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六欲琴魔 作者:boyskyrain
修仙之六欲琴魔 作者:boyskyrain
第一章
雨后的天空碧蓝如洗,和煦的阳光透过树林的间隙投下缕缕金色光斑,晶莹剔透的雨滴还挂在纤细的草叶边缘,颤颤巍巍的反射着七彩的微光。
经过一夜的小雨,山林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欣欣向荣,几株不知名的野花随着微风轻轻摇摆着身体,肆意张扬着怒放的生命 ,林间翠鸟啾啾鸣叫,树梢尖还有几只顽皮的猴子摇晃着身体在粗大的树枝间荡来荡去。
突然间,远处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打破了这林间的寂静,惊得躲在暗处的小兽快速隐没了去。
从树林里跌跌撞撞的跑出一个白衣青年,一脚将野花踏得粉碎,花瓣撒了一地。他显然是在逃命,因为他那月白的衣裳上那一抹殷红如此的刺眼,本该惊恐慌乱的脸上却莫名的透出一股坚毅之色。
“江玄,你今日难逃魂飞魄散之局,再逃又有何用?只要你把东西交出来,念着往日情分,本座饶你一条小命也无不可。”
只见一个相貌英俊潇洒的男子,身穿金色法衣,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足不点地,缓缓漂浮着,浑身浑厚气劲竟将周围的草木枝叶强行推开,为他开辟出一条道来。
回答他的却是一道清冷的白色剑光。
“哼!”楚天豪冷哼一声,挥手将手掌中的正阳剑迎了上去,金光一闪,白光破碎。
显然,楚天豪的修为比江玄高出不止一筹,正阳剑的品质也比江玄的柔云剑品质高出很多。
“敬酒不吃吃罚酒!”楚天豪嗤笑一声,右手剑指陡然一划,正阳剑金光大盛,化作一轮金色光轮激射而出,生生将江玄的左手齐肩斩断!
“啊!”江玄痛得大叫,急忙用右手连点周身大穴止住喷涌而出的血液,恨声道:“楚天豪……你好狠的心!”
“只要你将七弦绝音琴交出来,或许还可以让你留在本座身边侍奉……”
“住口!”江玄怒视着楚毅,此刻的楚天豪还是如同往日一般的剑眉星目,英朗挺拔,孔武有力的身躯,傲然独立。手中法剑正气煌煌,任谁一看都要赞他一声好一个青阳真人!
他当初一眼看上名不见经传的自己,两人结成道侣,成就一段佳话,让他江玄成为修仙界众多女修的眼中钉,肉中刺,谁知竟是为了谋夺他祖传的仙琴。
一想到自己竟然在卑鄙小人胯下承欢百余年,姜玄喉咙几乎抑制不住呕吐的欲望。
“琴早已毁了,就算还在,我也绝对不会交给你这个败类的!”江玄怒声喝道,右手剑指轻轻一挑,击落一旁草丛里的柔云剑猛然升起,调转剑锋向楚毅奴怒斩而去。
江玄知道自己修为平平,剑术也同样稀松平常,根本不是楚毅的对手,也不看柔云剑能否建功,连忙提起气跃身往林子深处飞去。
“冥顽不灵!”一个女声突兀响起,江玄立刻感觉一股大力正中胸腹,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大力拍飞,撞断了几颗大树之后一下摔在一片水洼中,溅起一片泥水。
江玄大口吐出鲜血,将浑浊的泥塘染红,他挣扎着从浑浊的泥水中看到来人一身性感妖娆红衣,手执一把朱红八股铁线伞的女修,优雅的降落在离楚天豪不远的地方,正是玉面仙子秦婉儿。
“天豪哥,何必跟他废话,直接一剑杀了,用搜魂夺魄秘术整治一番,必然知道那琴的下落。”
“秦妹,你怎么来了?”楚天豪一把搂住秦婉儿纤细的腰肢用力带入怀中,秦婉儿娇嗔一声,顺势依靠在楚毅宽阔的胸怀中,一脸娇羞模样道:“楚郎。”
楚天豪无视秦婉儿乘势探入他怀中放肆揉捏的玉手,转头对江玄轻蔑一笑道:“怎的?还要继续顽抗?那就别怪本座不念往日之情!”
“往日之情?”江玄脸上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楚天豪竟然还敢提往日之情?他竟然敢?!
三百年前是谁救了因贪功冒进走火入魔的他!
两百年前他无意间中了魔教毒龙尊者的噬神化体魔毒,是谁寻遍南疆七十二洞,三十六谷替他找到了回魂草!
一百八十年前正魔大战,又是谁孤身一剑千里寻踪,潜入巫山阴阳教,将身中淫毒差点被吸干元阳的他救出!
为了助他补足元阳,他成了他的鼎炉,日日供他采补,修为一落千丈他也心甘情愿。
……
“我楚天豪永远与你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楚天豪成就金丹之时誓言犹在耳。
江玄心中冰凉,强压怒火翻涌,抹了把脸上的泥水,拍了拍腰间的储物袋,飞出七面绘有北斗七星的黄色小旗落于周围,立时平地缓缓升起一阵白色水雾!
“不好!”楚天豪连忙祭起正阳剑化作一抹金光摧枯拉朽一般旋转着斩入阵中,金光斩入阵中顿时激起一阵阵涟漪,在水雾中半遮半掩的江玄身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若影若显。
“是镜花水月阵!”
断了六根弦的古琴出现在他面前。
七弦绝音琴……
江玄趁着两人被阵法所惑,将琴横置于双腿之上,右手重重一拨琴弦,突然铮的一声,就着琴上最后一根羽弦施展家传音功。
两人听见低沉琴音骤然响起,皆是一惊,知道不能让他完成弹奏,连忙召唤飞剑向江玄攻去。
迷雾之中忽的飞出两道透明的音刃,迎着楚毅和秦婉儿的飞剑,音刃破碎,飞剑倒飞而回。
江玄本是九华江氏一族少主,相传江氏一族本是上古仙人后裔,拥有无上音功《天龙八音》威力奇大,妙用无穷,可是后来缺失了大部分,成了一部鸡肋功法。
此刻江玄施展自己唯一能够弹奏的《迷魂曲》,他深知自己修为平平,弹奏此曲必是生死道消之局,况且他左手已失,无法按弦,无奈之下对着仅剩的一根羽弦聚气一吹,琴弦便低陷下去,竟与用手按捺一般无异。只是这一下真气牵引伤势,竟然一口鲜血吐在琴上,伤势又重了一份。
眼见对面两人剑招又到,江玄也不停右手,任由镜花水月阵将剑光偏转,斩在他身旁三丈的巨石上,崩起大片火花石屑。
天地忽然一暗,江玄突然消失了,四周响起幽幽琴声,琴声凄凉,似叹息,又似哭泣,四周的树叶跟着琴音颤抖,发出呜呜瑟瑟的断续之音,一股凄苦之意从二人心底升起。
楚天豪大叫一声不好,连忙拉着秦婉儿坐下运功抵抗。
秦婉儿却一把甩开楚毅拉她的大手,运起玄阴伞爆出一蓬青色光针向记忆中江玄坐的地方罩去,同时口中娇喝:“藏头露尾的小东西,看你往哪儿跑!”
可是她那绵密的针雨却如同刺入了棉花中一般消失了踪影。
四周依旧琴音连绵,凄凄惨惨戚戚,令人头晕脑胀,意志消沉,心底泛起一个无名凄苦,直叫人觉得生无可恋。
秦婉儿脑中混沌,只觉得莫名悲哀从心而起,悲至极限,接着又是一阵难以言状的狂躁,只觉这天地万物无比碍眼,想要撕碎了眼前一切。
唰的一声,朱红八股铁线伞猛的一震,飞旋在她头顶,发出蒙蒙清光自动护住。
一道金色剑光斩在上面,清光顿时破碎。
“天豪哥!……”惊呼出声就被斩断了脑袋。
楚天豪眼睛发红阴沉着脸,疯狂之意尽显无余,他拾起地上的柔云剑,剑锋一转驾到自个儿的颈间,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一枚石子夹着劲风射到他手掌劳宫穴,将柔云剑打落。
楚天豪怒视来人,抬起一掌拍去如同巨灵神掌,形成了一道金光灿灿的掌印往来人身上拍去,竟是全力出手不留余地。
来人却只是抬了抬手,这声势不凡的掌力却消弭无形。
“痴儿!还不快快醒来!”声如洪钟大吕,将楚天豪震得浑身一抖,眼神顿时清明,看清来人后,连忙跪下施礼。
“师傅,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可要吃大亏了。”老道呵呵笑道,随后一摆拂尘,一股劲气从他脚下荡开,不远处一声闷哼,几面黄旗折断,现出里面的少年。
“你这孽畜,修炼魔法,今日本座就要清理门户!”
“呵呵……”江玄泪如泉涌却低低笑出声来,渐渐不顾伤势加重扯着嘴角疯狂大笑起来:“师傅呀师傅,我可是你的好徒儿啊,何时竟然成了孽畜了……”
“住口!”老道怒斥,复又手捻胡须正色道:“九华山江家乃是正道门楣,你这个败类,竟然辣手屠亲,如何叫不得孽畜?”
“噗!”原来他们竟然把这大逆不道杀亲弑友的罪名也一并安到他头上了么,这个和蔼的老人竟然也和他的师兄一般,对了,他们本来不就是父子关系么!
“孽畜,快将你盗来的七弦绝音琴交出来……”老道本来还待逼问宝物下落,突然叫道不好!连忙拉着楚天豪往后急退,同时双手不停结出复杂而玄奥的法印,一层层青光将他们两个护持起来。
天地间升起了一团蘑菇云,这是一个结丹修士的碎丹自爆!威力足足将方圆百里内生灵全部摧毁。
烟尘漂浮中一阵清风吹过,一个老道和一个狼狈男子从一层青光中现出身来。
男子喃喃道:“他竟然碎丹自爆了?形神俱灭?”
老道突然抽了他脸上一巴掌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完,化为一道剑光离去。
楚天豪死死盯着那少年原本坐卧的洼地已经成了一个大坑,刚才一刹那,他被江玄勾出心魔,将江玄一些不知名的隐秘似真似幻的重新演绎,原来他竟然背着他做了那么多……
良久,楚毅弯腰捡起一柄银色长剑。剑身还刻着他亲手所写: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第二章
刻骨铭心的恨,恨毒入骨,大仇未报,如何寂灭……
江玄明白就算他自己曾经有多爱他,如今又有多恨他,不过往事如烟,他输得彻底,输了自己的人,输了自己的命。
虽然最后杀了抢走他男人的人,现在对她却恨不起来,他只恨楚天豪这个负心汉,同时更加痛恨自己的无知天真,竟然把身心交给了杀父灭族的仇人的儿子!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死了,意识也渐渐消散……
恍惚一瞬,又似恍然过了千年,他睁开了眼,只见满院的桃花又开了,粉红的花朵迎风招展,尽情释放它们的美丽,这是幼时他独居的小院——琴韵小筑。
记忆如潮涌来,他惊得坐起了身——这是他十三岁那年?
这难道是轮回之说,他侥幸重获新生了吗?
咣当
一具断了六根弦的琴从他脚上滑落。
七弦绝音琴?!
是了,这是他十三岁生日,也就是灭族那天!
江玄挣扎着起身,揉了揉发闷的胸口,发现自己状态不错,赶紧整理了衣裳,他记得前世他昏迷了好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次他要活得明明白白……
江玄将七弦绝音琴收进储物袋,缓缓走出琴韵小筑,桃花林中倒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宫装美妇,身下殷红的血流了一片,竟然艳过了飘落其上的桃花瓣。
江玄知道那是教授他琵琶的凡人乐师,名叫丁淑华,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一手琵琶弹得是出神入化,此刻却被人抹了脖子倒在桃花树下。
一路上又遇到了铁笛仙肖真、雨打芭蕉慕容晓等等教习先生的尸体,他们都是凡人,都被一剑封喉。
终于来到大厅,此刻的大厅早已乱成一团,一个面相儒雅的男人斜靠在正厅的太师椅上,他的背后龙飞凤舞的写着“大音希声”四个字。
“玄儿……是你吗……”那男人颤抖的声音问道,
江玄激动得立马跑了过去,抓住他的手,才发现他被一截断剑扎进了心脏,他的眼泪一下就夺框而出,沙哑着声音喊道:“爹……”
“傻孩子,人……都会死的,你别……忘了……我们一脉……最……重修心……啊!”似乎疼得很了,他重重的呻吟了一声。
“爹,您别说话,我去拿丹药……”
“别……爹心……心脉……已碎……别浪费……时间……你过来……我还……还有些……事情交……交代……”江浩然一把抓住江玄道。
“嗯,爹你说吧,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江浩然笑了笑:“不……不要……报仇,你……斗不过……他们的……”似乎到了回光返照,男人说话又快又急。
“我们江……家,祖上有过……羽化金仙,无奈家族之后再无飞升……修习的又是最偏门的音功……除了……《天龙八音》威力绝伦,没有一个再拿的出手,为父……苦苦寻找多年,终于有些眉目可以替换家传三分化元心法,只是有些缺陷,如果……这样,就会对祖师不敬……所以一直没有传给你……不过为父要走了,还是将它传给你,用或不用……全……在……于……”江浩然话没有讲完就断气了,手掌心滑落一枚青色玉简。
“老爷!少爷!少爷……这是怎么了?”门口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江玄木然的转头,见他身着下人服饰,噗通一声跪他面前,江玄看他长得周周正正的,身材魁梧健硕,就是一双眼睛里透着一丝惊慌与狡黠,他没有见过他。
“少爷,奴才王忠,乃是前个月才入府的采买下人,刚刚出去买点菜蔬,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王忠本是世俗之中的武夫,也曾横行乡野,肆意妄为,在普通人眼里是个不能招惹的狠人,偶然间让他遇到修仙者斗法,从此心生向往,走遍群山,终于在九华山找到了江家正在招收奴仆,他一狠心,自愿投身为奴,并签下死契,只为修得仙法。
谁知才来了一个月,江家就给人灭了门,只有眼前这个十三岁的大少爷了,王忠心里一合计,原来他只是个采买下人,根本见不到主子一面,哪里有机会学习哪怕是最最低级的仙术?
还有,他们的总管老是拿江家家规说事,他入府一个月除了自己的杂役院就哪里都没去过了,现在他都还是第一次进大厅呢!
现在老爷死了,少爷成了孤儿,自己这大老爷们好好照顾他,再哄哄他,不怕他不将法术传我,只要学光了他的法术,再将他给杀了,那时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他王忠就找个地方过他的逍遥日子去了!
“嗯,我知道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去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走吧!”江玄努力收起了情绪对他说道。
他收起父亲的玉简,站起声来。
没等王忠点头,天空传来一声巨响
“贫道九龙山玉阳宫天机子,特来拜会。”话音未落,一道剑光落在院中,来人是一个穿杏黄道袍披白色鹤氅的老道士。
“来了。”江玄压下心中怒意,换出一副戚容跪哭道:“原来是玉阳宫仙长,我江家一夕之间被杀一百零六口人,您可一定要替我们江家做主啊!”
“啊?竟有此事?”天机子愕然,他浮尘一甩在空中划过一个圈,口中念念有词,双手掐诀演算,却长叹一声:“天机早已被遮掩打乱。”
言下之意就是找不到凶手了,江玄心中暗笑,这天机子真是机关算尽,面对自己那么小的孩子还要如此,不愧是百年后唯一快飞升的老神仙啊!
“我观你神盈气足,灵根甚好,你家血仇我派定然替你讨回,我愿收你为记名弟子,不知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天机子轻捻胡须和蔼笑道。
“哼,老鬼,不就是看中我这身纯阴水灵根是上好的炉鼎,要送给你儿子做炉鼎,不然我恐怕早就死了。”心中虽然这么想,江玄连忙把脸埋下恭恭敬敬地对着道人磕了三个响头。“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仙师,老仙师,不知道我有没有灵根?”王忠连忙低头便拜,却被一股柔和的气接住,让他拜不下去。
“你的年纪太大,虽为三灵根,本可收入外门,但已经过了修炼的最佳年龄,再年轻五岁的话,还有希望,但此时修炼也不会有多大成就了。”天机子略微惋惜道。
“什么!”王忠只觉得头脑一轰,自己居然有灵根,而且好像还不错的样子,但是老道士却说自己年纪大了,不适合修炼了!
“这都是江府害的,如果不是花了五年来寻找江府,自己就可以修仙了!”王忠心中狂怒不已,他浑然忘记如果他不花这五年,哪里可以遇到如此机缘,只是将这由头都扣在江府的头上了。
“好了,徒儿,我已经命人将你家人好生安葬,我们走吧!”天机子说完示意江玄跟他站到一起,一声清越的剑吟后,一把红色飞机剑浮在空中。
“等等,仙……仙师!也带我走吧!”王忠见二人要走连忙冲了过去,可是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着,哪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内力,也不能前进一分一毫。
“你已经过了修道的最佳年纪,已经没有修仙的必要了。”天机子见这个凡人也敢如此无理,微微皱眉冷哼。
“仙师……仙师……我觉得我可以再抢救一下的,我会做很多事,我可以为您当牛做马,劈材煮饭也行啊,求求你收了我吧!”王忠哭着大喊道。
“师傅,弟子肉体凡胎,没有一个下人只怕不适应在山上的日子。”江玄拉着天机子的衣袍恳求。
“好吧,那就带着他。”天机子早已不耐,掐了一个手诀,一手往王忠虚抓一把就飞了起来。
第三章
九龙山玉阳宫。
九龙山形如棋盘,有九峰十二洞,山势雄浑壮丽,深谷优美深邃,山中茂密的植被如同绿色的纱裙,轻轻的覆在九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美人身上,山间那云霞雾霭就像那薄薄的轻纱绫罗将她们点缀,无数的仙禽仙兽在山间嬉戏玩耍,九峰峰顶各自矗立着巍峨的宫观,真真的一派仙家气派。
天机子带着两人在朝阳峰降落,江玄泰然自若的从飞剑上下来,而王忠却是滚倒在地,不停的哆嗦哀嚎着,他可没有站在飞剑上的待遇,一路都是天机子用擒拿手摄来的,天空罡风猛烈,自然冷得受不了,再加上这惊吓,他都尿了裤子了,不过好在空中风大吹干了,不然他可丢了大人。
天机子一降落,立时有弟子过来请安,身穿青衣武服的朝阳峰弟子拜道:“弟子拜见掌门!”
“嗯,这是执掌朝阳峰大弟子黑麟。”天机子又向黑麟道:“这是本座新收记名弟子江玄,他刚刚入门,你要好好照顾他,平日也由你负责教他心法道术。”
“是,师尊!”黑麟一脸严肃应道。
“嗯,本座还有要事,江玄你可要好好用功,不要偷懒懈怠,切记切记。”话还未完,天机子人已经化为一道剑光消失了。
江玄见人走了,方才看向黑麟,他记得前世见过这个黑麟,据说是一个挺厉害的体修。只见他身高八尺,神态憨直,一身强悍到爆炸的肌肉将青色武服崩起,古铜色的皮肤和当前修仙界流行的病态白皙美有很大不同,可现在重活一世江玄也看开了很多,于是很友好的问候:“黑麟师兄,你好,我叫江玄,你叫我玄儿就好。”
“江师弟有礼了。”
黑麟如塔一般的身子躬身行礼。
“少爷,少爷……我快不行了……”王忠冷得直打哆嗦,出声恳求道。
“黑麟师兄,这是我的仆人,在御剑飞行时受了罡风,能先带我们先行安顿吗?”江玄略带歉意的说,他现在可是刚刚入门,根本搬不动比他重很多的成年人。
“嗯,你这仆人,看起来壮实,怎得如此无用。”黑麟说完大手一抓一探,王忠就变成了个人肉麻袋被他抗在肩上。
由于是掌门天机子亲自带回来的弟子,可以得到一个单独的弟子小院,三人很快来到一个青砖白墙的三进小院门前,黑麟将王忠放了下来。
“江师弟,这里就是内门弟子所在的院落,以后你成了真人,才可以拥有自己的洞府,稍后自有洒扫童子打扫。”
黑麟性子耿直,只交代一句后,一拱手行礼,径直走了。
很快洒扫童子就来了,里里外外的将小院打扫干净。
江玄整个院子都特别简单,最里面是静室和卧室,两侧小间为仆役起居室,外间则是会客厅,该有的都有,还有一个乖巧的童子留下,给江玄端了盘精巧点心,伺候他在能看见院子里的桃花树的大厅内坐下。
“好巧,这里的一切都和桃花小院类似,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江玄心想,自己比前世提早三年加入玉阳宫,一切都与前世不同了,唯一相同的恐怕就是他以后身为炉鼎的命运了。
王忠铁青着脸冷得厉害,却不敢多说,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生怕说错了话,被这些仙人用一个手指头就给按死了。
江玄摒弃道童,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绿豆大小黑色药丸来。
“你把这个服下。”
“小黄丹?”王忠惊喜的叫了一声,他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江府秘制的小黄丹,练武的人吃了可以增长功力,他就见过大管家吃这东西。
江玄将丹药递给王忠,冷道:“你有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玉阳宫绝对不收二十岁以上的弟子,但是只要你对我忠心,好好照顾我,我也许可能会考虑传你一两门法术也不一定。”
听江玄这么说,王忠心中狂跳不已,只要让他学法术,就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愿意!
“少……少爷,奴才对您可是绝对没有二心呐,如果您不信,您就是让我去死,我也愿意!”王忠尽力表现出一脸诚恳与忠心。
“呵呵,我也不要你去死,你先把你的裤子给脱了吧?”
“啊?”王忠一脸懵逼的看着江玄。
“怎么?第一个命令你就违抗啊?”江玄微微有些皱眉。
“啊?不是,少爷要奴才脱裤子干什么?”王忠顿时联系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连忙用手护住自己的裤头,生怕江玄伸手拽他裤子。
“嗯?”江玄冷哼一声,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我……我脱……脱还不行吗?”王忠脑袋里在激烈的天人交战,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行,不能脱,万一少爷有断袖之癖,那就不好了,另一个则冷笑着说,少爷可是仙人,自己一届凡夫俗子,还想修炼仙术,就算少爷有龙阳之好,大不了就给了他身体,只要换得那高来高去的神仙法术,也是值得的。
很快的,王忠还是一脸视死如归的脱下了长裤,两条大毛腿在微寒的空气中竖起了根根汗毛,也不知道是心情紧张还是冷的。
“脱光。”江玄冷冷下令。
“少爷!”王忠羞愤欲死,原本铁青的脸色涨得通红。
“快脱。”江玄一脸的不耐,似乎就要发怒。
王忠见他如此,只好闭着眼睛一把将最后的亵裤扯掉,露出里面的物事来。
空气有些寒凉,王忠听见江玄轻轻的嗤笑一声,脸涨得的更红了,他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下身,生怕江玄会一把抓住他的命根子。
一条新的棉裤扔在他脸上,让王忠吓得脚一软差点摔倒,连忙接住裤子一脸狐疑的看着江玄。
“怎么?还想穿着尿骚味那么浓的裤子吗?”
第四章
打发走了王忠,江玄转身进了内进的静室,盘坐在静室的蒲团上,静静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来自己为什么会重生。只是想到了一种可能,就是七弦绝音琴在粉碎的时候将自己送入的时空隧道。
对于重活一世他充满了感激,同样也发现这一世有些许不同。
上一世的他醒来之后就身在玉阳宫,一直是由天机子教导,然后许给了楚天豪,自己感激他们的救命之恩,一心为楚天豪谋划,就连楚天豪想要个子嗣他都忍痛将秦婉儿介绍给他,却没有想到,上古遗迹开启,钥匙竟然是七弦绝音琴,楚天豪为突破元婴之境要他交出七弦绝音琴。
本来他打算直接送给楚毅的,可是在他带着琴走到楚毅门口竟然听见了楚天豪和秦婉儿正密谋将他杀死,两人重新结为道侣的谋划。
江玄当时心如死灰,没想到竟然被二人发觉,才有了身死道消的一幕。
叹了口气,江玄暗自发誓:“此生绝不再为他人而活,杀尽仇人,逍遥快活才是正理!”
想到这里,江玄又想起父亲临终前交给自己的那一块玉简。
从储物袋中把玉简拿了出来,慢慢注入一股灵力,嗖的一声,意识就被拉入了玉简之中。
“江玄吾儿,你听到这段话就代表爹已经死了,只有你继承我江家传承,将江家发扬光大,吾等亦能含笑九泉。”
“爹……爹!是你吗?”江玄大声喊叫。
声音却没有回应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自古以来,我江家就是修真望族,曾经出过惊才绝艳的金仙,可以说作为音修一脉的绝顶高手,但是音修因为其特殊的要求和对天地的感悟要求特别高,而前期并无特别明显的攻击防御手段,所以人才逐渐凋零……”
“以上已经将天龙八音全部讲解完毕,最后是为父偶得一部《六欲极乐宝鉴》最是适合吾儿玄阴水灵根体质……”
看完玉简,江玄眼中不自觉的落下泪来,父亲真的为了他考虑得太多了,前世自己没有得到这部功法,导致自己元阳泄露,止步金丹初期,今生得到这部奇书,又怎能使宝鉴蒙尘?
晚饭是童子送来的,还送来了衣物香炉,琴棋书画,笔墨纸砚等物事,足可见黑麟外表粗豪却心细如尘。
由于江玄酷爱白衣,前世一直有“白衣琴仙”之称,今生他也不想再改,饭后沐浴更衣,简单挽了个发髻,就开始打坐练气起来。
练气讲究的是身与天合,一天也就一二个时辰效果最佳,那种整天枯坐练气就能提升修为实在是误人子弟,须知人本精力有限,枯坐时间一长就容易滋生心魔,引诱修者心猿意马,极为容易走火入魔。
两个时辰后已是明月当空,江玄取来瑶琴,置于案前,调整呼吸后,凝神落弦,叮咚清音如同清泉石上流,而后汇入小溪,再缓缓汇入江河,声音渐渐变得铿锵有力,如同江河浪涛,一波三折,甚是动听。
江玄细细品味弹奏中自己体内灵气运行状态,也如他的琴曲一般冲刷着他的经脉穴道,经过打磨提纯后最终归于丹田。
琴之一道,宫商角羽徽文武七弦暗符天地大道规则,其中宫商角羽徽外对天地五行,内对人体五脏,文武二弦又对应阴阳二气,可以说一个好的音修一定是深谙阴阳五行之道的。
一曲毕了,屋外响起了掌声,却是黑麟豪爽赞道:“师弟竟有如此高才,实在是……好听得无法形容!”
“哪有黑麟师兄说的那么好?”江玄一袭白色广袖长袍缓步而出。
黑麟立时眼前一亮,赞道:“师弟当真神仙人物一般。”
江玄见黑麟如此夸赞,也是不好意思,连连拱手道:“师兄谬赞”
王忠捧出瓜果水酒置于院中桌案,也不多话,只是把眼神使劲往江玄身上瞟,心中暗道,以往没发现大少爷虽然年轻,确也是如此风姿绰约,这气质怕是那广寒仙娥也要逊色半分。
“不知师兄深夜到访……”江玄为黑麟斟满酒问道。
黑麟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水,豪爽笑道:“不瞒师弟,我本不耐打坐,正在院中独自练剑,听闻琴音动听,忍不住前来叨扰一二,实在是不好意思。”
“呵呵,哪里的话,只是琴艺乃小弟家传,粗鄙简陋,难登大雅之堂。”江玄看着黑领那肌肉纠结的胸膛和粗壮手臂上微微汗珠,想来定是练习刚猛剑术,想到自己剑法低微,生出向往之心道:“不知师兄这般勇猛,乃是练习何种剑法?”
“哈哈,不瞒师弟,这是我自创剑法还没有名字,且看我为你演练一遍!”说完腰腹一收弹身而起落于小院中,伸手朝天一招,铛啷一声,一柄玄铁重剑排空而来。
重剑入手黑麟浑身气息一凝,竟如王者君临天下,发出狂傲气势。
只见他剑势大开大阖,整个人如同一柄绝世神兵一般,让观剑者感到锐不可挡。
江玄伸手一挥,储物袋里的瑶琴乍现,双手用力向琴弦扫去,正是一曲慷慨激昂的曲调。
只见这小院中矫健人影腾挪闪动,手中重剑黑光乱扫,灵气带起一阵劲风萧飒,又有激昂肃杀琴音破空,引得雄伟汉子手中剑势一变,承载万斤伟力,犹如陷入敌军重围,十面埋伏!
王忠此刻也是心头巨震,他眼中黑麟剑术精妙无比,重剑如同黑龙出海,带着无与伦比的霸气升腾飞舞,他不自觉的想要跟着挥剑。
劈、斩、截、撩、挑、勾、刺,穿、抹、扫、点、崩、挂、云。
明明是最基本的剑招,在黑麟手上就使出了一股霸气,更绝的是江玄的琴韵竟然也不知不觉染上剑意,两人琴缓剑沉,琴疾剑啸,竟然达到一种莫名的平衡和共鸣。
一曲终了,剑势顿收。
“哈哈……痛快!痛快!痛快!”黑麟仰天长啸,不管身上汗水浸透衣裳,上前用力将江玄抱住。
“师弟!我的剑法竟然突破了!以前不能融会贯通的地方,竟然水到渠成,这剑法算是练成了!”
江玄还是不习惯跟别人如此亲密,他的脑海顿时闪过楚天豪的影子,让他心情突然变糟了。
黑麟却很是高兴,硬是要江玄给他的剑法命名,江玄推却不掉,沉吟一番,黑麟剑意中的冲天霸气,不如就叫“霸天剑法”吧。
“霸天剑法……霸天剑法!不错,不错……哈哈……来,师兄敬师弟你一杯!”
江玄推却不过,只好拾杯道:“恭贺黑麟师兄。”
“莫要称呼我师兄,直接唤我黑子就好!”
酒过三巡,送走了喝得微醺的黑麟,也不理欲言又止的王忠,江玄径直进了内室。
第五章
由于黑麟感念江玄的助力之恩,认真为他进行着修仙启蒙。
一月过后,江玄与黑麟早已十分熟稔,黑麟不知不觉中和江玄亲近很多,二人私下喝酒谈天很是快活。
清晨,江玄随着黑麟参观了朝阳峰,果然和前世一样,风景还是如此绚丽瑰奇,灵气还是如此浓郁,只是陪他赏景的人却换了,黑麟宽阔如山暗含力若千钧的背影和楚天豪那如松如竹飘逸如仙的背影如此不同,如果是楚天豪定然会给他讲解各处风景名胜,而不是如木头人一般给他带路。
一路无语,最后来到剑山之下,黑鳞突然开口:
“玄儿,我玉阳宫乃是剑修门派,虽然你琴艺不凡,剑术还是不能落下,每个新拜入门派的内门弟子都要在这里寻剑。”
“寻剑?”江玄当然知道寻剑是什么,想当年陪伴他的柔云剑就是他在这里寻来的。
“对,就是从这拥有这百万剑灵的剑山中寻到自己的本命剑灵。”黑麟解释道。
“那要怎么从这么多剑灵中选到最合适自己的剑灵呢?”
“你跟我来。”黑麟一把抓住江玄的手,江玄微微一怔,下意识就想要挣开,但却被黑麟抓得死死的挣脱不出,也就随他了。
求剑台
剑山脚下有个通体万年寒冰玉制成的求剑台,此台拔地而起,台高九尺,一侧有九阶玉阶相连,台身刻有千百阴阳剑符,还未靠近就有冷冽剑意扑面而来。
求剑台上有几名弟子把守,看到黑麟带着江玄而来都是一惊,不知道这位是何许人也,竟然让执掌外门朝阳峰大弟子亲自带他来取剑!
“你们都下去吧!”黑麟淡淡吩咐道,待弟子们都下去了,黑麟才对江玄道:“你来站在这里,凝心感悟剑意,自然会有剑灵择主。”
江玄依言站定,微微凝神,立时便感觉滔天剑意碾压而来,只见剑山闪起道道剑光,向求剑台直冲而来,求剑台顿时亮起一抹布满玄奥符文的玄光罩,将漫天剑灵尽数挡住,但滔天剑意却透过玄光刺在江玄身上,引动江玄体内澎湃的灵气,江玄自然而然放开身心坦然接受剑意冲刷。
几息过后,剑意如潮水退去,剑山上亮起一道红光,向江玄飞来。
“是赤炎剑,下品剑灵,还算不错……”黑麟勉强露出笑容,毕竟赤炎剑也就是大路货,说明江玄的剑术天资真的不怎么样。
“等等……还有一个……”眼尖的弟子喊了一声。
一个橙色光点飞起,然后接着飞起一堆各色光点。
“这是怎么回事?”黑麟也是大惊,这是玉阳宫创教以来从未见过的奇异现象,通常来说一枚剑灵只会选择一个人,极少数的天才会拥有两到三枚本命剑灵。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刚刚那一瞬间,总共有七枚剑灵选择了江玄!
“赤,橙,黄,绿,靛,蓝,紫!竟然是七枚剑灵!”黑麟惊讶得脱口而出。
七色剑灵化作七色彩光气团将江玄围住,化成一片七彩光云,如同旋涡一般旋转起来,最后猛的一涨一缩,没入求剑台上的江玄身体之中,江玄只觉腹中丹田巨痛,直如万剑剐身,痛晕了过去。
就在此时天空划过一道剑光,同时传来询问之声:“台上何人?”
看样子是惊动了玉阳宫的长老们了。
“弟子黑麟拜见天恒长老,求剑台上是掌门真人新收的弟子,名叫江玄。”黑麟连忙对着空中的御剑而来的长老朗声道。
天空的长老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原来是朝阳峰最近灵药谷的天恒真人。
“怎地如此鲁莽,他此刻已是剑灵噬体了!快将他带去我的药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玄慢慢睁开眼睛,入眼乃是一个丹室,呼吸间满是药香,看来自己肯定是被人救了。
此时丹室炉火正旺,也没有一个守炉童子在旁,江玄只觉得胸口被压了千钧重压,透不过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脑子一阵阵钝痛。
江玄生怕自己炉鼎体质被人察觉,吃力的爬了起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就要走出丹室,却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低低讨论声。
“……此子天生异骨,天恒真人竟说他乃纯阴水灵根,不知这纯阴水灵根有何特异之处?”一个声音问道。
“我也不知道,平日里仙师们只提过五行灵根什么的,根本没有听说过纯阴水灵根啊?”另一个声音也是疑惑不已。
“那是你们无知,我曾听天恒真人说过,纯阴水灵根乃是鼎炉的绝佳体质,也不知道这小子会给许配给哪位真传弟子做那修炼的鼎炉呢。”又有声音接道,语气中似有卖弄取笑之意。
听到这里,江玄一阵心寒,冷汗瞬间爬满背脊,自己好不容易重生,哪里想到竟然弄出这么一出戏,让玉阳宫的人早早的就知道了他的体质,那不是还要走上一世的老路吗!那可怎么是好!
心思电转之间,他想起上一世原本他在玉阳宫无人问津,有一次受伤后天恒真人为他诊治,天机子就对他莫名奇妙的好了起来。
原来竟是他告的密,原来自己的一切悲剧都起源于他,江玄不由怒从心起,恨不得一剑将天恒真人给劈成两半才解气!
听着外面几个童子那心知肚明的嬉笑声,江玄双手用力紧握,下意识的催动柔云剑,却忽的一愣,体内翻涌着七股剑气,却没有一股听他调遣。
这是怎么回事?江玄大骇,连忙回到丹房的蒲团上打算内视。
却听见门外一阵悉悉索索响动,然后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外面的童子也恢复了平静。
来人正是天机子,他的身后还跟着天恒真人和另外几个道人,江玄注意到黑麟跟在最后,而且一脸的不自然,似乎有些沮丧神色。
天机子见江玄清醒了也不为意,和颜悦色而又不失威严的说道:“醒了?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江玄连忙按下满心怒意,脸上挂上一抹苍白微笑,跪地行礼道:“徒儿惶恐,现在徒儿还满脑浆糊,不知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天机子走了过来,亲自扶他起来坐好,又赐下一枚养气灵丹,再用心的替他把脉,一股柔和真气在江玄体内筋脉各处一转,沉吟道:“玄儿乃是千年难见的奇才,虽然在求剑台上获得的剑灵都是低阶剑灵,可只要温养得当,今后定有所成。”
天机子又上下打量了江玄一番,甚是满意的道:“今天我先传你玉阳宫嫡传《紫气纯阳决》,明日再去剑心岛挑选剑经,剑奴,法器,灵丹再行拜师大礼。”
江玄立刻又给天机子跪下:“谢谢师尊!”
天机子见江玄如此乖觉甚是满意,心中只想把他培养好了送给天豪双修,心情不由大好:“好,你可要好好修炼,莫要坠了我玉阳宫的威名!”
江玄哪能不知这老鬼心中所想,压住几欲呕吐的欲望,低着头恭顺的答道:“定不负师尊厚望!”
拜别天机子诸人,江玄脚步虚浮的不知怎么回到了他的小院,他深知现在人为砧板我为鱼肉,如果被人发现他乃重生之人,怕是瞬间就被秒杀也不一定,只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有一线生机。
进了院门,一名身穿仆役短打服饰的健壮男子见到江玄,疾走几部靠近,俯身拜倒:“少爷回来了,已经过了饭点,我已经热好午饭,就等少爷您回来呢。”
江玄看着眼前明明比自己高壮得多的男人,为了能修炼仙法,对自己如此恭顺,虽然年纪大了些,可只要调教得当,也是自己一大助力。
“你会做饭?”江玄心中想起《六欲极乐宝鉴》中炼制傀儡的《御魔篇》,好像可以练成‘活傀儡’,这种法术可以让人慢慢的练成傀儡炉鼎,神志不失,却只能任人驱策采补,不得任何反抗,最重要的是这种功法几乎无迹可寻,不是元神圆满的老祖亲自查看,根本不会发现一点端倪。
王忠不知江玄所想,还以为自己这小聪明终于引起了少爷的关注,更加卖力的讨好笑道:“少爷您不知道,我以前也是饕客一个,大江南北,山珍海味没有我没吃过的,也没有我不会做的。”
江玄看着男人讨好的笑容,不置可否的笑道:“那可要好好尝尝你的手艺了。”
王忠大喜,连忙从厨房端出一碗素面,一双粗糙的大手也不怕烫,捧着青花白玉瓷碗奉到了端坐在院中大树脚下矮几旁的江玄面前,老脸一红:“少爷,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也就在院中找到这些东西,只好做了一碗素面。”
江玄也不为意,示意王忠将面放于几上,轻轻的尝了一口,意外的味道还不错,淡淡道:“王忠,你本无修仙可能,念在你忠心侍主的份上,我有一门祖传功法,不知你有意……”
王忠狂喜,还未等江玄说完,急忙跪地恳求:“愿意!愿意!少爷就是让我赴汤蹈火,我王忠也在所不辞!”
江玄本来还想说些漂亮话来吸引王忠,那知道这王忠一门心思想学仙法,才一听说他要教他“祖传”功法,立马满口答应下来,江玄顺水推舟的把《六欲极乐宝鉴》中炼制傀儡的《御魔篇》改换个名头传授于他。
江玄点了点头,他深知太容易得到反而让人怀疑和不珍惜,先传他一层功法,这样吊着胃口,才能让王忠乖乖听话而确信不疑。
也不理王忠在旁急的抓耳挠腮,江玄慢条斯理的一口一口吃完素面,又取过一方银丝锦帕细细擦过双手,才站起来,走入屋中装模作样的坐在正中高椅上,看着王忠威严道:“跪下。”
王忠依言恭恭敬敬的双膝下跪,就要磕头拜师。
江玄制止住他:“不必磕头,你还不配为我弟子,我只是要你发下心魔誓,不将我祖上神功私自传与别个就行。”说完,自个编了个天打雷劈的誓言糊弄王忠。
第六章
江玄见王忠依言发下心魔誓,方才站起身,扶起王忠略带一丝伤感的说道:“你也算是我九华江家最后一人了,虽然你身为奴仆,却也是我对江家唯一的念想,今天我将《护法金刚心诀》传你,此法虽然不比纯阳宫紫阳仙法那般神奇,但比起目前一流仙法也不弱太多,修炼速度也比其他法门要快一些,只希望你以后能勤加修习,他日找到了仇家,能助我为江家报仇!”
“少爷!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助您手刃仇敌!”王忠听罢,连忙跪下表忠心,心中暗想,这江家少爷待自己还是很好的,如此掏心掏肺的言语,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虽然自己不会帮江玄报那劳什子灭门之仇,但也不会给他再添麻烦,顶多以后多照顾照顾这孩子,待他成年后,自己学艺有成,悄悄的远走高飞就好。
江玄点了点头,便开始考校王忠所学武功。
王忠有心卖弄,将自己最得心应手的一套《猛虎拳》施展开来,他身体强壮,一套普普通通的猛虎拳也被他打得虎虎生风,在凡间也可以算是武馆里的总教头水平了。
收招站定,王忠得意的想从江玄面上得到赞赏表情,却见他一脸淡然的泼了他一头冷水
“只是些粗浅的把式,上不得台面。”
王忠老脸也是一红,心中不忿又不敢表达,只好低着头诺诺称是。
“须知你以前所学乃是凡间武学,看似刚猛,但在我们修仙者眼中却如土鸡瓦狗一般,任你绝世武功,却也破不得修者剑法或仙术。”
江玄冷冷的看着王忠,他要将他所行之事找一个特别的借口,免得王忠起疑。
“所以你以后修习《护法金刚心诀》,必要采取非常办法,不过这是后话了,今天,我先教你认穴。”
江玄让王忠站定,然后走到他面前,此刻他才十三,身高比王忠还低了半个身子,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抬手将他发髻解开。
“少爷?!”王忠一惊,用手捉住江玄手腕,见江玄眼中冷意又赶紧放开,不知道江玄要干什么。
“此刻没有穴位人偶和图谱书籍,不给你直接指出穴位,怎么给你讲解?”江玄冷哼。
“不是……我错了,少爷你随便弄!”王忠心中暗骂自己,生怕江玄不再教导他穴位知识。
江玄用手按住王忠头顶:“这是头维穴。”
王忠用心感受,点头表示记住了,江玄又将手按向另一处:“这是发际穴。”
江玄双手熟练的在王忠的面庞上游移:“阳白穴、印堂穴、攒竹穴、晴明穴、承泣穴……”
很快头部和颈部的穴位都认完了,江玄又让王忠自己重复了一遍。
“把衣服脱了。”江玄道。
王忠一愣,看向江玄脸上,却见一脸淡定模样,这下也不敢提出异议,连忙三下两下将全身的衣服脱了个干干净净。
一具成熟的,强壮的男人身躯完全展现在江玄面前。
江玄心智虽然早已不是处了,但是他却只见过楚天豪一人的身体,他面色冷冷的上下打量着这具男体,虽然不如黑麟高大,却也是十分强壮,胸肌鼓鼓,手臂有力,大腿粗壮,就连那胯下的话儿也十分可观,自然是别有一般风味。
满意的点了点头,王忠这人虽然粗鲁狡诈,却生了一幅好皮囊。
“人体双臂上的穴道……”
江玄认真地讲解,他用手抚摸着王忠赤裸着宽厚的臂膀,刻意忽略王忠结实的健壮身躯,忽略他男人的阳刚魅力。
“曲池穴……三阳络穴……”
“嗯,嗯。”王忠绷着脸,僵硬着身体努力的记忆着。
慢慢的,王忠不知不觉感觉下身有些异样,心中慢慢升腾起一丝的痒意,他的双眼开始粘在江玄清秀的脸上,他的思维被少年柔滑的双手撩拨得越来越迟滞混乱,耳中只剩下少年那软糯的声音,带着一股纯粹和认真。
江玄正在讲解,突然听见王忠不知何时没有回应,又察觉到了他下身的异样,不由冷笑一声:“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跟你讲解躯干上的穴位。”
王忠被冷笑惊醒,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色通红的赶紧拾取衣服胡乱套上,狼狈的跑了出去。
第二天,黑麟早早的就敲开了江玄的院门。
“师弟,今天上午掌门真人要我来带你去剑心岛挑选剑奴,剑经、法器和灵丹则已经赐下。”黑麟说完,说完身后一个童子递上一个蓝色小袋。
“这是乾坤袋,里面是掌门赐下的柔云剑经和青玉聚气丹一瓶。”黑麟豪爽的声音介绍,他昨天才知道小师弟天赋异禀,定然是人中龙凤,掌门又如此器重,平步青云那是指日可待。
江玄微微一愣,他前世可没有受过如此待遇,筑基后才学了一门柔云剑经,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但一想自己不过是个鼎炉的命运,也就释然了,淡然的应下,然后随黑麟一起前往剑心岛。
纯阳宫以剑为尊,剑心岛在一片烟波浩渺的剑湖中,施了强大禁制的岛上居住着上万名剑奴和铸剑师,这些剑奴都是凡人或五灵根或是四灵根,还有少量的三灵根的炼器修者,他们都是自愿拜入玉阳宫为奴,只盼有一天被玉阳宫真传弟子或内门弟子看中收为剑奴,遇到些个修为高又名气大的主人,除了日常养剑外,还可以得到高人一等的身份和数之不尽的财富,说不定还能得到主人的指点,练气只是平常,筑基都不是奢望,寿命都比常人要长得多得多,自然人人趋之若鹜。
黑麟和江玄一起乘船泛舟于剑湖上,江玄疑惑的问黑麟:“黑子,为什么我们不御剑飞到剑心岛呢?”
黑麟微微一笑,亲自给江玄递了一盏灵茶:“师弟,因为剑心岛上有强力阵法保护,寻常不能进出,只有通过我派特有的灵舟才能到达。”
江玄接过茶,微微押了一口:“黑子哥,我本以为我们已经算是忘年兄弟了,如今为何对我如此生分?”
黑麟一愣,又见江玄脸色如常,并不是拿他调笑,于是难得脸色泛红羞愧道:“玄儿,你以后定是内门弟子,我不过是个外门弟子……”
江玄不待他说完:“黑子哥,你是我在玉阳宫认识的第一个人,我一直打心里觉得你像我的大哥一般,不管今后我们身份如何,我只希望你还是如同刚刚一般叫我玄儿,希望你还认我这个兄弟。”
黑麟浑身紧张的气息一松,他本是耿直豁达的人,如今解开心结:“那师长尊者面前我还是叫你师弟,我们两人时我唤你玄儿,好吗?”
江玄笑答:“好的。”又问:“这剑奴要如何选择?还请黑子解惑。”
黑麟大笑一声道:“还以为玄儿你不好奇,也算你性子沉稳,直到现在才问,根本没有你这年龄该有的好奇心。”
江玄看着黑麟豪爽的笑容,突然被他调侃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黑麟怜他年幼蒙难,摆了摆手解释道:“这剑奴乃是我纯阳宫剑修特有之物,乃是以身养剑的奴仆,平日里也就是贴身伺候而已,也就是帮忙温养剑灵和跑腿,不过如果有看得顺眼的,也可以收做记名弟子。要我说根本没必要,我之天阙剑也不必外人温养,剑奴只是我们第一代祖师纯阳真人怜惜他们资质平庸,给他们一条出路而已。”
江玄前世就是一个外门弟子,修为筑基初期,只是听说有些大修者的剑奴修为也是深不可测,加之身份特殊,根本不是外门弟子招惹得起的。
但如今,他将要成为内门真传弟子,此时才知道剑奴也就是一种身份象征而已,也越发觉得修真界的残酷无情。
两人在偌大的灵舟上吃着灵茶灵果,享受着仆人的伺候,真个逍遥似仙一般。
灵舟似慢实快,很快江玄二人就踏上剑心岛。
一下船,就有十余人躬身而立。一位身穿青袍的老者带领他们拱手道:“剑心岛老朽陈明理恭迎玉阳宫两位仙人。”
黑麟同样拱手为礼:“陈老多礼了。”
陈老这才打量了一下江玄,笑道:“这位一定就是掌门真人新进弟子吧,真是风神俊秀,不同凡响啊。”
黑麟哈哈一笑,拉过江玄给他介绍道:“这位是剑心岛大管事陈老,等会他就会带你到养剑阁去挑选剑奴。”又指了四周各位穿黑袍的管事:“他们是剑心岛各管事……”
介绍完众人,陈老将众管事遣散,亲自带着两人前往养剑阁。
一路上,他们路过大大小小练武场七个,武馆、技馆分别十个,岛屿中心竟然还有一个巨大的校场,黑压压的剑奴不分男女皆穿白色亚麻短衣,正嘶吼着捉对厮杀,吼声震天,处处充满肃杀之气。
又向前一段,就是纵横交错的街道和铺面,身穿灰色布衣的凡人穿梭其间,蝇营狗苟的生活着。
过了街道就到了养剑阁,养剑阁占地十亩,呈口字型,雕梁画栋气势不凡,中央是一片青砖广场,四边为一个个单独又连在一起的厢房,看起来是等待挑选的剑奴的临时住所,上下共有三层,看起来可以同时住下数百人之多。
三人到达时,已经有上百人男左女右的整齐列阵在此,江玄注意到他们身上的穿着都是白色短打,但和外面训练的人又有不同,似乎质地乃是锦缎而不是亚麻,看来这些就是待选剑奴,自然身份尊贵一些,穿得也好一些。
见到三人到达,场上的少年少女们连忙挺胸收腹,尽力把自身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敢问玄少爷你剑灵几何?”陈老和煦的笑问。
“陈老,江师弟身聚七剑灵,你且挑选七人吧。”黑麟略有些自豪的说,他是真心为了江玄天资纵横高兴。
“翁!”听了这话,院子里的剑奴全都震惊不已,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啪!”陈老袖中戒鞭一响,一块地面青砖立时裂成几瓣,场面立时安静下来,只是众剑奴压抑不住的兴奋眼神全都热切的集中在江玄身上。
陈老见众人安静下来,连忙一拱手真心的恭喜道:“玄少爷真乃万年一见的天纵奇才啊!”
虽然罕见,但陈老已经人老成精,自然知道此刻不适合拍马溜须,转过身调整嗓音,高声喊到:“剑奴遴选开始!”
“喝!”众人齐吼一声。
他们都是同样的年龄:十八岁。也经历过数次挑选,以前被选中的同伴早有修为精进的,唯独他们苦苦耗磨最宝贵的年龄段——不能被挑选出来成为真正的剑奴,他们就不能获得真正高明的炼体修身功法。
他们个个站立笔直,挺胸收腹,目不斜视,唯有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期盼憧憬。
江玄淡淡地笑了,随手指点身板最魁梧的七个少年:“就你们七人。”
被选出的七人兴高采烈,强掩激动,跪地磕头:“小人给主子请安。”
其余剑奴则略带失望,但却理智的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安静的站在原地。
黑麟打量了一下江玄选的七个少年,都是身材魁梧壮硕,面貌英气的少年,打趣的笑道:“师弟怎么不选一个女子?”
江玄温文一笑,轻声道:“我不喜欢女子。”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女性剑奴脸上露出释然之色,似乎明白了自己没有被选中的缘由,没被选中的男性剑奴则露出一脸庆幸之色,而刚刚跪在地上的那七个少年瞬间都白了脸。
一时间,全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时下,修真界也是存在龙阳之恋的,但那也是少数,且极少有人光明正大的承认,但玉阳宫现在就有一人,那就是掌门真人天机子的师叔太上长老龙游子。
江玄此举无疑是在吸引龙游子的注意,这两天他也就只想到了这个主意,只有龙游子对他感兴趣,他才有可能逃出被送给楚天豪做鼎炉的命运。
第七章
“哈哈……师弟你还真是……”黑麟震惊之后也是无语,只好尴尬的笑着。
“不!”跪在地上的一个魁梧少年突然站了起来大喊道:“不!我不要做你的剑奴!你是要让我当炉鼎!”
“放肆!”陈老一声怒吼,手中红光一闪,一柄小剑唰的一声刺入了那个少年的胸口。
随着鲜红的血液飞溅,刚才还英气勃勃的少年重重的倒在地上,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口中泂泂的冒着血沫。
江玄注意到,陈老的修为大概也就是炼气五层左右,但是在这偌大的剑心岛上,也可以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强者了。
养剑阁的厢房里立刻窜出两个身着灰衣的凡人,麻利的将他抬起,送往了阁外。
广场上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谁都没有讲话。众剑奴们都低下了头,他们都知道剑奴唯一的规矩就是听从主人的命令!哪怕就是让他们去死也不得不从!
“这些年,你们一个个的翅膀都硬了啊?纯阳宫的剑奴必须学会的规矩是什么?!”陈老收回红光小剑,冷声喝道。
“服从命令!”众少年齐声答道。
“好!看来你们都记得,可是却只是记在嘴上!没有记在心里!”陈老向江玄一拱手:“玄少爷!乃是掌门真人的弟子,天资傲人!做他的剑奴,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
说完,他板着脸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六个少年道:“你们还有人不愿做玄少爷的剑奴吗?”
六个少年神情巨变,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回话。
“禀报陈管事!”方阵中冲出一个少年跪倒在六人身侧 。
“我愿意为玄少爷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轰……”剑奴方阵中又响起了窃窃私语之声,很多人都震惊不已。
陈老再次平复了方阵的骚乱,他走到那个跪伏于地的少年面前,高声道:“好!勇气可嘉,可是玄少爷并没有选择你。”
少年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向江玄,众人才看清他的长相,他的左脸英气逼人,可是右脸却被利刃划破了一条口子,生生的将他弄成了凶神恶煞的模样!
“玄少爷,小人乃是剑奴一号,只求玄少爷收下小人。”说完他又重重一磕头。
江玄很满意他的话题造成了轰动效果,想来很快就会传到龙游真人耳中,但是他却没有料到竟然还会有人冲出来非要做他的剑奴,也是好奇得很。他缓步走了过去,低头看着跪伏在地的少年问道:“为什么?”
少年闻言一愣,在他想来此刻自己如此给这个玄少爷台阶下,为什么这个玄少爷不欢天喜地的收下他,而是问他为什么?
“因为……因为小人……仰慕玄少爷已久。”
“胡说!你我才今日见面,何来仰慕之说?”江玄用手托着他的下巴,感受他坚毅的脸上顿时一紧。
一号被江玄清澈的眼眸吸引,他瞬间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只好艰难的说:“剑心岛的剑奴三年一选,而且是按年龄排位的,我今年十九了,明年就该退出选拔,成为普通人。”
江玄敏锐的感觉他的言不由衷,只是平静的等待他的下文。
等了一会,一号紧张得咽了一口唾沫:“求求玄少爷,你收下我吧!”
江玄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转过身意味深长道:“可惜你不符合我的要求啊。”
一号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握拳,耳中敏锐的听到少年队列中的低笑声,江玄的离去让他陷入无比的绝望,被人当众拒绝,他简直羞愤欲死!
“这个一号,平时老老实实的,怎么今天赶着去做人家鼎炉……”
“真不害臊!……”
“呵呵……”
“玄少爷!”一号抬起头直起身,突然一把将身上白色锦缎短打“唰”的一声撕的粉碎,露出蜜色壮硕胸膛大声喊道:“只要您愿意助我报仇!在下愿意做您的鼎炉,随您处置!”
江玄转过身,看向一号那冒着愤怒的火焰而熠熠生辉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对陈老说道:“陈老,算上他吧。”
说完又向黑麟拱手道:“让师兄笑话了,剑奴已经选好,可否回返朝阳峰了?”
黑麟没有笑,神色认真的问:“你可是认真的?”
江玄点头道:“自然是。”
黑麟叹了一口气,扔给陈老一颗白光闪闪的下品灵石:“把他们几个收拾一下,随我们回去。”
陈老喜出望外的看着手中的灵石,直道他们也没有什么东西,就直接让人跟着江玄他们走。
一路无话,黑麟一改之前热络,对着江玄也似乎疏远了一些,江玄心事重重,也没有交谈的欲望,只是抬头望天,仿佛那里藏有什么好看的东西。
回到朝阳峰桃花院,江玄无视王忠疑惑的眼神,对排成一排的七个少年们说道:“好了,桃花院是个清净之所,你们守好本分,便无大错,凡事可以和我的仆人王忠商量。”
“是,主人。”七个少年齐声道。
“好了,你们跟王忠去整理一下厢房。”江玄拍了拍手,觉得今天真的好累。
“主人!”一号喊住要转身进屋的江玄。
“什么事?”
“你还没有给我们赐名。”一号有些尴尬。
“哦,那你们原来叫什么?”
“我是一号。”
“我是十五号,我是三十二号,我是四十五号,我是七十六号,我是七十七号,我是八十九号。”
“你们原本没有名字吗?”江玄疑惑的说道。
“成为剑奴的那天起,我们的名字早已忘记。”一号略有些落寞的说道。
“那好吧,你以后叫真刚。”江玄指着一号道。
指着十五号:“你叫劈山。”
指三十二号:“你叫断水。”
指着四十五号:“你叫灭魂。”
指着七十六号:“你叫夺魄。”
指着七十七号:“你叫魑魅。”
指着八十九号:“你叫魍魉。”
七个魁梧少年立马下跪磕头齐声道:“谢主人赐名!”
王忠听见七人叫江玄主人,当即心里“咯噔”一下,再看他们各个面貌堂堂,身材魁梧高大,身手矫健不凡,眼底顿时暗含了一丝敌意。
安顿好众人,吃过晚饭后,王忠进了内室向江玄禀报:“他们总共七人,算上我总共八人,我们厢房只有四张床,另外四人只有在大堂打地铺了。”
江玄端坐在软塌上,看着王忠欲言又止的神情说:“知道了,你明天去找朝阳峰管事的,让他们给我们再打四张床,最好再建两个厢房。”
王忠有些犹豫:“少爷,咱们家底不厚,你一下弄来七个大男人,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江玄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忠道:“我每月多少灵石?”
王忠脸色一变,立马回答:“十块中品灵石。”
江玄只是微笑不语。
王忠“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少爷恕罪,是小的僭越了。”
江玄用脚踢了踢他的肩窝:“起来吧,他们已经是我的剑奴,你以后要好好待他们,有些事情他们也会给你帮忙。”
江玄又道:“今天教你的穴位,你都背会了吗?”
王忠忙道:“全都记住了。”
江玄道:“那好,我们继续吧,认全了就传你《护法金刚心诀》。”
王忠手脚麻利将全身衣服脱光,却见江玄对他戏虐的微笑,臊的他满脸通红,他暗骂:“老子连青楼的头牌如花姑娘都上过了,怎么还会对着这毛头小子害臊。”
此后的一个时辰,王忠简直狼狈不堪,江玄不仅摸了他全身的穴道,就连那私处的也摸了个遍,偏偏他还享受不已,挺着一根坚硬如铁的肉棍,艰难的将全身的穴道基本认全。
“刚才我法力流转之处,即是此功日后修炼的根基所在,你可记准了?你自行铸就根基,好生参悟法诀。我现在只传你第一层功法,以后的法诀,你用忠心和功劳来换。”
江玄抽回按住王忠平坦小腹的手,用手巾擦了擦王忠粘在上面的汗水,挥手让他退出屋外。
看着王忠离开,江玄取出一粒聚气丹开始入定练功,他所练的根本就不是《紫气纯阳诀》而是《六欲极乐宝鉴》,并不是说《紫气纯阳诀》不好,而是它没有办法让他快速增加实力,前世按部就班以自己资质还是十年后才筑基,今生他不愿为人鱼肉,必须尽快强大起来。而《六欲极乐宝鉴》则是刚猛精进,如果辅予鼎炉修炼,那进境更是一日千里。
天已经全黑了,江玄修炼完一个周天,才修行一月有余,他就已经引气入体进入了练气二层的境界,正是神思清明,舒畅欲睡的时候,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主人,您睡了吗?”
外屋七人,在各自房中醒来,一个个竖起耳朵,偷听着内室里的轻微响动。
江玄一听,好像是真刚,于是出声让他入内。
真刚抬着热水入得内室,低眉垂目的走到江玄床榻前:“主人,小奴服侍您洗漱。”
真刚熟练的将毛巾用热水烫好,认真的半跪下,再双手递到他面前:“小奴给您洗脸。”
“不用了。”,江玄自己接过毛巾,开始洗脸。
洗完脸之后,眼前出现一座肉山,正是那真刚赤条条的跪在他面前,江玄一惊,问道:“你这是何意?”
真刚抬起头,脸上通红一片,似乎有一种羞耻的神色,让他那狰狞的面容都显得别有男子气味,他十指紧扣地面,浑身绷紧,蜜色的肌肤在摇曳的烛光中闪闪发光,强壮肌肉的线条带着优美的弧线起起伏伏。他回道:“今日小奴曾言,愿为主人鼎炉,小奴身体康健,特来伺候。”
江玄也微微一愣,黑眸一暗:“我并不想要强迫,如有牵强你们都可以当我今日乃是戏言。”
“小奴不敢有半句虚情假意,此身贱躯,任凭主人赏玩,小奴心甘情愿。请主人明鉴。”真刚豁了出去,他知道自己容貌狰狞,又与七人竞争,单凭养剑功夫并不出彩,只有以身相许才能获取主人垂青。
屋外众人听到这句,都是震惊不已,劈山、断水、灭魂、夺魄、魑魅、魍魉六人倾佩真刚勇气,而王忠却是心头巨震,现在只有他学了《护法金刚心诀》,如今少爷又收了七个剑奴,且各个年轻体健,面貌英俊,自己已经二十有五,八人“争宠”之下,他并没有胜算,以后江玄身边岂有他王忠立锥之地?
内室江玄看了真刚半响才轻笑出声:“今天你说你要报仇?”
提起仇怨真刚满脸的羞红退了一些,他沉声道:“不敢欺瞒主人,小奴自小家破人亡,正是剑心岛梧桐镇的富户郝大富所害,他家有修仙者,我定要学会仙法,才能报仇,只要主人能助小奴报仇,小人定当为主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江玄见真刚说得情真意切,当不是谎言,感叹这仙家福地也同样会出现这欺男霸女的恶霸,可见这人心是有多邪恶。
“真刚。”江玄广袖白袍,倏然起身,用手捧住他坚毅的脸庞,直视他双眼轻笑道:“既是如此,我将《护法金刚心诀》传授与你,你当好生修习,他日定能手刃仇敌!”
屋外众人听到这里又是一惊,却是各怀心思,六剑奴感叹真刚好运得到主人青眼,王忠却是心头大震,他心想:以前这便宜少爷就没多少用到我的地方,我能够学到《护法金刚心诀》纯属侥幸。以后他更用不着我,不趁着现在那几个小杂种脸皮子薄的时候牟取好处和地位,难道以后任人排挤吗?不就是睡个男人,过了这个村儿,就没有这个店儿了!他心跳加速,想着江玄俊朗的体貌和雍容的贵气,心底隐隐约约的,多了几分微弱的心甘情愿。
众人都没有听到《护法金刚心诀》的口诀,内室也自此毫无声息,众人只有猜测此刻内室正在发生着什么样的旖旎风光,大家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这一猜想又是抓耳挠心,不得安眠,只有侧耳倾听着内室动静,估算着真刚这小子什么时候能完事。
第八章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早。
江玄神清气爽的前往朝阳峰传道宫,开始第一次听讲道法。
桃花院内,王忠正心情复杂的带着众剑奴整理小院,七剑奴里性格最是活泼的断水缠着真刚小声问:“真刚哥,昨晚你和主人有没有那个?”
真刚微红着脸,用手拍了拍他的脑门:“小屁孩子问什么呢?”
断水揉着脑门,咕哝道:“才比我大三岁,凭什么叫我小屁孩。”
他们之中最高大壮硕的劈山走了过来,用手拉了拉断水,用带着点瓮声瓮气的北地口音对真刚问出大家最想知道的问题:“别理他,真刚你昨天晚上学了那《护法金刚心诀》了吗?”
听到他提起《护法金刚心诀》院子里的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
真刚见他们如此,只好据实相告:“昨天晚上主人只是把《护法金刚心诀》的第一层功法传给了我,就让我在他房里修炼,其他的并没有什么。”
断水听他这么说,连忙问:“那你能不能教我们呀?”
真刚为难道:“主人说了我不能擅自把这个功法传给别人。”
王忠嘿嘿一声冷笑:“有的人呀,天天就想不劳而获呦。”
断水怒道:“你说什么?!”
王忠冷笑道:“主人天仙一般的人物,怎么收了你们几个笨蛋,你们自己不努力,还想得到主人的指点,嘿嘿。”
真刚拦住就要动手的断水,客气的问:“忠哥跟着主人最久,自然最了解主人,不知主人他的脾气秉性如何?”
王忠听他吹捧自己,乐得给他们几个知道,谁才是玄少爷跟前的红人,他学了那些江湖人士打个哈哈道:“主人脾气秉性那自然是极好的,可他最喜欢什么人,你们知道不?”
见他们摇头,王忠头一抬哼了一声,得意的吹嘘道:“主人早就手把手的传了我那威力绝伦的《护法金刚心诀》。”说着特意强调了手把手这三个字,然后示威的看了看真刚,又摇头晃脑的接着吹:“别看玄少爷年纪小,但是他可是天资不凡呐,就连这玉阳宫的掌门天机子真人也是赶着收他为徒,以后定是那天仙一流的人物,你们能跟着他做他的剑奴可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啊?竟是掌门之徒?”有人不由惊讶出声。
王忠得意的一笑,顺手拿着个鸡毛掸子指指点点他们几个,吹牛不打草稿的学着江湖帮派里的套话道:“别说当哥哥的不提点你们几个,玄少爷这个人最看重的就是忠心,也不看看我的名里有个忠字,就是他给起的,以后你们哥几个可得跟着你们忠哥我多学着点……”
王忠正自吹嘘就听见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道童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不好啦,玄少爷被明霞峰的段永乔带人围住啦!”
“啊?”众人大惊,怎么去了一个传道宫就被人围住了?王忠和真刚同时问:“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完,两人同时尴尬地看了一下对方,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淡淡的敌意。
小道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也不敢耽搁:“刚才我去执事堂给咱们桃花院的添购事物,就见到不远处的传道宫门口围了一群人,看中间的那个好像是我们玄少爷,我就急忙回来禀报黑麟大人,可是大人他去了无极峰太极宫,一直没有回来!”
真刚一把抓住小道童:“你可看清楚了?”
小道童被他脸上从下眼睑划到腮帮的丑陋伤疤吓了一跳,点了点头,怯怯的说:“玄少爷喜欢穿白袍,绝对是他没错的。”
王忠将手中的鸡毛掸子一拍,心中暗自高兴这可是给自己表现的时候,大喝一声:“大家跟我来,咱们一起去救少爷!”
他迈开大步就冲了出去,断水跟在他后面喊:“忠哥,你知道传道宫在哪里吗?”
王忠冲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真刚沉稳的说:“魑魅魍魉留下守家,灭魂夺魄你们到峰主的院子前等着,黑麟大人回来后如实禀报,劈山断水和我们一起,麻烦童子带路了。”
众人一路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传道宫,却被告知江玄已经被执法堂带走去了无极峰太极宫。
再说这日清早,江玄神清气爽的来到传道宫听讲道,可这才到传道宫门口,就被一个流里流气的少年道士拦住了。
这少年道士尖脸猴腮,一副油头粉面的形象,身后跟着一胖一瘦两个少年道士,一看就是他的跟班。
“哎呦,这不是掌门真人收的记名弟子吗?怎么没有带着你那几个剑奴啊?”少年道士尖声笑问。
江玄眉头微蹙,回想了半天,才知道这人是剑心岛段家后人,名叫段永乔,前世和此人交集不深,只是听闻此人丈着有位老祖是五长老天璇子才进了内门,又拜在天璇子门下的不知几代弟子麾下,修为极差却在门内作威作福,一天欺软怕硬,就知道欺负他们这些没背景的新进弟子。
段永乔见江玄不答话,继续阴阳怪气的嘲讽:“我可听说了,你在剑心岛上收了七个又高又壮的剑奴,还说自己不喜欢女人,嘻嘻……”说着他脸上露出淫荡的神色:“昨晚,那几个壮汉可把你伺候得舒坦啊……”
“啪”的一声,江玄一巴掌扇得段永乔一个趔趄。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段永乔不敢置信的捂着脸。
“聒噪。”江玄冷冷道。
“啊呀呀……兄弟们,把他给我围住了,今天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段永乔大吼一声,旁边立马跳出十几个人将江玄围住。
江玄看着这些人也都只是练气一层的小修士,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前世的他虽然不善争斗,却也是金丹期的大修士,放在此时也是一个门派中的长老级人物。
“嘿嘿,怕了吧?只要你给我跪下认错我今天就就放了你,不然你这如花般的容貌,可就要遭殃啦。”段永乔嘿嘿笑道。
江玄冷冷一拂衣袖,知道自己现在练气一层断然是架不住群殴的,只有激将逼着段永乔和自己单挑:“大家都是练气一层有本事就来单挑,三个人打我一个,可是要没了名头,还是你怕了?”
“哼,老大让我来会他。”其中一个瘦道士抽出一把桃木剑。
“我叫……”瘦道人正花哨的挽了道剑花,待自我介绍一番,突然眼前放大了一个拳头,那原本弱不禁风的少年已经身形一闪欺近身来,一拳正中他的面门。
哎呦一声惨叫,少年道人被一拳打倒在地,捂着被打出血鼻子哭道:“哎呦!你这个人……使诈!”
“比武动手就行,谁耐烦听你自报家门?”江玄嗤笑一声。
“好,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段永桥背后大胖子道人跳出来。
大胖子并没有多话,只是躬着身子,大叫一声,向江玄冲来,如同街头泼皮打架一般,企图以力破敌。
江玄冷笑一声,双手猛的合十,再猛的向两边一拉,一道淡蓝色幻影凭空出现,竟然是灵气凝聚的气剑!
原本围观的众人也是惊得张大了嘴,要知道这低阶修士等闲用不了飞剑,于是大家都推崇一种聚气成剑的凝剑术,可是就是这凝剑术也不是人人可以练的,必须要满足一个条件,就是灵气纯净无暇,身具剑灵的修者才可以施展。
在场的各位,大多数都是练气一层到练气三层的修士,还没有资格到求剑台求取剑灵,纯阳宫规定必须达到炼气九层,方能到求剑台求取剑灵,这样做的好处是避免弟子贪功冒进,自毁前程。
而此刻,面对江玄那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蓝色气剑,一头蛮力冲撞的胖子在众人眼中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住手!”凭空一声断喝,一道银芒一闪,江玄手中的气剑应声而灭,同时一股柔和的力道将冲撞的胖子推了开去。
“参见执法长老!”围观的弟子纷纷施礼道。
“你就是江玄?”执法堂长老卢一山打量着白袍少年。
“禀长老,正是在下。”江玄恭敬的施礼,他前世就知道卢一山的名号——铁面真人,由于他铁面无私从不徇私情,渐渐的他的道号却没人知晓了。
“嗯,因何争斗?”卢一山铁青着脸。
“长老,是他无缘无故动手打我们的。”段永乔连忙恶人先告状。
“啪。”他的另一半脸上又印了一巴掌,卢一山冷冷道:“江玄乃掌门弟子,无论修为高低也都是尔等师叔,本座在和他说话时,谁让你插嘴的?回去把玉阳宫戒律抄三十遍。”
江玄也不理会那白了脸如丧考妣的段永乔,躬身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是这样吗?”卢一山转头环视众人。
众弟子根本不能抵抗铁面真人的威压,纷纷称是。
“你们几个都去执法堂领罚。”卢一山黑着个脸冷冷道,段永乔几人纷纷应诺。
“至于你,掌门真人想见你。”卢一山说完,不理江玄转过身径直就走。
江玄知道这位脾气,也不敢忤逆,连忙跟在他身后。
无极峰太极宫乃是玉阳宫掌门所有,又分太阳、太阴二殿,内涵太极无极八卦生灭大阵阵眼,主管纯阳宫上下阵法枢要总图,旁边又有莫大伟力托举的八座浮空八卦宫,分为乾宫、坤宫、巽宫、兑宫、艮宫、震宫、离宫、坎宫。八宫拱卫中央太极宫,徐徐转动,正符合天地大道易理。
江玄随卢一山到了太极宫,只见三清殿上掌门真人端坐正中,他的身旁两侧分别坐着两人。
江玄凝眸一看,就知道坐在左侧靠末的正是师兄的黑麟,他又往右边看去,顿时呆立当场,竟然是他!
第九章
竟然是他!
江玄早知道定然要与他见面,却没有想到今生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那笔直端坐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转过头来对上了他的眼睛,随即露出一抹明亮和煦的笑容,如同初升旭日一般温暖而不刺目。
江玄的脸更白了,他努力的控制着内心的怒火和想冲过去打肿那张英俊潇洒的面容的念头,用力的别过头。
“弟子拜见掌门师尊,拜见卢长老和这位师兄。”虽然楚天豪就是化成灰了他也能认的出来,但是他却决计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最深处的秘密。
“江玄。”身穿杏黄大道袍的掌门天机子用威严的声音介绍道:“这是为师俗世子嗣楚天豪,你可以叫他楚师兄。”
“是,师尊。”江玄低着头恭敬答道。
“九华江家大难,究竟是谁下手,我欲派黑麟前去调查,你且用心修行,争取早日筑基,修行中如有不惑之处,可以找你楚师兄解惑。”掌门满意的看着江玄才用了一个月,就引气入体,观其神气充盈,进入练气二层也是近期可成,传闻他又喜好男色,看来真是天助我也,应该让他和毅儿多多接触,自己所图自然就会水到渠成。
“恭喜掌门师侄,收得佳徒。”太极宫外突然响起一个清越低沉的声音,晃眼间黑色残影一闪,殿内掌门真人左手边就坐了一个男修,只见他剑眉星目,五官如刀刻一般精致,头发被金丝龙王冠高高束住,一身黑色劲装包裹住高挑纤细的身体,在的远了,还以为是一个英姿勃发的世俗江湖大侠。
“呵呵,什么风将师叔您吹来了。”由于他超然的身份和绝对的实力,即使身为掌门也要对这位太上长老客气三分。
“没什么,就是听闻你收了一个好徒弟,特地来看看的。”龙游子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笑容。
“江玄,快给你师叔祖磕头。”掌门真人连忙招呼道。
“弟子江玄见过师叔祖。”江玄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
“你就是那个轰动求剑台,血溅剑心岛,才练气一层就可以施展凝剑术,外表冷漠内心骚包而又对男人充满了饥渴的江玄?”龙游子快速的说完这一大串,一口气都不带换的。
哪知他会蹦出这一连串根本没有长者风范的话语,殿内陷入了短暂的尴尬气氛。
身材魁梧壮硕的黑麟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江玄,粗壮有力的大手紧紧握拳,心中充满爱惜与自责,他自责自己在剑心岛干什么要那么多嘴问出那一句话,让这个天资聪颖的小师弟蒙受被人唾弃的命运,他可以想象他以后都要生活在别人的另类眼光与责难之中,如果他的内心积累心结,很有可能这位万年一遇的天才修为因此会停滞不前甚至陨落也不无可能。
接着他又目光坚定,不,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以后要更加关心他,体谅他,鼓励他,让他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不能让这颗耀眼的天才因为他的一句话而悲惨的陨落。
而另一边的楚天豪则震惊于江玄的大胆,这个柔弱的身躯里究竟是什么样的灵魂,竟然让他有那么一点点的熟悉的味道……不过他似乎很不待见我,这是怎么回事?
“禀师叔祖,就是我。”清冷而又坚定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江玄抬起头直视龙游子,一双眸子黑得亮人。
“哈哈哈哈……”龙游子放声大笑起来,上万年来恐怕他这是能在这太极宫最放肆的人,没有之一。
“好,好!天机师侄,这个小子我喜欢,你就把他让给我做徒弟吧!”龙游子对着掌门天机子笑道。
“这……不太好吧?”掌门面露难色。
龙游子一瞪眼神色立马由喜转怒,元婴后期大修士的威压施展开来,压着掌门怒道:“他不过是师侄小小的一名记名弟子,师叔我一千年来都未再收弟子,你让一个给我又有何妨?”
元婴后期大修士在如今的修真界已经凤毛麟角,是真正能够触摸元神乃至飞升上界的极少数人,他施展的威压掌门真人虽然不惧,但是他却知道这位师叔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主,他认定的事情,再难也要办到。
“师叔,这个总归该问问江玄的意思吧?”掌门真人还想回寰一下。
江玄却把头埋在地上回道:“但凭师尊做主。”
一句话就把皮球踢回给了掌门真人。
你个小崽子。掌门真人深恨江玄不懂他的苦心,又不能回绝龙游子师叔的提议,正自为难之际,楚天豪站了起来,躬身一礼道:“禀师叔祖,江玄目前只有练气一层修为,如果师叔祖贸然将他收为弟子,恐为沦为修真界笑柄。在此弟子有个提议,可解师叔祖和家父之虑。”
“哼!修真界算个屁,老子不卖他们这个面子又如何?”龙游子豪气干云的说道。
“那玉阳宫的面子师叔祖总该顾虑一二吧?”楚天豪又道,语气已经多了三分强硬。
龙游子眼睛一眯,分出一股威压往楚天豪身上一罩,怒道:“好小子,你敢威胁我?”
楚毅被他威压一压“噗通”跪倒在地,他口中急道:“师叔祖息怒!三年之后就是门派小比,如果江玄师弟能够拔得头筹,那时您再收他做关门弟子,岂不美哉?”
龙游子一听,也觉得这样最好,但是他还是记恨楚天豪说他被修真界耻笑,威压用力将楚毅整个人给拍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方才收了威压笑道:“小徒孙好生娇嫩,不过却出了个好主意。”转而又看向掌门真人。
“这个主意不错,如果江玄拔得头筹,师侄定会将他双手奉上!”掌门真人信誓旦旦的说。
“哼!谅你们也不敢欺骗于我。”龙游子才撤下威压笑道。
掌门真人见他不再发怒,也是深呼了一口气,心里暗骂:妈的,要不是我才元婴中期,我会怕你?但是面上却只得诺诺称是。
龙游子哈哈一笑,飞身出了太极宫,临走前给江玄传音道:“明天为师自来寻你,要是拿不到小比第一让我丢脸,嘿嘿……”
江玄听着这威胁意味十足的话,浑身莫名一抖,不由暗忖自己这步险棋究竟是对是错?
天机子自然是聪明之人,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江玄,冷冷道:“你也下去吧,既然师叔看中了你,你就好生修行,莫要辜负了他老人家。”
说完袖袍一甩,一股柔和的灵气将江玄给推出了太极宫。
桃花院中,七剑奴各个直挺挺的跪在院子里的青石砖上,见得江玄回返,一齐拜倒在地,真刚拜道:“奴才有罪,让主子受辱,请主人责罚。”
另外六人一齐道:“请主人责罚。”
江玄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王忠,王忠连忙躬身行至江玄面前跪下,然后将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主要内容是自己如何忠心救主,如何带领剑奴前往太极宫却被执法堂的人给拦下,又如何如何心焦……
江玄听了大概就知道事情真相,加之心情烦闷,一脚将面前表功的王忠踹倒在地,怒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欺吗?”
说完也不管众人,径直回了房。
回到房中的江玄一边调琴一边琢磨着怎么面对三年后的门派小比。他努力回想关于门派小比的一切资料,玉阳宫小比意在考校弟子修为道法,从前的他太过弱小,门派小比也就是去打打酱油,基本没有什么经验,直到他开始与楚天豪双修后,才开始突飞猛进,最终结成金丹,虽然是最差的九品金丹。
江玄记得上一世的纯阳宫的门派小比乃是三年之后,也就说他要面对的对手资料他一无所知。
虽然说有龙游子罩着,但是看他那行事作风就不知靠不靠谱。
江玄是信奉求人不如求己的人,别人给的再多承诺都不如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此刻他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加紧修炼《六欲天魔宝录》,说不得就要把七剑奴和王忠的鼎炉计划提前安排了。
有了决断的江玄出声叫来了王忠和真刚。
王忠和真刚二人推开门入内,恭敬的行礼后跪坐在江玄对面,等候吩咐。
“你们二人自今日起,从其余六人中各领三人教授《护法金刚心诀》第一层,教导得好了,有赏,教导得差了,有罚。”江玄打定主意弃道入魔,自然要行非常之举,于是将《护法金刚心诀》第二层口诀传给了二人,又取出十枚中品灵石,递给他们两个:“全部拿去购置一些药材。”
随后写了两张方子交于他们两人,又吩咐:“修行不可落下,退下吧。”
二人如获至宝,连忙叩头退下。
江玄叹了口气,此刻他修为低下,又身处狼巢虎穴,身边尽是居心叵测之辈,王忠心里打的小算盘他是知道的,七个剑奴也不过是有求与他,如果哪一天他失意了,估计背后捅刀的事情也不会少做。
这样一想,他也就放下了心中那还有一丝的怜悯,决定提前实施计划。
朝阳峰紫竹林和前世一模一样,月色如水洒满大地,一根根挺拔的紫竹在微微随风摇曳,竹涛声如海浪一般传来,令人不由得心神清宁。
江玄选了个地方随意坐下,取出瑶琴置于膝上,轻按琴弦缓缓弹奏起来。
这是他思考问题的习惯,也不奏什么曲目,也就音随意走,空灵寂寥的琴声流泻在紫竹林的各个角落。
藉由弹奏古琴,渐渐将心放空,达到心如止水的凝神境界,心神随着空灵的琴音不断的向上升华,江玄只觉得心神仿佛升入高悬的九天明月之上,自在遨游。
他不知道此刻他四周的月华灵气也如水一般,被他的琴声带出点点涟漪,说不出的玄妙奇幻。
此刻他利用弹琴将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后,就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现在他才练气一层,楚天豪已经筑基三层了,两人修为相差甚远,还达不到天机子的要求,所以目前他还算是安全的。
唯一的变数就是龙游子竟然有意收他为徒,有可能天机子已经开始提前谋划了,现在他提前三年拜入门派,又得了魔道功法,还隐藏着七弦绝音琴和三百年的修炼心得与修真界秘闻,如果经营得好一些,逃离玉阳宫应该不是难事,问题是他逃离之后要如何躲过元婴真人的追杀?
此刻他的处境并不算太糟,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一切归根结底就是他没有自保的实力,只能钻营算计在各个势力的夹缝中生存。
琴音一顿,江玄屈指一勾运起全部灵力拨动琴弦,一片手掌大小透明音刃“咻”的破空而去,打在十步外的一根紫竹上。
“嘶啦”一声竹子破裂的声音,紫竹应声而倒,江玄收琴走了过去,抚摸着紫竹不规则的切口,幽幽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实力太弱了。”
第十章
桃花院氤氲热气缭绕的浴室里,有一个撒满了花瓣的大浴桶,泡在温暖的热水中这是江玄最喜欢的享受,所以他来到桃花小院后,立马让王忠去收拾准备了个单独浴室来。
江玄赤裸着身体,慢慢的进入浴桶之中,满足的轻哼了一声。
“少爷,奴才做了点心。”浴室外王忠恭敬的禀报。
“进来吧。”江玄撩起一捧水扑在脸上。
王忠低着头,魁梧的身体刻意的佝偻着,像只大头虾一般拘束的提了个小盒子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拿了个支凳将食盒摆在浴桶边上,打开食盒,里面摆放这八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只见小兔子都是白面做的皮,枸杞做的红眼睛,两只耳朵俏皮的或伏或立,十分讨人欢喜。这是他以前流连花街柳巷用来哄小姐们的小玩意,凭着强壮的身体和这一手美食,没少迷得小娘们晕头转向。
王忠眼睛不自觉的往浴桶里的江玄身上瞟,满桶的花瓣遮掩了江玄水下的身体,让他略微有些失望,转而打量起江玄露出水面精致的锁骨和脖颈。
江玄感受到他的视线,暗暗一笑,心想王忠练成了第一层《金刚护法心诀》应该已经对他懵懂的产生了些情意,所以这两天老是找借口想和他单独相处,还费心的做了精致点心想讨他欢心。
“嗯,点心做得不错。”
“谢少爷夸奖。”王忠躬身行礼,然后略显局促的低声道:“少爷,奴才为您搓背?”见江玄点头,他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双手略微颤抖的为江玄揉捏起来。
江玄神情不改,闭上眼睛舒适的呼了一口气。
“手劲不错,以前练过?”
“回少爷,奴才以前随便学的。”王忠见江玄高兴连忙回禀。
“嗯,听你口音不似大雁州九华人,你祖籍何处?为何在我江家为奴?”江玄前世根本不知道还有王忠这个人,所以不由也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奴才本是齐鲁州东山人,因早年求仙慕道,听闻大雁州有个江家乃神仙世家,才卖身江家为奴的。”王忠一边感叹少爷的肌肤柔滑,一边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
“哦?那你以前是作何营生的?”江玄又问。
王忠略微有些尴尬,他本是打家劫舍的山匪,少爷这样问,他只好如实答道:“奴才原先是黑蟒山的一名貉子(当地称呼山匪老大的土话)。”
“呵呵,没想到你这个貉子竟然也肯卖身为我的家奴。”江玄略带一丝嘲意的低声笑道。
“少爷天仙之资,小的给您当个家奴也算小的前世修来的福气。”王忠口中如此,心中却想:先说些阿谀奉承的话将你套住,等你把《护法金刚心诀》全数传了我,大爷自可寻了个机会一走了之,在凡间任我逍遥快活。到时候再找几个小姐,好好的压着蹂躏!最好就像少爷这样清冷的小美人,不知道在自己胯下会显出怎样的媚态?……
想着想着王忠不由下腹一热,裤裆里的物事迅速的顶起了个帐篷。
江玄微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言语。
王忠怕他不信,连忙拍了拍胸脯道:“奴才我身体强健,往后少爷尽管驱策,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既然如此,那你就勤加练习《护法金刚心诀》争取早日为我所用罢。”江玄摆了摆手,示意王忠停下,然后转过头自然看到王忠那面红耳赤的脸,他微微一笑,用手抓着王忠的大手,声音真诚而恳切道:“王忠,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上刀山,下火海那些事情我可舍不得你去做。”
王忠看着那双如水的眼眸愣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所想实在是辜负了少爷对他的一片情谊,也许待着少爷身边,一辈子侍奉他,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江玄施展摄心术顺利将王忠心神摄住,又注意到王忠那高耸的裤裆,心中暗笑:“这下子,先把你吃掉吧!”
“下来和我一起洗吧?”江玄诱惑道。
王忠眼里闪过一丝羞愧挣扎之色,身体却老实的将所有衣服脱了个干净,二十五岁的男人体型厚重稳健,常年习武的肌肉轮廓俨然,从上往下看,厚实平滑的胸肌,凹凸排列有序的腹肌,结实粗壮的大腿,狼背蜂腰,挺拔精壮的大好身板笔直的站立着。
“下来吧。”江玄声音有些沙哑。
“是。”王忠听到江玄命令,反而稍微镇定了一些,依命跨入浴桶,漫出一地带着殷红花瓣的热水。
江玄突然伸手抓住王忠的胳膊,往自己方向一拉。
“少爷……”王忠似乎略带些抗拒的低呼,肌肉紧绷,整个麦色胸膛袒露在江玄面前。
“王忠,只要你忠心侍奉,我许你元婴可期。”江玄知道王忠留在他身边是为了修仙,自然知道怎么打破他最后的坚持,许给他不可谓不大的诱惑。
“谢少爷恩典。”王忠一听少爷如此说,虽然有些不信,但他前面也存着以身侍主博取仙法的念头,也就释然了一些,肌肉又放松了一些。
江玄微微笑了笑,不再压制自身欲望,眯了眯眼睛,随心从容地揽住王忠的强健体魄。他比王忠略矮,却比王忠更为有力,身体面对面的跨坐在王忠宽阔的怀中,双手往前探,在怀中男子两块精壮胸肌上或轻或重地抚摸。
厚实弹性的温暖肌肉,光滑中带着男人特有的轻微粗糙,质感力感都是十足。
王忠先是被摸得肌肉僵硬,而后竭力放松,原本因对未知恐慌而煞白的脸庞,此时羞臊得涨红。
“可还舒服?”
江玄嘴角翘了翘,双手寻到他胸肌上硬硬的小突起,老道地揉捏,在他耳边低语。
王忠脸皮红得简直可以滴出血来,一边恼怒自己竟然如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一边咽了口唾沫,极低地道:“舒服……。”
江玄默运六欲极乐秘法,口中含着一股灵力轻轻的堵住王忠的唇,将他的话语堵进肚子里,一股温热的灵力源源不绝的从江玄口中冲进王忠体内,再融合到王忠的奇经八脉之中,顺着一个玄妙的路线缓缓行进,每过一条经脉王忠便觉得身体热上一分,每过一个穴道便觉得力气大上一分,这样的感觉让他上瘾一般如饥似渴的吸允着江玄的嘴唇,乞求着多一点的灵力,多一点力量。
道家神功一般以自身为鼎炉,天地灵气为铅汞,自性为炭火,调和龙虎以化金丹。而江玄修炼这《六欲极乐宝鉴》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乃是以他人为鼎炉,自身灵气为铅汞,在他人体内精炼龙虎之气,再循环至自身进行煅烧,如此反复,自然循环,双方兼顾,等于二人同时修炼,自然修为增长迅速。
吐尽最后一股灵气,江玄一把推开尤自迷乱的饥渴狂吻他的王忠,一手探入水中一把握住王忠傲然挺立的肉根,分开双腿骑坐在他的胯部,后庭朝着王忠的肉根就坐,顶开那时一阵疼痛,忙用手握着王忠那物,停了片刻,咬咬牙再坚持着坐下。
疼痛感十分强烈,江玄忍着痛,进半寸,停一停,最后顺利坐到底,王忠那物很长,顶得他隐约有点不舒服,继而深吸一口气,丹田中升起暖意,调匀内息。
痛感慢慢减轻,江玄呼吸急促的一把抱住王忠,再次吻住了王忠的厚唇。
“唔”原本主导一切的江玄一声闷哼,猝不及防被王忠大手搂入怀中,感觉身体内阳根一动一动的反复抽出插入,一股异样的麻痒从中蔓延开来,满桶的热水竟然比王忠身体的温度都低了几分。
不自觉的想要靠近那火热,江玄双手环抱王忠的脖颈,身体被顶得起起伏伏,带起浴桶里的水波阵阵荡漾。
王忠一直闭着眼,额头渗出点点汗珠,浑身赤红的肌肉如同一只煮熟的河虾,他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使力快速的顶撞着,坚硬的阳根贯穿他的甬道,一股股热气随着他们的抽查汇聚到他的下腹丹田之处,越来越热,越来越热,这团热气左冲右突只想寻个破口发射出去。
“啊~”江玄欣喜的惊呼一声,他只觉得自己化成了一团水,王忠则是一座火山,身体内的粗长肉棍如烙铁一般穿透他的身体,直扑他的灵魂。一小股火热的灵力通过他们交合的部位开始缓慢回流至他的丹田之中,他贪婪的汲取着,摇摆着自己的身体,想要获得更多……
王忠抱着江玄,胯间啪啪啪地飞快抽顶,江玄的瞳孔倏然收缩,一口气息被封在体内,倏然感觉到两人交合之处随着王忠的插顶,带得丹田内的气团旋转,竟是分毫没有窒息的晕眩感,仿佛摈除了浊气,整个身体轻飘飘的,带来一阵难言的高潮。
半个时辰后
“啊!”唇分时江玄已被顶得将近失控,枕在王忠的肩膀上不住疯喘,又难受地仰起头,胯间硬翘那物随着王忠的抽顶频率喷出几股热液,忍不住后庭用力紧缩。
饶是王忠不是雏儿,被被江玄这一阵紧缩夹得舒爽无比,用力的冲刺了几下,忽然一阵发抖,不住的粗喘,丹田中那股火热随着他的欲望一大股一大股的喷了出去!
江玄微闭上眼,感受着大股火热灵气随着后庭中那肉根一涨,又是一涨的喷涌而入,连忙分出一股灵气引导着他们涌入自己的丹田之中,那火热的灵气一入丹田,竟如沸水入池,熨烫得江玄丹田一阵温暖舒爽,细细品味,江玄竟然不止突破练气二层境界还明显的往上涨了三分!
“今天先到这里罢,趁现在你先自行修炼《护法金刚心诀》稳定一下。”江玄嘶哑着声音站起身来,那王忠的阳根抽出,带出几丝滑腻的白花很快的融入水中。
“是。”王忠带着些微的留恋放开双臂,任由江玄起身穿衣离开,微微体会自身,竟然已然跨过引气入体,进入炼气一层,涓涓灵气缓缓汇集在他的丹田,要知道他可才开始修炼一月而已,这可比得上一些双灵根的修士了!
他也可以修行了!
“谢少爷恩赐!”王忠连忙从浴桶中爬起来,不顾赤身裸体冲着离开的江玄方向拜道。
第十一章
翌日,江玄炼气完毕,又取了琴练习了一曲《阳关三叠》,前世这《阳关三叠》曲他可谓烂熟于心,因为此曲最是精炼灵气,曲中三叠非是歌曲,乃是利用琴曲运转打熬内气,层层叠叠,精益求精。
曲毕小憩,真刚奉上了一杯茶:“主人,器物堂的人刚刚来过,说是明日就为我们开工建设一座小楼,解决我们几个的住宿问题。”
接过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江玄随口道:“知道了,昨日让你和王忠买的药材买了吗?”
“回禀主人,药材已经买齐,还剩下三块灵石。”真刚从怀里掏出三块中品灵石奉上。
“办的不错,你们几个都有些修行底子,一定要刻苦努力,早日有成才好。”江玄对七剑奴吩咐道。
“是,主人。”七剑奴齐声应是。
交代好剑奴之后,江玄回到内室取来一只三脚铜鼎,这是修士炼丹的一种普通丹鼎。又取来一些龙血草、青凤花、血姜、淮钱子等几十位灵药。
江玄前世修行只算一般,剑术极为差劲,可是他的杂学却学习的非常好,炼丹制药,画符炼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从他成为楚天豪的道侣后,为了他的一句“护你一世周全”江玄疯了一般的学习杂学,只为成为楚天豪修行路上的助力,成就他的辉煌,也铸成了自己的灭亡。
江玄为纯阴水灵根,没有其他灵根的爆发力,却胜在灵力深厚绵长,几乎是一个绝佳的杂学灵根,炼丹制药、画符炼器无不需要灵力绵长,灵力多一分,少一分则炼丹失败,符笔勾画灵力不连续则灵符失灵,炼器画法阵也很需要稳定的灵力输出。
他现在没有收服任何灵火,本来是无法炼丹炼器,不过《六欲极乐宝鉴》中有一种很少见的水炼之法,也叫血炼之术,乃是逼出一滴精血化于丹鼎之中,吸取炼化药材之中的药力,最后经灵力熬煮成丹,这种丹药又叫“血丹”,血丹药效霸道非常,但是会让经常服食的人造成一种依赖,患上血瘾症。
既然今生弃道入魔,江玄只想快速的强大起来,他将药材称好分量扔进药鼎内,然后仔细的摸出一柄小刀往手指上一割,运气将心头精血逼了出来,滴落到鼎中。
口中法咒一出,江玄双手快速结出复杂手印,小鼎中药材上的血液沸腾如煮,渐渐的那些药材便如阳春白雪一般融化开去,如此这般待得药材全部化去,江玄取出一枚中品火灵石置于鼎下,一个引火决将其引发化为一捧烈焰烹煮起来。
过得一个时辰,一阵清香从鼎中传出,江玄连忙收了法决,取出灵石一看已经小了一半有余,不由有些心疼,这一炉固本培元丹就把一块中品灵石烧了一半,自己还是需要赶紧提高修为练出灵火,以后就不会那么费力费钱了。
打开小药鼎,里面圆溜溜十八颗黄丹排列在内,江玄点了点头,以他目前修为练出二九之数已经是极限。
小心的用玉瓶取出丹丸,便服下一粒,就着刚刚萃取的灵草灵力开始固本培元。
一练就是两个时辰,江玄内息已经炼气三层了,他知道这是因为他目下修为还低,自然进境神速,待得以后他修为精进自然不会如此神速了。
巳时,桃花院来了访客。
一身行装的黑麟来访:“玄儿,此次我前去查访你家灭门之事定将尽心尽力,定要查出是谁干的,为你复仇,你且等着我的消息。”
江玄取了一只黑盒子,内里装了些金银细软:“黑子哥,你此去大雁州不止千里,定然要好好照顾自己,这里有些金银,可以让你在人间有些方便。”
又取了一只玉瓶,内里装着的就是他今早血炼的三粒固本培元丹,送给黑麟他可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他也是为了尽快成长起来,多拉一些助力也是好的。
黑麟深深凝视江玄一番,取过钱盒药匣,用力拱手,转身去了。
江玄站在小院门口送他。
“主人,黑麟大人已经走远了。”真刚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江玄身后,轻轻的给他披上了一袭白丝披风。
江玄打量他一眼,又看了看院子中正活动身体的几个剑奴,心下提起另一个问题,他快没钱了!
修仙者也是人,是人就要用到钱,只不过修仙者是用灵石代替钱币而已,玉阳宫内门弟子月俸并不算低,可是人家其他内门弟子最多一个剑奴,他可是 足足有七个之多,还有一个仆役,这些人如果都是凡人到罢了,只不过多些饭食,可是偏偏他们都是他将来的炉鼎,花费的灵石将会无比巨大。
现今的修仙界赚灵石的方法不外乎杀妖夺丹、采集灵药、炼丹炼器、符箓阵法这些,看来只有前去仙市看看了。
玉阳宫的仙市很小,毕竟玉阳宫在神州大陆上也只是二流门派而已,所以这里平时也发布一些门派任务,只不过都是跑腿小事,奖励也不丰厚,江玄计划着除去自己服用的一颗固本培元丹和送黑麟的三颗,盘算着八个鼎炉一人一颗,只有拿着手中省下的六颗固本培元丹来到一个卖丹药的摊位前。
摊主是一名干瘦老者,正津津有味的捧着一本修仙传记,并不理江玄等人。
“请问,你这里卖固本培元丹吗?”江玄问。
“有,那边第二排第二瓶。”老者头也不抬。
“多少灵石一瓶?”江玄又问。
“五十下品灵石一瓶,一瓶共有十粒。”老者答。
“老丈你这里可做回收丹药的买卖?”江玄笑道。
“哦?”老者不为所动,头也不抬回复江玄:“那可得先看你那丹药的质量如何?”
江玄取出玉瓶倒出一粒,黄色的固本培元丹一出,一股药香扑面而来。
老者将手中书本一放,枯瘦的爪子疾如电闪一挥,抓过去一口就吞了下去!
“你这老头!赔我主人的丹药!”断水怒喝一声就要上去掐住老头的脖子,却被江玄伸手拦住。
“断水,休得鲁莽。”真刚低喝一声,将断水拉了回来。
“可是……”断水兀自不服,还待分辨。
“断水莫急,看那老头如何答复再说,否则看我不拆了他的摊子。”劈山也瓮声瓮气劝道,一群人他最高壮,说起话来也是气势十足。
断水被主人制止,又被二人训斥颇有些孩子气的撅嘴不语。
半饷老头方才睁开眼道:“啊!小友莫怪,小友莫怪!小老儿唐突了。”
“无事,不知我的固本培元丹药效如何?”
“小友你的丹药质量上乘,是颇为难得的真丹啊。”老者似乎还在回味丹药的滋味。
“竟然是真丹?”旁边路过看热闹的一个男修突然叫道,他声音颇为雄壮,让其他摊位的人都朝这边看来。
男修赶紧噤声,快步走到江玄身边道:“道友你的固本培元丹还有多少,俺全买了。”
江玄这才打量这个男修,只见这个男修怒目方脸,刀眉短发,赤裸着强壮的胸膛,浑身肌肉虬结,身上只围了条兽皮围腰,才一靠近一股极为浓郁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体修。
“你这疯汉,公子可是先和我做的交易,可要讲究个先来后到!”丹药摊的老者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连忙叫道。
“我管你个鸟,这位小公子,你的丹药卖不?”汉子可不买老者的帐,伸手从挂在腰间的储物袋里取出了一百枚下品灵石交到江玄身边的劈山手里:“兄弟,你是这位公子的剑奴吧,钱我已经付了,你叫你家公子把丹药卖给俺吧,咱们练体的人可最需要好的固本培元类丹药了!”
劈山尴尬的看着江玄,见江玄点了点头方才放心手下。
“既然有人先付款了,那我的这瓶丹药就卖给你了。”江玄早知道自己练出的可能是传说中的真丹,可是一直无法确定,要知道修仙界炼丹不论何种丹药可依据丹药品质分为灵丹、真丹、仙丹;炼器也分为灵器、宝器、仙器之说,这其中也就是说明同一种物品品质不同的区别了,从前他可一次都没有练出过真丹,都是普通的灵丹,都是黑乎乎的,没错,丹药的区别就是颜色,灵丹多为黑色,真丹多为黄色,仙丹多为红色。
“谢谢公子,俺叫郝大牛,是剑心岛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徒弟,以后你要买刀剑,可以算你便宜一点。”壮硕男修憨憨笑道,说完转身就走。
“欧冶子?!”江玄心中一惊,这可是铸剑大师啊,此人竟然是他的徒弟?当真让人惊讶不已。
“公子?……公子!”老者出声唤醒江玄,语气殷勤的道:“公子别管那个疯汉,整日疯疯癫癫的,修仙者当如公子般明月清风,哪里有像他一般举止粗鄙,言语粗俗,最最令人无法容忍的是他整天穿着个兽皮兜子,甩着个大牛子到处跑,当真人如其名郝大牛,好大牛啊!”
江玄听到这里勾起嘴角,转身就走,留下大声呼喊的卖药老者。
老者哪里肯轻易放弃,连忙冲出来抓住真刚的衣服问:“你家公子何许人也?可还有剩余丹药?”
真刚用力挣脱:“快放手,我家公子可是内门弟子,你可别不长眼,犯了他的忌讳!”
桃花院
正午之时,江玄一行四人返回桃花院,王忠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吃食。江玄本是世族公子,早已习惯佣人伺候,加之今天丹药卖了一百下品灵石,也就是十枚中品灵石亩,这让解决了生存危机的江玄心情大好。
“如此留恋口腹之欲,如何能够看破天门得升仙道?!”一道碧色剑光落于院中,现出一个清瘦人影。
江玄连忙起身,来到院中拜道:“江玄不知师傅到来……”
龙游子伸手阻住他:“别,我可还没有准备收你入门呢,你只不过是个记名弟子,不可称呼我为师。”
江玄神色尴尬称是,龙游子环顾小院:“这院子也忒寒碜了些。”又看到厅中拜倒的一排男子笑道:“你倒是出息,养了这么多面首,为师也比不过你啊!说吧,你最喜欢哪一个啊?”
江玄低头道:“师傅莫要取笑弟子了。”
龙游子哈哈大笑,低低的对江玄耳语:“这么多狼精虎猛的汉子,只怕你是没有心思打坐炼气了。”
饶是江玄再世为人也经不住脸红如血,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
龙游子却摆了摆手,哈哈一笑:“把手给我,为师查查你体内剑灵。”
江玄无法,只得被龙游子一把将手禁住,一股霸道得一往无前的灵气瞬间将他经脉走了个来回。
龙游子皱着眉,手拿着江玄脉门突然用力,灵力如刀封住江玄浑身经脉。
“你到底是谁?”江玄脑海中龙游子声音突兀响起,江玄大为惊恐,他就知道在龙游子手中恐怕得露馅,没想到那么快就被发现了。
第十二章
江玄大惊,身体半点动弹不得,元婴威压如山岳一般将他压制。
“你体内灵气阴阳和合,乃是混元之态,根本不是我派功法,说!你是不是魔教探子?!”龙游子怒道,一股灵气如刀剑一般从江玄手腕脉门刺到他的丹田之上,只要轻轻一刺便会将他一身修为化为流水,今后无法再上仙途。
“师傅,我乃是九华江家之人,本有家传之学乃是带艺投师,你观我真气气息可有邪魔气息,但凡有一丝,请师傅将我送往不归渊吧。”江玄心中急道,那语气又快又急,带着无比的真诚。
龙游子沉吟一会:“你的真气和天淫邪教的混元真气很像,但又没有他们那些肮脏邪异的气息,灵魂纯净亦不是夺舍之人。”
听龙游子如此说,江玄悬着的心稍微落地,可是龙游子对他还会有戒心,毕竟他的真气说实话和天淫教《阴阳和合大法》其实是一条路子,可是女性成熟之后便有葵水,总算已经破了纯阴,采阴补阳之后自然驳杂不纯,名为混元,其实他们也只是生拉硬套混元二字而已。而男子不同,就算破了童子之身,但也还是纯阳之体,江玄天生纯阴水灵根,吸取纯阳之精华之后只会不破不漏成就无上混元阴阳真气,本质上与天淫教的混元真气有着天壤之别。
“师傅,实不相瞒我江家有直抵金仙功法,就是修炼此等无上混元阴阳真气,只要师傅喜欢,我这就将此功法献给您。”江玄使出杀手锏,他笃定龙游子为人狂傲不羁,定然不屑采用霸占别人修仙功法的手段修仙。
“不必,我龙游子还不屑为此。”说吧收回灵力放开了江玄的脉门,复又展颜笑道:“小子赶紧唤来你那些剑奴,为师教你如何温养剑灵。”
真刚自告奋勇第一个站了出来:“大老爷!我先来吧。”
龙游子欣赏的看着真刚笑了笑道:“我玉阳宫剑仙与别家仙门不同,别家剑仙要寻遍宇宙,得那玄奇奥妙的天才地宝铸炼成剑魄方能入道,而我玉阳宫却剑灵剑魄双修,剑灵强弱关乎剑道强弱,所以我派乃博采他派剑仙之长自成一派,虽然人丁不旺,却也能在这修仙界立足。”
“小子,放轻松点。”龙游子五指成抓冲江玄虚空一抓,一束红光被他吸出,汇聚在他的指尖成为一团红色的光团。
“下品剑灵。”龙游子评判道“此剑何名?”。
“天枢。”江玄自然联想到北斗七星之名。
真刚身为剑奴自然知道温养剑灵乃是剑奴存在的意义,他上前几步半跪在龙游子面前双手抱拳:“请大老爷赐剑。”
龙游子转身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红光往真刚眉心一按。
真刚浑身颤抖,痛呼一声差点晕厥过去,可是他还是强硬的挺了过来。红光尽没时,众人再看真刚就发现他的眉间出现一柄赤色剑心封印,如此,他可名副其实的算是江玄的一名剑奴了。
七人各自按此行事,人人头上都有颜色各异的剑心封印,正是红、橙、黄、绿、蓝、靛、紫七色。又对应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星
赐剑完毕,龙游子揶揄道:“你小子剑灵具是下品,还敢妄自尊称北斗七星,真是心比天高啊!”
说完甩给江玄一本剑诀,他拿起那本剑诀玉简:“你这剑灵虽然多,但都是下品,养剑功夫则要多耗水磨功夫,非一甲子不能小成,这本《北斗七星剑决》最是合适你修炼,权当全了你北斗七星剑灵的名号。”
“是,师尊。”江玄恭敬应是。
龙游子又指点了一下北斗七星剑诀的修炼方法,江玄有前世根基,自然一通百通,很快就基本掌握了要诀,龙游子点了头道:“北斗七星剑诀上印北斗七星,主杀!修炼至大乘境界,七星齐现!百里生灵尽数屠灭,定要好生修持,不可仗之为非作歹。”
又盘桓了几刻,龙游子拿出一面青玉牌:“你将青玉牌送至剑心岛欧冶子处,他自会安排。我事情繁多,没事你别来烦我。”
龙游子走后,也是月上中天,江玄也懒得再装模做样,他生性不喜舞刀弄剑,学习剑招也是不甚尽心,只是今天乃是龙游子亲自授课,不得已才强提精神应付一二。
王忠指挥着洒扫道童将冷却的宴席撤去,又沏了一壶好茶,讨好的笑道:“主人可要休息了。”
江玄眼带一抹戏谑的瞧他,看来他是食髓知味,自荐枕席了,不过他根基尚浅,昨日才行双修,近期不可再压榨他的精血阳气,于是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一颗固本培元丹,交于王忠:“你且好生修行,今夜不必你伺候。”
“主子……”王忠在众人面前被驳了面子,还想再说些漂亮话。江玄却弹了弹衣角,一股冷冽威压将他笼罩,令他将后边的话咽了进去。
“好生提升修为才能为我所用,且自去修炼吧。”江玄冷道:“剑奴真刚听令。”
“主人。”真刚突然听江玄唤他,垂头走到近前,双膝扑通一声跪倒,心跳如雷,忐忑不安。
“《护法金刚心诀》练的如何?”
“禀报主人,小奴不才,方才引气入体。”真刚神情坚毅,面庞微红,看着倒也雄健英武,似模似样。
“今夜由你伺候吧。”江玄面色淡然,站了起来,径直走向内室。
“是。”真刚魁梧精悍的上身伏得更低,紧张得咽了口唾沫。
两人一前一后入得内室。江玄手中金光一闪,小小内室空间一阵震动,一个简单的隔音结界张开,将房间笼罩起来。
看着跪伏在地拘谨不安的真刚,江玄可不是什么慈悲之人,冷道:“脱吧。”
真刚一惊,暗自胆寒,刚有犹豫,却骤然感知到江玄的森冷杀机。亏得他早有心理准备,才没敢迟疑,闭眼咬牙,双手哆嗦着解开自己的腰带,背对着江玄麻利地扯开衣襟,把外衣脱下。
十九岁的英勃少年,体型厚重稳健,常年习武,可以看到扎实精壮的优美肌肉线条。
“站起来。”江玄眸底幽深,看他片刻,没让他继续脱衣。
“是。”真刚居然在这片刻时间内镇定了些,神态身体都不至于僵硬。老老实实地垂头站起身,挺拔精壮的大好身板儿笔直站立着,里衣的领口大开,厚实的胸肌裸露出来。
“转过身来!”江玄声音沙哑,修习《六欲极乐宝鉴》后身体很容易升起欲望,说话间,见真刚应命转身,他突然伸手,将真刚里衣往下一扯。
“主子……”真刚低呼,蓦地绷紧肌肉,整个麦色的健壮上身完全袒露在江玄眼前。
“真刚,日前你说愿意做我炉鼎之事,可是真心?”
“自然……真心。”真刚口干舌燥的回答。
“那便好,日后你只需忠心侍奉,自有你无穷好处。”江玄微微笑了笑,不再压制自身欲望,眯了眯眼睛,随心从容地揽住真刚的强健体魄,他轻轻在真刚耳后吐出微热气息。
真刚身体微微一抖,浑身肌肉僵硬却不敢反抗,任由身后的人儿双手划过他八块整齐的腹肌,将他健硕的胸肌捧在手中任意玩弄。
“……真刚,如此可否?”
江玄将浑身重量压在真刚背上,浓眉舒展,唇角含笑,而一身白衣竟都是端整如初。
反观真刚,十九岁的健朗男子不仅上身赤裸,裤子和亵裤也都已经褪到脚腕。精壮修长的体魄再无遮拦,平厚的胸肌上两粒乳-头略微红肿,两腿之间的炙热被江玄把玩在手中。平坦结实的腹肌上,更是已然滩着一片水渍。
“但凭主人……赏玩……”真刚形貌英挺,闭目羞臊地粗喘着,“主子,饶我吧。”说话声还算浑厚清晰。欲望在巅峰徘徊而不得发泄,对他血气方刚的年轻躯体来说是一种煎熬,但他老老实实地半躺在江玄怀中,分毫不敢挣扎。
“哦?怎么饶你?”
江玄缓缓轻笑,清醇的声腔沉厚而低微,带着年轻而阳刚的矜傲。说着话,略微粗糙的手指又在真刚两腿之间的硬物端口周围揉搓摩擦,把真刚磨得肌肉绷紧,通体颤栗,险些失声低呼出来。
江玄的这些亲密至极的举止动作,曾经只在楚天豪身上用过。
那时候,楚天豪英俊得如同冰雕,肌理结实而温暖,精健修长却透着几分阳刚的魅惑,让他痴迷到了极点;那时候,他不屑世间其余任何男子,为楚天豪守身如玉,为楚天豪寻药求法、探险拼命;那时候……
江玄陡然沉眸,冷冷地翘起了嘴角——再也没有那时候了!
“……主子,您,您。”
真刚精赤的胸膛急剧起伏,睁开双眼。
“我?我如何?但说无妨。”
江玄低头,神态平和,温儒尔雅地出言调戏。
他不是因楚天豪而堕落放纵,而是因重获新生后,从心里绝决弃了楚天豪而心随所欲!他目前施行采补之术也只是现在放松娱乐,他乐意于玩得稍微尽兴一些。
真刚健实流畅的肌肉轮廓纹理俨然,躯体年轻而温暖,被他逗弄得面庞臊红,滚烫的身躯微微扭动了下。真刚不仅胯下那物被江玄掌控在手中,就连宽厚的胸肌和坚硬的乳头都被江玄另一只手随时把玩着。
江玄手法老辣,真刚区区一未经人事的淳朴男子,哪里经得起全身欲仙欲死的挑拨?
又过良久,真刚咽了几口唾沫,终于忍不住,也不敢始终忍着,只得哑声求道:“主子,小人凭您把玩,只求主子让小人泄出来吧。”他刚劲有力的臂膀因为握紧木榻边沿而鼓胀起饱满优美的线条。
江玄看着他的身体,眸底淡然而幽暗,一动不动,只是温存沉笑:“那么快就忍受不住了?”
真刚一哑,自幼的忠诚训练,如今的实力地位差距,都让他不敢对江玄心生怨怼。只是他浓眉下一双黑沉的眼眸早已被原始的欲望充斥,越发显得急迫和渴求。再被抚摸几把,他终于颤抖着闭上眼睛,刚健的腰腹忍不住上下挺动,让胯间的炙热物事在江玄有力的手掌中得到舒缓。
江玄无声笑了笑,不再折磨他,低道:“既如此,那便来吧。”
没过片刻,江玄小穴将真刚宝杵纳入其中,真刚登上快感巅峰,肌肉绷紧,猿臂轻舒将江玄揽入怀中,复又低吼着将他压在身下,胯下用力疯狂挺动,没几下真刚忽然一阵发抖,继而不住喘息,江玄畅快时,后庭内感觉到那肉根一涨,又是一涨,紧接着一道热流仿佛贯穿了他。
江玄:“?”
真刚:“……”
江玄:“这就射了?”
真刚:“我也,不知道,头一回……”
江玄抬起手,真刚会意,两人手掌抵在一处,十指交扣,真气流过彼此全身,气息交感之处股股热流如泉涌一般在二人交合之处带起异样快感。
不一会真刚的胯下又硬了,江玄后庭刚被撑开过一次,体内还留着满满的阳精,被真刚一顶入,便戳得满溢出来,江玄闭上眼,这次真刚的阳根没有先前那么硬,却依旧饱满,贯穿了他的甬道。
真刚不作声,开始抽动,江玄阵阵呻吟,比先前舒服得多了,桃花小院外小雨淅淅沥沥,屋中火光温暖,香雾弥漫,烛光照在真刚健壮的手臂上,犹如给赤身裸体的二人涂了一层发亮的油脂。江玄不住催促真刚快点,真刚紧紧抱着他,使力快速冲撞,江玄的声音渐大了些,带着欣喜的快感。
真刚收紧健臂,将江玄搂在怀里,那一下动作令他的阳根深深插入,直没到底,两人互相十指交扣,江玄看着幔帐,面红耳赤,只觉全身真气满溢,一股情欲堆积在心中无法释放,啪啪啪的抽顶正将更多的快感顶进他的体内。
江玄的口中呼出一股股香气,真刚只觉得那纯厚的真气流转遍布他的全身,犹如洗髓般令他脱胎换骨,脉络内流淌的柔和真气清澈无比,身体却火热无比,只觉得要更加用力的征伐。
两人抑制不住地大声喘息,渗出的汗水已湿透了两人全身,赤裸的男儿肌肤上浮现出一股潮红,江玄已被干得晕过去好几次又醒转,及至真刚抱着他不动时,江玄方感觉到柔力的暖和气息在彼此身体间散开,蕴于经脉之中。
真刚缓缓出了口长气,江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嗓子也哑了,艰难地挪了挪身子,真刚的阳根抽出,带出滑腻汁液。
半晌,江玄道:“自去洗浴修炼罢!”
江玄毫无留恋,轻轻推开真刚,起身略整衣袍,将他赶了出去。
第十三章
几日后。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江玄看着前来拜访的干瘦老者。
“小人陈八子,上次在仙市一睹大人仙姿便念念不忘,能与大人结识,乃是小老儿三生有幸啊。”陈八子老迈褶皱得脸上堆起一抹假笑。
“何事?”他倒要听听陈八子这个有些心机的丹药商要说些什么。
陈八子赞美话语一滞,像是被人硬生生掐住了脖子:“小人乃是剑心岛管事陈明理的远房亲戚,此次前来拜会,主要是想向大人求购一些固本培元丹。”
“自从昨日大人在仙市卖给了郝大牛那些丹药后,门派里的很多体修都来问我求丹,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厚颜叨扰。”陈八子似乎受了不少恐吓,说起此事还是心有余悸。
“那些丹药可是真丹,哪里会像普通灵丹那般好炼?”江玄淡淡的抬起一杯灵茶,打量着院中几个正在修炼武艺剑法的剑奴笑了笑。
这几日,王忠和真刚轮流侍奉,江玄修为突飞猛进已经突破炼气三层,而王忠和真刚也练气一层圆满,《六欲极乐宝鉴》果然霸道非常。
两人刚刚学了两手法术,正得意洋洋的互相较劲,引得其余剑奴艳羡不已。
“那是自然,小老儿也知为难大人了,我愿出三十枚下品灵石一颗购买固本培元丹,只求每月大人能匀出三枚就好。”陈八子自然听出江玄言下之意。
“一枚五十下品灵石,还有绝对不能透露是我炼制的丹药。”江玄懒得和他讨价还价。
“这个……”陈八子为难的皱起了眉,一脸苦瓜相:“三十下品灵石已经是最高价了……”
“断水,送客。”江玄冷道。
“哎哎……大人慢来,慢来。”陈八子见江玄动怒,连忙堆笑讨好:“大人说五十就一五十,只是能否将每月三枚提成每月四枚?”
“准了。”江玄挥手制止摩拳擦掌的断水,微笑应准,他也知道凡事不可做绝,前世真丹之流也就比灵丹贵三五倍而已,此时他拿捏的价格已经是利益最大化了,如果他不是内门弟子,估计陈老头也不会如此低声下气。
送走了陈老头,江玄又看了一会众剑奴演练从龙游子给的剑诀中传下的北斗七星剑阵,七个强壮男子汉上下翻飞,左右腾挪煞是热闹,可就是除了真刚以外其余六人没有灵气支持,不能持久运行,剑阵也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花架子而已。
王忠不是剑奴,练不得七星剑阵,只好随时跟着江玄,小心讨好伺候着,就连他都没发现,他早已经将他来江家偷法的计划忘得干干净净,反而一心一意将江玄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人来照顾。
见江玄看剑奴练剑法有些无趣,王忠上前端过一碗银耳莲子羹,一双大手将小巧玉瓷白碗拢在手心,也不怕烫,柔声恭敬对江玄说道:“主人,尝尝小奴给您炖的莲子羹。”
江玄接过莲子羹喝了一口,又见王忠一脸顺服的样子,心中也是满意非常,但是他身负血海深仇,可不能过于沉溺温柔乡,忘记了自身还身处险境之中。
“你跟我去一趟剑心岛,师傅交代的事情也该完成了。”
由于江玄身份特殊,剑心岛渡口的执事自然有心巴结,给他调了一艘带着客厅雅间的三进画舫,比起黑麟带他来的时候还要奢侈,还要富丽堂皇。
江玄自小身在大富人家自然对这些身外之物淡然处之,跟在他身后的王忠却瞪大了双眼,好奇的四处打量。
“给公子爷请安。”一名身穿明鹅黄杏花短袄配淡粉色轻纱玉罗裙的少女对着江玄盈盈下拜。
“奴家是这艘画舫的掌事,从渡口到剑心岛需要两个时辰,这艘画舫共有上下三层,船工五十人,侍女歌姬二十八人,公子爷但有需要,请吩咐奴家就好。”
“嗯,取点茶水来客厅之中,你自去忙你自个的事,没有吩咐不得打扰。”江玄轻轻挥手,画舫管事再拜了一拜下去了。
一会儿,几个小侍女奉上了茶汤、糕点、零食若干。
显然她们都是经过训练,动作轻盈准确、姿态优美。
“请慢用。”
江玄执起茶盏,见茶汤澄黄透亮,香气清馨宜人,与白玉茶杯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白色的水蒸气丝丝缕缕飘然而起,江玄轻轻用茶盖轻拨茶汤,抬头凝望船外缓慢移动而去的景色。
王忠见四下无人,微微红着脸刻意将衣襟领口处扯了扯,隐约露出胸膛,又将袖口上挽,显出强健手臂,他隐约知道,少爷对他的身体比对他本人感兴趣。
身边的人的小动作,江玄怎会不知?但是他乐得看他主动示好的小心机。
就是要让这个男人对自己死心塌地才好,这样对他生杀予夺自然手到擒来。
王忠自言自语:“今日整地如此闷热。”说完,又将襟口拉得开了一些,能清晰看到又深又窄的沟壑和块状饱满的胸肌。
“觉得热,你自便吧。”江玄好笑的看着王忠表演。
“少爷,我给您捏捏腿吧。”王忠自然而然的蹲下身,捧起江玄的脚,小心的除去鞋袜,将它如宝贝一般捧在怀里。
双脚被一个大汉捧在怀中,可以感受到他胸腹的肌肉劲道,江玄好玩的用脚趾头逗弄着王忠胸前的两点突起,一边暗想这《六欲天极乐宝鉴》果真玄妙非常,如此一个桀骜不驯的盗匪头目,只练习了一层御魔篇的傀儡决,竟然如此低声下气,俯首称臣。如此玩弄人心的术法真是可怕。
忽然他的双足感受到一根异样的坚硬,略微思忖,江玄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用脚掌压住那根坚硬缓缓摩擦。
“哦!”王忠低哼一声,抬起头来直视江玄,眼中满是情欲和乞求。
江玄只是淡笑不语,王忠以为少爷默认,连忙扯开衣服,站起身来想要一亲芳泽。
却冷不防一阵剧痛从下体传来,原来是江玄用了点灵力强硬的踩在他那柔软的卵蛋上,让他疼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主人,小的不敢了。”王忠再也不敢造次,只能颤抖的身体迎接着主人的戏弄。
江玄轻轻往前欠身,用手勾起王忠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口,有些满意的看着他顺服的模样,喝了一口茶,杏口微启将一口茶水吐在王忠张开的嘴中。
“!”王忠大怒,要知道他可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大辱,愤怒的连忙作势要起身,口中茶水也猛地喷吐在地。
却见江玄眼中红光一闪,王忠顿时陷入迷糊的状态,江玄知道这是摄魂术暂时控制住了王忠,却是借机种下魔种的机会。
“王忠,这就是你的宿命。”江玄自言自语道,沟通魔种强行在这个壮汉识海中破开一缕裂缝,一条如同触手的黑色丝线,从裂缝中钻了进来,游游荡荡的缠向识海中央的那一团黄色光团,那里就是一个人的命魂所在。
黄色光团自然不愿意被外物所缚,分出一股光芒将黑线击碎,但是魔种由于有炼气三层的江玄操纵,王忠也不过刚刚进入炼气一层而已,自然是渐渐不敌,开始被一缕缕黑丝渐渐沾染,有些竟然融入了黄色光芒之中,成为了王忠命魂的一部分。
魔种的力量还是太弱了,王忠的识海很快将裂缝修复,魔种黑丝也没有了来源,渐渐消失,但是侵染在黄色光团上的黑丝却顽固的无法清除,与其融为一体,他们发出一种怪异的频率,渐渐将一个黑点强行挤压进命魂的中心。
“啊!……”一声带着绝望的嚎叫从王忠口中发出,它是那么凄厉而又那么悠长,让闻着不由联想到死者最后的哀嚎。
而这声哀嚎,早已被江玄下的隔音结界给隔绝开来。
江玄眉头微皱,下隔音结界乃是他随手为之,并不是他提前预知,结果却为他省去了不少麻烦,看来以后行事该更加小心才是。
“小飞蛾,你已经被烛火烫伤了。”江玄用手刮着王忠刚毅的脸颊,满意的看着他无意识的样子,微笑的低声说道。
到了剑心岛,早有在船坞等待的管事,比较巧的是这一次还是那个陈管事,见到江玄,连忙过来见礼。
“小人听闻玄少爷仙驾剑心岛,特来此恭候,玄少爷但凡有所差遣,小人必当效犬马之劳。”
“陈老过谦了,我此次乃是奉师命而来,乃是要寻欧冶子前辈……”不等江玄说完,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打断江玄。
“我道是谁啊?有那么大的派头,让陈管事来接,原来是你这个断袖之辈。”
傲慢的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来一个青衣道袍打扮的少年道士,原来是段永乔和另外三人,里面赫然有上一次被他教训过的胖瘦二道人,还有一个白面无须轻摇折扇的青年儒士。看样子他们也是刚刚到剑心岛,从他们乘坐的小小渡船来看,就知道段永乔在酸什么了。
“段公子、郝公子。”陈老心中暗骂怎么遇到这两个混账东西,却也只能拱手行礼。谁让他段家和郝家是剑心岛四大家族之二呢。
江玄并不想理睬二人,又对陈老拱手道:“那就麻烦陈老了。”
可是偏偏有人不长眼,郝公子轻点折扇指挥胖瘦道人拦住二人去路:“还请兄台留步。”
陈老知道郝公子乃是郝家嫡系长子,乃是炼气四层修为,比自己也不遑多让,但是身后这位也是惹不得的主,左右为难,甚是难办,只好退到一边。
江玄自然知道郝家在剑心岛的地位,也就清楚陈老的顾忌,虽然不忿他的袖手旁观,却也明白他的处境艰难,不过此等心性以后可要少与他走动才是。
江玄行了一礼:“郝公子,有何指教?”
郝公子以为他露怯,满意的笑道:“听闻,江公子上次教训族弟使得一手好剑术,郝某不才,也想讨教讨教。”
江玄冷笑一声,凌厉目光一扫段永乔方道:“原来如此,兄台这是找茬来的了?”
段永乔被江玄看得一寒,但转念一想今天自己可是有堂哥坐镇,还怕了那小子不成?于是他笑道:“怕了吧?怕了的话就给小爷的兄弟道歉,并从小爷的……胯下……钻过去。”说到得意处,他还用手比划了个钻的动作。
他眼前一黑,头上顿时挨了重重一击往后倒去,后脑磕在码头的木地板上晕了过去。
见江玄动手,郝公子有些挂不住面子,折扇一收就向江玄掷来,折扇化作一道乌光朝江玄刺去。
他这山河扇乃是一件法器,折起来可以当作飞剑用,展开又可以当作法器使,乃是效仿知名散仙铁扇道人的成名宝器乾坤山河扇炼制。
江玄也不惧,右手虚空一招,剑心湖中的一捧清水被他摄在手中,化成一柄水剑。
本能的施展柔云剑法迎战,精准的点在乌光之上,乌光偏了少许,险险的擦着江玄的衣角斩到他身后的木质地板上。
胖瘦二道见两人动手,立马操家伙准备加入战团,他们可没有法器,只有轮着拳头准备乘机偷袭江玄,却不想被王忠拦住去路。
“想动我主人,先过我这关!”王忠施展猛虎拳法就和胖瘦二道斗在一处。
胖瘦二道人不精术法,对于拳术也不专精,平日里靠着段家余荫欺负一下外门弟子还行,遇到王忠这样的真盗匪,自然讨不了好,虽然不至于落败,但是几招过后头上身上都被打了几拳,很是狼狈。
柔云剑诀一转,水剑化成一条水鞭向郝公子抽去,郝公子伸手一招,那柄山河扇回转身前自动展开,抽到他面前的水鞭被吸到扇子中的河流之中去了。
郝公子哈哈一笑:“江公子,你还不使出你的凝剑诀吗?”
第十四章
江玄洒然一笑:“对付你,还不需要。”
说完又从剑心湖中抓出一团水球,凝成几十道剑气向郝公子刺去。
陈老微微一叹,心道:“看来郝公子要输了。”宗门密传此子乃是纯阴水灵根,此刻在湖边占尽天时地利,水灵根又以灵力绵长著称,看着他不占上风,其实消耗灵力非常少,应该是打着拿郝公子练剑的主意吧。
同时,郝公子也暗自吃惊,眼前少年剑招越发绵密,自身如陷泥沼,眼看灵力已经过半,对方却不显疲态。他也不是蠢人,立马想通里面关窍,暗恨道:“这小子竟敢把自己当成剑奴喂招?!”
他一甩折扇,击碎江玄水剑后,往天空中扔去,就要施展移山之法,打算以土克水,直接将江玄压死。
“小畜生,还不快收手!”天空中一声爆喝,一道紫光闪过,空中折扇倒飞回郝公子手中,场中现出一个中年美髯公。
“小友莫怪,犬子无状,冲撞了你,还望你海涵则个。”美髯公先冲江玄笑道,又转过头冲郝公子喝道:
“还不快给小友道歉,码头上如此多人,你意气用事,妄图使用移山法术,伤到无辜怎么办,况且小友还是你的长辈!”
郝公子撇了撇嘴:“爹,你就只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个威风!他们躲不过去是他们的命数。”他用手指了指码头上的其他人,又指着江玄道:“他算哪门子的长辈,一个死断袖的,没有资格做我的长辈!”
美髯公劈头盖脸就扇了他一巴掌:“小畜生,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爹!”
“姨父,你怎么帮着外人……”段永乔此刻清醒了过来,揉着头不忿的叫道。
回答他的是美髯公一巴掌又把他拍晕了过去,美髯公对江玄行了个礼道:“小友莫怪,都是我郝青龙家教不严,才让他们冲撞了你,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这里是三块中品灵石,还望你笑纳。”
江玄知道他就是剑心岛郝家主,也是真刚的仇人,前世也不是什么出名人物,今天看来却是小看了他了,他先是放任郝成玉教训自己,最后时候出来打圆场,看起来低调实际上是恩威并施,如果是前世的自己定然觉得此人谦虚有礼,值得结交,说不定还会让他替自己办些事情,提拔提拔他,可是今生他却看透了许多,就连这样隐晦的计谋,他也一眼瞧破,是否是跟他重生有关呢?
“郝家主,你家小犬无故阻我道路,赔三个中品灵石就算了吗?我觉得应该要让执法堂的人来审一审以下犯上的忤逆之罪!”江玄低声说道。
“这……”郝青龙原本以为这小子应该会感激自己化解了他的危机,进而对自己心存好感,以后可能还会对自己家族多有助益,没想到他竟然打蛇随棍上,弄得他哑口无言。
“我定然叫他面壁思过三年,念在他初犯,看在虚云道长的份上,小友可不要过了。”郝青龙不愧是一家之主,动念间就衡量了利弊,做足了姿态,也表明了自己身后的势力。
江玄知道这虚云道长是纯阳宫的庶务长老,乃是一个见钱眼开之人,郝青龙搬他出来可能也是平日里下了血本的。
此刻的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也就点了点头:“虚云子那边我会去通报一声,说是他御下不严,差点在剑心岛闹出大事,说完撇了一眼刚刚躲在一边的陈老。”
陈老心中哀叹一声:“哎哟,真是城门失火哟。”
郝青龙听了以后却大吃一惊,这个小屁孩竟然直接称呼虚云道人的道号!那宗门中传闻他被龙游子预收为徒的事情可是真的了?
绝不能让他真的成了龙游子的徒弟,那可是跟掌门真人平起平坐的,郝青龙捏紧双拳,考虑是否拼上身死道消将他毙命于此,以免以后郝氏一族灭族之患。
不过他还是克制下来了,预收为徒还不是正式收徒,据说是要三年后小比拿到头筹,龙游子才会正式将他收入门墙,看来得动用其他力量了。
看着江玄领着一个仆人跟着唉声叹气的怕事鬼陈老走了,郝青龙身边一个小厮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好!就这么办,你赶紧叫张管家安排。”郝青龙打量着江玄的背影冷笑,看来只有利用你的弱点来击溃你了。
剑心岛大体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域,东边乃是渡口区,北边是四大家族区域,南边是凡人和剑奴区,西边有一座活火山,却只有欧冶子师徒两个人居住在此。
江玄一行人穿过剑心岛中间的剑痕峡谷,就到了火山脚下。
这里山势险峻,活火山冒着滚滚浓烟,山顶堆满千年积雪,再下来是松柏成林,从山腰到山脚全是一片葱郁,只是比较奇怪的是山腰之上突兀的悬挂着一条银链,近看原来是一条瀑布。
“欧冶子大人就住在瀑布下方了。”陈老恭敬的说道。他为人极是圆滑,知道现在开口求江玄,还不如做好自己的本分,让江玄不至于把他说的那么不堪,补救一点印象分。
几人都不是凡人,在山间飞行纵跃,很快就到达瀑布下方。
高百丈的大瀑布,雄伟壮观,大气磅礴。从则面看到白幔斜挂,飞花溅玉无边漫延,正面看去那咆哮猛烈,飞瀑溅珠般飞泻的瀑布肆意的放纵自己,溅得他们满脸的水珠,那白色的珠帘飞动如蛟龙,那青色的青幔倾泻如帘幕柔软如丝帛,清雅如素罗般缓缓地撒播而下。
此刻瀑布下方正站立了一个人!
江玄放眼望去,那人正站在瀑布水流最大的地方,任凭重逾千斤的流水轰击在他身上,他浑身古铜色的肌肉虬结,如一块顽石屹立瀑布之下,自有一股天地间任何事物都无法摧毁他的豪气。
陈老指向那人,靠近江玄耳边大声道:“他就是欧冶子前辈的徒弟郝大牛!”
江玄微微颌首。
“啊!!!”似乎感受到有人靠近,那瀑布中的男子长啸一声,一个漂亮的箭步冲出瀑布落在河边的岸上。
只见他面目被打湿的头发掩盖看不真切,浑身金刚浇筑的的肌肉不着寸缕,胯下那雄伟的物事大摇大摆的任人观看,端的是一个顶顶伟岸的男人。
江玄不由自主的把他和黑麟比较,黑麟的肌肉如最锋利的利刃,整个人充满了锐利杀气,而他的身体则如上好的万年钢玉精雕细琢一般,看上去充满了厚重的质感,有一种牢不可破的气势。
男子把遮住视线的长发撩到脑后,看到来人立刻咧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是你啊!小兄弟!”
江玄见他如此豪放,赤子一般隔绝尘世烟火,竟丝毫不懂的羞耻,也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是啊,我是来找你师傅的。”
郝大牛好奇的打量眼前这个满脸通红的俊秀小兄弟,又把他的脸色和他后面的两个男人对比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小兄弟应该是生病了,于是他直接走了过去,想要摸摸他的脸,看看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江玄见郝大牛不回答,而是径直向自己走来,如山的身体渐渐放大,男人特有的气息混杂着水土腥味冲进他的鼻腔,充满他的神经。
直到他宽大的手掌覆盖在他的脑门,江玄方才惊醒。
糟了,自从修炼了《六欲天魔宝录》之后,自己对血气方刚的男子越来越没有抵抗力,明明自己以前都是喜欢美美的型男的,现在似乎越来越……。
甩甩头,将莫名的念头甩出天际,伸手将他的手掌拿开,江玄清了清嗓子:“我来找你师傅。”
“师傅在炼剑。”郝大牛又说:“你生病了,你快吃一颗药。”说完将他仍在一旁的兽皮兜上的乾坤袋招来,取出一颗药,正是固本培元丹。
江玄咧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道:“我没病,你快穿上衣服吧。”
郝大牛这才施施然穿上衣服:“我忘了,这药还是你炼制的呢,你还有吗?你这药师傅都说不错。”
见郝大牛终于穿上点遮羞布,虽然与没穿还是没什么两样,但是江玄的表情也慢慢恢复了一些:“我还有,以后送你一些。”
“欧冶子老前辈在炼剑的话,可能需要很久,江少爷我们过几天再来吧?”陈老人老成精,自然从刚才的对话中窥测出一点小窍门,连忙建议道。
江玄一想也只能这样了,于是递出青玉牌跟郝大牛说:“你师傅什么时候出关,帮我把这个交给他,他就会见我了。”
郝大牛接过青玉牌咧嘴一笑:“嗯。”
一行人回转剑心岛,陈老给江玄安排了一间上房。
与此同时,黑麟早已御剑千里来到大雁州,此刻他正倚着一颗巨松,抬手豪饮一口酒葫芦中的美酒,啧了声:“这酒没师弟哪里的好喝。”
说完,他愣了一下,又取出一个药匣打开,里面只有一粒黄橙橙的丹药,睹物思人,他仿佛又看到那桃花院中白衣飘飘轻抚瑶琴的少年。
而这颗丹药仿佛也带着他的气息一般,给予他心灵的慰藉。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已经炼气第几层了?
忽然,他一动念,神识往山下那片残垣断壁中扫去,那是……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在破烂的瓦砾中翻找着什么,轻盈的翻越一片片屋宅,最后停到了大殿之内,可现在这里早已坍塌损毁,根本进不去。
却见黑影打量了一下四周,闪身到大院西南角一颗松柏之后,不知启动了什么机关,一个仅容得下成年人身体大小的小洞打了开来。
黑影刚想钻进小洞,冷不防一柄寒光阔剑架在他脖子之上,低沉好听的男低音问道:
“你是何人?”
黑影不语,扯掉面罩慢慢转过身来。
“江玄?!”
黑影手中一动,黑麟忽觉左臂一痛,顿时浑身酥软无比。
“当啷。”巨阙剑落地。
黑麟不可思议的望着少年:
“江……玄……你……”
江玄在陈老安排的小院中一住就是三日,每日都是陈老锦衣玉食供着,却也不见他有任何欣喜颜色,陈老可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如果这小爷真的在虚云道人面前参自己一本,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轻抚瑶琴,江玄思绪遥想前世今生,不知如何的竟然落下泪来,琴音不觉也带上了一些温婉哀怨。
小院之外
忽听敲门之声:“江少爷,小人奉陈老之命特来送灵果。”
王忠打开院门,只见一个十七八岁少年,面容英俊身材健硕,双手捧着一盘翡翠灵果。
入得院子,少年一边自我介绍:“我叫陈一鹏。”一边打量着开门者,只见他魁梧高大,有二十五六岁,面庞棱角分明,双目隐带煞气,分明已经进入炼气一层境界,不禁暗道:连一个家仆都有如此修为,看来叔父所言不虚。
“交给我。”王忠面色肃然,心中自然明了他心中所图,现在主人已经有七位剑奴,哪里还敢让这些精壮小伙去他面前晃悠,日后怕是连自己一份薄位都分不到手,连忙要接过少年手中托盘。
“陈老说了,必须要我亲自送给江少爷才行,请这位大哥通报则个。”陈一鹏想起陈老所说,江少爷最喜欢身体强健面目英俊之人,说不得进的他近前,还能捞个剑奴当当,为陈家的荣誉再不计也要做他的炉鼎,这样陈家才能在剑心岛上坐稳大管事这把头号交椅。
他们的对话自然传到了江玄耳中,陈老的如此示好已经整整三日了,第一日派的是剑奴中的顶尖高手黑衣剑奴死士。话说这黑衣剑奴死士乃是门派隐秘力量,个个都有筑基期大圆满的实力,除了掌门和剑心岛大管事之外从不让外人知晓,可是这样花费万金的死士却被陈老拿来送人?就是他想要,也带不出剑心岛。
第二日送来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壮年男子,说是天赋异禀送了过来,确实是天赋异禀,比起郝大牛都不遑多让,可是他灵根驳杂,竟然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搞得江玄都哭笑不得。
今日,他说不要再送人来了,竟然又寻了个由头,送人过来,这一次更狠,竟然把自己的亲侄子都送了过来,江玄不由心中厌烦,本想直接打发了去。灵识忽然一动,又有人登门了。
第十五章
一个铁塔般的汉子站在7门外,赤裸的身体只用一块兽皮护住重点部位,宽阔的肩膀上斜背了一排黑色剑匣,径直走了进来,看见院中两人争抢托盘,自个抓了一个翡翠灵果就往嘴里塞,一边吃还一边大声喊着:
“小辛地,俺给里松洞悉赖辣。”
江玄从堂屋中出来:“是大牛啊?你师傅出关了吗?”
郝大牛见江玄一身白衣飘然若仙也是一愣,但随后马上憨笑道:“师傅出关了,俺把你给俺的牌子给他,他让我把这个东西送给你。”
说完他指了指背后背着的东西,然后长臂一振一柄通体黝黑却闪着点点怪异银星的木剑出鞘,被他握在手中递给江玄观看。
“上等阴极木!”陈一鹏惊呼一声。这可是上等阴极木,乃是法剑一脉的极品,还是七把,威力直逼宝器!
“你怎么还不走?”王忠呵斥陈一鹏。
陈一鹏死死的看着江玄,原本他还想着自己委身于一个半大孩子自己吃了大亏,今日一见方知对方竟是秋水为神、白玉为骨,竟是让人一见忘俗。
“既然都来了,那就用陈老送的翡翠灵果借花献佛感谢一下郝大哥了。”江玄手一挥已经将宝剑收下。
少顷,王忠扛了一张小几和几只草团置于树下,江玄和郝大牛落座,王忠和陈一鹏分别站着。
“如此,岂能无酒?”陈一鹏提议。
“有酒?快快取来,俺最喜欢喝酒。”郝大牛一听有酒,立马兴奋起来。
“王忠去内屋把那瓶芝兰醉取来。”江玄吩咐道。
几人分宾主坐了,拾杯对饮。
幽暗的室内,只有一盏油灯在发出一点如豆荧光。
墙角一个人被捆在一个交叉的刑架上,粗大的精金铁链把他的双手双脚勒出道道血痕。
黑暗中一双白玉素手拿起一条长鞭,轻轻一抖,发出一声划破空气的爆鸣,接着一声闷哼响起。
“说吧,你如何识得江玄的?”
“唔。”痛醒的男人奋力的挣扎起来,浑身的肌肉暴起,却无法挣脱束缚他的精金锁链。
“别白费力气了,我给你用了散功丸,就算你是大罗金仙今天也是跑不了了。”
男人甩了甩头,头脑稍微清醒一些这才看向那个少年,看起来他和江玄一模一样,但是却比江玄更加阴柔一些,眼中透露出一股狠辣干练的神色。
“你是谁?”
回答他的又是一鞭,在他强壮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血印。
“你如何识得江玄的,他目前在何处?”
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男人闷哼一声,却不答话。
少年便不停的朝着他身上鞭打着,鞭鞭到肉,很快男人身上的衣服都打得破裂开来。露出里面强壮的肌肉和一条条鲜血淋漓的鞭痕。
男人倔强的抬起头,蔑视的看了眼少年,吐出一口鲜血。
“唔,你就这点手段……”
回答他的又是一鞭,却是精准的落在他两腿的中间,任谁硬功练得再好,这个地方也是无法练到的。
“啊!”男人凄惨的大叫一声,阳刚味道十足的脸青筋暴起肌肉扭曲,剑眉倒竖,星目含泪,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可是奇怪的却是,他的下体热流汇聚,竟然怒而勃起,这不禁让他脸红耳赤,尴尬得无以复加。
“呵呵……”少年嗤笑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着少年鄙夷的神色,男人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着,身体肌肤上火辣辣的痛感和下体火热的勃起,令他无比的羞耻。
少年轻盈的走到男人面前,伸出纤纤玉手掏住男人的粗大,然后又倒提皮鞭,用鞭柄放肆的戳在男人英气的脸上,轻佻的说:
“你记住,我叫江月。”
粗糙的鞭柄一路往下,划过健壮的脖颈,停在鲜血淋漓的胸膛之上,肆意的戳弄那傲然挺立的小肉疙瘩。柔媚的娇笑:
“江玄是我的亲哥哥,我想死他了,大哥哥,你就告诉我吧,你告诉了我,我保证不会玩死你的。”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小院里不时传来少年爽朗的和青年浑厚的笑声。
“上次俺用了玄儿的固本培元丹,感觉不错,不知道玄儿最近还有没有丹药……”
“既然是郝师兄需要,待我下次开炉,定然为你留下几粒。”不待郝大牛说完,江玄抢先承诺道。
“好咧,那俺就先回去了,回去晚了师傅会罚俺背石头的。”郝大牛心愿得偿,提出告辞。
“既然如此,那师兄你早些回去吧。”
送走郝大牛,小院里就剩下陈一鹏了。
江玄收了客气的颜色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表情道:“陈老让你来做什么?”
陈一鹏躬身一礼恭谨回答:“叔叔让小人来伺候仙师。”
“我可担待不起如此称呼,陈老多虑了,这几日他的心思我也知道,你回去回了他,就说这次之事一笔勾销,让他往后自己警醒点,万一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就不好了。”
江玄这一番露骨威胁之言,说的陈一鹏冷汗直冒,只得赶紧应是。
江玄见达到目的,甩手扔给他一块低阶灵石,吩咐道:“你既然有心跟我做事,那就跟我说一下郝大富的情况。”
陈一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马就把郝大富的事情和盘而出,总的说来就是一个欺男霸女的恶霸,逼死了真刚的未婚妻。只是站着他和郝青龙的亲戚关系,剑心岛上无人敢惹。
知道了这个情况,江玄打发走了陈一鹏。
事情已了,主仆二人便回到了朝阳峰的桃花小院。
江玄将七柄阴沉木剑分给七位剑奴,又根据北斗七星命名七剑,各位剑奴如获至宝,具都十分高兴。
只有王忠一人闷闷不乐,不过随即江玄把他领进静室之中,接着低沉的呻吟声喘息声隐隐可闻。
“真刚,我怎么觉得王忠更加得主人喜爱。”劈山瓮声说到,似乎有点嫉妒之意。
“就是,按理说我们七人各自都是七尺男儿,真刚大哥霸气无双,劈山大哥勇猛精进,灭魂夺魄,魑魅魍魉哪一个不是个顶个的英雄人物,哪里比那个只会拍马献媚的差了半分?”断水也是忿忿不平。
真刚用手中天枢剑背拍了拍断水的屁股,好笑道:“小孩子知道什么?主人的事情别议论,好好练剑。”复又对劈山道:“我们二人去那边商议一下。”
二人来到小院边的桃花树下,真刚开口道:“劈山,你觉得主人怎么样?”
劈山一愣,那如将军般英武的脸微微泛红道:“真刚,你什么意思?”
真刚追问:“你觉得主人和小雨比起来呢?”
劈山脸色顿时不好,小雨是自己的初恋,是他梦寐以求的女神,可是现在他才做了江玄三个月的剑奴,已经渐渐把她遗忘了,哪些他们的往事,如同前凋谢了的花一般失去了色彩,如果不是真刚特意提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真刚见他脸色变化,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于是劝解道:“我们都是主人的剑奴,为兄这一次提醒你,是为了拔除你心口的钉子,以免在主人面前犯了忌讳。”
劈山甩了甩头,把脑中疑虑甩掉,然后他用力的点了点头,知道真刚将要和他商量的事可能无比的重要。
真刚继续说:“主人不仅前途远大,而且还掌控我们的全部命运,如果我们两个联手或可以在他身边拥有一席之地。”
劈山迟疑道:“那断水和他们怎么办?”
真刚又答:“自然要团结一致,但是他们几个年纪还轻,不懂人情世故,我们二人联手带领他们定然能将王忠给从主人身边赶走。”
转而又道:“如若不然,你和他们都要断了这份念想,好好安心做个剑奴也可以。”
劈山剑眉微蹙,似乎内心挣扎了一会,毅然决然道:“真刚,我跟你干。”
江玄正式开始传道宫的学习课程,内容除了功法修炼还涉及天文、地理、历史、数术等基本知识,还有炼丹,炼器,炼符等杂艺。
经过剑心岛事件,几个月以来,倒没有人敢再来触霉头,江玄也乐得清闲,低调地努力学习。
剑奴们的训练更加刻苦,北斗七星剑阵配合也初具雏形,相比之下,江玄在剑道修炼上就惫懒许多。
每日不是打坐练气,就是下棋抚琴,然后抓着真刚和王忠双修一番。
对他修炼了《六欲极乐宝鉴》来说,他们二人早已变成他的采补鼎炉,最多就是会说话的器物罢了。倒是修为也是突飞猛进,已经达到练气五层。
江玄还是喜欢白衣,不喜玉阳宫青色道袍,由于他的身份,又无人敢管束,使得他在人群中越发鹤立鸡群,也越发孤立。
这日,桃花小院上空一声鹤鸣,一道剑符传音,通知所有内门弟子到无极峰太极宫集合。
江玄不能飞行,只好慢悠悠的拾阶而上,一边欣赏初秋的无极峰那淡然素雅的景色,一边内心深处暗骂,他可能是纯阳宫修为最弱的内门弟子了吧。
好在他已经练气五层,而且也是罕见的纯阴水灵根,不至于出现汗流浃背的尴尬局面。
等他到了太极宫前太极广场,上面已经到了一百多位内门弟子,他们或站或坐,或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或成群结队高声谈笑,江玄观气术一望,全部都是筑基以上修为。
“咣!”一声悠扬的铜钟之声从巍峨的太极宫中传来,令得众弟子立马噤声恭立。
“无量天尊!”太极宫中一声道唱,一个黄衣道人带着七位长老踏云而起,悬空而立。
“众弟子听令,如今天下不宁,正邪各派已成道消魔长之势,蜀山长春崖、白水太乙洞、太行太虚观等派弟子已经发现南疆五毒教、赤神教和十万大山妖兽异动频频,似乎谋划助力凡间皇朝更替,谋取勤龙气运,以掀起杀劫,残害百姓修炼魔功。”
“如今探子回报,蜀南百虫谷乃其中一个魔门据点,我派九峰大弟子听令。”
人群中越出八人,确是缺少朝阳峰大弟子黑麟。
“朝阳峰大弟子外出未归。”揽月峰黄衣女修大弟子稽首。江玄认得她叫白水滟。
“八峰首席大弟子听令。”
“诺!”八弟子齐声道。
“你等速往蜀山派长春崖,听候蜀山掌门玄真子调遣。”
“是!”
“其余弟子各自外出,在本门所辖灵州境内除魔卫道!”
这就是前世正魔大战的序幕拉开前的前奏,此次大战持续三百余年,期间陨落无数天才绝艳之士,也涌现了诸多后起之秀。
太极广场上落下一块巨大的无字碑,稳稳的立在广场中央。
“此除魔碑乃先天灵宝,各内门弟子各自留下一滴本命精血,取一枚玉符,外出历练如有危险,捏碎玉符,自会有人助力脱困”
众内门弟子依序滴血取符,轮到江玄走到巨大石碑前,他抬头上看,只见石碑乃是晶莹如玉,走近观看仿佛有丝丝缕缕烟气在石碑内部流动,幻化出一种虚无缥缈之感,前面几个师兄的名字都由烟气固定显现,如同水墨画一般氲蕴流动,从石碑顶部往下依序排列,端的是奥妙非常,神奇无比。
他知道这就是玉阳宝鉴,上面可以在一段时间内刻印弟子的印记,从中可以得知弟子安危与否,达到保护门内弟子的目的。
滴了一滴精血在石碑之上,殷红的血滴如同滴入水中一般如墨散开,化成江玄二字碑文,接着一片薄如蝉翼的玉符显现出来,江玄伸手取下玉符,只觉得入手冰凉坚硬,竟不似外表那般脆弱。
众人都领了玉符,掌门真人又说了写勉励的话语,就遣散了众弟子。
“江师叔,请留步。”一个小道童喊住了转身欲走的江玄。
“掌门真人有请。”
无极峰太极殿。
“你来了。”掌门天机子端坐大殿中央,左侧站着一位中年道姑。
“弟子江玄,见过掌门真人”。江玄行了弟子礼,偷眼瞧那道姑,才知道那是揽月峰天清子,据说和玉阳宫另一女修摘星峰天净子势同水火。
“嗯,你到我玉阳宫已经小半年了,目前修为怎么样了?”天机子问道。
“现在已经炼气五层了,弟子愚钝,进展不如初入玉阳那般迅速。”江玄回答道。
“修道乃是逆天而行,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以你纯阴水灵根的资质,那么短的时间达到炼气五层也是不错了,切忌不可贪功冒进,自毁长堤啊!”天机子欣慰的看着江玄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告诫。
“弟子领命。”江玄恭敬回答。
“你虽修为低微,但身为内门弟子,此次除魔之役必须参加。”
“本座任命你为监察使,下山监察灵州范围内妖魔动向,如有妖魔异动,立即禀报宗门。”
江玄低头应是,心中却是冷笑一声,看来他要开始动作了。
“行了,你退下吧。”天机子摆了摆手示意江玄退下。
待江玄退出大殿,天机子扭头询问身边天清子:“师妹观气之术犹在为兄之上,可看出此子是否真阳有损?”
“师兄缪赞了。”天清子稽首道:“此子炼气五层修为,观其气息乃是神盈气足,真阳无碍。”
“呵呵,师妹过谦了。”天机子哈哈一笑复又叹道:“此子纯阴水灵根乃是上好鼎炉,只是他身为男子,如果是女子之身就太好了,也可以为犬子延续血脉,此后说不得也是修真界一段佳话啊,可惜了。”
“楚师侄少年英雄,又是天骄贵胄,九州修真界适龄女修哪个不为之心动?掌门师兄大可不必为之操心。”
“哈哈哈……师妹说的有理。”
朝阳峰桃花院
“听说主人最近要参加除魔之役?”
“是啊,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去啊?”
王忠拿着扫帚清扫着雨后残花,听到断水和魑魅魍魉几个人正在嘀嘀咕咕的讨论着今天玉阳宫最大的话题“除魔之役”,便嘲笑道:
“主人的事哪里是你们几个剑奴可以置喙的,也不看看你们几个那可怜的修为,恐怕连灭魂夺魄都打不过吧?”
“哼,灭魂夺魄也不过和我们一个境界,正是半斤八两,只不过真刚大哥好像比忠哥你要高上那么一筹吧?”断水不示弱的反唇相讥。
“小兔崽子!嘴巴利索有什么用?有本事来比试比试!”王忠怒道。
“比就比,谁怕谁!”断水抄起瑶光木剑就朝王忠劈去。
王忠挥舞手中扫帚,硬挡断水瑶光木剑,怎奈瑶光乃是法器,扫帚不过凡胎,立马折断两节,不过王忠也是练家子,反手将断裂的扫帚当成暗器射向断水,然后身上金光一闪给自己加持了一个金刚决。
“住手!”
江玄一回来就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这《六欲极乐宝鉴》虽好,但也使得手下人争风吃醋,看来得好生管束管束。
“清风,把大门关上。任何人来都不许开门。”
桃花院内室。
四个男人跪成一排,各个都把头垂得低低的,仿佛都在忏悔自己刚刚的罪行。
“你们几个今天都很行啊?”江玄冷笑一声,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低了几度。
“禀告主人,不是我先动手的。”王忠听到江玄冷笑,就想占着江玄平日的宠爱告状。
哪知平日一项都宠爱他的江玄却眯起眼来,冷哼一声:“你可是跟我最久的人,知道我的脾气,桃花院最不需要的就是不守规矩的人。”江玄冷着一张脸,让人无法直视他俊美的脸庞,就算他此刻发怒,也让人觉得魂消神受。
“断水,你来说说看?”江玄一手捏住断水的脸,意外的感受到少年稚嫩皮肤上点点胡茬,再打量他那张清俊又不失阳光的俊脸,一双如鹿一般清澈的双眸,闪动着害怕和一点点的爱慕。
“主……主人……”
“既然这样,那就接受你的惩罚吧!”江玄从储物袋取出一面玉镜,对着断水的脸晃了晃,断水顿时就被这面造型古朴的镜子吸引,忍不住用手去触碰。
江玄却制止了他的动作,又用镜子在几个壮汉面前都晃了晃,不出所料,每个看过江玄手中的镜子的男人都露出了喜爱的表情。
话说古今天下英雄喜兵戈,红颜喜红妆,应该没有什么男人光是看到一面镜子就会如同女子一般发自内心的喜欢,可是江玄手中的这一面镜子却不一样,这面镜子名叫“七情六欲摄心镜”乃是《六欲极乐宝鉴》中的一门秘法,原来创造这门功法的前辈高人也面临过这样的情况,当时他的鼎炉数千人,各自因为争风吃醋,使尽手段,还曾经发生过三国混战,最后听说只有一个姓曹的获胜,前辈感万民苍生之怨力,承担了不少天谴,差点在其后的四九天劫中陨落。
四九天劫后,其感叹人性的弱点,自创了以镜类法器吸摄封禁魂魄的术法,抽离鼎炉妒火怨念,植入主人是唯一真神的牢固信念,最后练成的傀儡,可以达到如臂指使的天人合一境界。
直到四个全裸的壮汉虚影在玉镜中显现 ,江玄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抽离了一部分的神魂,几人都有些疲倦,江玄挥手让他们告退。
玉阳宫监察使,主要职责是监察玉阳宫所在灵州一切妖邪魔怪,发现妖魔之后可以持玉阳令调动玉阳宫弟子前往灭杀,当然出任监察使的都是玉阳宫内门弟子,到从来没有人使用过玉阳令,渐渐的玉阳令到只是成了监察使的身份象征。
看着手中红色暖玉,江玄不由感慨万千,一股不愿意回忆的往事,随着这枚玉阳令涌上心头。
第十七章
灵州位于九州之东南,与中原中州,西北燕州接壤,东临无尽海,西南面是十万大山。
自古以来灵州和燕州都是抵御十万大山妖魔的第一道防线。
燕州有蜀山和白水洞,灵州有玉阳宫和战神山,妖魔们想要通过这四大门派千万中原那是难上加难。
江玄乘着马车颠簸在澜沧城的官道上。
“主人,前面就是澜沧城了。”马车外一个男声传来。
“王忠,进城。”江玄低声吩咐道。
“是,主人。”王忠恭敬回道,然后又低声向另一个男人道:“真刚,主人要进城,你看是否派个兄弟先进城打理一下。”
“嗯,魑魅魍魉一人去安排客栈,一人去给城主递拜贴。”
两骑离队飞快的去了,车外又恢复安静。只有车的轱辘声和马蹄声。
进城时众人都给他们让行,谁敢招惹有五个彪悍守卫的大人物。
城防军看到马车上隐晦的玉阳宫道轮标记,连问都不问就放行了。
进了城百姓渐渐多了,一些议论声也飘进马车内。
“听说了吗?君子楼又来了一个小倌,那面上真的白净如玉,那风骨如柳之资,可是一个一等一的大美人。”
“哎,你说这些个狐狸精,怎么男女通吃啊?害了我家那口子,竟然也想去君子楼看一看那骚狐狸呢。”
江玄手中玉阳令一紧。“君子楼。”可是好久没有听说这个地方了呢。
“王忠,去君子楼。”
澜沧城位于灵州西南澜沧江畔,左右环山。门前是一条滚滚奔流的澜沧江,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澜沧城里有三好,一好乃是澜沧江里玉露鱼,二好乃是城中威武镖局大当家,三好则是风花雪月君子楼。
玉露鱼乃是雪山融冰的澜沧江蕴养,肉质鲜美独一无二,称得上灵州一绝。
威武镖局大当家乃是灵州绿林俊杰,又有孟尝君之称,乃是大善之人。
这君子楼嘛,也就是一个皮肉生意行当,但这老板手腕高明,给他搞成了附庸风雅之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书院。小倌也各个气质清冷高傲,礼乐射艺无不精通,听说当朝权贵也常常关顾这里呢。
君子楼门前,接待的小厮正百无聊赖的插科打诨,看见远处寻来了一辆马车,还有五个劲装大汉随车护卫,连忙精神一振,脸上换了一副笑脸。
马车行的近了,缓缓停下,车夫连忙下车跪着,车上一个蒙面白衣青年优雅的撩帘,踏着高壮车夫的背脊下来,旁边立马又有个面上有道刀疤的男人下马过来扶住男子虚抬的手。
“好排场,看来遇到大主顾了。”小厮眼睛都笑弯了,连忙小碎步躬身向前。
“这位爷,快请,快请。”说完身边几个比他更小的小厮连忙上去牵马去后院。
“这位爷,我看您是第一次来我们君子楼吧?”小厮一边恭敬的带路,一边搭话。
这有个规矩,不能像其他女性风月场所那么直白,上来不能直接推荐,要先摸清楚客人的喜好,毕竟是做男色生意的,有些人喜欢清秀可人的小倌,有些人可不喜欢书呆子,反而喜欢有男子气概的。如果胡乱推荐,可是要坏了客人兴致。
“我们主人不喜纷扰,你去安排一个雅室就行。”刀疤脸护卫冷冷道。
“哦,是是是。”小厮自然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在前面带路。
“这位爷,这就是君子楼最安静的晋王阁了,这匾都还是晋王殿下亲提的呢。”小厮殷勤的介绍。
只见这晋王阁依山而建,不远处是澜沧江一条支流珉江,阁分三层,次第而上,间隐松柏,园中错落石桌石凳,好一派自然惬意。
建筑主体风格粗犷,戎角狰狞,没有一般灵州细致小巧的模样,而是更加富有侵略性,完美和周围陡峭的山势融合在一起。
“嗯,很好,小石头这是赏你的。”江玄赏了一锭分量颇重的碎银。
“呃。”被巨大的幸福感淹没的小石头,几户都快忘记了这位陌生公子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公子爷怎么知道我叫小石头?”他还是不经意间问了出来。
江玄但笑不语。
“还杵着干什么?赶紧去叫他们上些好酒好菜上来。”王忠大嗓门打断小石头的想法。
小石头看着这六个英武不凡的男人,偷偷的咽了口口水,赶紧点头退下。
“什么?玉阳宫的巡查使?”澜沧城守汪大人一听手下汇报,惊得站了起来,还打翻了砚台。
“是啊,来送拜贴的人是这样说的。”衙役点头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请安啊,快给本官备轿,备轿。”汪大人的慌乱是可以理解的,要知道这些仙门是极少与俗世联系的,只要能从他们那里得些好处,那可是天大的机缘。
而君子楼中。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对着一个神龛说道:
“你说这玉阳宫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怎么会有个小鬼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来?”
神龛并没有什么回复,只是过了一会,那女子又说:“你是说他是玉阳宫内门弟子?那,会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呢?”
神龛依旧安静,可女子似乎是对着一个看不见听不见的人说话:“那好,计划不变,我会找个人盯着他们的。”
良久,女子站了起来,又有一个女子撩帘走进来,在她耳边耳语。
“嗯,既然他喜欢男人,就让高翔去伺候着吧。”
晋王阁。
侍女们很快张罗了一大桌子好饭菜,有翡翠玉露鱼,清蒸蟹黄膏,百香狮子头等等本地名菜。
真刚和王忠伺候着江玄用完膳,还是忍不住问道:“主人,小奴有一事不明。”
江玄笑了笑,将口中漱口茶吐在早已侯在一旁的王忠口中,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脸,见他一脸乖顺沉迷模样,早已没有了以前那样的匪气,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那小厮的名字吧?”江玄轻抬脚往半蹲着的王忠怀里一放,伸了个懒腰,真刚立马将他搂在怀中,让他调整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江玄转头亲了亲真刚刚毅的脸:“小亲亲,是不是又不乖了?”
真刚身体因为这个突然的吻而僵硬了几秒,然后老脸一红,讷讷道:“那么多兄弟还在外面呢。”
江玄好玩的捏了捏他的下巴笑道:“怕什么,我又不现在吃了你。”
这一句把真刚给臊的脸皮子都熟透了,红通通的就像喝醉了酒。
“这地方,我以前来过。”不止来过,我还在这里住了三年,江玄眼眸一暗,有些往事浮上心头。
当年他被扔在乱葬岗,机缘巧合之下被人贩子卖到了君子楼,做了一个小厮,为了不让出尘的容貌和身份被人发现,他一直邋里邋遢的。
在这里受尽了冷眼,也只有小石头一人对他不打不骂,但也算不上好,只是不像别个那样欺负他罢了。
直到玉阳宫三年后的收徒大会,他才得以逃离这里。
这就是他与这里的渊源了,无他,就是一过客而已。
没有逼良为娼,只是生活不易。
“主人,澜沧城守汪大人求见。”劈山在外间禀报。
江玄将脚从王忠怀中收回,有整理一下褶皱的衣裳,轻咳一声:“请他到茶厅。”
汪大人从没有想到玉阳宫巡查使竟是如此年轻,只怕才有十三十四岁的弱冠孩童,虽然他比同龄人清瘦高挑许多,也看不到面容,但那双手是骗不了人的。和他映像中古稀老道的形象一点都对不上号。
“城守大人很是惊讶?”江玄轻轻一笑,抬手一挥,茶间外岷江之水如一条白练腾空而起,落入茶几上的茶壶之中,一滴水都没有滴落在茶壶之外。
眼见如此仙法,汪大人连忙起身行了个大礼:“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仙师,还望海涵则个。”
江玄落座,捻碎几片茶叶投于茶壶沸水之中。
“无妨,还请城守大人品一品这玉阳灵露。”
汪大人肥胖的身材灵活的落座,也不嫌烫手,把那碗茶汤给捧了过去,发大了,这可是仙茶啊!
高兴的汪大人也没有忘记他求见仙师的大事。
“哦,仙师大人,下官还有一要事相求。”
泯了口茶,江玄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
“这澜沧城一直是晋王属地,晋王是中州的武天子的胞弟。”汪大人开始给江玄介绍起澜沧城,不得不说汪大人这个官当的还是明白的,经他一介绍澜沧城的情况一目了然。
“哎,自从前年澜沧江发了水,就出现了一个妖怪,自称河神,要沿河百姓奉献童男童女,一开始还有人不信,它就在河里作怪,让渔夫捕不了鱼,还打翻了几十艘渡船,弄得依靠澜沧江的百姓民不聊生,不知仙师可否出手惩治这为祸一方的妖怪啊?”
江玄手中茶碗轻轻一放:“真有此事,为何今日入城没有百姓说起啊?”
汪大人连忙道:“确有此事,澜沧城有国师仙法庇佑,这妖怪进不得来,但沿江百姓可就没了办法呀。”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上报朝廷?”
“报了,也派人来查过,均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汪大人不由长叹一声。
太阳西斜,送走了汪大人,江玄不由陷入了沉思。
这河妖应该是十万大山里流窜出来的小妖,可是十万大山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令得妖怪们异动频繁呢?
一个英武的西域浪人跪坐在江玄的面前,只见他金色的短发,高挺的鼻梁,不同于九州百姓的深邃五官,一双蓝色眼眸妖异无比,紧身的西域武士皮甲包裹着强壮的肌肉,他应该是一名武士。
“少爷,我叫高翔!”他操着西域口音笨拙的自我介绍。
第十八章
眼前的男人白皙得有些病态的肤色,皮肤比起神州男儿更显粗糙,脸上颧骨高眼窝陷,鼻梁也是高挺如山,微微有些鹰钩鼻,不同于中原男子,但也赋予了他浑然天成的男性魅力,本有些怪异的蓝色眼睛闪烁着狼一般的光芒,右手关节粗大,虎口有些薄茧,应该是习惯使刀的好手。罕见的西域浪人都能笼络得到,君子楼实力可见一斑。
“少爷,我是西罗帝国人士,您在晋王阁有什么需要,只需差遣我去干就行。”
带着异域方言的高翔右手抚胸行了个礼,自然带着铁骨硬汉的气息。
江玄眼睛微眯,似乎在他身上察觉到一丝血气,他应该是见过血的人。
“前世的映像中没有此人。”江玄暗自思索,对于此人还是尽量避而远之。
“既如此,你且退下,有事自会唤你。”
江玄为什么会来澜沧城,自然不会无缘无故,他的记忆中这里可是有一个宝物就在这几天会出现,这件宝贝可是关系他成道之机,一定要想办法拿到手。
一连三天,江玄不过在晋王阁蜗居,每日君子楼好酒好菜的供着,神秘的君子楼楼主几次派高翔打探消息都无功而返,只好亲自前来探访。
“站住!主人还在休息,不得打扰。”
高翔几次探访都被婉拒,本来也不想来凑这个霉头,也算乐得清闲,可是今天却得了管事吩咐一定要请这位到莲心苑一叙。
“还请这位兄弟代为通禀你家主人,君子楼楼主在莲心苑宴请你家主人,还望赏个薄面。”高翔神态恭敬的对着把守在晋王阁门口的两个年轻男子微微行了一礼。
这两个年轻人便是魑魅和魍魉,魑魅板着脸,不亢不卑道:“请你稍候。”
过了一会,魑魅回转出来,还带着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高翔见他们体态轻盈,步伐却稳健,应该也是武功高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晋王阁,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堂,又左拐右拐的走过曲苑回廊,最后停在一间厢房前。
高翔注意到厢房前站着一个黑脸粗豪汉子,与带路的娃娃脸年轻人形成强烈对比,唯一相同的都是精悍的武人,还有那两人脸上同样的一抹赤红。娃娃脸年轻人还好,另外那汉子脸色确是黑里透红的,眼里也有血丝隐现,高翔一眼就看出他在极力隐藏着什么。加之厢房内隐隐传出轻微响动和隐忍不住的断续呻吟,听在深谙此道的高翔耳中自然明白了一切。
“主人,人带来了。”娃娃脸年轻人不经意间咽了口唾沫。
“嗯!啊!……”带着舒爽和甜腻的轻哼接连不断,似乎里面的人儿正在关键之处,听得高翔一下子热血下涌,胯间那物什轻轻一跳。
半响,就在小高翔都已经忍耐不住抬起头来之时,一个低沉男声急促的低吼几声,紧接着另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高声嘶吼一声,一切归于平静。
这至少是三人同房!高翔虽为君子楼红牌,见惯不怪,也不由在心里有些诧异。前些天见的那江公子弱冠之年,尚且身娇肉贵,竟然如此大的胃口,白日宣淫,而且还是凤御双龙,真是人不可貌相。
想着想着,房内有动静了,少年特有的嗓音响起:
“让他进来吧。”
进了房间,高翔就闻到一股甜香,不同于以往他认得的任何香料,甜而不腻,香而不落下流,应该是一种秘制香料,而且隐隐约约有催情助兴之功效,让他的小弟弟涨得生疼,忍不住用手隐蔽的挠了挠,让它规矩一点。
房中正厅乃是几案桌椅,一副名家山水挂于正中,两侧又有两只青花梅瓶,内里插着茱萸芳草,右手边乃是内室,用雕花漆木大屏风隔断,高翔只能从边角看到垂挂着的白色纱帐,隐隐约约的一个纤细少年影子慢慢靠近,如玉雕琢的左手轻轻拉开柔软的纱帐,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少年清秀俊美的脸庞,虽不是绝美,却也少了一股妖媚娇柔,多了一丝年轻俊俏,让人觉得多一分太多,少一点又嫌不足。
少年右手轻拢镶银丝白龙纹罗衫,遮住纤细的脖颈和肩膀上不规则的红色印痕,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让人见之忘魂。
“听说此间楼主有意请我一叙?”
清脆的声音惊醒了看得发呆的高翔,他连忙低下头不去看少年,口中竟然如同含了团棉花一般不利索,结结巴巴的回道。
“是,是的,我,我家楼主,在……在莲心苑设宴招待,少爷,还望,赏光。”
磕磕绊绊把话讲完,他又用眼角余光偷瞄少年,却见两个不着寸缕的精壮男人半跪着给少年穿衣,一个男人背对着他拿起少年床边的白袍给少年披上,从他如丘壑般隆起的背部肌肉和油光粗壮的手臂可以看出他定然把一身筋骨皮练成了不坏之身,等闲刀剑砍上去都是无用。再看另一个男人侧身探过一双大手拾取散落一地的鞋袜,轻柔的给少年玉足套去,他的脸似乎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他的半个身子被雕花屏风遮住看不着,高翔却一眼认出他就是跟着少年的贴身侍从,好像是名字叫做真刚的男子,高翔记得他应该是个使剑的好手。
如此两个武功不弱之人,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好手,却甘心情愿做他人胯下之臣,高翔不由内心唏嘘不已,但一想到自己不也为了那个目的,在君子楼这个肮脏之地苟且。
不,不是的!自己虽然委身于此,却没有失去男人雄风,只有别个讨好侍候自己,自己可段段不会做替人穿衣穿鞋这些奴婢之事!!
“好了,请带路吧。”江玄不知道这个低着头的男人心中激烈碰撞,他也想会一会君子楼主,前世他最多只见过一个孙管事,但这里又不是十万大山边境,现在他也不是以前的吴下阿蒙,至少有了自保的能力。
江玄摒退众人,一人随高翔前往莲心苑,高翔心中有事,路上也不多话。
第十九章
一会功夫,二人到了莲心苑门前,一个侍女静候在此,见到二人连忙见礼,又在前引路。
莲心苑顾名思义种植了大片莲花,绵延无边,竟都是百里挑一的白莲,一片片碧浪中点点白色莲花或含苞或怒放,微风轻轻吹过摇曳生姿,如同一群群洁白无瑕的少女在追逐嬉戏着,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莲香,让人心头清明如水。
“这莲花乃是君子楼一绝,但在妾身看来,却不及公子蕙兰之姿。”
正在湖边欣赏白莲的江玄转头看向来人,只见一名夫人缓缓而来,她鬓如湘云,眉如远山,肤如凝脂,唇如胭脂。一袭碧色团云锦宫装衬着藕黄色织金花的缎子,透着贵气。
“这位是?”
“公子,这位是君子楼主玉娘。”高翔给二人引荐。
“公子乃是贵人,贱妾贻笑大方,本不该冒昧叨扰公子,但事关本楼存亡之大事,事急从权只好劳动公子了。”玉娘很会说话,先给江玄扣了一顶大帽子,又放低姿态求他,让他不能直接拒绝。
“玉娘谬赞了,小子修行不够,不敢据此赞誉,还不知道贵楼究竟遇到什么事情了?但凡能用到在下还请示下。”江玄却是客客气气的回答,但他却明白这君子楼要求他的事情是什么,应该就是关于那个宝物的事情。
“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请公子随我来。”玉娘淡笑着说,伸手折了一朵湖边白莲。
玉娘和江玄进了湖边莲心苑,内里雅致宽敞,各种摆设优美而不浮华,沉稳中透着大气雍容,走入其中,能感受到清新的莲香和淡淡的灵气,经脉肺腑都得到滋润,两人禀退众人,分宾主坐下,玉娘亲手为江玄泡了清茶。
“公子,请。”
“客气,不知玉娘今日所谓何事?”江玄轻轻拿着茶杯,一手揭开茶盖,用边缘拨弄着漂浮着的茶叶。
“公子快言快语,既然如此,贱妾就直说了吧,今天冒昧请公子一叙主要是想告知近日澜沧城威武镖局大公子南宫羿押送一批星纹钢秘密走水路运回澜沧城。”
“哦?星纹钢乃是仙府奇珍,早已列入凡间禁运范围内,威武镖局怎么敢接这样的镖呢?”
“公子有所不知,澜沧城与十万大山离得不远,朝廷虽然重视,但也鞭长莫及,不少武林世家与修仙门派多少有些瓜葛,私下里有些交易也不稀奇。”
江玄自然是知道这样的情况,也就没有打断,轻轻颔首示意玉娘继续。
“这批星纹钢惦记的人挺多的,澜沧城不少帮派都很眼红,但是却摄于威武镖局的武力,不敢造次。”
“但是,谁知道这批星纹钢却被河神抢了先,河水翻覆后,南宫羿也失踪了。”玉娘轻叹,仿佛惋惜南宫羿的不幸。
“实不相瞒,此次妾身受威武镖局南宫老爷子相托,想请公子出手,寻回失踪的星纹钢和南宫羿。”
来了,江玄早已料到玉娘会提这个要求,前世的他就知道这个河神作乱,也知道南宫羿不仅没死还得了莫大机缘得了二宝,一是斩龙剑,二是捆妖绳。靠着这两个宝贝,南宫羿得到战神山青睐,得了仙缘入了内门。
话说这澜沧江中有一高人封印的黑蛟,封印松动后时常遁出霍乱乡邻,纠结一班虾兵蟹将自号河神,要求百姓奉献童男童女,搞的澜沧城周边民不聊生,朝廷派出修士围剿,却都被这妖孽躲过,实在狡猾。
想通了这节,江玄淡然一笑:“前些日子太守来访也是为了此事,我心已有所定计,玉娘且放心,玉阳宫定会还此地清静。”
两人随后闲谈风月,具是尽兴。
是夜,明月照得澜沧江边波光粼粼,岸边的浅水中浮出一双对眼,水波流转下一只黑皮虾兵上的岸边。
“妈的,蟹宝这个瓜娃子,就会拍马屁!害得我连着几天都巡滩,都没有时间跟水府里面的蚌妹妹好好聊天。”
黑皮虾一般碎碎念一边整理手中的红樱枪,忽然之间他似乎有所发现,岸边的灌木丛里一袭白色衣角露出,黑皮虾用手中的红缨枪微微一挑,一只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黑皮虾惊得一回头,双眼就定格在一双微放紫光的眸中。
澜沧水府
“报!”
随着一声唱报,黑皮虾左手提溜着红缨枪,右手扛着一个人冲过一众虾兵蟹将,往水府中游去。
“慢着。”水府大门口一个绿皮大乌龟张口阻止莽撞的黑皮虾。
“何事如此莽撞?”
“龟大人,小的我巡河抓了个小美人,特地来献给大王!”
老龟绿豆眼看向黑皮虾抓着的白衣人,确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看起来似乎晕厥了,心底暗自羡慕黑皮虾出去一趟就得到这样的美人,怕是大王要好好奖赏了。
“去吧,大人每月一次的龙火劫要来了。”
黑皮虾自然知道老龟是提醒他莫触了大王的霉头,心领神会的感谢道:“谢谢龟大人,大王但凡有赏自然少不了龟大人的好处。”
见他如此上道,老龟捋了捋白须点了点头,让开道来。
满心欢喜的黑皮虾游进了水府。
澜沧江边,八道黑影飞纵而来,几个起落就停在了岸边。后面远远的有些人影晃动,那是澜沧城守的衙役打手们骑马而来,他们倒是机警,不敢靠河太近,只是远远缀着。
月色下的八道黑影中一名踏前一步气沉丹田舌绽春雷:“纯阳宫内门弟子到此除妖,河底妖物快快出来受死!”
一连喊了数声,澜沧江河面波涛滚滚,湍急的江心中浪花一阵涌动,顶着两只灯笼圆眼的青皮蟹浮了出来:“哪里来的小辈,竟然口出狂言,敢惹我们澜沧水神!”
“呔!妖怪还敢自称为仙神?当真当我玄门正道不存在吗?”断水大喝一声,拔出瑶光挽了个剑势。
出生于纯阳宫,自然也知道这类不化型的妖怪也就是练气水平,只有筑基的妖怪才能幻化成人,看来这些虾兵蟹将也就是一些喽啰之辈。
“大家起阵!”真刚大手一挥,天枢红光一闪,发出金铁蜂鸣,自动出窍握于真刚右手之上,一缕剑气寒光如蛇吞吐不定。
众人各自按方位站好,北斗七星剑阵运转起来,隐有银光七点微微闪烁。
岸边早就聚拢了看热闹的百姓,眼见这个阵仗都是议论纷纷,具都是感叹仙家道法玄妙。
虾兵蟹将和真刚八人杀的热闹,澜沧江水府中确是另一番景象。
一声声哀嚎在水府中回荡,远远听来如同牛鸣马啸,又似象犀长哞,听起来总是不好受的。
黑皮虾提溜着美人转过礁石水藻游过彩贝灵珠,来到一个黑乎乎的洞前停下。洞内传出低沉低吼:
“来者何人?”
“大王!小的我抓到一个美人,想要献给大王!”
“哦?快送进来助我缓解火毒。”黑暗的洞内亮起两团如灯笼大小的碧绿烛火来,照得周边一片碧色,仔细看去那洞内竟然是一条青麟巨蟒模样的怪物,无角长须,蟒身被三条金色锁链扣住,似乎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
这是一个封印,封印的是一条青黑雷蛟,江玄前世就知道这条蛟龙,最后被澜沧城南宫羿收服,得以成就一方修仙世家。
想到这里,他努力回忆传言中南宫羿制服这条恶蛟的捆蛟绳,应该是在洞中祭坛处。
黑皮虾带着江玄慢慢的游入洞内,才发现刚刚看到的蛟龙被困的形象只是幻象投影,其本体乃是挂在洞穴墙壁上的一副水墨丹青画,只见画上一条魔蛟被三条锁龙链缚于通天柱上,画师所画极为写意,寥寥几笔就将一副困龙图画的唯妙唯俏。
画像下方是一块巨大的不规则青石祭台,上面放着一柄金剑和一条银链,应该就是斩龙剑和捆蛟绳,外围一层金光将他们笼罩在内,似乎有个结界在保护着它们。
黑皮虾把江玄扔进水牢就走,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似乎感叹命运给自己开了个玩笑,本以为可以凭借江玄和大王换点奖励,没想到到手的奖励长翅膀自己飞走了。
澜沧水牢是个天然洞窟,十分狭小逼仄,江玄抬目望去就见三个身负重伤的镖师躺在一角。
“小兄弟,你也是被那妖怪抓进来的吗?”坐在西南方位的一个中年镖师见有人被关了进来发问道。
“嗯,我只在河边游玩,哪知竟被妖怪捉住要献予妖王,还好妖王不喜,才留的性命。”
“哼,澜沧水神实在作恶多端,此番作乱,必遭天谴!”另一个腹部受伤的镖师咬牙切齿的恨声诅咒。
“你别说话了,少主的伤势更加严重了,我们得想办法赶紧逃出去。”
江玄这才注意到他们旁边躺着一个年轻人,似乎受了火毒,全身赤红发热,昏迷不醒。
“几位大哥,我身上还有些伤药。”江玄没有暴露身份取出灵丹,只是从衣袖中拿出些普通伤药,摆在地上。
“你这伤药都是上好金疮药,可是救命良药!”中年镖师大喜,随后叹道:“可惜无法解得少主火毒。”
“有用就好,小可粗通医术,这些都是我自己炼制的伤药。”江玄将药瓶分发给几位镖师各自包扎疗伤。
这些镖师都是刀头舔血的人物,用了江玄的伤药都觉得比普通的金疮药疗效好多了,很多人都露出难得的笑容。
中年镖师似乎是这群镖师的头,见江玄的衣着不似平民,自炼的伤药疗效又好,又听说他粗通医术,应该也是江湖中人,于是开口问道:“小兄弟的伤药似乎不似凡品,不知师从何派?”
江玄心知澜沧水府中的孽蛟应劫之人乃是南宫羿,自己横插一角乃是有违天道,况且也不清楚南宫羿是怎么脱困,怎么降服妖蛟的。
“小弟不才乃是纯阳宫外门炼丹弟子,近日接了宗门任务,为了采药才到澜沧城来。”
中年镖师一听江玄乃是纯阳宫弟子,又是一喜,纯阳宫和战神山乃是灵州仙门,不是一般江湖武林门派可比,转瞬又有疑虑,既是仙门弟子为何会被妖怪抓到此处?
江玄见他脸色数变,心知他有疑惑,开口解释:“我生性不喜剑术,没有修炼武技,但是我随着几位师兄到此,他们知道我不见了,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的。”
“既然如此,小兄弟可否看看我家少主的伤,该如何医治?”中年镖师也知道这些仙门弟子并不都是战力超强之辈,也有不少炼药炼器弟子游历世间,不过他提到有几个师兄,应该是结伴下山游历的仙门弟子。
“大刘,快把少主扶起来,给小兄弟看看。”中年镖师招呼还能动弹的镖师把昏迷的南宫羿靠在石壁上。
江玄借着微光打量着这个年轻男人耸拉着头,看不清面容,只见他身高七尺,虎背蜂腰,臂长如猿,一双大手骨节突出,虎口长满老茧,一看就是刀剑好手。
“把他胸口衣物解开散热。”江玄一边给南宫羿把脉,一边吩咐。
“快,把少主衣服脱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南宫羿的衣服脱光,露出他那一身千锤百炼的精肉铁骨,江玄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当然在别人眼中他可是在望闻问切,自然无比。
“这火毒有何症状?”
“昏迷、发热还有……”中年镖师有些为难的搓了搓手,似乎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江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单从他现在顶起高高的帐篷就能看出南宫羿中的乃是孽蛟淫毒,何况他还似乎天赋异禀,他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他中的是淫毒。”反正这里也没有女的,中年镖师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说了出来。
“这可难办了,此妖毒可不是一般的淫毒。”江玄双手一摊,似乎也毫无办法:“你们哪个可以为你家少主奉献一下?”
“什么意思?”
“此毒非交媾不得解。”江玄看着在场的镖师道。
“啊?”几个镖师你看我我看你,一个都没有吭声。
“热……好热……”南宫羿此时无力的呻吟正巧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中年镖师看着自家少主生不如死,心头一横:“我……我来……”
“大哥!”肚子受伤的那位镖师喊道,他不忍心看到心目中的大哥被如此糟蹋,忍着疼给江玄下跪:“小兄弟,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没有,此毒唯有此法可解。”江玄道。
“小兄弟,你再想想办法!我们都是有伤在身,实在不可如此行事啊!”那位镖师见江玄瘦弱,顿时想起另一个主意:“小兄弟,不如你代替大哥,我们澜沧威武镖局一定不会亏待你的,你要采什么药草?我们穷尽镖局全力给你弄来,可好?”
“大刘,不可,小兄弟已经帮我们很多了!”中年镖师打断他的话,自个开始宽衣解带。
“大哥!你这样,以后怎么面对嫂子和镖局众人?”大刘悲声道。
“小兄弟!得罪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单刀架在江玄肩头,持刀的乃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矮个镖师。
“老朱!”中年镖师大惊,连忙上前劝阻,却突然感觉后颈一疼,人就昏迷了过去。
“小兄弟,委屈你了!你若救得了少主,我和老朱给你赔命!”说完大刘就上前去扒江玄的衣服。
江玄可笑又可气,他原本也想找个机会让他们同意他采补南宫羿,没想到反倒发展成这样了,不过他也是两世为人,自然知道强买强卖不是不行,只是现在他还有大仇未报,太过造谣的豢养鼎炉可不是惹得怀疑?
“好香啊!”大刘刚刚扒下江玄的外衣,一股幽香扑鼻而来,他忍不住发出惊叹。
第二十章
澜沧江黑色浪潮滔滔不绝,一群群虾兵蟹将从滚滚的浪涛中冲出,凶神恶煞的拿着刀枪剑戟向岸边冲来,悍不畏死的冲进北斗七星阵中。
“大哥,它们太多了,怎么办?”断水手持瑶光一剑砍翻一只青壳螃蟹,又躲开一只虾兵的长矛,朝劈山大叫。
“没办法!来一只……杀一只!”劈山顺手一个斜刺,开阳剑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插进一条草鱼怪的眼中,暴起一团黑白混合的黏液。
一时间北斗七星阵运转灵动,如同一台绞肉机一般收割着妖怪的生命。如果有一定道行的修者在此,一定能发现此阵虽颇为精妙,却尚未发挥此阵的一层实力。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布阵人员实力太弱,在一些阵法的运转关隘处并不是很顺畅。
“真刚,你个臭小子,你把少爷拐哪去了?”王忠一手抄着一把黑铁菜刀砍翻一条大青鱼,梗着脖子冲北斗七星阵内喊,他可进不去这捞什子阵法,只有在外围干着急,顺手也宰了几个小妖。
今天下午他就看到真刚鬼鬼崇崇的在江玄的房间闭门密谈,傍晚大家就背着他来河边除妖,这么大的事瞒着他不说,让他内心无端生出一股焦躁,少爷可不能被这几个小子迷住了,他王忠的成仙大业还指望他呢。
澜沧水神的妖兵其实就是一些江中刚刚点化而来的臭鱼烂虾,并没有什么战力,很快就被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眼见人海战术无效,江中浮起了一只巨大的绿毛乌龟,这只绿毛乌龟如同一艘货船大小,浑身披着一层青绿相间的青苔水草。绿毛龟浮出水面之后,巨大的龟头发出难听的嘶吼。
一个怪物一手拿黑色旗幡,一手执一柄黑叉站在龟壳之上。
岸上不知是谁发出惊呼:“是澜沧水神!”
众人这才看清这怪物身长约么八尺,龙首人身,长相狰狞,头戴水龙冠,身披一袭玄色战甲,绑着玄甲护腿赤着足,站在龟甲之上好不威风!
“哈哈……无知的凡人,敢到我澜沧江来捣乱,让你们看看我的手段!”说完他大手摇晃手中黑色旗幡,一股黑色诡异黑气从幡中飞将出来,就朝河边众人扑来。
几个离江边较近的倒霉村民被黑气一裹,发出几声凄惨的哀叫,浑身血肉都给化了去,只剩累累白骨落到地上。
众人连忙哭爹喊娘的四处逃了开去,只恨爹妈少给自己一双腿,远远地跑开,心下想着再也不敢到这江边来了
。
“不好!这妖怪法宝厉害!”真刚抬手一招,众剑奴迅速变化阵型聚拢在他身旁。
魑魅魍魉二人同声问:“现在怎么办?”
灭魂夺魄,劈山断水都看着他等他拿主意真刚眉头一皱,看来只有用那一招了,下定决心后他大喊:“众剑奴听令,七星御阵 !”
御阵是七星剑阵七种变化中的一种,众剑奴听到号令具是一凛,各自站了方位,七人前额剑心封印亮起各色光华。
七名剑奴手中宝剑具都泛起蒙蒙清光,随着剑势舞动,真刚立于陈眼之上一手执剑一手结印,口中会到:“周天北斗,星辰御阵,起!”
七道清光破空而起,七道剑气半空之中汇成一柄巨剑直射绿毛龟上澜沧水神。
“啧啧,这还有点看头。”澜沧水神手中黑叉凌空飞起,化作一团绿芒与巨剑搅在一处,竟然以一己之力抗住七人剑气,立于不败之地。
眼见战局有利于己方,澜沧水神露出残忍戏谑的微笑,随后大手一挥神力涌动,奔腾的澜沧江水被他引动,生出十米巨浪往岸边人群拍去。
围观除妖的百姓遭了殃,一个个如同滚地葫芦一般被潮水裹挟落入江中,一时间有人大声呼救、有人掩面痛哭、有人奋力搭救落水之人,有人头也不敢回的爬上岸边的高地。
吵吵闹闹,哀嚎片野。
真刚等人看到此情此景,碍于斗法的关键时刻,皆是无法可想,只得拼命御使剑气奋力向澜沧水神杀去。
“玉阳宫楚天豪在此,妖孽休要放肆”震震春雷响彻山之间。
只见半空中飞来一个黄袍男子,先是使出一道白色定水神符射入澜沧江中,抚平狂怒的江水,然后又有一片片木板从他袖中飞出,落在水中挣扎百姓身边。
澜沧水神见来了劲敌,立马召唤噬魂魔雾向楚天豪扑去。
魔雾嘶吼着向飞掠在半空中的黄袍修士呼啸而去,楚天豪掌中亮起一道电光,使出五雷正法辟将下来,正中黑雾中心,一阵电闪雷鸣之后,黑雾渐渐消散。
澜沧水神眼见道人竟然能使出五雷正法,知道不能力敌,带着虾兵蟹将沉入江中逃回巢穴中去了。
见澜沧水神不敌退走真刚带着众人对着半空中的黄袍修士抱拳一礼:“见过玄真道长”
黄袍道人落于江畔,目光不自觉的在人群中寻觅那一袭白衣,傲然道:“你们主人何在?”
“主人已先行潜入河底水府之中。”真刚等人自知身份卑贱,自然不敢计较楚天豪傲气凌人的态度。
“胡闹!”楚天豪刚才与澜泡水神交手,自然知晓他的修为少说也是筑基中期,可不是江玄此等练气五层的小修士招惹得起的。
“你等可知玉阳宫剑奴五戒否?”楚天豪取出一条长鞭。
众剑奴一听具都神色一凛,王忠不明所以低声向断水询问:“剑奴五戒是啥?”
“一是誓死保护剑主,二是忠诚无我,三是令行禁止,四是戒滥杀无辜,五是专心修行。”真刚答道。
“不错,尔等即然知晓,为何让江玄师弟孤身犯险?”
“玄真道长教训得是.真刚愿受惩戒,但主人目前还身处险地,恳请道长出手援救。”真刚上前一步拱手道。
“每人领三戒鞭。”楚天豪将手中戒鞭扔给真刚,转身一纵跃入澜沧江中。
第二十一章
“你们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江玄面色一沉,心想也不清楚这南宫羿是怎么取得宝物的,现在可不能让他死了。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仙师既是纯阳宫弟子,定有办法救得少主。”朱姓矮镖师紧了紧手中长刀,一口一个小仙师的叫着,手上明晃晃的刀刃可是半点也不含糊。
众镖师都是刀口舔血之辈见惯了大国大浪,平日里只见这些名门弟子仗势欺人,何曾见过这些身娇肉贵的人物被迫如此,竟要当众与人行这苟且之事,看着他那无助又无辜的样子,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种邪火来,巴不得看这清秀少年被少主蹂躏。不,他们更想自己上场,把他压在身下好好享受一番。
殊不知他们自从嗅到了江玄故意散发的六欲合欢散,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欲生都被勾引出来无限放大。江玄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知道这群凡夫俗子抵抗不了这六欲合欢散的药力,只待这些镖师目光渐渐迷离,有的人甚至发出嘿嘿的傻笑之时。
素手轻轻一弹架在脖子边的长刀,随着“叮”的一声长刀脱手而出落于一旁。钢刀落地的声音开启了狂欢的序幕。
水牢中被迷了神智的众镖师如同疯魔一般相互滚做一团,亲吻撕咬,甚至大打出手争夺着上位的主动权。
江玄伸手一挡扑向他的矮个镖师,回身一把将他甩翻在地,抬脚就往他胯下踩去。他恼恨这人用刀威胁,江玄下脚丝毫未留情面,只听轻微的噗嗤一声,殷红的鲜血夹杂着酸臭的黄白之物染湿了他的裤裆。
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回荡在小小的水牢之中,但是却无一人向他投来关注的目光,只有两两滚作一团相互揪扯着,口沫横流相互亲吻着,身强力壮者把体力稍弱者压倒在地,如饥似渴的撕开最后的屏障,如发情的雄兽一般粗暴的手分手开他的双腿,不顾曾是战友,兄弟或是父子的哀鸣奋力的将最原始的欲望狂野的插入那柔软的蜜穴。
一时间嘶哑的痛呼和志得意满的喘息,混杂在一处难分彼此,迷乱且深陷幻境中的男人们抛却其它杂念,沉沦在肉欲之中。
江玄翻手一招,一面青玉宝镜显现出来,宝镜光华流转,镜面呈鸿蒙白光看不真切,镜背刻有饕餮吞珠纹,细看之下,如有魔法一般让人神魂一轻,无法克制的深陷在其中不得自拔。
江玄口中咒语不断,七情六欲摄心镜放出盈盈白光,众镖师被这白光一照更是火上浇油,被激发出无尽的色欲,更加粗暴的交合起来,镖师们都是习武之人,各个都是五大三粗的莽夫,平日脑子里就只有金钱和女人,此时陷入幻境之中,更加狂野,只觉不会疲累的疯狂交合和大量射精,大股大股乳白的精液从被侵犯的镖师肛门缝隙中流出,化成缕缕精气江入宝镜之中,七情六欲摄心镜背面的饕餮做势欲吞的十三颗宝珠随着精气的摄取发出淡淡光芒。
江玄心知那是化表喜、怒、哀、乐、爱、恶、欲等七情和生、死、眼、耳、鼻、口等六欲所化,只有这面宝镜上的十三颗宝珠全部亮起,方能施展此镜全部威能,到那时只怕大罗金仙下凡也只能俯首称臣。
水牢内这一隅之地,横七坚人的男人肉体相互纠缠,黏腻的肉体碰撞声参杂在男人们粗鄙的淫声浪语中,浓重的雄臭和着石楠花的腥骚充斥着口鼻,一具具赤裸的男人,奋力的挺动着不知疲倦的腰肢,疯狂的索取那极致的欢娱。
被压在身下,忍受了前期的不适与干涩,经过精水滋润的男人们,竟也渐渐感受到了异样的快乐,开始配合甚至攀附着身上的男人,用嘴吸吮着身上努力耕耘的男人下巴上脖颈上泌出的汗液,如最淫荡的妓女一般取悦着施暴者,只求随着猛烈的撞击达到最终的释放。
江玄见得如此淫摩之境心头却一片清明,一脚将痛得昏死过去的矮个镖师踢开,来到昏迷中的南宫羿面前。
澜沧城地处灵州东南,又与十万大山接壤,自古蛮夷混血,这里人的样貌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异族风情。
南宫羿低重着头,半身倚坐靠着石墙,走得近了江玄才发现他的肤色不似灵州人士,有些许偏黑,是好看的古铜色,比着黑麟师兄那铁黑色要淡,比着王忠的深棕色要深。一头乌黑的短发,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英俊异常,如墨般浓眉下眼帘轻轻的闭着、又长又密的睫毛微微的颤着,高挺的鼻子和薄厚适中的唇,唇边隐隐的青色胡茬带着青春气息。
他的身边放着一柄短剑和一张长弓,江玄从他欣长的手脚和宽厚的胸膛判断这一定是他的惯用的武器。
记忆中若干年后的落日神箭威风凛凛的样子和眼前这张青涩稚嫩的脸渐渐重合。江玄嘴角微微翘起:“战神山落日神箭,今儿个竟是答在了我的手上。”
手指轻轻抬起南宫羿的脸颊,江玄用目光审视男人的脸庞,心中将他与自己前世今生所有见过的男修比较,英武不凡的样貌比起楚天豪多一分锐气,比起王忠多一分率真,比起黑麟师兄多一分稚气,与他精挑细选的七剑奴相比也毫不逊色。
细细的比较和品味过后,江玄下定决心要把他收入麾下。毕竟他要对付的可是一整个门派,而他以后可是战神山的得意弟子,可以引为一大助力。
既然已经决定,江玄反手将一粒魔种印在南宫羿的灵识之中,由于南宫羿并未开始修行外加昏迷不醒,几乎毫无抵抗的被江玄种下了六欲天魔魔种。
“接下来,是享受大餐的时候了。”江玄得意的笑了。
估算着时间,江玄预计着江边澜沧水神和七剑奴的战斗应该开始了,他也要加快速度,赶紧端了澜沧水神的老巢。
当下,他扯过一旁压着一个年青人死命猛干的光头壮汉镖师,那壮汉肌肉虬结身高体重,却被江玄如同布娃娃一般拉扯过来。哪知他的肉棒深深插入年青人的后穴中,一拉一扯之下,硬生生将青年的肚肠挑断,青年人痛呼一声,两眼一翻闭过气去,眼看是活不成了。
江玄修炼六欲极乐宝鉴,自然渐渐看淡生死,也不去计较什么,只把大汉拉扯过来,退了衣裤就命大汉舔弄小穴,那知那大汉挺着带血的肉棒就想插入。
“你这头公猪,还想占我便宜。”江玄微怒气势一放,男人本能的被压倒在地。
“好好舔它。”江玄一屁股坐在光头壮汉脸上命令道,这光头壮汉意识中只有欲望,竟真的伸出厚实的舌头一遍遍刮舌看江玄的后穴。
“没想到你这粗货还有如此妙处。”江玄轻笑,轻拍光头壮汉的脸,得了鼓励光头更加卖力舔得江玄舒爽连连。
一边享受,江玄一边运起法决将南宫羿唤起,南宫羿身体被魔种操纵,如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走了过来,由于身种淫毒,他站起来江玄才发现其天赋异禀,只因其如一柄新月弯刀,形状甚为奇特.不似常人要么向上,要么直挺如枪,南宫羿的肉根更似一柄杀人弯刀一般,勾人心魄。
“嗯,过来。”江玄勾了勾手,将南宫羿的弯刀握在手中。
入手坚实火热,备受淫毒煎熬的淫水连连,摸上去滑腻而有弹性,江玄嗅了嗅、有一股年青人特有的雄臭,用舌头轻轻舔弄马眼,挑起缕缕银丝。
意外的没有什么味道,反倒是有着一丝清甜,引导着用嘴含了半截进去,激得南宫羿微微抖动。
“这小子还是个雏吧?”江玄满意的舔弄起来,用舌头感受着他的脉动,轻刮着他厚实肥大的边缘,感受着就算被咒法控制也激动不己的南宫羿,这就是他的性奋点。
江玄施展精湛口技,全力施为之下被喷了一脸的白浊。
一点点将南宫羿的初精吸收吃掉,江玄顺势仰躺在光头壮汉的身上,声音中来杂着一丝慵懒,这是他已经动情的表现。
“进来。”他命令道。
南宫羿机械的执行命令,腰马下沉就着白浊一枪入洞。
“嗯,哼!”江玄面对如刀宝器也不由闷哼一声缓了好久方才命令其动作起来。
先是缓缓而动,江玄只觉腹中如刀绞一般,各处脏腑衰鸣不已,又觉源源热力自南宫羿肉根上缓缓而来,只有运转方欲极乐秘法尽力收摄阳气。
两人肌肤相亲、一个肌肤赛雪,一个色若古铜如水火融合,抵死缠绵。
“啊!快一点。”江玄面色绯红已是动情不已,一手环住南宫羿的脖胚,一手用力揉捏他壮硕的胸肌,如同倒挂在巨树枝哑的藤蔓,一双玉足死死缠住南宫羿的蜂腰。
南宫羿眼中异芒轻闪,在江玄还未察觉时一闪而过,只是听话的埋头苦干,似乎还是那副木讷的样子,
“啊……呵……好棒……羿……好爽……”
江玄心知此人已是麾下之臣,虽觉有异也不甚担心,只顾吞吐纯阳精气,转换更多混元阴阳真气。
南宫羿听得此语,更是铆足干劲死命冲撞,竟是如猛虎出闸一般势不可挡,不死不休般连续冲刺几百下之后,大吼着射出了元阳之精华。
“唔!”江玄忍不住呻吟出声,这是他第一次吸收男子元阳之精华,功力直接从练气五层突入练气十层之境,离练气大圆满只有一步之遥。
推开昏死在身上的南宫羿,稍微稳定了一下奔涌的内息,江玄暗呼糟糕,自己用力太猛把南宫羿给吸脱阳了!
第二十二章
看着水牢内一片狼籍,收回悬在空中光芒大盛的长情六欲摄心镜赶紧给被吸干元阳老了快十岁的南宫羿吃下一整瓶五颗固本培元丹。
“小兔崽子!竟敢追到本座水府之中,真当本座是泥捏的不成?
一声怒吼传来,江玄不知是何缘故只好敛起气息悄悄隐在一旁。
“完了!完了……强人打上门了。”水牢外几只小妖大喊着逃跑,被江玄一剑削了脑袋。
拿了钥匙打开牢门江玄带着南宫羿往外逃,虽然刚才玩过火把南宫羿的元阳吸干了几乎成为废人,也让他炼化真阳境界提了几层,但他毕竟还未入魔道,虽不甚在意凡人生死却还是能让与自己有过因果关系的人死于非命,因为这样有可能会引发天遣,造成阻道心魔。
而且强夺凡人元阳也只是练气期有效,一到筑基期,凡人元阳也就失去了效果。况且由于自己导致战神山失去一名核心弟子,命运的走向将会更加扑朔迷离。
“老泥鳅,我怜你修行不易,快快将我师弟放了,如若他有个好歹,定将你抽筋人骨做成泥鳅羹,让你不得超生!”楚天豪足踏金色正阳剑对着澜沧水府中喝道。
江玄听得分明楚天豪的声音,也是一愣,他不是去蜀山参加除魔了吗?
“呸!本座原本安居于此,何曾见过你的师弟?”澜沧水神骂道,心中暗恨如果不是近日龙火劫快到了,功力下降得太多,自己堂堂金丹期修为.何惧这筑基中期小修?
“如此贫道只有为民除害了!”楚天豪朗声道,足下正阳剑化做一轮金阳向澜沧水神斜斜劈来。
“是除害还是送死也未可知。”澜沧水神乃是蛟类成精,其天赋便是毒水毒烟、加上他用澜沧江底金砂炼成的黑叉也算实力不凡一柄黑叉堪堪挡住正阳宝剑耀目金轮。
“南离玄火,正正煌煌……玄火炎龙,焚妖灭魔。”楚天豪一脸肃穆,双手结印口念法诀。
江玄躲在一旁暗暗摇头,玄火炎龙咒最是克制妖邪,但也分场合,如若朗朗乾坤的陆地自然无往不利,可是现在他们在江底水府之中,玄火炎龙被自然水汽克制,能否见功还未可知。
果然楚天豪召唤炎龙虽然神猛、体型却小了一圈,张牙舞爪的扑向澜沧水神。
“区区小蛇,也来献丑?”
水神哈哈一笑张口喷出一股水箭就将火龙逼退,龙族天生统治水域,澜沧水神虽还未化龙,用起水系术法也是得心应手。
楚天豪虽贵为纯阳宫掌教之子,修约在同龄中人也算拔尖,但以筑基中期对付准金丹期的澜沧水神也是吃力,如果不是丈着正阳剑锋利无匹,手中五雷正法符时不时劈上几下,楚天豪定要落于下风。
二人你来我往,斗得正酣。
江玄回忆起水府之中的那幅水墨丹青,所画正是金锁困蛟图,此时看来应是关键所在,既己明白其中关窍,他身形如烟飘到祭台边上,心中默默祝祷,伸手运转混元阴阳真气穿过金光禁制结界。
“竟然成了?”江玄似乎不敢置信,看来混元真气可破一切法也不是妄语。他的右手不受阻挡的进入祭台上的金光结界,一把抓住了金剑银链。
结界既破,金光顿灭,斩龙剑发出一声龙吟,那副水墨丹青顿时化为灰烬。
“不好,有人动了封印!”澜沧水神大惊失色,张口喷出玄黑毒雾锁住楚天豪,就想抽身返回查看封印。
“哪里走!”楚天豪见澜沧水神情急拼命那里还肯留手,手中最后几张五雷正法符全都一抛,五道神雷直接劈散毒雾轰在澜沧水神身上。
硬接五道神雷的澜沧水神五内俱焚,张口吐出一道玄光宝珠朝洞府内江玄打去。
“蛟龙内丹?”江玄面色一惊,挥手卷起一片水云剑光化做屏障阻挡内丹,而他再施遁法险险逃了开去。
“师弟没事吧?”楚天豪见洞府内白衣飘飘关切道。
“没事,师兄你拖住他,待我斩了他的本体。”
听他如此说,澜沧水神大惊失色,连忙想要施展遁术返回水府。
楚天豪哪能让他如愿.使尽混身解数纠缠不已,又在他身上挂了几处红,饶是这蚊妖身子硬朗也架不住这样消耗、此消彼长之下已是被动挨打的地步。
江玄虽然拿了斩龙剑.却无法使用,此剑本能的拒绝着他的真元炼化,反到是锁龙链却被他轻易炼化。
无法使用新龙剑就无法真的斩灭澜沧水神本体,江玄福至心灵心生一计,取出瑶琴轻抚起来。
“叮咚”琴声低吟,一曲迷魂曲幽幽传来,楚天豪眉头一皱,心头一股愁绪萦绕,一种莫名的凄苦由心而生,几段迷蒙的画面如流光幻境一般在眼前闪过。
“师兄,趁这妖魔被迷惑,用玄火炎龙咒灭了他的神魂分身!”。
耳边响起江玄传音,楚天豪方从幻境中清醒,甩了甩头,双手结印:“南离玄火,正正煌煌……玄火炎龙,焚妖灭魔!”
澜沧水神空有强悍本体被封印在水府之中,空余神魂化身显化做乱,平日不修心性,荒淫无度。难以看破心中迷障,落入江玄幻术秘法而不自知,勾动心中愁苦,在幻境经历了化龙天劫,在天劫之伟力下化为灰烬。
“千年道行,毁于一旦。”
轻轻一叹,现实中澜沧水神也被玄火炎龙咒炼化成飞灰。
半空中楚天豪一振衣袖落了下来。
第二十三章
“师兄怎么来了澜沧城?”
“师尊怕师弟一人出了差池,便让多兄过来搭把手。”楚天豪说了句,又开口问道:“师弟刚刚所奏琴曲……?”
“曲名消愁,乃是家传小术不足挂齿。”江玄截住他的话头,有意转过话题:“这恶蛟夺了威武镖局押送的一批星纹钢,小弟腆为监察使,自然要为民除害”。
“这些乃是蛟妖所遗,师弟尽可带走。”楚天豪递过来三样东西,一个是蛟妖内丹,一面黑色旗幡,还有一把黑金三叉戟。
“如此,小弟却之不恭了。”江玄接过楚天豪递过来的物什,一点也不客气。
本想客套几句的楚天豪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见江玄收起了东西,只好问道:“咱们看看这蛟妖洞府里还有什么东西。
说完两人往洞府中行去,没走几步,就见一丝不挂晕倒在地的南宫羿。
“这是?”
“哦,这是威武镖局少主南宫羿,刚才小弟将他从水牢救出,似乎中了毒。”江玄一脸淡然半点也看不出破绽。
“竟是淫毒?元阳消融?好好的根骨已是算是废了。”楚天豪一脸可惜道。
“师兄可有办法,救得此人性命也是威武镖局所托。”
“这......”楚天豪有些为难“要救此人可要向师弟讨一样东西。”
“师兄但说无妨”
“刚才那颗蛟丹就不错,蛟乃龙属,蛟丹也有补益真阳之效,可惜不如本身元阳契合身体,终是权宜之法。”
“若是如此,请师兄施法救他性命吧!”江玄从储物袋中将蛟丹抛给楚天豪,心中厌烦此人随便找了个寻找星纹钢的由头就走开了。
“小师弟这是……”回忆刚才幻境中的碎片画面,楚天豪有些迷茫,总觉得江玄有意无意疏远自己。
水府并不大,江玄找到了几箱星纹钢,这是一种特殊用材,多用于飞剑法器的铸造,乃是朝廷明令禁止民间私藏的违禁品,普通人那怕私藏一克都是重罪,也不知威武镖局是为谁保镖?
又收罗了一些金银物什,在一间密室中发现了几十个凡人女子,尽是元阴尽失,一幅痴呆之像,想必这些女子就是蛟妖龙火劫时发泄的对象,这群女子见一人眼带怜悯走了过来,又不是日常里的妖怪模样,连忙纷纷发问,得知妖怪己死,具是声泪俱下,控诉妖怪的累累暴行。
安抚和解救了这些女子,江玄不知不觉又回到了水牢,水牢门口一个中年汉子呆呆傻傻的,口中不停重复着“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仔细一看这人就是被人打晕的中年镖师。
江玄看了一眼水牢中淫靡不堪的惨状,随手一招对着中年镖师道:
“过来,这有好吃的。”
中年人一听有好吃的,就如同孩童一般凑了过来,已经确实是失心疯了。
“来,吃糖糖哟”
江玄拿出一粒固本培元丹给他服下,虽然解除不了他的疯病,但却能使得他身体健康无病无灾。
“谢谢你照顾庄叔。”
江玄回身一个温润如王如翩翩君子,一个素衣短衫却掩不住英气逼人,一双星目如电,直击人心,两人缓缓向他走来。
“没什——”江玄话还没说完,斩龙剑化作一道红光唉的一声悬浮在南宫羿的面前,发出阵阵龙吟
“……!”神剑认主!江玄和楚天豪都一惊。
“这是......?”南宫羿也是吓得不轻。
“小友福缘深厚,竟让神剑认主,已是我辈中人。”楚天豪抚掌笑道。
“恭喜你,斩龙剑认你为主了。”江玄心中感叹该是你的任何人也拿不走,自己机关算尽也是无用,这都是命定的。
斩龙剑?”南宫羿喃喃道,伸手握住剑柄那一刻,一声雄浑龙吟声霞回野,南宫羿眼中精芝暴射,似乎一瞬间变了个人,眼中凝满了几成实质的狂傲之气,深深的看了看江玄一眼化作一道红光飞去。
“?”江玄一脸愕然。
“他是开窍了,自然回到宗门去了。”楚天豪看了看方向,战神山?看来今后又添一名劲敌啊。
第二十四章
“快看,是主人他们。”
早已等候多时的断水兴奋的叫到,王忠和七剑奴等人连忙下跪行礼。
江水波涛翻滚,江玄和楚天豪两人施法带着水府中众女子和仅存的庄姓镖师浮出水面来到江边。
“你等这是?”江玄见各人精赤着上身,背上布满鞭痕。
“我等侍奉不力,每人自罚五鞭。”
真刚取出戒鞭高举过头奉予楚天豪,他的背上横七竖八血淋淋的鞭痕最多,看起来绝对不止五鞭之数。
楚天豪收了戒鞭,这等劣奴让主人涉险乃是大过,就算是打杀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江玄自然知道楚天豪的做法在玉阳宫不算什么,但他并不是泥塑木胎,心中对楚天豪所做所有所不满,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
“好了,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先去疗伤吧!”江玄将疗伤药交给王忠。
“钦天鉴办案!无关人等,即刻离开。
乌央乌央的出现了一班黑衣武士,把几人包围起来,江玄一看大多是后天颠峰的武士,还有几个先天强者。
“玉阳宫玄真子在此除妖,不知钦天鉴哪位大人亲临?”楚天豪打了个辑首,不卑不亢的行礼问道。
忽的被人围住,加上天生畏惧官府的五忠低声问道:“钦天鉴是些什么人?”
断水见他询问,便道:“这钦天鉴乃是武氏天朝国师座下,与我等道门向来不睦,但也保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钦天鉴姚君兰见过玄真子道兄。”一女官驾驭一匹高头骏马越众而出,口中客气寒喧,态度上却颇多冷傲。
“玉阳宫乃灵州仙派,向来超脱世俗,吾等心向往之,不知玄真子道兄可有诛灭澜沧水妖?”
“大人缪赞了,谁人不知姚道长乃是钦天五使之一,真是年青有为。”楚天豪也顺着姚君兰的话打着太极。
“至于澜沧水神业已伏诛。”
“哦?不知道兄可知星纹钢现在何处?”
来了,原来钦天鉴乃是为此而来,江玄猜想这一批星级钢恐怕就是钦天鉴暗中运送的.不知他们有何图谋?
“回禀大人,确有一批星纹钢,乃是澜沧城威武镖局保送,因数量众多,现下还在水府之中。”
“诸位莫怪,星纹钢乃是钦天鉴所重之物,不敢有所怠慢。”姚君兰语气也稍微和缓一些,立刻示意手下前往水府探查,但仍保持围住江玄等人。
片刻之后,探查的人回来了,却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星纹钢不见了。
这一下众人把目光都集中到楚天豪和江玄身上,气氛一时陷入紧张之中。
“玄真子道兄,你可有话说?”姚君兰面如寒霜。
“大人。”江玄终于开口。
“敢问大人,这一批星纹钢共有几何?”
“一万五千斤。”姚君兰回道,但她立马就知江玄之意,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清秀小子,立刻下令:“回澜沧域,去君子楼。”
“师弟,这是?”楚天豪也是一脸茫然,本来他认为此间之事只有武力解决了。
“我怀疑君子楼是魔教据点。”
江玄故意询问姚君兰星纹钢有多少不过是向她表明自己这几人再有乾坤袋或者空间法器也不可能装得下如此体积的星纹钢,此刻星纹钢不翼而飞,定然是另有高人。再加上姚君兰立马就想到了君子楼,让他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君子楼没了,人去楼空。
江玄等人回到澜沧城就听到了这个消息。钦天鉴国师震怒,钦天使姚君兰一把火烧了君子楼。
“师兄,我等原先暂居君子楼,只怕不久那位姚大人还会前来问话,现下我们先找一个客栈休整一番如何?”
“依师弟所言。”楚天豪自小在山中长大人情事故方面自然不如江玄。
入住客栈之事自然有王忠和剑奴去办不多时几人已经在澜沧城中迎宾客栈的上房安顿了下来。
此间客栈小有名气,各间上房布置奢华自然价格也是不菲。
江玄让店家布下了两桌好菜,一桌在外让几个剑奴吃酒,一桌在内只有他和楚天豪两人在座,仆人王忠随侍一旁。
“师弟......”落座之后楚天豪似有疑问如梗在口候。
“师兄有何见教?”江玄执起一杯水酒轻缀一口,醇香清冽却无甚灵气,无端落了下乘。
“为兄有一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楚天豪双目不自觉在江玄身上流连,只觉此子风光霁月、清秀非常。
“既是为难,何必再问?”江玄勾起一抹笑意,他的心思如何他一眼就可看透, 毕竟此位目前还不是日后顶顶大名的青阳真人。
“不知为何?为兄自觉师弟莫名有一种熟悉之感。”
江玄轻轻笑出声来:“师兄可是错觉?小弟上山之前一直在九华山江家不得外出,从未有缘认识师兄这等青年俊杰。”
楚天豪回顾自身所有记忆,也是一无所获自然知道江玄所言非虚,也就释然一笑。
“也许真如师弟所言,只是错觉而己。”楚天豪暗想。
两人又谈了些修行之事,有人禀报钦天鉴姚君兰来了。
姚君兰寒着一张脸,似乎差事不顺。
“二位道友,我已查明君子楼乃是魔教合欢宗据点,在这澜沧城中经营多年,未想竟是盯上了我钦天鉴。”姚君兰简单介绍了情况复又盯着江玄道:“恕君兰眼拙不知道友年纪轻轻竟是玉阳宫巡查使,正是英雄出少年。”
“刚才形势混乱,未向姚大人介绍,江玄师弟乃是玉阳宫掌门座下记名弟子。”
姚君兰并无吃惊神色,显然她早已知晓。
“既是玉阳宫掌门座下,为何在君子楼盘桓三日?”
江玄自姚君兰出现就知她定然要以此发难心中早有定计,态度自然而然回道:“姚大人你们钦天鉴耳且遍布天下,自然知晓小道乃是受此地城守汪大人所求前去除妖,至于为何落脚君子楼,我说只是巧合,你相信吗?”
“哼!巧舌如簧,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知钦天鉴的利害。”
姚君兰刚说完,刚才还客客气气的楚天豪拍桌怒道:“放肆?此乃灵州、你们钦天鉴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姚君兰出师不利,怒火中烧伸手一招一条黑色骨鞭就向二人卷去。
楚天豪怒极反笑,袖袍一振将骨鞭荡开一柄金剑对着姚君兰就劈了下去。
“来得好!”姚君兰横鞭挡住金剑翻身跳出客栈,升上半空娇笑道:“就让我好好领教玉阳宫道法!”
楚天豪大笑一声,一个闪身悬立半空,金剑如臂指使飞腾在他周身:“钦天鉴虽是朝廷道门,我玉阳宫也是不惧。”
这里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凡人的注意,一时间客栈里的人跑了个干净,有那胆子大的也只敢躲在远处偷看。
为了保住这家客栈,江玄让剑奴将凡人驱离,同时施展幻术将客栈遮掩起来。
姚君兰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其中一个儒士打扮的男子疑道:“居然是幻术?”
江玄见他修为和自己仿佛.都是练气五层左右却有此等见识,应是钦天鉴的高级修行者。
“道友,久闻钦天鉴博采众家之长,对幻术颇有研究?”
“不敢,幻术精深博大,企是我等练气修士可以消想?只是素闻玉阳宫乃是剑修门派,不想道友还对幻术精研有加。”那人微微抱拳一礼,一副温文模样。
“师兄与贵尊使伯仲之间,不如我们俩人也比试一番?让我也见识见识钦天鉴的道法神通?”江玄随手折下路边一柳枝,凭此为剑笑道:“此处凡人众多,不如文比?”
那人闻言一愣,复又打量江玄一番,深衣广袖一派天然,气质如含渊静水,丝毫不显锋芒,如同凡间富贵之家无忧世子,放眼天朝上京也找不到几个贵子气质容貌能与之相比之人。
“不知何谓文比?
听得儒士询问,江玄轻笑一声,用手将柳枝上的叶片抹去大半,又用手指了指客栈边上的柳树道:“我见你身配好剑,应该也是剑道中人,我们就以此树为目标,各自施展剑意,最后谁的剑意能将此树斩断为胜,可好?”
剑意乃是剑修本身对剑的理解,是剑的本心,每个剑修都有自己的剑意,杀伐之剑、高贵之剑、冷傲之剑不一而足,总之没有剑意不配称之为剑修,这样的文比,比的是对道的理解,而不是术的对抗。
“好,那我就先出手了!”儒士抬手拔剑一柄绯红亮光一闪,一股热烈灼人的剑意夹着隐隐雷鸣奔涌而去,他的剑意竟有奔雷之像!
江玄不由也眯了眯眼睛,神态郑重起来。
只见他柳枝一甩一点,柳树边的河道里飞出一点水花化作一片云霞片刻迎上奔雷剑意,顿时雾涌雷鸣如有金石相交,云雾和雷鸣同时消散。
“好,这一剑看你接不接得下!”儒士振剑一劈又是一股暴烈剑意顺势猛劈而下,声势比起第一剑更加迅猛,似要把柳树一劈两断。
江玄柳枝剑势一变若水剑旁引动河中水流化成一条游鱼飞跃而起,游鱼张口一级一股漩涡吸力将暴烈剑意牢牢吸住牵引着吸入游鱼口中,爆成一团水雾消散开来。
“剑意化形?”儒士一愣,见到游鱼出水的一刻他就已经输了,单凭剑意的领悟江玄就比他高了一筹,此刻能不能斩断柳树已经不再重要了。
“是在下输了,敢问道友……”
“我家主人可是玉阳宫掌门弟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知道名姓的。”断水自豪又显摆的回道。
“断水!”真刚喝道,主人的事做的剑奴那里有置喙的余地,断水太年轻了,这样说不得会招来主人厌恶。
“呃...呵呵...无妨无妨,在下武龙城,道友年纪轻轻就能剑意化形真乃英雄出少年。”
江玄回以一礼同样笑道:“小奴无礼,我姓江名玄,武师兄剑法磅礴大气,小弟不过侥幸而己。”
此时天空战况又有变化,楚天豪怒喝:“道友,这一剑你且接好了!”
楚天豪手执正阳剑立在空中,身后一尊红色光轮照耀周边,如同升起了一个小太阳一般光辉夺目。
“赤阳剑法!”一道煌煌剑气撕裂空间牢牢锁定姚君兰,逼着她挥动手中狐毛九节鞭,以自身本命元气硬生生抗下这一剑。
天空之中一片赤红,姚君兰喉中一口鲜血喷出,一脸阴沉的落了下来,钦天鉴的人立马围了上去。
“玉阳宫道术精妙,今天君兰另有要事,改日定当到九龙山请教。”
钦天鉴的人飞快的簇拥着姚君兰撤了。
楚天豪也落了下来:“师弟剑道似乎走的法剑的路子?”
刚才他虽在战斗中,但是却将一缕神识关注着江玄等人,自然知道斗剑过程。
“小弟知道自己剑术造谐不高,只有在剑意上多下功夫。”
江玄自然而然的说,柔云剑法本就是水系剑法,防守有余,攻势不足,要说悟得剑意纯粹可以说是与各人悟性有关,于情于理也说得过去。
“幻术是何处习得?”楚天豪又问。
“小弟在宫中藏经阁学过一篇太虚幻境练神残篇,偶有所得。”
“是吗?幻术乃是小术,你以后需多专精剑术才是。”楚天豪点点头,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张剑符递给江玄“里面有我全力一击剑法封印,在筑基期内应无敌手,留着与你防身。”
说完,楚天豪又看了一眼江玄身边的几个剑奴,心底莫名的有些怒意,却又说不出的什么会有此情绪。
“难道是自已对小师弟的疏离感到无力?罢了罢了,此间事了,还是去蜀山多斩杀几个魔道妖人,好好发泄一下心中郁结才是。”楚天豪暗自感叹。
第二十五章
与楚天豪交换了传信玉符,楚天豪又装模作样的训诫了几个剑奴,又偷偷摸摸的用观气术仔细打量江玄,见其顶门红气如华,浑身笼罩一层纯阳金霞,断然不是元阳缺失之象;他又观几个剑奴,只有一个元阳已破,正是年纪最长的真刚,引得他心中暗暗不快,但转念一想只要江玄元阳不破,自己的双修大业也不影响什么,至于王忠等一介凡人,他还没有放在眼里。
他掏出一个金色锦盒笑道:“师弟,这是师尊给让我交给你的山龙子,他老人家说修道之人务必要静守本心,勿要为外物迷了心智,失了修行机缘。”
“!!”江玄心中巨震,山龙子是什么,他自然知道,这是一种修仙之人常用的验贞手段,通常由夫家给未过门的妻子或者师傅给需要恪守贞洁的弟子点上眉心,形成一滴红色如泪滴般钿纹,如凝聚不散则守贞,若涣散消失则有奸!
“哪用师傅如此挂怀操心?”江玄虽然面上淡然,但是心里却毫无底气,也不知道自己修炼的《六欲极乐宝鉴》虽然不破不漏,但也不知道会不会在大名鼎鼎的山龙子下现出原形。
“真刚,你来帮我点上……”
楚天豪微笑的挡开想要取他手中山龙子的江玄:“哪能让那些贱奴替师弟点上,还是我来吧!”
“……”江玄怒气忽地从心头冒了起来,但是他的理智和身体却制止了他内心一掌把楚天豪拍死的冲动,只得僵硬的愣在原地。
楚天豪见江玄楞在原地,不解道:“嗯?师弟这是何意?”
“师兄,这个……您帮我点怕是不好吧,毕竟除了长辈,就是道侣之间才能点这山龙子的。”江玄尽可能的装出害羞而又胆怯的表情,仿佛不自觉的用上了敬语,又道:“前段时间我在门中闹的那些事情,可能会影响师兄……”
“我不介意。”楚天豪打断江玄的自我否定:“这也是师尊的意思。”
楚天豪打开金色锦盒,一滴如血一般殷红而又晶莹剔透如水晶一般的液体浮了起来。他手决微微一动,那滴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液体如同被什么牵引一般,朝江玄眉心飞去。
江玄此时无计可施,只得任命一般闭上了双眼,表面上看仍然给人乖巧可爱的文静模样,内心却如波涛汹涌无法平静,他已经对楚天豪起了必杀之心,默默运起浑身灵力,虽然没有那高强的修为,但也能出其不意拼个两败俱伤。
此刻他只觉得任人宰割!何其不幸!何其受辱!他渴望强大的修为和力量,才能彻底掌握自己的命运!
时间在这一刻如同万年一般难熬,直到一点冰凉如水,轻轻的落在他的眉间,如同一滴殷红的泪珠,凝聚在他白皙而又光滑的脸庞上,一个奇异的血色符文显现出来。
楚天豪直到看到那个微小的血色符文,才满意的笑了。
“师尊曾言:师弟乃是纯阴水灵根,属万水之源,体质乃是阴之又阴,寒之又寒,只有锁住你元阳一点,方可助你筑基得道。”
江玄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是他也知道天机子这样做背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他给楚天豪做炉鼎,自然从内心生不起一点好感,却为《六欲极乐宝鉴》神效而暗自欣喜不已,看来这本功法真是夺造化之功,神通广大。
见江玄一副受教模样,楚天豪更加满意了,他撇了一眼在场的众多男人一眼,似乎获得了胜利,该是他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此间事了,如今蜀山仙魔战事吃紧,我也不能久留。”
“那就祝师兄马到功成,尽诛魔头。”江玄揖手道别。
九龙山太极宫,几位风格各异的长老拱卫着打点中巨大的太极图坐成一个圆形。
“看来,合欢宗已经渗透道我灵州地界了。”天机子捻须叹道,不久前他收到了楚天豪的传信玉符。
“师兄,千年魔劫将临,我等应早做打算才是。”坐在离位的执法堂长老卢一山冷着张脸,口中却带着一丝担忧之情:“太虚幻镜中我派有覆灭之危,不得不防,我愿带三百修士前去追杀合欢宗余孽!”
“杀!杀!杀!仙魔相争几万年,何曾见过魔道被屠戮殆尽?”坐在坎位的揽月峰的天清子姬若华摇着鹤羽扇嗤笑道。
“仙魔势不两立,我们现在不杀他们,难道等他们的魔刀杀上山来吗?”卢一山怒视姬若华。
“唉,两位长老,消消气,消消气!”坐在艮位的流云峰主天尘子钱寿来连忙出面做和事佬,几位长老中也就是他最为富态,颇有尘世中富家翁的形象,但是如果你为此忽略了他的霸道的泰山镇岳功,那可是致命的错误。
“魔劫将至,应劫之人孕育而生,我等是时候大开山门广纳贤才才是。”
“钱长老所言甚是,我入主朝阳峰多年,旧伤未愈,大弟子又失去联系,这招收弟子之事……咳……”坐在兑位上的老者忍不住的咳嗽起来,似乎伤了肺脉,虚弱非常。
各峰峰主各个醉心修行,多年不问世事,对这些庶务也不上心,一说到广开山门招收弟子,竟然冷场,诺大的议事大殿只听到庄定道一人的咳嗽声。
天机子清咳一声,捋了捋雪白的胡须,眼睛瞟向了巽位摘星峰天净子,只见她微闭双目,竟然入定参修去了。不得已只能看向震位的陆长垣道:
“天琼子,这次升仙大会就由你主持吧!金剑峰多年来未入新人,也该吸收一些新弟子了。”
这天地又有浩劫了。
辞别了楚天豪,江玄用力想把脑门上的山龙子扣下来。
“主人,扣不下来的,山龙子一旦点上,除非真阳有损,不然无法解除。”
“那你们还不去给我弄一顶帽子。”江玄气得一脚将离得最近的王忠踢了个踉跄。
“主人,别生气了,此间事情应该上报宗门才对。”
一提到宗门,江玄就冷静了下来,现在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自己脖子上还悬着一柄利剑呢,一定要尽快提升实力,拜入龙游子门下才能躲过作为炉鼎的命运,才能沉下心来报仇。
他望着七剑奴,各个都是身材高挺修长的好汉,但在他眼中,这些人就是他练功的工具,一定要快速将他们实力提高,他才能更快的增长实力。
江玄冷冷道:“你们几个跟着我,以后定然十分凶险,现在如有退缩者,可以离开。”
真刚见江玄有意试探,立马拜倒道:“小奴,誓死追随主人!”
劈山断水几人也跪地拜服:“我等誓死追随主人!”
“既然你们一个都不肯走,那以后你们的生死都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江玄环视几人,又道:“从今天起,我传你们全部的《金刚护法心诀》,你们都要加快修炼,不得有误!”
“是!”众人喜出望外,根本没有想到他们越是修炼,就离成为江玄的活傀儡越近了。
王忠从城里的商店买来了一顶白色垂纱帽,又牵来了马车和马。他忙前忙后的很是殷勤,心中却很是焦急,深怕江玄不传他道法。
江玄:“王忠。”
王忠:“小奴在。”
江玄:“你也随他们一起修炼吧。”随即将一块玉简递给王忠。
王忠感动的快要掉下眼泪,自己付出总算没有白费,颤抖的接过玉简:“小,小奴,定会勤修苦练,为主人效力!”
见一切安排妥当,江玄拍了拍王忠的肩头:“走吧!我们去黄枫山。”
第二十六章
翌日,几人出了澜沧城。七剑奴各个青衣劲马,英姿飒爽,王忠驾着马车跟随在后,预计十天后就能到达黄枫山。
昨夜下了场雪,外头有点冷,车厢内置一窄榻,两张条凳,一个烤火的小炭炉,天蒙蒙亮时车帘拉上,江玄靠坐在榻上,饶有性质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劈山笑道:“你是说你修炼过程中真气滞碍在会阴穴?”
劈山点了点头,他身材高挺健壮,肤色略显黝黑,眉毛很浓犹如剑锋,双目深邃犹如黑曜岩,鼻梁高挺,嘴唇锋重坚厚。由于长期习武,即使跪着也蕴含爆发的力量。
江玄摆手示意他:“你过来,我看看。”
劈山顺从的双膝跪地挪了过来,这狭小的车厢又更拥挤了些,江玄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带了点咸味的汗香,心想这汉子今天可算是入了我的魔爪了。
他微微起身,将手先搭在劈山的手腕处:“运气看看?”
劈山只觉得一股柔和的真气从江玄的手掌中进入他的身体,依言运气一周天,还是到会阴穴时感到刺痛,不觉真气有些消散。
江玄道:“你这是天地双桥未贯通,后天进入先天的最后一道门槛,你可知道如何破解?”
既然已经知晓为何,劈山自然想知道怎么才能进入先天,立马回道:“小奴不知,请主人示下。”
江玄素手一翻,隔着衣服顺着劈山的手腕往他的小臂、肱二头肌等慢慢摸去:“寻常武者天地双桥贯通怎么也得二十年苦工,可是想要修仙,天地双桥贯通确是入门之路。”
劈山浓眉微皱,身体自然的紧绷起来,想要挡开江玄乱摸的手,又不敢忤逆他,江玄可是动一动手指就能把他给灭了,只好深吸一口气,任由他纤瘦的手拂过他的肩膀,落在他壮硕的胸大肌上,隔着衣服轻轻揉捏他的突起。
江玄轻笑出声,双手就去解开劈山武服的纽扣,却被劈山大手一把抓住了手腕,劈山红着脸恳求道:“主人!我……”
江玄脸色冷了下来道:“你不愿?”
“不……不是……我只是没准备……好……”劈山连忙放开手表示并非自己不愿,实在是没有心里准备。
“既然如此,你出去吧。”江玄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劈山大骇,连忙求饶道:“愿!我愿!”
见江玄还是冷着个脸,顾不得无礼连忙抢过他的手放在自个的脸颊上道:“小奴生是主人的人,死也是主人的鬼!”
这样一个威武的汉子在面前服软,感受到他肌肤的热度,听着他的誓言,江玄脸上又恢复了几分柔和。
“既然如此,那我怎么说,你就要怎么做咯?”
“是……主人!”劈山见江玄脸色稍缓,只得僵硬的回复,心中虽然还有顾虑,但只要迈过这一步,自己也能和真刚比肩了吧,毕竟自己也有想要守护的人和事。
江玄眼神落在劈山强壮的胸膛上对他使了个眼神。
劈山羞耻的低着头红着脸,修长而又指节分明的手指慢慢的自己解开武服的纽扣,一点点的,一寸寸的把强壮的胸腹展现在少年的眼前,微寒的早晨将他肌肤刺得汗毛倒竖,男人强壮的肉体如剥开的粽子一般缓缓呈现。
江玄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这强壮的男人如此彻底的展示自己傲人的身体,心中也是惊叹他的强壮:“平日里你练的是什么武功?”
劈山道:“开山掌,奔雷拳。”
江玄点了点头,劈山平日里武服穿着,只知道他身材很好,却也不曾看的真切,应该是练的刚猛的招式。
他用手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脸,霸道的强迫他看向自己道:“再问一次,你可愿意委身于我?”
劈山眼神闪烁,似乎不敢直视江玄,阳刚帅气的脸红的快滴血一般,急促的呼吸带着鼻翼微微煽动着,颤抖的唇边挤出一个低低的“嗯”字来。
江玄见他应允,脸上勾起满意的微笑,指尖轻轻的,如一片羽毛一般划过劈山的锁骨、壮硕的胸肌和整齐排列的腹肌,最后停在他的胯下。
用食指准确的按住那火热的,潮湿的暗色印记,如同仪式开始一般的问:“以后这里,除了我和你,不可让他人使用。”
劈山被江玄撩拨得欲火大炽,咽了口唾沫艰难的回应道:“是,主人。”
江玄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魅惑道:“来吧,用你的身体满足我……”言罢,他一把握住劈山坚硬如铁的肉棒,将他拉向自己。
然后,岔开双腿环住他紧实强壮的腰:“不要那么紧张,先把我们的衣服脱了。”
劈山笨手笨脚的将两人的衣服脱了个精光,一黑一白两具肉体交缠在一起。
两人面对面,一个人半躺着,一个人跪着。
江玄后庭被劈山坚硬的肉根顶着,肉根顶部泌出清亮的液体打湿了他的嫩肉,心中有一种征服男人的快感。
“进来吧。”
劈山颤抖的肉根用力的顶进了江玄的嫩肉,低吼:“我来了!”
坚硬的肉棍顶的江玄腹中发疼,毫不留情的贯穿了他的甬道,却也解了痒,带来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悸动。
“就是这样。”江玄微微躬身,让后穴更加充分的包裹住劈山的肉棒,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肉棒上鼓起的血管的脉搏,他的手将劈山粗糙的大手放在他白皙的胸部,微微喘气的说:“你动快点。”
劈山不吭气,强健的屁股开始向前挺动起来,江玄微微呻吟起来,小穴的嫩肉随着劈山粗大的肉棍微微翻动着,粘腻的淫液发出滑腻的声音。
抱紧他,用力的冲撞,野蛮的将自己更加深入到他的体内,一股热流从二人交合之处缓缓流过两人的身体,如同最好的催情剂,将男人狂暴的本性开发出来,劈山赤着眼瞳孔微微放大,似乎入魔一般咬牙切齿的猛干,变成一只被性欲俘虏的野兽!
江玄呻吟得更加大声了,只觉身子已经不再是他的了,后庭被顶得近乎麻木,唯有身体深处的快感犹如海潮般阵阵冲刷,堆积,令他头皮发麻,脸颊晕红,忍不住得想要更多,更多……
两人的动静不小,自然引得车外众人的注意,纵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众剑奴彼此还是尴尬互望。
真刚:“主人有事,我们都散开,做好警戒。”
断水咽了口唾沫,感觉脖子有点干:“大哥说的对,我们快散开。”
几人各自分头散开后,王忠悄悄的掀开车帘一角,用力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偷偷打量车厢内部。只见劈山强壮的身体覆在主人白皙纤弱的身体之上,双手牢牢箍着他的腰,双臂夹着主人张开的双腿,翘挺的屁股用力的耸动着,一根黑长黑长的孽根正在主人精致的小穴里奸淫着,两坨肉袋有节奏的拍打着主人白皙的臀肉,发出啪啪的声音。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空着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摸下胯下早已坚硬不已的火热,心中如同沙漠中干渴的旅人,只想把自己的肉根插进主人那小小的逍遥洞,那种销魂的滋味,让他食髓知味流连忘返,主人不找他的夜晚,他也试过自渎,却根本无法发泄出来,只扰得心头更加火热难耐,心中对主人的渴望更加深入。
两人大声的喘息,渗出的汗水顺着肌肉的线条汩汩流下,汇入两人交合之处又滑落在榻上,湿了垫子和褥子。
江玄喘息道:“啊~停会……我快不行了……”
劈山一抹脸上的汗珠,却丝毫不停的道:“我还未射出来。”
江玄只得用手抓住劈山两颗坚挺的肉头,使劲的拉扯揉捏,用来缓解肉棒带来的战栗的舒爽和高潮。
哪知劈山却如同点开了新技能,爽得低吼起来:“主人!干!好爽……”
听他这样说,江玄那还不知道这是他得罩门,芊芊玉指更加啊疯狂得揉捏他胸前得两点,腰肢更加柔软得攀附着劈山的腰腹,运起《六欲极乐宝鉴》的功夫,后穴一阵阵紧缩,如同千百只小手一起给劈山的肉根按摩一般。
劈山不受控制的睁大了眼,紧紧盯着江玄的眼睛,一股热流从丹田出发,环绕全身各大穴位,又聚集在会阴穴周围,越聚越多越聚越多……终于,随着他低声的虎吼,一股强烈的快意和尿意让他控制不住,热流疯狂的射入江玄的小穴中去。
“来了……啊……爽……啊……舒服……”劈山强健的臀大肌用力的收缩,黑褐色的菊花和会阴部一股一股的伸缩着,压缩着生命的原浆奔腾着沸腾着往前飞射。
过了好大一会,劈山似乎才射完,终于心满意足的放松了下来,脑子里只有一句“原来这就是真刚所说的极乐,就是死了也值了。”
“还不快拔出来。”江玄慵懒的声音传来,才把劈山从高潮的余韵中惊醒。
“啊,是!是……”
劈山慌乱的想要起身,却不知肉根深深嵌入江玄小穴,只听“啵”的一声,肉棒野蛮的从小穴中拔了出来,引得江玄嘶的一声痛呼。
“啊……对不起……对不起……”劈山早已失去平日冷静的模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手足无措。
江玄还带着情欲的脸上挂着嘲弄的笑意:“把衣服穿上给我出去。”
劈山如蒙大赦,感觉胡乱把衣服裤子巴拉着穿上,也不扣扣子,腰带也不系就提着跑了。
江玄看着跪在车门边上的王忠道:“看什么看,还不滚过来,帮我清理一下。”
第二十七章
江玄看着跪在车门边上的王忠道:“看什么看,还不滚过来,帮我清理一下。”
王忠点头哈腰的爬了过去,左顾右盼的寻找可以为主人清理身体的抹布。
江玄道:“用你的嘴给我舔干净!”
王忠道:“这……”
江玄冷哼:“还不快点。”
王忠立马趴下,一双大手温柔的轻轻的分开江玄的双腿,并把它们抗在自个的肩膀之上,一头埋入了江玄的两腿之间。
江玄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道:“还等什么?舔吧……”
屈辱和羞耻的情绪在王忠脑子里出现,他命魂中的黑色光辉闪了一闪,这股情绪就飞快的化解了开去,如同根本没有存在一般,王忠喘着气,看着充血而又红润的小穴在他眼前微微收缩着,一股混着汗水的石楠花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用手指轻轻的触摸着小穴,感受着它的滑腻和柔软,又用指头轻轻探入小穴里,将白色的精浆挖出少许,张开嘴舔舐干净。
江玄舒服的呻吟:“就是这样。”
小穴被厚实的舌头轻轻舔弄着,江玄舒服的闭上了眼睛,一边运起《六欲极乐宝鉴》炼化刚才得来的阳精,一边享受着王忠的服务,简直销魂欲仙。
此时,车外响起了脚步声。
真刚浑厚的声音传来,似乎看到了车内淫靡的一幕,有些结巴的报告:“报……报告主人,我们发现了一个受伤的人!”
江玄有些不悦的看着打扰自己的真刚,一脚把王忠踢到一边,也不穿衣物,就这样将白皙的身体展露在真刚眼前:“是什么人?”
真刚喉结上下动了动,似乎咽了口唾沫,答道:“是君子楼的高翔。”
江玄顿时来了兴趣:“他在何处?”
真刚抱拳:“前面的树林,他受了重伤,魑魅魍魉正在守着他。”
几人收拾妥当后来到真刚说的小树林。
一进小树林,江玄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顺着味道很快就找到了魑魅魍魉二人,也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男人仰面躺倒在一颗树旁,手中按压着左胸的伤口,左手抓着一柄断掉的弯刀,刀刃上有不知道是那个倒霉蛋的干涸血液。
江玄探了探他的脉搏道:“他还活着,不过也快死了。”
魑魅说:“这人怕是魔教中人,我们还是给他一个了断吧?”
江玄沉吟道:“合欢宗吗?倒是有趣……”
真刚劝道:“不论如何,此人定然知道合欢宗内幕,也许知道星纹钢的下落。”
江玄示意魑魅魍魉把药给他涂上,他倒是想起了记忆中合欢宗的老祖阴阳叟的一些事情来,其实他早就知道合欢宗把星纹钢藏在那里,就是黄枫山的蝙蝠洞里,哪里是合欢宗的一个小据点。
五天后,高翔终于醒了,妖异的蓝色眼睛打量着马车内部。
“你终于醒了”
江玄拿了一个靠垫,给他头垫上,让他可以将车内的事物看个完全。
高翔干哑着嗓子,看着身上缠满的绷带:“是你救了我?”
江玄接过真刚递来的茶水,小心的喂他喝了点:“刚刚醒来,不要乱动,你现在安全了。”
茶水缓解了些高翔的干渴:“谢谢,我昏迷了多久了?”
江玄道:“发现你以后过了五天了。”
高翔晃了晃还昏昏沉沉的头,惊异道:“已经五天了!那不是……来不及……”
说完似乎急怒攻心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高翔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耳边还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他久居君子楼,自然明白这是什么声音,他自然不好打搅人家的好事,也就装着昏睡的样子。
少年甜腻的声音小声说:“嗯……就是这里……”
粘腻的拍击声连续不断,又有亲吻舔舐的声音,男人的喘息,少年的呻吟如同魔音般无孔不入,高翔内心苦笑不已,虽然自己还受着伤,但身体还是诚实的起了微小的变化。
不久随着两人更加剧烈的运动,高翔猜测似乎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脑中幻想着少年匍匐在壮男的身下,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被粗大的肉根狠狠的侵犯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随着男人急促的低吼,马车内回复了平静。
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结束后,高翔才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高大男人打开车门离开的背影,从他的背影看来,似乎是那个叫真刚的男人。
“你醒了。”
少年甜腻而又带着餍足的声音传来。
高翔艰难的开口:“嗯,这次我又昏睡了几天?”
江玄走到高翔的身边,伸手解开他的衣服,查看他胸前的伤口,不小心瞥见他隆起的地方,微微一笑:“伤口很好,再过两天就可以起身活动了。”
说完,他又拢了拢散乱的头发道:“你又昏迷了三天。”
高翔听完无语。
江玄将发髻梳理完毕,轻轻将一块桂花糕递到高翔嘴边:“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吃点点心吧。”
“谢谢,我吃不下。”
江玄将糕点放在离他最方便取用的地方,问道:“你说来不及是什么意思。”
高翔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眼泪,受伤后再坚强的男人都有失去防备的时候,听着江玄的问题想到了那件事,只怕她已经……
“我的妻子阿提拉,被合欢宗选定为圣女,我想去救她。”
江玄看向这个虚弱的男人,原本白皙病态的皮肤因为失血更加白了,就算有强壮的身体此刻也受伤不能动弹。
“是不是合欢宗的阴月圣女?”
高翔点了点头,看向江玄:“你是玉阳宫的弟子,你可以帮我吗?”
江玄眨了眨眼,勾起一个好看的微笑:“可以,只要你付得起代价!”
高翔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道:“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
江玄嗤笑了一声:“你有灵石吗?”
高翔一愣,他自然知道灵石是什么,可是他只是凡夫俗子一个,哪里可能有得起灵石这些东西,只有苦涩的回答:“没有。”
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鼓起勇气对江玄道:“如果你肯救她,我可以为你当牛做马,像你的那些仆人一样。”
江玄呵呵一笑:“我已经有那么多仆人了,收了你还要养你和你的妻子,不划算。”
高翔急了,挣扎着就要起来:“那……那你要什么!只要你说,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帮你取来!”
江玄终于不再逗他,把他按下:“你也取不来天上的月亮,我和你开玩笑呢。”
高翔迷惑了,他不解的望着他,心中纳闷“神父说中原人的心思比海还要深原来是真的。”
江玄正色道:“你知道合欢宗把你妻子关在哪里吗?”
高翔收起思绪,整理了一下才道:“他们在黄枫山有个秘密据点,就在蝙蝠洞里面,而且还有几个修士,法术很是高强。”
江玄和高翔又聊了下黄枫山具体的地形,蝙蝠洞里的布置和防守的情况,对方的人数等信息,重点了解了那几个修士的情况,当然这些情况高翔不可能知道的太详细,只是说他们几人飞剑用的十分了得,特别是他们有个肥头大耳的老大,使用一柄绿色飞剑,似乎还有毒。
第二十八章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江玄一行人很快来到了黄枫山,初雪后的黄枫山很是萧瑟肃杀。
高翔在断水的搀扶下了马车,他前几天才从这里逃出去,自然对此地的情况较为熟悉,几人来到一处视野较为开阔的地方。
高翔向江玄抱拳道:“公子,此去十里地就到那蝙蝠洞了,再过去就有合欢宗的暗哨,不过都是些凡人武士。”
江玄点了点头,对着魑魅魍魉和灭魂夺魄四人说到:“你们四个,去把暗哨给拔了,记得做得安静些。”
四人领命,各自施展身法隐没了去。
真刚笑道:“主人早就传授了他们几个暗杀技法,这次可是首次实战。”
断水不平道:“现在真刚大哥修为第一,劈山大哥第二,魑魅魍魉和灭魂夺魄又学了暗杀之法,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劈山大手一呼,断水声音戛然而止:“好好练好你的剑法,比什么都强。”
江玄自小养尊处优,王忠总有办法将他伺候的舒服,此刻他早已准备好茶点水果,就在马车外置办起来。
此时和高翔相对而坐,高翔感叹道:“公子,你的手下办事真是利索。”
江玄微笑揭开茶碗,浅浅尝了一口,玉阳灵露的清香溢满唇齿。
王忠取来一个暖手炉子递到江玄手上道:“主人体寒,冬日严寒最是难熬,小奴自然照顾得周到些。”
高翔再次感叹,仙家弟子是否都像江玄一般懂得享受,在他看来,有些王公贵族都怕享受不到这样得伺候。
又吃了几块茶点和果子,魑魅魍魉和灭魂夺魄都回来了。
“又下雪了。”江玄放下青瓷茶碗,指尖接住飘落的雪花,那点白色的晶莹慢慢的融化成了水汽消失。
黄枫山蝙蝠洞。
“妈的!这鬼天气。”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围拢在一团篝火前抱怨。
“好想念君子楼的暖阁啊。”其中一个男子感叹,却引得其他几人窃笑不已。
“你怕是想暖阁里的女人吧!”
“哈哈!”刚才还在感叹的男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靠在角落里的一个不起眼的清瘦小个子却冷冷道:“别笑了,她们都死了。”
是啊,无法将她们都带走,玉娘将她们锁在楼中,全都死在君子阁燃起的大火里,花一般的年纪,可惜了。
寒风飞雪呼呼的刮了进来,呜呜风声也格外的刺耳,吹得火红的焰火一阵摇晃,几点火星噼啪作响,幸好几人都围坐在火堆旁,大呼小叫的主动护住了篝火,才无惧这大雪纷飞。
原本靠在角落的小个子清咳一声:“都别吵吵!”
众男子显然很是惧怕他,都不敢出声,只是各自拿起自己身边的大刀做出防御的姿势。
“有血腥味!”他眯起眼睛看向洞外白茫茫的荒野,山中怪石,枯树披着的白雪形成怪异的造型,空气中却漂浮而来一点淡淡的腥气。
忽的,在东边不远的怪石之上斜斜伸出的一棵盛开着火红腊梅树下一个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只见那人身穿一袭白色丝绸长袍,缓缓飘至离地三寸漂浮于腊梅花下,寒风轻轻卷起他衣袍的边角,却无法撼动他脸颊的清绝之美,只得卷起片片落下的雪花又飘飞到别处去了。
江玄随风而动,身形缓缓飘落于腊梅花树下,取出一张瑶琴轻轻拨动丝弦。
古朴而又苍茫的琴音缓慢却坚定的划破风雪传递到众人的耳边。
“玉阳宫江玄,叨扰各位了。”
小个子一边传音入密让人通报洞内示警,一边开口问道:“道友今日到此,有何贵干?”
话音刚落,少年身边兔起鹘落下七个手执长剑的剑客,各个身高八尺上下,俱都身穿青色武衣,手持一把通体黝黑又参杂着怪异银星的木剑,七个汉子有意无意的把中间的少年护住,看身手具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
“听闻合欢宗道术高强,江某不才,特来请教请教。”
江玄也不想多话,指尖拂过琴弦,一曲《梅花三弄》凝聚天地灵气,柔云剑法借浩荡的天地水气施展开来,本身纯阴水灵根在雨雪天气中更是如鱼得水,绵绵琴音震落在腊梅花瓣和雪花,盘旋在江玄身边汇入片片寸许长的剑气。
前世江玄剑术很差,但他悟性极强,不管琴棋书画还是丹药、阵法之道上都有不错的造诣。此生,他得了完整的《天龙八音》无上音功,自然而然将所学剑意化入琴曲之中,既能以琴音幻惑人心又能以剑气伤敌,此方天地也就他一人首创矣!
此时琴曲正是:梅花一弄,朔风起,寒梅一夜御白衣,谁解香如故。
这等悦耳琴音之中,大片梅花风雪夹杂着剑气铺天盖地的向蝙蝠洞的几人激射而来。
小个子手中一团青色光盾祭起!
青光汇成一团圆弧形的光盾,却无法将众人全部包裹在内。
“下品法器。”江玄嗤笑一声,果然那群人被风雪剑气笼罩后,青光只支持了半刻就碎成渣滓,风雪过后,一地尸骸。
那小个子竟然还活着,只是被剑气给钉在了洞壁上,奄奄一息。
洞中一声大喝,一个矮胖道人跳了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惨状,心中愤怒异常,一双圆眼满带恨意的看着江玄一行人,一招手一柄墨绿色的飞剑凌空飞起,他咬牙切齿道:“你们是什么人!敢闯我合欢宗的堂口!”
琴音渐缓,却不停止。江玄淡淡答道:“玉阳宫江玄,特来向道友讨要星纹钢和一个人。”
此时,又有一人从洞中飞出,竟然是君子楼中的玉娘,她眉目如水,眸间含情,缓缓一扫场上诸人,便知这玉阳宫的小子来意,眼眸一转接口道:“公子要来怎么也不提前通报一声,我等好扫榻以待倒履相迎,您要星纹钢我们送点给你,您要什么人我们也可以商量的嘛!”
断水一向看不惯她这扭捏作态的模样:“呔!你这妖妇,快把高翔大哥的妻子放了。”
玉娘也不恼,只是掩嘴一笑道:“这位小哥,我们可没有拘禁高翔的妻子哟,是她自愿做我们合欢宫的阴月圣女的。”
高翔拖着受伤的身体堪堪赶到,听到这话,怒道:“胡说!阿提拉怎么可能会……”
接着一个俏丽的异族女子被人从洞内扶了出来。
女子肤白胜雪,眉如远黛,绿眸如湖。金色的头发用上好的玉步摇笼成凌云鬓,雪白的颈间和双臂都点缀着花纹繁复的金饰,衬托出她逼人心魄的美,暴露的胡夷舞衣将娇好的身段展露无遗,真真是一个充满异族风情的绝色佳人!
阿提拉原本愁云惨淡的脸色在见到高翔时顿时一喜,随即眼眶一红,滴下一滴泪来:“你还活着!”
玉娘伸手一搭她的手腕,温声道:“圣女,此刻你可放心了?我们没有杀他。”
阿提拉被她手一搭,似乎很是惧怕,颤抖的向高翔看过来,张嘴想说什么,又羞愧的低下了头。
玉娘又道:“既然圣女来了,那就由她亲口跟你们说吧,她到底是否自愿。”
玉娘弄出这一出,众人都看呆了,只有江玄不紧不慢的轻拨琴弦,好整以暇的看着高翔。
高翔不可置信的看着阿提拉:“你背叛了我?”
阿提拉也不抬头,只是双肩抖动得厉害,似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一般,羞愧难当的开口:“高翔,我自愿……自愿成为圣女,你以后莫要再来找我了。”