久才停下来,喘着粗气和他额头贴着额头,“我想着让你再做两个,就放过你的,是不是故意的,嗯?”
  “没有。”路泽低下头,看到贺琮运动裤下撑起的帐篷,恨不得冲出囚笼一样。
  贺琮看到路泽盯着自己看,往前挪了下屁股,将硬起的龟头直接就顶住了路泽的小穴,路泽忍不住呻吟一声,突然感觉小穴流出一股暖流,又痒又空虚。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明明很不喜欢,前面两次都没有享受到什么快感,可刚刚贺琮碰他的那一下,就像触电一样。
  想要。
  贺琮重新把路泽的手放到手把上,“抓住他,不许放下来,不然我就和别人哥哥的秘密。”他坏笑着威胁路泽, 俯下身手臂穿过路泽的膝盖后方,顺着他的后腰就把人的裤子扒了下来扔在一旁。
  路泽和皮质的坐垫亲密接触,顿时坐垫就被他小穴流出来的蜜液沾湿了,沾湿后坐垫的颜色比其他干着的地方更深,暗示着浓郁色情的味道,看的贺琮双眼发红,想狠狠地贯穿他。
  贺琮把运动裤上的绳索解开,掏出蓄势待发的雄鹰,迅速的往那张翕动的小嘴靠过去。路泽被烫的一个激灵,身下一抖,握住手把的手也差点滑落了下来,又想到贺琮的威胁,死死抓住握把不肯松手。
  “好湿。”贺琮把鸡巴退出去,龟头沾满了淫液,他把自己龟头上的淫液抹到路泽的龟头上,给他按摩揉压,路泽爽的小穴又喷出了水,源源不断。
  路泽的鸡巴虽比不过贺琮,但胜在美观,相比较贺琮黑的发紫的蛟龙,他的粉嫩无瑕更像等人开采的花瓣。
  贺琮没玩过别人的鸡,此刻握着路泽前后撸动,像是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让他爱不释手,越玩越用力,越玩手上的速度越快。
  路泽一个哼闷,贺琮给他带来的快感,爽的他头皮发麻,忍不住就射了出来了。
  “爽吗?”贺琮问他。
  路泽还处于贤者时间,意识还没收回来,他没这样玩过自己,一种又快乐又恶心的感觉涌入心头。
  贺琮没等到路泽的回答,把人往身上一拉,顺顺当当的契合在路泽小穴的入口处,用力把人往下按,“噗呲”一声就进去了。
  “啊...”路泽感受到体内的火棍,还是痛,没有爽,下意识的把手从握把上放了下来搭在贺琮的肩膀上,委屈巴巴地说:“好痛。”
  “那我先不动,等哥哥适应了先。”贺琮耐心地安抚他的情绪,“趁现在的时候,再练一练。”
  路泽完全没有力气了,可贺琮一直在说坚持一下,也不知道是坚持让他的鸡巴容纳久一点,还是让他真的坚持再做两个扩胸运动。
  总之路泽还是乖乖地顺着他的意思,把手放在握把上,像刚开始贺琮教他的那样,手臂用力向前推动。
  路泽此刻完全坐在贺琮的腿上,他的小穴还吃着他的鸡巴,上半身也和贺琮紧密相连,路泽用尽力气做了一个动作,像是把贺琮搂在了怀里一样。
  他的手肘要相触,运动才有效果,可面前多了一个贺琮,他触碰不到自己的手肘,有些急了,“你、你出去,我两条手臂碰不到。”
  “可以的,用力。”贺琮忍着想激烈抽插的冲动,哑着嗓子鼓励他。
  路泽听他的话用力,却用错了力,上半身一点没动,全跑到了下半身去了,把贺琮夹的都快射了。
  贺琮忍不住打了一下他的屁股,“看来还是不会正确发力,要罚你。”
  路泽软得不行,听到贺琮又要罚他,有些自暴自弃了,放下手撂挑子不想动了,他今天运动量已经超标了,什么肌肉猛男,他也不要了。
  可下一秒,被他在气头上忽略掉的火棍开始抽风一样,在他体内猛地动了起来。
  “嗯啊,啊...”路泽的生理泪水像蒙了一层水雾,像被欺负坏了的小狗,他的力气早就用光光了,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贺琮随意摆动。
  贺琮自然不会听他的话慢下来,他早就硬得发疼,天知道他在一处又暖又紧的地方克制自己那么久,需要花费他多少力气。
  贺琮抽出鸡巴坐到坐垫上的最前端,又将路泽拖过来,然后把人按在二十厘米宽的垫子上,“别乱动,小心摔下去。”
  路泽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坐垫太窄,好像就只能支撑住他的脊柱一样。
  路泽躺下来后,贺琮掰开他的双腿,看着还没彻底开发好的镜密之地流出透明爱液,两瓣肥厚的阴唇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贺琮用手往那里一拍,阴唇一晃一晃,真就像蝴蝶飞起来在采摘下方的粉菊一样。
  这个想法让贺琮发疯,不管路泽现在什么状态,还有没有力气,他找好位置后猛的一插,又快又急,两颗蛋都差点被挤进去。
  他粗暴的动作自然给路泽带来了无限的痛苦,路泽刚经人事就受到这样的对待,前方还扬起来的性器瞬间就软了下来。
  贺琮一次比一次退出的多,又一次比一次用力往里插,太爽了,路泽的逼简直就是为他而打造,死死地咬住他,吸住他,不肯放开他,甚至他觉得路泽的求饶都是在说反话,每次说好痛、慢点都在告诉他好爽,让他再快点。


第七章
  路泽被插的意识涣散,眼神都无法聚焦,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等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身下又传来酥酥麻麻的爽意,让他错觉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嗯...啊...”路泽的声音变了腔调,动情勾人,像是给了贺琮一点肯定。
  贺琮把他的腿搭在肩膀上,更加卖力的开垦起来,路泽已经爽到了,他要让路泽和自己一起达到高潮。
  “路泽。”贺琮渐渐有了想射的冲动,可路泽好像有些力不从心,搭在他肩膀上的腿有自由滑落的征兆,贺琮警觉不妙,“坚持一下,路泽!”
  路泽嗯了一声,他想睁开眼,但好像都睁不开,他还想让贺琮别慢下来,再快一点,他也想射,可始终发不出一点声音。
  最后,人彻底晕了过去。
  “操!”
  贺琮抽出鸡巴,快速给自己撸动,自己的左手兄弟实在不给力,哪里有路泽的爽,整整花了他二十分钟才射了出来,皮都要磨破了。
  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恼火,最恼火还是勉强死鱼一样睡过去的路泽。
  路泽半夜被饿醒,睁开眼就看到和上次一样的房间,是贺琮的家。
  他拿过床头的手机,按亮屏幕一看,凌晨三点,又饿又累,想找点吃的,但房间一个人都没有。
  路泽犹豫了一下,还是起床打开门出去,一开门就看到背对着自己在抽烟的贺琮,贺琮听到声音转过头看着他,“怎么醒了?”
  “饿了。”路泽对烟味有些敏感,捏着鼻子往后退了退。
  贺琮看在眼里,把烟熄灭掉,说:“我叫人给你弄点吃的。”
  “啊?算了算了。”路泽挥手拒绝,大半夜把人叫醒给他做吃的,他良心过不去,看贺琮还有继续叫人来给他弄吃的架势,他又赶紧出声制止,“厨房在哪里,我自己做吧。”
  贺琮沉默了一下,想不通路泽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叹了口气,“那我带你下去。”
  路泽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敏感的他察觉到贺琮有一丝不高兴,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温和,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路泽不由在心里高兴起来,可能对方对他没想法了,都是男人,多多少少还是能懂对方的心思,两次他都晕了过去,就没见贺琮射过,肯定是对自己不满意了。
  贺琮确实和路泽想的那样,有些不爽,错了,应该是非常不爽,想了一晚,还是不打算在路泽身上花时间,世界合心意的人千千万万,没必要在他身上禁了性欲。
  路泽放面的时候,看着坐在餐桌上的贺琮,伸出脑袋,“你要吃吗?”
  “不用。”贺琮对自己有严格的饮食要求,晚上不会再吃任何东西。
  “哦。”路泽继续煮面,冰箱有很多食材,他一样没拿,就一碗很简单的清汤面,油和酱油,什么都没。
  路泽快速给自己盛好端出来,低头开始吃面,坐他对面的贺琮紧皱着眉头,一点食欲都没有,给他家狗都不吃,心里对路泽更加不满意。
  路泽却吃的很香,他吃相倒是很好,一小节一小节往嘴里放,吃完了再吃下一口,发出细细的声音,最后连汤都喝完了。
  “你想要什么补偿。”贺琮直接开口,虽然没吃到底,但也把人玩了一通,对待情人,他一向大方,虽然路泽连情人都比不上。
  路泽就知道贺琮要和他说结束这事,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在贺琮看来和那些为了钱陪他睡的人没什么两样。
  “嗯...你给我二十万好了。”路泽很理性,本来就是贺琮强上他,他身心都受了折磨,要点赔偿又怎么了,可看贺琮黑着一张脸,他有些胆怯,“是、是太多了吗?要不、五万...”
  路泽越说越小声,精神损失费,五万差不多了吧,这房子一看就价值不菲,难道五万都不肯吗?
  果然有钱人都这么抠门。
  “给你两百万吧,房子车子你再挑一样。”贺琮想路泽除了腰和后背能入他的眼,就没有一样他喜欢的,寒酸,自卑,没见识,没品位,真是自降身份要去玩这样一个人。
  “太多了吧...”路泽张着嘴惊讶,有种一夜暴富的不真实感。
  贺琮冷笑一声,“明天我就让人转给你,就这样吧,别再有联系,我们之间的事情,嘴巴收紧点。”
  “嗯嗯嗯。”路泽小鸡啄米一样猛地点头,他巴不得这样,这样他的秘密就没人知道,而且对于贺琮,他就知道个名字,其他一概不知,说不定名字都是假的。
  况且,他对贺琮一点兴趣都没有。
  贺琮看路泽开心的那样,没有一丝挽留和失落的伪装,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他很快也调整了回来,虽然他没遇到过不喜欢自己的人,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说不定路泽就是第一个这样的人呢。
  路泽看贺琮没什么要说的了,“我去洗碗了。”
  “嗯。”贺琮想让他放着,家里有阿姨,想想还是闭嘴,“你还是在那间房睡吧,早上上班我让人送你过去。”
  “好。”路泽心情很好,走路竟然还有蹦跶的弧度。
  贺琮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无法理解路泽的心思和开心的动机,不过算了,今天之后就结束了,贺琮扭了扭脖子,往楼上自己的主卧走去。
  路泽洗好碗出来发现人不见了,他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关好门在房间里面来回跳了几次,马上就是有钱人了,他曾经想过中彩票,如果自己中了彩票,那他马上把工作辞了。
  可现在和中彩票也没什么两样,他反而没有辞职的心了,还是想按班级部的过他的生活,只不过他可以选择提前退休,也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要更加努力的养好身体,要撑过三十岁,等钱到账了,就再去做个身体检查好了。
  路泽下半夜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早上起来迷迷糊糊的,差点迟到。抠q〻un﹔2〻3<灵︰六〻9二︰39﹔六ˇ
  刚到公司没多久,银行卡就收到了转账信息,还有个陌生好友加他,说房子和车子过户的事情,路泽并不需要这些,问对方可不可以折现。
  对方应该一直看着手机,立马回了他说不行。
  路泽也没想太多,和对方约好时间,打算等房子车子过户下来后,自己挂在网上卖了。
  “今天没有丰富的早餐吃了啊。”方深林路过看到路泽在啃包子,调侃了他一句。
  “昨天是意外。”路泽嘴里还吃着包子,说得含含糊糊,“周末请你吃饭,你不是想去G市的天纶塔吗,我请你啊。”
  “哎呀?什么情况,你脱单了?”方深林一脸八卦。
  “没有,而且这事过了,以后可别再提了。”路泽想起贺琮说的要保密,想着还是提前和对方说好让他别再问了,说多错多,路泽明白这个道理。
  方深林还在疑惑,但路泽都这样说了,他也就收起了八卦的心,往另一个方向想了,“失恋而已,周末哥陪你一天!”
  路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啃他的包子,正在心里盘算着周六和方深林去玩,周日就去过户房子车子的事,美好的生活正往他怀里扑来,他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一切都恢复了原样,路泽瞒着所有人把房子和车子挂了出去,怕露馅他还特意重新买了一张电话卡,他只想赶紧转手,钱到了自己口袋才是真的。
  贺琮包养情人的时候,不喜欢和其他人还有关系,没有了路泽后,圈子里立马就知道他又恢复了单身,好几个人都找上门来。
  上上个,算了,也不知道是第几个前前情人重新得了他的青睐,刚结束一场性事。
  “贺琮,你在新月湾那套房子,是不是送出去了。”男生和路泽拥有差不多的腰身,但相比较无疑还是路泽的更胜一筹。
  贺琮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知道得这么清楚?”
  “肯定啊,我当时想要你都不肯给我,但是我看到有人把房子挂出来了,要不你买下来重新送我好不好。”男生紧紧的贴在贺琮身上,想要嵌进去一样。
  “挂出去?”贺琮知道那房子送给了路泽,那房子的格局他挺喜欢,一直舍不得送人,给路泽也可能是当时良心作祟,糊了心冲动之下的决定。
  “嗯啊,你看。”男生拿出手机,把网站打开递到贺琮面前。
  地址和楼层都对了,正是他送给路泽的那套,得知这个消息贺琮也不明白自己什么心情,就好像自己喜欢的东西送人了,对方看也不看一眼就转了出去。
  贺琮脸上的火气有些挂不住,后一想确实是他送出去的,居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不买。”
  贺琮拒绝了他,可第二天,他又像个傻缺一样找人把那个房子买了下来。
  折腾一番,房子又回到了他手里。
  路泽也没有想到会进行的这么顺利,不到两天就找到了满意的买主,主要还是对方给的多,不由感叹房子的地理位置优越就是好。
  房子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把车卖掉,这样一下来,他也算个有钱人了。
  晚上下班照常去上课,路泽人脸识别进健身房的时候,看到摄像头后面贺琮那种熟悉的脸,吓了一大跳。
  从那晚之后,他们差不多有两个星期没见面了,突然这么一碰面,着实有些尴尬。


第八章
  好在门打开了,路泽假装没看见,直冲冲地往团练室跑,衣服都没去更衣室换,就是怕见到贺琮那张鬼脸。
  拿了别人那么多好处,又警告他这那的,路泽自觉应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少在别人面前晃悠。
  就算他现在有钱了,可以不用来上课,可这不是他的作风,他依旧还是要保住自己的全额工资,这种突然暴富的关键时刻,更加要谨慎小心,低调行事。
  贺琮看路泽见鬼一样躲着他,眉头皱得要把蚊子夹死,脚不听使唤的往团练室走去,看到路泽面露痛苦躺在瑜伽垫上,背后还有一个滚轴狼牙棒,教练正在教他怎么使用这个工具按摩后背。
  “你们程序员颈椎后腰都有些小问题,按按摩试试,缓解一下职业病。”教练一手抓住路泽的脚踝防止他乱动,一手又拉着他双手往回拉,形成一个对抗的力量,让路泽的背部可以很好的在狼牙棒上滚动。
  “啊啊啊...好痛啊。”路泽忍不住大喊大叫,把一旁看戏的其他同事逗得笑个不停。
  “上课你偷懒了不少,这个痛就忍不了?”教练不顾路泽的叫喊,依旧保持手上的动作,“往后推,来回推,别偷懒,还有五分钟上课,再做两分钟。”
  “嗯!!!!”路泽忍着疼痛,憋着气,脸都涨红了,“我要坚持!!!”
  两分钟下来,路泽抓住教练的手臂带动自己起身,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在狼牙棒上停留,太痛苦了。
  教练问他,“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舒服一点。”  
  路泽抖动了一下肩膀,惊喜的笑起来,“真的很舒服,感觉轻盈了不少。”
  教练看自己的教学等到了极大的肯定,满意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起身了,打算带他们做热身运动准备上课。
  站在玻璃门外的贺琮像个偷窥狂一样,眼睛就没有离开过路泽。
  路泽上完课,和方深林打了招呼就跑了,他总觉得今天有点不同寻常,心里想是不是因为发了横财就会有这种心理,看谁都想谋害他。
  他一路小跑到停放电动车的地方,刚一过去,就看到贺琮坐在他车后座上,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他看到路泽过来,扭头看过去。
  路泽心脏猛地一跳,脑海迅速把离开贺琮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疏漏,贺琮警告他的事情一样没犯。
  可...他为什么要坐到自己车上?
  贺琮抬起手,路泽赶紧往后退了一大步,他看到贺琮只是把烟往嘴里放,松了一口气。
  贺琮却对他的反应感到极其不满,眉头紧皱,他迅速吸了两口烟,把烟头放在垃圾桶上熄灭,往路泽身边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路泽仰起头,没说话,毕竟他不知道要说什么,难道说谢谢他给的房子和车子让自己发财了?
  “路泽。”
  “啊?”
  “你把我给你的房子卖了?”贺琮大半张脸隐匿在路灯下,在路泽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眯的眼睛,美丽又危险。
  “我...”路泽嘴巴张张合合,好半天没说出话,最后点了点头,接着说,“你没说不能卖啊。”
  “你很缺钱吗?”
  “不缺啊,但是你给我不就是我的了吗?”
  贺琮每说一句,就往前靠一点,路泽想和他保持距离,头也往后仰。
  “不缺钱你卖房子干什么?”贺琮心里不知道哪里来的气,特别是看到路泽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更加想发火。
  路泽被他压得太过,无法再往后退,也不明白贺琮发什么疯,房子给了就给了,为什么还要来问他卖掉的理由?他一把将面前咄咄个不停的人推开,本想轻轻推开贺琮,却没控制住力气,险些把贺琮推倒在地上。
  “你给我了就是我的,你管我怎么处理,你要拿回去钱还给你就是了。”路泽声音委屈,他心里还有苦说不出呢,“真是越有钱越小气。”
  贺琮被他气笑了,在他印象中,路泽为人老实,总是吃闷亏,难得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来和他说这话,倒是让他高看了一眼,“路泽,我不喜欢送出去的东西被人卖掉。”
  你不喜欢关我什么事,这话路泽只敢在心里嘀咕。
  贺琮看他满脸怨气,又不敢顶嘴,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你去买回来吧,我们就一笔勾销。”
  “真、真的?”路泽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能找到那个买家,只想赶紧甩掉贺琮。
  “真的,不然我找你干什么?你当我吃饱了撑着?”贺琮的笑在黑夜中隐藏得很好,随时等着猎物掉入他的陷阱。
  路泽愁苦着脸,“那我尽快找回来吧,你最好说到做到。”
  “路泽,这几个星期我也没有找你吧,我就是很讨厌别人践踏我送出去的东西,你要是不卖,我也不可能来找你。”这话是真是假,路泽不知道,贺琮也不知道。
  “好。”路泽点了点头,看贺琮没什么话想说的了,走到电动车旁,蹲下身子解锁准备回家。
  路泽穿着速干衣,透薄轻盈,蹲下去的时候后背完美的腰身一览无余,尤其是那腰,轻轻一掐就能断掉似的,还有那洁白修长的后颈,看得贺琮下体发热。
  这么完美的后背,果然不能留给别人。
  贺琮后悔了,他不该那么冲动,毕竟要想得到一件珍品,是需要长期的耐心和定力。
  路泽开完锁,扭动手把就往前面开去,甚至连头都没有回,留下贺琮独自一人在原地满脸黑线。
  路泽怨气冲冲地回到家里,看到奶奶在客厅揉脚腕,“奶奶,你脚还没好转吗?”
  岑芳冷冷的嗯了一声,路泽早已习惯,“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吧,扭到脚可大可小的,起码要拍个——”
  “你是巴不得我死了是吗?”岑芳怒吼一句,吓得路泽不敢再出声,“管好你自己,少在我面前晃悠,看着心烦!”
  路泽心里一顿酸楚,也不留在岑芳面前碍眼,闭嘴往二楼房间跑去。
  他突然又有点后悔把房子卖了,说不定还能留给自己住呢,想到房子,路泽把手机拿出来,找到和买主的聊天界面,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发过去。
  [路:不好意思打扰了,房子我不卖了,我可以支付违约赔偿金,您那边什么时候方便办理一下呢?]
  路泽发过去时手心都在冒汗,他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流程也不知道对不对,只知道当时有个买卖合同,他是可以反悔的。
  [EG:可以啊,违约金按照合同,你要赔偿我总价的30%违约金。]
  路泽看到对方给过来的消息,算了算30%违约金,手都吓软了,他没想过违约需要给这么多,他又连忙去翻了翻合同,发现真有这么一条。
  不是他粗心大意,而是根本没有想过还会来这么一茬,谁会想到贺琮那个狗东西会要回房子。
  路泽纠结了半天,想好措辞,又发了一句话过去。
  [路:我急需用钱,可以少点吗?]
  [EG:你想少多少?]
  [路:只给5%可以吗?]
  [EG:可以啊,你让我操一下吧。]
  路泽看到这条充满污秽的信息,把手机息屏扔在一边,大字型瘫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在床上挣扎了很久,路泽突然想通了,房子给了他,也过户给他了,那就是他的,他怎么处理也是合法合规,有理有据,贺琮不喜欢又如何,他还能灭了自己不成。
  路泽破罐子破摔,打算下次见到贺琮就这样说,他还不信了,贺琮真能拿他如何。
  第二天他像抱着必死的勇气进战场一样,只要贺琮敢出现,他就敢正面迎敌。
  可第二天第三天贺琮都没有出现,路泽仅有的一点士气已经消耗干净,就在他以为贺琮今晚也不会出现的时候,看到贺琮从健身房的厕所走出来,还对他眨了一下眼睛。
  路泽强行让自己淡定,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努力让自己身上的气势燃起来,跟在贺琮身后往贺琮的专属健身房走去。
  “怎么样,房子买回来了吗?”贺琮明知故问,房子有没有买回来,他最清楚。
  “那个房子是我的,我卖了就卖了,所有的钱也是我依法所得,我手上也有证据可以证明。”
  “路泽,你难道没有想过你突然得到这么大一笔钱,有多可疑吗?我要是说你勒索我,你觉得有人相信吗?”贺琮玩味地打量路泽,光长年龄,不长脑子,和他玩,路泽还嫩了点。
  “什、什么...可是我有证据啊,你过户给我的。”路泽紧张起来,没中彩票没有投资,要真查起来,他自己都觉得可疑,要说他勒索,还真可能成立。
  贺琮不以为意,犹如一个胜券在手腕的商人,步步为营,小心算计,“如果你逼迫我,我也没办法啊。”
  “那你要告就去告吧,你自己说话不算话,让我保密,让我别和你联系,我都做到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卖你送的东西,你就应该早点说,而不是等我做了你才来这里找茬!”
  路泽一口气说完全部,心里痛快了,又接着说:“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房子没有,你要是要钱,钱还给你,不要钱,那你就拿我的命吧。”
  “路泽!”贺琮紧紧地咬着后牙槽,路泽要是什么都不顾,他还真没有办法,真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路泽闲命长,临走时回头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唾弃地哼了一声,转身推开大门就往团操室跑去。
  到团操室时间刚好,幸好没和贺琮掰扯太久,他这个月的绩效保住了。
  教练头一回看路泽踩点上课,笑着说:“路泽,迟到一分钟,等会下课罚你做十个仰卧起坐。”
  “我做十五个吧。”路泽主动增加数量,全当为了庆祝他今晚完胜贺琮这个狗东西。
  “哦?我期待你下课后的表现哦。”教练笑得阴险,谁不知道路泽身体弱,底子不好,上完一节课要他命一样。
  “好。”路泽讪讪地笑了笑,找了个角落待着。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教练没忘记课前的约定,一脸坏笑的看着路泽,路泽干笑两声,立马求饶:“教练,等会下手轻点。”


第九章
  “放心吧,我对待学员一向温柔。”个屁。QQ群﹔⒎﹤⒈﹑0%⒌﹒⒏⒏⒌⒐﹒0追﹑更本︰文
  教练拿来瑜伽垫,让路泽躺下,伸出手抓住他的脚踝给他固定位置,“开始吧,十五个。”
  路泽为了保持体力,没有回他,默默地做起来。
  上课消耗了太多体力,不到三个路泽就不行了,躺在垫子上任教练怎么喊,就是一动不动。
  “路泽,这才三个啊。”
  “教练,我不行了。”路泽叫苦连天,声音拉的又长又绵,像求饶,也像在撒娇。
  教练摇摇头,还是放过他,“下次再努力点,你心肺功能确实太差,呼吸不过来容易昏死过去。”
  “教练,你还看病啊。”路泽笑着打趣他,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只是没想到教练一下子就能看出他的毛病。
  “哼,我会的多了去了。”教练一脸得意,“只要你坚持锻炼下去,活到一百岁不成问题。”
  “真的吗?”路泽有些怀疑,贺琮说他活不过三十呢。
  “那肯定是真的,我会看病。”
  “那我要好好锻炼。”路泽给自己打了个气,“活到一百岁。”
  教练看他这样,忍不住笑起来,路泽也觉得自己有点中二,也跟着笑起来。
  团操室全是两人的声音。
  终于下课了,路泽感觉今晚心情特别好,走路都忍不住哼唱了两句歌词,可当他看到贺琮又坐在他电动车上,美妙的心情瞬间破摔。
  “贺琮,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我说的很清楚了,请你离开!”路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贺琮还没出声的时候就先发制人,“别再粘着我!”
  “呵!”贺琮阴恻恻地看着他,在健身房说了他一通,转头就去和其他男人有说有笑,贺琮内心的暴躁因子早就伺机而动,“路泽,你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
  路泽看贺琮变了个人一样,眼神像看不见的银针刺在他毛孔每处,忍不住的感到全身发麻,“是、是你不对。”
  “没人敢说我不对!”贺琮在气头上,也失去了理智,他死死地抓住路泽的手腕,往旁边的停车场带。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你说了不会再和我有联系的!”路泽用另一只手去掰开贺琮的手指,却发现一点作用都没有,“放开!放开!我喊人了,保安保安!”
  路泽提高音量,贺琮接下来想做什么,他一清二楚。
  贺琮当没听到路泽的声音一样,到了车子旁边就往后座一甩,接着去了主驾驶,开车离去。
  “贺琮!你放我下车!”路泽想要抢过方向盘,又怕真的出了车祸,只得在后面大声嚷嚷,“我把房子买回来还给你,真的,我明天就买回来给你。”
  路泽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贺琮更加愤怒,他就是买主,两人之间说了什么话他知道,路泽敢说出来明天就买回来这话,那就是答应让对方操,要是买主不是他,是不是这个时候路泽就主动送上门了。
  贺琮没理会他的祈求,拿过手机拨打了个电话,对方很快就接了,贺琮声音冰冷沙哑,“卫熙,拿上你全部的急救设备,叫上你的助手,今晚全部在帝景山庄候着!”
  急救设备?
  路泽一听浑身都在颤抖,寒毛也不受控的竖起来,“你、你想灭口吗,我什么都没做啊,是你自己没有提前说清楚的!”
  贺琮一个急转弯停下车,路泽被惯性往车门一甩,撞得头晕眼花。
  下一秒后门就被人打开,贺琮硬生生地把路泽从后座扯出来,动作堪称粗鲁。
  路泽本来就有些体力不支,跟不上贺琮的步伐,一不小心跪在地上,贺琮搂着他的腰将人提起来,直冲冲地就往别墅内走去。
  “放开!”路泽脑海里还在想着急救设备,尤其在进门后,看到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那间卧室门口,他更加害怕了,“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要了,放了我吧。”
  路泽哭着求饶,他虽然没什么追求,可也不想死。
  “贺琮,注意轻重,急救不一定能成功。”卫熙开声提醒,但贺琮只很快扫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贺琮拉着路泽进了卧室,许是担心急救来不及,便没有把门关上,背对着门外大声命令一句:“全部转过身去!”
  没人敢违抗他,纷纷背过身。
  “别想一些有的没的,打起精神来,只要贺少喊人,立马进去抢救。”卫熙一脸无奈,暗自在心里骂了贺琮一句禽兽。
  贺琮不知道卫熙心里的想法,只知道现在一定要让路泽后悔,敢卖掉他送的房子,还敢拿什么不再联系的话反驳自己,他的胆子真是大的可以。
  “贺琮,我真的错了。”路泽红着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不停的道歉,虽然他也不知道错在哪里,只希望贺琮能消消气。
  贺琮把路泽扔在床上,翻过他的身体让他趴着,恶狠狠地在他耳边威胁,“路泽,我不会再放过你了,要是你敢跑,我就打碎你的膝盖骨。”
  “唔——”路泽只感觉下身一凉,然后双腿被人打开,一根又粗又烫的铁棍直直地往干巴巴的女穴插进去,“好痛。”
  贺琮也不好受,他把插进一半的阴茎拔出来,一手往下抚摸路泽的阴蒂,一手又往掰过他的脸和他接吻。
  手指、舌头同步进进出出,双管齐下,发出啧啧水声。
  贺琮感觉到路泽下半身已经湿润,才将手指抽出来,换上自己的巨物,“噗”地一声往里送。
  这次进入的很顺利,连根没入,巨物瞬间就被里面的温热包裹,贺琮几乎没有停留半秒就摆胯迅速的抽插起来。
  “嗯啊...啊...”压在身上的人又快又急,路泽被顶很深,感觉胃都在抽筋,忍不住压低声音叫了几声。
  他知道门没关,就算他把声音压低,门外的人也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可他还是想掩耳盗铃一样,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
  贺琮却对他的行径很不满,一个挺身,不满地命令他,“叫出来!”
  路泽眼睛湿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哭过,眼尾嫣红,水雾沉沉,显得楚楚可怜,却倔强的对着他摇头。
  就算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贺琮面露讥笑,把人辗转过来面对面,又将他双腿折叠在胸前,对着淤泥不堪的花穴再次进攻。
  “啊...啊...唔啊...”这个能进入到更深的地方去,路泽终究还是没忍住,大声叫了出来,“啊啊...”
  贺琮喘着粗气,脸颊的汗一滴滴往下流,滴到路泽的胸口上,“不是不肯叫吗?再给我叫响点。”
  他像跟路泽的声音杠上了,加快速度冲刺起来,根本不管路泽能不能扛得住他的征伐。
  肉体碰撞交媾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响,黏腻的液体流出来,像在为他们交欢祝贺,“噗嗤噗嗤”地发出重音。
  贺琮不管不顾的成果就是终于在路泽的清醒的时候,往他体内射出来一股又一股的白浊,白浊多到小穴装不下,流到床单上弄湿了一大片。
  他就着这股浊液,又一次的挺胯抽动,势必要将路泽对他所有的不屑报复回去。
  路泽也跟着连射了两次,已经在快感里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想让贺琮停下来,却发现自己好像失去了呼吸,想试试感觉对不对,却怎么也无法调动呼吸器官的运作。
  恶心、想吐、胸闷,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像被人扼住咽喉,要窒息了。
  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听觉也没有了,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好像是贺琮在他耳边说话,但他说了什么,他想自己可能永远都听不到了。 
  ...
  路泽还没睁开眼,就听到房间有人在小声说话,他努力把眼睛张开,视线慢慢从模糊到清晰。
  “他醒了。”
  不知道谁留意到了他的状态,激动地喊了一声。
  卫熙立马走过去,喊了路泽一声,听到床上的人应了他一声后,才大大松了口气,“我去和贺琮说一声。”
  路泽缓了一会儿,彻底清醒过来,但还是感觉很累,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三魂七魄都还没有归位。
  很快他就看到贺琮进来了,贺琮除了头发乱了点,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依然精神十足,贵气逼人。
  “还好吗?”贺琮坐到一旁,看了一眼路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路泽垂下眼眸装哑巴,如果他还有力气动,绝对会把头撇到一边不去看他。
  “你让他休息会儿吧。”卫熙担心路泽又惹怒贺琮,赶紧过来暖场,“他现在还很虚弱,东西都吃不了,就靠着这几瓶药水吊着,你觉得他能好到哪里去。”
  贺琮微微皱眉,他只是想关心一下路泽,怎么卫熙的语气听起来那么刺耳,好像他真的能禽兽到一点不顾别人死活的地步。
  那晚路泽彻底没了呼吸,他在最短的时间喊了卫熙他们进来,即使这样,抢救还是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所幸一切都来得及。
  过后他才感到害怕,是那种路泽永远醒不过来后知后觉的心悸。
  “赶紧让他好起来。”贺琮站起身,没好气的说,“能吃东西的时候告诉我。”
  卫熙无奈地嗯了一声,又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看他这样子,明显是还不想把人放走,以后路泽的日子不好过,他也会跟着不好过。


第十章
  路泽在两个星期后,总算是恢复了人样,甚至因为吃好喝好睡好,脸色比以前更加红润有光泽,每天还有医生陪着他说说笑笑,心情都好了很多。
  就是对于贺琮,他还是爱理不理。
  他以为贺琮又会发疯,可是没有,他又变回了最初那个温和的人,绅士儒雅,好像那天晚上把他往死里干的人鬼上身了一样。
  “乖,把粥喝了。”明明十几个佣人站在一旁,他还亲自动手给路泽盛了一碗养胃的鸡丝粥,“吃完再让卫熙过来检查一遍身体。”
  “我没什么事了,我要回家,我要去上班。”路泽的眼神一秒都没在那碗粥上停留,只担心两个星期没回去上班,老板会不会炒他鱿鱼。
  重新找工作还要面试,还要适应新的环境和新的同事,更担心遇到一个多事的领导。
  贺琮心里莫名有些酸涩,路泽对他所有的殷勤和讨好都视而不见,一股“反正你都要过我的命了,我也不怕死了”的架势,总是很轻易的就能拿捏住他的情绪。
  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再威胁到路泽。
  “好,那再把身体检查最后一次,没事的话你下午就能去公司。”贺琮只得退让,他知道路泽喜欢现在的工作,与其胁迫,不如让他去做他喜欢的事。
  路泽这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往嘴里送,他不关心贺琮用的什么理由给他请假,只要不是离职什么都好说。
  吃完饭后,卫熙过来仔仔细细给他检查了一遍身体,放下听诊器,“没什么大问题,心肺功能正常,只是机能比正常人差了很多,可以通过一些锻炼加强一下,最好找个专业的教练指导你,配合运动改善。”
  “好,谢谢卫熙医生。”路泽笑了笑,他对医生这个职业都抱有一种敬畏的精神,尤其卫熙品德好,医德也好,相处起来更是能感觉到轻松自在。
  “路泽。”卫熙抿着嘴,似乎在犹豫什么,过了好久才开口,“让贺琮戴套吧。”
  路泽一听,又回忆起那个晚上,脸瞬间就红了,但卫熙提醒他这个,让他不由地往其他地方想,“为什么这样说,贺琮是有什么传染病吗?”
  如果他有这方面的病,还不如那晚死了算了。
  “不是。”卫熙尴尬的笑了下,贺琮看上的人,祖宗十八代都要查个清楚,“你的身体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以前你可能还小没有检测出来,路泽,你的子宫现在发育的很好,如果不注意措施,随时会怀孕。”
  “什么...”路泽心里乱颤,不是因为怕怀孕,而是卫熙知道了他的缺陷,他的秘密又多了一个人知道,“我...”
  他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让他保守这个秘密吗,还是让他不要觉得自己恶心。
  卫熙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出声安慰他,“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也没觉得有什么,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谢谢。”路泽小声的回他,果然卫熙人很好,他没看错,“可我想离开贺琮,卫医生,你能不能让他放过我。”
  卫熙不想骗他,可也不想告诉他这个真相,贺琮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放他走了,不然也不会把路泽身上的事情和他说,“我只能建议你做好措施,其他的我无权做决定,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路泽从卫熙的眼里得到了信息,低下头看着脚尖,很快又抬起头,说:“好的,谢谢你的建议,我不会让自己怀孕的。”
  先不问他原因,他自己都无法接受自己大着肚子被人当成怪物一样围观。
  “那我就先走了。”卫熙收拾好东西,打开门往外走,一出去就看到贺琮靠在门边上,吓了一大跳,“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什么时候?大概是从路泽请求他让自己放了他的时候吧。
  “刚到。”
  “行,那我顺带告诉你,也省得我跑过单独告诉你。”卫熙和他说了路泽的情况,“没什么大问题,你注意节制就行。”
  “你怎么不说还要注意我戴套。”贺琮轻飘飘的说出这话,看不出有意还是无意。
  卫熙倒也没有慌张,老实承认:“我让路泽注意了,你说过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这不帮你省事了吗。而且路泽的体质很特殊,有没有力气生,生不生得下来还是问题。”
  “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多事?”贺琮语气冰冷,直勾勾地看着卫熙。
  “觉得可怜吧。”卫熙往屋内看了一眼,又看着贺琮,“走了。”
  贺琮没理他,直接推门走进卧室,“卫熙说你没什么事了,下午我送你去上班。”
  “我自己去。”路泽不想单独和贺琮待在一起,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十点,走路过去都能到,当锻炼身体了。
  “路泽。”贺琮拉着他的手腕,把人往怀里带,“睡个午觉吧,我等会送你。”
  路泽用力挣脱他的怀抱,表情冷漠,说:“我自己去。”2 ③0﹀69〻2③〻96日.更
  “哥哥。”贺琮声音突然变了道,委屈巴巴地,他从背后又将人抱到怀里,“让我送你好不好,就当是我在和你道歉了,我以后不会那样对你了。”
  “你放过我吧,我说了房子车子我都不要了,你放了我行不行。”路泽脸上已经有了韫色,实在不明白贺琮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一次两次,想不明白于是干脆把问题抛出来,“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因为——”贺琮附身在他耳边低声给出答案,“喜欢你啊。”
  “你骗谁呢。”路泽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怎么可能相信这话。
  “没有骗你。”贺琮声音软下来,像在撒娇,“第一次在换衣间就看到了你的后背,哥哥的后背很好看呢,脸也好漂亮,全部都让我很着迷,后来一去健身房,总是会下意识找你。”
  “这不是喜欢,你...”路泽张了张嘴,“就是想睡我。”
  贺琮极力证明自己,“是喜欢,就算一见钟情那也是喜欢,想睡你更是喜欢,而且你卖了我送你的房子,我很生气,又找不到理由,过后才知道那就是喜欢。”
  “可我不喜欢你,你不能强迫我。”
  “那哥哥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好不好?”贺琮忙不迭地问他,语气急切,态度诚恳,“你试着接受我的喜欢,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喜欢上我,那...那我就放手。”
  他不说还好,一说路泽就更生气了,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脚,听到他痛苦地喊了一声,赶紧从他怀里挣脱,控诉一样指着他,“你说的话一点都不可信,你就是个骗子,你还不如说等你玩腻了就放过我。”
  贺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按耐不住想要暴动的情绪,依旧耐着性子低声求饶,“我和你保证,如果你不信,我写保证书,盖章走流程,全都是你说了算。”
  “你说真的?”路泽眼里有了一丝波澜,“如果我不喜欢你,你真的会放过我?”
  “真的。”贺琮就差对天发誓了,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看路泽终于有点松口,竟然怒气全消,愉悦地笑了起来。
  路泽撇撇嘴,“那一个月时间吧,一个月如果——”
  “一个月太短了。”贺琮打断他,“热恋期也要走完三个月,才知道对方是不是想要的人呢,你就给我一个月时间追你,再给多一点吧,三个月好不好。”
  三个月,他也差不多玩腻了。
  路泽皱着眉头,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用三个月时间换自由,好像也没什么损失,“行,但是我还要先声明,你不许对我做那些事了,一切都要按照我的意愿来。”
  “好。”贺琮很快就答应了他,“一切你说了算,你说不行就不行,我可是在追你。”
  说完满意地对路泽眨了眨眼,青春又洋溢的少年感扑面而来。
  路泽赶紧别过脸,“那我要写保证书了,条件什么的我都要写上。”
  “嗯!”贺琮走过去把他拉到书房,又拿出纸笔给他,“写吧。”
  路泽没写过这些东西,可也不想让贺琮看穿,拿起笔就写了一句“乙方不许强迫甲方任何意愿,逼迫甲方做任何事”,又写了个甲方和乙方,他是甲方,贺琮是乙方,一式两份。
  贺琮看他写完了,拿出印泥,快速的在自己名字后面画押,路泽也跟着他一起按压指纹操作,眉头舒展,像是得到了某种保障一样。
  “现在你放心了吧。”
  路泽避开这个问题,拿过自己那份保证书,“我要去上班。”
  “那我送你,快中午了会很晒,而且这里离园区还有好一截的路。”
  “哦。”路泽随口应他,有了保证书就有了底气,料想他也不会再对自己做什么。
  路泽重新回归了自己的生活,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多了一个贺琮。
  贺琮每天早上到旧城区去接人上班,晚上下课后又把他送回来,还时不时给他的早中餐加点料,又或者在周末的时候把人带出去美餐一顿。
  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贺琮:路路,等会下课后来我这里。]
  路泽还在专心做一个新需求的功能,就看到贺琮的消息过来了。
  [路泽:有什么事吗?]
  贺琮说的地方,是他在健身房的私人场地,路泽一听就知道了。这还是签了保证书后第一次被贺琮叫过去,不免让他怀疑贺琮是不是别有所图。
  [贺琮:有的,你来就知道了。]
  路泽看完消息,直接关闭了聊天页面,全心投入工作中。
  可不到两分钟,贺琮的消息又来了。
  [贺琮: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卫熙说让你锻炼,我也是专业的,想帮你,委屈.jpg。]
  路泽看到贺琮发过来的表情包,心突然就软了,对他刚刚恶意揣测莫名有些愧疚。
  于是迅速敲了几下键盘,回了一个“好”过去。
  晚上路泽去另一边的会员区域找贺琮,贺琮的器材室门开着,一进去就看到贺琮光着上半身在举铁,线条完美流畅,不突兀也不怪异,就是长期慢慢锻炼出来的身形。
  贺琮看到他,把哑铃放在地上,小跑过去,不经意地把门关上,“累不累。”


第十一章
  “还好。”路泽刚上完课,强度在他的承受范围,一节课下来不像刚开始那样浑身无力了。
  “那就好,你快过来这里。”贺琮熟稔地拉过他的手,把他带到瑜伽垫坐下,“我教你一下呼吸,通过呼吸也能达到心肺功能的改善,你刚刚锻炼完,就不练那么猛了。”
  贺琮此刻像个完美的情人,细声细语地给他讲解呼吸怎么呼气,怎么吸气,怎么深吸到底肺部,又怎么加速肺部的扩张和收缩力。
  “来,你试试看我刚才教你的那样。”贺琮和他面对面打坐着,又把自己往前挪了挪,让他的膝盖可以和路泽的膝盖挨着。
  “好。”路泽大大吸了一口气,感受自己的吸气从鼻腔进入,到底胸腔,再到腹部。
  刚开始做的不对,贺琮指导了他后,之后就越做越顺,找到了腹式呼吸的一些窍门,“我会了。”
  “路路好厉害。”贺琮轻轻捏着他的脸,笑的阳光灿烂,“每天都可以练习十到二十分钟,对改善心肺很有帮助。”
  “知道了。”路泽拂开他的手,看到贺琮有些不开心,立马小声道谢,“谢谢。”
  “我不要口头的谢谢。”贺琮把手放在路泽胯部两侧,突然往前凑,“哥哥可以亲我一下吗,当做今晚的学费。”
  贺琮靠得太近,连毛孔都能看清,他的皮肤很白,又细腻,鼻梁高挺,嘴巴偏薄,不笑的时候感觉嘴角也在往上翘,张狂飞扬,矜持清贵。
  “给我一个嘛,就亲一下,碰碰就好了。”贺琮看路泽不说话,不依不饶起来,“哥哥,路路,就轻轻一碰就好了。”
  路泽难以拒绝这样一个长相出众的人的请求,抿着嘴快速地碰了一下,却没想到贺琮的速度更快,在他刚碰到的时候,后脑就被一双手捂住,让他想后退都后退不了。
  贺琮呼吸急切,在碰到路泽嘴巴的那一瞬间,就轻易地撬开了他的嘴巴,舌头也灵活的往里钻,时而抵住他的上颚,时而和他的舌头交缠。
  口中的蜜液融合在一起,路泽被迫仰起头,合不拢嘴,银丝顺着嘴角蔓延出来,低落在瑜伽垫上。
  “唔...”贺琮的舌头又硬又滑,挑逗着他的舌头,让他忍不住发出声音。
  一吻结束,路泽被吻的嘴巴通红,连带着眼睛都蒙上了一层水雾,“你说过不会对我说这些事的。”
  “哥哥舒服吗,刚才。”贺琮答非所问,他实在是太想念和路泽的亲热了。
  原本他还能忍住,可路泽在呼吸的时候胸腔也跟着一起一伏,两粒红缨在速干服的摩擦下立起来,想到路泽胸前的光景,再一次精虫上脑,忍不住就把人亲了。
  对于贺琮的这个问题,路泽无措起来,或许很大程度上还带着慌张。他承认,这个吻很舒服,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舒服,都要有感觉。
  “我练习完了,要走了。”路泽站起身,尝试深呼吸缓解那还没有散去的情欲。
  “那我送你。”
  ...
  “路泽,你的心肺功能比之前提升了一点,坚持!”教练看着咬牙坚持做高抬腿的人,给他拍掌鼓励。
  路泽整张脸揉在一起,痛苦又狰狞,把方深林乐得在一边狂笑个不停。
  “好了,停。”教练看秒表,“路泽,一分钟,你做到了!”
  “哈!我不行了。”路泽听到停下立马躺在瑜伽垫上,大口大口喘气。
  教练把他拉起来,“别立马躺下,起来走走,可以下课了。”
  路泽站起来和方深林一起去了换衣间洗澡,偶尔也会在换衣间遇到贺琮,但他已经不再避开他。
  刚一进去,就看到贺琮在走出来,路泽假装没看见径直往沐浴间走,他已经提前说了,今晚不去贺琮那里上课。
  周五,他也要给自己放放假。
  等他洗漱好走出园区,贺琮再一次坐在他车上等他。
  “路路。”贺琮先看到了路泽,笑着小跑过去,“现在还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吗?”
  “八点也不早了。”路泽还想着回去玩游戏呢,况且大半夜的,他不想和贺琮待在一起,“明天去也行,我想回去。”
  “白天就没效果了,晚上那里才好看,你跟我去嘛,你肯定会喜欢的。”
  “十点之前能回来吗?”
  “可以!”贺琮当他答应了,牵着他的手往一辆拉风帅气的机车旁走,给他带好安全帽,等人上车了,抓着路泽的手环住自己的腰身,“你抱紧我。”
  路泽僵硬着身体抱着他,后背贴前胸,总觉得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退,让中间空出一点位置。
  贺琮发觉了也没说什么,踩下油门就往前开,路泽一个没留神差点往后倒,出于保护赶紧把贺琮抓得紧紧的。
  贺琮感觉到路泽的反应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弧度。
  路泽不知道贺琮要带他去哪里,只知道离市区越来越远,最后连路灯都没了,周围被黑夜包裹,仅有的一点光亮来源车灯。
  他当即有些害怕,想要贺琮停车,贺琮像是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一样,下一秒就停了车。
  “到了。”贺琮把他抱下车,又给他把帽子摘了,“就在前面。”
  森林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这里..安全吗?”
  “嗯,安全,放心吧,有我呢。”
  走了一段山路,路泽已经适应了黑暗,直到他看到前方黄莹莹的一片,在漆黑的夜晚里像精灵在跳舞一样的萤火虫,脸上的担忧一下子被喜悦填满。
  “好好看啊。”从小在G市长大的他,只能从书本看到萤火虫的存在,现在像满天星的萤火出现在面前,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贺琮看他开心的样子,心情大好,“那边有个风吹倒的大树,我们去那里坐。”
  路泽还沉浸在萤火虫虫海中,想也没想就跟着贺琮走了。
  找到个好位置,还能欣赏眼前的美景,路泽早就忘了十点前要回家的事,他就呆呆的坐在树上,像定住了一样,眼睛也不眨的看着前方。
  “这么入迷?”
  “嗯,第一次见,很震撼。”路泽本就喜欢大自然,也许活着唯一的动力就是退休后,要看尽这山川美好,湖泊尽头,“我没想到G市还会有这样一块地方。”
  贺琮眼底流露出一丝郁色,小声的回他,“我也没想到。”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偶然发现的。”
  这话说了当没说,路泽明白他不想多解释,也就没再问了,谁知下一秒就听到了贺琮的声音,“我妈去世很久了,想她的时候就会开车出来散心,当时想着开到哪里算哪里,一开就开到了这里。”
  “对、对不起,我不该问。”路泽比谁都懂失去亲人的感受,看到同样失去亲人的贺琮,忍不住安慰他,“我懂你的心情,别难过好吗,我们不会忘记他们的,他们会一直活在我们心里。”
  贺琮被路泽的话触动了内心深处不愿意向其他人打开的防护,母亲去世,所有人都说伤痛会过去,让他往前看。
  可那是他最爱的亲人,他能往前看,但伤痛永远过不去,每次想起来心脏都会绞痛。
  只有路泽告诉他,逝去的亲人不会被遗忘,是啊,真正被人遗忘不是死去的时候,而是活着的人不再怀念他们。
  “哥哥,抱我一下吧。”
  路泽把贺琮搂在怀里,还轻轻拍着他后背,无声的安慰怀里的人。
  他不知道这个动作对贺琮的意义有多大,他曾经也向母亲求抱抱,母亲抱住他后,总会宠溺的给他拍后背,语气温柔,还有那双从来不会生气的眼睛,笑起来一闪一闪的。
  路泽的身体不够结实,胸膛也不够宽敞,可是很软,很温暖,贺琮闭着眼睛,细细感受路泽心口微弱的跳动,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醒过来的时候,还在路泽的怀里。
  “我睡了多久。”贺琮从他怀里出来,长时间一个动作,让他脖子酸痛,左右扭了扭。
  “两个小时吧。”路泽不以为然地回他,一点也没觉得不满,反而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裙@二〻︿三零﹤六︿久︶二三⌟久―►六―〝更多@好雯▻
  贺琮愣在原地,两个小时保持那个动作,怎么也会不舒服,可是路泽,什么都没说。
  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暖意,路泽,也很温暖。
  萤火虫看够了,路泽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贺琮走过去,从背后抱着路泽,低声在他耳边说,“路路,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贺琮这突然的动作和表白,让路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怎么好端端的说起这个了。
  路泽挣脱他的怀抱,“回、回去吧。”
  “好。”贺琮拉过路泽的手,牵着他折返。
  那天后,贺琮变得更加殷勤了,周末带路泽去电竞俱乐部、去爬山、去吃以前从来没吃过的东西,节假日还会带他周边小游一下。
  路泽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以至于长时间周末不在家,让爷爷奶奶都很不满。
  “你周末既然都不在家,为什么还要回来。”奶奶的话很刺耳,路泽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一直在装听不懂罢了。


第十二章
  “工作日还是会回来的。”路泽去完健身房回来都快九点了,平时这个时候爷爷奶奶早就睡了,今天回来灯还亮着,站在门口就猜到了会有一顿骂等着他。
  “哼,工作日回来,那你干脆滚出去住。”爷爷的话也跟着过来,“你那工资还不够你租房?非要在我这小破屋待着?”
  路泽小声反驳,“这里也是我家。”
  “是你家,但是你自私,只顾着自己,我求你滚出去吧。”
  自私这两个字,从父母离世后,就是频繁出现在岑芳嘴边的词。
  他那个时候五岁,不知道什么是自私,不过是爷爷奶奶看他身体有缺陷,想要父母再生一个,他哭着喊着不要弟弟或者妹妹。
  父母怕他以后长大会因为这个事情怨恨他们,就答应他不会再有其他孩子,那天还给他买了个小蛋糕安慰他。
  可在他八岁的时候,知道了自己和别人的不同,开始假装抱怨,说别人都有弟弟妹妹,他也要,但父母说什么也不肯再生了。
  那会儿爷爷奶奶就对他有怨言,在两个月后父母车祸去世,更是把他当初不肯要弟弟妹妹的责任推在他身上。
  也许他就是自私的吧,父母疼他爱他,他不愿意别人来分担他们的爱,只想独享。
  路泽想他最近有点飘飘然了,被贺琮带出去见识了那么多美好的事情,回到这个充满压抑气氛的地方就想逃离。
  逃离?
  这两个词一出现在他脑海里,就挥之不去。
  “好,我明天会请假搬出去。”路泽已经听不到岑芳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二十多年来从没有过的轻松和惬意。
  “我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住这里的房租伙食,我会找个时间算出来,然后给你们打卡里。”路泽语气平静,对他们早已经麻木,没有任何情绪了,“就当我们从来不是一家人吧。”
  他们显然没料到路泽会说出这样的话,骂了这么多年他还留在这里,突然这么一反抗,都愣在原地没吭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路泽早就夺门离开了。
  路泽坐在附近的一处凉亭上,落寞的背影,看起来很可怜,像被遗弃的小狗,贺琮怕突然过去吓到他,拿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路路,回头。”
  路泽疑惑转过身,看到贺琮那张帅气的脸隐匿在黑夜中,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觉得自己也不是没人要。
  “你怎么会在这里?”路泽惊讶的语气还带着喜悦。
  “我说我刚送你回来,就没有离开过,你信吗?”
  他确实是在把人送回家后,很久都没有离开,也在门外把里面发生的事情听了个一清二楚。
  “你..一直在我家门口吗?”路泽说出这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不对,那里不是我的家了。” 
  “那路路来我家好了,我给你一个家好吗?”
  贺琮的声音性感又明朗,是独属于少年的声音,却又像引人上瘾的毒药,让路泽差点忍不住就答应了。
  “我自己找地方住。”路泽想要是答应他,和主动送上门有什么区别。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贺琮走过去抱着他,“那我也抱抱路路,记住,以后我就是你家人。”
  路泽保持着理智,没有被贺琮的甜言蜜语冲破头脑,“你不可能是我家人。”
  贺琮笑笑,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朵玫瑰花,递到路泽面前,“路路,做我男朋友好吗?你不把我当家人,那我主动一点,把你当成我家人吧,反正,我也没有父母了。”
  路泽听到这话,不知道什么心理,怜爱还是心动,他说不清,只知道稀里糊涂就点头了。
  有贺琮的帮忙,路泽搬家的速度很快,他在公司附近找了个一房一厅的公寓,想走路上班就花个二十分钟,不想走路开小电动几分钟就能到。
  “这房子太小了吧。”贺琮没住过这样小的房子,坐在沙发上小声叨叨,“转个身都难,你还是去我那里去吧。”
  路泽当然不会同意,埋头收拾东西没理他。
  现在冷静下来,还是觉得自己昨晚太冲动了,以为三个月之后就能让贺琮从他身边消失,谁知道一个月时间他们居然变成了情侣。
  成了情侣,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和贺琮相处了。
  路泽暗自问自己,他是同性恋吗?想了很久,觉得自己不是,但他也不喜欢女孩子,看着贺琮那种肆意张扬又俊美的脸,觉得也没什么亏的。
  “这房子差不多了。”一个人住大,两个人住刚好,也没有贺琮说的那么小。
  “这还不小?”贺琮觉得自己脚都伸不直。
  路泽收拾的差不多了,打算下去吃个饭,然后去附近的商场逛逛,顺带买的水果零食什么的放冰箱。
  他洗了个脸,一通收拾下来,衣服都湿透了,去卧室找了件衣服去了卫生间,“我要下去吃饭,你去吗?”
  路泽前脚刚进去,贺琮后脚就跟了进来,抱着路泽在他耳边厮磨,“先吃你。”
  没等路泽有反应,贺琮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往下寻找柔然地带。
  “放、放手。”路泽对那晚的事还心有余悸,止不住地发抖。
  贺琮似乎也发现了,抽出手双臂圈住路泽,“别怕,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相信我好吗?”
  或许是贺琮的语气太过温柔,又或者是在他和仅有的两个亲人断绝关系后,不安的心绪有了寄托,鬼迷心窍一样相信了贺琮的话。
  贺琮在他没有反抗后,又继续了手上的动作。
  他掰过路泽的下巴和他接吻,舌头往里探,手指也往小穴探,两个不同的地方却同样柔软滑腻。
  “嗯...”路泽忍不住发出呻吟。
  贺琮的手指还在里头捣鼓,一根两根,三根都伸进去了,玩了一通才把湿漉漉的手指抽出来,递到路泽面前,“好湿。”
  路泽红着脸不去看,贺琮却偏偏故意一样,把沾满黏腻的手指往他胸口去,抹在粉嫩的乳头上,按压,蹂躏的把玩。
  “哥哥的乳头好粉。”贺琮轻笑了一声,竟然俯下身去吻刚刚抹了粘液的红缨,一边吸还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看的路泽又羞又臊。
  路泽没想到自己的乳头会这么敏感,刺刺麻麻的,被贺琮咬了之后,止不住的发痒,想要更多。
  “啊嗯,轻点。”
  贺琮喘着粗气停下了嘴上的动作,迅速的把两人的衣服脱掉,肉贴肉地抱在一起,下身的火热抵在路泽的肚子上,细细地摩擦。
  路泽的肚子被烫到一样,往里缩了缩,却被贺琮分开他的腿一把抱起来,粗长的性器立即堵在小穴入口,蓄势待发。
  “路路,我要进去了。”
  路泽觉得贺琮这一问就是故意的,要进就进,怎么那么多废话。
  “路路?”贺琮硬的发疼,但还是极力克制自己,天知道他有多想把人贯穿。
  路泽也不肯吭声,任由他顶着自己,终于还是贺琮忍不了,一个挺身就顺顺当当的全根没入,里面又紧又热,把他爽的头皮发麻,摆动着下身猛地抽插起来。
  “嗯啊。”路泽被顶的很深,感觉贺琮的那根巨物要将他肚子捅破一样,“你慢点。”
  “慢不了,路路里面太舒服了,把我吸得好紧。”贺琮说这话的时候把阴茎拔了出来,还剩一个头堵住路泽的花穴,可话音未落他紧抱着人又是一顿猛插。
  肉体触碰的声音在窄小的浴室响个不停,路泽好几次要滑落下去,都被贺琮抱着往上提,次数多了,他也不耐烦,一边挺身一边把人带出了浴室,放到客厅那张只能容下一个人躺着的沙发上。
  “啊啊...嗯...啊啊..”路泽平躺在沙发上,双腿被贺琮提起来放在肩膀上,后腰半悬着与沙发空出来一小块,大腿内侧抖个不停。
  “路路咬的我这么紧,真舍不得抽出来。”贺琮拍打了一下他挺翘有弹性臀部,发出清脆的声音,“换个姿势。”
  说完把路泽翻了个身,又一把捞起他的腰,迅速把脱离不到半分钟的鸡巴重新插入到柔软地带。
  “呃啊...”路泽身体软,前胸趴在沙发上,后臀高高翘起,不是什么难事,可这样门户大开贺琮肯定能看得一清二楚,有点难为情,下意识的想要将翘起的后腰往下放。
  “路路,别乱动。”贺琮可太喜欢这个姿势了,从他的方位看过去,路泽的后背直至臀部,形成了一个极美的弧度,腰细的没边,一只手就能握住,太美了,这让他身心都得到了高度的释放。
  路泽想逃脱,却像被定住了一样,始终都放不下去,还被贺琮越托越高。“不要,啊,不要这个姿势,啊。”
  “这个姿势的路路很美,就要这个姿势好不好。”贺琮放慢了速度,慢慢哄路泽,实际在慢慢欣赏。
  他突然把自己拔了出来,看到那处被他操的一片旖旎的光景,又红又肿,在雪白的肌肤上很刺眼,却又很有视觉冲击,像雪地里凋零残落的红梅,冷艳动人。
  贺琮没再对他进攻,路泽总算缓了一口气,回头想看看身后的人怎么突然沉默了,发现他正趴着欣赏自己的后方,羞的他立马就把腰塌下去,紧紧的夹住不让他看。
  “你、你干什么?”


第十三章
  贺琮轻轻笑了笑,俯身压着他,鸡巴的马眼像能看到东西一样,一压过去就滑进了路泽的蜜穴里,“哥哥后面太好看了,有机会再试试另一个小洞怎么样。”
  “不要。”路泽再次觉得自己不是同性恋,一想到贺琮他走他后门,菊花就一紧,“我不喜欢——”
  贺琮看他嘴一张一合还想说话,掰过他的脸吻住,以此堵住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势头,下半身也开始干活,在小穴里进进出出。
  “嗯啊。”路泽整个人被压着,尤其贺琮还在他嘴里挑弄,呼吸有些喘过不过气,“难受。”
  贺琮把人放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你压着我,好重。”
  贺琮了然,看路泽的脸色有些不对,怕他又晕过去,从他身上起来坐在一旁,又将人抱过来分开他的双腿跪坐在自己大腿两侧,扶着他的腰往下坐。
  “这样好点没?”
  “嗯。”
  贺琮怕他坚持不了太久,要赶紧结束一次,于是加快了胯下的动作,开始猛烈的插动。
  “啊啊啊...”
  路泽声音小了很多,搂着贺琮脖子的手也松了一点,没有刚刚情动时抓得那么紧。
  “贺琮。”路泽突然想起卫熙给他的忠告,“不要射在里面。”
  贺琮一经他提醒,也想起来了卫熙告诉过他,路泽有生育能力,他一直觉得路泽算是男性,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好,不射。”贺琮又狠狠地冲撞了几十次,在最后快要射出来的时候把自己抽了出来,拉过路泽的手和他一起上下撸动。
  一阵长长的叹息后,终于射了出来。
  又稠又浓,带着一股刺鼻的腥骚味。
  “路路的锻炼还是有效果的,要是之前,你这个时候早就晕过去了。”贺琮把人搂过来,握着路泽射了两次的阴茎,细细撸动。
  路泽有气无力,完全不想说话,阴茎也和他一样,耷耷地垂着不肯抬头。
  “好像确实比以前好点了。”路泽倒在他怀里,“我想睡觉。”
  “那你睡一会儿,我帮你洗澡。”
  路泽还来不及回他,就睡了过去。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等醒来后,天都黑了。
  “贺琮。”卧室灯关着,客厅亮着,他以为人在外面,喊了一声。
  可没有传来熟悉的声音,路泽起身往外走,哪有什么人啊,倒是桌子上一堆水果和零食,过去打开冰箱,蔬菜肉类牛奶,全都满满当当的摆好了。
  虽然他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可该做的都做了,路泽心里流出一股暖意。
  贺琮...其实还是挺细心的,也体贴。
  路泽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又吃了点水果,坐到沙发上无所事事,拿过手机准备玩玩游戏,发现贺琮并没有不打招呼,他给自己发了好几条短信。
  ——我下去买东西了,醒了等我回来。
  ——冰箱有做饭的食材,醒了不想吃零食就做点饭,不想做饭告诉我,我给你点外卖。
  ——我回公司了,有点事,晚上再回来。
  路泽双手按动键盘,回了一个好。
  想着还不够,又发了一句过去。
  ——你吃晚饭没,我等会做给你。
  消息发出去,贺琮在两个小时之后才回他。
  ——不吃,我想吃你。
  路泽对着天花板白了一眼,他想贺琮要是把这不正经的毛病改改,可能会更完美。
  他息屏手机没再管回他,走到电脑桌面前,准备玩游戏。
  连续输了几把游戏,路泽摘下耳机重新坐回沙发,虽说和爷爷奶奶断了关系,可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拿过手机给邻居傅延景打了个电话。
  “路泽?”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爽朗清脆的男声,“你是搬家了吗?”
  “嗯,今天刚搬。”路泽低头看着脚尖,“景哥,就是你能帮我留意一下我爷爷奶奶的情况吗,如果他们有什么事立马告诉我。”
  “可以啊。”傅延景那边沉默了一会,又问,“你搬到哪儿了?”
  路泽说了个地址,两人聊了会其他的才挂了电话。
  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不早了,路泽去卧室拿过睡衣准备洗澡睡觉,刚从卧室出来,看到贺琮推门而入。
  “洗澡?”贺琮放下手上的东西,走到路泽身边拿过他的衣服,“一起吧,我也要洗澡。”
  “你等会自己洗。”路泽重新把衣服拿过来,他担心两个人一起进去,很久都出不来,“我今天很累了。”
  贺琮当着他面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个精光,露出完美的曲线,附身亲了一口路泽,“想什么呢,我也累了,就是想和你一起洗澡,节省点时间,早点睡觉。”
  路泽半信半疑,最后还是被贺琮一把抱进了浴室。
  贺琮说到做到,真就单纯的洗澡,只是帮他洗下半身的时候,白天的黏腻感还存在,花了一点时间,除此之外全是正常操作。
  他给路泽擦干身体,又把人抱到卧室,自己光着身体去客厅把吹风机找过来给他吹头发。
  路泽全程没动过手就被伺候的舒舒服服,临睡前贺琮还轻轻吻了吻他额头,说他是最体贴温柔的恋人也不为过。
  “睡吧,明天我送你去公司。”贺琮把人搂紧,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像睡前的摇篮曲,听着很有安全感。
  路泽在他怀里动了动,“你抱得我好紧,睡不着。”
  父母去世后,他自己一个人睡习惯了,喜欢蜷着身体将自己包裹起来,现在整个人都贴在贺琮怀里,哪哪都不舒服。
  贺琮听了非但没有把人放开,反而抓得更紧,“路路要习惯一下,以后我们都会这样睡呢。”
  路泽在心里喊苦,可抵不住贺琮的无理,失眠了很久才睡过去。
  “嗯...”路泽睡得迷迷糊糊,感觉下体一阵酥麻,他努力睁开眼,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他两腿间动来动去,随后又感觉到一根软绵绵的东西探进自己的小穴里。
  “啊...”
  路泽伸手去推开贺琮,贺琮发现人醒了,抬起头眼睛发红地盯着他。
  “几点了。”路泽刚睡醒,还带着浅浅的鼻音,撒娇一样。
  “六点半。”贺琮起身往上移,压着路泽想要吻下去。
  路泽看到他嘴角亮晶晶的液体,觉得有点恶心想偏过头躲避,但贺琮偏偏两手捧着他的脸颊,摆正后重重吻了下去。
  贺琮像是要路泽记住自己的味道,把自己嘴边的粘液全部送进了他嘴里,发出啧啧水声,好几分钟后才满意地把人放开。
  “好恶心。”路泽用手背擦嘴巴,就算知道是自己身体的,也感觉到心理不适。
  贺琮勾起嘴角坏坏一笑,“怎么会,我可喜欢了,路路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
  路泽面红耳赤,天没亮就用这个方式把他叫醒,又说了一通动人的情话,想拒绝都不忍心。
  不过贺琮根本不会让他有开口拒绝的机会,忙不迭地重新低下头移到花穴处,伸出舌尖舔舐阴蒂,还时不时轻轻咬上一咬,路泽控制不住的收紧双腿,将贺琮的脑袋紧紧的夹住。
  “嗯啊...不要吸了。”阴蒂敏感得要命,快感由下至上传入大脑,让他想要更多。
  贺琮从没人做到这种地步,早上看到路泽半夜挣脱了他怀抱用屁股对着他,缩在角落安静地呼吸,面容乖巧恬静,忍不住就把人的裤子扒了,看到那处粉嫩柔软的地方熟得像要流出蜜汁的樱桃,说不出缘由地就吻了下去。
  干干的什么感觉没有,直到流出透明液体,以为自己会嫌弃,可那股晶莹像诱人的蜜糖,吸了一口还想再吸。
  蜜糖越流越多,从大腿根到床单,让路泽臀部下发的布料颜色比其他地方的颜色都要深。
  “嗯啊啊啊...”路泽眼里蒙了一层水汽,想要更多更大的东西进来,下意识地开始扭动。
  贺琮低低笑了声,重新压着路泽,“哥哥想要吗?”
  路泽紧闭嘴巴不肯说实话,假装生气地瞪着贺琮,可贺琮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只好把自己的手放在性器上帮自己。
  “路路真不诚实,想要也不敢说出来。”贺琮轻哼一声,扯开他的手,又把人的双腿折叠到前胸,门户大开,光景甚好。
  贺琮伸出舌尖勾在嘴角,拿过自己的鸡巴对准花穴入口,一溜烟儿地就滑了进去,将花穴填的满满当当的。
  “啊...”空虚感被实体代替,路泽体内的铁棍烫地他大腿止不住地发抖。
  贺琮很满意他的反应,不像一开始那样做爱好像只有痛苦没有欢愉,看路泽把自己越咬越紧,他也开始摆动胯部开始劳作。
  “啊啊啊...嗯...啊...”贺琮每次进入都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路泽被顶得移动了位置,双手紧抓着床单,不让自己往上移撞到头。
  贺琮好像是发现了他这个小动作,弯腰把人抱起来站在地上,路泽没有了支撑点,两腿死命的夹住何从的腰间,“路路放轻松,不会掉下去的,不过你这样小逼好紧,我都快要射了。”
  路泽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被插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也想调侃他,试图给射了一次的自己找回点面子,“你是不是也要早泄了?”
  贺琮大笑,“我只是说说,你还当真了。”
  说完不等路泽反应,捧着路泽的臀部往上抬,往下放时重重顶了进去。
  “啊啊啊啊...慢、慢点。”路泽长了经验,告诫自己下次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贺琮单手把人抱着,另一只手往他的阴蒂去,不停的蹂躏按压,报复一般,“不能慢,我得证明你男人没有这些毛病。”
  也许是身体特殊的缘故,路泽射了后花穴的水像流不尽不一样,把贺琮粗黑硕大的鸡巴、睾丸,还有那一簇黑的发亮的硬毛都浇了个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润滑油,让两人紧密接触的地方毫无阻塞可言,进出顺滑通畅。
  “啪啪啪”
  “啊啊啊...”路泽被他猛烈的抽插受不了了,蜷缩着脚趾再次缴枪,“哈....啊...嗯啊嗯...唔...”
  他射了两次,贺琮才有感觉,他不敢浪费一秒钟,趁路泽还有意识,打桩一样深深浅浅,浅浅深深的插入。
  路泽扬起修长白皙的脖子呻吟,穴口火辣辣的发热,所有的快感都集中在了花穴深处,撞得他神魂颠倒忘了呼吸。
  “路泽,坚持一会儿。”贺琮箭在弦上,加快了速度,“路路,马上就射了。”
  “啊啊啊啊...”
  贺琮用尽了最快的速度,随着阴茎的跳动,终于射了出来,过程持续了足足一分钟,掺和着路泽的淫水,一股股往外流。
  “哈...”路泽头埋在贺琮脖子上呼吸,一句话都说不出。
  路泽早上坚持的时间比昨晚短,贺琮猜是昨天已经做了一次,太频繁他身体吃不消,莫名地愧疚起来,轻轻拍着怀里人的后背。
  贺琮还没有将自己的鸡巴抽出来,等平息呼吸软了下来,才想起来刚刚射了进去。
  真是脑子被猪吃了。
  贺琮在心里骂自己,却很快平复心情,温声细语地在路泽耳边说,“去洗个澡,然后带你去吃早餐,再去公司。”
  “嗯。”路泽有气无力,后又说,“记得提醒我买避孕药。”
  路泽能主动说这话,他应该高兴,可好像因为他先说了,自己没有占领到掌控权,心里徒然生出一股闷气,不上不下,出不来。
  但他要假装遗憾,委屈巴巴地说:“你这么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吗?”
  孩子吗?路泽确实没想过,可能更多的还是无法接受男人生孩子这事,也没有做好给别人生孩子的决心和勇气。
  至少不会给刚做了一天情侣的人去生孩子。
  他是老实,不是傻。
  “我要去洗澡了。”路泽转移话题,不知道他们做了多久,暗想着找个时间和贺琮商量,早上的时间是拿来睡觉的,不是做爱的。
  “一起吧。”贺琮再一次伺候了路泽洗澡,要不是担心上班迟到,贺琮还要在浴室待半个小时。


第十四章
  “路泽,怎么这么没精神啊。”方深林一来就看到路泽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脸色苍白疲惫。
  能有精神吗?都被狐狸精吸干了阳气。
  路泽恹恹地说,“让我眯会,九点叫我。”
  “行,快睡,你还有二十分钟。”方深林还想问他今天怎么来这么早,看他似乎睡着了过去,又选择闭嘴。
  路泽上完一节课回到家已经虚脱了,睡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又看到贺琮发了今晚不会过来的信息,顿时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贺琮性欲太强,他完全吃不消,想着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死在床上。
  想到这他干脆拿过手机给贺琮发了一条消息。
  [路:以后还是一个星期来一次吧,太累了。]
  贺琮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正在一家高档的夜总会左拥右抱,他当然知道路泽今晚碰不了,才趁这个空档出来透透气。
  [贺琮:那路路好好休息一下,我今天太忙了。]
  “贺少,手机有什么宝贝儿啊,看把你乐成这样。”凑上前说话的是贺琮发小顾沛,两人玩什么都凑一起。
  贺琮嗤笑一声,把手机扔在一边,“打发个小情人。”
  “谁啊?”顾沛想去抢他的手机,“还值得你花心思去闲聊。”
  “偶尔假装恋爱,也是不错的体验。”贺琮挑眉,暗示顾沛也去玩玩。
  “得了吧,我才不去,烦到要死,一会儿不见人就要问你在哪里,撒个尿都要和他报道。”顾沛满脸不屑,仿佛找个人谈恋爱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一样。
  贺琮挑眉,“你不会找个不管你的?”
  顾沛脸色写着“你脑子没事吧”几个大字,看贺琮好像没理解他的意思,解释道:“那这和只要钱不要感情的情人有什么区别?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钱和感情,只有一样能给出去,那种又要钱又要感情的咱俩都看不上,不要感情又不要钱的明摆着不把你当一回事,难不成还要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
  不要感情又不要钱?
  贺琮下意识地拿过手机,发现自己发过去的消息路泽没有回,他鬼使神差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贺琮:哥哥睡了吗?]
  [路:还没有。]
  [贺琮:那你在干嘛呢,好想你。]
  [路:改bug。]
  贺琮得意一笑,全当路泽是在忙没有回自己的消息。扣扣〝群七﹕一零五〻八﹑八ˇ五九零〃追﹐更〝本〻文
  [贺琮:怎么这么晚还在工作?]
  [路:系统突然崩了,你别吵我,我改完先。]
  这下贺琮更加得意了,路泽在最忙的时候,还要回自己消息,看到他最后一句话,想象着他那一点威胁力都没有的警告,就觉得无比可爱。
  “不玩了,我要回家。”贺琮喝完最后一口酒,拿过外套作势起身,“谈恋爱去。”
  “谈恋爱的男人是没有出路的!”
  任凭顾沛在他身后嘶声呐喊,贺琮都不管不顾,嘴角的笑容一直就没有消散过。
  “咔哒。”
  路泽刚退出会议,就听到客厅的门被打开了,他从卧室走出来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抱了个满怀。
  “你不是说今晚不过来了吗?”路泽被他提着腰身,脚都无法着地,“你先放我下来。”
  贺琮把人放下,“听你这口气,好像很不乐意我来一样。”
  是的,没错。
  但路泽还是不敢说出口,贺琮有时候会莫名发疯,“没有,只是吓了一跳。”
  “嗯?是觉得很惊喜吗?”贺琮忍不住自作多情。
  路泽干笑了两声,重新坐到电脑前,写了个邮件报告发送给领导,才关了电脑和他一起去客厅坐着。
  “忙完了?”
  “嗯。”路泽伸了伸懒腰,加班了两个小时,身体都坐僵硬了,“好累,我要洗澡睡觉了。”
  贺琮刚想说一起,就被路泽打断了,“你等会自己洗。”
  他是真的累得不行,只想赶紧洗完早点上床躺着。
  贺琮难得做出退步,委屈地点头同意,“那你快点,我也要去睡觉。”
  两人一前一后从浴室出来,贺琮出来时看到路泽头发还半干着,但人已经睡过去了。
  他去客厅把吹风机拿过来,又将人扶起来放到怀里,安静地给他把头发吹干。
  “嗯——”路泽发出娇嗔的声音,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搂着贺琮的脖子好半天才找到个满意的姿势,把脸埋在他脖子处,进入真正的睡眠。
  贺琮把吹风机放一边,看着怀里的人,皮肤白的发光,嘴唇红润得像樱桃,刚洗完澡身体香香软软的,连带着吹干的头发都是松散散散的,美好又温存,叫人抱着就舍不得放开手。
  他把灯关掉,搂着人钻进被窝,一夜无梦直接睡到天亮。
  路泽休息好了,人也精神了不少,早上还起来做了个早餐。
  软糯可口的虾粥和苹果,一人一份。
  “这个粥真不错。”贺琮一口没下肚,又接着喝第二口。
  路泽看他喜欢,也感到愉悦,他挺喜欢做饭的。可是之前在家做饭,除了自己吃,没人会去尝一口。
  “你要是喜欢,想吃的时候和我说,我给你做。”路泽吃东西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我还会做家常菜,之后周末有空了,我就打算自己做饭了。”
  贺琮放下碗,想着路泽围着围裙做饭,一个家的样子在脑海里出现。
  “好啊,哥哥什么菜都能做吗?”
  “嗯,只要能买到食材,不会的我也可以学。”路泽看贺琮满眼放光,心里那股下厨的心也蠢蠢欲动,“周五下班我们就去买食材,然后晚上做一顿饭怎么样?”
  贺琮晚上基本不会吃东西,但如果是路泽做的,他觉得自己可以破例一次,“好啊。”
  周五路泽下了课就和贺琮直奔超市,他熟头熟路地去到生鲜区,将自己想要的食材买好,又对贺琮说:“你把你想吃的菜选出来,然后告诉我菜式,我看看我会不会。”
  贺琮从母亲去世后,就对食物没有了期待,因为除了她,再也没有人会给自己精心准备晚餐。
  他走到一堆蔬菜旁,拿起一盒口菇,“我想喝口蘑鸡蛋汤可以吗?”
  “可以啊。”路泽回答的很快,“我还以为你要吃什么大菜呢,还在担心等会不会做怎么办。”
  路泽说完,挑了好几盒口蘑放到购物篮中,嘴里念念有声,“买多点,还可以做口蘑虾滑。”
  路泽长很好看,带着点婴儿肥,下颚线柔和,清纯又天然无害,此时专心研究菜品的样子,让贺琮没忍住掰过他的脸亲了一口。
  “你干嘛?”路泽用手背擦掉脸颊上沾着的少许口水,又赶紧往周围看了看,没看到什么人往这里看过来才松了口气,“在外面呢,收敛点。”
  贺琮噘着嘴赌气,路泽那一副怕死了别人看穿他是同性恋的样子,让他很不爽,“外面又如何,我们是正当关系。”
  “正当关系也没有人会在公共场合这样做,更何况、更何况两个男的。”路泽往一旁走远和他保持距离,继续挑选蔬菜。
  贺琮可能是拗劲儿上来了,走过去把手搭在路泽肩膀上,“那搂一搂,总不算过分吧。”
  正经关系的兄弟情当然没什么,可他们的关系不是那么纯粹,这让路泽莫名心虚。
  他赶紧掰开贺琮的手,“别闹了,赶紧买完菜回家吧。”
  贺琮眉间已经有了愠色,那些个知道他身份的小情儿,哪个不是上赶着往他跟前凑,生怕自己没有存在感,被他遗忘了。
  他倒好,有多远跑多远,以为他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
  “路泽,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就是贺氏集团的大少爷吗?”
  贺氏集团,掌控着大半个A国的经济命脉,涉及的产业链更是渗入到国民生活的方方面面。
  “卫熙告诉你的?”贺琮很快就明白了,除了卫熙,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不是。”路泽摇头,“我自己查的。”
  他是程序员,查资料的手速一绝。
  当时他在贺琮的别墅打车到公司,就获取了别墅的地位。也是别墅的奢华程度带出了他的好奇心,想着贺琮自己的别墅不住,非要来他这三十多平的小地方待着,一查就查到了那是贺家正房曾经住过的地方。
  贺家正房虽然去世多年,但她有个儿子,人人都知道,只是没什么人见过这位正房所出的大少爷。
  路泽查到后还吃了一惊,但很快又接受了这个现实,他既然能和自己谈恋爱,就说明他不在意自己是什么人。
  既然有钱人都不在意自己,他还有什么理由去嫌弃有钱人呢。
  反倒是贺琮,愣在一旁不知道作何感想,路泽对他身份的事情就好像是在问他今晚要吃什么,一点不关心不在意,也不讨好谄媚,之前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
  纯粹就是把他当成普通人对待。
  “只是你之前说你没有父母,但是...你父亲应该还活着吧。”路泽无意探讨他的家事,只不过不喜欢别人说谎。
  “嗯。”贺琮拿起一个大彩椒,往空中一抛,又稳稳当当的接住,“但是他和死了没有两样。”
  迟早有天会死在我手上。
  贺琮放下彩椒,一脸严肃,“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他的事。”
  路泽知道那个他指谁,也知道这样问很冒犯,算是他理亏,“我记得了,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要问的,只是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那当扯平了。”贺琮恢复了笑脸,主动推着购物车往结账台走,“菜买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赶紧回去吧,好饿了。”
  “好,快走吧。”路泽紧跟着他后面,想着今晚要把汤做得鲜美一点。


第十五章
  路泽在煮口蘑鸡蛋汤的时候询问了贺琮的口味,贺琮已经想不起来那碗汤的样子了,“哥哥看着做就好,你做成什么样我都吃。”
  贺琮一脸随意,路泽问了他最简单的一个问题,“你喜欢煎蛋,还是蛋花。”
  这个贺琮记得,“蛋花。”
  路泽立马就明白了,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贺琮闲着没事干,也在厨房瞎捣乱,一会问这个调料是什么,那个菜要怎么做,这些路泽都能忍,可贺琮盯着调料罐,问他哪个是糖哪个是盐的时候,彻底把他惹不耐烦了。
  “你能不能出去,你问的问题好没常识。”
  “我就是分不清嘛。”贺琮满脸委屈,他连厨房都没进去过的人,怎么会分得清调料。
  路泽表示理解,“那你去沙发坐着,不要在这里占道,厨房本来就很挤了。”
  “那我说搬到我那里去,你又不肯。”
  路泽停下手上的锅铲,面无表情,“贺琮,出去。”
  贺琮看他认真了,才放下随手拿来玩耍的青菜然后去了客厅,这下他更无聊了,不时地在卧室和客厅转来转去。
  到处都是路泽的味道,他的衣服、被子,还有他晾在阳台的内裤,看着就发硬。
  贺琮盯着阳台上的衣服,看到自己的就一套,顿时不爽了,拿过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让人把他的生活用品全部送到这里来。
  路泽还剩最后一道汤的时候,出来客厅发现人不见了,正纳闷他去哪了,贺琮推门而入,手上推着两个大行李箱。
  “你这是干什么?”路泽瞪大眼睛,他这里本来就很小了,又多了两个大箱子,转个身的空间都没了,他还打算周末有空在客厅练练身体呢。
  “你这里都没有我的东西,当然是要把我的东西都拿过来啊。”贺琮一脸理所当然,推着箱子去了卧室,吭哧吭哧将自己的衣服填满了衣柜,又把自己的牙刷洗脸巾全部放在卧室。
  路泽煮好汤出来,贺琮还在那里忙活。
  “先吃饭吧。”路泽无奈地摇头,实在想不通他干嘛非得挤在这里,就算是情侣,也要有点私人空间吧。
  贺琮放下手上的书,出来看到那碗期待的口蘑鸡蛋汤,凑过去闻了闻,“好香啊。”
  路泽拿过碗给他盛了小半碗,“试试看味道喜不喜欢。”
  贺琮喝了一口,清香鲜甜,唤起了他记忆中的味道。和他母亲做的差不多,暖暖的,鸡蛋和口蘑都很细腻滑口,特别是口蘑脆嫩脆嫩的,时间仿佛回到了他五岁的时候,母亲一块块的喂他,他就一块块的慢慢品尝。
  “喜欢,就是这个味道。”
  “那就好。”路泽笑着坐下来,“看看其他菜合胃口不。”
  贺琮就着汤尝了一下其他菜,明明是普通的家常菜,可吃起来感觉就是和外面的不一样,“我怎么觉得比我家的阿姨做的都好吃。”
  “真的假的?”路泽只当他在哄自己开心,但还是和他打趣,“那把你家阿姨的工资发给我吧,以后我都给你做饭。”
  路泽在开玩笑,贺琮心里却有些动容,如果每天都能吃到路泽做的饭菜,好像也挺幸福的。
  “好啊,你要是给我做饭,我就真给你算工资。”
  “傻不傻,和你开玩笑的。”路泽公司有工作餐,但都是在自己工位吃,很少和同事聚在一起,就算一起也不会有家里自在。
  他倒是想回家和爷爷奶奶吃,但他们从不给自己多留一道菜。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自己做一道菜还有人陪自己吃饭的滋味了。
  “我当真了,路路天天给我做饭好不好?”贺琮已经飘飘然了,就想一回家就有口热饭,“我虽然有阿姨做饭,但是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的。”
  路泽何尝不懂那种感觉,只是没想到他们很多事的经历都如此相像,忍不住心疼他,点点头,“那我们周末都回家吃饭吧。”
  “好。”贺琮笑得像个找到归宿的孩子一样,“我还想喝汤,路路帮我盛。”
  贺琮快一米九的个,撒起娇来不比其他人差,路泽宠溺地叹了口气,拿过碗给他装了一大碗。
  吃完饭贺琮主动提出要洗碗,路泽死活不肯松手,“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比较喜欢洗碗而已。”
  “你就是不相信我,我可以洗干净的,你让我洗。”贺琮抢不过来,只好贴在他身上,“而且哥哥的手这么好看,不能浪费在洗碗这件事上。”
  说完挺胯顶了顶他。
  路泽身体一僵,还是把碗给了他,“那你小心点,别摔坏了。”
  “你就放心吧。”贺琮殷勤地去了厨房,路泽不放心跟着过去,被贺琮一把推开,“你去洗澡吧,别管我了。”
  “好吧。”路泽不依不舍地迈着步子到卧室拿衣服去了浴室。
  刚打开花洒,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瓷器摔碎的声音,路泽心一紧,随后又放松了。
  摔一个也是摔,两个也是摔,由着他去吧,于是当做没听到专心洗澡。长﹀腿﹕佬阿︿姨﹕整ˇ理ˇ
  路泽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贺琮把两个人吃饭的碗都摔坏了,正拿着扫把在扫地,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路泽擦了擦头发,说:“我来吧,你去洗澡。”
  “我不是故意的。”贺琮把扫把给他,“你看我手还受伤了。”
  路泽看着他手背上快干掉的血迹,“没事,已经好了。”
  贺琮:“...我去洗澡了。”
  路泽用了好几个垃圾袋装碎片,确保不会扎到别人才放心离开,趴在床上拿出手机买了几个不锈钢碗。
  “这样总摔不碎了。”路泽满意地把手机息屏,拿过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路泽刚吹干头发,贺琮就出来了,他看到路泽手上的吹风机,一溜烟儿地跑过来坐到他怀里,“哥哥帮我吹头发吧。”
  “好。”看在他也帮自己吹过头发的份上,路泽也乐得服务他一次。
  房间里被“嗡嗡”的声音填满,路泽的手在他头皮上穿来穿去,时而又滑过他的耳朵和前额,幻想着路泽柔软地手指和掌心,倏地抬手抓住了他,
  路泽不明所以,关了吹风机放好,“差不多干了,啊!干什么?”
  贺琮眼里全是情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低沉沙哑,缓缓吐出两个字,“想要。”
  路泽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没等他说话,贺琮就默认他同意了一样,低下头吻他。
  舌尖长驱直入,扫过路泽的上颚,贝齿,最后和他的舌头交缠,发出嗤嗤水声。
  “唔...”路泽被吻得喘不过气,贺琮还在他口腔里搅弄,津液从他的嘴角流出滑落到耳垂边,贺琮才抬起头。
  “路路好多水,真好吃,和今晚的口蘑汤一样,鲜美可口。”贺琮情话连连,又去舔舐他的耳垂,“路路的耳垂肉乎乎的,好好咬。”
  “你别、别这样,唔...”路泽话音未落,贺琮就咬了下去,像婴儿吸吮一样吸着他的耳垂,“痛...”
  贺琮听到他说痛,放开看到那里红了一大块,在洁白的皮肤上尤为刺眼。
  “惩罚你,我刚刚手被碎片割到的时候,谁让你不关心我。”贺琮说完把两人的衣服瞬间扒光,“今晚要把路路的喉咙做哑才行。”
  “就那么一点伤口?”路泽不可置信,“你想做就做,为什么还要找理由。”
  贺琮抿着嘴不同意他这个说法,“就是你不关心我,哥哥要把我放在第一位好吗?”  
  你做死我吧,这个简单点,路泽忍不住在心里埋怨。
  “你不说话,那就是对我的要求有意见了?”贺琮语气危险,“明天一定要让你下不来床,别拒绝,你明天周末。”
  “周末我要玩游戏。”
  贺琮本来就有点不开心,路泽说这话算是让他低落的心情跌到极致,但他还在克制着发火,“路泽,你是一点都不在意我,是吗?”
  “贺琮,要节制一点。”路泽每次都被他折磨得起不来,也不满的抱怨,“我经常被你弄得很累,你、你射一次就放了我吧。”
  这破身体,真烦死了。
  贺琮愠色已经显露在脸上,却被他巧妙的转成了其他的意思,“哥哥身体一定会好起来的,那今晚两次行不行,就两次,不能再少了。”
  “那你快点,不能忍着。”路泽在工作上经常被产品玩文字游戏,已经练成了火眼金睛。
  贺琮万没有想到被路泽识破了,“我是个正常男人,肯定不会忍,但射不出也不能强人所难啊。”
  “那就一次。”
  再讨论下去天都要亮了,贺琮箭在弦上,懒得和他争论,爽了再说,“两次,我尽量快点。”
  说完亟不可待地伸出手往下玩弄路泽花穴上的小豆豆,按压揉捏,路泽忍不住夹住双腿,一股酥酥麻麻的像电流一样直击大脑,哼吟声不断。
  “嗯啊...”
  “哥哥,两次能满足你吗?”贺琮仅仅是碰了一下他的阴蒂,穴口就流水不止,沾满了他整只手,“你越来越会流水了,你看我的手,全是你的骚味。”
  “不要说这种话。”路泽难为情地想推开他,贺琮把他抱得更紧,邪魅一笑,把手上的蜜汁抹在自己舌尖,在路泽嫌弃的眼神中狠狠亲下去,非要他咽下去不可。
  “唔...啊...”
  路泽的声音清脆干净,在情动时叫出来的声音带了一层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勾人得很,贺琮把硬得发黑发紫的性器抵在路泽的花穴处,嘴上终于放过了他。
  “你不关心我,我今天要射你逼里。”反正他会吃药。
  刚才他在房间转悠的时候看到了,路泽买了避孕药放在床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不爽,很不爽,既然他事事考虑的这么周到,那就不能浪费他的苦心。
  “不要。”
  路泽拒绝,贺琮就越要和他对着干,用力往里一挺,碾过那旖旎不堪的蜜穴,里面又热又软,把他吸得每处细胞都在呐喊,爽得全身发麻,每次都意犹未尽。
  顶得太深,路泽体内一缩,贺琮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新体验,阴茎一眺一跳的,好像又大了一圈,快要把那处红肿的入口撑破。他在兴头上,就算路泽喊着“好胀”他都不会停下来,依然我行我素抽插起来。
  “啊啊啊...啊嗯嗯...慢点唔...别顶太深了。”路泽的性器秀气可爱,高高翘起,龟头流出晶莹剔透的淫液,路泽想射,可贺琮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去摸,“你放开我的手。”
  “哥哥,我要把你操射,不许用手摸。”贺琮凶狠地往里顶,花穴被插得快要裂开一样,周围一会泛红,一会泛白,蜜汁源源不断的流出,和贺琮腹部留下的汗水融为一体。
  “啊啊啊啊!!!”路泽一声长长的喘息,终于射了,一股一股流出来的白灼粘在自己身上和贺琮身上。
  贺琮轻笑了一声,“是不是很爽?”
  路泽承认,射精的那刻是很爽,贺琮看他得劲儿了,趁热打铁,“哥哥,我也要爽爽。”
  话语一落,猛地动起来,连床的位置都移动了几厘米。
  咯吱声,交媾声,还有路泽没停过的哦吟声,充斥了整个房间。
  “我要射了,射哥哥的小逼里面。”贺琮快要到了,里面的鸡巴又硬了几分,烫的路泽忍不住痉挛,一收一收的吸吮着贺琮的龟头,“真爽,哥哥的小逼真是...真是人间圣地!”
  最后几个字贺琮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吐露出来,喘着粗气射在了路泽里面,又浓又烈,一股股没有间断过。
  “不来了,我累了。”路泽全身无力,本抓着贺琮肩膀的手垂落在两边,“我真的不行了。”
  贺琮还硬在他体内没抽出来,动了两下感觉到自己的精液流了出来,“路路夹紧一点,要怀个孩子。”
  他越不想,他就越要说。
  “不要,你起来,我要吃药。”路泽用尽全部的力气起身,拔出来的时候精液跟着他的小穴流了一路,“以后你还是戴套吧,床单都脏了。”
  贺琮完全没尽心,看路泽脸色确实不好,莫名的被恻隐之心占据大脑,看着路泽吃完了药,环抱着他,“路路不觉得自己身体比以前好点了吗,以前我一次你都坚持不了呢,现在还能自己下床了。”
  他这么一说,路泽也察觉到了,笑了笑,“好像还真是,看来我真的要努力运动。”
  “我教你。”贺琮又硬了,在心里骂路泽的身体不争气,耐力太差,“以后我给你加强锻炼好不好,这样身体就能好得快点,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再担心什么气候海拔问题,对不对。”
  他知道路泽想去看大千世界,机智的选择在这方面下手,让路泽早点把身体锻炼起来。
  路泽不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感激的点头,“好,谢谢你。”
  毕竟贺琮为了他身体,确实也是操了不少心,他看在眼里,觉得贺琮是真心为他好。


第十六章
  第二天贺琮有事出去了,路泽乐得自在,看到他昨晚搬进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重新调整了一下家里的格局,顿时变宽敞了不少。
  收拾过程中看到当初自己卖房子的合同,这笔钱他一直没动过,就怕哪天他又发疯要自己还房子,房子是没有了,卖出去的钱倒是一分没花全部在这。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路泽给贺琮发了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有事要当面和他说。
  贺琮没回他,路泽以为他在忙,过了两分钟贺琮的消息来了。
  [贺琮:哥哥开门。]
  路泽走出房间把门打开,“你怎么回来了。”
  “路路!我突然出现你不会觉得很惊喜吗?怎么你总是一脸嫌弃巴不得我不要出现的样子。”贺琮把手上的东西重重扔他手上,鞋子拖的东一个西一个,闷闷地坐到沙发上。
  路泽:...他怎么把我的真心话说出来了。
  “没有,你过来我还是挺高兴的。”不多,就一点,路泽把他的鞋子放在鞋架上,打开袋子里面的东西,“这是什么来的。”
  “朋友新开的蛋糕店,想着好吃一定要让你尝尝。”贺琮怏怏不快,没好气地回他。
  路泽心生愧疚,打开盒子挖了一大口蛋糕递到贺琮嘴边,“那喂你吃。”
  贺琮抢过勺子,反送到他嘴里去了,“你吃,本来就是带回来给你的,好吃吗。”
  “好吃。”路泽舔了舔嘴唇,像猫一样,他吃相本就好看,乖巧可爱模样,让贺琮心里痒痒的,但下一刻路泽要说的事,让他心里就不是那么舒服了,“对了,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你说,什么事?”贺琮找到了乐趣,一勺一勺的挖蛋糕喂他。
  “就是,唔——我先不吃了。”路泽拿过银行卡,“之前你给的车和房,我卖了,钱全部在这里,还给你吧。”
  贺琮手一顿,面色平静,看不出他是喜是怒,路泽还在一旁说,“反正我也觉得很不真实,我也没什么追求和梦想,这么多钱在我这里浪费了。”
  “啪”地一声响,银行卡被贺琮拍打在地上,连带着路泽的手也被他过度用力与桌面撞击。
  “路泽,我给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要回来!”贺琮的话语全是火星子,一张脸阴沉的可怕,“你既然不想要,就拿去捐了扔了,随你怎么开心。”
  “可你之前为什么又要要回房子。”路泽小声地问他,轻揉着手腕,贺琮什么都好,就是发脾气的时候他很害怕。
  贺琮噎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怎么所有事到了路泽身上都变得特殊,他不会在一个人身上逗留这么久,不会耐着性子和他假装谈恋爱,不会真的花精力去教一个人要怎么运动,更他妈没时间管他怎么处理他送出去的东西。
  “因为那处房子我很喜欢。”一定是这样,他只是送了一样心爱的东西出去,但是看到别人这样对待他的心爱之物,当然会暴躁不满,“但是你这样做,完全就是糟蹋了我的心意。”
  要是之前贺琮这样说,路泽肯定一点想法都没有,可他对贺琮动了心,有了不一样的情感,听到这话他心里的负疚感就越强。
  主动往他身上贴,以示安抚,“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房子已经被我卖了,也买不回来了,我就是觉得那个时候做了几次就得到一笔钱,好像、好像在卖一样,心里有点膈应,毕竟我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
  对于路泽的主动,贺琮是完全没想到的,路泽内敛害羞,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情感,说一句荤话他都要脸红半天,现下这么主动,心里一软,什么都不顾了,拖着他的臀部按在自己大腿根处,“那我接受你这个解释了,只是哥哥还是伤了我的心,你要怎么补偿我?”
  “公司下个星期部门团建,去一个海岛,听说那里全是果树,而且这个季节正是成熟的时候,要不你和我一起?”路泽小声地征求他的意见,“可以带家属,到时候说你是我弟弟。”
  说弟弟,确实不会没人信,两个人外形都异常出众,只是一个带着点攻击性,一个温存柔和,都是极致漂亮的长相。
  “果树,海岛...”贺琮嘀咕了几句,顿了顿笑起来,“好啊,那我跟哥哥过去。”
  路泽笑着点头,却听出了贺琮声音里的不怀好意,立马警告他,“先提醒你啊,到时候不许动手动脚的。”
  “不动就不动,那我们要住一个房间。”
  路泽回想起以前公司团建的时候,说:“家属应该都是安排在一起的。”
  贺琮挑眉,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海岛?果园?他听着就觉得很无聊,不过是因为路泽去了,一切又显得很有趣而已。
  “你不生气了吧。”路泽看他笑了,又把话题转移回来,“那个卡...”
  “随你处理吧,就是不要给我。”他根本就不屑那点钱,房子回到了他手中,路泽也在他手上,至于那辆车,扔路上他都不会看一眼。
  从贺琮答应路泽要去海岛游玩后,他莫名有些期待,周四晚上下班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
  “短裤和拖鞋是一定要带的,还有水杯,对了,我的相机。”路泽哒哒地去柜子翻找自己多年前买的相机,“我的相机也不能少。”
  贺琮大字型躺在床上,起身把相机拿过来,“我看看,这都什么老古董啊。破破烂烂的。”
  路泽一听就不高兴了,这他当年花了三个月工资买的最新款,虽然玩得过多看起来是有点旧,但也不至于像贺琮形容的那样不堪。
  他一把夺过来,“还给我。”
  “不还,这里面还有相片,我要看。”贺琮转过身背对他,路泽对着他背影做了个殴打的动作,接着收拾两个人的东西。
  路泽拍了很多相片,但都是一些城市风光,“怎么没有你啊,都是些风景。”
  “有啊。”他放下手上的东西走过去,拿过相机往最前面翻,“在这,我之前和景哥去玩的时候拍的。”
  “景哥是谁?”贺琮脸色都变了,语气也带着冷气,偏路泽没看他,也没听出来,还在翻相册,嘴里碎碎念地回他,“我邻居,一起长大的,就是他带着我出去玩了之后,我就有那种想出去看看世界的想法。我们当时去了一个山谷,那里真的太美了,还有——啊!”
  “啪”地一声,相机被贺琮碰掉在地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路泽压根没反应过来,心疼地把相机捡起来左看右看,朝贺琮大喊:“你干什么!”
  “我不小心的,我就是想抬一下手。”贺琮眼神无辜,“我看看坏掉没有。”
  他想拿过来,路泽不肯,两人扭打在一起。本文档―来﹐自〘群七一﹒零﹒五八.八五 九︿零
  贺琮下一刻直接在床上站起来,他本来就高,这居高临下一下子就抢了过来,然后又是“啪”地一声,相机重重摔落在地上。
  “你故意的吧。”路泽气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他一直想去看万里山川,每次幻想的时候就会拿出相机摸摸看看,它陪他熬过了无数个孤独的夜晚,也是每次在爷爷奶奶骂了他之后唯一能让他开心起来的东西。
  现在被贺琮摔得七分八裂,就像他的人生一样,从父母去世后就碎成一地,怎么也拼不好。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你、你别哭啊。”
  路泽眼泪止不住地流,贺琮慌了,上前想去抱住他,路泽还在气头上,看他要靠近自己,不管不顾地把捡起来的零件往他身上砸。
  “嘶——”贺琮捂着额头发出痛苦的声音,“你他妈疯了吗?不就是一个破相机吗?你要多少老子买多少,至于哭哭啼啼还砸人吗!”
  路泽抹了一把眼泪,指着卧室门,猩红的眼睛怒视他,“你滚!滚出去!”
  贺琮深呼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额间的钝痛告诉他这口气忍不了,咬着牙穿上衣服裤子就走了。
  路泽在他走后把相机捡起来查看,前前后后摔了两次,镜片裂了好几条缝,开机也开不了。他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可还是难以接受,心里气得不行,转身将行李箱里属于贺琮的东西全部扔在了地上。
  他不怪贺琮说的那些话,两人从来没聊过彼此的曾经,贺琮不知道他的过去,他也不知道贺琮的过去,说白了,他们还在磨合期。
  可他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损坏别人的东西,还口口声声说要用钱来解决,他第一次觉得,两个人的地位不对等,不是一句喜欢就能忽略其背后巨大的差距。
  路泽带着沉重的心事躺在床上,一整晚都没睡好,第二天差点赶不上飞机。
  和他想的那样,贺琮没有来,说不失落是假的,他这个星期都在和贺琮讨论岛上景点和特色美食,甚至一直期待他说要教自己潜水这事。
  “路泽,你怎么回事,看起来兴致不高啊,之前最开心就是你了。”方深林搭着他肩膀晃了晃,“咋了,和我说说。”
  他找了个搭得上边的借口,“没事,相机坏了。”
  “手机拍也是一样,别难过了。”
  路泽深呼吸了口气,把贺琮从脑海中剔除,只想着接下来的行程,情绪瞬间高涨了,直到飞机落地他还在和方深林有说有笑。
  办理酒店入住时方深林才想起来少了人,“你不说你弟也来吗?怎么没看到他人。”
  “他临时有事来不了。”


第十七章
  “那你一个人会不会无聊,要不过来和我们挤挤,热闹一点。”
  路泽疯狂摇头,不说原本定了贺琮的位置,就算他不来,自己也要选个单人房。
  方深林也没强求,“行吧,走,放行李去。”
  路泽点头跟在他后面,找到自己的房间拿出门卡开锁。
  一打开门,迎面的海风从阳台扑面而来,他关了门直接把鞋子脱掉,光着脚往阳台跑,碧海青天,一望无际,清爽的风把他额头的碎发吹起,舒服得眼睛都眯上了。
  他还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中,突然感觉腰上有东西,吓得他倏地睁开眼,还没看清来人,就听到了贺琮那沙哑有磁性的声音。
  “路路看起来很开心。”
  “你怎么进来的?不对,你怎么来了?”路泽惊呼一声,想到隔壁阳台就是方深林他们的房间,推着贺琮往里走。
  贺琮对他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很是不满,沉着张脸,“我答应了你一起的,才不会因为吵架就食言。”
  “哦。”路泽按捺住心里的喜悦,刻意地撇嘴,去行李箱找拖鞋和裤子。
  “我来了你不开心吗?”贺琮抱着他不肯让他走,“我错了嘛,你别生气了,我给你重新买了个相机。”
  说完去自己的行李箱吭哧吭哧一顿翻找,像宝贝一样捧到他面前,“送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路泽从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昨晚的气就已经全部消了,又看到他那么大个行李箱,一半多的位置都让相机的包装盒给占了,他的衣服挤在一起皱巴巴的显得很可怜,心早就软了。
  路泽接过相机,贺琮看他嘴角有了笑容,趁热打铁,“不生气了吧。”
  “我才没那么小气。”路泽笑着抱着相机到桌子上,撕开包装盒将里面的配件一样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突然惊叫,“你买了三个镜头!”
  无论机身还是镜头,一看就价值不菲,这一套下来,少说也要三四十万,路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这..这会不会太贵了点。”
  看路泽又惊又喜,面容难掩的激动让他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他一口,“你男朋友最不缺的,就是钱。”
  “但我没有什么可以送回你的。”他掏光家底都买不起一个这样的镜头,拿了别人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表示点什么,总感觉哪里不对。
  谁知道下一秒他就被贺琮托着屁股抱起来,“你不是把你自己送给我了吗?这就是最好的礼物啊。”
  路泽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目光躲闪不肯和他直视。
  “路路,亲我一口当做奖励吧。”贺琮呼吸沉重,真想扒了他裤子把人往死里干,可又不想让他察觉自己目的性太强,他要好好地,足够耐心地把人从里到外吃个彻底。
  路泽咬咬嘴,凑上前去轻轻碰了一下贺琮的嘴唇,贺琮皱起眉头控诉,“就这啊。”
  “我想玩相机。”贺琮把他哄得很开心,要是真深吻下去,他可能自己都把持不住,加上等会还要和方深林他们去吃午饭,时间来不及,“今晚先吧。”
  贺琮挑眉,“今晚?”
  “看情况,你先放我下来。”路泽掩饰心虚,后悔说出那句话,好像约定今晚必须来上一炮似的。
  贺琮把人放下,趁他还没挣脱自己的怀抱,捏着他下巴又狠又急地吻了下去。
  撬开他的牙关,找到他的舌头缠绕吸吮,搂着他的细腰贴着自己,让他先感受一番自己的炙热,把人吻得喘不过气才放开。
  贺琮伸出舌尖把嘴唇上不属于自己的蜜汁舔干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路泽被亲吻地红肿的嘴巴,“先交个押金。”
  路泽从他怀里出来,拿着相机去了阳台,对着面前的景色就是一顿拍。
  “路泽,你哪来的相机?”方深林也从隔壁房间走到阳台,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拍照的青年。
  路泽没放下相机,顺着声源望去,“咔嚓”一声就将方深林拍了下来,然后才放下相机看了看里面的照片,“回去了发你。”
  “行啊,再来几张。”方深林在那边阳台摆pose,看到路泽房间走出来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顿时收敛了动作,“这...你弟弟?”
  “我——”贺琮还没说完一句话,就被路泽捂着嘴巴再一次推进了房间,“你千万别乱说话,一定要说是弟弟,不许说其他关系。”  
  贺琮扯下他的手,“哪有弟弟和哥哥上床的。”
  路泽懒得和他抠字眼,贺琮看他急得又想生闷气的样子,赶紧附和他,“好啦,我知道了,保证不会让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行了吧。”
  路泽悻悻一笑,嗫嚅着问他,“你...一点都不怕被人知道是同性恋吗?”
  “我为什么要怕?”贺琮勾起嘴角坏笑,“应该是他们害怕才对。”
  “啊?”路泽不明所以,“为什么?”
  “因为——”贺琮故作神秘,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那些敢嘲笑我的人,全都没有好下场。” 
  见路泽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在思考他这句话的真实性,贺琮问,“路路怕了吗?”
  路泽没回他,反而问了他另一个问题,“贺琮,你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
  “不是什么好人。”贺琮显然不想接着这个话题深聊下去,捏着他的脸又说,“不是下去吃午餐吗?我也饿了。”
  路泽拉着地手,一改往日的软弱,“可是我想知道。”
  “为什么?”
  “想了解你多点。”
  “路泽。”贺琮郑重地喊了他一声,眼眸闪过一丝暗冷,“不要试图了解我的过去,对你不好。”
  路泽还想坚持问下去,可贺琮已经往门口去了,他只得赶紧跟上。
  贺琮懂事地站在方深林房间门口,昂起头示意他去敲门,路泽小跑过去,“深林,要下楼去吃午饭吗?”
  方深林和另一个同事听到声音就过来把门打开,“先下去吧,王清也在群里喊了。”
  路泽站在他和贺琮中间,刚两个人打招呼的事被他贸然中断,看了看他们,说:“我介绍一下吧,这是我弟弟,贺琮,这是我同事,方深林和言文冬。”
  “你们好。”贺琮露出他的标志性笑容,阳光自信,和路泽恨不得缩小存在感的性子完全相反,怎么看都不觉得是兄弟。
  “你好你好。”方深林点点头,多嘴一问,“你们是堂兄弟还是表兄弟?”
  “堂兄弟。”
  “表兄弟。”
  ...
  “表兄弟。”路泽尴尬一笑,把责任推在贺琮身上,“他分不清亲戚间的称呼。”
  好在方深林也没深究,神经大条往电梯口走去。
  他和贺琮跟在身后,贺琮长手一伸搭在他肩膀上,把人揽在怀里快速咬了一下他耳尖,“谁说我分不清。”
  “我说的。”说完一把推开他,兔子一样溜进电梯。
  贺琮最后一个进来电梯,看路泽靠在角落里,挤过去转过身用宽阔的后背对着他,路泽仰起头看着他的后脑勺,想着前面那么多位置不站,为什么非得往他这里挤。
  还没等他想明白,贺琮一个后退把他往里按压,相机压在他肚子上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用尽全力去推他,却发现贺琮一动不动。
  像是非要和他对着干一样,贺琮加大了力气,把他死死得钉在墙壁和他后背之间,明摆着故意的。
  路泽憋红着脸掐他的腰,“你幼不幼稚啊,我透不过气了。”
  电梯的人看过来,贺琮才从他身上起来,看着电梯的人说:“我表哥总是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不就让他背了个锅吗,什么怨什么仇要把他压死。
  方深林噗嗤一笑,“你们关系肯定很好吧,路泽从来不欺负人的,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  
  “所以他只欺负我啊。”贺琮带着委屈,“昨天不小心把他相机摔了,他就让我滚出家门,怕他还生我的气,我又特意买了一个送给他,哄了他半天才消气。”  
  这话表面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总给人一种怪异感,好像哄女朋友似的。
  因此在路泽听起来,就完全变了味,贺琮就是明晃晃的撒娇告状。
  “我哪有啊,明明你出现我就没生气了。”
  他的回答,让电梯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路泽也察觉自己说得有点暧昧,干脆选择闭嘴。好在这时电梯到了一楼,路泽等他们都出去了才抬脚,和方深林他们隔了几米远。
  “原来我出现你就不气了。”他明明是想逗一下他,没想到把他的真心话给逼了出来。
  原来路泽不需要什么礼物,仅仅是他的出现就能哄好,那一刻心里莫名动容,也在心里庆幸自己昨晚冷静下来后,坐了最早的航班赶过来给他惊喜。
  在路过卫生间时,他拉着人进了隔间,一把抱住他。
  “我什么都不做,让我抱抱你。”即使路泽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有要求这那的,最初怎么相处,现在也是一样,他的喜欢没有一丝目的性,太干净纯粹了。
  心思简单得和他母亲一样,让贺琮的久违地感受到了他正被人爱着。
  路泽任由他抱着,手机响了贺琮才放开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接听,“深林,嗯好,我们马上到。”
  挂了电话刚想开口就被贺琮的食指放在嘴唇上,暗示他别出声。
  路泽仔细听门外的动静,才知道有人在洗手台洗手。
  他立马明白了贺琮的意图,两个男的从一个隔间出来,先不管对方怎么想,他自己就会很在意。 
  两人只好坐在这里等外面的人离开,贺琮闲着没事干,附身一下一下地轻轻碰路泽的嘴唇,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就单纯的触碰。
  路泽的嘴唇总带着淡淡的粉,被亲得狠了会更加透红,又纯又欲,引诱着贺琮这种不和别人接吻的人也沉溺其中,愈发上瘾。  
  “应该走了吧。”路泽在他离开自己嘴巴的时候推开他,外面已经没了任何声响,“可以出去了吗?”
  路泽征求他意见的时候,眼睛又大又圆,像个听话乖巧的小孩,正等着大人的下一步指令。
  贺琮:“你先走。”
  他扭开门把让路泽出去,路泽刚一出来就和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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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你原来在卫生间,深林等你老半天了。”言文冬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原样,“其他人应该都来得差不多了,我上个厕所再过去。”
  “哦好好。”路泽不经意地往隔间瞥了一眼,门随着惯性紧紧关着,也看不到里面的人,猜想言文冬应该什么都没看到,快速洗了个手就走了。
  贺琮听到言文冬进了隔间才出来,洗手时看到言文冬也出来了。
  “好巧,你也在,路泽刚走。”
  “嗯。”
  贺琮语气冷淡,自顾自的洗手,准备离去时言文冬喊住了他,贺琮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个人他不认识,可看他的样子,像是知道自己。
  “我们见过,你不记得了吗?”言文冬慢慢向他靠近,“在NO酒吧。”
  那是一家gay吧,贺琮偶尔和朋友过去,见过的人那么多,谁知道他是谁,不耐烦地回他,“不记得了。”
  “我现在还记得,当时你帮我挡了一杯酒,他们都说你不会和别人谈恋爱,我才没有上前打扰你,但路泽是你男朋友,对吗?”
  “是。”贺琮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在他还想纠缠下去的时候打断他,“抱歉,我男朋友应该等急了。”    
  说完不顾对方的反应,径直往外走,看到路泽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他,刚被人弄得心烦意乱的心情瞬间就好了。
  “文冬没看到你吧。”路泽还侧过身往他身后看了看,“要不我们等他一起过去?”
  “不要。”贺琮一口拒绝,他都要勾引你男朋友了,你还想和他一起?“我饿了。”
  “好吧,我们要赶紧去点菜,不然没有你喜欢的了,他有没有看到你?”
  路泽又问了他一次,贺琮才想起来忘了交代言文冬别和路泽说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烦躁地“啧”了一声,路泽以为是自己问烦了,抿着嘴不说话。
  贺琮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意扯了了谎,“他没看到我。”
  贺琮斜睨着眼,看他一脸轻松,又看到他脖子上挂着那分量不轻的相机,取过来放自己身上,“不重啊,老这样挂着。”
  “不重。”路泽小心地捧着机身,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又摔了,“没看到你就好,看到也无所谓,我们表兄弟还不能一起上厕所了吗?”
  贺琮笑出声,“对,还得给你把尿。”
  “你闭嘴吧。”
  两人到了吃饭的地方,一眼望去全是人,场上的大人在互相聊天,时不时传来咳嗽声或者尖叫声,小孩子在通道跑来跑去,也没个人去管,嘈嘈杂杂,各自欢乐。
  路泽在人群中找自家公司的位置,看到黄色旗帜便带着贺琮走了过去,他坐在方深林旁边,片刻后发现贺琮还没落座,抬头看到他眉头像能夹死苍蝇一样盯着眼前的凳子。
  路泽拿出纸巾给他把凳子和桌子擦了擦,很干净,什么都没有。对着他眨了眨眼,让他别矫情赶紧坐下,贺琮忍着不适感别扭落座,凑到他面前小声抱怨,“你公司真抠。”
  “为什么这么说?”路泽自认为公司已经很不错了,员工和家属的费用一分不收,像这样的活动,下半年还有一场。
  “这里跟饭堂有什么区别,连个包间的钱都不肯出?”要是知道这种情况,早带着路泽自己去吃饭了,现在被架在火上烤,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周围又吵又闹,看着也脏兮兮的,这么多人还同夹一盆菜,看着就没胃口了。
  对于公司的决定,路泽没有话语权,但他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从小到大都这样,想着应该是贺琮娇生惯养,无法适应,过不了心理那关,解释道:“这些菜都是很干净卫生的,又好吃,大家会使用公筷,入职也有体检,没什么问题的。”
  贺琮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眉头有所松散,依旧不习惯,像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藏在桌子下的手变得不安分,摸到路泽的大腿,再抓住他的手,呆呆地看着眼前。
  他们俩身后就是白墙,桌子下方有台布遮挡,路泽自然也不担心有人看到,就让他这样牵着,还加了点力度回握他。
  上第一盘菜的时候,言文冬回来了,其他位置都坐了人,唯一的空位在贺琮旁边,他看了眼贺琮,贺琮完全没在意他,眼神只停在和方深林说话的路泽身上。
  菜品一道道上了桌子,大家纷纷动筷,路泽也拿起筷子夹菜,过程一直在和方深林讨论最新出的一款游戏,完全没理会过贺琮。
  贺琮看着那些菜一点胃口都没有,低头摆弄相机,突然眼前一只白嫩嫩的手伸了过来,往他碗里放了一只剥好壳的虾,他扭头看过去,那个给他剥虾的人,还在和方深林嘻嘻哈哈!
  路泽:“那个游戏最厉害的还是镜像处理的好,视觉看着很舒适,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技术。”
  方深林:“人家肯定不会告诉你。”
  “也是。”路泽点点头,继续给贺琮剥虾,“不过说不定有人会去深挖,这样的话官方应该会直接把技术文档公布出来,到时候我得好好膜拜一下。”
  方深林调侃他,“天天想着搞技术,没前途。”
  路泽一笑,学技术的没有哪个不喜欢研究大牛的东西,他经常闲着没事干去看别人的算法,时常觉得自己是个垃圾,幻想着有一天他也能成为那样的人就好了。
  路泽把手上最后一只虾放贺琮碗里,看他都吃干净了,问他,“味道是不是挺不错?”
  好吧,他承认,味道确实很不错,鲜甜可口,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路泽看他喜欢,又拿起筷子给他夹了其他菜,贺琮像个公主一样有什么吃什么,就差路泽亲自喂他了。
  贺琮吃饱了,拿起公筷换他给路泽夹菜,边夹边小声问他,“你们等会该不会要一起出去玩吧。”
  “不用,各玩各的,到时候拿票给公司报销。”路泽说,“是不是还挺好的,你有什么想玩的吗?”
  “教你潜水。”
  路泽一听,随意扒拉了两口就说吃饱了,贺琮无奈地笑了笑,“吃饱了再去,潜水比较消耗体力,怕你等会没玩够就喊累了。”
  “那我身体还能玩吗?”他不免担心,很多次团建中,有些运动都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参与。
  “可以,我们去浅一点的地方,有我在怕什么。”
  贺琮总是这样,在他最无措的时候,会用温柔的语气给他搭建一个安全避所,他什么都不用去考虑,只管待在里面就行了。
  等他吃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方深林他们先一步走了,只留下他们两人在最后,这倒是正中贺琮下怀,他才不想和路泽在一起的时候,旁边还有其他人。
  两人到了潜水点,贺琮又皱起了眉头,路泽一看就知道他在嫌弃什么,“潜水服我给你买一套新的吧。”
  贺琮送了他相机,那他就送他一件潜水服好了,不贵,但是这个当下却刚刚好。
  “嗯。”贺琮憋屈点头,看着价目表的物品一样样明码标价,就觉得廉价无比,从小到大,吃的喝的用的,所有的东西他都是独一份,像这种反复使用的东西,他想都没想过,“所有的装备都要新的,包括你的那份。”
  路泽没那么讲究,摇了摇头,说:“我不用。”
  “不行。”贺琮不乐意,非要他也要买一套新的,路泽了解贺琮,他不同意的事情,再怎么讨价还价都没有退让的可能,只好答应他。
  贺琮看他点头,高兴地跑过去挑装备,他给自己和路泽选了两套一模一样的,两人去换衣间换潜水服。
  路泽不会穿,贺琮手把手地教他,顺便揩了几把油,看到路泽被潜水服包裹着的完美身材,贺琮提着人的腰往上托,结实地抱着怀里,手掌在他的后背和后腰来回抚摸。
  “我硬了。”贺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路路的身材好美,不想让别人看到。”
  这是真心话,他特意给路泽挑选了长裤长袖的潜水服,一个为了防晒,另一个是为了不给别人看到,可还是无法遮挡住他完美的曲线,腰部纤细,臀部饱满,小腿修长,每一处都完美到极致,尤其是潜水服高领设计,让他看起来多了一丝禁欲,惹人遐想。
  “别闹了。”路泽手搭在他肩膀上,被贺琮托着比他高了一节,低下头看着他,“我们快过去吧。”
  “亲我一口。”如果不是因为潜水服穿起来费了不少时间,怎么也得来一次。
  路泽捧着他的脸,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贺琮以为他会亲吻自己的嘴唇,却没想到额头的吻让他什么杂念都没了,虔诚庄重,是被人爱着的证明。
  “哥哥真好,等会一定带你好好在海底玩个够。”他小心地把路泽放下来,把两人的装备背在身后,往游艇过去,准备去潜水点。
  路泽的心思全在海底,他看过很多的视频,可以和鱼虾游玩,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抓两只小螃蟹,一兴奋他就不自觉往贺琮身上靠,“贺琮,我们等会能抓螃蟹吗?我看别人都可以。”  
  贺琮揽着他的肩膀,“可以,我给你抓,你在旁边拿个渔网等着装,还给你抓大龙虾。”
  路泽开心得快要蹦起来,以至于别人下水的时候都有些恐惧,他在贺琮身上挂着一点不安都没有感觉到。
  但贺琮还是提前给他做了心理建设,在沉入水下时,和他说:“记得有我在,不要怕,要是身体不舒服,左手握成一个拳头告诉我。”
  “好,知道了。”


第十九章
  贺琮笑了笑,给他把护目镜和氧气瓶戴好,再把自己的戴上,拉着人沉入海底,在浅水区域让他试完了一会儿,看他适应后再到深一点的区域去。
  也许是因为贺琮在身边的缘故,路泽很快就适应了,看着穿梭在身边的热带鱼,各色各样,眼花缭乱,觉得自己也变成了鱼,在水下自由的畅行。
  等他玩得差不多了,贺琮拿出以往的经验往一些礁石和石缝处去,周围都是来潜水的游客,也有和他们抱着同样目的抓螃蟹的人,找了半天竟然连螃蟹的影子都没发现。  
  他不想让路泽失望,又带着他往人少的地方去,就这样越走越远,终于在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看到了一只碗口那么大的螃蟹。
  他向路泽比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乱跑,路泽点了点头后他才往下游,去石缝把螃蟹抓了出来。
  第一只成功落网,戴着护目镜都能看到路泽笑得像月牙一样的眼睛,贺琮此刻心情好极了,又带着他往前面走。
  多年的潜水经验不是吃素的,贺琮自己也很喜欢这种捕捞的快乐,此刻把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几乎没耗什么时间就抓了满满一堆。
  看到氧气用得差不多了,捏了捏路泽的脸颊,指了指氧气罐,示意要回去了,路泽乖乖点头,贺琮从他手里拿过渔网,摆动双腿带着他往回走。
  就在他们快到潜水点的时候,路泽眼尖看到珊瑚礁下方有人,他拉着贺琮往那里看去,再细细一看,那个身影像极了言文冬。
  言文冬像是被珊瑚礁困住了,正在踢腿将脚蹼从礁石中抽出来,路泽担心他出事,想也没想就往言文冬的方向去。
  贺琮一把拉住他,把路泽带出水面,“氧气快不够了,你别下去。”
  “可是言文冬...”路泽急得不行,言文冬应该比他们早到,他们的氧气都不够了,那他的估计也差不多快耗尽了,“不行,我要下去帮他。”
  “我下去。”贺琮快速拉着他游到一块石头上,把手上的渔网也扔了上去,“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上来。”  
  “那你小心点。”路泽担忧地看着他,“我找一下负责人,两手准备,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我下去了。”贺琮说完沉入海底,路泽从袖子里面抽出俱乐部给的红色布条在空中挥舞,希望远处有人能看到他的求救。
  这里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到位,仅一分钟就有人开着游艇过来询问他情况,路泽三言两语快速和他们说了,游艇上的救生员立马下去了两三个人。  
  路泽在工作人员的劝说下上了游艇,从贺琮下水后他就一直在担心,小心翼翼地问工作人员能不能再给他一个氧气瓶,他想下去看看。
  话音刚落,水面就冒出来人影,紧接着他看到了贺琮,还有言文冬。
  言文冬像受了惊吓,搂着贺琮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路泽生出一股酸涩,总觉得这一幕看着很刺眼,但当前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走过去俯下身想把言文冬拉上来,但他神色呆滞,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伙子,没事了。”最后还是一个救生员过去强硬把他抱了上来,随后又将贺琮拉上游艇。
  贺琮把身上的装备脱掉,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伸出手往后一拢,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在阳光的照射下,神秘美艳。
  “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了?”贺琮发现路泽在看着自己,转过头和他对视,“没事,就是卡住了,不好挣脱。”
  “哦好。”路泽盯着自己的白润的脚尖,起身去到言文冬身边,“文冬,你还好吗?”
  言文冬缓缓摇头,就是不肯说话。
  言文冬是这半年才来的公司,路泽和他接触不多,也不熟悉,他不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言文冬还是摇头。
  这下路泽彻底没辙了,尴尬地用手来回摩擦自己大腿,不知道怎么将话题继续下去。
  等到了码头,言文冬走路都困难,路泽才知道他被珊瑚礁卡住的那条腿受了伤。
  路泽看了眼贺琮,贺琮从地上捡起装备和装满了虾蟹的渔网,什么都不管上了码头,留他和言文冬在一起。
  关键时刻,贺琮怎么这么不靠谱!路泽在心里想痛打贺琮一拳。
  “我、我背你吧。”路泽舌头打结,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他潜完水已经累得不行,真能背得动比自己还高了半个头的人吗,“或者让工作人员背你?”
  他不确定言文冬肯不肯让陌生人抱,问得也小心翼翼。
  “不用了。”言文冬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一瘸一拐地往酒店去。
  酒店里有个救助站,路泽知道在哪里,就算言文冬没让自己扶,他也跟在他左右,怕他摔倒。
  他还想问方深林去哪里了,他们俩应该在一起才对,但看言文冬脸色很苍白,还是选择沉默,贴心地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
  他陪言文冬去了医疗室,又跑前跑后给他拿药,最后把人送回了房间,回到自己房间时,贺琮已经洗完澡出来了。
  “让你们公司负责人看着他不就行了。”贺琮生气地把虾蟹放在缸里养着,“怎么还需要你去帮忙?”
  “我刚好看到了,就顺带帮了,又没什么。”路泽跑过去看贺琮给他抓的大虾和大螃蟹,吞了吞口水,“今晚要在沙滩上烧烤,我要烤了它们。”
  贺琮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什么言文冬八爪鱼一样粘着他,烦都烦死了,偏他路泽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想着吃吃吃。
  一把将人拉起来拖进浴室,“洗澡,全身湿哒哒的舒服啊。”
  贺琮不由分说地帮他把潜水服脱了,长时间泡发的皮肤又冷又白,贺琮把热水加大,直冲冲地就从路泽头顶淋下去。裙⫱◭二三◸零〢六﹏◺久◅〭二三久⫰<六◮⪦更多◭好雯﹥
  “唔——”路泽被头顶的水流冲地眼睛都没睁开,就被贺琮提腰抱了起来抵在墙壁上吻下去。
  贺琮的吻来的太快,路泽一点准备都没有,顺从的张开嘴接受贺琮的入侵,他的舌头粗长有力,刺得他下颚生疼,舔完下颚,又一个劲地往他喉咙深入,好像要从他嘴巴里钻进去一样,凶猛强势。
  他被贺琮吻地浑身无力,眼前猛地一晃,他把自己抱进了一旁的浴缸里,背对着他坐下。
  “路路,手撑住。”贺琮把他的双手放到浴缸边缘,“不要滑下去了。”
  “贺琮,我没带药过来,你去拿套。”避孕套是酒店标配,路泽怕贺琮以为自己带药过来了,先提前提醒他。
  贺琮在他身上体验无套内射,哪里还想用那玩意,开口就胡说,“不戴,有了就生下来,我养。”
  “不行,我不生,你去拿套,不然不做。”路泽依旧无法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说什么都不肯让贺琮乱来。
  贺琮假装听不见,在浴缸里分开他的腿,找到那处秘境伸出舌头往里钻。
  “嗯啊...”路泽双腿下意识夹紧,贺琮的舌头好像比进入他嘴巴里还要硬,进入他花穴里面铁棍一般搅动,让他爽地头皮都发麻,“啊...啊...”
  贺琮像婴儿吸吮一样咬着阴蒂,舌头快速的擦过顶端,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入大脑,让路泽下半身空虚又无助,想要贺琮换个更大的物件顶进来,最好是一下子就到底那种。
  路泽的身体比内心还诚实,花蜜一股股流出来,滴滴答答落在浴缸的水面上,听得他面红耳赤,不停地摆动胯部想逃离贺琮酷刑一样的折磨。
  贺琮看差不多了,将路泽从水里捞起来坐在浴缸的另一端,以自己的膝盖作为支撑点,让路泽的手掌压住那里,又分开他的腿坐到他小腹上面一点,肉棒直立而上,和他的女穴来了个面对面交流。
  贺琮不进入,就这样用滚烫的肉棒摩擦他的阴蒂,路泽难受地要命,想伸手去摸自己的小鸡吧,被贺琮发现了打了他臀部一掌,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手就只能放在这里不许动。”
  “好难受。”路泽已经尝过性事,不似最初那样厌恶,想让他直接进来,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得扭扭捏捏地怪异摆动。
  贺琮咬着他的脖颈,一点点地留下印记,“路路的脖子好美。”
  “啊...别、别咬出痕迹。”路泽往前躲,被贺琮拉回怀里,接着啃咬。
  “我的路路好漂亮。”贺琮的牙齿痒痒的,稍微亲一下就想狠狠地咬下去,手也不安分,握着自己的肉棒找到路泽的小穴,接着蜜汁很快就进了去。
  路泽还在躲避贺琮的狗嘴,下一刻下半身就被占领了要害,这个姿势几乎像是要顶入到他的胃里,低头都能看到肚子凸起了一小块。
  贺琮进入到紧致之地,还没动就被路泽痉挛高潮吸地一缩一缩的,忍不住加快速度大力抽插。
  “啊啊啊...”路泽的手已经没有力气放在贺琮的膝盖上,贺琮手疾眼快把他双手相叠放在后腰处,一手握住他两只手的手腕,一手去前方寻找他的阴蒂,玩橡皮泥一样揉捏碾压。
  手上的动作在继续,胯下也没停下来,恨不得把路泽顶穿一样,又急又快,把浴缸的水都打撒了一地。
  “呃啊啊啊...”路泽扬起脖子往后倒,靠在贺琮的肩膀上,“好...累...”
  贺琮知道他快到极限了,抚摸阴蒂的手往上寻找他秀气挺翘的小肉棍,上下撸动按住他的马眼,沉重的呼吸扫过他的耳边,“路路,坚持一会儿,和我一起。”


第二十章
  “啊..快点...”路泽声音小了很多,今天他实在是太累了,即使这样,他还是开口叮嘱贺琮不要射他里面。
  贺琮喘着粗气敷衍应了两声,胯下打桩一样猛地进进出出,肉体相撞的声音和浴缸水花四溅的声音同时响起,充斥着整个浴室。
  终于在贺琮插入了上百次之后,在最后关头将鸡吧拔出来和路泽一起释放,又腥又浓的白浊分不清是谁的,滴在水里,渐渐消散不见。
  路泽眼皮子直打架,软绵绵地瘫在贺琮身上,贺琮就着浴缸的水给他洗了个澡然后抱到床上去,又从浴室拿过吹风机给他把头发吹干。
  “睡会,晚上我叫你。”
  “你也睡。”路泽声音微弱,显然是累坏了,莫名想贺琮陪他一起睡。
  贺琮笑了笑,说了句好,准备上床陪他时,门铃响了,他只好过去看门,看到是言文冬,冷冷地问:“什么事?”
  “我就是想来谢谢你和路泽。”
  “不用,小事情。”贺琮准备关门,言文冬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还有事?”  
  “我...”言文冬支吾半天,“我...可以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贺琮将头发往后脑勺拢,又无奈又厌烦,“不是什么人都能往我身上贴,劝你还是少动点心思,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还有下次,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就把门关了,重新回到卧室,看到路泽瞪着个大眼睛看着自己。
  “你同事,说来谢谢我们。”
  “他说要你的联系方式。”他听到了,从在水里言文冬抱着他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
  他知道不应该在生死关头去揣测言文冬,所以让自己别当回事,可是刚刚他来问贺琮的联系方式,让他不得不多想。
  他自以为没有爱贺琮爱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可听到言文冬说这话,他心里还是感觉到很不舒服。
  他心里藏不住事,想也没想就问出来了。
  “吃醋了?”贺琮竟然很高兴路泽的这个反应,他一直都是放任自己,甚至表现得完全不在意,要不是言文冬这事,他都觉得路泽对他没多少感情。
  现在看来,路泽爱他,比自己想象中多多了。
  答非所问,路泽转身背对他,暗暗生闷气。
  贺琮上床抱着他,将他禁锢在怀里,打趣的说:“那你怎么就没听到我拒绝他的的话,选择性接收信息?”
  路泽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干脆闭眼装睡,贺琮难得知晓他的心意,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原来路路这么担心我会被别人抢走,路泽,说话,是不是很担心?”
  路泽被他晃得头晕,口不对心地回他,“没有。”
  “我不信,快说是不是?”贺琮抱着他翻了个身,将人背对着自己放胸前,接着曲起膝盖分开他的双腿,胯下的凶狠之物瞬间就滑进一个柔软地带,就着刚刚还没干涸的地方抖动插起来,“快说。”
  “啊啊!不来了。”路泽看着天花板的朦胧灯光,从一个变成两个,到三个,“我不行了。”
  “那你快告诉是不是?”贺琮今天非要得到一个答案,就算他累得晕过去也不在乎,比第一次更加用力的往里顶入。
  路泽快要喘不过气,只好投降,“是,行了吧,我真的...不行了。”
  贺琮总算停下了动作,他将路泽平放在床上后,握住自己青筋暴突的肉棒快速撸动,路泽就这样看着他狰狞的马眼流出晶莹液体滴落在自己唇角。
  贺琮不满意他嘴巴紧闭,食指和中指并拢往他嘴巴里伸,找到舌头双指夹着玩弄,搅和得他口中的津液止不住的流。
  “唔——”路泽被迫张开嘴,津液从他嘴角流到耳后和脖子上,也尝到了贺琮的味道,腥膻味十足,让他恶心想吐,贺琮却欢乐不已,压低自己的胯部把鬼头抵在他的舌尖上,感受那处的柔软。
  “路路,嘴巴张大点。”贺琮呼吸沉重,前端红的发暗,液体越流越多,知道自己快要到了,“舌头伸出来。”
  “呜呜...啊...”路泽生理习性不停地吞咽,这个动作让他舌头控制不住地往里缩,却被贺琮用力夹着往外拖,显得可怜又无助,让贺琮欺负人的心更甚。
  贺琮怕路泽支撑不了太久,咬着牙齿让自己赶紧射出来,连带着额头的青筋也跑了出来,果然自己的右手和路泽的绝境没有可比性,大半个小时了还不来劲。
  “路路,含着吸,舌头要转动。”贺琮求助路泽,手握紧根部,留出龟头往他嘴巴里塞。
  路泽尽可能的张大嘴巴,才勉强把头吃进去,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贺琮又命令道:“把它当成糖果一样吸着,我才好射。”
  路泽脸颊两边都在发酸,将将地才加大了一点点吸力,第一次没经验,还不小心用牙齿磕到他,贺琮倒吸一口凉气,又痛又不敢责备。
  好在贺琮这次是真的到了,一个低吼射进了路泽的嘴里。
  路泽想吐,却被堵着全部咽了下去,挥动着手想把贺琮推开,贺琮抓住他的双手再次压低身子,鸡吧进去了大半截,微微跳动射出了第二股第三股。
  直到消耗殆尽,软了后才把自己拔出来。
  看到路泽嘴角还挂着精液,勾起手指给他擦干净,低头吻住他,又去和他的舌头交缠,里面还有自己的味道,在路泽的嘴里像是转化过,只剩下甘甜。
  一吻结束,路泽幽怨地看着他,嘴里最后的味道已经被贺琮扫除干净,想吐吐不出来,“我要喝水。”
  “好。”贺琮捏着他的脸去给他倒水,拿到床边看他仰起头慢慢地喝下去,喉结小巧可爱,没忍住轻轻咬了一口。
  路泽差点被呛到,不满地把杯子放回他手上,“下次不要、不要射我嘴里了。”
  “我倒是想射你逼里,但谁让你这么不禁操。”贺琮找到了新乐子,还有些意犹未尽,下面不能过度使用,但看来上面没什么问题,就是还太生涩,要多练练。
  “能不能别说这些话。”路泽脸色疲惫,这一来二去的就是将近两个小时,他喝完水盖好被子躺着,闭上眼睛休息。
  贺琮去把窗帘拉上,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搂着他一起入睡。
  “咚咚——”路泽被敲门声惊醒,打开灯往门口走去。
  “深林?怎么了?”路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们怎么都这么早睡觉。”方深林满脸疑惑,“文冬也在睡觉,还下去烧烤吗?王清已经定好场地了。”
  “去,我们下午潜水抓了点螃蟹什么的,看看能不能烤了。”路泽困意立马没了,“对了,文冬差点出事了。”
  “我也听说了,真吓死我。”方深林现在还心有余悸,下午和言文冬一起去潜水,玩着玩着他人就不见了,以为他提前回去了,自己就去找其他同事玩了,“我以为他回去了,哎,要是出事,我也有责任。”
  路泽也不好评论这些事,“反正没事就好,我收拾一下就和贺琮下去,等会我来找你。”
  方深林说了声好回了自己房间。
  路泽关上门回到卧室,看到贺琮也起床了,睡眼惺忪不知道在看哪里,问他要不要下去走走。
  贺琮嗯了一声又躺下了,房间还亮着昏黄的灯光,宁静和谐,拿过手机看时间,晚上十点,居然才睡了五个多小时,却感觉过了半个世纪一样。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慢节奏的生活了,潜潜水,吃吃烧烤,再散散步,休闲自在,不用考虑家里那些腌臜事,也不用和这个伯那个叔打好关系,就这样平凡普通的过着。
  路泽从浴室洗完脸出来,贺琮还在床上躺着,双手撑在床沿边,“起床洗洗脸,我们要把螃蟹拿下去。”
  两个人在一起睡觉时,都是贺琮起得比他早,因此贺琮醒来的第一状态是什么样子,他这还是第一次见。
  贺琮大手一伸拉人入怀,“再等会。”
  路泽也得到了足够的休息,看起来精神很好,眼睛明亮有光,嘴唇红润饱满,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香气,贺琮像变态一样吸了几口味道,又想啃咬一番,被路泽捂住了嘴巴。
  “停,快起床去洗脸。”他脖子上一道显眼的红痕,刚用创可贴粘好,可不能让贺琮再制造一块出来。
  贺琮没亲到人,朝他屁股假装生气打了一掌,“又想干你了。”
  路泽风中凌乱,贺琮的鸡吧真是无时无刻都没有消停过,说硬就硬,不怕精尽人亡?又或者说,这就是多运动的好处?什么时候他才能做到像贺琮一样体力充足啊?
  他懒得和贺琮掰扯这些话题,起身拿过渔网往鱼缸走去,“我捞完虾蟹就走了,你要想在床上待着就待着吧,我不管你了。”
  贺琮一听,马上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直奔浴室洗脸换衣服。
  等他衣服换好了,路泽也收拾干净了,两人一起出门去隔壁房间找方深林和言文冬。
  言文冬的腿还没好,方深林扶着他,路泽和贺琮跟在他们后面,路泽想到什么一样,问贺琮:“你和文冬认识吗?”


第二十一章
  贺琮眼皮子一跳,莫名觉得心虚,明明他和言文冬什么关系都没有,又不知道路泽对他那些事会不会有意见,这一问把他冷汗全问了出来。
  纠结再三,贺琮还是选择老实交代,路泽说过他不喜欢别人骗他,“他说我帮他挡过酒,但是我不记得了。”
  “在哪里挡的酒?”言文冬不像是有钱人,和贺琮在一个酒局遇到的可能性不大,那就只能是其他地方,这让路泽忍不住好奇。
  “一家gay吧。”
  “哦。”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路泽没再问下去,贺琮条件这样好的人,走到哪里都是香饽饽,喜欢他的人也不会只有言文冬一个。
  想明白是一回事,但内心还是吃味,他又问,“你帮很多人挡过酒吗?”
  “我要说我没帮人挡过酒你信吗?”他没做过的事一向可以理直气壮,可面对路泽,他也不知道在心虚什么,就是回答的很没底气。
  “信啊。”路泽回答地干脆利落,让贺琮悬着的心落了地,他接着解释,“可能我没有挡酒的意思,但是被他认为是那个意思,我可以保证,我真没帮人挡过酒。”
  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让他做到这个地步,不过那个人如果是路泽的话,那就另说了。
  几人到了沙滩边的一处专门烧烤的地方,贺琮嫌脏没往里面去,路泽和方深林把那一堆生猛的大货给处理了,分量很足,现场的同事都尝到了鲜。
  他将烤好的芝士蟹腿留了一份打算拿去给贺琮,到了一旁的凉亭时,看到他和言文冬正有说有笑,路泽突然愣在原地,不敢再去看他们脸上的笑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蟹腿,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是贺琮眼尖看到月光下笼罩着的人,他跑过去看着他手上用锡纸包着的美食,张开嘴让路泽喂他。
  周围都是人,路泽没那个胆子做这么暧昧的事,他把手上的东西放贺琮手上扭头就走,却被贺琮一把拉住往凉亭带。⒎⒈】0⒌⒏﹕⒏︰⒌﹒⒐0
  路泽看到言文冬,无缘由地感到不自在,怕是言文冬已经知道他和贺琮的关系了,他想让他知道,又不想让他知道,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坐下。
  只是过程中他好几次发现言文冬的眼神一直在贺琮身上,而贺琮好像一点察觉都没有,也不问言文冬要不要,只顾自己吃。
  路泽偷偷踩了贺琮一脚,悻悻地看了他一眼,用眼神暗示他分一点给言文冬,谁知贺琮一个挑眉,把仅剩的两根一起往嘴里塞。
  路泽:...
  “好吃,是不是你烤的?”贺琮一脸满足,路泽做的食物都很对他的胃口,晚上不吃饭的原则早已经被打破,“吃饱了去散散吗?”
  就这么一点食物,还用得着消食吗,他看贺琮就是不是待在这里,刚好他也不想,起身和言文冬说了几句准备离开,等他说完,贺琮也在一旁开口笑着说,“谢谢你告诉我路泽的事情,不然我还不知道他原来有这么调皮的一面。”
  路泽身形一怔,感情他们刚嘻嘻哈哈的都在说自己呢,好奇地问他们:“...说我什么了?”
  “不告诉你。”贺琮薅了一把他头发,将残渣扔进垃圾桶,当着言文冬的面拉着他往栈道带。
  深夜的风很凉爽,吹在人的身上有一丝丝凉意,贺琮搂着他肩膀往身上带了带,问他:“冷不冷?” 
  “有一点点。”路泽嘴角还带着笑意,停下脚步不肯走了,“刚说我什么了?”
  贺琮怎么都不愿意告诉他,捏了下他腰间的软肉,说:“胖了,我们来小跑一下吧,锻炼锻炼。”
  “不跑,好累。”路泽直白地拒绝,今天被他拉着做了那么久,大腿和腰都还酸着,谁和他一样越做越勇,“胖就胖吧。”
  贺琮想起言文冬说的话,路泽在工作中脾气很好,但是被逼急了也会小小声地抗议,可那抗议的声音就他自己听得见,等到别人问他说了什么的时候,他又会笑着应和。
  “公司是不是经常有人欺负你?”贺琮拉着他慢慢走,突然觉得路泽的这些小情绪,只能留给自己。
  路泽眼珠轱辘一转,疑惑地问他:“刚文冬和你说的吗?”
  “是啊,他说你总是来者不拒,别人说什么你都说好,说你经常偷偷跑到楼下的咖啡厅买蛋糕吃,还说公司女孩子都很喜欢你。”
  路泽鼓着腮帮子不说话,这些...确实是他的小习惯,只是言文冬怎么会了解的这么清楚?难不成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言文冬也会去健身房上课,他本来就是gay,应该会比他更加留意,尤其贺琮又是鹤立鸡群的模样,很容易让人一眼就发现。
  言文冬应该早就知道他们的事情了,只是一直没有捅破,路泽不由对他心怀感激。
  但言文冬是喜欢贺琮的,他不愿意做一些让他难受的事,喊了一声贺琮,说:“以后在文冬面前还是收敛点。”
  “哎!”贺琮提高音量,指着自己的鼻尖,不满道:“他!要抢你男朋友!我!对我有意思,还收敛?什么意思啊?”  
  “他哪有抢你,而且你管住自己不就好了。”他们俩是同事,工作上经常有交接,而且默契地帮他保守秘密,他自认为自己也要讲义气,“反正就是不许在他面前做什么过于暧昧的事情。”  
  贺琮耷拉着肩膀,臭着张脸,“如果他把我抢走了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那是你的问题。”路泽没好气剐了他一眼,迎着风往前走。
  如果贺琮真的被抢走,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说贺琮不属于他,既然不属于自己,那就没必要拽着。
  他一直都很懂得审时度势,懂得和自己和解,就像言文冬告诉他的那样,工作上来者不拒,不是不拒,而是觉得没必要去争论一件早就知道结果的事情。
  路泽走了一段路,发现贺琮还站在原地,他重返回去,“怎么了?” 
  “如果我真的被人抢走了,你会不会去争取。”贺琮说这话时,满脸阴鸷,像黑夜降临的恶魔,要将眼前的活物全部抹杀。  
  “如果你喜欢我,会被别人抢走吗?”路泽反问他,觉得贺琮就是在无理取闹,“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呢,这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吗?”
  “那我换个问法,我喜欢的是你,如果有人要和你竞争我,你会做出应对吗?”
  路泽红着脸,紧咬着下唇,好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回他,“会啊...”
  说完这话,他听到贺琮笑了,紧接着就被人提着腰抱了起来,路泽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地上,紧紧勾着他肩膀,假意发火,“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开心啊。”
  他知道路泽是那种随遇而安地人,对什么事情都有种逆来顺转,所以当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时,贺琮就是莫名地感到高兴。
  路泽很喜欢他,会为了他做一些不符合自己性格的事。
  让他从内到外地觉得,路泽是世界上唯一在意他的人。
  路泽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开心的,他再老实,也不会让自己喜欢的东西别人抢走,除非贺琮不喜欢他,但只要他不放手,自己肯定会一直跟着他。
  “你放我下来。”虽说周围只有他们俩,但难保不会突然从哪里窜出来个人什么的。
  偏贺琮还在兴头上,根本不管路泽的请求,竟然抱着他越走越远,直到进了一处果园他才把人放下。
  路泽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贺琮有时候疯得厉害,把他往这带,不免让自己揣测他不安好心,“这里好黑,我们回去吧。”
  千万别说你硬了。
  “我硬了。”
  路泽:...
  “那赶紧回去解决吧。”只要不在外面,就算晕死在床上,明后天都起不来,他也愿意。
  可贺琮不乐意了,他把人越带越深,直到月亮躲进云层,树影将他们完全覆盖在黑夜中,他才停下来。
  “回去吧。”路泽胆子还没大到这种地步,不停地哀求他,期望他赶紧抑制住心里变态的想法,“我、我怕黑,我们走吧。”
  “等会就不怕了。”贺琮完全适应黑暗后,借着仅有的一点光亮,在周围找来找去。
  大概两分钟后,他好像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裹着一根横着长的树枝,路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在一边呆呆的看着,总觉得这个动作是为他准备的。
  果然下一秒,贺琮让他面对着那根树枝,树枝高度刚好到路泽的小腹中间,在挨到树枝那刻路泽收了收肚子,扭过头紧张地问他想干什么。
  贺琮轻轻笑了一声没回他,掰着他的嘴巴吻下去,双手握着路泽的手腕往前面高一点的枝干放,“路路记得等会别放手,一定要握紧。”
  他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贺琮按压着上半身往前倾,形成一个九十度的直角像挂在树上一样。
  “贺琮。”路泽双脚悬空,摇摇晃晃的很没安全感,下意识地抓紧面前的另一支树干,“我、我会掉下去。”  
  “不会的,有我在呢。”贺琮低声安慰他,顺势将他裤子往下拉。


第二十二章
  路泽瞬间感觉到臀部一凉,紧接着是贺琮的手指往两腿中间钻,他想夹紧却发现由于悬空的姿势,根本使不上劲,只能任由贺琮往里扣弄。
  白天刚做过,里面还保留着湿润,留了拇指和食指在外面揉捏路泽的阴蒂,其余全在里面捣鼓。
  “嗯啊啊...”路泽腰部下榻,臀部挂在树枝上高高翘起,仅仅是手指的搅弄,已经让他感受到了深度,“轻点...”  
  贺琮粗气直喘,他把路泽衣服褪到脖子上,一个白的发光线条极美的背部出现在夜色中尤为刺眼,冲击感太强,他阴茎上的脉络猛地跳动了几下,顾不得再做前戏,掏出火棍就往里去。
  “呃呃啊啊啊...呜——”
  贺琮进入地又快又恨,带动着树叶哗哗作响,顿时枝干受力往下往上,往上往下,像弹簧一样张张合合,每一次退出刚到好处,每一次进入都越来越深,像是要把路泽的肚子都捅穿,让他爽的脚指头蜷缩得死死的。
  树干分担了两个人大半的体力,贺琮把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路泽的上半身,他的腰线像经过精确计算一样,连接着后背和臀部,一丝一毫多余的边界都没有。
  太完美了。
  “啊啊啊啊!!!”  
  树干摇晃地越发厉害,路泽一只手没了力气往下滑,贺琮手疾眼快地将他上半身抱起来贴近自己前胸,一手使劲地搓着他胸前的红樱,一手抱着他腹部不让他落地,免得正在进攻的巨棒脱离爱海。
  路泽没有挂在树上了,可身子还在半空中,连接处像被钉在贺琮的鸡吧上一样,结结实实地挨着操。像个软绵的布娃娃扔他摆布。
  “路路,不许摸自己,要被我操射。”贺琮腾不出手,只得恶声恶语地凶他,语气凶,下半身也凶,让路泽完全没有余力去抚摸自己涨得发疼的性器。
  “慢、慢点,我想射...啊啊...让、让我射。”
  “不让,你射了容易晕过去。”他才不想日一个没有声响和回应的布娃娃,这和他自慰有什么区别,要的就是路泽那绵延软糯地叫喊声。
  贺琮说完,突然往他大腿处去,直升升地将人抱起来分开将腿往两侧分开,恶劣地在他耳边逗他,“给路路把尿。”
  “不要。”路泽扭动着身躯,太羞耻了,就算园林里什么都看不见,他还是做贼心虚般怕被人瞧见。
  贺琮摆动胯部剧烈插入,水声淙淙,噗嗤作响,“路路,你的水流到我大腿上了,还不要,嗯?”
  像里面有什么宝物一样,一个挺身又是一记重击,进不去了还往里面嵌,连带着囊袋都进去了大半,这还不够,他踩着一旁的树桩,将路泽的腿挂在自己大腿上,空出来的手去寻他的会阴,在那处不停地按压。
  路泽感觉到一股酥麻,体内倏地收缩起来。
  “操,还说不要,我要射了。”路泽吸得贺琮全身被电击了似的,大气直往路泽耳边呼出,“哥哥这里真敏感。”
  他加重了敏感两字,手一个劲地往里按压,甚至给了他按到自己鸡吧的错觉,他想试试看有没有想错,将自己抽出了大半,再一个深挺。
  “哈...还真是。”贺琮发现了新玩法,三指并拢按压住路泽的会阴,隔空感受自己的速度,“按住这里,路路就吸得厉害,路路,你果然是我的好宝贝。”
  路泽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那处电击一样的舒爽让他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年,只沉浸在爱欲里做个被操的努力,“哈啊啊啊——太深、了,呜呜呜——啊啊啊——”
  路泽声音带了些哭音,眼泪也止不住地流,这加大了贺琮的作恶欲,他将人往下移了点,高高翘起的铁棍直愣愣地往里冲刺。
  路泽不知道他喊得越大声,贺琮就越兴奋。
  就着这个姿势插了上百下,手臂突然感受到一股暖意,紧接着传来“哗哗”地声响,贺琮真是太满意今晚的表现了,在路泽张牙舞爪喊着他放自己下来时煽风点火,“哥哥这么大人了,竟然尿了。”
  “不要说了,呜——”路泽直觉太丢脸了,他控制不住自己尿得哪里都是,“放我下来,我、我想撒尿,啊啊!!”
  贺琮听他声音变了道,吸吮着他颈部撞击。
  “嗯啊...哈...”路泽下身旖旎软烂,感受到体内一阵暖流,刺激着里面,让他不受控地收缩了一下,“你射里面了。”
  “嗯。”贺琮还在进行着漫长地射精,一股一股往里浇,“路路里面太舒服了,没来得及拔出来。”
  反正酒店有医务室,退一万步说,有了打掉就是,反正他不想委屈自己。
  “等会你去买药。”
  “不买,”贺琮再次往里动了动,假装浓密神情,“要怀上我们的孩子。”
  路泽没力气和他调情,“你不买我自己去。”
  “行行行,我去我去。”顺他的意,也顺自己的意。
  路泽安心倒在他身上,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了,缓缓闭上眼,彻底睡了过去。
  路泽醒过来时,落地窗外一片漆黑,隐隐听见贺琮的声音,他坐起身想喊,发现他正背对着自己打电话,只好又重新躺下。
  ——嗯,好。
  ——别哭,我明天就回来。
  ——乖,给你带礼物。
  ...
  路泽无意偷听,只是贺琮的语气太过温柔,和哄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让他不得不留意。
  眼看贺琮挂了电话,他也没有偷听的慌张,甚至想直接问对面是谁。
  贺琮转过身时还在低头看手机,没注意到路泽此刻脸色难看,等他摆弄完手机才发现路泽醒了,没事人一样把手机放一边,爬上床压着他亲了好一会儿。
  “你睡了一天一夜。”
  贺琮没有解释的迹象,路泽嘴角动了动,还是没有将心里的疑惑问出口,“我还想睡。”
  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地厉害,一天做三次,他都快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了,弱弱地说:“想喝水。”  
  水像是一直都放在床头准备着,贺琮拿过来打开杯盖一点点喂他,“晚饭想吃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路泽没什么胃口,还是想睡觉,贺琮看他许久没出声,擅自给他做了个选择,“喝点粥吧。”
  “嗯。”    
  贺琮又喂他喝了两口水,才走到座机旁打了个订餐电话,除了粥,还点了一些其他食物。
  “二十分钟就会送过来。”他挂了电话,摸了摸路泽的头发,“再休息会?”  
  刚醒过来的时候困意未消,现在已经清醒了大半,他问贺琮:“我同事他们呢?”
  “他们去另一处景点了,我说你昨天玩累了今天要休息,就没和他他们一起。”  
  路泽了然,就算贺琮把他喊醒,他也是不会跟过去的,浑身哪里都没劲,就想这样一直躺着。扣群⑦一灵⑤八八⑤九灵追[更本`文
  贺琮掀开被子,路泽顿时感觉下半身凉飕飕的,看贺琮握着他脚踝脑袋往两腿间靠,当即不痛不痒地踹了他肩膀一脚,“你干什么?我很累了,不能再来了。”
  “我没想来。”贺琮委屈巴巴,放下他的腿后给他重新盖上被子,“昨晚帮你洗澡的时候,发现肿了,我给你上了药,只是想看看消肿没有。”
  路泽误会他了,张了张嘴悻悻地哦了一声,随后又问:“避孕药买了吗?”
  贺琮捏着他的脸亲了两口,“没有,昨晚你睡得那么死,买了也吃不了。”
  “有了怎么办?”
  “有了就生,还担心我养不起一个孩子吗?”贺琮答得理所当然,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他笑脸下隐藏的另一条退路。
  路泽刚想再说点什么,门铃响了。
  “应该是晚餐到了,我去拿。”贺琮拿完饭进来,脸上笑容堆砌,给他穿好衣服,抱着他去洗漱,体贴细微。    
  “烫不烫?”路泽嘴唇红润得要渗出血,看着可怜又脆弱,贺琮喂他喝粥的时候吹了又吹,生怕烫着他弄破皮。
  “不烫。”路泽一勺要分两口吃,吃得又慢又斯文,贺琮就这样耐心举着碗和勺子一点点喂他。
  贺琮等他吃完了自己才动筷子,吃饱饭后,路泽喝了点水又睡了过去,他看着路泽虚弱苍白的侧脸,莫名的心疼。
  路泽这一睡又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打着哈欠去阳台吹了吹风,拿着手机查机票。
  “深林他们明天才回去,我们今晚回去吧。”他这身体经过贺琮这么一折腾,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出游,还不如早点回家休息,“还有票。”
  “你买自己的吧,我要去C市一趟。”贺琮原本也打算今天走,这下路泽提起来,顺道就告诉了他。
  路泽疑惑了会,想起那通电话,高涨的情绪瞬间变得低落,思绪全在贺琮安抚对方的那几句话语上,想问又不敢,怕得到什么不好的答案,于是注意力全放在了手机上,却半天没有挑好时间。
  “怎么了吗?”贺琮看他还在选票,走过去看着他手机,“没有航班了吗?”
  “不是,”路泽挑了个最早时间的航班,迅速给自己下了单,“刚在想今晚回去要吃什么。”
  贺琮笑了笑,搂着他手往被子里钻,摸着他柔软的性器把玩,“刚吃饱就想晚饭了?”
  路泽被他捏得酸酸痒痒,扯出他的手,没好气地看着他,“我要换衣服收拾东西了,两个小时之后的航班。”
  “这么急?”他到C市只有晚上八点那趟,还想着和路泽在附近逛逛,买礼物的时候顺带给他买一份,“退了吧,和我买差不多时间的航班。”
  路泽已经穿好衣服,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这个时候退手续费太贵了。”
  “一点小钱,我赔给你。”贺琮拿过路泽手机,执意要给他改签。
  路泽忽地起身把手机拿过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我不要你赔,我就是想早点回去。”
  他的这一反应,让贺琮很不舒服,跟他较上劲儿了似的,握着手机不肯放手,脸上同样有愠色。
  “还给我!”路泽用力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贺琮蛮力有多大他不是不知道,虽丝毫没动,他还是使劲的扣他的指节,“放手,把手机还给我。”
  贺琮非但没有把手机给他,反而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将手机仍在床头柜上,冒着怒火问他:“你在生气什么?我不就让你多陪我几个小时而已吗?”
  “我不想陪你!”路泽双手手腕被贺琮握紧,两腿也被他的大腿按压在床上,他力气又小,不像反抗,倒是像挑逗。
  但贺琮没去留意这些暧昧的动作,只在意路泽没有留下来陪他,还巴不得早点走的样子,让他生出一股无名火。
  “那我今天就非要你陪我到八点,我上了飞机你才能走!”他还不信了,真制服不了路泽。
  路泽扭动身体挣脱他的束缚,偏和他反着来,“我才不要陪你,我等下就要上飞机,谁稀罕你那点破钱,放手放手放手!”
  “破钱?”贺琮冷笑,算是看明白路泽为什么生气了,“是我说要赔你钱,伤到你自尊了是吗?啊?是不是?”
  “滚开!”和贺琮在财力上的差距是事实,他不会因为这个耿耿于怀,或者说并没有觉得低人一等,他从头到尾要的,只是感情。
  可贺琮好像不懂,他还是那样轻飘飘地以为什么事都能用钱解决,不和他说自己的过去,更没有说过未来。
  就算他们谈恋爱的时间不长,可贺琮从来没说过自己的家人,也没有让自己去融入他的圈子,几个月下来,只有他来找自己,如果有天自己想找他,除了那栋空旷旷冷地没有人气的别墅外,他真不知道还能通过谁找到他。


第二十三章
  所有的爆发都在一瞬间,这是路泽唯一一次真正发脾气,贺琮被气得不轻,他从路泽身上起来,套上衣服裤子丢下一句“滚就滚”就离开了房间。
  路泽深呼吸了几口气,接着收拾东西,几分钟就搞定了,一秒钟都没停留,退房打车一气呵成。
  直到落地回家,他也没拿出手机看过一眼,这个时候说不定贺琮在哄着谁呢,他也没必要抱着什么期望。
  给自己简单做了个晚餐,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才去洗澡,看到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全是贺琮留下来的。狠狠洗了一把脸,怪自己不争气又想起了贺琮。
  洗完澡时间还早,他又睡了大半天,闲着没事干打开电脑打算研究一下那个热门游戏的技术,一忙就忘了时间,早将和贺琮闹得不愉快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贺琮下了飞机,看到那辆熟悉的车,走到后座还没坐稳,一双白皙的手臂搂着他的脖子紧紧贴着他,“哥哥,你终于到了,我等你好久了,晚饭都没吃呢。”
  “怎么不吃了饭再过来。”
  贺琮任由他抱着自己,那是个很漂亮英气的男孩,蓬松的亚麻色卷发一撮撮翘起,眼睛水润灵动得像无辜的兔子,皮肤细腻光滑,红润丰满的嘴唇正高高撅起,仰起头和他撒娇,“我当然想等你一起啊,哥哥,我的礼物呢?”
  贺珩伸出手讨要,眸子里尽是期待,天真又无邪,犹如跌落人间历劫的仙子,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贺琮从怀里掏出一个五彩海螺,贺珩看到后眼睛都亮了,“好漂亮好可爱啊,可以吹响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贺琮看他的兴趣全在海螺身上,拿出手机想给路泽发个消息过去,想了想又将手机息屏。
  凭什么总是要迁就他,无缘无故发脾气,真是看见就心烦。
  “嘟嘟——”
  “这么小也能响,我要戴在脖子上,上体育课的时候我就假装是老师,在一旁吹。”
  贺琮敷衍一笑,靠在垫子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路泽,想着迟早有一天,要干得他三天下不来床。
  “哥哥!”贺珩把海螺小心地放进包里,抓过他的手将自己的手指嵌入到贺琮指缝中,又看了看司机小声地说:“我好想你。”
  但凡司机回头看一眼,都会发现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说是兄弟,可贺珩眼里全是爱欲和占有。
  贺琮当然知道他的心思,回握住他的手,将路泽从脑海中抛弃,也小声地回他:“我也想你。”
  贺珩这才开心了,红着脸想索吻,奈何司机在,他最终还是偷偷地咬了一口贺琮的手臂,又说:“哥哥你这么久不回家,一点都不想我,我听说你身边有个叫路泽的人是不是?”
  贺琮一改温情,嘴角微垂,极力隐忍着怒火。贺珩还在上高中,这些事自然是他那个好后妈告诉他的,就是想通过贺珩的这番话告诉他,无论他在哪,她都有人盯着自己。
  “玩玩而已,别当真。”
  “我才没有当真呢。”贺琮身边很多人,男的女的多到数都数不清,最长待在他身边都没有超过半年,这个什么路泽的,也才三个多月而已。
  这次把哥哥叫回家,等回到G市,路泽也该滚蛋了。
  贺琮不想和他聊太多路泽的事情,继而转移了话题,“这次月考成绩怎么样?”
  “好着呢。”贺珩一脸得意,“等我高考完了,我要去哥哥公司实习,我不想去爸爸那里,老是管着我。”
  那个时候就可以和哥哥天天待在一起了,他也成年了,想干什么干什么。
  “听他的安排,别调皮。”
  “不要,我就要和你在一起。”贺珩整个人软绵绵贴在他怀里,“哥哥,你不想和我一起吗?”
  贺琮捏了下他的脸颊,“想,但是我那里很累,你去待不了两天。”
  “那我帮哥哥洗衣做饭。”
  洗衣做饭这个矜贵的小少爷可不会,怕是回过头还得帮他做这些事,贺琮叹了口气,“家里有阿姨,哪里用得着你来。”
  贺珩不依不饶,非要去不可,“我不管,我就要去。”
  贺琮被他拿捏地没有办法,只得暂时点头同意。他此刻心情不好,只想安静一会儿,“小珩,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他们两好久没见了,贺珩还想再和他说些有趣的事,看贺琮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也就没再吱声,安静地在一旁玩小海螺。
  贺家老宅,在C市一处郊外的高档别墅区内,环境清幽静谧,保密性高,有钱也买不来的地段。那是贺琮出生的地方,也是他内心深处唯一拥有过短暂温馨的地带。
  但是这一切,都让站在庭院中的那两个人毁了。
  “还知道回家!”贺弘安看到贺琮下车,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我看你不把G市的男人玩了个遍,是不会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贺珩怕他再一次把人骂走,站在贺琮面前维护他,“爸爸!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不许再说他。”
  贺琮在心里冷笑,真不明白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贺弘安为什么还要装成慈父的虚伪样子,“你不拿我母亲的股份威胁我,你觉得我会回来?”
  贺弘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跟变脸似的,看得贺琮直接笑出了声。
  母亲去世后那份本该由他继承的股份,全到了贺弘安手上,虽说一切都是按照公司的规章走的流程,可谁知道这里面贺弘安动了多少手脚。
  他母亲那么温和没有心机的一个人,和贺弘安正面交锋,完全不是对手。
  “你最好祈祷我现在还能保持理智,要是让我知道你敢乱动我母亲的股份,”贺琮勾起一边的嘴角,恶鬼般的眼神看着贺珩的母亲朱莉,“那大家就一起死。”
  朱莉面不改色,装成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等贺琮走进屋子里,才发现腿都在发软,往前进一步犹如登天。
  贺珩只当这是贺琮和爸爸之间的战争,他们两个从他有记忆以来就在吵架,这么多年了早就见怪不怪,母亲脸色不对,也只当是她从中调和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效果的挫败感。
  晚餐已经准备好,贺琮仅看了一眼就离开了饭桌回了房间。
  他突然很想路泽,要是路泽在,肯定会问自己想吃什么,然后给自己做一大堆符合他口味的饭菜,而不是像贺弘安那样,虚情假意的把自己喊回来,吃一些全是朱莉的口味西餐。
  看着就反胃。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贺琮更加烦躁了,他应对贺弘安和朱莉已经是没了耐心,贺珩又偏要来他跟前凑。
  努力压制住心里的怒火,起身给贺珩开门。
  贺珩关上门拿出一个蛋糕递,“哥哥,你又不吃晚餐,那吃小蛋糕吧,我今天特意给你买的。”
  贺琮最讨厌吃蛋糕了,甜腻腻的,齁得慌。
  他拿过蛋糕,用勺子叉起那块果酱往贺珩嘴里递,“蛋糕是小孩子吃的。”
  贺珩一口吃掉,奶油站在他的嘴角,脸颊鼓鼓的,和小孩偷吃没什么两样,“那哥哥你不饿吗?”
  “我不饿。”贺琮没耐心喂他,把蛋糕放他手里,从书柜拿过两本书来看。
  贺珩没有心思吃蛋糕,钻进他怀里坐他大腿上,“哥哥,不要看书了,我们聊聊天好不好?”
  “好。”
  “哥哥,我刚吃饭和爸爸说了想去你公司实习的事情,但是妈妈不肯。”
  “你应该听她的。”
  “不听,我就想听你的,你说你想不想我去。”贺珩的手也不安分,从贺琮的衣服下摆探进去,摸着他精壮紧实的胸肌,一下又一下,调戏意味十足。
  贺琮厌恶地拿过他的手,察觉自己外露的火气,立马又转换了态度,“你现在应该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不要总想一些有的没的。”
  “这话爸妈已经和我说了好多次了,你就不要再和我说了。”贺珩的手还想去摸贺琮,被贺琮一把抓住,眼神警告他不要再乱动。
  贺珩感到很委屈,哥哥这次像变了个人似的,明明以前自己做什么他都不会像现在这么冷漠的。
  他愤愤地从他身上起来,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你真讨厌,我不想再理你了。”
  “小珩。”贺琮拉住往门外走的人,把他抱在怀里安慰,“对不起,哥哥今晚心情不好,别讨厌哥哥好吗?”
  贺珩还在委屈的抽噎,谁能想到这个和他长相有三分相似的美少年,对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有着怎样的占有欲。
  “乖,别哭了,是哥哥不好。”贺琮寡淡地看着天花板,说出来的话也毫无感情,但对贺珩很管用,他很快就停止了哭声,眨巴着眼睛抽鼻子。
  贺琮拿过纸巾给他擦眼泪鼻涕,贺珩笑了,讨好地对贺琮说:“哥哥,妈妈总不让我靠近你,说你对我好都是别有用心,但我就是忍不住想亲近你,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如果贺珩能看到贺琮的表情,一定又会被吓哭,贺琮像个从地狱爬出来浑身是血的恶魔,全身散发着冷气,碰一碰就会被冻成冰块。
  贺珩离开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贺琮这时才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拿出手机给路泽发了个消息。
  [贺琮:明天回去。]
  路泽没理他,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消息过来。
  房间冷冰冰的,一点人气都没有,贺琮想了会还是下楼让人送他到了车站。
  贺弘安不过是很久没看到自己不心安罢了,只要自己做出还受他威胁的假象,他就不会拿自己如何。吃肉群﹒⑦︿①︿零ˇ⑤⑧⑧〻⑤⑨零%
  一路风风火火,到达G市天刚灰蒙蒙亮,路过小摊贩听着嘈杂吵闹的人群,想起路泽每个周末都带他来赶早市的场景。
  路泽的原话是“越早来买菜越新鲜”,借着这个由头,他也体验了不少人间烟火的日子。
  他走进路泽经常光顾的那家包子店,路泽说这家地道正宗,他反正是没有吃出来什么区别,只知道路泽喜欢的,他也喜欢。
  买完包子,他又去了旁边的菜市场,打算买点菜回去。
  贺家的大少爷不在高楼坐着指点江山,反倒在一个普通的寻常日子里,挤进人群和别人抢那仅剩的一只老母鸡。
  “老板,我给你一千块,这只老母鸡我要了。”
  “小伙子,先来后到懂不懂啊,你有钱了不起了是吧,这只鸡我先看上的。”
  贺琮懒得争论,也非要这只鸡不可,“行,那我给你两千,这鸡让给我。”
  “这...这...唉算了算了,给你吧,来,转账。”
  贺琮高兴地道谢,很快就把钱转了过去,熟练地让老板帮忙杀了,却在下一刻看到两米外盯傻子一样盯着自己的路泽,他手里也提着一只老母鸡。
  贺琮在心里骂爹,路泽肯定是看到了他刚才的样子,谁家大聪明会用三千块买一只鸡啊。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到路泽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的背影,贺琮急得跟什么似的,在一旁催促老板动作快点,一边往路泽的方向看。
  幸好他没走,只是去了其他摊位买菜。
  贺琮拿过杀好的鸡,很快找到了路泽,把路泽手上的袋子拿到自己手中,诙谐地说道:“心有灵犀,是吧。”
  “嗯,你的那只应该要供起来。”路泽话里有嘲笑的意味,贺琮干脆水鱼做到底,说:“这青菜太便宜了,才五块钱,老板,能不能五十卖我?”
  路泽石化了一般,赶紧掏出五块钱给老板,头也不回地往家的方向走。
  到了家贺琮把菜放进冰箱,发现路泽买的是两人份,就知道他看到了自己昨晚发的消息,这一大早就在给自己准备饭菜,让他昨晚受的气全都一扫而光。
  上前抱着人,感受他身上的柔软和温度,是家的味道,是让人舍不得离开的温柔乡。
  “我好饿了,昨晚什么都没吃。”贺琮有多惨说多惨,就想路泽心疼他,“胃也好疼。”
  这一说路泽是真心疼了,佯装发怒:“那你抱着我干什么,先吃早餐。”
  不知怎么的,他就很享受路泽的这种语气,急眼了一样,却又没有威慑力,“你喂我。”
  路泽从他怀里出来,找到包子往他嘴边递,贺琮张开嘴咬了一大半,把剩下的一半往路泽嘴里塞,说什么吃了他的口水会变聪明。
  路泽搬出老母鸡的事情和他讨论他是如何聪明的,贺琮在他这里第一次吃瘪,郁闷了一个早上。


第二十四章
  两人简单吃了个早餐,有说有笑的,昨天的争执没人再提起。
  贺琮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起身去卧室找睡衣,“我要洗澡睡觉,累死了。”
  “你坐车还是飞机过来的?”路泽看他眼睛有些浮肿,显然是没休息好,“你不会在车上休息吗?”
  昨晚错过了最晚航班,贺琮让家里的司机送过来的,C市离离这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开车也要五六个小时,加上没吃饭,一路上难受得要命,哪里还休息的好。
  “还不是被你气的,晚饭都没吃。”贺琮恶人先告状,重重拍了一巴掌路泽的屁股。
  “嘶——”路泽怒视他一眼,摸着被打疼了的臀部,“你去干什么了,不吃晚饭。”
  “回家。”贺琮脱了上衣和裤子,扔进脏衣篓里,“本来不想回去的,我弟在那哭闹,没办法。”
  一个随口一问,一个随口一答,路泽却心情明朗,他知道帝景山庄是贺琮母亲的房子,却不知道他真正的家在C市,贺琮又说了他弟弟,所以那通电话是他弟弟?  
  “你家在C市?”路泽问出口,又想起贺琮说过不要打听他的事,马上单方面终止话题,“我、我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路泽说完去把鸡拿出来,准备清洗开始炖汤,却被贺琮拉住,听到他说:“没什么好说的,那是他们的家,小三和她儿子都在,只是贺珩...”
  路泽猜他口中的贺珩应该就是他弟弟,但贺琮始终没有说出下半句,路泽好奇地问:“只是什么?”
  “没什么,我去洗澡。”
  “贺琮。”路泽叫住他,他从贺琮这几句话里得到了很多信息,母亲去世,小三上位,这一切与贺珩没有关系,可能正是因为这样,贺琮对贺珩才会有种难以言表的感情在里面,他安慰道:“别难过。”
  和当初在那个山上的夜晚一样,声音依旧轻轻柔柔的像夜晚还没降临时的萤火虫,光亮微弱得不存在,只有在黑夜真正来临时,才知道它有多惹眼。
  贺琮心里一阵悸动,把衣服仍在沙发上,搂着路泽的腰分开他的双腿圈在自己的腰上,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睛很漂亮,总是湿润润的,清澈灵动,又很无辜。
  “你干什么?”路泽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贺琮经常喜欢搞这种突击,他到现在他都没适应,“放我下来。”
  “一起洗。”
  “不要,我要煮汤,你不是饿了吗。”
  “吃了早餐,还有点力气。”
  “我没力气,我昨晚也没睡。”
  贺琮这才发现,路泽黑眼圈也很重,心疼地把他放下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眼袋这么重,眼睛还红。”
  “看技术文档。”路泽头晕眼花,昨晚研究得起劲,一抬头天都快亮了,看到贺琮发来的短信,想了想干脆去买个早餐,顺带买菜,“你快去洗澡吧,我等会也要休息,今、今天不想做。”
  “我没想做。”贺琮也知道前两天把他做狠了,刚就是想抱着他肉贴肉的洗洗澡而已,真没往那个方向想,“那等会我陪你一起睡。”
  “知道了。”
  “你还不耐烦了?”贺琮被他那假模假样生气的样子逗乐了,捧着他的脸亲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放开去浴室洗澡了。
  路泽擦了擦嘴巴,看着他的背影笑得甜腻动人。
  贺琮洗完澡出来,路泽正坐在电脑桌面前敲敲打打,专注得他过来了都不知道。
  “你干什么啊。”路泽突然一阵悬空,被贺琮抱回了床上。
  “睡觉!”贺琮扫了一眼电脑,花花绿绿的他也看不懂,“你同事在旅游,留你一个人工作?”
  “不是工作,”路泽挣扎着起来,他正在兴头上,就算熬了一晚通宵,脑子还处于清醒状态,“最近新出的那款游戏,有个算法特别厉害,我想研究一下。”
  “研究出什么没?”
  “没有。”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才想死磕。
  “没有那就睡觉!”他整一个人压在路泽身上,路泽要是手脚乱动,他下身就恶意的往里顶,“别扭了,我都快硬了。”
  路泽一听果然老实了,贺琮不让他去电脑面前坐着,他就闭上眼在脑海里想。
  “这么乖?”
  “嗯。”
  贺琮轻轻一笑,从他身上下来,抱着人和他一起睡。
  公寓的隔音很好,即使是白天,卧室依然很安静,两个人又都熬了夜,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路泽醒来的时候,卧室一片漆黑,隐隐听到贺琮压低声音在客厅讲话,他轻轻打开门走出去,不知道贺琮什么时候把自己的笔电也带了过来,看样子是在进行线上会议。
  他没过去打扰,去厨房盛了一碗汤垫垫肚子,出来时用手势问贺琮喝了没,贺琮点头表示喝了,然后又伸出手示意他过来。
  路泽放下碗走过去,轻轻问他怎么了。
  贺琮一把将他抱在自己大腿上,小声地说:“开会好烦。”
  “你认真开会,我去做晚饭。”
  “晚饭不就在这吗?”贺琮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手往他下身伸,一下子就找到了目标,握着他的软肉轻轻撸动。
  路泽:“...”
  贺琮的会议还在继续,路泽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虽说贺琮关闭了摄像头,但他能清楚得看到电脑屏幕上的人,这感觉就像被人围观一样。
  “贺总,最新的一版招标方案已经发你邮箱了。”
  “我等会再看,接着说明亚集团的那个项目。”
  电脑屏幕上的中年男子应了声好,开始和贺琮汇报情况,料他们也想不到视频那头一本正经的人此刻鸡儿邦硬。
  “放我下来。”路泽急了,但音量还是克制着,小小声的,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路泽越是挣扎,贺琮就越要使坏,直接把他的裤子扯到脚腕处挂着,要掉不掉的样子,手也往他阴蒂中揉擦。
  一阵酥麻传入大脑,路泽深知逃不过一顿操,夹着腿让他把麦给关了,贺琮挑眉,竟然将电脑的音量调到最大声,恶劣地笑着,说:“路路,记得千万别喊出声,他们都听着呢。”
  “不要这样...”贺琮的手指已经进入到他体内,而电脑上几个没有发言的人,一脸正色地看着前方,吓得路泽忍不住全身哆嗦,“把电脑关了。”
  “反正他们看不见,你只要不叫出声就行了。”
  “呃...”怎么能让他不叫出声,贺琮的手指和他的屌一样好使,总能找到他的敏感处。
  手指进出顺滑,就知道他已经被贺琮带出了情欲,原本夹紧的双腿也渐渐松散往两边打开,像是为了迎合贺琮。
  “好多水。”贺琮用气音在他耳边喃喃,弄得路泽耳朵一阵酸痒,这还不算,他伸出舌头往他耳孔里进入,和手指同步,进进出出,犹如交媾。
  路泽竭尽所能地不喊出声音,贺琮手速越来越快,花穴处的水声越来越响,噗呲噗呲,很难让路泽不发出声音。
  “嗯啊..慢、慢点。”路泽流出生理泪水,攥着贺琮的手臂,抠出了一道鲜红的痕迹,“把声音关了。”
  “不关。”贺琮抽出手,换了个姿势。
  他让路泽背对自己,然后挽起他的膝盖,正对着电脑屏幕向两边打开,要是贺琮将摄像头打开,那边肯定能将路泽整个下半身看个彻底。
  即使路泽也知道对面看不到,可那几张脸时不时动来动去,有的像定住一样,直勾勾地看着他,让他有种被对方看穿了的错觉。
  “贺琮!”路泽急了眼,挥动着小腿要下来,“放手!”
  “贺总?”
  路泽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会议被迫中断,他以为贺琮会停下来将心思放在会议上,可贺琮一脸镇定,就着这个姿势慢慢地去摩他的会阴处,硕大圆润的龟头滑入穴口又整个抽出来,就这样反反复复去研磨。
  “继续说。”贺琮的语气和他下半身的鸡吧一样霸道强势,狠狠顶入,缓缓抽出,没多一会路泽的穴口就合不拢了,流出的稠液流到肛口,再到地毯。
  “嗯啊...”路泽被他这样弄得哪里都痒,明明贺琮才是那个急不可耐的人,这时候偏偏换成了他,恨不得贺琮赶紧插进来,别磨磨蹭蹭的。
  贺琮笑了,声音透着一丝得意,开口提醒他,“路路,你叫太响了,他们可能听到了。”
  路泽紧皱眉头,咬住下唇发誓不再发出声音,贺琮却不满意了,进入过花穴的手指倏地往他嘴巴里伸,路泽立马尝到了一股咸腻的腥味。
  “唔——”
  勾舌玩弄,晶莹的津液顺过嘴角流出来,被贺琮堵住全吃了进去,啧啧水声在上、在下一同响起。
  亲吻了好一会儿,贺琮像是玩够了,终于在最后一次抽出时全根没入,两人交合的地方瞬间被塞得严严实实,连带着要流出来的蜜液都顶了回去。
  “呃啊...好、好深。”路泽还想再忍,却被贺琮一个深入理智全失,“啊唔唔...”
  他也不管了,放开喉咙叫喊,反正对方又不认识他,丢脸是贺琮,管他路泽什么事。
  贺琮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把声音关了,却又做出一副“你不在意我更加不在意”的样子,慢悠悠地说:“路路,叫大声点。”
  说完猛地往里插,路泽的呻吟声就没断过,真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啊啊啊啊...”
  “再大声点,让他们都听到。”
  “不要,啊,你、你慢点!”路泽逐渐有了哭音,一个是贺琮不要命的抽弄,一个是被贺琮下属听到声音感到羞耻,“呜呜呜啊...”
  贺琮恶作剧还没完,尤其是路泽今天全身崩着,小穴更是契子一样死死地吸住他,拔出来都困难,让他从头到根部到脑袋都爽得忘了自己姓什么。
  路泽腿根抖动得厉害,小巧的性器高高翘起,前端透明液体更是沾满了柱身,声音断断续续,“我...我要射了。”
  “射吧。”贺琮今天感觉来得也特别快,刚过半个小时,他也想射,“我们一起。”
  “啊..我是想让你拿、拿开电脑。”路泽仰着头放在他肩膀上,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完整一句话。
  他的性器就正对着电脑,要是射了指定得沾到屏幕上面。
  贺琮不以为意,又是一顿狠操,“就射到电脑上,看到正中间那个老头没有,射给他,我最烦他了。”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你、啊——别这样。”路泽想笑又想哭,“转过去一点。”
  贺琮完全不理他的请求,埋头猛冲,路泽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亢,性器抖了抖,一股浓白的浊液弄脏了电脑,贺琮也在一阵长长的叹息后,跳动着阴茎将精液尽数送进了他体内。
  两人浑身是汗,贺琮往后靠着沙发,路泽也跟着倒在他怀里,一阵一阵的喘息。
  路泽看到他电脑上会议软件声音关闭的状态,有气无力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关了声音?”
  “你射的时候。”贺琮逗他,手还在摸着路泽软塌塌的前端,湿热软绵,像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
  “我才不信。”
  贺琮笑了笑,抽过纸巾将电脑上属于路泽的东西擦干净,接着听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的会议。
  路泽看他一点点将白浊擦干净,耳朵都红了,想着他之后工作或者要用电脑时,会不会回忆起今晚的这场闹剧。
  “我去做晚饭。”他看到贺琮将声音打开了,像是准备说话,穿上裤子做贼一样快速逃离了现场。
  贺琮无奈只觉得他可爱又好笑,偷着乐了会才真正融入到未中断的会议中。
  一个小时后,路泽做完饭了,贺琮的会议还没结束,而且看他发着脾气,脸色很不好。
  他也不懂贺琮的事情,摆好碗筷坐到他旁边等他结束会议后一起用餐。
  “你先吃,我这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贺琮的声音还带着火星子,看得出来已经在努力压制着怒气。
  “等你一起吧,我刚喝了汤,也不是很饿。”
  贺琮抿着嘴没再说什么,毕竟现在脑子里全是项目的事情,没时间管他。
  路泽也没闲着,掏出手机继续看他的技术文档,只在贺琮火气大的时候牵着他的手安抚他,一开始还有点效果,后面贺琮直接和电脑里面的人吵了起来。
  完全压制不住。
  “我说了,明亚那个项目,亏钱我也要拿下来。”
  “那是你父亲的项目,没必要夺过来,我们现在的重点不是明亚。”
  “就因为是贺弘安的项目,我才要截过来!”贺琮长长叹了口气,“不用再说了,就这样定了。”
  和贺琮起争执的,就是他刚说的那个老头,他还在说着什么,贺琮单方面结束了会议,“啪”地一声将电脑合上,叉着腰在客厅走了几圈。
  “别气了。”路泽拉着他往餐桌走,给他盛了一碗汤,“吃完饭再气。”
  “你也欺负我。”
  “哪有啊,”路泽笑了笑,“我是想你先吃饭。”
  “刚就该射那老头多点。”贺琮怏怏不乐,恨不能把他揍一顿,“你非不听,看他把我气的。”
  路泽在心里翻了白眼,贺琮幼稚起来,和三岁的小孩子差不多。
  “你还在气头上,我不和你说。”他把汤放在贺琮面前,“先吃饭,冷静下来先。”
  贺琮的气早消了一大半,喝了两口汤,滋润心脾,一下子就觉得豁然开朗,“冷静了,你想和我说什么。”
  “啊?没有啊,”路泽说,“就是想让你冷静下来,再去想想你下属的话,人在气头上的时候,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
  好吧,贺琮承认,他是有赌气的成分,也确实不够冷静,一心想着把贺弘安的项目抢过来,也只是为了气一气他。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沈文山是对的。
  因此第二天一早,贺琮重新开了会议,认真探讨了其中的利弊,最后同意沈文山的提议,将重心放在今年的新项目上。
  对付贺弘安,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来,但他要是走错一步,手上属于他母亲的公司恐怕很难再强大起来。
  他把这一个转变决策的想法归功于路泽,要不是路泽温声劝导他,他可能真的就一股脑的往死胡同里钻。
  对于贺弘安的事情,他很容易失去理智,以前沈文山还能管着他,现在他老了,而自己势头也越发旺盛,有时候很难再管住自己。
  但现在看来,路泽代替了沈文山。
  想到这,贺琮拿出手机给路泽发了个消息过去。
  [贺琮:路路,在干什么?]
  [路泽:?上班...]
  [贺琮:我知道你上班,具体点,你在干什么?]
  [路泽:研究那个游戏。]
  [贺琮:嗯?不乖,还说上班,这不是在摸鱼?]
  [路泽:提测了,测试还没反馈问题过来,新需求我看完了,现在是我的空档期,研究新技术也是我的工作,不算摸鱼。]
  贺琮看他一板一眼的,直接在办公室笑出声。
  [贺琮:研究出来什么没?]
  [路泽:...还没,大佬的技术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可能要花好几天的时间呢。]
  [贺琮:真这么喜欢研究别人的技术?]
  如果路泽说是,他直接可以找到这个游戏的技术负责人,让他手把手地告诉路泽用的什么算法。
  [路泽:不喜欢。]
  [贺琮:...]
  [路泽:我只是觉得没有我研究不出来的算法,不服气而已!]
  [贺琮:没想到啊,咱们路路原来也有不服气的一面。]
  [路泽:其实我从小就对各种算法很有兴趣,高中的时候我就参加过计算机的算法竞赛,得了G市第一,还有,大学四年我都是全国第一。]
  这倒是出乎贺琮的意外,他查过路泽的资料,却没看到这点。他重新将路泽的资料找出来翻看,发现前几年的算法大赛,真有他的名字。
  他没想到路泽的算法居然这么强,这样的人说天才也不为过,他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一样。
  [贺琮:据我所知,算法厉害的人基本上都去研究院了,你怎么还待在这个小公司。]
  [路泽:是有很多人来找我,但我只是喜欢算法而已,并不想拿来当成工作,因为我觉得那样可能会失去兴趣。]
  这的确是路泽的性子,他就是这样的人,不争不抢,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路过的行人和他无关,他只是那颗不起眼的小石头,谁都不会注意到他。
  他一直想不明白路泽到底哪里吸引了自己,现在想来,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吧,路泽对喜欢的东西,永远都很纯粹,不掺和一点杂质。
  [贺琮:那研究出来了告诉我,我得给你个惊喜作为奖励。]
  [路泽:是什么?]
  [贺琮:都说是惊喜了,还问?]
  [路泽:好奇。]
  [贺琮:保密。]
  [路泽:哦。]
  [贺琮:再哦。]
  [路泽:好的,开心.JPG。]
  [贺琮:乖,今晚健身房见。]
  [路泽:好的,努力.JPG]


第二十五章
  方深林听到路泽的位置传来笑声,滚动轮椅过来贱兮兮地看着他,调侃道:“笑得这么开心,有情况?”
  路泽迅速切换聊天页面,把他推回自己的位置,“没有,你的bug修复完了吗?”
  “哎呀,真烦死了,为什么你写的代码基本没bug呢,我刚修复一个,又给我来了三个。”
  “多自测几次就好了。”
  “测了啊。”
  路泽哈哈两声,没再多说,方深林改bug正烦躁着,说多了怕他心情更不好。
  他再次打开和贺琮的聊天页面,发现有好友申请,好奇点开,看到备注时愣了愣,怀疑自己看错了。
  ——我是ANS论坛的华山论剑,希望能和你进一步交流。
  搞技术的人都知道华山论剑是论坛上的技术大牛,前两个星期他发布了一个帖子,正是讨论神盟这款游戏的算法,路泽昨晚刚在下面评论了自己的见解,后来就没再关注这个事情了,一心扑在接下来的研究上。
  他好奇对方是怎么找到他的联系方式的,甚至怀疑他是骗子。
  但如果真的是华山论剑呢?
  犹豫了会,路泽还是同意了,反正同意好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华山:你好,我是华山论剑。]
  [路泽:你好。]
  路泽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时,就看到对方主动交代了实情。
  [华山:我找到了论坛注册时你留下的电话号码,尝试用号码搜索好友,没想到居然成功了,希望你别介意。]
  路泽有点想笑,这人一上来就炫技,论坛的电话号码都是保密隐私的,要么他是论坛的技术人员,要么就是他黑了论坛的系统。
  但有小道消息说,华山论剑并不在国内工作,怎么看都觉得他是第二种情况。
  [路泽:你黑了论坛的数据库?]
  [华山:聪明,果然没找错人。]
  [路泽:在国外就是方便,就算你攻击了系统,后门留下痕迹,也难以找到人。]
  [华山:我很快就回国了。]
  [路泽:嗯?]
  [华山:神盟这款游戏,是我在负责整个技术框架的搭建。]
  路泽不由感到惊讶,这款游戏最近讨论的火热,玩家看风靡程度,技术人员看风骚算法,无论外行内行,都沉迷在这款游戏中。
  尤其是里面融入了大量的智能AI,根据玩家的习惯和作战风格,专门给玩家定制一个独一无二的副本,相当于有多少玩家,就有多少不同的副本。
  这很大程度上会造成性能问题,但从这款游戏发布到现在,从没有崩过的情况。
  无异于是其中的核心引擎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也是路泽一直在研究的东西。
  这些令人惊叹的先进技术,居然是华山论剑在主导,他还告诉了自己,如果他没在论坛上公开他的真实身份,那么自己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路泽:很荣幸认识您,您的核心算法我到现在都没有看明白,真的很厉害。]
  [华山:您?我看了论坛上你的注册资料,我只比你大三岁,不用把我喊得这么老。而且我也是看了你的评论才找你的,说明你的能力并不比我低。]
  路泽想了下他评论的内容,大概是说这样容易造成内存溢出,附带着还会引发安全漏洞,他虽然还没研究透对方的算法,但他还是觉得核心部分有优化空间。
  [路泽:你就不觉得我是随口一说?]
  [华山:你觉得我为什么就只找你,不找其他人。]
  [路泽:不知道。]
  [华山:你真可爱,这么多讨论中,都是夸赞的,只有你是认真在研究。其实我也是发现了你说的这些问题,一直在找解决方法。]
  [路泽:你该不会想找我吧?我连你的算法都没看懂,你可能找错人了。]
  [华山:没有,找的就是你,路泽。]吃﹔肉.群︰⑦①﹀零⑤<⑧﹔⑧⑤⑨〉零〻
  路泽两眼一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ANS真是垃圾,连用户信息保密都做不到。
  [路泽:我倒是有一点点思路,但是具体的还是要等我完全看懂了你的算法才行。]
  [华山:好啊,我下个星期回国,有时间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对了,我叫秦瑀,如果你真的能找到解决方法,想要什么要求尽管提。]
  [路泽:不用了,这只是我的兴趣,而且我未必能找到方法。]
  [华山:那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一下。]
  [路泽:可以的。]
  [华山:路泽,期待和你见面。]
  路泽回了个同样期待,对方没再发消息过来,两人算是默契的结束了聊天。
  他好奇秦瑀到底是谁,于是在网上查了查他的资料,发现什么都搜不出来。
  这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什么来头,他只担心对方会不会拿自己的身份信息做坏事,可他一穷二白,不至于要吃他这口蚊子肉。
  他没做多想,接着埋头看文档。
  几天后,他再次收到秦瑀的消息,对方发来一个技术峰会的邀请函,约他在下个星期六到这里碰面。
  路泽回了个好,便收拾东西去健身房了。
  他现在上完自己的课,就会去SVIP私人场所找贺琮,今天教练早十分钟下课,路泽脸都没洗,直接去了贺琮那边。
  贺琮知道他的下课时间,往常会早早打开门,靠在墙上吊儿郎当地等他,但今天他提前过来,才知道贺琮一个人的时候都会将门关起来。
  路泽打开门进去,顿时听到“砰砰”的沉闷声,随即看到贺琮戴着拳套一下下的击打沙包,目光狠厉,脸色凶残,不由地吓了一跳,站在门口没敢动。
  贺琮也像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停下手头的动作往门口看过来,刚还在阴鸷的表情瞬间变得明朗,笑容潺潺,惊喜地往他那边走去,“你怎么提前过来了?”
  “教练说我们第一个阶段结束了,今晚提前下课。”路泽把包放在柜子上,看着还在摇摇晃晃的沙包,问:“你平时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都是在打拳吗?”
  “是啊,哥哥要不要试一下?”
  说实话,路泽还是挺想玩玩的,毕竟带着拳套打拳的男人,怎么看都荷尔蒙十足。
  他最遗憾的,就是无法练成教练那种身材,但试试解解瘾还是没问题的。
  路泽的心思很简单,贺琮一眼就看穿了,没等他回答就把拳套给他戴好,绕在他身后,“让我手把手教哥哥。”
  贺琮的声音和气息,全都往路泽的耳孔里跑,一阵酸痒,他不由地提起肩膀往后到,却听到贺琮轻轻一笑,逗猫一样舔了舔他耳垂。
  他又轻拍了一下路泽的左大腿,恶人先告状,“别乱动。”
  “我没动,是你弄得我很痒。”
  “才不是我,”贺琮嘴硬,就是不肯承认,若无其事地扶住他上半身,用自己的小腿勾着路泽的小腿往前挪,侧身站着,“站好格斗式。”
  路泽乖乖地让他给自己摆好姿势,片刻后,听到贺琮说:“你往沙包上打一拳试试。”
  路泽轻轻挥动拳头往沙包上挨,又被贺琮打了一掌屁股,哭笑不得地说:“路路,你摸小狗呢,用力。”
  “哦。”
  这次他使了劲往沙包上抡,一拳落下,贺琮抓着他手臂,“好,先停下,路路,不要单纯的用手臂发力,要用你的腰和肩膀去发力,然后旋转挥动手臂。”
  “好。”
  贺琮一身热气,紧紧地贴着他,他也热得不行,但两人似乎都忘了黏糊糊的不适感,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个沙包上。
  “砰——”
  “砰——”
  “打右拳要注意脚、腰、肩膀同时协调发力,站稳了,别被沙包反弹打到你了。”
  路泽有些泄气,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挥拳头,沙包像会认主一样,丝毫不动,他巴不得反弹打到他,这样就能证明他的手臂不是白长的。
  但现在看来,他就是花架子,越是缺什么,就越想要什么。他想有贺琮那样的肌肉和臂力,也想有他那种体力和耐力,可自己连个沙包都挥不动。
  每天洗澡都会观察一下自己的身体,依旧软绵绵的,没有一点肌肉成型的迹象。
  又因为贺琮无意说的这句话,让他变得更加自卑和失落。
  “不想练了,打不动。”路泽一脸不高兴,无力地垂下手臂,“累了。”
  “慢慢来,你要是真的用力打了,明天全身都会痛。”贺琮给他摘下手套,将他额前湿透的碎发往后捋,“歇一会回家了。”
  “不来了。”
  大半年的运动了,肌肉没长出来了就算了,肉也还是不紧实,一点雄风都没有。
  “这么快放弃了?”贺琮察觉到他情绪不高,放好手套和他坐在瑜伽垫上休息,“怎么了?你不开心。”
  “你说,我坚持锻炼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练成你这种效果。”
  “每个人体质不同,你的就更加特殊了,”贺琮心里暗喜,他不喜欢路泽硬邦邦的,就这样刚好,摸着又软又滑,不管是枕着还是抱着,都让他上瘾。
  路泽叹了叹气,贺琮说得有道理,他的身体太特殊,不男不女,什么都不配拥有。
  路泽眼里染上地落寞被贺琮尽收眼底,看得他心里一梗,语气夹杂着浓浓的安慰,“我们不求能有多大效果,就求咱们路路可以健健康康的活到老,好不好。”
  路泽运动过后被侵染得发红的嘴巴微微开合,眼眸的光彩在灯光下潺潺熠动,从父母去世后,他已经不知道岑芳说了多少次他不配活着的话。
  贺琮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带着诚挚的期盼在祈祷他能健康的活着,活到老。
  路泽很久没回应,贺琮挑着眉疑惑着往他跟前凑,路泽低下头推开他,后又赶紧起身,迅速的擦干眼角的泪水,“走吧,回家去,我还有事情要忙。”
  “什么事啊,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
  “不是去哪里,就是技术上的问题。”随后又想起周六要去峰会的事,“对了,下周六我要去参加一个技术峰会,你要和我一起吗?”
  “嗯?路路是在邀请我和你去约会吗?”贺琮放下包,贱兮兮地笑着,“如果是你,我当然随时都有空。”
  路泽无视他,拿起包就走。
  贺琮长手长脚的,一把抓住他抱在怀里,明知道他不善于表露自己的喜好,还偏偏要戳破,“这么容易害羞?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邀请自己男朋友去玩,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逗路泽多少次都不会感到腻。
  路泽是有想过会议结束后,顺道请他吃一顿晚饭的,这一下子就被他看穿了,莫名有些难为情。
  他能大大方方的邀请方深林去游玩,可邀请贺琮,总觉得有些东西难以宣之于口。
  “我、我也不是去玩,就是想着晚上去外面吃个饭。”
  “好啊。”贺琮几乎是在他说完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回应了,“那周五我不去你那里了,我得好好在自己家打扮一下,第二天早上我再来接你。”
  “不用吧。”他已经够好看的了,还要怎么打扮,“你还是别打扮了。”
  后知后觉的,贺琮这种张扬的性格,走到哪里都是万人瞩目的对象,路泽总觉得他不会低调出场。
  他自己做花孔雀就好了,没必要拉着自己一起,他才不想让别人盯着。
  “我就要,就这么说定了。”贺琮笑得很开心,拿过路泽手上的包,和自己的包搭在一边肩膀上,愉悦地离开了健身房,压根不给路泽拒绝地机会。
  到了周六,路泽醒的很早,他想偷偷甩开贺琮,自己先去会议厅找个角落待着。
  正想得出神,手机响了。
  “路路,醒了吗,我现在出门,带你去吃个早餐再过去。”
  贺琮的嗓音像清晨里的第一缕阳光,带着柔和的光线却能穿透到每一个角落,让路泽想提前开溜的心瞬间就被熄灭了。
  “我刚醒,洗漱好我去楼下等你。”
  “好啊,不用那么急,我查了会议十点才开始,我们可以慢慢吃个早餐。”
  一个技术峰会,硬是被贺琮玩成了约会。
  贺琮说让自己不要急,但想到今天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约会的味道,他就开始忍不住期待了,于是迅速刷牙洗脸换衣服。
  只是在换衣服的时候,从未在意过穿着的他居然犯难了,看着衣柜清一色的黑白T恤休闲裤,没有一件让他满意的。
  纠结片刻,路泽两眼一闭,随手拿了衣服和裤子,睁眼一看,白色T恤黑色裤子,也行吧。
  脱了睡衣把衣服套上,拿上斜挎包就走了。
  下了楼,贺琮还没来,他就坐到一旁的花坛边等,等待期间看到秦瑀给他发了消息。
  [华山:路泽,很期待今天的见面。]
  路泽皱着眉头看完秦瑀的消息,他期待的是今天秦瑀在峰会上将要分享的一些技术,可秦瑀这话听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一个二个都奇奇怪怪的。
  [路泽:我也期待。]
  [华山:我给你安排了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发你座位号。]
  路泽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秦瑀这号人物来给自己安排位置,不仅屈才,还折自己的寿,他算哪根葱值得对方这样做。
  赶紧打字婉拒。
  [路泽:不用不用,你今天应该很忙,不用管我的,我自己会安排自己,谢谢你。]
  [秦瑀:也不是特意安排,场上那么多人,我也不好一个个找,但是如果你坐在那个位置,我一眼就知道哪个是你了。]
  路泽这才放松下来。
  [路泽:好的,谢谢。]
  [秦瑀:我先忙了,等会见。]
  路泽回了个好,就将手机息屏放包里了,盘算着等会要怎么和贺琮说,让他另外找位置坐。
  正想着出神,他眼前出现一台显眼的蓝色超跑,缓缓地往自己这边行驶,不用想也知道驾驶位上的人是谁。
  他起身走过去,跑车打了个完美的漂移,随后看到车门打开,车主人修长的小腿最先出现在他眼前,接着是上半身。
  贺琮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裤和料子上好的休闲白衬衫,胸前解开了三颗扣子,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平时他的头发都是随意往两边分散,但今天他特意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白皙光洁的额头下是深邃明亮的眼眸,让本就冷峻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成熟又稳重。
  和往常吊儿郎当不可一世的样子完全不同。
  路泽得承认,今天的贺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迷人。
  又在他绅士的给自己开了车门,一个体贴的完美情人,路泽彻底坐不住了。
  好想抱一抱他。
  让别人知道,这是他的男朋友。
  “脸红了?”贺琮在副驾驶弯下腰往路泽面前凑,咬了他一口红润的嘴唇,“是不是被我帅晕了。”
  路泽强忍着嘴角的笑意,想说是又倔强得不肯开口,贺琮轻轻一笑,一只手握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嘴巴挤弄在一起,恶劣地舔了一圈,“昨晚都没和你在一起,想死你了,真想在车上来一炮再去吃早餐,要不——”
  “不要。”路泽推开他,美色当前更要坐怀不乱,真要答应他这个无理的要求,估计这个峰会今天都参加不了,“快点开车去,等会迟到了。”
  “哼,原来我就是你的司机。”贺琮不舍地放开人,回到驾驶位启动油门,“我们去吃新开的那家酒楼,听说他们的茶点不错。”
  路泽点了点头,也不问是哪家,贺琮在今天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带上腿和嘴跟着就行了。
  “对了,等会去到会议厅,我们估计要分开坐。”
  “为什么?”贺琮带着浓烈的不满,幽幽地看着前方,“今天我们难得约会一次,昨晚又分隔两地,连坐一起都不能坐了?”
  这哪跟哪啊,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怎么被他说出来感觉自己是渣男一样。
  “我之前不是一直在研究神盟这款游戏的技术吗,发现了一些问题,我发表在论坛上后坛认识了神盟的开发者,他给我安排了一个位置,说会议结束后交流一下。”
  “谁?”
  “他说他叫秦瑀。”
  贺琮听都没听过,想到路泽临到门口才告诉他还有这么一回事,顿时心里怨气就来了,“男的?为什么不早和我说。”7﹐10⑤〻88⑤90﹑日﹀更<
  “应该是男的吧,年龄比我大了一点吧。”路泽对他了解不多,字里行间给他的感觉应当是一个温润儒雅又有才华的商业精英。
  但贺琮听了,一股子压迫感,有成就的老男人,如果喜欢男人,那肯定是最喜欢路泽这款了,而且!这么多人为什么就找路泽,为什么就给他安排位置?
  “你提的问题、很有价值吗?”
  “不知道啊。”路泽老实交代,他觉得国内隐藏的技术人才应该很多,真的有深入研究的话,应当很容易就能看出来那些问题.
  但好像提出来的,貌似只有他一个。
  难道真没人看出来?不至于吧。
  贺琮黑着一张脸,强硬地对路泽发出命令,“不许去他安排的位置,就要和我坐一起。”
  他倒要看看,这老男人能拿他如何,挖墙脚挖他面上来了,在G市他别想再混。
  “他安排好了,你别任性了。”一个位置而已,路泽觉得没必要上纲上线,“要不你在观众席找个离我最近的位置,会议结束我马上去找你。”
  “不行!”他已经很不高兴了,路泽看不出来吗?还让他别任性?!
  贺琮驴脾气又来了,也不知道他倔什么。
  但一想,自己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秦瑀给他安排位置这件事,本就大材小用了。
  反正秦瑀会去台上发言,他记住人就好了,等会议结束自己再上前去打招呼。
  “那行吧,我们找个角落。”
  “嗯?”贺琮挑眉,“角落我喜欢,那我们赶紧去吃早餐,找个隐蔽的位置。”
  路泽是真后悔让他来陪自己了,这不喜欢,那不满意,还容易想入非非,脑子里就只有上床那点事。
  打扮得再成熟又如何,内心幼稚得像个小孩子,正经不过一秒。


第二十六章
  路泽跟在贺琮身后,来到了一家有着浓厚复古氛围的古楼,就连店里面的员工,都穿着古时候店小二的衣服,别有一番风味。
  路过旁边的餐桌,上面的各色糕点花样百出,都是他好像见过又没见过的食物。
  找到位置坐下来看到餐牌,才知道那些糕点都是一些常见的食材,不过就是换了个外形,可价格却翻了不止一倍。
  “想吃什么,随便点。”
  贺琮轻描淡写的,完全没有在意价钱,这让路泽有些无从下手,半晌支支吾吾开口:“好贵啊,一个萝卜糕要一百八,我都可以批发十几斤去摆摊了。”
  贺琮噗嗤一笑,从他手里抢过菜单,“让你点菜,不是让你看价格。”
  他看路泽一脸心疼钱的样子,便没再把菜单给他,点了几样他爱吃的,就叫店员过来下单了。
  路泽怕扫兴,也没再说什么,他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很大,只是现在发现,凭他的工资,要养贺琮的话,几天就没了。
  贺琮好贵。
  “想什么呢?”贺琮捏了捏他的鼻子,“我给你点了椰奶冻,等会试试看有什么不一样。”
  路泽舔了舔嘴角,满脸期待,“应该会很不一样,都是金钱的味道。”
  贺琮揶揄他:“财迷。”
  “我才不是财迷。”
  “确实不是。”贺琮的脚在桌子底下将路泽的小腿勾住,放在自己大腿上,“第一次有人问我要钱,只要二十万的。”
  路泽的脚腕又白又细,也许是因为体质特殊的缘故,全身都没有什么毛发,因此小腿更是光滑白净,贺琮仗着有台布的遮挡,在桌子底下随意的揉捏他软绵的小腿肉。
  路泽用力把腿抽出来,丝毫没有作用,又听到贺琮提那档子事,干脆一脚过去,往他小肚子踹了一脚。
  “嘶——”贺琮没想到路泽会直接给他一脚,完全没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你敢踹我?今晚你就知道错了。”
  路泽没控制好力度,看到贺琮面露痛苦,顿时心虚,小声地抱怨,“谁让你提那二十万的事。”
  “这不是为了说明你不是财迷吗?”
  贺琮本想摸一下路泽,逗逗他,没想到把自己给摸硬了。他弯下腰把路泽另一条腿也放自己大腿上,然后脱了他鞋子,脚心相对贴着自己的裤裆。
  “踩一下。”
  “你——”路泽脸涨得通红,他没想到贺琮变态无耻到这种地步,他带着怒气,小声的命令贺琮,“放开我!”
  贺琮握着他的脚腕给自己撸着,正得趣呢,怎么舍得放开他,“路路,帮帮我,昨晚没有和你睡,我都想死你了。”
  这怪谁?
  他自己要搞什么神秘感,怎么还委屈上了。
  “那也不能在这里,快点放开我,等会店员要过来了。”路泽皱着眉头观察周围的情况,纷纷扰扰,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但他还是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没道德。
  他穿着袜子隔着贺琮的西裤,也能感受到他鸡吧的热度,给他脚板心烫的,火辣辣的。
  他又不能像刚刚那样踹他,只得任由他握着自己的脚踝给他踩。
  路泽真怕贺琮就这样射了出来,好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贺琮满脸写着不开心,黑着脸把手机拿过来,很不满的喂了一声。
  “怎么了?”
  “我在公司,没空。”
  “...行吧。”
  贺琮挂了电话,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我得回家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刚刚还腻歪着的两人,接下来还有一天的时间要在一起,说没就没了,路泽不免的也感到低落。
  “我弟在学校出了点事,哭着让我回去。”贺琮帮他把鞋子穿上,平复了一下心情,满怀歉意,“路路,我得走了,你在这里慢慢吃,等会我让人送你过去。”
  路泽听到他家人出事了,也有点慌了,顾不得失落,“那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贺琮起身离开,趁周围没什么人的时候,坐到路泽旁边快速亲了他一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会议结束后早点回家,别在外面逗留,算了,我让人去接你回来。”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我这么大人了,还怕走丢啊。”
  “怕被人拐走了。”贺琮打趣道,看了看时间,实在不能逗留了,摸了一把他的头发,“真走了,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嗯好。”
  贺琮看到路泽的心思堆在脸上,眼眸潋滟,尽是不舍,他的爱意太直白了,没有一丝虚伪和遮掩。
  愧疚感涌入心头,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金卡放在路泽手上,“路路,下次我再陪你逛街,这个当我的赔罪,随便刷。”
  路泽要的东西不多,分量却很重,他难以承受。
  只能拿出一贯讨好情人的伎俩,企图让自己过意不去的内心减少一点负担。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
  路泽把卡还给他,贺琮没收,强硬地放桌子上就走了。
  他看着贺琮离开的背影,沉默着把卡放到包里,这时店员端着糕点上来了,看着贺琮点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他却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纠结片刻,还是让店员将早餐打包,准备拿回家晚上边玩游戏边吃。
  九点半,他准时到达了峰会所在地——维多利亚酒店。
  跟着指示来到六楼,可容纳两千人的会议厅挤满了人,前方全是记者和媒体,看到就害怕。
  他又想将自己隐藏起来,一顿地往角落靠,又想起秦瑀给他安排的位置,找了半天才找到。
  幸好,在左边第一排的角落里,不是那么显眼。
  独自坐在角落里,无聊得发慌,碰巧肚子也饿了,想着反正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于是偷偷打开了包装盒,拿了一块小糕点慢慢地吃起来。
  “路泽?”
  他正低头看手机,听到有人叫他,反射性地抬头看着来人。
  那是个真正成熟有魅力的男人。
  一双深邃的眸子清明透亮,带着淡雅又不失恣意的洒脱,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更显得他博学文雅,和贺琮有着同样自信的薄唇,正高高上扬着。
  “我是路泽,你是秦瑀?”路泽慌张地站起来,秦瑀和他想象中一样,却又不一样。
  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就,路泽想找个洞钻起来,隐藏一下自己的自卑。
  自我贬低的路泽也不会想到,秦瑀在进门口的时候,不经意间就看到了他安排的位置上坐了一个少年。
  少年正低着头吃东西,动作斯文,似乎在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可人群中还是一眼就能让人注意到他。
  又在他抬起头时,那双水润的双眼懵懂无辜,蜜粉色的嘴角沾着细细碎碎的椰丝,像一个偷吃被主人抓到的小猫。
  美人。
  这是秦瑀看到路泽正脸后的第一想法。
  他抬起手抵在嘴边,轻轻笑了一下,声音充满磁性却又没有让人感到疏离,“没吃早餐就过来了?”
  “嗯。”路泽手上还有半个糕点,嘴里还有半口没咽下去,看到秦瑀当即有些无措,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鼓着一边的腮帮子呆呆地看着他。
  秦瑀把自己手上的那杯咖啡递给他,“我还没喝,看你像噎住了。”
  路泽这才嚼了一下口中的糕点,直到全部咽了下去,红着脸说:“没有噎住,只是感觉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秦瑀眼眉一挑,很多人都被他的外形骗到过,但他只觉得这些人观念刻板,内心甚至还带着鄙夷。
  路泽说这话,让他觉得像骗了一个纯情的大学生,事后大学生还不敢生气,只能默默承受那份委屈。
  他想逗一逗路泽,笑着问:“怎么不一样,难道以为我是个七老八十不修边幅只会敲代码的程序猿吗?”
  “当然不是。”路泽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虽然大多数搞技术的都不太在意外形,但他也不会拿外貌和年龄说事,“我只是觉得你年轻有为,可以把一门技术研究得这么深,很佩服你。”
  秦瑀眼里发光,很多人恭维过他,有真心有假意,他都不会放在心上,但偏偏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让他感觉到对方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我...你是真的很厉害,我很佩服。”路泽夸完又后悔了,对方是个大人物,他说这么多,秦瑀会不会觉得他在拍马屁,自我尴尬了会,默默选择闭嘴。
  “你也很厉害,”秦瑀垂眸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美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他吃了椰子糕产生的心里暗示,总觉得路泽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椰子香往他鼻尖钻,“我得去准备一下PPT了,等会议结束我们再聊。”
  “好。”
  秦瑀走了,路泽呼了一口气后坐下,把手上的糕点塞进嘴里,看到秦瑀留下的那杯咖啡,想了想还是拿过来喝了。
  他果然不擅长交际,也不擅长交新朋友,秦瑀气场和压迫感都太强,相处起来让他感觉很不适应。
  想回家,想离开这里,也不想和他探讨什么技术了。
  平凡简单才是他所追求的生活。
  到了秦瑀上台演讲的环节,路泽在台下看他侃侃而谈,周围有不少人议论纷纷,无一不是对他的敬佩。
  他认真记录了秦瑀说的一些新颖技术,到后面秦瑀再说公司的展望和融资的事情,他才停下手中的笔,掏出手机看是不是贺琮给他发了消息。
  [贺琮:会议结束了吗?我还没到家。]
  [路泽:技术那块的分享已经结束了,现在在说融资的事情。]
  [贺琮:老狐狸,打着分享技术的名号在这里拉融资,亏他想得出来。]
  路泽不懂这些门道,只是后面的流程他没有兴趣,也就没多关注秦瑀在台上说什么,接着打字和贺琮聊天。
  [路泽:不过他分享出来的技术,算法真的很精湛,我今晚要回去好好看看。]
  [贺琮:嘁,我们家路路比他更厉害。]
  路泽低头浅笑,隔着屏幕都能知道贺琮那满脸不屑的模样。710ˇ5%8<8﹒590日﹔更
  [路泽:应该快结束了,先不和你说了,我还有点事。]
  [贺琮:什么事?不许和其他男人单独出去,女人也不行。]
  [路泽:神盟的漏洞探讨。]
  他没管贺琮发了什么过来,站起来看着走向自己的秦瑀。
  “我们先走?”秦瑀不确定路泽还要不要听接下来其他公司的会议分享,试探性问了问。
  恰巧路泽也想离开,而且他看了节目单,其他公司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东西,点了点头便跟着秦瑀离开了。
  他以为和秦瑀离开,也只是去其他的小会议厅待着,或者他会把团队带过来,但秦瑀直接带着他到了地下停车场。
  “我们是要去你公司吗?”路泽上了车,想到只有这个可能。
  秦瑀转动方向盘,“去吃饭。”
  “啊?”路泽下意识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还不到吃饭的时候,况且不是来说解决的方案的吗,怎么就到了吃饭了,他赶紧拒绝,“还是不吃了吧,我把U盘拿过来了,资料都在里面,可以直接发给你。”
  “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请你吃顿饭不过分吧。”
  “也不是什么忙,只是刚好我也喜欢而已。”
  “看出来了。”秦瑀偷偷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人,他在台上也像现在这样,会时不时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在他讲技术的时候,路泽的眼睛闪着光亮,崇拜和敬仰,犹如一个上进的好学生,可当他说到他这个具有无限潜力的公司时,他却低头干其他事去了。
  业内知道他要回国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想把他挖走,要不就进入他的公司,只有路泽,从头到尾有交集的,只有算法。
  要是他不懂算法,就算他长得再好,身份再多,路过路泽身边,他也看不到发光的自己。
  路泽坐立不安,但已经坐到人家车上了,再拒绝显得自己小气,也就没再拒绝。
  早上吃了一家高档复古餐厅,下午秦瑀又把他带到了另一家高档的西餐厅。
  菜单都有两斤重,数字后面的零他都数不过来。
  太贵了...
  路泽的拇指扣着菜单,想找个便宜都没有,挑了挑去找了个最便宜的牛排。
  暗骂自己野猪吃不了细糠。
  秦瑀看路泽点好了,又给他点了几样其他的配菜,才招来店员下单。
  路泽不善交际,秦瑀不说话,他也找不到切入点,好在秦瑀主动和他聊了起来。
  “可以先简单说一下你U盘里面的内容吗?”
  要说这个,路泽一改紧张得毛病,顿时来了精神,一一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西餐厅放着柔和的轻音乐,路泽也放低了声音,怕秦瑀听不清,还特意餐桌前凑了凑,秦瑀也顺势往他那里挨近。
  两人就这样不合时宜不合场景的聊了起来。
  直到店员将牛排端过来,才停止了话题。
  “你的建议很好,”秦瑀切着餐碟里的肉块,“我没想到国内还真的有人在潜心搞技术。”
  “其实也挺多的吧,只不过国内的环境确实没有国外好。”
  “所以你就选了一家小公司?”秦瑀大方地承认自己调查过路泽,他那么聪明,肯定也猜得到自己调查过他。
  路泽摇了摇头,“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小公司。”
  他只是单纯的想在小公司待着,人际关系简单,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事,谁是谁转个弯就认得出来。
  “你这样的人才,待在小公司屈才了。”
  技术人员最好的黄金年龄便是此刻,路泽却留在一家看不到未来的公司,做一辈子的小开发,浪费了大好的前程,秦瑀打心底为他感到惋惜。
  “我不这么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待的位置,我只是留在了最适合我的位置而已。”
  “适合,但你不喜欢,对吗?”秦瑀看人很有一套,他不信一个天赋极高夺过四年算法大赛第一的人,甘心天天做复制粘贴的事。
  也不相信喜欢做研究的人,会愿意固守成规不去创新。
  “我挺喜欢的啊。”路泽小小声地说,“我没什么追求,研究那些东西真的就是喜欢,也没想过我要有多大出息,能养活自己就好了。”
  秦瑀的猜测成为空谈,为自己狂妄的发言后悔,“抱歉,我可能是太惜才了,忍不住激动了点。”
  路泽切了一块牛排,想起贺琮刚追他的那会,也带他去吃过,味道不比这家差,但价格却比这里便宜了不少。
  想来应该是地段的问题。
  路泽的吃相很好,和在会议厅一样,动作不急不躁,吃完一口再吃下一口,很让人心动。
  秦瑀叹息一声,说:“实不相瞒,我是想把你挖走的,看来是不行了。”
  那家什么健身房只会做管理后台的小公司,真是捡到宝了。
  路泽隐隐约约也猜到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去改变自己,只是脑海莫名出现早上那一幕。
  贺琮其实是个很讲究的人,吃的喝的穿的,在他印象中都是要最好的,但好像跟了自己,他对吃的就降低了要求。
  早餐晚餐都吃自己做的,嘴上说着他做的饭菜最好吃,但贺琮是真的觉得好吃吗?
  他曾经不在意两人之间的差距,可随着感情越来越深,各方面都变得不对等起来。
  贺琮会送他几十万的相机,会送他高配的电脑组件,就连家里的日用品,也是按照贺琮的标准来购买。
  和贺琮的几个月,他的存款蹭蹭的上涨,几乎就没有花过钱,全是贺琮一手包揽了所有的支出。
  以前没细想过这些事,现在想起来,却越想越慌。
  路泽垂眸看着桌面,一张白色名片映入眼底,接着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的主人将名片移到自己面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说:“或许你可以跳出舒适圈,去外面的世界试试,位置那么多,你怎么能保证没有更喜欢的。”
  “我能给到你最好的年薪和岗位,你也可以完全做你想做的事。”
  秦瑀继续放长线引诱这条单纯的人鱼,他不知道路泽想起了什么让他放软了态度,只希望他能上钩。
  美人,要放在自己的眼前才能更好的接近。
  路泽将名片收起来,表面云淡风轻的,实际内心已经被秦瑀的一番话弄得翻江倒海了。
  晚上他回到家坐到电脑面前,看着一串串毫无意义没有灵气的代码,心里躁动不安。
  选择去秦瑀的公司,除了高收益也许还会带来名声,那他和贺琮之间的差距会比现在小。
  可现在的情况也挺好的,虽然贺琮有少爷脾气,但对他很好,也没有拿这些事来压着他,一直都是由着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
  正纠结着,贺琮的视频打过来了。
  他趴在桌子上看着贺琮洗完澡露着膀子的上半身,在卧室里转来转去找什么东西。
  “我的吹风机呢?”贺琮嘀咕了一句,看路泽不说话,又将手机正对着自己,“怎么看起来很累?晚上吃什么了?”
  “吃了西餐。”
  “和谁?”贺琮警觉起来,下午和他发完信息就去忙了,晚上回来路泽那边消息也没来个,消失了一样,这突然冒出个西餐,他路泽会自己去吃西餐?
  打死他都不信。
  路泽神色恹恹,淡淡的开口,“秦瑀。”
  “那个老男人?”
  “他不老,才三十岁出头。”他不懂为什么贺琮对没见过面的人能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不是老狐狸就是老男人,没有一句好话。
  这下贺琮彻底不淡定了,三十多岁事业有成的男人,还邀请路泽去吃了西餐,绝对居心不轨。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路泽最后一句话,妥妥的维护。
  “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路泽整个人的状态和早上不一样了,平时这个点不是玩游戏就是看文档,“老实交代,不然明天我回来有你好受。”
  “你明天几点回来?”
  “别转移话题,回答我第一句。”
  “嗯...也没说什么吧,他邀请我去他公司,我还在考虑。”
  “操。”贺琮低声咒骂了一句,他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这挖墙脚挖他头上了,“你要换工作,我这里大把岗位让你挑。”
  “我没想换工作。”
  但有了动摇的心,贺琮看出来了。
  他一毕业就在现在的公司待着,也知道以他的能力,可以去更好的世界,路泽是可以发光发亮的人,不应该被一个小地方束缚。
  他想路泽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可又不想他去到更大的舞台被更多的人发现,本就因为贺珩搞得郁闷不已,现在更加烦躁。


第二十七章
  路泽还趴在桌子上想事情,看贺琮脸色不好,立马坐直身子,问他:“你回家是不是不开心了?”
  “是啊。”贺琮也不装,苦着一张脸,“快安慰我一下。”
  “嗯...你要什么样子的安慰。”路泽想了想,发现自己除了敲代码,身无一技,“我、敲代码给你看?”
  贺琮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路泽带起来了,看着屏幕前的他一脸认真,要是自己有片刻犹豫,他就真当场表演敲代码给他了。
  “看看你下面,我就开心了。”
  路泽白净的脸蛋瞬间红了,嘴巴动了好久都没开口,贺琮在那边哭着央求,“给我看看,我现在一天不抱着你都浑身难受,更何况有两晚了,好想你好想你。”
  “反正你明天就回来了,不用这么急。”路泽声音渐渐变小,他难以拒绝贺琮的要求,又过不去心里那关。
  贺琮在身边看着他下半身他都要难堪好一会,更何况这面对镜头,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脸面。
  “路路,那你看我的怎么样?”贺琮已经脱光了下半身,站直身体将手机放在腰腹的位置,拿起手机对着自己红得发紫的巨物,边摸边引诱路泽,“你看它硬得多厉害,有多想你。”
  另一边的路泽恨不得移开目光,但架不住这个视角看到了不一样的小贺琮,半合着眼往他那瞄。
  粗长可怖,直立立与地板平行,正对准前方。
  贺琮那双手本就骨节分明,修长干练,握在黑紫的鸡巴上却一点都不违和,反倒有种禁欲的美感,整个画面充满了荷尔蒙的情欲,张狂放荡。
  他上下撸动着,龟头光滑锃亮,饱满硕大,让路泽忍不住想起那颗黑玉刚进入到他小穴的时酥麻,以及深入子宫内的强硬。
  “路路,你快看,都流水了。”贺琮突然将他的老二抬起身,马眼对着手机屏幕,还不忘满嘴骚话,“你看它的小嘴,亲吻过你的阴蒂,你的阴蒂最敏感了,碰一碰你全身都在发抖。”
  贺琮轻笑了一声,接着说:“但我还是最喜欢它亲你里面,也不知道你里面是不是还有一张嘴,每次我要拔出来的时候,你就咬住我不放,快说,里面那张嘴是不是在含着它?”
  路泽完全被他带偏了,支支吾吾地开口,“没有...”
  “肯定有。”贺琮喘着气,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可一点射精的感觉都没有。
  他的左手,哪里比得上路泽那地人间仙境。
  “路路。”
  路泽听到他在喊自己,慢慢地抬起头,以为还会对上贺琮的巨物,却看到了贺琮笑得不怀好意。
  “你看完我的了,到你了。”贺琮舔了下干燥的唇角,沙哑着嗓子,说:“让老公检查一下是不是湿了。”
  路泽偏过头拒绝。
  “路路,我回家很不开心,后妈天天给我眼色看。”路泽最容易心软了,贺琮懂得怎么拿捏他,“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就让我看一看你吧。”
  路泽一听,果然有点动摇了,在电脑桌前犹豫了很久,站起来慢慢地将裤子脱掉,贺琮看到眼睛都直了。
  等路泽露出光秃秃的下半身,贺琮也坐到了床上,“路路,你也去床上,张开腿拿着手机对着自己。”
  路泽皱着眉头,极其不情愿,“你不是说看一下就好了吗?”
  贺琮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晃动着自己的鸡吧撒娇,“路路,让我看着你射好不好,我硬得好疼。” 吃.肉群﹕⑦①﹀零%⑤⑧﹔⑧⑤⑨零
  他就知道贺琮会没完没了,干脆心一横去电脑桌将手机支架拿过来放在床上,又将角度调好,准确贺琮能够看得清自己时,才坐到床上。
  “路路真好。”
  “你等会快点射。”路泽别扭地张开腿,“最多十分钟结束。”
  “十分钟?!”贺琮臭着脸,“你还不了解你男人吗?十分钟我射的想法都没有。”
  路泽才不管那么多,羞耻和难堪从脱裤子的时候就没消退过,他已经最大程度的豁出去了。
  “你、你快点吧。”
  贺琮对着天花板白了一眼,都做了那么多次了,还扭扭捏捏,真是...气得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明天回来的时候要把人往死里操,让他星期一下不了床上不了班。
  “我尽力,你快用手掰开,让我看到你的洞。”
  “我...你看着不就行了吗?”
  “不行,我射不出,快点,你浪费我半分钟时间了。”
  路泽深呼吸了一口气,哆嗦着手将他那早已被淫水浸透的小穴掰开,由于太过润滑,过程重复了好几次,看得贺琮口干舌燥。
  那处让他销魂的地方,无论看多少次都还是让他觉得欣喜。
  “路路好乖。”贺琮低声引诱,“再掰开一点,我要看看里面藏了多少水。”
  路泽被他大胆直言的话羞得抬不起来,娇嗔地警告他:“你别再说了。”手上的动作却依然听从了贺琮的指令,将自己的蜜穴用两根手指撑开。
  花穴粉润娇嫩,像含苞待放的玫瑰,一片片花瓣沾了晶莹的雨露,在灯光下闪着亮光,包裹着中心,正等人过来开采。
  贺琮握紧了自己的肉棒,想象路泽高潮时那张熟透了的清纯脸蛋,十分钟过去了还没找到感觉,总觉得少了什么。
  这时路泽猫叫的声音传了过来,贺琮终于知道自己缺了什么。
  “路路,把你的手指放进去,自慰给我看。”
  “我不要。”路泽果断拒绝,活了二十七年,他连自慰的想法都没有,现在当贺琮的面做这事,说什么都不行。
  贺琮那头鸡儿邦硬,想念抱着路泽软绵绵的身子,想念他哭喊着让自己慢点,“路路,把你的手指插进去好不好,我硬得好痛。”
  贺琮苦苦哀求了两分钟,路泽才硬撑着头皮将手指放进去,穴口滑腻,进入的很顺利。
  “另一只捏住你的花心,在那里打转摩擦,想一下我是怎么做的。”贺琮在路泽的手指放到阴蒂处后,接着指导,“路路,再放两根手指,插到底。”
  路泽的性器小巧精致,也早就抬起了头,正对着贺琮流出粘丝,贺琮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处,想起之前帮他口,路泽的叫喊声都变了道。
  他找不到射精的感觉,就是少了路泽的声音。
  虽说抱不到摸不到,但能听到他的声音,也能让自己出精。
  “路路。”贺琮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央求他了,能这么有耐心的去指导一个没有撸管经验的人,路泽是独一份。
  路泽在插入两根手指的时候,里面就已经痒得不行,之前贺琮做的狠了,他还会在心里偷偷地骂他色欲熏心不知道收敛。
  现在如他所愿贺琮甚至都没有进入了,他反倒不满足了。
  空虚,想要被贺琮的大肉棒填满。
  情不自禁的,路泽将体外地两根手指听话的塞了进去,“呃——”
  路泽皱着眉头,稍微感受到了一点饱胀,贺琮那边触电一般,鸡巴突突地跳动,在他手心里大了一圈。
  就是这种感觉,他想念路泽的声音,想象着自己插入了进去,那里一如既往的湿软温热。
  “路路,手动快一点。”
  他想听路泽陷入情欲中的声音。
  路泽沉默着不出声,呼吸声却越来越重,他闭着眼睛靠在床头,手指进进出出的模拟贺琮进入他时的样子,没多久那处就蜜液肆溢,发出啧啧的水声。
  “嗯啊,贺琮。”路泽情迷之中,抑制不住地叫了声贺琮。
  “宝宝,我在,”贺琮迅速地回应他,“路路里面好紧,好舒服,路路。”
  路泽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体内流出,爽得他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
  贺琮没见过这样的路泽,他是禁欲不食人间烟火的,像路边不起眼却发着暗光的小石头,静静地待在小角落不想被人任何人发现。
  可他又是妖艳的,脖颈泛粉,桃眼朦胧,漂亮地像个易碎的陶瓷娃娃,要轻轻地呵护着。
  贺琮干咽了一下口水,真想抱在怀里,这是他今晚第二次有这个想法了。
  “嗯啊啊...”路泽揉着阴蒂的那只手往上移,圈住自己比常人要小很多的阴茎,学着贺琮那样上下撸动,两只手忘情地伺候自己饥渴的欲望。
  贺琮无奈地,路泽这是完全忘记自己了,只顾着自己快活。
  他的男朋友怎么能这么可爱。
  明天一定要抱着操他。
  贺琮咬紧后牙槽,抱着一旁的枕头,把它当成路泽按在身下,胯部大幅度的摆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贺琮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大,路泽这边地声音反而小了,小片刻后,路泽睁开眼看着手里的白浊,又看向屏幕里的人。
  贺琮皮肤本就白,也许是在情欲中,他的嘴唇颜色也比平时深了不少,额头青筋暴突,布满了密密的细汗,让他看来水嫩嫩的,和刚毕业的高中生没什么区别。  
  活生生的春宫图。
  贺琮睁开眼看到路泽正盯着他傻笑,一点也没有被人观赏色情视频的羞耻感,反而大大方方的笑起来,明媚动人。
  “路路你偷看我,”贺琮还没到临界点,手上正撸得起劲,嘴上还不忘犯贱,“这么快就是射了,要去医院看看才行。”
  路泽的好心情顷刻间就没了,立马关了视频收拾衣服洗澡去了。
  贺琮看着毫无征兆就被关掉的通话界面,气得他想立马跑回G市打人。
  随后忍着怒火打开刚刚录制好的视频,看着路泽的脸和花穴,接着手上的动作。


第二十八章
  路泽洗完澡躺在床上,看到贺琮发过来的照片,沾满他子孙的手,还有一个视频截图。
  他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打了过去,贺琮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记刚刚他挂视频的仇,前两次都没接。
  第三次他还没打过去,贺琮那边再次发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路泽还没看到他人,气鼓鼓地对着那边的空气说:“贺琮,你录我的视频!”
  贺琮的狗头出现在屏幕里,讨打一样的大笑,“不是也有我吗?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我、”路泽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快点删了。”
  “不要,我得留着。”鬼知道他下次还会不会同意和他在玩,他得留着回家或者看不到路泽的时候,用视频解决生理需求,“天天看,夜夜看,我还得把音频做出来,设成手机铃声。”
  路泽:“...我求你了,别这样做。”
  看路泽快要哭了,贺琮不再逗他,“骗你的,我就是想留着,有时候真的想你。”
  那句真的想你,让路泽心软了,想着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那个家,他们三个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唯独他被排挤在外。
  那里已经没有贺琮的容身之处了。
  “那你小心点保管,别被人发现了。”
  “那肯定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大肉棒,只能给你看。”
  说谎都不打草稿,贺琮花名在外,看过他裸体的路泽数都数不清。
  只是路泽懒得去追究他以前那些事,至少他现在身边没出现什么人,也没有出去乱搞,这就行了。
  路泽把房间的灯关了,留下床头的小夜灯,暖黄温馨,照在他脸上,温存动人。
  “你现在心情好点没?”
  贺琮一怔,没想到路泽在另一头犹豫半天,就是问他这话。
  “好很多了。”这是实话,贺珩在学校摔伤了,非吵着要自己回来一趟,他以为有多严重,一看就是擦破了点皮。
  感觉自己被愚弄,气了一个下午,晚上吃饭的时候,那两口子又有意无意地提起了股份的事,让他饭也不吃直接和他们大吵了一顿。
  “我能问一下你,发生了什么吗?”路泽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将这话问出口。
  就算帮不了忙,他也想多了解一点贺琮,想走进他的世界,听听他的烦心事。
  贺琮很讨厌别人问他家庭的事情,那些个朋友问他,有谁能真正设身处地为他的着想的,无非就是八卦好奇,没有一个人关心他在这样一个家庭难不难受。
  所以问他这些问题的人,要不公司被他暗中搞垮了,要么被自己逼得出国了。
  他记得刚认识路泽的时候,路泽也问过他,那个时候同样方案,但现在不一样了,和路泽说这些,他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起。
  “我...嗯...”贺琮没和别人说过这些,还得重新组织语言,想想从哪里开始说,“我妈生前给我的股份,现在在我爸手上,我爸想把股份转移到我后妈那去。”
  “那怎么办啊?”路泽不懂这些,只是潜意识地觉得,这是贺琮妈妈留给他的东西,只有贺琮有资格去继承,其他人要就是抢。
  贺琮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处处被贺弘安压制着,他想叹气,又怕路泽在那边瞎担心,安慰道:“有办法解决的,别怕。”
  路泽点了点头,想着两次回家他都不开心,小心翼翼地问他:“你以后能不能不回去了,反正回去也受气。”
  他比谁都不想回那个家,但那里有他必须要拿到的东西,等东西到手了,他不会再和贺弘安那一家人再有半分钱的关系。
  贺琮压下心里的不快,开着玩笑和路泽说:“不回去了,等你包养我。”
  路泽眉眼弯弯,带着轻快的笑意,“那你只能跟着我过苦日子了。”
  “行啊,什么都好说,反正你不能抛弃我,要是哪天你养不起我敢不要我,路泽,我会让你哭得很惨。”
  “我不会不要你的。”
  贺琮心里一暖,抬眸看向贺珩的房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路泽打了个哈欠,才开声说道:“困了吗?快去睡觉吧,明天早上我就回去,今晚没票了,司机也没空。”
  “有点困了,那明天早上我去买菜,你想吃什么吗?”
  “想吃蒸饺,还想喝豆浆。”
  路泽一一记下,觉得少了点,又问:“还有吗?”
  “没有了。”他想吃的早餐,有路泽陪着就行了。
  “好。”路泽挂了视频,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他早早就去买了饺子皮和馅料,打算亲自给贺琮做不同口味的饺子,第一锅出笼的时候,接到贺琮的电话,说临时有事耽搁了,今天回不来。
  路泽看着一盘子的饺子,索然无味,随便吃了两个就去了电脑桌。
  想安静地看看技术文档,发现怎么都看不下去,于是转头就去把方深林叫起床,和他一起打游戏。
  很长一段时间没玩了,路泽都快找不到手感了,一时间上了头,忘了时间打到昏天地暗。
  眼看一天马上要过去了,贺琮还没回来,电话也没来过,路泽觉得游戏也不好玩了。
  和方深林说了两句,就下线了。
  拿起手机给贺琮发消息。
  [路泽:今晚还回来吗?]
  贺琮那边没回应,路泽刚想放下手机,就听到铃声响了,以为是贺琮的来电,激动的拿过来,看到是很久没联系的邻居傅延景。
  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喂,景哥怎么了?”
  “路泽,你现在在哪。”
  “在我公司附近的出租屋,是我爷爷奶奶他们出事了吗?”傅延景找他,路泽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傅延景嗯了一声,说:“你爷爷去逛街,在公交车上摔倒了,突发脑溢血,现在在医院抢救,你可能得过来一趟。”苌煺铑A銕缒更群九二肆衣五七陆五肆
  路泽匆匆挂了电话,穿上衣服就去了市中心医院。
  岑芳坐在急诊室的门口,眼睛布满血丝,神色担忧,看起来很疲惫
  路泽从离开家后就没见过她了,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奶奶。”路泽犹犹豫豫张口,声音小到自己都没有听清。
  他以为岑芳会说让自己滚,但她只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路泽走到岑芳对面的椅子坐下,看着自己的鞋尖,在心里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
  总归是自己的亲人,再不喜欢也好,他们是爸爸的父母,那层血缘关系无法让他真正割舍。
  路泽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手机铃声响起,拿过来一看是贺琮的电话,他快速走到一旁接听。
  “去哪了,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一接通贺琮就诉控一般,“打你电话还这么久才接,是不是知道我不回来,和那个老男人出去了,我饶不了他。”
  “我爷爷出了点事,在医院,刚刚没听到。”
  贺琮那边静了两秒,也不打哈哈了,严肃起来,“出了什么事,我找下卫熙,把医院名字发我。”
  “脑溢血,现在还在抢救,具体情况可能要医生出来了才知道。”
  “嗯,等会卫熙过去,他是医生,能帮上忙。”贺琮说,“我明天才能回去,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
  “好。”
  挂了电话,路泽回到位置坐下,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他和岑芳一起起身走到医生面前。
  岑芳:“医生,情况如何了?”
  医生摇了摇头,“尽力了,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吧。”
  岑芳一听,眼泪夺眶而出,跌落在地上痛哭,路泽蹲下去扶着她,不敢多嘴撞枪口上。
  只是心里同样不好受,平时说话像打雷一样,现在无力地躺在病床上,也许再也听不到他开口了。
  卫熙还没来到医院,人就不行了,路泽看着平直的心电图,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他不想被岑芳发现,借口去了洗手间。
  [路泽:不用叫卫医生过来了,刚刚爷爷走了。]
  路泽给贺琮发完消息,下一秒他的电话就来了。
  “路路,你还好吧?”
  他不好,难受地想放声大哭,在听到贺琮的声音那刻,声音抑制不住的从手机的这端传到那端。
  路泽哭地很克制,小声地抽泣,哭得喘不过气,贺琮默默地陪着他,等他哭完没听到什么声音的时候,开口说道:“现在好受点没?”
  “嗯。”路泽哭过后的鼻音很重,声音沙哑软绵,听起来委屈坏了。
  “路路乖,如果还想哭,就再哭一会儿,我在这陪着你。”
  他这样说,路泽反倒是哭不出来了,他整理好情绪,慢悠悠地说道:“我爷爷不喜欢我,从我爸妈去世后,就更加讨厌我了,他觉得我...我不是个正常的男人,要求我爸妈再生一个,我爸妈照顾我的感受不同意,没想到出了车祸。”
  路泽敞开心扉,把内心那处最柔软的地带完完全全地打开给贺琮看,那些很早就想告诉贺琮,却又因为敏感自卑一直埋着,现在说出来,如释重负。
  “在我印象里,他一直都很精神,所以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我还没做好准备,想到他是最爱我爸的人,就觉得很难受。”
  路泽的话语又开始带了哭音,说到最后小声地哽咽起来,贺琮太理解这种感受了,他无法对路泽说,让他别哭。
  只一声一声的路路乖从他嘴里说出来。
  卫生间很安静,只有一个坏掉的水龙头很长才会积攒一滴水,“咚”地滴落在水池,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路泽隐隐约约听到贺琮那边有人叫他,吸了吸鼻子,说:“你是不是有事要忙,先挂了吧,我也得回去看看我奶奶了。”
  “好,记得随时打我电话,我一直都在。”
  “嗯。”
  路泽挂了电话,洗了把脸, 等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后才走出去,刚好看到岑芳,他清了清嗓子,喊道:“奶奶。”
  “回去吧。”
  岑芳第一次对他这么和气,路泽都以为自己听岔了,偷偷掐了一下大腿。
  没有幻听。


第二十九章
  路泽请了几天假忙葬礼的事情,一切结束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他早早地起了床,避免和岑芳碰面。
  可岑芳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
  “奶奶?”他看了下时间,凌晨五点,距离岑芳平时起床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有什么事吗?”
  这几天岑芳对他的态度和以前明显不一样了,可多年缺失的感情,在一个成年人身上很难再补回来,他看到岑芳还是想躲得远远的。
  甚至不想和她有过多的交集。
  岑芳点了下头,表示听到了,两个人都像等着对方开口,一时间陷入沉静。
  半晌,岑芳可能是放下了高傲的面子,找了个台阶给自己,“睡不着了,就起来了。”
  “哦。”路泽庆幸她不是特意在等自己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那我先走了,您注意身体。”
  “找个时间搬回来吧。”
  路泽愣在原地,细细琢磨岑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讨厌自己的理由和爷爷一样,现在爷爷去世了,总不能说她突然想明白了吧,或者说她也意识到这个世界就他们两个亲人了,放下了对自己的偏见,想重归于好。
  可就算是这样,她曾经说的那些话像刀子一样,刀刀刺入他的心脏,他小时候恨过,现在长大了早就释怀了,即使这样,那些伤疤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
  他的亲人,骂他恶心玩意,骂他不男不女,骂他克父克母,每一句话都烙在了脑海里,怎么也忘不掉。
  从他离开这个房子起,他就没想过要再回来,他的家,应该是和贺琮在一起才对。
  那里有真正爱他关心他的人。
  “不了,如果您有事可以打我电话,我会替爸爸好好照顾你的。”路泽不善于拒绝别人,他做了很大的决心,才没有因为心软同意而答应岑芳,“我的号码还是原来那个,没有变,您随时可以找到我。”
  前提是她没有扔掉那本他写了号码的笔记本。
  岑芳或许是知道他会拒绝,眸光微弱地动了动,叹息了一声,说:“想回家的时候,随时可以回。”
  路泽很想告诉她,这里从父母去世后,就不再是他的家了,反之,他对这里本有着童年美好记忆的房子痛恨不已。
  岑芳刚刚失去了丈夫,他做不到像岑芳那样狠心,欺骗她也欺骗自己,点头说着好。
  路泽去院子把自己的电动车推出去,此时天还微微亮,他抬起头看着远处泛白的天际,太阳很快就要升起来,他得在赶在这之前回家洗个澡,然后去上班。
  爷爷在医院的那笔手术费,还是他给的,虽然不多,但也耗光了他大半的存款,这个月又请了假,失去了全勤和绩效,还有一个贺琮说要等着他养。
  突然觉得压力大起来了。
  他想赶紧回到工作岗位去。
  路泽回到出租屋,看到鞋架上贺琮的皮鞋,先是惊讶,再是惊喜。
  打开门没看到人,他去了卧室,贺琮正光着屁股蛋子呼呼大睡,旁边还有一条自己的内裤,上面粘着不可言喻的液体,路泽闭上眼睛捡起来,给他盖上被子,去了厨房做早餐。
  他简单煮了个虾粥,关了火放盐搅拌时,一双手从腰后伸到肚子前圈住他,紧着左侧的肩膀重重地往下塌,贺琮的呼出的热气全往他脖子上跑。
  贺琮:“我还以为你要晚上才回来。”
  路泽:“我也以为你晚上才回来。”
  贺琮笑了,捏了下路泽柔软地胸口,“没想到我们这么有默契。”
  “你快去刷牙,吃早餐了,我等会要去上班。”路泽把他推开,将粥端到客厅,贺琮不满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我们一个多星期没见了,你就不能请个假陪我一天吗?”
  “你不是说你还要过两天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
  “刚好忙完了,就回来了。”然后看到全是充满路泽味道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找来他的内裤,像个饿犬闻到美食的味道一样,用内裤包裹着自己那二两肉,独自一个人爽了大半个小时。
  爽完了倒头就睡,起来发现那条内裤不见了,贺琮边刷牙边往阳台去,打开洗衣机往里面一看。
  那条纯白的棉质内裤,正乖乖地躺在里面呢。
  他这一举动,被路泽看到了,路泽小声地骂了他一句变态,把贺琮乐得不行,他三两下的漱完口洗完脸,走到餐桌将路泽的裤子扒了,分开他的双腿,将他背对着自己抱在大腿上,火一样滚烫的阴茎粘在两片肥厚的阴唇中间,前前后后的摩擦。
  “敢说我变态。”贺琮故意顶着他会阴处,晶亮的龟头就是不进去,“那我就变态给你看。”
  他的动作太快,等路泽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全身软得不行,拼命想要合拢双腿,却被贺琮的大手按住膝盖,让他动弹不得。
  “我、我等会要上班。”路泽使不上劲,重重拍了一下贺琮的手臂,“别闹了,我不想来。”
  “我也不想来,”贺琮张口就胡说八道,“是它自己硬的,关我什么事。”
  “你、你别这么不要脸。”
  路泽扭动着腰身,挺翘圆润的屁股像是故意往贺琮腹部贴,贺琮知道他心心念念着要去上班,免了前戏,臀部轻轻往上一抬,龟头一下子就满满当当地挤进小穴里,久违的旖旎让两个人都吸了口气。
  “嗯啊。”小穴在他看到沾满贺琮精液的内裤时,就已经开始不对劲,虽然润滑度不够,却也足够在进入的时候不会感到刺痛,只有满满的饱胀感。
  “就是,你看它太不要脸了。”贺琮嗤嗤地笑,“我帮你教训它。”
  路泽好奇地问他要怎么教训,贺琮看他一脸认真样,笑得一颤一颤的,然后浅浅地用龟头在穴口处打转,就是不进去,“这样教训,让它亲不到里面的小嘴,折磨死它。”
  黏腻的声音响起,传在路泽的耳朵里,心里痒,里面也痒,贺琮不是折磨他的老二,是在折磨自己。
  “你别这样...”路泽娇嗔一番,红着眼睛快要哭出来了,“你快点,我要去上班。”
  路泽这话也如了贺琮的愿,他扶着路泽的腰往自己阴茎上一坐,在路泽出声前开始凶狠地撞击。
  “啊——”路泽抓着餐桌,还没开动的虾粥在贺琮的卖力下起了一阵阵涟漪,差点翻了出来。
  贺琮一手摸着路泽挺硬地小物件,一手把他的乳头捏的红肿,下身也配合着手上的动作,三管齐下,没有一个拉下进度,全都保持着一个步伐征伐。
  “路路,你还没吃早餐,怎么肚子就鼓起来了。”贺琮在亲吻他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肚子一会鼓起来,一会瘪下去,故意地拉着路泽的手平摊在小腹上,“你自己摸摸,是不是鼓鼓的。”
  路泽的掌心传来被撞击的触感,像要把自己的肚皮顶穿,一次比一次大力。
  “唔啊。”
  贺琮早上射过两次,按照平时的量,第三次起码还得半个小时后才会结束,但可能两人太久没做了,贺琮坚持了二十分钟不到,一股一股浓液往路泽体内喷射,源源不断,足足射了两分钟才结束。
  他将路泽的脸扭过来和自己接吻,舌头的硬度不亚于他的铁棍,撬开路泽的贝齿,触碰到他的舌尖就开始吸吮,舔舐。
  他太怀念路泽的味道了,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了。
  路泽被亲的喘不过气,又被贺琮翻转了身体,他射过后的阴茎半软着从路泽的体内出来,刚被堵住的白浊流了出来,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掉。
  贺琮捏着路泽的下巴,和他面对面地接吻。
  舌头被贺琮勾了出来,晶莹的液体从合不上的嘴角流出,还没向下蔓延,就被贺琮当宝贝一样全部吃进了嘴里,还没咽下肚又迫不及待的从他嘴里汲取更多甜津。
  吻到路泽腮帮子发麻,感觉嘴里有股铁锈味时,他推开了贺琮,伸出红得不像话的小巧舌头,嘟囔道:“出血了。”
  贺琮嘶了一声,他没想到自己对路泽接个吻都这么饥渴,更没想到他身体娇气,连舌头都经不起他的摧残,“我去给你倒杯水漱漱口。”
  “不用了。”路泽缩回舌头,温情的目光看不出一丝责怪,“喝粥就没事了。”
  贺琮莫名感到心悸,愧色难掩,一向说话利索的他,舌头也开始打结,“下、下次我注意点。”
  路泽垂眸低笑,搂着他的肩膀往他怀里倒,感受他胸口强有力的心跳,一脸餍足。
  却不知道他这个样子,让贺琮的心跳的更快,也让贺琮在之后的岁月里,永远忘不了这个骨子里都透着温柔的人,曾经把他当成了唯一的庇护所,对他所有的不小心都有足够的包容心。
  贺琮的心软成了棉花,想让路泽请假的人也难得一次理性,看了眼时间提醒怀里的人,“快吃早餐,等会上班要迟到了。”
  路泽唰地一下从他怀里出来,捡起裤子穿好就想出门上班,被贺琮拉住坐下,“还有时间,我开车送你过去,把早餐吃了。”
  “我自己开车过去吧,这个时候上班点,我的电动车比你的快。”2﹕③﹐0〘692③9〘6%日︰更〘
  贺琮满脸黑线,头一次听到有人嫌弃自己那半个亿的跑车。


第三十章
  路泽打着哈欠到公司,开电脑感受到了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热情——堆积如山的邮件差点让他当场死去。
  “路泽同志,节哀。”方深林滚着轮椅过来,“没事吧?”
  “没事,”路泽处理邮件,猜想今晚要加班了,对方深林说:“今晚我估计不去健身房了,这工作好多啊。”
  方深林看着另一排的空位,“加油,我给你处理了一半,还有一部分得靠你自己,毕竟新来的同事又离职了。”
  “言文冬离职了?为什么?”
  “说是接受不了晚上的体操课,但我觉得...”方深林做贼一样看了眼周围,悄悄地和路泽说自己的分析,“应该是去了神盟,我看他上班往神盟公司投简历了。”
  这么巧?
  他也打算去神盟。
  在楼下分别,贺琮抱着他撒娇说晚上会乖乖等他回家时做的决定。
  他想变得更好,更勇敢点,想做一个可以帮贺琮解忧的人,也想挑战一下自己能力,不想一直在舒适圈待着,那样太配不上贺琮了。
  但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神盟绝对是黑马,信不信,我猜他很快就会成为互联网的新贵。”
  路泽点头赞同,他看不出哪个行业好,哪个行业有潜力,但是通过技术和热度,让他这个门外汉也知道,神盟很快就会出头,引起投资者的注意。
  是秦瑀的机会,也是他的机会。
  方深林回了自己工位,路泽将邮件放到一边,打开与秦瑀的聊天页面,敲敲打打,很久才组织好一句完整的话发过去。
  秦瑀很快回了他。
  [华山:神盟永远欢迎你,也要记得,它一定会是你人生中最光辉闪耀的舞台。]
  [路泽:好的,谢谢。]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过去。
  [路泽:我会努力为神盟创造最大的价值的。]
  [华山:我期待你的表现,加油。]
  路泽被华山的那股干劲感染到了,也在心里开始期待未来的生活。
  他打开公司的OA系统,简要写了一份辞呈发送给上级。公司小,这些都是走个形式,如果没意外的话,一个星期后就能从这里离开。
  邮件发了出去,他也有点躁动,始终静不下心来处理工作,便将离职的事情和贺琮说了。
  [路泽:我刚刚提了离职。]
  [贺琮:你真要去那个秦什么那里啊?]
  [路泽:嗯。]
  [贺琮:他那里有什么好,你还不如来我这里,岗位任你挑,要不你来当我的助手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路泽:你公司做什么的?]
  [贺琮:什么赚钱做什么,各方面都有涉及,你想做游戏是吧,我去给你收购一家,让你做CTO。]
  [路泽:别闹了,我就去神盟。]
  [贺琮:神盟我也可以收购。]
  [路泽:我要上班了,不和你瞎扯,总之我不去你公司。]
  这语气,贺琮怎么看都像仗着自己喜欢他在闹脾气,笑着给另一人发了消息,让他在最快的时间内查出秦瑀的所有背景信息。
  半个小时后,贺琮盯着电脑上秦瑀的资料,只有他回国后公开的已知信息,除此之外全部空白。
  不怕一个人的信息多,最怕就是这种什么都查不出来的,说明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这个人的背景不比自己小。
  贺琮陷入沉思,希望他看重的只是路泽的能力,要是对路泽这个人有兴趣,站在长远的利益来说,他恐怕要丢卒保车。
  ——接着查,不管用多少时间。
  他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必须得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路泽,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路泽听到黄经理喊他,停下手头的工作,在方深林疑惑的目光中去了项目经理的办公室。
  一坐下,黄经理直接开门见山,“路泽,我看到你的离职邮件了,想问问什么原因?”
  “最近有点累,想休息一段时间。”也不算说假话,从毕业就开始工作,他确实想从这里离职后,休息下再去神盟入职,只不过,真话不能全部说出来。
  经理假装没听懂,试图挽留路泽,打着商量的语气说道:“要是累了,我给你批个带薪的长假。”
  “经理,我还是想离职。”路泽不想再和他绕圈子,干脆直说,“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想换个环境。”
  “哎,好吧。”黄经理叹了口气,知道人是留不住了,深感痛惜,“这么多技术人员,我最喜欢就是你了,现在你走了,项目进度至少要落下一半。”
  路泽便宜好用,对待工作认真负责,负责的功能bug也少,整个项目组谁都知道,也因为他承担的工作比别人多,有个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都来找他。
  只是看他性子软,这么多年了,工资不见涨,黄经理想给他加薪,可看路泽态度很坚定,又将这话咽下了肚子。
  该说的都说了,路泽出了办公室,方深林顶着一张八卦脸过来,“经理找你什么事?”
  路泽申请离职的时间在下个星期,他还有一个星期做交接的工作,想着有必要提前和他们打个招呼,便把这事告诉了他。
  方深林整个人震惊了,连带着产品王清也很惊讶,一个哭着好朋友怎么突然离开了自己,一个哭着再也没有人帮他整理需求了,只是前者把后者骂了一顿。
  “你是产品,你自己的需求文档流程图还要开发告诉你,我看路泽就是被你逼走的。”
  “你还好意思说,你负责的模块最多问题了。”
  “有问题怪我吗,你需求改来改去,评审完了都还在改。”
  路泽看他们吵下去没玩完了,赶紧阻止他们,“你们别吵了,我是自己原因想离职的,和谁都没有关系,大家都挺好的,只是我想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方深林和王清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
  等王清走了,方深林丢下手上的工作,怨气十足地看着路泽,“你是不是也要去神盟?”
  “嗯——”路泽拖着长长地尾音,重重点了点头,“对。”
  “我就猜到了,好啊你们一个个,都是一上班就来说离职的事,现在就剩我孤家寡人在这里受王清的气了。”
  “其实我也是刚决定的。”
  方深林对他的做出的决定没有不满,他感到难过,只是因为少了路泽这个朋友。
  在职场中,能处成朋友的人少之又少,他和路泽在工作上没有分歧,私底下也相处得来,平时做什么都有个伴,现在人走了,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收起小情绪,转换面孔对路泽说:“那到时候你入职了,有什么公测送金币的活动记得叫我。”
  “好。”他们俩昨天玩了一天,方深林在疯狂的收集金币升级装备,然后偷摸着卖出去,还赚了不少零花钱。
  闲聊了会,各自回到工位开始忙活,路泽给贺琮发了加班的消息,就一直低头忙到天黑,晚上十点多贺琮亲自来公司抓人他才发觉时间已经很晚了。
  “我忙忘了,不好意思。”路泽快速地收拾好东西,背着包和贺琮一起往地下停车场走。
  贺琮在没人的时候牵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嘴上却不饶人,“我要是不过来,你是不是还得留在公司通宵?”
  “没有啊,我真的忙忘记了,我请假堆积了很多工作,我想快点解决完,然后明天把离职的交接文档整理出来给以后的新人,忙着呢。”
  “忙着呢。”贺琮阴阳怪气重复了一遍路泽的话,“手机没电也不知道充,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几个电话给你,消息也不回,我在家担心死了。”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这是路泽的习惯,想着反正没什么人会找他,手机就算还剩一格电,他也不想充。
  现在不一样了,家里有人等着他回去,他得改掉。
  “这次放过你了,不许再有下次。”贺琮拉开副驾驶的门让他上去,贴心地给他系好安全带,再回到驾驶位,开车往家的反方向走。
  路泽到了一家饭店门口,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贺琮带他来吃饭了。
  “咕噜——”
  路泽闻到了香味,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声音,贺琮无语地往里走,留下一个气鼓鼓的背影给路泽。
  路泽跟着贺琮坐下来,看他面无表情,小小声地问到:“你不是说放过我了吗,怎么还在生气?”
  贺琮看了眼餐牌,挥手招来店员,点好餐才给了路泽一个眼神,“你有这么忙?忙到不会下楼吃饭?点个外卖会浪费你很多时间?”
  算是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了,路泽弱弱地回他:“不会...”
  “不会怎么不去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吃饭?”路泽忙了一天,脑子就算晕乎乎的,却也没有弄丢,“你一直在下面等我吗?”
  贺琮没说话,路泽心里又开心又内疚,早知道这样他就早点下班。
  “别生气了,真的没有下次了。”
  贺琮看他蜷缩着三根手指头发誓,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想着他既然都发誓了,不能浪费机会,“如果还有下次,你就主动张开腿,跪在地上求我操你,怎么样?”
  路泽:“...”


第三十一章
  吃饱喝足回到家,到洗完澡,已经过了十二点,路泽拿了一本技术工具书在那看,贺琮把自己脱光,没通知路泽就将灯关了。
  路泽只好把书放在床头,也躺下准备睡觉。
  贺琮把他当棉娃娃一样搂着,像个摄人精魂的妖精,不停的在路泽脖子上吸取他的味道。
  “想死我了,好久没和你睡了,还看书。”
  “我要去神盟,那里肯定很多厉害的人,我在小公司待了太久,怕到时候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小公司迭代慢,流程不规范,就连项目上线,都是开发自己定时间。
  他的一些同学,大多数都在大公司,天天在群里喊苦,半夜十二点后才能上线,有问题第二天还得忙着跟进。
  和他们比起来,他除了工资低一点,其他地方可比他们过得好多了。
  现在神盟刚刚起步,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前期的工作量应该会很大,通宵加班可能会成为常态。
  他得给贺琮打个预防针,“我去了神盟之后,可能会天天这么晚回来。”
  “什么?!”贺琮从床上跳起来,“你一个小员工,怎么比我还忙?”
  “秦瑀发给我一份最新的需求,要在三个月之后全新升级,我是主力。”他还没入职,但他手上有解决神盟的方案,秦瑀已经提前把任务安排给他了。
  他也是看了需求文档后,才发现自己有很多东西不懂,临时抱佛脚看看书,希望到时候不要给秦瑀丢脸。
  贺琮无力地倒在他身上,恨死秦瑀也恨死神盟了,好好的生活全被打乱了。
  “真想把你绑在家里,让你别去上班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贺琮的头发又黑又粗,第二天起床经常四叉八仰地分散,他摸着贺琮的头,酸痒的感觉从手心传来,让他摸了一次还想摸。
  他像安抚小狗一样,轻轻拍着他的后脑,给他把头发理顺,“周末还是有时间的,而且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定那里高手很多,根本不需要加班呢。”
  “其他我不管,就那个老男人,给我离远一点。”
  “他不老。”
  “他就老,比我大了那么多,就是老男人。”贺琮看秦瑀资料的时候,看到了他的照片,操蛋的,长得还人模狗样的,混迹商场的经历也比自己多,这个人一定要防。抠⁅抠✓群七医⟯聆午吧吧»午°久<聆每[日稳⟨定´更新⁅h文>
  但他远在天边,秦瑀要对路泽做什么说什么他都没有办法知道,只能先从污蔑对方下手,他幼稚的想着,自己说多了,路泽也会下意识地改变对秦瑀的年轻有为的看法。
  “和你说,他那种一看就是肾虚,年龄大了更加不行,没什么用。”
  越说越过分,路泽皱起眉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打算听他瞎扯淡。
  “怎么,我说他两句你就不开心了,”贺琮握着他的腰,让路泽的后臀贴着他半硬的前身,“你最近变得很凶了,恃宠而骄是吗?”
  “我不想来,你别顶我了。”路泽推搡着,“是你很不礼貌,不了解他就在那里乱说,还人身攻击,你知不知道他技术很厉害的,是互联网啊——好痛。”
  贺琮听不得路泽维护他,直冲冲地就顶了进去,“不许再说他,我烦他。”
  “你出去,我不想来。”路泽也生气了,他又没有说错做错,是贺琮在那里无理取闹,乱冤枉人,现在还不顾他的意愿强迫自己,“出去啊啊...”
  贺琮已经将侧躺着的路泽翻了个身,让他趴着,自己从背后顶入进去,压在他后背上咬着他耳朵,威胁道:“路路真不听话,只有干狠一点,你才会乖。”
  说完不顾路泽的反抗猛烈的抽插起来,连接的地方很快从干燥变得湿润,贺琮进出的愈发顺利,像是真的在惩罚路泽,浅浅拔出,重重插入,让路泽一句闷哼地声音都发不出。
  “嗯啊!”
  每一次的进入,路泽那丰满地蜜臀都会漾起一股浪,极大地刺激了贺琮的施虐心,他扬起双手拍打,扭捏,丰满地肉从指缝挤出。
  每抓一下,路泽身上就会多一道红痕,越发的想使劲把他弄坏。
  贺琮握着他那纤细的腰肢,将人抬离跪在床上,拍打了一下路泽的后臀,再一个冲刺顶了进去。
  “啊啊啊——”路泽声音带着哭腔,不知道是爽的还是委屈的,应该是后者多一点,不然他也不会双手往后将贺琮推开。
  他越是反抗,贺琮欺负人的坏心就更强烈,他在路泽还乱挥着手臂想打他的时候,将他的双手一把抓住反手禁锢在腰后,腾出一只手按住他的头,又让他的臀部高高翘起。
  后背形成了一个极其漂亮完美的弧度。
  他当初就是被这个背影给迷得走不动道,现在又被这个人轻易的挑动了情绪,再不给点苦头他,日后怕还要娇气。
  却不知道路泽这次一点快感都没有,心里全是难过。
  贺琮总是喜欢对他用强,他难过也好,开心也好,愤怒也罢,总是会把自己带到床上,用做爱来发泄自己的内心,却从来不问他的意思。
  他不想让他们之间只有做爱可言,他也想在睡觉前能和贺琮谈谈心,也想他单纯的抱着他哄他睡觉,而不是现在这样,把他当成他释放怒火的出气筒。
  贺琮就着这个姿势抽插了百余下,却听到路泽的声音变了,他捂着枕头发出哭泣的声音,他那可爱小巧的性器也软着,一点抬头的架势都没有。
  贺琮在想要射出去的那刻拔了出来,路泽少了他的束缚,整个人往下一倒,贺琮才发现路泽哭得眼泪鼻涕到处都是。
  顿时变得慌张。
  “路、路路...”他把人抱在怀里,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擦干净脸,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别哭了好不好?”
  路泽从他怀里起身,穿好裤子去了厕所,将自己反锁在洗手间,呆呆地坐在马桶上,任由贺琮在门外说什么,都不肯出来。
  贺琮说的口都干了,路泽在里面也不吱个声,压下心里的躁动,求他快出来。
  “路路,你快出来吧,我错了,我以后不说他了行吗?”
  路泽捂着耳朵,不想听到贺琮的声音,从头到尾,他都没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他真的以为自己会为了其他的男人和他闹脾气吗。
  完全不是,他在意的只是贺琮一直都没有在意过他的感受。
  是贺琮那种一开始就高高在上为所欲为的态度。
  就像第一次单方面拉他进换衣间,发现他的秘密,又无缘无故地差点要了他的命,说好放过自己,却突然转头说喜欢他。
  都是他说什么自己就做什么,一直处在一个被动的地位。
  他以为自己勇敢的走出舒适圈,也许就能离他近一点,但今晚才发现,他们不是钱财的不平等,而是地位和感情上的不平等。
  他曾经一直不愿意去思考的问题,想着两个人互相喜欢就行了,可今晚残酷赤裸的真相告诉他,他和贺琮之间,永远都会有一条鸿沟。
  贺琮过不来,他过不去。
  想到这,路泽心里阵阵绞痛,干脆封闭五官,什么都不去想。
  “路泽!”贺琮失去了耐心,大力敲了一下门,“我给你两分钟,你出来。”
  这话那么大声,他就算聋了也能听到,只是路泽一点都不想出去,他要让贺琮知道,他也有底线和脾气,凭什么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不出来是吧,行,你脾气大,那你就在厕所待着吧。”
  贺琮撂下这句话没多久,路泽在卫生间听到大门打开关上的声音。
  贺琮走了。
  路泽洗干净脸走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那里正对着门口,幻想着下一秒贺琮会不会从外面出来,可是他等到天亮,都没有看到贺琮的影子。
  上班路上,他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他真的做错了,不应该对贺琮发那么大脾气,后转念一想,他没错,就是贺琮不对。
  到了公司,为了将昨晚的不愉快从脑海里剔除,他将手机关了静音,全心投入到工作中。
  晚上下班回到家,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在门口站着,想着应该是贺琮来了,脸上的笑意加深,但走廊的感应灯亮起来,他看到来人的那一刻,笑意立马消散了。
  “奶奶?你怎么过来了?”路泽诧异道,岑芳不知道他的住址,想来应该是傅延景告诉她,只是她过来完全可以打个电话,没必要跑这一趟。
  说起电话,他拿出手机,发现没电自动关机了。
  难怪她会过来这里找他。
  “做了点菜,来看看你。”岑芳从路泽欣喜地笑容沉下去的那刻,意识到她不喜欢的这个孙子,同样不喜欢她。
  只是从老伴走了后,空荡荡的房子变得死气沉沉,竟然开始想起路泽来,越想心里越不好过,早早起床赶了个集市,备好晚餐带过来。
  一等就等到晚上十点。
  “哦好。”路泽受宠若惊,他什么时候吃过岑芳一口心甘情愿的饭菜,小时候都是边吃边骂。
  两人同时进了屋,岑芳看着这还不到他们家客厅大的房子,忍不住心疼。
  他宁愿住这样的地方,也不肯搬回家,说到底还是他们两个伤了孩子的心。


第三十二章
  路泽去厨房拿出碗筷,给岑芳盛了一碗汤,又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坐下来小口小口的吃着。
  岑芳的眼睛变得湿润,路泽没有问她要吃饭还是喝汤,但是却知道自己的饮食习惯,要在吃饭前喝点汤,她没想到,路泽竟然会知道。
  坐一旁的路泽默默的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贺琮遗漏的电话或者消息。
  “你...这么晚回来,是出去玩了吗?”岑芳还记得路泽有段时间,经常玩到半夜才回家。
  路泽关了手机,说:“加班。”
  岑芳讪讪点头,还想再接着问,这时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两人齐齐往那个方向看去。
  “打你电话怎么又关——”贺琮硬生生咽下最后一个字,诡异地看着岑芳和路泽,在脑子过了一遍,迎面笑着过来,大喇喇地坐下,“我也想吃。”
  “我去给你拿碗。”有贺琮在这里,路泽感觉轻松了很多,去厨房的步伐都轻盈了不少。
  岑芳打量着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不可一世的气息,高贵清冷,饶是她快要半入土的人,看到这个小年轻也会打怵。
  不过比起这个,她更好奇他和路泽的关系。
  岑芳一副长辈的姿态,强装镇定看着贺琮,问到:“你是?路泽的朋友?”
  “我是他男朋友。”贺琮大方承认他们的关系,对着她假笑。
  这话被刚拿着碗出来的路泽听到了,心里高兴多过郁闷,他知道岑芳在看着自己,只是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如果岑芳想和自己强硬修复关系,那么就要接受自己这点。
  好在岑芳只惊讶了一秒,很快就接受了事实,只是全程没再说话。
  有岑芳在,贺琮也收敛了很多,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只是不停地往路泽碗里夹菜。
  路泽却在想这里就一张床,回旧城区的公交地铁都没了,等会怎么安排岑芳回去。
  没等他开口,在岑芳说要离开的时候,贺琮叫来了自己的司机,让他将人安全送到家。
  岑芳一走,贺琮便开始兴师问罪,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质问路泽,“为什么又关机,你不是说了不会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了吗?又是忙忘了?”
  不是,单纯的不想理你。
  路泽气还没消,刚和他和睦的样子都是装给岑芳看的,让她知道,他们不爱的人,自然有人爱,只是她一不在,路泽也就不装了。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贺琮从昨晚到今天都在夜店厮混,想路泽想到要死,放下面子给他打电话,结果又他妈的关机,当即砸了一瓶十多万的酒,怒气冲冲地来这里给自己“讨回公道”。
  路泽不说话,不是不理他,是心虚,不知道怎么解释。
  但他这样,让贺琮认为他在给自己甩脸色,还不服气。
  他从沙发上起身抱着路泽,路泽激烈地反抗,“放开我,你又想强迫我吗?”
  贺琮也不说话,径直地往阳台去,将人放在护栏上,“说,不说今晚你就睡在阳台。”
  他还威胁起自己来了,路泽一点都不怕,“就是不想开机。”
  “所以故意的是不是,嗯?是不是?”
  “哈哈哈,你别挠我,很痒。”路泽没想到贺琮这么无赖,在他腰际处揉个不停,“快停下来,我错了我错了。”
  贺琮这才放过他,把还在喘气的路泽抱下来扔在沙发上,“真是气死我了,我这辈子没这样低声下气过,算是栽你手里了。”
  “本来就是你不对。”就算他这句话让他很开心,但他还是没忘记这件事谁对谁错,不能因为对方给了一巴掌后再给个甜枣而沾沾自喜。
  “我没觉得我做错了, 你在我面前左一句秦瑀右一句秦瑀,在我面前说其他男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不是你起的头吗?我哪有一直说他,而且你对他年龄攻击,我认为不好,还有,你不是第一次这样说他了。”
  路泽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有理有据,贺琮脸色难看,随后不甘示弱地回击道:“你维护他就不对,没错,就是这个,你一直在帮他说话。”
  路泽恍然大悟,贺琮...在吃醋?
  “看着我干什么?”贺琮不明所以,接着说,“如果你不喜欢一个男的,我又一直在你面前说他多好多好,你是不是也会生气。”
  “应该..会吧。”路泽已经百分百确定了,贺琮就是在吃醋发疯,他就说呢,怎么每次提到秦瑀,贺琮总是吃了苍蝇一样脸色发青。
  “什么叫应该!那是肯定!”
  “那我错了,我以后不维护他了,可是你这样说别人也不好啊,那以后我们都不提秦瑀了,可以吗?”
  贺琮眉头皱得更紧,不提隐藏的风险才更大,这样秦瑀对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风都收不到。
  盯了路泽半会,贺琮灵机一动,想到了法子,笑嘻嘻地答应了路泽的提议,“好,以后不说了,路路记得和他保持距离,老、上了年纪的人腰都不太好。”
  “他腰好不好,关我什么事?”路泽莫名其妙,“你别总往那方面想,我觉得秦总应该是个直男。”
  “直男?三十岁还没谈过女朋友,嗯,很直。”
  路泽和他没法沟通了,涉及到秦瑀,贺琮跟疯狗一样,只在心里暗想,以后尽量不提秦瑀。
  但在一个月后,他成功入职神盟,忙得晕头转向,晚上一两点回到家,还要开会,有时是部门的会议,有时是和秦瑀汇报工作进度的会议,总之事情的走向并没有如他所愿,秦瑀的声音充斥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这秦瑀没完没了是吧。”贺琮在路泽结束会议后抗议,“你是去为他工作,不是卖命,你看看你黑眼圈有多严重。”
  “过完下个月就好了,秦总在招人了。”路泽累得睁不开眼,关了电脑倒头就睡,“你别说我了,我好累,想睡觉。”
  “这破工作。”贺琮低声抱怨,看着一秒入梦的路泽,又生气又心疼,这铁公鸡薅羊毛一样,将路泽身上地毛都要扒光了。
  看着瘦了一圈的人,贺琮什么心思都没有,只想抱着他睡一会。
  在入睡前,脑海里想着前几天刚得来的秦瑀的全新消息,G市本地人,国内地产大亨的小儿子,家族企业,但又黑白通吃,难怪身份这么隐秘,怕是被仇家寻仇。
  他们家背景和自家的有得一拼,都是国内经济的一把手。
  不好惹。
  尤其是他明面上是贺弘安的儿子,实际没什么话语权,贺弘安防贼一样防着他。
  但秦瑀不一样,天之骄子,家人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H文〃追﹕新…裙七衣龄﹔伍吧〃吧﹒五﹕九零
  他要是敢和秦瑀正面敌对,怕是也要收拾包袱滚出G市。
  怀里的人这段日子累坏了,发出小小的鼻鼾声,贺琮轻轻地放开他,把床头的手机拿过来,给他的眼线言文冬发了条消息过去。
  这是路泽入职后,他每天都要做的事。
  [贺琮:汇报今天的情况。]
  [言文冬:路泽今天到公司,早上一直在开会,中午和部门的同事去食堂吃饭,秦总也在,下午和产品在对需求,秦总也在,晚上又复盘了一次会议,秦总还在。]
  贺琮想砸手机,看着今天和前几天相差无几的话术,发了一句早就想问出口的话。
  [贺琮:你确定你不是把昨天复制的过来,改两个字忽悠我?]
  [言文冬:贺少,我不会这样做的,如果不信,我明天可以拍照片给你看。]
  [贺琮:那明天开始,你给我录视频吧。]
  给言文冬的钱,差不多是路泽的年薪了,不能白给出去。
  [言文冬:好的,贺总。]
  [贺琮:还有,如果会议上没有路泽,秦瑀还在场吗?]
  [言文冬:不在,不过路泽的会议都是比较重要和紧急的,秦总必须要在场把关。]
  [贺琮:行,下了。]
  贺琮看着路泽,想到秦瑀,头都大了。
  第二天看到言文冬发来的视频,让他的头更大了。
  视频中路泽在工位上指着显示屏,周围围了一圈人,其中就有秦瑀,他比其他人都靠得要近,不细看的话,都要贴到路泽的后背了。
  路泽的身形本就纤细,今天穿了一件白T,修长的手指在显示屏上点来点去,带动着整条手臂,优雅灵动,认真工作的模样更是让人沉迷。
  在一群高大年轻全是程序员中,显得格格不入,像一只误入狼群待人宰割的小羔羊。
  他的对手不是秦瑀,是整个技术部的人!
  贺琮气急败坏,恨不能将路泽里面抓回来关在笼子里,把他操的路都走不动。
  另一边的路泽,完全不知道贺琮的情况,他刚刚结束了自己那块技术分享,讲的口都干了。
  路泽:“逻辑大概就是这样,如果有条件的话我建议多扩容几台服务器,不然正式发布的时候,很容易死机进不去。”
  秦瑀:“服务器不是问题,PM去写个流程单子将资源申请下来,我这边开特权,今晚就能批准下来。”
  一旁的PM点了点头。
  项目在最关键时刻,路泽也不敢放松,仰头对秦瑀说:“那我今晚再跟一下吧,运行压测看看数据。”
  “行,辛苦了。”秦瑀对路泽说完后,再对办公区的其他同事喊道,“我们最后一道防线马上要进入调试阶段,大家再辛苦一下,今晚通宵搞定这个阶段,晚餐我请客,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自费请大家出去旅游。”
  办公室哗然一片,路泽也有点小期待,等到游戏全面进入到市场,将会有很多人玩他一手跟进的项目,想想就特别激动。
  他转动了一圈脖子,拿过水杯去茶水间接水,顺便走走。
  却在那里碰到了言文冬。
  言文冬负责一些边缘化的功能,他们很少打交道,但碰到面还是会说两句。
  “文冬,咖啡还有吗?”他看到言文冬在喝咖啡,这段时间加班猛,咖啡也消耗得最快,他经常跑空。
  “还有的,刚刚磨好的。”言文冬笑了笑,“上次秦总过来也说咖啡没了,然后要求行政那边必须时刻检查。”
  “有这事?”路泽很少关注这些事,他脑海只有算法。
  “有啊。”秦瑀的声音从他背后传过来,“不然怎么让你们这么有精神。”
  “秦总。”言文冬喊了一声,秦瑀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己站在这里很多余,找了个借口便溜了。
  路泽接完咖啡,也准备离去,但被秦瑀叫住了,让他到一旁的小桌子休息一会。
  “别绷太紧,大不了延期上线。”秦瑀喝了一口咖啡,看到当初来公司神采熠熠的年轻人,一个月变得这样憔悴,心里过意不去,“等一期忙完就好了,先说好,我不是画饼,这是实话。”
  路泽被他逗笑了,秦瑀每次口头承诺给出去的好处,都要加上这句话,这让他想到了贺琮,不知道贺琮作为公司的领导,是不是也这样对待下属。
  “其实我更期待上线后的反馈,希望不要出现什么程序上的问题。”路泽叹着气,“我之前负责的东西都是小打小闹,这是我第一次负责这么大的项目,其实还是有点担心。”
  “不用担心,有我在这扛着呢,而且我追踪过你的算法,很优秀,我没找错人。”
  秦瑀并没有恭维他,路泽的确是他见过最优秀的人,他的代码处理得很精妙,和他这个人一样,有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细腻,这是很多人都没有的天赋。
  “谢谢秦总,你这样说我感觉有点底气了。”秦瑀同样优秀,路泽也追踪过他的算法,很多地方构思奇妙,无懈可击,完美得找不到一点漏洞,“等我忙完了,我还想看看你编写的框架。”
  “可以啊,完全没问题,到时候我整理一份link出来给你。”秦瑀凑近和他说悄悄话,“这事别和其他人说,我就只给你看。”
  路泽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着实被秦瑀这个举动吓到了,心跳如雷,嗫嚅着说道:“谢谢。”
  “不谢。”秦瑀哼笑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发,“好了,我要去忙了,你再歇息一会。”
  “我也去忙。”老板都走了,他可不敢还留在这里放松。
  回到工位上,差点忘了告诉贺琮今晚要通宵加班的事,入职以来,这种情况已经成为常态,路泽说一次,贺琮就要疯一次。
  有次还扬言说要把神盟给炸了,他肉偿了整整一个下午,贺琮才罢休。
  只是从那之后,他通宵一次,贺琮就要他双倍补偿自己,算下来,自己都忘了欠了他多少次了。
  [贺琮:好的,这是第四次,记得还给我。]
  原来是四次,这么说他来公司一个半月不到,通宵了四次。
  老命都要搭在这里了。
  路泽叫苦,可看到工资卡,还有给贺琮买的一款高档皮带,就觉得再累好像也值得。
  凌晨三点,路泽负责的代码已经提交,去到测试负责人的工位把他叫起床干活,他则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算趴一会,有问题再起来解决。
  在他隐隐要睡着的时候,感觉到背后一暖,他睁开眼看到秦瑀拿了一条毯子给自己,吓得路泽赶紧站起来,却被秦瑀按在位置上。
  “别冻着,你要是这个时候生病,我这项目就真的要延期了。”
  路泽还是觉得这样不妥,把毯子扯下来还给秦瑀,“秦总,我其实不冷,真的。”
  “那放你这里备着,冷了就披着。”
  路泽感觉周围有许多道意味不明的眼神传过来,怕拂了老板的面子,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第三十三章
  经过毯子事件之后,路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发现秦瑀对他和别人不一样。
  去吃早餐,他会给牛奶,去饮水间,会给零食,加班还有进口水果,有人起哄,秦瑀就会说是为了保障他的身体健康,一切都是为了项目能够顺利进行。
  贺琮说他不是直男的话也时不时在他脑海中浮现。
  路泽看着电脑屏幕,不停地按空格键,怕秦瑀对他真的有意思,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这时办公区的另一边出现喧哗的声音,他抬头看去,一堆人围在一起。
  旁边的同事拉着他一起过去看热闹,等他走进看到美术部的一位男同事正在和技术部的一位男同事表白。
  “快答应他。”
  “亲一个亲一个。”
  ...
  在众人的鼓舞下,那两人抱在了一起,路泽和其他人笑着给他们鼓掌。
  有人用手肘顶了一下路泽,悄悄地问他:“路泽,秦老大是不是对你...嗯嗯?”
  路泽尴尬笑了笑,“没有的,我、我也有男朋友。”
  他以前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下把两个男人的事放在台面上,一个是影响不好,一个是怕别人指指点点。
  可现在看大家都很包容,想着有人问他,也是个机会,于是趁机就把这话说了出来,好打消别人把他和秦瑀想歪的念头。
  “什么?!真的假的?你骗我,我不信。”
  “真的。”
  就因为这个契机,办公区所有人都知道路泽早已经名花有主,这话不知道怎么的传到了秦瑀的耳朵里,秦瑀从容大方地笑着,没有一丝尴尬和失落。
  还当众八卦起来,问他:“你男朋友哪儿的人啊?做什么的?收入多少?”
  “天呐,秦总,你这样的话好像我那三姑六婶啊,您别问了,我替路泽感到害怕。”
  “但是我也很好奇,哈哈哈,路泽这么好看,能力又强,男朋友肯定不会差。”
  “路泽,快说快说。”
  路泽干笑了两声,悻悻地说道:“他...也在G市工作,工作和收入,我没细问。”
  “为什么不问啊,我怕你到时候被他骗了,你没有为他花销很大吧。”
  路泽:“没有,之前大多数都是他花钱买东西。”
  “那就行,看你的样子就很好骗。”
  路泽成了八卦的中心,他紧张地一直喝水,想把自己藏起来。
  秦瑀似乎看出来他的窘迫,大手一挥,“好了快去干活,路泽一个顶你们十个,你们要是有他一半厉害,我也天天特例对待。”
  所以经过这么一闹,秦瑀依旧每天给他送东西,还是同样的借口。
  只是路泽不再多想,秦瑀做什么都是光明正大,他们之间也没有多暧昧的气氛,单纯的觉得秦瑀对他好,就是和他说的那样,怕自己累倒。
  这只是资本家笼络人心的手段之一。
  项目已经到了最终阶段,没多少他的事了,他就盯着程序不出问题就行。
  难得清闲,主动给贺琮发了个消息过去。
  [路泽:忙完了,过两天上线,之后应该会轻松一点了。]
  [贺琮:请问你是?]
  路泽低头浅笑,[我是路泽。]
  [贺琮:哦,原来是我那天天住公司,还和他们秦总卿卿我我的男朋友,你不说我都忘了。]
  [路泽:我哪有和秦总这样。]
  [贺琮:微笑.jpg]
  [路泽:你生气了吗?]
  [路泽:我真的没有,而且我已经和他们表明了我有男朋友的事情了。]
  贺琮拿着手机冷笑,要不是因为他这样做了,路泽早就无法去神盟上班了。
  秦瑀逗小猫一样逗他,那又有什么用呢,路泽的心还不是在他这里。
  贺琮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冷落了路泽两分钟才回他信息,[那今晚是不是可以早点回家了,好想你了。]
  [路泽:应该不行,我还要跟进问题,等明天上线就好了。]
  [贺琮:操!那你说屁。]
  [路泽:以后真的不会这么忙了。]
  路泽还想说秦瑀已经开始招人了,想到贺琮不喜欢,便将这句话给删了。
  这段时间确实忽略了贺琮,他身上有点闲钱了,打算上网给他挑选一样礼物,给他个小惊喜。230﹀6ˇ923ˇ96整<理本文
  却被路过的秦瑀看到了。
  秦瑀驻留在他身边,“给你男朋友买礼物?”
  “啊?是、是啊。”
  “从你的话语中,你男朋友应该也是个气质不错的人,我给你推荐一下吧,香水。”
  “香水?”贺琮好像确实有用香水的习惯,只是他对香水的了解几乎为零,“秦总,你有什么好的香水推荐吗?”
  “有,我等会发你手机上。”
  “好,谢谢秦总。”
  秦瑀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路泽就收到了消息,他根据秦瑀推荐的几款中,选了外形比较好看的一瓶,看了下预计送达时间,是明天。
  明天项目上线,礼物也到了,他也可以回家了,想着亲手送给他,他应该会很开心吧。
  路泽在心里幻想着,希望时间能过得快点。
  终于熬到了第二天早上,项目正式发布V1.0版本,优化升级过后的商业版,加上前期宣传,涌入了大量玩家,即使在这种高负荷的并发量下,项目运转一切正常。
  路泽也可以放宽心了,只是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了,秦瑀又说要请全体员工吃庆功宴。
  他怕不合群,只得委屈贺琮让他再等等,贺琮让他发了个地址,就没下文了。
  餐桌上,免不了要敬酒喝酒,有他敬别人的,有别人敬他的,路泽喝了几杯就不太行了,脸颊发红,呼吸不上来。
  没人注意到他的时候,偷偷去了卫生间,洗了个脸后清醒了许多,但还是觉得胃里火烧一般难受。
  抬起头看到镜子中秦瑀的身影,路泽转过身和他打招呼。
  秦瑀看他是醉了,站着都感觉下一秒要倒在地上了,快速走过去扶着他,“怎么样?还行吗?”
  “还行。”路泽不动神色地把手从他炙热的掌心中抽出来,“是不是快结束了?”
  他想赶紧回家去,贺琮还在家里等着他。
  “等会还有活动。”秦瑀看了眼时间,“你要是不想参加,现在就可以开溜。”
  “真的可以吗?”路泽两眼反光,觉得太过明显,又马上收敛了些。
  秦瑀笑了笑,“当然可以,我也准备走了,你家住哪,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吧,很快的。”路泽迈出步子,只想赶紧回去。
  谁知酒后的后遗症来了,刚走出两步重心不稳,摇摇晃晃的要摔倒在地上,秦瑀手疾眼快把人抱在怀里。
  路泽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皮肤染了一层粉色,微微半张的嘴唇红得像被人咬了一口的草莓,朦胧的眼睛抬头看着他,身体又软又滑,秦瑀沉醉其中,移不开眼。
  “秦总。”路泽慵懒的像猫一样的声音,糯糯地喊了他一声,“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抱歉。”秦瑀赶紧把人松开,调整好呼吸,手臂与他的腰后背保持了几厘米的距离,防止他不小心又摔倒,“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的,我自己可以。”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你的包拿过来。”秦瑀没等他再次拒绝,把他扶到洗手台站好,转头就去包间拿东西。
  不到两分钟他就过来了,扶着醉醺醺的路泽下楼。
  他提前叫好了车,只等司机过来,就可以送人回家,只是刚出了酒楼大门,就看到一个相貌气质都很出众的青年,正满眼怒气的看着他。
  “贺琮?”路泽也看到了,甩开秦瑀的手往他那里走,没感受到两个人敌对的气场,满脸无辜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接我男朋友回家啊。”贺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那秦瑀整个人都黏在了路泽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男朋友呢。
  “我以为你在家呢。”
  贺琮对他温柔一笑,搂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然后才把目光看向秦瑀,伸手示意他把路泽的包给自己,“你是路泽的领导吧,我替他谢谢你送他下拉,之后就不麻烦你了。”
  秦瑀耸肩一笑,什么都没说。
  贺琮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弯腰将路泽打横抱起来,往门外走去。
  “贺琮,我想吐。”
  “闭嘴!”贺琮粗鲁地把人放在副驾驶,给他绑好安全带,没好气的掐了一下他的脸蛋,“我真他妈的——”
  醉鬼不知道他现在什么心情,只知道好久不见的人来接他了,正一个劲地对他傻笑。
  贺琮掌心对着他的额头,把人往旁边一推,关门去了最近的药店,买了解酒药和柚子茶,走出药店又回头,问店员要了个塑料袋。
  回到车上时,路泽的手一直按压着肚子,说想吐。
  贺琮单手扶额,自我冷静了两秒,把塑料袋揉开放他下巴处,“吐吐吐,来。”
  路泽对着塑料袋干呕了两下,什么都没吐出来,贺琮又伺候着人吃药喝水,看他不闹腾了,才转动方向盘往他的出租屋开。


第三十四章
  回到家,路泽酒意醒了不少,拿着衣服去洗澡,贺琮怕他摔倒在里面,也把自己脱光了跟着进去。
  “还想吐吗?”贺琮从回到家的那刻,下半身就硬了,现在人光溜溜地站在他面前,反倒没多少杂七杂八的心思了,只想让他洗个澡,好好休息一晚。
  “不想了,但是感觉好晕。”路泽像是找到了安全地带,软塌塌地靠着贺琮。
  贺琮扯下花洒,动作并不温柔,劈头盖脸地往他头顶淋下去,“你是我祖宗,我这辈子伺候人的事全用在你身上了。”
  “呜...”路泽被呛到,发出不满的声音,“我头晕。”
  “现在知道头晕了,喝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呜...你好凶。”
  路泽看着娇里娇气,但实际上他从来不会像今晚这样示弱撒娇,一时间贺琮的心都化了。
  也是,和醉鬼生气什么,等他明天清醒了,再找他算账。
  贺琮无奈叹气,快速地给他洗好澡,吹干头发,往床上一扔,关了灯哄他睡觉。
  黑夜中什么都看不见,贺琮知道路泽还睁开着眼看着他,温声细语的在他耳边嘶磨,“不是说很累吗?怎么还这么精神。”
  路泽白皙的手臂从被窝伸出来,搭在贺琮的肩膀上,往他怀里钻,带着懒懒的鼻音,“贺琮...”
  “嗯?怎么了?”
  “我好喜欢你啊。”
  贺琮缓慢地眨着眼,路泽的爱意全部隐藏在平时的细节里,他从来不会说这么露骨的话,他自己也没多在意,毕竟路泽只是他生活的调味剂。
  可当他真真切切听到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时,真挚虔诚,和那句“别难过”一样不带杂念,这句话就变得珍贵无比。
  他第一眼看到路泽,只是觉得这个人长得很漂亮,像裹在蚌肉里的珍珠,想把他抠出来吃掉。
  后来,这颗珍珠和他初见时一样,里里外外都纯真无瑕,让他爱不释手。
  可珍珠只能玩玩,不能真当成传家宝。
  他把人紧紧地抱着,亲着他光滑的额头,什么回应都没有。
  “叮咚——叮咚——”
  “路路,手机响了。”贺琮极其不情愿地拿过手机,大半夜还来找他,猜想可能是工作上的事。
  可是路泽完全睁不开眼,嘟囔着说道:“你帮我接听。”
  贺琮拿过来一看,备注是秦瑀,“拒绝”按钮上方的拇指还没按下去,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事,转到另一边按了接通,然后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快速地将路泽和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急不可耐地抬起路泽的双腿折叠放在胸前,举着他的利器在因为体式而微微绽开的花穴处摩擦。
  “嗯啊。”路泽睡得好好的,下身被这么突然一顶,不受控的小声叫唤。
  贺琮像是对他声音太小不满意,往后退了退,一口含住那朵花苞,灵巧的舌头在阴蒂和小孔处来来回回的舔舐,顶弄。
  路泽和他很久没有做了,被贺琮这么一弄,路泽瞬间就来了感觉,借着酒精的作用撒野,放开了嗓子呻吟。
  “啊啊啊!贺琮。”
  喝醉酒了的路泽比平时更加奔放,声音又娇又媚,引诱着贺琮,也引诱着迟迟没有挂掉电话的人。
  “老公在这呢,宝宝,我的宝宝,今晚让你爽个够?”贺琮两边脸颊沾染了路泽喷出来的浓汁,亮晶晶的一片,大声的说道:“哥哥好多水啊,大腿又白又软,身体好滑,好漂亮。”
  “贺琮,嗯啊啊,不要舔了,进来好不好,我想要。”那个要字,路泽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出来,“唔唔唔,不要舔。”
  “听路路的,不舔了,我要进来了路路。”贺琮扶着自己黑紫的巨棒,甩鞭子一样拍打着路泽娇嫩的花心。
  路泽被烫得一缩,娇娇地高喊一声,连接处“噗嗤”一声,贺琮顺利地进入到了路泽的花穴深处,他没给路泽喘息的时间,一进去就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路泽爽到头皮发麻,体内阵阵痉挛绞着贺琮差点失守,贺琮憋着一口气压在路泽身上,“路路,别夹得这么紧,我差点射了。”
  “射给我。”
  贺琮从没想过路泽会有这么直白露骨的发言,竟然不争气的射了,一定是太久没做了,加上路泽今晚性感得要命,神仙来了也忍不住。
  他低低地骂了一句“小妖精”,一股一股浓稠的精液往里射,烫得路泽嗯啊直叫。
  贺琮在兴头上,趁势发起了第二轮进攻,把自己使劲的往里推,像要堵住他的精液,一滴都不能往外流似的。
  “慢点...啊...慢点,我要吐了...嗯啊...”路泽的眼泪流了出来,双手推搡着贺琮,不停地放声大喊。
  “哥哥,你欠了我那么多次,今晚我全部都要拿回来。”贺琮一下下地摆动胯部,囊袋都挤进去了大半,双手也没闲着,揉捏着他胸前的软肉,握着他射过一次半软的小玉柱,当玩具一样在手里转动。
  “啊啊...”
  贺琮低下头看着自己进进出出的模样,交融的地方被白沫围了起来,在他被抽得发红的双腿处,像一片片洁白的雪花。
  贺琮将自己全根拔了出来,看着路泽被蹂躏的烂红花穴,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后穴,那处的娇软,不比其他地方差。
  桃粉紧致,人间仙境。
  贺琮两指并拢插入他的花穴,让自己的手指沾上天然的润滑剂,然后缓缓向下,在菊穴处轻轻按压。
  路泽突然全身绷紧,感觉到贺琮想做什么,他艰难地撑起身,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不要、不要碰那里。”
  贺琮没理会他的抗拒,拉着路泽分开他的腿坐到自己的小腹上,长手往他后臀寻去,一点点的进入那处没被人造访过的秘境之地。
  “呜...”路泽想夹紧双腿不让贺琮进去,可贺琮的腰身就是个阻隔器,他非但没有阻止到,还让贺琮的一根手指进了去。
  “路路,放松,这里比前面还要爽,试试就知道了。”
  “我不要,出去,唔啊。”
  贺琮知道路泽不是同性恋,一时接受不了被人进入这里,但只要让他爽了,上瘾了,他一定会喜欢。
  而且,路泽喜欢他,不管他做什么,路泽都会原谅他。
  他的手指在里面探索着,想要找到那个让路泽上瘾地小凸点,片刻后摸到一处不那么平滑的地方,他再次进去了一点点,往那里按压下去。
  路泽声音变了一个人似的,连连叫喊,全身都绷紧了,等他移向别处,路泽又像松了口气。
  “路路,刚刚是不是很爽。”
  路泽晕乎乎的,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刚刚像触电一样,比射精还爽。
  贺琮看他不肯承认,恶意使坏,又往那里进攻,重重一按。
  “啊啊啊啊,好难受。”路泽蜷缩着脚,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放了下来,去寻找自己的性器,却被贺琮一把抓住,路泽使劲地挣脱,“放开我,我想射,放开。”
  “不许射,等我一起。”贺琮加多了一根手指,双手夹着那颗小豆子,路泽难受得给他贺琮一巴掌,贺琮见状,拿起皮带把他的手绑在了身后,让他平放在床上,随后将他的腿往两边分开,看着他的后穴,说:“路泽,等会你就知道错了。”
  “呜呜呜放开,我要射。”
  “还早着呢。”贺琮又加了一根手指,他必须要在路泽还有力气的时候,进入到他后面来一发,不然谁知道他喝了酒,还能坚持多长时间,等会要是晕过去了,他找谁哭去。
  有花穴流出来的液体辅助,三根手指进入的很顺滑,贺琮模拟着肉棒交媾,时而快时而慢,甚至故意挠过路泽的痒点,看他情欲布满全身的样子,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等后穴软烂如泥,贺琮抽出手指换上自己的家伙,真枪实干地插了进去。
  那处还是小,一个头都难以容下,路泽疼得细汗密密麻麻地冒出来,大哭大喊着让贺琮停下来。H…文追﹕新裙 七衣︿龄伍︿吧〘吧五︿九ˇ零ˇ
  “好痛,我不要了,呜呜呜——”
  “啊啊啊,呃,好痛啊啊——”
  贺琮进不去,也痛得不行,只不过是硬的,可后穴实在是紧,怎么也进不去,急得他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下颚滴在路泽平坦的小腹上,再流到他后腰。
  贺琮急着发泄,干脆将自己的肉棒先插入合不上的花穴中缓解一下难受,一声如释重负的声音传来。
  随意抽插了两下,又拔了出来转移阵地,趁着鸡巴上的粘液还没干,一个劲地往后穴挤,粘在上面的白浊随着进入被挤了出来,渐渐从透明到乳白,可总算进去了一个头。
  “啊啊,我要坏了,贺琮。”异物感从后方传来,那是一种和女器不一样的感觉,像被人劈开一样,只有痛。
  “我会小心的,不会坏,你放松。”贺琮喘着粗气,仅仅是进入了一个龟头,他就已经预知到剩余柱身被肉肠包裹着的感觉,一定很紧很热。
  一边哄骗着路泽全部进去了,一边死命地往里插,路泽喊得喉咙都要哑了,贺琮弯下腰去吻他,将他的呻吟全部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路泽喜欢和贺琮接吻,被对方的舌头勾引得头晕目眩,下身的疼痛当即就忘了,沉浸在贺琮的热吻里。
  两人的舌头在交缠,贺琮的下半身也没有忘记出征,一点一点打桩一样进入,大半个小时了,终于全根没入。
  贺琮还在和他接吻,怕他痛,便小幅度地摆动胯部,一点点让路泽适应自己。
  “唔啊,啊啊啊!”路泽被皮带绑住的手无法动弹,迫不得已和贺琮说:“摸摸我前面,好难受,我想射。”
  贺琮轻轻一笑,从他身上起来,一手摸着他的性器上下撸动,一手钻进他的花穴扣弄,还加大了后穴抽查的速度,三管齐下,下身又痛、又酥、又麻,刺激着他的感官,爽得他手指脚趾都用力地蜷缩在一起。
  贺琮的鸡巴来去自如,也知道路泽找到了乐趣,开始往记忆中的那块凸点磨去。
  “啊啊啊啊!!!!”
  他从没听过路泽如此高亢的声音,想着秦瑀应该听到了不少,他斜睨看去,发现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电话。
  贺琮得逞的一笑,搂着路泽的腰形成一道拱桥,与他的肉棒死死地契在一起,扭着腰剧烈抽动。
  “啊啊啊!别、别这么快,要坏、坏了。”
  “什么?要怀了?”贺琮恶劣地笑起来,“那路路怀上宝宝好不好,啊?”
  一个闷哼,像要顶到了路泽的天灵盖一样,不然他怎么会觉得脑袋空白,“不要、怀,好、好涨啊啊啊。”
  贺琮当他是在夸奖自己的巨棒,每次拔出来插进去,都要去照顾一下他的小豆豆,像车轮一样碾压滚过,不带一丝犹豫。
  路泽挥动着双腿乱动,贺琮就抓住他的脚踝,咬了一口他的小腿以示惩罚,路泽在最后一次尖叫中,被贺琮插着后穴射了出来。
  这是对贺琮技术最好的认可方式,他还没爽够,插了后穴拔出来插花穴,到后面两个穴都被插得红肿润滑,没有一丁点的阻力后,贺琮开始转换了方式,全根拔出,再随机插入,进到哪个洞算哪个。
  花穴柔软,菊穴紧致,都让他销魂。
  路泽的下身软烂不堪,红肿得像绽放的玫瑰花,已经完全合不上,全心全意接纳贺琮的插入。
  路泽累坏了,到后面喉咙完全哑了,声音也渐渐变得微弱,贺琮看他有晕过去的架势,没有刻意再忍住,随便插了一个穴,在里面释放了自己。
  贺琮垂眸看着他下半身,汩汩白精从花穴中流出来,他不满的啧了一声,拍了拍路泽的脸,喊他起来吃药,但路泽已经完全没了意识。
  算了,反正他怀孕几率不大,真有可以打掉。
  没想太多,抱着人去清洗,等回到床上已经凌晨三点了,看着床头柜上路泽的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拿了过来。
  翻开路泽和秦瑀的聊天记录,越看脸越黑,十句有九句都在说要等会要给他带什么吃的。
  还有那个香水,什么香水?
  他去翻了翻路泽的包,果然看到了一个包装精致的香水盒,打开一看,是秦瑀堂哥家手下经营的一家国际品牌,这款香水是这个季度的新品,价格还真不便宜。
  只是秦瑀的心思,是真心给路泽出意见,还是恶心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他勾着嘴角冷笑,轻轻松开指尖,香水瓶触碰到地面,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客厅顷刻间充满了刺鼻浓郁的味道,他打开窗,捏着鼻子回了卧室。
  抱着路泽一觉睡到天亮。


第三十五章
  早上路泽睁开眼,全身酸痛,特别是后穴,还有强烈的异物感,他刚伸手去摸查看情况,就被从客厅出来的贺琮看到了。
  “这么饥渴?”贺琮压着他,“我说了你会上瘾,你看,刚睡醒就想自己来?”
  “你从我身上起来,我后面很痛。”
  “我看了,没出血,就是肿了,给你上过药了。”
  路泽难为情地哦了一声,看着窗户外面的夕阳,惊讶了一下,问道:“几点了。”
  “快五点了。”
  “啊?”路泽穿上衣服,去找自己的手机,“有人给我打电话吗?”
  “没有啊。”贺琮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他早已将昨晚和秦瑀的通话记录删除,除此之外,没有人再来过电话。
  路泽看着空空的消息框和通话记录,没有同事找他,松了一口气,开心道:“我们的项目应该很顺利。”
  “所以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好好休息陪陪我了。”贺琮抱着他亲了两口,“你还欠我三次呢。”
  路泽已经不记得昨晚他什么样子了,此刻又恢复了往日的他,脸红地低下头,“暑假快来了,这段时间应该就是在这个版本上添加活动,不会很忙的。”
  “所以,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贺琮使坏往他脖颈处咬了一口,留下红痕,“昨晚你还说要给我生宝宝呢。”
  “不可能,我才不想怀呢。”路泽不信他会说出这种话,他只认自己男性的身份,绝对不想怀孕,况且他的事业还在上升期,就算、就算真的要怀孕,也不能是现在。
  “真不想吗?”贺琮忙不迭地追问,他要知道路泽的态度,才好判定自己下一步的动作。
  路泽拨浪鼓一样摇头,坚定地说:“不想。”
  “那如果真的有了呢?”
  “打、打掉吧。”随后又说,“如果真的有了,你会怎么做?”路泽看着贺琮的眼睛,明明是自己不想要,却又想在贺琮眼里找到一丝挽留的迹象。
  可贺琮的眼眸像一处深潭看不见底,冷冽得没有温度,同样直勾勾地看着他,神情微妙,像是在等自己说出下半句。    
  路泽心里突然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他不想怀孕,同样的,贺琮就想吗?想为他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他又排在第几位?他又凭什么觉得自己一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人能和他势均力敌,占得一份特例。
  “我当然留下来啊。”
  贺琮的一句话,打消了路泽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路泽安心地笑起来,原来是自己想多了,在贺琮心里,也许他就是那个特例。
  “只是我看你这么拼命工作,还是建议你以事业为主。”贺琮捏着他的脸颊,知心爱人一般,替他筹谋划策,给出建议,“如果真想要,也等你离职或者到时候我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让你安心怀孕生完孩子。”
  路泽眼里积攒了泪水,贺琮对他真的很好很体贴,甚至是知道他的想法,事事以他的感受为先,他吸了吸鼻子,头靠在他怀里,说:“你对我真好。”
  贺琮看着路泽的头顶,眸底层层阴郁。
  休息了两天,路泽活力满满地回到岗位上,他总算有点时间整理入职以来经手过的开发资料了,等忙完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前段日子工作密度太大,导致现在还有很多同事在调休,办公区少了一半人。
  找不到平时一起去食堂吃饭的同事,路泽距离下班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将资料打印出来,然后去了秦瑀的办公室。
  “秦总,咳,这是我整理出来的资料,先给你看看。”
  “嗓子怎么了?”秦瑀抬起头,目光透亮明丽,直勾勾地看着路泽,想起那晚的声音和娇媚,无法将他们联系起来。
  路泽清了清嗓子,眼神躲闪看向地面,“可能是上火了吧。”
  秦瑀点点头,“多喝水。”
  “嗯。”
  秦瑀对路泽送过来的资料看都没看,而是转向墙壁上的挂钟,看了眼时间,“快吃午饭了,我和你一起去食堂。”
  他经常会借着吃午饭的时间,和路泽或者其他的同事讨论工作,对此路泽早已习以为常,点头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办公室的门。
  “那天看到你男朋友了,我以前见过。”
  电梯只有他们两个人,秦瑀的声音突然响起,路泽吓了一跳,又在秦瑀说认识贺琮的时候,心跳倏然加速。
  那天秦瑀和贺琮见面的细节他已经忘了,只隐约记得秦瑀带他下楼,一出门就看到了贺琮。
  路泽的眸子亮起来,贺琮有个后妈,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除此之外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想了解多一点,仰起头时眼睛水灵灵的,一脸期待,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三年前吧,个时候我回国参加一个慈善晚会,他...”
  “他怎么了?”
  “带着前男友吧,大庭广众下和他爸吵架。”
  路泽心里一酸,眼睛的神采也消散了,抬起头看着电梯里吵闹的广告。
  那些都是贺琮以前的事情,他不在意,只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想到贺琮的关系和体贴也给过另外一个人,他又觉得苦闷。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暑假吧,G市还有个慈善晚会,按照他经常带不同的男友过去,我猜想他应该会带你。”秦瑀不痛不痒的把贺琮的事情爆出来,完全没顾及路泽的此刻的脸色,像在聊旁人的八卦似的。
  路泽抿嘴干笑,在电梯到达一楼时,他按着开门键让秦瑀先出去,自己再跟在秦瑀身后,和他保持距离,全程没说过一句话。
  秦瑀斜睨了一眼身侧的人,眉间舒展,似笑非笑的嘴角扬起又下沉,走起路来都比往常轻盈快意。
  晚上路泽准时下班,贺琮在楼下等他,把他带到了健身房。
  “先简单跑个步,等会再练练器械。”贺琮把他拉到跑步机上站着,准备调个时间,谁知道路泽直接从跑步机下来,到一旁的瑜伽垫躺着。
  “我累,不想动。”
  贺琮走过来,分开腿跪在他腰侧,双手撑在在耳朵旁,问道:“是真累还是装的?”
  “真的,你那天晚上做了那么久,我又刚刚结束一段很忙的工作,很累,我只想睡觉。”
  “你还好意思说那晚?做着做着就晕过去了,这毛病这么久还没治好,我有很大的责任。”说到那晚,贺琮就无语,路泽的身体还是承受不了长时间的进入,他就没有一次尽心过。
  这段时间他又很忙,拖了两个月的进度,不知道他身体有没有退回原地,得赶紧趁这个空档让他动起来。
  可路泽平静地躺在垫子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像睡着了一样。
  “路路?”
  “嗯...”
  声音无力,看来他没说谎,贺琮不勉强,起身打拳去了。
  沙包的声音传到路泽的耳边,他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刺眼的灯光让他还是选择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回想秦瑀说的话。
  他不应该再去介怀贺琮曾经的事,可他很想问他,自己会不会是他最后一个男朋友,他会不会成为他众多前男友的其中一个。
  路泽越想越烦,起身拿起包就走,半个小时后,他在家接到贺琮的电话,贺琮狗吠一样的声音巴啦啦个不停。
  “路泽!你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打完拳你人就不见了,你在哪?”
  “在家。”
  “你在家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回去?”
  “你不是要打拳吗?我就不打扰你了。”
  贺琮:“...故意的吧你,我发现你最近脾气是真大。”
  路泽也发现自己脾气比以前大了不少,前两天知道贺琮把自己送他的香水打碎了,硬是一天没理他,现在得知的这些事,不是贺琮的错,可他还是忍不住对他撒气。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花心,换男朋友这么勤奋,那他呢,是不是也要到换的期限了。
  “怎么?不说话就是承认了?”贺琮笑出声,声音通过电流传过来,性感低沉,让人听着都会觉得声音的主人肯定是俊逸轩昂的青年,事实也是如此。
  路泽心中的阴霾被他的笑声一扫而光,突然就释怀了,至少贺琮现在是属于他的。
  他舔了下唇,本就粉嫩的唇瓣变得晶莹欲滴,半晌才发出一道微弱的声音,“没有。”
  “还说没有,我看再让你这样下去,屁股都要翘上天了。”
  电话那头传来电子锁关门的声音,应该是贺琮回来了,路泽忽略他的揶揄,问他:“你回来了吗?我有点饿了,帮我买一碗小馄饨。”
  “行行行,这命真苦,好心带男朋友过来锻炼,莫名其妙的生气跑了,现在还得给他送外卖。”2③﹐06︰9〉2﹕③ 9﹔6︿日更﹕
  路泽笑出了声,只要没有触到他的底线,贺琮就是这样,脾气好,很温柔,还爱开玩笑,每次吵完架,都是贺琮主动过来示好。
  这种平凡又简单的小日子,是他一直想要的。
  路泽洗完澡出来,看到贺琮把手上的东西放在餐桌上,不但有馄饨,还有水果和小蛋糕。


第三十六章
  暑假即将来临,路泽的工作量又多了起来,贺琮天天在他耳边念叨着让他离职,说什么约会时间少,做爱时间少,他现在和单身 没什么区别。
  路泽来神盟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加班加点的心理准备,但听贺琮抱怨,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本来做好孤独终老的人遇到了真爱,却又因为工作无福消遣,要不是秦瑀给了他股份,恐怕贺琮再多说两句,他真的就要收拾包袱和秦瑀说离职的事了。
  “我看你天天忙,日日忙,我弟高考完了,吵着要过来,这段时间我就在帝景那边住了。”
  “啊?”消息来得太突然,路泽停下敲键盘的手,看向床上的人,“那你要住多少天?”
  贺琮看着贺珩发过来的话,看样子是要待到他暑假结束,他不能让贺珩知道他和路泽走得太近,否则他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可能暑假都在那边,好久没见他了,得陪他玩玩。”
  路泽失落地回过头,看着屏幕上新鲜出炉的错误日志,这个功能总是报错,还找不到根源所在,顿时有些心烦意乱。
  他又问:“那你周末也不过来吗?”
  “周末是我最闲的时候。”
  “哦。”他忘了贺琮也要上班,周末和他一样休息,说要陪贺珩,那自然也是在周末花时间去陪他,可是他不能工作日陪贺珩,把周末留给自己吗,或者反过来也行。
  一天都不来,像他是什么见不得人一样。
  而且他家人过来,为什么不介绍他们俩认识认识...
  他在心里疑惑,张着红唇,几次都没有问出口。
  等到高考结束,暑假真正来临,他忙完了新版本,闲下来才发现贺琮和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联系了。
  晚上趴在沙发上给他发消息。[你现在在干什么?暑假版本已经上线了,现在有空了。]
  贺琮对他发来的消息,最晚也是在两个小时后回复,但他等到第二天早上,贺琮最后一句话还停留在半个月前,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下想找他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终于在午饭后,消失多日的人头像出现了小红点。
  [昨晚通宵去玩了,刚睡醒。]
  路泽生怕他回慢了一秒消息,贺琮又消失不见了, 指尖快速敲打,[我现在忙完了,有假期了。]
  [贺琮:那趁着假期好好休息,不然到时候又要忙个不停。]
  他故意发的这个消息,就是等着贺琮说能带他一起出去玩,但贺琮发过来的话像寒冰一样,在酷暑的夏日冷得他全身发抖。
  [路泽:好吧,那我休息算了。]
  [贺琮:嗯,记得锻炼身体。]
  路泽叹了口气,发了个好,然后打开日历,看看要休哪几天的假,想到前两天秦瑀和他说的慈善晚会,发现就在后天,他又给贺琮发了一条消息。
  [路泽:你明晚有活动吗?]
  [贺琮:有,要去参加一个晚会。]
  接着就没有下文了,只字不提他,路泽一生气,直接关了机,躺在沙发上冷静了会,担心期间贺琮突然改变主意,又把手机开机。
  消息栏依旧空空。
  生了半天闷气后,他打开OA准备请假,流程刚提交不到五分钟,秦瑀的电话就来了。
  “我看到你的请假单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的,秦总,就是这个版本加班多了,想休息一下。”
  “那就好,我说了,私底下可以叫我名字。”
  路泽紧闭着嘴巴没出声,光在脑海里想想叫大老板的名字,就发怵,即使不是当面,但也差不多了,他实在叫不出口。
  秦瑀应该也是猜到了这种情况,没有强迫他,接着说打这通电话的目的,“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慈善晚会吗?不知道贺琮有没有约你过去?”
  路泽不喜欢秦瑀的就是这点,他太可恶了,每次都在他伤口上捅刀子,憋屈冷淡地回他:“没有。”
  秦瑀那边笑了,路泽更生气了,捏着拳头闷闷地捶了几下枕头。
  “如果没有的话,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可以吗?”
  路泽挥舞的小拳头停在半空中,重复确认了一遍刚才秦瑀的话,“邀请我和你去吗?”
  “所以你同意了吗?”
  路泽第一反应就是可以在晚会上看到贺琮,他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睡觉的时候,都会控制不住地想他。
  “好,我去,我要准备什么吗?”他第一次参加这种晚会,也在电视上看过,猜测着装应该有要求,那么他还有时间准备一下。
  “不用准备,你给我个地址,后天下午两点,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路泽把地址发了过去,看到秦瑀调侃的信息。
  ——谁能想到神盟的技术负责人,竟然住在这种小公寓。
  [路泽:这里其实挺好的,安静,而且离公司近。]
  [华山:是时候考虑买个大房子了。]
  大房子吗?路泽想了下,好像也没必要,贺琮刚开始会说这里挤,但住久了也习惯了,现在都没再听到他抱怨过。
  ——贺琮,我后天要去一个慈善晚会, 你也...
  这条消息在输入框里,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后还是一键清空,不告诉他,到时候现场给他个惊喜。
  等待见面的时间,路泽就觉得日子过得好慢,贺琮看到他会不会被吓一跳呢,想着他到时候呆愣愣的样子,路泽快乐得在沙发上打滚。
  煎熬地等到了秦瑀来接他,以为直接去会场,没想到被带到了一处高档的小区,看到一排排站着的佣人,路泽错愕不已,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秦、秦总,这是你家吗?”
  秦瑀伸出手拉他过来,“带你去试试衣服,晚会必须西装进场。”
  他就算平时穿着不过百的衣服裤子,一件西装的钱他买得起,特意把他带过来试衣服,怎么想怎么别扭。
  可脚步已经踏入了他们家,要是拒绝倒显得他不知好歹。
  逃脱不了,就接受吧。
  路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任由旁边一位年轻的男子给自己搭配衣服,弄造型,一切准备好后,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皱着眉头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他。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你皮肤和五官都很完美,我只是给你做了个发型,修了下眉毛,你就认不出自己啦?”男子笑着打趣他,路泽伸出食指挠了挠眉毛,红着耳朵说谢谢。
  这时秦瑀推门而入,看到镜子里的路泽,头发微卷,大部分往右后方拢,有几小撮随意的散落下来,定到那双纯欲的桃花眼上,让平时看着毫无攻击力的小猫变了样,矜贵清冷,像个骄傲的小王子。
  穿上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衬衫以及黑色西装裤,更显他腰细腿长,漂亮得让他怕在做梦,眨一下眼,梦中的人就不见了。
  路泽没穿过这样的衣服,又看到秦瑀这样看着他,他无措地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是不是很奇怪啊,”路泽看着镜子里的人,“我没穿过西装,有点不自在。”
  一旁的男子悄悄离开了房间,秦瑀走到他身后,大掌搭在他肩膀上,板正他的身体,和他一起看向镜子。
  秦瑀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手腕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机械表,身形高大,斯文俊朗,眼眸深处却像藏着阴谋诡计,攻击性十足。
  “没有,你这样很漂亮。”秦瑀靠近路泽的神,鼻尖碰到他的头顶,传来素雅的清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今晚你一定是全场最漂亮的小猫咪。”
  路泽瞪大着眼睛,喃喃道:“小猫咪?”
  秦瑀从他身侧离开,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走吧,我们要出发了。”
  “好。”路泽木讷地跟在身后,刚秦瑀贴得他太近,现在还觉得后背火辣辣地发烫。
  一路上路泽都在期待着与贺琮见面,想到等会要看到他,心跳加速了几个拍子,一会看着手机里的时间,一会看着窗外,这些细微的小动作,被秦瑀尽收眼底。
  秦瑀打着方向盘,勾起嘴角暗笑,眼底划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到了现场,秦瑀带着路泽往一处露天广场去,那里已经聚满了人,嘈嘈杂杂,路泽往一旁的墙角靠,被秦瑀拉到了自己身边。
  “人太多,你别走散了。”
  话音刚落,就有人过来找秦瑀聊天,路泽扯了扯他的衣摆,悄悄地在他耳边说:“我想随便走走,就在场内。”
  秦瑀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又有一堆人举着酒杯过来找他,无奈地回他:“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路泽点了点头,在他被人围住的时候,快速地溜了出去,四处张望,寻找贺琮的身影。
  另一边,穿着同系列西装的两人从正门进来,他们气质出众,相貌不凡,在今晚众多明星演员中也能一眼被他的外形吸引过去。
  个子高一点的男人正笑着听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男孩说话,而那个男孩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一会笑一会生气,似在耍小性子。高个子男人一脸宠溺,不知道说了什么,男孩仰着头对他大笑,蹦蹦跳跳的很是灵动。
  秦瑀目光瞟见了他们,贺琮抬头也看到了他,两人隔着人海四目相对,谁都不把谁放在眼里,后又默契地走向彼此。
  秦瑀率先和他打招呼,“贺总。”
  “秦总。”贺琮淡淡回他,眼神带着敌意,深不见底。
  秦瑀看着他身边的小男孩,问道:“这是?”
  “我弟弟。”
  秦瑀挑挑眉,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小男朋友呢?”
  他男朋友是谁秦瑀不知道吗?故意这么说想试探什么,贺琮微微蹙眉,但瞬息之间恢复平静,三十多岁的人了,在情场上这么幼稚,他早就不玩这套了。
  “秦总别开我和我弟弟的玩笑了,”贺琮假笑一番,对贺珩说,“小珩,你去帮我拿点蛋糕过来,我有点饿了。”
  “好。”贺珩高兴得应着,蹦跶着步伐跑了,生动有活力,旁人看着都觉得开心。
  秦瑀只看了一眼贺珩的背影,重新对上贺琮的目光,说:“支走他,贺总是有话要和我单独说?”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路泽是我的人,你三番四次地做出一些越界的举动,是想干什么?”
  “是你的人,就大方承认,支走你弟弟干什么?”
  贺琮紧咬着后牙槽,目光毒辣,“你调查我?”
  “知己知彼罢了,我总要摸清对手的底细,”秦瑀高高在上,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贺琮,“才好做出正确的决策。”
  他第一眼看到路泽,就被他迷住了,外形和温柔的气质都是他喜欢的类型,三十多年没找到合心意的人,遇到了就不会放过一丝机会。
  贺琮,配不上这样单纯美好的人。
  “呵,”贺琮冷笑着,“你有正确的决策又如何,路泽喜欢的人是我,他身心都是我的。”
  秦家势力和和贺家不相上下,但贺弘安不是他的后盾,他只有母亲和外公留给他的财产,仅凭这个,他不是秦瑀的对手,但有什么关系呢,路泽爱他,这是他最大的底气。
  秦瑀:“没办法,我输在了时间上,但我从来不会纠结过去,我只看现在和未来。”
  贺琮疲于和他说这些有的没的,说到底还是心虚,他没有想过和路泽的未来,不对,也有,那就是玩腻了就扔掉,要说真的走一辈子,他想想都会笑出声。
  什么情什么爱,还是两个无法领证结婚的男人,有什么保障,除非他路泽真的生了一个孩子,只是这个机会他不会给任何人,包括已经给了很多特例的路泽。
  没人能从他这里得到承诺和誓言。
  不过有人上门挑衅,性质就不一样了。
  “未来我也会路泽在一起,我劝秦总不要插手别人的爱情,否则会下地狱的。”
  “贺总,”秦瑀也不绕弯子,再这样说下去,天都亮了,“我可以帮你对付贺弘安。”苌煺铑A咦追更证∕理
  贺琮倏地看向他,眼神充满戒备,对付贺弘安这件事,只有母亲那边的人知道,但他们绝对不可能背叛自己,“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清雅阿姨,是个很好的人。”秦瑀的神色变得柔和,“她很阳光开朗,爱身边所有人,怎么会自杀,你说是不是,贺琮。”
  贺琮的眼睛霎时间变得猩红,死死地不知道盯着何处,呼吸沉重,身体战栗发抖,愤怒又绝望。
  他的母亲,最爱他的母亲,连外人都知道她不可能自杀,她死在了贺弘安和那个外国女人的手里,他那个时候太小,等他长大了,所有的证据都被他们销毁了。
  他咽下卡在喉咙的苦味,冰冷地看着秦瑀,“我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帮忙。”
  “等你解决完,贺弘安也老得差不多了,半入土的人,你不觉得便宜了他吗?”
  秦瑀很懂得拿捏人心,也知道打蛇打七寸,他说的话正中贺琮心怀。贺琮曾经意气用事,想用最快的方式解决贺弘安,却失去了母亲留给他的股份。
  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背后偷偷地等待时机,可是他等了一年又一年,贺弘安做事周到,他抓不到把柄。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恨不得贺弘安去死的人,还得让他生不如死,留在世上慢慢折磨他。
  如果秦瑀的话是真的...
  贺琮动摇了,他突然不敢看秦瑀的眼睛,问道:“条件是什么?路泽?”
  秦瑀笑着没开口,答案显而易见。
  半晌,贺琮在脑海挣扎了一番,缓缓开口,“你让我考虑几天。”
  “随意。”秦瑀举了举酒杯,像为胜利提前庆祝,贺琮撇开眼没看他,他便转身走了。


第三十七章
  贺琮无助地闭上眼睛,一个是母亲,一个是路泽,他应该坚定地选择前者,却在此刻犹豫不决。
  路泽...路泽...
  他睁开,以为是自己念叨久了出现幻觉了,路泽星星闪耀般的眼睛正看着他,笑容一脸灿烂。
  “贺琮,我找到你了。”
  路泽就知道贺琮还没到,特意绕了几圈,好在他没放弃,终于找到了人。
  贺琮看到他脸色一怔,他没忘记贺珩还在一旁,拉着路泽往一处隐蔽的化妆间走。
  “你怎么来了?和秦瑀来的?”他一猜就猜到了,除了秦瑀还有谁能把他带进来,贺琮刚和秦瑀对峙,被对方掌控压制的怒火无处施展,路泽这样无异于在点火,瞬间就让他爆发了,“路泽!我说了让你别和秦瑀那么多往来,你是不是听不懂?他带你过来,你他妈知道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啊。”路泽被他吼得一怔,还没等他说出原因,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贺琮叉着腰原地抓狂转了两圈,气急了地说:“他是秦瑀,多少人巴结他,能站在他身边的人是什么身份,还用我说出来什么意思吗?”
  路泽恍然一悟,紧张地和他解释:“我不知道是这个意思,你那么久不回来一趟,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行了,什么惊喜,你非要跟着秦瑀搅和在一起,就是惊喜,是吗?”
  “不是的。”路泽走上前拉着他的手,贺琮的手宽大厚实,掌心温度很高,倒不如说是自己的手心在发冷。
  每次提到秦瑀,他们总会闹矛盾,贺琮明确说过不喜欢他,让他不要和秦瑀走太近,但他因为工作又必须和秦瑀靠近。
  这次晚会他只顾着和贺琮见面,从而忽略了他们俩势必会在碰面的概率,是他的问题。
  “对不起,我错了。”路泽一挨近他,熟悉的味道和身体,让他忍不住的想往他身上靠。
  路泽战战兢兢的模样,今天做了造型穿了西装,极致漂亮,再大的怨气都消了,抬起手往他后腰处放。
  在这时,化妆间外传来的脚步声,下一秒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路泽惊愕之余,被贺琮一把推开,他一个踉跄撞到了化妆台上,台上的瓶瓶罐罐发出碰撞的声音,有些在边缘的化妆品散落在地上。
  一片狼藉。
  “哥哥?”贺珩手上拿着蛋糕,好奇地和房间内的两人对视。
  路泽站直身体,轻轻摸了一下刚被撞到的手腕,看着贺琮的背影,想不明白他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哥哥,他是谁啊?”贺珩把蛋糕递到贺琮手上,双手抱在胸前上下打量了一圈路泽,自顾自的说着,“又是你那些死缠烂打的小情人?真讨厌,能不能不要缠他了,一个个像苍蝇一样,看着很恶心。”
  “贺珩。”贺琮转过身,却没看向路泽,“走吧,拍卖会要开始了。”
  贺珩没解气,伸出食指大力地戳了几下路泽的心脏处,警告道:“别让我再看到你!”
  两人走了一会儿,路泽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心口阵阵绞痛,被他的弟弟这样羞辱,他却一句解释都没有。
  他以为和他的家人碰面,应该是互相介绍彼此,承认他的存在,却没想到事情是这个走向。
  那个以他为中心的贺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他觉得好陌生。
  他想追上去问清楚,可贺珩的话在他耳边迟迟散不去。
  他是死缠烂打的苍蝇。
  半个多月没见,他没打扰贺琮,也没求过他来找他,就因为刚好有这么一个见面的契机,就成了死缠烂打。
  路泽想着想着,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独自在化妆间哭了好一会儿,才去了洗手间洗了个脸。
  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他给秦瑀发消息,说他不舒服要提前离开。
  秦瑀很快找到了他的位置,路泽失魂落魄,一点生气都没有,他心疼,却也得意。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秦总,你还有事要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路泽音量很低,不仔细听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刚还绚丽绽放的玫瑰,此时却枝干枯萎,无力地向下垂落。
  “你是我带过来的,我必须要安全带回去。”秦瑀扶着他,动作绅士体贴,“而且这种晚会,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还是不用了。”他用尽最大的力气甩开秦瑀的手,贺琮不让他和秦瑀在一起,就是因为他不听话,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秦总,我、我打算离职,股份我也可以不要,我会尽快把工作交接出去。”
  “路泽,你疯了吗?”秦瑀一向从容待定,但听到这样的话从路泽嘴里说出来,也慌了。
  神盟的潜力有多大,行业人士早就给出了答案,又有多少人想获得股份,他偏爱路泽,用不被旁人质疑的方式巧妙地让他得到了一份,可现在他却为了贺琮那个不值当的玩意儿,说不要就不要。
  他秦瑀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气。
  “我就当你在说胡话,你先回去冷静两天,好好想想值不值得。”
  “秦总...”
  “别说了,我送你回去。”
  路泽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卧室,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没有聚焦,不知道在看哪里,不哭也不闹,就这样静静地等时间流逝。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迷迷糊糊间依稀感觉到有人推开卧室门,那人刚坐到床沿边,身后一处塌陷下去,紧接着听到贺琮熟悉的声音。
  “路路。”
  贺琮大概知道他在装睡,恂恂开口,“贺珩...对家人有很强的占有欲,他不喜欢外人,等他上大学就好了,到时候——”
  “我是外人吗?”路泽比贺琮冷静,不染半点情绪的声音在房间响起,没有质疑的味道,只有失望,“我想了很多,以为是你家人介意你的取向,或者是你弟弟误会我了,却没想到原来只是因为我是外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贺珩他除了家人,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外人。”
  “嗯好,那你和贺珩过一辈子吧。”
  “路路,不要说气话,等他暑假走了,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
  路泽坐起身,酸楚无声地笑了笑,“我最近有点累,之后再说吧。”
  “肯定是加班加多了,还有多少假期,趁这个时候好好休息个够。”贺琮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他的额头,“我给你把冰箱填满了,过两天我再来看你,好不好?”
  路泽没应他,也没说决意离职的事,只点了点头。
  贺琮的手机铃声响起,路泽听到了对面的声音,“你快走吧,你弟弟找你了。”
  “我到时候也休假,一定好好陪你。”贺珩催得紧,贺琮长话短说,“想去哪我都全程跟着,咱们的相机还没拍几张照呢。”
  路泽敷衍地嗯了一声,贺琮起身离去,路泽在听到关门声响起后,重新躺在床上,回想这段时间他和贺琮的点点滴滴。
  越回忆,心里堵得越难受,为了转移情绪,他拉着方深林玩游戏,打算把这段时间加班的副本全部打了。
  方深林一听,激动地不行,有路泽带着他,他也能很快升级。
  [方深林:你是不是加班狠了,游戏瘾爆发了,要不我们出去找个网吧,那里才有气氛。]
  路泽一想,方深林的提议很好,房子里都是贺琮的身影,等会打游戏影响他发挥,立马就同意了。
  两人从晚上十点厮杀到凌晨三点,路泽有些力不从心,在最后一场决战中退了出来,方深林摘下耳麦,问道:“不打了?”
  “歇会吧。”打完了游戏,路泽心情好了很多,饥饿感也来了,摸着肚子说:“我有点饿了,你要吃夜宵吗?我请客。”
  “那肯定要啊,走,我知道有一家大排档,天亮才关门,去那家吃。”
  方深林拿出手机打车,路泽跟在他后面,突然没了声,他走向前去搭在路泽的肩膀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和哥说说,哥帮你解决。”
  方深林明明比他小,还自称哥,路泽笑了笑,嘴硬道:“没有,可能累了吧。”
  “是兄弟就说实话啊。”方深林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很不对劲,我和你做了同事兼朋友这么多年,对你了如指掌。”
  方深林做了一个收的手势,路泽眼睛水润莹莹,这么多年,他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等会一边吃我一边和你说吧。”
  “行,要不整两瓶酒?”
  “别了,等会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两人一起大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悠长飘远。
  饭桌上,他老实把自己和贺琮的事情交代了,方深林却轻飘飘地一句话带过,“就这样吗?”
  “是啊。”
  方深林啃了一只鸡爪,冷凝的眉眼看向远方,“我大学那会,谈过一个女朋友,毕业没多久就分手了。”
  方深林从来没和他说过感情的事,路泽还以为他从来没谈过恋爱呢,顺着他的话问道:“为什么?”
  “问得好。”方深林打了个响指,“和你们差不多,家庭原因,他爸妈觉得我老家隔了他们十万八千里远,以后女儿嫁过来受委屈都没人撑腰,我呢,年轻气盛,毕业和她一起回她家那边发展了,结果我才知道,什么家里距离远,人家就是想找个本地的,看不上咱们这些外地人。”
  “但是你和你男朋友的情况比我们好多了,他爸对他不好,他还有个后妈,就这个弟弟,我猜测可能这个家只有他弟弟对他好吧,他才会那么照顾他弟的感受,可是他弟以后也会找老婆啊,根本就无法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
  路泽频频点头,果然还是当局者迷,方深林一点就通。
  他虽然父母去世了,但是他拥有过完整的父爱母爱,但是贺琮没有,所以当他在一个冷冰冰的家里时,只有贺珩关心他,极其缺乏亲情的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会把贺珩当成唯一的家人。
  这么说就解释得通了,贺琮每次接到贺珩的电话,都会不顾一切的回家。
  如果他在父母离世后,有一个人拉了他一把,他也会把那个人一直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吧,他在此刻理解贺琮了,悲伤的情绪也没有了。
  只可惜没有早点遇到他,那样他就可以代替贺珩去爱他,让自己成为他唯一可以依赖信任的人。
  没关系,时间还长,他却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谢谢你,深林,我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来,干杯。”
  “干杯。”


第三十八章
  贺琮那天走后,每天都有给路泽发消息问候他的一日三餐,他也因为有方深林的开导,解除了对贺琮的误会,早上贺琮说要过来,他就一直期待着。
  门铃响起来,他还在纳闷贺琮是不是没带钥匙,打开看到岑芳,愣了愣,随即惊讶很快消失,笑着给她让道。
  “看你工作忙,没多少时间吃饭吧,我给你做了些药膳汤,你试试。”
  “好,”他去厨房拿碗,看着手上的两个,又多拿了一个,防止贺琮像上次那样突然出现。
  但直到岑芳走了,贺琮并没有意外到来,反倒是在他刚收拾好桌子的时候,贺琮进来了。铑A銕∧缒更‵群﹤九≪二∧肆衣五∕期陆五肆
  “我刚看到你奶奶了,她来了?”贺琮脱了鞋走进厨房,“我看她在楼下花坛坐着,你们吵架了?”
  路泽惊讶地啊了一声,放下碗去了阳台,果然看到岑芳在那里坐着,这么热的天,她从下楼后就一直在那里坐着,路泽小声嘀咕,“不热吗?”
  这天气鸡蛋打在水泥板上都能煎熟,不热才怪。
  “我不明白,人为什么要等到一样东西失去后才会后悔,这样有什么用呢?”路泽看得心里难受,他想下去把她带上来,又放不下曾经岑芳对他做过的那些事。
  贺琮过来抱着他,“你是想下去的吧,去吧,你也别给自己后悔的机会,毕竟也是老人家了,这么晒着有个什么意外,我怕你以后会责怪自己。”
  路泽抬眼看着他,贺琮一定想到了他的家庭和亲人,才会设身处地的为他考虑。
  点了点头,他快速把碗洗了,又去换了套衣服,“我想陪她去逛逛街。”
  “好,我陪你们去。”
  “你陪你弟弟吧。”他怕贺琮误会自己的意思,赶紧又解释,“你弟弟难得来一趟,我们之后还有很多机会出去玩。”
  “我家路路长大了。”贺琮抱他入怀,捏着下巴嘬了两口,“等暑假结束,我全身上下都任你使用。”
  路泽脸噌地一下红了,把他推开,“谁要你。”
  贺琮厚着脸皮抓了他丰润的后臀,“下面两张小嘴要我。”
  路泽趁他不注意,重重踩了他一脚,疼得贺琮原地翻滚,他这才满意地出门。
  炎炎夏日,路泽总觉得自己胸口闷,和岑芳逛街路过美食街,看到什么都油腻,恶心反胃。
  岑芳看他脸色不对,怕他是中暑了,去药店给他买了消暑的药剂,路泽一口还没喝下去,闻到味道疯狂的干呕。
  岑芳看他内脏都要吐出来了,又去一旁给他买了一瓶冰镇酸梅汤。
  比起药剂,他觉得这碗汤好喝太多了,喝了一小口情况就缓解了大半。
  岑芳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了,想想觉得不可能,可路泽的反应太过明显,越想心越惊。
  她不敢明面问这种问题,只能侧面打听,“路泽,你和那小伙子,谈了多久了?”
  路泽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七八个月了吧。”
  岑芳点头,七八个月相处时间也不短了,现在的年轻人开放,那个青年看着又强势,难保路泽不会吃亏。
  小时候路泽的检查报告里说了,他不会怀孕,也因为这样,他和老头子才想让路泽爸妈再多要一个,最好就是个真正的男孩儿。
  路泽看岑芳在思索着什么,又不说话,反问道:“怎么了?”
  岑芳想了半天,路泽是她唯一的牵挂了,看样子他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有了,她得把路泽照顾起来,“你可能怀孕了。”
  一个七八十的老婆子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说这事,岑芳特别别扭,这话说得自己都听不清,却一字不漏地传到了路泽的耳朵里。
  路泽呆呆的摸着自己的小腹,他怀孕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一个多月没见了,只能是那次公司的庆功宴上。
  突然觉得很神奇,这个小生命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来了,他激动地和贺琮发消息,一行字打完,他收回了手,自己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呢,如果不是,那不是白开心一场吗?
  他删了那句话,重新编辑了一条。
  [路泽:贺琮,我想要卫医生的联系方式。]
  他是双性,去外面的医院别人会把他当怪物,他也会很难堪,只有卫熙不一样,他会尊重自己,而且他还了解自己的情况,现在找他确认,最合适不过。
  [贺琮:怎么了?]
  [路泽:我感觉身体不舒服,想找卫熙看一看。]
  贺琮的电话过来了,路泽避开岑芳,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哪里不舒服,我和他一起过来看看。”
  路泽听到海浪的声音,他应该还在陪贺珩,便拒绝了,“肚子不舒服,就是看看,没什么大事,你不用过来。”
  “真没事?”贺琮问,“如果有事不要瞒着我,我等会把他的号码发给你。”
  “没事的,你快去忙吧。”
  路泽语气欢快,没听到有什么不对劲,贺琮啰嗦了半天才挂了电话,很快将卫熙的号码发了过来。
  岑芳也看他笑着回来,跟着笑起来,“是你男朋友接受了吗?”
  “我还没告诉他,等会我要去他家庭医生那里检查一下才知道结果。”路泽还在低头给卫熙打电话,看了眼岑芳,“奶奶你先回去吧,那里有点远,晚上我告诉你结果。”
  岑芳应了两声,想是他不愿意让自己知道太多,也就没厚着脸皮跟过去,路泽给她打的车到了,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家去了。
  卫熙开着贺琮的车,亲自过来接他,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辆车。
  即使和他那么久没见面,两人也没觉得见外。
  “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气色好了很多啊。”卫熙第一眼就发现路泽变了,他以前胆小自卑,现在人自信了不少,也许是贺琮养出来的,吃好喝好,精神劲十足。
  “卫医生也帅气了很多。”他也毫不吝啬地夸回去,卫熙像大哥一样,和他相处很轻松。
  “人尽皆知的事,你恭维得太没有水平了。”卫熙已经从贺琮那里知道了一二,问身旁的人,“贺琮说你肚子不舒服,怎么了,先说说看。”
  路泽嗯了半天,当时他们的关系不明确,那个时候卫熙就劝过自己不要怀孕,后来他们成了真正的情侣,他又想着贺琮需要一个家,他也坚决要离职,不再考虑什么事业。
  这个孩子又在这个时候来了,不早也不晚,刚刚好。
  “嗯...卫医生,我可能怀孕了。”
  卫熙突然一个急刹车,路泽没反应过来磕到了额头,他捂着头看向卫熙,卫熙轻声说了一句抱歉,重新启动油门向前驱驶。
  “但是我不确定,我奶奶说我的反应可能有了。”路泽还在揉着额头,带着歉意,“你之前让我不要怀孕,我也有天天吃药,只是那次忘记了,就中招了。”
  卫熙强颜欢笑,极力克制心里的不安,说:“没事,等会检查看看。”
  他只祈祷千万别是真的。
  几个小时后拿到检测结果,路泽确确实实已经怀孕五周了。
  检测仪是最新升级的设备,绝对不会出错,他再不想承认,也得接受事实。
  卫熙手心发冷,看着还沉浸在欢喜中的路泽,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他说出真相,生硬地和他说了句恭喜,就再也没有说话。
  路泽以为他在生气自己怀孕这件事,不停地和他道歉,卫熙拿着纸巾给自己擦了擦汗,“我没怪你,肯定是贺琮的错。”
  也不算是贺琮的错,他自己忘记吃药了,要是有错,那他们俩都有。
  卫熙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找人送路泽回去了,在路泽走后,他拨通了贺琮的电话。
  “贺琮,路泽怀孕了。”


第三十九章
  路泽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岑芳,又正式和秦瑀提出了离职,之后他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既能多陪一下贺琮,又能专心在家养胎,一举两得。
  贺琮那边...他交代了卫熙让他不要说,到时候等贺珩走了,他亲口告诉贺琮。
  他每次吃完药,贺琮都要说自己“杀”了他们的孩子,对于孩子,贺琮应该是喜欢的吧,不然为什么每次都会觉得惋惜。
  他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开心呢。
  路泽对着贺琮的聊天页面傻笑,突然明白了爸爸妈妈为什么这么爱自己,他还没看到自己出生的孩子,就对他赋予了无穷无尽的爱。
  客厅传来开门的声响,路泽鞋子都没穿就从床上下来了。
  “贺琮?你怎么突然来了?”他走到贺琮面前,贺琮寡淡的眼神让他停止了笑容。
  贺琮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路泽。”
  “嗯?”
  贺琮严肃地喊了他一声,周围的气息也变得凝固,路泽没由来地变得紧张,怯懦懦的问道:“怎么了?”
  “孩子打了吧。”
  孩子打了吧。
  路泽眼瞳骤聚,脸色大变,像被人泼了一桶冰水,骨子里都僵硬地无法动弹。
  “你、你说什么?”路泽双腿发软,扶着墙壁坐到沙发上,不敢相信这话是贺琮说出来的,“我、我没有怀孕啊。”
  卫熙答应了他不会说出去的,贺琮不知道他怀孕了,他肯定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对,卫熙答应了的。
  他不会骗自己?
  他为什么骗自己?
  贺琮知道了,没有幻想中的激动,而是大半夜地过来,让他把孩子打了。
  明明早上这个人还满脸笑意,答应了自己要带他出去玩的,怎么晚上又变了一个人。
  一个多月的时间,贺琮变了好几次,好几次他都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贺琮。
  他大口喘着气,看到贺琮的鞋子映入眼前,“路泽,孩子打了,不能留。”
  他就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在他头顶机械地命令自己。
  “为什么?”路泽一开口,眼泪就开闸泄洪般地流了出来,委屈地抽噎,抬起头看着贺琮,发现他神色暗地可怕,眼睛冷冽得没有温度,“为什么?我不想打,这不是我们的孩子吗?你自己也想要的,你总说我不留你的孩子,为什么要打掉?”
  贺琮连伪装的安慰也没有了,一句解释都没有,“明天我让卫熙来接你,就在帝景安排手术。”
  他留下这句话,不顾路泽的挽留和痛哭,推开门离开了这个地方。
  路泽被他摔在了沙发上,他爬起来想追出去,小腹传来阵痛,他抹了一下眼泪摸着肚子安抚。
  “宝宝没事,没事没事...”一句句没事,不过是用来欺骗自己的耳朵罢了,贺琮从阴着脸入门的那刻,就把血淋淋的真相撕开了。
  是他没有看清。
  还有卫熙,他欺骗了自己。
  “卫熙...”路泽想到贺琮说明天卫熙会过来带他,他赶紧去卫生间洗了脸,拿了个挎包把钱包放进去,也离开了这里。
  他要赶紧跑,不能让贺琮找到自己。
  路泽急冲冲地往楼下走,不管不顾地往前冲,跑到哪里算哪里。
  被来这里劝他不要离职的秦瑀看到了,秦瑀在他身后喊了好几声,路泽都没有听到,他担心人出事,立马跟了上去。
  路泽也许是跑累了,找了个地方坐着歇气,秦瑀看情况不对劲,躲在远处观望。
  在黑夜中,他笑得阴冷,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言文冬,来西南街道27巷。”
  言文冬到的时候,路泽还坐在那处,秦瑀指着他所在的位置,“路泽在那里,想办法把他带到NO gay吧去。”
  “路泽应该不是gay,他会跟着过去吗?”
  秦瑀点开手机上的视频,那是他刚得到的最新消息,“你把这个透露出去就行了。”
  那是一段贺琮的视频,他身上还挂着一个男生,两人动作亲昵暧昧,言文冬看向眼睛哭得红肿的路泽,于心不忍,脚被定住了一样始终迈不出去。
  他固然知道贺琮玩的花,但路泽不是他们圈子的人,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贺琮把他拉了进来,现在被他随手扔掉,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恐怕都难以承受这样的结果。
  “去吧,让他早点认清贺琮的面目,也是一种解脱。”
  言文冬叹了口气,“秦总,希望你能好好对他。”
  路泽是个很温柔的人,没有心机,天真单纯,如果不是竞争对手太强,也许...算了,哪有那么多也许,漂亮的东西,总有人想着去摧残。
  他挪动千斤重的脚步,走到路泽身边,路泽看到他偷偷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沙哑着声音和他打招呼。叩群﹐⑦①零⑤ 8ˇ8⑤⑨︿零看后文
  “文冬。”
  言文冬坐到他旁边,“你...心情不好?”
  路泽抽了抽鼻子,他这个样子想骗他都不行,于是干脆点了点头。
  言文冬酝酿着接下来要说的话,路泽被他们玩的团团转,自己又何尝不是,做贺琮的眼线,被秦瑀抓到了马脚,又成了秦瑀的棋子。
  这些玩弄人心的渣滓,当然,他也不是好人,全程受伤的只有无辜的路泽而已。
  “我陪你走走吧,当散散步。”
  路泽没有心思走动,言文冬站起身把他拉起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暴走,你会发现很多有趣的事,你看前面。”
  路泽顺着言文冬指的方向看去,有几个八九岁穿着校服的小学生围在一棵树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瓶水在一个劲的倒水。
  路泽小时候也玩过,笑了起来,“他们在抓蛐蛐。”
  言文冬:“嗯,我觉得这样的小朋友很可爱,大热天的不在家吹空调,在这里抓蛐蛐,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喜欢往外跑。”
  “所以?”言文冬眨了眨眼,“和我去走走吗?”
  路泽点点头,站起来和他在街道上慢悠悠地逛着。
  他小时候爱出去,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特别之处,长大后就喜欢宅在家里,也是和自己的身体有关。
  现在经过言文冬这么一提,他也来了兴致,走走看看,发现这附近还有这么多好玩的地方。
  “那边有个gay吧,是我第一次见贺琮的地方,要不要去里面看看。”
  路泽听到这个让他心碎不已的名字,本能地想逃离,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那边走。
  还没进入大门,震耳的音乐就传了过来,路泽缩了缩肩膀,言文冬拉着他,说:“别怕,进去后你跟紧我,我们看一眼就出来。”
  路泽乖乖地跟着他,一进去刺眼的霓虹灯往他脸上照来,他用手背挡住眼睛,被言文冬拉到了一个角落里。
  里面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裸着上半身秀肌肉的,穿着裙子在T台跳舞的大汉,还有当众接吻的男男女女,无一例外,全是同性和同性在一起打闹。
  路泽觉得新奇,同性恋在这里应该很放松很自由,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那他和贺琮是不是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来这里牵手玩乐。
  他笑了笑,很快嘴角又垂了下去。
  贺琮...贺琮...
  “贺琮?”他的目光被舞台中的人吸引,那个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能让人一眼认出来的人,正在舞台中央和别人跳舞。
  不,不是别人,是贺珩。
  贺琮在和贺珩接吻...
  他们跳着舞分开,贺琮长臂一伸,贺珩又倒在了他怀里,笑容艳丽,配合融洽,优美的舞姿加上出挑的相貌,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路泽双腿发软,捂着嘴往后倒,言文冬眼疾手快地把他扶住,打横抱着他离开了这里。
  路泽全身都在发抖,闭着眼睛埋在言文冬怀里,瞬间将他的黑色T恤沾湿了一大片。
  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看到了他们两人。
  为什么他们在接吻?他们不是亲兄弟吗?为什么能接吻。
  言文冬抱着他去了一家酒店,很快告诉了他答案。
  他说,贺琮以前经常会带着贺珩来NO这家gay吧玩,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们是情侣,后来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贺琮和他是亲兄弟,又有人说,贺琮一直爱着贺珩,只是碍于兄弟血缘的关系,才一直克制着自己对贺珩的爱。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喜欢你,是因为你的背影,很像贺珩呢。”
  路泽已经没有勇气问出口,他直愣愣地看着言文冬,用眼神示意他告诉自己答案。
  “贺珩以前没长个子,你现在的背影,和他没长开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贺琮喜欢后入式,喜欢自己趴着,还说喜欢他的背影,原来都是因为他像他。
  什么所谓的亲情,贺琮每次接到电话都急冲冲地跑回去,只不过也是因为他真正爱的人在叫他回去。
  他想起那次在海岛上,他那轻声细语的声音,和对自己时一模一样,他没有误会,贺琮对他弟弟,是用着恋人的态度对待。
  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孩子,也是怕贺珩误会吗?
  不是爱,全都不是爱,贺琮在他身上找别人的影子,只是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
  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胃里一阵恶寒,他快速去到洗手间,对着洗手池猛地干呕。
  言文冬看到他瘦小落寞的背影,走到阳台去抽了根烟,顺带给秦瑀发了一条信息。
  ——该看到的,该说的都说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些事了。
  秦瑀:钱已经打你卡上了,别被贺琮找到。


第四十章
  言文冬躺在沙发上守着他,路泽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被子里传来他小声哭泣的声音,哭累了就睡一会,过程中一直不安稳,醒过来的时候又开始哭。
  下半夜忍不住了,抽噎声越来越大,他拿过手机给贺琮打电话,一个没通,两个也没通,到第三个再拨过去,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倒是看到了很多卫熙的消息。
  他先和自己道了歉,再说他不得不这么做。
  最后还不忘提醒他,手术要早点进行。
  冰冷的语气没有半分退步,路泽息屏放在一边,坐起身把脸埋进膝盖,无声哭泣到天亮。
  卫熙给他打了电话,不用接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擦干眼泪,还是接通了。
  “路泽,你现在在哪里?”还是充满关怀,可什么都不用了,他和贺琮是一类人,笑里藏刀,绵里藏针。
  “卫医生,让我休息两天吧,我想再和他多待一会儿。”
  他是谁,卫熙一听就知道了,“你躲不掉的,我只给你两天时间,越拖下去胎儿越大,...手术的时候风险大。”
  “好。”
  没等卫熙再说话,路泽挂了电话,然后拔出了电话卡,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死气沉沉。
  言文冬给他买了早餐,在他的极力劝说下,路泽勉强吃了两口,还没咽下去,又全部吐了出来。
  “对不起,我真的吃不下。”路泽推开眼前的包子,“文冬,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我陪着你吧。”
  “不了,我想静一静,可以吗?”
  路泽眉眼都是忧愁,言文冬看得心疼,拿过他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有事打我电话,我随时都在。”
  路泽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好。”
  等言文冬走了,路泽又尝试给贺琮打电话,还是没开机。
  他想发消息,却不知道如何开头,问他什么?
  问他是不是喜欢贺珩,是不是把自己当成贺珩的替身,是不是真的不要这个孩子。
  得到答案后呢?
  为这段感情哀悼的,只有他自己罢了。
  他的贺琮,一开始就是属于别人的。
  什么家人,什么自己也有人爱,都是假的。
  他擦着擦不完的眼泪,给卫熙发消息,说自己想通了,下午会过去帝景找他。
  没有人会爱他,那就早点结束吧。
  独自打车去了帝景,他站在门口看着这道门,他在这里差点死去,他们的孩子也很快要死在这里,想想还真是可怜又可悲。
  卫熙和一干人等在门口等着他,路泽点头当做打完招呼了,面无表情地走到那个全是器械的房间,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卫熙检查身体。
  吃药、打针、检测。
  感受到冰冷的器械钻进他的下体,真想就这样闭着眼睛,去找真正爱他的爸爸妈妈。
  如果当初爸爸妈妈给他买小蛋糕的时候,他也跟着去好了,就不用被爷爷奶奶那样骂自己,也不用被贺琮玩弄掌心。
  有贺琮也无所谓,他给了自己一个孩子,他死了就好了,他会带着这个和他一起死去的孩子,告诉妈妈爸爸,他们也可以有孙子抱了。
  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的声音,暗暗祈求,不要再醒来。
  “手术结束了,他这会应该醒了,你进去看看吧。”
  是卫熙的声音。
  路泽睁开眼,看到了贺琮往他这里走来,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的,像几天没睡好觉了。
  感受不到肚子里的生命,是他厚着脸皮活着,他努力对着蹲在床头的人扯了一个笑,温声地告诉他:“贺琮,我已经打掉孩子了。”
  好像在说“我今晚做了口蘑鸡蛋汤,你要回来喝吗?”
  贺琮不知道是不是熬夜了,还是良心未泯,眼睛猩红,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握着他的手,说好。
  “贺琮。”
  “嗯?”
  路泽眼睛里积满了泪水,眼睛一眨眼泪夺眶而出,流到耳朵根处,喘了几口气,说:“我能不能用这个孩子的命,换我的自由,你放了我吧,好不好?”
  贺琮握着拳抵在嘴唇处,侧过脸仰起头极力忍住泪水,路泽不是在说分手,他说给他自由,放过他。
  “路路,”贺琮干咽了几下喉咙,“我们两个在一起开心就好了,孩子有没有都没关系的。”
  “放了我吧,贺琮,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路泽死死地抓着贺琮的手腕,指甲嵌入了他的肉里,贺琮没感觉到疼,只有心里无穷无尽的苦楚和辛酸。
  他反手握着路泽,“我不会放你走的,你先把身体养好。”
  “不要,你放了我放了我放了我!!!”路泽大声地哭喊出来,双手手脚一起用上了力,起身跪在床上求贺琮放过他,“我求你了我求你了,我不想再陪你玩下去了。”
  他的声音本就沙哑,大声喊出来完全失了声,却还不知道疼似的叫唤。
  “路路!别喊了。”贺琮把他抱到怀里,摸着他的头不停地安抚。
  几天不见,路泽瘦了一大圈,抱在怀里一点分量都没有,眼角处看到床单有红色的痕迹,他推开人看到路泽的下体,流了一大片血迹。
  “卫熙!”贺琮怕极了,嘶吼了一声把卫熙叫了过来。
  卫熙一看情况不对,路泽还在挣扎,他在药箱找到安定剂,和贺琮对视了一眼,贺琮将人禁锢住,卫熙对着他的脖颈注射药水。
  路泽很快闭上眼睛,倒在了贺琮的怀里。
  “你先出去,我看看情况。”
  贺琮被卫熙赶出来,在过道靠在墙上,慢慢地滑落坐在地上。
  ——我能不能用这个孩子的命,换我的自由,你放了我吧。
  ——你放了我吧。
  ——我不想再陪你玩了。
  他一直在想着路泽的这两句话,路泽是想离开他了,一想到这个,贺琮的心就止不住得疼。
  他捂着胸口给自己顺气,他安慰自己,路泽只是暂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等过几天就好了。
  门咔哒一声,卫熙走了出来,贺琮连忙站起身,焦急地问道:“路泽怎么样了?”裙﹛〘二◖<三⌟零%六◅―久二―三久六〃更多﹗好雯◿
  “情绪激动引发大出血。”卫熙说,“你还是少点在他面前出现吧,等他情况好了点再说。”
  贺琮失落地往里面看,“我知道了。”随后走进房间,卫熙叫住了他,“贺琮,路泽是真伤心了,我建议你还是放手吧。”
  “不可能。”
  贺琮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回到房间把门关上,拿过旁边的椅子坐在床头看着路泽。
  他憔悴了很多,脸颊的肉都塌陷下去了,他伸手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一点点描绘,爱不释手。
  他不知道在房间观察了路泽多久,看到他睫毛微动的时候,迅速起身离开了房间,躲在门口隔着一堵墙陪着他。
  路泽只睁开了一瞬间,很快又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三天早上了,他没有看到贺琮,倒是卫熙像一直在旁边观察他的情况。
  “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路泽闭口不言,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怕是连带着他一起讨厌了。
  “路泽,在这种家庭出生的人,或者说在这种家庭工作的人,他们都没办法选择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路泽惆怅地看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聊什么身不由己的话题,“我想离开这里,回我自己的出租屋去。”
  卫熙摇了摇头,“贺琮交代了,不让你离开帝景。”
  路泽便没再说话了,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接受了他们的指令。
  “我做不了决定,但是你可以和贺琮提。”路泽不似以前那样对他有说有笑,卫熙皱着眉头给他出主意,“我相信他会同意的。”
  从路泽做完手术后,贺琮就不正常了,守在楼下哪里都不去,整日整夜的喝酒,不知道还以为是得了什么绝症。
  公司那边的人找过来,才知道贺琮已经很久没去上班了。
  他对路泽上心了,这个情况下,路泽说什么贺琮都会答应。
  可看路泽这个情况,他没有打算和贺琮提这件事。
  见路泽又闭着眼睛休息,卫熙起身往门外走去,贺琮从楼下搬到了卧室门口,天天守在这里,刚刚两人说的话,他一字不差的全部听了进去。
  他们谁都没开口,贺琮往楼下走,卫熙跟在他身后,出了正门去到前院,确保他们之间的谈话不会被路泽听到,卫熙才开口:“他要回自己的地方,你怎么打算?”
  又说:“他在这里做的手术,我想对他来说,算是牢笼,你应该放他离开。”
  “他情况什么时候能好一点,我想和他认真谈谈。”
  只字不提放人的事,卫熙早该想到的,贺琮什么都放得下,可对于放不下的,他会一直抓在手里,就像他母亲的事一样,找不到证据,也要制造证据将贺弘安搞垮。
  “路泽身体特殊,等一个月后吧。”实际两个星期后就可以,他不过是利用医生的职业说了个谎,“你应该先回公司。”
  贺琮正有这个打算,整理了一下衣领,“一个月之后我再过来,把他的身体调养好。”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路泽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大多数都是卫熙主动找他聊天,不然他不会和卫熙说话,除了他,别墅里的其他佣人,他都和她们玩得来。
  路泽去的最多的就是厨房和后花园,负责伙食的陈姨大概四十来岁,身材丰腴,很有亲切感,对待他像自己的小孩一样,每天给他开小灶,也不忘给自己一份。
  她说她之所以喜欢做饭,就是可以随心做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主人家吃完,她可以捡漏。
  在和陈姨相熟之后,她把他带去了后花园,那里有一处她精心打理的菜园子,应季蔬菜瓜果长势良好,应有尽有。
  他在帮陈姨浇水的时候,经常会偷偷摘几个圣女果吃,被陈姨发现,少不了要说他一顿,不注意卫生,要洗干净才行。
  路泽会小声反驳,“自己种的很干净。”
  陈姨哈哈大笑,说这话听着很顺耳。
  路泽也跟着小声笑起来,继续浇水,神情专注。
  “他对我有很大的成见。”卫熙和贺琮站在远处,看着和佣人打成一片却唯独冷落他的人,也要把这份苦涩传给贺琮,“对你更大。”
  贺琮心里泛起一股酸楚,瞳孔微微转动,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低下头浇水的路泽。
  他头发长了些,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粉润的嘴唇和柔和的下颚线,和以前一样,但又觉得哪里变了。
  路泽似乎感受到有目光直射过来,他抬起头,看到远处的两个人,嘴角的笑意沉了下去,重新低下头,继续浇水。
  贺琮的心脏像被人攥着使劲揉搓,难受地喘不过气。
  路泽脸上的神采,不再对着他散发。
  陈姨看到他走过来,贺琮摆了摆手,陈姨便拿着菜篮子走了,菜园只剩他们两个人,贺琮一直想和路泽解释地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单膝跪在路泽身旁,拿过他手上的水瓢,握着他的手腕,细细摩擦关节处,“路路。”
  路泽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扭头看着他,贺琮被他审判的目光刺得发疼,他狂妄骄傲,和人对视从来都是对方不敢看他,没想到今日面对路泽的眼神,他竟然变得惶恐心虚。
  怕多看一秒,路泽那句放了他又要说出口了。
  路泽看他没说话,站起来离开了菜园,贺琮看着他的背影,黯然伤神,曾经无话不谈的两人,现在变得无话可说。
  晚上他想找路泽聊聊,去他卧室时,路泽在卧室的阳台上坐着,对着前方只剩黑寂的夜空发呆。
  “路路。”贺珩坐在另一张椅子上,“孩子的事情,是我不对,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向前看,好不好?”
  “你说的向前看,是指和以前一样吗?”
  那句嗯卡在贺琮喉咙里发不出声,路泽看向他,眼睛不再含情,带着暗藏在瞳孔深处的嘲讽,凌厉又绝望,“为什么你觉得还能回到以前呢。”


第四十一章
  “为什么不能呢?”贺琮站起来,“你、你自己也不想要孩子,做完就吃药,现在打了不是刚好吗?”
  “所以我应该坚定一开始的想法,不应该去幻想和你的未来,不应该在你身上动了心,也不应该妄想过界代替别人,”路泽仰起头的一瞬间,眼泪滑落到下巴,滴滴落在手背上,“我和你道歉,你可以放了我吗?”
  未来、动心,每一个字眼都让贺琮钻心的疼。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双手伏在阳台的栏杆上,努力平复情绪,不让路泽看到他的脸,“路泽,我没有多少耐心,仅有的全部用在了你身上,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什么放过你的话,我们不会结束。”
  “可是我想结束了。”路泽哽咽着,“我不想和你继续了,你找别人也可以,为什么非得是我。”
  是啊,别人也可以,哪个不是听话懂事,为什么就非得是他。
  这个问题,连贺琮自己都想不明白,单单是想着放手,就像犯了病,难以呼吸,心脏骤停,哪里都使不上劲。
  他想他是喜欢路泽的,但还没到愿意为了他失去原则和底线的地步,也深谙那套他只是在和自己闹脾气,哄哄就好了。
  “路路,你心情不好,过两天我陪你出去走走。”秦瑀给出的条件前两天他已经回绝了,手上还有一堆事要处理,抽空陪路泽散心,他自认为已经是无上的优待了。
  哪知到了出门那天,路泽将自己反锁在卧室,贺琮在门外喊得耐心尽失,最后找人把门拆了,才把人抓出来。
  “我不想去,你放开我!”路泽抱着床脚,“我没有答应要出去玩,你要去你就自己去。”
  贺琮想到贺弘安最近的破事,再看到路泽反感他,全世界都好像在和他作对,不由生出怒火,大声吼道:“路泽,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他妈推了工作来陪你,你还要怎么样?”
  “我要你滚,你滚,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管我。”路泽以同样的音量回他,“我没有闹,是你自己觉得我在闹,你还不明白吗?我讨厌你,我恶心你,你滚远点!”
  他不知道路泽是这样恨他,字字句句,一针一针刺进他的毛孔,疼得他止不住的发抖。
  贺琮仓皇而逃,去了书房,讨厌我?恶心我?狠踹了一脚茶几,不解气似的,又砸了价值百万的茶壶,砸了珍藏的书籍,疯狂地发泄怒气。
  没人敢当面和他说这些话,只有路泽,他一忍再忍,却让他在自己头上撒野,他还不敢当着他的面泄气,这他妈的,这辈子没受过这样的气。
  “少爷。”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陈姨。
  贺琮还在气头上,这个时候来招惹他,无非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冲着门口喊道:“滚!”
  他这个情况,佣人是不会自讨苦吃,只能是路泽出事了,他两步当一步去把门打开,“最好不是路泽的事!”
  一众人听到声音,转身走到他身边,陈姨怯生生地回他:“路泽跑了。”
  “都他妈干什么吃的?把他抓回来!”贺琮捋了一把头发,又吼了一声,“回来,让他跑,你们在后面跟着就行,别让他出事。”
  领头的保镖听了,带着人迅速离开别墅。
  陈姨战战兢兢地和他汇报:“您刚和路泽大吵了一架,他和保镖说是您让他滚的,才让人放行了。”
  贺琮气得嘴角抽抽,说他老实,他机灵着呢,知道之前跑不了,现在一放松警惕,立马跑得人影都找不到。
  “知道了。”贺琮挥手让陈姨去收拾书房,许是她觉得不对劲,才来找自己确认情况,也没再说什么不经思考的气话。
  等气消了,他让保镖要了个现在的位置过来,拿上车钥匙就往目的地出发了。
  路泽从帝景出来,不管不顾地往前跑,不到两分钟就累得气喘吁吁,没发现有人追上来,干脆放慢脚步,慢慢地在街上游荡,走到哪算哪。
  在经过一家服装店时,从店铺玻璃上看到了贺琮的车,还有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他以为是错觉,往另一旁的街道走去,贺琮他们还紧跟在身后。
  路泽握着拳头,贺琮势力大,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逃不掉,却也抱了一点希望。
  他将心里的真心话全部吐露出来,想挑衅他,万一他真的放手了...
  现在看来,并没有。
  他当做没看到,往一条商业街走去,那里不许车辆通行,他直觉贺琮已经和保镖也下了车,就跟他在身后。
  在商业街转悠了一圈,目光一直在各个门店打转,似乎在寻找什么。
  走到十字交汇的一处黄金地段,他把目光锁定在了一家珠宝店,他前脚踏进去,就有专人上前接待他。
  他垂眸看着自己,一身的大牌,全是贺琮给他准备的,难怪会有这样的待遇。
  也好,省得没人注意他。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吗?”
  “你们店最贵的珠宝,全部拿出来看一下吧。”
  店员一听,眼睛都亮了,立马热情地回复:“那些都在里面的VIP室放着,需要麻烦您跟我一起进到里面的房间,我仔细给您讲解一下我们的产品。”
  “你都拿出来吧,我就想在外面看。”路泽第一次这么强硬,手伸进休闲的西裤里捏着大腿,有些发怵。
  店员职业素养很高,笑容和煦,“那请您在这里坐着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店长。”
  路泽往一旁的沙发坐下,往店门口看去,面无表情。
  很快店员过来了,跟随在她身后的还有五六名女生,她们手上一人拿着一款珠宝,整齐地摆在桌子上。
  店长和他介绍中间那款,是今年的新品,吊坠是罕见的无暇艳彩紫粉钻,后面说了什么,路泽完全没在意,拿起那串粉钻项链,动作粗鲁,一点都不怜惜,把旁边站着的员工惊呆了。
  而让她们更加吃惊的事情还在后面,他拿起旁边一条最细的项链,在店员的笑声中一把扯断,尖叫声同时在店内响起,引得其他顾客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路泽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将桌子前的昂贵珠宝全部拿起砸在了玻璃门上。
  门口的安保见状,立马上前将路泽制止在地上,路泽不停地反抗,却被压得死死的。
  “这个疯子,报警,快点报警!”店长看着地上损坏的珠宝,边捡边气急败坏地指着路泽大骂,“神经病,一定要让你赔偿。”
  “你们最好打死我,要不然等我脱身了,这里的珠宝我都会毁坏,我还会放火烧了这里。”
  店铺的损失他们保护不当,全都有责任,安保被他的话语激怒了,举起拳头对着他的脸,想要揍下去。
  路泽闭上眼,做好了被打的准备,却迟迟没感到疼痛,睁开眼看到了贺琮,贺琮一把将他抱起来扔在沙发上。
  贺琮带过来的保镖反客为主将店员和安保围了起来,路泽转动眸子往外看,想着警察怎么还不过来。
  “你在想什么?”贺琮在他面前蹲下来,仰视他,“想闹事让警察把你抓走?还是让我赔一笔钱。”
  路泽的心思被贺琮一眼看穿,撇过脸不去看他。
  贺琮冷笑一声,把他拉到柜台,指着面前的珠宝首饰,“砸吧,砸个够。”
  全场一片安静,员工和顾客都噤了声,齐刷刷看着他,路泽被盯得脸红,绕过柜台又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下安全离开现场。
  “回头把损失清算出来发给财务,记在我账上。”贺琮对店长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店长猛地点头,她以为要遭殃了,没想到是贺总给她们送业绩来了,心情此起彼伏,但总归是不用面临辞退和罚款,大家平安度过了一劫。
  哦,还得感谢那位砸店的小帅哥。苌腿铑阿∗咦追文证∧理
  而罪魁祸首也猜出来了,他真是运气不好,那么多品牌的珠宝店,偏偏选中了贺琮的产业。
  “气消了没?”贺琮追上来,语气带着得意,“要是没有,看到那家服装店没,还有那家古玩,你都可以进去随便砸,没人敢拦你,当然你想去其他店也行。”
  路泽捂着耳朵,表示拒绝再听他说话,贺琮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拉着他不让他再继续走。
  “你还想怎么样,事情发生了还想怎么样?这么多天了,还没有解气吗?”他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还不行你一刀往我这里来,我绝不反抗。”
  路泽停下脚步,无奈摇头,“贺琮,我心里有气,但是早就消了,我也真的没有在闹,我只是不想和你继续下去了,你听清楚了吗?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
  贺琮遏制喉咙的酸楚,“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和我继续。”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路泽说的次数多了,生平第一次有了不耐烦的坏脾气,“我说了不想和你在一起,没有办法继续,我不会、不会再爱你了,你能听明白吗?我不会喜欢你了,我根本就不想和你在一起,也不想——”
  “闭嘴!”贺琮不愿再听下去,他怕自己当众发疯伤害到路泽。
  然而路泽看他越是极其败坏,越要火上浇油,“我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感到无比窒息,我总会想到你生生扼杀了我的孩子,我是说过不想要,可不小心有了我就会留下来,你呢,我求你,问你原因,给你打了无数电话,你是怎么做的?”
  “你为什么还总是觉得我们能在一起,我告诉你,再也没有可能了。”
  “你家大业大,我逃不掉,我想死又不甘心,你要是强硬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以后都会是这个态度对你,如果你受不了,就求你放了我,大家都开心。”
  路泽第一次在他面前说了这么一长串话还不打结,贺琮急红了眼,不顾周围密集的人群,抱着他声音沙哑地说道:“别说了,别再说了好不好?”
  路泽不爱他了,这是他听过最大的谎言,他怎么可能不爱自己。
  不就是孩子吗?为什么会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他的人他的心,似乎都死在了那天。
  路泽由着他环抱自己,周围异样的目光和吵闹的声音,都与他们无关。


第四十二章
  折腾了一个下午,路泽又回到了帝景,他住的那间卧室门被贺琮拆了,贺琮故意不找人修门,这下进进出出的,谁路过都要往他房间看一眼。
  “你和我一个卧室吧。”出了那件事后,他们就没有一起睡过,他想念路泽的身体和味道,好几个晚上产生错觉,以为旁边的枕头是路泽。
  门也没了,正合他意。
  对于他的建议,路泽不予理会,贺琮还在劝导:“你不害羞,这还有那么多女孩子呢,人家大早上打扫卫生,看到你光着上半身睡觉,对她们影响好啊。”
  路泽根本不会光着身体睡觉,不说他会穿戴整齐,吃相睡相都很好,因此他的话并没有起多大作用。
  路泽油盐不进,贺琮一点辙都没,只得在半夜趁路泽睡着的时候,把他抱回了自己卧室。
  第一次路泽反抗激烈,第二次仍旧,次数多了,他也认命了,只是会把他的被子拿过来,贺琮盖一张,自己盖一张。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和热恋时期一样,枕着贺琮的手臂窝在他怀里,一时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贺琮的五官长得很精致,和他逗乐时洋溢着少年感,生气又像要吃人的鬼魅,就是这样一个人,把他耍的团团转。
  他的手机被贺琮收起来了,也不知道今天几号,看天气的变化,大概猜到是开学季了。
  贺珩,是去学校了吧。
  所以他才有空陪着自己,是不是又把他当成了贺珩。
  他动了动身体,贺琮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他,慵懒的鼻音喊了他一声路路,抱在怀里接着睡。
  他却睡意全无,从他怀里挣脱,起床和陈姨去了菜园。
  菜园旁边就是花园,这个季节的玫瑰开得正旺,红艳艳地一大片,陈姨给了他一把剪刀,让他帮忙剪一束玫瑰,拿回客厅插着,说看着心情好。
  路泽在一旁捡了几枝,看到玫瑰枝上的刺,伸出手碰了一下,食指立马冒出了一小粒圆溜溜的血迹。
  他看着指尖的血珠,张开手一把握住玫瑰花枝,每一根刺实打实地扎进了他的掌心,在二楼偷看他的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得从楼上下来。
  路泽不知道疼一样,还在张开手,握刺,一个动作反复循环。
  贺琮走到他身边时,路泽的手掌布满了血迹,沾了不少在玫瑰枝上,正顺着枝干往下蔓延。
  “路泽!”贺琮抓着他的手,粉润柔软的手心烂得不成样子,他心都要碎了。
  责骂他的话咽下了肚子,拉着他快速往屋内走,给他进行简单的处理的同时,让人把卫熙叫过来。
  他给他喷上酒精消毒,出于生理反应路泽只缩了一下手,没有喊疼,他拿着镊子把手心的刺挑出来,再包扎。
  将他的伤口处理好,贺琮过了骂人的点,脑海陡然生出一种危机感,路泽在自残,什么样的人会自残。
  他不敢想下去,也不敢看路泽的手,站起身去门口等卫熙,来回踱步了几个回合,才把人等来。
  贺琮已经处理过路泽的伤口,重复消毒,上药,包扎,并叮嘱他不能碰水,一想路泽不会当一回事,又对着贺琮交代。
  贺琮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怕路泽离开他的视线,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一颗心吊在了嗓子眼,小声嘱咐佣人,把一切刀具利器都收起来,不许让路泽触碰。
  下午路泽睡着了,他才找到机会和卫熙聊路泽的情况。
  “你把他成天关在这里,天天和一群小姑娘老大爷待着,他能不抑郁吗?”卫熙对他翻了个白眼,“你如果再这样下去,等着给他收尸吧。”
  贺琮无助的靠在椅子上看向电脑,这段时间他把工作搬到了家里,沈文山对他意见很大,又遇到路泽自残地事,贺琮心力交瘁,倍感压力。
  他可以放路泽离开,这样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但是他做不到。
  “我有点累了。”
  半天得到这么个回应,卫熙笑了笑,“累了就放手,你们的感情已经破碎,挽救不回来了。”
  “我是说对公司那边累了。”
  卫熙愕然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贺琮把电脑屏幕推倒在地上,“路泽喜欢山川,喜欢去旅行,我要陪他出去走走,散散心可能就好了。”
  卫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椅子上的人打倒在地,还不解恨,坐在他腰腹上死劲地往他脸上揍,贺琮双臂合在一起挡住卫熙的攻击。
  “你不管公司,我小姨的死怎么办?你这个废物,二十多年了还这个死样子,你他妈不要孩子不会结扎?非要搞出这档子事,现在又在这里要生要死。”
  卫熙打不到他的脸,挥起拳头往他的下腹揍,贺琮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在卫熙落下第二拳的时候,他终于反抗了,两个人在书房扭成一团。
  “和你说过多少次,收敛自己,现在玩大了,一句累了就让我们给你收拾烂摊子吗!”
  第一眼看到路泽,就觉得这人很纯粹,清澈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质,他和贺琮从小长大,太了解他的性格了,他遗传了小姨的心性,对真心待他的人,天生无法抗拒。
  他就知道路泽会是那个人,多少次耳提面命地和他说,对路泽好点,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那我要怎么办?我妈已经没了,我不想再失去路泽。”贺琮躲过卫熙的拳头,“等到我死了,我再下去和她赔罪,跪在她面前让她原谅我。”
  “那我现在就让你下去给她赔罪,别忘了还有我们外公,小姨死后,他也跟着去了,统统都要赔礼道歉!”
  提起他们两人,贺琮突然收手不反抗了,卫熙没收住手,和贺琮一样,都是练拳的,一拳直击他左边脸颊,当即吐血。
  “噗。”贺琮吐了一口血水,“你打死我吧,这样路泽也原谅我了,我也可以向外公和我妈道歉。”
  卫熙恨铁不成钢,狠狠砸了一拳地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等卫熙走了,贺琮那早已憋不住的眼泪大雨一样倾落,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自己蜷缩在地上,呜咽不止。
  如果他知道一个孩子对路泽的打击会那么大,他就不会选择这条路,路泽也不会口口声声说要离开他,更不会做出伤害他自己的行为。
  他以为对路泽就是喜欢,或者比喜欢更深一点,但还达不到爱,可最近路泽对他的态度说的话,早就将他伪装的表皮切的遍体鳞伤。
  意识到他爱路泽,已经太晚了,他在那个强硬让他打胎的晚上,就已经彻底失去了他。
  “路路...路路...”
  贺琮起身把自己收拾干净,看到卫熙发来的消息。
  ——你可以让路泽回到他的出租屋,让他去上班转移注意力,总之别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情况会好转的。
  ——我们手上已经有贺弘安犯罪的证据了,就差最后一步,算我求你了行吗?不要任性。
  他没回卫熙,看了下时间,路泽应该快醒了,抬脚往卧室去。
  路泽刚坐起来,看到贺琮脸上挂了彩,面不由心微微皱了皱眉,骂了自己一句犯贱,很快不经意地转换了面容,装作不在意。
  贺琮又发疯了。
  他一进来就抱着他,一脸深情的样子让他看了犯恶心,他想问他是不是贺珩出事了,来他这里找慰藉。
  他推开贺琮,贺琮“嘶”了一声,放开他委屈巴巴地撩开衣服,“好痛,这里还有这里,都好痛。”
  路泽在被窝里掐着自己大腿肉,告诫自己不要心软,都是装的,他又在骗自己。
  路泽眼都没眨一下,贺琮抿嘴苦笑,把衣服放下,重新抱着他,“但是我抱一下路路就不痛了。”
  贺琮眼睛发红,鼻子和喉咙都在发涩,他有次帮忙做菜,切到一点点皮,路泽都心疼得不行,但是能怨谁呢。
  “路路,我们等会吃个晚饭,我就送你回去好吗?”
  路泽总算有了反应,却是为他能放他走而感到欣喜,他忍着落寞和黯然,“你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就出去玩玩,好不好?”
  “那你能不出现在我面前吗?”
  “路路,我们没有分手,我还是你男朋友,怎么能不出现在你面前呢?”
  贺琮哭过一次,眼泪早就该流干了,看到路泽肩膀上被他地泪水沾湿,才明白人在难受至极的时候,眼泪根本止不住。
  “我一个星期去找你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路泽容易共情,尤其是贺琮的哭音,他没见过他这样脆弱委曲求全的一面,蹙眉求他不要再装了,也求自己不要心软,不要相信他。
  但还是哭得不成人形。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骗我,玩弄我?我不想看到你,真的不想,你放过我吧。”
  “对不起路路,原谅我这次,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贺琮给他擦干眼泪,再擦干自己的,“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不,就算再有孩子,我也要把他留下来,我们有未来的,路路,我们可以走到最后的。”
  那贺珩怎么办?他要做一辈子贺珩的影子吗?
  他差点就问出口了,幸好被大腿的疼痛感拉回理智,他不要再那么低贱地去渴求贺琮的承诺,更不想问这种话让贺琮以为他们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和贺琮的开始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不能再执迷下去,“贺琮,你放手吧,我想开始新的生活。”
  一个回归正常,遇到贺琮之前的那种生活。
  在小公司打打杂,下班后玩玩游戏,两点一线,平凡又简单的生活。
  贺琮还在不依不饶,他不相信路泽会这么绝情,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们也可以开始新的,我和你保证好不好?”
  “放手吧。”
  有裂痕玉块,只会走向灭亡,不会恢复成当初完好无损的模样。


第四十三章
  贺琮红着眼出了卧室,去了路泽的卧室帮他把东西收拾好,忙活了半天,一个行李箱还是空的。
  他落寞地坐在床头,深深地叹气。
  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是感情,现在感情没了,连行李箱都在告诉他,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他还在伤感中,路泽出现在门口,眼神暗示他可以出发了。
  原来他是那样迫不及待。
  贺琮收起低落的情绪,笑着走出来牵着他的手,“回去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的手,不要碰水,也别吃发物,还是算了,我每天去给你换药上药,看你也不会照顾自己。”
  一向都是路泽照顾他,这时候不厚着脸皮给自己贴金,怕他们就真的没有联系了。
  也不知道路泽是不在意还是没听到,一路沉默回出租屋,站在门口贺琮还没进去,路泽就喊他回去了。
  贺琮在门口抱着他想亲一口,被路泽巧妙地躲开了,他尴尬一秒自说自话道:“晚饭你记得做点吃的,别饿着了,我明天早上给你带早餐。”抠⟨抠>群¬七医聆»午吧>吧⁅午久聆每⁅日稳“定>更新H⁆文
  还没说话,路泽就推开门进去了,把贺琮隔绝在了门外。
  他曾应酬喝多了还没掏出钥匙,路泽就开门把他扶进去,出差在外半夜跑回来摸到床上,路泽还以为遭了贼,又偷偷提前下班坐在客厅,让路泽一进来就能看到他。
  即使吵架了,路泽也不会在里面反锁,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几厘米厚的门成了太平洋。
  路泽没有开灯,去卧室躺在床上,房子太久没人住,全都是灰,他知道贺琮还在门外,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
  不知道躺了多久,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等到声音完全消失,他才把灯打开,看着这间小小的卧室,到处都有他们两人打闹过的痕迹。
  两个月不到,就已经物是人非。
  他拿过行李箱,把只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入住。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已经快中午了,他拿着电脑在网上看房子,挑了几家合心意的,打算出门吃个午饭,然后再去看房子,最好今天就能定下来。
  之前手机被贺琮收走了,昨晚还给他,现在才有机会打开,秦瑀给他发了很多信息,股份还给他留着,随时可以回来工作。
  然后是方深林,一开始问他游戏很久没在线了,是不是很忙,到后来逐渐变得担心,怕再不回他消息,方深林该要报警了,找了个工作忙的借口回了他。
  方深林的信息很快就过来了。[我的天,你可算忙完了,幸好我没说要跟着你去神盟,隔着屏幕我都觉得累。]
  [路泽:忙忘了,改天请你吃饭。]
  [方深林:好好好,吃烧烤。]
  路泽露出久违的笑容,看着秦瑀的那一栏信息,还是点进去给他发个信息。[秦总,不好意思,之前是我冲动了,我的岗位如果还空缺,我想下个星期回去。]
  秦瑀估计在忙,没有回他,路泽还想给岑芳回个电话,斟酌了一会,还是等找到房子稳定下来先。
  回完消息,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把钱包放兜里就下楼去了。
  出了酒店大门,对面那辆车他比谁都熟悉,他也没有刻意躲着,在车主人的注视下往另一处小巷子去,在那里找了个小店,要了一碗豆腐花和芋头糕,在店门口的大树下坐着,慢悠悠地吃起来。
  眼前出现一双皮鞋,他拿过路泽放在一旁的豆腐花,捧在手心放到他面前,给他当人形桌子。
  路泽吃着芋头糕,噎得厉害,怎么都不肯喝那碗豆腐花。
  “别卡住了,吃点豆腐花润润嗓子。”
  路泽不听,咽下最后一块芋头糕,起身走了,贺琮看着他的背影,不敢再跟上去,等他的背影消失了,坐在坐过的位置上,吃了起那碗豆腐花。
  他穿着衬衫和西裤,打着领带,出众的气质在这个略显脏乱的巷子里格格不入,路过的人不免好奇看着他,有住这附近的阿姨,上前问他要联系方式,说给他介绍小姑娘。
  贺琮笑着回绝了,说自己已经结婚了。
  路泽看了一下午房子,选了一家最合适的小区房,家电齐全,拎包入住,周围环境设施都很好,离神盟也近,只有五六公里。
  就是租金比之前的公寓贵了好几倍,只因这里主打的就是安全,小区进出入都需要租户刷卡验证,他一听到这个立马就心动了,交钱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
  租好房子,他回酒店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了过来,路过一家卖电动车的店铺,停顿了一会抬脚往里面走。
  等人出来,他推着一辆天蓝色的小型电动车,后面绑着他的行李箱,插上钥匙一扭,潇洒地往小区方向去。
  回到家马不停歇地开始整理房子,小区户型最小也是三房两厅,一间做了主卧,一间留给岑芳,还有一间做了书房。
  说是书房,就是放个电脑,平时打游戏工作就来这里,想着等空闲下来,买个沙发再装一个投影仪什么的。
  收拾到一半,秦瑀的电话过来了。
  “路泽,我刚去找你,房东说你搬家了?”
  “嗯,我搬到神盟这附近来了。”路泽停顿了会,接着说,“我以后不会随便提离职的事情了,秦总,我还可以回去吗?”
  秦瑀在那头笑了笑,“我说了,那个位置会一直为你留着,欢迎回归。”
  “谢谢。”
  在家休息了几天,路泽一直没出门,站在阳台上看远处的风景,他住在28层,可以看到远处的落日,晚风吹过,丝丝凉凉的,很舒服。
  这样的美景,让他不受控制地又想起来贺琮。
  这里的安保确实很好,搬过来后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就这样慢慢地把人忘掉吧。
  ——叮咚。
  门铃声响起,路泽戒备地看向正门,随后又放松警惕,贺琮进不来,可能是邻居。
  他走过去放心地把门打开,贺琮那张憔悴的脸出现在眼前,手里还提了两大袋...蔬菜水果?
  “你、你怎么能进来的?”这安保真是太没底线了。
  贺琮压低笑意,“这我的产业。”
  说完强行进到屋内,给他把冰箱填满,“你这几天都不出门,吃了什么啊?”
  路泽宅了几天,他就在下面蹲了几天,要不是晚上屋内的灯光正常亮起熄灭,他都要觉得路泽在这里做了什么傻事。
  贺琮看到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食品,“你就吃泡面?”
  路泽没理他,他知道贺琮还没死心,也知道自己逃不掉,索性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可现在连躲都躲不掉。
  贺琮收拾好冰箱,“我想给你做饭,但是我觉得做了你肯定不吃,那你自己做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不要这样对自己的身体,我会心疼。”
  路泽移开目光,曾经对他来说,贺琮的火气才是他最害怕的,今天才发现,他最害怕的竟然是贺琮的服软。
  “我看看你的手。”路泽的纱布已经拆了,伤口结了痂,一粒粒的,看着有点吓人,贺琮不怕,轻轻地看了一眼,“好得差不多了,还痛吗?”
  路泽当然不会回答他,他自问自答:“肯定还痛,我去帮你把菜洗了吧,肉切好给你,你等会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他捏了捏路泽的脸,去厨房忙活起来。
  里面传来水流的声音,没多久是叮叮咚咚切肉声,路泽不怕他切到手,就怕他把楼给震塌了。
  听了大半个小时的噪音,贺琮搓着手过来了,他定眼一看,他的手红红的一大片,左右交叉给自己挠痒,不用想也知道,他刚刚恐怕是给淮山削皮了。
  “路路,菜我给你洗好了,你记得给自己做点吃的。”尊贵的贺少爷哪里知道淮山会引起皮肤瘙痒,正在脑海纳闷厨房是不是有什么过敏的东西,“厨房可能不干净,我明天让物业来来你这消消毒。”
  贺琮痒得不行,寻思着下去找个医院,准备走的时候路泽一把把他拉到厨房,打开天然气将锅放上去热了一会,他心里猛地一跳,都架火了,想、想干什么?
  “路路...”贺琮额头冒出冷汗,“你、你要干什么?”
  帮他洗完菜,要毁掉自己的手?
  路泽没说话,用手感受了一下平底锅冒出来的热气,差不多的时候抓住贺琮的手放在锅上面烤。
  贺琮全身僵硬的不敢反抗,蜷着手指斜视路泽,疑惑了不到半分钟,瘙痒感就消失了。
  他明白过来路泽在做什么,鼻子一酸,紧紧地抱着他,脸埋在他的脖间,吸取他身上的味道:“路路,你还喜欢我是不是?我们和好好不好,我每天都好想你,我好怀念以前的日子,路路,原谅我好不好。”
  路泽把他推开,看着他的眼睛,“我只是不想欠你。”
  贺琮低着头小声的说,“你没有欠我。”
  路泽回了卧室,贺琮在客厅走来走去,他以前嫌弃那个公寓太小,现在大了,又感觉好空旷,很陌生。
  打断自己那些感慨,敲了敲路泽的门,说自己要走了。
  要不然他待在这里,路泽就不肯出来,要很晚才能吃到晚饭。
  贺琮走了,路泽从房间出来,去厨房把贺琮清理好的菜炒了,吃了几天泡面,确实有点想吐。
  心满意足吃完晚餐,心情也好了很多,去书房邀请方深林上线打游戏,结束人生这段灰暗的假期,明天迎来正式的重生。


第四十四章
  “欢迎路泽回归!!!”
  “路泽,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想死你了。”
  “快回来救火,引擎没有你牵头,我们是改不动啊。”
  “技术太差能怨谁?”
  ...
  路泽被同事包围,工位放着鲜花,被平时玩得好的同事包围着,不断地装可怜,哭喊着这段时间少了路泽他们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路泽睫毛沾了点泪水,他不知道秦瑀找了个什么理由解释他这段时间不在,愧疚地和大家道歉,“这段时间遇到了点事,不好意思,以后不会离开这么久了。”
  “抱抱。”美工是个豪爽的女生,真名温艺红,别名大红,给了路泽一个厚实的大拥抱,“你不在我都近视了。”
  路泽一脸正经问道:“啊?为什么?”
  美工组的女生居多,全都笑了,大红解释,“看帅哥可以防止近视,你不知道?”
  路泽摇头,大红摸着她的头,“我们路泽,怎么这么可爱,既然这么可爱,就不许走了哦。”
  “咳咳。”秦瑀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围着路泽的人自动让出位置,挑挑眉,“欢迎回来。”
  “谢谢。”路泽真心感谢秦瑀,他帮了自己很多,在他最无助冲动的时候给他留了一条退路,他会好好抓在手里。
  玩了太久,重新回归到工作中,恍如隔年,一个早上过去了,才找回状态。
  他想找言文冬一起去吃午饭,去到他工位才知道他已经离职一个月了,当即愣住,走到过道给他去了个电话。
  电话也打不通。
  心里不免担忧,下午去了一趟人事部门,问负责人要了一份言文冬的信息档案,负责人告诉他说离职员工档案除非涉及工作内容,不然不能透露。
  无功而返,他找了方深林,在上家公司方深林和言文冬熟悉,便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方深林:这是他家地址,之前我俩团购让我寄过去给他,你找他干什么?]
  [路泽:他之前帮了我一点忙,想谢谢他。]
  [方深林:你去找他的时候,叫上我,我也好久没见他了。]
  [路泽:好。]
  路泽重新回归两点一线的生活,如果不是有跟踪狂跟着他的话。
  贺琮早上在小区门口等他,晚上在公司楼下等他,从秋天持续到冬天,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时间和耐心。
  G市下雪了,比往年来的更早,也更猛,房子和树枝全都白茫茫的一片。
  家里太安静,他最近天天在公司待到十点多才下班,在电梯口碰巧遇到秦瑀回公司,路泽惊讶着问道:“你回来加班吗?”
  “刚从朋友那回来,外面下了很大雪,我送你回去。”
  秦瑀待在电梯没出来,一直按着开门键等路泽进来。
  路泽走进去,说:“人行道应该扫出一条路出来了,我走那就行了。”
  “你那车容易打滑,而且在下雪,你回到全身都湿透了信不信?”怕路泽拒绝,又说:“我可不想你生病,下个星期这个版本要发布了。”
  每次都拿这个当借口,他身体弱,体质却好,一次都没病倒过。
  这几个月来,两人已经很熟络,路泽和他开起玩笑,“在工作期间生病,算工伤吗?”
  “不算。”秦瑀笑笑,“所以紧要关头,你生病也得来跟发布情况。”
  “难怪说资本家都是吸血鬼。”
  秦瑀放声大笑,笑声出了电梯都还在。
  路泽走出门口,一看果然雪很大,停下踌躇了会,他还是想开着他的小电动回去,“你快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秦瑀已经打着伞走出去了,看着还站在门口不动的路泽,命令道:“别废话快过来,关心员工也是资本家的责任,不然哪里来血给我吸。”
  拒绝不了,路泽小跑着过去,大雪飘在他的头顶上,秦瑀停下脚步把他头顶得雪扒开,又将路泽羽绒服上的帽子给他戴好。
  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白润润的,像雪娃娃一样。
  悬浮在他肩膀一侧的手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刚想说点什么,一个黑影往他身旁砸过来。
  “别他妈碰他!”贺琮看着他们有说有笑走出来已经气得血压飙升,走近他们动作还如此亲昵,什么也顾不上,当即将秦瑀踹倒在地上。H@文追ˇ新︰裙】七〻衣︰龄伍@吧吧〉五九零.
  “秦瑀。”路泽神色慌张去扶他起来,被贺琮一把攥着手腕,贺琮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咬牙切齿:“不许扶他!”
  路泽剧烈反抗,对他大喊:“放手。”
  贺琮不想当秦瑀的面和路泽起争执,只会让他看笑话罢了,他走过把路泽的外套脱了扔地上,又脱了自己的给他穿上,最后才强硬拉着路泽回到自己车上。
  路泽一步三回头,看着捂着侧腰站起来的秦瑀,嚷嚷着让贺琮放手。
  路泽这样维护秦瑀,贺琮非但没有放手,反倒给他心里的那把怒火烧得更旺。
  这段时间来,他对路泽不敢说一句重话,小心地靠近他,每天过得绝望至极。
  让他回神盟,算是他做的最大的退步,只顾着让他开心,他只需要盯着秦瑀,整天提心吊胆的,最近秦瑀的动作大胆起来。
  仿佛预感会发生什么,提前来了门口接人,没想到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切。
  让他怎么忍!
  “放我下去,我不想坐你的车和你在一个空间。”
  “那你是想和他在一起是吗?”
  “是又如何?这是我的自由,你没有权利管我。”
  贺琮气得眼睛发红,“我没有说过要分手,你还是我男朋友,我就有权利管你。”
  “你不是!”
  “我怎么就不是了?”贺琮握紧转头砸向方向盘,下车走到副驾驶开门将路泽拉出来扔到后座位,“不就是孩子吗?那就再怀一个,你要几个就生几个。”
  他彻底失去了理智,也不管此刻在什么地方,欺身压在路泽身上强吻路泽。
  路泽脑海出现他和贺珩的那个吻,紧闭着嘴巴推开他,大声哭喊:“不要碰我,好脏。”
  “是,我脏。”相比路泽,他是脏,如果他知道以后会爱上路泽这样的人,他以前就不会那么肆无忌惮玩得那么疯,“就算我脏,那你也只能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放手,放手。”路泽的衣服被推到胸前,露出光滑平坦的小腹,贺琮摸到那里,突然就不动了。
  这里本来有他们的孩子,是他亲手扼杀了,连路泽对他地爱意也一同掩埋。
  “你为什么总是要逼迫我,很多事情我不想做,你为什么要逼着我去做,我真的很讨厌这样,很讨厌你。”路泽哭着控诉,“总是这样,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无法反抗你,把我当成你的所有物,我不是物品,不能想扔就扔,想要就要。”
  “我、我、”他那些龌龊的心机被拆穿,慌张得手脚无措,“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全都按照你的意愿来好不好,你信我一次,就这一次,我向你保证。”
  路泽冷冷地看着他,“你说的和做的,永远都不在一条线上,你是觉得我是蠢还是笨,会一次次相信你!”
  “我、我、”贺琮在路泽面前一向是有话说话,此刻变得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到理由去证明自己。
  路泽怒视他,随即目光看向贺琮背后的车窗,贺琮也感觉到背后有声响,转头望去看到了沈文山,他身后还有四五个大汉,来势汹汹。
  贺琮脸色大变,把路泽的衣服拉下遮好小腹,灰溜溜地开门出去了。
  “啪!”
  “啪!”
  两个响亮的巴掌在寒冬深夜异常刺耳,贺琮脑袋一片空白,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眼睛充满了怒火,沈文山比他更甚。
  沈文山满头白发,精神依旧矍铄,威风凛凛,一向气场强大的贺琮和秦瑀都被他压了半截,“你爱怎么玩我不管你,但你要公司不回,业务不管,我今天就废了你的腿!”
  “秦瑀,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把我——”
  “啪!”
  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
  沈文山还想再落一个巴掌,看到他嘴角的血迹,终究是没狠心下手,双指并拢指着他,“要不是秦瑀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不回公司的原因,贺琮,要玩也有个限度。”
  “我没有玩!”贺琮吐出口中的血水,“等我把这事解决完了,我就会回公司。”
  秦瑀没心思理他们的家务事,他去到车旁把路泽带出来,路泽心里害怕揍贺琮的那个人,扶着车门往秦瑀那躲。
  贺琮看到了,作势去把他抓回来,被沈文山一个指令,三个保镖过来把他制止在地上。
  “秦瑀,我不答应你的交易,你就耍阴招是吗?我告诉你,我就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扳倒贺弘安,我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你得不到路泽的,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个小人,就知道告状。”
  从未向路泽透露过心思的秦瑀一怔,不经意隐去眉眼间的忧丝,笑着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伯伯刚好路过的。”说完牵着路泽,“我们走吧。”
  “不要走,路路,我求你了,路路!”
  贺琮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抓着地上的雪往秦瑀的方向扔去,以示攻击。他皮肤白,手掌被冰雪染得血红,脸上也红肿着一片,看得人心惊胆战。
  路泽别过头不去看他,在往电动车方向走了两步后回过头,贺琮以为是自己感动到了他,欣喜若狂喃喃喊他,“路路,路路...”
  谁知路泽直接略过他,走到沈文山面前,他认识沈文山还是贺琮的那次电脑会议上,他和自己说了一些关于他的事。
  “沈先生,请您管好贺琮,不要让他来找我了,我对贺琮也没有其他想法,麻烦您了。”
  沈文山对贺琮有意见,对旁人是礼数周到,不摆架子,“贺琮给你添麻烦,是我们管教不严,今后我会替他母亲好好管着他。”
  “谢谢您。”
  贺琮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又急又气,“路泽,你不许走,姨父姨父,你先放了我,我一定回去工作,你快把我放了,我求你了姨父,你之后让我做什么都行。”
  沈文山原来是他姨父,那他还在电脑屏幕前做那样的事,他从骨子里就是坏的。
  路泽闷着气,不顾贺琮的嘶吼,走了。


第四十五章
  秦瑀坚持要送路泽回去,路泽一个劲地推脱,非要自己开车回去。
  “你是在意贺琮说的那句话吗?”
  路泽扭动油门地手停在住,尴尬笑了笑,将钥匙转动方向,“贺琮就是这样,他说的话不能当着。”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路泽小声啊了一声,瞪大眼睛看着秦瑀,一阵寒风吹过,冷得他打了个哆嗦,“不、不是吧。”
  他从没想过秦瑀会喜欢自己,两人经常聊的就是工作,私底下很少有除了工作外的交集,只在公司的茶水间碰到,会坐下来聊会天,权当工作期间的放松。
  他全然没有感知到两人之间的暧昧,同事的打趣也在那次他主动交代了男朋友的事后消失了,他自认为没有一点可疑的迹象。
  可此刻秦瑀目光专注得要把他看穿,他突然没有那么坚定了。
  “路泽,我喜欢你。”
  路泽不再似第一次贺琮向他表白的那样,眼里流光转动,对于秦瑀冒然的告白,他只有惶恐。
  “我——”
  “你不用回我那么快,我知道你刚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我给你一点时间,等真正放下他之后,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虔诚真挚,和那晚贺琮一样。
  他又想起了贺琮,一向肆意张扬,却被沈文山打得满脸是血在雪地里痛苦流泪,他并没有因为这样有报复性的快感,相反,贺琮那样的人,不应该是卑微的。
  “秦瑀,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他没放下贺琮,也不喜欢秦瑀,对于前者他不知道需要用多少时间,而后者,他能很清晰看清楚自己的内心。
  即使没有贺琮,他也不会喜欢他。
  秦瑀眼神诧异,路泽一点机会都不给他,明明在工作中被同事要求多做一点,他都不好意思推脱,对于自己的表白,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他还是不愿意放弃,试图争取最后的希望,“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路泽看着贺琮的方向,不知道他走了没,眼神恍惚,淡淡开口:“我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的人,贺琮那个时候和我表白,我其实后悔了一个多星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不过还是喜悦多过懊恼,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你会有吗,就是有的人看一眼就会有感觉。”
  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为什么对贺琮没有抵抗力,他想在健身房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被他的健壮身材吸引到了。
  他最在意的是自己的身体,才会努力地在人群中降低存在感,贺琮则和他相反,他拥有完美的体魄,是他一直渴望的健康身体。
  他把这份执念转移到了贺琮身上,一次次沦陷,如果不是知道了那些肮脏龌龊的事,从外形到内心,他都是个很完美的爱人。
  那份最初最纯真的心动,犹如昙花般美好,短暂却没有人能代替。
  秦瑀看着他,“我当然是遇到了那个一眼就动心的人,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我、我不是说你,我是想说我。”路泽温和一笑,他和方深林在网上聊天说起贺琮都会脸红,现在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和他自己,倒感觉一身轻松,“秦总,和你说这些,我连尴尬都没有感觉到,我对你一直是领导,和朋友,没有其他的感觉。”
  他的话越来越小声,想来是怕伤及他的自尊,秦瑀苦笑,一直认为,贺琮只是运气好比自己先遇到路泽,现在看来,路泽很清醒,分得清爱情和友情。
  “真可惜,我没有让你动心。”
  “你这么优秀,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路泽被冷出鼻涕,吸着鼻子,“所以我还是自己回去吧,秦总你回家注意安全。”
  话都说开了,再耗下去也没多大意义,秦瑀点了点头,“你也注意安全,到家发个短信。”
  路泽和他挥手,扭动油门扬长而去。
  回到家把外套脱了放到衣架上,发现手感不对,才知道这是贺琮的外套,看了两秒,将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洗完澡出来在客厅的沙发坐着,明天周末,可以熬夜。
  他先是上网看了盆栽,再去地图上搜了附近的花店,第二天一早去了最近的门店,在店员的建议下大大小小买了十几样不同品种的花花草草。
  店员给他搬有机土都搬了两大袋,更别提还有一堆花盆。
  现在的房子有两个阳台,一个在进门处,一个在客厅,他要将进门处那个阳台装修成了一个小型花园,每天没事干的时候,就去翻土浇水,给自己找点事做。
  有次岑芳来了,看着阳台还有一片空地,她在这片花园种了几颗辣椒和青葱,他又去买了个花架子,将一些小一点的盆栽摆上,留多一点空地给岑芳种菜。
  本想着冬天种花,来年开春就能看到花开,没想到死了一大片,岑芳看他蹲在阳台发愁,给他种了一些菜花,说这个也是花。
  这样也挺不错,能看又能吃,等春天到了,他打算再进一批花苗。
  “给你煮的鸡汤,记得喝了。”岑芳从厨房走出来,对着在客厅阳台看下雪的人说,“外面冷,不要站太久,你身体本就不好,感冒容易遭罪。”
  路泽扔掉手掌心的白雪,进屋搓了搓手,今年的冬天太冷了。
  岑芳看他进来,拿碗给他盛汤。
  当初消失了两个月的路泽和她说孩子没了,她不敢相信,连忙跑过来当面问他什么情况,看到当时路泽病的风一吹就倒的样子,男朋友还是孩子,她到现都没敢追问。
  只看得出来,路泽变了很多,他过得很不开心。
  岑芳吃了午饭就走了,路泽在客厅坐着发呆,方深林叫他玩游戏,他提不上劲,叫他出去堆雪人,他说那是小孩子玩的,总之他现在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在沙发上左躺右躺都不舒服,郁闷之下去书房想把自己的相机找了出来,这才想起来贺琮给他的相机扔在了那家公寓,他还没来得及购置一台新相机。
  总算给自己找到一点事了,他换好衣服拿好手机,就这样什么都不带准备出门。
  刚一打开门,一个星期不见的贺琮站在门口,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打算敲门。
  “路路,你要出门吗?”
  贺琮脸上的伤好了大半,人看起来像生了一场大病,没什么精气神。
  路泽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呆呆站在门口,贺琮见状,主动侧过身给他让了一条路。
  “我陪你去,外面雪很大。”贺琮看他就只穿了一件普通棉服外套,领子都没有,解了自己的围巾给他系上,路泽往后一躲,和他隔了一米远。
  贺琮心里苦涩,垂下手说:“你不要我的,那你拿上自己的好吗?外面雪太大了。”
  他脖子光溜溜地一圈,露出雪白的肌肤,贺琮一点旖旎心思都没有,只担心雪落下来会飘进去,冷着。
  “那带把伞吧,我车里有,你等我下去拿。”贺琮往电梯那边跑,不到两步又转过头,“你家有吗?”
  他下去拿伞,路泽趁机走了怎么办。
  路泽不动不说话,贺琮也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两人就这样站着,一个看向另一个,眼神带着期待,另一个眼神涣散没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路泽好半会才开口,贺琮都快忘了刚刚自己说了什么,想了一会才想起来。
  他赶紧说:“那你等我,我去车库拿,很快的。”
  贺琮笑着跑去电梯处,看电梯还停在一楼,急冲冲地往楼道去,传来急促的下楼的声音。吃肉群⑦〻①ˇ零⑤⑧﹔⑧⑤⑨零%
  路泽轻轻关上门,静静地等待电梯,到达一楼时贺琮已经拿着一把黑色长柄的伞站着那等他。
  贺琮走上前,一脸庆幸,“拿到了,我们走吧,还是你要坐车,我开车送你。”
  路泽径直往前走,贺琮立马明白了他不坐车,撑着伞跟在他身旁。
  路泽不说话,他主动将这段时间的事交代给路泽听,“我这个星期不是不想来找你,我姨夫,就是之前我和你说过的那个老头子,他回家又打了我一顿,还不给我饭吃,我病了一场,生病的时候还被他压着工作,现在都没好。”
  他吸了下鼻子装可怜,接着说:“我妈去世后,贺珩他妈就住进我家来了,我过得很不好,我外公知道了就把我接回去了,都是我姨妈和姨父照顾我长大,卫熙是他儿子,我表哥,我们一起长大的,没想到他还下手那么重,卫熙也不给我看病,还说死不了。”
  贺琮借着生病的事和路泽说他的家庭情况,这也是路泽第一次听他说起,那么久了,他现在才知道卫熙和他是表兄弟。
  以前不说,是不把他当回事,现在不在意了,他也不愿意听了。
  “路路,你冷不冷?”走了一段路,贺琮隐约发热,他大着胆子伸进路泽的口袋里,握住他的手,惊呼一声,“怎么手这么凉?”
  他停下来将伞放地上,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围巾给他套上,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知道是本来就体凉还是冻着的,额头也发冷。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身上好冷。”贺琮担忧地看着他,“我们先去医院看看吧。”
  路泽抬起头看着他,轻飘飘地说道:“孩子没有之后,身体就比以前差了。”
  贺琮的心脏钝钝发痛,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遍遍地和他说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想了想,你说对,我也不是很想要孩子,才会这么快速的同意打掉。”路泽叹了口气,低耸着肩膀,“贺琮,别再纠结以前的事了,我不怪你,我们好聚好散吧。”
  贺琮红着眼睛,看得出他还病着,嘴唇惨白得可怕,装着明白踹糊涂,“我让我姨妈给我写两张单子,我每天来给你煮好吃的,我小时候身体也不太好,就是我姨妈养起来的,你看我现在多强壮。”
  他还想露出强健的肌肉给路泽看,奈何冬天的衣服太过厚实,只能扒拉到小臂处,他尴尬笑了笑,“我的肌肉反正你也看过,我姨妈对这方面很有研究,到时候我把你养起来,你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了。”


第四十六章
  贺琮还在单方面的讨论食谱,看路泽的头发沾了雪,捡起地上的伞给他撑好。
  路泽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这时迎面开来一辆车,那辆车看着眼熟,是贺琮曾经开出去过的一辆,那车停在了两人面前,随即车门打开。
  车上的人走下来,路泽紧闭着嘴巴,微微蹙眉往后退。
  “哥!”贺珩生着气走过来,他比暑假长开了很多,几乎和贺琮差不多的身形,染了一头浅金色的头发,成熟了不少,“我说了放寒假要过来,为什么你总不在家?他是谁?”
  贺珩这才注意到路泽,打量了他一番,极力思考这个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慈善晚会...的那个?”贺珩想起来了,“你怎么还缠着我哥啊,烦不——”
  “闭嘴!”贺琮对他一向温和,突然反常对他怒吼,贺珩惊了,路泽也惊了。
  贺珩...不是他心里得不到的人吗?
  贺珩撅着嘴,小声喊道:“哥...”
  “你现在立马回C市去。”贺琮对他没有好脸色,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路泽,花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没得到一丝缓和,贺珩的话随时都会让他前功尽弃,“等会,和他道歉,不是他缠着我,是我缠着他。”
  贺珩还在委屈中,这下更是恼怒,“你为什么要缠着他,哥,你不是说只是玩玩吗?”
  路泽嘴角微动,沉默的叹息,离开了他们兄弟俩的战场。
  贺琮对贺珩说了一句让他别跟过来,小跑着追上路泽,“不是你听到的那样的,我、我一开始是有玩玩的想法,后来就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越来越沉迷路泽,说是玩玩,但无形中付出的都是实打实的真感情。
  没有谁敢和他吵架,更没有谁和他吵了架后还是他主动去哄人,他刚开始以为就是想和他做爱,才会主动去求和,可和好之后,更多的还是抱着他安静的睡觉,什么都不做。
  那是他潜意识里害怕失去路泽,他在爱着路泽,只是自己都不知道。
  “贺琮,这些和我没有关系,你去哄你弟弟吧。”路泽解开围巾还给他,“我要回去了。”
  冬天太冷,街道人太少,这个周末到处都充斥着压抑,压着他透不过气。
  “我送你。”
  路泽冰冷地看着他,眼神透露着拒绝和厌恶,人消失在转角处,贺琮还站在原地。
  要不是贺珩,他和路泽说不定已经在商业街逛着了,就算路泽对他没什么话说,也不至于现在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他一时恼火,重重踹了旁边的树,雪花顿时纷纷掉落在头上。
  “哥。”贺珩走过来靠近他,想抱一抱他,被贺琮一把推开。
  “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一直没有,贺珩,不要再来找我。”贺琮耐着性子把这段说到烦的话再次和他强调,他厌倦了去讨好除了路泽以外的人,“快走吧。”
  他还生着病,和路泽在一起时,丝毫没有感觉,面对贺珩,头晕目眩,浑身没劲。
  “哥。”贺珩脸上的那份纯真消失,取而代之是满脸的阴鸷和偏执,“你说过会和我在一起的,你别忘了从一开始就是你接近我,想要我手上的那份股份。”
  “是,因为你手上的那份是我妈,那个屋子真正的女主人留给我的!”贺琮和他彻底撕破脸,打破贺珩那份天真无知,“你真的我觉得我会和后妈的儿子在一起吗?我告诉你贺珩,你和你妈欠我的,一辈子都换不清,我骗你,留你一命,都他妈是看在你无辜的份上。”
  “可是爸妈在一起,是、是阿姨去世后的啊。”贺珩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会对他们有那么大的成见,尤其是最近贺琮动作很大,搞得父亲和母亲连连叫苦,他也是趁这个机会偷跑出来的,不然他妈一定又在在他面前唠叨,让他远离哥哥。
  贺琮闭着眼睛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睁开眼时已经冷静下来,贺珩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也没有证据证明。
  在外人看来,他就是个不服气后妈进门,一心想要将他们母子俩赶出去的心胸狭隘的长子。爷爷不疼,父亲不爱,靠着卫清雅留给他的公司苟活着,连争夺贺氏集团继承人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后妈的儿子还跑过口口声声说要和他永远在一起,太荒谬了,他听着都想吐。
  “你不应该染头发,好好读书。”贺琮看着他,他遗传了朱莉的亚麻色的发型,他们长得像,这样看着能让他更恨一点,不至于做出错误的决定,连路泽也失去了。
  “哥,他们说你在争取继承权,我可以不要,直接给你,还有阿姨给你的股份也给你,但你不许和别人在一起。”
  贺琮冷笑,他父母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以为这些东西说一声就能到他手上,只有他不知道,他身上的这一切都是朱莉在操控。
  “贺珩,认真读完大学,有能力拿奖学金就拿,这是我现在唯一能给你的建议。”
  贺琮说完,撑着伞往路泽的小区去了,徒留贺珩独自在雪中悲伤。
  路泽回到家脱了外套去阳台给他的花草翻土,他买的多肉和一些绿植,没有因为这个寒冷的冬天死亡,都活的好好的。
  他翻了一盆土,听到门铃响起来,岑芳有钥匙,不可能是她,能在这个时间过来的,只有贺琮。
  很快听到他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路路,你开下门。”
  路泽继续手上的动作,给他的垂筒花翻土,贺琮还在门外一声声地喊,声音逐渐低弱,兀地听到一声重物跌落的声音,贺琮的声音再也没有了。
  他连忙放下手上的小铲子,打开门看到贺琮摔在了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放到床上,摸了摸他的额头,触电一样缩回了手,温度高的吓人。
  怕他烧坏脑子,迫不得已给卫熙去了个电话。
  卫熙很快赶过来,查看了情况,开了几瓶输液,离开房间想找路泽聊会天,转了一圈没看到他人,来时书房的门开着,此刻被人关上了,不明而喻。
  路泽不想见他,他就坐在外面的沙发,等贺琮将输液输完。
  路泽窝在书房地沙发上看电影,想来是昨晚熬夜了,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卫熙已经走了,贺琮还在熟睡,摸了下他的额头,情况已经好了很多。
  “路路。”
  贺琮咕哝两声,并没有醒过来,他像是做了噩梦,一直在梦里走不出来,刘海湿了一大片,贴在额头上,一会喊着他的名字,一会喊着妈妈。
  这么脆弱的贺琮,路泽脑子不受控制地走到他身侧坐着,伸出手握着他,贺琮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找到了唯一的漂浮物,死死地回握住他,捏得路泽的手腕都差点断了。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们了。”
  声音沙哑得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干燥的嘴唇咧开溢出血丝,他挣开手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一杯水下去,贺琮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坐了一会,便离开了房间,去厨房做了一些流食。
  贺琮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鸡丝粥,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始终没有睁开眼,脑海放映着他晕倒前的片段,他倏地一下坐起来,顿感晕头转向,他缓了好一会才看清房子的摆设。
  卧室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窗台垫着暖和的毯子,上面有几个技术工具书。
  这是路泽的房间。
  心里一股喜悦生出,他坐起身打开门,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正背对着他在熬粥。
  画面似曾相识,他曾经最容易得到的一幕,后来只能在梦里相见,此刻就出现在眼前,让他一时分不清是不是生病产生的幻觉。
  抱着这个想法,他缓缓走过去,抱住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不是幻觉。
  路泽的手一顿,两秒后继续搅拌锅里的粥。
  “路路,对不起。”许是在病中,人容易变得伤感,贺琮丢下所有的防备,“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以前没有把你当成对等的另一半看待,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混蛋,我都会改的,我好爱你,我不想失去你,真的不想。”
  “你不知道吧,我妈也是个很温柔真诚的人,贺弘安对她不好,我明明最讨厌贺弘安,没想到我也变成了他那样的人。”
  “路路,你打我骂我出气吧,你用棍子就好了,不要让自己的手也疼。”
  “路路,我真的很爱你,是真的,如果我骗了你,就让我天打雷劈好了,路路,我不能失去你。”
  贺琮还在自说自话,脸埋在路泽的后颈掉眼泪,手背有水滴滑落的触感让他站自身,看到路泽无声的哭泣那刻,他慌了,“路路,你别哭,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哭,你打我出气好不好。”
  他抱着路泽,一遍遍吻去他的泪水,抱着他,轻拍着安慰他。
  一锅粥发出了烧糊的味道,路泽才把人推开,关了火依旧不说话。
  贺琮殷勤地过去将粥端出去,他很久没有吃到路泽做的饭了,闻到这个味道他吞咽了好几下喉咙,恨不得盛一碗放到阳台上散热,赶紧吃下肚。
  路泽拿了两个碗出来,贺琮又帮忙盛粥,前前后后不让路泽干一点活。
  “嘶——”不小心碰到被粥烫到,一个哆嗦差点将碗摔在地上,“没事,我能盛好。”
  一顿饭吃下来,路泽心不在焉,贺琮却满意至极。
  路泽没有原谅他,但今天的情况看来,比以往的每一次都好很多,这还得多亏了沈文山,让他感冒一场,换一次路泽的心软,死也值得。
  喝完了粥,贺琮浑身充满干劲,屁颠颠地跑去洗碗,过程那是一个小心谨慎,生怕摔了一个路泽嫌弃他没用。
  好在,一切顺利。


第四十七章
  路泽吃饱饭又去了阳台,他刚给自己的花草松了土,还没有给岑芳的菜松土,拿着两指宽的小铲子一点点挖。
  贺琮在他旁边看着,有模有样的学起来,跟着他去撬那盆刚冒出头的小香葱。
  没经验加上没控制好手上的力度,小香葱被他一个堪称断头的完美角度给折了几片叶子,本就稀疏的嫩芽,现在直接光了头。
  贺琮:!!!
  “这、这还能长出来吧。”他唯唯诺诺地缩着,手上的铲子被他一扔,以为就不是自己干的了一样。
  路泽面有菜色,不知道是怒还是喜,看得贺琮心里发毛。
  “我明天、不,等会就去买一盆回来给你,比这个还要旺盛。”
  路泽嗯了一声,贺琮笑着出门找小香葱去,下午四点出门,晚上七点还没回来,他跑遍了G市,愣是没有找到一家卖香葱盆景的店。
  他只好打电话求助陈姨,家里的菜园都是她在打理,怎么也比他清楚。
  和陈姨通完电话,贺琮满头竖线的站在一家花店门口,他被路泽耍了,这种在菜市场能找出一大堆的香葱,谁会特意用一个花盆装着去卖啊。
  即使这样,他也完全没有因为路泽这样而感到一丝的恼怒,反倒心里舒畅,路泽对他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会和他闹点小情绪,他还很享受他捉弄自己的这种趣味。
  一开心,走进面前的花店,挑了几盆长势良好且正在开花的种球,算他给路泽的赔礼。
  路泽开门被一盆淡粉色的秋百合怼到眼前,贺琮笑嘻嘻地从后面伸出头,“这个好看吧。”
  确实好看,路泽在心里回他。吃肉.群二﹔三︿灵〘六﹒九二〃三﹒九六﹔
  “这里还有五盆,都开着花。”贺琮得意的炫耀他的杰作,一盆盆搬进来,一片绿的阳台终于有了花朵的颜色,赏心悦目,路泽心情应该会变得好起来。
  得意完了,他娇嗔地抱怨,“路路,你居然忽悠我,要不是我问了陈姨,我现在还没回来呢。”
  路泽忍不住笑了笑,这么久没个信还以为他晕倒在路上了,看来是去找葱了。
  贺琮看到他的笑容,呆在原地,路泽的笑容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他太久太久没见过了,眼睛酸涩,禁不住伤感起来。
  虽说他没有多爱笑,但至少也是每天笑容挂在脸上的,哪像这段时间,行尸走肉,没有生气。
  都是他的错。
  送完了花,天色已晚,贺琮现在进退有度,深知刚刚缓和的关系不能逼得他太紧,主动和他说准备走了,路泽自然是不会挽留,等他走了,坐在阳台上看着贺琮买过来的花发呆。
  这个冬天,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贺琮没有直接回帝景,他去了沈文山家,一家人刚吃饱饭,卫清茹重新给他煮了一份面,沈文山和卫熙没有离去,三个人陪着他吃晚饭。
  “你们吃饱了不用管我,我和姨妈有事说。”贺琮吃了一口面,他晚上不吃东西,被路泽养起来了,现在晚上都要吃点,不然浑身难受。
  三个人齐齐看向他,卫清茹开口:“什么事啊,大老远过来,晚饭都没吃。”
  “姨妈,你叫我下厨吧。”
  卫熙喝着水,噗地一声喷在地上,咳个不停,“你说什么?下厨?爸妈,我没耳聋吧。”
  沈文山和卫清茹也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了好几遍,贺琮确实是让他们教自己下厨。
  “我想学那个药膳,小时候你不是说那个可以把人养起来吗?”贺琮再喝一口汤,“最好是能针对流产后的药膳。”
  “噗——”
  惊天语录,卫熙变戏法一样变脸,精彩至极,路泽怀孕的事他没对家里人说,这下少不了要一对责问。
  “什么流产?”卫清茹惊慌地看了眼沈文山和卫熙,再看向贺琮,“说清楚,谁流产了,是你女朋友还是谁?”
  沈文山同样一脸沉重,贺琮还不当回事,扒拉着面条,他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别吃了,什么情况老实交代!”
  贺琮放下碗,老实交代,“我男朋友有了我的孩子,孩子打掉了,我...给他补补身体。”
  “男朋友、孩子?”卫清茹摸了摸他额头,前几天发烧,莫不是把脑子烧坏了,“熙熙,你再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卫熙倒吸一口凉气,低着头假装喝水。
  沈文山捕捉到一股怪异,拿过拐杖将他们两人一人敲打了一下,让他们把事情说清楚。
  片刻后,得知了事情全部经过的沈文山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打掉了?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对不起你母亲。”
  “为什么要打掉?”卫清茹心痛,她的妹妹比自己小了十二岁,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贺琮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会很高兴,但这个消息,显然让她窒息。
  卫熙一直不知道原因,“我也想听。”
  他一出声,沈文山眯着眼看向他,“孩子是不是你下的手?”
  “不怪他,是我要求的。”贺琮放下碗,走到一旁跪下来,“但原因,我不能说。”
  太肮脏了,连他都觉得恶心想吐,不能污了他们的耳朵。
  “到底什么原因,那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啊!”卫清茹哭出声,“你怎么能这样做?”
  贺琮每天都活在痛苦中,如果能回到过去,他也想问自己怎么能这么狠心,会对路泽说出那样毫无人性的话来。
  骂也无济于事,卫清茹擦干眼泪,让他先吃饱了再说。
  路泽的小花园正对小区南门,欣赏了一遍这片天地,扶着栏杆眺望远处,看到了贺的车出现了,接着他从车后门出来,手上还捧着一个像食盒的东西。
  门的声音很快响起,路泽没去开门,贺琮就站在门口喊。
  晾了他十几二十分钟,路泽才去了门口,贺琮一手提着汤,一手拉着他到客厅的饭桌坐下,“肯定还没吃早餐吧。”
  食盒是一人份的,一共两层,一打开里面的味道就出来了,混杂着淡淡的药香,第一层奶白奶白的,贺琮满眼都是“看你都不知道”,他告诉路泽:“这是糯米山药,加上豆浆熬出来的。”
  打开第二层,中药的味道全部出来了,鸡肉上面还能看到当归黄芪这类中药,路泽不反感,相反他还挺喜欢闻这种味道。
  “这个鸡汤,姨妈说很补,都是按照精准的克数定好了量,吃吧,不怕流鼻血。”
  他边和路泽说,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凉喂他。
  味道很鲜甜,有中药的味道,鸡肉的味道也没有掩过,喝了两口,他拿过碗,“我自己来吧。”
  “好,吃完了再喝点粥。”贺琮看着他,一脸满足,昨晚学了很久,早上天没亮就在尝试,中途失败了几次,好在赶上了早餐时间。
  “你吃了吗?”
  “我吃了。”吃的失败品,顺便试试味道,现在全身发热,就怕流鼻血。
  路泽这才低下头继续吃,两份的量加起来刚刚好,没有腻感和饱腹感,吃了反倒有一种还想再吃的错觉。
  贺琮拿过纸巾给他把嘴角的白渍擦干净,握着他细白依旧冰凉的手,“我要先回一趟公司,晚上我再过来陪你,出门穿好衣服,不要进风,注意保暖,知道吗?”
  路泽动了动嘴角,没回应他,贺琮也没感到难过,他能吃自己做的东西,已经是给足了他情分。
  捏了捏他削瘦的脸颊,临走前忍不住将人抱在怀里,眼看路泽有防抗的意思,才将将地把人放开,乐呵呵地抱着食盒走了。
  贺琮走后,路泽去了书房,去ANS论坛逛了会,想看看有没有新颖的新算法,结果什么都没有,关了电脑躺在沙发上,找了一部科幻游戏的电影看。
  周末过得很快,路泽上班还晕乎乎的,打着哈欠走到工位,昨晚贺琮带着他做的晚餐来了,他走后自己一直没睡着,担心事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他给贺琮发消息让他早上不要再来了。
  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避开他。
  啃着干巴巴的馒头,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才一天时间,嘴巴就变刁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打开电脑登录社交软件,贺琮的消息弹了出来。
  [贺琮:路路,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就不吃了,这是一个疗程,不能断。]
  [贺琮:能告诉我什么原因吗?我可以改的。]
  [贺琮: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要好好保养,你又不爱运动,只能靠这个方法养着。]
  [贺琮: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
  一连串的消息,路泽反复看了几遍,脑海里找不到一个理由回他,于是当做没看到,关闭了对话框。
  中午秦瑀来找他吃饭,路泽跟着他去了一家西餐厅,里面放着舒缓的轻音乐,路泽纳闷吃午饭怎么挑这么好的地方。
  秦瑀看出他的疑虑,挑眉问道:“今天我生日,陪陪我如何?”
  “啊?生日快乐。”路泽坐下来,有些惊讶,像秦瑀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草率的在这里吃个西餐就当过生日了,“我给你点个小蛋糕吧。”
  “好啊。”秦瑀提前定了位置,选了菜品,唯独没有蛋糕。
  路泽起身小跑着去前台,加了一个蛋糕,秦瑀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合不拢嘴。
  晚上有家宴,那个蛋糕堆得比路泽还要高,只不过在回家之前,想要和路泽一起吃个饭,当他庆祝自己了。
  看到路泽拿着手掌大的蛋糕过来,中间插着一根蜡烛,他笑得比蛋糕还要香甜,那颗摇摆不定的心还是坚定地告诉他,不要放弃,慢慢争取。
  “蛋糕来了,快许愿。”
  秦瑀闭着眼睛,过一会睁开眼吹灭蜡烛,笑着说:“好幼稚,我其实七八岁就不这样玩了。”
  “我七八岁的时候,就没人给我过生日了。”那个时候父母去世,爷爷奶奶不喜欢自己,他们可能都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
  “抱歉。”
  路泽摇头,“是我要道歉,你生日,我不应该说那些不开心的,快吃一口,你的愿望就会实现。”
  “真的?”
  “真的。”
  秦瑀分了一半给路泽,一口吃掉自己的那半,全部咽下去后,说:“我刚许的愿望,是希望我喜欢的那个人不要拒绝我的追求。”
  路泽的收回吃蛋糕的手,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来了,低声说:“之、之前不是说好了吗,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个了。”
  “我也以为能很快放下,但是发现做不到,看到你我还是很心动,想靠近你,想和你在一起。”秦瑀说,“路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吧,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就不是你想要的呢,别拒绝我的追求,好吗?”
  “我、我不想尝试新的恋情。”
  “我知道,这是你的权利,但是我追你,也是我的权利,所以——”秦瑀把在商场上那套用在路泽身上,“我们各自做好自己。”
  还能这样?
  路泽找不到话反驳,秦瑀趁热打铁,“那我当你默认了。”
  “我没有,还是不要这样做。”
  秦瑀当没听到,他心情好,挥手示意服务员上菜,路泽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被下套了,牛排也不香了。
  两人吃饱饭,秦瑀需要回家一趟,路泽回了公司,贺琮一个已经扰乱了他的脑子,现在又多个秦瑀,午睡的时候怎么都睡不着。
  失眠越来越严重了。


第四十八章
  最近项目不忙,晚上准时下班,回去太早可能有遇到贺琮的风险,他硬是在公司待到十点才走。
  回到家看到门口蹲着一个人影,贺琮也看到他了,立马站起身,手上还提着食盒,惶恐不安地看着他,“路路, 你最近又要加班吗?”
  路泽开门进屋,贺琮把食盒放在桌子上,“路路,还没吃晚饭吧,要不要试试这份,我重新学的。”
  “我吃过了。”路泽没看食盒,去了卧室拿衣服洗澡。
  贺琮跟在他后面,脸都糅杂在一起了,“那、那可以当夜宵,你少吃一点,就吃一半。”
  “我不想吃了,你拿回去吧。”路泽绕过他往浴室走,被贺琮从身后抱住。
  “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你不要不开心。”
  “贺琮。”路泽掰开他的手,“我看到你,就会想起那晚的事,会变得心情很低落。”
  每个字贺琮都听清了,却不愿意相信他这句话真正的意思,路泽不想看到自己。
  “那我们不要想了,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路泽从一开始,和他只有感情上的联系,他没有能绑住他的筹码,异想天开地觉得如果他们再有一个孩子,路泽就会回心转意。
  他发誓,一定会像爱路泽一样去爱他们的孩子。
  路泽疲于解释,他知道贺琮会错意了,他心里放不下的是他和贺珩,他把自己当贺珩影子的事,贺琮永远都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
  就算他当着自己的面让贺珩离开,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那天脑子一定是抽了,才会在他拒绝贺珩后,以为自己是胜利者而沾沾自喜,其实他只是碍于他们有血缘关系,得不到而已。
  贺珩才是那个最好的。
  那晚路泽忘记说了什么狠话,大概是他想和别人开始新恋情了?还是劝贺琮也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他忘了。
  一定是最近休息不好,失眠又吃药,导致记性不好了。
  那之后好几天没见过贺琮,他想他应该是放弃了,他却没有为此更开心一点,反而失眠的次数更多了。
  没等来贺琮,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却又不意外的人。
  周末出去买相机,贺珩开着贺琮那辆车在小区门口等他,他知道贺珩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让自己别缠着贺琮之类的话。
  “路泽?”贺珩半眯着眼,满眼不屑,“我哥这个人爱玩,在没有和你在一起之前,他天天换男人,所以我也见怪不怪了。”
  “但是,他好像对你有点上心了,不过我觉得也只是因为——”他故意拖着长长的尾音,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很像高中时候的我。”
  言文冬和他说过,路泽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惊骇的消息,淡淡地看着前方,听他继续说,
  “他真正喜欢的人是我,小时候我就很喜欢粘着他,高中时,我的喜欢早就变了质,我爱他,当然他也爱我,他说了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那次,你爷爷去世的时候,你们打电话我就在旁边,你明明哭得很伤心,他一只手摸着我的头对着我笑呢。”吃ˇ肉.群〻二〻三灵六.九﹀二﹒三.九<六ˇ
  “所以你觉得,他会喜欢你吗?”
  路泽本以为他会对他们俩的事不再伤心难过,但他说的那些话密密麻麻尖刺一样扑向自己,扎在他的太阳穴中,脑袋疼得要裂开了。
  那个时候,他很需要贺琮,但怕打扰他,给他添麻烦,那句乞求的话放在心里说不出口,现在想来是有多可笑,就算他叫了,贺琮就一定会过来陪他吗?
  他头胀得发痛,要爆炸了一样,躯干无力,强忍着自己不要在贺珩面前认输。
  但他好像快支撑不住了。
  这时一双稳稳地扶住了他,熟悉的怀抱和味道,却是他此刻最想远离的人。
  “贺珩,你干什么?”贺琮抱着路泽,嘴唇发白,满头大汗,脆弱得像长年浸泡在海里的网,浪一拍过来,就散了。
  贺珩看着他们如此亲密,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叫嚣着:“我没干什么,我就说了你把德兴路的那套公寓给我了而已,我炫耀下不行啊。”
  德兴路?路泽软弱无力地倒在贺琮的怀里,在脑海里搜索这个熟悉的地方,是了,是贺琮当初睡了他后打发给他的那套公寓,他不是卖出去了吗?
  为什么贺琮又送给了贺珩,难道是贺琮又买回来了吗?
  ——可以啊,你让我操一下吧。
  ——怎么样,房子买回来了吗?
  ——你卖了我送你的房子,我很生气。
  那个买主的名字叫什么来着,EG,贺琮拼音的最后两个字母,原来是这样。
  在他努力回忆这些事情的时候,贺琮已经抱着他回到了车上,贺珩刚刚的那句话不知道路泽听到了多少,也不知道路泽听到了会联想到什么。
  他的眼皮子一直在跳,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可路泽很安静,什么话都不说。
  他做错了一件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已经不想再侥幸心理,不管路泽有没有听到,或者有没有想起什么,他都打算和他摊牌了。
  “路路,那个房子,我之前送你的,是、是我买回去的,暑假的时候送给了贺珩。”
  给贺珩的原因很简单,他想让把这件事从脑海里剔除,谁能想到被贺珩爆了出来。
  他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赎罪,买单,就是让他去死,他也认了。
  “原来我一直都没有逃出你的掌心,从一开始你就在玩我。”路泽流了太多眼泪,早已干涸,他只怪自己愚蠢,被人当玩具一样玩,最后还当垃圾一样扔了。
  “我那个时候是真的挺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就、就想得到你,所以就耍了一点手段。”
  路泽闭上眼不再看他,没有喜欢,没有爱意,全是玩弄和欺骗,这场狩猎游戏里,他从始至终都在陷阱里打转。
  “不要再玩我了,我玩不起。”
  “我没有、没有玩,我真的没有了,路路,我请你相信我。”贺琮把他抱在怀里一遍遍请求他相信自己,却不知道怀里的人早已失去了意识。
  卫熙看着比上一次见面瘦了大半的人,久久不出声,贺琮急切的眼光望向他,他迟疑了一会,说:“你还是少出现在他面前,他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迟早你会逼死他。”
  路泽也对他说不要再出现,卫熙也这样说,似乎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对,贺琮扶额坐到椅子上,让卫熙出去。
  他就这样一直坐到太阳下山,掐着做晚饭的时间去了厨房。
  厨房只有锅碗瓢盆的声音,安静得可怕,陈妈在给他打下手,强力忍着低气压,希望路泽赶快醒过来救她一条老命。
  没等来路泽,等来了贺琮的声音。
  “陈妈。”
  “昂。”
  “你那一个月和路泽相处,他有没有一些反常的行为,比如轻生自残这类。”
  陈妈一惊,第一反应是担心,紧接着才是回想,“没有啊,路泽可好了,每天都来帮我种菜种花,还和我研究厨艺,他还说后面空了一大块院子,怎么不种点水果,不然还能陪我去摘果子。”
  陈妈说起路泽,满脸的笑意,她口中的路泽,还是当初那个还保持着天真和美好的人,不谙世事洪流,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开心的活着。
  看来他只对自己和卫熙冷脸。
  “少爷啊,路泽这孩子心软,你多点让着他,总会和好的。”陈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啊,很多话会藏在心里,你让他把话说出来,对你有什么不满全都说出来,说开了什么事都没了。”
  “可是他不愿意和我说,只让我滚。”贺琮找到了知心人,几乎不和下人谈论闲话的人也开始敞开心扉,“我服软了,认错了,办法都用尽了,他还是不肯原谅我。”
  陈妈颇有心得,跟他唠起来,“他生气才能说明有你啊,要是不痛不痒的,把你当空气,你还算个球啊,呃哈哈哈,我是说啊,那个路泽生你气就是没放下你,你要在他的角度去想,你认错你服软那是你的问题,又不是他想要的。”
  贺琮愁着一张脸,似懂非懂,内心天人交战了会,还是决定向陈妈取经,“我没懂。”
  “他为什么和你闹脾气,闹脾气的原因找到了吗?”
  “原因...”贺琮放下手上的勺子,快速跑到二楼房间,“路路,我——”
  床上空空,早就没人了。
  “阿启!”贺琮大喊一声,一个九头身高的壮汉跑过来,“少爷。”
  贺琮踹了他一脚,面色狰狞,怒问:“人呢!?人去哪里了!还不赶紧去找!”
  阿启得令,带领一众人往别墅外跑去,贺琮伫立在原地,随后去了卧室,摸了摸被子,还带着些许热度,人应该跑得不远,别墅远离纷扰,要逃出去打车,起码要走半个小时,路泽身体不好,他走路恐怕得要四五十分钟。
  怕就怕他躲在周围某处的绿化树,这么冷的天,他不敢想象找不到路泽怎么办。
  他打电话给阿启,让他把所有的人都调动过来,想想还是不够多,又找了几家安保公司的人来帮忙,前前后后不下五千人,围绕帝景地毯式搜查。


第四十九章
  时间一点点过去,还没有好消息传来,贺琮坐不住了,脱了外套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出门去了前院。
  深夜的寒冬,锥心刺骨,贺琮像感知不到一样,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冷静地思考路泽会藏到哪里。
  为什么守在院子里的保镖没有发现他?为什么找了两个小时还没有回应?他这处别墅远离市区,住户非富即贵,没有人愿意带一个不认识的人出去。
  就算路泽一直往前跑,也快不过四个轮子的车。
  到底去了哪里?
  既然哪里都找不到...贺琮脑子里闪过一丝光亮,打开了别墅所有的灯,让下人一起把别墅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一个个找。
  半个多小时,翻遍了别墅区,依旧没有人。
  不在房子里。
  贺琮在前院冷静完,去到后院,霎时愣在原地。
  他忘了,花园围墙有个半人高的漏窗,长年没人管理,已经被各种花枝蔓延遮挡,但如果有心要从那里逃出去,很轻易就能钻过去。
  他跑到漏窗的地方,花枝有被折断的痕迹。
  路泽那一个月天天和陈姨在这后院,一定是知道这个地方,也做好了逃离的准备。
  难怪哪里都找不到人,他偷偷地从后院溜了出去。
  贺琮二话没说,把阿启等人全部叫回来了,开车往后门方向迅速寻人去,这次他也跟了过去,去到车库将自己那辆越野摩托车开了出来。
  漏窗后面有一条小溪,沿着溪流走二十多公里才会看到活人,先不说是不是有人,就是各种野兽也是随时可见。
  虽说冬天野兽出没得少,也不敢保证百分百没有。
  他又急又气,启动油门发出震耳的嗡鸣声,不要命地往前冲。
  今晚的月亮很亮,空中无云,比起以往每个夜晚都要空旷,把铺满白雪的大地照的反光,路泽每走一步都要紧闭着眼睛缓一会,再继续向前。
  一路跌跌撞撞,回过头帝景已经消失在黑暗中,前方全是被雪掩埋的平地,一片凄凉看不到尽头。
  心里只奔着一个念头,离开帝景,离开贺琮,再也不要在那个充满噩梦的房子里待着,再也不要看到贺琮那种纯真笑容背后的嘲弄。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渴了就捧起地上的雪吃两口,冷得心都在颤抖,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交界处,思考着要往哪边走,隐约看到前面有一处光亮。
  风像鬼魅一样传入耳边,还伴着似野兽的嘶吼,路泽深吸了两口气,大着胆子往那处走去。
  那是一处破烂的小木屋,门口生着火堆,周围还有零零散散吃剩的骨头,发着油腻恶臭的味道。
  路泽轻微皱了皱眉,转身离去时,背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他下意识回过头,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乱得和鸡窝差不多,穿着破烂脏兮兮的大棉袄,站得老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味。
  路泽忍着不适和他打招呼,“你好,我、我是路过这附近的,请问一下,那十字路口要怎么走才能到达市区。”
  男人不说话,阴恻恻地看着他,路泽本能地感觉到危险,鞠躬道了歉往回走,几乎是用跑的,奈何雪太深,不小心踩空了跌倒在地上。
  身后传来男人粗犷的讥笑声,急促又短暂,随后是他走过来踩在雪地上发出塑料袋被揉搓的声音,他来不及去思考,手脚并用往前爬。
  “你干什么?”路泽被他抓住了脚腕,用力地往他那里踢,被男人一把往前拖,“放手!”
  男人邪恶地笑了两声,舔了舔嘴唇,“男人还长这么好看,看你脚腕细的。”
  他两手握住路泽的脚腕,往那处凸出的踝骨按了下去,路泽疼得大喊一声,男人却越发兴奋,“美人,好久没见过这么美的人了。”
  “你、你放手,我...我...”他哭喊着,往帝景的方向看去,空无一人,“放手放手,我会报警的,你别碰我。”
  “把你关在这里,没人知道的。”男人满不在乎,拉着他左脚脚踝,硬生生地往屋内拖。
  “放开我!放开我!”路泽边喊边踹,可他那点力道都不如被蚊子咬一口,“我一定会报警的,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在逃跑的过程中花了大半的力气,现在连呼喊都微微弱弱,融合在寒风中,根本听不清有人在呼救。
  男人停下脚步,脱了自己的大棉袄,像是在回答他那个问题。
  路泽在他脱衣服的空档,找到机会往前跑,只可惜他完全不是男人的对手,仅跑了两米远,又被他抓了回来。
  “别怕,我会好好对你的,美人。”男人淫秽的眼神粘在他身上,路泽恶心地推开他,“滚开,我会报警的,你滚开。”
  挣扎过程中,路泽一掌打到了他的脸,男人又摸着他细白的手腕闻了闻,“好香,再打我两下。”
  路泽握成拳头,挥起手用尽了全身的劲往他太阳穴处砸,力道还是不够,却恰好将男人砸痛了,惹恼了他。
  他也不再嬉皮笑脸,“等会在床上还这么有劲就好了。”
  说完将路泽的外套脱了,依旧单手捏着他的脚腕往屋内拖。
  路泽拼命想抓住点东西抵抗,却只有一抓在手上就融化的白雪,他从一开始威胁到求饶,希望男人可以心软放过自己。
  “我求你不要碰我,我可以给你钱,你要什么都行,不要这样对我。”
  眼泪不自觉地流出,许是在寒风中太久,整张脸冻得通红,示弱和眼泪,只会让他本来就柔媚的表情更加灵动可欺。
  也让男人的施虐心更重。
  “不要,不要。”路泽不明白他只是想逃离贺琮,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他们都要欺负他,如果他父母还在,是不是就不会再发生今晚这样的事,也不会被贺琮玩弄于掌心。
  “爸,妈,他们都欺负我。”路泽痛苦地嘶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男人不知道他在喊个什么劲,把人拖进屋子,扔在地上勉强可以称为床的地方,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路泽看到他臃肿的裸体,忍不住干呕起来,手边有什么就捡起什么,往男人身上扔,“你不要过来,等会肯定有人会来救我,你会死得很惨,你最好想清楚。”
  这话他自己心里都没底,能说的狠话都说了,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过,“你真的想清楚,你一定会死得很惨,我、我、一定有人会过来的。”
  男人把他的话当耳边风,急躁地摸了两把已经勃起的下体,显然已经等不及了。
  路泽在这狭小的空间无处逃身,眼睁睁看着男人山一样压向自己,那股恶臭味熏得他头晕,“滚开!你个死变态,强奸犯,恶心的垃圾,滚开!滚开!”
  “垃圾?”男人掐着他的脖子,甩了一巴掌,“那你就看看垃圾是怎么操你的。”
  “垃圾垃圾垃圾,你就是垃圾,放开我放开我。”
  路泽吃力地喘气,快要呼吸不上来时,男人突然放开了他,起身去了旁边的柜子里翻找什么,路泽不相信他能突然想通,在男人还在低头查找东西的时候,他直奔大门方向。
  响声惊动了男人,路泽前脚还没踏出去,后颈就被男人扎了一针。
  “你给我打了什么?”路泽脚力发软,捂着刺痛的脖子,不敢想象那根试剂到底是什么。
  男人眯眼淫笑,“好东西,等会你就知道了。”说着就将人一把抱住,不停地在他脖子间吸取身上的味道。
  太恶心了,路泽不停地干呕,突然感觉下身一凉,是男人脱了他的裤子。扣﹕扣%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追﹑更本文
  “不要,放开放开!”只有贺琮造访过的秘密,不能被其他人看见,“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男人将他的腿掰开,咦了一声,路泽还在不停的扭动,不能让他看见,不能被他知道,但男人淫邪的笑声已经表明一切。
  “女人?还是个带把的女人,有意思。”
  “不要看,贺琮!贺琮!”路泽哭着,喊着,恨自己的懦弱和卑贱,在这种时候,他第一时间竟然想到的是他,“贺琮,贺琮!不要碰我,贺琮,你快点过来啊。”
  “贺琮!!!!!”
  嘭!!!
  门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男人还没回过头看清情况,眼前一黑被人摔倒在地上。
  “路路。”贺琮给他把裤子穿好,抱在怀里安慰,“没事了路路,我在这我在这。”
  “呜啊啊啊——”路泽哭的越来越大声。
  “乖,路路乖。”贺琮亲吻着他的额头,看着地上的人爬起身,他放开路泽,“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很快带你离开。”
  路泽好不容易感到安全,贺琮要离开他下意识抓了抓他的胳膊,贺琮摸了摸他的脸安抚,然后抄起一旁的板凳往男人身上砸。
  一下、两下,还不够解气,他一拳拳对着男人的眼睛捶去,男人痛苦地喊救命,贺琮活动了下手腕和关节,进行了第一次进攻。
  这次,是男人的下体。
  男人渐渐没了声音,路泽担心出事,他强力撑起身体走向贺琮,“不要打了,他、他没声音了。”
  贺琮这才收了手,离开时还不忘给了最后一脚。
  “路路。”
  路泽倒在他怀里,身上热的不正常,贺琮玩了那么多年,一看就知道明白了怎么回事。


第五十章
  “我好热。”路泽有了贺琮做支撑,软软地倒在他怀里,手也不安分,往自己的衣领扯,试图有点冷空气进入让他能感觉凉快些。
  贺琮看他样子很快就要发作,抱着他往车的方向走去,出门看到路泽那件外套,不由感到后怕。
  要是他没往这个方向走,或者没有看到路泽的外套,路泽会经历什么他完全不敢想。
  他可以不去在意这些,可路泽呢。
  他不敢去揣测路泽对这件事的看法,只知道如果刚才的事真的发生了,他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自己。
  “路路,抱紧我,我们要赶紧回去。”贺琮把自己的外套给他,又将他面对面放在身前,一手托着他的后腰,一手拧动油门,两者控制得很好,迅速地往帝景开去。
  “嗯...”路泽回抱住他,不断地往他身上蹭,惹得贺琮穿了一件里衣,冒了一身的热汗。
  他哄着路泽,让他再忍忍,路泽粘人精一样摸他的前胸后腰,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嗯吟,再坐怀不乱的君子都要被他磨蹭的原地起火,更何况他对路泽,从来不是柳下惠。
  他动得厉害,贺琮无法按照正常的状态开车,半路停了下来,给卫熙打了电话,让他先在帝景候着,谁知被卫熙大骂一顿。
  “我他妈是你保姆吗?我被我爸妈轮流抽的时候你在哪里?没空,我在国外,自己解决。”
  卫熙干净利落挂了电话,手机传来忙音。
  贺琮把粘人的路泽从他身上分开,捧起他的脸,一脸认真:“路路,你看清楚我是谁。”
  路泽那双杏核一样的眼睛早就被情欲覆盖,脑子却不迷糊,“贺琮。”
  既然他还清醒着,贺琮也不绕弯,“你被打了药,应该也知道了,卫熙现在人在国外,我可以给你找其他医生,但临近过年,估计一时半会来不了,还有一个办法,是我帮你,你是要等,还是要我。”
  他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突然善心大发,只是他不想再违背路泽的意愿,去做他不愿意的事。
  “不要医生。”路泽不满与贺琮的怀抱分开,他单薄的衣服贴着皮肤,健壮的肉体一览无遗,被药物支配的大脑全是曾经彻夜缠绵的场景。
  贺琮追问,“那你要谁?”
  路泽哼哼地往他怀里钻,不肯说话,贺琮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逼着路泽说出来,重复问道:“路路,告诉我,你要谁?”
  路泽抱紧他,恨不得融进他的怀里,四肢百骸像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噬他,碰到贺琮的每一处都让这种又麻又痒的感觉放大了百倍,扭动着身躯回他。
  “要你。”
  贺琮深呼吸一口气,久久没有释放出来,路泽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才将胸口的那口气呼出去,“路路,希望你能记得刚刚的话,不要后悔。”
  路泽哪里听得清他在自言自语什么,只知道身体难受得厉害,下身空虚难耐,不管是什么,能插进去就行。
  贺琮抬起他的头吻了下去,路泽热情地接受他的入侵,两条舌头搅动地津液作响。
  “想要...”不是这样的感觉,路泽不想和他接吻,双腿夹着他的腰身,缓缓地往前挪动,拱起的性器去摩擦贺琮的小腹。
  贺琮不再装什么正人君子,解开拉链把裤子往下一扒,硕大发硬的性器立马弹了出来,在冰冷的夜空中晃了晃。
  接着脱了路泽的裤子和内裤,两条白皙修长的腿间流出的淫液,像雪融化后的冰水,潺潺滚滚,打湿了车子坐垫。
  他托着路泽的后臀,用力一抬,准确地对准自己,那里已经湿润的毫无阻力,瞬间连根没入,两人同时传来餍足声。
  贺琮刚一进去,路泽的小穴找回了主人似的,紧咬着他不放,一阵阵的痉挛吸附,爽的他粗气直喘。
  “嗯啊。”路泽抓着他肩膀的手嵌入了肉里,秀气的性器吐出白浊,一滴不漏的全往贺琮小腹射。
  贺琮还记得那次笑他射得太快吃过的亏,不敢再说话,搂着他的腰闷头苦插,又重又凶,恨不能将人钉在车头。
  路泽平时射过一次基本就没有再来的欲望,也是药物在作祟,这才刚开始,穴里的空虚感远远没有得到满足。
  “嗯啊啊,要、快点。”高潮过后,眼神涣散,雾气皑皑,不客气地命令贺琮。
  贺琮倒是想快,就怕路泽身体不行,但如果不凶狠点,这药效还会持续好一会儿。
  路泽身上出了汗,他脱了路泽的外套放在车头当垫子,插着他站起身,将人平放在机头的位置,然后又用手臂勾着他的腿弯,固定好后,掰开他的腿找到肉缝。
  这个姿势像是量身打造,他的阴茎就在穴口的正前方,闭着眼都能找到插入的位置。
  贺琮进去一截龟头,在小穴边缘处打转,路泽的肉壁柔软滚烫,贺琮拔出肉棒,猛地把自己推进去,再推,再推,连囊袋都挤进去了大半。
  “啊——”只有进入,没有退出,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深入,小腹凸起更甚,连带着龟头的形状都印了出来,“好深,啊啊啊.”
  “路路...”贺琮俯下身亲吻他的耳垂,边插边诉衷肠,“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路路路路。”
  “好深,你、你出去一点。”路泽没有回应他的深情,只在爱欲里让他别再深入。
  贺琮哭笑不得,抬起臀部出去了半截,大摆锤一样又落下,每次都顶到深处,反反复复不知疲倦,
  路泽抓着他的手臂,双腿在空中乱踢,“唔啊啊,别那么、深,啊啊啊——”
  “深一点才有效果,路路,我爱你。”贺琮很久没有做爱了,这段时间连纾解的欲望都没有,得而复失的感觉即使很短暂,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他操着的人,是他朝思暮想深深爱着的人。
  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满足,让他很快就有了射精的感觉。
  在快要射出来时,他抽出来用自己的双手给自己释放。
  路泽失去了填充物,嚷嚷着让他进来,贺琮皱着眉头大骂小贺败家子,怎么拔出来后感觉就消失了,撸了半天都没有要射的迹象。
  “我要,给我。”路泽以为他不来了,哭着求他,抬起腿踩在他的肩膀上,合不上的小穴染上了红色,被流出的蜜液涂上了一层亮晶晶的莹光,“贺琮,我好难受。”
  “路路,你等等。”他也急,好不容易得到进入的准许,他绝对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可越是急,就越射不出来,小弟弟甚至还有低头的趋势。
  见势不妙,贺琮重新把肉棒放入那处温柔的甬道里,龟头仅进去了一点,感觉卷土重来,铁棒一样发硬。
  物随主人样,他们俩都只认路泽。
  “路路,我拔出来射不出,我要射你里面了。”他像一个懂礼貌的炮友,每走一步都要询问一次对方的意见。
  “你动动,不要拔出去。”
  不要指望一个只有情欲的人能回答他问题,贺琮心一狠,大不了射的时候再拔出来,要是不小心射了,也、也是路泽默认的。
  贺琮找回状态,长驱直入,一下下插得路泽失声连连。
  “路路,你别夹那么紧,我控制不了要射了。”
  他的肉棒是磁铁,那么路泽的就是吸磁器,牢牢地把他禁锢在逼肉里,包裹着他的整个柱身,精液顺势而出,一股股地往里钻。
  “啊啊!”路泽被烫得一个哆嗦,缩了缩身子想往后退,贺琮还在出精,身体反应比脑子快,环抱着他的细腰坐在自己腿上,擎天巨物往上顶,一边射一边插。
  分不清液体谁是谁的,从路泽的阴道口流到大腿根,再从贺琮的阴茎根处流到那一丛浓密的耻毛上。
  “呜呜呜...”路泽攀附在他身上,两腿无力地往下垂,“啊啊啊啊!!”
  交合处伴随着黏腻的水声,啪啪啪的响音不断,淫水打成泡沫,落在地上,藏在雪里。
  漫长的射精结束了,肉棒的硬度还在继续,贺琮操红了眼,按下路泽的脑袋和他接吻,上面唇齿交缠,下面契子打桩,肉体紧紧相拥,在这荒芜一人的雪地里,只有彼此。
  贺琮在他体内射了第二次,路泽已经累晕过去,怕他受凉快速穿好衣服,抱在怀里启动油门,往帝景方向去。
  到家后,他给路泽清洗了身体,让人叫了医生过来,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坐到床沿边静静地看着他。
  他并没有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感到欣喜,反而隐隐不安。
  路泽醒来会怎么审视这段感情,原谅他,还是继续逃离他。
  在卧室坐到天亮,他都没找到答案。
  在路泽醒来之前,他去了厨房,给他煮了点清淡的稀粥,盛了一碗端出厨房,看到了下楼的路泽,四目相对,一个仰视一个俯视,谁都没说话。
  路泽动了动嘴角,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暗示自己昨晚不过是打了一炮,成年人这样很正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贺琮把碗放下,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路路,我煮了早餐,玉米虾滑粥。”
  路泽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略过他走到餐桌坐下,拿起勺子一点点吃起来。
  贺琮笑着一同坐下,问他:“怎么样,我最近新学的。”
  路泽不说话,贺琮把手背递到他面前,装可怜,“刚刚烫伤的。”
  就一点点微红,也不知道是他临时糅出来的,还是真的烫伤了,路泽撇开眼,“你可以找医生。”
  “卫熙不在,刚刚好痛,不过现在没多痛了。”贺琮非但没有放下手,还往上抬了抬,“好痛。”
  一会痛一会没多痛,路泽看他就是没话找话,放下勺子想要站起来,贺琮赶忙缩回手,“不痛了,你快吃早餐吧。”
  早饭过后,路泽提出要回去,贺琮拿了一件厚外套套他身上,“你那件昨晚扔了,先穿我的吧。”
  路泽脸一阵红一阵白,“昨晚是意外,你救了我,我不想计较以前的事情了,太累,所以你不欠我什么,就这样吧。”
  “我昨天听到你喊我了。”


第五十一章
  路泽愕然,当时情况紧急,胡乱之下就喊出了他的名字,这要怎么解释。
  “人在这种危机时刻,是不会说谎的。”贺琮紧张地看着他,“路路,你还爱我,是吗?”
  “那又如何呢?”路泽抬眼,“我喜欢你是付出了真心实意,想忘掉自然需要很长的时间,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懂吧。”
  “我懂,就算你不信,我也要说,我懂的,我忘不了你,这辈子都忘不掉,我——”
  “贺琮,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这是事实,我想回去了。”路泽打断他,“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
  那之后,贺琮两个星期没出现,路泽坐在书房看电影,出神地望着白布上一闪一闪的画面,实在没趣,拿出手机习惯性地打开社交软件,只有群消息,还有秦瑀的。
  他直接忽略,切换到其他软件,再切换回来。
  突然在一个新闻APP上看到“贺氏集团”几个字,心里猛地一跳,他点开那则新闻,贺琮的照片映入眼前。
  ——贺氏集团长子首次露面,疑是与一场命案有关。7﹀10⑤︿88.⑤︿90日更
  路泽一目十行,最后一页是那晚要强暴他的男人,吓得他手机都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那个人怎么会死了,贺琮这两个星期没出现,是因为去自首了吗?
  颤颤巍巍捡起手机,这次一字不漏地把这则消息看完。
  就在他从帝景回来的第三天,贺琮就已经戴上手铐进去了。
  没多做思考,路泽套了件卫衣就出门了,一路直奔帝景。
  到了帝景,陈妈一看到他就把他拉了进去,告诉他那天发生的事,“哎呦,那天可真是吓死了,好几个警察呢,你说少爷怎么会、怎么会杀人呢?”
  “他真的被抓走了吗?”那天吃早餐的时候,他问了贺琮,贺琮明明说检查了还有气来着,“他承认了吗?还是直接就跟警察走了。”
  “这倒是没有承认。”陈妈仔细回想,“警察来了不到五分钟,少爷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陈妈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想到了卫熙,卫熙和他关系非同一般,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给卫熙打了个电话过去,路泽焦急地等待,好在那边很快接通了。
  “路泽。”
  “卫医生,贺琮被抓走了吗?那晚那个人真的死了吗?”
  卫熙语气沉重,“嗯,确实死了,贺琮承认了。”
  “不是,是那个人要、要强暴我,那晚他还有气,不会死的。”路泽急切地解释,“他、他强暴我,我可以反抗的,是我反抗过程将他杀了,不关贺琮的事。”
  他不想再欠贺琮,事情因他而起,那他甘愿背这个责任。
  “他已经把这事认下来了,你就当他还债了。”卫熙沉默了一会,又说,“路泽,贺琮是个混蛋,我不想替他辩解,他要担就让他担了吧,他也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可是我不想他用这种方式来还我,他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我也欠你。”卫熙苦笑,“我应该有自己的思考,不应该那么快就把手术做了,那天...我刚做完手术贺琮就回来了,他跑过来说后悔了,想把孩子留下,但我在手术中,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路泽,抱歉。”
  路泽眼睛突然变得湿润,卫熙和贺琮都不知道,孩子不是他们之间的阻隔,贺珩才是。
  “他在哪里?我可以去见他一面吗?”
  “不行,我也无法见到他,案件还在受理中,谁都不能进去探访。”
  路泽失望地挂了电话,行尸走肉般回到公寓,凳子还没坐热,他又出了门。
  G市的派出所离小区七八公里远,他打了个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他站在派出所前台,两男一女穿着制服的人员看着他,路泽鼓起勇气,说:“我杀了人,我想自首。”
  不到五分钟,他就被无理取闹赶了出来。
  “我真的杀了人,那个人想强暴我,我不小心把他杀了,你们不是应该去调查清楚吗?为什么不相信我?”
  “去去去,别在这捣乱。”一位警员不耐烦地把他赶走,警告道:“你要再无理取闹,我就真把你关两天。”
  路泽想接着和他理论,被人从身后拉了过来,他回头一看,是卫熙。
  “卫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卫熙干咳两声,“我也来关注一下贺琮的事,你别浪费精力了,贺琮认下了,这事就算结了。”
  路泽低喃,“怎么会这样?”
  “走吧,我送你回去。”
  路泽垂下头,跟着卫熙上了车。
  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的人,他们过失杀人,总有一个要担下这个责任,贺琮为了他,竟然全部认了。
  他应该知道承认自己是杀人犯对以后的影响有多大,污名将会背负一辈子,他那么高高在上骄傲肆意的人,被人指着后背说杀人犯时,就不会后悔今天的这个决定吗。
  还天天喊着要杀了贺弘安,要为他母亲报仇,这样一进去,他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扳倒贺弘安。
  以为做到这个地步,就能让他心软,原谅他所做的一切吗?
  如果不是他爱着贺珩,如果不是他玩弄自己,如果不是他要把他带回帝景,如果那晚他不来找他,那这些事就不会发生。
  这些都是他自找的。
  路泽掐着手掌心,在心里怨恨他,说他活该,是他自找的。
  可每每都会半夜惊醒,想到贺琮那么娇养的一个人在里面吃不好睡不暖,他心里就难受地要死了一样。
  贺琮说对了,他就是还爱着他,即使知道他和他弟弟的事,对他的爱还是没有少过。
  他骂自己下贱,更恨贺琮为了他做出这样的牺牲,他负心汉为什么不一直扮演下去,为什么要假装深情?
  他真的恨死贺琮了。
  想着这些事,已经是泪流满面,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痛苦流泪,已经一个多月了,贺琮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好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如果贺琮在里面遇到了恶汉,他打得过吗?
  应该可以吧,他不是天天练拳吗?应该可以保护好自己。
  “呕——”路泽哭到干呕,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胃里翻滚的感觉依旧没有减少,他起身去了卫生间,又是一通干呕。
  在洗手台漱口洗脸,抬头看着自己里的人,憔悴,沧桑,没有一点活力。
  叹着气摸了摸胃部的位置,手顿时停在小腹上,垂眸往下看,一个离谱的念头在脑海里出现。
  他们公司放了年假,这几天待在家里没有出过门,以为是天气原因睡得比较多了,可现在往其他方向想,不单单是嗜睡,还容易饿。
  他马上给卫熙发了个信息,告诉他自己的情况。
  两个小时后卫熙赶了过来,给他做了检查。
  “你怀孕了。”
  晴天霹雳的消息往他身上砸下,路泽张大着嘴巴忘了呼吸,憋得脸涨发红才吸了口气,“怎么会怀孕?”
  “你没吃药他没戴套,怎么不会?”
  “我、我是有点难接受,两次没吃药都怀了。”路泽摸着肚子,心里发酸,“卫医生,可以打掉吗?”
  卫熙眼神错愕,“你不想要?”
  路泽摇了摇头,“不想要。”
  “贺琮..应该想要。”他无数次看到贺琮拿着那张孕检单发呆,要是知道他曾经下令打掉的孩子又回来了,该有多高兴。
  可物是人非,这次是路泽占据了主动权。
  “他不是还在监狱吗?他又不知道,卫医生,你帮我安排手术吧,我不想去医院。”
  卫熙尝试让他留下来,劝阻道:“一年两次,很伤身体。”
  他不知道,身体早就被伤透了,底子都在坏死,贺琮的爱不干净,他宁愿加速枯萎。
  “就这样吧。”
  路泽干巴巴地笑着,卫熙直觉他并不是不想要,只是处于某种原因才不想留,具体什么原因,恐怕要贺琮才知道。
  “我找个空闲的时间,你最近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损伤身体,避免到时候手术不好做。”
  “好,知道了。”
  卫熙定了一个星期后,路泽翻看日历,那天是工作日,他要上班,问卫熙能不能早两天,下午卫熙回消息说可以,路泽便待在家里等那天的到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路泽从定了时间后就没睡好过一觉,最后一天连卧室都不出了,躺在床上像等待死亡倒计时。
  第一个孩子,他斩断了与贺琮之间的联系,那第二孩子呢,他的到来在真相之后,自己可以去坦诚迎接他。
  他不禁问自己,不要这个孩子,是报复心多,还是真的不想要。
  他潜意识里,自然是第一种,他不想承认,他就是不想要,哪个男人能大着肚子给别人生孩子,他还有工作,还有朋友,别人会怎么看他。
  可是,这是他的孩子,现在就落在他肚子里生根发芽,如果一切顺利,他会成为一名父亲,和自己父亲那样疼爱孩子的父亲。
  如果留下来...
  路泽拼命晃头,不能留,一旦留下他和贺琮之间就还会有扯不清的联系。
  这样想心里好受了些,却在两分钟后,再次陷入这种否定的情绪里。
  “好烦,”路泽出声抱怨的同时,门铃响了。
  贺琮的脸出现在门口,路泽的大脑几乎宕机,还没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贺琮一把把人抱住。
  “路路,不要打掉孩子好吗?”
  “你先放开我。”路泽从他怀里出来,虽说大过年的邻居们都回去了,但在门口总觉得不自在。
  门口到客厅的距离不过几米,贺琮却每步都走的战战兢兢,跟在路泽身后,一路哀乞,“路路。”
  路泽在沙发上坐着,他很想问贺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问出口。贺琮蹲在他身侧,握着他冰凉的手看了眼肚子,还是那句话,“不要打掉好吗?”
  曾经占有话语权的人红着眼睛低声下气,路泽像看到了自己,他那个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求他的,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路路,我、我之前不想要这个孩子,是、是因为我、我...”来之前就做好了决定,他要告诉路泽原因,现在到嘴边,又不敢将那些龌龊的事说给路泽听。
  “是因为贺珩,对吗?”


第五十二章
  他第一次从贺琮眼神里看到了害怕,是因为那个人是贺珩,才会害怕吗?
  再次怀孕,一味地让他把孩子留下来,那他又要怎么和贺珩交代。
  模糊暧昧,犹豫不决,他再好的脾气脸上也带了怒气,干脆替他回答了。
  贺琮惊讶地看着路泽,那丝害怕变成了恐惧,他全身透着冷汗,在开了暖气的房子里,寒气从脚底一直窜到大脑,冰冷发凉。
  “我,是、是因为他。”
  贺琮承认了,路泽一直想得到的证实终于有了结果,他不用再偷偷地耿怀,不断去揣测他和贺珩,贺琮更爱谁,他会选择谁。
  心里绷着那根弦也断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贺琮,我这种身体,以前没有想过会和谁组成一个家庭,更没有想过会有自己的孩子,我其实每天都在后悔,当初轻易就做了决定,让我失去了一个家人,当我得知我又怀孕了,我是开心的,不是因为你,而是那件后悔的事让我可以重新再选择一次。”
  “路路。”贺琮激动地看着他,刚暗沉的眼神立马有了光彩,“你是说说孩子愿意留下来吗?真的吗,我、我会做个好父亲,我会爱你,也会爱我们的孩子,我、我会好好对你们的。”
  “那贺珩呢,你要怎么和他说。”路泽情绪不明,“如果他不同意,孩子是不是也不能要了?”
  贺琮没有听懂这个问题,他们的孩子贺珩有什么权利和资格不同意,只当是他们两次碰面都闹得不愉快,“贺珩不敢说什么,你要是不喜欢他,我以后不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
  路泽沉默着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随便吧,我不想再纠结你们俩的事情,我只想问你,那晚那个人你不是说他没死吗?为什么突然死了。”
  贺琮欲言又止,路泽不喜欢看到他做出这副为他牺牲的模样,“是我导致这件事的发生,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个程度,我想自己去承担。”
  “那个人没有死,不过也残了,警方也确实找到了我,我认了,进去了几天他们要求和我合作,想从我这里找到贺弘安犯罪的证据。”贺琮重新拉着他的手,捏着他的掌心糅玩,“消息是经过我同意故意散播出去的。”
  这些事贺琮原本不想告诉路泽,只是他问了,就不愿意再藏着。
  “贺弘安和朱丽,他们联合杀了我妈。”
  “什么?贺弘安...”路泽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贺琮只和他说过贺弘安对他不好,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一层恩怨在。
  “嗯,我小时候亲眼看到的。”贺琮回忆起当时的情况,还历历在目,“有一天我偷偷溜出去,看到他和朱丽抱在一起。”
  当时急于为母亲打抱不平,他跑出来指责他们,贺弘安当场凶了他一顿,他哭着跑回家,怕母亲伤心没敢将这事告诉她。
  他们俩从相爱到结婚,郎才女貌,原本是多少人羡慕的对象,可人过了七年之痒,总想着找点乐子。
  贺弘安也许七年都不到,就背着他母亲和朱丽走到了一起。吃︿肉%群二﹀三灵<六〘九%二三九六﹒
  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到他看到了什么,卫清雅没事人一样安慰他,后来他才知道,母亲早就知道了,只告诉他不要去管这些,她会带着自己离开贺弘安,过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
  有了朱丽的加入,贺弘安生意越做越大,他们已经容不下卫清雅,卫清雅隐隐有了感觉,带着他回到了帝景。
  “帝景是我外公早年给我妈买的别墅,那段时间我和她过得很开心,我们也会去后院种花,那一片朱丽叶,是她最喜欢的。”
  卫清雅喜欢朱丽叶,朱丽在勾引贺弘安之初,给自己改名叫朱丽,贺琮想到这都觉得她玷污了这个名字。
  “我妈死的那天,她要去C市和贺弘安谈离婚的事,我吵着要跟过去,她抵不住我胡闹,就带我去了,贺弘安和朱丽刚好在吃晚饭。”
  卫清雅说了过来的目的,贺弘安笑着说同意,邀请他们一起吃晚餐,她想着这是他们父子最后一次在饭桌上吃饭,便留了下来。
  但当晚回去的路上,卫清雅的身体就开始不对劲了,她给卫清茹打了电话,又拿出公文包把手上的股份全部转移到了贺琮手上,然后哭着抱住他。
  她和他说不要报仇,不要和贺弘安有联系,不要为这些肮脏的老鼠影响心情,不要活在痛苦和仇恨中,要去找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过自己的生活。
  那个时候的贺琮还小,似懂非懂,以为是母亲伤心了,用小手擦干她的眼泪,安慰她自己很快就长大了,会保护她,不会再让她。
  母亲抚摸着他的后背,拉着他的手,抱在怀里一遍遍亲吻他的发顶,流出的眼泪把他的头发全部打湿了,最后无声地倒在后座,再也没有醒过来。
  “我妈对酒过敏,那块牛排加了红酒。”贺琮哽咽着,“他们杀了我母亲,就在我眼前,但是没有证据,他们咬死说不知道我母亲的身体情况。”
  相爱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连这些事都不知道,路泽和他一样不相信这个说辞,甚至难以接受,曾经相爱的人竟然会走到这步,太让人心寒了。
  贺琮擦干眼泪,“路路,再等等我吧,我手上有贺弘安和朱丽商业犯罪的证据,他们很快就会得到报应,这一些都是我配合警方在演戏,别担心。”
  “我没担心。”路泽移开眼,却不知道他的神情早就把自己出卖了,和当初贺琮切菜切到手的表情一模一样,全是关心和心疼。
  贺琮没有拆穿他,蹲了太久腿都麻了,坐到他旁边抱着他,接着说:“我妈说让我找个互相喜欢的人,我明明已经找到了,可是被仇恨蒙了眼。我、我那个时候为了收集证据,接近贺珩从他身上套消息,如果他知道我在外面有了孩子,将很难再取得他的信任。”
  “我应该早点把这些事告诉你的,我一直以为这些事和你说没意义,但我在欺骗自己,我觉得这些事太肮脏了,我不敢和你坦白。”
  “路路,是我太蠢,没有看清自己的心,伤害了你,我保证不会了,再给一次机会好不好?”
  路泽专心听着他的心跳,铿锵有力,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下一秒从他怀里出来,不确定地开口问道:“接近他套消息是什么意思?”
  贺琮被他这一弹跳的动作弄得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贺弘安和朱丽的犯罪消息,就是贺珩那里拿来的。”
  路泽急着问清楚,才发现刚那句话没有问到点子上,“我是想问你接近贺珩是什么意思?”
  贺琮脸色变得难看,紧张地往前路泽身上挨,双手做环抱壮,怕他跑了一样,“就是对他好,还有、还有假装爱他,但是我不爱他,真的一点都没有,我没那么恶心去爱自己的亲弟弟,路路,我知道错了,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我要是早点遇到你,我就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路泽蹙眉,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心情,得知真相后的窃喜吗,还是怀疑他又在骗自己。
  可不管怎样,贺琮说了这句话,他就想要追问下去,他推开他,委屈地说:“可是我看到你们接吻了,在NO那家gay吧。”
  “我没有和他接过吻!我和他做过最亲密的事就是他坐我身上,但是我没有硬过。”贺琮提高音量,他没做过的事绝不承认,随后又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你去了NO,还看到我们接吻?”
  他仔细回想和贺珩去NO是什么时候,对了,是他让路泽打胎的那天,他心情不好,贺珩吵着要去,他就陪他去了,暑假里两人只去过一次,所以他还有印象。
  “你亲眼看到的吗?”贺琮继续解释,“我们只是在台上跳舞,他、他搂着我,可是我们绝对没有接吻!我敢发誓,要是骗你我就不得好死!”
  路泽心跳加速,“你不喜欢贺珩吗?你真的没有把我当成他吗?他们说贺珩没长开的时候,背影和我很像。”
  贺琮从沙发上跳出来,“不是,这他妈谁造的谣,我第一眼确实是看中了你的后背,我承认我是有这方面的癖好,但是我又不爱他,我为什么要把你当成他?”
  路泽轻轻啊了一声,这么久了他一直在错怪贺琮,都是他单方面的自以为,这些事谁告诉他来着,脑子好乱,突然好像记不起事了。
  偏偏贺琮也反应过来了,他这么久没得到原谅,是有人在从中作梗,在一旁叽叽喳喳个没完,“你告诉我是谁说的这些事,他妈的我非打死他不可。”
  路泽捂着头回忆,那天晚上他想跑,是,“是言文冬带我去的,那些话也是他告诉我的。”
  “言文冬?”好久远的记忆,“那不是我收买去监视秦瑀的人吗?秦瑀,秦瑀!他妈的,是这个老男人!”
  两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明白了,贺琮拿过路泽喝过水的杯子,一口饮下,“我就说他不安好心,你还不信,他肯定是发现了言文冬的事,反向收买了他,让你误会我。”
  路泽心里一凉,难怪言文冬会离职,去他家找他也找不到人,原来秦瑀和他早就串通好了。


第五十三章
  “路路,你误会了我这么久,是不是可以原谅我了?”贺琮楚楚可怜地重新跪在路泽面前,“那件事我做错了,你就罚我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好不好?”
  路泽心虚地扣自己的手指甲,贺琮是有错在先,他也着了别人的道,这么看下来,算是扯平了。
  贺琮期盼地等他说话,路泽低头抿嘴,刚想说出口,贺琮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完了超时了,我要赶紧回局子里蹲着了。”贺琮语气急切,一股脑的把事情全都交代清楚,“路路,你等我出来好不好,我很快就会把这个事情解决掉,以后卫熙会天天过来给你检查身体,还有不要接近那个老男人,他之前想用贺弘安的事情换你,我都没有同意,他暗搓搓地使坏,你玩不过他。”
  “你什么时候出来?”路泽眼睛红了,说了一长串,只想问这个。
  贺琮也不知道答案,只说很快,不舍地抱着他,俯身亲了下去,两人热烈交吻,为这个充满暖气的屋子添加了热度。
  “乖,等我。”贺琮站在门口,“快把门关好,外面冷。”
  路泽牙齿紧咬着红润的下唇,带着哭音嗯了一声,贺琮心都要碎了,抱着他又亲了一口,狠心把门关上,将冲锋衣的帽子戴上遮住大半张脸,快速离开了小区。
  贺琮走后,路泽对他的想念越来越沉,掉不完的眼泪把袖子打湿,手腕处湿润得感觉很不舒服,去卧室换了一件睡衣,看到衣柜里贺琮的两件外套,拿了其中一件给自己套上,假装他陪着自己。
  新年过了,他和岑芳吃了一顿饭,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了她,并且说这次孩子一定会留下来,岑芳经历了太多事,没问这个孩子的事,只全心全意照顾路泽,把他的身体养起来。
  和方深林吃了假期里最后一顿饭,骗他说未来工作会很忙,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碰面了,方深林难过了一会儿,假意以酒消愁,说晚上游戏见,路泽笑着说好,一定陪他把所有的副本都通关。
  新年的第一天,路泽作为未婚人士收到了很多开年红包,自己加了些钱请大家吃了午餐,晚上还有公司的开年饭,路泽在饭桌上说不去了。
  同事问他原因,秦瑀也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很抱歉上班第一天就要和大家说这件事,但是为了我男朋友,我必须要去做这事。”路泽看着秦瑀,“秦总,我要离职。”
  消息来的太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路泽选择在这种情况说出来,就是想把秦瑀架在这里,也坚定自己的态度,这一次,他不会再回来了。
  秦瑀嘴角动了动,眼里悲伤尽显,从路泽说的那句为了他男朋友,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他没多言,拿起桌子上的酒杯,隔空敬他,“祝好。”
  路泽以茶代酒,回敬了他。
  有了中午那一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路泽和秦瑀之间隐藏着的暗涌,没人敢说话,办公室气氛压抑地可怕。
  得到秦瑀的批准,离职手续半个小时不到就搞定了。
  他什么都没带走,那份精心整理的技术文档留存了下来,当报答秦瑀对他的赏识之恩,只是他从中挑拨离间,就注定他把朋友这条路也堵死了。
  穿越办公区域,路泽一身轻松,他不喜欢这种加班加点的生活,他应该回到平凡又普通的日子里去,或许还可以做点其他的事情,比如养花种菜,比如等贺琮回来。
  “下面为您播报一则新闻,有市民举报贺氏集团总裁贺弘安,为恶意垄断市场,侵占他人钱财以及损害人身安全,现已...”
  没有工作的日子里,路泽每天都在蹲点看新闻,但凡贺氏集团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一一不漏的全部关注,已经六个月了,这个消息一出,贺琮应该快成功了。
  “你这小区安全性还是不够,先去帝景待一段时间吧,那里什么医疗设备都有,比这里方便。”
  卫熙看他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不方便,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过来接人,路泽东西都没收拾好,随便捡了几件衣服就跟着他走了。
  但他觉得事情不对劲,安全性什么的,他待在家里又不出门,谁会看到他大着肚子,只有一个可能,“是不是贺琮出来了?”
  一想也不对,贺琮出来了,肯定第一时间会来找他,看来真的只是帝景方便一点。
  果然回到帝景没有惊喜,只有陈妈开心得不得了,看到他的肚子也没有任何偏见,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他。
  四月中旬的时候,后院那片朱丽叶玫瑰园开始开花了,现在已经六月,一簇簇的花开得正盛。
  路泽经常会和陈妈一起打理,有时候开得太多,陈妈剪掉一些,路泽捡起地上的玫瑰花插在花瓶里,卧室一束,书房一束,多出来的放在餐桌上,或者给陈妈拿来做玫瑰花饼。
  卫熙每天都会来给他检查身体,但也有时候来不了,他也没多在意。
  一天晚上他睡得正香,突然有人半夜闯进了卧室,几个人把他抓起来扔在了前院。
  “贺珩?”他看清来人,贺珩一脸阴气,很危险,他下意识保护着腹部,被贺珩看到了,他掰开路泽的手,看到鼓起的肚子,一脸恶心。
  贺珩怒视着他,手搭在他肚子上,按了下去,“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哥的孩子?”
  “啊...”路泽被按疼了,推开他的手不回他。
  贺珩紧握着拳头,像是气急了,“还真是怀孕了,好好好,贺琮你玩我是吧。”
  他拿出手机给卫熙打了个电话,“卫熙,我在帝景,你告诉贺琮,要是不想一尸两命就立马出现在我面前!”
  没等对方回应就把电话挂了,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路泽身上。
  路泽想过很多贺琮回来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这样的。
  贺琮在一个小时后赶了过来,他看着坐在地上大着肚子的路泽,心里隐隐发痛,想过去把人抱起来,可贺珩就拿着刀片架在路泽的脖子上。
  意思很明显。
  “贺珩,把刀放下。”
  “哥,爸妈已经进去了,你知道吗?”贺珩不是小孩子,也没有那么蠢,这事谁做的他比谁都清楚,可他还是不敢相信,贺琮会真的对他们下手。
  路泽在他手里,贺琮不敢轻举妄动,尽可能的安抚他的情绪,“小珩,对不起。”
  “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一滴泪水划过他的脸颊,滴在握刀的手背上,“为什么要假装爱我?你说过不会有其他人的,会喜欢我一辈子的,为什么?我把爸妈的消息都给了你,把一颗真心也给你了,为什么一点都没有打动你?”
  朱丽告诉过他很多次,他就是不听。
  明明从小到大,他哥就对他若隐若离,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拥有,好不容易有把他留在身边的理由,却把父母害了。
  “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贺珩如何难过,贺琮都不在意,他只观察路泽的神情,担心他多想,又一次误会他。
  “你说啊,为什么?”贺珩一激动,手上也没了控制,轻轻划过了路泽的喉咙。
  贺琮双手在空中停摆,“好,我和你说,小时候对你的喜爱,仅仅是我们是兄弟,你父母做过的事情我不会牵连你,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的感情变了质,第一次你和我表白,我明确的拒绝过你,之后你当我默认了态度,变本加厉的用我母亲的股份威胁我,贺珩,一开始我没打算利用你。”
  “是!是我傻,我想得到你,是我甘心被你利用。”贺珩悲戚地哭笑,“我只恨你不爱我,你操了那么多人,连一个吻都不肯给我。”
  “贺琮,你很喜欢操别人吗?想我放了这个不男不女的人,行啊,你把裤子脱了,让我身后这几个人操你,我就放了他怎么样?”
  路泽隔空对他摇头,让他不要做这样的事。
  贺琮略过他的眼神,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把上衣脱了,“可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只是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和爱人。”
  “孩子?爱人?”贺珩讽刺地笑了笑,“你们最好也生个和他一样的怪胎出来,把裤子脱了吧,你们几个去,就当着他这个怪胎爱人的面,好好看看他怎么被人操的。”
  路泽看着他解了皮带,脱了裤子,连着内裤一起,把衣服当众一扔,赤裸裸地站在他们面前,他不像是假的,路泽哭着求他,“贺琮,不要这样。”
  “路路,别哭,被上而已,我还没做过0,当享受了。”
  贺珩笑出声,“那你们赶紧的。”
  他身后几人没玩过男人,一时无从下手,其中一个大着胆子摸了下贺琮的鸡巴,路泽低下头不敢看,紧咬牙关闷着头哭。
  贺珩看那帮直男一副逼良为娼的样子,没好气地大喊,“你们还不快点!”
  “你杀了我吧。”路泽看着贺珩,“不要这样对他。”
  贺琮那边传来急促的声音,“不要动他,贺珩,我求你不要听他的,你要我的命,还是其他,什么都可以。”
  一唱一和,贺珩耐心早已不在,勾嘴一笑,轻声对路泽说,“等他们把贺琮操个半死,我再让他们操你,或者一起操你们,是不是很有意思?”
  “贺珩。”路泽不再掉眼泪,这个时候他不能一味的示弱,他必须做点什么,“你父母杀了贺琮的母亲,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贺珩一直不知道贺琮为什么那么恨他父母,也没有人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愣了会觉得是路泽在骗他,“你想骗我?”
  “我没有骗你。”路泽往贺琮那边看了看,快速地把真相告诉他。
  贺珩听了后拿着刀的手不停地颤抖,“不可能,不可能。”
  “所以他才会那么恨你父母,你就没有想过贺琮是真的把你当弟弟看待吗?他母亲死在了他眼前,却从来没有把仇恨加在你身上,我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一接到你的电话,就会急匆匆地跑回去。”
  “你骗我,我不信。”
  “你父母欠他一条命,他们本来就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这些日子他把贺弘安的事情查了个遍,几乎什么都知道,“你手上有那么多股权,和他们连带着直系关系,可是你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你没想过吗?”
  是贺琮,还在保护他。
  贺珩颤巍巍地放下手上的刀,对着前方大喊,“住手,停下来。”
  他这一喊,救了在场所有人,那些个直男迫于他的命令,半天了一根手指都进不去,贺琮心里那股极度的不适和厌恶也快要压不住了。追﹂更本@文︿群﹔230︶69﹥2396¥
  路泽也看着贺琮的吃苍蝇一样的脸色,也要崩溃了。
  贺琮看贺珩把刀放下了,衣服都没穿过来推开路泽,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检查他的脖子,“没事吧。”
  路泽摇了摇头,看了眼贺珩,示意他去安慰一下。
  贺琮不知道路泽和他说什么了,头疼地看着他,“好好把大学读完,学点认人的本事。”
  “我还是恨你。”贺珩说完带着人走了,刚充满紧张气氛的院子变得寂静。
  “你刚和他说什么了?我差点真被人上了。”
  路泽看着他垂下去的性器,“你把衣服穿好吧。”


第五十四章(完结)
  两人回到卧室,贺琮洗完澡出来还心有余悸,“我总感觉屁眼不舒服,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被捅坏了。”
  “你不是说他们没玷污你吗?”
  路泽拿刚刚贺琮嚷嚷的话回击他,手指头都没有进去,非要说被人玷污了。
  “可是刚刚真的好痛。”贺琮抱着他诉苦,“你摸摸我就不痛了。”
  说着拿过他的手往发硬的阴茎那里带,路泽无语地收回手。
  贺琮心里的小九九被看穿,抱着他摸着他的小腹,肚子已经很大了,他那个角度连路泽可爱的小玉柱都看不到了,他伸手去摸,得逞地笑着。
  “路路,你硬了。”贺琮的手再往下,摸到路泽的女穴,也湿润润的一片,呼吸沉重,“我帮你。”
  “不,啊。”路泽还没推开人,贺琮就进了两根手指,大拇指在阴蒂处按压,路泽软绵绵地倒在他身上。
  他怀孕了,身材比以前丰腴了不少,摸着很是有肉感,尤其是圆滚滚的肚子,让他想象着路泽大着肚子坐在他上面,忘情地呻吟着会是一副怎样的美景。
  说做就做,他把被子放成一个斜坡的样子躺在上面,“路路,坐上来自己动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让他性欲也强了还是怎么的,总会做各种关于贺琮的春梦,好几次醒来后难得的给自己纾解。
  刚贺琮去洗澡,他的小穴就痒得不行,滋滋地流水,却羞于表达,不肯和贺琮说他想做了。
  这时贺琮的命令,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台阶,没做多想岔开腿跪坐在他胯旁,扶着贺琮直挺挺的鸡巴坐下去。
  “嗯啊。”进去的那刻,身心都被填满,硬度和尺寸都让他感到愉悦。
  他感受着体内的热铁,一点点往下坐,连根没入,屁股也一同落在了贺琮身上。
  “路路,你在咬我,一缩一缩的,好紧好舒服。”他太想念这种被吸附和包裹的感觉了,路泽里面总是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和惊喜。
  贺琮真想奋勇开操,但看到路泽的肚子,极力忍耐那股冲动,没怀孕也娇气,现在怀了,更娇气,贺琮只动作缓慢地往上顶,浅浅地试探,大力一点都怕伤了他。  
  “唔唔,你动快点。”路泽双手撑在他胸前,撅起屁股往上抬,竟然自己悄悄的迎合他的方向,时上时下的给自己增加频率。
  贺琮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姿势,让路泽动只会耗尽他的体力,结果可想而知。
  他将鸡巴拔出来,让路泽侧躺着,抬高他一条腿,准确无误地往两腿间紧闭的小穴插去。
  这个姿势不算太深,却能让他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享受被插入,路泽护着肚子嗯嗯啊啊的叫喊。
  “路路,爽吗?”贺琮咬着他后颈,一手穿过他的侧腰覆盖着他捂着肚子的那只手上,做一个和他一起保护的架势,一手勾着他的膝盖弯往上抬,控制着力度往里顶。
  交合处很快传来水声,咕叽咕叽的在房间响着。
  贺琮掰过他的头和他激情地接吻,舌头滚烫黏腻的钻进来,寻找到路泽的舌头啃咬,吸得他又麻又痛。
  “嗯啊。”路泽口水都来不及咽下去,一半进了贺琮的嘴,一半流在了床上。
  和下身一样,只是下身大多数被贺琮的铁棍塞着,只流了少部分出来。
  抬腿的那只手将路泽的腿放了下来,转移阵地往他前端寻过去,捏着路泽不断吐水地马眼,“路路,跟我一起射,今晚做一次就放过你。”
  路泽要射精地感觉被堵了回去,“那你快点射,我难受,我想射。”
  贺琮轻笑,“我尽快,我天天想着你入睡,睡前一定要来一发,所以不一定能快。”
  “嗯啊啊啊。”
  贺琮凶狠中带着温柔,曾经会将整个柱身抽出来,留一个龟头在里面,再狠狠顶入,这次只拔出来一小截,然后适当的力度顶进去。
  他把他的小穴操的满满当当的,里面的淫水太多,阴茎拔出来时都会带出水,大腿间顿时黏糊一片。
  “啊...唔啊...”
  贺琮粗喘着气加快速度,在他的肉壁里摩擦,却又不敢进去太深,在百余次抽插中不小心滑了出来,他顺势将自己送进了路泽两腿之间。
  鸡巴的尺寸比路泽的大腿宽度还长,在他的会阴处露出狰狞开张的马眼,再顶到他的囊袋,传来丝丝的酥麻,快感不会插进小穴里少。
  “老婆,叫我一声老公好不好,老婆。”
  “啊啊!”路泽的囊袋冰冰凉凉的,碰到贺琮穿刺过来的火球,不由地加紧了大腿,忘情地喊他,“老、老公,啊啊...”
  一声老公喊了出来,贺琮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下身的速度更快了,他拉过路泽的手放到他囊袋下方,“路路,我插进你肚子里的时候你就摸过了,现在看看在外面摸到是什么感觉。”
  手心传来弹性十足的肉感,一会一会的,像颗弹跳的珠子。
  贺琮满足的哈气,“老婆,我爱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我都好爱好爱。”
  说着又重新将鸡巴插入了花穴里,紧致的交缠感绕了过来,贺琮不知腻地揉搓他的身体,最后停留在他的性器,给他上下撸动。
  前前后后的快感传来,路泽的阴茎跳了跳,贺琮立马握紧,“说了要等我一起。”
  “你快点,呜呜...”
  贺琮长长嘘了口气,拔出来将路泽翻了个身,将自己的阴茎和路泽的放在一起,两个同样滚烫却大相径庭的巨物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接触,路泽坚持不到一分钟,白浊一汩汩地流出。
  贺琮跪趴着去吸他略微凸起的红樱,牙齿轻轻咬着那粒小红豆,在他舌尖的刺激下,乳头变得充血般猩红。
  路泽本身就很白,被疼爱过度的乳头像红梅映在雪地里一样,美不胜收。
  两边被贺琮啃咬的发出红晕,仅仅是看着就让他很快也跟着出精子,射在他那圆润的肚皮上,又缓缓顺着肚皮幅度的方向往下淌。
  他跪趴着亲吻路泽的红唇,小腹感受到他鼓起来的肚子,他又往下虔诚地亲吻肚子。
  在心里默默地感谢这个孩子,让他又有了一次当父亲的机会。
  “路路,我爱你。”
  路泽被操过脸色红润,正微微的发困,听到今晚贺琮对他无数次的表白,他没有一次回应,强撑眼皮看着他,说:“嗯,我也爱你。”
  说完头一歪,沉沉地睡了过去,贺琮心满意足地看着他,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一只手撑着脑袋,对着人傻笑了大半个小时。
  看墙上的时针指到了凌晨三点,起身穿好衣服,打开前院大门,消失在黑夜中。
  路泽打着哈欠起床,大腿传来酸胀感,昨晚经历的种种全都回想起来了。
  “贺琮?”
  没人回应,让他怀疑是不是做梦了,可小穴被填满过的后遗症还在,不可能是做梦。
  他离开卧室去了客厅,陈妈刚好端着早餐出来,“少爷马上就回来了,再等等我还有个鸡蛋羹没做好。”
  “我帮你吧。”
  “哎呀,你快坐下,我马上就好了。”
  拗不过陈妈,路泽乖乖听话,屁股还没落在凳子上,前院传来车子的声音,路泽笑着走到前院,看到同样急速的贺琮。
  贺琮把手上的一束铃兰放到路泽手里,牵着他的手一起在餐桌坐下,“还有点事要收尾,早上解决了。”
  路泽把花插进花瓶里,看着铃铛一样的白朵朵,笑容堆砌,“什么事呀?”
  “安排工作,我要休息一段时间,好好陪你待产,我们还可以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也不用吧。”路泽躲开贺琮的眼神,贺琮立马晴转阴,捏着他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问他:“为什么不用?你背着我做什么了?”
  路泽拍掉他的手,“我光明正大。”
  “什么事。”
  “我离职了。”路泽满不在乎得回他,“这段时间我都是一个人,没什么事情干,我就自己开发了一些小游戏赚钱,我也很忙的。”
  贺琮陡然生出一股忧伤,他心急火燎地把手上的事情丢出去,就为了来陪他,结果人家很忙的,根本就不需要他。
  “也没有很忙。”路泽也意识到说错话了,“反正是我自己做来玩的,自己维护,我不想管就不用管,我可以陪你。”
  贺琮这才肯卖他一个面子,笑着揶揄他,“算你有良心。”
  陈妈的鸡蛋羹做好了,端到桌子上,贺琮拿过碗给路泽舀了一小勺,“秦瑀那狗东西开的公司,迟早我要找人给他搞垮了,不行,等咱们孩子出生了,我也要去开个游戏公司,把他的复刻下来,他开发什么样的我就跟着开个什么样的,我气死他去。”
  路泽一勺鸡蛋羹还没下肚,就被贺琮的话呛到了,咳了几声,“你好幼稚,他会告你侵权的。”
  “你不知道吗?你老公我最不缺的就是钱。”贺琮塞了满满一口鸡蛋羹,细腻滑口,被他吃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秦瑀挑拨离间的这口恶气,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出!
  但是要找个什么样的呢?
  想了半天,只有那次故意让秦瑀听到他和路泽在做爱的事,贺琮得意一笑,不动声色的拿出手机,往路泽身边靠拢。
  “叮——”
  秦瑀在去公司的路上收到来自贺琮的邮件,里面是一段音频,手指犹豫着没有点开,思想斗争了会,还是点了。
  ——老婆,鸡蛋羹好吃吗?
  ——好吃啊。
  ——我也会做,我特意跟着姨妈要了很多菜谱,到时候我全部做给你吃。
  ——你做的能吃吗?
  ——什么话,你之前的汤都是我亲手炖的!手都烫红了。
  ——哈哈...好,那我期待一下。
  ——你就好好期待吧,我一定要让你吃得饱饱的,绝不会像那些什么来着,想吃吃不到,只能看着别人流口水。
  ——我也没有那么馋。
  秦瑀:...
  那之后,秦瑀隔三差五都会收到类似这样的录音,他干脆将贺琮拉黑了,发消息威胁他说:“你还这样幼稚的话,我会告诉路泽,你当初接我电话对他做了什么。”
  “哦,我已经和他坦白了,他骂了我两句,而已!倒是你,我家路路和你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他天天围着我转,哎,有时候太黏腻也是会累的。”
  秦瑀:...
  “贺琮,我要回家看一下奶奶,她腿毛病又犯了,你不用跟我一起去。”
  “不行,我就要去。”
  “你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吧,我想和我奶奶独处一会儿,你别闹情绪了。”
  贺琮抱着他不肯撒手,“我就要去,孩子马上要出生了,他很需要我的,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
  路泽头疼,生无可恋,“好吧。”
  贺琮放开人,他们要回旧城区,估计要好几天才会回来,撒了奔的去房间收拾东西.
  路泽看着他背影都透着喜悦,笑容晏晏,幸福满满。
  贺琮很快拖着行李箱出来,牵着路泽的手小心地往车库去,路过后院的玫瑰园,他跑去摘了一朵给路泽,路泽低头吻花,贺琮看着他,眼里全是星河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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